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她的味道
千蝶舞足足昏迷了三天,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连动动手指的力道都没有,眼睛只是小半眯着,可是她口干舌燥,渴得不行,此时正好是半夜,屋里虽然点着蜡烛,但却没有一个人,她只能虚弱的微喊,“水……水……”
即墨无轩这三天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在窗外,尤其是半夜里,有时候一呆就是一个晚上,因为三天不见千蝶舞醒来,心里又开始为她担忧。
今夜,他又和之前一样,在窗外待着,忽然听到屋里传来微弱的声音,仔细听听才知道是千蝶舞在喊水喝,因为婢女此时不在,他只好自己进屋,给她倒水喝。
即墨无轩倒了一杯水,来到床边,把右手手掌放到千蝶舞背下,将她轻轻的托起,然后将水杯送到她的嘴边,喂她喝下。
嘴巴一碰到水,千蝶舞就猛饮,根本不知道喂她喝水的人是谁,也没那个力气去看,只想喝水。
看到她喝得那么急,他心生怜惜,轻声地说:“慢点,不够还有。”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知道是谁,吃力的睁开眼,看着喂她水喝的人,开心的笑了,气弱地说:“是你啊!”
“你身子太虚,别说话,好好休息。”他不让她说话,喂她喝完杯中的水之后就把她轻轻放下,然后拉起被子给她盖好。
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温柔,心里好暖,只是身体真的很无力,提不起劲说话,只能把这一切都记在心里。
这样的他,真好。
千蝶舞喝了水之后,眼皮又开始重了,慢慢的又闭上眼,沉睡了过去。
即墨无轩将手中的杯子扔回到桌子上,坐在床边陪着她,两眼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知道她已经沉睡,于是伸出手,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刘海,抚摸了一下她细柔的发丝,然后把手往下,轻触着她依然苍白的脸,接着来到她那没有血色的小唇,久久没移动,就这样用手触着她的唇不动。
他以为这世间再没女子能让他有感觉,谁知上天却送来了一个她,只是……
想到那些烦心的事,即墨无轩立即打住,不让自己再去多想,硬逼着自己接受现实,突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他莫名其妙的俯下身,在千蝶舞那张无血色的小唇上蜻蜓点水一吻,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久久未能散去。
他喜欢她的味道。
这时,翠香上茅房回来,进屋却发现即墨无轩在,惊讶不已,赶紧作揖行礼,“大堡主。”
即墨无轩收起凌乱的心绪,转身走人,当来到门口时,才停下交代一句,“好好照顾大夫人,有什么情况立即禀报。”
“是,奴婢知道了。”翠香再次屈身作揖,看到即墨无轩已经走远,这才呢喃的自言自语,“原来大堡主也很会关心人的嘛!”
在他们看来,大堡主是个孤傲、冷漠、性情乖僻之人,从未对任何人表露出关心,即便是二堡主也很少,然而他对大夫人却不太一样,或许这就是当初他为什么选择大夫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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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百毒不侵
第二天一早,千蝶舞就醒了,此时身体已经有点力气,能自己坐起身,但还是无力下床,只能靠躺在床上,看着翠香忙这忙那,回想昨晚朦胧的画面。
她记得她昨天晚上见到即墨无轩了,他还喂了她水喝,只是画面太过于朦胧,她不能确定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总之他没事就好。想不到她会对一个认识几天的人舍命相救,真是想不到。
就在千蝶舞沉思的时候,房外传来了吵杂声。
“无明,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吧,我只呆一会,问你大嫂一些问题就好,怎么多年的兄弟,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姜旋已经来到千蝶舞房外,硬是想进去。
但即墨无明不让,拦住他,“喂,我大嫂才刚醒来不久,身体很虚,现在还下不了床,你就不能过几天再来问吗?”
“我已经等了好多天,心里实在是犯闷,很想快点知道答案,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的问题绝对不超过三个。”
“不行,你的问题没有我大嫂的健康重要。”
“即墨无明,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兄弟?”
“兄弟是兄弟,大嫂是大嫂,两码事。再说了,要是被我大哥知道你来打扰我大嫂,他一定活剥了你三层皮。”
“你也太小气了吧。”
千蝶舞听到吵杂声,于是就问在屋里忙事的翠香,“翠香,外面是什么人,我好像听到无明的声音了,你去叫他进来吧。”
“是,大夫人。”翠香点头应道,然后打开门,对外面那两个人说:“二堡主,大夫人请您进来。”
没等即墨无明回答,姜旋已经冲的跑进屋里去了。
“姜旋,你这个混蛋。”即墨无明大骂一声,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姜旋一进屋就直接来到千蝶舞面前,礼貌的跟她做自我介绍,“在下姜旋,神农医庄的少庄主,今日前来,有些问题想请教大夫人。”
“原来是神农医庄的少庄主,久仰大名,不知少庄主想问我什么问题?”千蝶舞也礼貌回应。
即墨无明这会跑了进来,直接对姜旋开骂,“喂,你也太过分了吧,这样乱闯,要是我大哥知道了,你准完蛋。”
“嘘,我正忙着呢,这事一会再说。”姜旋没心思去管其他,只想解惑,于是问千蝶舞,“大夫人,请问您可知道自己的体质异于常人?”
“你是说百毒不侵吗?”千蝶舞反问。
即墨无明也惊讶了,忍不住要问:“大嫂,你百毒不侵啊?”
“应该算是吧,一般的毒药对我都没有什么效果,有些剧毒也一样,连鹤顶红也毒不死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百毒不侵?”
“厉害,鹤顶红都毒不死。”即墨无明伸对千蝶舞伸出大拇指,实在佩服她。
姜旋又再问:“大夫人,您为何能百毒不侵,是天生的,还是药物所致?”
“这个嘛……”千蝶舞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她被毒蛇咬了不死,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只怕流言不断,但周丽娘曾再三交代,不得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她应该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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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你不怕吗
看到千蝶舞在犹豫,姜旋以为她有难言之隐,于是打保证,“大夫人,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研究一下百毒不侵的缘由,还请大夫人能告知在下。”
千蝶舞想了想,温婉道来,“我熟读百草经,对百草有点了解,经常上山采药,偶尔尝些草药,久而久之,身体就成这样了。”
这个解释,应该合理吧?
“百草经,可是我先祖神农所著的《神农本草经》?”
“是的,就是《神农本草经》。”
“原来如此,相传神农尝遍百草,百毒不侵,原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想不到确有此事。”
“少庄主言过其实了,我并非百毒不侵,不然我也不会差点命丧于蛇毒之下。我想我之所以能存活下来,或许是因为我曾经吃过一些能克制蛇毒的草药,侥幸捡回一条命罢了。”千蝶舞硬是把自己的能力简单化,不愿意让姜旋把自己说得太神话。
“说的也是,如果我大嫂真的百毒不侵,那她也不会昏迷三天,还差点就没了性命。”即墨无明频频的点头,心里的疑惑一点一点的解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直接问:“大嫂,那你在救大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得起那个蛇毒,是不是?”
“不知道。”千蝶舞摇头回答,还解释了一些,“当时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也没想太多,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抗得起什么毒药?”
“如果这个蛇毒你抗不了,那岂不是一命呜呼了?这是会死的,难道你不怕吗?”
“我没想过这些,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姜旋听了半天,听到的都是一些无聊的问题,然后把即墨无明推开,抢机会提问:“去去去,你的那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到我来问。大夫人……”
千蝶舞知道姜旋要问的都是一些关于她‘百毒不侵’的问题,而她不想回答这类的问题,于是把手放到头部,装晕沉。
说得太多,漏洞就越多,这样秘密就越容易抖搂出来,所以她还是不要回答姜旋的问题比较好。
即墨无明一看到千蝶舞无力要昏倒的样子,立刻把姜旋轰出去,“我大嫂累了,你的问题也都不是问题,出去出去。”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大夫人……”姜旋还想问,但此时已经被即墨无明轰出去,问不成了,他只好对即墨无明发火,“我就最后一个问题了,你就不能让我问完吗?”
“你没看到我大嫂累得不行了吗,还问?”即墨无明强烈的反驳,继续轰人,“回你的神农医庄去,等我大嫂身体全好了你再来问。”
“回去就回去,你以为我喜欢来这里啊?”姜旋知道最后一个问题问成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但心里直犯嘀咕:尝草药,真的能百毒不侵吗?
千蝶舞看到姜旋走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的确是累了。
翠香走上来,扶着千蝶舞躺下,“大夫人,您累了吧,奴婢扶您躺下歇息吧。”
“嗯。”千蝶舞点点头,躺了下来,没发现窗外一直有个人。
即墨无轩藏身于窗外的角落里,清清楚楚的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听到千蝶舞回答即墨无明那些问题的答案时,不知不觉的笑了。
虽然他还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光是听这样的话他也挺高兴的。
第064章 不做空等
千蝶舞在床上休养了两天,身体慢慢好转,此时已经有力气下床走路,但站久了还是会犯累头晕,所以还是得呆在房间里,不能随便出去,免得不知道在哪里晕倒了。
然而这两天里,她都没见过即墨无轩,吃的药、喝的汤都是从翠香口中听到‘这是大堡主交代的’之类的话语。虽然这样,但她已经很满足,每每听到翠香说这类的话,她心里就觉得温暖。
从翠香的口中她还得知,即墨无轩派人送了好多礼物到水月庵,而且并没有把她中毒的事告诉周丽娘。
她本来就没打算把中毒的事告诉周丽娘,免得周丽娘为她担心,然而即墨无轩没有跟她商量就这样做,难不成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管原因是什么,她都该跟他道谢。
千蝶舞打听得知,因为接近月末,即墨无轩都在账房里忙公事,于是她吩咐翠香准备了一些茶点,夜里给他送去。
翠香不太愿意这样做,一路上都力劝千蝶舞,“大夫人,您身体还没好,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不如回去休息吧,再不休息,你就要倒下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堡主非惩罚奴婢不可。账房是重地,确切来说是禁地,除了大堡主、二堡主还有三君子,其他人未经允许是不能进去的。”
又听到‘三君子’,千蝶舞只知道石青云一个,所以好奇的问:“翠香,三君到底是什么人,我只知道石青云,那其他两个是谁?”
“墨城堡有三君,分别是石青云、归海枫、原深雨,他们是大堡主、二堡主的得力助手,地位只在二堡主之下,他们甚至还是大堡主、二堡主的朋友,都是很有本事的人,长得又俊俏,迷倒不少女子呢!”说到三君,翠香都有点犯花痴了。
“你这小妮子,惷心动了吧?”
“大夫人,您别开玩笑了,奴婢身份低微,哪里配得上三君?”
“不要老是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一个人的出身不是他能自己决定的,但他的未来可以靠自己去改变。”
“奴婢没那么大的志向,只想一辈子不挨饿受冻就好。”翠香所求不高,正想继续说说心里的事,却发现她们已经快要走到账房的院子外,赶紧转回话题,劝说道:“大夫人,不能再往前走了,要是私闯禁地,小命会没了的。”
“没关系,禁地门外应该有守卫,一会我让守卫进去通报,如果大堡主不愿意见我,那我就回去,这样就不算是私闯禁地了吧?”千蝶舞硬是要去,也许她是真的想见即墨无轩一面吧,所以才如此坚持。
两天了,他都不来找她,若是她不亲自去找他,或许两个月都见不到他,而她想对他说的话就一直不能说。
她不要做一个空等的人。
翠香劝不动千蝶舞,只好随她去了。
千蝶舞来到账房院外,立即被门外的守卫拦住,“大夫人,这里是账房重地,未经大堡主、二堡主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还请大大夫人回去。”
“麻烦两位帮我去向大堡主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想见他一面。”千蝶舞礼貌行事,不莽撞,说话温柔似水。
守卫一听,觉得可行,于是进去禀报。
第065章 他能站立
即墨无轩得知千蝶舞要见他,而且已经到账房外面的院子了,眉头轻蹙,冷严的问守卫,“她有何事?”
不等守卫回答,即墨无明已经回答,“大哥,大嫂有什么事,只有问她才知道,你问守卫有什么用?”
“你是意思是说让她进账房?”
“这两天你都呆在账房里不出去,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解决,大嫂应该是觉得太久没见你,想你了,而你又不去见她,所以她就自己找来,嘿嘿!”
即墨无轩冷怒地瞪了一眼即墨无明,表示对他这种轻浮的行举很不满,但他心里却很是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她真的想他了吗?
即墨无明被怎么一瞪,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地说:“大哥,其实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试探试探大嫂,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暗桩吗?如果她是暗桩,当看到墨城堡的一些秘密时,肯定会想办法传出去,我们不如就……”
即墨无轩已经完全明白即墨无明的意思,没等即墨无明说完,他已经对守卫下令,“带大夫人进来。”
“是。”守卫听令办事,去带千蝶舞。
守卫一走,即墨无轩就将最重要的账本拿出来,并打开放于桌面。
即墨无明觉得还不够,将几张秘密的图形纸挂出来,而且还是挂在明眼的位置。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看看千蝶舞是和反应。
千蝶舞听到守卫说即墨无轩愿意见她,开心极了,兴奋地问:“真的吗,大堡主真的愿意见我吗?”
他愿意让她进账房,那是不是表示他相信她了?
“是的,大夫人请随我来。大夫人可要跟好了,账房乃是重地,不但有人把守,还有重重机关,万一不小心踩到机关,那可不好。”守卫说完,就在前面带路。
千蝶舞端着茶点,小心翼翼的跟上。
翠香不能进来,只好在外面等着。
千蝶舞在小小的院子里走了个九拐十八弯,这才进到账房,进入账房之后,她只把视线放在即墨无轩身上,其他的并不看,将茶点送到他面前,说:“我,我给你,给你们送来一些茶点。”
“半夜找我,有什么事?”即墨无轩冷漠地问,一直在观察千蝶舞进入账房之后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但她进入账房之后,并没有乱看,似乎对其他的东西毫不感兴趣。
即墨无明也在注意千蝶舞的一举一动,还走过去,把她手里的茶点接过来,“大嫂,你的身体还没好,这东西就给我吧,正好我饿了。”
“好。”千蝶舞温婉的点点头,把茶点给了即墨无明,依然没有乱看,视线不是在即墨无明身上,就是在即墨无轩身上,其他的什么都不看,细柔地说:“我只是想来跟你道个谢!”
“谢什么?”即墨无轩心里有些欢喜,但态度还是很冷漠。
“谢谢你送了那么多礼物给我娘,还有,谢谢你没有把我中毒的事告诉我娘,免得她担心。”
“就这些?”
“嗯,还有谢谢你!”
“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
“话已说完,那你就回去吧。”
千蝶舞微微一笑,接受即墨无轩的冷漠,对他的要求并不高,虽然心里有点难受,但她还能忍得住,也能调节得好,于是对他点点头,说:“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别经常熬夜做事,这样对身体不好。”
说完,转身走人,还是没有看账房里任何东西。对于她来说,这些东西一点意义都没有,何必多看?
当千蝶舞转身过去时,即墨无明立即对即墨无轩投去一个开心的笑容,可见他对千蝶舞的反应很满意。
即墨无轩也在不知不觉中笑了,盯着千蝶舞离去的背影看,突然看到门外有数把飞刀朝她射来,情急之下,他顾不得太多,一脚踩在桌子上,纵身一跃,飞身过去,一手搂住她的腰,带她闪开那数把飞刀。
“你……”千蝶舞完全不知道什么状况,但她却看到了即墨无轩站立的样子,眼睛睁到最大,惊呆的看着他,眨也没眨一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能站立,那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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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无法下手
即墨无轩搂着千蝶舞的腰转身闪避,将她护在怀里,躲过两把飞刀,最后一把飞刀被他用手接住,然后反射回去,将外面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给射死。
即墨无明也没闲着,此时已经飞身而出,到外面去对付那些黑衣人,出手毫不留情,见一个杀一个,还阴狠地说:“敢闯到墨城堡来撒野,找死。”
石青云不知从哪里串出来,突然出现,和即墨无明一起对付这些黑衣人,边杀边问:“账房重地,这些人怎么闯得进来,还来了怎么多,难道都没人发现吗?”
