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转攻巡防营
众人大喜,当纷纷跑到观察哨前去观看,看见上千名北军散落在前面,非常混乱,向王家坎逃去。
乔毅夫摇摇头,建议道:军长,若是王陵基与朱登五汇合,双方原来有5个团的兵力,经过打击,至少也有3个团的兵力,若是这样,很难一下吃掉这帮北军啊。
因此,王陵基突围是可以,但不能向王家坎突围,只能向北边突围。
军长,我请求派一个营前往王家坎,阻挡住两军汇合,然后我们分而歼之,你看如何?
沉思良久,对身边但懋辛道:但参议,你到炮团,以给王铭章以炮火支援。
此外,通知罗泽洲,让留下一个连继续据守浮屠关外,她带领第7团主力,前往支援王铭章,记住,必要时,将她们往北边赶赶,只要她们建制一失去,逃跑起来,到时候我们再歼灭她们不迟。
对乔毅夫道:云松,你派人通知下潘鹞子,她们在北边也留下一个口子,放王陵基跑。
此时王铭章大惊,想不到自己这个王家坎阵地竟然如此重要了,朱登五、王陵基两边5个团,都想将自己赶走,如此好两部汇合,结伴逃走。
原来,朱登五在接到周骏严令后,一琢磨,也是如此,杨兴所部虽然一直是川军的主力,但是毕竟也只有一个旅,现在虽然扩充到一个军,但是其主力刚刚消灭了张敬尧的一个师,如此实力必然大打折扣。
而正在这时,侦察人员来报,护**在东南西三面乃虚张声势,一些人在放什么鞭炮,想不到如此竟然欺骗了自己一夜。
当即不顾其他方向,率领巡防营向王家坎猛扑过来。
看到两边数千人都向王家坎跑来的时候,王铭章感到头脑发麻啊。
自从占领了王家坎,王铭章就坏着一个忐忑不安的心情,要知道,巡防营要支援王陵基旅,必然从王家坎经过。
更为重要的,为了给朱登五一种大兵压境的感觉,昨天晚上占领后王家坎后,两次冲锋,可是实打实的冲锋,想第8团虽然经过数次血战,但士兵素质,明显有很大差距。
在昨天两次冲锋后,第8团战死了20多人,受伤132人,当看到伤亡报告后,王铭章有点傻了眼。
与梁度两人一磋商,认为骚扰下可以,但若是实打实的冲锋,第8团还没有这种实力。
于是,一面派出一个营前往巡防营营地前骚扰,一面在王家坎上构筑工事准备恶战。
到天明后,朱登五反应过来,感到自己受了一晚上欺骗,担惊受怕了一晚上,非常恼火,不顾其他方向的骚扰,率领所部猛攻王家坎。
于是双方再次战在一起,巡防营自恃自己乃川军劲旅,看到第8团顽强抵抗的时候,连连将炮火招呼在第8团头上。
第8团虽然为新组建部队,但是毕竟经过了数次血战,再加上看到敌的王陵基旅已经消灭殆尽,毕竟是警察部队出生,奋起反抗。
随着交战的深入,再加上缺乏火炮掩护,第8团损失惨重。
现在看到巡防营,王陵基旅也都在进攻自己,简单一琢磨后,由梁度带领两个营抵挡朱登五的巡防营,而自己则率领团部,与一个营抵挡王陵基的散兵游勇。
看见为了逃命,川军第1师败军一个披头散发,简单组织下,就向这边冲锋的时候,王铭章一边巡视阵地,一边给身边的这帮旧日保安团打气道:兄弟们,王陵基溃败之势已成,现在不过最后疯狂而已,想当日,老子跟随军长在浮屠关前,与前第5师血战,那个狠劲,比今天大多了。
各位,大家都躲好,躲在这些壕沟里面,等这帮畜生走进后给老子狠狠打打,用手榴弹轰,大家要记住,我们眼前是残兵败将,我们的援军马上都会赶到。
片刻,这帮正在逃命的败兵跑近了,虽然在最前面倒下一片,但是大家惊恐的看着后面那帮护**士兵,在长官催促下,一个个不要命的冲过来。
王铭章连连举起枪,击中两名敌军,但是,看见周围这帮士兵,一个个满脸畏惧之色,有的,不时向后面瞅瞅,看那样子,是准备打不赢往后面逃。
现在,100多个逃兵迫近阵地,披头散发,一个个浑身都是血,叫嚣着,已经扑入阵地,与那帮士兵厮杀着,看见周围士兵面露敬畏之色,有的竟然向后面逃跑。
内心甚急,看来军长所说的还是有道理,这老兵与新兵比较起来,还是有差别啊。
双方一交手,王陵基旅那帮老兵就感觉出来,一个个狂叫着:快,快,杀啊,这是一帮新兵哦。
如此之下,压力更大了,随着厮杀时间的延长,已经有两个连被对方赶了回来。
面色焦虑,若是再任由对方嚣张的话,王家坎很有可能被攻破,如此对方五个团会合,其声势必然大振啊。
想到这里,一咬钢牙,对身边几个团参谋道:给老子组织敢死队,团部上下,下自伙夫,上自老子团长,等下由老子带队,与老子一起冲锋,他们这帮兔崽子,一群残兵败将,竟然欺压到老子头上。
如此,就在对方刚刚要占领前方阵地的时候,王铭章率领由团部参谋,伙夫,警卫组成的100个敢死队杀到。
大家想不到这个团长竟然带头冲锋,呐喊着,像一个杀神一样,连连刀劈两个冲过来的北军士兵,想不到团长竟然如此勇猛。
于是,呐喊声,再次响彻整个山头,大家跟在后面,或者端着汉阳造,或者拿起砍刀,冲了过来。
这群北军,本来就是败军,最先不过是玩命,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玩命而已,现在看到竟然有一群比他们更玩命的人,如此士气打泄。
特别是在护**抵挡一阵,在护**源源不绝赶到的时候,在听说在北边有一狭长的缺口的时候,如此又有谁愿意卖命呢?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第2旅故意留下的缺口逃去。
看到这里,才长舒一口气,如今王陵基旅约莫千余老弱残兵向北逃逸,那么,在战场上,就只剩下朱登五的巡防营。
看着手下那帮参谋,笑道:各位,大家说说,现在只剩下朱登五号称3各团,实际上不过2个团的巡防营了,大家说说,我们准备怎么吃掉朱登五?
身边高级参议但懋辛献策道:“军座,如今周部败局已定,我们不应该仅仅谋划巡防营,更应该谋划整个周部。如此给周骏以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教训啊。
杨兴笑道:“怒刚,这一仗打下来,周骏得到的教训就够他一辈子了。你,说说,说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但懋辛指着地图说道:“军座,袁世凯计划先平定川东,再突云南的计划,如今蔡锷总司令已经突入四川,占领叙州,势不可挡。
如今正全力与伍祥桢孙兆鸾熊祥生争夺泸州,以解除征伐重庆大军的后路安全。
此外,刘存厚总司令在10天在遂宁宣布起义,虽然被李长泰所败,但是通过川中,威胁着成都啊。
如此在后路不稳的情况下,在成都的李长泰不敢率领大军前来攻击我重庆,如此周骏所部孤军深入之势已明显,我等应该趁机全歼周部,或者将其赶到内江。
到时候,蔡锷总司令在南,刘存厚总司令在北,而我等在中路,我军一马当先,拿下成都不在话下亦。
来回走动着,问身边人道:各位,你们说说,我们有全歼周骏的可能吗?
乔毅夫笑道:军座,是有可能的,周骏一直认为自己有北洋的底子,看不起我川军各部。昨天遭到我军袭击后,巡防营逡巡徘徊了一晚上,不敢出来,现在巡防营出来,又被王铭章罗泽洲所阻挡。
周骏部主力王陵基旅,已经溃败。周骏师部又被杨森所困住。
因此,我们现在有两种作战方法,第一,就是派出少量部队继续监视朱登五巡防营,全军追击王陵基残部,通过王陵基残部带乱周骏师部,如此冲垮周骏师部,当然,这种方法相对较冒险。
第二种方法,不顾王陵基部,不顾周骏师部,或者派少量部队监视而已,集中主力猛攻朱登五的巡防营,他们巡防营,战斗力不怎么行,也不过2个团而已。
如此,我们只要歼灭朱登五巡防营,那么周骏兵力损失十之七八,如此必然逃回内江啊。
杨兴点点头道:各位,第一种方法虽然有点冒险,虽然战果非常丰富。第二种方法虽然成功机会很大,但是略显保守。
各位,我决定两种方法并用,先消灭朱登五之巡防营,然后迫使周骏部溃退。
众人惊问其故,杨兴笑道:如今王陵基已经向北逃跑,我不相信朱登五不逃跑。
既然他们要逃窜,那就让他们逃跑吧。
让第2旅、第3旅的弟兄们多歇息多歇息吧。告诉潘文华、何二川,所部就地休整,等到巡防营逃跑的时候,给我狠狠追击。
通知杨森,派一个营穿插到白马驿道,骚扰周部后方,使其有一种后路被截断的感觉。
命令王铭章,率领第8团从北面牢牢守住王家坎,牢牢将朱登五给我黏住。
命令罗泽洲,率领第7团从东面将朱登五黏住。
命令刘二狗,率领炮团,对正在进攻王家坎的第7第8团进行火力支援。
王家坎上,王铭章满身是血,来回跳动着,现在王陵基部已经逃走了,现在就剩下朱登五的巡防营了。
第8团已经打退了巡防营2次进攻,特别是在第2次,巡防营先是对王家坎阵地一番炮击之后,然后两个营的士兵一窝蜂向上面冲来。
眼看着阵地要被突破后,王铭章一下跃出战壕,率领一个连的士兵高举着大刀冲了出去,经过激战,终于打退了敌军
现在是第3次冲锋,护**已经调整部署,刘二狗之炮团已经推了过来,远远的,对正准备进攻的巡防营一番炮击。
看到这半天,压着自己猛打的巡防营,整个山岗想起阵阵欢呼声。
梁度满脸忧色道:团长,你看,王陵基旅被消灭了,怎么军长只将罗泽洲之第7团调过来而已,主力部队,如2旅,3旅都没有调过来啊。
王铭章呵呵笑道:老梁啊,军长不调,大概他有深意啊。告诉兄弟们,好好打,军长说了,炮团将全力支持我们的,我们也要朱登五那个老小子吃吃被炸弹炸的味道?
一个穿着团练服装的士兵说道:团长,要是我们这次打退了朱登五那个老小子进攻,你说军座会让我们换一身衣服嘛?
走过去,拍拍肩膀道:放心吧,会的,你小子刚才比老子还狠,若是军长不愿意,我去找他。
这个团练指着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士兵道:团长,让我带几个弟兄冲过去,我不相信,打不怕他们?
王铭章正准备说什么,突然身后炮声大作,刚才还吆喝着向前冲锋的周部,一下笼罩在烟雾之中。
整个战场上响起雷鸣般的呐喊声,王铭章有点得意忘形的看着梁度道:老梁,想不到我们炮火威力如此之大,如此之猛,这可比刚才朱登五的猛多了。
梁度也颇为兴奋道:老王,有这样多火炮,我们第8团守过3天3夜也能守得驻住啊。
朱登五脸色铁青,刚刚接到周骏电报,王陵基旅大部被歼,王陵基则率领数百人逃出去,如此,自己就更是孤军深入了,如此看来,护**将全力进攻自己了。
第122章 全线退却
刚刚收到周骏电文,竟然要求自己全力固守,声言李长泰援军马上就赶到了,骗鬼吧?在昨天,得到消息是李长泰还驻扎在成都,保卫成都安全,防止刘存厚进攻,怎么今天到达成都了?
通过简单询问,朱登五知道,这是逃跑过程中的周骏给自己的一个命令。
就在得知王陵基旅向师部溃逃的时候,周骏得知,白市驿站正被护**猛烈攻击,听闻护**集中了一个营的兵力,猛攻白市驿站,按照这种趋势,要不了多久,护**就可能截断自己的后路,如此自己就可能被包围,自己所率领的6个团被全歼。
听到白市驿站被攻击后,师部参谋分为三派,议论的都是如何逃法。
一派认为,如今后路被截断,只有全力向后逃跑,竟然主张抛弃同为第一师得王陵基旅,向后撤,撤退到白市驿站,若此时王陵基旅还能保全,大家一起逃回永川,若是不能,自己逃命要紧。
一派认为,与王陵基旅毕竟为第1师老兄弟,不论如何要带上残兵败将,一起逃,主张派出一支部队前往接应王陵基。
最后一派,大家意见是一致的,就是让朱登五在后面顶住护**,不同的是不是需要告诉朱登五一声,兄弟提前开溜了。
不久,消息传来,王陵基率领两百多人,逃出护**围捕后,周骏方才大喜,给了朱登五一个假消息,让其固守待援后,自己则率领第1师残部绕过白市驿站,向永川方向逃窜。
听到这个消息,朱登五再次迎来自己第3轮总共失败的消息,被护**炮团一阵猛轰之下,预备进攻的1个团,被打得七零八落,被迫撤回来。
身边的参谋在这时也知道周骏逃跑了,也知道周骏让大家死守待援了,一个个牛气冲天,一个个叫骂道:统领,完了,王陵基旅完了,我们巡防营也好不到哪里去了。统领,撤退吧。再不撤,我们就会被护**包饺子了。
甚至有的直言,为今之计,就只有投降一条道,虽然自己是巡防营,但大家都是川军吧。
痛苦的看着王家坎这个不足60米高的小山坡,朱登五闭上眼睛,两行泪水留下,良久说道:撤退吧,全速向西撤退。
巡防营撤退的消息,很快被第7、8团获知,也传到指挥部,杨兴下令完成休整后的第2旅、第3旅围堵,第7团,第8团追赶。
冲破数道,巡防营在付出巨大伤亡的代价虽然击破了两道阻击线,但在最后还是被护**团团围住在西山寺。
看到护**越聚越多,朱登五没有办法,只有将部队带上西山寺,已作最后困兽犹斗。
虽然明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在刚刚撤退过程中,巡防营士气那可是跌落到谷底上,慢慢的一路,有准备投降的,更有准备往乡里跑,以躲过追击的。
这可是一支满编的旅啊,在从永川出发的时候,也有4000余人,经过数日苦战,虽然伤亡颇大,但还有近3千余人。
但谁料这一路撤退,竟然只剩下数百人,在护**亡命攻击时,在那“不要为袁世凯拼命,缴枪不杀”声中,整个连整个连被包饺子,整个连整个连当即投降,真是兵败如山倒。看到这些苦心拉起的队伍竟然如此不堪,朱登五心中那份痛,真是难以名状。
现在,来到西山寺的大殿中,拄着指挥刀,显得非常悲凉。
而此时,各方战报早已摆在杨兴眼前,看到巡防营战死两百多人,被俘上千人后,朱登五正率领数百人困守西山寺,等待援军的时候,杨兴决定写一封信,督促其投降。
听到杨兴送来劝降信后,各团各营营长纷纷赶到,向朱登五报告护**已经连续攻破两个山坡,大军正源源不绝的向寺庙涌来时,再如此,全旅可能报销在这里。
一些人声言,虽然袁世凯曾经对军官有恩,但是下面士兵根本不领情,大家不知道为谁而战,有的士兵甚至当着长官说,杨兴等人举动还是蛮正义的,为我们争人格,让大家将来见到什么老爷长官,不再像过去那样下跪,颇有支持之意。
另外一些官迷骂骂咧咧说道:你看不是吗?护**兴,第3混成旅那帮人发了,由过去的一个混成旅,现在扩大到4旅,听闻第5旅马上就要组建了。
你看那帮速成学堂、陆军小学,陆军中学毕业的,还有各部军官,听说都是官升一级啊,有的因为打了胜仗,升两级的也不在少数。反观老子们,由于没有留洋,不是士官生毕业,到现在还是低级军官呢。
听到这里,朱登五陷入一片沉思,自己虽然参加过北洋,但自己毕竟是四川武备系毕业,并不算北洋骨干人物。
而护**第4军那帮人,都是速成学堂、陆军小学、陆军中学毕业的,按照道理来说,都应该是自己学弟。
何况大家都是川军一脉,王瓒绪、杨森、潘文华等人,还曾经与自己有师生之谊。
前两天还可以扯上袁世凯的命令,现在兵败如山倒,巡防营全线被围,在这个时候,又有谁还想为袁世凯卖命了。
杨兴不是在劝降书上声言,袁世凯称帝后,难与袁世凯相交数十年的徐世昌就与袁世凯渐行渐远吗?袁世凯手下大将段祺瑞、冯国璋就颇有微词吗?
