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初见张表方
四川各界组织盛大的欢迎仪式,欢迎凯旋的将士,虽然最后未能占领拉萨,但这一役毕竟狠狠打击了叛军嚣张气焰,实在因为中央软弱,非前方将士之罪过。
模范团作为此次西征回到成都的唯一部队,在偏沟梁子以一团之力,竟然击溃近万叛军,在康定城下,更是轰平了康定城墙,打死叛军领达战桑东,彻底打垮了叛军抵抗意志。
杨兴现在大都督府副官,模范团副团长,代理团长,经过一番休整与补充与训练,实力已经彻底得到恢复。
通过缴获,虽然拨付到三师的炮排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是通过缴获,炮连实力不降反升,炮连现在装备了大炮3门,小钢炮12门,兵力仍然达到2oo余人。
此外,模范团下面还辖四个步兵营,一个团直辖教导连,一个团直辖警卫连,总兵力接近1千5百余人,相当于一般一个半团。
再说战力,模范团一般士兵都能识文断字,所有士兵都上过战场,且训练精良,其战力并不在远非一般部队所可比拟的。
因此在入城仪式上,模范团士兵作为第一梯队,走在队伍前面。
杨兴陪同陶泽琨,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成都父老乡亲们一看,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竟然有一名年约二十余岁少年军官,只见该军官身高约莫1米75,仪表堂堂,浑身不自然流1ù出军人特有的骄傲与自信。
一打听,竟然是偏沟梁子大英雄,打死达战桑东的虎将,一时之间,杨兴也获得西征英雄、川军悍将之称呼。
随后的答谢宴,也是尹昌衡大都督钱行宴,由大都督尹昌衡、护理大都督胡景伊共同做东,款待四川各政府部门长官,名流、士绅。
在宴会前,尹昌衡大都督特的将杨兴引荐给护理大都督胡景伊,让人感觉胡景伊隐约中对尹昌衡、杨兴感情复杂,在听说是偏沟梁子英雄时,胡景伊只是淡淡的表示肯定,让人对以后岁月méng上yīn影。
胡景伊,四川陆军武备学堂毕业,曾经留学日本士官学堂,回国后与宪政派一伙打得火热,后再在川军中任职。
在尹昌衡取得四川督军职务后,胡景伊成为四川军政部长,在尹昌衡远征臧边后,成为四川护理大都督。
在这期间,胡景伊逐步取得对川省的控制,更为重要的,还加入了袁世凯御用政党中国进步党中中国共和党。
感觉到胡景伊表情怪怪的,竟然不敢与尹昌衡、不敢与杨兴对视。这是怎么回事,让杨兴不由得有点疑uo。
但是疑uo毕竟是疑uo,杨兴也无能为力,须知胡景伊是尹昌衡同学,两人为十年老友,须知胡景伊为护理大都督。
在一番寒暄之后,宴会正式开始,杨兴也借这个绝佳机会,结识这些民国四川大佬们。
张澜,生于1872,年四川顺庆人,这在后世可以说大名鼎鼎的人物,曾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第一届国家副主席之一,民主同盟创立者,现在为川北宣慰使。在前世,东方就曾多次想参加民盟,但苦于无门径,况且此时民盟就是一朵漂亮的鲜ua而已。
既然穿越到民国时期,能够认识这位保路运动领袖,也是毕身宏愿,随着陶泽琨团长来到宴会大厅,正在想如何认识这位民主斗士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征东,过来下,我为你引荐一位长者?”
定睛一看,四川陆军军官军官学校督办罗纶,听说其正准备与张澜一起,选什么国会议员。
远远的让杨兴过去,没有办法只好马上跑过去,握手道:“督办大人,学生有礼了。”
数月不见,想不到前艨艟少年,现在居然是远近闻名的西征英雄、川军悍将了,当即拍拍肩膀说道:“数月不见,征东比往日更加结实了。古人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表方兄,你看才多久,军校那个莽撞小伙子居然旬日剿灭匪王大拿,成为远近闻名的西征英雄、川军悍将了。”
这时才注意到罗纶傍边一位四十多岁中年人,面目清瘦,给人一种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态,还有这个中年人看起非常清高,在民初时期,很少人留那样长的胡子,这位中年人胡子竟然有半尺长,不过梳洗得非常干净,看来自我约束能力特强的。
当即敬礼后说道:“督办大人,这位长者是谁?能否为学生引荐下?”
罗纶笑道:“征东啊,你也是我们顺庆人,这位可是我们父母官啊。”
一听,大喜,真是求什么得什么,眼前可就是川北宣慰使张澜,当即敬礼道:“原来是张老先生,先生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失敬之处,还望老先生见谅。”
张澜对旁边罗纶打趣道:“罗兄,看来张澜老矣,这个后生已称呼张澜为老先生,看来后浪推前浪,这个天下是他们这些后生的,我张澜还是告老还乡的为好。”
罗纶一听,打趣道:“表方兄,你满脸胡须,看起当然比实际年龄为长,我劝你还是马上剪掉这些胡须,否则将来可能蹦出几个后生,直接叫你老爷爷哦。”
张澜用手mo着胡须道:“那也没办法,我张澜还是更喜欢这胡须的为好。”
听到这里,杨兴满脸涨红,低声道歉道:“先生,晚生失言,晚生之谓老,是对先生学识、参加革命历史之意,断非指先生年龄,言语冲撞之处,还望先生见笑。”
张澜大笑道:“征东啊,怎么四川名将,竟然禁不起如此挤兑。”
罗纶笑道:“表方兄,你可是征东的父母官,你这一挤兑,他不服软怎么行。”
张澜笑道:罗兄,你原来是四川副督军,现在也是陆军军官学校督办,直接管住这个娃子的嘛。
众人当即大笑,所有隔阂为之一解。
张澜笑道:“征东,听说你是顺庆人士?”
一听长者有问,只好将依稀记得的身世告知张澜,张澜大喜道:“果为我川北好男儿,征东啊,虽然你父母早亡,但是川北永远是你的家,抽空回去看看,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啊。”
杨兴知道张澜是老同盟会成员,当即附耳在张澜耳朵说道:“张先生,听闻护理大都督乃共和党人士,与北洋打得火热,吾观大都督若是前往北平,护理大都督实难容忍我等旧部,兴无依无靠,到时还望宣慰使大人收留。”
张澜先是一惊,后是不解道:“护理大都督虽为共和党人,也参加了同盟会,亦为一位老革命,征东断不可因为党争而造成同志间不和。”
一听言语中有批评之意,正要分辨,张澜摇摇手,笑道:杨征东啊,实际上我们川北也需要精锐部队入驻,以免受土匪祸害。当时听说剿灭匪王大拿的时候,老朽就想让你回到川北剿匪。但谁知道在西征藏人叛乱的时候,你更是大放异彩。对你率部回到川北剿匪,老朽是举双手赞成。征东,川北你是知道的,地域广阔,再加上民国初立后,一些清朝兵将转化为土匪,为祸一方,若是征东愿意到川北剿匪,维护地方安宁,我张澜是举双手赞成的。你不知道,如今川北仅仅鲜英一个护卫支队与各个县的保安团,战斗力极低,若是你们模范团这种虎狼之师愿意入驻川北,势必为川北百姓之福啊。”
听到张澜如此承诺,杨兴大喜,当即表示感谢。
接着讨论川藏战事,讨论这次袁世凯对英人之让步,让人感觉热血沸腾,张澜虽然是老知识分子,但是那股忧国忧民,又放眼看世界,对中国落后而怒其不争昭然若纸上。
宴会上除了认识了张澜这位民主斗士,当然还结识了有起义将军绰号,现为川军第五师师长xiong克武将军。
熊克武(1885年—197o年)字锦帆,生于四川省井研县盐井湾,历史上曾自任四川靖**总司令,并兼摄四川省之军、民两政。
熊克武号称起义将军,留学日本后加入同盟会后,熊克武曾先后在四川重庆、成都、泸州、嘉定、广安动起义,但每次都因事机泄1ù、叛徒出卖、众寡悬殊等而失败。
1911年4月27日(农历三月二十九日),熊克武参加了由黄兴领导的广州起义。他领着喻培伦、但懋辛、秦炳、饶国梁等16人组成的小分队,炸开两广总督署后墙,冲进督署去捉总督张鸣歧,张早已闻风而逃匿,广州起义亦告失败,而喻培伦、秦炳、饶国梁等人则成为黄ua岗七十二烈士之一。
武昌起义爆,上海的四川党人公推熊克武组织蜀军北伐。南京临时政府任命熊为蜀军北伐总司令。不久南北和议成,孙中山命熊克武率部返川。蜀军政府任命熊为蜀军第一师师长,驻重庆。后来尹昌衡将其部改编为川军第5师,任师长。
熊将军专程从重庆赶到成都,参加臧边大捷庆祝典礼,以及尹昌衡大都督钱行酒会,当熊将军步入会议室时,顿时成为整个酒会焦点。
熊将军非常健谈,为人也非常豪迈,简直是一把火,深深的吸引着傍边的人。
杨兴也是为之所吸引,在其来到的时候,站起来表示感谢。
也许是早有人告知,熊将军打手一把握住杨兴道:“杨兴,西征英雄、川军悍将,偏沟梁子大捷头号功臣,攻破康定城,打死叛军领袖达战桑东的英雄,不愧为川军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幸会幸会。”
杨兴连忙伸出手,jī动的握住这位声名远播的起义将军手道:“熊将军为了反抗晚清统治,打响我川军第一响,在下恨未能参加盛会,多多惭愧。”
一句以后,双方无话不谈,一时之间,双方竟然成为忘年知己。
临到末时,熊克武捏住杨兴的手道:“大都督去后,若有事,可告知我第5师。”
第33章卿非卿郎非郎
欢庆仪式一结束,杨兴就赶到三庆会所在地华兴正街悦来茶园,去见见那个在康定有个非同一般关系的孟芸仙。
四川向来是西南地区的中心,在洋务运动与清末新政中,重庆、成都以及在开展着相应的洋务运动。
在清朝末期,英国法国在成都设有临时外交代办。
所以,其时虽然是民国初年,在街上还是能够看到很多新鲜的养东西。
华兴正街乃老成都的中心地带,在其时非常繁华,街道大概有个5米的宽度距离,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商店。
踏着青石铺就的路面,看着两边吆喝声不断的茶馆,店铺,感到非常亲切。
想到上次孟芸仙负气离开的情景,想到当时的哀怨,心中不由得暗自琢磨,如何才让美人不生气呢?
在一家和田玉器行停了下来,一个矮胖胖的,佝偻着腰的店小二看见杨兴在点门边站住后,连连鞠躬,操作高扬的四川话喊道:军爷,要买什么?到小店来看看,小店乃成都最大的玉器店?
想到茶园一般在下午才开戏,现在时间还早,当即走了进去,对店小二道:小二哥,贵店能否在一块将一块美玉琢成一个心字形,并且在玉佩下面雕刻两个人的名字?
店小二一听,当即乐了:军爷,小店乃成都最大的玉器店,琢刻玉石,是小店的拿手好戏。但是,军爷,你知道,玉石一般是非常贵的,若是要小店师傅雕刻一块美玉,并且刻上字的话,那更贵了。
杨兴点点头道:小二哥,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军官,不是大款。我要的是一种创意,玉嘛,我不要和田玉,只要一般上等的玉就可以了。
当即将雕刻的形状,以及在背后隐秘处所刻字样所出来后,这位店小二大惊道:军爷,你就是杨兴杨征东,模范团代理团长的平藏英雄?
杨兴不好意思笑道:这位小哥,在下是杨兴不假。但是什么平藏英雄,那不过是虚名而已?
看着杨兴,满脸充满崇拜,对里屋喊道:掌柜的,快出来,平藏英雄杨兴杨征东光临我们小店了。
片刻,一个带着毡帽的,穿着长袍的老者与十来个伙计兴匆匆赶出来,看见杨兴,差点跪下道:杨军爷大驾光临小店,小店蓬荜生辉。你可不知道,前一个多月,三庆会多次演出《平藏记》,说的是将军你跟随尹大都督平定臧边,建立不朽功业的事迹。
杨兴一听,原来是康子林、孟芸仙等人将偏沟梁子反伏击战,康定攻城战,审判贾宜斋等事迹戏剧化,编了一个《平藏记》
杨兴一听,大乐道:掌柜的,你看我杨兴与掌柜的也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不是他们所说的三头六臂,没有他们说的那样神奇,要说神奇的,还是我们战士,还是我们普通老百姓。
这位掌柜一听,连连不相信。
杨兴一听,当时乡亲们非常mí信,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不是很多明显夸大的事情,不是经过一些人一番渲染,最后虽然离事实十万八千里,但是还是有人相信。
想不到在这里居然享受了明星的一番待遇,连连表示感谢后,提出自己的要求。
周掌柜一听,连连追问雕刻形状,雕刻字样,当杨兴一一阐明后,众人颇为惊奇。
周掌柜笑道:杨团长,想不到你如此细心,这种东西都想到了。
店小二伸长舌头,1ù出一个会意深长的表情道:杨团长,原来你与孟芸仙孟老板在一起?
笑而不语,低头摆弄着头上的帽子。
这位掌柜一见杨兴明显需要休息,当即笑道:团长,这个玉佩吗,需要二个时辰,在这期间,你能否为小店提一个字,以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一听这个,就感觉麻烦。但是前世学的都是简体字,用的都是钢笔,很少使用毛笔字啊,如此之下,这个掌柜这种要求,对杨兴来说就勉为其难了。
更何况,在前世,杨兴字本来写的弯弯拐拐的,非常不好,怎么能给别人题字呢?
当即笑道:周掌柜,这对我一个当兵,太麻烦了。况且我向来使用钢笔,很少使用毛笔,题字之事,就此作罢吧。
掌柜还是有点失望,杨兴知道,给自己雕刻的玉佩,用的可是上等的蓝田玉,但是掌柜则是按照一般玉收费的,当即笑道:周掌柜,你看这样可以不,我用钢笔给你们写几个字,你看如何?
掌柜一听,大喜,当即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留下了自己姓名。
随后,留下购玉款项8o个大洋,杨兴到其他店铺转了一圈,领略了一番民国时期成都的风土人情。
会操和田玉器行,已经是午后了,看着雕刻后的玉佩,晶莹剔透,形象惟妙惟肖,以及在其角落肉眼难以辨认的小字,不由得感叹万千。
在民国时期,中国手工业进入顶峰,很多东西制作之精美,远远过21世纪,看着这块玉佩,杨兴连连表示感谢。
刚才已经打听清楚三庆会所在的悦来茶楼,走近一看,当真的来到茶楼下面,感叹万千。
悦来茶楼乃三层木质结构,气势非常庞大,当杨兴走近后,看到外面茶桌上坐着上百个衣着各异的食客,大家不是坐在桌子上,摆龙门,就是等下在外面能听到各位老板唱戏。
一看到这里,杨兴不由得感慨万千,这或者与前世那些歌mí差不多吧,他们实际上都是被méng蔽之人。
店小二远远的迎了上来,杨兴正感到诧异,想不到在这民国时期,服务意识怎么就这样强的时候,突然觉不对,原来店小二将自己迎到了门外一个茶座上。
想不到在这民国时期,第一次出来消费,竟然被引到门外,当即笑道:伙计,我是来找人的,我来找孟芸仙孟老板的?
这位精瘦得店小二嘿嘿笑道:老哥,在这里谁不是找人?你问问,那个不是来找孟老板的?杨老板的?刘老板的?
大惊,各座的一个穿着长衫,背后留着长长辫子的老人也说道:小兄弟,不要编故事了,我哪天说刘老板是我女儿,这位店小二也没有让我进去?你这位小哥啊,看这衣服,应该是一个军官,但也不能这样啊?
杨兴大窘,特别是现在临近冬季,风里面夹着雨水,冷飕飕的,搓了下有点冰冷的手道:这位小哥,你看这样吧,我找康老板,康子林可以吧?我与他们在康定的时候见过面,这总可以了吧?
店小二一听,摇摇头道:这位兄弟,算了吧。你刚才要找孟老板,现在要找康老板,撒谎也撒得太大了吧。
大急,想到在和田玉器行所受到的尊重,笑道:小二哥,我是杨刚杨征东,模范团代理团长,这下可相信了吧?
店小二大笑,对众人笑道:这位兄弟,自从《平藏记》演出后,我们这里,那个不想是那个杨征东,如此英雄人物,至少要比康子林康老板英俊多了,你看你,一个当兵的打扮,还有衣服皱巴巴的,你是杨兴杨征东,我还是尹昌衡呢?
众人大笑,杨兴大火,想到过去电影中看到的,或者前世一些恶唑人士做法,抬手就是两巴掌,出手非常重,打得异常干脆,两巴掌过去,小二不但被打了两个偏偏,牙齿掉了一个,更为重要的是一张桌子被打翻,砸断了两根凳子,十多个茶几。
几个同伴冲过来,正要对杨兴一阵拳打脚踢报复的时候,突然眼前人影晃动,一些人高叫着:孟老板来了,大家看哦,孟老板来了。
用手挡开一根凳子,看着孟芸仙穿着一件戏服与另外一个女的坐着一辆人力车赶了过来,杨兴大惊,不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击倒一个打手,向孟芸仙车子跑过去,突然在众人诧异声中,在离孟芸仙3米的距离,突然跌倒在地上,突然又爬了起来。
这时,孟芸仙看见了杨兴,杨兴也看见了孟芸仙,大家都怔住了,正在追赶的伙计也怔住了。
杨兴佯装非常豪迈,大笑道:孟老板,终于看到你了。
声言颤抖,良久也说道:杨团长,你这是怎么吗?你,你来见我?
大笑数声道:孟老板,你知道现在不打仗了,我们这些军人就没有用了。你有钱吗,今天在这里将这个小二打了,打烂了两个凳子,一张桌子。
满脸诧异,刚才那个被打的小二满脸充满惊疑,良久笑道:这,这没什么,这应该是,是小的不对。这个东西,怎么不用赔,要知道孟老板也是悦来茶楼的老板之一啊。
看着正在怔的孟芸仙,以及身边那位女的,一个劲崔问道:孟老板,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好像我们欠他的什么?
良久,看着满脸充满复杂表情的孟芸仙道:孟老板,康定一别数月,想不到孟老板风采依旧,而我嘛,哎,就不用提了。孟老板能否请我到贵茶楼一座。
满脸绷紧,终于蹦出几个字,你跟我来吧。
抖动了下衣服,跟着孟芸仙等人进了茶楼,看见来来往往都向孟芸仙、旁边那位打招呼,在这时杨兴才知道,旁边那位中年fù女原来是三庆会大当家杨素兰。
在这时,大概也知道杨兴的身份,指着茶楼里面这些人道:你知道不,进这里来的,大家都是非富即贵,每个位子都需要半个大洋?
杨兴献媚道:杨老板,这个我知道。
被引进一个房间,良久感觉大奇,小二不但没有来上茶,而且孟芸仙也没有看到踪影。
如此等待了两刻钟,才看见三庆会大当家杨素兰陪着孟芸仙赶了过来。
杨兴笑道:杨老板,大家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吧,怎么我来了贵会,难茶就没有上,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吧?
