第15章 女警上门
次日，当废品客们来到废品站的时候，看见这一堆废墟，他们都惊呆了。而更确却的消息是，钱老板因为丢弃手机，以至银行里的所有钱款都被人取走，钱老板如今已经彻底破产。
这令人唏嘘，但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以后自己的垃圾往哪卖？
显然，他们一致选择了吴桥废品站，但一车车东西往那送，未免太过麻烦，而且路途遥远，所以他们请求赵老板派车过来把收货。
但吴桥废品站规模不大，人手也是不足，一旦派车过来守着，他们自身的业务将没办法开展，讨论再三，赵老板只同意每天旁晚过来一趟，或者两趟，而且具体计划还让他们与苏最商量。
这下他们就尴尬了，当初肥老大打压苏最的时候，他们要么参与，要么无动于衷，现在要苏最帮忙，心里自然是别扭。
他们忙着找渠道的时候，苏最却早已开始今天的工作，而且凭借‘功德任务’上面的提示，以及昨天做善事积累下的人脉，短短一个小时里就往家里运回了两车。
刚从吴桥废品站回来的人看见苏最院子里头的东西，眼睛都有些发红，但这次他们却也不敢嫉妒，反而百般讨好，然后才把赵老板说的向苏最转述。
也不怪人家吴桥废品站会让苏最主持这事，谁让人家收的废品最多。
“下午六点我会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到时候你们把东西运到这里就可以。”苏最没有去故意为难他们，至于这个方法他们是否方便，却也不去多做考虑。
“这……好吧！谢谢你苏最。”
虽然这样会很麻烦，他们把东西收到后先要往家里放，旁晚时又转过来，一来二往的会耽误不少时间，时间就是钱啊！但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苏最，之前都是肥大富威逼我们，我们才不敢帮你，你可别放心里去。”
“没错，肥大富平日里就霸道，又是钱老板的小舅子，他要我们怎样，我们不敢不听。”
“现在他们一家倒霉了，我看就是报应，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形势已经不同，谁知道苏最会不会怀恨在心突然摆他们一道？于是纷纷给自己解释，甚至是大肆抨击钱老板一家，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就是。
苏最不是圣人，被他们一这一连串的马屁拍下来，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同时也释怀不少，也就道：“事情已经过去，大家赶紧去收东西吧！”
有了任务应用，苏最收购起废品来简直如虎添翼，一个上午的时间，竟然来来回回收到十个三轮车货物，是前天一整天的量。
在这个过程中，苏最还能接上两个任务，让原本已经触底的功德币积累到十几个，一举两得，让他脸上时刻挂着笑容。
江采月这一个晚上都睡不好，心里想不通，一大早醒来后就来到小区的保安室，在出示警察证件之后，被允许进入监控室去检查。
因为早已经向奶奶打听清楚具体的时间，江采月没过多久就将苏最出现的视频画面找到，然后倒退，一一查看，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真是在外面就知道奶奶发病的，排除了望远镜监控的可能，也没有安装摄像头，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江采月无法理解这一切。
“还有，这人好像有点眼熟。”江采月操作鼠标将监控图像放大，虽然仍不清晰，但轮廓已经非常清晰。
“是他！”江采月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昨晚下班途中的斗殴事件，那被打的男子不正是此人吗？
“不行，我必须得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江采月没有贸然去找苏最，但小区外的监控这里没有，必须动用警方的天眼系统。
于是她回到派出所，利用自己的权限登陆天眼系统，调取了那一片区域的监控记录。她是驻派刑警，有这方面的权限。
仔细查看发现，此人不断出现在老区各个单元，江采月难以理解他在做什么，但有个别监控却清楚的显示到，有人客客气气的把他送出门，那应该不是在做什么坏事。
苏最每次拿出终端手机时都非常谨慎，都在监控盲点，她自然是看不见的。最后一次他从一户人家出来，紧接着就朝祥源花园狂奔而来……
这个发现让江采月摸不着头脑，这人到底是如何得知奶奶发病的？这解释不通。
“江采月，这里有一个案子需要你出去调查。”派出所副所长拿着一份文件过来，给她递过去的同时还简单介绍了案情：“昨天有人在第三医院遗落手机，今日凌晨报警称银行里的三十多万不翼而飞。你们年轻人擅长这方面的案子，请务必尽早把案件调查清楚，到时候我给你申请功劳，说不好还能够当上支副队。”
“……是，所长！”江采月严肃道。这是她的一次机会，但同时又是一道考验，自从进入警队以来，虽然表现出色，但一直没有机会接手大案子，一旦这次任务失败，恐怕会被人看成花瓶。
翻开资料，上面有钱贵的照片。然后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昨天的宗申摩托丢失案，想到了肥老大，也想到了昨晚苏最被打的情景。
“我说昨晚看见打人者怎么眼熟，这件事情不会也和他有关吧？”看着屏幕上苏最那模糊不清的身影，江采月心中闪过诸多猜测。
……
中午时刻，当苏最蹬着一车废品回到家里的时候，却意外看见一个让他惊艳的身影，正是昨晚救了他的女警。
昨天晚上他就感觉这女警美丽，没想到白天更惊艳。皮肤没有晚上那样白皙，但小麦子的肤色很是健康，而且有弹性，美丽的身体下好像充满着力量，一看便知是长久的训练所致。
不过，女警的态度似乎不怎么友好，还远远的，双眼就像猫头鹰那样把他盯着。
这很奇怪，昨晚这女警还很热情来着，怎么才过了一晚上就来了个大逆转。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埋头就把三轮车蹬进院子里。
然而，女警却也跟着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黑漆漆的小玩意……电棍。
“你叫苏最？”江采月问。
苏最刚从车上下来，闻言动作一顿，但接着就开始搬他的东西，随口道：“是。”
“昨天晚上打你的人叫刘大富，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江采月又问。
“……是。”苏最依然言短意骇，但他心中却是在困惑，对方突然找上自己的用意。帮自己伸张正义？不像是这样，反而有股莫名的敌视。
“昨天刘大富被车撞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双腿严重骨折。”江采月看着苏最的眼睛。
“我撞的？”苏最低着头问。
“当然不是你，你也没有兰博基尼。”江采月一本正经的否认，但看她的表情并没有嘲讽苏最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话。
“……”苏最竟是无言以对。
第16章 被调查
“你最近和钱贵也有矛盾对吗？”江采月接着问。
“……是。”苏最如实回答，心中忐忑，却面无表情。难道这女警怀疑到自己头上？但绝不可能有证据。
“钱贵的废品站昨夜起火，今天凌晨银行卡被盗刷三十多万，不会是你的报复吧？”江采月看着苏最的眼睛问。
其实这样的怀疑毫无根据，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胡闹，但事情太巧，而且昨晚苏最上楼时那毅然中带着疯狂的眼神她忘记不了。
“女警官，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两件事情跟我有半点关系？就凭你妄加猜测就来调查我？”苏最大声反问。
理直气壮，声音轩昂，但江采月知道，苏最的心已经乱了，难道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关？这不可能啊……
江采月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昨天晚上八点多，你在什么地方？”
“昨晚八点左右……你到底想问什么？”这个问题对苏最来说有些突然，以至于他心中有些慌乱，因为昨晚八点他接了功德任务，跑去祥源花园救了赵奶奶。
“你是如何知道老人家心脏病发作的？”江采月咄咄逼人。
“我……这个……”苏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整个身体都绷紧起来，然后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但额头上的冷汗却老老实实的把他的心情给出卖。
支吾了半天，苏最不敢多言，言多必失，宁愿沉默，反正又不犯法。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苏最呼出一口浊气。他没有去否认，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足以说明这些事情都已经被掌握，他要是否认，反而更显得异常。
“你……”江采月呼吸一窒，之前说做了那么多铺垫，她的目的只是扰乱苏最的思绪，给他制造压力，她真正的目的其实只是调查清楚苏最是如何得知奶奶病发的，这是他们警队常用的手段之一。
可惜，这男人虽然开始有些慌乱，但竟然没有急着回应，以至她的计划落空。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我家安装了监控设备，如果不坦白，我将有可能对你立案调查！”江采月不再遮掩。
“你家？赵奶奶是你什么人？”苏最有些惊愕。
“她是我奶奶。”江采月一挑画眉。
苏最很意外，张开的嘴半天没合上，这也太巧了吧？不过原本紧张的心反倒是平静了下来。这女警从始至终都很严肃，给他带来不少的压力，但有一点却不可否认，他是她奶奶的救命恩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对方不可能忘恩负义。
“你说什么就什么吧！”然后苏最就没有去管她，继续把车上的东西往下面搬。
“你就不怕我抓你？”江采月怒目圆瞪。
“你有证据？”苏最反问。
“没证据也能抓你！”江采月气也高了。
“那你抓吧！”苏最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你……”江采月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手上的电棍闪烁着青色电流滋滋作响。但正如苏最所想，他再怎么也是自己奶奶的救命恩人，就算苏最真的偷窥了她，她也不会真把他抓起来，不然那得多不识好歹，就是奶奶那关也过不去。
“别以为救了我奶奶就有恃无恐，今天你要是不跟我交代清楚，我不把你带到警局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交代。”江采月这次带上了警告的口吻。
“交代什么？我救了你奶奶没错吧？你不知恩图报还要警告我？真相就真的很重要？”苏最一连抛下几个问题后也不再管她，把三轮车锁好就径直上了楼。
谁知道江采月竟然也跟着走了上来，看样子根本没打算就这样放弃。
这小子救了奶奶是不假，但这件离奇的事情也让她如梗在咽，如果不把事情调查清楚，她在房间换衣服都感觉有双无形的眼睛在偷窥自己。
苏最虽然觉得别扭，但人家是警察，他也没法赶，只能任由她跟着。
“你不会还想进我房间吧？”但在打开房门的时候，苏最还是忍不住一问。
“当然，我需要检查你的房间，查找犯罪证据。”江采月一本正经道。
“……随你！”苏最压下心里的异样，看了她手上的黑色棍子一眼也就敞开大门让她进来。虽然明知道对方的警察，明知道对方有些无理取闹，但不妨碍人家是个大美女，如此静距离的接触，着实令他想入非非。
这对于一个二十岁却没有跟几个女孩子说上几句话的少年来说，有这样的银荡心理再正常不过。
房间有点乱，还被堆满不知从什么地方收来的二手家电，不过江采月却没有半点在乎，认认真真的检查起来。看见这么多的电器，她心中瞬间流转不少念头，而且渐渐明朗。
从小一个人长大的少年因为职业原因接触到各种各样的电器，还熟悉改装监控设备，突然他对女性产生了某种‘好奇’的想法，于是利用穿街走巷之便在妇女人家安装了海量的监控设备，而且痴迷于此……这苏最肯定是个这样的堕落男孩。
然而她找遍整个屋子，却始终没有看见任何监控设备，唯一带屏幕的电器就是大厅上一台大脑袋21寸彩电，此前她做出的各种假设一下全被推翻。
而且她已经在钱老板那里调查清楚，这苏最条件困难，没有第二个住处，现在基本排除他安装监控设备的可能。
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苏最正在吃午饭，实在受不了这美女警察的眼光，只好道：“我从小学习张天师的道术，能掐会算，昨晚突然感觉到祥源花园1栋709有不祥之事，这才赶着去救人。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我不会什么监控偷窥，所以你放心吧！”
江采月就这样定定的把他看着，美目之中释放出来的意思是：你丫骗鬼吧！
不过她也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是直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至于混得这样凄凉？”
“这个……”苏最又一次无言以对，难道做警察的都这样直接？
看他无言以对，江采月冷笑起来，但接着却道：“既然苏大师习得张天师的本领，那你不如掐指一算，看看我的命理怎样。”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需要知道你的姓名。”苏最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下来，否则被她继续盯着总不是个问题。美女虽然养眼，但他更担心终端会暴露，干脆就找个能掐会算当借口掩饰。
“江采月。”江采月冷冷的看着他。
“江采月，好，不过先等我吃过饭、洗漱之后。”苏最找了个去洗手间的藉口，终端手机不可示人，这是一个缺陷。下次得购买一个手表或者眼镜的主题。
从洗手间出来后，苏最先是装模作样的坐下，然后开口就道：“你1990年8月14出生，今年25岁，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江采月不敢置信问，不等苏最回答就接着问：“你还调查我？”
肯定是了，这人不但在她家里安装监控设备，居然还调查她的信息，看来已经不是一般的偷窥，要么是变态狂，要么是间谍，收破烂只是他用来掩饰身份的手段……