想到这里,心中不安才稍稍减去,看着下面团长、营长一个个期待的眼神,当即下令投降。
让人没有想到的,听到投降这两个字后,手下将官竟然长舒一口气,有的竟然大声叫好。
看到有的几个青年军官,刚才还手摸着枪栓,看来若是自己再执迷不悟,很可能对自己下黑手的。
现在听自己同意投降,大家如释重负,而那摸着手枪的手,则以下松了下来。
在14号一早,杨兴知道周骏全线撤退后,当即下令全线追踪。
在大战开始的时候,杨兴早就让杨庶堪征集几百辆自行车,以补充后方军需。现在看到周骏要逃跑时,令杨大牛率领教导团战士,分乘上百辆自行车,节节推进。
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两个轮子,如此护**多次赶到1师前面,不是就地建立阻击阵地,以阻击1师逃窜,就是向前面**。
撤退不到一日,全线接战,第一师的士兵看到一路西逃,都被护**所阻击,意志薄弱的整排整排的投降。
因此,周骏率领第1师残部在逃窜不到2日,就已出现全线崩溃之势,看到前方被护**将士所阻,有的不是从小路逃窜,就是待在道路两旁,等待护**俘虏或者收编。
连续躲过多次阻击,在2月16号,方逃回永川。
而在周骏还没有到达永川城下的时候,护**早已经兵临城下,幸好自己在永川留下了一个团的兵力,幸好护**一路只顾追击,没有携带攻城重武器,到现在永川城还未被攻破。
回到城内,召来守城团长一问,在两天激战中,守城部队伤亡惨重。
更为重要的,由于永川属于重庆辖地,当地乡亲受到杨兴这两年新政影响,对护**颇有感情,除了个别铁心保皇党人,其他的竟然纷纷躲开周骏所部,周部士兵向乡亲讨一口水喝的时候,竟然被拒绝,有的竟然明目张胆的要求周部士兵投降护**。
听到各部汇报,周骏颇为恼火,看到这几天护**士兵连绵不断的赶到恰恰前线,听闻他们可是用卡车运送弹药的。
想到一路下来,有几次自己就差点被骑自行车的护**士兵所包围,想到撤退时,自己还有3千军队,跟自己回到永川的,仅仅剩下千余人,那份痛心,可想而知。
就在这时,杨瓒襄劝道,将军,杨兴所倚仗的,不过是公路之利,只要撤过永川,不再是重庆地盘,如此护**卡车自行车不再是威胁,若是将军还呆在永川,护**依靠公路、卡车、自行车之利,数日内就可集结大军于城下,到那时再撤退,恐不那么方便了。
而在永川到内江,则只是土路而已,在这天气,卡车根本来不了,只有自行车能够赶到而已。
若我们撤退到内江,不但可以固守待援,而且杨兴这个公路的作用就锐减,最多骑自行车的,相当于骑兵而已。
听到这里,原来还萎靡不振的周骏仿佛找回精神头,一跃而起,不是痛骂王陵基,就是下去布置撤退事宜。
再退出永川时,周骏向北平的袁世凯报告,大军深入敌境,歼敌数千,但无奈贼势甚大,竟然集中数万军队围攻我师,虽然我师将士们用命,但后援不到,孤军深入,友军没有按照预期形成夹击之势,终被杨兴所趁,大败第一师,不得不退出重庆境内,回到内江固守待援。
周骏不敢说自己所部被歼灭得只有6千余人(永川下来,收拾残部后有3千余人,熊祥生在泸州也还有3千余人),如果这样报告的话,极有可能被袁世凯解除兵权或者查办的。
周骏心想,只要守住内江几天,到时将各县团练编入,或拉一些地痞流氓,再加上在泸州之熊祥生旅,如此也达到1万3千余人。
在四川,其他可能缺,但是人一点不缺,在这个时候,四川人口可超过5千万,比整个德国人口都多,拉过上万人,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另外,周骏发报给在成都的李长泰,请求火速派兵增援,开赴内江,支援自己。
但是在遂宁、成都的李长泰则不这么认为,认为若是自己前往内江的话,遂宁的刘存很有可能将大家包饺子,现在还是先解决刘存厚。
2月下旬,坏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退回内江后,北平的袁世凯虽然对自己大加申斥,但居然没有撤自己职,要求自己对第一师进行整编,等待援军,固守待援。
一问才知道,冯玉祥攻占舒州,威胁着护**侧翼。
在泸州,包括自己第1师熊祥生等部,击败了进攻泸州的蔡锷,如此也算为自己立下一功。
原来护**第一军总司令蔡锷,在击败孙兆鸾部后,以为泸州空虚,挥师进攻,以图与杨兴会师与泸州城下。
要知道滇军入川,只是发了两个月军饷,如今所部不论弹药还是粮食,都非常紧缺了。
蔡锷想先占领泸州,以解决均需,当即奔赴前线积极部署后,由参谋长罗佩金指挥对泸州进行猛烈攻击。
但无奈伍祥桢、熊祥生、孙兆鸾等人据险顽抗抵抗,双方交战十日,虽然攻到泸州城下。
但此时冯玉祥率领一个混成旅进攻舒州,刘云峰梯团抵挡不住,即于2月28日放弃叙州。
在得到冯玉祥获胜的消息后,泸州城内的伍祥桢、孙兆鸾、熊祥生等人趁势发起反击,护**不敌,死伤惨重,蔡锷将部队撤到江南,伺机再战。
第123章广积粮?先称王?
而此时,杨兴也赶到永川,听到这个消息,内心十分震惊。
永川是在2月中旬夺回的,然后以此为据点进行休整与整编,以静待下一步行动。
在休整过程中,在川东护**内部,对战略进攻方向发生争议,以但懋辛等人为首的将领则认为应该进攻内江,威胁成都。
由于周骏所部新败,内江到成都仅仅李长泰之第8师,周骏第1师,可以说后方空虚,若是护**一路向西,陈宦势难抵挡,如此之下,更能尽快的解决在川境内战斗。
但杨森不这么认为,以与滇军曾经有个约定为由,由蔡锷将军继任四川督军,杨兴则为重庆镇抚府总长。
再加上这几日蔡锷、唐继尧等人一再电请,要求杨兴率部会攻泸州,以实现川滇护**胜利会师。
看到杨森等人声泪俱下,念叨着入川滇军的悲惨状况,士兵除了子弹还算充足之外,其他如军饷、粮饷都颇为不足。
听到这里,杨兴就显得非常犹豫了。这天,坐在一个四合院子里面,晒着太阳,初春的阳光,特别暖和,特别让人感到舒心。
看见潘文华走过来的时候,杨兴非常热情的迎了上去,一面握住其手,一面说道:仲三兄,这两年下来,你下了部队,还习惯吧?
坐在警卫端过来的凳子上,潘文华感激的说道:军座,最先还是非常不习惯的,要知道,遇到军座之前,我潘文华仅仅是一个连长,一下去让我先将筑路大队按照一个团进行整编,在护国战争后,又要按照一个旅整编,如此我心力交瘁,很多事实难应付啊。
递过一杯茶,看着潘文华喝下后,杨兴笑道:啊,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在军校,你是我学长,后来在军队里面,你是我旅长,如此小事,老兄你怎么应付不过来?
潘文华一听,连连推辞,并且说了很多个部队存在问题,如此看来,其训练士兵非常细心,如此看来,有很多东西其一时也是没有办法。
看着眼前有点局促的潘文华,杨兴陷入一片沉思,要知道潘文华是颇有能力的,怎么现在掌管一个旅竟然也如此吃力?
片刻内心释怀,历史上潘文华有能力这一点不假。但是在这一世,其经历不同。
并且在这世上,也没有真的天纵英才,天生神童,在前世那是长期军旅生活的积累啊。
现在其仅仅干了三年的连长,如此之下,就让其干团长、旅长,不可能能够完全适应啊。
如此看来,对历史上那些名人,还是要慢慢使用,不要拔苗助长。
想到这里,安慰潘文华道:仲三啊,你的能力我还是放心的,慢慢来,不要急,很多事情会慢慢变好的。
听杨兴如此说,潘文华显得精神多了。
接着杨兴忍不住问道:仲三,我军进入永川后,大家在战略上发生争端,有人坚决主张一路向西,进攻内江、成都,如此早日结束战事。
另一些人则主张转战川南,配合云南护**解决川南战事,然后向西。
仲三,你现在在第一线,你说说你的看法?
仲三沉思片刻,当即恢复到平静的神态道:军座,这就看你的想法了?不论向西攻占成都,还是向南,结束川南战事,对我们来说都不是难事啊.
内心一惊道:这你怎么说?
潘文华笑道:军座,向西攻占成都,如此将军就摆明要与蔡锷、刘存厚等人争夺四川督军之位?当然军座文治武功,不可限量,但敢问军座,在全国声望,能与蔡东坡向媲美乎?
杨兴笑道:兴只是在川中崭露头角而已,而蔡东坡中国陆军士官三杰之一,曾经担任云南都督,威震国内外。
潘文华露出憨厚的笑容,接着说道:在川中军界,虽然将军在平定西藏叛乱,在平定熊克武起义立下大功,但能号令川中军界前辈乎?
杨兴笑道:不能,在尹大都督督理四川的时候,川军中绝大多数团长、旅长、师长多为四川武备学堂之前辈,到目前,川军其他各部,我们速成学堂、陆军小学、陆军军官学校,好像只有刘湘一人担任团长而已。
潘文华点点头,继续说道:军座,就是你占领成都,将军能让蔡东坡、刘存厚听命与你?能让北洋诸将如李长泰、伍祥桢、冯玉祥、李炳之罢手退出川省乎?
杨兴沉思良久,说道:不能。若是我部占领成都,必然集各部怨恨于一身亦。
潘文华大喜道:军长所言不错,如此看来,虽然我们川东护**屡战屡胜,但我们还是要执行军长过去正确的主张。在护国战争爆发之时,军长能够放弃虚名,仅仅担任川东镇抚总长而已,难道现在能够因为两场大胜,就去做四川督军乎?
杨兴大喜,站起来紧紧握住潘文华之手道:仲三兄,你说道兄弟我心坎上了。希望从今以后,在任何问题上,都不要隐瞒自己观点,不吝赐教。
潘文华嘿嘿笑道:军座,这你说的,自从在军校的时候,我们都关系甚佳。在顺庆一见军座,我就为军座风采所折服,从今以后,自愿追随军座左右。
当天下午,杨兴重新召开军事会议,以滇军新败,所部补给又十分困难为由,决意率领护**主力南下转战泸州、舒州,以实现川滇护**大会师,以壮大护**声势。
考虑到吴佩孚虽然接到杨兴亲笔信,但是还是攻击奉节甚猛,大家一致认为万县方向的第4旅不可调。
在涪陵地区的第1旅,也不可以调。
决定在将教导团扩编为教导旅,将俘获的上万北洋、第1师军官、士兵,选择思想觉悟较高的,作战素养较好的,分别编入第1旅、第2旅、第3旅、教导旅中。
将缴获的张敬尧部40多门速射,周骏部20多门速射炮编入炮团,如此炮团则被扩编为炮旅。
将缴获其他各部的大炮,则分别编入下面各旅中,如此增加各部的火力。
为了应付未来作战,决定将在顺庆守备的护**第7团、在重庆守备的护**第8团整编为第5旅,旅长为原川军第1混成旅旅长,武备系老将黄鹄举。
而张大军、王铭章则分别提升为第7团团长、第8团团长。
原第7团副团长罗泽洲则转任教导旅团长。
大军完成补充,留下黄鹄举的第5旅作为战略机动部队,驻守重庆顺庆后方,而亲率大军进攻内江、泸州。
决定以王瓒绪为鄂川边境司令,蔡济民、杨芳毓为高级参议,率领第1旅、第4旅,川江水师、蔡济民、陈余、饶国华的三个游击支队,在川东发动反攻,以将王金镜侵入云阳、奉节、巫山之势力驱逐出四川。
决定以潘文华为司令,但懋辛为高级参议,率领第2旅进攻内江,以支持刘存厚在川中发起的攻势。
而杨兴则率领第3旅、教导旅、炮旅,转战川南,接应滇军入川。
3月5号,前锋进抵八角坪,离泸州城只有10里的时候,噩耗传来,护**因为实力不支,大军在泸州、叙州分别败下阵来。
而蔡锷整理残部已经退过长江,正在纳溪休整。
杨兴一想,当即明白过来,历史上刘存厚是在泸州起义反袁的,而因为杨兴的穿越,刘存厚根本没有进入川东川南,现在在遂宁起兵反袁。
因此,蔡锷的护**实力比历史上有所差距,而袁军呢?虽然吴佩孚旅没有赶到,张敬尧师在川东被歼灭。
但是在前线的,还是孙兆鸾的川军第3师,伍祥桢之第4混成旅,川江第1师一个旅,故蔡锷部在杨兴赶到前,败下阵来。
既然蔡锷兵败,那就需要稳扎稳打,而不是往日那样快速推进,当即命令前锋第3旅巩固八角坪后,静待大军到来。
3月6号,第四军在巩固后防后,向正面之敌发动反攻,连连攻克前方阵地后,大军逼近泸州城下。
而此时蔡锷所部护**第一军也发动反击,重新夺回纳溪,再次对泸州形成南面夹击之势。
孙兆鸾这两天感觉颇为头痛,自从被蔡锷所败后,川军各部士气异常低迷,这两天与护**对抗时,连连丢失阵地。
更为让人难以容忍的是,就是炮营,竟然在护**攻击时,一炮不发,自己亲自派人前去催促的时候,是放了几炮,但对方攻击阵地相差十万八千里。
本来有心惩罚这个炮营营长,但一封劝降信让他犹豫了,写信的是杨兴,信中谈起一起平定臧边叛乱的往事,并且建议所部起义,否则没有出路。
看到前来送信的是自己在武备学堂的同学张毅,虽然一些军官颇为积愤,有的竟然要求逮捕张毅,但是孙兆鸾还是拒绝了。
张毅是四川武备系重要将领,与杨兴一道曾经跟随尹昌衡征讨藏边,现在袁世凯称帝,杨兴在重庆发动反袁护国后,来到重庆效劳。
感到张毅等武备学堂将领多为陆军小学,速成学堂的教官,与川省主要将领都为同学,也与杨兴等人有师生之谊,如此安排负责与川军各部联络。
孙兆鸾对众人道:张毅是自己武备学堂同学,怎么能够逮捕呢?
这次张毅是以私人关系前来见自己,如果自己竟然将一个同学逮捕了,如此今后有谁敢来看自己?
但对于起义,孙兆鸾是犹豫的,现在刘存厚已经起义了,要说自己不心动,那怎么可能,但问题是自己不能起义,因为在叙州惨败后,自己家人都被陈宦看管起来。
在这泸州城,有北洋伍祥桢、李柄之两个混成旅,有陈宦亲信熊祥生,如今之计,只有拼死防守。
当即孙兆鸾对张毅婉转的表示自己不能起义之后,闭门谢客。
但孙兆鸾不起义,不代表别的人没有这种想法,这几天所部炮营异常表现,杨兴也早已注意了。
第124章杨森刘湘心结
一打听,原来炮连连长是自己老部下张爱文,在派出张毅劝说孙兆鸾投降的时候,杨兴也派出密使前往见张爱文。
去见张爱文的是炮团2营营长罗平,当杨兴说出计划策反张爱文起义的时候,刘二狗当即就推荐罗平。
原来张爱文与罗平是同乡,幼时两人一起玩泥巴长大,在听说张爱文在对面的时候,当即就自告奋勇的要求前往策反。
这两天张爱文颇为头痛,对面是自己老长官,自从康定分别之后,虽然一直没有联系。
现在正在喝闷酒,副连长苟小波偷偷的跑进来,看到张爱文正在喝闷酒的时候,当即在张爱文耳朵边低语数声。
张爱文大惊,一问才知,罗平来了,当即明白其意,忙安排几个老人在周围守住之后,当即将罗平迎入。
大家一道别来情景之后,才知道原来一个小班长,现在已成为炮团营长了,连连恭喜。
罗平连连摆摆手道:“文娃子,老苟,大家也不是外人,几年前我们都在老连长手下效力。如今我虽然是炮团营长了,但是如果两位老兄还跟随老连长的话,我想这个营长肯定没有我的份,你们两个绝对早干营长了。
苟小波一听,吸了一口气道:那是,听说王四麻那个混球就干司令了。要说当时在炮连,我与老张,那个不比王四麻强。哎,要怪就怪当时老连长将我们送到第三师,到现在也还仅仅是一个营长,副营长。
快不要这样说。老连长对你还是蛮怀念的,去年的时候,与我们几个老兄弟一起热聊的时候,就曾对你与苟小波颇为怀念。”
张爱文大喜道:“老连长竟然还记得我张爱文,太好了。说吧,平哥,老连长让我们怎么办?”
罗平在其耳际低语数声后,张爱文大喜。
当天晚上,邀请几个与自己关系甚佳的团长营长连长,大家一阵商议之后,当即纷纷离去。
在张爱文等人配合下,孙部在护**进抵泸州城墙之下后,突然反正,引导护**杀入泸州城中。
孙兆鸾在得到川军反正消息之后,大惊之下,当即弃城而逃,在3月8号,护**第4军占领泸州。
如此伍祥桢、李柄之、熊祥生三个旅全线溃退,逃往舒州。
刘湘时任川军所部第1师3团团长,突然听到护**攻入城内,奋起抵抗,最后全团被围。
听到刘湘被围后,一直关心川南战局的潘文华要求赦免刘湘,声言刘湘这个人虽然木讷老实,服从性较好,乃现代军人典范。说刘湘这个人特别会打仗。(历史上刘湘也是,在与杨森决裂带走部队的时候,二次革命的时候,在护国战争的时候,在反熊克武的时候,无疑不是如此。但是不知道其怎么走了运,竟然连连高升)
杨森反对道:不可,军座不可。刘湘这个人表面上木讷寡言,但实在是包藏祸心。想当初在川北护卫支队,我对他如何,非常之好。可以说就差老婆没有一起用了,其他的,我对他不分彼此。但是他竟然听从周骏之命令,张邦本之命令,背着我将部队带走。
还有,在二次革命的时候,周部速成学堂学生都被周骏驱逐,但是他刘湘不但没事,反而高升了一级啊。
可以说,他头上的顶戴,是由我们这些同学的血染红的。
杨兴哈哈大笑,对众人道:各位,我没有其他本事,但有一点,我敢用人。只要不背叛我,我都是可用的。至于那个刘浦澄到底何许人,等下我与他面议之后决定吧。但是,不论如何,我会保证其生命的,大家毕竟都是速成系同窗吧。
于是,委派乔毅夫持自己亲笔信、潘文华劝杨兴赦免刘湘的信,前往劝降。
由于在军校的时候,刘湘与潘文华感情甚好,一番劝说之下,刘湘率领所部投降国民军。
而此时杨兴已经到了泸州公署,听闻刘湘投降后,大喜,令其前来相见。
与刘湘一起来的,除了刘湘之外,还有其速成系同学唐唐氏遵。
杨兴大喜,拉着二人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浦澄吧,过去在学校的时候虽然见过面,但是没有深谈,所以也谈不上了解。近日听闻一些人议论,说你好像不近人情啊。比如当年周骏要求建立川军第1师,子惠不同意,你将部队拉过去。
刘湘看见对面的杨森,走过去,连狙三个躬道:子惠兄,我知道你可能怨恨我。虽然我们二人是同学,但那毕竟是私谊,周骏组建川军第1师乃公义。
当年刘湘作为,上对得起国家,但下嘛还是对不起你这老同学啊。
杨森脸色木然,良久嘿嘿笑道:浦澄,当年之事,说他干嘛,我已经忘记了。
杨兴哈哈大笑,一手拉着杨森,一手拉着刘湘道:子惠兄,浦澄兄,当年之事,大家都一笔勾销,不论怎么说,大家毕竟同学几年啊。
当即要求开饭,以慰问刘湘与唐氏遵。
对唐氏遵,杨兴还是蛮佩服的,至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
唐式遵(1883-1950),字子晋,国民革命军二级陆军上将。四川省仁寿县人,国民党抗日名将,
1906年,唐式遵考入牟目队。
1908年毕业,升入四川陆军速成学堂。
1915年8月,北洋政府任命刘湘为周骏部第三团团长,唐在该团任营长
七?七”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大举入侵中国。面对“国破山河在”的民族生死存亡危局,唐式遵率部英勇抗击日本帝国主义。自作诗云:“男儿立志出夔关,不灭倭奴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处处有青山”!
唐式遵于1942年8月间住宿祗园禅寺内。为激发全体将士和国人的爱国主义精神,他毅然出资派人携刻“固我山河”这一口号。
50年四川省主席王陵基被俘后,继任四川省政府主席。1950年3月胡宗南欲飞往海南,一再劝唐将军同行,唐式遵将军愤然说【我是四川人,又是四川一省之长,誓与四川共存亡】
随后,以四川省长之尊,以66岁高龄,率所部数百人欲返回川南打游击,至越西小山地区,被当地人出卖。被包围,唐式遵将军及下属全部壮烈殉国。唐式遵将军时年六十六岁。
随后,杨兴任命刘湘为第四军参谋次长,参与军机。
任命张爱文为第6旅旅长,唐氏遵为第6旅副旅长,以对泸州城内投降、被俘各部进行整编。
在攻陷泸州后,云南护**也发动反攻,3月10号,蔡锷所部攻陷纳溪。
杨兴也趁这个机会去见下这个享誉中外的名将。
在刚刚收复纳溪,杨兴带着一个警卫连,与杨森、刘湘等人骑着战马,与蔡锷相见。
一路走下来,看到沿途不是有数片甘蔗地,听了下来,感觉这些甘蔗生长得非常不错,一般有2米5左右。
一路走走停停,不时让警卫员前去购买一根甘蔗,品尝下,杨森感到奇怪道:军长,我发觉你非常奇怪,怎么一路下来,不到30里路,你竟然停下来4次,每次就让人买一根下来,自己不时尝尝,这是何道理?