神sè俱厉的骂道:你知道吗?我们这个茶园,每个座位要半个大洋?不付钱,就不上茶啊。
脸上浮现玩世不恭的表情道:杨老板,这个你不是不知道我与孟老板关系,这个茶钱,既然而然少不了你的。
杨素兰嘿嘿笑道:你以为你是《情探》里面王魁?你仔细想下,在康定,你怎么对待孟家妹子的,即使王魁也不过如此啊?
低头看了下孟芸仙,看见其眼中隐隐含着泪水,笑道:大家都知道见面三分情啊,我过去只是希望大家好好谈谈恋爱而已?如此和错之用?
探询道:那么今日呢?
脸上浮现出轻浮的表情道:来看看老朋友,来看看老朋友是否安好而已?
杨素兰笑道:你说得到轻巧,大家都知道尹大都督已经倒霉了,很多人都知道其到北京后大概会被袁世凯软禁起来。你这个他的亲信,已经不值钱了?
杨兴大奇,瞪大眼睛的看着杨素兰、孟芸仙,只听她继续说道:你嘛,一个军校毕业生,如果尹大都督不倒霉,你还有前途,现在你能有什么前途?你知道吗,我们三庆会乃四川最大的会所,来这里的非富即贵,随便哪个,都比你有钱有势,你来这里,干什么?
杨兴大奇,低着头看着孟芸仙道:孟小姐,这也是你的意见吗?
看着杨兴,脸上充满复杂的表情道:这个,当日在康定,你欺负了我。最后竟然不顾我哀求,狠心拒绝。
今天,眼看自己落魄了,竟然过来找我。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内心有点心痛,但还是充满好奇,民国时奇女子很多啊,怎么自己遇见的竟然与过去想想的不一样,竟然有点像现在人一样。
笑道:孟老板,这么说《情探》只是存在我们梦中,而不是在现实中?
众人无语,想不到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凄惨的笑道:孟小姐,这是我刚才在悦来茶楼雕刻的,这是你当日所送的香囊,一起送给你吧,权作留念。
当即将这枚玉佩与香囊一起放下,转身离去。
别走边想,怎么民国时期与前世这么像,很多女孩子非常势力?
特别是那种靠美sè生活的人,特别如此。
如此看来,在模范团控制上,不应该向胡景伊让步,否则自己将归于平庸,否则自己将毫无希望。(此段送给闹得沸沸扬扬的谢霆锋,张柏芝。戏子无情,自古如此。人间真情,只能在平凡人中寻找)
第35章 公开拉拢
尹昌衡大都督是在1o月上旬离开成都,前往北平,送别的盛景还没过几天,整个川军气氛就感觉到不对,感觉一个巨大的yīn谋团团的包围自己,让人不能呼吸。
在离开前,尹昌衡一直想将杨兴由同盟会成员转为国民党员,但杨兴考虑到时间过于紧凑,再加上以后数年国民党种种倒行逆施,竟然以军人以遵守任命为天职,现在共和了,不需要加入哪个政党为由,拒绝了这个建议。
自从尹大都督离开后,在川军中流传,尹大都督前往北平,不是被扣押软禁,就是高升,但毫无疑问的是尹大都督将不会再在四川任职,四川大都督即将变为胡景伊。
胡景伊任军政部长一年,护理大都督也达数月,在川民中,川军中还是颇有影响的,如此对一些旧识、对一些非革命党人还是蛮有影响的。
另外,由于尹昌衡与胡景伊都是四川武备学堂毕业的毕业生,在尹昌衡就任大都督后,四川陆军各师、各旅都被其任命为武备学堂同学,如第1师师长周俊、二师师长彭光烈、三师师长孙兆鸾、四师师长刘存厚…。
只是因为第5师乃同盟会控制,师长为熊克武而已。
在陶泽琨还在担任模范团团长的时候,情况还不十分明显,但是随着陶泽琨随着尹昌衡离开成都前往北京的时候,杨兴担任代理团长,副团长,如此就给人感觉地位有点敏感了。
更为重要的是,模范团向来是尹昌衡的嫡系部队,再加上在西征西藏的时候,在偏沟梁子击败8千多叛军围攻,在康定城下,率先打破城门…,如此赫赫战功,在一下失去当家人之后,颇为让人眼馋。
所以,在陶泽琨离开的时候,任命代理团长就闹出一定风bo。
王陵基自任自己乃武备学堂学生,与尹昌衡、胡景伊等川军脑乃同学,自认为担任代理团长,团长乃十拿九稳之事。
但是,这个消息一传开后,整个模范团就吵翻了天,很多军官认为王陵基其为人过于猥琐,有的时候一副江湖郎中扮相,如此认为成为川军军人代表,成为模范团团长,实在有影响模范团。
更为重要的,王陵基打仗本事一般般,在偏沟梁子反伏击战的时候,其部最先生ún乱,在交战过程中失去多个重要阵地,害得当时尹昌衡就差点准备枪毙他。
反观杨兴,不但战前剿灭土匪王大拿为川军募集资金,在战场中力挽狂澜,取得偏沟梁子反伏击战,康定城攻城战胜利,在战后,审判明正土司,不但稳定臧边,更为重要的是还为川军募集了大量资金。
在随后模范团整训过程中,杨兴每天与各级军官住在一起,不但相互之间联络感情,更为重要的,在这两个月整训中,模范团各营各连战斗力直线上升。
况且杨兴也为模范团副团长,升任团长、或者代理副团长,给人感觉顺理成章之事。
故在征求各部意见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杨兴理所应当的应该接任团长,或者代理团长。
这种趋势,不但在下面4个步兵营、炮营、教导连非常普遍,就是在王陵基担任营长的二营也非常普遍。
大家认为,跟着杨兴打仗,能够打胜仗,跟着杨兴,其部饭菜有保证,跟做杨兴,军饷有保证…。
要知道民国时期,各军欠饷非常严重,黄兴就是在南京因为军饷问题而被搞得肥头土脸的。
但是若是跟着杨兴,平时可以剿匪,还在炮连的时候,两百来号人,就干剿匪一个上百人的土匪窝点。
现在模范团接近1千5百号人,怎么不能剿匪呢?
此外,即使不剿匪,就像在康定,处罚恶霸贾宜斋,也有很多钱的啊。
如此之下,王陵基在竞争中处于下风,虽然其一个劲说杨兴虽然在军校学了5年,但是毕竟正式加入部队还不到一年,由一个连长直接提拔为模范团团长,提升度毕竟快了点。
在最后,竟然活动其武备学堂同学,如此杨兴才仅仅被任命为代理团长,在陶泽琨离开的时候,代理模范团有关事务。
现在看见尹昌衡离开后,当即明白尹长子这次前往北京凶多吉少,很难再回来,当即到大都督府拜访胡景伊两次,由于两个人都是武备学堂同学,由于模范团毕竟是一支绝对支持尹昌衡的嫡系部队,两人一拍即合。
胡景伊,四川重庆巴县人,四川武备学堂毕业,回国后参与立宪派各种活动。
**后,胡景伊所在党派共和党、统一党等三个党派在袁世凯引you下,成立了以梁启为的中国进步党,成为袁世凯的御用统治工具。
袁世凯调尹昌衡离开四川,主要就是想通过胡景伊来控制四川,将四川纳入北洋军控制范畴。
作为袁世凯御用党派成员,在尹昌衡西征西藏的时候,胡景伊就利用自己护理大都督,四川军政部长的身份,在四川大肆安排亲信,大有架空尹昌衡之势。
在西藏退兵的时候,胡景伊更是作为袁世凯的一枚重要砝码,逼迫尹昌衡离开成都前往北京报告征藏事宜。
故在尹昌衡一离开成都,胡景伊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行动,在权利面前,不要说同学,就是父子兄弟之间,也是不可能退让的。只不过这位护理大都督表现特别明显而已。
遍观四川各部,1~4师,都由武备学堂同学掌握。
第5师,师长熊克武,驻扎重庆。
在外有同盟会的熊克武随时可能利用尹昌衡离开后,向自己动攻击,内有一些忠于尹昌衡的余部蠢蠢yù动的时候,胡景伊最先要解决的就是尹昌衡的嫡系部队,川军模范团。
在听到王陵基报告后,胡景伊陷入一片mí茫,脸上的川字更紧了,笑道:王方舟啊,这个杨兴还是有本事的,你看这一年下来,东征西讨,为尹昌衡西征西藏立下汗马功劳的,如果我将其正式专为模范团团座,你看他会服我吗?
王陵基大惊,手中的杯子差点掉下,连声劝解道:护理大都督,千万不可。尹大都督提拔杨兴于军伍之间,旋即任命为炮连连长,营长,副团长,在自己离开后,将装备最精良,自己的嫡系留给杨兴,你想他会转投大都督吗?
胡景伊嘿嘿笑道:方舟老弟,我只是打一个比方,绝对没有这样一个意思。对你,我还是信任的,想我们大家在四川武备学堂同学,后来一起留学日本士官学校,这时何等亲密。杨兴虽然会打仗,但是一个晚辈,一个土包子,怎么能踩在方舟老弟头上?
一听胡景伊如此说,王陵基方长舒一口气,擦擦脸上的汗珠道:大都督,所以嘛,很多人对杨兴非常不满,在模范团里面,武备学堂的就有我,成学堂的有王瓒绪、何二川等人,就是下面很多营长、连长,大多数也是军官小学毕业,是杨兴之学长。听一些人说,当时在陆军小学里面,木讷得很,各项军事技能一般,因此才会从成学堂读到陆军中学?
胡景伊大惊道:方舟,这是怎么回事情呢?
王陵基摇摇头道:大都督,你是知道的,成系分新成系与旧成系。
旧成系为19o6年川督锡良开办四川陆军弁目队,19o7年弁目队升级为四川陆军成学堂,那些在弁目队与成学堂的人,被称为旧成系。
那些在没有在弁目队学习的,只在四川军官成学堂的学生,称为新成。
而四川陆军小学则是在19o6年建立的专门陆军学校,培养军事方面专业人才。
这个杨兴啊,是在19o8年投靠到四川成学堂,参加了几个月学习,在19o9年四川成学堂停办的时候,当时总办田应诏感到他那时不到16岁,人又特别干瘦,明显营养不良,就介绍到四川陆军小学第4期学习,按理说应该在今年年初陆小毕业,但是你知道,后来尹长子担任大都督后,他们这期的都集体转为陆军军官学校学生了。
胡景伊长嘘一口气道:哦,这么说杨兴乃陆小第4期毕业,资历实在是有点浅,他的4期很多同学现在正在军官学校学习,等待明年军官学校毕业。
王陵基趁机说道:大都督,所以,如果你支持我,我有信心驱逐杨兴,将模范团完完整整带到你手中。
想到模范团乃尹昌衡亲创,并且现在驻扎在成都,只要尹昌衡没有倒台,对自己可以说如鲠在喉,当即大笑道:方舟老弟,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你掌握模范团总比那个杨兴小子掌握模范团让人来得顺心。
王陵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胡景伊叫住王陵基道:王方舟,对那个娃子,还是不要过分了,只要架空他就可以,毕竟嘛,大家都是川军一脉,毕竟嘛,人才难得?
一听,愣了半天,马上会意,当即唱着小调,乐颠颠的回到模范团。
当天下午,王陵基就向模范团放风,自己将成为正式团长,当即就找三营营长王瓒绪、四营营长程鹏等人商议,如何架空杨兴。
王陵基对王瓒绪说道:治易老弟,你是老成学堂的学生,杨兴仅仅是你陆军小学的学弟,怎么能让他爬在我们上面呢?如此我们兄弟有什么颜面,胡大都督说了,到时候将杨兴赶出去,我任团长,你任副团长;
看着王瓒绪满脸一片mí茫,王陵基不由得颇为得意,想不到自己资历论还是颇有市场的,请了下嗓子,继续说道:治易老弟,你想想吧,那个杨兴,仅仅是陆军小学四期学生,陆军军官根本没有毕业,远远低于我们武备学堂,低于你们成学堂,如此下去,不是乱了分寸吗?
王瓒绪提出自己疑uo道:王方舟,说句实话,杨兴确实会打仗啊,在民政方面也有一手,你们二营我们三营不只是士兵,就是那些军官,在整训后,都是满服杨征东的,如果我们公然驱逐杨兴,必然引起下面的同学反对啊。
王陵基颇不在意的说道:到时候我们不话,让胡大都督直接下命令,罢免杨征东即可?
王瓒绪一想,还是摇摇头道:王方舟,我看还是算了。你知道,我们模范团乃尹大都督嫡系部队,过去陆军小学那帮军官,多任班排长,但是随着这次整训后,下面连排级军官多为陆军小学毕业的,你知道,尹大都督曾经在陆军小学担任总办,杨兴也曾经在虽然比他们低1~3年级,毕竟有同学之谊,你要排挤杨兴,必然排挤引起这些军官不满啊?
狠狠抽了一口烟,满不在乎的说道:治易老弟,我看不见得吧?要知道,在整训前,他那些学长多抱怨他啊,有的时候竟然嘲笑他过去跑步不行,徒手搏击不行啊?
陷入一片沉思,良久说道:方舟兄,这就是杨兴高明之处,他一直向别人说,自己当时不行,为什么现在行?你们过去行,为什么现在不行?再加上这两个月下来,处事非常公正,很多人都得到提升,如此其威信早就在连排级建立起来哦。
颇有不甘,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道:这是这几个月他在组织团务,是陶泽琨团长放纵后的结果,我看下面肯定有人不服他?
想到自己与杨兴都为顺庆老乡,王瓒绪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道:王方舟啊,我们都知道,杨征东还是有本事的,在这乱世中,什么资历,什么出身,那是扯淡。如果我们两人尽力辅佐杨征东,如此我们还能闯出一番事业,若是大家闹分裂,那么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当时不听,并且将会面结果报告了杨兴。
再劝王瓒绪无效后,在尹昌衡老乡,亲信程鹏哪里,更是没撤,还没有开始说话,就被训斥一番,接着去找过去想杨兴过脾气的三营二连连长张大军,竟然被数落了一天,如此之下,王瓒绪的拉拢架空图谋就这样失败了。
第36章 强国会
在当天晚上,王瓒绪就找到杨兴,将王陵基拉拢自己,瓦解模范团之事报告给杨兴,接着各营长、连长纷纷报告。
听到这里,杨兴颇感到问题严重xìng。
自己权力来源有两种,一种是尹昌衡授予,一年下来,显示任命炮连连长、营长、副团长,由于模范团主要军官多来自四川陆军小学,所以这一特殊来源,还是有一定正当xìng。
另外一种,就是来源于西征西藏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在军队里面,要站住脚,需要两种,一种就是战功,另外一种就是资历,正如王陵基所认为那样,自己是武备学堂学生,所以自己应该比杨兴更具有担任川军模范团团长的优势。
如今,尹昌衡已经离开成都,略知历史的杨兴当然知道其不可能再回到成都,一到北京就被袁世凯所控制。
如此看来,不论是胡景伊,还是王陵基都可以对自己掌握模范团构成威胁,如何减少威胁呢?
这天躺在行军netbsp;胡景伊收买王陵基,利用就是官衔,那么我如何才能让手下那帮兄弟为自己服务呢?要知道,很多人可是自己的学长哦。
民国国家、政治、政党非常ún乱,在革命以前,在中国有多个不同组织。
就是目前,正在进行的国会选举,政党也非常多。
当然,由于资历较浅,还不可额能成立什么政党,那么在模范团里面,可否成立什么样的组织,如此将模范团将模范团各营各连都团结在自己周围,如此之下,即使胡景伊、王陵基颇为不满,也无可奈何?
况且,自从回到成都,杨兴就想到外面展,成都虽好,但是由于有胡景伊,由于是四川省会,动辄得咎,还是不如在其他地方为佳。
想到这里,杨兴就不由得有点释怀。
当即,让文书统计了下,模范团竟然有12名同盟会会员,23名四川陆军成学堂、四川陆军小学的学生。
由于数战下来,再加上上次整训过程中,多种新方法新技巧引用,杨兴颇有信心将这些模范团骨干拉到自己这边。
相同这点,杨兴大喜,暗自琢磨,看来有了,有方法对付胡景伊、王陵基的分裂活动。
这天,杨兴将同盟会会员、军校毕业生纷纷找来。
大家都是人精,你看会议中无王陵基本人,有的一见面就大声嚷嚷道:团长啊,你要小心那个王陵基啊,督军在的时候,陶团长在的时候是一套,现在督军走了后,又是一套啊。
另一个人颇为不屑道:王灵官,自认为风流倜傥,自认为医术高明呢?
还有一个人吼道:王灵官除了资格老,是武备系的前辈外,其他什么都不是,看他那个样子,就想当团长。
一时之间,整个会场吵闹不断,很多人纷纷指责王陵基破坏模范团团结。
杨兴见状,知道到了火候,当即笑道:各位兄弟,说句实话,王方舟王营长指责我的,基本上还是成立的,我年龄较少,从军时间较短,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从一个学生升任到炮连连长,营长,模范团副团长,说句实话是有点快了。自从陶团长走了后,有的时候我也感到好累啊,真的非常累啊。
众人一听,瞪大眼睛看着杨兴,朱二民抢先说道:副团长,你不说了,这两个月下来,谁没有看到谁是王八。在陶团长在的时候,副团长就一直组织军务,这两个月下来,模范团的变化,大家都看到了。谁若是反对副团长,就不要怪过去同窗之谊,我朱二民第一个饶不了他。
显得异常沉重,连连打断朱二民的话道:朱连长,怪莫如此。既然王陵基王营长提出来,那我们就给要给我们模范团重新选一个当家的。那就让王陵基担任代理团长,我还是担任副团长,如此大家看如何?
二营的4连连长何二川摇摇头道:团长,这个不行,王灵官打仗不行,并且功利心太重,模范团交到他手上,绝对不行。
内心一喜,开导道:老何,怎么不行呢?王营长德高望重,又是武备系前辈,怎么不行呢?
四营副营长周大勇接过话题道:副团长,按理说我也是成学堂毕业,王陵基曾经是我老师,我应该支持他。但是,王陵基实在不行?整天一副江湖郎中打扮,如此我们模范团是菜市场,还是什么其他的?另外,正如何副营长所说那样,王陵基打仗不行,处理事务常常有失偏颇,如此如果将模范团交给他,那么这支队伍一定会被他带垮的。
王瓒绪接过话题道:副团长,我看还是你来担任吧。前几天王陵基找我谈话,我就是这个态度。他王陵基若是担任代理团长,我王治易第一个不服。
四营营长程鹏接过话题道:副团长,我也是这个态度。尹大都督、陶团长离开的时候,都是任命副团长为代理团长。怎么他们刚刚离开没有两天,王灵官就旧事重提呢?
杨兴摇摇手道:各位兄弟,谢谢大家支持,但是毕竟我资历太浅了啊。我看看,王陵基是武备学堂的,哦,王治易王营长是弁目学堂毕业,是成系的老大哥,我提议由王瓒绪兄组织团务,大家看如何?
