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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全文阅读

作者:不是何阳     心理罪txt下载     心理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1、毁灭证据

    ??????????????菠萝自然就是菠萝,如果是从前,我绝对不会对这样的一个词较真。可是这回不一样,因为不同寻常的来源,是从我被绑架开始。

    我看到的那一则民间野趣,其实应该算是民间传说一类的。当我看到那一节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标题就是菠萝,可是等我把整个故事看完,却发现和菠萝完全不沾边,甚至都没有提到菠萝这两个字。

    这故事是清代末年的,菠萝传入中国的时间晚,大致应该也是那时候才有。

    故事是说从前有个读书人,一心想考取功名。但就是考不上,却整日就知道读书,以至于穷困潦倒。甚至连媳妇都没有娶到一个,眼看着年岁一天天大起来。各种着急,最后好说歹说娶到了一个,生活虽然贫苦,倒也能过下去,后来他媳妇生了一个孩子,他很高兴,两口子也一直没什么事。

    他家孩子满周岁的时候,他家喊了亲朋好友来庆祝,他媳妇做了一桌子好菜,当最后一桌子菜上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她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煮熟了放在盆里就这样端了上来。

    很快这个女人就被制住了,他家的人几乎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绑了起来,女人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早就想把他做成菜给你全家吃了。"

    后来这个女人就死了,她怎么死的已经无关紧要,因为这不是鬼故事,没有最后变成厉鬼复仇的情节,唯一留给人猜想的就是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说。

    其实这个书生和家里人待她也不错,所以这就是一个谜。

    故事大致上就是这样,我是在一本介绍菠萝的书籍最后一页看到的这个故事,本来以为是结尾的什么话语,想不到看完惊出一身冷汗来。

    要说恐怖其实透过文字也没有多惊悚的感觉,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个故事我就是觉得莫名的惊。

    而且在故事的最后还有人用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字菠萝肉。

    看见菠萝肉三个字我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心想着原来无论那个人还是闫明亮,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在暗示我将继续有人遭到类似的变态杀戳。

    而我却只觉得寒意从脚底一路升腾起来,不是因为我看到的故事,而是因为我现在站在这里看到了这个故事。

    凶手知道我会做什么,知道我对某种事情做出的反应,所以他知道我会到图书馆来查找线索,于是就在这个故事后面加了这个三个字算是一种暗示。说实话我并没有看懂这个故事,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其实凶手的目的从来都没有变,只是策略变了,用了别的方法。

    就像猎人捕猎,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中途采用的方法会各有不同而已。

    图书馆里自然是查不到关于菠萝肉的任何线索的,我于是从图书馆里出来,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感,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正好这时候张子昂给我来了一个电话,我接起来,张子昂在那边说:"何阳,本来这些事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知道的好。"

    我听了于是问说:"怎么回事?"

    张子昂说:"我们搜查了闫明亮住的公寓,在他家的冰箱里发现了一个被冰冻起来的小孩,大概一岁左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

    张子昂才说到这里我就打断他说:"这个孩子是不是被煮熟的?"

    张子昂在一旁却愣住了,他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到了那个故事,只觉得胃中有些翻腾的感觉,我强行压下这种恶心感,和张子昂说:"我刚刚看到了凶手留下的信息,本来以为这是即将发生的事,却想不到已经发生了。"

    张子昂在那头沉默了下,他继续说:"本来我们还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和洪盛冰箱里的残肢一样,是从停尸房里流出来的,可是听你这么一说,这孩子恐怕是被谋杀掉的。"

    我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幅画面,就是活生生的小孩被放在沸水里煮熟的场景,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最后只能说:"看来凶手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张子昂说:"所以你自己要更加小心。"

    我应了下来,张子昂就挂断了电话,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闫明亮做过的事恐怕还不止这一点,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我说不准,但我觉得闫明亮绝对是一个能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人。

    果不其然,这个猜测很快就应证了。

    时间是晚上一点多,我因为白天去查了菠萝的事一直睡不着,接着就接到了樊振的电话,他说除了一些事,问我睡了没有,我自然还没有睡,于是他说让我整理一下下楼,他来接我,问说去哪里,他说去精神疾病控制中心。

    樊振的语气不大好,听着似乎比平时压抑一些,低沉一点,所以我猜测可能出事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目前只有两个重要的证人在里面,一个是小女孩,一个是闫明亮,我无法确定是谁出事,因为这种事真的说不准。

    樊振很快就到了,我上了车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开车一路往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去,到了半路的时候去他忽然说:"我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凶手一定要让你跟进整个案件。"

    樊振这话说得有些莫名,我知道他指的事闫明亮被凶手抛出来做替罪羊还我自由的事,我于是没有接话,只是听着樊振接下来会说什么,樊振看了看我则说:"因为所有的变态案件都是以你的立场为基础来设计的,我发现案件里缺少了你的推断,似乎我们总会找不到方向,也就是说,你既是受害者,也是案件的设计人,虽然这与你毫无关系,你也是被设计,但是你的直觉会和整个案件关联,你会知道它在哪里发生,会怎么发生,甚至会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樊振这话我有些不大听得懂,要说十分,我顶多听懂了一分。他的车子开的很快,而且没说多少话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我想问什么,最后却都堵在了嗓子口就下了车,下了车之后樊振和我说过会儿我要是看见什么让自己冷静,不要吓到。

    我想着还有什么吓人的场面是我没有见过的,于是就回答樊振说:"放心吧。"

    进去一些之后我发现来了很多警员,似乎这里的确是出了事,樊振一路带着我进去到大楼里面,应该是往闫明亮住的房间里去,因为这不是去女孩房间的路,所以就只能推测是闫明亮出事了。

    可是当我看到眼前的画面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樊振提前给的警告,这场面多看一眼都会让我吐出来。私斤役号。

    我入眼看到的是一片红,血就像水一样流了满地都是,就像猩红的绸缎一样在地上铺开,而在血液的正中央,只见闫明亮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跪坐在地上,从肩膀到腰部的肉被一块块撕开垂落在身旁,而且是一片片一层层的那样,看上去就像一层层的花瓣一样,血液粘在上面已经开始发紫凝固。

    尤其是他的脸,脸上头上都是一个个凸起的包,近看却是上面的肉被一团一团的挖走了,他的那模样,像极了一棵人肉菠萝树。

22、樊振的苦心

    ~yzzzzz弄清楚了这点之后,不单单是昨晚的电话有了解释,就连孙遥的案子也有了新的眉目。

    所以这样说来的话。当日孙遥失踪的确是被绑架,而他被关押的地方就在对面商场的十四楼的那个储物间,再往前推,他从自己的房间莫名消失。这个现在还没有证据显示他是怎么去到对面楼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之后到过我的房间,因为他察觉到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就到我的房间在镜子上留下了这段话,他觉得我在洗澡的时候就会留意到。

    可是恰好那之后我就再没有洗过澡,更加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本来我能发现的可能也因为我回家住而变得不可能。所以直到昨晚他的电话打来,我再次回到房间里睡下,各个探员留意自己房间里的变化。这才找到了这个几乎是被彻底遗忘的线索,只是现在再发现。对孙遥来说已经为时晚矣,我们没能救到他。

    但是对于整个案情来说,这却是一个重要的发现,因为我再一次被卷进了整个案子之中。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就是既然孙遥被绑架了,为什么他的手机还可以放在身上自由接到电话。我想来想去,又结合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唯一能解释的缘由也就只有一个,就是绑架他的人有意而为之,而且还特地找了一个人冒充我来给他打电话,让他说出这段求救的电话,于是在他死后又用这段录音来和我联系,这样就给所有人制造了一种有两个孙遥的假象,这是扰乱案情最好的一种手段。

    只是我却觉得这只怕并不是只拿了扰乱案情这么简单,这里头恐怕还有另一层深意,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已经知道凶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意义,绝不是白费力气,于是我也变得越来越不解,凶手倒底是一个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费尽力气来做这么多事?

    本来我还以为这就是一起残忍变态的连环凶杀,可是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连环凶案只是一种手段,凶手背后的意图才是最让人费解的。

    孙遥的案子得到了新的线索,于是就不得不要说昨晚樊振做这些看似与"孙遥"电话无关的事,他是如何知道孙遥的手机会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我不得而知,他也没有给过我们解释,他只是说他料到孙遥的手机会被放到那里,他说他意识到,这件事肯定还是要往我身上沾,所以才有了这个布局。

    当然巧的是,警局那边就在两天前接到写字楼这边的安保说,九楼里半夜经常会有小孩在哭,弄得加班的人都不敢出来,还以为是闹鬼了,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加班的人根本不敢出来看。

    写字楼的九楼有好几个办公室,都是一些小公司的办公地,我们出面去探查有些不合适,所以最后樊振还是委派了警局那边代为去探查,却并没有什么收获,那几家办公室里也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比如门锁被撬之类的,既然没有线索,于是这事只能暂时先这样。

    对于凶手藏匿在九楼也只是一个猜测,并不能肯定,而要将整个写字楼都搜查一遍也不实际,最后樊振就没有下达切实的命令,于是在我们看来,这里就暂时被搁置了。

    只是有一点却始终让人费解,倒底昨晚上来的是一些什么人,为什么要到19楼我们的住处去,并且好像每一间房间都去过了一遍,但是有没有留下别的什么,而且我们也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樊振说,他们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而这样东西就在十九楼的这几个房间里,至于是是谁那么东西,一时间也没人猜得透。

    下午的时候我们去看了中毒恢复的老法医,老法医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们进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能和我们打招呼,他说他差不多已经可以出院了,只是怕还有什么,所以还要留院观察两天。

    樊振问起那天在验尸房的情况时候,他却显得不大愿意多说,特别是提到他中毒和在马立阳儿子尸体上的发现,他就闭口不言了,最后他和樊振说:"樊队,并不是我不顾我们之间的交情,只是我一把年纪还差点在这事情上送命,现在一条命捡回来,在这件事上我不想再掺和,所以请你明白我的难处,这些我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不要再问了。"

    我惊讶于老法医的态度竟然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不过又想想人心本来就是最难预料的,诚如老法医所言他本来是好心帮忙,哪知道差点因此丧命,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不足为奇,樊振一向是个开明的人,并不会为了证据而不择手段,听了老法医这样的说辞之后并没有勉强他,只是和他说:"如果哪天你想和我说了,你可以随时找我。"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医院,说起这档子事,我才问樊振说医院那边给出什么化验结果了没有,樊振说有了一些新的进展,现在马立阳妻儿的死还不能定论,因为最新的验尸结果似乎和警局验尸房的存在一些争议,马立阳儿子的死因还有待进一步验证,他的死亡有些怪异。

    至于是一个什么怪异法樊振没有说,他不说那就是我暂时还无权知道,我就没问,又问那么郑于洋的尸体怎么办了,樊振说郑于洋的尸体已经他让他家里领回去火化下葬了。

    我听了只觉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当时樊振坚持不给郑于洋的尸体做尸检,怕毁坏证据的完整性,可是也总不能就这样给他家来领回去火化,这样和销毁证据有什么区别,我着实不能理解。

    樊振怎么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说到底,我和你一样不过也是听命行事,就像我让你去做什么你就要去做什么一样,上面让我这样做我就只能这样做,尽快把尸体火化这是上头的命令。"

    我看着樊振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樊振才说:"何阳,你的好奇心太强,这迟早会害了你的,我能告诉的就是郑于洋的案子和我们调查的无头案已经不是一个了,你还记得你在我给你看的那张案发现场照片没有,郑于洋的案子就是其中之一,这不是你们的授权范围,甚至我都不在列。"

    我看着樊振,又惊讶也有复杂,郑于洋在尸检的过程中死亡,和整个案子的联系肯定是毋庸置疑的,甚至还是一条无比重要的线索,可是现在樊振却和我说郑于洋的死不隶属于这个案子,这并不像他应该说出的话,所以我觉得这事情应该另有内情,或许就像樊振说的那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是无能为力。私斤扑划。

    本来趁着只有我和他的时候,我打算把明天重新去801的事和他说一遍的,可是听见这样的说辞之后我犹豫了,或者说我对樊振有些怀疑了,我开始怀疑他的说辞的可靠性和真实性,于是到了嘴边的话我又忍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是多疑,我竟然开始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就连张子昂也是如此,就在他找到了镜子上孙遥的遗言,我就开始一直有这样一个想法,既然他能想到这一茬,那么为什么孙遥失踪的时候,他就没有想到呢?