“先不管这个问题,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活。”即墨无明杀意甚烈,继续杀,一个都不放过。
“明白了。”石青云回头看了一眼账房里的人,发现即墨无轩此时是站着,心里已经完全明白,和即墨无明一起,毫不留情的将那些黑衣人全部杀掉。
黑衣蒙面人来了很多,不怕死的往账房里冲,但怎么都冲不进去,最多只能冲到门口就被人给杀死了。院子里到底都有机关,很多黑衣人都不小心踩到机关,一命呜呼。
即墨无轩并没有出去对付那些黑衣人,而是站在账房里不动,此时还搂着千蝶舞,阴沉地看着她,眼里慢慢浮现出怒意,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嘶吼的质问:“为什么你一出现,这些人就出现了?”
为什么每次有她的地方都有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发生,为什么他想相信她都怎么难?
“我……”千蝶舞处于震惊之中,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有些提不上来,心口闷得难受,但让她更难受的是他的怀疑。
原来他还是没有相信她,虽然他的怀疑情有可原,她理解他,可是她心里还是那么难受。
泪不知何时已经从眼角流出,滴到了即墨无轩的手上。
即墨无轩掐着千蝶舞的脖子,一直想加重手中的力道,将她直接杀死,可手劲就是加不上,当看到她晶莹的泪珠时,当泪水滴到他的手上时,他的手劲不但没有加上,反而一点一点的减轻,最后还把手收了回来,不忍再掐着她。
然而他的心里却极其烦躁,怒火中烧,想杀她,可是又下不了手,只好愤怒的质问她,“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没有,没有人派我来,我也不是任何人的卧底。”千蝶舞把手放在心口上,慢慢的将呼吸调顺,摇头回答他的问题,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她在祈求他的相信,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相信是祈求不来的。
当他把手收回,不再掐着她的脖子时,她心里好欢喜,欢喜他对她的慈悲,因为他终究没有狠心将她杀死。
对于她那双哀求的眼神,他直接无视,继续冷怒的质问她,“没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敢说没有?这里是账房重地,没有人带路,任何人都进不来,今日就只有你一个外人来,而你一来,外面那些人也跟着来了,你敢说他们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我敢,那些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担保,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还是不信,大可以杀了我,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刚才救回来的,你要拿回去,我绝无怨言。”她理直气壮地回答。
面对她的理直气壮,他心乱如麻,在相信和怀疑的边缘中徘徊,很是难受,矛盾的心里又开始折磨他。
他本来就没有完全相信她,现在又何必为了这件事费心烦恼?
即墨无轩调整了一下心态,不再理会千蝶舞,转身看向屋外的战况,接着闪身出去,将剩下的黑衣人全部杀掉,出手快、准、狠,把怒火全都发泄在这些黑衣人身上,掐住一个黑衣人的脖子,阴狠地说:“见过我站立样子的人,必死无疑。”
话一说完就拧断黑衣人的脖子,接着又去杀另外一个黑衣人,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一个杀人狂魔,可怕至极。
千蝶舞站在门口,看到即墨无轩那杀人狂魔的样,吓得倒抽了一口气,心里莫名有种害怕的感觉,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几乎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明明双腿正常,却非要坐在轮椅上,这是为何?
他说‘见过我站立样子的人,必死无疑’,是不是连她也不例外?
也许她该做好心里准备了。
即墨无轩将最后一个黑衣人杀掉之后,站立不动,背对着千蝶舞,不愿转身回去正面对她。
如果转身回去,他怕他会忍不住把她也杀了。
即墨无明和石青云检查了一下现场,确定黑衣人都被杀了之后才放心,然后开始检查黑衣人的来历。
“是无影门的人。”
“从刚才的过招我就看出来了,想不到无影门还有点本事,居然能杀到墨城堡账房重地,我们低估了他们的实力。”石青云把脚下一个黑衣人的尸体踹开,走到即墨无轩身旁,说:“还有一个,你打算怎么处理?”
言外之意,怎么处理千蝶舞,毕竟她也看到了不该看的。
即墨无明也知道这个问题,转身看向千蝶舞,迷茫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千蝶舞看到了即墨无明眼里对她的怀疑,心里一痛,眼晕又开始酸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种得不到相信、受到排挤的感觉,真的很不是滋味。
石青云也转身看向千蝶舞,毫不客气的跟她说:“大夫人,哭是没用的,为了以防万一,在处理某些事的时候,我们不能心慈手软。”
“我明白,那你们动手吧。”千蝶舞用手擦掉眼泪,微微苦笑,做好死亡的准备,在心里向老天爷祈求:老天爷,如果死了,麻烦你把我送回属于我的世界,让我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
即墨无明听到千蝶舞说这话,心里很是着急,烦乱之下拿石青云出气,对他大吼,“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也是实话实说,我知道她的身份不一样,但她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解决,否则结果是什么样,你比我更清楚。不过决定权还是在你们手上,杀与不杀,你们决定。”
“好了,闭嘴吧。”
“行,我闭嘴。”
即墨无明走到即墨无轩身边,无奈的说道:,“大哥,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决定吧,我听你的。”
即墨无轩还是背对着千蝶舞,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忍住心里的痛苦,久久不能做出决定。
千蝶舞面带苦笑,捡起地上一把刀,走到即墨无轩面前,把刀塞进他的手,柔笑的对他说:“别再烦恼了,动手吧,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死对我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我知道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若要成事,势必得有所牺牲,就算我运气不佳吧,我自认倒霉,不怪你。”
“你……”即墨无轩拿着刀,根本就无法朝她身上挥刀,冷冷地看着她,心里痛苦难受。
看到他还是没动手,她主动去拉起他拿刀的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即便面临死亡,她还是能对他展现出柔美的微笑,“我没有勇气自杀,请你帮我做个了结,我不会怪你,真的。下手的时候请快一点,不要让我疼太久,我挺怕疼的。”
“大嫂,你疯了吗?”即墨无明心里也很乱,明知道必须要这样做,但还是忍不住想去反对。
“无明,很高兴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把我当大嫂看待,再见了。”千蝶舞看了即墨无明一眼,真诚的向他致谢,转回视线,看着即墨无轩,再对他展现出一个美丽的笑容,然后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她本以为她是个怕死的人,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死并不可怕。
即墨无轩紧握着刀柄,刀子已经架在千蝶舞的脖子上久久,但他却无法下手,于是大吼一声,将刀子一挥,割断千蝶舞一缕青丝,然后把刀扔在地上,冷漠地对她说:“让你进账房是我同意的事,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从今天开始,不准你踏出众香阁半步,否则我必杀你。还有,今天所看到的一切,你给我守口如瓶,要是吐露半个字,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他最后还是没有杀她,她能认为他心里有她一点点的位置吗?
她不知道,不过他的世界实在太冷,她恐怕承受不那里的寒冷了。
“青云,送她回去。”即墨无轩不愿意再看千蝶舞那张脸,免得心绪更乱,于是转身离去,还对石青云下了命令。
石青云走到千蝶舞身边,做了一个请示的动作,说道:“大夫人,请。”13acv。
“恩。”千蝶舞再看了一眼即墨无轩离去的背影,像是在依依不舍,又像是在做告别,然后才点点头,跟着石青云走了。
也许从此她的世界会更冷,但她别无选择。
石青云带着千蝶舞走后,即墨无明就来到账房之中,和即墨无轩聊聊。
“大哥,没有杀大嫂,你真的不后悔吗?”
“难道你想我杀她?”即墨无轩反问,此时已经坐回到轮椅上,恢复往的日冷若冰霜。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你没有杀大嫂,我挺惊讶的,这足以证明,她在你心里有一定的位置。大哥,其实杀不杀她也没什么,反正我们都一直怀疑她是暗桩,都在防着她,你也说过了,‘喜欢就好’,喜欢就留着呗,留着给你暖暖床也不错啊!”
“你很闲是不是?外面有很多脏东西待处理,你闲的话就去处理掉。”
即墨无明知道即墨无轩不想说这个话题,但他就偏要说:“大哥,你该不会还没和大嫂圆房吧?对哦,你的确没有和大嫂圆房,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让她变成你的女人啊?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对这种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看你就该去看看大夫了,看看你是不是那个方面有点问题?”
即墨无轩这会真的变脸了,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朝即墨无明射过去。
“哇,发火了。”即墨无明灵活一闪,还是吊儿郎当的样,继续说:“大哥,别发火,你越是发火就证明你越在乎,反正你们是夫妻,做鱼水之欢的事很正常啊!”
“限你两天之内把墨城堡的内歼找出,要是找不出来,你就给我把南方这一年来的账目算个清清楚楚。”即墨无轩冷怒的瞪着即墨无明,严厉的下命令。
听到这个命令,即墨无明不敢再开玩笑了,赶紧找借口溜人,“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马上就去找内歼。”
即墨无明走出账房的门之后,又探头回来,笑嘻嘻地说:“大哥,今年冬天,有人给你暖床了。”
“滚。”即墨无轩又扔了一支毛笔,砸向门口的人。
“我马上滚。”即墨无明一看到毛笔,立刻闪人,但心里一直在窃喜。
真是难以想象,他那个冷冰冰的大哥在床上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即墨无明一走,账房里就只剩下即墨无轩一个人,然而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看账目,满脑子想的都是千蝶舞,她梨花带雨的样让他心怜。
按理说,他今天应该杀死她才对,可是刀都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了,他却还是无法下手,难道他对她的喜欢已经超越底线了吗?
不,绝不可能,也许他只是因为感激她上次救了他,所以他才不忍心杀她,一定是这样的。
即墨无轩整理好心绪,不让自己再去多想千蝶舞,为了转移注意力,将全部精力都投身于工作之中,麻痹自己。
石青云亲自送千蝶舞回房,在半路上还不忘再警告她一次,“大夫人,虽然大堡主没有杀你,但你也别忘了大堡主说的话,如果你胆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半个字,就算大堡主还不杀你,我也会杀你,此事事关重大,至于缘由,你不必知道,你只要守口如瓶就行。”
“我不会说的。”千蝶舞虚弱的回答,此时感觉头重脚轻,眼前的景物不断在旋转。
其实出了账房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觉得浑身无力了,只是在ying着。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挺住回到房间里。
石青云这才感觉到千蝶舞不对劲,停下脚步,问问她,“你怎么了?”
“没事。”
“脸色怎么难看,气息微弱,还说没事?”
“可能是太累了,回去睡一觉就好,前面不远就到了,你不需要再送我,我自己可以走回去。”千蝶舞努力的挤出笑容,不让自己倒下,死撑着朝房间走去,眼前的场景已经倒转,才刚进房门她就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翠香正巧在房门等着,一看到千蝶舞进来就去扶她,着急地问:“大夫人,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太累了,你扶我到床上去吧。”
“好。”翠香没有多怀疑,相信了千蝶舞说的话,毕竟她的身体本来就没好,于是把她扶到床上,让她躺下。
一趟到床上,千蝶舞就仿佛沉睡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翠香也没有多注意,给千蝶舞盖好被子,稍稍陪了她一会然后就回自己房间去。
石青云站在不远处,亲眼看到千蝶舞回房,然后就去向即墨无轩禀报,“大堡主,我已经将大夫人送回房了。”
“她怎么样?”即墨无轩清冷的问,语气中暗含着关心。
“看样子情况不大好,可能是太累了,身体又没有完全康复,再加上今晚受到了点惊吓,所以才会这样吧,应该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晚就好。说真的,你没有杀她,的确是令人意外,按照你的行事作风,换成是别人,恐怕早死了吧。”石青云如实回答,说完之后,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对她,真的动心了吗?”
“不管怎么说,她救过我一次。”即墨无轩知道石青云想问什么,所以找借口解释。
“但她救你的那一次,也许动机不纯。”
“不管她是谁,我就当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鸟儿,心情好的时候拿来看看。”
“也不至于这样,如果你真的喜欢,拿来暖床也不错啊!”石青云说的话和即墨无明简直是一模一样。
又听到这样的话,即墨无轩立即变脸,怒视着石青云,冷严的质问:“你也很闲吗?”墨轩腰身时。
“我不闲,我很忙的。”
“既然很忙,那为什么还有闲情在这里废话?”
“我现在马上就去忙,我跟周公约了一起喝茶,现在时辰到了,我得去赴约了。”石青云说完就溜,活像是在逃命似的。
即墨无轩没有理会石青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就听到两个人说同样的话,难道她真的很适合做暖床的人吗?
奇怪,他干嘛去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第067章 求死之心
翠香和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起来工作,但并没有去吵醒千蝶舞,打算让千蝶舞多睡一会。
可是到了晌午,千蝶舞还没醒,翠香急了,赶紧去叫醒她,“大夫人,已经晌午,该起身了。”
千蝶舞睡得迷迷糊糊,脑袋很沉,浑身无力,连睁眼都很费力,更别说是起身,觉得喉咙好难受,于是轻轻的咳了几声,“咳咳……”
听到咳嗽声,翠香才发觉情况不妙,坐到床边,将千蝶舞扶起来,用手去平抚她的后背,希望这样做能让千蝶舞舒服一点,“大夫人,您还好吧,脸色怎么比昨天的还难看?”
“咳咳……没事……”千蝶舞越咳越厉害,越咳越难受,然后用手捂住嘴巴,剧烈的咳嗽,“咳咳……”
咳完之后,把捂住嘴巴的手收回,放到眼前一看,发现手掌心里满是鲜红的血,而她的嘴里也尝到了血的味道。
翠香看到千蝶舞手掌心里的血,吓慌了神,抬头一看,发现千蝶舞嘴角也有血,更慌了,焦急的大喊,“大夫人,您,您怎么了?”
千蝶舞并没有像翠香那么慌张,两眼无神的盯着手掌心的血看,不发一语。
“大夫人,奴婢马上叫人去请大夫,您撑住。”翠香慌张地将千蝶舞扶着躺下,然后跑出去找人,边跑边喊,“来人啊,大夫人吐血了。”
千蝶舞不管翠香的大喊大叫,躺在床上,还盯着手掌心的血看,看着看着,脸上突然浮现出开心的笑容,然后眼睛慢慢的合上,带血的手无力的垂放下,仿佛死了一般。
这个结局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也许她生命的另一端就是回去,她想回去了,她不想再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里挣扎,她不想再过着孤孤单单、冰冰冷冷的日子,她不想每天再去面对被人怀疑、被人提防,这样的生活真的好累。
这个地方,本就不属于她,何必留恋?
她早就想过用死的办法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只是她没那个勇气自杀,这样也好,病死,不需要勇气。
徐总管得知千蝶舞吐血的事,立刻去向即墨无轩禀报,“大堡主,刚才伺候大夫人的婢女来报,说大夫人吐血了,情况很糟糕。”
“怎么会?”即墨无轩惊慌色变,焦急万分,根本无法相信这件事,激动地问:“你是不是弄错了,她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可能吐血?”
“大堡主,是婢女翠香亲眼所见,我已经派人去神农医庄了,至于具体的情况如何,我也不大清楚。”
即墨无明也在现场,听到千蝶舞吐血的事,尤为震惊,而他也知道即墨无轩急,于是问都没问,过去推轮椅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与其在这里瞎问,倒不如亲自去瞧瞧。”
即墨无轩没有反对,让他推,心里也很急着想去看看千蝶舞。他不相信,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就吐血了,这怎么可能?
姜旋接到消息,知道千蝶舞吐血的事,立即赶来,去千蝶舞房间的路上正巧遇见即墨无轩和即墨无明,于是就上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大夫人体内的毒应该排得差不多了,怎么会突然吐血?”
“我们现在就是要过去看看,别浪费时间了,快点走。”即墨无明不回答,加快脚步。
即墨无轩一直都没开口说完,只想尽快赶去见千蝶舞,当进入房间后,他自己就推动着轮椅,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床边看她,发现她伸出床外的手,手掌心里全是血,而她的嘴角也有血渍,此时的她,脸色白如纸的躺在床上,两眼紧闭着,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亲眼看到这一幕,他才相信她真的吐血了,然而就因为看到这一幕,他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她死,甚至害怕她死去。
“大嫂……”即墨无明也来到了床边,看到脸色苍白的千蝶舞,以及她手掌心里、嘴角的鲜血,惊讶地问:“怎么会突然吐血了呢,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呀?”