王瓒绪一听,连连摇手,坚决不肯从命。
接着就是程鹏,这个过去尹昌衡大都督的亲卫,如此类推,都坚决不受。
特别是王瓒绪、程鹏二人,看到杨兴如此,坚决要求杨兴不辞劳苦,指天誓,陶泽琨在的时候,忠于陶团长,陶团长不在的时候,一定服从杨兴指挥。
看到这里,杨兴才内心长舒一口气,好险啊,若是刚才一些人赞同王陵基、王瓒绪、或者程鹏,如此之下,自己这个代理团长就干到头了。
现在看到大家再次拥护自己,当即笑道:各位同学,从军一年来,我才感到书到用时方恨少,过去在陆军小学的时候,自信满满,现在指挥各部打仗、训练,才觉有很多不明白之处。我看我们模范团乃川军精锐,主要将官乃四川陆军成学堂,四川陆军小学等军校毕业生,我想成立一个组织,大家平时在训练、作战方面互相提携,你们看如何?
众人一听,纷纷吆喝着表示同意。
随后在确定组织名称的时候,有的说陆小联谊会,有的说川军军官联谊会,不一二举?
看到大家争得面红耳赤,杨兴建议道:各位,请安静。虽然我们大家都是军官,但是军官主要目的是什么,保境安民,报效国家。如果叫什么陆小联谊会,那不是将王瓒绪营长、还有程鹏营长排除在外吗?若是叫川军军官联谊会,那我们那些同盟会会员,还在干士兵的兄弟,怎么办?
王四麻接过话题道:正是这样,大家想下吧。我不是军校毕业的,如果叫什么陆小联谊会,或者什么其他的,还是不好吧。
杨兴点点头道:你们看这样可以不,我们还是叫强国会吧,大家想下,这次我们远征西藏,是何等壮举,但北洋军阀卖国,还有后方掣肘,终于功亏一搏。所以,我们军队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强国,你们看这样可以吧,就叫做强国会吧。
随后,在教义方面,意见更是纷纷扰扰,到最后杨兴干脆就以支持国家统一,反对分裂。支持国家在méng藏东北台湾权益,反对一切形式退让作为强国会的宗旨。
如此之下,才未使矛盾进一步jī化。
接着,经过选举,尹昌衡被推选为强国会会长,陶泽琨、杨兴、王瓒绪、程鹏等人为委员,考虑到尹昌衡、陶泽琨等人已经远赴北京述职,杨兴被推为庶务委员。
王瓒绪,字柴泥,四川西充人,幼年曾经考中举人,后成为四川陆军成系二期毕业,参加了保路运动,参加了**之战,在原川督赵尔丰动叛乱时,是他率部跟随尹昌衡大都督,率部逮捕了赵尔丰,从而保证了**果实。
虽然杨兴加成学堂的时候,比王瓒绪晚一届,但由于同为顺庆府人,在军校中曾经认识,是一个老熟人,再加上是学长,当即被委任为团务委员。
程鹏,老军人,四川彭县人,为尹昌衡大都督老乡,约莫四十余岁,原为川军新军棚目,是最先率部参加起义的元老,在革命成功后,南征北战,最后因战功而升为模范团营长。
那些忠于尹昌衡的军官一看,这个强国会是以尹昌衡为,再加上这几个月下来,杨兴一直以尹昌衡亲信出现在众人面前,此外,所推举的团委,都是过去支持尹昌衡的力量,都纷纷表示支持。
接着,杨兴提出现在每个连、排展会员,宣传强国理念。
在模范团党务领导机构建立起来后,根据后世经验以及党员人数,决定各营建立党支部,在各连建立党小组。
最后,通过各小组决意通过各支部、各小组党务负责人。
如此,在模范团,现已建立完备的非正式组织。
但让人感觉阵阵不安的是,二营参加的只有3~4名,势力甚弱。
在各党务机构重新建立起来后,大家士气为之一振,当即通过决意,需保证同盟会对模范团绝对领导地位,需保持模范团稳定,防止可能的分裂。
最后,通过决意,决定了一些党务组织纪律,如定期学习,定期讨论,服从组织什么的。
在机构建立起来后,当即要求大家动全体官兵,展预备会员。特别是那些中下级军官,表现优良战士,如此保证整个队伍的完整xìng与革命xìng。
在这之后,虽然不时传来大都督府的拉拢传言,但很明显遭到革命军人的抵制,那些被拉拢的军官,也正逐渐遭到革命军人所孤立。
第37章 马路偶遇
这一日刚与王瓒绪、程鹏商量完各部训练之事后,四娃子拿着一个大大的名帖进来,说道:“团座,外面有位先生求见,说是其主人有事相商。”
自从从西藏回来后,因为在西征战事中贡献颇多,杨兴也深受四川父老尊重,常常邀请参加一些聚会,以积累各方面人脉。
接过名帖一看,原来是张澜老先生的,为了选举大总统,决定在民国2年(1913年初)召开国会,张澜先生秉持对革命的热情,决意辞去川北宣慰使,参选国民议会议员。
今天晚上将在成都望江楼举办成立晚会,特邀请杨兴参加。
当即一忧,前世经验告诉杨兴,这次国民大会议员绝对是一个虚职,不可能挥立宪派、国民党等人所预期那样。
袁世凯为了限制国民大会作用,为了抵制国民党组阁,曾经残忍的杀死国民党创党元老宋教仁先生,从而挑起二次革命。
想不到张先生居然决定想参选这个国民大会议员,当即决定到会劝诫下张先生。
对身边的王瓒绪道:王兄,张老先生准备参加国会议员选举,邀请我们兄弟今天去道贺,老兄,我先到军校去一趟,到时候我们见。
王瓒绪一听,也将请帖拿出来道:团长,我也收到了一份,我等下也会去啊?
杨兴惊问其故,王瓒绪得意的说道:团长,你怎么忘了,我是西充人,是张先生正宗的老乡啊。
两人相视大笑,杨兴当即去陆军军官学校,去见下自己那个拜兄弟。
自从回到成都后,王铭章、李家钰也曾经来见过杨兴两次,但是由于军务繁忙,至今没有回访,这让王铭章颇有微词。
另外,明年大家都要毕业了,到时何不多拉拢旧时同窗,如此可在未来四川军阀争霸中,占据先手,须知历史上刘湘获胜,就是依靠成系的同学。
带着四娃子,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陆军军官学校。
大家正在课间休息,约翰上尉看到杨兴来后,非常高兴,对杨兴说道:“i,杨,好久不见,终于回到母校。上午科目计划为战术讲解,正好与大家分享下战术。与上万人的军队对抗,我还没有这种经验。”
杨兴也颇为高兴,本来想借这个机会,与一干同学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当即应允。
王铭章看到杨兴来了后,拍拍杨兴肩膀说道:“征东,小弟我还以为你给一干兄弟忘记呢?回到成都月余,我们来看了你两次,你居然不来看看大家。”
当即回过头,对李家钰说道:“大哥,二哥来看我们了。”
李家钰行为举止向来就是不苟言笑,看到杨兴,握握手,对王铭章说道:“子钟,我说你不要埋怨征东吧。你不当官不知道事务之繁杂,老抱怨你二哥没有过来看我们,看现在不是来了吗?”
大家一阵寒暄之后,由杨兴给大家讲解西征战事。
众人也感觉奇怪,面对八千叛军,模范团在突遭夜袭的情况下,居然不但没慌乱,反而沉着应对,击败了叛军。
刚刚坐下,大家都连珠带炮似地的追问,为了在未来争取到更多同学,杨兴耐心的与大家分享,从战斗意志,到战术素养,火力布置,到工事构成,一一讲解,以及到中午的时候,大家意犹未尽。
为了拉拢这些昔日同窗,杨兴当即邀请大家有空到模范团参观,实地考察模范团军容军纪,欢迎大家将来到模范团展。
到下午后,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当即向约翰上尉告了下罪,也帮李家钰、王铭章二人请了个假,与各位一一握手后离去。
在路上,杨兴将模范团情况,以及在尹昌衡大都督离开后,一些人企图瓦解、分裂模范团的事情告诉李王二人。
王铭章一听,当即大怒道:“这些当官的,只知道争名夺利,收买瓦解,还像个革命者吗?怎么革命后,大家为人处事还像过去清政府那样,卑鄙不堪。”
杨兴笑道:“武昌革命,全国各地革命情势方兴未艾,但是多数只有其表,很多明明墙上挂着民主、自由,还讲什么忠孝。如此下去,整个中国可能出大问题啊.“
李家钰也说道:“一些革命党人现在感觉非常失望,戏言只是赶跑了一个皇帝,而出现诸侯纷争局面。”
杨兴也附和道:“是啊,兴看如今国内情势,比较复杂。再加上北京那个一心想瓦解革命力量,壮大北洋军阀,若失控,可能会出现几十年的动乱局面。”
大惊,王铭章追问道:“如此怎好,我等怎么办?”
李家钰拉住王铭章衣袖说道:“子钟,不要急。征东估计早有办法,正来征求我等意见。”
杨兴大笑道:“还是大哥理解小弟,小弟有个不成熟的意见,拿出来给两位兄弟端详下,看是否可行。在大都督走后,表面上胡景伊控制全川,但不知道其中暗瞧涌动。北面的北洋军阀,早已控制陕西,兵锋直指四川。我们邻居云南,国民军声势浩大,蔡东坡亦为民国三杰之一,云南地少人少,人民生活远非我川人所可比拟,在其巩固云南后,极有可能向我四川扩充。另外武昌的国民军等,无一不想占领这四川宝地,天府之国,人民殷实,而作为据割一方,诸侯争霸的基础。这些东西,那位大都督视而不见,一心想剪除我们这些亲尹大都督势力,如此呆在成都,早晚为其所算,不如离开成都,退一步海阔天空吧.”
一听,王铭章连连点头称是,一个劲的催问道哪里去,道哪里去?
李家钰笑道:“子钟,这也是征东让我等来见张先生的原因。”
当即会意过来,王铭章笑道:“看来你们两位都是智辩之士,小弟甘拜下风。”
杨兴笑道:“子钟兄,汝岂是善与之辈?你狡猾之处,为兄就不一一揭你了?”
王铭章大是喊冤,用手一推杨兴道:“征东,我岂有你狡猾,居然偷学了英语,还不要我等知道。”
杨兴一不注意,竟然被王铭章退了一个偏偏,竟然向一边倒去。
几十年后再次谈起这段往事,王铭章坚决不承认,一直认为是杨兴耍流氓,看到旁边有个漂亮小妞,竟然向对方撞去。
闲话少说,在王铭章一推之下,连退数步,竟然撞到一个人身上,感觉柔柔,当即大呼不好。
连忙转过身,看到竟然撞到一个姑娘身上,该女子中等个子,穿着一件绿sè披风,被撞过正着,差点跌倒在地。
稳住身形,看着这个肇事者,虽然脸上还是挂不住,但仅包含着抱怨,红红的脸上,仿佛在询问原因。
杨兴怔怔的看着这个女子,很漂亮,特别是那张脸,非常干净,非常细腻,让人有种想去捏捏的味道。
杨兴扶起绿sè披风女子,傻傻的握着对方的小手。
民初虽然风气大开,但是男女之防非常强,小手当众被一个青年军官如此握着,那是多石破天惊的事情。
该女子一看,怪不好意思,使劲抽回小数,羞愧得脸红到脖子。
傍边一个身披红sè披风的少fù一把推开杨兴,口中骂道”你干啥子哦,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众耍流氓。“
回过头看到王铭章等人傻傻的笑.知道自己行为实在太过分了,当即一抱拳道:“这位小姐,是在下无礼,刚才与朋友打闹,非常不好意思。”
转过身对那位被撞的绿sè披风女子说道:“小姐,是否撞伤了你。你看这样行不,我让我警卫戴你到医院看看。”
那位红sè披风女子挡在前面,对杨兴说道:“你小子也太存心不良了,你想干啥子哦?光天化日之下,岂是你们这些兵**胡作非为之处?”
王铭章一听,大怒道:“这位小姐,看你是斯文之人,怎么说话这样难听?我这位兄弟不小心撞伤贵友,正在赔礼道歉,你怎么一开口就是兵**?如此说话,也难听了点。”
知道是自己不对,杨兴再次赔礼,那位红sè披风的女子还在骂骂嘞嘞,说什么简直遇到土匪,这样野蛮。
王铭章火起,吼道:“你这样骂人,如果不看你是个女孩子,老子抽你,信不?”
听到王铭章要抽自己,这位红sè披风少fù大怒,竟然喊道:“快来看哦,兵**要抽人了哦。”
杨兴赶忙制止王铭章,也一个劲道歉。
那个绿sè披风少女拉着少fù道:“嫂子,不要嚷了,看这位大哥不是一个劲道歉吗?”
少fù一听,想到自己也有急事,当即用手指着众人道:“你狠什么狠,有本事去跟模范团去狠,看人家模范团,哪像你们这些兵**,一出来就跟我们这些fù道人家瞎嚷嚷。”
一听夸奖模范团,杨兴大喜道:“谢谢你对我们模范团的推崇,在这里我代表模范团全团将士表示感谢。”
少fù一听,更是一喜道:“哦,你代表模范团,你代表模范团,那么杨兴杨将军又代表什么了?”
杨兴还没话,王铭章在后面问道:“这位大姐,如此说来你认识杨兴杨团长?到时候给我们引荐引荐,以便在模范团干干。”
少fù一听,双眉皱起道:“像你这种兵**,要进模范团,杨兴怎会收你这种酒囊饭袋,用来祸害百姓?”
王铭章本来喜欢吵闹之人,一听少fù这样讲,当即作弄道:“这位大姐,是不是你不认识杨兴,在这里诳我们?”
少fù一听,当即一瞪道:“姑奶奶不认识杨兴杨团长,但是我们家姑娘认识啊。她可认识杨团长,你再胡说八道,小心叫模范团弟兄来收拾你们这些兵**。”
一听被撞绿sè披风女子与杨兴认识,大惊,李家钰与王铭章怔怔的看着杨兴,好像说:“你小子在哪里惹出风流帐?”
被看得不好意思,杨兴只好问道:“小姐,非常抱歉,能够问下你怎么认识杨兴的?”
少fù看到杨兴紧紧的盯住自己小妹,当即嚷嚷道:“走开走开,小心姑奶奶让模范团来收拾你。”
少女抬起头,轻身说道:“这位军爷,小妹与杨兴杨团长也不是很熟。在几年前,曾共同在蓬州小学同班同学,故认识。”
突然一惊道:“军爷,你叫什么名字?你是?”
见美女相问,杨兴只好回答道:“这位同学,在下就是杨兴,模范团代理团长。但小姐虽然有点面熟,兴一时竟然想不起来。”
女子一听,当即有点失望道:“哦,你贵人多忘事,是平藏英雄,川军悍将,当然想不起我们这些默默无闻之人。”
当即正准备拉住少fù道:“嫂子,我们走。”
少fù也感觉惊讶,有眼无珠,刚才那个逆来顺受的青年军官竟然是杨兴,而自己小妹竟然拉住自己就想走,一时竟然不知怎么办才好。
杨兴见状,当即拦住道:“小姐,实在怪在下眼挫,竟然忘记小姐芳名,请见谅。”当即非常文明的一鞠躬。
李家钰也解释道:这位小姐,看来你真的错怪我这位兄弟了。在年前一次军事训练中,杨兄弟曾经深受重伤,醒来后就是mímí糊糊,过去的事情有的记得非常清楚,而有的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38章 青梅竹马
这位少女一听,拉住杨兴的手,关切问道:杨兴,你受伤严重不?现在好没有,还需不需要看医生?
王铭章大笑道:这位小姐,若是征东现在还没有好?怎么能够在这一年里面异军突起呢?
少fù一听,当即心软道:“征东,你记得不,我小妹叫郑秀,是你在蓬州小学的同学,记得吗?”
郑秀,杨兴努力思索着,良久说道:“敢问小姐是否家住河舒郑家坝,是郑家大小姐?”
郑秀一听,竟然拉着杨兴的手,差点跳起来。
杨兴居然想起来了,当即停下脚步,轻轻的点头。
郑秀,杨兴还是知道的。原来与杨兴同学,这在清末的时候比较少见,那时主张女子无才便是德,很少有女子上学。
郑秀为蓬州大财主郑家大小姐,向来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其父亲常年在外跑生意,曾到过菲律宾、香港,其母亲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对新事物比较热心,当一听现在开办新式学堂,就将爱女送到学堂,与一群男孩子一道读书。“
当时女孩子读新式学堂,那可是时髦的事情,也受到很多歧视,因此在班上,虽然这个郑秀是一个大小姐,但还是沉默寡言,一心只读圣贤之书。
因为杨兴自幼家境贫困,所以不可能像那些纨绔子弟那样,取笑她一个女子上学读书,因此在班上两个人还算没有生过红脸吧。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学校的时候,杨兴对郑秀多番照顾,遇到什么大扫除,必然tǐng身相助。
在父母去世的时候,杨兴整个人陷入困境,在祝老师劝说参加新军之前,这位郑小姐也曾建议小杨兴出去闯闯,说她祖辈好像就是在外面闯达的。
现在想来,清末一个女孩子对你说这种话,那就代表她与你关系不是很简单,至少心存感jī。
想到这一层,再看看眼前玉人,大喜道:“原来是郑同学,失敬失敬。多年不见,兴初时感觉有点眼熟,就在琢磨这位小姐在哪里见过。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郑同学,这几年你可好?”
原来是如此,郑秀也大喜,当时将旁边那位fù女介绍给大家,原来是郑秀大嫂,张翠翠,西充人,与张澜先生是同族。
听说张澜大人在成都开什么晚会,宣布竞选国会议员,当即陪同嫂子就来了。
想不到在路上居然碰上儿时同窗,这也可能是无巧不成书吧。
而郑秀这几年生活确非常单调,一直在读,现在是成都女子学校高三学生。
在这期间,杨兴也将李家钰、王铭章等人介绍给两位。
一看是旧相识,王铭章打趣道:“征东啊,我说你怎么整个身体往后面退,原来是后面有美女,原来后面是有青梅竹马啊?”
一听这话,郑秀脸更红了,低着头道:“王大哥,不要嘲笑小女子。”
一向不苟言笑的李家钰一本正经的说道:“子钟,你说错了。她们是一见钟情,你看,征东平时可是规规矩矩,对女孩子也是不敢正眼相看,今天怎么这样离谱,隔那样远撞到人家不说,还怎么的。”
张翠翠可不干了,郑秀毕竟是自己闺中密友,是自己小姑子,被人家这样说,怎么行,当即骂道:”你们这两个,狗嘴里面能否吐出象牙,好好的一段同窗之情,怎么被你们说得变了味?要知道我们家老头子可是顽固得很。秀,不要理他们这帮兵**了,看来刚才说他们是兵**,还正好说中了。”
看见杨兴与郑秀走在一起,张翠翠连连阻止道:征东啊,大家都在传说,在西征川边的时候,征东与名震川省的孟芸仙走在一起,如果真是这样,可不要招惹我们家阿秀哦?
王铭章一听,连连追问道:哦,你小子还不简单,竟然与孟芸仙孟班主走在一起,也是名士多风流啊。
张翠翠连连呸呸道:什么名士多风流,一个丘八,还名士多风流呢?
杨兴笑道:张大姐,在康定的时候,兴确实与孟班主见了几次面。
郑秀见状,连连阻止道:嫂子,征东早说他们没事,你当面问这个,多不好?