23、小木盒子

    ??????????????既然是这样,孙遥是他杀无疑,但问题的关键是。凶手是谁?

    第二天我和张子昂又去了那个居民楼,因为那里住的人多而杂,所以并不能完全封锁起来,也无法找到有效的线索是谁把孙遥带到上面去的。我们至少已经确定,这绝对不会是孙遥自己躺在上面又故意掉下来的。

    于是我们又重新到了天台上看看能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其实这样的概率很小,昨天这么多的人在上面找都什么发现没有,更何况是还过了一夜,至于对不对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要摇了摇头。

    既然张子昂摇头那就是说我想错了。他一般不轻易否定别人的看法,除非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看见他摇头。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我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子昂没有说话,但是他带着我走到了护栏边上。然后用手摸着里面这一侧的护栏说:"你发现没有,昨天我们上来的时候,这里的混凝土还是完好的。"

    我看见张子昂的手摸着护栏的边缘,那里有一片拇指大小的缺块,我凑上去看了看,从缺口上看还是新的,于是我们就弯腰看了地上有没有掉落的缺块,可是几乎将周遭都仔细找了一遍,并没有。

    我于是疑惑地和张子昂说:"会不会掉到楼下去了?"

    张子昂想了想说:"那我们到楼下去找找看。"

    其实这样一小块缺块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有时候一个细小的细节也是最重要的线索,更何况在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只有这一个微小的细节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和张子昂就像两条查找线索的警犬一样在楼下仔仔细细地找寻了三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我这就觉得奇怪了,这样一小块东西会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找不见?

    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楼上,张子昂看了缺口的形状,然后摇头说我们去楼下找多半也是一个侥幸心理,因为从断口上看,掉下来的混凝土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的,然后他指着缺口说这缺口明显是上宽下窄,可以知道击撞的力道应该是自上而下,而在这样的撞击下,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才对,而且并不会离开周围太远,我们找不见,只会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刻意把它拿走了。

    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那么是什么人把护栏撞缺了一块,为什么又要把它拿走?

    张子昂说应该是昨晚我们清理现场离开之后,凶手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是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动作,我们却不得而知。

    因为这的确是匪夷所思,一点也猜不到这里面的究竟,可以说这一条线索到了这里又断掉了。

    最后我们到下面去问了居民,大致上也就是问问有没有留意到昨晚有谁上了天台,结果我们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就是都说不知道,而且都说这楼出了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还会有谁敢跑到楼上去,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所以最后几乎没有半点线索,没有任何居民看到有人去了天台。

    我们于是回到了办公室,本来樊振今天是要派人过来再看看的,后来见我和张子昂要过来就让我们负责了,回去之后张子昂去和樊振汇报发现,我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毕竟我不是正规办案专员,有些时候身份不免尴尬,所以汇报案子这种事我还是要回避的。

    但是我明显感到我回来之后办公室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我说不清楚,但我能确定的是在他们眼里我看到了怀疑,是的是怀疑和敌意,让我整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觉得是不是因为孙遥的死,他们觉得是我害死了孙遥。

    如果是因此的话我也无可厚非,连我自己都觉得愧疚孙遥,认为自己害了他,更何况旁人。所以面对他们的这种眼神我只能默默接受。

    可是之后我才知道不是,他们这样看我并不是因为孙遥,而是因为马立阳的女儿,那个出现在我床底下的女孩。

    因为之后张子昂来找了我,他汇报结束,樊振让我去他办公室找他。

    进去之后,樊振的脸色也不大好,他站在办公桌旁边,从我进去的时候就看着我不发一语,他这样看着我让我浑身都像有刺一样地难受,等我走近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换了一身衣服。"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然后才说:"昨天那套脏了。"

    樊振就没说别的了,而是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让我也坐下来,等我坐定之后,他才和我说:"何阳,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我设想过樊振要和我说什么,可是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但想想之后也是必然,我当初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身处危险当中,所以樊振才让我住到这里来规避危险,却不想最后竟出了这样的事。

    樊振则继续说:"我们很认真地讨论了这事,就目前来说你身处危险的级别已经下降了许多,我们都认为暂时凶手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我们建议你还是回自己家去住,只需要上班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

    我并没有反驳,点头说:"我知道了。"

    樊振看了看我接着说:"马立阳女儿去到警局的第二天就说话了,她说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般来说这种机密的内容我是不能多问的,可是现在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樊振主动说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如果他不想我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说了,既然说了就是要告诉我什么,我于是问:"她说了什么?"

    但是樊振却没有继续说,他而是将话锋一转和我说:"你知不知道警察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多个共犯的时候,通常都会将他们分开并利用心理战让其中一个率先崩溃说出真相。"

    我不知道樊振要说什么,于是只是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樊振说:"你很会利用这一点,我发现你并不是学法学的,也并没有攻读心理学,可是却很会利用这些技巧,就像对孙遥,你就利用了这样的手法,其实马立阳女儿什么都没有和你说,但你却在孙遥面前制造了一种女孩和你说了很多的错觉。"私他广号。

    听到这里我已经听出樊振想说什么了,他是在怪我,怪我因此而害了孙遥,而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却选择了这样委婉的说辞,我于是低声说:"是我害了孙遥。"

    樊振说:"我并不是在怪你,而且孙遥也并不是你害死的,是我们的大意害死了他。"

    我看着樊振,忽然又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樊振说:"我们都陷入了凶手的圈套里面,他制造出这么多的假象,表面上是要对你下手,其实他的对象并不是你,而一早就瞄准了孙遥,这段时间他一直处心积虑要杀死的,都是孙遥。"

    我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樊振,樊振叹了一口气说:"你对孙遥用的心理战,正好是凶手想要看到的,也是他给你制造了这样的假象,于是之后杀死孙遥也就顺理成章,因为他被怀疑,那么就让他畏罪自杀,这就是凶手的计划,马立阳的女儿,就是凶手安排在你们中的眼睛,所以我们防备了所有人,却没有防备到这个女孩。"

24、第三种菠萝尸

    fabbbbb樊振告诉我监控里的场景虽然诡异,但却是有据可循的,而且他还说这些监控要是落入一般的警员手里。恐怕就凭我拿着刀子在孙遥脖子上比的这一下,和所有凶器上的指纹,就已经盖棺定论,成为凶手无疑了。

    樊振说的是事实。在看监控的时候,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更何况是别人。

    可是樊振却很坚定地告诉我,我绝对不是凶手,监控里我做这样的画面并不是因为我杀了人,而是因为我看见了凶手杀人的手法,而且喊出了凶手的名字。

    就在那一瞬间,我立刻僵住。似乎凶手就这样浮出了水面,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把自己脑袋给割掉了的人。

    樊振说如果没有错的话出租车司机应该是段明东杀的无疑,包括那一系列诡异的杀人事件。于是这就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段明东本身就是一个法医。对解剖了如指掌,所以将被人害肢解就并不是难事,无论是从手法上还是心理上,而且他们也对尸体的残肢做过仔细的观察和研究,残肢的伤口部位都很巧妙,都是从关节处卸下来的,一个不懂得解剖的凶手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而且说来让人感觉荒谬的是,这些精细的发现,却全都是出自于段明东之口,却没有一个人对此产生过怀疑。

    听了之后我感觉脊背一阵莫名的凉,殊不知这种潜伏在身边的如同正常人一样的杀人变态才是最让人觉得恐怖的。

    可是说了这么多,却要回到一个避无可避的问题上来,就是段明东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杀人,而且为什么要把残肢邮寄给我,而他为什么又选择了将自己的头颅给割下来?

    关键是动机,他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问题樊振也还在思考,而且他们也还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毕竟目前比较重要的两个现场,都没有他在场的证明,凶器上的指纹也都是我的,而且他还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樊振思考的这些我还思考不到,完全是因为我还没有像他们这样的追踪思维,也是跟我是行外人有关,我这时候想的则是完全另外的一回事,就是包裹都是他死后我才收到的,一个死人如何能寄包裹,即便国内的快递行业不规范,他要在生前就做好这一些,可是又怎么解释走廊上的脚步声,那天晚上我家门外的踹门声以及那一滩血?

    既然也不是闹鬼,那就是说还有帮凶!

    我把自己的疑问和猜想一股脑地和樊振说出来,樊振看着我说:"你不错啊,你这头脑很适合做我们这一行,把你借调过来看来也不是白费功夫一场。"

    但樊振却并没有附和我的想法,况且我能想到的,他们早就能想到了,毕竟他们都是非常老练的行家了,而我顶多就算一个还没入门的新兵蛋子。

    他说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现在重要的是先找到段明东的证据,是不是有帮凶还是另有内情,也要等先证实了段明东和这个案子的关系,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是枉然。

    他们已经向检察院申请搜查令,要对段明东家做一个地毯式的搜查,现在报告打上去了还没下来,估计这一两天内就会有结果,到时候先看看能找到什么吧。

    我觉得似乎经过了这些事之后,樊振开始有意无意地做什么都带着我,就像去冷藏室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他的死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所以一直被冰柜冷藏着。

    我看到他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紧张害怕,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听了太多关于他死状的描述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看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好似在看一具很普通的尸体一样。

    他的头放在脖子上面,能看到很明显的间隔,这边在事实弄清楚之前也没有急着将头颅给缝接上去,樊振和我说通过她妻子的说辞,那一晚他似乎有意支开她和女儿出去逛街,而且他服用了凝血的药物,看来是做好了准备,只是唯一让人不解的在于,他为什么要约另外一个法医来家里,说是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他,但是等他来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尸体了,这是他们一直没有线索,而且也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他们提出了一些列的假设,比如让郑于洋前来是看到他惨烈的模样,应证死亡时间,就像目击证人那样??给郑于洋什么警示,比如不要去碰出租车司机

    他们详细询问过郑于洋那晚上的细节,一遍又一遍,可是郑于洋能给出的线索也很有限,包括段明东在电话里说的每一个字都询问清楚,就是怕遗漏了什么,最后的结论都是段明东那个重要的发现和他一起永远沉寂了下去,又或者,重要的发现仅仅只是他诱骗郑于洋前来的一个幌子而已。

    总之无论是什么,都随着段明东的死亡而埋到了地下,不得而知了。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忽然看着我说:"还有一个人知道当时倒底发生了什么,就是你,解剖刀上有你的指纹,你到过现场!"

    这时候我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也可能樊振他们已经有过推理假设,我说:"如果段明东是死后才把头给割下来的呢?"

    樊振听见之后看着我,忽然眯起了眼睛,然后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杀他的人就只能是一个人。"

    我问:"谁?"

    他说:"你!"