“让我看看。”姜旋急忙坐到床边给千蝶舞把脉。
即墨无轩什么都没说,视线一直放在千蝶舞那张惨白的脸上,等着姜旋把脉的结果,内心之中不知不觉的在呐喊:不准你有事。
他以为自己的心完全死了,想不到这颗心因为她又活了,只是现在的她还有太多让人无法相信。
即墨无明没耐性等姜旋慢慢把脉,等不及了,于是开口问:“怎么样,我大嫂没事吧?”香往起工力。
姜旋脸色一沉,表情很是凝重,闭眼叹气,再慢慢睁开,然后把手收回来,站起身,不敢面对即墨无轩说,所以只好对着即墨无明说:“你们准备为她办后事吧。”
这个答案,让即墨无轩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千蝶舞,情绪变得很激动,接受不了这个答案,怒斥姜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即墨无明也接受不了这个答案,大声骂道:“你这个混蛋,又在瞎说什么?我大嫂昨天还好好的呢!”
面对即墨无轩和即墨无明的叱问和怒骂,姜旋淡然以对,沉重地说:“我知道你们难以接受,但这是事实,大夫人现在的脉相如油尽灯枯,所以……”
“姜旋,之前你不是说我大嫂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吗,现在又跟我们说准备后事,耍我们啊?”
“之前的确是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情况极速恶化,体内未排清的蛇毒正在慢慢入侵她的五脏六腑,她心中郁结不开,一口气堵在那里,硬是把自己给堵死。无明,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有求死的心?”姜旋解释完之后又反问,为千蝶舞就这样死去感到惋惜。13acv。
千年难得一见的体质,就这样没了,能不可惜吗?
即墨无明回答不了姜旋的问题,把目光移到即墨无轩身上,看到他伤心悲愤的摸样,心里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姜旋从即墨无明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大胆去问即墨无轩,“大堡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个人有求死之心?就因为大夫人一心求死,所以毒性才会在她体内扩散,如今她体内的蛇毒比之前刚被蛇咬的时候还要严重得多。”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她不求死,就可以活过来?”即墨无轩不回答,而是提问,此时不想去解释问题的缘由,只想用尽一切办法救回千蝶舞一条命。
哪怕只有沧海一粟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这个……”姜旋犹豫不答,不敢给肯定的答案。
即墨无明催促道:“什么这个、那个,你说话能不要怎么婆婆妈妈的好吗?到底是不是这样,快点回答?”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大夫人的体质异于常人,原本不受毒物侵害,然而一旦她放弃自己的生命,就跟常人无异,只要她不求死,体内的毒应该能控制住,然后慢慢排出。至于她心里的郁结,我想她若不求死,这个郁结应该也就没有了。”
“应该、应该,你能不能别用这个词啊,你可是神农医庄的少庄主,未来神农医庄的主人,你老是用这个词,不怕把神农医庄的招牌给砸了吗?”
“大夫人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身体就像神话一般,虚幻缥缈,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如何敢说‘肯定、一定’之类的话?万一事实和我说的不一样,那才是砸了神农医庄的招牌。”姜旋不服即墨无明这些话,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
世人都以为他们神农医庄能治百病、解百毒,但又有何人曾想过,他们也是人,只要是人,能力就有限。
即墨无轩不想再听这些废话,冷严的下命令,“所有人都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大哥,你要干什么?”即墨无明疑惑地问,实在不明白即墨无轩此举的用意。
“除去她求死的心。”
“大嫂现在昏迷不醒,奄奄一息,我们说话她可能都听不见,你怎么让她除去求死的心?”
“出去。”即墨无轩不解释,再下了一次命令。
姜旋明白,点点头,走之前提醒即墨无轩,“大夫人的身子很虚,千万不要用力摇晃她,这样做会增快她体内蛇毒的蔓延,如果蛇毒侵入心脉,就算她不求死,也回天乏术。”
“知道了。”
“那我就暂时留在墨城堡,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出去吧。”
即墨无明听得出来即墨无轩已经很不耐烦,于是给姜旋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自己也出去了。
姜旋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再次惋惜地看一眼千蝶舞,这才走出去。
翠香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间的人,走之后就把门关上,在外面等待叫唤。
此时偌大的房间之中就只剩下即墨无轩和千蝶舞两人。
当现场没人时,即墨无轩就站起身,离开轮椅,走到床边坐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床上的人看,伸出手去触摸她那张惨白如纸又冰冷的脸,然后眉头一蹙,倾身而下,对着她的脸,冷严的威胁她,“千蝶舞,你给我好好听着,如果你敢死,我定会把和你相关的人全部杀掉,就连你娘也不例外,我会杀掉周丽娘,把她的尸体吊在你的坟前,任由风吹雨淋日暴晒。”
说完如此狠毒威胁的话语,床上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他很是不爽,继续威胁她,“你听到了没有,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周丽娘,杀了千家所有的人,把他们所有人的尸体都吊在你的坟前,让他们的灵魂日日夜夜缠着你。”
“我不仅要杀他们,凡事和你接触过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要死,我就让那些人全部陪你一起死。”
威胁的话说得更狠了,可千蝶舞还是没有反应。
即墨无轩急了,两手搭在千蝶舞的肩膀上,将她拉起来,摇晃着她的身体,对她大吼,“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你要是敢死,我会让你死也不得安宁。”
吼完之后,即墨无轩才想起姜旋刚才说的话,不能摇晃千蝶舞的身体,立即停手,转而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威胁她,“不准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如果不想所有人都陪你一起死,你就给我活过来。”
“你要是敢断气,我立即去水月庵杀了你娘,然后血洗千家,再将和你有过接触的人一并杀死,最后把这些人的尸体全部头吊在你的坟前。”
千蝶舞眉头轻轻一动,无力的靠在即墨无轩怀里,气弱如丝地说:“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这样?”
声音太过低弱,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但有人却耳尖的听见了。
即墨无轩听到怀里的人在说话,虽然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看到她有反应,他甚是兴奋,轻柔的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离,置于眼前,两手固定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倒下,更大声的叫喊她、威胁她,“你给我活过来,听到了没有,活过来?你要是活不过来,会有很多人因此送命,包括你娘。你不是个孝女吗,难道忍心看着你娘因你而死?”
“你……”千蝶舞气息实在太弱,根本没力气说话,眼睛都睁不开,若不是有人固定住她的身体,她早就倒下去了。
虽然她没有睁开眼睛,但她却清楚的知道此时在她眼前的人是谁,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像他这般冷酷残忍了。
“你必须活过来,否则你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天底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我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那些微不足道的人。你要是想救那些人,就给我好好的活着。”
千蝶舞实在是没力气再说话了,微弱苦笑,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即墨无轩从双手之中感觉到千蝶舞的身体更是虚弱,不敢再这样固定着她,而是再次将她抱入怀中,她冰冷的身体让他感到害怕,刚才一直都是威胁她,但这一次,他求她,“就当我是求你了,活过来吧,好吗?”
然而这句话,千蝶舞根本就听不见,此时她的世界里只有黑暗,什么都没有。
“蝶舞,答应我,好好活过来。”即墨无轩再哀求了一次,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毫无生气,心里一僵,痛苦地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她不放,很是后悔昨天晚上所做的事。
如果昨天晚上他不允许她进账房,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就算她是暗桩,那又怎么样,养在家里当摆设,偶尔看看,顺顺眼、舒舒心也行,他为什么非要试探她不可?
即墨无轩懊悔万分,对于这个能令他心动的女人感到怜惜,抱着她久久不放,沉溺在悲伤的世界中。
院外,即墨无明和姜旋一直在等着,等着即墨无轩的叫唤,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姜旋突然感叹了一句,“我本来还想从你大嫂身上研究出百毒不侵的办法,看来是没希望了。”
即墨无明心情很不好,听到姜旋这种话,干脆就拿他出气,“姜旋,你讲点良心好不好,我大嫂正处于生死攸关之际,你居然还想着研究你的百毒不侵,你是不是人啊?都说医者父母心,我看你一点父母心都没有,没医德。”
“你心情不好,我不跟你计较。”
“我不跟你计较才对。”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无明,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你大嫂心灰意冷的想求死?按理说她舍命救了你大哥,你们应该好好待她才对,怎么会……”姜旋又问了这个问题,实在是很想知道。
“有些问题你最好不要问,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不方便告诉你,你只管做好你的神农医庄少庄主就好。”即墨无明把话说得很清楚,就是不告诉姜旋这件事。
“你们墨城堡就爱搞神秘,什么事都不让别人知道。”
“怎么,你有意见吗?”
“我敢有意见吗?以你们墨城堡的财力,要灭掉我那个神农医庄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可没那么笨,为了一件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把神农医庄葬送。”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愧是我的兄弟。”即墨无明讪讪笑的拍拍姜旋的肩膀,安抚安抚他,然后看向前边紧闭的房门,沉重地问:“大哥已经在里面呆了快一个时辰,怎么还不出来?”
“心病没那么容易治,耐心的等等吧。其实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大嫂像是个福薄的人。”姜旋若有所思的盯着房门看,在为千蝶舞的身份感到怀疑。
千蝶舞出身千家,又是庶出,千财的吝啬是出了名的,所以千蝶舞从小应该没有条件读书才对,她怎么可能熟读《神农本草经》?
奇怪。
第068章 活过来了
直到日落西下,即墨无轩才从房间里出来,脸上的表情尤为难看,满是悲伤之色,出来之后,什么人都不理,什么话也没说,独自离开。
即墨无明一直都在院子里等着,看到即墨无轩这副摸样,心里猜测着千蝶舞已经死去,所以没有多说什么,让即墨无轩离开,独自安静一会。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让大哥动心的女人,想不到怎么快就没了,这样一来,恐怕大哥的心更死了。
哎……老天爷也太不眷顾他大哥了吧,这样就把他大嫂给带走了。
姜旋也因为即墨无轩的表情猜测千蝶舞已经死了,待他远去之后才开口感叹,“哎,真是红颜薄命啊!大夫人看起来也不过十九、二十的样子,年纪轻轻就死了,还真是验证了这句话,红颜薄命。”
“死去的人并不是最痛苦的,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即墨无明也感叹道。
对于这句话,姜旋并不认同,反驳他,“喂,你怎么说得好像你大哥很爱你大嫂似的?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大哥有多在乎你大嫂,要不然你大嫂怎么会有求死的心?还有,你大嫂手上的守宫砂还在,你大哥并没有跟她圆房,再加上你大哥对她冷冰冰的态度,种种迹象表明,你大哥并不怎么爱你大嫂,所以你大嫂就算死了,你大哥也不会是最痛苦的人。最痛苦的人,我想应该是你大嫂的母亲才对,听说她就只有怎么一个亲人疼爱她。”
即墨无明白眼瞪着姜旋,没好气地骂他,“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贱呢,不关你的事都要追根究底,这样很惹人厌的,你知不知道?”
“喂,我已经够低调了好不好?你大嫂手上的守宫砂我早就发现了,只是不说而已,现在她人死了,我只是有点为她不平,所以才说两句。要不是忌于你们墨城堡的实力,我想你大嫂也不可能嫁给你大哥,她不嫁给你大哥就不会怎么年轻就香消玉殒?真搞不懂你们,当初既然决定要娶她,为什么还要把她逼死?”
“姜旋,你今天的嘴真够臭的,说得好像是我们墨城堡逼良为娼似的,说话要讲良心,懂不懂?墨城堡是贴出告示,愿意来参加选妻的人只要被选中了都得嫁,我们没有逼过任何人,所有来参加选妻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
“行行行,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我不跟你争这个了,就如你所说,不关我的事,我不必追根究底去问。喂,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帮我个小忙,好不好?”姜旋突然变了态度,转而对即墨无明相求。
“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即墨无明警惕着,没有立即答应姜旋。这家伙一路笑脸准没好事,他得小心点。
“既然你大嫂已经死了,趁着她现在刚死不久,我想取她一点血回去研究,可不可以?”
“姜旋,你也太过分了吧?”
“这哪里过分,我只不过是要一点点,就一点点的血而已,就是拿细针扎在你大嫂的手上,取那么一丁点的血而已。拜托了,这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反正你大嫂已经死了,我这一辈子恐怕再也遇到像你大嫂这样体质的人,你就帮帮我吧,好不好?”
“真的只是一点点?”
“对,只是一点点,我们怎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你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我吗?”
即墨无明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好吧,但是你记得,只是一点点。”
“我知道,我不会要太多。再说了,你大嫂都已经死了。”
“再多废话,我就不答应了。”
“好好好,我不废话了,那你在前面带路吧。”
即墨无明瞪了一眼姜旋,然后收回视线,在前面带路,带着他进到房间之中,然后在床边监视着,绝不让姜旋要太多。
就算大嫂已经死了,他也不允许她的遗体被人侵犯,为此,再提醒姜旋,“你说过的,只是拿细针扎一下,就只是扎一下而已,如果多一丁点,我立刻阻止。”
“知道知道,就一点点,我也很尊敬你大嫂,所以不会冒犯她太多。等她的身体冷硬,这血就不好取了,我也没办法啊!”姜旋已经取出银针,坐到床边,拉出千蝶舞的手,不经意之间碰到她的脉搏,发现她还有脉相,尤为震惊,于是就给她把脉。
即墨无明看到姜旋的脸色不对,动作也不对,惊讶地问:“怎么了?”
“你大嫂还没死。”
“我大嫂没死,真的吗?”即墨无明不敢相信,坐到床边,用手去探千蝶舞的鼻息,很久才探到一点气息,虽然才是一点,但已经足够了,因为这一点,够说明她还活着。
“确切的说,她活过来了。她求死的心已经没有,此时正在顽强的跟体内的毒蛇做斗争,休养一个半月,定能好起来。”
“太好了,我马上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哥。”即墨无明兴奋不已,开心的地看了一眼千蝶舞,迫不及待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即墨无轩,但才走了一步又回头,将姜旋拉开,“既然我大嫂没死,那你就不准拿针扎她,取她的血。”
“为什么?刚才你已经答应我了,难道要反悔?”姜旋强烈的反驳,恨不得直接拿阵去扎千蝶舞,但还是没有冲动做这样的事。
“刚才我以为大嫂死了才答应你,但是她现在没死,所以我答应你的事不算数,你现在该做的事就是给我大嫂开药方,让她把身体调理好,至于取血的事,别再多想。”
“无明,这件事咱们再商量商量嘛,好不好?”
“没得商量了,我大嫂的身体已经够虚了,你还想要她的血,万一就因为那点血而要了她的命怎么办?”
“不会不会的。”
“我不管,总之这件事我不答应,你不如等我大嫂把身体养好之后才过来找她。姜少庄主,请吧。”即墨无明就是不让姜旋动千蝶舞,硬是要他离开。
姜旋无力的垂下肩膀,忧愁地看了一眼千蝶舞,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早知道他就先取完血再说千蝶舞没死的事就好了。
真是后悔啊!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如今只能等千蝶舞把身体养好再来,无论如何,他一定非要得到她的血来研究不可。
即墨无明不放心,把姜旋赶走之后就命翠香来寸步不离的照顾千蝶舞,然后才亲自去告诉即墨无轩这个好消息。
即墨无轩此时正呆坐在荷花池边,为千蝶舞的死去的事伤心难过,当看到即墨无明来时,沉重的对他说:“好好办理你大嫂的后事,将她风光大葬。”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接受她身死的事实,只是有些许遗憾和内疚,也许他就是一个不该对任何人有感情的人。
“大哥,人都没死,就要下葬了吗?”即墨无明幽默地问。
听到这句话,即墨无轩身体一震,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即墨无明,激动地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明明已经感觉不到千蝶舞身上还有任何气息,怎么可能没死?难道他的威胁产生效果,她活过来了吗?13acv。
“我说人都没死,就要下葬了吗?”即墨无明还真的重复说一次,玩味的看着自己大哥那张惊讶的脸孔,觉得很有趣。
“真的?”
“是真的,姜旋才给大嫂把过脉,确定她没死,不,应该说是活过来了。”
即墨无轩笑了,脸上的悲伤全无,仿佛松了一口气,眼眸里满是兴奋。
她不死,其他的就好办了,就算她是一个暗桩,只要是他拥有就行。
“大哥,你好像很开心哦?”
“的确挺开心的,她没死就好。”在即墨无明面前,即墨无轩从不掩饰内心的事,有什么就直接说,即便是敏感的话,他也照说,对于男女情爱之类的话,完全不觉得有任何尴尬。
“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就是让大嫂收起求死的心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跟她说,如果她敢死,我就把和她相关的人全杀了。看来这个女人的确要威胁才行,要不然治服不了她。”即墨无轩得意邪笑,很满意现在这个结果。
即墨无明点点头,明白了,感慨地说:“大哥,大嫂因为昨晚的事才有求死之心,又一次说明她不太可能是暗桩,也许我们太多疑了。一个暗桩,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对吧?”