杨兴正准备说什么,但看到马上就要到望江楼了,当即制止大家打闹,一干人等在长随引导下来到晚会现场。
张澜在门口迎客,当看到杨兴与自己族侄女等人一干人来到,大惊,一问原来是这么会事,感叹整个成都之小,也借此点明为何要竞选国会议员,以带动大家对国事的关注。
此时王瓒绪也已经到场,一问,原来与张澜为旧识。
怎么可能不是旧识吗?要知道王瓒绪与张澜都是顺庆西充人,张澜是川北大儒,而王瓒绪年龄轻轻曾经中了举人,如此怎么不是旧识?
看着王瓒绪的背影,张翠翠笑道:你这丘八,要说名士多风流,王治易才是名士多风流。人家可是正儿八经中了举人的,而你仅仅是蓬州小学学生而已。
在中途空隙,杨兴与王瓒绪一起向张澜讲述在尹大都督离开后,模范团所遭到的种种待遇,亦委婉的表述,想带队回到家乡,保境安民之宏远。
张澜一听大喜,民国初建,社会动dang,川北各种势力交叉,盘根错节,流窜着数股土匪,一直以来是川北宣慰使最为头痛的事情。
虽然在任内曾经组织了几次扫匪,但无奈官军战力不强,川北又属于丘陵之地,以及于数月无功。
现在竟然有这样一支劲旅竟然主动要求到驻守川北,主动承担扫匪重任,张澜当即答允,且打算亲自向护理大都督胡景伊要求。
听到张澜已经应允,杨兴大喜,如此看来不虚此行。
看见大家窝在一起,张澜笑道:杨团长啊,王治易啊,走,走,到外面瞧瞧。今天为了助兴,我可是狠狠敲了自己一笔,请了一个戏班唱戏,大家出去瞧瞧。
片刻,来到大厅,看见大厅已经搭起了台子,郑秀远远的看见杨兴,急匆匆迎过来,一把抓住道:征东,你跑哪里去了,可是让人难找?
笑道:刚才与表方先生说了下话,郑同学,怎么啦?
一边张翠翠插话道:杨团长啊,我这个小姑子啊,前几天就念叨,前几年就看出你是英雄人物。今天一看到你,整个人喋喋不休,简直变了一个人了。
郑秀一听,大囧,掐了嫂子一下道:嫂子,你不要乱说了,让人家杨团长笑话。
不过杨兴不以为意,拿了一根凳子,坐在一边,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郑秀喋喋不休,连连追问这次平藏事宜,告诉杨兴,这次偏沟梁子反伏击战、打死达战桑东等战役,已经成为街头巷尾美谈,三庆会竟然编了一个戏曲,在悦来茶楼里面巡演,说书先生也纷纷添油加醋,在各大茶馆里面评说。
郑秀一个劲追问,偏沟梁子战斗经过,追问打死达战桑东经过。但听杨兴诉说的时候,又常常认为有所隐瞒,为什么呢?原来与评书中所说不一样啊。
听到这里,杨兴不由得为民国时期人民善良感叹不已。
到晚上时分,戏曲正式开演,让人意想不到的,出台的竟然包括川剧名旦孟芸仙,看着这个曾经嫌弃自己的奇女子,杨兴感觉到微微心痛。
但是,很多人评论,整场戏演得还可以,但没有往日那样惟妙惟肖,好像整场戏少了点什么。
不过郑秀则看得如醉如痴,一个劲直言,这唱得太好了,有的时候,还在傍边哼了句,问道:征东,你看我这唱得如何?
对戏曲,前世没有印象,在杨兴的记忆中,过去也只是看了几个走相串县的戏院,谈不上什么很深的印象,当即赫赫笑道:阿秀,对这个,正如刚才张小姐说那样,要名士风流,我一个大老粗,能懂什么?
郑秀不干,旁边的王瓒绪一看,内心腹议道:我们这个团长,怎么对女孩子如此着mí。台上那个孟芸仙,在康定不是打得火热,怎么今天来了一个老同学,又来了一个青梅竹马?
当即笑道:征东啊,你不是与孟芸仙孟班主有点熟悉吗?等下让孟班主评价下,不就得了?
郑秀一听,那不是好事,当即要求杨兴请孟班主过来坐坐,若是没事,还可以教教自己唱两曲。
杨兴一听,连连向王瓒绪使脸sè,王瓒绪一看,当即笑道:自己是开玩笑的,当时在康定,只是有几面之缘?
这无疑增加了郑秀的兴趣,连连央求杨兴到后台去请,最后看到央求无望,竟然拉着张翠翠跑到后台。
看见二人离开的背影,杨兴当即对王瓒绪讲明情况,众人一听,连连扼腕叹息。
王铭章一听,竟然笑道:征东,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这个孟班主,虽然有名,但还是不如这个郑小姐实在,郑小姐天真烂漫,为人真诚可爱啊。
李家钰连连摇头道:哎,征东啊,若是你背弃孟班主,那么就有点忘恩负义了。但若是这样,我们也只能为孟班主惋惜了。
第39章 兵变
正端着茶,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突然看见,郑秀秀张翠翠带着孟芸仙一起向这边走来。
看见这一切,内心颇为紧张,端着茶杯的手,竟然有点颤抖。
幽幽的看着杨兴,面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杨团长,别来无恙,那天的戏,演得真是太好了?
看到众人似懂非懂的表情,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尴尬笑道:孟小姐,请坐请坐。当日本来准备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感觉道眼睛中竟然含着滴滴泪珠,瞪着杨兴道:杨郎既然是薄幸郎,当日在康定何必沾惹我孟芸仙,又何必在三庆会前演习,非让我孟芸仙做恶人,给自己扮演为正人君子模样。
杨兴一时语塞,正准备解释,看见孟芸仙纷纷的解开一块玉佩,扔给杨兴道:杨郎当日赠送如此礼物给芸仙,当时好感动。想不到杨郎乃两面三刀之辈,想不到杨郎身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
看着杨兴,与在座众人,当即掩面离去。
郑秀秀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看着杨兴,看着嫂子张翠翠道:征东,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孟班主怎么啦?
张翠翠瞪着杨兴道:杨团长,想不到你还是风流之辈,竟然与这个孟班主说不清道不明,你如此人品,不要招惹我家秀秀了。
张澜看见杨兴在众人面前受窘,也挤了进来,向看一个究竟。
看到众人睽睽之下,自己马上就会变成一个薄幸郎,杨兴脸sè大窘,不知如何是好?
王铭章一听,连连起身辩解道:各位,我这位兄弟不是孟班主说的那样。他虽然在康定的时候与孟班主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回到成都的时候,这个孟班主就嫌弃起我这个兄弟,我这位兄弟绝对不是薄幸之人。
王瓒绪一听,王铭章说的什么话,越说描得越黑,起身解释道:各位,我是模范团三营营长王瓒绪,在康定的时候,我们团长是与孟班主相爱过……。
亏得王瓒绪王举人好口才,再加上后来张翠翠、郑秀秀也闹明白了,当众承认两人过去是同学,一别数年,今天才在马路上偶遇,如此薄幸名才稍稍有点减低。
离开的时候,杨兴连连向张澜等人告罪后,护送郑秀秀等人回到住所。
但考虑道这事影响颇坏,杨兴决定亲自写了一封信,让四娃子带着,转交给孟芸仙。希望能化解双方之间争执,也为自己薄幸名声做下辩驳。
但是,让人惊讶的是,生这桩事后,郑秀秀情绪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竟然邀请杨兴到他们学校演讲了。
本来杨兴还是蛮警觉的,要知道尹昌衡、陶泽琨走后,一直风闻胡景伊准备任命陶泽琨为模范团团长。
但是,随着强国会在模范团各连各排建立起来后,杨兴就不再那么担心了,这种政委制度,在前世不是屡试不爽吗?如此胡景伊,王陵基又能将自己怎么样?
特别是看到王陵基拉拢失败后,杨兴更是如此,这天与王瓒绪、程鹏等人上以后认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成都虽好,但是也不是大家之家,更何况成都乃四川、西南地区注目的地方,托人向胡景伊求情,如今四川局势大乱,各地土匪盗贼并起,模范团愿意前往各地剿匪。
听闻这个请求,胡景伊也已经应允,于是全团上下都基本上解除警觉,认为胡景伊总不会明目张胆的拉走部队。
这天,郑秀秀来邀请了几次,让一定到她们女子高中演讲。
也不知道是谁传开了,川军名将杨兴是郑秀秀幼年同窗,都闹腾开了。
这几次,成都女子高中的那帮学生,隔三岔五的来到模范团,不是参观就是访问,看到现在警报已经解除,考虑到即将离开成都,不知道这次离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当即同意了大家邀请。
站在讲台上,开着各种风情的女子,要说嘛,这个时代虽然条件艰苦,但是女子特别耐看,不像前世那样,在电视机明后,大家一个样子的模仿。
大家一会让杨兴讲传的沸沸扬扬的偏沟梁子反伏击战经过,传康定城攻坚战,经过几日适应后,杨兴面子越来越厚,有时竟然模仿起说书人了,惊得这些小姐们一个个尖叫不已。
正在得意的时候,杨大牛气踹嘘嘘的跑来,在杨兴耳朵边低语数声,简直是晴天霹雳,王陵基在拉走二营的时候,与下面一个连长何二川生争执,最后导致王陵基及其亲信与二营的强国会成员生严重对峙。
一营的朱三民、王四麻一听到王陵基准备拉走部队,也加入战团,竟然率队赶到二营,依靠人数上的优势,竟然将王陵基捆绑起来。
在这个时候,王瓒绪已经赶到,方感觉大势不妙,急忙让杨大牛前来通知杨兴。
看见杨大牛横冲直闯跑入,看到杨兴脸sè卡白,郑秀秀及一干女子高中同学大惊失sè,纷纷围过来,惊问何事。
当听到王陵基准备拉走二营的时候,众人一片哗然,整个会场陷入一片唧唧哇哇声音之中。
一听这个,杨兴马上反应过来,当即准备抽身前往,郑秀拉住杨兴的手道:征东,不要去啊。征东,不要他们斗。不要当兵了,当兵太危险了。
感到内心一暖,不过连连摇头道:秀儿,不要这样,你去了我还要分心照看你。四娃子,留两个弟兄在这里保护这些同学,其他的,与我立刻回到军营。
郑秀大惊,站起来,拉住杨兴的手,不让离开。
感到内心阵阵暖意,突然,俯下身体,在郑秀嘴net一下道:秀儿,不要担心我,我会平安归来的。
当即放下怔的一干同学
当即在众人注视中,一面脱掉身上军服,一面跑到校门,飞身上马,向模范团赶去。
当杨兴赶到模范团的时候,远远看见一支一支部队向模范团开去,看见驻地周围已经戒严了。
杨兴眉头紧皱,双眼yù哭,妈的,这些人才yīn险,老子稍稍放松,竟然出现这种事情。
看见一支支部队向模范团开去,杨大牛指着一条小河道:团长,各条街道都由第一师士兵把守,进不去啊。
杨兴点点头,突然笑道:妈的,如今只有出绝招了。大牛,你带上两个弟兄,想办法偷偷mo进去,将这封亲笔信交给王治易,交给程鹏,而我则到大本营,去找胡大都督理论。
杨大牛一看,更是着急,拉住杨兴的手,不让前往,且一个劲声言:团长,这个时候你去见胡大都督,无疑自投罗啊。
杨兴摇摇头,笑比哭难看,断断续续的说道:大牛,我不去找胡大都督,能怎么办呢?里面信送不出来,还有若是没有调解的话,川军绝对会生内讧的。
四娃子乃江湖出身,一直看着驻地,良久笑道:团长,不是没有办法,那边不是明代蜀王府墓地吗?几年前,还没有参军的时候,我曾经与几个人走过,可以顺着墓道mo上山去。
杨兴大喜,紧紧握住四娃子的手,表示感谢。
当即大家骑着马来到蜀王墓地群,四娃子拨开一堆杂草,1ù出一个黑洞洞的墓道。
在墓道中走了十分钟,突然感觉眼前大亮,如此原来到了凤凰山,到了模范团驻地。
此时模范团乱哄哄的,当看到杨兴率领一干警卫赶到的时候,情况才稍稍有所好转。
来到团部,看见王陵基已经反剪着手,被困了起来,看见杨兴来到后,连声哼哼道:杨兴,难道为了你自己的权位,你宁愿看到模范团毁灭吗?
看见杨兴怒气匆匆感到,王瓒绪感到事态严重xìng,拔出手枪,摔在桌子上道:王灵官,你这龟儿子,不要说老子不尊师重道,你说,你的计划是什么?为什么要分裂模范团?
王陵基狡辩道:老子分裂模范团,王治易,不要受杨兴这个龟儿子méng蔽?分裂模范团的不是我,是他。胡大都督准备任命老子为团长,杨兴为副团长,如果你们同意了,有今天这种事情生吗?你也不想想,老子是武备系的,资历不比尹大都督、陶团长的差,他一个后生晚辈做团长,你服老子不服吗?
杨兴一把拽起王陵基,拉着他向外面拖,看见杨兴怒气匆匆的样子,王陵基大惊道:团长,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杨兴将他拖在门外,指着外面道:**的王灵官,你看你做的好事,分裂模范团,你看现在,川军一个旅跑来,你难道想看到模范团毁灭吗?
王陵基瘫坐在哪里,面sè铁青道:团长,我,我只是想担任团长,我只是不想居于你下面啊。你,你看这样可以吧。只要你同意我担任团长,我敢担保,担保前来围捕的川军马上撤走,马上撤走?
程鹏骂道:你这个王陵基,想得多轻巧,你去告诉胡景伊,我模范团个个是英雄好汉。在偏沟梁子,你也看到过,我们面对八千的藏蛮子就没有害怕过,今天怎么害怕这点川军?
王陵基吓得面sè铁青,讪讪说道:那,那怎么办?
杨兴笑道:那就只有咋办了?
第40章 川军不打川军
当即回到团部,王瓒绪献计道:征东,第一师乃川军主力,其战斗力不比我们模范团差多少,其部中下级军官多为成学堂,陆军小学第1期、2期学生,与我们模范团军官多有同窗之谊,并且很多人为同盟会会员,我们大可以喊川军不打川军,让朱三民等人带着陆小的同学在阵前喊话。
杨兴大喜,紧紧握住王瓒绪的手:治易兄,此计甚好。除了战场喊话,瓦解其军心外,更为重要的是要加强前线防守啊,防止周俊狗急跳墙。
如此马上向下面各连下令,令那些成学堂学生、陆小学生在战场喊话。
程鹏满脸yīn沉,突然说道:团长,如今我们与胡景伊、王陵基撕破了嘴脸,我们怎么办?是杀出去,还是和平解决?
王瓒绪摇摇头道:何二川、王四麻等人捆绑了王陵基,导致双方撕破了脸皮,为今之计,上策就是和平解决这次模范团内讧,中策就是联合其他各部,起兵反对胡景伊,下策就是杀出重围,向山区里面展。
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看着两人道:我看和平解决还是有望,只要第一师军心不稳,不再攻打我团,那么只有一条道路,那就是和平解决。况且,胡景伊、王陵基虽然想瓦解模范团,但是如今南北议和早成,他们也不敢悍然下令消灭我们这支在西征西藏的时候屡力战功的铁血部队啊,消灭我们这支功勋部队啊。
对此大家还是比较赞同的,虽然经过年余经营,但是胡景伊在四川还是面对许多反对者,由于其共和党身份,川军中很多同盟会会员反对他,要知道,第5师乃同盟会会员为骨干组建的一支川军。
即使在北洋系统内部,在北洋军为骨干的周俊也常常有与胡景伊一决高低之心。
更为重要的,若是武力解决模范团事件,正在赶往北京的尹昌衡会怎么想,要知道,模范团一直是尹昌衡的嫡系部队,所以非到万不得以,胡景伊不敢下令第一师进攻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对和平解决争端有了把握。
正在这时,负责在前沿守,在战场上喊话的一营营长朱三民来报,第一师师长周俊求见。
看着第一师从四面八方围来,包围住模范团驻地后,第一师师长周俊骑在马上,身边站着一干参谋,用马鞭指着前面阵地,大惊道:杨兴是干什么的,怎么摆出这么一个阵地?怎么工事如此设置?这可太让人奇怪了,即使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也没有这样教啊?
傍边一个参谋凑上来道:师长,进来一些茶馆、戏院说书的将杨兴吹得神乎其神,说什么在偏沟梁子,模范团对付了8千臧军,在康定城下,三炮下康定,我看,全部是虚的。要不要我带一个营上去,将他们剿灭了?
周俊摇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当日在武备学堂、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尹大都督都是蛮厉害的,其嫡系部队模范团,怎么可能如你说的那样不堪?
这个参谋嘿嘿笑道:师长,我才不这么看,你看他们虽然仪表整整,但还是给人绣ua枕头的感觉,要不要我率一个营上去,将他们缴了械?
周俊内心一阵腹议道,模范团毕竟为尹长子所创,虽然目前尹长子正受到袁大总统怀疑,但谁知道,其翻不翻得了身?
当即笑道:还是不要动武,和平解决的好。要知道尹长子与我、胡都督都为同学,虽然政见不同,但还是改变不了同窗之谊啊。
停了一下道:况且尹长子待我也不错,**后,将最精锐的北洋18镇交付与我,尹长子没有亏待于我?我岂能背负尹长子?
仿佛下定决心,用马鞭指着上面阵地道:各位兄弟,你们说说,如何和平解决这桩事?杨兴小二就是麻烦,搞出这样一桩事,让老子一时还拿不定注意。
当即一干幕僚七上八下,说过不停。
正在这时,前方各阵地上突然响起整齐的呐喊声:模范团乃尹大都督所创,为川军功勋部队,擒赵屠夫,为川人讨回公道,征川边,捍卫国家主权,川军不要打川人。
脸sè大变,黯然说道:杨兴小儿,竟然搞出这一出,如此看来,这桩事情处理难亦?
旁边一个参谋惊讶道:师长,这帮小儿在哪里傻嚷嚷,有什么问题,师长下令,我带一个营上去,马上将模范团剿灭了。
周俊摆摆手,问身边的参谋道:各位兄弟,你们听到了什么?
一个参谋顺口回答道:报告师长,卑职看来,声音不过大点而已?你看那边,最多1个连的兵力,声音大得如两个营?
周俊点点头,看着众人道:还有呢?
另一个参谋沉思良久,然后回答道:师长,这喊声整齐划一,没有一点杂音,如此看来模范团平时训练非常有素。
坐在马上,良久用马鞭指着前方道:不错,看来你听的细致入微。各位,你们还听出了什么?
一个留着长长胡须的中年人,喏喏嘴net,良久说道:师长,我听出一股仇恨,你听听,这声音基本上是声嘶力竭,是一个人在极度悲愤的时候才喊出来的,是的,是一股仇恨,师长。
周俊脸sè大变,突然,看见几个旅长骑马赶来道:师长,大事不妙,大事不妙,那帮龟孙子,纷纷不愿意进攻模范团,一些人竟然调转枪口,另外一些人竟然开小差。
周俊大怒道:马拉巴子,给老子严明军纪,对带头闹事的,严惩不贷。
一个参谋劝解道:师长,你看?
缓了口气,周俊接着说道:告诉兄弟们,非到万不得以,我是不会下令进攻的。告诉大家,老子到杨兴模范团去走一遭,看那杨兴臭小子能拿老子如何?