    我当即无话,但是樊振随即恢复以往的模样,和我说:"你应该听说过,一个人要是能耐得住疼已经手法足够好的话,是可以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而不会死也不会失去意识的,古时斩头之后人不会立即死,有的甚至还能站立起来,所以段明东这件事看似匪夷所思,却是可以办到的,前提是他要保证在大出血之前还活着,再有就是他要能耐住这些疼痛,他除了进行过凝血处理,让伤口的血液很快凝固以给自己争取时间,而且他还给自己注射过止疼的药剂,而且对颈部进行过局部麻醉,以保证自己在割的时候感受不到疼痛。"

    我听着脖子都有些发麻,就好像正有一把刀子在割自己的脖颈一样,我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振说:"暂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割掉自己的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与这个案子有关的所有受害者都是试验品,都是在为这最后的时刻做练习,因为只有用活人做实验才能知道什么时间内人会彻底失去行动知觉。"私扔大弟。

    原来樊振他们早就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动机和猜测,现在就差摆在眼前的证据,用他的话说就是,再精密的猜测,没有证据做支撑都是白搭,就都只是凭空臆想,只有当证据被找到的时候,才是成为事实的时候。

    所以樊振说,能在段明东家搜到什么,决定了接下来这个案子的走向。

    说到这里,其实我开始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时候他带我来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樊振要是单纯只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是不用特地到段明东尸体旁边的。

    我提出这个疑问之后,樊振说不为什么,就是带我来看看段明东的尸体,他说自从这件案发,我还没看过受害人的尸体,所以就是带我看看,可樊振这样说我就越是不安,因为我觉得他绝不单纯只是带我看看尸体这么简单。

25、门外人

    ??????????????张子昂说:"樊队说没有证据就什么都不能说明,他说猜忌不但不能让整个案情告破,而且还会让我们的队伍分崩离析。他然后问我,说如果凶手就是故意在制造这种错觉让我们相互猜忌呢?"

    听见张子昂这样的话我很震惊,因为樊振说的的确很深刻,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喜欢胡乱揣测的队员。凡事都要靠证据,这也是为什么孙遥出事之后他对我表现出了那样的态度,很显然,是我犯了他的忌讳,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的现已如此之重他都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而且很多时候那就是证据,难道说樊振有直接的和我无关的证据。否则以证据为重的他,怎么会在如此多证据的情况下还这样保我?

    想到这点的时候,我忽然心中一阵惊。然后就问张子昂说:"你对樊队认识多少?"

    张子昂摇了摇头,他说:"樊队基本上就是一个谜。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上司,他连结过婚没有我们都不曾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就这么多。"

    我问说:"真的就这么多?"

    张子昂说:"其实孙遥还活着的时候也对樊队的身份很好奇,但是他的身份似乎是机密,警局里的档案也没有。"

    我不得不相信樊振是有来头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能掌控整个特案组,看似只有我们几个人,可是他却可以随意调动警局,光是这样的权力就已经够可怕了,最重要的是,警局的人都是无条件听从,几乎是随叫随到,试问如果没有一定的影响力和魄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以为内再问下去张子昂也说不出来什么,即便他知道什么,也知道这是绝密的事,也不是会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言归正传,话题回到张子昂的这个猜测,要是如他所说,我们一直都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那么这个凶手的动机就很明显了,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需求,而且一般的杀人和猫鼠游戏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他,他需要更高级シ更冒险也更刺激的杀人游戏来和我们周旋,并且他以此为乐。

    这样的凶手是可怕的,甚至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失去人性的疯子,像我即便看到那样惨死的人都会于心不忍,更不要说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他们。

    张子昂毕竟是私自出来的,并不能在我这里久待,他临走的时候和我说让我最好不要随便露面,警局那边都在找我,一旦我被抓回警局,樊振也没有办法。我因为不能再直接参与到案件之中,于是就拜托张子昂去查一查彭家开和汪城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顺便把苏景南和他们的关系也弄清楚,我觉得这个案子汪城是关键,虽然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个帮凶,可正是这样穿针引线的人才是线索的重点,才是能顺着找到联系的关键之处。

    至于彭家开为什么还要查,是因为在我发现他的这一系列古怪之后,我觉得他的身份和樊振说的不大一样,不知道樊振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我是绝对不相信的,甚至他就是凶手的帮凶。不过就像樊振说的,在证据确凿之前,我不能胡乱猜测而盲目行动。

    张子昂答应我之后就离开了,他离开时不断叮嘱我要注意安全,可是这时候我根本去无可去,只能留在家里,但是这也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接着我就想到了801。

    想起的同时我问了张子昂关于801女尸的事,这具腐尸被运走之后就再没有了动静,但是听见张子昂的回答却让我再一次震惊,我觉得这是自郑于洋之后我再一次不能理解的事,张子昂说樊振封锁了所有关于腐尸案的信息,让他们也不需要再继续查下去,据说腐尸也被转移了,不知道是被封存起来了,还是已经被火化了。

    我心里不断在问为什么,可是这些话语却最终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张子昂就这样离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子昂一走我就觉得整个屋子里好像还有一个人,即便我将整个家里都搜查了一遍确定什么都没有,也还是无法消除这种莫名的恐惧,于是801这个数字就在脑海里愈演愈烈,最后我萌生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暂时住在801。

    于是很快我就离开了自己家,到了801来,这期间只有短短两层,我直接从楼梯上就走上去了,我拿了钥匙把门打开之后,里面似乎还是原先的布置,并没有变过,再一次进到这里面,我心中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却不是害怕,与我在自己家里的感觉很不同,这种感觉我无法描述,就是觉得怪怪的。

    我把门合上,为了保险起见,我将整个屋子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之后我又到她家厨房里翻了翻,一些吃的东西还很齐全,毕竟女主人才死去不久,只是冰箱里的一些东西却不能要了,我都丢了。私扔介弟。

    女人死掉的那间房我当然不会去住,于是就住在了另一间。因为不能出门的确很无聊,我就到了影碟机前翻了翻,我记得上回在这里见到彭家开,那打电话的声音就是从电视里发出来的。我打开影碟机,里面果真有盘,我于是按了按钮把它们重新推进去,又打开电视,打开之后吓了我一跳,因为一张女人的脸就出现在了电视画面上,我却从来不曾想过,这听见的电话声音后面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场面。

    这个女人的眼睛被用黑布蒙着,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认出了她,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她几面,但还是有印象的,所以一看到就立刻想起来了,这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到写字楼集合那一晚,在爸妈家楼顶水箱里死掉的那个五楼女人。

    所以看见这个女人的脸出现在电视里的时候,我恍惚了这么一两秒,很快一些被忽略掉的东西就一点点在脑海里汇聚成型,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的意外却想不到竟然又是整个案件中的一环。

    更重要的是,很显然女人是被强迫说出这些话的,而且中间会有停顿的时间,显然是在模仿打电话的场景,甚至对方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回答。

    女人的旁边站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之所以说是男人并不是因为我能看清楚这个人完整的容貌,而是看到了他膝盖以下的西装以及脚上的皮鞋,这个场景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因为这双腿和我那天躲在这里的床底下看到的那一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而我记得樊振的穿着也是这样,在警局的时候,我还特意看过。

    刚刚我还和张子昂说不能怀疑樊振,可是很快所有的线索就又指向了他,我大脑空白了一两秒,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条线。

    那晚上我接到了孙遥的电话,然后樊振召集我们出门,电梯在几个楼层上无端停靠,最后在五楼我听见了惊叫声,而且我记得我看见电梯去过楼梯顶层,那个时间似乎和女人死亡的时间吻合,那么那时候是不是就是女人被运送到水箱上的时间,可是要是这样的话,五楼的叫声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看似完整的线索里面却有一个很大的巧合,为什么刚好那时候我就出门,而且恰好就观察到了所有的过程?

26、共性

    ebaaaaa只见在镜子上写着何阳救我,有人要杀我!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无法描述自己的震惊,这是孙遥什么时候留在我房间里的。要不是刚刚张子昂打开热水,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孙遥居然在这里留了这样一个暗号给我。

    其他人都看着镜子上的字,我听见闫明亮忽然提出一个疑问说:"孙遥为什么要让何阳救他?"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现在脑袋里只有两个念头在不断碰撞,就是孙遥倒底死还是没死。要是说死了,可是为什么我会接到电话,会在他电话里留的地址找到他的东西,又在我房间里找到他的暗号??要是说没死,可是停尸房的人又是谁,那明明就是他!

    我失神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听见樊振喊我才回过神来,他已经喊了我好多声,我听见他问我说:"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我这时候哪说得出来什么想法。脑袋里面完全就是一团糟,樊振见了我迷茫的神情就已经知道我的回答了。于是和我说:"你先和我到办公室里来一趟。"

    我就跟着樊振去了他的办公室,到了里面之后,他把门关上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示意我也坐下来,然后问我:"现在觉得冷静了一些没有?"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现在的确不像之前那样脑袋一片空白了,樊振见我点头于是说:"那么和我说说现在发生的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说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孙遥应该是死了,现在有人在冒充他,但是为什么冒充我还猜不到意图。"私扔纵号。

    樊振听我这么简单地说完,又说:"可以说的详细一些,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看这个案情的。"

    我沉默哦了一会儿说:"从孙遥死亡再到昨晚上忽然给我打来电话,其实在他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就已经很奇怪了,就是约我去那个小区的短信,他没有给我打电话,因为拿着他手机的人不是他本人,所以我回电话过去他没有接,后来孙遥坠楼身亡,我们在他的身上也的确没有找到手机,也就是说他的手机已经被人拿走控制了,这是前提。"

    说完我断了断继续说:"所以再到他忽然给我来电话,也就是说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之前拿了他手机的人,很可能就是杀害他的人,声音听起来几乎和孙遥一模一样,模仿这种东西非常普遍,何况电话传声本身就会有一部分失真,即便有一些模仿得不像,也不会很容易听出来,而且既然孙遥是被人绑架的,那么绑架他的人要取得他脖子上的东西应该很轻易,再放在那个地方,于是一个局就这样设计好,让我去显然就是陷阱做好了等待猎物进入。"

    这些就是我的猜测,樊振听着一直没有说话,他又问:"那么镜子上留下的暗号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和你求救,而不是我们,就像闫明亮问的那样,你想过没有?"

    这个一时间我还没有完整的思路,只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碎片,暂时还不能连成一条线。

    但我还是说:"可能是形势所迫,以至于他根本没时间向其他人求救。"

    樊振却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很是震惊的话,他说:"会不会是这样,他之所以写了你的名字指名要向你求救,是因为只有你能救得了他,而我们都不能。"

    我听了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着樊振,樊振看见我震惊的神色,他才转过话题说:"我只是从合理的角度出发来做出推测,目前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且我了解孙遥是什么人,虽然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很细,他一定是发现了你和这一系列案子的联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暗号,也知道只有你能救他,可也正是因为他发现了你和这个案子的联系,所以他才必须要死。"

    不得不说,樊振的推理要精密很多,而且看的很深,他说的这些我想都没有想到。

    樊振说完继续和我说:"何阳,你这方面的天赋很好,只是还缺乏太多的训练,就像刚刚,只是一个意外就让你完全没有了想法,像做我们这行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不能被情感因素所左右,这方面做的最好的要数张子昂,所以当初我让他和你一起,就是想让他带着你一些,你也能和他多学习。"

    原来一开始樊振就已经做了这样周密的打算,的确如我一开始所想,他是想培养我的。

    说完这些,樊振说:"只是你对这个案子的推测有一些不对,导致你产生推测偏差的原因就在于你忽略了证据的重要性,每一个推测都应该基于证据,不得不说你的直觉部分有时候很敏锐,基本上对案情的走向不会有太大的偏离,这也是为什么你虽然经常忽视证据,却能大致把握案情走向的原因。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直觉是会有出差错的一天的,他受到你自己思想的影响,而证据才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东西,才是指导案情走向的指路灯。"

    樊振继续说:"昨晚发生的这件事基本上已经清楚了,从你接到电话的那时候起,一个局就已经形成了,这个局就是让你觉得是孙遥给你打了电话。那个电话里的声音就是孙遥的声音不错,但是时间上却是在他死之前打的,而不是昨晚。"

    我觉得听糊涂了,是孙遥死之前打的电话,那么为什么我昨天才收到,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正这样想着,樊振忽然拿出了一个证据袋,然后我看见他把孙遥的手机从里面拿出来,我惊讶地看着樊振:"你在哪里找到这个手机的?"