职业病又犯了。
“不信算了！”好不容易才在卫生间背下来的词直接被苏最吞了回去，这感觉就好像吃上苍蝇一样恶心，美女是不假，但他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
江采月也知道自己的话唐突了，但她是一个何其骄傲的人，在没有证实苏最能力之前绝不愿意低头认错，只是道：“只要你能帮我找到盗走钱贵存款疑犯，我向你赔礼道歉。”
“首先，你的赔礼道歉对我没用，半点作用都没用。其次，就算我有能力找到这疑犯，我也不会去帮你，钱贵破产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这忙我不帮！”
别看苏最在女人面前唯唯诺诺，但他从骨子里头就是一个自傲的人，这与他打小就一个人自力更生有关，又如何肯向江采月献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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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协助办案
苏最突然发火，着实让江采月始料不及，这还是刚见面时那个对自己唯唯诺诺不敢正眼看来的小男孩吗？
“你不答应这个可以，但我手上还有别的案子，只要你能帮我破案，我就会相信你说的。”江采月这样说着，但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有些无力，眼前这小男孩恐怕不会答应。
然而她又错了，苏最这次不但没有急着拒绝，反而还一本正经的考虑起来。
江采月的要求无理取闹，苏最大可不必理会，但这次他从自身的角度去思考，却发现这对自己有益。
虽然在社区里做善事他也很开心，但也有一个极大的缺点，那就是能够得到的功德币极为稀少，大多只是三两个功德币奖励而已。
他也曾想到过去接更高奖励的任务，但要么没有时间，要么没有能力，现在这江采月自己送上门来，他何不利用一下？
考虑再三后苏最道：“可以，不过白天我没时间，晚上再来找我。”
“啊……”江采月有点发蒙，于情与理，这小男孩不是应该拒绝才对吗？苏最的回答很让她吃惊，难道他真有这样的本事？
“你确定？”江采月问。
“当然。”苏最无比认真。
江采月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好，今晚我来找你！”
下午苏最继续去收废品，成果依然丰硕，货物都已经堆放到门口，五点后他打电话让廖大叔过来接收，总共卖了一万多，纯利润近三千。
其他废品客收获虽然同样不菲，卖出两千的都有，但人就怕对比，跟苏最相比起来他们觉得脸上火辣。
如果是以前，他们或许还会厚着脸皮向苏最讨要之中的要领，但不久前才得罪苏最，现在销路也靠苏最主持，他们只能心里嫉妒，脸上却得赔笑。
苏最可没心思去陪一群大老爷们，他在等江采月。
“奇了怪，这个点应该下班了才对吧！”苏最可不知道这女警的加班习惯，只好在家等着。
把简陋的功能手机主题转换成默认的样子，打开功德任务浏览起来。功能手机主题虽然同样可以操作，但屏幕太小，不方便浏览，而默认的模式又太过炫酷，不方便示人，或许自己应该购买一个普通智能手机一样的主题。
不管是什么样的主题样式，都只有他才能够开启，所以很安全。
想到这里，苏最先退出功德任务界面，进入主题风格后选中了一款平板手机样式的主题，4.7寸的屏幕大小可以单手操作，实体按键只有电源键和音量键，触屏，和时下的智能手机几乎一样。虽然不算精美，但价格便宜，只需要10个功德币。
而且，这个主题终于有了摄像头和闪光灯，买主题送拍照功能，再划算不过。
买买买！
“金属机身，手感还不错，而且低调。”苏最把玩一番后，还是很满意的，然后才重新进入功德任务界面。
主题虽然改变，但应用的操作界面却依然和以往一样。丑陋，而且不好操作，任务的排序没有选择，只能不断的往下拉，用笨拙的方式去寻找自己想要的内容。
这个世界好人不多，但从来不缺坏人，仅仅是在这个老区里，职业小偷就不止十个。但可惜抓到他们的奖励不是很大，顶多十个功德币。都是一个小区，又正当拆迁时刻，指认他们难免会招人嫌弃，不利于他的钱途。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苏最找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然后把范围扩大，逐一去寻找高额奖励的任务。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直至八点多，他的门才被敲响。
“对不起，出去调查耽误了时间。”江采月神情有些憔悴，但她还是努力摆出一脸正色。今天整整一天她都在调查钱贵银行里的钱失窃一案，虽然锁定了线索，却没有找到疑犯的行踪，功劳得不到不说，还让上头说教了一番。
“我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最看见她这认真的样子，心里的怨气也渐渐消失。
“这里是我们所接到的几个重要案子，苏大师你自己看看。”江采月把一张折叠好的4k纸从兜里取出递给苏最，神色有些戏谑。
其实江采月都觉得自己搞笑，居然跟这小子这样较真，但想到奶奶被救这事，她就有了理由，还特地找了几个所里都觉得棘手的大案子过来。
当然，她不认为苏最真能破案，她最终的目的只是拆穿苏最的把戏，然后逼问出真相。
“叮咚！”
苏最才刚接过她手里的纸，兜里的终端手机就响起熟悉的提示声。昨晚在接到救援赵奶奶的时候，终端手机也发出同样的提示声音。
“我先看条短信。”苏最转过身去才将终端手机掏出，果然是功德任务的弹窗，点击打开一看，被置顶的任务还不止一个，一连就是三。
“协助江采月抓捕逃犯张飚，重德路75号606，奖励30功德币，两天内截止。”
“协助江采月调查3.18凶杀案，慈母桥村宋震，奖励40功德币，两天内截止。”
“协助江采月调查惠氏珠宝失窃案……”
苏最心中一喜，摊开江采月给他的白纸一看，果然是这三个案件，如此一来，破案就方便得多了，而且奖励还非常丰厚。
“你没带武器吗？”苏最皱眉问，这些案子可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甚至会有危险，而在没有证据之前，江采月也不可能叫人过来帮忙，他同样不想太过高调，只能由他们两个人行动。
“武器？你真的能够破这三个案子？上面的线索你看了没有？”江采月难以理解苏最到这个时候都要装下去。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能掐会算。”苏最认真强调，他要继续用这个理由掩饰终端手机的存在。
江采月深深的看着苏最，想要从他脸上看见心虚，然而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在苏最的脸上她只看见自信，不是有把握就是神经病。
一个深呼吸后，江采月面无表情的道：“我车里有一根电棍，一根警棍，下班时间是不允许带枪的。”
“太危险了！”苏最忙把头摇，功德币是好东西，但他可不想把小命给搭上。
“一个男人也这么胆小，真孬种。电棍让你拿着壮胆，又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制服！”江采月说完就不由分说的往外走。
“吹流弊的吧！”苏最吐槽着跟出去。
“重德路75号。”上了江采月的摩托车之后，苏最说出这个地名。
“坐稳！”
根本不等苏最回应，敦的一声，摩托车就已经飙了出去，后面的苏最坐不稳，先是后仰，然后就往前扑去。
柔软，芬芳，简直让他迷醉。不过想到这女人是个警察，而且是个彪悍的女警察，苏最忙把脖子一缩，坐稳后，眼观鼻，鼻观心。
借这机会，苏最才有时间去看白纸上的内容。张彪，35岁，杭城b级通缉犯，因贩毒而被通缉，最近逃窜到附近一带，但几个派出所联合搜查也无法把此人找到。
“毒贩？”这一刹那苏最感觉棘手。
这种人未必很厉害，但绝对心狠手辣，也不知道这女警能不能搞定。另外，自己一个大男人躲在后面是否合适？但他又想到，这不是一般女人，而是女警，职责所在嘛！
那还是躲在后面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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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偶遇墙咚
苏最还在胡思乱想，江采月就已经把摩托车开到重德路，找了个车位把车停下。
“电棍呢？”苏最从车上下来就迫不及待的问。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江采月认真又严肃的看着他，念在苏最救了奶奶的情分上，她陪苏最闹闹没什么，但也得有个度。
“不然你以为我是把你骗出来逛街的？”苏最没好气问，完了还翻一个白眼，现在他心里紧张得要命，哪有时间打情骂俏。
“……好，我给你电棍。希望你不是逗我玩，不然就算你救了我奶奶，我今晚也要收拾你！”江采月把话放下就将摩托后面的箱子打开。虽然没有枪，但除了电棍、手铐和警棍之外，竟然还有不少警用器械。
“千万别乱摁，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能使用，如果出事，我们都吃不着兜着走。”江采月再三警告。
“知道了，75号606。”苏最折腾着手上的黑色棍子随口道出地址。
这75号楼底下是个五金店，后门锁着，要想悄然无声的进去不大可能，但如果从正门店铺通过，却难保会打草惊蛇，谁知道这张彪是怎么住进这里的。
“后门。”江采月道。
“后门我们又没钥匙，怎么进去？”苏最弄不明白她的用意，但看她态度坚决，也只好跟着过去。
现在天色已黑，但好在门口有盏灯泡，不至于摸黑。
却见江采月在头发上摘下一个发插，插进锁孔聚精会神的操作着，两分钟过去也不见她有任何的不耐烦。下一秒，随着咔嚓的一声脆响，这门居然就被开了。
“……厉害！”苏最对这女警的印象有了改观。
“少拍马屁，脚步轻点。”江采月却不吃这一套，收起发叉就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
这栋楼有点老旧，不但没有电梯，连楼梯灯都有部分坏的，他们只能借助昏暗的光线慢慢的走着上去。
苏最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害怕又期待，不过有美女相伴，整体感觉还是很好的。
可当他们一前一后走上6楼的时候，却遇见一对情侣在楼梯口亲热，而且还是女的把男的压在墙上，两人正在忘情相吻……
苏最看得尴尬，江采月也皱起眉头，反感这样的不检点行为还是其次，她更担心的是惊扰到疑犯，毕竟7楼离这已经不远，任何动静都可能传到上面。
还时被压在墙壁上的男人终于看见江采月和苏最，先是尴尬，当看清江采月穿的是警服时更是大惊失色，连忙要把女友扶开。
然而这麻辣女友却是劲爆，一把将他的双手摁死在墙壁上，他要张嘴时，却又被啃了下来，唔唔的愣是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苏最简直看得咋舌，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劲爆火辣的吗？
江采月也是沉默，继续小心的往上走。
“啊……”忘情女终于还是看见了他们，发出惊叫的同时，脸蛋更是红得跟猴儿屁股一样，然后把头埋在胸脯下面，只露出一对红油猪耳。
“噤声！”
江采月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今她也只能希望楼上的人没那么警惕，然后也不再小心翼翼，迅速带着苏最往楼上狂奔。
这时苏最才杯具的发现，自己的速度根本赶不上江采月，很快就被她给抛开，心中震惊又憋屈。自己一个大男人，在体力和速度方面居然输给一个女的。
张彪能在通缉令下玩消失，生性可见警觉，刚才楼梯里的异响，终究已经把他惊醒，当江采月上到7楼时，张彪刚好轻手轻脚的走出，两人不期而遇，眯眼对持。
张彪今年三十五岁，虽然只有一米六的矮个子，但却长得结实，剃着个大平头也显得很是精神，显然是个贩毒而不吸毒的主。由于他的样貌特征比较明显，江采月记性又好，一眼便认出此人是b级通缉犯张飚！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发出警告，江采月奋力一踏脚下就窜了过去，速度非常的快，就好像是一道弓箭。
张彪开始见是一位漂亮女警，原本绷紧的身体放松不少，谁知道这女警如此厉害，大意之下已被近了身。大惊之余，他眼中闪过厉色，拳头紧握就猛朝江采月面部击来，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是辣手摧花。
“哼！”江采月不惧，冷喝一声，同时伸手一护，另一只拳头却是借着俯冲的力量打向张飚的腹部。
张飚的拳头先打在江采月的手臂，他用的力气很大，本以为可以将这女警打退，怎知下一刻就感觉手臂麻痛，好像大打上了钢铁一样，这还是女人吗……
“噗！”
张飚感觉腹部一痛，本能蹲地。江采月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停顿，捞住他的右手往后一拧，让他的脸顶在墙根上。
更让他绝望的时，下一秒钟他就感觉手腕冰冷，竟是被拷上了。惊恐的要挣扎，但被这样扭着根本使不上力气。
再然后，他的另外一只手也被拷上，第二副手铐则锁上他的双脚，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江采月的动作不但麻溜，还快得惊人。
苏最才刚跑上楼，入目就看见张彪被成功擒获的一幕，顿时张大了嘴，心中有一万匹宝马奔驰而过。看来，以后还是少顶撞这美女警察为妙。
“住的是谁的房子？”江采月当场审问，她怀疑这里有人包庇疑犯。
“租的。”张彪脸色死灰道。
“用的是谁的证件？”江采月又问。
“假证。”张彪面无表情道。
“这不难查。”江采月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然后就打电话回所里汇报。
等做完这些，江采月才有时间去看苏最，震惊、难以置信，但其中又隐隐有些尴尬。在来之前，她压根就没想过苏最真能找到逃犯，接连几次怀疑和不信任，也不怪苏最会生气。
但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能掐会算’的人？这完全与她的认知相驳。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大斥荒唐迷信，但现在她很迷茫。
第19章 慈母桥村