当即不顾众人劝阻,骑马来到模范团。
杨兴一听,感到转机来了,对王瓒绪点点头道:治易,走,我们去迎接周师长。
当即与王瓒绪、程鹏等人来到二门边,看见周俊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个警卫来到门前,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边跑边说道:周师长,你可来了,周师长,模范团上下一千六百余人,还希望周师长救救大家吧。
看到杨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周俊大惊,连忙扶起杨兴,与王瓒绪、程鹏等人见过后,边走边来到团部。
周俊声sè俱厉的问道:杨代理团长,你好大胆子,尹大都督走了还没有几天,你就在这凤凰山反了天空,如此让尹大都督,让胡都督作何感想?
杨兴哭丧着脸道:周师长,冤枉啊。想今日我正在成都女子高中演讲,突然听人报告,王陵基营长与大家生冲突,打起来了。这不兴匆匆的赶回来,竟然得知王陵基无调令sī自带兵外出,而周师长竟然雷霆大怒,派兵包围了模范团。
周俊笑道:征东啊,误会,绝对是一场误会。我们不是听到报告,说模范团生内讧,说王陵基营长无辜被扣押了吗?所以,我们就派兵前来,调解调解。
杨兴一听,也笑道:周大师长,这不是为了少让尹大都督,胡都督操心,免得闹出什么事端。你说我们怎么敢无辜扣留王营长啊,要知道,王营长是军界老前辈啊。
周俊一听这个,感觉颇为受用,背考卓椅子道:哦,征东,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么王灵官就没有必要逮捕了,将王灵官叫来,大家和解和解下。
片刻王陵基被带到,看着被五ua大绑的王陵基,周俊微怒道:杨团长,你刚才不是说王团长曾经是成学堂老师,也是尹大都督的同学啊,你们这样绑着,成何体统?
杨兴连连赔礼道:周师长,这不是防备万一嘛。王团长被限制自由,一个劲想自杀,我们不是为了防止其自寻短见啊?周师长,正如你刚才所说,王营长曾经是我们老师,若是三长两短的,要我如何向尹大都督、胡都督、还有周师长你老人家交待呢?
王陵基一听,眉头紧皱道:你才寻短见,老子寻短见,打死老子也不寻短见?
周俊面sè微皱道:征东啊,你看这样也不是一个出路,尹大都督走后,你们模范团今天扣留王陵基,明天还会赶出什么事情来,总是让人不放心啊?
程鹏气匆匆的回答道:周师长,你这话就不对了,尹大都督在四川的时候,对我们模范团可是放心得很,怎么尹大都督还没有走几天,别人就不放心了。
周俊站起来,来回渡着步子道:程营长,话不能这么说。你看吧,尹大都督不再,王陵基不是被扣留了吗?这难道让人放心吗?
说道最后,已经是直逼程鹏,满脸充满怒气。
程鹏毫不示弱道:周师长,只要你们对尹大都督心中没有鬼,有什么不放心的?
周俊看不能使程鹏屈服,看着杨兴道:杨团长,你看呢?
杨兴摇摇头道:周师长,我们模范团驻扎在凤凰山上,乃尹大都督命令啊。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尹大都督前脚刚刚离开,你们就要解除我们模范团,这支在辛亥革命,在西征西藏过程中屡立战功的部队吗?
周俊一听,气势顿时变得异常软,嘿嘿笑道:征东啊,话不能这么说。要知道由于赵尔丰残部叛乱,四川各地土匪横生,我代表大都督府命令模范团代理团长、副团长杨兴率领模范团第一营、第三营、与一个炮连前往川北剿匪,此令,请立即执行。
王瓒绪一听,摇头道:周师长,口说无凭,你不可能如此就将我们模范团调开吧?
周俊沉思良久道:那你们要怎么样?若是不执行命令,那么我们只能以叛军论处?
程鹏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看着周俊道:周师长,若是你认为你第一师能吃掉我们模范团,来试试。要知道在臧边,8千人的叛军,我们也没有眨一下眉头?你来试试,不要认为你第一师有1万多人,如果真打起来,谁怕谁?若是真打起来,你们第一师兄弟会不会听你的?
周俊一听,眉头紧皱,杨兴笑道:周师长,你看这样可以不?我们内部商量下,等下给你答案。
片刻,杨兴与王瓒绪、程鹏等人鱼贯而出,当听说杨兴要求见胡景伊一面,周俊一听,乐得做一个顺手人情,当即表示同意。
但是这无疑在模范团内部炸了锅,很多人坚决反对杨兴前往,认为胡景伊这个人两面三刀,在尹大都督就任大都督的时候,一力讨好。
在尹大都督远征西藏的时候,在后面大力展自己势力,粮饷弹药常常补给不齐,幸好有杨兴在康定对藏区采用另外一种改土归流方式,如此大军才未因为军需短缺而引起前线各部不满。
在大都督离开川省后,竟然想肢解大都督所创造的模范团。
害得杨兴不得不多番劝说,最后让朱三民带领一个班牢牢看着周俊、王陵基,如此才作罢。
带上四娃子,来到大都督府。
第41章 讨价还价
这时已经得到王陵基被扣留的消息,一师团团包围模范团,大都督府附近已经戒备森严,如今已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在听王陵基分裂失败后,胡景伊正准备召开军事会议,召集成都附近的一师、四师,以商讨解决模范团问题时,突然听到杨兴求见。
先是一惊,继而婉然一笑,命副官带杨兴来到大都督室。
克制住心头的jī动,杨兴快步来到办公室,在尹昌衡为大都督时,作为副官与亲信,杨兴隔三岔五的就前来报告工作,想不到就这样数日,物是人非,现在坐镇四川的是护理大都督胡景伊了。
一看到杨兴,胡景伊劈头盖脸的喝道:“杨兴,杨征东,大都督刚刚离开成都,你就反了天宫,居然将王陵基王营长扣留,要知道,老王可曾经是你的教官,这难道是尊师重道的表面吗?难道你想兵谏吗?在你眼中,可有我这护理大都督,可还有王法否?”
杨兴一怔,继而明白是怎么会事,在胡景伊披头盖脸的吆喝完后,当即非常平静的说道:“报告护理大都督,卑职明白护理大都督与大都督是十年的老友。而卑职一路提升,如果没有大都督与护理大都督的提拔、赏识,兴不可能建立什么战功,更不可能为模范团代理团长,所以护理大都督与大都督都为兴之伯乐,对二位的恩情,兴断断不可忘记。”
胡景伊一听,杨兴居然将他与尹昌衡相提并论,当即以为,杨兴虽然会打仗,但不过二十来岁,怎么知道官场的明争暗斗?自己暗施手脚,竟然还以为自己与尹昌衡站在一起,心中颇为得意。
当即语气一缓道:“征东啊,本督也知道你是难得的虎将,就拿西征来说吧,如果不是你打出川军威风,DL喇嘛也不可能这样快的求饶。你不但是昌衡心目中的爱将,也是我胡景伊的爱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在昌衡离开四川,前途未卜的时候,居然扣留王陵基营长,让川军生内讧,那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一听如此问,杨兴赶忙站起道:“大都督,事出蹊跷。今天正在训练时,突然有人来报,二营奉命开拔。下面各连长排长当时就想,我模范团乃大都督亲卫,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开拔呢?当即来到营地,制止了行动。但让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两个叛徒身上,搜出了一份大都督府指令,当即大惊,特来面见大都督,请求指示。”
胡景伊一听,当即明白事情败1ù,惊问道:“搜出大都督府指令,这怎么可能。征东你也是大都督府副官,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一见胡景伊竟然憋开关系,当即顺着原意说道:“卑职也感觉费解,如今大都督刚刚离开四川,要的就是稳定。怎么可能出现这种问题,因此特的前来面见大都督。”
胡景伊一听,当即长舒一口气道:“正是,大都督刚刚离开四川,现在要的就是稳定,怎么可能在这个接骨眼中出现问题呢?此事关系重大,那个大都督府调令,马上交到本督处,以严查不殆”
杨兴面1ù难sè道:“大都督,卑职一时xìng急,竟然烧掉了该纸条,以表示对大都督绝对信任。”
良久,胡景伊才回过神道:“烧掉就好,烧掉就好,千万不要闹出川军内讧。”
见胡景伊如此说,杨兴当即站起敬礼道:“报告大都督,兴为尹大都督与护理大都督爱将,只要你们二位一声令下,兴必然景从,断不会因此搞出什么内讧。”
听到这里,胡景伊当即黯然神伤。如此看来,这个杨兴也不简单,虽然才二十岁,表面上装傻,实际上已经准备一切,而且还有点识时务的味道,在尹昌衡前脚一走,立马过来讨好自己。
但是如此人物,断不可留在身边,毕竟模范团战力摆在哪里,一不小心搞出什么兵变什么的,那时就难办了。
如今之计,就是要将杨兴或者模范团调离成都,如此方可解心头大患。当即不经意间说道:“征东啊,目前民国初立,四川各地土匪横行,民不聊生。模范团也休整了一个月吧。”
一听胡景伊这样说,当即会意道:“大都督,是啊。自7月康定大捷以来,模范团已经3月无战事了啊。”
胡景伊一听,当即感觉,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简单,当即喜道:“各部都在剿匪,如还将模范团放在成都,其他部队要说本大都督偏心。”
听到胡景伊居然将话摆明了,但不能完全顺着对方的意思,须知很多东西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啊,当即不情愿的说道:“其他部队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模范团乃川军标兵,是尹大都督组建的,也是护理大都督亲兵,平定臧边这种大事模范团出马还情有可原。剿匪这种小事,难道也还要模范团吗?”
一听这个意思,当即感觉杨兴不愿离开成都。如今情势,若是模范团还放在成都,一个不小心,自己这个护理大都督极有可能就被兵谏了。
当即脸sè一沉道:“征东啊,怎么说话这样不知深浅呢?不要以为杀了几个藏蛮子,就目空一切。川地土匪规模虽然没有藏人那么多,但是都是惯匪,遍布全境,剿不甚剿,所以本督才决定动用你这支王牌。”
杨兴内心暗喜,当即说道:“大都督教训得是,卑职保证决不辜负使命。”
民国时期四川土匪滥觞于1911年。其时,保路运动在川省如火如茶地展开,素有“屠夫”之称的四川总督赵尔丰倾其全力镇压这次反帝爱国的群众请愿活动,却不料各地土匪乘机蜂起。不久,武昌起义生,各省纷纷独立,新旧政权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政治斗争上,无暇顾及广大农村的匪患,致使匪势坐大,抢劫杀人案件屡有所闻。
川人称土匪为“大棒老二”、“棒客”或“棒老二”,小的时候杨兴就知道这种称呼。解释起来,当是清末民初时的土匪并无枪支子弹,甚或连刀矛之类武器也很缺少,仅以一根大棒袭击或威吓过往单身旅客,劫取钱财而已。
在2o年代的时候,在四川更是兵匪不分家,很多军队,都是从袍哥、土匪改编过来的,比较有名的如人称范哈儿的范邵增等人。
由于四川军阀连年ún战,各军阀大肆扩张武装,拉壮丁,虽然能够保持军队的纯净xìng,但是农民毕竟太软弱了,怎么像那些惯匪,一经整编,即可拉到战场上。
在2o年代,于是就步入这样一个怪圈,土匪招安后成为正规军,正规军一打败后,又成为土匪。
如此而来,四川军阀招安土匪就远近名扬,如此有的远在河南的土匪,也打算跑到四川接受正规军招安。
如此,在2o年代,四川正规军中土匪竟然过7o%
可以说整个民国时期,四川深受土匪危害,
来到地图边,胡景伊指着墙上地图道:“征东,如今我川北、川东土匪横行,这些土匪以华蓥山、大巴山为基地,严重扰乱当地秩序,本督刚才让周俊师长告诉你们,决定派你指挥模范团1营、3营与一个炮连前往川北,协助张澜先生,剿灭土匪,不知你这员虎将是否敢前往。”
杨兴一听,胡景伊竟然一下将模范团的炮连、2营、4营剥离出去,当即反驳道:胡督,你知道,要剿灭土匪,需要火炮支援啊,若是没有足够火力支援,可能导致剿匪不利啊。此为其一。
其二,模范团乃一完整编制,若是欠缺二营、四营,下面将士不服啊?
胡景伊一听,大怒道:征东啊,你也知道模范团乃川军精锐部队,模范团调出后,总要留下一支部队来拱卫成都安全啊,拱卫大都督府安全啊。因此,我准备将模范团一分为二,你率领1、3营前往顺庆维护地方秩序啊。要知道,你现在仅仅是代理团长啊,我决定让你以1、3营为骨干,组建独立团,将2营、4营与炮连留下来,重编为模范团。
看到这里,胡景伊开导道:征东,你看这样可以不,独立团的编制还是5个营,包括一个炮营,4个步兵营,以炮营、1营、3营为骨干,进行扩编。而新成立的模范团,以炮连3排、2营、4营为骨干,重编为模范团,你看这样可以不,要知道,你仅仅是模范团代理团长,要知道模范团一般是直接归大都督府直辖的哦。
杨兴反驳道:胡都督,这种事情即使我答允了,手下士兵也不服啊?所以模范团,最多第2营留下来,其他几个营,我看就随我去剿匪吧。
胡景伊暗自一琢磨,如果只留下第二营,也太吃亏了,当即表示不同意。
当即引you道:征东啊,若是将二营、四营留下,我马上任命你为独立团团长,不再是代理团长了。
杨兴还是摇头表示拒绝道:胡都督,这不是我会不会答允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答允的问题。若是我答允将二营、四营留下来,那帮兄弟会怎么看我?更为重要的,如果一支离心离德的部队开赴前线,如何与土匪作战?胡都督,要知道模范团向来为川军之胆,若是模范团战败了,其他各部会怎么想呢?
胡景伊一听,也是这样,当即笑道:征东啊,如果只留下王陵基的第二营,实力毕竟有点少啊,你看这样可以不?留下一个炮连,再留下两个步兵连,如此下来,留下6百余人,以方便王陵基组建新的模范团。
杨兴一听,杨兴也暗自琢磨,整编后虽然实力有所削弱,但自己也可以借助整编为由,对独立团进行重编,以建立一支完全忠于自己的武装。
杨兴一听,当即说道:“到川北剿匪,兴是没有问题,不知道下面弟兄同意不?”
胡景伊一听,当即火大道:“你是团长,下面弟兄们敢不敢,是要靠你做功夫。如果不能说服下面弟兄们,要你们做什么。开拔之前,我将派人送来2个营的武装”
杨兴一听,当即害怕胡景伊改口,只有面1ù不甘的说道:“大都督教训得是。”
胡景伊也看着杨兴要死不活的表情道:“只要你们好好干,本督绝对不亏待你们的。刚才本督也曾说过,你也是本督的爱将啊。但是模范团从来就是归大都督直辖的啊,你去剿匪,总不会全部带走啊。”
杨兴一听,既然本次兵变如此轻易处理,早已达到预期,当即与胡景伊商量钱粮补给,驻地问题,军饷问题,大军统筹事务后,拿了一份调令,赶忙回到军营。
第42章 驻防川北
根据与胡景伊交谈结果,模范团军饷由川北宣慰使府出,模范团驻扎在顺庆,负责剿灭华蓥山一带土匪。
华蓥山位于四川盆地东北部,由北向南纵跨15个县、市,延绵3oo余公里。华蓥山最是、高峰高登山,海拔174o.1M,也是四川盆地低部最高峰;次高峰宝鼎,为华蓥山主峰,海拔159o.8M,是全国八大佛教圣地之一。从中国清朝开始,华蓥山与娥眉山、四面山、青城山并称为巴蜀的“四大名山”。
一回到团部,当即召集团委会,各营各连营连长,各支部、小组成员会议,当即向大家通报与大都督府谈判结果。
听到模范团虽然将进行改编,但是改编后将作为独立团常驻川北,剿灭土匪,大家一听,欢喜两重天。
在经历一天折腾后,大家都明白成都亦非久留之地,胡景伊为了巩固自己统治,这次差点就对模范团动武了,当听说谈判结果,模范团开往川北,大多数还是接受的。
但是当听到二营全部、三营、四营与一个炮连将留下后,二营的何二川就显得非常恼火了,当着王陵基的面说道:若是要自己留下来,自己宁愿选择退役。
而王陵基一看,这些与自己作对的竟然想离开,也乐得一个顺手人情,当即声言,愿意留下来的,自己表示欢迎,并且基本上官升一级。
如此之下,二营留下4o多名连排班长,三营留下13多名,四营留下8名,炮营留下不到2人。
王陵基一看,炮连军官严重不足,一个劲向杨兴求饶,最后留下来了8人。
听到这次兵变和平解决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定,听说在杨兴离开成都女子高中后,郑秀秀与一帮女同学跑到凤凰山附近,守望了一个晚上,终于等到事态平稳解决。
接着,听说杨兴要到川北剿匪,虽然心中充满惆怅,抱怨再也不能早晚相见,但是也知道这时没有办法的办法。
即于李家钰、王铭章等四川陆军军官学校的同学,大家来到军营几次,互道珍重,杨兴也希望在明年毕业后,大家能到独立团,以充实独立团的军官队伍。
在行军中,杨兴向众人也分别讲述土匪对老百姓生活的危害,剿灭土匪必要xìng,要各支部向各级军官,战士们将清楚。
杨兴让大家诉苦,大家遭到土匪、恶霸欺凌之苦。
在过去,军队开拔是常有的事情,再加上各支部各小组强国会成员的宣传,在简单准备之后,带着一切能够搬迁的东西。
大军于11月中旬到达川北重镇顺庆,四川宣慰使张澜率领川北主要官员前来欢迎。远远看着这支装备精良,士气高扬的队伍,前来迎接的官员士绅禁不住出阵阵掌声。
纷纷夸奖杨兴年少有为,竟然练出这样一支威武之师,竟然练出这样一支与常态不一样的军队。
为了鼓舞士气,安抚人心,在与张先生等人见面后,当即安排了一个盛大的入城仪式,除了负责后勤的一个连,全团上下一千多人,在杨兴指挥下,浩浩dangdang的开进顺庆城中。
当然在开进的时候,杨兴为了显示模范团与其他部队不一样,不但要求各部队在进城前整理仪表,以显示出完全不同与其他部队的气势。
此外,在入城过程中,当然需要喊两句口号,在一番计较,口号就变为“保境安民,服务乡亲,保境安民,服务乡亲。”
大家看到这样一支仪表堂堂的军队,而不是过去所说的兵匪不分家的军队。
再听到这些士兵齐声喊着这些振奋人心的口号,当地乡亲感觉与众不同。
模范团驻扎后,当天下午,杨兴带领模范团主要军官前去川北宣慰使府,拜见张澜先生。
原以为模范团开到川北是一句戏言,想不到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被戏言成真,当看到杨兴率领一干军官来到宣慰使府的时候,张澜竟然出门迎接。
与会的除了张澜等外,还有鲜英,及其川北宣慰使府主要官员,顺庆主要官员。
在大家坐好后,护卫支队(相当于团长)鲜英给大家简要介绍川北土匪状况。
鲜英,字特生,四川西充县人,光绪末年考入四川陆军成学院,即参加同盟会,参加了四川保路运动,以及起义活动。
在张澜先生任川北宣慰使的时候,任护卫支队支队长(相当于团长),可以说培养的四川第一代新军人物。
在历史上,在张澜成为国会议员后,鲜英也被选送北京陆军大学第四期深造,毕业后曾任袁世凯总统府sì卫官
在袁世凯与日本签订二十一条后,鲜英南下广州参加护国运动,后曾任刘湘部参谋长,最后厌倦军旅生活,随张澜先生组织同盟会,可以说是其一生是张澜的左手右臂。
在大家一番寒暄后,鲜英向杨兴介绍了整个川北军事部署。
目前民国初立,川北宣慰使主要控制区域就是顺庆府。民国初年顺庆包括地域比现在要广多了,如现今的广安、华蓥、武胜等地,在改革开放之前都属于顺庆管辖之地。只是因为出了一个改革总设计师,这些地方才划到另外一个地区。
在北边,有驻扎广元、巴中,现被川军第四师刘仁厚师所占据,该师以北洋军阀为主,在民国初立后,经尹昌衡改编后,扩编为一个师。
在东边,有熊克武将军的第五师,其部主要驻扎在重庆、达州地区。
在西面,为四川控制心腹地带,包括周俊第一师、彭光烈的第二师、孙兆鸾的第三师了。
而顺庆除了杨兴的模范团,再没有任何正规军了。
顺庆目前有地方xìng质武装若干,如鲜英的护卫支队外,以及各县改编后1o个营的地方保安武装。
由于这些地方保安武装装备简陋,训练不得法,除了能保卫各县政府安全外,剿匪实在是力不从心。
张澜上任宣慰使接近一年,虽然将川北民政理顺,但是前清遗留下来的散兵游勇根本没有办法清剿。
这些散兵游勇与四川古老的袍哥组织、哥老会结合,目前游dang在川北各地大小匪帮上百家,分布在川北各地,这些土匪打家劫舍,为非作歹,造成川北民生疾苦。
目前在川北主要土匪有两股,分别为在仪陇县与巴中府交界处的惯匪王三春,以及分布在华蓥山附近的“川北恶虎”黄清远。
王三春,四川巴中人,光绪年间,在其2o岁时因争山林树木与族长生火并,离家逃往川陕交界的大巴山,聚集数十名ún迹天涯的流浪汉,先后兼并数股弱匪,缴获树枝步枪后,开始了昼伏夜出、打家劫舍的土匪生涯。
在民国初立时,王得知一支清军在赵尔丰被杀后军心,于一日深夜以在四山放火的疑兵之计,吓得清军将领惊慌万状,以“全部缴枪,保全xìng命”为要挟,当即对该支清军进行整编,从而形成一股人数近千人的土匪部队。
王三春以营山县的二郎翟为基地,打家劫舍,从而危害地方。在其yín威之下,其名号响彻川北,人称“巴中大王”。
另外,被称为“川北恶虎”的黄清远,原为华蓥山的一大家族,后来他自立堂口建立什么袍哥组织,从而成为一方恶霸。在民国初立,地方政府权威尽失的时候,黄清远勾结附件的袍哥组织、散兵游勇,建立了一个土匪组织。
黄清远长期控制华蓥山附近矿产,打家劫舍,过往客商,运送矿产商人、挖矿工人都需向其缴纳税收。
黄清远还心狠手辣,在兼并一支清军的时候,由于该部领曾经打死了他一位亲人,竟然在收编该部后,下令将该领活活活埋,从而“川北恶虎”的恶名就名声远扬了。
看到川北土匪如此势大,而川北各地团练也早被土匪参透,不祸害百姓,也是幸事了。
介绍完各地土匪情况后,张澜就追问对满地土匪,该如何应对。
杨兴皱了下眉头,前世经验告诉自己,土匪存在根本就是各地山川险阻,百姓生活困苦,如果大家有吃有穿,又有谁愿意参加土匪呢?