    樊振才说:"昨天晚上我突击行动就是为了找到这东西,果真如我所想手机就在办公室里,而且就在你的办公桌抽屉里。"

    我这时候根本已经无法理清楚这里面倒底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樊振却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将手机打开,然后在翻找着什么,最后他对我说:"你注意听。"

    这是一段保存在手机里的录音,而且里面的声音竟然是我和孙遥,听起来是我打过来的电话,对话大致是这样的:

    "喂?"

    "你在哪里,怎么一直不见你?"

    "何阳,我是孙遥,我被困在一个地方,你快来救我!"

    "你在哪里,你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扇窗户,我可以看见我们办公室的写字楼,我估摸着我应该在十三楼到十四楼这样的位置,而且"

    电话依旧也是在这里挂断的,而且在电话的最后,我似乎听见里面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与昨晚上我听见的一模一样。

    我发现这段对话,除了我说的话大致有些不同之外,孙遥的说辞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根本就是一字不差,这情景,就好像我回到了昨天晚上接到孙遥电话那一刻一样。

    樊振看着我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你昨晚接到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了,孙遥的话都被单独剪辑下来了,而且他们知道你会说什么,话语有多长,和你通电话的并不是孙遥,而是一段高保真的录音。"

    我听得脊背一阵发凉,这作案人员的手段也太高明了,我竟然丝毫都没有听出来。可是接着另一个疑问又来了,我并没有给孙遥打过这样的电话,那么电话里"我"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这回换做樊振用我的说辞来回答我,他说:"声音是可以模仿的,只需要用一个和你的声音很像的就可以。"

27、不堪过往

    ~yzzzzz之后樊振又带我看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他的尸体和段明东的尸体基本上是呈现出同一个模样,头和身子分开了。看着有一种被拉长的感觉,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什么。

    而樊振好似就是特地让我来看看尸体是什么样,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我心上自然犯疑,可疑惑归疑惑,也就这样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樊振和我说等搜查令下来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到段明东家去一趟。

    搜查令下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早,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要两天后,可是第二天他们就拿到了。但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却是,在樊振这边拿到搜查令正在部署安排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局那边的电话。说是段明东的妻子带着女儿自杀了。

    这个消息来的很意外,也很突然。因为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樊振这边处理,所以警局那边一得到消息就通知了这边,樊振很快就带着我,陆周和闫明亮去了她家。

    到了段明东家的时候她家已经被封起来了,我们四个人进去,有警局在这边看守值班的人,看见樊振来了,把他们发现的大致情形和樊振说了,他们没有动现场,就等着我们来。

    从他们的说辞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段明东妻女都是自杀,只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家的鱼缸被砸烂了,里面养的几条观赏鱼都躺在地上,已经彻底缺水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警局这边在描述死亡现场的时候语气犹豫了一下的缘故,因为鱼缸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些鱼是段明东生前养的,段明东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养这几条鱼来玩,所以他死后他妻子也一直帮他好好照顾鱼,可是现在却忽然鱼缸被砸,妻女也离奇自杀,他说这里头恐怕还是和段明东有关。

    我第一次到案发现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敢乱走乱看,生怕破坏了现场的一些证据,于是只能跟着樊振。樊振让陆周和闫明亮到房间里看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没有,他和我则在外面寻找线索,因为樊振说有些看似自杀的案例,其实是隐藏得很深的谋杀,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段明东妻子和女儿的尸体在客厅里,因为发现的太迟,她们已经死掉了,所以就没有再送到医院去抢救,只见段明东的妻子身子呈蜷缩状躺在沙发下面,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尤其是嘴唇的颜色更深,旁边有一些呕吐液。她的女儿则保持着一种挣扎的模样面朝天花板躺在墙边上,死状也和她妈妈一样,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在桌子上放着一瓶敌百虫,瓶子已经空了,无疑是她们母女是喝了这东西之后自杀的。

    之后樊振他们对尸体先进行了全方位的拍照,又戴了手套对尸体做了检查,发现并没有搏斗的痕迹,门窗也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她们身上也没有半点外伤,基本上可以确认为是自杀无疑。

    段明东的妻女为什么忽然要自杀,周围的邻居和亲戚都很诧异,因为他们说虽然段明东死了,可是她因为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很坚强的,也没有表露过要轻生的意思,忽然之间就带着她女儿一起去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这里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

    最后樊振说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搜查令也算是白申请下来,于是就借着这个点就把他家好好搜一搜,看能找出些什么来。其实在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个念头,之前樊振和我说的关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猜测,恐怕证据是难以找到了。私讨引号。

    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樊振要仔细搜查的另一个原因是,会不会是有人为了拿走证据才到演出了这样的一幕看似自杀的阴谋。但无论是什么,就像樊振说的那样,猜测始终是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全都是凭空臆想。

    之后我们,应该说是他们三个在警员的协助下,做了一个地毯式的搜查,任何一个细节,任何意见看似反常的东西都没能放过,但是却没有找到樊振希望找到的证据,这多少有些让人失望,但是没有找到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证据,但是却找到了一些别的。

    就是在他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几个咸菜罐子,其实在厨房里找到这种东西很常见,但是当把咸菜罐子的封口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肉酱,这种肉酱我们这里很常见,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经常吃,而且属于很爱吃的那种,喜欢牛肉的用牛肉做,喜欢猪肉的用猪肉做,拿来拌饭最是好吃。

    所以他家有这种肉酱本也没什么,但是樊振却警觉了起来,他把肉酱舀出来闻了闻,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后他拿了一个证据袋装了一些让拿回去化验,而且让把这几罐肉酱给封存起来。

    之后我看见陆周去看了他家的冰箱,果真冰箱里也有熟的。

    于是樊振让他们把这几罐肉酱都拿回去,我不解地看着他们,樊振的脸色却没有松下来,见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且我还问他拿这些肉酱做什么。

    樊振才和我说:"恐怕这几罐肉酱不是一般的肉酱,而是受害者。"

    当即我就恶心得要吐出来,我只觉得我从此以后都不想吃肉酱了,段明东一家怎么会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来。

    樊振说:"这应该就是他妻子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

    说完樊振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却始终皱着根本没有松下来,然后才说:"段明东死后她还一直好好的,可是忽然之间就自杀了,就是说她应该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然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和她女儿一起选择了自杀。"

    说完他就重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找起来,最后我看见他到了卧室里,去掀床垫子,接着就在床垫子下面看见了几个罐子放过的印记,那应该是酱水渗出来之后留下的印记。

    我才听见樊振说:"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问樊振说:"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樊振这才和我说:"段明东的妻子一定是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段明东藏在床底下的肉酱罐子,至于是怎么发现的,这里面带有了一些偶然性,可能是闻到了一些特别的气味,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重新铺床,于是她把床垫子掀起来发现了它们。"

    说着樊振犹豫了一下,也像是思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她发现罐子里面装的都是肉酱,而且与他们平日里吃的一样。可以知道的是,段明东经常会带肉酱回家,而不是他妻子去买,对此她妻子也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发现藏在床下面的肉酱。因为如果是普通的肉酱,即便是买多了,也不用这样藏,他妻子是聪明人,肯定也能联想到段明东的法医身份,于是猜出了肉酱的材质,但他不知道段明东是无头案的杀人凶手,所以她应该是以为段明东把死尸的尸体做成了肉酱带回家给她们吃。"

    接着樊振继续说:"段明东生前喜欢养鱼,而且很可能是用肉酱里的肉来喂食,所以当他妻子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觉得鱼是可怕的,打碎了鱼缸,而她接受不了自己常年吃的是人肉肉酱,就带着女儿一起自杀了。"

    听樊振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樊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快的时间,他竟然就已经还原了经过。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却说:"这里头还有一个破绽。"

28、边缘对话

    ??????????????正是基于自己的这些莫名的怀疑,女人打电话让我重新去801的事我谁都没有说,樊振和张子昂都没有告诉。闫明亮和陆周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好像天生和我有仇似的,总是看我不大顺眼。一起出勤的时候也没少给过我出难题,大约这就是人和人微妙的关系吧。

    我中午没有回家,一直到了下午下班才回去,早上的时候我给爸妈打过电话报平安也说过今天要下午下班才回家的事,让他们不要担心,毕竟我大半夜的出来,父母都在心上挂念着的。

    只是回到家之后,听见小区的人都在议论什么。好像是说死人的事。

    回到家里爸妈才和我说我们小区里早上死人了,也是中午的时候才知道的,是住在五楼的一家女人。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无缘无故就跑到楼顶的水箱里去了。

    这事也没人说得上是怎么回事。这人倒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只知道早上她丈夫起来找人找不到,整个人彻底失联,这才报了警,结果警局的人领着物业的人这一找,就找到了楼顶的水箱,接着就看见人泡在水池里,已经彻底死了。

    听见这事的时候,我一阵心惊,因为昨晚上我出去的时候电梯就曾经在五楼停靠过,当时我也似乎听见有女人的喊声,只是很快电梯门就合上了,我没来得及去确认。

    既然想起了这一茬,就又想起自己刚出来时候电梯往顶楼去的这一茬,也就是觉得人既然是在顶楼找到的,那么这个往顶楼上去的电梯有些蹊跷。

    这件事我也没有多想,问父母说后来这事怎么处理了,父母说还不知道,警局那边已经录了口供,然后老妈就说这好端端的,怎么这里也死起人来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倒是因为老妈的这一句话而变得有些不安起来,为什么恰好是那个时候我就撞见了疑似案发过程,这也太巧了一些。

    这事我没有仔细再问,怕爸妈牵扯到我身上,最起码我觉得目前为止这和我们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而死去的人不是每一个和每一个之间都有关联的。

    吃过晚饭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书,后来就睡了,睡得倒也安稳,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到了第二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上班,办公室没有给我安排任务,于是我就在办公室里浪费了一早上,临下班的时候我去找樊振,樊振不在是陆周值班,他告诉我樊振今天都不会过来了,我要是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本来我是想和他说下午不过来了,给休半天假,既然他不在我就和陆周说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下午想去医院看看,陆周说他知道了,我就没说别的了。这要是换做了是樊振问我,我可能就告诉他实话了,我不大擅长撒谎,可有时候,说谎也是不可缺的一项本能。

    我打算下午到801去一趟,毕竟广天白日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有什么也好应对,到了下午下班临近晚上,始终有些阴森,何况里面本来就死过人,即便你不信邪,有时候还是会害怕的。

    我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去了我家那栋楼,只是这回我没有回家看,而是直接到了801,因为我觉得家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等去过801见到让我去找她的那个女人之后又回家看看。

    我还是在门口的地毯下面找到了钥匙开门,只是们被打开之后,里面的感觉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人的样子,有一种荒废的感觉,我壮着胆子进去,然后喊了几声:"有人吗?"

    都没有人回应我,我将整个屋子都看了一圈并没有人在里面,我开始疑惑起来,电话里女人说过她会等到晚上十点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不见人?