张彪已经被赶来的警察带走，连今天严肃批评了江采月的副所长都亲自赶来了，毫不吝啬留下一大通赞美之词，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云云，听得连苏最都觉得脸红。
等他们押着张彪离开，场上只剩下江采月和苏最，两人都不出声。
江采月还在震惊苏最的本事，同时又很羞愧，不知如何开口。而苏最则被这女警的武力吓到，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放肆。
“我……”
“那……”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相视一笑，气氛倒是融洽不少。
“我为之前的怀疑道歉。”江采月虽然高傲，但并不是自负，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道个歉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要紧的，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苏最忙道，美女总是会有优待的。
“那……接下来我们还继续吗？”江采月小心翼翼问，经过这件事情，苏最在她的印象里变得神秘起来，也不敢再去质疑。
“当然没问题。”苏最回答，江采月那英姿他记忆深刻，可不敢再去激怒。
“那接下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江采月期待问。
“慈母桥村，3.18凶杀案。”苏最也非常期待。刚才那个任务已经有30功德币进账，这个案子的奖励将会更多。
慈母桥村在近郊，是个不大的村子，3月18日那天有人发现池塘中有浮尸，于是就报了警。时间已经过去近一个月，线索全断，凶手迟迟没能伏法，警方的压力很大。
离开市区，就感觉换了一个世界。星空是一样的，但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路灯，只有一片漆黑，还有摩托车敦敦的响声。
“我们这个点过来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苏最大声问，声音小江采月根本听不见。
“只要能够抓到凶手，再晚也要来。”江采月却不同意，工作了一天本来挺累的，但现在她动力十足。
“我还以为你们警察掐着点下班回家呢，没想到你比我还拼。”苏最感慨。
“我喜欢这份工作，喜欢抓犯人，反正回到家里也是闲着无事。”江采月无所谓道。
这话苏最并不怀疑，事实上，在江采月的命理上，差不多全是与查案有关的事迹，就好像是为了查案而生存那样。这样的执着与认真，绝非常人能及。
摩托被她开得很快，两人很快就来到慈母桥村。这是一个城边村，虽然不是市区，但也很富裕，平整的道路，林立的小洋楼，路边还有灯。
“凶手是一个叫做宋震的人，你知道他的住处吗？”苏最问。
“是他？”江采月非常吃惊，一下就把车速减慢，这才小声问：“有证据吗？……我的意思是说这人不同张彪，如果他不承认，而我们又没有证据，恐怕会有些麻烦。”
“目前没有，但放心抓人吧，到时候我会有办法。”苏最自信道。
“好，我相信你。”江采月猛然加大油门，然后就从前面的路口拐了进去，看上去似乎很熟悉这宋震。
这宋震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和死者有什么关系？否则江采月不可能了解一个普通村民的信息。看来要了结这个案子，还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趁着这车速不算太快的机会，苏最悄然拿出终端手机并且打开命理软件，耗费2个功德币查看了宋震的资料。
江采月很快就将车停靠在一栋二层小洋房前，一条黄狗汪汪的赶出来，声音很大，还龇牙咧嘴的，但就是不敢扑来，杨武杨威而已。
不过苏最还是把手上的电棍抓了抓紧，如果这家伙真扑过来，他就戳过去。
“旁边的小平房是死者的家，宋震是死者的大哥。”江采月对苏最介绍，这也是她为何熟悉宋震而且吃惊宋震就是杀人凶手的原因。
“哦。”苏最看着旁边破旧的小平房若有所思。
听见车声和狗叫，原本都呆在家里看电视的一家子都涌了出来，一个十岁的小孩，一个样貌一般的妇女，还有一个刚步入中年的男人。
这男人西装革履，打扮斯文，长相也是俊朗，他便是宋震。
这时旁边小平房的门也被打开了，走出一个二十有几的女人，手里牵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虽然灯光昏暗，但还是隐约能够看得出美艳的轮廓，只是神情有些憔悴。
黄媚认得江采月，见她这么晚了还赶过来，原本无神的表情终于有了神采，牵着女儿走过来就问：“江警官，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对呀江小姐，是不是我弟的案件有什么进展？”宋震也走过来迫切的问，但苏最却发现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在江采月身上扫描。
苏最皱起眉头，江采月更甚，之前她还以为这家伙多么关心自己弟弟的死，现在再看到这副嘴脸，却觉得恶心至极。
“没错，我这次来是通知你们，杀人凶手我们已经找到。”江采月随口说道，眼睛却是悄悄盯紧宋震。
果然，虽然宋震掩饰得很好，但江采月还是在他脸上看见了慌乱。
“凶手是谁？你快告诉我，我要替老弟报仇！”宋震愤怒的大声问，他急切需要知道江采月的调查结果是否与自己有关，也需要丰富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当然，也可能只是罪犯在紧张之下的本能使然。
“凶手就是你。宋震，你别演戏了！”江采月动了，猛然一脚朝宋震的膝盖处踢去，只听啪嗒一声，宋震身体失去平衡就往后面倒下去。
等宋震从惊慌中醒来的时候，双手已经多了一副手铐。
“……暴力呀！”苏最简直不忍目睹。
黄媚惊呆了，杀人凶手是大哥？
站在门口宋夫人也是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丈夫。
只有宋震那十岁的儿子看见老爸被打，眼睛一下就红了，一下就从母亲怀里挣扎出来，快步跑来紧紧将江采月抱住，同时愤怒的叫道：“我不许你打我爸爸！”
如果是成年人，江采月一脚就踩过去了，但这只是个孩子，她再怎么冷冰也下不了手，也不好粗鲁的把他推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震从地上爬起，惊慌失措的跑到门口远远的看着她。
“小毅，你快松开，爸爸没事。”宋夫人这时才醒悟，连忙跑过来将儿子抱走，这时候她一个弱妇人除了不断安慰儿子和流泪之外，已经说不出别的话。
“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他是我弟弟，我要杀他干嘛？你们警察怎么办案的？真凶没找到，反而还来找我晦气是吧？我要投诉你！”宋震大声的喝骂着。
其实他心里是发慌的，但作案过程他已经来来回回思考过数百次，也确认自己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而作案动机更是只有他和死去的弟弟知道，实在弄不明白警方怎么怀疑到自己头上的。
“如果不是你，你慌什么！”江采月冷笑，她相信苏最，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刚才宋震脸上的慌乱她清楚记得。
“慌？我宋震什么时候慌过，黑灯瞎火的你能看见什么？就凭这破直觉就乱抓人？你们警察是怎么当的！”宋震几乎是破口大骂。
“你……”江采月脸色一僵，拳头悄悄握紧，但是她并没有证据。就算把他带回去，也顶多是协助调查，戴手铐和动武就有些严重了，只好将目光看向苏最。
听闻动静的村民们也都已经赶到，在了解经过后，也感觉不可思议，当下就有人道：“宋震是杀人凶手？这不能吧？”
“没错，宋震两兄弟平日里关系不错，也一直没有什么大摩擦，又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弟弟？”
“抓杀人凶手我们是双手赞同的，但这得讲究证据，不然可说不过去。”
显然，没几个人相信宋震就是杀人凶手的说法，也不满警方胡乱抓人的做法。
第20章 对质
江采月并没有掌握宋震的证据，面对村民们的质疑，她要么强行把宋震带走，要么向苏最求助。
选择前者做法，当然也没人敢拦她，但村民们心里恐怕不舒坦，引起民愤更是得不偿失。所以，江采月只能朝苏最投来求助的眼光。
事关自己的任务，苏最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一直躲在后面的他不得不站出来对宋震问：“3月17日，下午两点，你在什么地方？”
“你又是什么人！”宋震大骂问。
“你不管他是什么人，如实回答就是。”江采月冷声打断。
“时间都已经过去那么久，谁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宋震大声反问，村民们也陆陆续续的表示时间久了记不住。
“3月18日，你弟弟的尸体被发现，我相信当天有人向你们打听过3月17日的所作所为、所见所闻，你们真的记不住吗？”苏最继续问，不过这个问题已经不仅限于针对宋震，而包括了在场的村民。
听他这么一问，不少村民也都回想起这件事情，都不再出声。
“当时……当时我在家里。”宋震不得不答。
“你有在家的证据吗？”苏最问。
“当时我夫人儿子还有弟妹侄子都去了市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不信你问他们。”宋震强调。
苏最没有去问，这种事情宋震不会作假，问了也只会浪费时间，他直接了当的问：“死者呢？当时是不是也在家里？”
“我不知道。”宋震掩饰。
“你撒谎。”苏最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你们当时在后山的河里钓鱼！”
“你……你胡说八道！”宋震大声喝骂。
“你们家里应该都有鱼竿吧？死者家属回去检查一下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苏最吩咐。这些细节‘命理’上其实没有，只是他的推测。
“咕噜！”宋震狂咽着口水，但他强自镇定着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任何阴差阳错都会让他永无翻身。
黄媚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抱着小女儿走回家，她记得丈夫确实有一根钓鱼竿，但很少使用，一直丢在杂物间里。
漫长的两分钟等待后，黄媚把女儿留在家里，一个人跑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紧宋震，却是对苏最道：“钓鱼竿已经不在。”
村民的目光开始有了转变，疑惑不解的看着宋震。
“当然不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死者身上应该会有被鱼竿打伤的伤痕吧？”苏最这个问题是冲江采月问的。
“死者身上确实有条形伤痕，法医的判断就是棍状凶器所伤。还不仅如此，上面还有一些被尖刺刺伤的伤口，我们本以为是池塘的荆条所伤，但现在看来更像是……鱼钩！”江采月目中异彩连连。
“就算是你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与我何干？当天我一直在家里看电影，根本没有和他出去钓鱼。”宋震当然不会轻易就露出马脚。
苏最也不以为这样就能让他认罪，而是接着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家也有鱼竿吧？请问鱼竿还在吗？如果在的话，请拿出来吧！”
“我的鱼竿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也不知去处。”宋震没有配合。
“宋夫人，你应该知道鱼竿在什么地方吧？”苏最看向门口低声哭泣的妇人。
“不……我也不知道，真不知道。”宋夫人连忙否认，但身体却在抖抖瑟瑟。
宋震眼皮跳个不停，然后有厌烦在他眼中流转。虽然这婆娘没有败露他的事情，但这样的表现无疑令人联想翩翩，也会更让大家信服眼前这小子的话。
“欺负一个妇女有什么本事？你们警察都是靠这样恐吓来办案的吗？”宋震大声怒斥，像是在护着老婆。
然而苏最话音一转，对着众人问：“请问，宋震与妻子平时的关系是如何？”
一片沉默，而且他们觉得，这个问题跟案件没有关系吧？就连江采月都不知道苏最问这个做什么。
“他们夫妇关系算不得很好，平时没少吵架。”最后还是村主任站出来回答苏最的问话。
“患难见真情呢！”苏最这话像是感慨，但又像是嘲讽。
“这与案件无关，与你们无关！”宋震面若寒霜。
“也不能说没有关系。”苏最若有所指，但他没有明言，而是转回案件上面，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当天死者把宋震约到后面的河边钓鱼，那个地方比较偏僻，少人来往，因为死者要和这位大哥谈论一件比较**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他们都无面见人。”
“然而，这次谈心并没有按照死者所想的方向发展，因为宋震恼羞成怒，当场与死者争执起来，并且出言不逊，而且碰到了死者的逆鳞。于是死者打他……”
“你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要告你诽谤！我要投诉你们!”宋震激动的打断了苏最的话，双目猩红。
“你不必急着打断，就当听一个故事，等听完了后再反驳也是不迟。”苏最平静道。
“你不能拿我的名字做假设，你这是污蔑！”宋震还是不允许。
“你在心虚什么？”苏最激将。
“我没有心虚！”宋震大声强调。
“既然不心虚，不妨让我继续猜测下去。”苏最不肯放过话题的主动权，不等他拒绝就接着分析：“死者出手打了宋震，然而实力、或者运气不敌大哥，最终还被恼羞成怒的宋震错手打死。”
“当时的宋震非常惊慌，他不敢让事情败露，于是抛尸河中，并且处理一切痕迹。或许老天无眼，当时就下了一场大雨，也将一切证据洗去，直至第二天，人们才在下游的池塘上看见浮尸……宋震，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苏最突然追问。
他明白，宋震突然听到这么多事情，心里几近到了崩溃的程度，这个时候大脑是最为混乱的，也容易出错。
“你胡说八道，当时根本就没有下雨，当晚才下的雨！”宋震大声驳斥。
“当时是什么时候？”苏最问。
“他死的时候……”激动的宋震突然惊醒，面对周围一双双愤怒的眼睛，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