但是要大家有吃有穿,并非短期之功,在目前来说,还是只有以剿灭为主。
看到张澜张先生追问,当即站起答道:“张先生,鲜支队长,兴虽然出身川北,但一离数年,川北早已不是兴所记得的川北了。如今刚刚率领大军到达川北,剿灭匪徒之事,但请张先生,鲜支队长吩咐就是。”
张澜连连摇手,走近杨兴道:“征东,大家都是革命党人,断不可有前清官员那样虚情假意,不要有任何顾虑,但说无妨。”
既然张澜话说到如此,杨兴也不好推辞,当即站起来对张澜等人说道:“既然先生相问,兴只好据实相答,不当之处,望先生与鲜支队长指教。”
杨兴吸了一口气道:“自古以来,土匪就从来没有剿灭干净过。但在王朝更迭,国政荒废的时候,更是土匪横行,占县据州,危害一方。是什么原因导致土匪永远剿灭不清呢?兴近日多浏览欧美诸国,虽然也有一些黑社会组织,但是土匪这种杀人截获的组织还没有现过。”
看到大家竟然被吸引住,当即喝了杯开水,继续说道:“那是什么原因导致中国土匪从来没有剿灭清过呢?是有的人所说中国刁民太多,故意与官府作对,还是其他的?兴在来的时候曾听说这样一个故事,官军为一个被俘虏的土匪,为什么干这种杀人放火,丧尽天良的事情,该土匪竟然答道“挖开老子肚子就知道了”,这当然是一个笑话,悲壮的笑话,通过这个笑话,老百姓干土匪就很清楚了,那就是民不聊生,老百姓没有吃的,没有吃的怎么办,只好干这种无本买卖。”
“因此,要消灭土匪的土壤,那就是消灭贫困,只要大家有饭吃,有衣穿,只有傻子才会干土匪。若是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当然一些有强烈耻辱观念的不会干土匪,而其他教化弱的呢?那就是未来土匪了。因此,为今之计,就是大力展我们川北农业,展我们川北工业,这是解决土匪问题的根本。”
有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文官站起来道:“团长,你这么说来,这个土匪就不能剿灭了哦?”
杨兴笑道,摆了摆手,示意这位官员坐下后道:“若保证川北地面上没有土匪,那是难以办到的。但若让土匪活动处于地下,让土匪不造成官府头痛,不影响老百姓生活,也不是不行的。”
“大家请看,要达到清除土匪势力,我们可以三管齐下。
第一,我们可以对各县团练进行整编,清除队伍中残存的帮会分子,土匪内应。如此若境内生土匪作乱时,各地团练再不会束手无策,等待上峰派员参与平叛。
第二,就是修建公路,当生土匪闹事时,保证我大军能快开赴各地。
第三,在各县团练整编完成后,划分责任区域,再辅以我模范团以及鲜兄的护卫支队,如此川北土匪之患就可彻底铲平了。”
张澜一听,大呼青年才俊,想不到从政治、民生、军事方面下手,至少一听该方略,剿灭川北土匪之患是可行的。
但是对一些比较现实的,对刚到川北的模范团比较排斥的人却不是这样,有的竟然站起来说道:“杨团长,你所说的,要剿灭土匪,需数年之功。但眼下川北土匪闹得凶,杨团长不会那这个搪塞大家吧。须知大家都知道杨团长是平叛英雄,川军悍将啊。”
第43章 谁说军人大老粗
杨兴咧咧嘴,预言又止,张澜当然知道剿灭土匪这种军事大事,断不可拿出来公开讨论,当即站起来说道:“杨团长不愧是我川北的青年才俊,所拟定的剿匪方略,老夫看是可行的。现在本宣慰使宣布一项重大人事案,现任命杨兴为顺庆军政局局长,全权负责顺庆剿匪事务。”
要知道,此时四川被分为5个宣慰使辖区,其中川北宣慰使管辖26个县,包括现在的南充、广安、巴中等地区。而顺庆(即今日南充)乃川北重镇,成为顺庆军政局长,这可是一个实缺。
众人一听,大家都以一种异样眼光看着杨兴。那些跟随杨兴一起来到宣慰使府的军官,当然大为高兴,拍手称快。
杨兴也没有想到一来居然被委以如此重任,杨兴来到顺庆,主要是考虑顺庆在四川周边地区,比较富庶,适合练兵,在民国历史上,刘存厚、熊克武、刘湘、杨森在兵败后,就跑到川北来练兵,谁知一来居然被委以如此重职。
当即木然的站起道:“张先生,在下年龄尚青,才疏学浅,在川北未曾建立威望,难以堪当如此大任。鲜支队长为在下学长,参加过保路运动与独立运动,早已声名远播,且帮助先生多多,顺庆军政局长职务,还是由鲜支队长担任为佳。”
鲜英连连摆手推辞,张澜也插话道:“征东,大丈夫需要勇于任事,断不可退却。鲜英鲜特生,已经决定跟随老夫进京,现在已申请北京陆军大学第四期深造,毕业后前途不可限量。”
杨兴再次推辞道:张先生,我部一营营长王瓒绪中校,西充人,乃前清举人,也为我的学长,我建议由王王瓒绪中校担任顺庆军政局长。
旁边王瓒绪连连推辞道:团长,你就就任吧。团长虽然年幼,不但是军事天才,更是治理地方的好手,即于我嘛,团长,放心吧,还是以幕僚形式为佳,我就在一边辅佐你吧。
一听既然这种事情,当然就当仁不让,当即宣誓就职顺庆军政局长。
既然新官上任,那么三把火就要烧响,在向张澜报告后,决定在年前进行一次大的围歼土匪行动,以一振士气。
在这之前,当然就是对各县团练进行改编,五日后,在大军安顿扎营之后,杨兴以军政局长的身份召集顺庆各县县长、团练老总开会。
这次会议中心议题就是各团练整编、剿匪。这可是一件大事,自民国建立以来,还从未正儿八经的开会商讨剿匪这种事情。
当杨兴下令各县市在一年内肃清所属区域土匪时,这些县长、团练老总都闹sa漫天飞,哭喊着自己没有什么武器,而很多土匪是前清官军演化而来,装备精良,怎么与之抗衡。说什么地方团练军饷低mí,将士们不里通土匪就可以,要剿匪,谈何容易?
反正问题一大堆,最后还是由张澜出面,抛出了各地只保留少量武装警察,其余的团练由模范团训练,由模范团负责整编后指导剿匪工作,这些地方头面人物方感大事不妙。
大事不妙又怎么办?剿匪是大家共识,总不会反对剿匪吧。何况那个年轻的团长竟然抛出了接受整编的团练,其军饷由各县与顺庆共同承担,且模范团还有数百把汉阳造剩枪,这可是好家伙,竟然能隔得老远,就能打死人的。
若是不接受改编,在限期内不能肃清地方匪患的,到时候县长与团练老总都要被追究责任的。
于是就有几个坐不住了,说道:“小土匪我们剿灭可以,但是上百上千的土匪总不会要我们这些团练剿灭吧?”
杨兴笑道:“剿灭土匪,乃是军人份内之事,若是不接受整编,养匪、资匪到最后以匪徒势大为由,说什么剿灭不了土匪,那不是军人失职是什么?因此,接受整编的,剿匪由模范团负责,没有接受整编的,剿匪就由地方县长、团练限期负责。”
没有办法,在杨兴强势推动下,在张澜鼎力支持下,各团练整编工作顺利完成。
当即分派三十多个连排长班长带领数个军事骨干,到地方各县,整编各县地方团练,肃清部队。
这可在模范团引起轩然**o,王瓒绪、程鹏等人思想触动颇大,不愿意放,要知道民国以来,各部军官十分短缺,若是放了的话,模范团军官更为短缺了。
杨兴解释道:治易,老程,我们模范团刚到顺庆,毫无根基,虽然我与治易都为顺庆人,但是在这顺庆,也是两眼一抹黑,虽然我们将模范团一些军官放下去了,表面上是我们一大损失,但是这样我们得到实惠了。我们通过拍下去军官,牢牢控制了顺庆9个县,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啊。
王瓒绪摇摇头道:团长,在成都的时候,被王灵官拉走了6个连,现在如果再派出几十名军官的话,如此我们模范团实力会锐减啊,如此我们怎么剿匪?
满不在乎的说道:治易,你认为我们一到顺庆,立马就将这些土匪剿灭了?要剿灭土匪,还是要靠各县的团练啊,这好像就是千年难以挣出一个胜负的问题,到底是江河里面的水满了好,还是大海里面水满了好?我看还是江河里面水满了的好啊?我们将这些军官派下去吧,训练团练吧。
当即派出54多个军官,1oo多名士兵前往充实各县团练。
当然作为穿越者,杨兴当然政治思想工作的重要xìng,在派往各县团练的,除了一位军事主官,还有一名强国会宣传员,在出前,杨兴要求大家加强。对各县团练进行控制与改造。
借这个机会,杨兴也趁机派出精干官员前往匪患比较严重的华蓥山、仪陇,以mo清王三春与黄清远土匪窝。
在与张澜等人商议结果,那就是先解决黄清远的土匪团伙,不但因为该团伙作恶多端,恶名远扬,更为重要的是该部长期盘亘在华蓥山上,将模范团与熊克武的第五师人为的隔开了,更为重要的是该群土匪长期控制华蓥山各种矿产交易,严重扰乱经济秩序,并且还十分富有。
在听说杨兴要剿匪的时候,张澜先生就要求先剿灭黄清远的这支土匪。
因此,以整编各县团练的名义,杨兴就派警卫连连长杨大牛率领一个连到华蓥县,一则整编该地团练,另外,就是侦查黄清远这群土匪窝。
大家看到杨兴将自己警卫连长竟然派了出去,看到所派军官,也是杨兴原来担任营长的炮营军官,如此反对意见就不那么大了。
但表面上,杨兴按兵不动,补充王陵基拉走部队空额,补充派往各县团练后的空额,每天除了操练各部军队之外,就是拜访顺庆各界士绅、商人。
这天,杨兴召集王瓒绪、程鹏、刘二狗、朱三民、王四麻、何二川等人,将自己想法告诉了他们。
随着模范团一分为二,再加上向各县团练派出大量军官,各部都招了很多新兵,需要几个月才能形成战斗力。
过去一些练兵方法已经逐步深入人心后,日常部队训练,杨兴就交给了王陵基。
这天,杨兴告诉大家,我们模范团还应该摆脱文盲状态,改变很多士兵不识字的状态。
当兵的是当兵的,怎么要读书写字呢?一听到杨兴如此提议,王四麻脸上皱纹就起来了,呈现一个川字型。
当然知道可能的抵触情绪,笑道:四麻子,你不是常说,下面很多士兵笨吗?很多东西教了很多遍,就是不会吗?
王四麻一听,长舒一口气道:团长,是啊。我们连那个勇娃子,就是笨,一个简单的擦拭步枪,害得老子教了他十多天啊。
点点头,看着众人道:其他连有没有这样的笨蛋,就是很多东西教不会,但是打仗呢又太勇敢了,敢于与敌人玩命?
众人大笑,大家都是军旅之人,这种人太多太多了,于是一个个就抱怨,这个老子教不会,那个给老子不落教。
看到火候差不多后,杨兴笑道:各位兄弟,大家都看得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文盲,但是不是他们不想学,而是他们过去没有上学,很多东西学不会啊。如此,他们在打仗过程中特别玩命,就是想要证明下,虽然自己在文化上不如大家,但是在打仗方面,绝对不比别人差。
何二川摇摇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团长,你这种解释非常新一哦。
王四麻摇摇头道:团长,我知道,你是嫌我没有文化,我只是读了两年书,你们这些都是初小毕业的。但是,团长,我宁愿每天打仗,就是不愿意拿起笔啊?
杨兴笑道:四麻子,这或者真的是内心你的想法,但是你如果像王副团长那样有学问,你会如何?
一听这个,王四麻摇摇头道:团长,这个不行,我骑八头马就赶不上王副团长,我怎么可能有王副团长那样有学问呢?
王瓒绪劝道:四麻子,事在人为啊,你现在害怕学习,主要是你没有赏到读书写字的妙处,如果有一个大师教了你,你能够读书写字,你会如何?
王四麻眼放金光道:王副团长,如果那样的话,我祖坟就冒青烟了。
接过话题道:四麻子,我就要你家祖坟冒青烟。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你将来绝对能能文能武。
一听杨兴如此说,王四麻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摆出姿势道:杨团长,你看下官能文能武吗?
众人大笑,杨兴继续开导道:四麻子,如果你不读书,将来退役后,你干什么呢?难道像那些富家护院,帮人家看院子?还是像那些街上的流氓,收取保护费?所以,你要多读书,你如果多读书,读好书的话,你将来绝对可以干一个县长,哦,不,至少可以干一个警察局长什么的?
众人一听,更是乐了。
杨兴接着说道:大家将心比心,我们大家都是一支部队的,平时兄弟长兄弟短,如果是你亲兄弟,你愿意让他们读书吗?
王四麻终于真xìng情流1ù,看着众人,声音有点哽咽道:团长,各位兄弟。说句实话,我害怕大家说我读书少,所以我平时装作什么都无所谓得样子。团长,各位兄弟,我给你们说句实话,我老爸听说我在外面当连长,一个劲要求将我弟弟调到军队,我不干,我将每月饷银全部寄给家里面,要求弟弟读书,读完初小,读初中。到时候那个敢说我四麻子没有学问,我让我弟弟与他比试比试。
听王四麻如此说,大家神sè顿失暗淡,想到前世种种遭遇,杨兴眼中也充满内心。良久,终于忍住内心的jī动,骂道:你这个四麻子,平时大大咧咧的,怎么今天将大家搞得怪伤心的。
抽了下鼻子,感到酸酸的,笑道:谁说军人就是大老粗,四麻子情况表明读书的重要xìng,表明我们下面的弟兄,不是不愿意学习,而是没有人带他们学习。这样吧,由各连、各排挑选一些初小毕业的军官、士兵,组成我们的教导连,每天晚上,由这些人教大家写字,教大家看报。
王四麻摇摇头道:团长,读书怎么这样轻易的解决,要买书本啊,要买毛笔啊?
杨兴笑道:四麻子,这个你不用担心,大家都知道我们了一笔财,我准备提一些钱出来,买书本,买铅笔,到时候每个人都一本,每天晚上学习学习,大家都知道,妈的,晚上太长了。
王四麻一听,连声笑道:团长,这很好,如此我老王也可以成为读书人了。
杨兴笑道:你成为读书当然可以,但是你知道吧,对学习成绩,我们每个月要考试哦,对考试不过关的,将停职进行学习。
如此之下,在模范团白天进行训练,晚上文化知识学习
第44章 暗渡陈仓
这天,勇娃子哭丧着脸跑来道:团长,你就饶饶了我吧,每天可以让我多跑两圈路,只要不让自己读书写字,每天班务自己全包?
杨兴大惊,不由得细加询问,要知道勇娃子毕竟算自己家的炮连老人,在西征西藏后,炮连多次血战,伤亡很大。
原来勇娃子从小好狠斗勇,就是坐不下来,最先听说全团开展扫盲运动,内心也有几份惊喜,当即与其他士兵一起好不容易坐下来学习。
但是笔又太小了,比起那个大刀什么的,拿起来根本不顺手。
如此折腾了几天,终于掌握了拿笔方法,但是老师教下来的东西,常常记不住,在读书过程中,常常写错别字,以及于半个月下来,成为全连学习成绩最差的人。
这天,在宣布考试的时候,勇娃子看到自己名落深山,想到过去在各项军事训练中,自己常常独拔头筹。在搏斗过程中,自己常常一个人能够对付几个人,想不到在这个学习过程中,自己竟然如此不堪,看到这里,勇娃子当然就非常恼火,赶过来找杨兴,要求取消自己学习的资格。
杨兴当即将各营连长、营长叫过来,将主要教官叫过来,仔细询问,毫无疑问,各班都有这样的典型,他们放出狠话,即使关禁闭,也不愿意学习写字。
勇娃子所在营营长朱三民看到勇娃子竟然闹到团部,满脸铁青道:勇娃子,你这个人怎么不讲良心,你知不知道,读书写字是为你好?