    我于是有些没有主意起来,最后就站在窗子边上往楼下看,也没有什么发现,刚刚进来时候的害怕感觉有些淡了下来,为了不让人引起怀疑,我将门关上,在里面等这个女人。我觉得她会不会是出去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只是这种等待有些忐忑和不安,毕竟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我会不会有危险。

    我等了大概才一分钟的时间,我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竟然是樊振发给我的,只见短信上他说快躲到床底下去。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樊振又发了一条赶快!

    我才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于是赶紧到了房间里,然后就钻爬到了床底下。可是当我爬进去的时候,却看见床底下有一个人,他正趴在床底看着我,我就愣住了,而且很快我就认出了这人,这不是就是那天在马立阳家假扮记者的那个男人吗。

    但是很快,他就开口和我说:"快进来!"私讨团圾。

    边说着他就拉了我一把,我见他没有敌意,于是快速爬进来,他几乎是用耳语和我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同时还和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就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的地方,似乎那里会有什么出现一样。

    我也趴在下面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外,心跳了"咚咚"的,像是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样。接着我就听见似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又"砰"的一声合上了。

    然后就是脚步声,人似乎在客厅里头,我转头看看身边的这个人,他则怕我说话,无声地对我用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趣地不说话,我心上这时候则想着两个问题,第一是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他还给了我短信提示??第二则是床底下这个人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躲在床底下?

    进来的人似乎也在找什么东西,只听见他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回荡一阵之后就到了房间里,我我能看到他的膝盖部位,他穿着一条西裤和一双尖头皮鞋,但是他只是进来在门口胡乱看了一下,就出去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走出房间之后很快我就再次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似乎是人已经出去了,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动一动放松一下,哪知道身旁的人一把把我按住,示意我不要乱动,然后我才看见他拿着我的手机,我看着他表示不解,他将电话给我,我试着按了按,才发现电话已经被关机了。

    即便这人已经走了,可是他依旧没有动,也不让我动分毫,那神情依旧在看着门口的地方,直到我再次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来,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有走,刚刚的关门声是骗人的。

    再接着我听见客厅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而且说的话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模一样,连语气都一样。之后这声音就一遍一遍地在客厅里响起来,起先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可听了几遍之后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这好像不是人在说的,倒像是录音。

    我和这人在床底下一藏就是一个多小时,客厅里不断播放着这个声音,这人最后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完全没管我,我见他爬出去之后也从床底下爬出来,他去到了客厅里,我也跟着出来到客厅里,但是很快我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801的门跑了,我急忙追着出来,正看见他消失在门外,而且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忘记把门关上。

29、贼与兵

    ??????????????我虽然一直住在这个小区里,可是就连对面家住的谁也不知道,更别说其他楼层了。而且这一楼住这么多人,根本就无法进行一一排除,最后还是孙遥说这事急不得,还得慢慢来。要是明目张胆地一家家去问即便凶手在里头也问不出,还容易让凶手引起警觉。但有一点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我现在的确处于危险之中。

    我看见孙遥在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摇了摇头,我刚想问他是不是觉得孙遥说的不对,孙遥就和我说让我给家里也打个电话,让他们也注意着一些,万一凶手气急败坏去伤害我身边的人就不好了。

    我觉得孙遥的说法不大对。如果凶手是个容易气急败坏的人,我觉得又做不出这样让人后怕不已的案件出来了。但出于对老爸老妈的担心,我还是给他们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们我最近的状况,也让他们自己留心一些。老爸在那头也没有慌乱,反而安慰我要时刻注意安全,他们不会有事的。

    挂完电话我们回去了写字楼,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说话,好像都有各自的心事在想,回到楼上之后孙遥去了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他让张子昂跟着我,而且叮嘱说不要让我再独自跑了,我只能笑笑。

    孙遥走了之后,张子昂才开口和我说:"目前我们也还不知道在你家的人是谁,是不是凶手,但无论他是不是,他应该不像孙遥说的那样要害你,你想想如果他要伤害你,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他既然能这么镇静地用敲门声引诱你,自然也有手段让你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受到伤害,而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敲了门,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敲门?"

    张子昂平时不怎么说话,正经说起来的时候还的确挺在理的,孙遥的说辞到了张子昂这里之后的确站不住脚,当时我自己也是吓得够呛,所以也没有想到这一出,现在想想的确是这样,我进去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趁我不备把我打晕甚至是杀害我,那么他敲门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张子昂接着说:"你的确处在危险当中,但是危险不在这个潜藏在你家的人,按照我的推测,他用敲门声引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身子直直地站着就没有再说话了,然后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莫名的害怕,然后他说:"我记得你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我们发现地毯上的盒子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搜你的房间。"

    张子昂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即便我再笨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于是接过他的话说:"你觉得当时衣柜里藏着一个人?"

    张子昂说:"我不确定他在不在里面,但是你回家的时候他绝对就藏在里面,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凶残的人,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两个人,而且他们相互之间应该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会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来提醒你,其实他是在救你,很可能藏在你房间里的人会对你不利,假如你再在里面多呆一会儿的话!"

    张子昂说得我一阵头皮发麻,而且很快张子昂就说:"我们还得回去你家一趟,否则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然后我和张子昂就这样又火速地回去了家里,没有通知孙遥,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晚了,我们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了下来,我和他坐电梯上去,我们重新回到房间里,张子昂让我小心,我开了灯,张子昂却没有径直去房间里,而是将门保险了起来,让我跟在他身后,将整个家里都找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这才和我进到房间里。

    他让我站在安全的位置,小心地把衣柜的门拉开,衣柜里没人,但是我却看见里面的衣服一片狼藉,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呆过的样子,张子昂细心地翻了翻试图找到什么,可是却没有找到。

    然后他又走到了猫眼处,我发现猫眼上的血迹被刮掉了,张子昂看见之后沉着脸和我说:"在我们离开之后,他重新来过,或者他一直就在衣柜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我只觉得这些已经开始让我有些难以呼吸了起来,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张子昂则继续说:"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晚来拜访你的人,你应该见过他,即便没有面对面见过,也应该在猫眼里看过他的样子。"

    可是我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我说:"该不会是在我梦游的时候吧,否则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张子昂没有说话,他说:"这些人都到你家来,一定是来找什么东西,你仔细想想,你家里会有什么东西是吸引他们前来的?"

    听见张子昂这么想,我一时间脑袋里就是懵的,但是很快就有一个画面浮现在了脑海里,是樊振给我看的那段视频,我乘公车去段明东家的那一段,我下了公车之后,我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我很快就想到了这东西,于是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那东西?"私讨他号。

    张子昂问:"是什么?"

    我于是和他解释了这东西,他疑惑地看着我,然后说他并没有看过这段视频,他告诉我这应该是樊振才有授权看的,他们基本上都没看过。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但是要说到什么东西,我觉得也只有这一件了,否则别的还会有什么。张子昂说不管是不是,我想想看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我还是率先想到了床头和墙壁之间的这地方,于是我重新翻了一遍,而且明知道是白找也还是找了一遍,这个地方已经被藏在衣柜里的人知道了,所以要东西真的在里面,他应该已经拿到了。

    张子昂说也不一定,我再想想我还有没有别的放东西的地方,或许我没有放在那里也不一定,因为人对重要的东西总有一种不安全感的心理,两件重要的东西一般是不会放在一起的。

    我于是翻箱倒柜地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什么发现也没有,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放的,我坐在沙发上抓破头也想不到,张子昂也坐在沙发上,他忽然看着旁边矮柜上的仙人掌说:"你种的这盆仙人掌似乎要死了。"

    然后他就站起来端详着仙人掌,继续说:"一般仙人球是很难死的,而且"

    说着的时候他忽然用手拨弄着上面的白石子,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你重新种过它?"

    我一时间没明白张子昂在说什么,于是也起身来看,这时候张子昂已经抱起了仙人掌,然后蹲到地上把花盆倒过来用力晃,我就看见石子和泥土纷纷掉落下来,最后仙人掌连着土也掉在地上,但是接着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也掉在地上,张子昂看看我,我也看着他,他把这东西捡起来,然后看着我说:"是一支袖珍录音笔。"

    张子昂把塑料袋捡起来,将录音笔从里面拿出,他试着按了按,电池还有,于是他就打开了录音笔,只听见"沙沙"的声音像了两声,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只听见她在说:

    何阳,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到清远路江东花园4栋801来,门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压着,你一定要来!

30、斗智

    fabbbbb那天已经晚了,我记得大约是23点不到一点,我和朋友聚会结束独自回家。于是就拦了一辆的士,我坐到了后座的位置,告诉了司机地点就靠在了座椅上。

    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看见了后视镜里的司机的眼睛,我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他的双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眨都没眨一下。看见我发现之后,他就转过了视线,透过后视镜我能看见他的半个头,当时我只觉得心中一阵害怕,想着该不是坐到了坏人的车吧,于是那些半夜谋财害命的新闻就一股脑全涌进了脑海里,让我一阵哆嗦。

    但我一声没吭,就一直盯着后视镜观察司机的举动。我看见司机会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就透过后视镜和我对视着,我更加害怕起来。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立即下车。私系引亡。

    不过他开车走的路倒是没有问题,并没有转到一些偏僻的小路什么的。而且在这种无声的对视当中,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我快速地付了钱,只打算快点离开这车,这司机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在他找我钱的时候,他忽然看着我说,我刚刚差点吓死他了。

    我反倒纳闷起来,明明是他盯着我看,反倒还说我吓到他了,我只能尴尬地冲他笑笑,问说怎么吓到他了。

    哪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把我生生给吓了一跳,他说:"我刚刚透过后视镜看到你根本没有头,你回家之后赶紧找人帮你看看吧。"

    之后我就这样下了车,而司机则巴不得快点离开,一踩油门就走了。

    我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他这话把我弄得心上心下的,走楼梯都觉得像是有人跟着,回到家之后,我照了照镜子,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他就看见没头了呢?

    就为这个,我一夜都没睡好,一晚上尽疑神疑鬼去了,倒也一晚上没事,只是第二天拿手机刷新闻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条当时就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那条新闻说就在我住的那一带发现一辆停在路中间的出租车,原本以为是抛锚了,堵在路中间,有人上去一看,只见里面是具无头尸体,当时这人都吓傻了,事后证明死者就是出租车司机,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凌晨一点左右,死因是被人割了头颅,但是头却找不见,车里和附近一带都搜过了,都没有找到。

    我是抖着手看完的,虽然我辨别不出这是不是昨晚载我的那司机,但是出事地点就在我家那一带,而且昨晚也是出租车司机和我说了那样古怪的话,让我不得不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果真只是一天的功夫,民警就找上门来了,他们通过监控最后发现我在那天半夜的时候搭乘过他的车,我当时都还没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被带到了警局录口供。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我哪里敢隐瞒什么,于是将所有的经过都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包括他盯着我看,最后和我说的那句话。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民警问我他为什么要说那样一句话,显然民警不认为这是什么鬼上僧类的事。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说他当时把我也吓坏了,而且他说完之后就火急火燎地离开,我也不知道他会遇见这样的事。之后民警又问了我下车的时间,我不记得具体的了,就说了一个大概的,误差应该也就在几分钟之内,悬殊不会很大。

    录完口供之后,才出了警局我就给老爸打了电话,我不敢跟老妈说,怕吓到她。老爸听了之后让我在警局外等他,他这就过来。

    我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害怕过,老爸安慰了我一阵,说这样的话我暂时就回家去住,不要住自己的房子了,我说这样也好,就回家去收拾东西。

    但是回到家里之后,我和老爸都看见一把钢刀放在桌子上,上面还带着血迹,看见的时候,我和老爸的神色就都变了,我是因为害怕,老爸却是因为疑惑,他首先到了桌子边上拿起刀子看了看,转过头带着怀疑的语气问我:"这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接着老爸就立刻把刀子放下了,他又到了卫生间里,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看见洗衣机里竟然有一身带血的衣服,而且我认得出来,这正是我昨天穿的,老爸拿着带血的衣服问我:"这是什么,何阳,你和爸爸说实话,那个司机是不是你杀的?"