“她是不是暗桩已经不重要了。”到落才房样。
“为什么?”
这个问题即墨无轩不回答,转动轮椅离去。
即墨无明知道他去哪里,也知道这个问题答案,所以不说话,看着他离去,耸耸肩,自言自语道:“大嫂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剩下的让大哥去处理就好,我现在也应该花点心思去把内歼揪出来,好好的处理处理。敢到墨城堡来做内歼,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用你再花一点心思,内歼已经找到了。”石青云走了过来,一脸阴邪的笑容。
“找到了,怎么快?”即墨无明有些小惊讶,不过还是觉得在情理之中。他们墨城堡的办事效率,外面的人根本无法想象。
“你们一整天都在大夫人那里忙活,自然不知道堡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那个内歼自己漏了马脚,我只是顺藤摸瓜而已,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别绕弯子,说关键的。”
“内歼是账房护院之一,叫阿标,他收了无影门的好处,将账房院外的地形图给了无影门,还做了内应,这才让那些黑衣人潜入。事后他害怕东窗事发,所以慌忙逃走,殊不知此举更是愚蠢,他还没逃出墨城堡的大门就被逮住了,经过‘特别’的审问,他就把一切都招了。”
“怎么说来,昨天晚上那些黑衣人的事和我大嫂一点关系都没有。”即墨无明听了石青云说的那一大段话,所给的回应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硬是要把事情扯到千蝶舞那边去。
石青云不悦地驳斥,“话虽然怎么说,但大夫人还是无法令人完全相信,更何况她还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她的事我已经知道,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现在又再活回来,越搞越玄乎,要我完全相信她,难,难比登天。她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是命却比石头还硬。”
“喂,你是不是跟我大嫂有什么恩怨啊,要不然怎么对她意见如此之大?”
“我跟她什么恩怨都没有,只是小心行事而已。大堡主已经对她动心,如果我不再防着点,万一她真是个暗桩,咱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可就要付之东流了。不仅是我,海枫和深雨也都这样认为,本来我们想劝大堡主放弃这个女人,但想想还是算了,留着她给大堡主暖床也不错。北方的冬天很冷,大堡主一个人睡一定很冷。”
“这话在我面前说就好,可别在我大嫂面前说,她现在身子虚得很,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我大哥又要难过了。”
“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那个内歼怎么处理?”石青云不想再说千蝶舞事,于是转移话题。
对于那个女人,他实在是无语,没办法,谁叫他们的头喜欢她呢!
“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老样子处理。对于堡里的护卫,尤其是禁地的护卫,又必须好好清查一下,免得昨晚的事再次发生,不是完全可信之人,不准他们再靠近禁地。”即墨无明一脸的精狠,在处理正经事上毫不犹豫,果断决绝。
“行,我马上去办。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大堡主上次陪大夫人回门之日遇袭的事,跟无影门也有关。据我所知,无影门有一个叫美姬的人,能以音律控制毒蛇,而她尤其钟爱那些小蛇,江湖上被这种毒蛇咬死的人不少。”
“无影门为什么要跟我们作对?”
“这个就不知道了。”
“那就查到知道为止。这笔账我会找无影门好好算算,你去忙其他事吧。”
石青云点点头,心里已经很明白,所以不多说,转身走人。
即墨无明盯着眼前的荷花看,撇嘴阴笑,自言自语地说:“无影门,自不量力。”
墨城堡财力尤为惊人,不但朝廷虎视眈眈,就连江湖上的人也妄想占为己有,可惜他们却不知道,惊人财力的背后意味着强大的实力。
即墨无轩得知千蝶舞没死,于是回来陪陪她,为了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他用手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探了很久才感觉到她那点微弱的气息,因为太过微弱,让他很是担心,担心她会熬不住。
他好不容易逼着自己接受她已经死亡的事实,但上天却又给他一个惊喜,如果重复一次,他一定会发狂。
“算你听话,不敢死。女人,不管你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这辈子都只能是属于我的,我不放手,你休想走,因为你是我即墨无轩看上的人。”
千蝶舞昏沉的睡着,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什么,但又听不清楚,想睁开眼睛,可是无力睁开,连保持清醒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着不动,继续在黑暗的世界中逗留。
这时,翠香端着药走了进来,恭敬地说:“大堡主,这是姜少庄主给大夫人开的药,已经熬好了。姜少庄主说,必须让大夫人趁热喝下,这样药效才会达到最好。姜少庄主还提醒道,大夫人近日不能受寒,虽然此时是夏日,但还是要多注意,不能让大夫人受风。”
“把药给我,你退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违者,死。”即墨无轩伸出手,示意翠香把药给他,还严厉的下警告,所说的话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是。”翠香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看,更不敢多逗留半刻,将药小心翼翼的放到即墨无轩的手里之后就低头退下。
在墨城堡,大堡主说死,那就是必死无疑,因此没人敢违抗大堡主半分。
确定翠香已经离开,即墨无轩就站起身,坐到床边,将千蝶舞扶起,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把她的头置于他的肩膀上,让她微微后仰,然后一点一点的喂她喝药,将一整碗药,一滴不剩的全部喂进她的嘴里,让她喝下。
整碗药喂完之后,他却没有立即放开她,而是就这样抱着她,盯着她苍白的脸看,看着看着,突然俯首而下,吻上她那张毫无血色又冰冷的唇,尝了一点她的味道,感觉还不够,再吻了一次,身体里有股异样的热流在串,燥热难耐。
看来他真的瘾上她的味道了,如果不是她身体太弱,说不定他现在就要了她。
即墨无轩担心千蝶舞喘不过气,所以不敢吻太久,抱了她一会,然后就将她放回到床上,为她盖好被褥,依然在床边陪着她。
对于他喜欢的人和物,他会不折手段得到,否则情愿毁掉,也不让给别人,对她,亦是如此。
第069章 排斥冷漠
即墨无轩得知那晚蒙面黑衣人的事与千蝶舞没有关系之后,心情更好,在房间里陪着昏迷的千蝶舞时,高兴的吻了她几下,然后才离开。
吻她,似乎已经成为他常做的事。
千蝶舞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来,然而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但她却没有出声,不惊动任何一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
她清楚的记得,在黑暗的世界之中,即墨无轩威胁她时所说的每一句话,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她就气得咬牙切齿。
原来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还得继续呆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也罢,就慢慢等着老死吧。
翠香端着药走进房间里,本想去给千蝶舞喂药,却不料看到她睁开眼睛了,兴奋的对门外大喊:“大夫人醒了,大夫人醒了。”
千蝶舞看向翠香,虚弱柔问:“翠香,醒了就醒了,你犯不着喊得天下皆知吧。”
“大夫人,您不知道,您已经昏迷三天了,这三天里,大堡主常常来陪您,一陪就是大半天,就连您的药多半都是他亲自喂您喝的。大堡主才刚离开没多久呢,他一直都盼着您快点醒来,还交代奴婢,只要大夫人一醒来,立刻禀报他。”翠香激动得都快哭了,喜极而泣。
“是吗?”对于翠香说的那些关于即墨无轩种种事迹,千蝶舞一点都不感动,只是冷笑置之,转而说其他,“翠香,我有些饿了,你能帮我去准备点吃的吗?”
“好,大堡主不知道您什么时候会醒,一直让厨房里随时准备着燕窝粥,奴婢现在就去拿来给您吃。”翠香说去就去,将手里的药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跑出去了,想快去快回。
千蝶舞本想先叫翠香给她倒杯水,可是她力气不够,喊不住翠香,只好自己爬起来倒水喝,然而才刚下床就无力的倒下,跌倒在地上,不仅摔疼了,还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即墨无轩进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千蝶舞倒在地上,心里一急,顾不得太多,站起身,快步走过来,将她横抱起,放回到床上,但并没有让她躺下,而是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并严厉地训斥她,“才刚醒来就不安分,身体没好就该好好呆在床上。”
他得知她醒来的消息,甚是高兴,于是就过来看看,谁知看到的却是她倒在地上。
“我的事,不用你管。”千蝶舞很排斥即墨无轩的触碰,即使身体再无力也要离开他的怀抱,一只手用如水柔般的劲力推开他。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对于她的排斥和生气,他并不意外,不让她离开他的胸膛,稍加用点小力就把她压回来了,一手紧抱住她的腰,不让她再乱动,霸道地说:“乖一点,你的身体太虚,要好好休养。”
“放开我。”她还在挣扎,就是不想让他碰,即便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她的力道对他而言,就像是一滴水和一块巨石的区别,这滴水完全不起作用,她根本就推不开他,只能待在他的怀抱里。
“丈夫抱妻子,很是天经地义。”他就是不放,依然抱着她。
她挣扎得更猛烈,就算是一滴水和巨石的区别,她也要拼,“放开我,你放开我。”
“火气不小,有力气生气,看来你的身体在慢慢的好转了。”他就是不放,为了让她安分一点,俯下首,吻住她那张小嘴,还肆略侵略她,本只想蜻蜓点水一吻,让她安分一些,谁知尝到她的味道时,却收不住侵势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醒着的时候吻她,感觉就是不一样。
“唔……”被人吻住双唇,千蝶舞惊讶又气愤,两只粉小的拳头不断拍打即墨无轩的胸膛,强烈的抗议。可是她的抗议一点作用都没有,他依然吻着她不放,还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霸道侵略她,她一气之下,直接用牙齿咬破他的嘴唇。
嘴唇被咬了,虽然不痛,但即墨无轩还是停止了这个吻,带着一丝不悦,盯着怀里的女人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沾到了一点血,邪笑地说:“这个世上极少有人能让我流血,你本事不小,居然让我流血了。”
“如果你再碰我,我就咬断你的舌头?”她无惧他的邪意,气愤的警告他,身体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她此时能更用力的推开他,但还是推不开。
是她力气太小了,还是他力气太大了?
这个问题不用想也知道答案,她怎么可能是一个魔鬼的对手?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咬断我的舌头?”即墨无轩笑得更邪,再次吻住千蝶舞的唇,比方才更激烈、更霸道,占有的攻势甚是明显,搂着她小腰的手,用力一收,将她紧紧的拉进他的怀里,让她更贴紧他的身体,另外一只手则放在她的后脑,固定住她的头,不让她乱动,享受她唇上的好味道。
对他来说,她就像是一杯先苦后甜的茶,越品越有味道。
“唔……放……”再次被吻住双唇,千蝶舞挣扎得更厉害,牙齿根本咬不到即墨无轩的舌头,而她似乎也不敢咬,身体被他抱得太紧,她的手没法出力,两脚又使用不来,就只能这样被他吻着,鼻息里闻到他身上那股浓浓的男人喂。
这个奇怪的男人,搞什么,之前那么讨厌她,甚至想杀她,然而她昏迷醒来,他却频频占她便宜,难道吃错药了吗?
就是这时,翠香端着燕窝粥走了进来,人还没到,她的声音却先到了,“大夫人,奴婢给您端燕窝粥来了。”
然而话一说完,人也走进了房间,同一时间还看到了即墨无轩亲吻千蝶舞的场景,吓得立即低头,惊慌失措地道歉,“对不起,奴婢不知道大堡主在这里,还请大堡主恕罪。”
即墨无轩不悦地邹了邹眉头,此时已经没再吻着千蝶舞,看都没看翠香一眼,直盯着千蝶舞那张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看,冷怒的下命令,“粥放下,滚。”
“是。”翠香头也不敢抬,将燕窝粥放在桌上上,然后退下,一颗心头提掉着,很怕即墨无轩处罚她。
看来以后进大堡主和大夫人的房间得先敲门才行,要不然她有十条命也不够活。
翠香走了,千蝶舞立即趁着即墨无轩稍微放开她之际推开他,“你走开点,不要碰我。”
即墨无轩收回不悦,冷邪地看着她,用手去轻点她的唇,邪魅地说:“你这里的味道,醒的时候比你昏迷的时候好多了。”
言外之意,她昏迷的时候曾经被他亲过。
得知这个事,她气愤地扬起手,想甩他一个耳刮子。
他半空截住她的手,无视她的怒火,阴邪又带着一点温柔,说:“身体还没好,别太动怒。你饿了吧,我喂你喝燕窝粥。”
“不需要,你给我出去,别在我面前碍眼。”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还命令他出去。
他不管她的命令,将她的身体放好一点,让她能更舒服的靠在他的怀里,然后对着放在桌面上的燕窝粥一伸手,燕窝粥连碗一起就飞到了他的手上。
他摸了摸碗,确定粥不太烫,这才喂她吃,“昏迷三天,一定饿了吧,喝粥。”
“不喝。”她把头撇开,就是不喝,心里乱成一团,实在想不通即墨无轩为什么突然变了个样,难道他在玩什么把戏吗?
不管他在玩什么,对于这个人,她不想再用半点心,她忘不了他威胁的话语。
“喝。”他带着怒意,严厉的下命令,命令她喝。
“不喝。”她就是不喝,跟他扛上了。
“我叫你喝。”
“我就是不喝。”
“不喝也得喝。”
“不喝。”
“没有病死,你想饿死吗?不管你用什么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我都会按照之前说的去做,如果不想有人为你而死,你就给我乖乖的吃,不准拿自己的身体来折腾,你折腾自己的身体,我就去折腾别人。”命令不成,他就改威胁。这个女人,就是得用威胁才能治得住。
受到威胁,她火气更大了,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咬他一口,但没办法,无论她怎么做都是以卵击石,只好乖乖的喝粥。
可是才喝一口,她就觉得心口好难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
看到她咳嗽,即墨无轩立即把勺子放下,用手去拍拍她的后背,希望能让她好受一点,谁知……
“咳咳……”千蝶舞咳了好久都不停,结果咳得喘不上气,晕了过去,倒在即墨无轩的怀里。
“蝶舞,蝶舞……”即墨无轩慌了,急了,叫了她几声,发现没有任何反应,于是焦急的大喊:“来人。”
翠香就在门外不远,听到可怕的叫喊声,赶紧进来,“大堡主,有何吩咐?”
“去把姜旋叫来,立刻。”
“是,奴婢马上去。”翠香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很怕即墨无轩一怒之下把她给杀了。
大堡主真的太可怕了,简直比传闻中的还要可怕,太可怕了。
翠香一走,即墨无轩就把千蝶舞轻轻的放躺在床上,恼火又怜惜的看着她,用手摸了摸她的唇,然后站起身,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接着坐回到轮椅上,推动轮椅,回到床边陪着她,懊恼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他是不是太急了?
她才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他就这样对她,仔细想想,的确是太急了。
然而醒过来的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她,他们之间多了一层距离,她对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关心备至,而是排斥冷漠,他不喜欢她的冷漠排斥。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是他的就好。
姜旋正在神农医庄忙着给病人治病,一看到墨城堡的人来,而且是去给千蝶舞治病,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赶来。
只要能和千蝶舞多接触接触,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得到她一点血,进而研究百毒不侵的办法。
即墨无明得知堡里的人去神农医庄请姜旋,一猜就知道是千蝶舞出事了,正巧此时有空,所以来瞧瞧。一进房间就看到即墨无轩待坐在床边,于是上前问问:“大哥,大嫂怎么了?刚才听说她醒了,怎么这会……”
“姜旋来了吗?”即墨无轩答非所问,两眼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千蝶舞,一直盯着她看。
“神农医庄离墨城堡不远,应该快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
“来了来了,我已经来了。”姜旋正好赶到,不多说,赶紧坐到床边给千蝶舞把脉。
以往都是即墨无明按耐不住询问结果,但是这一次,却是即墨无轩开口询问:“她怎么样,要不要紧?你不是说她昏迷醒来就没事了吗,为什么又昏倒?”