用指挥刀砍断结巴,边吃边说道:子惠,你感觉如何,这个甘蔗?
用牙齿剥掉皮,边吃边说道:征东,还不要说,这个甘蔗,可比我们老家那种,甜多了啊。
特的吃了一根甘蔗的尾部,点点头道:子惠,是啊,看来这个甘蔗,还是要生长在南部,在泸州附近,地处南部,土质较为丰厚,甘蔗还算甜啊。
看到又经过一块甘蔗地后,刘湘叫住老板,让人吃惊的,准备将这些甘蔗全部买下来。
杨兴大笑,制止道:浦澄,我一路下来,走一路,吃一路,不时这个意思,我是考察,在泸州是否能够建立一个制糖基地。
刘湘大惊道:军长,你的意思是将这些甘蔗制成糖,能够吗?
杨兴哈哈笑道:浦澄,当然可以,你不是知道,我们现在在市场上买的糖,很多都是国外进口的吗?若是我们能够利用这些甘蔗制造成糖,如此也是功德一件啊。
刘湘大惊,看着杨兴道:军长,这太让人惊奇了。在战场上,你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指挥官,横扫千军万马,征讨西藏,平定熊克武叛乱,以及这次在护国战争中力挽狂澜,着实让人佩服。
现在想不到你更让人佩服的还是对经济着迷,看着这一片片甘蔗,竟然想建设一个甘蔗生产基地,如此真的让人佩服啊。
哈哈笑道:浦澄,人都有长处,也有弱点啊,哪有什么弱点都没有的。至于我嘛,也是这样,只算中等吧。要论具体战场指挥,我可能不如你与子惠,但是在其他方法,你们又不如我。
所以,对这点,浦澄,我对你还蛮欣赏的,你绝对服从命令,你做一个纯粹军人,若是你在这方面多家发展的话,你绝对会成为一代名将的。
听刘湘这样讲,杨兴不由得有了一种想鼓励刘湘在军事方面发展。要知道这个时候,刘湘给人感觉就是一名标准军人,对上司特别服从,除了过问军队外,其他的不闻不问。
想不到历史上的四川王,竟然是这样一种人,看到木讷、憨厚的刘湘,杨兴不由得感到历史真的与现实理解的不一样。
听到杨兴如此鼓励,刘湘竟然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坐在马背上,身体竟然阵阵颤抖,良久哽咽道:军长,谢谢您。我绝对不辜负你的厚望,做一个标准的军人,将来军长有什么指示,让我刘湘打到东边,我刘湘绝对不会打到西边,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旁边杨森则不以为然,要知道几年前,是刘湘将自己部队拉走了,如此害得自己差点亡命他省。
现在又看到杨兴公开表扬起刘湘,当即嘿嘿笑道:军长,这个刘湘,怎么说他呢?军长,等下见到蔡松坡将军,我们怎么办?
杨兴哈哈笑道,特别是看到杨森与刘湘有点不对付后,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快意,笑道:子惠、浦澄,我们要搞清楚一点。蔡督与尹督乃同学,也是这次护国战争的领袖,对其要求,我们应该多服从,避免产生内讧,能满足的,尽量满足吧。
当即一打马匹,向南奔驰而去。
第125章 蔡锷的烦恼
当即一打马匹,向南奔驰而去。
一路下来,看到沿途滇军士兵虽然士气高扬,但不能掩饰衣衫破陋之感。
在纳溪,杨兴与蔡锷,蔡东坡,中国士官三杰之一,相见。
但让人心惊的是,蔡锷非常瘦,可以说瘦骨嶙峋来形容,一看就知道正在生大病。
此外,蔡锷声音非常低沉,有的时候居然需要凑到耳朵边才听得到。
看到这里,杨兴百感交集,细问得知,在出征之前,蔡锷已经生病了,但是为了前线战事,竟然毅然前往。
再加上唐继尧在支援方面多多亏欠,一向保持云南出人,钱嘛,你们自己筹措。
故在出征之前,是罗佩金捐出家财,罗佩金以家产作抵押借得十万元,护国第一军才得以开拔。
杨兴惊问其故,旁边一军官答道:“由于滇军从昆明出发,数月下来,士兵仅仅发两个月饷金,大军粮草筹集困难。但总司令说我们是护国,不能像军阀那样,通过夺取民脂民膏而保障大军给养,故这两个月下来,总司令每日睡觉不到三个钟。吃的饭是一半米一半砂硬吞。”
虽然听说滇军艰苦,但不知竟然如此,杨兴忍不住眼中眼泪,紧紧握住蔡锷的手道:“蔡将军,辛苦了。”
蔡锷紧紧捏住杨兴的手道:“这不是过去了吗,现在好了,最糟糕的已经过去了,袁军已经大败,贵我两军已经胜利会师了。”
杨兴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对身边的杨森道:“子惠兄,从我军军粮中拨付1千担给第一军,还有拨付5万个大洋,弟兄们数月没有发军饷,这怎么行呢?拿这点东西去给滇军兄弟们,应应急”
想不到杨兴竟然如此大方,蔡锷连连表示感谢。
身边一个参谋模样的人说道:“杨将军,若是所有的将军都像杨将军这样急人所急,慷慨解囊,如此护国倒袁何愁不能成功。入川数月以来,我部还没有任何兵员粮草补充,唐继尧只是在前日大胜之后,决定解提十万大洋而已”
杨兴大惊“想那唐继尧,毕竟领衔大家征讨袁世凯,怎么能够做出如此之事?蔡司令,这位将军是?
蔡锷见杨兴探询的眼光,连连说道:“征东,你看,忘记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原陆军大学校长,亦为我同窗好友蒋方震将军。”
很多资料说明,蔡锷护国倒袁,蒋百里曾在其军,就任参谋长职务。
一听这个中年将军就是蒋百里,当即大喜,连忙敬礼后道:“原来是蒋先生,兴有礼了。兴恨不得早晚在先生与蔡将军身边,早晚聆听中国士官三杰的教诲。”
众人大笑,蒋百里摇摇头道:“蒋某在中国陆军大学的时候,也曾经听说杨将军的威名,当时想来,还颇以为言不符实。这次讨伐袁世凯,想不到杨将军东征西讨,杀得袁军丢城失地,方知将军用兵,远胜传言。在相见之时,我等还以为杨将军少年英俊,必然是飞扬跋扈之辈,而今看来”
杨兴大惊,慌张的看着蒋百里,害怕对自己有什么负面评价。
蒋百里停顿一声道:“而今看来,方知杨将军实乃性情中人。”
杨兴大喜,当即与蔡锷、蒋百里等人商议进兵之事。
到午餐的时候,看着上来的饭菜,杨兴看只有一半饭,另一半就是米糠,颇为惊讶。
蔡锷拿起筷子,笑道:杨军长,非常不好意思。由于云南补给不上,再加上你刚才所说的粮食钱啊什么的,一时片刻也不能用上。我在上月下令,全军如此,如此还让杨军长笑话了。
杨兴大惊,看着蔡锷、蒋震、刘湘等人啖食如常,而杨森则眉头紧皱,当即端起饭碗,准备下咽。
蔡锷笑道:杨军长,这个东西嘛,还是蛮劲饿的,一看我与百里每天,就是这样两碗,就是精神抖擞的。
杨兴拿起筷子,往嘴里猛刨一口,急急下咽,顿时感到嘴里说不出的怪滋味。
看到杨兴目瞪口呆的样子,蒋震笑道:征东,这个东西味道怎么样?
杨兴大笑道:百里先生,这个嘛味道是有点怪怪的。但是我们搞革命嘛,就是要让乡亲们获得实惠,我也希望将来乡亲们不要再吃这个东西了。
蔡锷一听,连打哈哈道:征东啊,乡亲们不吃这个吃什么?只要全国乡亲们都有这种东西吃,不再被饿死,如此我们革命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杨兴接过话题道:是啊,蔡司令,革命最基本目标就是要让乡亲们实现温饱,然后就是小康。
蔡锷一听,陷入一片沉思。
蒋方震一看拿着碗筷发怔的杨森道:杨参谋长,你怎么啦?
杨森拿着碗筷又放心道:蒋先生,我,我肚子有点问题,我先下去了。
众人一听,大笑不已。
想不到蔡锷等人竟然吃这种东西,想不到如此清贫,部队竟然没有散,竟然能够抵御北洋强军,这可让杨兴好生佩服啊。
如此看来,虽然前期战绩,滇军不甚彰显,但是如此士官三杰的名声,确实不虚啊。
经商量决定,由杨兴支援第一军20万发子弹,1000颗手榴弹,300发炮弹,以帮助蔡锷第一军攻击舒州,而杨兴则率领第四军从泸州出发,负责攻击富顺县,截断袁军归路后,攻击川南重镇自流。
正如刚才所说,借助修筑公路做掩护,杨兴在重庆建成重庆火药厂,以制造子弹、炮弹,与对损坏枪炮进行维修,在战争期间,子弹产量扩大到2万发每天,炮弹产量扩大到70发每天,按照这个趋势,在未来还可以增加。
在加上连战连捷,歼灭张敬尧北洋第7师、周骏的川军第1师,孙兆鸾部,占领泸州城,缴获颇丰,到如今弹药还算充足,如此才可能资助滇军弹药。
对杨兴来说,这20万发子弹算不了什么,半个月产量而已,但是对蔡锷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经过连续激战,所部弹药基本上耗尽,只得从云南昆明补给。
但是唐继尧则一直掐蔡锷的脖子,在给养方面掐蔡锷脖子,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东方是信了。
在泸州被攻破,护**兵分两路,一路由蔡锷率领滇黔联军攻取舒州。
另一路则由杨兴率领所部攻取自流。
让人奇怪的,在泸州惨败后,冯玉祥、伍祥桢等人仿佛吓坏了,竟然在舒州稍事停留,然后向内江,向乐山方向撤退。
护**是在3月月20号知道这个消息的,
3月16号,蔡锷所部趁机再次占领舒州。在3月19好,何二川第3旅攻占自流之富顺县,3月24号攻陷自流。
3月27号,潘文华第2旅占领隆昌,如此,川军护**对内江攻呈现半月形包围态势。
而在这时,全国态势再次发生变化,那就是刚刚宣布成为洪宪帝的袁世凯宣布逊位了。
原来信誓旦旦的袁世凯,在护**节节胜利,剿灭无望的情况下,在北洋军内部矛盾重重,段祺瑞冯国璋根本不听调遣,袁世凯众叛亲离后,被迫宣布逊位,发布逊位诏书,如此仅仅当了83天皇帝,就这样不光彩的被迫宣布放弃皇帝的尊号。
其间,很多内幕消息也逐渐得以传播开来。
原来,虽然清王室在形势逼迫之下,把政权拱手交出,但可以想象和理解的是,一直以来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希望能有一天重新夺回政权,实现清王室的复辟。
然而,随着形势的发展,到了1915年时,这些人想要实现复辟的理想不是不可能,而是有了越来越大的阻力。
在所有的阻力之中,最大的自然来自于无论威望还是权力都极为强大的袁世凯。因此,此时清王室的中坚分子,比如康有为、郑孝胥和沈曾值等人,便把打倒袁世凯作为了“复辟之”近期目标。
而冯国璋,由于其所统辖之部队,乃清末禁军改编过来,所部多为旗人,这些人也一直将冯国璋看做他们的大当家,双方之间保持非常友好的的关系。
在1915年11月中旬的时候,国内关于袁世凯即将称帝的传言到处都听得到,袁世凯本人也通过一系列的行动证实了这些传言并非谣言。如此看来,袁世凯称帝应该就是眼前的事情了。
情况变得十分危急起来,在这样的局势之下,冯国璋派人到了上海,想要通过郑孝胥秘密地邀请“欧事研究会”的负责人李根源到南京去共商国是。不过,后来只是由于李根源临时有事,没有来成南京,此事才无可奈何地作罢。
除了清王室的反袁势力之外,冯国璋联系最紧密的就是此时已经是进步党首领之一的梁启超和孙洪伊。其实,就像上文说的那样,冯国璋跟梁启超的友好关系,早在1913年成立进步党的时候就已经建立了。
1913年5月,为了参加即将召开的国会选举,在统一党、共和党和民主党三个政党的基础上,合并组成了进步党。5月29日,进步党召开了隆重的成立大会。在这次大会上,除了其他领导者之外,还推举产生了二十三名名誉理事。而冯国璋,就成为了这二十三名名誉理事之中唯一的一位北洋将领。
由此可见,对于冯国璋,梁启超还是十分信任和依赖的。这一点,从前面我们讲到的,梁启超就袁世凯是否会称帝一事专程到南京向冯国璋询问,就可以看得出来。
梁启超与冯国璋一接触,让人惊讶的是,冯国璋反袁比梁启超还急迫。
但是梁启超对冯国璋还是非常不信任,不过为了点燃西南护国之热情,通过冯国璋的秘书长、清王室之中反袁势力的中坚胡嗣瑗,梁启超在护国运动期间发给云南等地的电报,大多数都是通过江苏将军府发出去的。
这无疑加深了梁启超、蔡锷等人武力讨袁之决心,有传闻,最初唐继尧还颇为犹豫,但是在接到江苏省将军府发来的梁启超一份电文后,当即才下定武力讨袁之决心。
在护国战争在全国风起云涌的时候,梁启超呆在南京密切关注冯国璋的一举一动,毫无疑问,在当时的局势下,冯国璋的任何举动都将会影响到局势的发展。
用袁世凯的话来说就是,云南那些起义的并不足为患,令人担忧的则是冯国璋也加入反袁起义军的阵营之中。要知道其部乃满清禁军改编而来,装备精良,也对袁世凯颇为痛恨。
如此袁世凯与梁启超都想了解冯国璋的动态,而冯国璋则玩弄起四年前袁世凯在恒上的做法,不置可否。
而这时,梁启超通过埋藏在冯国璋身边的幕僚,自己学生黄溯初,慢慢搞清楚了冯国璋的心思。
冯国璋对于袁世凯虽然没有仇恨,但是怨气是有的。
不仅如此,冯国璋还是一个十分明白是非轻重的人。只不过,由于性格上的特点,冯国璋一直以来都做事谨慎,时机不到完全成熟,他就绝不会轻易采取行动。套用梁启超的话说,冯国璋“虽知大义,而极寡断。”
随着反袁运动深入,冯国璋也加深与护**之间联系,在与云南代表李宗黄会晤的时候,冯国璋公开表示。
第一,冯国璋十分赞同推翻帝制,并恢复民主共和制;
第二,冯国璋负责维持长江中下游地区全部北洋军在政治和军事上的绝对中立,绝对不会增援川军和湘北军;
第三,一旦有必要时,冯国璋就会联络长江各督,尤其是“长江三督”向全国发表通电,敦请袁世凯取消帝制。
冯国璋的反叛,无疑是给了已经处于四面围攻状态下的袁世凯最致命的一击!
做事谨慎的冯国璋还是在担心此时反袁集团内部,有些将领并没有真正下定决心,还是有些瞻前顾后。在这种情况下,冯国璋向各大势力派出自己的参谋,以摸清情况。如此才敢拿定主意,才敢采取正式行动。
到了1916年2月中旬的时候,从参谋部高级参议冯耿光和一些日本驻沪武官那里,护**第2军在李烈钧率领下进入广西。
在加上杨兴所部护**,连连歼灭张敬尧之北洋第7师大部,周骏之川军第1师大部,占领泸州。
蔡锷将军所部滇黔护**占领舒州。
听闻广西将军陆荣廷“实蓄讨袁之声”。
如此一来,冯国璋才定下心来,与各大反袁势力勾肩搭背了,逐步展开反袁具体实质行动。
于3月10日,冯国璋向外宣布自己“政躬渐就平复,自即日起销假视事”,正式从幕后走向前台。
接着,在3月15日,陆荣廷以广西都督名义向全国通电,宣布广西省独立。
紧接着,战事颇为不利的四川将军陈宦也派了代表,到南京来面见冯国璋,说四川一切都看江苏,只要江苏有什么行动,四川就会立即跟上。
陈宦表示,只要冯国璋赞同**,那么四川立即就可以独立。
从这一点看得出来,当时的冯国璋几乎就是中国政治的另外一个领袖,很多地方大员都要唯冯国璋的马首是瞻。
在3月20号,为了联络各省督军反袁,冯国璋发出了这封由他领衔,有山东将军靳云鹏、江西将军李纯、浙江将军朱瑞和湖南将军汤芗铭联合署名的密电,内容就是要求袁世凯必须“迅速取消帝制,以安人心”。这封密电,就是民国史上著名的“五将军密电”
“五将军密电”虽然是一封密电,但很快就被袁世凯集团的人拿到手了。
大家可以想象,看着自己昔日的爱将如此反对自己,袁世凯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更何况,在这封密电上,还有着几个重要省份的地方大员联合署名。袁世凯意识到,自己有些被群起攻之的感觉了。
据说,当袁世凯看完密电之后,“双目发呆,半晌说不出话。”很显然,此时的北洋集团,也就是袁世凯真正能称雄近代中国的主要依靠力量,此时已经大部分背叛了袁世凯。
这个时候,袁世凯假如选择像镇压云南起义一样,去镇压这些昔日的部下们,不仅于情于理不合,而且袁世凯也没有了那么大的实力。
袁世凯意识到,帝制自为是再也干不下去了,只好无奈地于1916年3月22日宣布取消帝制,恢复“中华民国”年号,起用段祺瑞为国务卿兼陆军总长,企图依靠段团结北洋势力,压制南方起义力量,维护北洋军阀统治。
就这样,从袁世凯宣布称帝,到宣布取消帝制,只用了83天的时间,袁世凯也就只当了83天如坐针毡一样难受的龙椅,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在宣布取消帝制后,为了取得南北谅解,袁世凯认为,可以组成一个中国进步党为首的责任内阁,任命蔡锷为陆军部长,戴勘为内务部部长,梁启超为法制部部长…,如此由中国进步党组成责任内阁。
当然,对护国有功人员,如杨兴,可以任命杨兴为重庆护军使,或者重庆镇抚府总长。
第126章 取消帝制后
不过袁世凯取消帝制,并不意味着他什么权力都失去了。毫无疑问,在当时的中**政界,袁世凯依旧是一个领袖级的强人。只不过,由于称帝这件事情,弄得袁世凯不仅名誉扫地,而且还面临着被南方反袁势力集体围攻的局面。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梁启超拒绝这样一个任命,坚持袁世凯必须下台。
如此,南北和议努力,再次遭到失败。
而那段祺瑞到任后,听从徐树铮缓兵之策,认为护**在川省军力占优,维今之计,先用和平套住护**,然后以护**拒绝和平,如此再兴兵讨伐。
对徐树铮,段祺瑞那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当即明文电报给蔡锷、唐继尧、杨兴等人,要求“先戢干戈,共图善后”,希望和谈,以解决护国运动。
暗地里,袁世凯、段祺瑞等人暗自集中力量,准备一举消灭护**
但是即使如此,段祺瑞计划亦难以实现,因为这个时候北洋已经不团结了,大家为了个人的政治算计,选择不同的策略,以实现自己个人野心。
北洋大佬冯国璋,则扮演过去袁世凯扮演的角色。
如今,在南方的反袁势力仍然紧密团结在冯国璋的身边,像湖南的汤芗铭、四川的陈宦和广东的龙济光等地方大员,更是把冯国璋视为行动的指南。
由于有袁世凯成功范例,在手下一帮谋士知道下,冯国璋也很清楚当今天下的局势,自己地位的特殊重要性。
在冯国璋看来,此时正是自己慢慢做大的好时机。那么,究竟应该怎样在复杂的局势下,壮大自己的力量呢?