“你诈我！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是你扰乱了我的头脑，我又怎么可能因为吵架就把亲生弟弟杀死？我弟弟更是一个老好人，他又怎么会动手打人？你骗人！”宋震仍然心存侥幸，大声的狡辩、质问。
“你弟弟是老好人不假，但他也是个男人，只要是个男人，都容不得自己的女人被人惦记，哪怕这人是自己大哥！”苏最冷斥。
“哗……”
苏最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哗然。
黄媚神情呆木，宋震的老婆也忘记了哭泣，双目无神。
“你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宋震几近已经陷入疯狂，手腕上的手铐也被他用力挣得哐当作响。
“你自认为自己长相帅气，但老婆样貌却是一般，所以你没少打她骂她，关系一直恶劣。反观你的弟弟，钱没你赚得多，人也不比自己帅气，娶的老婆却是美艳漂亮、国色天香。你不但嫉妒，也窥视她的美色。”
“3月16日晚上，你在自家二楼窗口偷窥弟妹洗澡，却被死者意外发现。但正因为死者是个老好人，他尽管心里怄气，但没有当场揭穿你，而是第二天才把你约出去钓鱼，然后想要利用谈心来让你悔改，岂知你恼羞成怒，还对他媳妇羞辱，所以老好人也忍不住动手，却未曾想惨遭杀手！”
“宋震，我说的对吗？”苏最的声音有点冷，不是为了摆酷，而是对这种人极度反感和厌恶。
宋震早已没了侥幸心态，整个人都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勇气去反驳苏最，心中只剩下极度的恐惧，以至抖抖瑟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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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渣
苏最的话简直匪夷所思，但更匪夷所思的是，宋震竟然被吓得瘫坐在地上，显然默认了这个匪夷所思的真相。
不敢置信，震惊，愤怒……
黄媚没有过激的行为，只是蹲在地上不停的哭着，眼泪如暴雨倾盆而下。原来丈夫是被自己害死的，愤怒之余，她心里全是自责。
宋震的媳妇则是失神落魄，哭哭笑笑。丈夫嫌弃自己，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但为了孩子，她一忍再忍，没想到他变本加厉，居然还对自己弟妹产生贪念。是绝望，又还是解脱？
“畜生！”
“打他！”
开始时村民还在维护宋震，现在听见这样的过程早已经惊呆，然后是愤怒，在村主任一声号令之下，全都一拥而上对宋震拳打脚踢。
“我有什么错？我比他有钱，比他长得帅气，凭什么就娶了一个黄脸婆，他却有一个狐狸精一样的媳妇？”
“不公平，老天爷不公平！”
宋震大声的叫喊，他不甘心，他怨天不公。
村民们下手更重了，他们要打死这畜生，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知悔改！
“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我爸爸！”
宋震那十岁的儿子也知道自己爸爸犯了错，但他并不懂得太多，看见爸爸被打就拼命的挣扎着，企图要过去将爸爸救出。
但他妈妈死死将他抱着，她没有去看宋震，她觉得恶心。多年的忍耐，如今集体爆发，这样的男人不该同情，哪怕她是他的妻子，被打死了算！
江采月没有去阻止村民施暴，只是冷眼看着，同时拿出手机向所里汇报。
而苏最则悄悄的退出人群，把身体依靠在摩托车上，不然他再也站不稳。如今他全身都没了力气，汗水瞬间把后背的衣服打湿，额头上更是黄豆大的汗珠。
大家只看见他威风八面的样子，却不知道他刚才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命理应用固然逆天，但它也只是显示简要的一些信息，其中很多细节都是他自己通过各种线索分析出来的，而且还要结合天气、功德任务的提示，一旦有任何地方出错，都可能以至主动被对方占据，而等待他的将会是任务失败，眼前这混蛋更是可能继续逍遥法外。
可想而知，苏最当时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几分钟之后，宋震已经被打得浑身是伤，气息也是虚弱，江采月才连忙出面制止，再不然可真会把他给打死。
又几分钟之后，派出所副所长再一次亲自带着一队警力赶来，警车数量不少，拉着响铃，打着闪灯，威风八面的登场。
等将宋震压上警车之后，副所长亲自找上江采月，惊叹着道：“江采月同志，没想到你一个晚上就接连破了两个大案子，真是了不起啊，你给所里争了光！明天我一定亲自给你邀功，这次甚至可能会让你升副队长，你就等着好消息，希望你能再接再厉……”
一通官话下来，江采月觉得脸红，她能有什么功劳，全都靠苏最。但苏最要求她别暴露自己身份，这份功劳她也只能无比汗颜的接下。
曲终时，人总会散去，只留下两个完全破碎的家庭。
苏最和江采月都没有胜利的愉悦，归来的途中，两人都是保持着沉默，漆黑的夜里只有敦敦的摩托车声。
“接下来我们去哪？”江采月率先打破沉默。
“回家。”苏最没了来时的热情，刚才的事情对他冲击很大。红颜涡水、夫厌妻丑、反目成仇、家破人亡，这让早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的苏最心中震动。
假设是自己，会不会嫌弃长得丑陋的妻子？会不会嫉妒别人漂亮美艳的老婆？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心中没谱。
江采月也没说什么，默默的把车调转方向，抄近路朝老区行驶。不过在临近老区的时候，她却把车速减慢问：“要不要吃点宵夜？”
虽然心里只有案子，但今晚苏最给了她这么大的帮助，说不好还能升职加薪，要是现在直接把他送回去就离开，未免太不近人情，吃个夜宵也是应该的嘛！何况她也想跟这神奇的少年联系感情，以后有什么事情说不好还会求上他。
“……好。”奔波一个晚上，苏最也觉得有点饿，自然不会拒绝。
得到确认后江采月把车一拐，停在旁边一家大排档宵夜摊前，两人要了些烤肉，还有一锅芥菜瘦肉粥。
“要不要喝点？”江采月很汉子的问。
换做是别的男人，肯定忙不迭的点头，和美女喝酒本身就是一件激动的事情，没看见旁边桌的几个男人眼睛不时往这边瞄么，然而苏最却是拒绝道：“你等会还要开车，算了吧，我也不喜欢喝酒。”
苏最打小一个人生活，朋友没几个，酒水自然很少接触。虽然平常他也买些回去独饮，但从未喜欢这个东西。
“我也不喜欢。”江采月忙掩饰脸上的尴尬，她现在可不敢对苏最说自己能喝半斤白酒。
“是不是感触很深？”江采月转移话题问。
“一时间有点不习惯。”苏最也不掩饰。
“不少男人都是这样的，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女人，反而去惦记别人的女人。”江采月也是嫉恶如仇。
苏最竟是无言反驳,只是道：“你不存在着方面的顾虑。”
苏最这是拐着弯夸江采月漂亮呢！
江采月嫣然一笑，嘴上却是道：“可不一定哦，连王安全都**呢！”
“……”苏最再次无言以对，江采月说的这人他也听过，好像是个导演，守着漂亮老婆却还在外面偷吃，几个废品客聚在一块曾不止一次议论过这事，一致觉得这丫脑门被夹了。
“你会不会也是这样？”苏最更怕的事情来了，江采月果然把这个问题抛到他的身上，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胡乱糊弄过去？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你心虚，尤其是江采月这种精明的女警。
拍着胸口说不会？未免又太虚伪。
不过苏最倒也没有纠结，反而还一本正经的说：“不知道。”
正把烤肉端上来的服务员听见这话险把烤肉砸他脸上，哥们，你会不会泡妞啊，在这样漂亮一个女警官的面前把实话说出来，不把她吓跑才怪。
然而江采月却也不生气，反而很是欣赏他的诚实，然后还亲自把烤肉拿给苏最，依然热情的样子让服务员费解，难道现在流行女神倒追？
幸亏江采月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则肯定把盘子扣他脸上。吃着烤肉的同时，她小声对苏最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这些案子可都是有悬赏的，张彪一万，318案更是有3万块的奖励，把功劳留给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低调？虽然苏最看上去很低调，但他更缺钱，所以江采月实在费解他的做法。
虽然江采月抓到张彪时就问过他这个问题，但现在又被问起，苏最难免还是阵阵肉疼。这些钱他当然在意，但他选择了功德币，而且这两者不能同得。
另外，这个事情也必须低调，因为他不打算只干这一两票，而是长久下去，这将会是功德币的一个重要来源，高调只会让他死得快。
不过，这些话可不能对江采月说，只是用高深莫测的样子敷衍道：“窥探天机有违天和，会折损寿命，所以我们必须行善积德来做弥补，领钱就不灵了。”
“原来是这样。”江采月如今是对苏最深信不疑，而且这个说法也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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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任务被抢
终于把江采月糊弄了过去，然后苏最就忙对烤肉开啃，以此来堵住自己的嘴，也将江采月带动让她没机会说话。
“明天我不一定有空，我把藏匿珠宝的地点和盗贼的名字交给你，你自己去抓人吧！”吃好了后苏最舒坦的摸着肚皮，很是满足。
“这个珠宝失窃案里，有价值二百多万的珠宝失窃，商家可是开出了10万元的线索悬赏，你真不考虑考虑？”江采月歪头看着他。
“十……十万。”苏最发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眼睛发涩。这个任务虽然涉及的金额不少，但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只有20功德币的奖励，实在不多，不比10万元更有诱惑。
但该死刚才催流弊吹过了头，说什么积德行善，说什么有益修炼，现在再改口，会不会被美女警察看小？纠结呀！
“呵呵，没事，没事。时间已经不早，你也回去吧！”苏最摆手道，无所谓的样子，但怎么看都不像没事，连说话都已经吞吐不清。
江采月轻轻抿嘴，见他作势要走才连忙道：“我送你回去啊！”
“不用，这离家不远，我自己走着就可以。”苏最还在纠结十万块钱的事情，哪有心情搭她的车，一个人落寞无比的往家里走。
“……这家伙。”江采月哑然失笑，但想到奶奶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她也没有跟苏最客气，骑上摩托车就加速离开。
“十万、十万啊！”“这得收多少废品才能赚够？”
“就算每天净赚1000，一个月也只是三万而已。”
这回家的途中，苏最心里面别提多么纠结，但好在挣到的功德币不少，抓捕张彪奖励30个，破318案更是得到40功德币，加上之前存余下来的，如今积累的功德币已经有八十几个，超过了初始的75个。
这个数字证明，与江采月的合作是正确的。
“只给江采月提供线索而没有参与的珠宝失窃案，不知道能不能赚到功德币？”苏最非常期待江采月把第三个案子破了，如果行得通，以后冒险的事情他就不必亲力亲为，轻轻松松的把功德币赚到手。
江采月可不是闲得住的人，次日一早来到警局就着手部署抓捕方案。如果是之前，她自然不敢因为苏最的‘掐算’就大肆操办，但现在她已经信任苏最的能力，加上昨晚连续破了两个大案，所里也没有什么阻力。
“江采月，区局让你回去一趟，领功哦！”驻第三医院派出所刑警队副队长柯峰突然过来通知，笑吟吟的。
杭城第三派出所只是一级派出所机构，本身是没有配备刑警队的，江采月所在的刑警队只不过是轮值驻守支队，但人事还在区公安局里。
“现在？可我现在还有一个紧急任务，能不能下午再回去？”江采月皱眉道，在她看来，领功什么都没有办案重要，她也不能辜负苏最的信任。
“这怎么行？领导还在等着呢！”柯峰板着脸道，接着才不动声色说：“至于你手上的案子，就交给我来完成吧！”
江采月的美目一下就眯了起来，她不傻，到现在她哪里看不出来，这副队长根本就是过来抢功劳的。这是一起涉及数百万金额的失窃案，谁要是负责办好都是功劳一件，资历好的甚至能直接往上升一级。
愤怒，这是当然的，但对方是她的上司，安排任务本就在他职责范围之内，江采月没有驳斥的理由，这是纪律。何况对方的理由充足，区局领导还在等着她，她没法不去。
“江采月，我得祝贺你呀，如不出意外，你将会接替我的位置，你还这么年轻，实在是难得，以后前途无量呢！”柯峰虚情假意，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
“托队长吉言。”江采月冷冰冰的道了一声，把手里的文件转交过去。她不是初来乍到的小菜鸟，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一旦说破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呵呵，快去吧，别让领导等急了。”柯峰笑呵呵的，他现在的位置已经有两年没动过，大大小小的功劳积累了不少，只要这个案子办成，准能往上再升一级。
……
抓捕张彪，破318命案，此中任何一件案子都是大功，江采月得到一个三等功，一个二等功的奖励，警衔从三级警司晋升二级警司，职务是驻派出所支队副队长。
江采月还年轻，这样的成绩着实不容易，赫然是一颗警队新星，因为还是是个美女的缘故，更显得格外的耀眼，刑警队的那些狼们早已经红了眼睛。
而另一边，柯峰行动迅速，根据江采月给的线索将被窃的珠宝找到后，直接将目标人物抓捕，然后严刑拷打……前后不过两个小时就把案子结了。作为老刑警，柯峰的能力比江采月要高出不少，而且手段极端，老辣得很。
柯峰的功劳不会很快就下来，但区局已经决定，让他回区局担任要职，由江采月接替他的位置。
前来向江采月道贺的人不少，但她本人却有些闷闷不乐，强颜欢笑的应付着同事。被截了胡还是其次，被抢了功劳她也能够忍受，但这个任务是苏最交给她的，现在却被别人抢了，她觉得愧对苏最的信任。
下班后，她推了同事的聚餐邀请，平时她就不喜欢这种场合；然后也难得没有加班，下班时间刚过就走出派出所。
