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无力回天
姜旋自从被禁足之后,每天都觉得度日如年,做任何事都没劲,除了发呆之外,他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这种毫无意义的生活,让他感到很厌烦。,!
姜末离得知儿子几日来都没吃什么东西,忙完之后就来给他送食物,“听下人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正好忙完,所以给你送点吃的来。”
“我没胃口。”姜旋倚靠在窗边,目光呆滞地看着外边的夜景,此时已经是五更时分,再过不久就是黎明了。
天黑还会天亮,可是他的未来却一片迷茫,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天亮。
“你这是用绝食跟我对抗吗?”
“如果换成你被这样软禁,你还有心情吃东西吗?”姜旋话里带满了无奈和哀怨,可是又不能真的去怪罪自己的父亲,所以只能独自伤心。
姜末离没管姜旋的伤心,自个也是很无奈,叹息说道:“哎……我这也是为了祖上留下的基业,不想神农医庄毁在我的手里。”
“我只不过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也影响到祖上的基业吗?”
“你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墨城堡的人。墨城堡树大招风,虽然现在能称霸天下,但这世上又有什么人能永远称霸天下?就拿这次中毒之事来说,都是墨城堡惹来的事端,即使他们拿出了解药,但这事依然是他们的责任。”
“爹,你怎么能这样说?这事跟墨城堡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他们的敌人心狠手辣。”
“你也知道是他们的敌人,那就应该和他们保持距离。”
“爹……”
“别说了,我不会同意你和地煞在一起,除非你不认我这个爹。”姜末离已经下了决定,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主意,将手中的筷子放到桌面上,冷漠又严肃地说:“吃不吃随便你,我宁可让你活活饿死,也不会让你毁掉祖上基业。”
“爹,现在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你又怎能肯定和墨城堡结亲会毁掉祖上基业呢?”姜旋情绪开始激动了,不想再这样死等,想努力争取一下。
就算最后还是没能争取到,起码遗憾会少一些。
“我是防范于未然。即墨无轩和皇上今后势必有一战,你明白吗?以前的皇上醉心于长生不老,这才没动我们神农医庄,现在这个皇上,凡事都说不准。”
“若是以前的皇上,或许会有一战,但是现在新皇继位,我不认为他会和即墨无轩反目。爹,您别忘了,是即墨无轩帮他坐上这个龙椅的。”
“不必多说,总之我不允许你娶地煞。”姜末离说不过,只好用坚决的态度来应对,然后甩袖走人,心里也挺乱的。
没有皇室的依靠,没有墨城堡的帮助,神农医庄真的能立足吗?
不管能不能,总之他就是不想和那些是是非非的人牵扯太多。
姜旋说服不了自己的父亲,只能干生气,一拳捶在桌子上,无视上面的食物,更没胃口吃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窗外有人一直在偷听。
地煞悄悄潜入神农医庄,本想来找姜旋问个清楚,正好看到姜末离来,所以就躲在外面偷听,把他们父子两所说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就因为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她才没有现身,而是折返回去。
从姜末离的话中她可以听得出来,他非常反对她和姜旋在一起,而她有不善于处理这种事,连低声下气求人都做不到,现身又有什么用?
一切随缘吧。
墨城堡昨夜遇袭,死伤无数的事,第二天一早就传到了夏侯渊的耳朵,夏侯渊习惯性地担忧和着急,并关心地问:“那千蝶舞有没有事?”
刚问完,不等小周答复,夏侯渊又换了漠不关心地口吻说道:“她有没有事,与朕无关。”
他要彻底地忘掉这个女人,就不能老去关心她。
“皇上,您别担心,她没事。”小周知道夏侯渊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与自己无关,其实心里在着急,所以就没卖关子,直接告诉他答案。
夏侯渊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质问道:“小周,你是不是太闲了?”
其实他一点都不生气,得知千蝶舞安然无恙时,放心多了。
“皇上,奴才这毛病,还不都是您给搞出来的。”小周看得出来夏侯渊不是真生气,所以才敢和他顶几句。
“朕搞出来的,为何有此一说?”
“以前您老是叫奴才打探墨城堡那边的消息,奴才每天都给您打探着,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这个习惯一时还改不过来,奴才一定努力改。”
“怎么说来,还是朕的错了?”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你啊!”
“呵呵……”
夏侯渊和小周的相处方式,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很好,所以小周现在是夏侯渊身边的大红人,即使当朝大臣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单膝下跪禀报,“启禀皇上,墨城堡派人将废太子和七皇子送来了。”
“废太子。”夏侯渊听到这三个字,脸上露出了阴邪的笑容,命令道:“把他们押上来。”
“皇上,这废太子怎么会落到墨城堡的手里?”小周对此感到很疑惑,之所以疑惑,那是因为事前他没能打听到此事。
“你别小看了墨城堡,这天下还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哪怕是颠覆江山,即墨无轩也有这个能力。”
“那这个墨城堡可不能留啊!”小周心直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夏侯渊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直言训斥。
然而这一眼已经足够了,小周当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低头,不敢再多说。
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去想。
这墨城堡的存在,乃是皇权的一大威胁,换做是任何人当皇帝就会想尽办法除去。
真不知道他这个主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让这样一个大威胁的人存在?
没多久,侍卫把夏侯然和夏侯煌押了进来。
夏侯然和夏侯煌浑身被绑,然而见到夏侯渊还不情愿下跪,仇视着他,恨不得冲上去杀人。
侍卫见状,狠狠踹踢他们两个人腿,逼他们下跪,“跪下。”
因为疼痛,夏侯然和夏侯煌就算不想跪也得跪,但还是咬牙切齿地瞪人。
夏侯渊倒是没有这样瞪人,而是阴森地看着他们,冷笑问道:“逃来逃去,依然还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你们有何感想?”
“哼,夏侯渊,如果不是有即墨无轩帮着,你认为你能有今天吗?没有即墨无轩,你早就是地底泥了。”夏侯然无法反抗,只能逞口舌之快,尽是说一些能让自己出气的话。
可是说了也不见能消气,只要夏侯渊还坐在龙椅那个位置上,他就永远也无法消气。
被骂了,夏侯渊一点也不生气,讥讽问道:“你能让这个如果变成事实吗?”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碎尸万段,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部拿回来。我才是该坐这个皇位的人。”
“总有一天,那是哪一天?”
“会有那么一天的。”
“如果没有呢?”
“我……”夏侯然知道这一天到来的希望极其渺茫,甚至是不可能,除了恨和怒,他现在还能做什么?
莫流云应该不会再来救他了,母后没留多少旧部下,他根本就没有能力翻身。
可恶。
夏侯煌刚进来的时候还很生气,很恨夏侯渊,但时局让他不得不放下所有的恨意,转而讨好般地说话,“皇上,那些事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和我母后造.反的时候,我根本没在宫里头,我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皇子了,所以您就放了我吧。”
夏侯煌如此没志气,让夏侯然很是生气,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会更不好了,大吼骂道:“夏侯煌,你就这点出息吗?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母后?”
“母后是因为你而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被贬为庶民的时候,当你们在宫里头吃香喝辣时,怎么没有想到我?”
“那是你自己犯下的错误,结果当然是要自己承担,难道还要我替你受过吗?”
“所以啊,现在这样的结果是因为你犯下的错误而引来的,跟我没关系。”
“夏、侯、煌。”
兄弟俩早就已经反目成仇,经此一事,彼此间的反感更强烈,互看对方不顺眼了。
夏侯渊在上面看戏,心里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两人,下令道:“来人啊,把他们关入天牢,关入两间相对面的牢房,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杀。”
“夏侯渊,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夏侯然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没再和夏侯煌吵,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夏侯煌却没想那么多,把失去自由的过错都怪在夏侯然头上,在被侍卫拉下去时,疯狂大骂,“都是你害的,夏侯然,你给我等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夏侯然没理会夏侯煌,被侍卫拖走时,尽可能的怒视夏侯渊,心里有千百个不甘。
可是不甘又能怎么样,他真的无力回天了。
..
第436章:娶到了你
千蝶舞第二天睡醒才知道即墨无轩让人把夏侯然和夏侯煌给送到皇宫去了,不太明白他此举的用意,刻意来找他问问。,!
“无轩,你为什么把夏侯然和夏侯煌送到宫里去?”
“不送到宫里去,难道让他们留在这里吗?你应该知道,若再留他们,我必杀。”即墨无轩严肃回答,以为千蝶舞是想来请求,不悦说道:“蝶舞,以后不准你再胡乱好心给人求情,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们求情。”
“我哪里是为他们求情啊!”千蝶舞白眼瞪着即墨无轩,因为他的不理解而感到无语。
她是有同情心,但她的同情心不会泛滥成灾。
“既然不是为他们求情,那你为何还这样问?”
“夏侯然和夏侯煌毕竟是皇上的儿子,都说虎毒不食子,夏侯然早已从大牢里逃出,但先皇却未曾说要杀他们,这其中的缘由,不用我继续说,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先皇会放了他们?”
“极有可能。以夏侯然对我们的仇恨,势必会报复,到时候又有麻烦事了。不过直接杀了他们也不行,毕竟他们是皇室血脉,这个问题真是让人头疼。”
看来她只能做好应付麻烦的心里准备了。
“既然头疼就不要去想了,就算先皇真的放出他们,他们也不能再有所作为,放宽心吧。”即墨无轩完全不担忧此事,还把千蝶舞拉过来,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说:“你看,这就是墨城堡新建的地方,依山傍水,地势极好,据说冬暖夏凉。”
“你打算要搬迁了吗?”千蝶舞没心情去看地图上的位置,即使知道离开是必然的事,但心里总还有不舍。
“不是你提议要搬的吗?难道你还想留下?”就算她想留下,他也不会允许,非把她带走不可。
“虽然我在这里没住多久,但还是有感情的,一想到要搬,还真是不舍。”
“我会在那边建一个一模一样的墨城堡,这样一来,就等于没有离开过,你就不用舍不得了。”
“没必要这样吧?”
“当然不会完全一样,密室和暗幽阁会设计得更牢固,机关也会多几道,这样就没人能轻而易举的进去了。这里有山有水,我们应该利用环境的优势,建防御塔,站在塔上,就能看到四周所有的动静,一旦有人来犯,可及时知道,还有……”即墨无轩津津乐道地说自己对新墨城堡的规划,已经迫不及待要动工建造了。
千蝶舞在一旁听,可是对新墨城堡的激情甚少,但她也不好扫了即墨无轩的兴致,所以整个过程都以微笑应对,婉柔回答,“这事你做决定就好,反正我帮不上什么忙。”
“嗯,我已经差人去准备,过几天那边就可以动工了,如果加大人力物力,不出一年,我们就可以搬到那边去做。”即墨无轩醉心于墨城堡的新建当中,恨不得现在就能建成。
“就算你再着急,起码也要等上一年,这一年之中会发生什么事,谁能知道?而且我过几个月就要生了,这个时候不宜颠簸,所以你还是淡定一点吧。”千蝶舞对搬迁的事已经看淡,觉得搬不搬都无所谓。
就算真的搬走,以无影门的心狠手辣,肯定会追过去,麻烦事依然少不了。
这年头想过点太平的日子,还真是难啊!
“要生啦!”即墨无轩注意力从地图转移到千蝶舞的肚子上,还把耳朵贴上去,听着里面的动静,期盼着孩子快点出世。
“没那么快,还有几个月呢!”
“几个月很快就过去的,我得给孩子起名字才行。”即墨无轩兴趣一来,将千蝶舞抱到自己的腿上,让她坐着,两眼盯着她的肚子看,思索着名字,“该叫什么好呢?”
“姓即墨啊!”千蝶舞幽默地逗人。
“当然是姓即墨,我可不准我的孩子跟你姓千。确切来说,你也不姓千,而是姓姜。如今新皇已经继位,我觉得可以对外公开你的身世了,让你改回姓姜,认祖归宗。”
千家庄的名声太烂,早点和千家庄划清关系早点好。
千蝶舞摇摇头,对公开身世的事并不是太上心,无所谓地说道:“这事不重要,而且你是知道的,我其实也不算是姜家的人。”
身体是,灵魂不是,既然如此,是谁的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平平淡淡一点,让生活少些麻烦,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不打算把实情给你爹娘说吗?”
“我也不知道,这种事太玄乎了,就连你也不太相信,对吧?”
即墨无轩干笑应对,虽然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他的确是不太相信,但又不得不去相信。
自始至终他都没见过那个真正的千蝶舞,都说要眼见为实,没见过他怎么相信?
可是他又不愿意怀疑蝶舞,只好这样半信半疑了。
千蝶舞不想看到即墨无轩为难的样子,于是转移话题,刚才谈到爹娘,她嫁到墨城堡大半年了,到现在也没知道无轩爹娘是何许人也,还真是失职,现在该问问了。
“无轩,那你爹娘呢,我嫁给你那么久了,没听你提起过他们。”
一提到爹娘的事,即墨无轩脸色就沉了下来,带着痛苦难过,叹息说道:“我爹已经死了。”
“那你娘呢?”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在我小的时候,娘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现在过得怎么样,我都不知道。”
“你现在是墨城堡的大堡主,实力那么强,如果想查自己的母亲,应该可以查得到,为什么不查?”千蝶舞继续问,已经猜到这其中有一段很纠缠的故事。
无轩的爹死了,那为什么她在墨城堡没见到任何牌位呢?
怪事还真多。
即墨无轩脸色更是难看,如果换成是别人来问他这个问题,他一定会很生气,不会回答,可偏偏问他的人是他心爱的妻子,而且她也有权力知道,所以就忍着难过,把事情跟她简单地说一说:“这是爹生前的遗愿,他不让我们去打扰娘的生活,更不准怨恨她,给她完全的自由。”
“所以你才没有去查你娘的事。”
“嗯,从娘离开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了,也不曾派人去查。”
“那你娘为什么要离开,和你爹吵架了吗?”
“当时我年纪还小,不太懂得大人们之间感情的事,后来长大了,我才慢慢明白。我娘在嫁给我爹之前,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因为父母之命,迫于无奈才嫁给我爹。后来娘和她喜欢的人私下幽会,多次被我爹撞见,我爹虽然愤怒,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将我娘给休了,让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了保住我娘的名誉,我爹只是对外宣称和我娘性子不合,所以才把她给休掉。我爹把我娘休掉之后,没多久就病倒在榻,就怎么去了。爹生前交代,不让我们去找娘,也不要给他立牌位,将他的骨灰撒在相思湖中。”
千蝶舞听了这个简单的故事,不好评论谁对谁错,但她却看得出来,无轩很难过,也很愤恨,而且还得努力压制这股愤恨。
看到他如此的难受,她很是心疼,握着他的手,安慰他,“无轩,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会永永远远地陪在你身边。”
即墨无轩知道千蝶舞是在安慰他,将她紧抱住,向她致谢,“蝶舞,谢谢你!”
“谢我干嘛呀?我是你的妻子,当然会站在你这边。既然爹不希望我们去打扰娘,那我以后就不提这事了。”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物是人非,我早就已经看淡了。”
“那个相思湖在哪里啊?爹爹为什么让你把他的骨灰撒在那里?”
“相思湖是我爹和我娘经常去的一个地方,那里有着他们很多美好的回忆。虽然我娘心里喜欢的是别人,但我爹却很喜欢他。那个湖本来没有名字,我爹因为思念我娘,所以给它取名相思湖。”
“我知道,你爹对你娘的爱很伟大,愿意自己放弃而成全他人,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反正她是做不到。
只是这样的爱,苦了很多人。
想到即墨无轩从小就没有爹娘的疼爱,千蝶舞更是感到心疼,紧抱着他,尽量给他温暖,“无轩,以后有时间,带我去一趟相思湖,好不好?”