思前想后,冯国璋决定效仿袁世凯当年逼迫清帝退位的手法,一方面依靠南方的反袁势力把袁世凯赶下台。
另一方面又借助袁世凯的北洋势力要挟南方的反袁势力早日与北方停战谈判,在这个过程之中,冯国璋必然会被南方反袁势力公推为领袖。这就是所谓的冯国璋“效辛亥袁氏之故事”。
而段祺瑞则主张对护**用兵,而与冯国璋谈判,如此出现二重唱,怎么能够压制得住南方反袁势力。
在袁世凯宣布逊位,在四川境内,杨兴与蔡锷、蒋百里等人会晤,商谈应对之法。
正如历史上那样,蔡锷、蒋百里也认为北洋军武力统一全中国企图从来没有改变过,极有可能借这个时间段,集合力量,以对我护**进行进攻。
当时决定,由蔡锷统一与袁世凯、冯国璋等人进行通电谈判,努力达成停战协定。而我护**各军则以便争取时间,整顿部队,调整部署,补充新兵,催运军需。
当然在谈判过程中,杨兴感到蔡锷背后有一个梁启超,即使在最后亡故后,还有梁启超老先生在背后为自己维护权威。
唐继尧、刘存厚背后有一大帮日本士官毕业生。
而杨兴背后,什么都没有,自己这帮同学,大多数还在自己这里混饭吃,怎么办?
当即想到过去老长官尹昌衡,在递交给袁世凯电文中,明确提到:原四川大都督、川边经略使尹昌衡将军,实在因为参加辛亥革命,应四川革命同志之请,斩杀了赵尔撰之弟赵尔丰。故该员到达北京述职后,遭遇到赵尔撰陷害,说什么贪污军饷,将其公开判刑,故要求袁公查明实情,惩处赵尔撰,罢免其青史总编,以给尹昌衡一个公道,以给川民一个公平。
要求立即释放如尹昌衡等被诬陷的革命党人,惩办称帝元凶。
也认为这个电文中加了尹昌衡条款,后世历史学家在讨论护国三杰功勋的时候,很多人认可梁启超的观点,认为杨兴这次参与护国战争,主要是因为感到自己年幼长期受到袁世凯打压,主要是为了解救尹昌衡,如此杨兴参与护国战争,目的意义与唐继尧差不多。
但是杨兴则不这样看,现在要做的就是隐藏自己锋芒,在护国战争中,可以是在南北战场上最耀眼的一颗将星,现在要做的就是隐藏自己光芒。
大家商定,若李长泰胆敢违背承诺,向我护**发动攻势的话,那么将兵分3路,一路由杨兴率领第四军,进攻自流、内江、资阳,从而进逼成都
一路由蔡锷的护**第1军,进攻乐山、眉山,从而进逼成都。
最后一路,由刘存厚以刘存厚率领所部,直接率部从遂宁攻击成都。
由于张敬尧再川东惨败,其司令职位由李长泰代替了。
在这段空隙,杨兴也对护**进行整编,责令各部迅速迅速补充人数,更换缴获的川军第1师、第3师,北洋军装备的炮弹弹药。
经过整编,全军上下共有正规部队7个步兵旅,1个炮兵旅,人数也接近3万余人,杨兴也成为仅次于北洋军、滇黔联军的大军阀。
更为重要的,停战间歇,各种战略物资也通过公路运输到永川,运抵到前线各部。
更为重要的,在这两个月下来,目前在新编各部每个连都建立起指导员制度,在这几个月下来,那些整编过来的川军各部,思想面貌发生了彻底改变。
在这期间,白天杨兴打马到附近村庄,指导大家种植从美国引进的陆地棉,在晚上,则召集军方负责人,商议战备情况,商议可能来自北洋军的挑战。
在天,到自流旁边盐井看了一番,看到各个盐矿老板都保有自己武装,有的武装,竟然比护**的还好,竟然还装备着什么三八大盖呢。
看到这里,让杨兴感到阵阵忧郁,你们要做生意,那就做一个正经的生意人吧,这种武装生意人,不是扰乱当地秩序吗?
看到一车车盐车运过后,杨兴眉头紧锁,对身边的乔毅夫道:云松,这个盐矿买卖,如何专卖专卖,你帮忙调查下,调查要仔细,包括自流盐井分布,每个盐井大小,每个老板财力,枪支多少,与地方关系,这些都给我仔细调查下,打完仗后,这个盐井整顿,要放在第一位啊。
乔毅夫大惊,凑过来道:征东兄,这,是不是,要知道,自古以来,盐商势力颇大啊。
笑道:云松,你先调查吧,我的要求很简单,未来目标就是做生意可以,但是武装做生意,则是不行的。就是要保证盐税准确无误的流入国库里面,而不是流入贪官的腰包里面,就是要乡亲们吃上放心,廉价的盐而已。
原来如此,感觉到乔毅夫长舒一口气道:哦,征东兄,这个我去看看,多做调查,以便未来你做决策的时候,有更多依据。
看着远方正在煮盐的工人道:云松,你看吧,这一片盐场,自古就是肥了那帮为非作歹的分子,你看,那些煮盐的工人多辛苦,听说就是这样,最多落一个温饱。云松兄,我既然提出了一个和谐思想,在未来,就要乡亲们一个个有饭吃,有衣穿。
身边的四娃子提醒道:军长,前面500米,就是战地医院,嫂子是她们是七天前开到的,去看看?
四下张望了一下,笑道:哦,那去看看吧,反正现在还处于停战状态。
当即一拍马,来到战地医院。
第127章 可敬的战地医院
当即一拍马,来到战地医院。
战地医院安排在一个寺院里面,三进院子,想不到一个小寺院,竟然有30多间房子,周围在搭上十多顶帐篷,如此就成为战地医院临时住处。
自从浮屠关阻击战以后,各部没有大的战争,因此战地医院不像战时那样显得非常忙碌,远远的,还听到一些笑声。
进了寺院,一看,原来杨森也在这里,远远的看见杨兴后,笑道:军长,你怎么这么忙啊,这个战地医院搬来了一个星期,你怎么才来看嫂子啊。
将马鞭交给四娃子,看了看双眼放着精光的郑秀秀笑道:哎,忙啊,这几天,你不是看到,自从恢复了在泸州、在自流的统治,这个政府组建,民众安置,可是大费周折啊。哦,子惠,你怎么来了?
指了指身边站着的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笑道:军长,我可是听从你的指示,我家里这三个黄脸婆她们想出来为护国出点力气,我可是同意将他们全部送来参加战地医院,都过来干护士哦。
看了看着三个相貌异常漂亮的女性,笑道:哦,原来这样,子惠兄,我说你怎么每天一议完事,马上就跑得见不到人影,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跑来看三位夫人哦?
显得颇为尴尬,笑道:也不是常来,现在没有打仗,军队事务不怎么多,差不多隔两三天来一次哦,看看她们,毕竟她们都第一次出来干这种事情,颇不放心。
听到杨兴赶来后,战地医院院长吴国仁急匆匆跑来,简单问候,杨兴笑道:院长,现在战地医院人员如何?
满脸充满喜庆道:军长,这一个月下来,我们战地医院基本初具规模了,现在医生有40多人了,护士有200多人了,一个月下来,规模扩大了一倍以上啊。
看着站在旁边的郑秀秀,笑道:哦,原来这样好。你看这样可以不,我准备任命你为军部少校参谋,专门组织战地医院建设问题,医生选拔与考核问题,护士选拔问题。
在两个月内,我希望,除了军部一个总院外,每个团都建立一个战地分院,人数嘛,你们研究研究,每个团大概就医生5名,护士嘛,大概就10名左右吧。
吴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
大喜过望,握着杨兴的手道:军长,这太好了。最先我只是尽自己一份心力,凭借自己所学的西医,为战士们,为护国战争尽一份心力,想不到竟然得到军长如此重视啊。
拍拍手,笑道:吴先生,应该的,你们不知道,前线士兵听说你们在后面救死扶伤,颇为感动,不但杀敌热情倍增,而且为我们战士们减少很多后果之忧,所以你们的作用,并不比那些直接在前线杀敌立功的战士小。
你与几个大夫拟定一个计划,就像在西方国家一样,到时给我。
除了刚才所说的每个团建立一个战地分院,还有一点,那就是培养军队里面的一些粗识文墨的。
在未来,每个连将设立一个卫生员,大家在战场受伤后,由卫生员进行简单护理,如止止血,简单包扎什么的。
或者在行军过程中,战士们发生什么中暑,感冒什么的,指导战士们。
所以嘛,你的责任蛮重的,你等下与那些医生,几个护士研究研究,到时候报给我,你看行不。
吴国仁一听,想不到杨兴居然对战地救助如此重视,也信心百倍,二话不说,当即就准备找人前去议事。
旁边何静、唐宁看到这个,笑道:军长,想不到你早就有打算,当时我等要求成立这样一个救助机构,还生怕你不答允呢?
看着这二人,害怕难为自己什么的,一作揖道:两位小姐,非常感谢你怂恿我夫人,搞出这样一个机构,我现在承认,当时对你们提议,我是窃喜。
为了表示对两位感谢,护国战争胜利后,我给你们发一个勋章。还有,今天晚上,请大家,战地医院的同事,在这自流城里面,吃一顿,这总算报答大家了吧。
看到杨兴居然如此之好说话,何静推了推郑秀秀道:秀秀,我们不耽误你们了,你们去玩玩吧。军长,说话算话,你说的今天晚上要请大家吃一顿的。
环视众人,显得颇为不满道:怎么啦,难道还不相信我?我再怎么说也是护**军长,放心,今天晚上你们两位点菜,到时候秀秀付账,总可以了吧。
三着步,来到一个小山岗,现在已经是初春了,漫山遍野开满油菜花,开满各种花儿,郑秀秀显得特别兴奋,不时摘下两朵,或者插在头上,或者拿在手上。
不到片刻,手上已经拿了一大束,放在杨兴鼻子前,说道:征东,这花儿,真的太美了。
双手碰着这束花,深吸一口道:是的,秀秀,你太善良了。听说你现在救死扶伤的,还跑到最前线啊?
摇摇头,不过显得非常紧张道:征东,最先两天,我吓得要命,有一次,一个战士,非常年轻,就死在我身边,当天晚上根本睡不着,有两天都是他的影子。
不过,现在,现在习惯了,真的习惯了。你不知道,很多战士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们看到我们,非常尊重,大姐大姐的叫,非常让人心痛。
你不知道,大家看着我们,都叫白衣天使,是,是叫白衣天使。
你不知道,交战正酣,伤员运不下来,若是不到最前线,那帮战士,很多因为耽误救治,就这样白白的死掉啊。
拍拍肩膀,尴尬的说道:秀秀,我知道,我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生离死别,我经历了很多,我怎么知道呢?
但是,秀儿,你可要多多保重啊,要知道,你是我的,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内疚的,真的,我会内疚的。
瞪大眼睛,看着杨兴,眼中含着泪水道:征东,你,你说,若是,若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会内疚,真的会内疚吗?
用手捏了捏鼻子道:你这个丫头,怎么想这样奇怪的问题?你是我老婆,内疚,若仅仅内疚,那才是最轻的啊。
你,能不能,不往前线跑,要知道,子弹没有长眼睛,你能不能不往前线跑?
摇摇头道:征东,这,我不能,不能同意你,要知道,我们医院有规定,在交战正酣,伤病员送不下来的时候,要由护士,要由医生到前线,救治那些伤病员啊。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你要多注意,多注意安全,要知道,你是属于我的,千万不能冒什么险哦。
拿起花束,深吸一口道:征东,现在停战了,还会打吗?还会打多久,我,我真的…。
笑道:这场仗,大概还要打几个月吧。你怎么啦,秀儿?
笑脸怔住,摇头道:征东,怎么还要打这么久啊?
看着憔悴的人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128章 说客杨皙子
在这两个月下来,整编各部都按照新式训练方法进行训练,士兵的军事素质有很大提高。
但让人感觉惊讶的是,在如今战时停止的时候,情报显示,滇军这几日每日都有一个团一个营开赴川境。
而对唐继尧如此之举,蔡锷将军指责唐继尧,在血战之时,央告军队钱粮,数月仅仅提供了数万白银,如今大军在川境胜利在望的时候,竟然每日调派一个营一个团前往川境?
更让人忧郁的,滇军上下不过4万多人,唐继尧竟然将其扩编为8个军,用蔡锷将军的话来说:古代皇帝也才仅仅6个军,我们唐?赓竟然有8个军。
如此做法,不知道唐继尧是真的讨袁还是想为西南王?
让人想不到的是,在上次和平通电中,杨兴公开指责赵尔撰构陷尹昌衡,要求罢免赵尔撰,给予尹昌衡公平对待的电文,竟然获得了北平回响。
身处护国风暴的袁世凯,仿佛找到一颗救命稻草,看到里面竟然有尹昌衡条款,当即给已经赶到宜昌的杨度,曹锟,给陈宦,给李长泰电文,声言若是杨兴退出护国战争,可以立刻赦免尹昌衡,可以立刻罢免赵尔撰,甚至可以以诬陷罪,将赵尔撰立刻投入监狱。
而此时,作为帝制祸首之一的杨度,也已经赶到宜昌,见过曹锟后,当听到杨兴态度与其他护**将领有所不同的时候,也感到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当即不顾杨兴在治下大肆逮捕帝制复辟祸首,向曹锟建议,与吴佩孚一道来到自流,与杨兴等人相见。
看到二人,杨兴可是大惊,这个杨度,杨兴也只是知道的,杨度,原名承瓒,字皙子,后改名度,生于1874年湖南湘潭姜畲石塘村人。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个奇特的政治家,先后投身截然对立的政治派别。
光绪十八年(1892年)考取秀才。次年(1893年),顺天府乡试举人;后参加全国会试与公车上书,认识了梁启超、袁世凯、徐世昌等。
后还乡,师从衡阳东洲船山书院一代名儒王?运。王?运可以说是中国最后一个纵横家,曾经劝曾国藩反对清朝而未许。
杨度在王门学了三年,他醉心于王氏帝王之术,这对他以后的一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曾与友人说:“余诚不足为帝王师,然有王者起,必来取法,道或然与?”
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他不顾王?运的劝阻,瞒着老师自费留学日本,入东京弘文书院师范速成班,与黄克强同学。受留日学生影响,思想日趋激进,也未曾隐藏自己君主立宪思想。
中国同盟会成立,孙中山力邀杨度参加,他拒绝参加,愿各行其是,他表示:“吾主君主立宪,吾事成,愿先生助我;先生号召民族革命,先生成,度当尽弃其主张,以助先生。努力国事,斯在今日,勿相妨也。”仍坚持走君主立宪救国道路。
杨度和袁世凯私交颇深,关系非同一般,又怀有知遇之感。他认定袁就是他要找的“非常之人”,而他就是帝师。当摄政王载沣要杀袁世凯时,杨度竟敢拒不草诏,冒死论救。武昌起义爆发后,他来到袁世凯的故乡,成为袁的幕僚。
后袁世凯就任大总统,杨度呈送《君宪救国论》,主张实行君主立宪,到后来,成立筹安会,如此成为袁世凯称帝的第一祸首。
而吴佩孚,在前世,更是如雷贯耳,在历史教科书中,蒋介石北伐,虽然说打倒军阀,但给人感觉,就仅仅一个吴佩孚而已。
听闻杨度将前往游说杨兴,刚刚接到杨兴让石柱受害群众递发的张敬尧罪恶案卷的吴佩孚,也有了前往见识见识杨兴的意思。
再加上由宜昌入川,山峦迭起,一路崇山峻岭,实在颇难行军,吴佩孚也想到川省内探一个究竟,如此就以讨逆总指挥的特别代表身份,代表曹锟入川。
看到眼前穿着北洋陆军少将服,这个身材瘦小,脸上似笑非笑,嘴唇上翘的中年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吴佩孚,不由得站起来,先是打过揖道:吴将军能够与杨皙子先生能够前来我护**,乃我护**之荣幸啊。
拱拱手,吴佩孚面露一丝笑容道:杨将军果然少年英雄,名不虚传,如此看来张敬尧,周骏等人败在你手下,不冤枉亦。
大惊,不过口中谦虚的说道:吴将军,胜得侥幸,胜得侥幸啊。若是当日兴遇到的不是张敬尧之第7师,而是吴将军之北洋第3师,如此胜负之数难料亦。
让人感到惊讶的,这个吴佩孚并不否认,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抹了抹颌下胡须道:张敬尧之北洋第7师,不过是在去年成军而已,所部虽然武器弹药虽算充足,但是那张敬尧除了骁勇外,无指挥一个师之大才亦,再加上任人唯亲,如此看来,哈哈哈……。
旁边杨森虽然这个时候还算年轻,不到30岁,但是向来也是一个跋扈之人,不满道:吴将军,你一路下来,看我护**,若何?