门口一个依靠在黑色本田边上的帅气男子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看见江采月出来就将车里的鲜花取出，双手捧着送上来道：“采月，听说你升职了，真厉害，也恭喜你呀！”
许敬杨，市总局刑警队队长，年轻有为又帅气，重要还是局长之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前途无量。不过他也不是靠爹吃饭，出国留学并且取得博士学位，警队实干派精英，曾参与甚至主持破获多起国家级大案，层层光环让他无比耀目。
更重要的是，他至今单身，绝对的黄金贵族，杭城贵族圈子的年轻女性，都对这许队长眼热得紧。
但许敬杨却不喜欢那些娇滴滴的女子，反而对同在刑警队的江采月亲睐有加，有事没事就把车开来邀请吃饭，送束鲜花什么。
然而，面对这个完美男人的追求，江采月始终是不冷不淡，就如对待平常同事一样。
有人说她洁身自好、不贪财好权，但也有人说她虚伪、假清高，但江采月对这些非议始终不作回应，在她眼里除了案子还是案子。
今天江采月心情不佳，自然更是不甩许敬杨，连鲜花都没有接过，只是冷冰冰的回应一句：“谢谢，不过我开摩托车不方便，你自己拿着吧！”
然后……没有了然后，敦敦一声，江采月已经启动摩托一溜烟的跑开。
被扔到原地的许敬杨还保持着赠花的动作，本潇洒帅气，如今却显得无比的诙谐滑稽。
嘴角轻轻抽搐几下，许敬杨有些尴尬的把手收回。但他并没有动怒，只是不明江采月为何心情不悦，今天不是升职吗？她又急着到什么地方去？
江采月当然是去找苏最，她要把事情向苏最说明。
现在已经是旁晚时分，苏最正在与廖大叔将废品过磅，看见江采月也没工夫招呼，只点头示意。但江采月不在意，耐心的在一旁等着。
“小苏，你怎么这么厉害，一天赚几千，就是赵老板也没这利润。”廖大叔把钱点给苏最时忍不住发出感慨。一天赚的钱比他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难怪他发出这样的感叹。
“哪里，我只是赚了点小钱，哪能跟赵老板相提并论。”苏最谦虚道，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止不住。仅仅三天时间，他就赚了近万，这是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难怪这么高兴。
“前边那漂亮的姑娘是你女朋友？”廖大叔忍不住问，连他这老实巴交的人，都觉得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当然，他没有恶意。
“那能呢！就普通的朋友。”苏最压悻悻然，然后也不管他，朝着江采月这边小跑过来，迫切的问：“是不是案子结了？”
“是结了……但不是我主持的，是我们的副队长，对不起。”江采月把头底下。
“被人抢了功劳？”苏最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立马联想到其中的问题，随即眉头也轻轻皱到了一块。虽然结果一样，但任务的要求是协助江采月破案，现在交给别人去做，这20功德币……
也顾不上当着江采月的面，苏最伸手去把终端手机取出，熟练的打开一看，功德币只增加10个。再打开功德任务，果然有提示：因为没有按照任务要求，奖励减半。
十万块钱就换十个功德币？苏最的肝都痛了。
“是不是这样有什么不好？”江采月小心翼翼问，头一次在苏最面前表现出小女子的姿态，倒是让已经习惯她那汉子模样的苏最看得一愣一愣。
同时心里那一丁点怨气也平息了下来，美女嘛，总会有特殊的待遇，所以只是硬着头皮道：“是有一些不好，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下次千万别这样，不然我宁愿自己去破案。”
话虽如此，苏最心情还是不爽，但不是针对江采月，而是那个抢了任务的家伙，让他白白损失10个功德币，换言之是5万块，他收一年废品都赚不够这数。
下次？江采月眼眸一亮，一天的郁闷都消散不见，笑得嘴唇都咧开，露出里面皓白的牙齿。天地失色太夸张，但真的美丽异常。
第23章 做客
看见苏最没有生自己气，江采月也放下心来。
“总之多谢你的帮忙，还让我立功升了职，所里的刑警队副队长，不如我请你吃饭？”江采月难得柔情万千。
“升官了？这是好事，是得好好庆祝庆祝。”苏最替她高兴，也替自己开心，江采月的权力越大，能够接触到的案子就越多，而像今天这样任务被抢的情况也会越少，对她对苏最来说都是有益的事情。
“那快上车吧！”江采月热情的邀请，想到所里堆积那一堆毫无头绪的案子，她全身都兴奋。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讨好苏最。算不上利用，更贴切的讲是一种合作。
朋友，当然也算是，苏最救了她奶奶，帮她升职加薪立功劳，江采月心中的感激不少。
“去哪？”
“等去了你就知道。”
不远处一辆大众轿车里，许敬杨脸上全是寒霜。
江采月给他冷脸他能接受，因为江采月本就这冷淡的性格，还是个工作狂。江采月心情不好不甩他，他同样能够忍受，在他看来只要抱得美人归，这些都不算什么。
但许敬杨无法接受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看见她那小女子的样子，形象颠覆之余，他的整颗心都碎成了八块。
怪不得她不肯接自己的花，怪不得她对任何男人都冷冰冰的，原来早已经有了男人。
但你为什么不早说？只要你说出来，他就算再不甘心也不至于像个傻子那样。
还有，这男人是个收破烂的？长相又不帅，江采月到底是什么样的品味？他实在是费解！自己有任何一个地方比不上这小黑脸？
“在江采月心里面，肯定也嫌弃这男人，否则也不会偷偷摸摸，她潜意识的认为这样的男人会给自己丢脸！”许敬杨作为出色的刑警队长，马上分析出了这点。
掉头就走？这不是他的性子。哪怕江采月在他心中的形象不再那么纯洁，甚至有些嫌弃，但这已经事关个人魅力问题，他必须要将这女人得到。
“哼！”冷哼一声，启动车子跟上。然而许敬杨越跟就越怄气，他们不是去什么地方约会逛街，而是把苏最带回家里去。这是不是说，这破烂仔已经得到江采月家人的认可？
都眼瞎了不成？还是现在流行土鳖风？
许敬杨心里越想越怄气。
苏最也是有些意外，这不是要请客吃饭吗？怎送到家里来……
“我奶奶一直说要亲自感谢你，要我请你上门吃顿饭，不嫌弃吧？”江采月见他疑惑便自动解答。
都先斩后奏了，苏最还能说什么？心里面吐槽，但脸上却是笑眯眯道：“当然不会，家里好，家里温馨、干净卫生。”
……
“小苏呀，前天真是要感谢你，不然我这老命可就没了。”赵奶奶拖着苏最的手亲切交谈，江采月则被赶到厨房摘菜。
“赵奶奶您别这样客气，不怪我把你们家门撞坏就好。”苏最悻悻然道。
“哈哈，你这孩子。”赵奶奶被逗得哈哈大笑，随后她突然问：“小苏今年多少岁？”
“20。”苏最老老实实的回答。
“年轻了点，不过也不要紧……有女朋友吗？”赵奶奶接着问。
“……没呢！”苏最怎么感觉这些问题有点奇怪。
“你觉得我们家采月怎样？”赵奶奶笑眯眯问。
“……好，很好。”苏最干笑着，心里却是在想，不会是因为救了赵奶奶一次，她要把孙女许配给他吧？这样想着心里有点小激动呢！
然而赵奶奶接着就没有继续这个问题，亲切的寒暄一番就走进厨房，也不知道跟孙女嘀咕着什么，好一会才把江采月赶出来跟苏最聊天。
客厅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知道说什么。江采月生性冷淡，苏最也不擅长言语，两人共同的话题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查案。
“以后有什么搞不定的案子，随时可以来找我。”苏最打破沉默。
“好。”江采月一本正经的答应下来，不像是朋友间的聊天，反而更像是工作上的认真。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她一直这样。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苏最，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换份体面些的工作？”江采月突然问，虽然故作一本正经，但脸颊上还是带着些红晕。
其实这个问题不是她要问的，而是奶奶让她问的。赵奶奶觉得这小伙子不错，还会神奇本领，就是职业差些，赵奶奶倒是没有嫌弃，但她也明白儿子和儿媳绝不同意女儿跟一个收破烂的，但如果苏最换了份别的职业，说不准这事能成呢？
也不怪赵奶奶乱点鸳鸯谱，孙女今年已经二十五，老人家忧心呀，在她那个年代，这个岁数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这孙女倒好，二十五岁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她如何能不急。
江采月倒是知道奶奶的心思，觉得这匪夷所思，她跟苏最顶多就是朋友，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意。但奶奶的要求，她不得不听，而且她也觉得收废品太埋没人才，劝导苏最也是应该。
“我这一没文凭，二没经验，能换什么职业？进厂打工？当服务员？还是当神棍当大师？”苏最茫然问，这些都不是他喜欢的。
以他现在的能力，准确说是以命理的能力，当个大师自然无敌，逆天改命，何等了得，赚钱非常容易而已。但苏最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宁愿继续收他的废品，实在没钱再想办法出去捞两把就好，职业大师虽逍遥，但他更喜欢踏实的工作。
苏最喜欢的行业当然也有，就比如农牧，从小生活在这繁闹的城市，他偶尔会想到自己有几亩薄田，过着实实在在的日子。
又比如信息科技产业，比尔盖茨、乔布斯，微软、苹果、因特尔，等等这些大拿多么令人羡慕，祖国的科技水平又欠缺，他可止一次的幻想自己成为带领中国科技走向世界前沿的伟大人物，但yy而已。
影视行业，拍电影，超过好莱坞，振兴中华文化，潜规则女明星……不，被女明显潜规则，多么令人憧憬。
还有医药、汽车、航天、航海等等。
幻想得到的实在太多太多，但现实里他只是一个小学毕业、只懂得收破烂的少年，连吊丝都算不上，除了收破烂之外，他貌似没有什么擅长的。
终端手机？目前只有命理、功德任务和天气三款应用，用来挣钱是没有问题，但却没有让苏最喜欢的改变。等下载其他应用？天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也不是每一个行业都需要学历的，你可以从底层做起，卖楼卖车做业务员，以你的能力想要赚到大钱并不困难。等以后存够了钱，你再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岂不是很好？”江采月耐心劝导。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苏最也沉吟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一辈子都收废品，以前他之所以不敢改变，是因为没有底气，但现在情况不同，他有了终端手机，有了极大的助力。
大公司不好进，但在小公司里做个跑腿的总没事吧？再不济就去卖保险，听说一单能赚不少，再利用命理软件，拿高额提成还不是说那么容易？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怎么能没志气！”江采月大为欣慰，很汉子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奶奶交给自己的任务终于完成了，真顺利。
“采月，怎么像个男孩子那样？不像话。”正把菜从厨房端出来的赵奶奶看见她这大大咧咧的样子就没有好气，可别把人家苏最吓跑。
江采月悻悻然。
“这丫头从小被我惯了，小苏你别介意啊！”赵奶奶又冲苏最道。
“……没事，很好，很好。”苏最还能说什么呢！
“好就好，好就好！”赵奶奶听了后笑呵呵的，耐人寻味的样子，然后才返回厨房去，把尴尬不已的两人凉在大厅里。
“我奶奶就这样，见我岁数大了，心里就急。”江采月不好意思的解释。
“25岁也不小了！”情商不高的苏最却不懂附和，反而根据心里的真实想法回复。他二十岁就想要讨老婆了，一个姑娘家25岁真不小了嘛！
“你是说我老了呗？”江采月目光不善。
“……当然不是，虽然说你已经25岁，但看上去就好像十七八的姑娘一样。”后知后觉的苏最连忙弥补过错。
“虚伪！”江采月可是刑警出身，最看不惯就是虚情假意了，男人都这德性。
苏最听了后心里郁闷不已，虚伪你还笑什么？看连牙齿都咧了出来，笑容根本藏不住。不过，还真是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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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皇宫
赵奶奶的手艺很好，谈不上比多少星级的大厨厉害，但胜在饭菜可口，而且家庭味浓，这恰恰是苏最稀缺的，吃起来当然开心。
“小苏，记得以后常来看奶奶。”分别时赵奶奶亲切的吩咐。
“好，有空就过来蹭饭，赵奶奶您千万别嫌烦。”苏最忙道。
“不烦不烦，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赵奶奶笑呵呵的，然后还吩咐孙女把苏最送回家。
“不用麻烦，路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好。”苏最连忙婉拒，再三拒绝才把她们拦下，独自一个人搭乘电梯下了楼。
来时天色还明亮，现在已经昏暗下来，但有路灯，
“嘀嘀！”
一辆黑色轿车在苏最身边停下，还嘀嘀一下。
苏最正在想着事情，也没以为自己会认识有车的朋友，故作无视。
可当他走远了后，那黑色轿车竟是跟了上来，又嘀嘀了几声，苏最这才拧头看向这边。却见轿车车窗被打开，里面一个西装革履的帅气男子正看着他。
“有事？”苏最停下脚步问，有些莫名。
“上车！”许敬杨脸色铁青。这一等就是近两个小时，他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尤其当想到他们‘一家人’在上面吃晚餐的时候，他的头都要炸开。
苏最一愣，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你是……”
许敬杨冷冰冰道：“许敬杨！”
“我们认识吗？”苏最更莫名其妙了，这家伙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许敬杨黑脸道：“我是江采月的同事，想请你去喝一杯。”
苏最一听，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无非是对方暗恋江采月，刚才却看见自己和江采月在一起，心里产生了某种误会。但这是要干嘛？把自己骗出去殴打一顿？这事可没少见。