勇娃子佝偻着腰道:营长,我被猪油méng了心,我知道这是为我好,但是,团长,各位长官,我勇娃子打仗还行,写字啊,真的勉为其难了。
朱三民看着杨兴道:团长,对这种人,还是关禁闭,只要关两天,他们就会好的。
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朱营长,若是关一天禁闭,能让勇娃子愿意写字,我想我愿意,他也愿意。但是这根本不行啊,要知道,我们全团上下,有8o多个公开宣称,自己不愿意读书写字了啊。
朱三民哭丧着脸道:团长,那怎么办?
杨兴笑道:老朱,要知道这样一句话,世上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只有方法对不对而已。这样吧,将这次不愿参加学习的组织起来,由最好的文化教官教吧,让他们每天训练半天,半天学习吧,每天在班组活动中,这些人都必须念1oo个字的文章。
如此过了两个月,现在是民国2年1月份,接近年关,模范团刚到川北的轰动效应也早已风消云散,大家忙着过节。
这天,杨兴刚刚与团部几位军官商议剿匪事宜时,警卫来报,杨大牛偷偷溜到模范团来了,说是有重要军情相报。
杨兴大喜,一会意,当即命人将四娃子请入。
模范团来到顺庆时,整个团部也经过改编,原营长王瓒绪、程鹏分别被杨兴提为副团长,与团参谋长,现组成团指挥机构,以指挥模范团。
一营营长朱三民
二营营长王四麻
三营营长何二川
四营营长张大军
炮营营长刘二狗
教导连连长杨大牛
杨大牛被派到华蓥,王瓒绪等人也是知道的,但一直没有搞清楚杨兴的意图,现在看到杨兴如此兴奋,当即感觉非常疑uo。
四娃子带来的情报非常及时,通过两个月的明察暗访,黄清远一伙土匪情况现已mo清了。
黄清远团伙现有土匪5oo余人,长期盘踞在华蓥山以东5o里处的天池乡刘家院子,依靠道路险阻,又地处顺庆、绥定府(今天达县)边境,大军清剿不易,从而控制了方圆近5o里的矿产贸易。
杨大牛还绘制了一幅天池乡简易地图,天池镇东面临近风景名胜天池,其余三面为陆地所包围,从华蓥到天池镇,只有两条路可走,分别为一路为小路,通过青山坡,直插李家湾。该小道道路崎岖难行,不过四娃子曾经化妆成采药客,依靠川北气候复杂多变,在冬季每天早上挂着厚厚1ù水,只能看清数米距离为由,率领一个侦察班走了两次。另一条为大道,不过要多长十里路,翻过瓯子洞,古堰沟,七里坪,从而赶到天池镇。该路道路较平坦,且七里坪最适合设立炮兵阵地,可以监视整个天池镇土匪。
走大道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黄清远在瓯子洞、古堰镇、七里坪都设了岗哨,很难进入。
杨兴皱着眉头道:“土匪防守得如何?难道没有办法提前ún入吗?”
杨大牛一愣道:“在本次侦察过程中,走大路被多次盘查,但是在小路上,土匪防范非常空虚,只碰到一个土匪暗岗。”
杨兴摇摇头道:“土匪应该不是盘查jian细吧,他们是收保护费吧。”
杨大牛一听,大惊道:“是的,土匪每次盘查后,都要求卑职交一吊钱。哦,这就对了,土匪并不是真正盘查我等,只是拦住我等缴买路钱。”
王瓒绪也笑道:“黄匪有大小匪徒近5oo余人,而你们华蓥团练也仅仅5o余人,土匪又怎么可能将你们放在眼中呢?我们正好可以利用土匪这种骄横心里,借助冬季大1ù水,打其一个措手不及。”
杨兴沉思良久道:“副团长所言极是,何况现在正值过年,土匪那天过年?”
杨大牛一听,当即回答道:“本地有个时俗,就是过七不过八,现在临近年关,下官打听得知,土匪是腊月二十七过小年。”
杨兴面sè一凛道:“土匪们抢家劫舍,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害得多少人不能过安稳之年。既然如此,那么今年我们就给川北恶虎拜过年。”
当即与一干人等围着地图窃窃sī语,当即一拍案几道:“各位,我模范团既然开赴顺庆剿匪,那么我们绝对没有理由让父老乡亲失望,也要打破一些人非议,说我等到顺庆竟然忘记本分,只知道控制军队,而没有真正剿匪”。
腊月22号起,模范团与川北各地团练就不再像往日那样每日操练,就拿官兵所说,我们当兵的要过年,现在过年了,怎么还像过去那样操练呢?
现在驻守在白塔山上,仅仅是新组建的第四营营长张大军,其他三个步兵营、炮营在昨天暗度陈仓,在昨天秘密离开白塔山,不知所踪。
张大军本来想主动请缨,但是团长说的也是,白塔山是我们模范团的根本,也需要人留守,如此一抓阄,自己不幸抓中了,如此就被留在白塔山上。
张大军知道,这两天模范团有大行动,全团四个营共一千余人,正在按照团长的命令,借助这几天大1ù,分批化妆,正秘密的向华蓥山集结,正准备端掉川北恶虎黄清远的老巢。
对这次剿匪,团长是非常重视的,在中国官匪不分家,因此,这次行动不但要瞒过土匪,而且还要瞒过绝大多数官员。
在腊月26号晚上,川军各营秘密来到指定集合地点柏木山,此地离叛军老巢刘家院子大概有15里的路程,川军上下正在秘密进行战前动员会。
杨大牛亲自在柏木山下的一个四合院子迎接杨兴,这是一个二进院子,典型的川北小地主家。
边走边介绍道:团长,大家都到了,王副团长、程参谋长,还有各营营长都赶到了。
杨兴点点头,追问道:大牛,有多少个向导,可靠吗?
看到杨兴郑重的表情道:团长,这些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很多都是川北人,化妆成货郎儿,化妆成采药客,都去看了下。
杨兴点点头,来到会议室,看见王瓒绪、程鹏等热都在坐,一一握手之后,问道:治易,大家来的时候有什么异常不?要知道我们这上千人在几天内陆续赶到这穷山恶沟里面,对周围民众,都还是非常陌生的。
王瓒绪笑道:团长,大家化妆行动,每个小组七八个人,扮作不同的人,我刚才追问了下,没有什么意外?
王四麻嘿嘿笑道:团长,这黄清远骄横得很,在这刘家老远附近1o里,都有其喽啰巡逻,但是只是收钱,根本没有追问什么官军什么的.
朱三民接过话题道:团长,这一路下来,我们营可是被敲诈了12o个大洋,兄弟们都非常气愤,有人骂道,这个土匪,也太伤天害理了吧。
杨兴点点头,看着杨大牛,一把欣开墙上的窗帘,杨兴大惊,原来是刘家否附近的地图。
杨兴笑着指着地图道:大牛,这个地图你们再确认下,程参谋长,你再与参谋拟定下这次作战计划,我与王副团长在下面走走,看看新到的兄弟们。
刚到门边,碰到一个5o多岁的老人,老人看着杨兴双手颤抖道:团长,这伤天理的土匪,有5oo人,足足有五百人之多,这么多,你们能剿灭吗?
杨兴笑道:老伯,我不知道会如何,但是我只知道谋事在人,我们将我们应该准备的都做好了,就等到明天战争结果了。
杨大牛接过话题道:老伯,你放心吧。我们团长,你可不要看他年龄小,可是川军名将,在年前,王大拿1oo多人的土匪,被他一扫而光,无一漏。在今年,藏蛮子,兵强马壮,有足足8千余人,也被我们团座击败的,所以,你老就放心吧。
这个穿着厚厚棉袄的小地主颇为气愤道:团长,我也是豁出去了。在去年,黄清远的一个侄子,硬是将我家小媳fù祸害了,害得我们家被人家笑话,抬不起头。如此只有你们把黄清远剿灭了,我们才能堂堂正正做人啊。
杨兴点点头,带着一干人员来到驻扎在这个小村庄的各营连士兵。
第45章 智擒顽敌
看见一些宣传员正在向大家鼓劲,传达作战命令。
看到杨兴来了后,纷纷站起,一个士兵问道:团长,听说只要作战勇敢,战场立功的,我们都可以成为强国会会员吗?
杨兴摇摇头道:作战勇敢,打仗鬼点子多,这是加入强国会的一个前提。另外嘛,就是你们宣传员所说的,要团结战士,在训练中,在作战中,在军民关系建设中作出表率作用,如此才可能成为强国会的一员。
一名士兵指着宣传员道:团长,刚才宣传员没有讲,他主要说土匪危害,说要作战勇敢。
这位宣传员分辨道:狗娃子,这个我不是在驻地的时候就讲过了,只是这次还没有讲到那一课呢?
拍拍肩膀安慰道:下次我们不能够只强调军事观点了。若是仅仅强调军事观点,强调打仗勇猛,那是不够的。我们强国会,就是要爱国,对敌人,要仇恨。对乡亲们,对人民,要热爱啊。
角落一个士兵哦了一声道:哦,这样我理解了。刚才宣传员讲那么久,我还是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
杨兴摇摇头道:这个宣传员刚才主要讲的具体方法,大家还是要牢牢记住,要说爱国,李鸿章也说自己爱国,但是实际上呢,他是卖国,所以嘛,宣传员所讲的那些东西,我们不但要记住,而且还要灵活运用在作战、工作、生活中。
另一个士兵动作非常粗鲁的士兵说道:团长,其实也没有必要要求动员,对土匪,大家那个不知道。想当初在我们老家,那年天旱,收成非常不好,过年的时候,几个土匪跑到我家,抢了十担大米,还有我家的那条老黄牛,一想起土匪,老子就恨得嚷嚷的。
这仿佛打开话匣子,大家你来我往,说你们家怎么样,我们家怎么样
宣传员一看,怎么能在团长面前如此没有纪律,正准备叫停的时候,杨兴制止了他,对身边的人说道:宣传,不仅仅是我们宣传员怎么说,更为重要的是要战士们说出来,如此才有宣传之效果。
不过杨兴确没有心思琢磨这种动员方式,在王瓒绪等人陪同下,正围着地图做最后的推敲。
正在这时,杨大牛带着一个向导赶了过来,原来黄清远广请帖,要求四方乡邻明天到刘家老院子过年。
王瓒绪当即提出一个,是不是土匪接到我大军紧逼,正准备挟持各方豪绅以自保。
随之摇摇头道,我军行动慎密,黄清远很难知晓我大军行动踪迹。
何况在古代是土匪是杀无赦,若是想通过劫持一些豪绅而自保,那根本是行不通。
不过既然如此,计划也随之纠正,当即决定让程鹏率领二营与一个炮兵排走小路在南面的碑梁子埋伏,等待大军赶到时,直插匪徒后路。
另外,让杨大牛率领警卫连分成数股人马,秘密扮作拜寿或者上坟之客,潜入瓯子洞,古堰沟,七里坪,解决沿途暗哨,接应杨兴的大军。
大军在秘密休整后,在简单动员后,秘密开拔,向东一路tǐng进。
大军在柏木山就地休整,第二天一早,1ù水非常大,只能依稀看清前面1o多米的距离。
借助1ù水秘密出,沿途非常顺利,匪军自以为高枕无忧,方圆上百里没有任何武装可威胁自己,因此在这个过年时节,竟然邀请一些与自己狼狈为jian的豪绅相陪。
由于四娃子这几个月努力,警卫连战士也早已解决了为数不多的暗哨,接应大军赶到天池镇。
下午1点钟的时候,杨兴已率部赶到七坪山,此时1ù水已经散去,太阳也1ù出其慵懒脸庞,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到一里外的刘家院子竟然有房子上百间,在院子中间,竟然炊烟缭绕,时不时传来阵阵吆喝声。
当即大喜,一挥手,王瓒绪率领一营、何二川率领三营分别从北方、西方包抄过去。
在离刘家院子4百米的地方,杨兴用望远镜再次确认了一营、三营的位置后,正仔细的看着刘家院子里面情景。
炮营营长刘二狗两眼看着杨兴,问道:团长,可以射击了吗?
杨兴再次看了下身边1o余门小钢炮,随后向刘二狗点点头。
这些早就调整射击诸元的炮手,迅的将炮弹放入小钢炮中,片刻炮弹呼啸而过,落在刘家院子周围。
通过望远镜,看到院子里面原来正在喝酒的人群像受惊的羊群,抱着头,纷纷向外逃窜,挤在各个屋檐下。
但就在这时,一炮弹落在屋檐下,不但将屋檐炸塌,而且一团火焰冒起。
片刻,这些受惊的人群逃出大门,正准备向北面韩坡岭逃窜的时候,刚刚没走几步,就被埋伏在在田坳边的一营战士一番猛射,当即扔下上百具尸体后,再如潮水盘向刘家院子退却。
在退却过程中,三营已经插上,从西面堵上,一番排枪下去,原来密密麻麻的一群土匪,更是显得稀稀拉拉。
有少数躲过枪弹的,刚刚退回院子,突然南面被攻破,程鹏率领二营从南面翻墙杀入,匪军三面受敌,溃不成军,一些意志薄弱者已经举手投降了。
战斗刚刚进行不到二十分钟,刘家院子只有稀松的几支枪响,杨兴知道本次剿匪已经大功告成,当即带着一个排,快马赶到刘家院子。
沿途尸横遍野,密密麻麻堆积着尸体,以及时不时伴随着一些受重伤奄奄待息的干嚎声,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短短二十分钟,土匪被杀达两百余人,现在一干俘虏正被押在院子中央,正等待着当地官员、乡绅前来分辨。
黄清远与一干头目,正被反剪着双手,被押了上来,个个跪着头,全无往日嚣张恶霸的气焰,更无敢吃人肉的凶残劲。
杨兴坐在院子正中央,非常厌恶的瞪着一干人犯,良久说道:“黄清远,汝出身豪门大户,怎么干这种丧天害理之事,难道不害怕死后见不到祖宗吗?”
听到上面有人问话,黄清远抬起头道:“回大人,那个巨富之家,不是巧取豪夺起家。现在正是兵荒马乱之时,正是称霸一方之时。”
杨兴听后大笑道:“天下ún乱,豪杰用命没错,但不能视人命如草芥,更不能不顾百姓死活,鱼肉乡民啊。汝这种奇谈怪论,不过是走火入魔的风言风语罢了。”
黄清远面sè一暗,随之说道:“成王败寇,将军用兵诡异。若除掉炮火之犀利,要是兵马摆开,硬对硬,我川北恶虎并不一定惧龟儿子模范团。”
杨兴大笑道:“汝死到临头,竟然还逞口舌之利,汝一个恶棍,怎知兵家之事。”
当即不顾,一挥手,让将这群土匪头子押解下去,以等待三日后的公开大审判。
程鹏走到杨兴身边,在耳际说道:“团座,全团上下伤三十余人,战死6人;据报,除有八名小喽啰漏之外,土匪上下526人,共有213人战死,136人受伤,171人被俘。另外,在土匪营地,共缴获快枪8o支,鸟枪2oo多支,子弹5千。共缴获出黄金1o斤,白银上上万两,银圆六十余万,大米白面近2千担,即于地契高利贷,那更是不计其数”
杨兴笑道:那些请过来的做客的乡绅呢?
程鹏mo了下鼻子道:团长,黄清远共请来6o多个乡绅,其中5个被打死,13个受伤,其他的安然无恙。
杨兴大喜,笑道:“看来土匪为祸一方,的确为一大害吧。”
程鹏看到杨兴如此高兴,当即说道:“是啊,被缴获的除这些物质之外,黄清远还霸占了数个矿山,数十家商铺,估计价值也在十万大圆之数。另外,与他勾结的还有本地劣绅近十名,被土匪抢来做的良家女子也有几十人。”
杨兴看着王瓒绪道:“老王,按照过去计划吧,你带着第第2营、警卫连在这华蓥山继续缴费,将盘踞在这周围1oo余里的土匪剿灭干净。
看着程鹏,笑道:老程,兴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动周围群众,让弟兄们收集这些土匪为非作歹的劣迹,审讯这些劣绅,看是否与土匪有颜。如此在三天后大年初一,在华蓥县开一个公开审判大会,对这些土匪、劣绅进行审判,对那些有血债的,处以极刑。”
程鹏大惊道:团座,公开审判,像在康定那样,如此是不是不好?