“好,等你把孩子生下来,身体养好之后,我们就一起去祭拜爹,让他知道我们现在很幸福。我比我爹幸运,娶到了你。”
“那我也比你娘幸运,嫁给了你。”
“你啊,嘴巴真是越来越会说了。”她的嘴好像一直都很能说呢!
“少啰嗦,你不是说要给孩子取名字吗?快点想,想个好名字。”千蝶舞转移话题,不希望即墨无轩再去回忆过去难过的事。
虽然她很好奇无轩的娘到底喜欢人,但这事不好问,所以她就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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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凝心凝毅
千蝶舞知道即墨无轩爹娘的事之后,虽然心里一直有个大问号,但她坚持不问,还努力把心中的疑惑给压下去,逼着自己不再去想,还故意强颜欢笑,逗趣地问:“无轩,你想了那么久,想到什么好名字了吗?”
即墨无轩看着写满一张纸的文字,都不满意,“不行不行,这些名字都太普通了,都不合适。.\\”
“普通不好吗?普普通通也是一种幸福,我并不认为取特别的名字有什么好的,而且这个名字就很不错,凝心,即墨凝心,非常好听的名字。我决定了,如果我们生的是一个女儿,就叫她凝心好了。”千蝶舞将桌上的纸张拿回来,一眼就看中了‘凝心’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只适合女孩子,万一是个男孩呢?”
“如果是个男孩的话,就叫这个:凝毅。”
“这个名字很普通。”
“我倒是觉得很不错。凝聚毅力,身为男儿,就应该有毅力,不是吗?”
“好好好,都依你,你喜欢就好。”即墨无轩让着千蝶舞,虽然他不是很满意这个名字,但只要她喜欢就好。
不过这个名字也不差。
千蝶舞知道即墨无轩是让着她,有点小得意,一脸满满的幸福,把手中的纸张举到上面,看着上面的两个名字,笑呵呵地说:“呵呵,凝心、凝毅,心儿、毅儿,好名字,我还是蛮有才学的嘛!”
有人在骄傲的自夸了。
“是是是,你很有才学,当朝大学士都比不上你有才学。”
“我哪能跟什么大学士比啊?不过那些大学士只会书上的之乎者也,说不定哦……”
只会之乎者也的书生,能比她有才华吗?
“你啊!”
“嘻嘻!凝心、凝毅,好名字。”千蝶舞越看这两个名字越满意,已经迫不及待想抱着孩子这样叫唤了。
不过还得等上几个月才行。
看到千蝶舞这样开心,即墨无轩也跟着开心,她的笑容就是能令他心情大好。
这时,徐总管敲门走了进来,见到千蝶舞坐在即墨无轩的腿上,一点都不惊讶,当平常事一样看待,将手中的书信双手递上,说道:“大堡主、大夫人,这是原公子留下的信。”
“原深雨,他没事干嘛留下一封信?”千蝶舞满头雾水,但心里隐约能猜到一点苗儿。
他们灭掉无影门的一个据点,莫流云逃离,一时间还无法灭掉无影门,原深雨想必是等不及了,自己先去找小可。
即墨无轩将徐总管手中的信拿过来,立即打开来看,感叹一声,“哎……他去找小可了。”
“和我猜的一样,他真去找小可了。”千蝶舞也感叹一声,顿了顿,问道:“无轩,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小可的离开,肯定是为了给我们换取解药,而把小可带走的人如此的固执,我担心原深雨他应付不来。”
以原深雨那种只会摆冷酷姿势的木鱼,遇到固执的人,只怕是没辙。
“你想怎么帮他?是要我派人把整个万灵山给铲平吗?”事实上他正有此意。
如果原深雨去了一段时间无果,他不介意用这种方式。
“这也太霸道了吧。”
“不然呢?你认为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千蝶舞正想说自己亲自出马,可是肚子上的球让她把话给卡回去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宜出行,更别说是去什么山头,那简直就是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不行,她不能去。
即墨无轩看得出千蝶舞的为难,更知道她想干嘛,握着她的手,安抚她,“好了,别胡思乱想,深雨不是个鲁莽的人,就先让他去一趟万灵山吧,我派人随时打听他的消息,如果他有什么危险,我会帮他。”
“嗯。”千蝶舞面带微笑的点头,赞同即墨无轩的做法,没再那么为难了,但不经意间看到徐总管一脸苦闷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好说,于是主动去问:“徐总管,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徐总管吱吱语语了半天,再思考了片刻,这才说道:“大夫人,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让你如此难以启齿?”
“是关于地煞姑娘的事。”
“地煞,她怎么了?”
“今日一早,我便看到地煞姑娘从外面回来,脸色极差,心不在焉,我问了一声,她似乎没听见。中午的时候,我听婢女说,地煞姑娘没有用餐,就在刚不久,我见她从酒窖里拿了一坛子酒出来,八成是要借酒消愁。地煞姑娘变成这样,大概和姜旋那边说亲的事有关吧。”
“听起来挺严重的,我得去看看。”千蝶舞从即墨无轩的腿上下来,急着要去找地煞,所以连招呼都不跟即墨无轩打一声。
“蝶舞……”即墨无轩喊了一下,但千蝶舞已经出了房门,根本没听见,他也只好无奈摇头,接受现实,独自一人留下来看账本。
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生意上的账都堆积成山了。
反正现在外头很太平,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敢动他的人,而这种感情纠缠的事,不是他所擅长解决的,就让她去吧。
千蝶舞来找地煞,在门外头就已经闻到里面浓浓的酒味,直接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喝醉趴在桌上的地煞,走过去看看,“地煞……地煞……”
地煞只是半醉,还没有完全醉,听到有人说话,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变成了两个,傻笑地说:“呵呵,大夫人,你怎么会有两个?”
说完之后,拿起酒坛子,整坛往嘴里灌。
千蝶舞把酒坛子拿开,不让地煞再喝,坐下来好好安慰她,“地煞,你就算把自己醉死,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只打算醉一次,仅此一次而已。”地煞又把酒坛子拿回来,正要喝,可是酒又被千蝶舞给抢去了。
“别喝了。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但喝醉绝对不能解决问题。”
“这事是没办法解决的,没办法解决。”
“你都还没有想办法去解决,怎么知道没办法解决呢?”
地煞喝得太醉,不像平日里那么闷沉,冷寡少言,而是心里有什么话就直说:“姜末离不想和我们墨城堡走得太近,怕我们害了他的神农医庄,所以不让姜旋和我在一起。这事没办法解决,没办法。”
“我大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墨城堡怎么会害了他的神农医庄呢?”千蝶舞是满脑子的问号,逻辑根本就连不上来。
墨城堡和神农医庄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好,尤其是当她得知自己是姜夜离的女儿后,更是把神农医庄当娘家看待,她想帮神农医庄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害他们?
真不知道大伯心里是怎么想的?
“墨城堡树大招风,敌人太多,和他们走得太近,当然也会有不少的麻烦,呵呵!”地煞苦笑地回答,趁着千蝶舞不注意,拿起酒坛子继续喝。
只要醉过这一次,一次就好。
过了这次,她和姜旋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怎么会这样?”千蝶舞还在思索着这个想不通的问题,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发现地煞又在喝酒了,赶紧阻止,“地煞,你别喝了。”
“大夫人,没关系的,我就醉一次,醉过了这一次,我和姜旋、和神农医庄都再无任何关系。”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虽然你和姜旋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投入了多少感情,我是知道的。你经常夜里去找姜旋,因为这段时间中了毒,所以才没有去,这些事我都知道。”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知廉耻,很笨、很蠢,还很傻。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不知廉耻,很笨、很蠢、很傻,我就是一个大傻瓜。”
“没有,我觉得你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中豪杰。你放心,我一点会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件事……”千蝶舞正要给地煞承诺,正好护院走了进来,将一张请帖送上,“大夫人,这是神农医庄送来的请帖。大堡主在账房,说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属下这才将请帖送来给大夫人。”
“神农医庄的请帖。”千蝶舞更是疑惑了,将请帖拿过来,亲自打开了看,当看到上面的信息时,惊讶又愤怒,“大伯他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已经答应了姜旋和地煞的婚事,怎么还让姜旋娶别的女人呢?”
在千蝶舞看请帖的时候,地煞也瞄过去看了一下,知道上面的内容,只是苦笑应对,“呵呵,连请帖都送来了。好,我在这里就先敬他们新人一杯酒。”
说完,立即举起大坛子的酒,整坛子往嘴里灌。
千蝶舞想要阻止地煞,可是却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她把半坛子的酒喝下肚,“地煞,你别这样,别喝了。”
喝了半坛子的酒,地煞直接醉倒,醉得不省人事了,倒趴在桌子上。
“来人,把地煞姑娘扶到床上,好好照顾着。”千蝶舞看到地煞这副模样,心疼至极,让下人照顾好地煞,然后拿着请帖离开。
她要去一趟神农医庄,亲自问个明白。
..
第438章:百口莫辩
千蝶舞拿着请帖,来到神农医庄,在外面就看到神农医庄的人正在着手准备婚礼的事,里里外外都贴着大红的喜字。!
对这种喜事,她一般都会笑脸应对,可是今天,她真的笑不出,不但笑不出来,还一肚子怒火,直接走进神农医庄的大门,不等下人通报就往大厅走去了。
下人们知道千蝶舞的身份,别说是阻止她进门,就连上前说句话都不大敢,只好急急忙忙去禀报主子。
“大庄主,墨城堡的大夫人来了。”
下人的话刚说完,千蝶舞已经来到,也听到了下人刚才说的话,从他隐约带有慌张的语气中,多少能猜得到其中的一点事,冷笑地问:“大伯,看样子您似乎不太欢迎我呀!”
姜末离装出一副很热情的样子,笑脸回答,“哪里有这等事?”
他是不想和墨城堡走得太近,但也不想得罪了墨城堡,尤其是即墨无轩心爱的妻子,得罪了她,那就等于得罪整个墨城堡了。
虽然千蝶舞是他的晚辈,他是她的大伯,可是因为有‘墨城堡大夫人’这个身份横在中间,他们的辈分就不见得有任何作用了。
“无妨,我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千蝶舞知道姜末离是在骗她,但她不计较,也不想去计较,将手中的请帖伸出来,严肃问道:“大伯,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请帖上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姜末离见到千蝶舞亮出来的请帖,一点都不惊讶,镇静无比。
早在写请帖的时候,他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有些事,迟早是要去面对的。
“请帖上是写得非常清楚,但我要问的并不是这个。”千蝶舞真的很想生气,可因为姜末离是她的大伯,是长辈,她不能和他生气,更不能拿身份去压他。
只是如此一来,想要解决这件事,恐怕就难了。
“那你想要问的是哪个?”姜末离装傻,明知还故问。
“大伯,我们都是明白人,就不打哑谜了,直接说大白话吧。当初你已经答应姜旋和地煞的婚事,为什么现在又给姜旋找了另外一门亲,你这样让地煞情何以堪?而且还那么的着急,婚期就定在明日,你这是让宾客连准备贺礼的时间都没有啊!”
“这是地煞要你来问我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问你的,与她无关。”
“她连问都不敢来问我,我为何不能让璇儿娶其他人?我差媒人给璇儿说亲的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外面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你们墨城堡耳目众多,难道会不知道?地煞知道此事,却又不来问一声,可见她并不是真的在乎璇儿,我又如何放心让璇儿娶了她?”姜末离说得很是理直气壮,明明是自己太过自私,去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别人身上。
千蝶舞听了这一番话,又被气了一顿,可她还是不能跟自己的大伯生气,只能和他讲道理,“大伯,前段时间全城中毒之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地煞也中毒了,在堡里休养,因此未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此事,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既然她昨天知道了,为什么今天来的是你,而不是她?”
“大伯,如果换成是别人家的闺女,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要求有点太过分了吗?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就要抛头露面跑到夫家质问婚事,你让她情何以堪?我知道,地煞不是普通的女孩,她不会受世俗的束缚,但她终究还是个女孩啊!明明是你们神农医庄有负于她在先,现在到说成是她的不对了。”
“哼,你是墨城堡的女主人,当然向着她说话。”
“我这是以理说话,并不因为我是墨城堡的女主人。大伯,你扪心自问,我说的话难道一点道理都没有吗?”
姜末离有点说不过千蝶舞,只好以强势的态度应对,“够了,我已经决定让璇儿另娶他人,你不必再多说。再说了,如果现在退婚,你让女方又情何以堪?”
“大伯,想不到你是如此不讲道理的人。”千蝶舞被气过头了,甚至觉得自己对姜末离的了解太少。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姜末离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可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蛮不讲理的人罢了。
既然是蛮不讲理,她又何必再多讲道理?
“大伯,我要见姜旋一面。”
“不行。”姜末离直言拒绝。
“为什么?姜旋是我堂哥,我见他一面都不行吗?”
“蝶舞,是知道你的鬼点子很多,更是个不甘示弱的人,绝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场婚礼。所以才婚礼完成之前,我不会允许你见璇儿。你怪我狠、怪我不讲道理也罢,我已下定决心,还请你高抬贵手,别再干涉我神农医庄的家务事。”
姜末离这话,带着一股强烈的排外味。
千蝶舞听出来了,有点点小难过,“家务事,这只是你们的家务事吗?大伯,你是不是从来不把我当神农医庄的人看待过?”
姜末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又不愿意示弱,只好随便找个借口反驳,“你已经嫁进了墨城堡,就不再是我神农医庄的人,无权干涉我神农医庄的家务事。”
这话让千蝶舞更难过,但不得不忍着,冷冷说道:“好,就当这是你的家务事好了,不过此事关系到我墨城堡地煞的终身幸福,身为墨城堡的女主人,我有权过问吧。”
“你……”姜末离嘴上的功夫还真斗不过千蝶舞,被她给气个半死。
如果千蝶舞不是墨城堡的大夫人,不是即墨无轩的心头肉,他现在早就一掌拍过去了。
只可惜她的身份太特殊,他动不了她。
“大伯,你好像很生气呢!”千蝶舞用暗含讥讽的语气,说了一句,对姜末离今日的言行举止很是不满,也没打算再跟他讲道理,严肃问道:“大伯,请问我现在可以去见我堂哥一面了吗?”
“你见他做什么?”
“我要他亲口回答我,这桩婚事到底是不是他自愿的,如果不是,那么大伯,您可就别怪我多管闲事了。”
言外之意,她要破坏这桩婚事。
姜末离听得出这个意思,气恼之下,举起手来,想甩千蝶舞一个耳光子,但手举到半空就停下了,没敢打下去。
要真打了她,即墨无轩会放过神农医庄吗?
他逼着儿子娶别的女人,就是想保住神农医庄,如果得罪了即墨无轩,这神农医庄只怕明天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可恶,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是墨城堡的女主人?
千蝶舞见姜末离举起手里欲打她,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谁知最好没被打。
而随行保护千蝶舞出来的护院,见到姜末离那手势,上前挡住,还想拔利刃反击,见姜末离的手没打下来,这才将把出一半的刀子给收回去,转而警告他,“姜庄主,您要是敢动大夫人一根毫发,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可不是神农医庄的人,更跟神农医庄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现在的职责只是保护大夫人的安危,其他的无关紧要。
姜末离把手收回来,放到背部,紧握成拳,把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拳头上,咬紧牙关忍住,做了个深呼吸,不和那些护院废话,只跟千蝶舞谈,“蝶舞,你这是打算用墨城堡来欺压自己的娘家吗?”