何况这家伙还是江采月的同事，那也是刑警，实力恐怕比他要强，苏最心里生出了强烈的警惕。
把事情解释清楚？这家伙牛气哄哄的态度和那命令的语气让苏最非常不爽，何况他性格要强，如何会肯低头，所以只是斜眼瞥着许敬杨。
挑衅，这绝对的挑衅！许敬杨身上的汗毛都竖直了起来。他在杭城大小也是个人物，一个收破烂的竟然敢这样鄙视他！
但他明白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只是冷冰冰问：“怎么，不敢吗？”
“这话有趣，你走在路上突然有一辆轿车停在身边，一个陌生人还邀请您去喝一杯，你会去吗？”苏最不答反问。
许敬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他说去，显得愚蠢；但如果说不去，这收破烂的肯定转身离开。支支吾吾，最后他只是道：“我是江采月的朋友，又怎能够说是陌生人？如果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成为江采月的男人。”
“怎样才有资格成她的男人你说了不算。”苏最强调，但他随即也道：“不过你的激将法很成功，我倒是要看看你要说什么。”
等苏最上了车，许敬杨猛踩下油门，大众轿车一下就往前面窜了出去。很快，但并没有超速，可见许敬杨是个谨慎的人，也能控制烦躁的心情。
许敬杨一声不出，冷厉的眼神看着前方，像是在专心开车。
苏最也没有说话，但他却不动声色的把终端取出，打开命理，搜索许敬杨。
“1989年出生，今年26岁。”
“老子是杭城公安局局长，正厅级干部。”
“在任市局刑警队队长，一级警督。”
“出国留学，博士学位，精通现代化刑事案件调查……”
麻痹，苏最被吓尿了，他几次张口想问：现在能下车吗？
许敬杨把最后把车停在一个叫做‘皇宫’的地方，光听这名字就让人觉得嚣张。门面更是宫壁辉煌，墙壁上流光溢彩，门口瀑布美丽，停车场上的豪车连数都数不清。
这皇宫其实不是杭城最高级的，比不上一些高级私人会所，但至少在是明面上是排在前面的几个高档场所之一，吓唬一个破烂仔绰绰有余。
“敢不敢进去？”许敬杨从车里出来就戏谑的问。
“你请客？”苏最问，他可不想做冤大头。
“当然！”许敬杨挑眉道。
“现在一个刑警队队长都这么有钱吗？”苏最这话就有了耐人寻味的味道。
“你知道我？”许敬杨眼睛眯起，至于自己有没有钱这事，他倒是不怕。
苏最刚才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暗道大意之余只能道：“她跟我提起过。”
这‘她’是谁不言而喻，江采月跟眼前这破烂仔提起过他？许敬杨脸色愈发难看，他甚至已经联想到当时的情景，两人相依，然后女的道：“有一个叫许敬杨的傻叉在追求我。”
然后破烂仔道：“别管这傻叉……”
大脑里的影像许敬杨脸上的血筋都隆了起来！但他偏偏还要做出一副阳光帅气的样子，导致最终硬邦邦的道：“进去吧！”
“许少晚上好。”眼尖又漂亮的大堂女经理马上迎出来，婀娜多姿，眼泛春色，但当看见后面的苏最时，眼里却迅速闪过诧异。
头发蓬乱，衣服破旧，穿的更是一双解放鞋。我的天，这是哪来的奇葩，如果不是由许敬杨带着，她都要叫保安了好不好。
“二楼大堂。”许敬杨心情不佳，也没有跟这女人废话。
“许公子请。”女经理连忙在前面带路，屁股一扭一扭，贴身短裙下的轮廓让人无限遐想。经理只是说着好听的头衔，不如说是皇宫的公关，而且还是专门用来接待权贵的，一楼那些自以为是的装逼者可没资格让她来接待，姿色自然上乘。
“好看吧？”许敬杨似笑非笑对苏最问，显然是发现了苏最的视线时不时往前面那两团圆物上瞄。
“……还行。”苏最故作平静说，却是难掩尴尬。
“呵呵。”许敬杨冷笑，还行？眼珠都掉下来了吧？土鳖，真搞不明白江采月那女人的口味怎么这样重。莫非她喜欢的是淳朴？但所谓的淳朴，在他看来只是没有见识过世面，只要稍加诱惑就露出原形，就跟眼前一样。
走在前面的女经理也是暗自不屑，再看苏最时就好像在看一只土鳖。她姿色上乘，就算杭城的公子哥们都眼热得紧，现在一个土鳖却只说她‘还行’，心里当然不开心。不过碍于不清楚他和许敬杨的关系，心里的情绪也不敢轻易体现。
二楼楼梯口有黑衣保安驻守，检查着每一个过往的客人。但许敬杨由女经理带着，非但不用被检查，黑衣大汉们还齐声道：“许少晚上好。”
威风！就好像电影里演的一样，被他们这样一喊，客人都要飘飘然了，就好像古代的皇宫一样，皇上一来，才远远的就跪拜。
“大家都以为，能进皇宫就已经了不起，但下面的人不知道，二楼才是代表身份地位的地方，你看这里的每一个人，别看他们普普通通，但任何一个都身家千万，也只有身家千万才能取入场券。”许敬杨昂着头对苏最道。
这是炫耀，是赤条条的打击，但苏最是何许人也，又怎么会轻易就被吓到，虽然心里震惊，但脖子却是一硬道：“我现在进来了，也是千万富翁咯？”
许敬杨表情一僵，竟是无言以对，谁让他催流弊过了头？之前他说了一大堆，却顶不过苏最这没皮没脸的一句。
第25章 气急败坏
如果说‘皇宫’一楼是豪华，那二楼的装潢只能用奢华形容，就连墙壁都是镏金的，在灯光的映射下能亮瞎人的眼睛。
而这里来往的人也与下面不同，服饰，气质都不一样。高贵、傲慢、又或是暴发户的嘴里，给人底气十足的感觉。与下面的市井相比，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点不一样，许敬杨口中的一千万身家才能进未必是假。
“羡慕吗？”许敬杨问。
“羡慕。”苏最不隐瞒。
“可惜，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你连楼下的都比不上。”许敬杨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这么说来，许队长也有一千万？”苏最的话转得很快。
“……”许敬杨被噎了一下，这话他可不敢说，毕竟他只是个刑警队长，哪来一千万？可别被这小子阴了。
“还是你爸有一千万？”苏最接着问。
“……”许敬杨竟是哑口无言。他老爸的身份比他更敏感，可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就把爹坑。
“都没有？你刚才不会是催流弊的吧？”苏最质疑的看着他。
“许少是什么身份，就算没有一千万，我们皇宫也会夹道相迎。”走在前面的女经理实在忍不住插话，她忍这土鳖很久了。
歧视自己咯？苏最一下把脚步停下。
没办法，许敬杨和女经理也只能跟着停下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许队长，这里的人不欢迎我，这酒我也不好意思喝了，总不能没脸没皮不是？”苏最把话说完就作势要走。
“等等！”许敬杨连忙把他拉住，目的没有达成，反而被接二连三的奚落，这个时候他如何能让苏最离开。
苏最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们，身体却没有扭回方向，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女经理懵了，这土鳖居然敢耍性子！土鳖土鳖土鳖土鳖……
但她更担心许敬杨会怪罪，心里再憋屈也连忙朝苏最低头：“先生，对不起，小女子没有不恭敬的意思，如有失言我在这向您道歉。”
苏最也不至于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不过再看到她这曼妙的身体时，眼中已然全无火热。没错，他是个初哥，女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同时苏最又有着超乎他人想象的自尊心，连江采月怀疑他的时候都会翻脸，又何况眼前这像是妓~女一般的风骚女人。
女经理低着头，许敬杨阴沉着脸，他本想先给苏最一个下马威，结果倒好，反被将了一军，这在他看来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心情更是变得糟糕。
“许少，这边请。”女经理朝着大厅方向示意。
“大厅今晚有什么节目。”许敬杨随口问。
“请来了几个一线歌星。”女经理把两人往大厅带。
“哦，那没什么稀奇的。”许敬杨平平淡淡的，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跟在后面的苏最撇嘴，不炫耀能死吗？不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一线女明星？会不会有潜规则……
“许少晚上好。”门口的咨客忙打招呼，同时把门推开，顿时一阵地动山摇的音乐扑面而来，苏最甚至感觉到头发都被吹起。
这是一个装潢奢华的巨厅，里面光线昏暗，七彩灯光胡乱扫射。摆放着一张张巨型豪华沙发，就是人民大会堂都没这般大气。
舞台上几个衣着暴露的姑娘正在跳着劲舞，黑色紧身皮裤只能包住屁股，小酥胸半露，配合着灯光和劲爆dj，让人身体忍不住随着声音舞动。
苏最进来后就盯着舞台，眼睛轻轻眯着，心里却是在想，这些有钱人真tm会享受。
女经理不屑，许敬杨也是笑得嘲讽，几个舞女就把这小子眯成这样，这样的对手甚至让他觉得自己可笑。
苏最不经意看见了他们的轻蔑，却是不以为然，他们怎么想根本不关他事。不过心里却也很是不爽，然后用手指着台上道：“许队长，我要举报，这里有色情低俗表演。”
“咳咳……”许敬杨险被呛出老血，女经理也是黑着脸。
“是低俗了些，但并没有触犯法律，电视台都能播呢！”许敬杨避重就轻道，调查皇宫？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皇宫的老板其实不是谁，而是一个贵族联盟，一旦把他们得罪，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就算是他的局长老子也吃不消。
“原来你们也跟我一样。”苏最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样低俗嘛！
“……”许敬杨脸色有点黑。
女经理连忙把他们带到座位上，再听这土鳖胡言乱语，她担心自己会动手打人。
“许少，喝点什么？”女经理迫不及待的问，她留在这只觉得尴尬。
“96年拉菲。”许敬杨轻车熟路。
“要不要来两姑娘……”
“不用！”许敬杨打断，叫两姑娘来陪酒没什么，但这里有小人，他担心小人又在江采月那说三道四毁他名声。
酒水很快就被端上，还有大果盘和小吃，连果盘都是水晶材质，处处可见贵气。
“你知道这酒多少钱一瓶吗？”许敬杨亲自给苏最倒满一杯。
“多少？”苏最配合着问。
“八千八百八十八。”许敬杨又问：“你三个月能挣一瓶酒吗？”
“不能。”苏最很老实的摇头。
“你看前面这些老板是不是很豪气，很威风，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在江采月背后的家族面前，他们都只不过是渣渣。”许敬杨正色说道，但随即又冷嗤着说：“人就要有自知之明，你认为江家会容下你这一个收破烂的？你这是在给自己惹祸，甚至杀身之祸。”
“不怕，有事找警察。”苏最始终淡定，举起酒杯轻轻一抿，嗯……果然比在超市里20块钱的好喝。
至于江采月背后是什么身份，根本不关他什么事，这许敬杨莫名其妙的就请他到这喝拉菲、看美女，苏最实在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又随手拿起一块水果往嘴里塞，哇塞，汁多肉嫩，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但话说回来，关于江采月背后家族，其实苏最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苏最查过她的命理，虽然部分信息隐隐模糊，但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她的家境非同一般，只是如今发生些意外，才与奶奶定局杭城而已。
“找警察？神仙都救不了你！”许敬杨气极反笑，他真弄不明白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呵呵。”苏最也不解释，看见许敬杨这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还是很开心的。
两人坐在一起根本聊不到一块，许敬杨本以为只要吓唬一番，这土鳖就会不知所措，谁知道这家伙虽然开始有些拘束，但很快就适应下来，饮酒吃果子好不欢快，好像是自己家里一样。而且人家根本不鸟他，更像是个冤大头。
许敬杨越想就越气，却也只能一个劲的给自己灌酒。
其实他从开始就错了，误会了苏最和江采月的关系，所以不管他说什么，苏最始终都无动于衷。加上苏最收废品出身，根本不把脸皮当一回事，再耍点小人物的聪明，许敬杨再有手段也使不出来，反而弄得自己气急败坏。
第26章 屈辱
苏最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近似色·情的低俗表演，许敬杨则是闷头喝酒，早知道这破烂仔没皮没脸，他直接叫人把这家伙殴打一顿好了！
当然，想想而已，许敬杨心中何等骄傲，又怎么使用这种粗蛮的方法。他就不信，凭自己的能力还赢不了一个破烂仔。
原本二楼厅客人不多，因为时间稍早，但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人赶到，或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或是放荡不羁风流倜傥，但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有权有势。
苏最始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许敬杨不知道，其实眼前的一幕幕深深刺激着苏最的内心。台上漂亮性感的姑娘在跳着劲舞，台下的客人们左拥右抱，豪饮着价格昂贵的酒水，抽着中华大雪茄，从上到下一身名牌。他坐在这里就太显著，就好像天鹅群里有一只丑小鸭。
酒醉金迷，奢侈繁华。
但苏最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他们既然拥有这样的财富，那就可以拥有这样的奢靡体验。他从不仇富，顶多只会羡慕，心中更是奢望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这种念想从所未有的强烈，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因为他有终端手机，有底气，他从来没有这样的自信，自信自己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一定。