即墨无明安抚地说:“大哥,别着急,把脉需要一点时间,大嫂既然醒了,就一定没事。”
姜旋收回手,站起身,面对即墨无轩,严肃地说:“大堡主,恕我直言,大夫人才刚醒过来,虽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但身体太虚,经不起伤气伤神,所以请大堡主高抬贵手,不要太过于刺激她,否则会再次将她送回到鬼门关。大夫人这次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气火太盛,她虚弱的身体无法承受,所以才晕了过去。”
得知原因,即墨无轩眉头紧蹙,不发一语,两眼直盯着床上的人看,心里又是一阵懊恼。
他真的太急了,不该在她身体如此虚弱的时候动她。
场面气氛有些僵硬,即墨无明看到没人说话,只好开口打破这个沉寂,“大哥,既然大嫂没事,你也不必担心,墨城堡里上好的补药应有尽有,只要拿来给大嫂补补,不出几日,大嫂的身体一定能好起来。”
“好好照顾大夫人。”即墨无轩没回应即墨无明,而是对翠香旁边的翠香下命令,说完就离去,谁也不管。
即墨无轩一走,姜旋就把注意力放在千蝶舞身上,脸上写着‘另有所图’四个大字。
即墨无明见状,立刻轰人,“姜旋,现在已经没你的事,你可以回你的神农医庄去了,那里应该有很多人在等你看病,你回去忙吧。”
“无明,既然你大嫂已经醒了,不如……”姜旋讨好般地说,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大嫂身子怎么虚,你还老想着要她的血,你是吸血鬼吗?再说了,血是我大嫂的,她不点头同意,谁都没有权利从她身上取到她的血。”
“我只不过是……”13acv。
“不管你是什么,总之这件事免谈。姜少庄主,大门在那边,请。”
姜旋无力的垂下肩膀,无奈地再看千蝶舞几眼,最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大门走去。
他只不过是想要一丁点的血而已,为何如此之难?
即墨无明把姜旋轰走之后就来找即墨无轩,发现他一个人冷冷的呆坐在书房里,面无表情地盯着桌子看,于是过来问问:“大哥,你到底做了什么,把大嫂给气晕了?”
“没什么。”即墨无轩收起呆冷的表情,不想说这些烦心事,严肃地说其他事,“堡里内歼的事处理好了吗?”
“都处理好了,不靠谱的人全部撤换掉,暗幽阁的人都是幽邪门的人,完全可以放心。无影门这一次吃了大亏,短期内暂时不会有所行动,咱们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的查一查无影门的低。”
“这件事交给深雨查,我这里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去办。南方独林牧场近年来收益不佳,今年甚至亏损无盈,你去查查到底是什么原因?独林牧场的场主是农开山,据他上报,是牧场里出了疫情,但据我所知,南方其他牧场却无疫情之事,你去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查清楚,还有查清楚农开山这个人。”
即墨无明点点头,认真对待这件事,问道:“如果查出来是农开山动了手脚,当场处置,还是你另有打算。”
“下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管事大会,如果农开山真有问题,那就留着他在管事大会上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墨轩黑人做。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即墨无明说完,正要离开,想了想,回头提醒道:“大哥,我不在堡里的这段时间,如果大嫂再出什么事,让姜旋来看的话,你可要要注意点啊,姜旋老想着要大嫂的血去研究。”
听到这件事,即墨无轩一张脸立即冷怒的绷紧了,阴狠的吼道:“他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废掉他两条胳膊。”
现在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动她,天皇老子也不行。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要阻止就好。”
“我自有分寸,你去忙吧,快去快回。”
“好。”即墨无明还是有点不放心,为了姜旋的两条胳膊着想,于是决定离开之前去给他提个醒,免得回来之后某个人没了两条胳膊。
第070章 健康重要
千蝶舞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好在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翠香,不是即墨无轩,这让她心里舒服多了,而身体也比之前有了些许力气,能自己坐起身。
翠香看到千蝶舞自己坐起来,赶紧过去扶她,“大夫人,您醒啦!”
这一次翠香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喊大叫地说她醒了,让千蝶舞觉得有些不解,问道:“翠香,你不去跟别人说我醒了吗?”
所谓的别人,指的是即墨无轩,她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开口说出来。
“大夫人昨天昏迷到现在,大堡主都没有来过,不过大堡主有交代了,大夫人醒来之后要奴婢好好照顾大夫人,大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就好。”
“这样啊!”
这对她来说应该是件好事才对,为什么她的心里感觉有些闷呢?
千蝶舞越想越心烦,突然想起即墨无轩霸吻她的场景,一只手不知不觉的放到自己的唇上,回想当时的感觉。
她明明很生他的气,为什么现在却不觉得他的吻有多讨厌呢?
不管是为什么,总之她就是不想理会他那个人。
翠香看到千蝶舞不说话,只好主动问:“大夫人,您饿了吧,奴婢去给您准备吃的。”
“好。”千蝶舞收住凌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去多想,而她此时肚子真的很饿,所以就把即墨无轩甩到一边去,懒得浪费精力去想他。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某人都知道。
千蝶舞醒来的消息,即墨无轩没多久就知道了,但却不像上次那样去看她,而是待在,做其他事。
去看她,他怕自己又会控制不在把她给气晕。
石青云走进书房,看到附近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即墨无轩一个,于是以朋友的身份跟他说话,带着一丝幽默,问:“听说大夫人醒了,你不去看看?”
“有事你就说,没事就滚去见你的周公。”即墨无轩答非所问,语气还很不友善,可见不喜欢有人拿千蝶舞来开玩笑。
“我现在是以一个兄弟的立场,来关心关心你的婚姻而已。”
“那我也以一个兄弟的立场,关心关心你的婚姻,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给你指一门亲,如何?”
听到这个,石青云脸色大变,心底一抖,不敢再开玩笑,“别别别,我可不想被一个女人管得死死。咱们不说这件事了啊!”
即墨无轩冷眼瞪着他,严肃地问:“有什么事,快说?说完就走。”
石青云收起开玩笑的劲,认真说事,“宫里派人送来帖子,邀请你和无明以及大夫人参加皇上的寿宴。”
“离寿宴还有几天?”
“还有八天。”
八天,八天之后不知道她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即墨无轩对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千蝶舞的身体情况,担心她的身体应付不来,毕竟进宫也是很折腾人的事。
石青云猜得出来即墨无轩在想什么,于是给他答案,“我已经去问过姜旋,八天之后,如果不出意外,大夫人的身体到时候可以恢复七八成,进宫参加寿宴不成问题。”
“七八成,也就是说并不能完全恢复?”即墨无轩不悦地说,语气中全是不满。
当然不满,因为他要的是痊愈的她。
“这件事我也问过姜旋,以大夫人目前的情况,八天的时间根本不能全部痊愈。只不过是进宫参加寿宴而已,费不了多少体力,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担心是其他问题。”
“什么问题?”
“你曾经下达过命令,不允许大夫人踏出众香阁一步,目的就是防止她把秘密传出去。如果带她进宫面圣,势必会让她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人,而且是那些对墨城堡有所图的人,这样一来的话,你的秘密就极有可能传出去。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早就想到了吧,只是不说而已。”石青云把话说得很明白,语气中满是对千蝶舞的怀疑。
对于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
即墨无轩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就这样坐在那里静思,久久之后才冒出一句冷话,“我不会让她有任何机会单独与别人相处,更不会让她有机会传递消息。”
“她是你的人,怎么做由你决定,我不管,但有句话我要提醒你,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
“你还有事吗?”
“暂时没有了。”
“出去。”
对于即墨无轩这种冷寂孤僻的性子,石青云已经习惯了,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转身离开。
即墨无轩依然待在书房发呆,置于桌面上的书籍从早到晚,始终都是翻开那一页,从未动过。
坐在书房里的人太冷,整个书房也跟着冷起来,毫无生气,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给包裹着。
千蝶舞休养了两天,此时已经有力气下床走动,到外面的院子透透气,晒晒太阳,还有就是发呆。
蝶再日晨过。两天了,即墨无轩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似的,都没有出现过。
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好像空了些什么,不是很舒服,心情无法好起来,对于见不着的人,有种莫名的思念,只是这个思念,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这时,徐总管带了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过来,恭敬地说:“大夫人,这是裁缝店的裁缝,我带她来给您量身。”
“量身,为什么要量身,是要给我做衣服吗?”千蝶舞满脸疑惑,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要裁缝来给她量身。
“是的,给大夫人做衣服。”
“徐总管,我的衣服很多了,满柜子都是,而且还有新衣服没穿呢,不需要再做衣服了,真的。”
“大夫人有所不知,再过几日便是皇上的寿辰,大夫人要随大堡主去参加皇上的寿宴,宫里和宫外不一样,衣着需华丽才行。大夫人的衣服都不太适合穿去参加皇家寿宴,因此需再做几件。”
“我也要去参加皇上的寿宴吗?可是我觉得我那些衣服已经够华丽了啊!”就因为那些衣服太过华丽,她才没有穿,想不到这些人还嫌不够华丽,难不成要把金子当成衣服穿才够华丽吗?
浪费。
然而衣服的问题倒是其次,最让她伤脑筋的是进宫去见那些人渣皇子,万一搞不好,又被踹一脚,那可糟糕。
徐总管不多解释,命令裁缝给千蝶舞量身,“给大夫人量身。”
“是。”裁缝走上前,恭敬的对千蝶舞说:“大夫人,请站起身,这样比较好量身。”
千蝶舞没辙,只好站起来让裁缝量身,两眼看着徐总管,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徐总管,大堡主最近在忙些什么?”
“大堡主这几日都在书房之中,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歇息也在书房。”徐总管据实回答。
“歇息也是在房里怎么歇息,有床榻吗?”她去过书房,当时并没有多注意,但朦胧的记忆中好像没见到书房里有床榻。
没有床,那他岂不是要趴在桌子上睡觉?
想到有这个可能,她突然有些心疼,但却没有说出来,还极力的掩饰住,硬是不让自己去关心即墨无轩。
“没有,书房并没有床榻。书房和账房都是墨城堡重地,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就连我也不行,所以书房里的设施,我不能多管。”徐总管说得有些无奈,但字字透着警告,警告众人,书房不能乱进。
千蝶舞可不认同,细声说道:“上次我就去过了,当时也没见有什么人。”13acv。
“那是大堡主允许的,若非如此,大夫人绝不可能进得了书房。”
“可是他当时……”她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睡着了呀,难道是装的?
如果是装的,他为什么要装?
这个人,真的好神秘,什么事都让人捉摸不透。
徐总管并不是每个问题都回答,分寸拿捏得很好,看到裁缝已经量完身,于是严肃的对她说:“三天之内务必要把衣服做好拿来给大夫人过目,多做几件,好让大夫人有选择。”
“是。”裁缝不敢有半句怨言,只顾答应做事。
“大夫人,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就不打扰大夫人休息了。”徐总管把事情做完就要离开。
“哦。”千蝶舞僵硬的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但脑袋里还在想着即墨无轩睡书房的事,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开口说说,于是将刚要转身走的徐总管喊住,“徐总管。”
徐总管转回神,恭敬地问:“大夫人还有何吩咐?”
“徐总管,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大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就好,不需要客气。”
“你今天抽个时间去一趟书房,问问大堡主的意见,看看可不可以在书房里加一张躺椅,或者安一张小床,这样他在的时候,如果看得累了就可以有地方休息了。长期熬夜对身体已经有很大的伤害,如果再得不到好的休息环境,这样就更不好了,就算身体再好的人也会熬不住的。”
“难得大夫人有这份心,一会我就去一趟书房,问问大堡主的意见。”
“嗯。还有……”
“还有什么事,大夫人请说。”
“还有……还有就是请你不要告诉大堡主,这个意见是我提的。”她就是不想让即墨无轩知道她有关心他的意思。
徐总管微微一笑,并没有答应千蝶舞这个要求,委婉的拒绝,“大夫人,这纸包不住火的,万一大堡主要是问起这件事,我也只能实话实说,绝不会欺瞒大堡主。大夫人若是不想让大堡主知道此事,要么就是不办这件事,要么就是让我如实禀报。”
“嗄……”千蝶舞一脸的难为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在面子和即墨无轩的健康之间做选择。
如果让即墨无轩知道她对他挺关心的,那家伙肯定笑掉大牙,可若不这样做,他的健康就会受到影响,她该怎么选择呢?
徐总管看到千蝶舞在犹豫,于是就再问一次,“大夫人,想好了吗?”
“你就如实禀报吧。”面子和健康,她还是放弃面子,选择健康吧,毕竟健康比较重要。
“那好,我就如实禀报了。”徐总管一脸满意的笑容,转身过来之后,窃喜一笑,立刻去办这件事。
即墨无轩从徐总管嘴里听到这件事,惊讶又兴奋,还不可置信的再问一次,“她果真怎么说?”
“是啊,大夫人的确是这样说,她还不想让大堡主知道这是她的主意呢!大堡主,看得出来,大夫人还是挺关心您的。不过大夫人说得也不无道理,您经常在书房和账房熬夜,这样对身体不好,不如就按照大夫人所说,在书房和账房放一张躺椅或者安一张小床吧,这样大堡主累了可以稍微休息。”
“行,就按照她说的办,在书房和账房之中各放一张躺椅和安一张床,我不喜欢小床,直接安大的。不过躺椅和床由大夫人亲自挑选,你去跟她说。”即墨无轩冷歼一笑,故意这样做。
她不愿意承认对他的关心,他就偏要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对他的关心。
徐总管不明白即墨无轩为什么非要让千蝶舞来选,但不多问,听令行事,“是。”
旁晚之时,千蝶舞刚沐浴完,正想开始用完膳,谁知徐总管又来了,还带了好多家丁来,而家丁们手里不是搬躺椅就是搬床,全部都搬进她的房间里,摆放在她面前,摆得是整整齐齐。
千蝶舞看着眼前的躺椅和床,少说也有十来件,疑惑地问:“徐总管,你把怎么多躺椅和床搬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
她明明说是在书房放这些东西,徐总管难道是老糊涂了,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所以把这些东西全都搬到她房间里来?
徐总管恭敬的回答,“大夫人,是这样的,大堡主已经同意在书房和账房各放一张躺椅和安一张床,不过大堡主却想让大夫人来选,看看放哪种躺椅和安哪种床好?”
“徐总管,躺椅和床是给大堡主用的,他自己选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我选呢?”这个即墨无轩,又在耍什么把戏?
“这个我就不明白了,请大夫人过目,如果眼前这些没有合大夫人心意的,我再让人搬另外一批来,直到大夫人满意为止。”
“算了算了,我就在这些之中选吧,不用那么麻烦了,搬来搬去,也是件费劲的事。”千蝶舞无奈的接受这项任务,站起身,过来瞧瞧那些躺椅和床。躺椅她是满意了,至于床,会不会太大了点?
千蝶舞又觉得奇怪,所以问徐总管,“徐总管,书房只是临时休息的地方,用不着安放怎么大的床吧?我之前跟你说的是小床。”
“这是大堡主的要求,大堡主不喜欢小床,所以要安大的。”
“哦。”这个家伙,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床干嘛,难道他睡觉还会掉下床不成?
对于想不通的事,千蝶舞不会花费心思去想太多,从眼前这些躺椅和床之中选出自己觉得最顺眼的,指着它们说:“就这个和那个吧,黑色比较符合大堡主的性格。”
她才不管即墨无轩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呢,反正这些东西又不是给她用的。
“是,我立刻去办妥此事。”徐总管完全没有意见,直接听令办事。
因此,即墨无轩的书房和账房之中多了一张躺椅和一张床,为了雅观,他命人装了长帘,用长帘将床和书房、账房分隔开。
翠香把这件事都看在眼里,直到夜里给千蝶舞铺床的时候才敢发表意见,“大夫人,一般而言,在书房和账房是不宜放床的,这样有伤风雅,尤其是书房,是学识之地,放床意味着偷懒睡觉,您让大堡主在书房之中放床,那岂不是想告诉他,可以偷懒吗?”
“健康和风雅相比,哪个更重要?”千蝶舞反问,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好。
其实在书房放一张床也不错,这样即墨无轩就不用来给她挤一张床了。
“自然是健康重要。”
“那不就结了,一个人如果长期熬夜,又坐着睡觉,身体很容易出毛病的,学识固然重要,但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身体的健康重要。”
“奴婢明白了,原来大夫人是在关心大堡主呢!”
“我怎么会关心他?”千蝶舞强烈的反驳,不想再谈论即墨无轩,于是命令翠香退下,“翠香,你去休息吧,我也睡了。”
“是。”翠香把床铺好之后就离去。
千蝶舞躺在床上,今夜辗转难眠,老是想着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越想心越烦。
即墨无轩的健康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干嘛要去关心他,这样做岂不是表示她不生他的气了吗?