嘴唇微微翘起,脸上再次浮现出可有可无的笑容道:这位将军,贵军士气如虹,上下同欲亦。
众人一听,不由得点点头,确实,自从护国战争以来,为全国人民争人格之理念已经深入人心,全军上下充满一股蓬勃上向的朝气,对这点,大家都看到眼里,喜在心头。
现在一看这个吴佩孚,仅仅对护**评价如此,这不由得让一些人颇为不满。杨森瞪着眼睛问道:吴将军,听闻你是北洋练兵,领军打仗的大行家,你认为我护**,仅仅是一股锐气而已。
站在那里,不置可否的看着杨兴,整个大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杨度考虑本来是来当说客的,想不到吴佩孚三言两语,竟然将气氛搞得如此之僵,连连拉吴佩孚之衣裳,但是那个吴佩孚甚是张狂,根本不为所动。
杨兴笑着站起来道:杨子惠,这吴子玉确实所言不虚亦,想数月前,我军不过1混成旅,现在扩编为8个混成旅,如此我军实力不下降,那是不可能的。
对我们护**训练,我亦颇为不满亦,大家想想,有的时候,我们队列就没有站好,有的时候,我们行军声音异常嘈杂,像赶集市亦。
本来,我们要在这停战期间改变这种现象,但是让人遗憾,虽然有所进步,但是离我最先设定的目标相距甚远,对此,大家都应铭记在心,从即日起,狠抓训练亦。
本来以为这个少年将军听到自己如此评说,必然大怒,但谁知竟然当众承认,要知道,在过去中国一般将领都是腹内空空,傲慢自大,目空一切(这是欧美一些军事将领评价的),而这个杨兴在连续大胜之后,竟然能够有如此清晰认识,吴佩孚脸色数变道:杨将军能够如此虚怀若谷,洞察分毫,我吴佩孚不如亦。
站起来哈哈笑道:吴子玉,训练三军,行军打仗,我不如汝亦。将军此次前来,可否见到石柱县村民,可否听闻石柱县村民告状之语亦。
搓搓手,显得非常尴尬道:杨征东,自古兵连祸结,很多部队开出去,难免有这种祸害乡民之事。将军以此为由,不但枪杀张敬汤,而且还通缉张敬尧,是不是小题大做。
来回度着步子,不由得颇为失望,良久停下来道:吴子玉将军,大军远行,出现这种烧杀抢掠,**良家妇女的事情,目前在我国确实难以避免。但是虽然如此,自古以来,如古之名将岳武穆,等人都是明正典刑。
张敬汤等人被公开追究责任,是经过公审之后,也给了其公开辩驳的机会,种种事实,都确认他们参与组织烧杀抢掠事件,都确认他们**良家妇女事件。所以,对这些人处罚,乃天经地义亦。
基于张敬尧,当然无事实直指他直接参与烧杀抢掠过程中,但是每天,他从被抢掠来的妇女中,挑选数人陪侍,一些妇女稍有不从,口口声声辱之为南蛮婆,不是割下身体器官,就是直接杀死手段异常残忍,人神共愤。其行为违背天理伦常,人人得而诛之亦。
点点头,颇为不解的问道:杨将军,若其然,确实违背天理伦常。杨将军,你将这些资料送给我等,其意何在?
哈哈笑道:只是想让将军知悉张敬尧行为亦,只是让将军能够理解而已。
眼中充满疑惑,看着杨兴,惊讶道:你仅仅是为了我谅解,要知道,我吴佩孚仅仅是一个小旅长而已?
哈哈笑道:子玉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亦。
众人一阵大笑,跋扈惯了的吴佩孚也练练表示谦虚。
杨度想起自己使命,练练几次想插口,一连数次被杨兴所阻,颇为无奈。
这次终于瞧准了机会,站起来说道:杨征东,正如大总统所言,你杨征东乃少见能征善战之悍将,为真正的爱国者亦。
如今大总统已经取消帝制,共和重现,将军心愿已了,现如今将军能够率先接受南北议和条件,率兵回营亦。
杨兴大惊,右手已经摸到指挥刀,站起来说道:杨度先生,我反对帝制,岂容他人劝说,尔速退,免得我这宝刀杀人亦。
但让人惊讶的是,竟然双手背在背后,大笑道:杨征东,我杨度岂是谈心怕死之辈,若是将军要杀我,请让我将话说完后,才大开杀戒,也不迟亦。
抽出宝刀,摩挲着刀口,看着二人,满脸涨红道:尔助袁世凯称帝,导致天下大乱,实乃天下之祸首,就是汝口舌如簧,也不能减轻让尔等罪恶减少丝毫。
双眼一瞪,让人不由得感到阵阵寒意,盯着杨兴道:既然如此,你何须害怕我在这里说上一二?
杨森建议道:军长,这个杨皙子乃海内大儒,杀之恐引起众怒。对如此顽劣之徒,军长万勿开杀戒亦。
卢师谛也建议道:军长,这个杨度就是这个样子。昔日在日本的时候,对孙先生还是这个样子,军长,万勿因此而生气,中这个人的奸计亦。
良久,一边把玩指挥刀之刀口,一边坐下道:既然如此,我就看你有什么好辩解的?
第129章 爱国?卖国?
杨度看着众人,突然对杨兴一施礼,问道:军长,请问反对袁公称帝,最为得力的是谁?
内心一惊,良久,嘿嘿笑道:杨先生,我杨某人是最为得力的。想护国战争中,我仅仅一旅之众,连连与数倍于己之敌对敌。
先歼灭黄鹄举之混成旅,继而歼灭张敬尧、周骏二师大部,挥师南下,解救蔡东平于泸州城下,所以,反对帝制最出力的,非我杨兴莫属亦。
杨度,尔等既然知道我反对帝制意志如此之坚,奈何不怕我宝刀,不怕我杨屠夫之威名,前来送死亦。
杨度大惊,突然笑道:杨征东,我当然知道你反对帝制甚坚,当然知道你有杨屠夫之威名,但是我知道,你只杀可杀之人。我知道,你常言不要因私而杀一人。我更知道你杨兴在这川东北二府,大刀阔斧发展经济,大刀阔斧施行新政,如此二年,川东北已经呈现一片大治之像亦。
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尔岂敢跑到我这大营之中,劝解我等亦。
看着杨兴,突然笑道:当然,反对帝制最得力的是你杨兴杨征东,毫无疑问你杨兴杨征东以为国为民为己任,反对帝制,对此,不但我杨度佩服,就是那袁公也认为你杨兴真乃大丈夫亦。但是杨征东,知道除了你反对帝制外,还有谁更热衷于反对帝制?
杨兴哈哈笑道:孙公黄公奔走于海外,号召党人反对袁世凯称帝;梁任公为了反对帝制,不惜公开与袁世凯决裂,奔走于各大军阀之间。蔡督不顾袁世凯截杀,逃出虎口,在云南高举义旗;此四公反对帝制,其决心、意志远远高于兴亦。
杨度点点头,问道:杨征东,除了孙黄梁蔡四公之外,还有谁呢?
哈哈笑道:当然有北洋之中段冯二人亦。
杨度点点头,笑道:此诚实言亦。但是杨征东,你可否知道,在孙梁蔡三人背后,有一个共同的支持者,那是谁呢?在冯国璋身后,共同的支持势力,又是谁呢?
茫然四望,看见卢师谛等人已经咬牙切齿的批评杨度造谣中伤,良久,将指挥刀放于桌子,虽然还是有点声嘶力竭的样子,用手指指着杨度道:杨度,我知道你乃当代名士,但是我杨兴,有杨屠夫之名,若是你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小心我桌上钢刀亦。
看着杨兴,突然放肆的大笑道:世人说杨兴少年英雄,英雄了得,刚过二十岁,征讨臧边,平定土匪,扫灭熊克武叛乱。但谁知道,竟然害怕听我杨度两句实话,哈哈哈,杨征东真乃匹夫亦。
再次感到满脸涨红,良久,忍下内心的怒气,笑道:既然如此,就听尔说说,若是胡言乱语,我桌上钢刀可不是摆设亦。
再次一礼道:你杨兴必然年龄太小,被人骗了还替别人数钱。孙梁黄三人背后,都离不开小日本的影子,如此看来,自诩爱国的杨兴杨征东,竟然沦为东洋人的走狗,如此不是可悲可笑可叹乎?
豁然站起,双手举起钢刀欲扑过去,众人大惊,有的赶忙抱住杨兴。
良久,长叹一声,甩开众人,手起刀落,前面案几应声断未两半。
而在场,正准备大骂杨度的中国革命党党员如卢师蒂等人,杨度、吴佩孚等人,看着满脸红彤彤的杨兴,整个场面为之凝固。
突然,杨度大笑道:杨征东,如此看来,你还是一个真正爱国者,而不像孙梁那帮欺世盗名之辈亦。
在这时,杨兴才收敛内心的激动,再次坐下,接过四娃子递过来的毛巾,一片擦拭着钢刀,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杨度,你胆子也太大胆了,竟然敢污蔑孙先生,竟然敢污蔑蔡督。你说说吧,若是你胡乱编故事,我杨兴可以饶呢,但是我手中钢刀则不会饶恕你的。
卢师谛等人一听,更是起哄道:军长,不要听杨度这厮在这里胡言乱语,杀了他,杀了他。
要知道,初时一个劲劝杨兴要冷静,现在听闻这个杨度公开侮辱孙文卖国,太短急转,挑拨以杀害杨度。
杨度哈哈大笑道:杨征东,你知道孙大炮与日本签订《中日密约》吗?你知道,为了支持孙大炮,小日本借了多少钱给孙大炮?
对孙文与小日本签订《中日密约》,杨兴还是知道一二,听闻中日密约,卖国程度比小日本向袁世凯提出的《二十一条》还要无耻得多?
听到孙文签订《中日密约》的过程,听到孙文从小日本处的贷款,杨兴面色放缓,再次松开紧握钢刀的手,整个人瘫坐在座上。
杨度看着杨兴悲仓神色,继续说道:蔡督虽然为一大丈夫,但是其老师你应该知道吧,那就是梁启超。梁启超过去支持帝制,支持君主立宪,而今反过来支持共和?如此岂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吗?
良久,杨兴吐出几个字道:如此也显得我民国好于帝制,如此连梁启超这种铁杆帝制支持者,就跑过来支持我们民主共和,难道杨先生不回心转意,学学那梁任公吗?
扬起头,大骂道:我杨度岂是那梁启超所可比拟的?他哪里是反对袁公称帝,实际上是为他一党之私利。
他只是甘愿被日本人利用,成为日本人的一枚棋子。孙中山,梁启超等人这几年流亡海外,长期住在日本,与日本人关系,只有天知道亦。
如今袁公雄踞全国,国民党在南方有一定势力,而他梁启超为了一党之私,想通过反对袁世凯称帝,实现中华进步党占领西南,与袁公之北洋、南方之国民党三足鼎立之势啊。
杨兴脸色数变,前世一些历史知识再次在脑中闪过。
想到在前世,蔡锷病死后,唐继尧依靠雄踞滇黔,进窥四川、两广,如此与北洋分庭抗礼数年,内心不由得暗自心惊。
如此若是蔡锷不死,以其十倍于唐继尧之才,再加上中华进步党的支持,如此结局将如何?
如此脸色数变,竟然摸着胸口,此起彼伏,良久终于长叹一声。
良久,终于平息住内心的不安,哈哈笑道:杨皙子,这或者是中国文人之通病吧,先生以小人之心,度孙先生、蔡督之腹,如此猜测,难道不是有点武断吗?
杨度大笑道:杨征东,大家都知道冯国璋反对帝制甚坚,你可知道那冯国璋手下乃什么人?
杨兴哈哈笑道:虽然不知,冯国璋手下有15师,16师,乃北洋禁军改编而来亦。
杨度拿起傍边案几上的茶杯,猛灌数杯,这时才发现其满脸汗水,这样看来,刚才杨兴几次欲扑上,给其一刀,其表面非常镇静,但内心定然波澜不已。
看到杨度这个神态,杨兴不由得暗自佩服,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为了自己理想,常常有杀身成仁的勇气,这个杨度,虽然可恶,但是其一直坚持帝制,君主立宪,也应该是其前半生的理想吧。
看到这里,不由得面露佩服之色,笑道:杨皙子,看来你虽然号称纵横家,刚才我几欲扑上给你一刀,表面镇静功夫,着实了得亦。
放下茶杯,揩揩满脸汗水道:将军虎威,着实让人心惊胆颤亦。
笑着道:杨皙子,你不用劝了,不要抢夺其理了,若是你再污蔑孙先生,我杨兴虽然不杀汝,难保天下人不杀汝亦。
再次揩了揩脸上汗珠,继续说道:杨将军,汝实乃诚实之人亦。想满清禁军,恨袁世凯入骨,岂不会鼓动冯国璋反对袁公?而今逮到袁公走错一步,怎么不将袁公打得万劫不复亦。
如此袁公既然倒下,他们满清势力就可以趁机而起,到时候满清复辟,也未尝可知亦。
倒吸一口凉气,长长吐出一句话道:此实言亦,满清勋贵恨袁世凯,比我等更烈亦。
好像发现新大陆似地,看着杨兴道:杨将军,若是袁公倒台,还有何人能够保证全国一统?是孙大炮,还是黎元洪,抑或梁启超,段祺瑞,在那个情况下,还有谁服谁亦?
如此袁公下台之日,必然为全国分裂之时。若是全国分裂,满清勋贵必然在北京、或者东北复辟?
若是全国分裂,日帝必然变本加厉,不但夺取我山东之权益,南满之权益,更有可能逐步蚕食我中华上国亦。
到那时,将军以爱国之心参与护国,到最后竟然造成国家分裂,如此以爱国反而害国,这种事例,难道还少吗?
旁边中国革命党四川负责人卢师蒂骂道:杨度,你颠倒黑白,这几年更有长进了。你简直是丧心病狂,竟然罗致罪名,诬蔑孙先生卖国,竟然诬蔑孙先生与满清遗老遗少同流合污,如此,如此太让人失望了。
杨度傲然而立道:卢师蒂,你竟然对我说这种话,就是那个孙文也不敢对我说这种话,若是我说错了,可以让孙文来批评批评我啊。这么多年,孙文获得日本政府多少钱,这难道不是卖国罪证?孙文签订比二十一条更加卖国之《中日盟约》,这难道不是卖国?
梁启超、冯国璋、郑孝胥等人难道不是满清遗老遗少,事实摆在眼前,所我胡说八道,看来你们被孙文洗脑,丧失独立自我思考之能力了。
卢师蒂大火,准备拔枪对准杨度,但幸好旁边的杨森眼疾手快,如此才未能酿成惨祸。(卢师蒂大家可不知道,为川人,死后,陪葬于中山陵)
倒吸了一口凉气,辩解道:杨皙子,袁世凯为了称帝,签订二十一条,他本来就是一个卖国者,如此卖国政府被推翻了,更是美事一桩,何有遗憾之理?
杨度大笑,用手指着杨兴道:杨征东,怎么这么容易被诳亦。袁公签订了条约,这不假。但是弱国无外交,袁公借助英美等国,仅仅接受二十一条中1~4条,这在我们这个弱国,已经算殚精竭虑了。如此作为,不要说孙大炮这种卖国求荣之人,就是你杨兴去,也难以比袁公做得更好啊。
看见杨兴沉默的样子,整整身上长袍道:杨征东,如今袁公已经承认称帝是一错事,已经公布全国,取消帝制。
这不要说帝制在我国已经流传数千年,大家对民国思想上本来就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就是你,你会公开承认自己所犯这些错误?
现在帝制已经取消,千错万错,都为我杨度一人之错。若是一定要惩办帝制祸首,那就在我杨度一人而已。
但是,中国可以无我杨度,但中国不可无袁项城,若无袁项城,中国必乱,中国必然沦落为小日本的殖民地。
若是你杨兴还不解气,可以将我杨度之头拿去,如此成全你护国爱国之美名。
但是杨征东,你作为一个爱国者,袁公常常对左右表示悔恨,认为他最大的错误,是在日本进攻胶州湾的时候,没有用你之计,如此才导致今日小日本压迫之急。
你作为一个爱国者,就要真心拥戴袁公继任总统大位,只有这样,才可以挽救国家于危难,挽救民国于即倒啊。
毫无疑问,这句话惹得一帮革命党人士大声讥讽,他们认为,如今中国唯一希望就是孙文,只有孙文才能救中国,而袁世凯则属于过去时。
杨兴默然听着,再次拿起指挥刀,手颤抖不已,良久说道:哦,你这么说,袁公还记得在一次世界大战之时,在下所上谏言?
来之前,杨度早看过这个建言,认为杨兴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反日情结,而袁世凯在朝鲜,在后来种种经历,至少在反日这方面是一致。
当即笑道:杨征东,革命党人认为袁公卖国,你不要跟着认为卖国。袁公驻兵朝鲜,多次以霹雳手段,粉碎小日本侵略。在那以后,袁公也一直将小日本视为心腹大患。
如此袁公在有不是,但是在反日这点,他可是你的知音,你也是他的知音哦。
第130章遗祸百年清史馆
双手轻轻的将指挥刀放下,来回渡着步子,良久停下来,对身边的吴佩孚、杨度道:吴将军,杨皙子,你也知道,尹大都督是被人陷害的,所以,我认为,释不释放尹昌衡大都督,对赵尔撰处不处罚,是关系到袁公是否能取信于人?取信于天下的大事啊?
撤不撤张敬尧之北洋第7师,惩不惩罚张敬尧等丧心病狂将军,关系道袁公是否想痛改前非,与民为善之心。
杨度显得颇为为难道:杨征东,要知道,赵尔丰女儿是袁公三儿子的夫人,尹昌衡杀死赵尔丰,袁公仅仅以挪用公款罪对其惩罚,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又要袁公释放尹昌衡,又要袁公处罚赵尔撰。要知道,袁公与赵尔撰相交多年,若真的让袁公处罚赵尔撰,这可是有点?
身体往后一靠,瞪着杨度道:你去告诉袁公,赦免尹大都督,处罚赵尔撰,这两桩事情都是公事。若是袁公在这方面能够取信于民,只表明他获得更多人支持与信任。至于我部是否与护**站在同一条道上,是否支持袁公继任大总统,说句实话,这个事情并非我一个个小小的镇抚总长所能够确定的。
杨度大惊,看着杨兴道:杨将军,刚才我已经说破嘴,你怎么仍然执迷不悟亦?
旁边吴佩孚则不这么样,问道:征东,如果袁公释放了尹大都督,罢免了赵尔撰,你会支持袁公吗?
看看周围已经别人,杨兴笑道:吴将军,杨皙子,我目前仅仅一个将军,但是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与整个护**协商才能决定,而我,只能追随大流啊。
吴佩孚一听,当即一会意,这么看来杨兴还是可以商量的。
而杨兴则认为,袁世凯是要倒台了,这点是没错。但是那个赵尔撰,在后世遗毒更多,一部清史稿,让前世辫子戏铺天盖地,一个个蛮夷帝王,横征暴敛,竟然全都变成英明神武了。
只要扳倒赵尔撰,名声受点委屈,还是可以接受的。
杨度继续加码道道:杨将军,如今袁公已经放弃帝位,你们护国目的已经达到,若是你能率先赞成南北议和,临行前,袁公亲自对我说,可以任命你为山东将军,若中日战事一起,可以任将军为前部,以上报答国家,下报答黎民。
杨兴大惊,脸上不时浮现喜悦之情,惊讶之情。
要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到二五之年,竟然如此,前段时间,周骏派杨瓒镶前来劝降,声言若是可以罢兵,可以任命自己为重庆护军使。
现在杨度过来,竟然将砝码加到山东将军,竟然许诺,在对日战争中。
对这个杨兴颇为怀疑,怎么一次护国战争之后,自己竟然成为香饽饽,竟然连续被许诺高官。
继而释怀,袁世凯为了南北议和,不是声言,让梁启超的中华进步党组阁吗?不是蔡锷为陆军部部长,戴勘为内务部部长,梁启超为财务部部长吗?………。
蔡锷不用说,梁启超懂财务?这可让人颇为怀疑?
戴勘也刚过而立之年,就被推荐任命为内务部部长?