“大伯,您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既然已经嫁进了墨城堡,就不再是神农医庄的人,既然已经不是神农医庄的人,那怎么能称得上是娘家呢?”这会轮到千蝶舞理直气壮的反驳。
她今天是非要见姜旋一面不可,因为婚礼就是明天,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解决就来不及了。
偏偏这个时候地煞醉得不省人事。
“好,很好,之前你欺负皇孙贵族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会居然欺负到你大伯我的头上,这样的亲家,我敢要吗?”姜末离一脸的嘲讽,心里正在打赌,赌千蝶舞不是一个不会尊老爱幼的人。
如果他赌赢了,那么他就赢得了一切。
如果他赌输了,那么就能看清楚她的为人,以此向姜夜离据报,到时候看她还怎么说?
“大伯,你知道我并不是这样意思?那些欺负皇孙贵族的事,其中的缘由,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冤枉我?”
想不到她的大伯口才那么好,她还真有点招架不住了。
“你敢说夏侯煌不是因你才被贬为庶民的?你敢说莲香公主不是因为你才没能嫁给即墨无明?你敢说夏侯然不是因为你才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还有柳丞相一家,只因柳如霜在街上跟你一言不合,你就害得他们被满门抄斩。其中还有大大小小的事,数不胜数,都是因为你千蝶舞,你仗着自己墨城堡大夫人的身份,在外面欺压了多少人?”
“我,我没有。”千蝶舞现在是百口莫辩,因为姜末离所说的事,的确都跟她有关系。
天啊,怎么会这样
..
第439章:人品问题
姜末离趁着占优势,想让千蝶舞就此住手,所以继续细数她的不是,“你以为你为城里的百姓施米施布就是天下的大善人了吗?你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人看看罢了,之前大家都身中剧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救济,那个时候才是大家最为困难的时候,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当时……”千蝶舞想解释,自己当时也中了毒,身体不好,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如果她这样解释,那么大伯一定会说:你身为墨城堡的女主人,只要一个命令能挥动百人,就算身体不好,要真有心做好事,岂会做不到?
“你当时怎么了?”姜末离正等着千蝶舞的解释,却不料她话到嘴边又不说了,只好自己来问。
千蝶舞看出来了,姜末离是铁了心的不让姜旋和地煞在一起,更不想和墨城堡再有任何牵连,不再跟他口辩,转身背对着他,冷肃说道:“大伯,希望你不要为今天所做的选择后悔。”
不背对着,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对姜末离发火。他名义上虽然是她的大伯,可实际上什么都不是。
“你的言外之意,墨城堡对要神农医庄下手了吗?”姜末离心有颤抖,还真怕墨城堡对神农医庄下手,但他必须保持镇静,不能乱了方寸。
“墨城堡不会对神农医庄下手,你再怎么不想和墨城堡扯上关系,但姜夜离终究是我爹,看在他的份上,就算你做得再过分,我也不会动神农医庄。”
“你不会动,并不代表你的丈夫不会动。你今天在这里受了委屈,回去肯定会向你的丈夫诉苦,以他对你的宠爱程度,你认为他会轻易放过我吗?”
“即使我不向他诉苦,你认为今天的事又能瞒得住他吗?”千蝶舞稍稍回了一下头,无奈又无语地看了一眼姜末离,没再说什么了,起步走人。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认识姜末离这个人,他和姜夜离,简直差远了,难怪没能继承神血。
原来是人品问题。
千蝶舞走后,姜末离立即浑身发软地倒坐在椅子上,用略微颤抖的手,擦拭额上的冷汗,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能保持平静。
他刚才是怎么了,居然把事情弄成这样?万一即墨无轩要是追究起来,他的神农医庄可就难保了。
就如千蝶舞所说,就算她不向即墨无轩诉苦,以即墨无轩之能,肯定会知道今天的事。
他现在唯有期盼千蝶舞能看在姜夜离的面上,不计较今日之事。
果然,神农医庄里发生的事,没多久就传到即墨无轩的耳朵里了。
得知千蝶舞在神农医庄那边受了委屈,即墨无轩气得立刻要赶去找姜末离算账。
他都舍不得让蝶舞受半点委屈,姜末离凭什么让她受委屈?
千蝶舞刚从神农医庄回来,一进墨城堡的大门就看到即墨无轩怒气滔天地往外走,一副要去杀人似得,赶紧将他拦住,“无轩,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要去找姜末离算账。
“以你的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即使见到了千蝶舞,即墨无轩的怒气也未消减,执意要去找姜末离算账。
哪怕再有交情,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人。
千蝶舞知道即墨无轩气过头了,两手挽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好好劝他,“你别生气了,我没事的。其实大伯今天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很多事连在一起,我的确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蝶舞……”即墨无轩不喜欢千蝶舞这样说她自己,怒气未消,心疼又来,还真让他乱极了。
“你别担心,我的心里承受能力还不错,才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被打倒呢!就算大伯说的都有道理,那又怎么样?夏侯煌的确是因为我才丢了皇子的身份,但那是他咎由自取,难不成我死在他手上才不是罪大恶极的人?还有莲香公主,如果不是我多番阻拦她嫁给无明,以无明的性子,他早把莲香公主给杀了,我这是救了莲香公主一命。不过这其中的道理,没多少人能明白。那个夏侯然嘛,他有今日的下场,那完全不能怪我,是他和皇后谋反,而我只不过是被牵扯进去的无辜者罢了。至于柳丞相一家,我只不过是和柳如霜在大街上吵了一架,这种女人吵架的事,天天都有,谁会知道这一吵就害得他们被满门抄斩的?”
现在仔细想想,她简直比窦娥还冤呢!
即墨无轩见千蝶舞如此想得开,一颗心总算是没悬着了,将她搂入怀中,紧抱着她,称赞她:“蝶舞,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最厉害的女人。”
“我当然厉害,不然怎么把墨城堡那个性情孤僻、冷傲寡言地大堡主给收服了呢!”千蝶舞依偎在即墨无轩的怀里,享受那一片天地的温暖,刚才在神农医庄所受到的气,此时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然而这气消了,问题还没解决呢!
“无轩,我大伯他死都不愿意让姜旋和地煞在一起,你说这该怎么办呀?”
“以地煞的性格,若是她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定不会和姜旋再结成连理,所以这桩婚事,罢了吧。反正我们也没有对开公开过任何消息,就算姜旋娶别的女人,对地煞的名声也没有任何影响。”
“可是这样一来,就牺牲了地煞的幸福。我本来想去找大伯好好谈谈,想不到……”
想不到对方口才比她还好,她败了。
而且大伯说得也有道理,如今已经向女方下聘,如果不娶,让女方情何以堪?
“这世上不是所有两情相悦的男女都能结成连理的,要有所得,必有所舍,就看他们两人如何取舍了?这种事让他们自己选择吧,你别去费这份心了。”即墨无轩将千蝶舞推开,对一旁的婢女下命令,“来人啊,送大夫人回房休息。”
言外之意,他不送她回去。
千蝶舞急忙抓住即墨无轩的手臂,阻止他,“无轩,我不准你去神农医庄找姜末离算账。”
“一个人活着,必须要为他的所作所为做负责,你明白吗?”即墨无轩回答得极其严肃,到现在也没消了对姜末离的怒意。
他可不像蝶舞那么好说话,而且他也从来不讲道理,只讲拳头。
不过现在去神农医庄讲拳头,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
“看在我爹的份上,你就别和我大伯计较了,好吗?”
“他是你大伯吗?”
“无轩……”
“好,看在你的份上,我暂时不跟他们计较。走,我送你回房去休息,以后你就专心待产,别的事不用多管。”即墨无轩没再急着要去神农医庄找姜末离算账,而是送千蝶舞回房,但他的回答里却用了‘暂时’两个字。
只是暂时不计较而已。
千蝶舞何尝没听出这层意思,只是她太过了解即墨无轩,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哪怕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会计较到底。
就因为如此,她才没有继续劝,免得越劝越糟糕,还是等过几天,等无轩的气散了,她再好好劝他吧。
至于地煞的幸福……
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姜末离一直在神农医庄里焦急而又心惊胆战地等待着,从天明等到天黑,还没等到即墨无轩来找他算账,这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以他对即墨无轩的了解,得知自己心爱的妻子受这等委屈,即墨无轩绝不会没有任何行动。
难道千蝶舞阻止了他?
就在姜末离苦思不解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叫唤他,这才回过神来。
“爹……爹……”姜旋拖着虚弱不堪的身躯,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一进门就生气地问:“爹,你今天当真对蝶舞说了那些话?”
他刚刚才从下人们口中得知今天发生的事,立即赶来问个清楚。
“是又如何?”姜末离豪气承认,就算害怕也不表现出来。
“爹,你口口声声说不让我娶地煞是为了守护祖上留下的基业,可是你却把祖上留下的基业放在风尖浪口上,那么我问你,我娶不娶地煞,还会影响到祖上留下的基业吗?先不说这祖上基业的问题,我们来说人情,蝶舞是二叔的女儿,你如此待她,你以后怎么面对二叔?她可是二叔唯一的女儿。”
“是她逼我怎么做的。”
“她逼你,她怎么逼你了,她拿着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了吗?”
“她那张嘴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可是据我所知,她那张刀子嘴今天却败给了你。”
“你……”姜末离心情本来就不好,被自己的儿子怎么一激,气急败坏之下,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子。
啪……响亮的巴掌声,全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吓得目瞪口呆,没人敢上前一步。
姜旋几天没吃东西,身体虚得很,被姜末离那个力道打得直接摔倒在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了,待休息片刻后,他还是努力地爬了起来,生气而又不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什么也没说,用手捂着被打的脸,慢慢离去。
今晚,他觉得这个父亲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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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帮不上忙
第二天,是姜旋娶亲的大喜之日,一早就开始吹吹打打,到处都是喜乐的声音,还有前来道贺的声音,然而神农医庄里的人,没有一个脸上挂着是真心真意的笑容,都是在敷衍了事,认真点看,还能看出他们眼眸里带有哀愁和无奈。!
姜末离在门外迎接宾客,见到任何人都笑脸送上,叫人多喝几杯,时而还把目光瞄向墨城堡那边,看看即墨无轩和千蝶舞是不是来了,会不会来?
如果即墨无轩和千蝶舞今天不来,那么宾客肯定会以为他神农医庄和墨城堡闹翻了,如果来的话,他又担心他们会扰乱婚礼。
真是两头难啊!
宾客越来越多,而且来得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连朝廷的大官也来了,这让姜末离感到莫名其妙,上前先欢迎,然后再问:“冯大人,欢迎欢迎,您怎么也来了?”
他只是邀请了一些普通人士,没给这些大人物请帖,他们为什么会来?
真是怪。
冯大人知道姜末离这样问的意思,身上虽然没有请帖,但还是厚着脸皮来,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解释,“我来沾点喜气,希望回去之后能有大运。姜庄主,我不请自来,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冯大人能光临,那可令我们神农医庄蓬荜生辉,我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冯大人,记得多喝几杯啊!”
“一定一定,一定多喝几杯。”
事实上,他只是想找机会见一见墨城堡的人,和他们拉拢一下关系,能和墨城堡走得近一点,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奇怪,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墨城堡的人呢?
冯大人一边和姜末离聊着,一边察看四周的人群,在人群中寻找即墨无轩等墨城堡之人的身影,可是看了很久也没看到半个墨城堡的人,心里满是疑惑,问道:“姜庄主,素问你们神农医庄和墨城堡一向交好,令郎又与墨城堡的二堡主称兄道弟,今日乃令郎的大喜之日,怎会不见墨城堡的人前来祝贺呢?”
姜末离还以为冯大人是怕见到墨城堡的人,所以才这样问,而他又不想和墨城堡走得太近,立即把关系撇清,“冯大人,您误会了,我这神农医庄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庄,哪能攀得上墨城堡?请帖我自是给墨城堡送去了,只是他们来与不来,这可说不准。”
“姜庄主,你就别瞒着了,谁不知道神农医庄和墨城堡的关系甚好,每天都有来往。”
“之所以有来往,那是因为墨城堡的大夫人前段时间身体不适,近期又将临盘,我们收了人家的钱财,自然是要去替人看病的。冯大人,您说,是不是?”
“只是这样而已吗?”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这神农医庄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庄,高攀不上墨城堡。”姜末离还是一个劲的把关系撇清,还怀疑冯大人是来查探的。
冯大人代表的是朝廷,万一他认为神农医庄和墨城堡关系密切,那还得了。
所以必须把关系撇得清清楚楚。
然而这只是姜末离个人的想法,殊不知正好相反。
冯大人此番前来只是想和墨城堡搞上点关系,根本不是代表什么朝廷,当得知神农医庄和墨城堡关系不是很好时,心里满是失望,但碍于局势,不得不笑脸对人,“姜庄主,你不用招待我,我随意点就行,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好,冯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姜末离以礼回应,正要去招待其他客人,却不料仆人急冲冲地跑来。
“庄主,不好了,不好了……”仆人跑得太急,气没喘过来,所以想说的话也没能说出来。
姜末离见仆人这样,很是生气,训斥他,“你没看到这里都是客人吗,还这样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出什么事了,快说?”
“庄主,少庄主他不见了。”
“他不是在房里好好呆着吗,怎么会不见了?”得知儿子不见了,姜末离也跟着急起来。
旁边站有许多的宾客,多多少少都听到了点消息,个个都看向这边,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又不好意思问,所以只能干看着。
姜末离不想弄得太丢脸,把仆人拉到旁边一点,私下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的去给少庄主送喜服的时候,没发现他在屋里,找了好多地方都没见着他,这才来禀告庄主您。”仆人也把声音压低,知道这事不能宣扬出去。
“你最后一次见到少庄主是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前。”
“那么他离开就不到一个时辰,我现在就去把他找回来。”姜末离横眉怒目,气冲冲地朝后门走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墨城堡搞的鬼,确切的说就是千蝶舞,若不然就是地煞把他的儿子拐跑了。
他绝不允许神农医庄今天丢那么大的脸。
千蝶舞今天并没有去参加姜旋的婚礼,而是乖乖地呆在墨城堡里头,向林妙竹讨教女红,给孩子做衣服。
不只是千蝶舞,墨城堡所有人都没去,和平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唯独即墨无明郁闷得要死,实在忍不住了就跑来问千蝶舞。
“大嫂,今天是姜旋的大喜之日,你为什么不去参加他的婚礼?你自己不去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去?这个该死的姜旋既然敢负我们家的地煞,我非把他打成猪头不可。”
“这就是我不让你去的原因。”千蝶舞慢悠悠地缝着自己手中的小衣服,对即墨无明所着急的事泰然自若,遇到不懂的就问:“妙竹,这一针该往哪里缝?”
“往下面,然后再挑上来就可以了。”林妙竹细心教导,自己也在做小衣服,期盼着自己的肚皮能快有点动静。
只可惜没有。
她和无明成亲都几个月了,肚皮一直没动静,她心里急啊!
即墨无明也在急,但急的事和林妙竹完全不同,干脆坐到她们两个女人中间的位置去,再问:“姜旋负了地煞,难道他不该打吗?”
“姜旋没有负地煞,他只是父命难为而已。”
“借口,统统全都是借口。”即墨无明火气太大,又是甩手,又是拍桌子,把林妙竹吓了一跳,差点就被针刺到手指了,于是开口说说他:“无明,你这样子很容易伤到大嫂的,要是打到她的肚子,那还得了。”
经林妙竹这样一提醒,即墨无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举不当,就算再生气也不敢乱挥手、乱拍桌子,只动嘴问:“大嫂,这不太像是你的行事作风。若是以前,肯定会为地煞出头,难道因为姜旋是你堂哥,所以你才不忍心对他下手,是吗?”