不可能,她还在生气,对,还在生气。
千蝶舞不断的找借口解释自己关心即墨无轩的行举,就因为如此,弄得她一夜难眠。
她一夜难眠,有人却一夜好眠。
即墨无轩在书房的床上睡了一个晚上,感觉特别好,心情更好,于是决定去众香阁看看千蝶舞。
第071章 传闻不假
千蝶舞因为一夜没睡好,所以早上起来时精神不佳,再加上身体并没有痊愈,站在院子里一小会都觉得累,于是就坐在石凳上休息。
翠香看到千蝶舞的脸色不好,关心地问:“大夫人,您的气色似乎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不用太着急。”
“那奴婢扶您回房休息吧,您的身体还没好,别累坏了。”
“好吧,我去补补眠。”千蝶舞没有死撑,站起身,往房中走去,但却不让翠香扶,“翠香,你不用照顾我了,去忙别的吧,我自己回房休息就好,到了中午如果我还醒,你就过来叫醒我。”
“是。”翠香听令办事,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千蝶舞走回房,等千蝶舞走回房中时,她才转身离去,谁知一转身就看到即墨无轩,吓了一跳大,赶紧屈身作揖行礼,“大……”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手势打住了。
即墨无轩不让翠香出声,打了个手势,让她闭嘴,然后压低声音,冷漠的命令道:“退下,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
翠香明白,闭口不言,点点头就退离了。即使大堡主不说,她也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大堡主一来就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和大夫人独处,这点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翠香一走,即墨无轩就推动轮椅往房间去,并没有用力推门,而是轻轻的推,仿佛不想让屋里的人知道他来了。
千蝶舞此时正在屋里脱衣,这会已经将外衣脱下,不过里面却还有厚厚的一层衣衫,并没有露出任何肌肤,而她也没再继续脱,坐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的簪子取下。
突然,铜镜之中出现了另外一抹身影,把她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回来看,然而看到是即墨无轩站在她面前,她立刻将惊讶收住,不悦的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悄无声息的,想吓死人吗?”
即墨无轩不理会她的质问,往前走一步,来到她面前,伸出手,将她头上拔掉一半的簪子拿下,放在梳妆台上,然后冷邪一笑,阴森地说:“你选的床,睡得很舒服。”
这话让千蝶舞听了觉得很是别扭,一张脸不知怎的,红了,但她却生气的反驳,“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就给我出去。”
“女人,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在墨城堡,还从来没人敢叫我出去,你是第一个。”即墨无轩不走,也不生气,只是威严邪笑,话中还带有一丝警告。
他从未纵容过任何人,就连三君也没如此纵容过,但却纵容她,有些时候,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
千蝶舞听得出他这些话中的警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漠地说:“好,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不走,我走。”
“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了众香阁。”他还是警告她,还提醒她。
“我只不过是说要离开这个房间而已,又没有说要走出众香阁?众香阁很大,除非你让我在众香阁连一席之地都没有。”
“还是那么伶牙俐齿。”他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免得逼得性子倔强的她在无路可退之下做出极端的事来,于是说其他,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伸出手,摸了摸,关心地问问:“怎么回事,脸色怎么差?”
被他摸了一下脸,她立刻条件反射地的后退,但后头却是梳妆台,她无路可退,只好气愤地骂人,“你又想对我干什么?”
被他一碰,她立刻想到他霸吻她的事,心里好紧张。
看到她如此排斥他的触碰,他不悦的邹起眉头,冷严道:“丈夫碰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
“什么叫我欠你的,那个洞房花烛是你自己放弃的,跟我没关系,你不能把账算到我头上。”开什么国际玩笑,洞房花烛有‘欠‘的说法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放弃了?”
“我们新婚那天晚上,你亲口说的话,‘我不会跟你同床共枕,这个房间里的床,不准你再碰’,大堡主,这句话你应该很熟悉吧?”
“把我的每一句都记得如此清楚,你是心里有我,还是太过介意这句话?如果是心里有我,那不错,如果是太过介意这句话,那就是怪我没有给你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之夜。”
“你……”
“是哪个?”
她无言相对,只好换另一种方式反驳,“即墨无轩,你吃错药了吗,还是脑袋烧掉了,这不是你该有的言行举止才对?”
他阴冷一笑,邪气地反问:“那么我该有的言行举止是什么?”
“你……你当初连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更别说是碰我,怎么今天活像一个大色狼似的,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即墨无轩?”
即墨无轩不答,往前走一步,来到千蝶舞面前,伸出手,用食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把脸凑过去,对着她的鼻尖,阴森地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真正的即墨无轩是什么样的?”
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如此可怕又阴冷的人,吓得千蝶舞浑身僵硬,想挪动身体,可是根本挪不动,只能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人,一颗心乱跳得厉害,脑海之中不断回荡他刚才说的话。
真正的即墨无轩怎么说来,她之前所见到的他都是虚假外表之下的人吗?
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比现在的他更可怕?
看到眼前的人被吓成这样,他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于是收回手,不再那么近距离的吓她,站直身,冷邪地说:“放心,我今天不会碰你,你好好养病,然后把身体养得胖点,这样抱起来才有肉感,等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之后,我再吃掉你。”
这话更吓人,千蝶舞身体一缩,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即墨无轩,头一次感觉到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之前她以为他只是比较冷漠,比较孤傲,其实并不难相处,还曾不止一次认为外头的传言有假,认为他其实并不如传闻中那么可怕,但是现在她才知道,传闻不假,因为墨城堡的大堡主,的确可怕。
难怪没人愿意嫁给他,难怪他要花钱才有人肯报名参加他的选妻,原来如此,果然是可怕得没人愿意靠近他。
即墨无轩看着千蝶舞那张惊讶的小脸,觉得很有意思,但不想把她吓坏了,于是在她唇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然后给了她一个邪笑,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去了。
千蝶舞这会真的是被吓到了,即墨无轩已经走了很久,她的魂还没有回来,呆呆的靠在梳妆台,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还有听到的话语。
他说‘等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之后,我再吃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千蝶舞不笨,没多久便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一手至于胸前,紧紧地揪住衣襟,仿佛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压下,肆略侵占。
她这是在害怕被即墨无轩占去身子吗?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占有她的身子是理所当然的事,在嫁给他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当时没感觉到害怕,却在这个时候害怕呢?
她不知道,太乱了,一切都超乎了她的想象,尤其是即墨无轩这个人,神秘又可怕,直觉告诉她,他有太多太多的事她没有知道。
想了久久,千蝶舞是松了一口气,无力的走到床边坐下,此时就算再累也无法入睡,脑海之中反反复复放映即墨无轩刚才那副可怕的摸样。
即墨无轩从千蝶舞那里出来后,心情更好,尤其是想到千蝶舞那张小脸写满了惊讶和迷茫,他就觉得有意思,然而想着想着,却又担心起她了。
他这样吓她,会不会把她吓坏,她的身体到底承受得住吗?
现在才来担心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这时,徐总管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四个家丁,这四个家丁一起扛着一尊由黄金打造而成的佛像。
“大堡主,这是给皇上准备的寿礼,请大堡主过目。”
即墨无轩看了看,并没有满意点头,也没有不满意摇头,只是冷笑地说:“皇上那么想长生不老,又那么缺钱,送一尊黄金大佛给他,最合适不过了。”
“的确,大堡主对这尊大佛还有何意见?”徐总管得不到意见,只好主动问。
“没意见,让人包好,皇上寿诞那天,我亲自送给他。”
“是。”
皇上寿诞将近,朝野群臣都挤破脑袋想寿礼,就连所有的皇子也不例外,但皇宫常年拮据,内宫之中并没有多少钱,因此很多人拿不出大样的礼物,不过也尽力而为。
夏侯然和夏侯煌乃皇后所生,情况相比而言较好,早已准备了好多寿礼。
但夏侯煌却无心准备寿礼,正在为别的事发愁心急,想不出办法就砸东西。
夏侯然来找夏侯煌,看到地上又是宝贵的花瓶碎片,于是训斥他,“七皇弟,咱宫里头值钱的东西虽然不少,但以你这样的砸法,就算再多也会被你砸光。与其砸一个值钱的花瓶出气,倒不如用这个花瓶所值的钱去办其他事。”
蝶因所早地。“太子皇兄,你说那个千蝶舞的命怎么就那么硬呢,江湖上武功再高强的人被这种毒蛇咬了都会死,而她却没死,真是气人。”夏侯煌可没心思去管什么花瓶,将心里头不快的事说出来。
他派人打听得知千蝶舞此时没有性命之忧,在墨城堡里好生休养着,这个消息简直把他气得是火冒三丈。
夏侯然并不怎么生气,坐下来倒茶喝,慢悠悠地说:“这只能说明神农医庄的确是医绝天下、能解百毒。”
“那个神农医庄真是可恶,我一把火烧掉算了。”
“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否则死的人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醉心于寻找长生不老之药,而神农医庄是最有可能帮他找出长生不老之药的地方,你要是敢动神农医庄,父皇定不会顾念父子之情,把你斩杀了。”13acv。
夏侯煌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其实没个胆去做,可是又不服,只好继续逞口舌之快,“太子皇兄,你不觉得墨城堡和神农医庄都欺人太甚了吗?咱们可是皇子,凭什么要让他们踩在咱们头顶上?”
夏侯煌微微一笑,淡然地说:“七皇弟,现在要做的事不是处理墨城堡和神农医庄,而是处理掉千蝶舞。”
“为什么?虽然我很想那个女人死,但就算她不死,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她是个微不足道之人。”
“你还真是死脑筋,难怪做什么事都不成?千蝶舞不死,我们又怎么从新在即墨无轩身边安.插人?千蝶舞已经不能为我们所用,而她这一次舍命救下即墨无轩,即墨无轩心里多多少少有她的位置,这个女人,不能留。”
“就算杀了千蝶舞,也未必见得能在即墨无轩身边安.插人?”
“但是千蝶舞不死,我们就完全没有可能在即墨无轩身边安.插人。那些什么仆人、护院之类的,统统都不能成事,唯有枕边人,才能起得了一点作用。”
听了这些解释,夏侯煌明白了,“所以说,千蝶舞必须死。”
夏侯然点点,继续说:“没错,她必须死。但是想要在墨城堡杀她,恐怕比登天还难,之前无影门派出去的人,全部命丧,无一生还,所以要杀她,不能在墨城堡。”
“不在墨城堡怎么杀她?自从她嫁进墨城堡,就只有回门那天出过门,现在更是在墨城堡里休养,想要她出门,恐怕得等到牛年马月了。”
“用不着等怎么久,过几天她就出墨城堡的大门了。”
夏侯煌脑筋转不过来,疑惑地问:“她出来干什么?”
“过几天就是父皇的寿辰,父皇下了请帖,写明要即墨无轩带着千蝶舞去参加,到时候千蝶舞不就离开墨城堡了吗?”
“太子皇兄,你的意思是说,在他们来皇宫的路上下手?”
“只有笨蛋才会在路上下手,你以为即墨无轩和即墨无明是吃素的吗?”
“不在路上动手,难不成在宫里头?”
“没错,就在宫里头。千蝶舞一进宫,我会想尽办法让她离开即墨无轩身边,到时候你派人动手,直接解决她,记住,不要动用自己人,知道吗?”
夏侯煌明白了,立刻忘记生气,来了劲力,兴奋地说:“知道了,我马上去找人,这次一定要那个女人命丧黄泉。”
夏侯然没有阻止夏侯煌,让他去办此事,其实心里还有其他打算没有明说。他这个七皇弟个性冲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些事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千蝶舞此刻正在挑选裁缝做好的衣服,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心底串起一股寒意,致使她身体微微的抖了一下。
翠香一直在旁边看着,细心的发现了千蝶舞刚才那微微一抖,生怕她身体有异样,于是主动问:“大夫人,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太担心。”千蝶舞摇摇头,温柔的回答,然后继续挑选衣服,但是每一件她都不太满意,因为太过于华丽,上面的金丝线太刺眼,她实在不想穿这样的衣服。
裁缝看到千蝶舞选了很久没有选出来,担心她都不满意,紧张地问:“大夫人,这是城里绣工最好的绣娘绣出来的,剪裁也相当的好,大夫人可满意?”
“绣工和剪裁是好,但太华丽了,我觉得不太适合我。”
“大夫人,这是要穿去参加皇家寿宴的衣裳,自然得穿得华丽、喜气一些,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一个人穿什么衣服,时时刻刻都能显现她的身份。大夫人身份尊贵,穿华丽些,是很正常的事。”
“我又不是皇族,讲究什么身份尊贵?”
“大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您是墨城堡的大夫人,这身份可比贵妇要尊贵呢!您瞧瞧这些衣裳,跟您的身份多般配呀!大夫人要和大堡主去参加皇上的寿宴,自然得穿得体一些,不然有**份。”
听裁缝唠叨半天,千蝶舞总算明白为何要穿这些华丽的衣服了,原来是为了给墨城堡撑起面子。
于是乎,她直接将这份差事推给即墨无轩,“徐总管,你带着这些衣服去给大堡主过目吧,他选哪一件,皇上寿辰那天,我就穿哪一件。”
“啊……”徐总管有点为难,真不知道该不该拿这点小事去烦大堡主。
千蝶舞知道他为难,所以再说一次,“没关系的,你直接拿去给大堡主选就好,大堡主满意了,什么事都好办,对不对?”
他要她选躺椅和床,那她就要他选衣服,扯平。
“是。”徐总管没有再犹豫,答应了下来,然后将衣服全部带走,拿去给即墨无轩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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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一个兴趣
徐总管一路上都提着心,有些害怕拿选衣服这等小事去烦大堡主会被责罚,就算不被责罚也会被训,谁知……
即墨无轩一点都不生气,还仔细把眼前的衣服都看一遍,最后指向淡紫色那件衣服,冷冷地说:“就这件。”
“是。”徐总管心里有点纳闷,不明白为什么大堡主没有生气,但不敢问,只是把疑惑憋在心里。
即墨无轩很清楚徐总管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不管,严肃地问:“大夫人近日身体状况如何?”
“大夫人一切都好,身体已经恢复得七八成了,气色也不错,精神很好。”
“昨天购进的一些千年人参,让人炖了给大夫人送去。”
“是。”徐总管接下命令,然后就退下,心里的纳闷更大,大堡主对大夫人的关心似乎已经超出常理,他还从未见过大堡主如此关心一个人。
怪哉。
即墨无明正巧走了进来,把即墨无轩刚才和徐总管说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于是开玩笑地说了句,“大哥,你现在是越来越关心大嫂了,假日时日,是不是把我这个弟弟也给忘了呀?”
“事情办得怎么样?”即墨无轩懒得和即墨无明说废话,直接严肃地问正事,殊不知,他的不回答等于默认。
“我亲自出马,还没办不成的事。”即墨无明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这才继续说:“不出你所料,农开山的确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他把独林牧场今年所赚的钱几乎都自己吞了,前几年不敢吞太多,所以我们还见到收益,再加上独林牧场离墨城堡较远,规模又不算大,我们并没有在那里多花心思,这才让农开山吃了几年的好处。在这几年里,农开山的胆子是越来越大,去年还只是吞一半的收益,今年就全吞了,以牧场有疫情为由为自己掩盖。”
“他吃了多少?”即墨无轩听到这些,反应并不大,脸上依然是常年的冰川表情,但没人看得见他双眸之下那股狠劲。
墨城堡的钱,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这几年加起来,大概是五十万两,数目并不多。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并没有立即处置他,而是等一年一度的管事大会。”
“你回房休息吧,后天是皇上寿宴,到时候要进宫。”
即墨无明对于参加皇上寿宴这件事并不惊讶,也没多大兴趣,让他感兴趣的却是其他的事,“大哥,皇上一定是指明要求你带大嫂一起去参加,你打算带大嫂去吗?”
“既然是指明要求,你还需要多问吗?”即墨无轩不答,冷漠的反问。
“行行行,我不问了,一切由你做主吧。几天没能睡个好觉了,我现在就回去睡他个两天两夜。”
即墨无轩虽然没有回答即墨无明刚才那个问题,但他的心里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知道即墨无明想问的是什么,之前石青云也已经提醒过他,而他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希望千蝶舞能站在他这边,为他保住一些秘密。
只是不知道这个希望是不是一个奢望?