而手下这帮人,一个个劝诫杨兴,万勿中袁世凯的诡计,而被调虎离山,分别击破。
良久,冷静下来,对日战事,吾所愿亦,但是人生地不熟,前往山东,必然困难重重亦。
另外,脑海中不时冒出袁世凯当83天皇帝,袁世凯其命不久亦。
稳稳心情道:吴将军,杨皙子,谢谢袁公抬爱,但是在下年龄尚青,这重庆镇抚府,很多事情就料理不过来,何况山东这样一个大省将军呢?
南北议和,我与蔡公早就商定,以蔡公为主,我只是景从而已。
若是异日政府发动对日反击战,不论兴在何处,自当请命为前部,以报销国家亦。
吴佩孚是山东人,在历史上,很多人评价其为爱国将军,评价其为爱**阀,现在听杨兴如此说,大为感叹,长长一拱手道:杨将军,有此宏愿,佩孚为山东人,感谢将军之爱国热情亦。若是异日能有机会与将军一起将倭寇驱逐出国土,亦为人生快事。
如此大家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吴佩孚与杨度二人离开营地,回到内江。
看着二人背影,卢师谛问道:军长,难道你真的认为杨度所言为实吗?
想到历史,想到袁世凯其命不久亦,笑道:卢将军,杨度巧舌如簧,但是我不会上他当亦。
袁世凯下台,是目前唯一选项。
但在这期间,我还是非常乐意看到尹昌衡能够出狱亦。
回到内江,当即通过电文告知袁世凯,杨兴与蔡锷等人还是颇为不同,他与大总统一样,对小日本有一种先天的,莫名的痛恨。提起小日本,非常容易看起那莫名的愤怒。
这次他只在护国,而不是一定非要袁公下台,而不是一定要黎元洪就任大总统。
杨兴唯一坚持就是赵尔撰必须辞去清史总编,赵尔撰必须受到惩罚,尹昌衡必须受到公正的对待。
处于巨大漩涡中,感到身边亲信段祺瑞、冯国璋都背叛自己,相处多年的好兄弟徐世昌也对自己有点不太地道。
但是要处罚赵尔撰,难上加难,毕竟赵尔撰与一帮人,如张骞,徐世昌等人号称嵩山四友啊。
而且,自己三儿子的老婆,是赵尔丰的女儿,如此能够赦免杀死其父亲凶手的尹昌衡,也是一桩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在这种情况下,袁世凯为了做出友好表示,下令赦免尹昌衡,将其从牢狱中释放出来,软禁在北京一个八大胡同里面。
而对赵尔撰,则以西南战事为由,认为青史馆经费可以减少1/3,但是由于清史馆涉及面太大,袁世凯不愿意解散。
但是,在和平总会被战争狂人所打破。
停战不到一个月时间,在4月末,由于袁世凯、段祺瑞进攻湘西护**,战火再次燃起。
杨兴在自流召开团长以上军官会议时,杨森拿着指挥棒,介绍着:“袁军布置没有改变,在成都,则有陈宦所统辖的冯玉祥之第16混成旅、李炳之的第20混成旅、以及川军其他各部,约莫1万4千余人。
在遂宁方向,李长泰的北洋第7师正在抵抗刘存厚的川军。
而在我军当面内江,有伍祥桢的第4混成旅,有我们老对手周骏的川军第一师,据情报显示,经过数月休整,或者改编土匪、治安人员,周部实力有所恢复,目前人数已接近9千多人。
而我军参战兵力主要是教导旅、2旅、3旅、以及炮旅。虽然是新编部队,其兵力与内江敌人人数持平。
我们打算,由潘文华率领第2旅从隆昌出发,进攻内江,威胁到敌军后路。
而军长则率领教导旅、第3旅、第6旅猛攻自流,从正面威胁伍祥桢。
我认为,只要击败了伍祥桢、周骏,如此川中地区在无力量可以阻挡我们,如此我们也可以尽快的兵临成都城下。
杨兴神色显得颇为凝重:“各位,那个吴佩孚到哪里,是否已经到了内江?
众人摇摇头,有的说道:听闻他们到达内江后,停留两日杨度与吴佩孚坐船离开内江回到宜昌亦.
摇摇头道:各位,杨度吴佩孚则坐船回到宜昌,可有人在路上看到杨度、吴佩孚登船离开?
一些人笑称,军长,你也太小心谨慎了,这个吴子玉登船的时候,我们的人都看到了。
沉思半响,笑道:各位,这个吴子玉可能中途下船回去吗?
杨森笑道:军长,你想法也太奇怪了,怎么可能呢?我们的人在泸州的时候,就曾经远远的看到过吴佩孚的样子呢。
想到这里,不由内心一松,笑道:各位这是我们与北洋军阀明刀明枪的干,上次攻取万县,虽然解除了黄鹄举的武装,但那是偷袭,那不算。
在吕家梁,虽然解决张敬尧之北洋第7师,但那占有地利之利。
在浮屠关前,我们是先将周骏拖得要死不活后,才发动的进攻。
在攻取泸州,我们当面对手是孙兆鸾的川军,也不算。
只有这次,才是我们与北洋军明刀明抢的在平原地区干,所以大家在战场上要谨慎,下面请刘湘将军给大家讲下北洋军训练事宜。
大家都知道,川军第1师有老北洋的底子,刘湘将军对北洋练兵方法,还是蛮熟悉的
刘湘见状,当即将北洋军组成、装备、训练方式等一一到来,何二川当时不服道:“刘将军,听你说得神乎其神,那么为何你这个团在我第三旅攻击之下,战都不战就投降了?”
刘湘面有难色,杨兴站起道:“何二川,蒲登之败,非是蒲登长用兵不行,不是川军第1师不行,更不是北洋军战力不行,实在是我军出其不意。
你现在想想,当时分兵的时候,我是多么谨慎,在登陆作战的时候,我们是多么小心。
在吕家梁反击战,我们工事构筑多么牢固,而北洋攻势是多么猛烈。
在浮图关下,虽然只有3个团的川军第1师,我们则占有如此地利,可以想下当时防守之艰难。
众人大笑,杨兴眉头一振道:“为了保证我军训练,再不要出现这种不正规习气,本军长决定,任命原川军第1师3团团长刘湘为教导旅副旅长,主持教导旅日常训练工作。”
众人一听,当即大惊,须知教导旅可以说杨兴嫡系中嫡系,其旅长更非他部旅长所可比拟的,想不到竟然因为何二川这句话,杨兴竟然当众任命刘湘这个败军之将为教导旅副旅长。
刘湘也竟然怔住了,良久才说道:“军座,在下乃败军之将,只求苟活于世,教导旅副旅长之位,在下实在不敢当。”
杨兴走到刘湘身边,拍拍其肩膀道:“当得,蒲登怎么当不得这个教导旅旅长呢?这次泸州城下,蒲登之败,非其战力不行,实在是袁世凯倒行逆施,做什么家天下,而违背人民意志。”
刘湘大喜,当即允诺干好教导旅副旅长之职位。
第131章吴佩孚的反击
在内江,袁世凯所任命的第一路军总司令李长泰正在召开军事会议,大家已经吵了很久了。
在李长泰身边,是北洋第三师吴佩孚旅长,在到达内江后,休息了两天,故意安排声势浩大的送别场面,告诉大家,自己已经离开内江,回到宜昌。
船刚刚离开后,在两个警卫帮助下,偷偷离开了船只,重新回到内江。
而杨兴耳目在泸州,在万州所看到的吴佩孚,只是让一个相貌相近的人,扮作吴佩孚而已。
由于在那以后,袁世凯依约放出尹昌衡,减少对赵尔撰之清史馆补助后,杨兴未任何表示,这可让袁世凯感到咬牙切齿的痛恨。
现在南北战争再起,由于张敬尧北洋第7师,周骏之川军第1师(有北洋的底子)相继被歼。这让北洋大管家段祺瑞有处之而后快的感觉。
所以,让吴佩孚在内江襄助李长泰,以一举击败杨兴所部四川护**,彻底扭转不利局势。
就是在刚才作战部署中,吴佩孚抛出了一个疯狂计划,那就是要集中川军第1师,北洋第8师、北洋第4混成旅、李炳之的13混成旅2个师2个混成旅的兵力,以对护**第4军展开全面反扑。
看到到吴佩孚如此疯狂的计划,陈宦、李长泰先后表示反对。
陈宦反对理由是若是将自己能控制的13混成旅调走,那么自己就彻底成为一个花架子了,所以坚决反对。
反对理由是蔡锷、刘存厚将进攻成都,若是将这些部队调走,难以有效抵御他们进攻。
而李长泰反对理由则是对付只有3个旅的护**主力,没有必要集中这么多部队。
而那周骏,对护**,已经是胆战心惊,想到从浮图关被杀到永川,杀到内江,想到自己一个整编师最后所剩无几,周骏就暗自下定决心,在川军第1师战斗力没有回复之前,自己坚决不同护**作战。
但是吴佩孚还是坚持己见,认为非如此不能击败护**,不能扭转四川不利战局。如今,自己所部东、南、北三方被护**包围,若想突围,也只有川东这一条道,只有打通川东这条水路,北洋的物资、兵员可以连绵不绝的送到。
况且这个杨兴,实在不讲道义,蔡锷所部,平时还与大家讲和下,停战下,而这个杨兴,则什么都不顾,蒙着脑袋往前打,让弟兄们受到伤亡挺大,也让各部感觉道杨兴的威胁。
况且,这一路下来,先是歼灭张敬尧部第7师,继而打败有北洋背景的川军第1师,如此让北洋颜面尽失,引起整个北洋军阀的公愤。
继而,在停战过程中,要求袁大总统放掉尹昌衡,处罚赵?馔,这些大总统都基本照做了,但是即使如此,这个愣头青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段祺瑞要求北洋各军,对护**第4军,双方之间战斗,就是证明谁是天下最强军,就是为了北洋荣誉而战。
因此,为了不激怒整个护**,决定秘密在内江集结2个师1个混成旅,以击败杨兴所部护**。
况且打击杨兴所部,不可能引起太大的连锁反应,要知道杨兴前几年仅仅是一个连长,在川军属于小辈。不像蔡锷、刘存厚等人都留过洋,在国内外有一大帮人帮助其说话。
杨兴是有一个靠山,那就是尹昌衡,不过现在还在鉴于里面,打死他,没有那个出来说话的。
就像西游记里面那些没有任何权势的妖怪一样,只配吃老孙一棍,乱棍打死。不像那些有背景的,处于下风的时候,七老八爷的就站出来,警告道:这个畜生乃我家家奴。
但是此时北洋诸将已经离心离德,大家都不愿放弃到手的军队,为了兜售这个计划,吴佩孚站起来,指着地图道:陈将军,周师长,你看,如今在川护**有三路,第一路为蔡锷所部滇黔联军,兵力约莫3万,正沿着舒州、乐山、眉山方向进攻成都。但是这一路路途遥远,暂时还不用考虑。
第二路,就是刘存厚的川军护**,由冯玉祥的第16混成旅阻截,不足道哉。
而刘存厚则一直有继任四川督军之志向,周道刚将军也前往与其取得谅解,暂时不会进攻我部。
第三路,就是杨兴所部护**第4军,所部虽然有7个旅外加长江水师一个支队,炮兵一个旅,但是曹锟的第3师即将沿江逆流而上夹击江城万县,如此王瓒绪之第1旅,吕超之第4旅不可能回援。
而且,用于要防守重庆、顺庆、泸州、自流等地,如此杨兴用于进攻的部队最多4个旅。
所以,我们要趁着杨兴新进冒起,地方很多势力不服,要趁着杨兴连战连捷,所部不论军官、士兵都异常骄狂,狠狠打击,要大家知道,我们北洋军是中国最强大军队。
陈宦一直摇头,坚决不许将李炳之的13混成旅调走,声言若是调走,成都会被攻占。
周骏眉头紧皱,看着在会议室滔滔不绝的吴佩孚,自个儿叫苦连天,要知道在浮图关前惨败后,所部只剩下3千多人,现在虽然是一满编师编制,但是很多军官都是临时提拔上来的,很多士兵都是地方上地痞流氓充任的。
更让人忧郁的,由于上次惨败,所部军官已经得了严重的恐惧症,不与杨兴交战,这是第1师军官士兵的共识,那些士兵,不知道怎么搞的,打仗一个个不要命,勇猛的往前冲。那些士兵,一个个骄横异常,一个连就曾经进攻过自己一个团。
更为严重的,那些士兵战术素养还蛮高,很多非常难的事情,在他们那里,竟然非常简单的解决了。
这些都是下面士兵议论的,作为师长,周骏还是知道的。
当听到吴佩孚要集中2个师2个混成旅攻击护**,要集中自己一个旅,阻挡正从隆昌赶来的护**第2旅的时候,连连表示拒绝道:吴将军,你知道,我川军第1师刚刚惨败于护**,被杨兴从重庆赶回内江,说句丧气的话,我第1师元气还没有恢复,不能与护**决一死战。
吴佩孚不以为然,认为周骏害怕担当川人打川人的恶名,瞪着周骏道:周师长,你们第1师也有老北洋的底子,怎么说话如此丧气啊?你们1个旅,竟然不敢阻挡护**一个旅旅?
周骏嘿嘿笑道:吴将军,你说我卵蛋也可以,但是我们川军第1师还没有恢复元气啊,所以防守还可以,但是正面进攻,我看就没有必要吧。
旁边李长泰则大充好人,指着地图,说道:周师长,你看这样可以吧,你们川军第1师毕竟是刚刚遭到惨败,你们不进攻,就是牢牢看住潘文华之第2旅,你看如何?
这个我向你保证,当我们击败杨兴后,其部归你整编,如何?
周骏一琢磨,还是有点犹豫道:总司令,你看将李柄之第13混成旅、冯玉祥第16混成旅调上来如何?如此更保证了我部胜算啊。
陈宦连连叫苦,不过坚决不许将李炳之13混成旅,冯玉祥16混成旅调过来。
陈宦声言,冯玉祥的第16混成旅,由于冯玉祥与蔡锷等人商议停战,而免除旅长职位,如此第16混成旅混乱不堪,战斗力锐减。
而李炳之的13混成旅,声言刘存厚为人不可信,若是该部东调的话,成都再无兵力固守,如此成都恐落入刘存厚之手,到时候全军陷入护**团团包围之中。
声言,蔡锷在川南集合数万大军,随时可能西进,坚决不允许第13混成旅东调。
而立功心切的李长泰则认为自己北洋第8师一个师,外加伍祥祯之第4混成旅,就可以消灭当面杨兴所部的2个步兵旅,1个炮兵旅。
看到大家都不愿意进攻,想到若是自己率部能够击败杨兴,那么定然大受赏赐。
不顾吴佩孚反对,大卖人情:周师长,杨兴虽然厉害,但是我北洋也不是吃素的。更为重要的,周师长,只要我们击败杨兴,打通川江通道,如此之下,杨兴所部完全归周师长整编,任命你为重庆护军使。
周骏一听,颇为心动。想到同学中尹昌衡、胡景伊都当过四川督军,到时候真是击败杨兴,打通川江通道,击败护**,北京不论如何也会任命自己为重庆护军使。
如果自己出下采,成为四川督军也不是不可能。
若真是有那一天,自己可以与同学刘存厚、钟体道等人取得谅解,若是可能,可以与刘存厚共掌川政。到那时外有北洋支持,内有刘存厚、钟体道支持,什么蔡锷、杨兴,都不足道哉?
杨兴所部虽然作战勇猛,但是自己一个师,只是看住潘文华一个旅,还是有把握的。
当即站起来,嘿嘿笑道:李师长,吴旅长,伍旅长,说话算话,若真是如此,潘文华旅,就由我看管了。但是,两位将军,击败杨兴后,所部需要由我川军第1师整编哦。
旁边吴佩孚大惊道:李师长,若是李炳之第13混成旅不到,若是周骏第1师仅仅看管潘文华第2旅,如此我们定难取胜。
李长泰嘿嘿笑道:子玉老弟,没事。那个张敬尧,是在弹尽粮绝的时候被击败的,大家都知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在那种情况,当然只有失败一途。
我们现在不同,在这个平原与丘陵地带作战,并且攻杨兴不备,如此我军必胜、
吴佩孚脸色惨白,摇摇头,一言不发。
旁边陈宦、周骏二人害怕吴佩孚再次抢得主动,若是那样,自己就吃亏颇大。
连连问李长泰道:李将军,你准备如何作战,以对付杨兴这个二愣子?
看了看吴佩孚,希望他说一二。
但是看到吴佩孚坐在一边,一言不发,李长泰胸有成竹的说道:大家请想想,杨兴才二十余岁,短短数年崛起于川省,再加上连战连捷,再加上手下一帮人多为什么四川速成学堂、陆军小学,陆军中学的人构成,年龄都还比较小,我们要让其赶到我们北洋与你们川军第一师差不多,不过尔尔而已,我们要让他们轻敌冒进,然后我们在一处设伏,全歼其一部,再发动反击,一战破之。
众人一听,大声叫好,就连过去叫苦不迭的周骏也笑道:李师长,此计甚妙。想那杨兴,就是骄狂,在我师败退的时候,各部居然不分建制的进行猛攻,当时若李师长所部精锐在永川,发动逆袭,想那杨兴,也会抵挡不住的。
李长泰颇为得意,扫视众人一眼道:各位,传令全军,不要说我已经到了内江,不要说第8师已经到了内江,若是违背的,各部可以自行军法处置。
众人一凛,想不到这个李长泰如此好杀。
看到大家敬畏的表情,颇为得意的看着伍祥桢道:伍旅长,你们旅嘛,就要装得熊样点,在杨兴进攻的时候,要逐步退出,在向内江撤退的时候,要装得是溃败。如此之下,我们定然击败杨兴。
散会后,吴佩孚继续劝诫道:李师长,杨兴所部,虽然武器装备,训练离我们北洋差距甚远,但是全军上下有一股锐气,杀敌之锐气,如今李炳之的13混成旅不参战,周骏之川军第1师,仅仅看管潘文华之一个旅,如此我们兵力明显不足啊。
嘿嘿笑道:子玉,我们军队装备,武器弹药,人数都在护**之上,怎么说我们明显不足亦。放心,老兄我既然胸有成竹,到时候破杨必亦。
吴佩孚摇摇头道:李师长,我曾经到杨兴部仔细观察,虽然其部装备,训练水平与我们北洋相比差距甚大,但是其故上下所表现出来的锐气,可以弥补其不足亦。
李师长,若是如此用兵,必败无疑亦。
李长泰不解,摇摇头道:子玉老弟,虽然李炳之混成旅没有参战,虽然周骏川军第一师仅仅牵制潘文华部,即使如此,我们兵力也比杨兴部要多,此战我等无忧亦。
不顾吴佩孚劝告,按照自己的思路用兵。
第132章 突遭伏击
4月12号,在蔡锷率部从舒州出发,进攻乐山、眉山两天后,杨兴下令对内江进行总共。
由潘文华率领第2旅,作为侧翼,从东向西进攻内江。
由何二川率领第3旅为前锋,杨兴率领教导旅、炮旅为主力,夹击内江。
战斗打响后,当面之敌伍祥桢溃不成军,经过简单阻击后,其部先锋营就被击败,向内江方向逃窜。
听到这个消息,指挥部这一帮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几个月下来,这种胜利已经司空见惯了,我护**连连歼灭北洋各军,伍祥桢一个混成旅,能够抵挡什么?