“许少，怎么跟一个男人在这喝闷酒？”这时一伙青年端着酒杯走来，看见许敬杨这样的组合感觉奇葩。还有就是，这农民工哪来的？
许敬杨眼前一亮，破烂仔不要脸他不能跟着不要脸，但贵族圈的烂人同样不少，为首这安以明更是其中的翘首，于是忙招呼道：“安少，过来喝两杯？”
“许少邀请，当然不能拒绝……我说不是，98年的馊水你也喝，许少，不至于穷到这样吧！”安以明一脸嫌弃的样子，然后对身后的人招呼道：“去把我88年拉菲拿来。”
安以明这是在许敬杨面前耀武扬威，炫耀自己的财力。
但这次许敬杨却丝毫没有动怒，反而还乐得看见，也好让破烂仔亲眼看见什么才是高层的生活，让他有自知之明。
“许少，这位是……”安以明把目光看向苏最，这才是他感兴趣的地方。没法子，日子无聊啊！富二代也是有好奇心的嘛！
“嗯，你叫什么来着？”许敬杨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苏最的名字。
“噗嗤！”安以明一下就笑喷了，然后很夸张的问：“许少，你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许敬杨的脸色有点黑，就连苏最也是无语了，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直接？简直百无禁忌，比他更不要脸。
“安少，你可别看这兄弟其貌不扬，人家可是对江采月怀有念想的大人物。”许敬杨阴阳怪气的解释。
“呀！”安以明有些惊讶，然后似笑非笑道：“原来是情敌呀，不过可以啊，江采月那辣椒我们都不敢碰，兄弟胆子挺肥，还敢在许大少这虎口夺食，勇气可嘉……兄弟，混那行的？”
“资源回收。”苏最一本正经道，完了还小饮了安少让人送过来88年拉菲，果然感觉香醇了些，至于是不是错觉，那倒不是那么重要。
“资源回收？”安以明有些发愣，愣是没想到这具体是什么样一个行业。
许敬杨嗤笑着解释：“就是收破烂的。”
“呃……”安以明有些发愣，然后就嗤笑起来：“许少，不至于吧，你连这样一个情敌都干不过？”
许敬杨都已经把苏最请到这里来，足以说明他感觉到了威胁，否则不至于蠢到邀请对方来这喝拉菲，除非许敬杨脑子进水。
这也是安以明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难道江采月那辣椒的口味如此特殊？
“哼！”许敬杨不满的冷哼一声。
安以明脸色悻悻，知道自己的话太直白了，伤了徐少的自尊。不过他也不在意，还亲自动手给苏最满上红酒，同时还道：“兄弟，这杯我敬你。”
苏最面无表情的举杯和他碰了一下，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连得罪的资格都没有。耍小聪明是好事，但不能自以为是。
“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江采月这辣椒你碰不得，不然就算许少不整你，你恐怕也不会有好的下场。而且呢，我们做人就得有自知之明，要清楚自己的身份，癞蛤蟆不可耻，但你只能吃飞蛾、吃蚊子，想吃天鹅肉就太过份了！”安以明一副我替你着想的样子，却是难掩在苏最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态。
苏最握着高脚杯的手紧了紧，然后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本来想找个机会解释清楚好脱身的，但现在反倒不想解释了，既然他们要误会，就由着他们吧！
自尊心作祟之下，他没有选择退缩。
安以明也不动怒，反而道：“你要继续追求她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有几亿的身家，我想江家也不会去为难你。”
话虽这样，但他这话里头更多是戏谑的味道，显然不相信苏最能有这样的本事。
“几亿……”这对苏最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安以明接着又说：“我曾经有个同学，他曾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声的说，等长大了后他要当科学家，结果你猜他现在怎么着？在我的公司里跑业务呢！不过他倒也勤快，每个月都能拿到一万多块，一年下来有十来万呢！这多踏实！人呀，不要用不着实际的想法为好。”
十来万听上去不多，但终归只是个跑业务的，跟他一个公司老总相比屁都不是。他在以此来警告苏最不要有这些不着实际的念想。
苏最没有吭声，光束照耀下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安以明也不理他，然后就和许敬杨谈天说地，两人直接把他凉在这里。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安以明又怎么肯能为一个收破烂的得罪许敬杨，帮忙奚落几句还能得到许敬杨的好感，以后说不准帮得上忙。别看安大少没脸没皮的样子，心里的算盘响着呢！
苏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尴尬，怒又不能言。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恨天高的艳丽女子朝这边走来，就在经过苏最身边的时候，脚一崴，惊叫一声就要朝前面倒下去。
苏最眼疾手快，迅速从座位站起并将她扶稳。
艳丽女子脸色惊魂未定，但当看见苏最这农民工的打扮时，脸色突然一变，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力气将他推开。
苏最始料不及，险些就被推倒，可当他要生气的时候，艳丽女子却是赶在前面开口道：“谢谢……对不起。”
不等苏最回应，艳丽女子就匆忙踩着恨天高离开。她不是没有礼貌，只是担心与苏最的拉扯会让自己掉价，她无比明白这些权贵的心态。
看着艳丽女子匆匆离开的背影，苏最脸色难看。
“呵呵。”许敬杨戏谑的笑着，他本想着怎么继续打击苏最呢，现在得来不费功夫。安以明也是耸了耸肩，似乎对这样的情况不觉得奇怪。
“看见了吧？连一个婊·子都嫌弃你！你和江采月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识趣的自己离开她身边，不然对你对她都没有好处。”许敬杨觉得已经是时候摊牌。
“你以为自己胜利了？”苏最冷眸看着他问。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垂死挣扎？”许敬杨淡定从容。
“好吧，既然要摊牌，我也不妨把真相告诉你，我和江采月只不过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苏最晒牙笑着。
“……”许敬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固。
旁边的安以明也是一愣一愣，嘴角几个抽搐。用力一拍脑门，然后低头饮酒。麻痹，这人丢得……
“谢谢款待，让我一个收破烂的也能够到这地方见识世面，也让我收获很多。”苏最诚恳致谢，然后起身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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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决定改行
不理两位富少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不理会台上隐约有点眼熟的明星在卖弄风骚，苏最转身就走。进来需要贵宾卡，但离开却没有阻拦。
受了屈辱，但苏最不后悔此行，就如他对许敬杨说的一样，如果不是这次乌龙，他不知何时才会知道这上面的生活。
酒醉金迷，醉生梦死。这似乎是两个贬义词，但却是每一个人的向往。
想到这，苏最紧了紧手上的终端手机，他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和终端手机系到一起。他的出身不好，学历不高，能力平庸，要想出人头地，唯一的希望就在终端手机上。
但终端手机不会平白无故的馈赠他东西，要想利用它的价值，功德币是缺乏不得的。
想到这，苏最将功德任务打开，出现屏幕上的竟然是一排高额功德币奖励的任务，甚至首次出现奖励200功德币的任务。这让苏最呼吸一窒，这是他见过最高的任务奖励，甚至相当于两年寿命。
“检举皇宫**服务并获成功，奖励功德币200，30天后截止。”
“……”苏最笑容一僵，无语哽咽。举报皇宫？他虽然不清楚这座**的背景，但至少不傻，知道这不是他现在能玩的。
“检举巨贪王秘书并获得成功，奖励功德币80，30天后截止。”
“检举黑心开发商曹老板并获得成功，奖励功德币100……”
一行行信息简直触目惊心，而且相似的任务一连就是几十个，都是这个‘皇宫’里的客人，他突然间明白上千万身家的人为什么这么多了。富贵险中求，为官者贪得无厌，行商者不折手段，看似道德沦丧、目无王法，但他们却也从中获取了巨额的财富。
功德币是好，但也得有能力去拿，这里的人显然不是他现在能够招惹的。苏最只能暂时压下眼中的贪婪，在来往客人的指指点点下离开‘皇宫’。
短短半个多小时的经历，却让苏最宛如隔世，前一刻在天上，现在恍惚中回到现实。回首看着眼前宫壁辉煌的建筑，苏最眼里充满着斗志。
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大摇大摆的走进这个地方。不过等满足了虚荣心之后，一定要顺带把它举报了，200功德币可相当两年的寿命，那是多么的诱人。
还有里面的贪官污吏、黑心商人，他们不是瞧不起自己么？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他一定将举报信送到纪委那，他只期待这些人别那么早就被查。在苏最的眼中，他们已经是一枚枚金灿灿的功德币，简直是比人民币更可爱的东西。
……
皇宫二楼大厅，许敬杨依然阴沉着脸，安以明也是极为纳闷，自己居然被一个收废品的耍得团团转，越想越不是滋味。
“许敬杨，你搞什么飞机，也不把事情弄清楚，还以为吓蒙了人，怎知道把自己弄得跟只猴子一样。”安以明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仅仅对苏最口无遮拦，对许敬杨也不忌惮。
“谁知道会是这样！”许敬杨怒气可也不少。
“你不是警察吗？还是刑警队队长，怎么在女人这事上面就变蠢了呢？”安以明破嘴骂道，用语毫不客气。
“……看见江采月接他回家吃晚饭，我当时脑子就炸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许敬杨郁闷道。
“哦？”安以明闻言有些意外的样子，沉吟了几下却是不动声色道：“或许他们还没到这一步，但江采月这辣椒是个大美女，那小子难道真不动心？而江采月还把他带回自家吃饭，关系可见并不一般，而且看样子对这小子还挺好的嘛！”
安以明这话绝对不安好心，显然是要刺激许敬杨。他与苏最谈不上多大的仇怨，但刚才苏最确实让他很丢脸。虽然犯不着亲自动手找茬，但给那穷小子制造点麻烦他还是非常乐意的，而许敬杨无疑方便让他利用。
果然，听到这话许敬杨的脸色就更阴沉了。
江采月的劝说本就让苏最动了改行的念头，又经历‘皇宫’一行，苏最已经下定决心改行。不过，他不急着马上就行动，现在每天都有两三千块钱收入，他还不至于傻到在这个时候就去转行。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苏最疯了一般早出晚归，每天都利用功德任务提供的信息精确定位，收购到大量的废品，而且每天比一天多，也不见有减少。
而当晚上，他就抽空去做好人好事，奖励的功德币虽然不多，但积累下来也是一个不少的数字，第二天就突破了一百，正朝着二百奔去。
江采月因为履新的缘故，这几天都很忙，虽然下班后偶尔来看望苏最，但也实在没有精力陪他查案。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老区发布拆迁公告的第十天，该搬走的都已经搬得差不多，苏最就算有终端手机相助，每天能够收到的货物也日渐减少。最高时他每天能赚四千，现在已经速滑落到数百，每次出门只能看见来往穿梭的废品客，能够收到的废品越来越少。
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苏最还是决定放弃继续收下去。一个是废品已经不多，二个是这十天里他赚了不少，三万多，甚至是他以前一年的收入。有了这笔钱，他可以大胆的转行。
“你是不是要找个住处？我有个姐妹也住在祥源花园，她那还有个空房，她一个人承受房租有些压力，让我找人跟她合租。”江采月对苏最问。
“漂亮吗？”苏最问。
“漂亮。”江采月翻了个白眼，现在两人已经相熟，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也无所谓。
好像很诱惑人的样子，苏最摸着下巴沉吟着，但随后他就奇怪问：“她就同意让我一个男人住进去？”
“有我担保，她自然不拒绝。何况她与我一样出身警校，实力不比我差多少。”江采月却是非常淡定。
苏最无言以对。
想了想，苏最只是道：“等我找到工作再打算。”
“也是，说不准你的工作还包吃住呢！”江采月也不勉强，闺蜜其实不喜欢跟男人合租，只是拗不过她才同意而已。
“你就穿现在这些衣服去面试？”江采月上下打量着他问。她敢肯定，如果苏最穿他这些衣服去面试，十有**会被鄙视，除非他要去应聘厂工，不然甭想找到工作。
“不然呢？”苏最抓脑。
“去买两套像样点的西装，还有皮鞋领带，把头发梳理好，让自己显得精神点……”江采月给他出了不少主意。
“我还以为你要陪我去买呢！”苏最顿时大失所望。
江采月硬邦邦的道：“我也不会。”
你让她抓贼可以，但让她选衣服，绝对是刁难。
第28章 求职受挫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
为了能够顺利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苏最难得奢侈一回，一大早就到市场花了一千多置办两身行头。
西装往身上一套，皮鞋往脚里一穿，用啫喱水在头上弄了个简单造型。别说，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一个市井邋遢少年秒变都市小白领，只是不怎么习惯正装，穿着有点小别扭。
“咦！苏最，你这是去那呀？”一个废品客正好从旁边经过，看见他这一身打扮险些把车撞上别人的房子。
“找工作。”苏最言短意骇。
“啥子？你不收废品咯？”这大叔惊问。
苏最果断道：“不收了！”