如果她完完全全是他的人,不仅是身体,就连心也是,那该多好。
千蝶舞看着即墨无轩为她选的衣服,之前看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甚至是不喜欢,可是现在再看,却觉得很顺眼,衣服上那些耀眼的金丝不再让她觉得刺眼,那淡淡的紫色隐约透露着淡然,她喜欢。
“大夫人,您已经盯着这件衣服发呆半个时辰了,是不是不喜欢啊?”翠香一直站在旁边,看到千蝶舞呆看着衣服半个时辰,有些担心她,所以才开口问问。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在欣赏衣裳上的绣工和裁剪,佩服那些绣娘和裁缝,想不到她们的技术怎么好?”千蝶舞随便找个借口解释自己的发呆,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在想的是即墨无轩,欺骗别人的同时也在欺骗自己。
她怎么可能会去想那个讨厌的男人?
翠香傻傻的相信了千蝶舞说的话,并没有多怀疑,称赞道:“那是当然,这件衣裳是由墨城堡的制衣坊做出来的,天底下恐怕再也没有能比墨城堡的制衣坊做得更好的衣裳了。”
“你这小丫头,你才去个几个地方,就知道天下有多大了吗?我告诉你,这天下很大,无奇不有,没有永远的第一,最强者迟早有被超越的一天,所以看待任何人和事都不能太极端,知道吗?”
“知道了,不过墨城堡真的什么都是天下第一,这是真的,大堡主和二堡主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求第一。”
“墨城堡天下第一的东西都是有形的,而无形的东西,他们恐怕是倒数第一。”
“什么是有形和无形,奴婢不懂?大夫人,您说话好玄奥哦。”翠香脸上的表情更傻了,完全不懂千蝶舞在说什么。
千蝶舞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手里的衣服叠好,亲自放到柜子里,这才解释道:“有形的东西就是看得见的东西,无形的东西就是看不见的东西,比如说金钱,金钱是看得见的,所以是有形的东西,又比如说亲情、爱情、友情,是看不见的,所以是无形的东西。明白了吗?”
“还是不明白。”
“等你长大点了,见的事多了,自然就明白。”
“哦。”13acv。
这时,一个婢女端着一碗参汤进来,恭敬地送到千蝶舞面前,低头说:“大夫人,这是千年人参鸡汤,大堡主吩咐的炖了给大夫人喝。”
“千年人参鸡汤。”千蝶舞惊讶至极,盯着那一小碗鸡汤看,想着里面的价值,连喝都不敢喝了。
千年人参,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喝了岂不是浪费?
“是的,前些日子,大堡主命人到天山去采购人参,得了几株千年人参,命人炖了给大夫人补身子。大夫人,趁热喝了吧。”
“啊……”给她补身子吗?最近她吃的补品已经够多了,再补下去,岂不是要流鼻血了?
不过这个即墨无轩也挺关心她的嘛!
千蝶舞想到即墨无轩的关心,不知不觉的笑了,心里暖暖的,脑海里想的全都是即墨无轩关心她的事,然而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一句话‘等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之后,我再吃掉你’,就因为这句话,让她所有的好心情瞬间全无。
他给她那么多的补品吃,该不会是想把她养得白白胖胖之后吃掉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千蝶舞对眼前的人参鸡汤尤为排斥,拒绝地说:“我刚吃了晚饭,现在有些撑,这个鸡汤你端去给大堡主喝吧。”
“大夫人,这是大堡主吩咐炖给您喝的。”奴婢好是为难,依然端着鸡汤放在千蝶舞面前,完全不敢转送去给即墨无轩喝。
“那我吩咐你把这碗鸡汤送去给大堡主,也合情合理啊!”
“大夫人,如果大堡主知道您没喝下这碗鸡汤,一定认为是奴婢们做得不好,大夫人不喜欢,这样大堡主会处罚奴婢的。大夫人,求求您,把鸡汤喝了吧。”
“哪有这种说法,我喝不喝,那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翠香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于是为千蝶舞解答,“大夫人,您还是把鸡汤给喝了吧,不然翠竹肯定挨罚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大夫人没喝下鸡汤,就是翠竹失职,对于失职之人,大堡主定罚不饶。”
听翠香怎么说,千蝶舞就算不想喝也得喝,一脸不悦的盯着那碗鸡汤看,久久才伸手拿起,一口气喝光,然后把空碗放回去,带着一丝气愤,低声骂道:“什么烂人,这都要罚,还真是个魔鬼。”
这下完蛋了,继续这样喝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白白胖胖的人,然后被某个人吃掉。总一有害向。
翠竹看到千蝶舞把鸡汤喝了,大大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感激道:“谢谢大夫人。”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自己呆一会就休息了。”千蝶舞无奈的摇摇头,不去多想烦心的事,让婢女都退下,打算一个人静静。
“是。”翠香、翠竹异口同声应答,然后退了下去。
千蝶舞独自一人坐在窗口旁,心绪烦乱地发呆,盯着窗外的风景看,从夕阳西下看到夜幕降临再到明月高挂,不知不觉的就这样爬在窗户上睡着了。
虽然正值夏季,但夜间的风也颇带凉意,吹得人微微凉。
即墨无轩夜里悄悄来看看千蝶舞,却不料看到她趴在窗口上睡着了,眉头紧蹙,很是生气,站起身,走过去,轻轻将她横抱起,送她到床上去睡,还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在她唇上留下一个轻浅的吻,低声训骂她,“女人,你真不听话,叫你好好休养身体,你居然趴在窗上睡觉,明天再跟你算账。”
说完,又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次,这才站起身离去。
占她便宜,仿佛已经成为他一个兴趣了。
第073章 魔鬼无疑
千蝶舞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去多想,以为是自己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爬回到床上睡的,于是坐起身,不雅的伸了个懒腰,正想要下床穿鞋,却惊讶地看到即墨无轩坐在房里喝茶,吓了一大跳,立即抱住被子,缩回到床上,惊恐的质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来这里干什么?”
即墨无轩此时并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坐在凳子上,悠哉的喝茶,看到床上的人惊吓成这样,有些不悦,生气的反问:“你之前不是不怕我的吗,怎么现在见到我就吓得没了半条命似的?”
他不喜欢她那副惊恐的摸样。
“一大清早的,看到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任谁都会被吓着。”她理直气壮的反驳,此时已经放开被子,下床穿鞋,发现身上穿的是昨天晚上穿的衣服,松了口气。
他应该没把她怎么样吧?
“这里也是我的房间,我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难道不应该吗?”他也反问得很理直气壮,然后放下手中的被子,朝她走去。
看到他走过来了,她吓得后退,可后边就是床了,她无路可退,只好慌张的下命令,“你给我站住,不准再靠近过来。”
但她的命令一点作用都没有,他依然往前走,来到她面前,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不发一语,突然一手圈抱住她的腰,一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将她拉进怀里,固定住她的身体,不让她乱动,然后霸吻住她的唇。
“唔……”突然被吻,千蝶舞强烈的反抗,身体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软弱无力,能使劲的挣扎,但结果还是一样,根本就挣不开。
即墨无轩吻着千蝶舞的唇,吻得不但霸道,还很粗重,像是在惩罚人,吻了很久才放开,改用食指压着千蝶舞的嘴,不让她说话,警告她,“下次再趴在窗户上睡觉,惩罚就不只是一个吻而已了。”
“你……”千蝶舞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立刻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觉身体有没有异样。
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直接给她答案,“你放心,昨天晚上我没对你做什么,在没有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之前,我不会吃你,我即墨无轩要吃,就吃最好的,而且要吃到最饱。”
得知没被侵犯,她才放心许多,用力将他推开,恶狠狠的瞪着他,气愤的骂道:“神经病。”
整天把那种事挂在嘴边的人,不是神经病就是欲求不满,不过看他那个样子,欲求不满的可能性大一些。
可是好像又不对,即墨无轩是个不沾女色的人,怎么可能会欲求不满?
这个人真的好难懂。
被推开了,即墨无轩没有生气,也没有再去动千蝶舞,而是坐回到轮椅上,冷严地下警告,“再让我知道你拿自己的身体来折腾,我一定让你知道后悔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警告的话一说完,便推动轮椅离去。
千蝶舞站在原地不动,脸上满是惊恐,呆呆地看着即墨无轩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才脚软的瘫坐在床上,急促的呼吸,一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唇上,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会阴邪无比,一会冷严吓人?
但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是个魔鬼无疑。
不过仔细想想,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虽然霸道又吓人,但目的却是关心她的身体,这应该是好事才对,为什么她会感到害怕?
千蝶舞想了想,突然想到即墨无轩刚才的一句话‘在没有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之前,我不会吃你,我即墨无轩要吃,就吃最好的,而且要吃到最饱’。
怎么一句话,单是想都让人觉得阴风阵阵、浑身被恐惧包裹着。
翠香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恭敬地说:“大夫人,您醒啦,奴婢伺候您梳洗。刚才徐总管来给奴婢传达大堡主的命令,让奴婢今日盯着大夫人,要大夫人好好休息,这样明天才有精神去参加皇上的寿宴。”
“哦。”千蝶舞没有任何意见,呆呆地站在不动,脑海里想的全是即墨无轩的神秘与可怕,任由翠香伺候她梳洗。
事到如今,她只能尽量少惹那个即墨无轩,免得麻烦不断。
可是现在,她似乎已经惹到了,而且无法脱身,怎么办?
不想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一个新世纪女性,难道还怕个古人不成?
千蝶舞努力调整好心态,不让自己再去乱想,以免徒增烦恼,好好休息,应对明天的宫中寿宴。
对于她来说,皇宫也不是好地方,要不然怎么养出那些人渣皇子?
第二天一早,千蝶舞就早早的起床梳洗,换上即墨无轩为她选的那件衣服,穿在身上,感觉还不错,轻盈的薄纱不重,让人走起路来也没那么费劲,只是头上的头饰稍微有些重,压得她不舒服,但为了给墨城堡撑足面子,她也只好认了。
浩荡的队伍已经在墨城堡的大门外候着,即墨无轩与即墨无明早已在场,等着最后一个人来便出发。
徐总管面色有些惶恐,带着一丝紧张,恭敬地问:“大堡主,不如我去催催大夫人,让她快一些?”
从来只有别人等大堡主的份,没有大堡主等人的事,即便是大夫人应该也不列外,谁知……
即墨无轩对此并不在意,轻轻的挥一下手,冷漠地说:“不用。”
就怎么简单的两个字,已经说明一切。
徐总管虽然感到惊讶,但不敢多问,听令行事,“是。”
正好这时,千蝶舞在婢女的带领下朝大门走了过来,一位清丽脱俗、淡雅无争又略带贵气的佳人出现在大家面前。
即墨无轩看着千蝶舞那身打扮,脸上微微露出满意的笑容,心里暗自说了一句:他选的衣服,还不错。
即墨无明可没有沉默,直接赞道:“哇,大嫂,你今天好漂亮,一定艳压群芳。”
千蝶舞走到即墨无轩身边,看了他一眼,心里一抽,赶紧把视线转移到即墨无明身上,面带微笑回应他的赞美,“无明,你这话说得也太夸张了吧,我今天是去参加寿宴,又不是去参加选美大赛,干嘛要艳压群芳?”
“大嫂,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是去参加皇上的寿宴,但那些达官贵人的心里却时常带着攀比,要是谁人比不过他们,他们就不把谁人当回事,所以说,咱们必须把面子个撑足了,这样才不会丢了墨城堡的脸。”
“你们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头上戴着这几根金簪子好重,压得我昏昏的,走路的时候感觉是头重脚轻。”
“不是吧,你头上的簪子也没多少啊,比那些贵妃娘娘少多了,还重?”
“要不我拿下来给你戴戴,你试试就知道了?”
“别,我没有男扮女装的喜好。”蝶第自躺却。
“呵呵!”
看到千蝶舞和即墨无明聊得那么开心,即墨无轩有点不悦,心里好不是滋味,于是冷肃的打断他们,严厉的下命令,“上车。”
即墨无明听出了即墨无轩话语中暗含的不悦,心里偷笑着,和千蝶舞说:“大嫂,上车吧,坐到车上就不会头重脚轻了。”
“好。”千蝶舞点点头,慢步往马车走去,在婢女的搀扶上,踩上凳子,上了马车,整个过程中都没有理过即墨无轩。
即墨无轩更生气了,冷怒瞪着千蝶舞上的那辆马车,心里暗自骂道:敢无视我,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该放在心上的人。
即墨无明眼尖的看到了即墨无轩的怒意,于是来到他身边,低声地说:“大哥,醋劲别那么大嘛,你那副凶狠的样子,活像要吃人似的,迟早会把大嫂吓坏哦。学学我,笑得阳光一点,说话呢幽默一点,很讨女孩子喜欢的。”
“你的意思说,你在勾.引你大嫂?”即墨无轩犀利反驳,但没说太大声。
这个犀利的反驳让即墨无明脸色大变,急忙解释,“我可没那个意思,大哥,你别想歪了,我没那个意思的。”
早知道他就不说那么多了,真是祸从口出啊!
“哼。”即墨无轩冷哼了一声,给天罡一个手势。
天罡看到那个手势,于是走过来,将整张轮椅抬起,送到车上去。13acv。
即墨无明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石青云也在旁边,虽然即墨无轩和即墨无明刚才说话的声音较低,但他还是听得见,于是走过来,拍拍即墨无明的肩膀,奚落他,“二堡主,以后要讨女孩子欢心,可要讨对人哦,有一个可是不能讨的。”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哼。”即墨无明不爽的骂了一句,再哼了一声,然后朝自己的马儿走去,一个灵巧跳跃,跳上马背,准备出发,心里暗自告诉自己:以后可不能再乱逗大嫂了,要不然会被某人活剥。
想不到他那个不好女色的大哥醋劲会如此之大,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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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称呼问题
千蝶舞上了马车,发现车厢里华丽又宽大,足以容纳三四个人躺着睡觉,于是选了里边一个角落坐下,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心里有点紧张。
她刚才只看到一辆马车,而这辆马车又那么大,意味着等会她要和即墨无轩同坐一辆马车,只要一想到和他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她就紧张。
这时,天罡将即墨无轩连同轮椅都搬到了马车,然后将车帘放下。
即墨无轩此时是背对车门,面对千蝶舞,但他并没有立刻转动轮椅的方向,就这样盯着千蝶舞看,眼里带着怒意,脸上到处写着‘生气’两个字,而且不发一语。
千蝶舞被他这样瞪了久久,浑身毛骨悚然,实在受不了了,只好主动开口问:“喂,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今天可没惹你,你要是心情不好,全都不关我的事。”
又是‘喂’这个称呼,即墨无轩听了更加不爽,两眼怒火更甚,还是没有说话,继续瞪着千蝶舞看。
该死的女人,叫别的男人就叫得那么亲密,叫他就叫得那么陌生,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他是不是太纵容她了?
“你,你有事就说,别老是这样瞪着我,怪吓人的。”千蝶舞身子冷冷地抖了一下,心里是越来越紧张,微微的往里缩,想尽可能的和即墨无轩拉开距离,可是后面已经是车壁,她根本无路可退了。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的冷漠盯人不言是暴风雨的前兆。
“你就怎么怕我?”即墨无轩开口了,而且是冷严的质问,语气中满是不爽。
听到他这样的质问语气,她浑身一震,就算害怕也大胆的反驳,不过声音压得很低,倒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话,“你本来就很可怕。”
他耳尖地听到了她说的话,冷怒地再问,“你在说什么?”
“没,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她立即摇头回答,语音中带着颤抖,显然是被吓到了,依然缩在车子的角落里不动,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真怕他走过来。
然而老天爷仿佛是在跟她作对,她怕什么,就发生什么事,因为他真的站起来了。
即墨无轩已经怒不可遏,冷眼瞪着千蝶舞,站起身,朝她走去,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上,两眼更阴冷的瞪着她看,然后伸出手,用食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冷邪地再问:“你就怎么怕我?”
他清楚的记得新婚之夜的她,胆识过人,完全不惧怕他,甚至还敢跟他顶嘴,可是现在的她,一见到他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绵羊,畏惧无比,他不喜欢这样的她。
“是你自己非要搞得怎么吓人的?”千蝶舞因为无路可退,身体卡在角落里,只好任由即墨无轩挑着她的下巴,虽然害怕,但她也不至于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暂时还不会杀她。
他略微满意的邪笑,将脸凑到她面前,阴森地问:“现在的我,跟新婚之夜的我,有什么区别?当时你不是不怕我吗,怎么现在怕起来了?”