杨兴虽然感到有点不安,但也没有说什么,虽然有的时候叮嘱前线各部,不要打得太快了,其宗旨主要还是为了将成都交给蔡锷,或者刘存厚等人。
杨兴是这个样子,下面各部,当然更是如此啊。
何二川骑着战马,高举着指挥刀,来回奔跑,来回催促着大家赶快追,护国战争进行到现在,各种评论认为,川军护**虽然装备,训练水平与北军相比还有差距,但是连连胜利后,大家认为战力是强于北洋军的。
如此之下,自己这个上过几年私塾的泥腿子,跟随军长几年下来,就带上了天下第一雄狮,这是昨天几个参谋在自己耳边低语的。
看着下面几个参谋扳手指道:旅长,你看护国战争以来,军长对我们旅有一种偏爱,那场大仗,不是由我们旅一马当先。所以,我们旅就是司令的尖刀。(历史上护国战争后,有人评价滇军)
听到这个,何二川内心美滋滋的,所以,在两天前发起护国战争的时候,何二川更加疯狂了,指挥各部攻得更猛,打得更狠了。
但是两天追击战,虽然缴获颇丰,但是何二川还是感到颇不解气,扬着马鞭,不是要求穿插部队,给老子穿插更快点,如此不要北洋跑了。
跑了半天,嘴巴喊得口干舌燥,何二川感到非常累,在路边一个茶摊边坐下,几个勤务兵端来茶水,何二川一大口。
妈的,怎么回事,这么热。何二川正准备骂人的时候,就在这是,几个侦察兵跑来道:旅长,大势不好,在张官山上,我们连遭到北洋阻击,在哪里,大概有一个团的北洋,阻击力量非常大,我们三营营长侯麻子请求旅长派兵增援。
何二川一听,当即将茶碗往地上一甩,骂道:妈的,一个团的北洋,就要老子增援,这个侯麻子,也真是的,要知道他可有一个营啊。这个龟儿子。骑兵营,教导营,跟老子一起,前去救援麻子,这个软蛋。
当即一跃上战马,带领大家,向张官山涌去。
李长泰站在张官山山上,脸色铁青,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护**空挡,看到第3旅为了追击伍祥桢混成旅,各部分开很大,如此在张官山展开反击。
在这种情况下,分散开来的第3旅突然遭到自己第8师全力一击,如此必然被击败。
到那是,自己也可以率领第8师主力,率领伍祥桢第4混成旅对杨兴所率领教导旅、炮旅进行攻击。
在这个时候,前线各部反击都非常有成功,四处分散的第3旅士兵,由于缺乏彼此之间配合,到现在已经被击退10多里了。
而伍祥桢的第4混成旅,也在这个空隙,再次穿插到护**后面,以对杨兴所部主力进行阻击。
看到这里,不由得将望远镜递给身边的吴佩孚,显得得意洋洋的说道:子玉老弟,叛军第3旅如此分散,被老子一击而中,根本没有时间组织防守,如此我军必然大胜啊。
子玉老弟,看来今天我们就能够击败杨兴之第3旅,然后,然后我们1个师1个混成旅围上去,对付杨兴所谓的教导旅,对付其炮旅,若是如此,你看这场战争?
拿起望远镜,扫视了方圆20公里的战场,看见北洋军分成数股,正向分散看来的护**进行进攻。
但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突然遭到优势兵力的北洋围攻之下,这帮人竟然没有惊慌,有的直接冲入北洋阵地,如此让北洋攻击常常受阻。
放下望远镜,嘿嘿笑道:李师长,我们以有备攻击对方无备。对方各部虽然陷入各自作战的处地,但是锐气未灭,你看那里,仅仅4,5人,就敢在一个壕沟里面,阻挡你的第8师啊。
颇不以为然,笑道:子玉,但那又如何呢?螳臂挡车,不可量亦?他虽然阻挡了一阵,但是终究难以逃脱被我优势兵力围歼的命令啊。
脸抽动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道:李师长,这样他就延误了你的进攻,让你推进速度,大大延缓,如果可能,如此其主力就有时间构筑阵地,如此将大家拖入惨烈的阵地战。
虽然北洋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是战士们根本没有阵地战的经验,亦无阵地战的勇气与毅力。
只要他们再挡挡,到时候若是拖进了阵地战,如此必然两败俱伤,或者说如此获胜的将是护**啊。
闭上眼睛,沉思良久,要知道,在这个时空,大家对阵地战可以说是恐惧,在欧洲,马恩河战役,凡尔登战役,那可是绞肉机,血肉磨坊,因为阵地战,欧洲的血差点被流光。
突然睁开眼睛,双眼放着精光,他们要想这样,老子可不会给她们机会,命令大家,给老子冲,往他们人多的地方冲,不要留后背役,全部都给老子压上去。
老子堂堂的一个北洋师,不可能压不垮杨兴一个旅的。
不到1个小时,大家赶到张官山,眼前看到的,则是上千北洋,断着明晃晃的刺刀,正在围攻侯麻子的第3营。
而遭到绝对优势北洋围攻之下,第3营左冲右突,被北洋压制着,潮水般向后面逃窜看来。
侯麻子哭丧着脸道:旅长,北洋火力非常猛,在沙子镇上,北洋至少集中了2个团的兵力,在我军发动反攻的时候,猛然扑过来,弟兄们经过2个小时血战,才败下阵来。
咧了咧嘴巴,内心一惊,正在这时,侯麻子叫道:旅长,北洋军势大,我们还是后撤吧。后撤到观音岩,依托工事,以给北洋打击吧。
听到这里,何二川方如梦初醒,看来北洋在张官山集结重兵,就是要吃掉大家啊。
虽然如此,但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当即叫道:地图,给老子将地图拿过来。
指着地图道:侯麻子,要退到观音岩构筑工事,总要时间啊。你也是老人了,现在老子给你两条路,第一条,马上给老子抵住,率领你们那个营,马上将老子抵住。
侯麻子大惊失色道:旅长,经过刚才一番交战,我部溃败,如今能够集拢在一起的,不过2百多人,拿什么去抵挡北洋的两个团啊。
何二川骂道:老子将骑兵营交给你,必须给老子抵住,没有长卵蛋的东西,否则老子毙了你,不请示军长,老子直接毙了。
侯麻子一愣,看着正怒气冲冲看着自己的何二川,骂道:你何二愣子才没有长卵蛋,老子顶天立地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你的骑兵营,还是最后留着给你自己收尸吧,老子就带着老子的3营200多号弟兄,与北洋拼了。
当即一挥手,对身后的两百多脸色各异的士兵说道:***,北洋是人,老子们也是人。没有长卵蛋的,留在这里协助何旅长修筑工事,只要长了卵蛋的,马上跟老子杀死。
当即一吆喝,说来也是奇怪,刚才还松松垮垮的两百多号人,居然顿失变了样,集合后迎着北洋军杀过去。
第133章血战不退
脸色铁青的看着看着交战场面,看见自己的进攻,在多个山头正被阻挡住,看到有的护**正在构筑工事,连连抱怨。
若是李炳之的13混成旅在手,若是周骏的川军第1师在手,如果那样,老子2个师1个混成旅突然发动如此一击,这些阻挡的护**,大概已经被解决了,杨兴的第3旅,也许已经报销了。
虽然现在各个战场上,自己都占据兵力优势,但是只是优势而已,没有形成压倒性优势而已,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将护**消灭,或者赶回去而已。
面色铁青,护**工事修得非常好,在上次,在吕家梁上,张敬尧集中1个师,就是没有攻破护**的工事,最后被杨兴一反击,败走吕家梁,从而成为北洋之耻辱亦。
想到这里,根本不敢看身边那似笑非笑的吴佩孚。
对身边的旅长王汝勤道:马旅长,怎么搞的,你们一个团,就没有攻破那个水沟,没有逼近观音岩阵地。若是这样,一场偷袭战,马上要变为一场攻坚战,如此这般,难道想要我们第8师步张敬尧后尘嘛。
王汝勤一听,内心暗自腹议道:护**抵挡一场猛烈,你不是没有看到,他们明显在拼命。几个人被围住后,就是死战不退,将大家拖在那里。还有,在后方,其骑兵来回驰骋,对大家威胁很大。
不过表面显得非常恭敬,挪动了下嘴唇道:总司令,龟儿子护**,***就是那么顽强,等下师长集中炮火对其进行猛轰,卑职亲自率领一个团,以击败对方。
想到这里,李长泰面色稍稍放缓,当即下令再次进行猛轰,当即让王汝勤亲自组织队伍进行进攻。
看着王汝琴,李长泰张张嘴,拍了拍其肩膀道:王旅长,必须将构筑阵地的那几百个护**驱散,不能让其构筑阵地,不能让其有反击的能力,知道吗?
否则,我们就会步张敬尧的后尘,欧洲血肉磨坊,你是知道的,你看,我们士兵有与对方拼流血的勇气吗?
如此,在简单一番准备后,第8师炮兵阵地迅速进入征地,以对观音岩上护**阵地进行猛烈轰击。
何二川感受到眼前的危险,一面让人将伤病员抬回后方休整,一面大声喊着,要求大家就地整修工事,补充弹药。
但就在这时,看见前面4里外开外烟雾升起,接着数十枚炮弹落在阵地前面,爆炸声此起彼伏。
随着巨大的波浪,何二川被欣翻在地,警卫员马上将其扶起,艰难着趴在战壕旁边,吩咐身边的一个参谋道:马拉巴子,北洋的火力真***猛,一千米外,射击竟然如此准,如此猛。告诉弟兄们,躲进弹坑里面,尽量将身体爬下,要命的话就不要抬起头。
身边警卫道:旅长,我们这里不是有一个炮兵连吗?不是有10多门迫击炮吗?我们可以对其反击吧?
摇摇头,笑道:没用的,我们都是迫击炮,没有速射炮,射程大概就是600多米,并且口径比他们的小多了。哎,真***,他要射老子,让我们炮兵,先转移阵地,老子估计,要不了十多分钟,***就会停止射击,***就要进攻。告诉我们炮连,在北洋进攻的时候,先用炮给老子狠狠的轰。
教导营朱营长凑上来道:旅长,我们撤退吧,撤退到后面阵地?弟兄们受不了啊,刚才这几轮炮击下来,弟兄们伤亡蛮大的。有10多个人被炸死,有50多个人受伤,这可比刚才那番激战还要惨啊。刚才虽然有23个兄弟战死,但是受伤的也不过三十多个啊。
何二川一听,摇摇头,指着天空道:撤退,往哪里撤退。后面的工事还没有修好,我们往哪里撤?我旅后面就是军长的教导旅,难道让军长自己率部迎击嘛。
告诉弟兄们,我们不但不会撤退,而且还会进攻,你去组建敢死队,等下炮火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就反攻,我不相信,这群北洋不怕死?
这个教导营营长哭丧着脸道:旅长,不要再进攻了,你看,刚才一个小时作战,我们教导营,受伤、战死的竟然达到100多号人,这可足足有一个连啊。
何二川大怒,将望远镜甩给朱营长道:老子一直说你没有长蛋蛋,你说不是。你看,侯麻子他们还在坚守,你看看,他们走的时候有2百多号人,现在才多少?不过几十号人而已?
不敢看何二川的眼睛,这个朱营长央央说道:让第3团组建敢死队吧,他们正在后面构筑公司啊。
摇摇头道:这个不行,他们团刚刚扩编,很多兄弟才入伍不到半年,平时嘛,还凑合,要拼命,还是要教导营这些弟兄。
朱大嘴嘴裂了咧,只有跑下去,安排反击事宜。
20分钟后,炮击一停止,原来埋伏在阵地前沿的数百个北洋军一个个端起步枪,不顾护**炮兵的炮击,向阵地前沿冲过来。
第3团团长苟大国、教导营朱营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苟大国阻拦道:何旅长,你是一旅之长,冲锋什么的,还是要我来,或者是朱营长来吧。
何二川笑道:苟大国,若是当官的不卖命,有什么权利让下面弟兄卖命。敢死队,还是由我亲自带队,你与朱大嘴就牢牢的给老子守住阵地。
苟大国还想说什么,被朱大嘴拉拉衣服,当即只好作罢。
何二川颇为体贴的说道:老朱啊,等下你就不要跟老子冲锋了,留在这里,指挥伤员守住阵地吧。
朱营长颇不服气道:旅长,我朱大嘴虽然不主张硬碰硬,但是我还是长了蛋蛋,我朱大嘴可不是孬种。
何二川不理朱大嘴,来到敢死队前,指着正向前冲来的北洋军道:兄弟们,怕不怕死?
一些士兵叫喊着:不怕死。
何二川吼道:妈拉个巴子,在这战场上,退缩者,怕死的,没有长蛋蛋的,往往最先被敌人打死。而那些不怕死,常常是刀枪不入,也是打不死的?
众人一听,一阵哄笑。
何二川指了指阵地上那些被炸死的尸体道:这些家伙,很多在战前胆战心惊的,不是死了吗?在这战场上,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只有老子们不怕死,就是那子弹,遇到老子也会转向。
众人再次大笑,有的说道:旅长,说句实话,老子也有点怕死,现在听说旅长要带我们冲锋,说什么老子也不怕死了。
何二川点点头,对众人说道:老子就是不服气李长泰,一个师,竟然敢如此长驱而入,竟然敢全面围攻我第3旅。他不知道,他哥哥张敬尧不是被我们第3旅干掉的吗?对他,等老子修筑好工事后,再将它消灭。但是,现在,我们主力需要时间。所以,现在老子就告诉他,老子长了蛋蛋,他没有长蛋蛋,只有躲在后面打炮。
一些人说道:旅长,那没说的,只要想到能够与旅长同甘共死,老子认为值了。旅长,你下命令吧。
何二川指着越来越靠近的北洋军道:好的,废话少说。我已经留下遗书,跟随老子一起死的,我想军长是不会亏待他一家老少的。我也在这里说了,在击溃这帮龟孙子前,一班后退老子杀班长,一排后退老子杀排长,一连后退老子杀连长,若是老子何二川后退,谁便那个弟兄,都可以杀掉老子。
众人大惊,想不到何二川表现出如此的铁血,士气高涨。
何二川看到时机已到,当即一声吆喝,没受伤的2百多护**战死,分三路杀出。
在刚才那一轮炮击之后,想不到护**竟然组织敢死队杀出,双方一碰撞,才感到这群川人难缠。
按照身高,北洋军一般高半个头,但是让人感到惊异的是这些川人之狠辣,手劲特别大,搏斗技术娴熟,虽然人数较少,但是常常三五成群,迅速形成人数优势,迅速解决战斗。
如此之下,川军竟然占据一定优势,竟然冲垮冲到最前面的50多名北洋军,与紧随其后的北洋军混战在一起。
何二川连连招呼,指挥各部前进,以形成局部人数上的优势,以保持旺盛的战斗意志。
由于其穿着上校军服,再加上在战场上不停吆喝,早已经形成众矢之的,已经有三股北洋军向何二川扑来,何二川也已经与两个北洋军士兵短刀相接了。
双方都在战斗着,谁都不愿意后退一步,大家知道,若是谁后退一步的话,失败的耻辱将牢牢的刻在这个人脸上。
随着战事的胶着,何二川也越来越感到不安了,眼前的北洋军足足有一千余人,而自己这一边则只有200多号人,随着战事的深入,自己人数的劣势已经显露无遗了。
看见第四拨北洋向自己突过来的时候,何二川身边只有3个警卫了,看到对方一下冲来六个,当即舞起指挥刀,带着3个警卫迎了上去。
双方一交锋,何二川就暗自老火,对方显而易见是一个练家子,力道非常之沉,握住刀柄的手感到发麻。
不得不停止自己胡思乱想,只得静下心来沉着应战,但是渐渐的,自己越来越落入下风,已经有一个警卫,为了挡住对方一击,肚子被别人刺了一刀。
看来今天已经在劫难逃了,何二川暗自琢磨着。
看见对方一刀看来,何二川举起指挥刀一档,铛的一声,指挥刀被对方刺刀挑飞。
看到对方满脸充满奸笑,憋了下嘴,向倒在地上的何二川砍来的时候,何二川身上除了一把手枪之外,再无外物了。
看见刀锋袭来的时候,何二川正暗叫不好,一面去摸腰间的手枪,一面就地打滚,准备顺势滚开。
但是,对方怎么可能让何二川如此轻易的逃脱,要知道,何二川穿着一件上校军服啊。不顾两个警卫扑上来,这位练家子举起大刀,连连向何二川砍过去。
眼看这一刀已经无路可逃了,就在这时,一个警卫迎着刀锋,一下扑过去,牢牢的抱住这个练家子的双手。
显而易见,对面那练家子没有想到有人居然不要命的挡住自己这一击,眼睁睁的看着刺刀刺在对方肚子上。
也就是这一迟疑,何二川已经摸到了手枪,枪响之后,对面这个练家子摇摆着,慢慢的倒在地上。
何二川抱起刚才不顾生死,挡住对方,救下自己性命的这位警卫,看见他已经快不行了。
何二川满眼含着泪水,浑身也由于刚才用力过猛,差点虚脱。
最后一个警卫扶住了何二川道:旅长,兄弟们虽然英勇,但是毕竟寡不敌众啊,你看,我们已经落入下风了。
何二川努力睁开眼睛,审视战场四周,看见数百名北洋正依靠人数的优势,向敢死队压迫过来。
何二川正想说什么,突然身边这位警卫员惊叫道:旅长,血,你流血了,你受伤了,你背部好大一条口子哦。
听到这里,何二川才感到背部一阵剧痛,咧咧嘴,笑道:不要给老子生长,让弟兄们顶住,老子不信,抵挡不住这一群北洋。
警卫员摇摇头道:旅长,保卫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你现在负伤了,我必须将你护送到安全地带。
说着,边准备强行将何二川背起,逃回阵地。
谁知何二川举手就是一巴掌,**辣的打在脸上,这位警卫倔强的说道:旅长,你即使枪毙我小李,我也要把你带回去。
何二川摇摇头道:你听,你听,在西面,是冲锋号声,是我们护**的冲锋号声。
当即扭头一看,数百名护**突然从西面杀出。
北洋军本来利用人数上的优势,非常艰难压住护**,在后方突然被攻击后,士气大泄,不顾长官的严令,纷纷向后撤退。
看见战场形势逆转,何二川对警卫说道:小李,不要声张,用破衣服将我背部包下。
回到阵地,看见刚刚安顿下来,苟大国来报:在刚刚那以阵冲击中,教导营伤亡颇大,300余人,战死89人,有130人受伤。
教导营营长李大嘴战死,下面3个连长,有两个战死,1个身受重伤。
第134章 反击
除此之外,终于联系上3团,3团通讯员来报:旅长,3团在刘家恼被上千名鬼子围住,部队损失惨重,团长让我来向旅长求援。
何二川大惊,一把抓住这个通讯员衣襟道:求援,这是怎么会事情?