“你说到哪里去了?”千蝶舞自始至终都很镇静,就连即墨无明的挥手、拍桌也没把她吓到,依然在专心缝自己的衣服,一针一线,缝得可细了。
亲自动手之后她才知道,一件衣服来得不容易啊!
“大嫂,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地煞被人欺负的,对吧?”
“不去参加姜旋的婚礼,是你大哥的决定,我只是听从他的命令罢了。”
“什么,大哥的命令?也不对,你怎么可能会乖乖听大哥这样的命令,我不相信。”即墨无明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两眼直盯着千蝶舞看,可是又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干脆去问林妙竹,“妙妙,你有没有觉得她今天怪怪的?”
林妙竹看了千蝶舞一眼,点点头,如实回答,“大嫂今天是有点奇怪,她以前从不做女红,今天居然拉着我教她,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她都快要生孩子了,当然会喜欢给孩子做衣服,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说奇怪是别的方面。”
“别的方面,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真是败给你们这两个女人了。没关系,你们不去,我去,如果姜旋执意要娶别的女人,那我就替地煞狠狠的揍他一顿。”即墨无明是个急性子,话还没说完就站起来要走。
千蝶舞立即喊住他,“站在,不许去,今天谁都不准去神农医庄。”
“大嫂,这是为什么呀?地煞昨天喝得烂醉如泥,到现在还没醒,如果我们不帮她,谁还会帮她?”
“你大哥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在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两情相悦的男女都能结成连理,要有所得,必有所舍,除非是很有缘分的人,不然两个相爱的人想在一起,那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我和你大哥,你和妙竹都是很有缘分的人,我们是幸运者,但是姜旋和地煞的缘分不够,他们之中,必须有所舍弃才能在一起,是舍还是不舍,都看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帮不上忙。”
即墨无明听得是一知半解,根本不明白其中的真理,所以心里的火气依然还是那么大,还是执意要去找姜旋算账。
但人还没去,徐总管就来了。
徐总管走过来,沉稳地禀报,“大夫人,姜庄主求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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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吓得不轻
姜旋的失踪,姜末离认定是千蝶舞搞的鬼,所以直接来找她,他就不信这个千蝶舞还真敢在他面前摆臭架子。
姜末离正在气头上,又急着找回儿子,所思所想没那么全面,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多可笑。
千蝶舞不能在他面前摆架子,那别人呢?
这墨城堡真正的主人是即墨无轩,而不是千蝶舞。
即墨无轩在账房里忙自己的事,早已经交代下去了,若是堡里发生任何事,都必须向他禀报,所以姜末离来找千蝶舞的事,他自然也知道,还在千蝶舞之前去见他。
姜末离点名要见的是千蝶舞,却不料来的人是即墨无轩,而千蝶舞还不见踪影,这让他感到有些紧张,还有些生气。
这个千蝶舞,果然喜欢仗着自己有个厉害的丈夫就为所欲为,这事他得跟夜离说说才行。
虽然点名要见的不是即墨无轩,但姜末离不得不装出一副稳定的样子,起身问道:“大堡主,你怎么来了?”
即墨无轩直接从姜末离身边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端严坐到主位上,冷漠反问:“我不能来吗?”
这样冷漠的反问,使得现场的气氛僵硬无比,静得可怕。
这时,婢女端茶水走了进来,脚步放得很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但因为现场太过安静,哪怕是一点点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大堡主,请用茶。”婢女将茶水端到即墨无轩面前,立即鞠躬后退,慢慢离场。
如此一来,大厅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即墨无轩不说话,悠然喝茶,还闭上眼睛,慢慢品尝茶的味道,一点都不着急。
姜末离可没那么好的雅兴,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他必须快点把儿子找回去拜堂,所以再不想得罪墨城堡的人也要问:“大堡主,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希望你们能把我儿子交出来。”
“人不在我这里,你让我怎么交?”
“我派人把璇儿看得紧紧的,除非有人帮他,不然他肯定逃不出去。能这样悄无声息把他带走的人,除了墨城堡之外,没多少人有这个能力。我知道你们怪我不让璇儿娶地煞,但我们并没有给地煞下聘,这事也不算是我们没有道理,还请你们放过犬子。”
“我说了,人不在我这里,就是不在。”即墨无轩将手中的茶杯捏个粉碎,以此来说明他现在很生气。
姜末离也算是有见识的人,当然知道即墨无轩捏碎茶杯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再继续怀疑即墨无轩说的话,那他的下场就会跟茶杯一样。
即便这样,他还是要说:“人或许不在你这里,但他肯定在你妻子那里。”
“蝶舞今日未曾出门半步,没与任何外人有接触,姜旋不会在他那里,你还是到别处去找吧。”即墨无轩话说得极其冷肃,语气中毫无半点人类的气息,凌厉的目光中透着邪气。
以前看在姜夜离的面上,他从不给神农医庄的人这般脸色。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姜末离听得出即墨无轩话的凌厉、邪气,为了避免惹怒即墨无轩,只好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话,“我只是想当她的面问一问,还请大堡主通融通融。”
“我说过了,蝶舞今日未曾出门半步,人不在她那里。”即墨无轩给的还是同样的答案,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这会婢女又奉茶来了,给即墨无轩换上一杯新茶,还和刚才一样,恭敬退离。
“如果人真不在她那里,那她为什么不敢来见我?”姜末离鼓起勇气,和即墨无轩扛上。
他今天非要从千蝶舞那里把姜旋带走不可。
“姜庄主,你是何身份,凭什么你要见我的妻子,我妻子就非得来见你?”
“我是她的大伯。”
“大伯,你觉得你配做她的大伯吗?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为什么没有去找你算账?”
“我……”姜末离感到事情不妙,不想把昨天的事扯出来,想尽办法打住话题,“我今天来只是为了璇儿,不是为了昨天的事。”
“那你是一厢情愿的说法,但是在我这里,就是为了昨天的事。”即墨无轩把手用力按在桌案上,然后站起来,把刚才按桌案的手置放到背部,冷怒看着姜末离。
此时的桌面上,多出了一个五掌印,掌印极深,差点就把桌面给打穿空了。
这一掌用了多少内力,姜末离不知道,但他知道即墨无轩此刻想动手杀人,生怕事情越搞越严重,只好暂时退一步,为昨天的事道歉,“昨天的话,是我说得太过分了,但那都不是我心里的话。”
“我看未必吧。你那么想和墨城堡划清界限,不就是因为蝶舞害得夏侯煌被贬成庶民、害得莲香公主无法嫁给无明、害得夏侯然落得今日的下场、还得柳丞相一家被满门抄斩吗?姜庄主,看来你是很替那些人打抱不平呢!如此说来,你和他们是‘一丘之貉’,对吧?”即墨无轩阴森一笑,往前走了数步,来到姜末离身边,在他耳边继续说:“这些都是我即墨无轩的敌人,你跟他们是一路人,那就等于也是我的敌人。”
这话把姜末离吓得大惊失色,慌忙解释,“不不不不,我并不是这样意思,昨天只是我的一时失言,还请大堡主别计较。”
“哼。”即墨无轩冷哼一声,转身走回来,重新坐回到主位上喝茶,冷漠说道:“既然你那么想和墨城堡划清关系,那我们就划得清楚一点,从此以后,墨城堡和神农医庄无任何瓜葛,只要姜旋还是神农医庄的少庄主,我就不会允许他和地煞在一起。还有,从此以后,墨城堡不会再请神农医庄之人医病治伤。”
姜末离早就已经被吓得不轻,听了即墨无轩这段话后,更是吓得满头冷汗,颤抖无力地坐下来喘气。
他一直想着、念着要和墨城堡划清关系,现在关系划清了,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难道他错了吗?
即墨无轩一看姜末离那张惨白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那与他无关,面无表情地说道:“姜庄主,令郎的确不在我堡中,我以人格担保,你还是请回吧。”
这样的说话语气,要多陌生有多陌生,要多生疏有多生疏,仿佛两者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可讲。
也许就因为太过陌生,姜末离相信了即墨无轩说的话,姜旋肯定不在这里。
仔细想想也对,如果墨城堡的人想阻止这场婚礼,直接派人去搞乱就行,没必要把姜旋带走。
璇儿不在这里,那会在在哪里?
姜末离一时间觉得毫无方向,甚至不敢回神农医庄去面对那里的局面,可是又不得不先离开墨城堡,努力地站起身,有气无力地说:“那我先告辞了。”
“等等……”千蝶舞这个时候才来到,人还在门外就听见姜末离说告辞的话,所以喊住他,进来就问:“大伯,你来找我有什么是吗?”
这一声‘大伯’让姜末离听得好汗颜,难为情地回答,“璇儿不见了,我只是来看看他在不在这里?”
“堂哥不见了吗,他怎么会不见了?”千蝶舞很温柔地回答,完全没有因为昨天的事生气。
就因为温柔,才和即墨无轩刚才的冷酷形成鲜明的对比,姜末离才知道自己以前太过异想天开,干笑说道:“可能是不想娶我为他选的媳妇吧。”
八年了,这八年来即墨无轩对他以及神农医庄都是挺尊敬的,起码不会用刚才那种恐怖的态度跟他说话。
也许就因为这样,他没有见识过即墨无轩真正的可怕,所以才异想天开的认为和墨城堡划清界限之后就什么事都没了。
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姜末离甩掉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归正题,不敢触碰即墨无轩那张如冰霜一般的脸,只好问千蝶舞,“蝶舞,那地煞她还不在墨城堡里?”
“大伯,你是不是怀疑堂哥和地煞私奔了?”
“我……”他的确有这样的怀疑,只是不好问。
“地煞昨天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到现在还没醒来,怎么跟人私奔?据我对地煞的了解,她是不会这样离开墨城堡的。”
“既然这样,那我去别的地方找找。”姜末离已经无颜再留下,找了个借口就快速离开,因为他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狠历的目光正在看着他。
即墨无轩又把一个杯子给捏碎了,只因姜末离怀疑地煞和姜旋私奔,要不是蝶舞在场,他指不定会出手。
也罢,反正以后和神农医庄不再有任何关系。
千蝶舞见姜末离走得那么急,还以为他是急着去找姜旋,所以就帮他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出姜旋现在在哪里?
“这个姜旋会跑到哪里躲起来了呢?”
“没来找我,也没去找地煞,那肯定不会在墨城堡,在哪里呢?”
实在想不出来,只好转身回去问即墨无轩,谁知回头看到的竟然是他拿着一堆磁瓦碎片,吓得她赶紧过去拿开,“无轩,你干嘛呀?不知道这样会伤到自己的手吗?”
第442章 不能回头
即墨无轩将手中那些碎片都扔掉,摊开自己的手掌让千蝶舞看,自信满满地说:“我会怎么容易让自己受伤吗?”
看到丈夫没事,千蝶舞放下心来,白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推开,没好气说道:“以后没事别玩危险物品。”
“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刚才那一掌我就打在姜末离身上了,而不是仅仅捏碎杯子。”
“算了,我大伯其实人不坏,只是一心想保住祖上留下的基业,又顾虑太多,所以才会这样。”
“他越是这样越保不住神农医庄,你当真以为单凭神农医庄一己之力就能在京都城中站稳脚吗?这些年来,神农医庄得罪的人也不少,都碍于墨城堡迟迟不敢动手,要是我对外宣称墨城堡与神农医庄不再有任何瓜葛,你信不信,仇家马上来找他们的麻烦?”即墨无轩看着姜末离离开的方向,冷冷一笑,笑里带满了邪气。
千蝶舞感到很无奈,想帮一帮神农医庄,毕竟她的父亲是神农医庄的人,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力之下只好暂时先把此事放一边,想想姜旋的事,问道:“无轩,姜旋不见了,真的不是你把他秘密带走的吗?”
“你觉得这是我的行事作风吗?”即墨无轩阴邪反问,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人不是他带走的。
“不是你,那会是谁?”
“说不定是他自己逃走的呢?”
“不太可能,姜旋武功不怎么样,要想不惊动任何人逃之夭夭,他无法做到。到底会是谁在帮他呢?”
他们墨城堡所有的人都被命令不得插手管此事,地煞又醉得不省人事,所以不会是无明或者三君子所为。
那会是谁?
千蝶舞怎么想都想不出点苗头来,就连谢天行也想到了,只可惜也不是他,因为这个酒鬼在酒窖里喝酒吃肉呢!
谢天行对神农医庄的事毫不关心,就算那里天崩地裂、冬雷夏雪,他也不管,如今墨城堡所有的人都安好,他现在只管喝酒吃肉,睡他个天翻地覆。
“嗯,好酒,真是好酒啊!”
姜末离来墨城堡找不到姜旋,接下来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只好先回神农医庄。
此刻早已过了吉时,花轿已经到大门口了,就等着新人来接,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弄得所有人心里都乱糟糟,站在花轿旁的喜婆不断催人来接新娘子。
“快叫你家少庄主出来接新娘子啊!还等什么呀?”
“我们家少庄主他……”仆人站在门外应对,吱吱语语半天也回答不上来,又不想直接告诉众人姜旋私下逃走了,所以只能装哑巴。
“你们家少庄主他怎么了?”
“我们家少庄主他没事。”
“没事为什么不来接新娘子?这吉时都已经过了。快点去把你家少庄主叫来,快去快去。”喜婆不断地催,同样的话已经重复几百遍了,可就是不见有用,正巧看到姜末离回来,立即上前询问:“姜庄主,您可来了,这花轿已经在门外停了大半天,为何不见新郎来接呢?”
姜末离满面愁容,将周围的人扫视一遍,觉得很是丢脸,为了不让自己更丢脸,保住神农医庄的名声,只好编造一个谎言来骗大家,“实不相瞒,犬子就在刚不久被人给掳走了,我正急着找人去救他呢!”
这个消息让现场的人都议论纷纷,有的完全相信,有的半信半疑。
坐在花轿里的新娘子,两手紧揪着袖子,心里有股怒火。一开始她就知道姜旋不想娶她,所以姜末离说的话,她根本就不相信。
姜旋一定是不想娶她,所以跑了。
她不明白,既然不想娶,为什么还要给她下聘?
喜婆倒是完全相信姜末离说的话,着急不已,“这,这可该如何是好啊?花轿都已经抬来了,难道要抬回去吗?姜庄主,您是过来人,肯定知道这花轿是不能回头的,不吉利。”
“要不先把人安顿在医庄,等璇儿被救回来之后,我再给他们补办婚礼?”
“这……”喜婆故意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想了一会才答应,“好吧,眼下就只能这样了。”
新娘子把外面人说的话听得是清清楚楚,知道能住进神农医庄,不至于太丢脸,这才没那么生气,在婢女的搀扶下出了花轿,慢慢走入神农医庄之中。
不远处一个角落里,姜旋躲在那儿,亲眼娘子进入神农医庄,真不知道该生谁的气好?
“怎么会这样?”
在姜旋的身后,站着两个人,分别是姜夜离和金蝶。
金蝶见姜旋如此难过、苦恼,安慰安慰他,“璇儿,你先别难过,这个办法行不通,那我们就再想别的办法。”
他们原以为把姜旋带走,姜末离就会取消婚礼,谁知姜末离不但没取消婚礼,还让新娘子入住神农医庄,这不摆明了非要姜旋娶那个女人不可吗?
又是一桩被逼迫的婚姻。
姜夜离脸色不大好看,眼眸中带有怒意,冷冷地说了一字,“走。”
“二叔,去哪里?”姜旋问道。他被二叔从医庄里带出来,眼下无处可去,难道是要去墨城堡吗?
“神农医庄。”
“什么,回医庄,我才刚从那里出来,现在又回去吗?我爹已经让新娘子进庄了,如果我回去的话,势必要和那个女人拜堂成亲。”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娶的人叫什么名字呢!