看到他把脸贴过来,她担心他又要占她便宜,于是警告他,“喂,你别乱来啊,虽然咱们在马车里,但只要有一点点动静,外面的人都会知道,而且你现在没有坐在轮椅上,如果让别人看到了,不用我把这个秘密传出去,也会人尽皆知,所以你最好别乱好。”
又听到‘喂’字这个称呼称呼,他刚刚好了一点点的心情又全没了,愤怒的将她的双手压在马车上,然后俯身而下,粗暴地吻住她的唇,以此来惩罚她。
“唔……放开……”千蝶舞并没有大力挣扎,也没有多惊讶这个吻,虽然想抗拒,但更不想闹出太大动静,以免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她不大力挣扎,即墨无轩倒是更来劲了,吻得更紧,不再压着她的双手,改用身体压着她,两手将她胸前的衣襟扯开,露出里面粉色的小肚兜,然后用手压住她的肩膀,更肆略地吻着她的唇。
感觉到胸前一片凉飕飕,她才知道事态严重,本不想挣扎太用力,闹出太大动静,可是现在不挣扎不行,于是用力的推开他,低声的命令他,“放开,放开我。”
他就是不放,此时已经将她上身的衣服拉下,双手握住她雪白的香肩,俯首在她柔软的胸前,继续在她身上索取。
她一气之下,狠狠的在他肩膀上咬一口,以此来自救。
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细微的疼痛,即墨无轩才停下所有的动作,冷眼看着她,然后再看看被她咬过的肩膀,眉头紧蹙,脸上的表情极其难看,仿佛地狱出来的魔鬼。
千蝶舞看到他那副可怕的摸样,吓着了,完全忘记自己此时是衣衫不整,两眼看着他的肩膀,等待暴风雨来临。
她咬了他,他一定很生气吧,以他的性子,一定会活剥了她,看来她得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死亡。
即墨无轩看了一会自己的肩膀,然后再转回视线,看着千蝶舞,用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将她的头抬起,冷邪地说:“不错嘛,胆子又变大了,已经敢咬我了。”
“那,那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千蝶舞理直气壮的反驳,但语气中却满是紧张,呼吸剧烈无比,胸前起伏不断,感觉怎么呼吸都无法给身体提供充足的氧气,她快要窒息了。
这一刻,她又觉得他的可怕增多了几分。
看到她那张吓得惨白的小脸,以及她胸前的起伏,他被她身体诱.惑的同时又心疼她,于是忍住自己体内那股浴火,亲手为她把衣服穿好,还帮她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然后在她唇上温柔一吻,轻声地说:“别紧张,就算要你,我也会选择个舒服的地方,绝不会在马车上。”
听到这句话,她松了口气,但还是很紧张,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阴邪的笑着,用食指在她唇上点了点,邪魅地说:“记住,以后称呼我,要叫我的名字轩。”
听到这句话,她更疑惑了,嘴里不知不觉的冒出一句,“轩?”
然而这是一个疑问句,并不是在称呼谁。
但即墨无轩却满意的点头,邪笑地说:“不错,听着很舒服,以后不准再叫我‘喂’,否则我就会像刚才那样惩罚你。”
千蝶舞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他今天为什么怎么生气了,原来是称呼上的问题,也许是因为知道根源所在,她心里的害怕慢慢减去,不再那么紧张,脸上不经意点露出一个嬉笑。
这个家伙,五雷轰顶的生气,原来就是为了那么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该说他脾气太大,还是说他太小孩子气了呢?
大概两者前有吧。
看到千蝶舞脸上的嬉笑,即墨无轩有点纳闷,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听到这句话,千蝶舞立即收住脸上的笑容,结巴的回答,“没,没什么。”
但他非要问出个究竟不可,“说,你刚才在笑什么?”
“真,真的没有什么?”
“给我说。”他威严的下命令,非要她说不可。
她没办法,只好如实招来,“你刚才发那么大的火,就是因为我称呼你‘喂’,为了怎么点小事生这么大的气,实在和你的身份不符。”
他冷笑的应道:“在我这里,即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足以让一个人付出惨重的代价,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就算是小至一根针的事,只要我放心上了,那就是天大的事。”
被他怎么一吓,她又有点紧张害怕了,不敢再小视这个问题,乖柔的回答,“哦。”
他满意的点点头,邪魅地说:“叫我一声来听听。”
“嗄……”她惊呼一声,想不到一个冷漠严肃的人会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她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即墨无轩。
“嗄什么嗄,叫一声来听听。”
“哦。”千蝶舞无奈的答应了,但‘哦’了一声之后并没有下文,正在酝酿着开口称呼即墨无轩,可是酝酿了很久也酝酿不出来。
要她叫他的名字,真的好别扭。
即墨无轩听到千蝶舞‘哦’了一声,还以为接下来她就会叫他的名字,谁知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很是不爽,于是严肃的命令她,“叫。”
“哦……”她还是‘哦’,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实在是叫不出来那个‘轩’字。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凑脸过去,不悦警告她,“我要听的是我的名字,不是‘哦’这个字,你是不是要受过惩罚才会变得听话?”
言外之意,她再不喊他的名字,他又要吻她。
她知道这个意思,就算再觉得别扭也得逼着自己喊出他的名字,“轩……”
“这一声听得比刚才那一声舒服,记住,下次要叫我的时候,别再用‘喂’这个称呼,不然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蝶上里丽么。“哦。”
看到千蝶舞如此乖顺听话,即墨无轩更是满意,回想起刚才霸吻她的场景,尤其是他差点控制不在想在车里要了她,他心里就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千蝶舞安安分分的呆在车厢的角落里,不敢乱动,也不敢乱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某个人兽性大发,发现即墨无轩还在盯着她看,这让她感到浑身冷意,正想问问他到底要看她多久,谁知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了。
马车一停,即墨无轩就坐回到轮椅上,整个人瞬间变回往常的冷如寒冰,然后转动轮椅,让自己正面对着车门。
这个时候,千蝶舞总算是真的松口气了,不再担心即墨无轩来占她便宜,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成为他的人,那是迟早的事,看来她得做好心里准备才行。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一看到的是墨城堡的车马队,连问都不问,直接把宫门打开。
即墨无明骑在马上,看着那扇朱红色的大宫门,不屑一笑,然后骑马进去。
一般而言,除了皇室贵族可以骑马坐轿进宫,其他人都必须在宫外下马下轿,徒步走进去,就连朝中的一品大员也不例外,但是他们墨城堡却是例外。
夏侯然和夏侯煌站在远处,看着墨城堡浩荡的车马队大摇大摆进宫,夏侯然倒是能看得开,但夏侯煌却看不开了,又愤怒大骂,“可恶,即墨无轩和即墨无明也太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居然骑马坐车进宫,他们想造.反不成?”
“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进宫,你生气个什么劲?”夏侯然很淡然,完全不介意这件事。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目中无人的行劲,这天下是咱们夏侯家的天下,还轮不到他们即墨家的人做主,凭什么处处都让他们踩到咱们头上来?我真不明白父皇到底在想些什么,别人都已经欺到家门口了,他居然不闻不问?”
“这话你最好别到处乱说,否则祸从口出。父皇无心天下,只想长生不老,墨城堡财大气粗,能给父皇源源不断的银两去炼制丹药,这天下明着是咱们夏侯家的,实际上都是由即墨家在做主。”所以他一定会把这个天下重新握在手里,决不让即墨无轩和即墨无明再嚣张。
夏侯然把心里的怒火压制住,保持平静,严肃地问:“交代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在宫里四处都安排人,只要有机会就下手,一定不让千蝶舞那个践人活着离开皇宫。”夏侯煌一脸的狠劲,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杀人。
“最好做得天衣无缝,要是事情落败,露出了马脚,那可是很麻烦的事。”
“放心,我没有用自己人,就算事情落败,我们也能置身事外。”
“那样最好。走吧,该去迎接‘贵客’了。”夏侯然说完转身就走。
夏侯煌随即跟上,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更好的把千蝶舞杀掉。13acv。
杀不了即墨无轩,杀他的女人出出气也行。
第075章 不是这样
墨城堡的车马队到了皇宫内院才停下,待天罡将即墨无轩连同轮椅一起搬下马车之后,千蝶舞才下来,然而一下车就感觉四面八方都有眼睛在盯着她看,这让她感到浑身不舒服,一颗心时刻悬着。
即墨无轩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于是冷漠地问:“怎么了?”
“我觉得好像有好多人在看着我。”千蝶舞没有隐瞒自己心里所想的事,直接说了出来,说完后,身体不知不觉的往即墨无轩身边靠去,似乎在寻找一个支点。
没等即墨无轩回答,即墨无明倒是先开口了,“大嫂,别怕,他们只是想知道墨城堡的大夫人长啥摸样,你今天可得做好心里准备,因为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会有很多人看着你。”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当然只是这样,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我也没想怎么样,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心里老是很不安。”13acv。
“可能是你第一次进宫,所以才会感到不安,习惯就好。不仅是皇宫里的人,恐怕天下的人都很想知道墨城堡的大夫人是何方神圣呢!”
“无明,你又拿我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即墨无明和千蝶舞聊完之后才发现旁边有一道犀利的眼光在瞪着他,于是转头过去看看,发现是即墨无轩正在怒视着他,而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原因何在,于是尴尬地笑着说:“呵呵,大哥,我不说了,你别再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
想不到他这个大哥的醋劲怎么强,他只是跟大嫂说几句话而已,犯不着气成这样吧?
真可怕,以后还是少跟大嫂闲聊得好。
即墨无轩还在瞪着即墨无明,怒气非常明显,他就是不喜欢千蝶舞和其他男人如此亲密,就算是自己的弟弟也不例外。
千蝶舞自然知道即墨无轩在生气,但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不过也不想多嘴去问,默默地站在原地不动,安分守己一点。
这个皇宫不是好地方,很多人把一生都耗在这里,甚至赔上了生命,可是能笑到最后的人,真的很少,几乎没有。
这时,夏侯然和其他皇子一同走过来迎接。
千蝶舞一看到那些皇子,身子微微的往后挪动,躲到即墨无轩背后,低着头,不想抬头看那些人渣皇子,尤其是那个夏侯煌。
一看到那个夏侯煌,她的肩膀又隐隐作痛了,不知道是她心里问题,还是肩膀真的在痛,总之就是不舒服。
即墨无轩感觉到了千蝶舞的害怕,眉头轻蹙,心里很是不爽,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坐在那里不动,给即墨无明打了个眼神,示意要他去应对那些皇子。
即墨无明收到那个眼神,明白的点点头,然后上前走两步,不让那些皇子靠得太近,以自己为界限,拦住他们,面带微笑地说:“各位皇子,大家好。”
因为被即墨无明拦住,几个皇子也不好再往前走,在即墨无明的面前停下脚步,回应他的招呼。
“二堡主,欢迎之至,父皇一早就念着你们什么时候会来呢?”夏侯然第一个开口回应,说话客客气气,没带有半点恶意,把自己的另外一面掩饰得完美无瑕。
“二堡主,几日不见,一切可好?”三皇子夏侯渊随后说。
接着是六皇子夏侯辉,“二堡主……”
夏侯煌可不这样打招呼,把目标放在后头的即墨无轩和千蝶舞身上,无视即墨无明,直接走过去。
即墨无明不让,伸手拦住了他,“七皇子,您这是要去哪呀?”
“墨城堡的当家是大堡主,按理说,我们应该先跟大堡主打招呼才对,是吧,二堡主?”夏侯煌理直气壮的反问,问完就继续往前走。
但即墨无明还是不让,依然拦住他,装出一副客气的样子阻止他,“七皇子,我大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太多外人靠近,这一点相信各位早已经知晓,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只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应该没什么的吧?”
“七皇子此言差矣,有些招呼要真打起来,可是很费劲的事,我大哥不喜欢,请你多多包涵。”
“既然大堡主拒生,那么大夫人应该不拒生吧?大夫人初次进宫,我们当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款待。”夏侯煌把目标转移到千蝶舞身上,两眼直盯着她看,脸上略带着坏笑。
千蝶舞听到夏侯煌怎么说,微微抬头,却看到了他脸上的坏笑,吓得身体一震,赶紧把头低下,暗自臭骂他一顿:这个人渣的夏侯煌,还真是够混蛋的,踹了她一脚还笑得那么歼,可恶。
即墨无轩对夏侯煌这样的行举也不满,于是亲自面门处理这件事,“款待就不必了,我们是在参加皇上的寿宴,不是来让你们款待。”
“大堡主这话可就不对了,大夫人从未来过皇宫,想必一定想参观参观皇宫里的美景,为了表示对大夫人那一脚的歉意,我愿意亲自带大夫人去四处逛逛。”夏侯煌还是不死心,非要想办法把千蝶舞弄走不可。
不弄走她,他怎么下手?
千蝶舞压根就不想和夏侯煌有牵扯,担心即墨无轩会答应夏侯煌的要求,于是赶紧拒绝,“不用不用,我有些乏了,不想乱走。”
“既然大夫人乏了,那我让人给大夫人准备厢房,大夫人可以前去稍作休息。”
“没关系的,我还能挺得住,不用那么麻烦了。”
“既然还挺得住,那不如去参观参观皇宫,如何?”
“对不起,我对这个皇宫,不大感兴趣。”千蝶舞实在拒绝不了,只好把话说得强硬一些。
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夏侯煌有什么好心,所以他如此热情的邀请她,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夏侯煌费了很多唇舌都请不动千蝶舞,有点生气了,不悦的质问:“大夫人,是不是嫁入墨城堡之后,就不把皇宫放在眼里了?”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为何拒绝我的一番好意,还是说,你在为上次那一脚耿耿于怀?那一脚的确是我的不对,在此我给你赔个不是,这样你能释怀了吧?”
即墨无轩听得出夏侯煌言语中的警告,火大了,严怒的质问:“七皇子,我们是来参加皇上的寿宴,并不是来参观皇宫,如果你想带人参观,那就等你做了这天下的主之后再说。”
这句话犀利又有魄力,堵得夏侯煌无言以对,只能生干气。城的宫院身。
夏侯然看到情势不对,赶紧出面解决,“呵呵,七皇子只是在说笑而已,当不得真。寿宴准备要开始了,大堡主、二堡主、大夫人,请。”
即墨无明精明邪笑地说:“太子殿下,我来过皇宫很多次了,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一会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不劳烦几位皇子带路,请几位皇子先去,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随后就到。”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去了。”夏侯然不勉强,礼貌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发现夏侯煌还不肯走,于是命令他,“走吧。”
夏侯煌咬牙切齿的瞪着千蝶舞,不肯离去,直到夏侯然命令他,他才走。
可恶,本以为能借参观皇宫这个借口让千蝶舞离开即墨无轩身边,谁知功败垂成,看来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千蝶舞看着夏侯煌远去,知道他的背影消失,她才松了口气。
即墨无轩听到了她叹气的声音,冷邪地问:“怎么,你很怕这些皇子吗?”
她没有隐瞒心里的话,直接说了出来,不过不敢大声说,而是低声细道:“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不想和他们有牵扯,尤其是那个七皇子,老是一副坏人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和你怎么能相提并论?”
“哦,听你这样说,意思是,在你心里,我比夏侯煌好多了?”
“当……然……”千蝶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没经大脑,立刻打住,换个说法,“不是这样。”
听到转折,即墨无轩有些不悦,但却知道她心里真正的答案,所以不跟她多计较,也不想在如此多人的场合说太多话,于是严肃的下命令,“走吧。”
即墨无明憋着不说话,免得又祸从口出,直到即墨无轩下命令,他才对旁边扛寿礼的人下命令,“走。”
千蝶舞调整了一下心态,不再去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跟着大家一起走,不想被落下,免得没有一个支点依靠。
她可不想一个人呆在皇宫的某个角落里,那是一件可怕的事。
果然如即墨无明所说,千蝶舞走到那里,都有很多人在暗处盯着她看,似乎对她这个墨城堡的大夫人很感兴趣,但又碍于即墨无轩和即墨无明的可怕,不敢靠近看,所以只能远远的张望。
千蝶舞早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不再因为被人盯着而感到不舒服,尽量去适应这样的环境,时刻注意自己和即墨无轩的距离,不离他一步之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