“哈哈，年轻人就该出去闯闯，祝你发大财！”这大叔由衷的祝福，他也开心呀，这老区里就苏最收的废品量最大，没了他大家的生意会更好。
“也祝你发财。”苏最笑着道。
“小苏，相亲呢？”路边一个大婶诧异问。
“没，去找工作呢……”
一路从老区走出，认识苏最的人无一不感诧异。苏最住进这里已经有五六年，在大家的记忆当中还是那个小男孩，现在猛然换了身行头，他们才感觉时间过得真快。
和其他上班族一样，苏最挤上了前往人才市场的公交车，这一切都给了他不一样的体验，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变了。
“一定可以的！”苏最给自己打气。
“杭城大厦到了，请到站的乘客做好下车准备。”当听到提示声，苏最便马上来到后门。
杭城大厦的人才市场不是杭城最大的，广场的那个规模要更大一些。但广场那边面对是更多是厂工、苦力，杭城大厦这边则更高端一下。如果是进厂打工或者当服务员之类，苏最宁愿回去收废品，那样还更自由自在些。
“对不起，我们只招大学毕业生。”
“对不起，我们需要有这方面工作经验的。”
“要不你先填表，如果合适我们会给你电话。”
虽然在来之前苏最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现实比预想更要残酷。苏最听过不少人埋怨，说什么大学生如狗，一张文凭没有什么作用。但现在苏最才知道，如果没有这张文凭，你连入场券都拿不到。如果大学生如狗，那他是连狗不如咯？
一直忙活到中午，苏最也不知道自己面试了多少个企业，遇到了多少次挫折，但他没有气馁，下午还要接着找。
午餐在旁边的快餐馆里解决，只随便点了个西红柿饭。
看左右没人，苏最便习惯的把终端手机取出，随便看着。功德币余额是168；今天天气晴朗；附近可接的功德任务多得令人发指，看得苏最直忍不住。
“到杭城大厦门口擒拿抢包贼，奖励8功德币，三分钟后截止。”
“奖励还不小……开工！”一看奖励不菲，而且时间已经不多，苏最三两下把碗里的快餐扒完就走出快餐店。
按照往常的经验，三分钟截止在这类情况下是指抢劫案将会在这三分钟内发生，更准确的说是三分钟后盗贼已经逃之夭夭。
等回到杭城大厦门口，时间已经过去一分多钟，苏最双眼盯紧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变故随时有可能发生，可不能错过这8个功德币。
就在这时，一位估摸着三十岁的女士拎着公文包匆匆从大厦走出，但她却没有发现身后还跟着一个戴墨镜、行踪可疑的男子。
男子突然加速上前，一把将女士的公文包拽走，然后就猛的朝侧边逃跑。
“抢劫！有人抢劫！”女人惊醒过来就大声呐喊，希望有人能挺身而出，然而周围的人反而如避蛇蝎，一下就躲得远远的。而她自己又穿着高跟鞋，根本追不上。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突然飞扑过去，一下就把抢包贼扑到在地上，连墨镜都掉到地上，出手的正是提前察觉并伺机埋伏的苏最。
抢包贼一开始有些发蒙，但他经验老道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猛将手里的公文包朝苏最扔过去。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对方一定会停下脚步将包接住，然后他便借此机会逃之夭夭。
然而苏最的动作却出乎他的预料，却见苏最看见公文包被砸过来不但不接，反而侧身躲了过去，然后去势不减的朝抢包贼擒去。对苏最而言，什么包都不重要，抓住抢包贼才是他的任务所在。
“该死！”抢包贼眼中厉色闪烁，然后就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甩开后就朝苏最刺来。
苏最一惊，连忙收住脚步。抓抢包贼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但之前也就四五个功德币的奖励，这次却是八个，要么是包里财物贵重，要么是抢包贼更难对付，现在看来是后者居多。
“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抢包贼威胁。
“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苏最不敢接近，只是远远盯着，他在等大厦的保安。
抢包贼经验丰富，知道自己不能多呆，见苏最不识趣，眼中也有了杀意，握紧匕首就朝苏最冲来。人一旦急了，大脑就会变得混沌，这个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苏最手无寸铁，当然不敢跟他对抗，只能快速后退。然而他没有看见，直接被抢包贼砸过来的公文包就在身后，不经意一拌，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臭小子，这次给你长点记性，让你明白英雄是不好当的！”抢包贼心中愤怒，也不急着逃走，握紧匕首就朝苏最的大腿刺下。
苏最脸色一变，猛一翻身，匕首就擦着他的裤子过去，刺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机会来了，苏最伸手将地上的公文包捞起，然后猛朝抢包贼侧脸砸过去，正好砸上耳朵的位置。这里是人体的至弱处，就是平时失手都有可能把人打晕，何况苏最这全力一砸，而且还是硬皮材质。
“啪！”
抢包贼觉得耳边汪汪鸣叫，就连身体都不受控制，而等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大厦的保安却已经赶到，合力将他双手扭到后背，死死压在地板下。
苏最这次放松下来，但他却不做停留，从地上爬起就匆匆离开。他只要功德币，可不想被带到警察局问话，太浪费时间。
“小兄弟你等等……”
听到叫声的苏最反倒走得更快了。
因为担心被认出，苏最也就没有急着回去找工作，而是在四处溜达着，要么扶老奶奶过马路，要么捡钱包，得到的功德不多，但有胜于无，积少成多。
一个小时过后，大厦门口的抢包事件已经平息，苏最才重新回到人才市场。这次苏最降低了自己的选择标准，通过上午的实践，他已经明白大型企业几乎不可能会招聘他这样的，再坚持下去只会是无用功。
但也不能饥不择食，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每一次选择，苏最都会仔细考虑清楚才去应聘，可惜他选中了别人，别人却看不上他。
学历不够、没有经验、气质不符合我们的企业文化、等我们的电话……结果无外乎是这几样回复。
不过苏最并不气馁，也不埋怨谁，继续推销着自己。虽然没有大学文凭，没有相应的工作经验，但他胆大心细脸皮厚，表现出来的能力其实让不少面试官心动，只可惜大多公司都有着硬性标准，他们只能对苏最表示遗憾。
“小兄弟！”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在苏最背后传来，隐约有点熟悉。
万万没想到，苏最还是没能找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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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陈叔的话
在苏最背后喊‘小兄弟’的，正是之前在门口被抢包的女人，她是一家科技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在了解苏最在找工作的时候，自然是热情照应。
但可惜的是，这家科技企业人事严格，苏最要的职位对方没法提供，对方提供的却又不是苏最想要的。
诚然，这经理为了报恩，给苏最提供的工作都不错，福利也好，但也只是四千月薪外加五险一金的待遇，显然不是苏最想要的。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电话。”
苏最接过一看，对方名叫翁玲，卓凡科技人事部经理。
来的时候壮志凌云，回去的时候却再也难掩颓丧。怀着冲动和憧憬来的，但现实却很残酷，没有学历、没有经验、没有人脉的情况下，想要找一份工作无疑困难。
“老区到了，请到站的乘客做好下车准备。”公交车的提醒让苏最从发呆中醒来，连忙起身走到后门。
“苏最，没能找到工作呢？”还是早上遇见那废品客大叔，看见苏最颓丧的脸便知道大概，也替他感伤。
“没！”苏最有气无力的应了句。
“没事，年轻嘛，碰壁未必是坏事。该闯还是要闯的，总不能一辈子都收废品。你看，前几天我能赚个五六百，今天连两百多做不到。我们十几个人都筹不够赵老板一车。”大叔感慨道，马上就要搬走，他同样存在苏最这样的烦恼。
“陈叔你以后打算做什么？”苏最随口问。
“做什么？我本来想开个早餐店，但后来想想也就算了，都已经一把年纪，何况钱不多。”
“年轻的时候觉得城里好，以为这里有大把大把钞票抓。后来到这却当了收破烂的，钱没赚几个，却浪费了半辈子时间。有时候静静的想，悔啊！这样还不如在家里种田呢！”
“我也想清楚了，等这里拆迁了后就回老家，种田，还能陪陪儿孙，这辈子大概就这样咯！”陈叔感慨万千，一番话下来，他那深邃的眼珠已经悄无声息的湿润。
不甘吗？当然。
但陈叔已经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认了这命，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这辈子就这样了，他已经不再年轻。
陈叔的这一番话，给苏最带来极大的震撼。以前他有些小钱就心满意足，觉得这样的生活安逸，没有危机感。
但现在他突然惊醒，人这一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而自己最大的敌人则是安逸。它会让人知足不前，它会让人失去动力，它会让人迷失。
今天接连遇到波折，苏最心里其实已经有了退缩，甚至打算过放弃，直到现在他才幡然惊醒，自己不能放弃，自己不能收一辈子的破烂。陈叔还有老家可回，有田能种，但他除了破烂一无所有，必须要尽早作出改变。
当苏最脸色变幻着回到自家楼下的时候，意外看见一道亮丽的身影。江采月把身体依靠在蓝白相间的警用摩托车上，弯曲的身体勾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在朝阳的映射下，像是下凡的仙女。
“回来了，今晚陪我去办案如何？”江采月打断他的思绪，同时还把一打文件拍在摩托车上。
苏最走了过去，随手拿起翻看着，心思却不在上面，然后随口问：“你就不问我有没有找到工作？”
“你这副表情还用问吗？其实昨晚我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你一没文凭、二没相应的工作经验，又有谁谁招你？”江采月反问。
苏最怎么感觉这话听上去很别扭呢？被小瞧了没什么，但当初让他换工作的就是这女警吧？她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然而江采月却没有向他解释，只是问道：“只要你帮我办了这几个案子，我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苏最忍不住问。
“既然叫惊喜，现在说就不惊了，去不去？”江采月一副吃定苏最的样子。
“去，为什么不呢？”苏最没多想就同意下来，反正有功德币赚，不去太傻，不过他随即道：“我先回去换身衣服，这身全是汗水。”
换衣服其实只是借口，待会出去肯定又是一身汗水，但他需要找个机会将这些任务接下，并得到相关的信息，否则根本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抓人。
今晚的任务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案子，抢劫犯、小偷、色狼等等，都是一些失去线索甚至堆积很久的案子，没有苏最的帮忙根本办不成。
也只有这些破不了的案子，和一些特别的大案，江采月才会想到向苏最求助，其他正常案件她更喜欢用自己的能力去侦破。同时她也清楚的明白，不能过分依赖苏最，否则有一天苏最不再帮她了，她还拿什么来查案？
有过一次经验，两人的配合非常默契，而且愈发默契。苏最只是说出个地名，江采月二话不说就驱车赶去；只需要苏最用眼神盯着谁，江采月马上就上前将人制服。有时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抓的到底是谁，对方犯的又是什么事，等把人抓了才恍悟过来问苏最。
看上去有些马虎，但其实这是一种信任。
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除了一个不在杭城的之外，其余所有疑犯都被抓捕归案。
“今晚很尽兴，也感谢你为我们警方、为群众无私贡献这么多。”虽然今晚的行动已经结束，但江采月依然亢奋，丝毫不像上了一天班，又接连动手抓了几个小时贼的人。
“你是尽兴，可你的同事却遭了秧，大晚上的还要加班。”想到江采月那两属下一次次哭丧着脸赶到的样子，苏最实在忍不住要笑。
“哼！什么都不用做就立了功，他们回到家就捂住被子偷笑吧！”江采月不屑道，也不满那两手下哀声怨道的表现，连她一个女人都不如，还刑警呢！
苏最只能替那两哥们祈祷，然后也不管他们，有些期待的问：“你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既然案子已经办了，江采月也不再故作神秘，直接道：“我托朋友给你找到了两份工作，一份是卖楼的，房地产；另一份是科技公司，福利都是不错，也应该适合你，你喜欢哪个自己选。”
其实这两份工作她前些日子就替苏最要来了，但这段时间来苏最一直疯了般的狂收废品，直至昨晚才决定改行。原本她昨晚就打算把这件事情告知，但看见苏最意气风发的样子，才临时起意决定先让他自己去试试，她知道失败能够让他更加清醒。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以至苏最有些错愕。他今天四处碰壁，难道就不及江采月的两句话？这让他感觉不真实，也觉得不公平，很不公平……
“要不要大学学历？要不要工作经验？福利都怎样？什么时候上班？”苏最接连几问，傻子才去拒绝。
“底薪都相差不大，卖房赚钱容易，但我认为科技公司则更有前途。两份工作的主要收入都是靠提成，不过你现在也不急着给我答复，明天我休假，到时陪你过去面试。”江采月颔首道。
“好，谢谢。”苏最屁颠屁颠就答应下来，一点骨气都没有。
有关系不走还自己跑去找工作，除非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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