“我原以为你爹会因为你的失踪而取消婚礼,没想到他如此固执,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在众人面前拒绝这门婚事,不然就是永远离开这个家,两者你选一个。”姜夜离明着说是让姜旋二选一,实际上已经帮他做好了选择,起步往神农医庄的方向走去了。
金蝶知道姜夜离的选择,见姜旋没跟上,轻轻推了他一下,劝劝他,“走吧,相信你二叔,他会有办法说服你爹的。”
“二婶,我……”姜旋还是有点不敢,眼见着姜夜离已经走远,只好跟上。
也罢,与其躲着,还不如出去面对。
见姜旋跟上,金蝶这才起步,当走到神农医庄大门外时,忍不住往对面的方向看去。
她好想去看看自己的女儿。
眼下还是先把姜旋的事给解决了再说吧。
金蝶没再犹豫,走进了神农医庄的大门。
神农医庄因为姜旋的失踪,喜事弄得乱七八糟,宾客三三两两的离去,但有的还没有离开,见到姜旋回来,吃惊不已。
仆人也见到姜旋了,放声大喊:“少庄主回来啦,少庄主回来啦!”
姜末离这会正差人送新娘子去喜房,听到仆人的喊声,惊讶极了,立即过去瞧瞧,还真看到姜旋,心里高兴极了,握着姜旋的手,兴奋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虽然兴奋,但也没忘了正事,不等姜旋说话,姜末离就下了命令,“马上准备好,让新人拜堂。”
新娘子站在不远处,听到要拜堂了,开心笑了出来,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别人带她去拜堂。
搀扶着新娘子的婢女低声窃喜地说:“小姐,姑爷回来了呢!这样您的面子就全挣回来了。”
然而正在主仆两窃喜之时,姜旋忽然说道:“爹,我不娶。我之所以回来,并不是跟你妥协,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不会娶她。”
姜旋用手指着新娘子,对她感到陌生极了,不仅不知道她的名字,连她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这样的人,能不陌生吗?
新娘子再也控制不在心里的怒火,将红盖头一掀,怒步走到姜旋面前,质问他:“既然你不想娶我,为什么还要给我下聘?你把我杜月娥当什么人了,这样戏弄?”
“原来你叫杜月娥,我到现在才知道你的名字。”姜旋冷笑道,打量了一下杜月娥,虽然她长得不错,家世也挺好,但他就是不喜欢,把话挑明了说:“我早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下聘的事与我无关,完全是我爹做的主。”
姜末离很生气,挥手甩了姜旋一个耳光子,大骂他,“你这个不孝子,你是想气死我吗?自古以来,儿女的婚事都由父母做主,今天你再不想娶,也得给我娶。”
“爹,你就只顾着生气,难道没发现其他人吗?”姜旋提醒姜末离,注意旁边的人。
他和二叔一起回来,为什么就没人注意到二叔呢?
“就算你今天把千蝶舞拉来也没用,这堂你还是必须给我拜了。”姜末离正在起头上,加上周围的人又多,他没注意到姜旋身后的两个人,只想快点逼着姜旋把堂给拜了。
“我是不会娶她的。”
“混账小子。”姜末离又被气了一通,再次挥手要打人。
但这一次却没能成功。
姜夜离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姜旋的背后站出来,截住姜末离欲甩下去的手,不让他再打,阻止他,冷硬地叫一声,“大哥……”
“二弟,你,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姜夜离,姜末离狂喜,忘记了所有的愤怒,上前好好看看自己的弟弟。
有这个神医的弟弟在,他就不把神农医庄保不住。
!
第443章 赶出家门
姜夜离可没那么好的心情跟姜末离兄弟叙旧,对这个大哥近日来的所作所为略感不满,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得尊敬自己的大哥,以礼相问:“大哥,为何逼璇儿娶他不想娶之人?我身上的教训,难道你还看不明白?”
一说到这事,姜末离就变脸,不想在那么多外人面前谈这样的家事,严肃说道:“此事以后再说,先让他们把堂给拜了。.\\”
“大哥,你这样做不但害了璇儿,还害了人家杜家小姐,若今日的婚礼不成,你让杜家小姐颜面何存?”
“所以璇儿今天必须娶她。”
“如此一来,你不仅害了璇儿的一生,还害了人家杜小姐一生,你可知?”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月娥如此优秀,璇儿与她在一起,定会喜欢上她。”姜末离说什么都不愿意取消婚礼,也不跟姜夜离再多说废话,命令道:“来人啊,把少庄主送回房中,给他换上喜服,然后带他来拜堂。”
下了命令之后,还拿父亲的威严逼迫姜旋,“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爹,那就给我乖乖拜堂成亲。
“爹,我不会娶她的,说什么都不娶。”姜旋很坚持,说什么都不愿意娶杜月娥,还躲到姜夜离的背后,示意请他相助。
“不娶也得给我娶,月娥已经进了我们家的门,现在就已经我姜家的人,你必须对她负责。”
“爹,你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你再如此不听话,我就打死你这个不肖子孙。”姜末离气急败坏,举起手,作势要打姜旋。
姜夜离挡在了前面,再次阻止,“大哥,打死他难道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二弟,我在教儿子,你别插手。”
“璇儿也是我看着长大,身为叔父,你认为我不应该管他吗?大哥,作为父亲,你已经失格了。”姜夜离温文尔雅地反驳姜末离,话说得很大气,虽然说的不是什么至理名言,可是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就是有一种信服力。
“我……”姜末离无言以对,甘愿做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也要逼着姜旋娶,严厉说道:“不必多说,若他今日不娶杜小姐,那就不再是我姜末离的儿子。”
“爹……”姜旋很是为难,看了一眼旁边的杜月娥,对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脑海里满是地煞。
也不知道地煞现在怎么样了?
宾客们在旁边看了一会,多多少少知道事情的大概,然而事已至此,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聘礼已下,人又已经用花轿抬来,若要退婚,女方将颜面无存。
可是新郎又不愿意娶,这事还真是难解决。
杜月娥再次感到脸上无光,气又大了,用手指着姜旋,愤怒地质问他:“姜旋,我问你,你今天到底要不要娶我?”
“不娶。”姜旋毫不犹豫的回答。
而这样的回答,让他接收到一道愤恨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似的。
“我是你们姜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你说不娶就不娶了,你让我杜月娥的脸往哪里搁?”
“我们之间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勉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杜小姐,对你,我只能说对不起,其他的我办不到。”
“你……”杜月娥气得手指都发抖了,不是她吵不过姜旋,而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她不想失态太多,所以就把问题丢给姜末离去解决,“姜庄主,您看这事该如何解决?我们杜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在京都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是今日之事不能好好解决,我们杜家和神农医庄之间,恐怕就有一条过不去的河了。”
这句话中,有提醒、有警告,也有威胁。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让姜夜离看清了杜月娥的为人,原本还同情于她,但是现在,丝毫不在乎她的面子问题了,直接对现场的众位宾客说道:“各位,实在抱歉,今日的婚礼取消,各位请回吧。”
姜末离对此很生气,生前紧紧拉住姜夜离的手,生气地问:“二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种还没进家门就威胁公公的媳妇,你敢要吗?”姜夜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尽量压低声音,不让太多人听到,给杜月娥留点面子。
但不管声音再低,依然还是有人能听得到,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变得个个都知道了,在那里议论纷纷。
“是啊,还没进门就威胁公公,这样的媳妇换成是我,我还真不敢要。”
“之前就听说杜家小姐的脾气那是……没话说,今日一见,果然果然……”
“换做任何人遇到今天这事,谁都会生气,也不能全怪杜家小姐。”
“说得也是。”
听着这些议论的话语,杜月娥更是感到丢脸,一气之下,将手中的红盖头狠狠地丢在地上,还用脚踩了一下,愤怒瞪着姜旋,咬牙切齿地说:“姜旋,你不想娶我,我难道就想嫁给你吗?这件事还没完,你给我等着。”
话一说完,把目光转去瞪姜末离一眼,然后才起步走人。
“小姐,小姐……”婢女在后面小跑地追。
“月娥,月娥……”姜末离想解释,还想挽救这桩婚事,但喊了两声见没作用就放弃了,任由杜月娥离开,低头叹气,“哎……”
这婚事算是告吹了。
杜家是书香门第,百年来都相安无事,他本想和杜家结成亲家,从此和杜家一样,能百年无事,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新娘子走了,其他宾客也纷纷离去,没一会神农医庄就只剩下自己的人,下人们纷纷去清理现场,让主人们自己说话去。
杜月娥走了,姜旋心里窃喜得很,想跟自己的父亲好好道歉,可是刚开口就被怒斥了一顿,“爹……”
“你闭嘴,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也已经不再是我姜末离的儿子。从今以后,你不再是神农医庄的少庄主,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到别处吧。”姜末离用手指着门口,意思已经很明白,还转身过来背对所有人。
“爹,我真的不喜欢那个杜月娥。”
“除了地煞之外,你又会喜欢谁?”
“我……”
“你走吧,这里不再是你的家。”
“爹……”
“滚……”
姜末离的绝情,让姜夜离看不下去了,出面说说他,“大哥,此事错不在璇儿,而是错在你,造成今日之果的罪魁祸首是你,不是他。”
“够了,我才是医庄的庄主,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姜末离拿出庄主的威严,哪怕错的是自己也不承认。
他只不过是想保住祖上留下的基业,哪里错了?
“大哥,你让我觉得陌生了好多。我听璇儿说,你之所以阻止他和地煞在一起,是不想和墨城堡牵扯太多,难道你忘了,蝶舞可是我的女儿,神农医庄和墨城堡早就有一层脱不清的关系了。”
“这世上还没几个人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呢!”
“很快我就会告诉全天下的人,蝶舞是我的女儿。”
“你……”姜末离现在是气上加气,转身回来,怒视着姜夜离,愤怒反对道:“不准,不准你公开承认这个女儿。”
“这个女儿我认定了。”姜夜离也很坚持,知道一时半会无法说服姜末离,所以没有再浪费唇舌,带着金蝶,转身往外走,走的时候还叫上姜旋,“璇儿,我要去墨城堡那边,若你想一起去,那就来吧。”
“我……”姜旋左右为难,想留下来,可他的父亲正在气头上,硬是要把他赶出家门。
若他去墨城堡了,那父亲一个人该怎么办?
他真不明白,父亲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等姜旋犹豫出结果来,姜末离倒是先赶人了,“你也给我滚,全部都滚,滚……”
“爹……”
“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是我儿子,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家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你们大家给我听着,以后他不再是少庄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放他进来,否则我就把他赶出去。来人,马上把他赶出去,他要是不出去,那就给我打出去。”姜末离警告附近的下人,话一说完就走人,铁了心的要把姜旋赶走。
“爹……”姜旋好生无奈,想追上去道歉、解释,可是才刚要起步就被下人给拦住了。
“少庄主,对不起了,我们也是听庄主的命令行事。您还是快走吧,先到外面避一避,等过几天,庄主的气消了再回来。”
“是啊,少庄主,今天这事弄得那么乱,庄主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你们毕竟是父子,父子之间,哪里会有隔夜仇啊!您出去避几天就好,庄主要是气消了,我们会去告诉你的。”
在下人的劝说下,姜旋只好接受他们的建议,暂时先离开,“那……好吧,你们替我好好照顾爹。”
想不到他姜旋也有怎么惨的一天。
这天下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姜旋离开了神农医庄,姜末离得知之后,心口直发疼,不知道是后悔还是生气,终究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错了吗?
他没错,他只是想让祖上留下的基业继续流传下去,不希望被这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给毁了。
第444章:变了不少
姜夜离带着金蝶离开神农医庄后,一出大门就在外面稍微等一下,等姜旋。?快来阅读网吧,.!
金蝶见身边只有自己的丈夫,这才松气开口说话,“夜离,大哥他刚才真的好可怕,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和以前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虽然认识姜末离不久,但也知道他的为人如何,绝不是刚才那样。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会怀疑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姜末离。
“大哥只是一心想守住祖上留下的这份基业,希望后代子孙能将它继续发扬光大。”姜夜离懂得姜末离的苦心,接着又感叹说道:“只可惜他用错了办法,他以为只要不跟是非较多的家族扯上关系就能没事了,殊不知此举才会让神农医庄步入绝境。”
金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妇道人家,不懂这些大事,也不想去懂太多,此时就想着见女儿,等得有点急了,于是催一催,“夜离,我们去看看女儿吧。”
“再等一下,璇儿会来的。”姜夜离轻轻地拍了一下金蝶的手,示意让她安心等待,而他自己则继续望向神农医庄的大门内,等姜旋出来。
以他对他大哥的了解,大哥此时正在气头上,绝对会按照先前说的做,大哥说要把姜旋赶出来,就一定会赶出来。
果然……
姜旋在下人们似赶非赶之下,出了大门,但还在依依不舍,见姜夜离在外头等他,这才走过去,一脸的伤心难过又无奈,“二叔。”
“傻孩子,人的一生会有许许多多的磨难,别一遇到困难就垂头丧气。”姜夜离鼓励姜旋,还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气。
“我也知道这样的道理,可是我今天把爹给气坏了,我真怕他会一辈子不认我。”
“你认他不就好了吗?”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先到墨城堡那边去吧,等过几天你爹的气消了,我再回来和他好好谈谈。听说蝶舞怀孕了,再过不久就要临盘,从她怀孕到现在,我都没还没见过她,我还真不是个好父亲。”姜夜离一边自责,一边带着姜旋往墨城堡那边的方向走去。
因为即墨无轩不让任何人到神农医庄去参加婚礼,所以不知道婚礼上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来了什么人,千蝶舞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回来了,此时正在屋里给孩子缝制衣服呢!
翠香忽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喘气不及地说:“大夫人……您……您父亲他……”
“我父亲,我父亲怎么了?”千蝶舞正想训斥翠香的毛毛躁躁,但一听到‘父亲’两个字,惊讶万分,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问:“你快点说啊,我父亲怎么了?”
翠竹在一旁伺候,见千蝶舞站了起来,怕她挺着大肚子站不稳,立即上前扶着她,只做事,不说话。
“奴婢方才在回来的路上,见到刚换班回来的护院,他们说您的父亲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告诉您这个好消息。”翠香缓过了气,这才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自己倒了杯水喝,在千蝶舞面前做事很随意,一点都不拘束。
她也就只敢在大夫人面前这样而已。
“我爹回来啦!那我娘也一定回来了,我现在就去见他们。”千蝶舞已经迫不及待要见自己的爹娘,快步往前走。
翠竹扶着千蝶舞,加大力道,将她扶稳了,还不忘提醒她,“大夫人,您慢点,小心摔着了,而且外面雪天路滑,不好走。”
“有你这个贴心又细心的人陪在身边,我可不担心这些。”千蝶舞对翠竹很放心,任由翠竹扶着走,自己也稳住点,一手撑着腰,一手捧住肚子,做好安全措施。
后面还有随行的一路婢女,有两个拿起扫把,快步跑到前面去,提前将地面上的雪清扫掉。
在这样的保护之下,能有事才怪。
即墨无轩因为事先交代了看门的护院,今天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先来禀报他,所以他早一步知道姜夜离到来的消息,更早一步前来见他。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一声岳父、岳母,叫得很是亲切。
金蝶本来对即墨无轩很敬畏,听到这个称呼之后,那股莫名的恐惧感就没了,柔声说道:“听说蝶舞快要临盘了,我们回来看看她,顺便抱抱外孙。”
“是啊!无轩,恐怕要在你府上叨扰几日了。”姜夜离很温和地说,即使身为长辈,说话也很有分寸,不会仗着自己是长辈而乱来。
“这是哪里的话,岳父、岳母能来,我定是欢迎,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便可。”即墨无轩话也说得很有礼,还带着一股柔气,像春天里温暖的风,吹得人浑身舒服。
“无轩,这几个月来,你变了不少,话也能多说几句了,换做是以前,你可不会和外人这般寒暄。”
“这可都是蝶舞的功劳。”
“哈哈……我这女儿还真是厉害,能把你给改造了。”
“谁说不是呢!”即墨无轩和姜夜离及金蝶聊得甚好,瞥见姜旋也在一旁,还闷苦着一张脸,这让他看了很不爽,不悦问道:“岳父、岳母,他为何会跟你们一起来?他今天是新郎官才对,此时应该是等着洞房花烛才对,来我这里作甚?”