    我听见老爸这样问我,我有种百口莫辩的冤枉,我说:"我绝对没有做过这件事,不知道是谁要陷害我。"

    可是老爸根本就不相信,因为那件沾血的衣服,是他买给我的,我于是到房间里去找我昨天穿的衣服,哪知道在房间里找了一遍,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慌了,连老爸都怀疑我,更不要说警方了,而老爸还继续在问我,从他的口气当中我知道他还是不相信。最后老爸说不管是不是我做的,他都要报警,因为现在物证全在这里,即便我是被陷害的,也不能隐瞒不报,否则到时候我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后来警方来了,他们的态度倒没有先入为主地直接盘问我是不是杀人凶手,却有些反常地问我昨晚在哪里,我都照实回答了。昨晚我因为害怕回家了一趟,但是老爸不在家我不敢和老妈说这事,后来是老妈开车送我回来的住处。

    还是后来我才知道,民警为什么要这样问,因为就在尸体发现之后,警局里也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替死者尸检的法医昨晚上在家里也被人割掉了头颅,而且从种种迹象上看,是他自己拿着解剖刀把自己的头给割了下来。

    更加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他在死前一个小时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给他的同事也就是另一个法医,约他到他家来一趟,他有重要的发现要和他说,而且是要当面说。另外一个电话是打给他妻子的,他妻子当时和女儿出去逛街了,他打电话给她说让她到超市里去买一些草酸,当时她妻子还问他说好端端地买草酸做什么,他只说用得到,而草酸正是用来清洗血迹的。

    至于他的死,最先发现的是他的这个同事,因为他先到了他家里,敲了门没有人应,他就自己打开了门,但是打开门之后,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死亡的这个法医姑且叫他段明东,这个被喊来的同事叫他郑于洋,我用的是化名,原谅我不能说他们真实的名字。

    他这个同事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看见段明东正对着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捏着解剖刀,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头颅,即便是与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当时也吓得够呛,当他意识到段明东家里除了他再无旁人的时候,就不敢再往屋子里继续进去半分,立马就给警队拨了电话过去。

    可以说,因为段明东这一桩案子的出现,反而是救了我,按理说在证据这样直接的情况下,我是应该被当做嫌疑人关押起来的,但最后我只是被警告不能离开监视范围,要24小时接受传唤。至于刀和衣服,都被他们当做证物带回去了。

    事后证明,那把钢刀的确是杀死出租车司机的凶器,衣服上的血也是他的,但是钢刀的刀刃没有卷曲,按理说能把人头给割下来的刀会触到骨头,刀口就会卷曲,但是这把刀的刀锋平整的就像是刚磨出来的一样,因此法医推测还有第二把凶器。

    而这第二把凶器就有些玄乎了起来,这把凶器是在死者家里发现的,被埋在花坛底下,用一把塑料袋包着,而刀柄上,却是司机自己的指纹。

    让整个案子更加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的正是这第二件凶器的出现,以及他老婆的说辞。

31、设局

    ??????????????他老婆说司机晚上回来过家里一趟,问她说是什么时候,她也说不准。因为当时她已经睡着了,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的,她从走路的声音上听出来是自家男人,还在房里喊了一声问说怎么今天怎么早就回来了。她听见她男人回答她说东西拿忘记了,回来拿东西就继续出去跑。

    于是她就没起来,她回忆说她男人没有进来屋子里,就在院子里找了什么东西,大约有几分钟的样子,之后就出去了,然后第二天就被告知她男人被割了头颅,死了。

    最后她仔细回忆。说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因为她睡的时候就已经是快零点了,她睡了应该也有个把小时。当然这个说辞准不准确还得另外确认,因为人对睡眠时间的感知往往是不准确的。就像有时候你明明觉得睡了很久,可也就是几分钟而已。

    只是他的说辞还是让所有人都很疑惑,那个时候,正是司机死亡的时间,即便她给的时间有偏差,可司机的死亡地点距离他家也很远,即便路面畅通也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而且他回家又到事发地点,似乎存在着太多的不合理性,试问一个跑夜班的出租车司机,应该是以营利为目的的,为何无缘无故会跑这么偏远?因为我住的地方的确是有些偏远了,一般如果不是特定要让司机送过来,大多数时候这边还是有些难打车的。

    那么如果回来的这人不是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他老婆没有认出来,又是谁在假冒他,凶手?

    当然那时候我是还不知道这些的,毕竟我的身份是一个嫌疑人,是没有人会和我说这些的,这些都是我后来进入了相关部门才知晓的。

    于是这个案子到了这里就成了一个悬案,后面也再也没有陆续跟进的报道,因为我自己牵扯到了这件事里面,我一直在刷新闻留意着这个案子,可是后来我发现,不但陆续报道没有,就连那早上我看见的新闻也没有了,去网上一搜,根本搜不到,我才知道这事不是我撞邪了,就是变得严重了。

    至于法医把自己头颅给割下来的那事,更是被封锁的死死的,报道上见都没有见到。

    我在忐忑不安中过了好多天,说是二十四小时随时接受传唤,其实压根就没我什么事,之后警方那边也没再联系过我,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吧,有人专门来找了我,这个人不像是警员,倒像是他们的领导,但又有点不像,他见了我之后只告诉我他叫樊振,其余的就什么都没说了,当然了他是和警员一起来的,要不我也不会相信他的。

    他没有和我说半点和案子有关的事,就只是问我的一些信息,非常详细,从出生地到小学中学大学的经历,就连有没有谈过恋爱什么时候谈的等等的一些都问的很详细,我稍有拒绝,他就会说这是他的工作,我现在是嫌疑人,让我全力配合。

    光是这些事就说了一上午,他把我的这些信息全部都记录下来了,我看见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了好多页,我不解问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只是微笑着没有回答我。

    最后他们临走时和我说这件案子和我没有关系,我的嫌疑身份已经被排除了,而且让我对这个案子保密,这是我的义务,不是和我商量,也不是叮嘱我,而是在郑重地通知我。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上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就这样没了,但是他接着说,关于司机头颅被割的这个案子,他们反复研究了之后觉得凶手可能还会作案,让我多加小心,如果我发现了什么遗漏的,立刻和他们联系。

    从他的说辞里,我只知道这个案子还没破,凶手也还没有找到。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和我无关了,我只是倒霉地在司机被害前坐了他的车,可是直到我收到一个包裹,才发现不是。

    这个包裹是两天后收到的,那天刚好是周末,当快递打电话给我让我下楼拿包裹的时候我还很诧异,后来在电话里反复确认,电话是我的,地址也是我的,名字更是一字不差,我才下楼来,这边快递小哥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我签了包裹之后见是一个大纸箱,就很疑惑,但我没有当着快递小哥的面拆,而是抱回了家里。

    我也看过寄件人的信息,完全不认识,名字似乎不像是真人名字,写着一个什么蝴蝶。

    但当我打开包裹之后,人立刻就吓傻了,因为箱子里是一颗人头,用保鲜膜牢牢地包着,旁边还有制冷袋,用来保证头颅的不腐,而这个头颅不是别人的,正是那个司机的。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因为当时他一直盯着我看,我下车的时候特地看了他的脸庞记了人,所以我不会认错。

    于是之后我立刻打了那人给我留的的电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警局的,反正那边接听了之后我用混乱的语言描述了经过,也不知道他们听清楚没有,最后我就听见一句你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我们马上就到。

    我本来想打电话给老爸的,最后被他们这一说就打消了念头等他们来,这段时间里我怕得反锁了房门窗户,生怕有人忽然就闯了进来。

    警员来的很快,但是来了之后我发现和上次的不是同一批人,我有些警觉,他们和我说这个案子已经移交了,不归管辖地区的警员管了,他们是被派来专门负责这个案子的。

    我对他们部门的排布也不清楚,而且当时又惊又怕,就没问这么多,他们看到头颅之后先拍照检查,然后一字不漏地盘问我事情经过,做笔录。

    我只是觉得不解,我一个安分守己的普通老百姓,也没有与人结仇,怎么会有人对我做这种事。办案人员安慰我说犯罪人员的心思很难捉摸,可能就是因为一面之缘,我就成了对象,就像一些被害人员一样,与罪犯压根就不认识可是就被谋杀了,所以这有一定的随机性。私系引技。

    被他们这么一说我就更怕了,他们说这个人对我的生活起居应该很了解,可能是熟人作案,也可能是有人一直在跟踪了解我的生活习性,所以他们让我回想我有没有觉得身边有没有出现过不对劲的人。

    我根本就想不出来,只能摇头,他们还是那样的说辞,让我保密注意安全。

    于是之后我就彻底搬回家和父母住了,因为那边一再强调保密,我也没敢把这事和父母说,那边倒是定时联系我,以确保我的安全。

    而且只过了几天,单位的领导就找我谈话,我看见那天找我谈话的人也在,领导告诉我警局那边打算借调我去做文员,因为我在的也是公职单位,借调也是经常会有的事,但是我却完全想不到,我会被借调到警局去。

    而我根本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只能答应,后来就办了手续,那人让我周一就去上班。

    一开始被借调过去我挺不解的,而且表面上我是被借调到了警局,其实上班的地方却是一个工作室,根本和警局扯不上半点关系,至于他们借调我的内因,是因为他们这边收到了一份录影,全是我上下班的一些生活场景,包括和朋友聚会,而且还有那晚乘坐出租车的场景。

    他们说凶手的目标不是出租车司机,而是我。

32、步步为营

    ??????????????看见这些字张子昂有些莫名,但是我觉得从他专注的神情上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张子昂说:"在没有看见这个奖杯的时候我还一直在疑惑。死者明明是一个练体育的,为什么奖杯却是数学的,而且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和体育有关的奖杯,现在看见这个基本上就清楚了。"

    我还不知道死者的任何信息。而且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张子昂告诉我死者叫苏景南,是一个专职体育运动员,参加过很多赛事,人不是很出名,但也得过一些奖,案发现场正是他家,目前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杀。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之后。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线索和我的猜测出入差距太大,但我敲开门之后看到是汪城,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汪城的住处。无论是他租住的也好还是就是他自己的,完全没想到别的什么。所以很长时间还在疑惑这个死者和汪城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汪城家,想不到真实情况居然是这样。

    对于汪城的存在,其实除了我见过他之外,他在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我告诉樊振汪城曾经在现场并且给我开过门,他们甚至还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与案情有关。

    暂且先不去说凶手是谁,与死者又有什么瓜葛,单单是汪城出现在现场就有些蹊跷,而且这个人又正好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总觉得这事有个口子,可就是找不到在哪。

    很显然樊振还没有把我和他描述过得案情告诉过张子昂他们,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汪城的存在,当我告诉他之后,他陷入了沉思当中,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情,一直不吭声。

    我不知道是药物影响还是心中不安,觉得很难集中注意力,所以对案情的分析也不能完全静下心来,这才觉得脑袋里完全是一片乱,所有线索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交织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半点头绪可言。

    而张子昂却不是这样,他很快就有了头绪,他说:"你找一张纸来。"

    于是我找了一张白纸给他,他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白纸上写了三个名字,分别是我的,死者的还有凶手的,他将三个名字排布成了一个三角形,然后问我说我觉得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关联?私系池弟。

    死者我根本不认识,凶手我压根没看清他的面貌也不知道是谁所以很难说,但是从我的立场出发,我说:"我们认识的可能性很小。"

    张子昂则继续说:"很显然这个并不是随机事件,之前一系列的案件我们先不去说,因为这个案子绝对是整个马立阳案的一部分。就从我们找到那个号码,之后你接到电话通知你到这个地方来,你说你曾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的正好无法接通,我算了时间点,那个时间点我接到了一个很莫名奇妙的电话,似乎是打错了,但是现在想想这是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你能够独自一个人来,因为如果我也和你一起的话,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说到这里,张子昂看了看我,他继续说:"这既然不是随机的案子,就是设计好的,这是一个一环接一环的扣,试想我们如果不继续去推演那晚的情形,你又怎么会发现床板上的电话,之后也就不会被引到这里来,关键是在这一个忽然出现的案子里,汪城扮演了什么角色,它和整个案件的联系是什么?"