想到前世的公审大会,以及前几个月在康定搞的改土归流大会,这对震慑罪犯作用颇大,当即笑道:没什么不好,让四方乡里来看看川北恶虎的丑态。过去被人吹得神乎其神,三头六臂,到时候让大家看看,这川北恶虎与一干土匪,到底是什么模样。
当即走到黄清远匪窟地窖里面,处理黄清远所遗留下的财物地契。
三天后,在民国后第二个大年初一,在四川华蓥,人山人海,川北各县市县令、团练老总,都已经与会。
模范团与当地团练全副武装出动维持秩序,对有“川北恶虎”的黄清远土匪团伙以及与之勾结地方劣绅进行公开审判。
王瓒绪作为大会主持人,在一一确认这几天所罗列的材料上,公开这些土匪、劣绅相互勾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罪恶行径后。
在公审大会之后,虽然还有部分顽劣分子还嘴硬,还想显示什么英雄好汉样子,但无奈被四娃子做了手脚,整个人奄奄的,与病夫无二。
第46章 公审土匪
在随后游行活动中,这些往日还趾高气扬的土匪,早已经枯油残灯了,有的竟然在押赴刑场的时候,当众瘫痪在地上。
还有一个土匪,在押赴刑场过程中,竟然高声嘶喊,恳求杨兴不要杀他,若是放了自己,肯定痛改前非,种种丑态,不一二举。
看到同伴一个个被枪决,黄清远竟然吓傻了,全无“川北恶虎”的架势,全无敢吃人肉的凶残,更是在被枪决前,当众跪下,祈求杨兴对其求下留情。
看到这里,那些纯朴乡亲才知道,往日被描绘成三头六臂的土匪,竟然如此不堪,竟然在正规军开到时,吓得如此惊慌失措。
对那一百多名没有血案在身的从犯,或者实在情有可原的,感念上天好生之德,决定对其进行劳改,以在来年开春的公路建设中,疏通河道方面,作为苦力,参与劳动改造,参与修筑川北各地公路。
在这基础上,杨兴向顺庆各县布文告,要求那些误入mí途的土匪,自本文告布之日起,脱离土匪帮派,并保证不再犯,否则罪加一等。
接着,杨兴以顺庆军政局长的名义,布85个匪、恶霸通告,要求各地团练限期逮捕归案。对那些揭、告密犯有血案的土匪、恶霸,在审判的时候,政府机关有不同数额的奖励。
对那些负隅顽抗之辈的,大军开到,黄清远就是他们的榜样。
最后,对黄清远等人巧取的田赋地税,霸占的房舍,决定分配给周围无地少地的贫困人士,或者残障人士,每年只需要向政府缴纳2o%的地租,其他费用一概不付。如此昭显政府消灭贫困,扶持弱小之意。
对川北恶虎所霸占的矿产、商铺,则统一进行公开拍卖,拍卖价格统一交由政府处理。以此显示政府支持商业,展地方经济之意。
如此,当地民意大振,一些人家纷纷拿出送年的鞭炮,纷纷庆祝“川北恶虎”土匪帮派倒台。
在“川北恶虎”被模范团血腥剿灭后,在顺庆府出限期投降命令后,在揭犯有血案的土匪酌情处理后,当地绿林人士感到大为震惊,一些还有羞愧之心的土匪纷纷脱离土匪窝,或者干脆揭一些恶霸的行踪。
在这之后,杨兴率领模范团兵进仪陇,向盘踞仪陇、巴中边境的王三春动攻击。
这一日,在离王三春二郎寨不远的陈家祠堂,一营与3o多个土匪相遇,一阵jī战,不到一个小时就消灭了王三春的前部。
听到手下大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消灭殆尽后,王三春大惊失sè,急忙率领余下的7oo多名土匪化整为零,向巴中方向突围。
独立团与当地团练虽然沿途设置多道关卡,但无奈仪陇乃丘陵地区,小路太多,虽然消灭了十多股土匪,王三春还是跟随一群骨干逃入巴中境界。
在这种情况下,杨兴当即将顺庆划分为8个剿匪区,分别委派独立团、护卫支队营连长为责任人,再配合地方团练,进行分区剿匪。
经过3个月苦战,危害顺庆的土匪不是逃窜到他处,就是基本上改邪归正,再不敢像过去那样,拿着两根木棒,就敢出山抢劫了。
在这之后,杨兴决定改组顺庆各地团练,由于在剿匪过程中,很多团练老总除了空有一身好武功外,在作战中,在敌情侦破中,与模范团派出的班排长存在相当大的差距,在这个时候,杨兴也借剿匪不利为由,调换了6个县团练,如此牢牢控制顺庆9县武装力量。
想不到短短数月,杨兴竟然剿灭了恶名昭彰的“川北恶虎”黄清远团伙,逼迫巴中大王王三春逃往他处,消息传到成都,四川护理大都督胡景伊陷入沉思。
四川咨议局一些议员认为,杨兴先是dang平燕山寨匪王大拿,接着清除顺庆匪患,再想到四川各地土匪横行,一些忠于尹昌衡的势力纷纷提出,要求升任杨兴官职,由杨兴负责组织剿匪工作。
好不容易将桀骜不驯的模范团挤走,怎么能够再让其回到成都,对咨议局一些议员的提议,胡景伊当即表示回绝,且声言杨兴乃四川名将,自己定会刻意加以重用。
屋漏偏遇雨,在接到剿匪报告同时,胡景伊同时收到张澜先生辞去“川北宣慰使”的报告,建议以原四川盐政部长邓孝可为川北宣慰使,杨兴被任命为顺庆专员、第2ún成旅旅长职务。
邓孝可,四川保路同志会领导,在保路运动中,作为保路领袖在《蜀报》表《卖国邮传部!卖国奴盛宣怀!》文章;痛斥盛宣怀所订借款合同,大革命成功后,被任命为四川盐政使
但随后与护理大都督胡景伊生纠纷,而离开四川盐政部长职务。
看到这里,胡景伊才感觉到杨兴这步棋甚远意含,既然在成都没有作为,不如跑到顺庆这种匪患比较严重地区,躲开自己,从而巩固自身实力。
前两天刚刚收到北平来电,原来尹昌衡不但没有被整到,居然被升为陆军总参谋长,这可与当初离开时,袁世凯派员告诉自己的有相当大的差距。
自己当时非常不光彩的逼走杨兴,必然让模范团的后台尹昌衡大为不快,万一这位老友咸鱼翻身,到时绝对会往死里面整自己。
何况张澜的意思自己也不可能不听,张澜不但号称是川北圣人,在川北享有极高声誉之外,而且还是国会议员,将来自己要求人家的可不少。
但是,在成都的时候,自己与模范团已经撕破了脸皮,如此之下,模范团不可能成为自己手中的力量。
考虑再三,决定任命前保路英雄邓孝可为川北宣慰使,统领川北各府军政民政政务
而对杨兴,则是顺手推舟确认张澜的任命,正式任命为顺庆军政局局长,
对模范团,则是通电嘉奖。表扬模范团进驻川北以来4个月,竟然剿灭了悍匪黄清远,希望再接再厉,安定顺庆局势,
胡景伊认为,自己如此,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
要说杨兴呢,我不是没有奖励,年龄轻轻,我就任命其为顺庆军政局局长,如此礼遇,不可谓不大啊。
在张澜先生离开川北前往北平就任国会议员前,将给胡景伊电报底稿给杨兴看了,笑道:征东啊,你是不是得罪了胡景伊,如此大的功勋,竟然仅仅确认老夫过去所任命的军政局长。
杨兴见状,笑道:张老啊,在成都的时候,胡景伊差点想吃掉我模范团,最后竟然兵戎相见,不提了,不提也罢,如今只有巩固剿匪成果,肃清在顺庆的土匪了。
张澜意味深长的说道:哦,原来如此。征东,这个胡景伊,为人颇为yīn险,远未尹大都督那样豪迈,一上任就排除异己,哎,是一个难以伺候的主
显得大大咧咧的道:张老啊,我这个人一向认为玩yīn谋的一定会死在yīn谋身上,这个胡都督,我看其肯定长不了。竟然在我这些后辈面前玩弄yīn谋,如此怎么可能长久?
张澜点点头道:是啊,听闻这个胡景伊,为了取而代之,竟然在其武备系同学之间制造ún乱,如此下去,看来会成为袁大总统的一枚棋子哦。
又有点不放心道:征东啊,老夫这一离去,实在难为你了。不过新任川北宣慰使,顺庆专员邓孝可邓大人,乃老夫老友,为人也非常正派,老夫就在呆过五天,等邓大人到后,为你引荐引荐。
想不到张澜如此鼎力相助,杨兴不由得眼睛有点红润,连连表示感谢。
回到团部,四娃子跑过来道:团长,外面有个叫潘文华的人,说是你在成学堂的同学,问你见不见?
杨兴一听,恍然大悟,自己o8年加入的四川陆军成学堂,后来由于年龄尚幼,体力不行,在o9年转入四川陆军小学。
在依稀记忆中,好像记得有一个叫潘文华的小个子,这个小子器械体操非常出sè,在学校的时候,好像也曾经反清,好像是题了“炎黄华胄,岂戴胡儿天子”的《金兰谱序》,险抛头颅。
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潘文华有“潘鹞子”绰号,各项器械、枪术、剑术、擒拿格斗、上房越脊等方面,都名列全协前茅。能在两丈余高的城墙上跃下,然后徒手攀上,多次反复,面不改sè。
更为重要的,由于当时杨兴只有十五六岁,刚刚进入军校,再加上吃的不好,体力非常弱,很多动作作不了,这个潘鹞子呢,当时早已经成年,看到杨兴这幅样子,想到自己幼年父亲病故,自己也曾经停学一年,也差点生活无着,不论在学习上,还是在生活上,都对杨兴颇为照料。
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幸福的笑容,连连说道有请,不过转瞬又感到不妥,当即跑出去,来到营门边迎接。
潘文华没有变化,人非常矮小,不过非常精干,与过去脑海中皮肤要黑多了,一看就知道吃了很多苦。
不过让人惊异的是潘文华说杨兴变化很大,人长高了,身上也有肉多了,另外就是不再像过去那样沉默寡言了。
互道这几年经历,原来潘文华成学堂毕业后,潘文华被任命为排长,随部队进藏,在bo密战役中,以“功”升任连长。
1911年,在西藏江孜率领全连起义,响应辛亥革命。由于英军扶植的藏军不愿起义,与潘率领的义军对敌,义军粮、弹缺乏,孤立无援,潘文华等不得不经印度、缅甸、云南步行返川。
沿途虽然听说有一位少年军官,在偏沟梁子、在康定城下杀得藏人大败,当即颇不以为意,认为这不过是名字巧合。
后来在回到泸定后,竟然一打听,原来这个军官竟然是过去那个杨兴。而正在这时,驻扎在巴中的第2ún成旅旅长钟体道来电延请自己前往担任连长,如此方顺道赶来。
杨兴一听,颇为生气道:仲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想当初你对我是多有照顾,今天我不论怎么样也是独立团一个团长,你怎么能转投其他部队呢?你留下来,我们兄弟共闯天下?
潘文华颇为犹豫,逃出一份钟体道的任命书道:征东,这不好吧。这是钟老师的任命书,如果我不从的话,是不是有点?
杨兴笑道:这个好办,我们共同修书一封给他即可。你过去也干过连长,等下我与王治易、程鹏商议下,看就任命你为副参谋长,协助程鹏工作,你看可以不?
潘文华大惊道:征东,万万不可,想我刚到独立团,就被任命为副参谋长,这大概不好吧。征东,如果你任命我为副参谋长,我绝对不受,马上屁股一拍走人,若是任命我为参谋,这还可以。
杨兴一看,颇为动情的握住潘文华的手道:仲三,这个委屈你了。放心,我既然一年不到由一个军校学生升为团长,我也有办法获得更大提升,到时候我一定补偿补偿你。
两人一听,嘿嘿笑道。
这天,正在与王瓒绪、程鹏、潘文华等人商议加强各部思想工作,要知道,这几个月下来,虽然大的土匪已经剿灭了,或者被驱赶到邻近的巴中广元等地区,但是小股土匪还是有几股,他们拿着木棒,在小道边抢劫落单客旅。
针对这种情况,这个月至少生了十几起,正如王陵基所言,这种土匪,自古以来,就是剿不灭的,他们人数太少,没有固定落脚地方,平时可以为农,农闲时为匪。
不过杨兴则不这么认为,历史经验也证明是有方法的,那就是建立联保制,那就是要加强公路络,如此之下,这些小股土匪就难以遁形了。
但是考虑道如今现状,杨兴就只好让分布在各县的剿匪人员,向大家宣传土匪的危害,改变地方精英对部队的看法,或者吸引这些人加入强国会。
第47章 杨森落魄
正在这时,宣慰使府来人相报,说是今天邓孝可宣慰使今天下午将来到南充,张澜希望打击能够一同前往迎接。
大家赶紧准备骑着马来到城门,前往迎接邓孝可。
让人奇怪的是,等了半天,只看到5~6个人穿着布衣,后面还有一个挑夫,一步步的向顺庆城门走来。
看见张澜满脸欣喜的模样,杨兴暗自琢磨道,难道这个远近闻名的保路运动,创办合川火柴厂的人来了。
指着那一群人,惊异的问道:张先生,这几个,难道就是邓孝可邓大人?
张澜满脸不解道:征东啊,正是邓慕鲁他们,难道你以为还是别的?
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带着两个家人,还有三个挑夫走近后,杨兴不由得感叹万千,这就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精英啊,比起前世的官员来说。
张澜迎了上去,一阵寒暄后,将杨兴等人介绍给邓孝可道:慕鲁老兄,这就是我在信中给你所说的杨兴杨征东。
杨兴赶紧走过去见礼,拉着杨兴的手道:表方兄,这个后生不错啊。年龄轻轻,赶出如此多惊天动地事情后,竟然不骄不戒,确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杨兴笑道:邓宣慰使,见笑了,到时候有事卑职一定多向你请教。
邓孝可点点头道:好说好说。我与张表方也是多年老友,表方兄如此相托,我敢不从命?
杨兴再次表示感谢,邓孝可笑道:征东啊,若说感谢,我最应该感谢的是你。你说说,这一路下来,在其他地方,都遇到盗贼,但一进入顺庆,整个地面上清净多了。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将剿匪方法向川北其他府宣讲一二。
杨兴不好意思道:邓大人,这种雕虫小技,这次剿匪成功,实属侥幸。第2ún成旅旅长钟体道将军,乃军界前辈,定然有办法平定川北匪患的。
当即跟随张澜、邓孝可进入城内。
考虑道鲜英这次也会跟随张澜前往北平,会后杨兴来到鲜英住所,两人相见。
对鲜英前往保定中国陆军大学深造,杨兴显得非常高兴,一个劲祝贺:特生兄,汝这次道陆军大学深造,前程似锦,如此便成了大总统的门生,天子门生啊,达岂不指日可待?”
鲜英打趣道:“什么天子门生,不是到陆大历练历练。如果征东兄羡慕,不如我们两兄弟换换,老弟你到陆大,我鲜英留在顺庆,做你这个独立团团长,顺庆军政局长,何乐不为?”
杨兴笑道:特生兄,这就是开玩笑吧,想你的护卫支队,也是一个团的编制啊,与我这个独立团,有何分别?
鲜英愤愤笑道:哎,老弟啊,我那个川北支队,向来人数不齐啊。在你们来的时候,只有8oo余人,前两天收到人在内江的钟体道说要重整川北各部,这个川北护卫支队,大多数将被编入其部啊?
这个杨兴是知道,在独立团剿灭了顺庆境内的土匪后,川督胡景伊以为剿匪有望,就任命自己武备学堂同学钟体道率领两个团前往川北各地,收编巴中、绥定府(今天达县)等地区地方武装,以组建第2ún成旅。
由于在张澜任上,鲜英所部川北护卫支队属于川北宣慰使编制,如此之下,钟体道一到川北,当即就将护卫支队控制在其手中。
杨兴笑道:特生兄,如此也算为兄弟们找一条路子吧。
鲜英嘿嘿笑道:征东兄啊,这可让下面的那帮军官颇是恼火,大家议论纷纷。
杨兴笑道:特生兄,如果哪位兄弟不想到第二ún成旅,只要不嫌弃我独立团门户矮,那么我独立团是举双手欢迎的。
鲜英笑道:征东兄,快莫如此,很多人说跟到模范团,还是蛮好的。虽然胡大都督颇为打压,但是你还是蛮有办法的。就拿模范团来到顺庆,派出精干军官前往各县整编下面各县团练,如此之下,不但解决了模范团中下层军官升迁问题,更为重要的还为很多兄弟谋得一条生路。你们看,这些派出去的军官,有6个被任命为团练老总。
杨兴笑道:特生兄,这个不要再说了,让你见笑了。
鲜英笑道:征东兄,不过我还是真的有一个人要介绍给你,就怕你敢不敢用,浑身是刺,浑身是毛病,但是自视非常高,也有一定本事。
内心一惊道:特生兄,只要是人才,没有我不敢用的,你告诉我,这位仁兄是谁?
鲜英长吐一口气道:杨森杨子惠,征东兄,你也在成学堂呆过,杨子惠是什么样的人,想来你也知道,就怕你敢不敢用。
内心一紧,继而一喜道:哦,原来子惠兄在你这里,快快有请。兄弟我到顺庆后,一直忙着剿匪,以及于不知道子惠兄竟然在贵部?
原来在辛亥革命成功后,四川大汉革命政府成立后,张澜由于护路有功,被任命为川北宣慰使。
为了控制川北政权,张澜招揽一批在四川新军任职的川北子弟,组建支队。其中鲜英就被任命为支队长,而其同学杨森,则作为张澜的学生被任命为营长,刘湘被任命为连长。
在历史上,刘湘、杨森就是因此家,南征北战,最后成为四川王。
而鲜英由于到中国陆军大学读书,而错过了展机会,回来后,多作为刘湘的参谋长参与军机。
在前世拍摄的张澜传记电视连续剧《民主之澜》中,杨森这个人过分机巧,心狠手辣,曾经多次想对张澜不利。
而反观刘湘,这个人则多木讷老实,平易近人,一身中对张澜都言听计从,感念当初知遇之恩。
本来刘湘也曾经在护卫支队,但是周俊第一师,张邦本支队奉令归还建制。但该支队的第二营管带杨森拒不接受命令。刘湘便与该营都练官孙中华、队官唐式遵、杨国桢等串通一气,甩开杨森,将第二营拖到资中,如此刘湘就顶替杨森升任为第二营营长。
于是在历史上,刘湘、杨森这两个同志加仇敌,就开始了数十年的恩怨情仇。
杨森留在川北,在鲜英手下任营长,现在鲜英离开后,本来以为有机会接任支队长,谁知钟体道横空杀出,且已经任命团长接管鲜英所部护卫支队。
在这种情况下,杨森颇为气愤,正准备打包,投奔云南滇军。
听到鲜英紧急相召后,以为是什么离别感言,当即二话没说,整理好衣着之后,当即来到办公所。
杨兴还是认识的,远远的看着杨兴正在与鲜英谈笑风生,当即一怔,还是来到座前。
杨森高个子,xìng格粗犷,行为不拘小节。
想不到杨兴竟然没有在人前的骄横劲,看到自己来到时,竟然远远站起,对大家说道:“子惠兄,多日不见,想不到老兄你竟然在川北,这可想煞老弟我了
杨森笑道:征东老弟这一年春风得意,如此怎么可能想起老哥我哦?
连连摇头,反驳道:不是我不想子惠兄,主要是因为子惠兄太过于风流了,那种地方,我不敢去哦。
大家当然知道杨兴言所指,杨森号称风流将军,不但作战勇敢,而且以妻妾众多而闻名海内外,现在不是风传杨府十二金钗吗?据说这个杨森曾经以管理士兵的方式管理一干妻妾,在86岁的时候,其十一姨太还为他生下一女,一时引以为八卦焦点。
听到杨兴居然当众点破自己这点爱好,杨森也没有不好意思,当即笑道:“征东老弟难道没有这种爱好?听人说,在成都你与ua旦孟芸仙搞得满城风雨,后来听说喜欢一个学生妹,如此看来,征东老弟也是风流得很啊?”
杨兴笑道:“宝剑美女,男人所爱吧。不过兴的兴趣与子惠兄不一样。兴听说有这样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现在兴还是单生,正处于偷不着状态啊。”
杨森一听,同道中人,但是不相信:“征东老弟,你年少英俊,英雄盖世,何愁没有女子,到时候森让我家黄脸婆帮征东兄物sè几个大家闺秀,老兄现在是顺庆军政局长,独立里团团长,如此怎么行。”
说道女人,杨兴与杨森当即把着手大笑。
看着杨森,杨兴抓住其手道:子惠兄,听说你准备离开前往云南,这又何必呢?如果你认为老弟我还算厚道,那么留下来帮我,你看如何?
杨森摇摇头道:算了哦,我这个营长就基本上被他们弄掉,算了,我没有颜面在这里呆下去哦。
诚恳的说道:子惠兄,我可是求贤若渴哦。你如果同意,别的我现在给不了你,但是一个副参谋长,我还是有办法,你就留下来,到独立团干副参谋长把。
杨森一听,大惊,握住杨兴的手道:征东兄,此言当真?
一听从过去的征东老弟,变为征东兄,杨兴知道杨森颇为心动,当即笑道:子惠兄,我怎会诳你?我看就这样定了,跑什么云南哦,就留在这里,大家一起干。
杨兴知道杨森这个人颇为跋扈,也颇为好狠斗勇,虽然大家都知道杨兴作战勇猛,有四川名将之称,短期内竟然平定了危害一方的“川北恶虎”黄清远部,逼走巴中大王王三春,声名昭著,但是杨兴没有把握能够完全收拢杨森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