这话里明显带有怒意。
姜旋心里也没好受到哪里去,感慨说道:“我被我爹赶出家门了,现在是无家可归,只好来你这里求个落脚之处。”
姜夜离也听得出即墨无轩话里带有怒意,于是为姜旋说说请,“无轩啊!其实璇儿他也挺难的,他不想娶杜月娥,我大哥非逼着他娶,若是不娶就被赶出家门。璇儿已经把他和地煞的事跟我说了,既然他们情投意合,我自是支持,如今他正处在难关,你就帮帮他吧。”
“原来你今天要娶的是杜月娥。你爹的眼光也太差了吧,什么人不选,偏偏选杜月娥。”即墨无轩讥讽笑了笑,继续说道:“杜家老爷就只有杜月娥一个女儿,她虽生在书香门第,但却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风范。杜家风靡了上百年,如今只得一女,偏偏此女又不争气,杜家很快就要走向衰败了。你爹做事还真是没脑子,居然想靠杜家来守住神农医庄,别被倒拉一把就好。”
“没,没那么严重吧?”姜旋听得悬乎乎的,很担心自己的父亲会出事。
刚才杜月娥离开的时候,搁下了狠话,想必一定会来报仇,他得留个心眼才行。
姜夜离很赞同即墨无轩说的话,向姜旋解释得更细微一些,“璇儿,无轩说得没错,他是经商奇才,能从细微的事看到长远的未来。杜家已经接近衰败,我大哥他目光太过短浅,他就只看到杜家现在还是书香门第,又有百年历史,但他不知道任何事物都有衰败的时候,这就是胜极则衰的道理。”
“如此说来,那墨城堡岂不是也会有衰败的一天?”姜旋低声细语的问,怕这个问题会惹即墨无轩生气,所以问完之后偷偷瞄着他,却不料……
即墨无轩一点都不生气,还大胆的承认,“没错,墨城堡也会有衰败的时候,这世上不会有永远的第一。但是我保证,只要有我在,墨城堡就不会衰败,至于后人嘛……用蝶舞的话来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何必多操心?”
“说得好,说得好。”姜夜离很欣赏即墨无轩这点,久久不见千蝶舞来,于是问问:“怎么还不见蝶舞来呢?”
“她在房中,我已经差人去叫她了。近日连这下雪,路上滑,她又挺着个大肚子,想必是走得慢一点。”
听到这些,金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很不放心让千蝶舞一个孕妇走那么远的路来见他们,于是提议道:“要不我们去见她吧,省得她……”
话还没说完,她所盼的人已经来了。
“爹,娘……”千蝶舞人还在外头就已经高喊自己的爹、娘,在婢女的搀扶下,急急忙忙地走进来,进门的时候还险些摔了下去。
好在翠竹的力道加大,及时将她扶稳。
千蝶舞进门那一刻,把即墨无轩给吓坏了,赶紧上前去扶她,确定她没事之后才松了口气,用眼神瞪着她,即使没说一句话,他的不满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
金蝶也一样,吓得不轻,也上前去,和即墨无轩一起扶,还关心地训斥她,“你这孩子,都快是快要当娘的人了,还这样不知轻重,万一摔着了,那怎么办?”
“娘,我只是想早点见到你嘛!”千蝶舞站稳之后,给了即墨无轩一个微笑,让他安心,然后先和自己的父母打招呼,“爹,你和娘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不先通知我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们。”
“你爹我就喜欢这样来无影、去无踪,要是有人专门来接,我一点都不习惯。”姜夜离幽默的回答,把千蝶舞上下看了一遍,看到她脸色红润,满意地点点头,再看到她那个圆滚滚的肚子,更是满意。
他这一次回来的目的就是抱孙子,虽然还得等上一段时间,但是无妨。
..
第445章:没得选了
即墨无轩灵光一闪,将坐在姜夜离旁边的姜旋拉开,让千蝶舞坐下去,请求说道:“岳父,你的医术那是神农医庄里最好的,不如你现在给蝶舞瞧瞧?姜末离最近行举怪异,我已经很久没能请他来给蝶舞看看了。,!”
“好,我来给蝶舞号一下脉。”姜夜离正有此意,因为只顾着开心,倒是把姜旋暂时给忘了,所以认真给千蝶舞号脉。
千蝶舞坐了下来,将手放在桌面上,让姜夜离号脉,另外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肚子,诉说近日的情况,“这孩子最近可顽皮了,早上踢,晚上也踢,这样的性子,要是个女孩,那还得了?”
“如果是个男孩,不就好了吗?”金蝶站在旁边,目光一直都放在千蝶舞身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好久没见到女儿了,她想女儿呀!
“男孩太顽皮了也不好,这样会让父母很操心的。”
“那还不简单,他要是不听话,我就打他的屁股,这样你就不用操心了。”即墨无轩也围在旁边,一起享受家人团圆之乐。
姜旋被冷放在一旁,看着别人一家乐呵呵的,羡慕不已,想了想,决定去找地煞,找无明也行,不然他心里会更难受。
然而才刚要走就被人给喊住了。
“堂哥,你要去哪里呀?”千蝶舞注意到了姜旋,见他要往外走,于是喊住他,顺便还主动告诉他地煞的事,“地煞昨天喝酒喝得太醉,到现在还没醒,如果你要去找她,那就晚点再去吧。”
“地煞她还好吗?”姜旋心疼地煞,想到自己那么久都没能来看到,觉得自己是个很没用的人。
他要是有即墨无轩那等魄力,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糟糕。
但即墨无轩那样的魄力,世上又几人能有?
“伤心万分,你说她好还是不好?”
“都怪我,是我太没用了,我没用。”姜旋气恼自己没用,用拳头打门板,怪自己。
“哎哎哎,我们墨城堡的门都很贵的,你别打烂了。”千蝶舞用幽默的方式阻止姜旋这样伤害自己。
这种方式比直接叫他不要打来得有效果。
姜旋听到这门很贵,还真的住手了,没再打门,正想问千蝶舞一些事,但他话才刚到嘴边,别人就先开口打断了。
姜夜离给千蝶舞号完脉,一停手就说结果,“身体还是不行,你这是头一胎,若有任何状况,母子难安。无轩,蝶舞的身体为何一直不见好转,你没有将她照顾好吗?”
“我……”即墨无轩听到那句‘母子难安’,早就吓得心惊胆战,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
千蝶舞知道即墨无轩被吓着了,所以替他来回答问题,“爹,前几天城里的水都被人下了毒,我就是喝了有毒的水,身体被折腾了一番,现在毒才刚解没几天呢!再过段时间,我的身体一定能比现在好很多。”
“有这等事?”姜夜离对水中有毒的事还不知情,有点惊讶,转而去问姜旋,“璇儿,那水中之毒,你们也无法解吗?”
“这毒很怪异,我短期之内没法研制出解药。”姜旋敷衍回答,心思早飞到别处去了。
“那你爹呢,他也没办法解毒吗?”
“没有。”
“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毒药,连你和你爹都无法研制出解药。”
“岳父,我有让人留存了一些带毒的水,若岳父有需要,晚些我差人送到你那里。”即墨无轩说道,还在担心千蝶舞‘母子难安’的问题,非要问个明白,“岳父,那蝶舞的身体情况,可有更好的办法?”
金蝶也很担忧此事,一同开口问:“夜离,你快点想办法,一定要让蝶舞平安生下孩子才行。”
“有我在,你们放心。”姜夜离给了一句让大家都很安心的话,而话才刚说完,突然一个不明飞行物袭来。
一个酒葫芦,从门口直接飞射而入,绕过金蝶、姜旋,从千蝶舞身边擦过。
即墨无轩怕那个酒葫芦伤到千蝶舞,出手接住它,可只抓住了一小会,酒葫芦仿佛有手脚一般,挣脱了,继续往前飞射,直朝姜夜离冲去。
姜夜离伸手一抓,很轻巧的就把酒葫芦抓住了,而且酒葫芦也没再跑,乖乖地在他的手上。
再后来,一个身影从上头飞过来,横着身体,悬在半空中,动手去抢姜夜离手中的酒葫芦。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谢天行。
“老姜,酒给我。”
“看你本事。”姜夜离不还,把酒葫芦换到另外一只手上,然后单手抵抗谢天行的攻击。
他们两个,一个坐着,一个横悬着,就这样开打,让人看了莫名其妙。
千蝶舞就坐在旁边,随时都有可能被打到。
即墨无轩很不放心,将她抱到对面的位置去坐,还把金蝶也叫过来,“岳母,站远一点,免得被他们伤到。”
“他们……”金蝶很担心自己的丈夫,可是又觉得这两人不像是敌人,倒像是老友相聚,也就没那么担忧了,站到一边去,看他们打。
谢天行一直都是横着身体,姜夜离也一直坐着,两人只是手势在变,其他都不变,就这样打,过了几十招也没分出个高下,酒葫芦依然在姜夜离的手中。
“老姜,好几年不见,功夫长了不少呀!我得加把劲才行,看招。”谢天行并不放弃,加大攻势,不再横着身体,而是两脚站地,这样更好出招。
“谢兄,几年不见,你的功夫倒是没多少长进呢!”姜夜离也没再坐着,一个翻身,翻到椅子后面,也站着开打。
如此一来,两人没有任何的外界优势,只能凭真本事打。
姜夜离手中的酒葫芦,被他甩来扔去,不管怎么甩、怎么扔,最终还是落到他自己的手里。
“老子就不信打不过你?”谢天行不放弃,又加大攻势,刚才只是用手,现在手脚并用,也不再只站在原地作战,开始转移阵地,从四面八方进攻,仿佛变成了四个人,同时去抢姜夜离手中的酒,而且成功抢回了。
“哈哈,我的酒还是我的酒。”
谢天行抢回酒葫芦之后,自我夸赞一番,还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走到姜夜离身边,把一支手膝架在姜夜离的肩膀上,大大咧咧地说:“老姜,姜兄,这些年你都在忙什么呢,武功都没什么进步,刚才我让了你那么多招,你都没能赢我?对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姜夜离把谢天行的手推开,然后走到金蝶身边,向他介绍,“谢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内人,这是小女。”
谢天行正在喝酒,听到姜夜离说千蝶舞是他的女儿,惊讶得一口酒全喷出来了,“姜兄,你在开什么玩笑,她怎么成你的女儿了?哎哎哎……你是不是因为人家是墨城堡的大夫人,见人家身份尊贵,所以才乱人女儿的?”
“我并未跟谢兄开玩笑,蝶舞的确是我的女儿。”姜夜离不像谢天行那边吊儿郎当,而是很一本正经。
“她是你的女儿,那他岂不是成了你的女婿?”谢天行闪站到即墨无轩身边,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
“这是自然。”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凭什么这世上的好事都让你给占去了?太不公平了。”
“你可是赫赫有名的神机子,若你好好为自己算上一算,恐怕拥有的比我还多呢!”
“随便泄露天机,我要遭天谴的,你懂不懂?”
“是自己不想要。”姜夜离说话很是温文尔雅,但又带有风趣幽默,和谢天行是鲜明的对比。
这两人明明不是一路的,但却让人觉得他们很和得来。
“这些东西要太多,是个牵绊,还不如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对了,你怎么来这里?”谢天行不理会众人,只跟姜夜离说话,不等姜夜离回答,他就自个回答了,“我知道了,你是回来看女儿、女婿的对不对?说不定还能顺便抱上孙子。”
谢天行说到‘孙子’这个字,突然蹦跳到千蝶舞前面,稍稍弯下腰,盯着她的肚子看,改用羡慕的语气说道:“我也想抱孙子。”
话一说完,突然又闪到姜夜离身边,和他商谈,“老姜,不如这样好了,你的孙子也算我一份,好不好?”
“孙子是一个,能算成份吗?”姜夜离觉得甚是好笑,不过并没有因为谢天行夸张的行举而感到奇怪,温和地说:“孩子是他们两个的,你若想做孩子的干爷爷,那得问他们两个才行。”
“大夫人女娃,你的孩子认我做干爷爷,应该没问题吧?”谢天行不问即墨无轩,而是直接问千蝶舞。
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是千蝶舞说了算。
“这个嘛……”千蝶舞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心里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个干爷爷带着去喝酒。
不等千蝶舞答应,谢天行自己答应下来,“就这样说定了啊,你的孩子出生以后叫我干爷爷。”
“嗄……”她没得选了。
即墨无轩给了千蝶舞一个安心的眼神,还点点头,示意自己赞同。
有个赫赫有名的神机子做干爷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第446章:不能依靠
谢天行一个劲的在那里自言自语,自做决定,半刻都坐不住,似乎很兴奋,还把姜夜离拉到一块去喝酒,“老姜,几年不见,你今天非得和我多和几杯才行,一定要不醉不归。,!”
“谢兄,你我相交多年,应该知道我的原则,我从不嗜酒醉酒,今日多半要让你失望了。”姜夜离委婉地拒绝,话说得如沐春风,就是有一股说服人的力量。
“老姜,我说你这原则能不能改一改啊?喝酒乃是人生一大乐事,尤其是像咱们这样,几年不见的老朋友,就应该聚一起,喝几杯。”
“我这一生都在追寻一人,如今寻得芳影,自当倍为珍爱。”
“你老婆女儿都在你身边,现在又多了个厉害的女婿,你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现在应该先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喝两杯。”谢天行硬是将酒葫芦塞到姜夜离的手中,逼他一起喝酒。
姜夜离礼貌还了回去,再次委婉拒绝,“谢兄,还请不要为难于我了,晚些我会与你畅饮几杯。”
“晚些,那你现在要干嘛?”谢天行有点不爽,但还是尊重姜夜离的原则,自己喝闷酒,瞥见姜旋在场,多少猜出了点,“跟他有关吧。”
“嗯。”姜夜离点点头,暂时不理会谢天行,而是走到姜旋面前,安慰安慰他,“别着急,过两天等事情淡了,我会去找大哥谈谈,你且先在这里住下吧。”
“二叔,谢谢你!”姜旋除了道谢,此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头,独自忍受那种无奈的痛苦。
千蝶舞知道姜旋难过,也不再说些令人心情不好的话,命令门外的下人,“来人,在众香阁收拾出两个上好的房间,让我爹和我娘还有堂哥住下。”
众香阁,那是墨城堡主人居住的地方。
千蝶舞这样的命令,无疑说明了姜夜离、金蝶和姜旋的尊贵身份,其实事不用多吩咐,下人们也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命令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唯独谢天行。
谢天行忽然想到自己一直都住在酒窖里,于是提出抗议,“你们都住到众香阁去了,那我也要住到那里去。大夫人女娃,你吩咐下人再多收拾一间房,我要住在老姜的隔壁。”
“你不是喜欢住酒窖吗?”千蝶舞莞尔一笑,故意拿谢天行开个玩笑。
“这酒窖住太多了也会腻的嘛!怎么样,让我也住到众香阁去,好不好呀?我知道那个众香阁只给你们自己人住,但我是你未出世的孩子的干爷爷,不算是外人的哦。”
“谢前辈,你对我有救恩之恩,这点小事,我怎会不答应呢!”