    张子昂的脑子转的很快,他说:"很显然汪城是把你们三个人联系起来的一条线,他同时认识你们三个人,这才是凶手的出发点,从我跟这个案子到现在,我一直有一个推测,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支撑的证据,所以一直不敢乱说。"

    我问:"是什么推测?"

    张子昂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他一般不说没有把握的事,于是就说:"即便不是很确定,也可以说出来听听,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推断看看对不对。"

    张子昂才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整个案子好几次都在根本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就会收到特别的线索,包括给你邮寄的残肢,每一次包裹到的时间,似乎都是案情陷入困境的时候。"

    这些我并没有留意,一时间也无法全部想起来,只是看着张子昂说:"那是"

    张子昂则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提供神秘线索的人也太神秘了一些,从来不显露自己的真面目,却能洞悉整个案情,而且最关键的是能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知道我们需要什么线索,而这条线索又不会让我们直接找到答案,兜一个圈子之后又会陷入困境,他再提供一个线索又不断重复,我就一直疑惑,这倒底是一个什么人,竟然对整个案情了如指掌?"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似乎已经知道张子昂要说什么了,张子昂说:"试问谁能对整个案情和动机更加清楚,更加知道哪些证据又用哪些没用?我觉得除了凶手自己根本没有别人,所以自始至终我们所有收到的匿名情报,都是凶手自己给我们的。"

    张子昂这个推断的确有些让人吃惊,按照常理来说凶手巴不得能够掩盖自己的罪行,可是我想起樊振和我说起的话来我们接触的都是特案,而且他说我们接触到的百分之八十罪犯都是心理变态。

    张子昂说:"一直以来都是凶手在推动整个案情的走向,包括后面不断出现的这些案子,其实都是凶手在给我们提供最初的案子的线索,因为只有不断犯案才会让我们有迹可循,同时这也会增加侦查的难度,信息量的增大需要我们将它们联系起来,从而找到凶手的动机和最原始的犯罪画面,所以凶手不断给我们提供线索,也不断在制造假象迷惑我们,让我们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的能力,他能想的这么全面,而且他们多半事不知道彭家开和这个案子的微妙联系的,凶手既然能巧妙地让彭家开做了替罪羊而且还无法翻案就可见一斑,他的犯罪技巧绝对不是盖的,那么能够做出像张子昂这样的手法来也就不足为奇,其实到了这里他的动机有一些已经可以洞悉了,就是玩弄办案人员于鼓掌之间。

    我发现这种变态的享受自始至终都贯穿于整个案件之中,因为可以说这个案件的细节无处不透着一种变态的心理反应,就比如夜晚悄无声息潜入我的房间却什么也不做,却非要让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曾经来过,让我产生恐惧甚至崩溃。

    张子昂则继续说:"所以我一直就在想,既然凶手有这样高的智商和掌控能力,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甚至都不会是外专业的人员,我觉得他对警局的布局,甚至对我们特案办公室的组成和运转都了如指掌,我推测这个人绝对是特案组的人,即便现在不是,曾经也一定是,就算退而求其次,也应该是一个精通犯罪刑侦的老警员。"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有一个明确的搜索范围,而且可以从分尸案开始时候就筛选可能的人。"

    张子昂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可是这显然是有些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张子昂说:"后面的这个想法和我樊队说过,我告诉他这样的犯罪技巧凶手应该和我们是同行,甚至还要高于我们,所以建议从这些人下手,但是却被樊队否决了。"

    我惊讶:"为什么?"

33、谜局

    y~}}}}}我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电梯并没有在跳,他应该是从楼梯走的。我没有继续追,而是立刻给樊振打电话,这才发现电话还在关机,我于是把电话开机。开机之后很快就接连收到了好几条短信,全是樊振发给我来的,都是同样的内容赶紧离开那里。

    我看了看时间,这是快半个小时之前发的了,我见了短信,于是就很快送楼梯下去到了六楼,回到了自己家里,我自然多了一个心眼。检查了家里有没有人,确认没有人之后才给樊振拨了电话过去,樊振很快就接通了我的电话。我于是和他说了在801的情况,尤其是那个人。

    我根本没来得及问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还能遥控指挥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他那个人现在并没有逃远,樊振在电话那头说先不要去管这个人了,他问我现在是在哪里,是在801还是我家里,我告诉他我在自己家里,他说让我马上离开,到人多的地方去。

    我不明白樊振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不敢有丝毫耽搁就出了门,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走楼梯而是坐电梯下去。

    我到了人多的地方之后,樊振就给我来了电话,他说让我直接到警局里来,他就在警局里,801的事我不用管了,他派了人正赶过来。

    我不明白樊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直接去了警局了,到了警局之后樊振果然在那里,我正要问什么,樊振让我跟他去审讯室,之后我就看见刚刚从801逃走的那人就已经坐在了审讯室里,我看得目瞪口呆,只是看着樊振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着樊振看了看他的脚,我也看了看,才觉得他的鞋子和裤管有些熟悉,于是才抬头看着他说:"刚刚的人是你!"

    樊振点头算是默认,我就更加不解了,同时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樊振知道我要去801,所以他早就设好了局。

    樊振把本子给我说,你去审问他。

    我猝不及防,大脑这时候还是一片空白,惊讶看着樊振,樊振则说:"不要浪费给你的机会,让他说点什么,但有一个前提,用合法手段。"

    我拿过本子和笔,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进去,樊振说:"神气些,别让他看出你心虚。"

    我勉强装作信心满满的样子,走到审讯室里头,这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的神情,我在他对面坐下,他率先开口问说:"怎么是你?"

    我说:"我也是办案人员。"

    他就只是看着我不说话了,我第一次审讯犯人,不知道他们的基本程序,于是就按着自己的套路来,我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了看我,顿了一秒钟说:"彭家开。"

    我抬头看他,虽然面上神色不变,可是心底却已经掀起翻江倒海的巨浪,他就是彭家开!

    我则继续问:"那天你出现在马立阳家,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说:"我那天和你说过了,我是进去采访的记者。"

    我看着他说:"你不是记者,你哪天出示的证件和说辞都是假的,你为什么会在凶案现场?"

    彭家开局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我见他不说话,心里着急,只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我换个问题问他说:"我在相机里找到了你拍的照片,你为什么拍我?"

    彭家开还是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听见他说:"你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是我并不能一一作答,而且,我觉得你问的问题太不专业,你确定这些就是你要问我的吗?"

    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顿了一下,他一直看着我,似乎知道这时候我在想什么一样,我脑袋里的思绪飞速地运转着,分析着他说的话,大约半分钟过后,我重新问他:"你为什么要杀马立阳?"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一条线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成形,逐渐汇聚成一连串的事件,只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凶手,我不能把我的所思所想说出来,但我知道,抓住了彭家开,已经找到了关键,甚至已经找到了连环无头尸案的幕后黑手。

    彭家开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你说我杀了马立阳,有什么证据?"

    看见他的这个表情,我忽然觉得奇怪起来,他这样子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而带来刑罚,因为如果他杀人属实,是可以执行死刑的,而且我这时候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樊振为什么要让我审讯?

    我的短暂沉思似乎被彭家开察觉,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私池役技。

    我说:"我什么也没有想。"

    彭家开说:"我说了,我只告诉你我做了什么,可是前提是你得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听着皱了皱眉头,他则继续说:"很矛盾是不是,其实并不矛盾,因为推测终归是推测,我亲口说出来的才是真实的现场。"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门外,我知道樊振他们就在外面看着里面,听着里面的一言一字,而我这时候却想搞清楚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只告诉我。

    我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彭家开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樊振示意我出来,我于是来到外面,樊振和我说:"你应该对这个案件有自己的看法,你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不管对不对,我们需要他的证词和他的线索。"

    我问樊振:"在这之前,你们已经审讯过了是不是?"

    樊振点点头,他说:"彭家开说只和你说,所以你尽量让他说出他知道的全部,他是这个悬案的作案人,他的证词直接决定了这个案件能不能顺利侦破。"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我重新坐回彭家开对面,他说:"你告诉我你的推测,我就把我做过的事都告诉你。"

    我于是说了自己的猜测:彭家开杀了马立阳,然后将现场伪造成了马立阳自杀的现场,接着他拿走了凶器,然后回到了马立阳家里,并且模仿了马立阳的声音找东西,其实就是趁着这个功夫把凶器埋在了花台下面,然后又继续以跑车的名义外出,直到第二天马立阳的尸体被发现,整个过程当中彭家开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份,明明存在,可是却巧妙地让自己隐形无法让人察觉到他存在。

    马立阳妻儿死亡他当时就在现场,根据马立阳女儿的说辞,杀死她弟弟的人并不是马立阳妻子,而是彭家开,彭家开将开水灌进了男孩的胃里使得他痛苦死亡,就是最后我们到达现场看见的那一幕,那么马立阳妻子应该也不是自己喝的农药,而是被彭家开灌进去的,彭家开杀死了母子,带走了马立阳的女儿。

    经此反推,那么段明东妻女和马立阳妻儿是同样的死法,那么也应该是彭家开所为,只是现场丝毫没有留下证据,造成了自杀现场的疑云。

    而在整个过程中他利用了肉酱这个共同的特点来误导了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两家妻子都是因为一些事收到了打击而崩溃轻生,所以他在这两个案子中也是一样,以一个隐形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们无从寻找他的踪迹。

    当然,段明东既然是和马立阳一模一样的死法,也就是他所为,所以给我寄来的残肢也是他精心策划,他跟踪我良久,早已经知道我的生活习性。y~}}}}

34、追踪

    afeeeee那天已经晚了,我记得大约是23点不到一点,我和朋友聚会结束独自回家。于是就拦了一辆的士,我坐到了后座的位置,告诉了司机地点就靠在了座椅上。

    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看见了后视镜里的司机的眼睛,我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他的双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眨都没眨一下。看见我发现之后,他就转过了视线,透过后视镜我能看见他的半个头,当时我只觉得心中一阵害怕,想着该不是坐到了坏人的车吧,于是那些半夜谋财害命的新闻就一股脑全涌进了脑海里,让我一阵哆嗦。

    但我一声没吭,就一直盯着后视镜观察司机的举动。我看见司机会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就透过后视镜和我对视着,我更加害怕起来。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立即下车。

    不过他开车走的路倒是没有问题,并没有转到一些偏僻的小路什么的。而且在这种无声的对视当中,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我快速地付了钱,只打算快点离开这车,这司机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在他找我钱的时候,他忽然看着我说,我刚刚差点吓死他了。

    我反倒纳闷起来,明明是他盯着我看,反倒还说我吓到他了,我只能尴尬地冲他笑笑,问说怎么吓到他了。私池节扛。

    哪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把我生生给吓了一跳,他说:"我刚刚透过后视镜看到你根本没有头,你回家之后赶紧找人帮你看看吧。"

    之后我就这样下了车,而司机则巴不得快点离开,一踩油门就走了。

    我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他这话把我弄得心上心下的,走楼梯都觉得像是有人跟着,回到家之后,我照了照镜子,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他就看见没头了呢?