“还是你这娃儿懂事,我喜欢,哈哈……”谢天行得到满意的结果之后,哈哈大笑,喝了一口酒庆祝,不经意间发现即墨无轩的脸色极其难看,悄悄用手推了一下千蝶舞,提醒她,“哎……你看。”
千蝶舞顺眼望去,发现即墨无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过来跟他说几句舒心的话,“无轩,他们都不算是外人,住在众香阁也没什么的,尤其是我爹和我娘,要是把他们安排在别的地方,我怕委屈了他们。”
“我并没有不赞同你的做法。”即墨无轩直言回答,但脸色还是那么难看,像是在生气,不过又像是在想事情。
“既然不是不赞同,那你干嘛摆出一张臭脸呢!”
“我只是在想,如今岳父回来了,不知先皇还会不会想着拿他去炼长生不老药?”
先皇这般想要长生不老,定不会轻易放弃,之前只不过是想先平乱,所以才不得不做出退步。
现在皇后的叛.乱已经被平,先皇会不会又要追拿姜夜离去炼药呢?
“应该……不会的吧。”千蝶舞这才想起此事,很是担忧,根本无法确定先皇会不会这样做?
反观姜夜离,却比任何人都看得开,一脸的无所谓,“大家不必为此事担忧,新皇已经登基,至于先皇,想必短期内不会做出什么大动静。若真有什么事,以墨城堡消息之灵通,一旦得到消息,我便离去,这又何妨?”
“夜离,我们这次回来不是要等蝶舞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吗?”金蝶不怎么想走,握着千蝶舞的手,强烈想要留下来。
“我们这里不是有一个神机子吗?据说他神机妙算,不如问问他?”千蝶舞打起了谢天行的主意,亲自问他:“谢前辈,我爹能留下来的吧?”
“虽然新皇才刚登基,当这天下早已经换主,而这个新主呢,偏偏又……”谢天行话中有话,但又不明说,只是看了千蝶舞一眼,空留下一段悬念,继续说道:“总之近期内墨城堡是皆大欢喜,并无任何灾星降临。老姜,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陪我喝酒吧。”
“那你呢,你又为何在此处?”姜夜离反问,觉得谢天行出现在这里甚是奇怪。
据他所知,谢天行从不会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骗吃骗喝完就会离开,除非另有目的。
从刚才的谈话中,他知道谢天行在这里已经呆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未离去,很明显,谢天行另有目的。
“这里的美酒太好,我舍不得离开啊!”谢天行晃着手中的酒葫芦,拿酒当挡箭牌。
“真的只是这样?”姜夜离不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稍微尊重一下谢天行,不过却给他一个警告,“谢兄,我非常重视我的家人,你要敢打他们的主意,我可是不会饶你的。”
“放心放心,我对你的家人没兴趣,倒是对你家人的酒还有金子感兴趣,嘿嘿!”
众人对谢天行这种疯疯癫癫又高深莫测的行为很是无语,大家都不是笨蛋,多多少少都能感觉到谢天行的怪异,尤其是即墨无轩,对谢天行的防备更高。
虽然谢天行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机子,但是敌是友,还尚未可知,必须得防。
“好了,大家都别光站着了。爹、娘,我马上让人准备上好的美食,给你们接风洗尘。娘,到我房间去,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千蝶舞挽住金蝶的手臂,拉着她往外走。
才刚走一步,在前方打探消息的护院就走了进来,利索地禀报,“启禀大堡主,杜家老爷带着人到神农医庄讨问说法,看样子像是要开打。”
“你继续打探。”即墨无轩淡然回复,对此事的反应不温不火,一点都不着急。
姜旋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糟糕,杜老爷肯定是为了杜月娥的事来讨说法的,我爹会不会有事啊?”
姜夜离用手拍了拍姜旋的肩膀,安抚他,“你爹好歹也是个自小习武之人,神农医庄虽为医庄,但庄里打手不少,杜家若想靠武力解决问题,到头来多半会自己吃亏。”
“为什么?杜家在京都城也是名门望族,实力不可小视。”
“杜家是名门望族不错,但却只是个书香门第,他们拿笔的功夫不错,但是拿刀的功夫,还得再练练才行。听二叔的话,今天不要离开墨城堡,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转机。”
姜旋听得一知半解,总之就是不明白,但他相信姜夜离,所以点头答应,“嗯,二叔,我知道了。”
千蝶舞只做一个旁听者,对那个什么杜家一点兴趣都没有,继续呆着自己的母亲往外走。
这火苗只要没烧到墨城堡,她就不管。
至于神农医庄嘛,的确该让大伯吃点亏,不然他还真以为脱离了墨城堡,神农医庄就能高枕无忧了。
杜月娥回到家中,向自己的父亲诉苦,把一肚子的委屈添油加醋地说上几遍。
杜老爷一气之下,将府中所有的男丁都带上,来神农医庄讨要说法,一见到姜末离就愤怒质问:“姜庄主,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月娥是你们神农医庄下聘之后,八抬大轿抬来的,今个说不娶就不娶,你让我杜某人的脸面何存?”
杜月娥也跟着来,在一旁拿手绢抹泪,煽风点火,“爹,女儿没脸再活着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月娥,你放心,爹今天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讨什么公道,那个姜旋连人影都不见,你给他爹讨公道有什么用?”
“姜庄主,还不快点把姜旋给叫出来。”杜老爷顺着女儿的意思,指名要找姜旋。
姜夜离心里正难过着呢,而且刚才儿子的离开,让他对这桩婚事起了悔意,面对杜老爷的质问,只能以道谢应对,“杜老爷,实在对不起,都是我的过错,才让令爱如此这般,我在此向她赔个不是。”
“我要的不是你给我赔不是,而是姜旋。”杜月娥突然不哭了,眼里也没有一点泪水,一副很凶悍的样子。
“璇儿他不在庄里。”
“我才不信呢!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或者是他自己躲起来了,对不对?”
“璇儿他的确不在庄里,而是在……”姜末离正想说姜旋在墨城堡,但又不想依靠墨城堡任何力量,所以话到嘴边就不说了。
继续依靠墨城堡,那神农医庄以后岂不成了墨城堡的附庸之物?
不行,不能依靠墨城堡了。
..
第447章:他得变强
杜月娥见姜末离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更加认定姜旋是躲起来了,或者是被藏起来了,方才那副委屈得哭哭啼啼的样早已经全无,有的只是泼妇的凶悍样,根本不是外界所传闻的大家闺秀,不断逼人。.\\
“姜庄主,姜旋今天要是不出来给我个说法,那我们就没完。你当我们杜家的人好欺负,是不是?”
“哼,我告诉你,今个要是没个说法,你就休想过太平日子。”
杜老爷对杜月娥这副毫无教养的模样很是不满,瞪眼训斥她,“月娥,闭嘴。”
但为保面子,最多也只是叫她‘闭嘴’,其他的训斥话并不多说。
“爹……”杜月娥被训斥很不爽,但碍于对方是她的亲爹,她就算再不爽也得听话。
她今天已经够丢脸了,要是不扳回点面子,那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可恶,得想想办法才行。
杜老爷暂时不理会自己的女儿,亲自和姜末离谈,素养也没好到哪里去,半点都没有书香门第的味道,说话的语气态度像街头上的商霸,“姜庄主,今个你们神农医庄可是狠狠地在我们杜家的脸上踩了一脚,你要是不给我合理的说法,那咱们就没完。”
姜末离本以为杜家乃书香门第,内外涵养都是毋庸置疑的,然而今日所见,令他大失所望,但终究是他有错在先,不得不忍点气,向对方道歉,“杜老爷,今日之事,的确是我们的错,改日我定登门道歉,还请杜老爷多多原谅。”
“道歉,道歉就能让我女儿的名誉不受损吗?”
一说到名誉的事,杜月娥就很默契地拿起帕子,假装擦泪,细声抽泣,“呜呜……”
“月娥,你别哭,爹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杜老爷当然知道杜月娥是在假哭,但还是做做样子,安慰安慰她。
“爹,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我被夫家嫌弃,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你放心,爹一定会让姜旋那个杜崽子娶你的。”
“嗯。”
父女两的戏,配合演得是天衣无缝。
姜末离被这对一唱一和的父女弄得心里是乱成一团糟,为了将此事的风波暂时压下,只好敷衍给个承诺,“杜老爷,犬子的确不在家中,等我把他逮回来,一定带着他登门赔罪。”
“姜庄主,你老是说令郎不在,那敢不敢让我的人将你的府邸搜一搜?”杜老爷显然是不相信姜末离说的话,不等姜末离答应,他已经对自己的人下命令了,“来人啊,给我收。”
此举彻底惹怒了姜末离,怒斥道:“谁要敢乱来,我定不轻饶。”
“姜庄主,你不让搜,那就证明你刚才说的话是假的。快点把姜旋交出来。”
“杜老爷,我神农医庄也算是京都城里的大户,曾受圣上看中,岂是能随随便便搜的?”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新皇登基,对你这个神农医庄好像并没多看重吧?给我搜,一定要把姜旋那个臭小子搜出来,搜……”杜老爷硬是让人搜,还对下人们使眼色。
要进去搜庄的人,都接到了杜老爷暗示的眼神,大家相互看了一眼,明白地点头,然后强行进去搜。
姜末离出手阻拦,将其中两个人给推了回去,和杜老爷翻脸,“杜老爷,既然你如此不讲道理,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啊,把这些强行搜庄的人给我赶出去。”
“是。”神农医庄的家丁,得到命令之后,全部都上前来,阻拦杜家的家丁。
两家家丁各为其主,大打出手,就这样打了起来。
不是武林高手过招,这样的打架场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三三两两个人拧成一团,使劲打。
杜月娥看到这样的场面,略感吃惊,停止假装的哭泣,走上前来,在杜老爷耳边低声地问:“爹,您这是干嘛呀?我们只是要把姜旋找出来,跟他讨个说法,您这样和姜庄主闹翻了脸,那我和姜旋的婚事岂不就没指望了?”
要是这桩婚事不成,她以后根本没法见人。
“姜旋都已经在婚礼上说不会娶你,你还盼什么?我听说神农医庄里有长生不老药,不如趁机……”杜老爷尽量把声音压低,将心里的另有所图说了出来。
“爹,您原来……”
“我之所以会答应姜末离这桩婚事,为的就是长生不老药。”
要不是为了长生不老药,他才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无官无职的平民百姓呢!
杜月娥总算明白自己父亲的意图了,想到那个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心里产生了贪念,也想要长生不老,所以跟着自己的父亲闹,“姜庄主,我们只不过是想要姜旋出来给个说法,你又何必如此?”
“就连朝廷官员要来搜庄,那也得有圣上的旨意,你们有什么?”姜末离气到正头了,很是后悔惹上这群狼子野心的人。
他不是瞎子,刚才杜老爷和那些家丁的眼神交流,他当然看得到。
这个杜老爷,所求的恐怕不是简单的东西。
“那是你们有错在先,今日不把姜旋交出来,我们就闹到底。给我继续上,一定要把姜旋给找出来。”
“是。”杜家的家丁得到命令,卵足了劲,更用力打,把神农医庄的家丁打得落花流水。
姜末离不得不出手相助,以武力把那些家丁给扔到一边去,三两下就解决了,严厉警告道:“谁要再敢闹事,休怪我不客气了。杜老爷,就算是我有错在先,但你方才之举,那简直比强盗还要强盗,我姜某人非常后悔同意这门亲事,所以我在此宣布,我们两家的亲事,取消。”
“哎哟……哎哟……”地上,满是家丁哀苦地叫痛声。
杜老爷看着地上的家丁,知道敌不过姜末离,只好说些狠话应对,“姜末离,好,很好,你给我等着,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爹……”杜月娥知道自己这边没有优势了,接下来就是离开,可她还是有点不甘心。
但仔细想想,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谁叫他们打不过?
回头找几个武林高手再来,她就不信打不过。
“月娥,我们走。”杜老爷愤然转身离去,因为没有达到目的,气得是咬牙切齿。
他一定要从神农医庄里拿到长生不老药。
杜老爷走了,他的家丁自然也跟着爬起来走,杜月娥也离去。
这场混战,神农医庄的家丁也没赚多少,个个身上都挂了彩,有的还挺严重的。
姜末离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眼前狼藉一片,心里满是感叹,“你们都下去敷药吧。”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墨城堡的人都没有露脸,要是刚才杜家的人带来几名江湖高手,只怕神农医庄可就要吃大亏了。
神农医庄对付一个书香门第都那么吃力,更别说是其他。
难道没有墨城堡的依靠,神农医庄真的就生存不下去吗?
他不信,他绝对不信。
神农医庄里发生的事,即墨无轩很快就得知,不过依然放着不管。
姜旋住在墨城堡里,多多少少得到点消息,好几次就忍不住要冲回去帮忙,但都被姜夜离给拦回来了。
这一次,也是一样,“璇儿,这天都已经黑了,你还想去哪?”
姜旋停下脚步,转身回来,面对姜夜离,不隐瞒,实话实说:“我不放心我爹,想回去看看。庄里除了爹会武功,其他人都是不会,而且爹的年纪也大了,我担心他……”
“有些人太过固执,不让他吃点亏,他是不会明白一些道理的,你爹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
“放心吧,我会暗中盯着,要是有什么事,我会出手帮他。”
“二叔,谢谢你!”有了姜夜离这句话,姜旋总算是放心了,不再急着要回去,但心情依然很低沉,感觉看不到任何光明的大道,就像黑夜的天空一般。
星星再明亮,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拿不到。
姜夜离走到姜旋身边,和他并肩站着,一同看着天上的夜空,说道:“大哥其实只是想让神农医庄变强,只是他不承认这样的想法,以为只要避开是非就能让医庄长存,然而这世上又有多少个地方没有是非呢?凡有人的地方,都会有是非,这是避不开的。”
“让医庄变强。”姜旋似懂非懂。
“神农医庄虽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但都是以医术为先,之前的好几代庄主,甚至不懂武功。然而这世道太过混乱,往往以武为尊,若没有强健的体魄,没有雄厚的实力,又怎能有立足之地。就拿你来说,你的武功如何,你应当自知,若是遇上袭击医庄的高手,你该怎么办?”
“所以我们不是要避开是非,而是想办法让医庄变得强大,是不是,二叔?”姜旋明白姜夜离的意思了,举起自己的手掌,决定不再只钻研医术,而是也得把武功练好。
如果他有即墨无轩那样的本事,还怕什么呢?
所以,要想让医庄变强,首先他得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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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老会忘事
姜夜离和金蝶的到来,还有一个姜旋,再加上一个经常疯疯癫癫的谢天行,墨城堡里是越来越热闹了,常常有些雷人的事件发生。?快来阅读网吧,.!
不过这样的事要是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所以见怪不怪。
千蝶舞忙着和金蝶叙旧,因地煞又醉睡着,还有即墨无轩的不让,所以她才没去多管姜旋和神农医庄的事,打算先和母亲好好叙叙旧,其他的事晚点再管。
金蝶看过千蝶舞所缝制的小衣服,还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疑惑,忍不住好奇问问:“蝶舞,这衣服是你做的吗?”
“是啊!”千蝶舞没多想,直接回答,而且回答得还有些小得意。这可是她做得自认为最好的一件小衣服,很有成就感呢!
“这真的是你做的?”金蝶更为惊讶,狐疑打量着眼前的女儿。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千蝶舞感觉到了金蝶的惊讶,还以为是衣服出了问题,不再得意,而是将金蝶手中的衣服拿过来,自己瞧瞧。
可是她怎么瞧也没瞧出任何问题,挺多是手工没有林妙竹的好。
但这手工能算是问题吗?
“蝶舞,我记得你十五岁那年,曾经给自己缝制过一件新衣裳,那时你的手艺要比现在好得多,为何……”
手艺这种东西,就算技术再怎么倒退,也不会退到这样的地步吧,更何况她才几个月没见女儿而已。
“嗄……”千蝶舞这才明白金蝶为何这样疑惑,自己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犹豫再三之后,决定实话实话,但她才刚要说,金蝶却先开口了。
金蝶将千蝶舞的左手拿上来,看着她的左手掌,心疼说道:“一定是手受伤太多的缘故吧。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的女儿,真是苦了你了。”
多次割手掌取血救人,多多少少都会伤到手,难怪女红会做得比以前差。
“娘,其实……”
“熬过来就好,过去的事就别再多想了,看到无轩如今这般疼爱你,娘就放心了,这就是苦尽甘来。”
“娘,其实我……”她该怎么说才好呢?
千蝶舞多次想开口解释自己真正的身份,可每次话到嘴边都卡住,就是开不了口,而金蝶每次也很巧妙地打断,“你不用解释太多,娘知道你其实一点都不恨自己的丈夫,夫妻间的感情就是这样,要经过磨难才更牢固。看到我的女儿如今这样幸福,为娘心里已经没什么牵挂了,就算以后和你爹一同游历四方,也不必再担心你过得不好。”
“娘,你真好。”千蝶舞不再想着要解释身世,窝到金蝶的怀里,享受她的母爱。
她知道不应该这样欺骗金蝶,但真正的千蝶舞已经死了,她又何必说出来让金蝶伤心呢?
也罢,从此她就做一个真正的千蝶舞吧,做个真正的女儿。
“天下有哪个母亲不对自己的孩子好的?你也是快当娘的人了,其中的道理你很快就会懂。”金蝶慈爱地摸着千蝶舞的发丝,心里藏着一些话,但就是没有说出来。
自从女儿大病一场之后,完全变了个人,有时候她都会觉得这个女儿有些陌生。
但这有什么要紧,只要女儿健康、幸福就好。
千蝶舞想开了,把金蝶当自己的亲娘看待,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开玩笑问道:“娘,你和爹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呀?别跟我说岁数的问题,你才三十多岁而已,要想再生个孩子,完全是可以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金蝶一脸的难为情,虽然已经是个过来人,但面对这种事,依然会觉得尴尬。
她从未奢望过再要一个孩子,老天让她和夜离能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了。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娘,加把劲,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呀!”
“越来越没个正经了,我看一定是无轩把你给宠成了这样。”
“娘在害羞,嘿嘿!”
“你啊!”金蝶说不过千蝶舞,而且心里的确还想再要一个孩子,不过这种事顺其自然比较好,所以她也没刻意去想这事,忽然想起千家庄的一干人等,于是随意问问:“蝶舞,千家庄那边怎么样了?”
提起千家庄,千蝶舞这才想起千财等人还被关在墨城堡的地牢里,惊叫道:“啊……糟糕。”
“怎么了?”
“之前千家庄的人来墨城堡闹事,无轩一气之下把他们关起来了,我早就已经想过要将他们放走,结果……”结果不小心给忘了。
她最近的记忆力未免太差了吧,老会忘事。
“千家庄的事我也听说了不少。蝶舞,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把他们放了吧。”金蝶对千家庄的人很同情,对他们一点恨意都没有。
千蝶舞因为从金蝶的话语中听不到任何恨意,甚至连怒意都没有,问道:“娘,千家庄的人当初那样对待你,你不恨他们吗?”
“人生本就短暂,与其浪费宝贵的时间去恨人,倒不如好好珍爱身边的人。蝶舞,不管千家庄的人以前如此对待我们,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娘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之中。走吧,带我去见见他们。”金蝶将千蝶舞扶起,虽然没去问过即墨无轩同不同意放人,但只要有她这个女儿在,不管什么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好,看在娘的份上,我今天就把他们放了。”
千家庄等人被关在地牢数日,任何气焰都没了,此时只想能快点得回自由,而且一家人还闹得更不和。
千银一直想办法离开,刚进地牢的时候还妄想着利用对面那个叫七杀的人对付千蝶舞,但时间久了,这样的念头也就淡了。
要是能重获自由,她绝不会再来招惹千蝶舞这种不好惹的人物,而是有多远离多远,所以那个叫七杀的,她也没心思再管。
不过就算她想管,只怕也没那个能力管。
千夫人被关在地牢的这几天,经常会突然的哭啼,这不,又开始委屈地哭了,“呜呜……”
千银心情不好,听到千夫人的哭声,立即大吼,“别吵了,还嫌不够烦吗?”
“你这个不孝女,你……”千夫人真恨不得甩千银几个巴掌,自己心情也不好,被女儿如此辱骂,更是受不了,站起身来,走到千银旁边,训骂她,“千银,看来你还真不把我当亲娘看待了,等离开这里,我肯定要你好看。”
“要是能离开这里,我也不会再认你们这种没用的爹娘。”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没用。你们自己没用也就罢了,还把我拖下水,因为你们,我到现在还嫁不出去,都是你们的错。”
千金看不下去了,上前制止,“千银,你怎么能这样和娘说话,她可是我们的亲娘,赶紧跟娘道个歉,快点。”
“要我跟她道歉,做梦。”千银不愿意道歉,正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谁知忽然甩来一个巴掌。
啪......响亮的巴掌声,几乎传遍了整个地牢。
千夫人气急败坏地甩了千银一个耳光子,更愤怒地呵斥她,“臭丫头,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可以乱飞,我告诉你,不管你的翅膀再硬,只要我想折断,就可以随时折断。”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千银挨了一个耳光,很是不服,用手捂着被打的脸,怒火朝天地瞪着自己的亲娘。
确切的说,她已经不把眼前的人当亲娘看待。
“我打你怎么了?你是我生的,我打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好,我会记住这巴掌,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娘。”
“那从此以后,你也不再是我的女儿。”
“娘、千银,你们都少一说一句吧,好不好?”千金见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越吵越厉害,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根本就没法子解释,本想指望千财开口说出话,但看到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就放弃了。
千财死气沉沉地缩坐在角落里,任凭天崩地裂,他也无动于衷,仿佛是个在等死的人。
这时,千夫人和千银两人异口同声的怒吼,“不好……”
她们刚吼完,对面的牢房也传来了吼声,而且吼得比她们还激烈。
“啊……”七杀忽然站起来大吼,不断挣扎四肢,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铁链的钳制,只好乱甩一通,还怒吼咒骂,“即墨无轩,你这个王八蛋,给我等着,等着,老子很快就出去了。”
“等老子出去以后,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还要把你全家杀光、烧光,你给我等着。”
“即墨无轩,你这个王八羔子,给老子出来,出来……啊……”
如此震天般的巨吼,仿佛把整个地牢吼得震动了。
千蝶舞刚进地牢的门就听到这样的吼声,因为没有任何心里准备,所以被吓了一小跳。
金蝶被吓得可不轻,立即止步,不敢再上前,弱弱地问:“蝶舞,刚才那是谁在喊?声音如此可怕。”
“我很少来地牢,对这里的人和事不太熟,所以……”
她还是第一次真正来地牢,以前都只是在外面走走,没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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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八道关卡
七杀今天心浮气躁,就是想吼想骂,越吼越来劲,弄得整个地牢都是他的声音。?快来阅读网吧,.!
地牢里关着的人并不多,但每一个都是被铁链锁住四肢,其中还有一个书生穿扮的男子,约莫三十左右,看似弱不禁风,然而却很沉稳,并没有因为被拘禁于此而暴躁如雷,还有心情静静地看书,丝毫不受七杀的影响。
男子身上的衣衫碎破烂不堪,但为能遮掩住他身上儒雅之气。
看守地牢的人被七杀的吼声引来了,用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打门口,恶劣地骂道:“吵什么吵?再吵今天就不给你饭吃。”
七杀没被这点小警告吓着,直接对看守的人怒吼,“你给我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我出去之后,一定会喝光你的血,吃完你的肉,把你的骨头全拆了。”
看守的人也没被吓着,嘲讽地反驳,“七杀,你这话都已经说好几年了,你说得不烦,我听得都腻,麻烦你下次换个新鲜点的词。”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七杀被激得更怒,挣脱铁链想要上前去杀人,然而即使他用尽全身的力量,也无法挣脱开,只能动嘴吼,“我杀了你,杀了你……”
“杀了我,等下辈子吧。”
“即墨无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啊……”七杀动不了看守的人,就只能乱吼,心里最恨的还是即墨无轩,而他肚子里又没多少墨水,骂来骂去也就只能骂这几句。
千蝶舞进了地牢,刚开始只是听到怒吼声,没听得清楚对方在吼什么,慢慢地就听清楚了,得知对方骂的是她的丈夫,更是对此人好奇,见到看守的人,问一问:“刚才是谁在吼骂?”
墨城堡的地牢非常牢固,有好几道关卡,每一道关卡都有人把手,并有机关,所以想逃走,那比登天还难。
守在第一道关卡的人看到千蝶舞来了,惊讶无比,慌忙站起身来迎接,“大、大夫人,您怎么来了?”
地牢这个地方,好比是皇宫里的冷宫,里面就关着几个常年没作用的人,所以很少会有大人物来这里,就算大堡主要见地牢里的人,也会差人来将他们带出去,亲自前来的可能性极小。
“我问你,刚才是谁在吼?”千蝶舞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问,也不回答看守人的问题。
“是七杀,在江湖上连连犯下滔天大罪的恶人,几年前被大堡主所擒获,关在地牢之中。”
“七杀,恶人,他所犯下的滔天大罪有多大?”
“据说他杀了亲生父母,杀了兄长,还歼污嫂子,就连自己的妻儿也不放过,一天之内犯下七件令人发指的罪行,所以得名‘七杀’。这种人早就应该被处死才对,但大堡主偏偏只是将他囚禁于此,并未取他性命。然而他却不知道感恩,每天都嚷嚷着要杀大堡主。”
“一般人如果没有遇到特别的事,是不会干下那么伤天害理的事的,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吧。对了,你刚才所说的事,可有证据?”千蝶舞不太相信七杀所犯下的滔天大罪。
江湖上的事就是这样,真相往往和传闻的相反。
再说了,以无轩的性格,绝不可能只是将这样罪恶滔天的人关着,若此人真的罪大恶极,想必他早杀了吧。
“证据,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们也没在现场,哪里有什么证据,这都是江湖上的人说的。”
“江湖上的事,多半都是扑风做影,当不得真。”
“这……”看守人不知该如何应答千蝶舞的话,只好干笑应对。
金蝶对这种地牢颇感害怕,不想多逗留,于是催一催,“蝶舞,我们把千家庄的人放了就赶紧走吧,这个地方挺可怕的。”
“娘,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千蝶舞挽着金蝶的胳膊,想以此令金蝶能安心些,然后命令看守的人,“我要见千家庄的人,麻烦你带一下路。”
“大夫人,请。”看守人二话不说,在前面带路,到了机关之处,还提醒一番,“大夫人,小心一些,地牢四处都有机关,万一不小心踩到,那可就麻烦了。前面是第二道关卡。”
“第二道关卡,那地牢一共有几道关卡?”
“一共有八道,如果有人冲出了里面那一道关卡,接下来的一道关卡就会有反应,关卡看守人就会做好准备,打开这里的机关。”
“那这样的话,里面的人就根本逃不出来了。”所谓的插翅难飞,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这也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他们的墨城堡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那是,除了千家庄的一干人等,里面关着的都是曾经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恶人,并非善类。大堡主把他们长囚于此,等于救了很多人呢!”看守的人话里带满了对即墨无轩的敬佩,此时已经走到第二道关卡了,和那里的人交代之后,继续带路。
第二道关卡的人站起身,给千蝶舞行了个鞠躬礼,“大夫人。”
“不必客气,你们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千蝶舞以礼回复,即便是对待下人也很友好,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拿身份说话,除非遇到个别讨厌的人。
接下来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关卡……
因为机关没启动,所以一路走来,让人没察觉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挺多是阴森点,冷一点,外加里面传来的怒吼声听得更清楚一点。
因为距离慢慢拉近,七杀的怒吼之声更大了。
“即墨无轩,你这个王八蛋,快点把老子放出去,快点……”
“总有一天,老子一定会把你全家都给杀了。”
千银听到七杀的怒吼声,若不是中间有门隔着,还有七杀的四肢被锁着,她肯定会被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种凶神恶煞的人,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免得招惹来更多的麻烦。
千夫人也被七杀给吓到,没再和千银吵,正准备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却不料看到千蝶舞走来了,立即冲到门口,伸手哀求,“蝶舞,大夫人,求求您放我出去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来墨城堡闹事了,求您放我出去吧。”
不仅是千夫人,千银知道千蝶舞来了,也冲上去哀求,“大夫人,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是我娘执意要来墨城堡闹的,和我无关,求求您放我出去吧。”
千金和千宝虽然没有开口哀求,但他们脸上的表情、眼里的眼神都写满了哀求,他们想离开,他们想要自由。
只有千财没有上前去求,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千蝶舞,他本想看一眼就低下头,继续沉默不语,可就在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周丽娘’,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冲到门口处,激动万分地看着周丽娘,“丽娘,真的是你吗?”
经千财这样一提醒,千夫人才注意到‘周丽娘’,惊讶又难为情地说:“是你。丽娘,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替我求求请,让你女儿放了我,好吗?”
“我不叫周丽娘,我叫金蝶,是神农医庄二庄主的妻子。”金蝶把自己的身份说清楚,不想让任何人再误会,同时也撇清自己和千财的关系。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千财的妻子。
“什么金蝶,你明明就是丽娘,我不会认错的。”千财还没完全明白金蝶的意思,以为她只是在生气,所以为自己之前所犯下的错误跟她道歉,“丽娘,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女儿,这些年来,我没让你们过上一天好日子,这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完全是老天爷对我的报应。”
“丽娘,你能原谅我吗?”
“丽娘……”
金蝶听到千财左声‘丽娘’,右一声‘丽娘’的称呼她,很是不悦,再次强调自己的身份,“我不是周丽娘,我是金蝶,是神农医庄二庄主的妻子。”
“不,你就是丽娘。如果你不是丽娘,怎么会和蝶舞在一起呢?蝶舞是我们的女儿,你跟她在一起,你就一定是丽娘。”
“谁说蝶舞是我们的女儿?”
“娘……”千蝶舞惊讶于金蝶说这样的话,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千财却不明白,还理解错了,自责说道:“我只是,你们母女两都在怪我,当初是我糊涂,是我把你休了,还断绝和蝶舞的父女关系,所以你不承认蝶舞是我们的女儿,那也情有可原。”
“那只是口头上的断绝父女关系,不管怎么断,她身上流着的都还是你的血。”千夫人非要说这样的话,提醒千蝶舞,希望千蝶舞能有点孝心,看在千财的份上把他们都放了。
千银知道千夫人的心思,所以已经和千夫人闹翻,但为了能重获自由,只好暂时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是啊,这血脉相连的事,哪能说断就断呀!蝶舞,看在我们都是爹的女儿的份上,你就放过我们吧。”
“丽娘,原谅我,好吗?”千财没想着离开,只想得到金蝶的原谅。
金蝶一个气愤,直接把话给说清楚了,“蝶舞是我和夜离生的女儿,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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