    就为这个,我一夜都没睡好,一晚上尽疑神疑鬼去了,倒也一晚上没事,只是第二天拿手机刷新闻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条当时就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那条新闻说就在我住的那一带发现一辆停在路中间的出租车,原本以为是抛锚了,堵在路中间,有人上去一看,只见里面是具无头尸体,当时这人都吓傻了,事后证明死者就是出租车司机,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凌晨一点左右,死因是被人割了头颅,但是头却找不见,车里和附近一带都搜过了,都没有找到。

    我是抖着手看完的,虽然我辨别不出这是不是昨晚载我的那司机,但是出事地点就在我家那一带,而且昨晚也是出租车司机和我说了那样古怪的话,让我不得不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果真只是一天的功夫,民警就找上门来了,他们通过监控最后发现我在那天半夜的时候搭乘过他的车,我当时都还没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被带到了警局录口供。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我哪里敢隐瞒什么,于是将所有的经过都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包括他盯着我看,最后和我说的那句话。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民警问我他为什么要说那样一句话,显然民警不认为这是什么鬼上僧类的事。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说他当时把我也吓坏了,而且他说完之后就火急火燎地离开,我也不知道他会遇见这样的事。之后民警又问了我下车的时间,我不记得具体的了,就说了一个大概的,误差应该也就在几分钟之内,悬殊不会很大。

    录完口供之后,才出了警局我就给老爸打了电话,我不敢跟老妈说,怕吓到她。老爸听了之后让我在警局外等他,他这就过来。

    我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害怕过,老爸安慰了我一阵,说这样的话我暂时就回家去住,不要住自己的房子了,我说这样也好,就回家去收拾东西。

    但是回到家里之后,我和老爸都看见一把钢刀放在桌子上,上面还带着血迹,看见的时候,我和老爸的神色就都变了,我是因为害怕,老爸却是因为疑惑,他首先到了桌子边上拿起刀子看了看,转过头带着怀疑的语气问我:"这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接着老爸就立刻把刀子放下了,他又到了卫生间里,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看见洗衣机里竟然有一身带血的衣服,而且我认得出来,这正是我昨天穿的,老爸拿着带血的衣服问我:"这是什么,何阳,你和爸爸说实话,那个司机是不是你杀的?"

    我听见老爸这样问我,我有种百口莫辩的冤枉,我说:"我绝对没有做过这件事,不知道是谁要陷害我。"

    可是老爸根本就不相信,因为那件沾血的衣服,是他买给我的,我于是到房间里去找我昨天穿的衣服,哪知道在房间里找了一遍,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慌了,连老爸都怀疑我,更不要说警方了,而老爸还继续在问我,从他的口气当中我知道他还是不相信。最后老爸说不管是不是我做的,他都要报警,因为现在物证全在这里,即便我是被陷害的,也不能隐瞒不报,否则到时候我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后来警方来了,他们的态度倒没有先入为主地直接盘问我是不是杀人凶手,却有些反常地问我昨晚在哪里,我都照实回答了。昨晚我因为害怕回家了一趟,但是老爸不在家我不敢和老妈说这事,后来是老妈开车送我回来的住处。

    还是后来我才知道,民警为什么要这样问,因为就在尸体发现之后,警局里也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替死者尸检的法医昨晚上在家里也被人割掉了头颅,而且从种种迹象上看,是他自己拿着解剖刀把自己的头给割了下来。

    更加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他在死前一个小时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给他的同事也就是另一个法医,约他到他家来一趟,他有重要的发现要和他说,而且是要当面说。另外一个电话是打给他妻子的,他妻子当时和女儿出去逛街了,他打电话给她说让她到超市里去买一些草酸,当时她妻子还问他说好端端地买草酸做什么,他只说用得到,而草酸正是用来清洗血迹的。

    至于他的死,最先发现的是他的这个同事,因为他先到了他家里,敲了门没有人应,他就自己打开了门,但是打开门之后,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死亡的这个法医姑且叫他段明东,这个被喊来的同事叫他郑于洋,我用的是化名,原谅我不能说他们真实的名字。

    他这个同事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看见段明东正对着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捏着解剖刀,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头颅,即便是与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当时也吓得够呛,当他意识到段明东家里除了他再无旁人的时候,就不敢再往屋子里继续进去半分,立马就给警队拨了电话过去。

    可以说,因为段明东这一桩案子的出现,反而是救了我,按理说在证据这样直接的情况下,我是应该被当做嫌疑人关押起来的,但最后我只是被警告不能离开监视范围,要24小时接受传唤。至于刀和衣服,都被他们当做证物带回去了。

    事后证明,那把钢刀的确是杀死出租车司机的凶器,衣服上的血也是他的,但是钢刀的刀刃没有卷曲,按理说能把人头给割下来的刀会触到骨头,刀口就会卷曲,但是这把刀的刀锋平整的就像是刚磨出来的一样,因此法医推测还有第二把凶器。

    而这第二把凶器就有些玄乎了起来,这把凶器是在死者家里发现的,被埋在花坛底下,用一把塑料袋包着,而刀柄上,却是司机自己的指纹。

    让整个案子更加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的正是这第二件凶器的出现,以及他老婆的说辞。

35、第二次警告

    ??????????????在樊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监控的画面忽然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画面上,原本有画面的图像突然就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以为是有什么新的内容,于是打起也不敢出地盯着电脑屏幕看,这时候听见樊振在一旁"咦"了一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我忽然看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双眼睛,似乎正凑在镜头前看,看清楚这双眼睛之后,一张人脸的轮廓也就跟着浮现出来,我吓了一跳问说:"这是谁?"

    画面持续了大概十来秒就到了头,接着就跳开了,回到了开头的画面,樊振看见这样。立刻将进度条往后面拉,可是无论怎么往后拉都再也看不到刚刚的画面,好像那段画面根本不存在一样。

    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就沉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但是都能感到各自心里的震惊,最后樊振把光盘退了出来,就拿着到了办公室外面,我听见他在门口喊了人,让他看光盘的内容是不是有问题,并且和原视频对比看有什么不同,他怀疑这盘光盘被人做了手脚。私池肠圾。

    我在办公室里听他这样说,可是心上却在打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为,而是闹鬼,绝对百分之百闹鬼,否则怎么后来的画面怎么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樊振回到办公桌前,我说:"刚刚"

    樊振打断我说:"我让人看看是不是在剪辑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你先不要惊慌。"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也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他将最后一盘光盘放进光驱里头,我脑袋里还回想着刚刚那个有些诡异的画面,直到这边的画面出现,我才重新回过神来。

    最后这一盘是孙遥和张子昂在我房间里时候的监控画面,因为我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所以他们两个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他们虽然说是保护我,只是确保在我危急时候有可以求救的人,而且像做他们这一行的人睡眠都很浅,稍稍有一点动静就会醒过来,所以即便是睡着了也不会真的睡沉过去。

    第一段的时间变成了凌晨两点多,我忽然从床上起了来,也是赤着脚走下了床,然后我就站在床边正对着床站着,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期间我看见睡在沙发上的张子昂翻身坐了起来,往我这边看,但是他只是坐了起来,画面就一直这样继续着,大约两三分钟之后,我重新走到了门后,从猫眼往外面看出去,我这回只是看了一阵之后就重新回到了床边,然后爬到了床上睡下,并没有像上一盘监控里的那样用手去蒙住猫眼。

    而张子昂自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当我走到门后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但是没有动,他似乎在观察我做什么。

    看到这里,我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因为这实在是太惊悚了,更加让人觉得惊悚的是,无论是孙遥还是张子昂,他们即便已经看见了这样的画面,但是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和我住在一起,不得不说他们的确不愧是从基层警局选拔上来的人,遇到特殊情况并不会慌乱。

    我看到这里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暂停了视频稍稍缓解一下,趁着这个间隙我问樊振:"他们说了我为什么会站在床边站着不动和要一直去看猫眼了没有?"

    樊振说:"他们两个都齐齐听见了门外有脚步声,脚步声不大,但刚刚好能让人听见,脚步声刚刚响起你就从床上起了来,你为什么站在床边他们没说,但是你到猫眼处去看,绝对是因为听见了脚步声所反映出来的一种极度不安全感,包括之前你用手去蒙猫眼也是这个缘故。"

    我从樊振的话里似乎是听出来了什么,终于恍然大悟说:"所以你才要对我做心理测试和精神鉴定,以确保我精神和心理都没有问题。"

    樊振点点头,他说他还详细询问过老爸和老妈关于我又没有遇见过类似的惊吓,以至于在心里留下了心理阴影等等,但是答案可想而知,是没有。

    我则说:"可是外面的确有脚步声,你们找到这个人没有?"

    樊振摇头说:"这栋写字楼每一层包括楼道都是有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监控的,而且在你们说有脚步声的那个点上,楼道上根本就没人,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写字楼,我们都做过详细的追踪。"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于是结合刚刚在电脑上看见的那个画面,就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人呢?"

    樊振看着我,表情很严肃,但是很快他就摇头,边说道:"再诡异至极的事都是人做的,等你彻底接触了我们的工作就会知道,最可怕最诡异的从来都不是鬼,而是人。"

    我还想说什么,樊振却说:"你继续往下看吧,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包括你在内,你或许也难以想象在你睡过去之后竟然会做出这样诡异的事来,所以你连自己都不了解,又怎么知道别人带了什么心思。"

    樊振这句话还是说到了我的心里的,因为接下来我看到的画面,的确给我的感觉是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后面的画面比起前面的就更加吊诡,因为我不再呆呆站在床边,也不再到门后去看猫眼,而是好似知道监控设在哪里,然后缓缓走到监控前一些的地方看着监控,在诡异地笑,那种笑容在平时我根本就笑不出来,所以当即我就想关了视频,而且一阵阵的鸡皮疙瘩在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恐怖的时候。

    更恐怖的是,我还会站在张子昂和孙遥的身前,一动不动地看他们睡觉,尤其是在看张子昂的时候,我只觉得看得我头皮都快炸开了,因为我蹲下身子凑着在看他的脸,并且他还醒了过来,眼睛睁着看着我,身子竟然是一动不动的,还好我知道张子昂是自己醒过来的,否则我绝对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都给鬼上身了。

    最后的这一段则是让我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的一段,看到这里我开始特别的忐忑不安,而且也开始明白樊振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监控画面,不要说他们,就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自己就是凶手。

    最后这一段我已经站在了房间里,起来的画面被省略掉了,我到桌子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然后我就拿着这把水果刀到了孙遥旁边,孙遥当时已经醒过来了坐了起来,只是坐在地铺上没有动,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不是清醒的,怕弄出声响吓到了我,梦游状态的人吓到的话是会死人的。

    我到了他身边蹲下,接着就把刀子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这画面看得我自己都紧张了,我就这样没有动,大概有一两秒的时间,我忽然重新直起了身子,接着走出了几步,然后我就在监控里第一次听见了声音,并且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段明东!"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喊出了这个名字,我看见即便是画面里的孙遥都回过头来看着我,表示他们的震惊。

    所有的监控画面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就再没有了,而我还沉浸在"段明东"这三个字以及这一系列诡异的画面上。

    良久我才有些反应过来看着樊振说:"我为什么会喊段明东的名字,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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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介绍:
半夜坐出租车回家,凌晨出租车司机被人割头,所有证据都显示我就是凶手,凶器上的指纹,带血的衣服以及在场的监控,可是我却根本没有出过家门,倒底是在陷害我? 替死者解剖的法医在家割掉了自己的头颅,让整个案件悬到不能再悬…… 我的新浪微博,欢迎大家关注:;心理罪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心理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心理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