这个通讯员哭丧着脸道:旅长,我们今天上午按照预定路线进行攻击,非常顺利,但是在今天中午,突然遭到北洋1个旅的围攻,团长来不及聚拢部队,被他们击溃了,现在率领5百余人退守刘家恼,请求旅长支援。
眼睛圆睁,甚是恐怖,良久问道:你,你们团,损失大吗?
听到这里,何二川感觉到问题严重性,与6团长苟大国商议,看来北洋这次要做的,就是要吃掉老子第3旅啊。
既然如此,那么只有与他们死耗,在这观音岩上,通过阵地与他死耗。
现在各部遭到巨大伤亡,虽然野战不行,但是打阵地战,大家还是有把握的。在吕家梁上,不是通过阵地战,耗掉张敬尧的第7旅嘛?
看到在精心组织下,虽然给护**以大量杀伤,但是还是没有攻破其构筑的阵地,吴佩孚放下望远镜,摇摇头道:李师长,现在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需要撤出阵地了。
颇不甘心,指着前方道:吴子玉,撤,老子占尽优势,为什么要撤?虽然他们构筑了阵地,但是阵地上人员较少,而我占领人数的优势,占有火力的优势,只要在杨兴援军赶到之前,我们消灭了这个旅,到时候,杨兴只能望而却步的,你想想,他只有个教导旅,一个炮旅,如此能有多大反击力量呢?
摇摇头,说道:李师长,他们没有阵地的时候,你们就没有击败他们,现在他们营寨已经形成,你们能够击败他们吗?
苦笑着道:那不一定,你看他们那个工事,非常简单,只到腰边。此外,伍祥祯至少会给老子抵挡一天,老子不相信,用一天时间,就攻不破这些阵地。
当即找来几个团长,一面布置进行大炮轰炸,一面布置步兵冲锋
在当天晚上,各种情报已经汇集过来,情况非常明显,当面敌情发生重大变化,那就是李长泰的8师已经从遂宁秘密转到内江,那就是全力对突前的何二川第3旅进行围歼。
为了救援第3旅,杨大牛率领教导旅在路上被伍祥桢之第4混成旅阻挡在石板涵上,如此前后救援不得。
随着战事胶着,敌情也逐步搞明白过来,在当面敌人由1个师1个混成旅,变为两个师1个混成旅。
如此,敌人趁我军轻敌冒进,准备迅速击溃前面的何二川第3旅,然后集合主力与自己率领的主力进行决战。
但是,在北洋一天的狂攻中,其计谋也渐渐变得不现实。
李长泰没有考虑护**有如此强的韧性,集合主力向我分散护**进行进攻的时候,想不到这些士兵死战不退,如此经过一天激战,双方争夺点已经开始杂乱无章,变为两个重要基点,就是刘家恼,观音岩。
在付出巨大伤亡后,第3团、第6团分别退到这两个方圆不足500米得小山坡山,构筑工事进行反攻。
仔细比划着地图,杨森建议道:军长,敌人战略已经非常明确,那就是吃掉何二川之第3旅,拖住我们主力,如此之下,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我们应该趁着敌军兵力兵力也分散,分别阻击我军,但是没有吃掉我前线各营的情况下,集中教导旅、炮旅,猛攻正在围攻第2旅的北洋军。
情况已经探明,阻击我教导旅的,为伍祥桢旅
但懋辛面露忧色道:军长,我军各部都已经投入战斗,现在我们后背兵员,仅仅第6旅唐氏遵部团,还有就是炮旅,若是北洋军对我军部进行猛攻的话,我看其势必难以抵抗啊.
杨兴站起,然后坐下,对众人道:我们再来看看敌情,如今北洋军集中北洋第8师进攻驻扎在观音岩、刘家垴的第3旅,
集中伍祥桢旅,牵制在石板涵的教导旅。
大家想下,李长泰还有没有后手,在我军发动反击后,再利用后手制我军于死敌?
众人沉默良久,杨森指着地图道:军长,周骏在内江一个师,应该引起我们警惕。
杨兴点点头,接着问道:大家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警惕的?
但懋辛分析道:军长,各位将军,除了周骏川军第1师之外,北洋军在四川只有13混成旅、16混成旅,由于冯玉祥刚刚与蔡锷总司令达成停战协议,刚刚被解职,因此我料想其部短期内难以恢复战斗力。
况且,蔡锷的滇黔护**,刘存厚的川军护**,都有占领成都,成为四川督军之意,我料想,张敬尧、陈宦虽然想消灭我部,但是不可能集中所有兵力前来对付我军。
杨兴指着地图,对众人道:这次遭遇战,主要是我们各部,特别是第3旅轻敌所致。因此在战场上,我们应考虑在作出最坏打算后,采取对我们最有益的措施。
如今看来,李长泰应该没有后手,他们计划应该是借助第3旅轻敌冒进,各部缺乏照应,如此集中第8师对其进行围攻,如此在短期内击败3旅,然后集中主力对我进行围攻。
现在,从各方情况来看,他们的计谋短期内难以成功,虽然第3旅溃败了10多里,但是现在已经在观音岩,刘家恼建立起新的防线,如此之下,他们要攻破第3旅阵地,非常困难。
即使有后手,也仅仅再多一个混成旅而已。
杨森接过话题道:军长,所以我们应该集中全力攻击石板涵的北洋军,伍祥桢之第4混成旅,战斗力不怎么高,他们守卫舒州,就是被滇军一个梯团击败的。
如此,我们可以在两日内击败正在围攻石板涵的北洋军,到时候我们再解观音岩、刘家恼之围。
但懋辛反驳道:军长,第3旅都危在旦夕啊,若是不救,可能导致其被北洋军击溃,如此之下,我军即使救了石板涵之围,如此也难以抵抗北洋军啊。
杨森反驳道:怒刚兄,但是我们现在手上的,只有唐世尊一个团,与一个炮旅。
要解何二川之围,不但距离甚远,而且难上加难啊。
杨兴感到内心特别怄气,突然,一个大胆设想蹦出道:各位,我们在自流不是有第6旅的一个团吗?我们在内江西,不是有王治易的一个旅吗?
既然演变为双方决战,我们为何不将这两支部队拉出来。
张爱文可以率领第6旅另外一个团,将声势高大点,扮作第6旅,前去解观音岩何二川之围。
潘文华第2旅,留下一部扮作第2旅主力继续麻痹周骏,他亲率第2旅主力绕过内江城,以第6旅的名义解刘家垴之围。
而石板涵,则由我亲率炮旅,唐世尊团前往解围,大家看如何?
众人大惊,良久但懋辛说出自己忧郁:若是张爱文旅前往观音岩,如此可能导致自流兵力空虚,偌大一个城,没有正规部队。
潘文华率领主力骗过周骏,难度颇大。若是被周骏发现,留守部队很可能包饺子,周骏也很可能发动反攻,攻击隆昌,攻击永川啊。
杨兴笑道:大家想想,一个月前,周骏在浮图关遭到惨败,其部声势,由过去的目空一切,到现在对我护**颇为敬畏。
即使被他发现,只要我们解决了李长泰、伍祥桢,到那时他部孤军深入,也将被我军包饺子,所以,这一路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但懋辛摇摇头道:军长,这个我想难以瞒过李长泰吧,毕竟最主要的还是靠实力说话啊。
杨兴点点头道:怒刚,我想也不可能瞒得过张敬尧,张敬尧迟早会知道的。但是当他们听到我教导旅在三个地方都出现后,你想他会想到那路是教导旅呢?
即使李长泰、伍祥桢到石板涵是第6旅,但是对出现在刘家垴的护**,又会做如何判断呢?
最后,即使他判断正确,他手下那帮军官可不会完全同意他的判断,如此也会造成战斗中大打折扣啊。
杨兴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们可以欺敌。
刚一交战,伍祥桢就感到教导旅战力不低于北洋军,各部士兵不但战斗素养非常高,而且还不怕死,常常端着步枪,往前面冲锋。
反观本部军队,军队士气非常沮丧,根本不敢与护**拼刺刀,所部阵地连连被护**所突破。
如此在石板涵上,自己可是连连退出数个阵地,到最后,依靠人数的优势,方才稳住阵地,将护**阻击在石板涵上。(混成旅为一个副师级作战单元,一般有5~6千人,而护**一个旅,为普通的旅,人数则只有4千余人)
但是,在第二天,形势发生了变化,对面护**再次发挥了自己作战顽强的作风,一大早,组建数个敢死队,向自己所部发动潮水般的进攻。
看到阵地一个个被突破,伍祥桢虽然非常着急,但是内心显得特别释然,护**攻势如此猛,这正好说明其第3旅遭到重创,甚至遭到覆灭,如此之下,只要李长泰消灭了护**第3旅,到时候北洋一个师,1个混成旅,还不能击败杨兴身边的一个教导旅、一个炮旅。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情况于北洋军越来越不利了,在下午的时候,护**第6旅不知道从哪里赶到,立刻投入战斗。
如此,双方人数基本扯平,北洋军全面陷入被动。
想到战前,段祺瑞、李长泰说这一战是为了北洋的荣誉,那么现在,为了荣誉,虽然付出巨大伤亡,大家就亡命的抵抗吧。
按照自己估计,在今天,李长泰就能够消灭何二川之第3旅啊。
想到这里,伍祥桢一面派出人员催促李长泰进兵,一面不由自主的安慰自己。
到晚上的时候,让人惊讶的是,血战一天的护**根本没有退下来的意思,在晚上,竟然不顾激战一天,发动起战斗,对这个,可让伍祥桢大惑不解。
正在这时,前面炮声雷动,不知哪里来的数十门大炮,想得此起彼伏。
旅部一些军官笑不拢嘴,一个个声言,如此密集的炮火,当然只有精锐的北洋第8师才有,如此看来,第8师来了。
但是,伍祥桢感到不对,因为爆炸声就在自己身边,连连制止众人,拿着望远镜,正准备往观察哨上跑的时候,一个军官满身是血,跑了进行来道:旅长,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我们连阵地被炸,弟兄们死伤。
伍祥桢脸色铁青,疑惑不解,护**怎么又这样猛烈的炮火。
正在这时,派去联络的参谋来报:第8师攻击非常不顺,现在被护**第3旅阻挡在观音岩、刘家恼阵地,根本派不来援兵。
伍祥桢大怒道:怎么可能,北洋一个师的兵力,竟然不能击败建制基本上打乱的一个护**旅,这,这李长泰真是蠢蛋啊。
这个参谋连连擦汗,转述着李长泰的话道:旅长,李师长也感到有点疑惑,最先师秋风扫落叶,将护**击退了10里多远的距离,但是到最后,抵抗的人越来越多,以及于在观音岩,在刘家恼,分别出现成建制抵抗。
听到这里,伍祥桢当即瘫坐在地上,喃喃私语道:***,这样老子怎么办,老子怎么办?
一个参谋长模样的人凑上来献计道:旅长,如今李长泰不能击败第3旅,如此我方援兵没有任何机会。为今之计,我们能做的就是只有撤退,撤出石板涵,撤往内江啊。
揩了揩脸上的汗水道:这不太好吧,要知道,我们北洋军之荣誉,如此我们军人的荣誉。
参谋长指着战场道:旅长,你看,护**炮火非常猛烈,足足炮击了20分钟,接下来,接下来,他们就要夜袭,夜袭我们能够挡得住嘛?
在舒州的时候,我们不是也这么干,遭遇到强敌的时候,我们不是撤退下来吗?当时陈宦,袁世凯不是仅仅让旅长待罪立功嘛?
所以,在这个乱世,只要有军队,其他的都有啊。
想到这里,伍祥桢脸色一亮,当即下令后撤,向内江方向后撤。
在其带动下,北洋军全线纷纷撤出战斗,向内江方向撤退。
如此,李长泰精心准备得伏击战,就这样失败了。
第135章战后善后
要说明的,在撤退过程中,伍祥桢被从隆昌赶来的潘文华旅所包围,被包了饺子,成为护国战争中,被俘获的北洋军军衔最高的将官。
3天后,杨兴也率领主力赶到观音岩,听到第3旅在观音岩伤亡战死超过6百余人,负伤超过1千余人后,正准备寻找何二川来一顿海扁一顿。
听说军长要找何二川,由几个护卫抬着,何二川被送到临时指挥部。
看着整个身体绑得像个粽子,杨兴又能说什么。
但让人奇怪的是,何二川竟然没有一丝忏悔,表示什么由于自己指挥失当,导致重大伤亡,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杨兴。
良久,杨兴问道:“何旅长,北洋军如何?”
令人想不到的是,何二川竟然咬咬牙,非常吃力的说道:“龟儿子,给老子,北洋军不赖,不过老子第3旅也不是吃素的。”
杨兴想大笑,不过终究没有笑出来,只是握了下何二川的手,在军医护送下,何二川前去养病。
此战北洋军投入了1个师1个混成旅共计1万8千人,战死近3千余人,负伤达到4千余人,被俘超过2千余人,其中伍祥桢之第4混成旅大部被歼,旅长伍祥桢被俘获。
反观护**,战死也超过2千余人,负伤超过4千余人,在战斗中,第3旅旅长何二川受重伤,另有1名团长,3名营长战死。即于伤亡的连排班长,那更是达数百人之多。
由于双方负伤太大,杨兴竟然不顾但懋辛、杨森等人坚决反对,派出乔毅夫前往李长泰部,声言这次战斗双方弟兄伤亡都很大,大家都是中国人,为了对弟兄们多加照顾,希望双方能够停战两日,以便全力救助受伤的弟兄。
李长泰一听,连连以为自己听错,护**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居然愿意为救助双方士兵而停战两日。
当即连连表示质疑,但是毫无疑问抓住这个机会,表示同意。
如此之下,护**除了派出1个旅在前方监视北洋军外,全力抢救伤员。
大战之后,囤积在永川的纱布、草药被消耗一空,但让杨兴感到奇怪的是,就是在草药如此紧张状况下,那些被俘的2142名北洋军将士,也同样被运到后方医院接受治疗。
就拿一位收容员说的那样,虽然你支持袁世凯称帝,虽然你与人民为敌,但是就冲你是一汉子,老子也要把你救治好。但愿老子这样尽心尽力的救你,你龟儿子不要再与人民为敌就算报恩。
到第二天一早,李长泰再次派出使者求见,杨兴接见之后,这位使者声言,由于这次大战,双方伤亡太大,北洋军草药不足,希望杨兴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份上,请求杨兴支援。
并且,在这个时候,杨兴只到吴佩孚在军中,只到在开战之前,吴佩孚与陈宦、李长泰、周骏的争议。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杨兴不顾但懋辛等人坚决反对,叫来随军军医,询问之后,在自流还有10担草药、纱布,当即令人将其运来送给北洋军。
不由得感慨道,若是李长泰不骄傲自大,若是按照吴佩孚的方法,如此突然集中2个师2个混成旅的绝对优势兵力,对自己进行进攻,如此,可能自己尸骨无存。
第二天晚上,前沿观察哨来报,在经过前日如此大规模战斗之后,北洋军已经退出张官山,渡过沱江,退出内江,全军向资阳撤退。
杨森等人大奇,众人也纷纷到贺,有的声言杨兴的美德感化了李长泰等北洋将领,但是杨兴知道,北洋在川势力捉襟见肘,撤退是在所难免的。
杨兴也不派兵追击,命令何二川率领第3混成旅在内江就地休整,命令张爱文率领第第6混成旅在泸州、自流休整。
但是,毫无疑问,李长泰还是给杨兴留下很多麻烦,在张官山上,居然留下了8百多来不及带走的重伤员。
看着一个留下来的军官,胆颤心惊的看着杨兴,杨兴不以为意,当即派出军医进行医治。
在这期间,好消息不断传来。广东光复了。
原来孙中山领导的中华革命党此时也全面开展军事斗争。广东中华国民军在朱执信领导下,曾于2、3月间两次进攻广州,给拥兵7万的广东将军龙济光以极大的威胁。陆荣廷在李烈钧第2军的配合下,率桂军主力进军广东,迫使龙济光于4月6日宣布独立。
与此同时,由于北洋军主力主要集中在内江、成都一线,因此蔡锷部护**第一军也进展迅速,在4月27号攻占乐山。
听到滇黔护**占领乐山后,刘存厚也率领所部向成都逼近,准备争夺四川督军之位。
在乐山、内江都被护**光复后,远在成都,铁杆的君主立宪人士陈宦大为震惊,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派刘一清、雷飙晤蔡锷,商讨停火事宜。
4月30日,陈宦致电蔡锷、刘存厚、杨兴,赞成倒袁,并提议行联邦制。
当日双方商定川省停战。
5月1日陈宦通电全国,劝袁世凯退位,12日再电袁氏即日退位。22日宣布四川省独立,与袁氏个人脱离关系,改称四川都督。
袁世凯看到,到目前,虽然全国反对自己之声此起彼伏,但是想陈宦这样,不但宣布独立,而且宣布与自己脱离个人关系的,陈宦还是第一人。
就像孙文、蔡锷讨伐自己,主要是讨伐自己称帝行为,现在也仅仅认为自己不够资格当什么总统而已。
而这个陈宦,竟然更进一步,要与自己脱离任何个人关系,在24日,内外交困之中的袁世凯电令陈宦开缺入京。
同时任周骏为崇武将军,暑督理四川军务,借以图陈,周骏挥军西进,迫陈宦离川。
在周骏挥军西进时候,其密使也赶到杨兴与刘存厚处,对杨兴许以重利,授以重庆镇抚总长之职权,声言战后,将要杨兴统辖川东、川南各府,让杨兴坐山虎斗,不要干扰其与陈宦的争夺。
更让杨兴心惊的是,这时刘存厚竟然调转枪口,率军攻击德阳、绵阳。
在巴中的钟体道率部起义护国,率部进攻广元。
如此看来,刘存厚、钟体道与周骏应该有交易,三人毕竟是四川武备学堂同学,在这关键时刻,竟然联合起来了。
更让杨兴为难的是,在资阳,有李长泰的第8师残部,声言若是杨兴不同意媾和的话,很有可能会集中主力东进。
看到这种局势,杨兴虽然严词杜绝,同时在内江方向集中兵力,防止可能的变故。
而此时蔡锷部也攻陷眉山,大军稍作停留,并通电杨兴,要求会攻成都进发。
进过数月准备,留下何二川的三旅在内江剿匪后,亲率潘文华的第2旅、教导旅与炮旅,向资阳进发。
在6月7号,攻破资中县后,接到北平北洋政府通电。
中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在6月6号病死身亡,根据其遗嘱,原副总统黎元洪正式就任大总统。
而在此时,杨兴接到蔡锷的电文,以周骏仍然在驱逐陈宦为由,仍然要求会攻成都,以剪除北洋军在四川的势力。
在这紧要关头,护**第4军又为是否需要占领成都而发生争执。
特别是情报显示,在成都有库存白银7百万两,有枪支2万多支,子弹数百万发后,在如此巨大利润诱惑下,大家对是否占领成都,产生巨大争议。
熊克武、刘湘、杨森等人认为川军第4军目前有8个旅,虽然人数比源源不断入川的滇黔联军要少,但是为了控制川省,唐继尧所派出的多为赤手空拳,或者拿着鸟枪的军队,训练非常差,战斗力非常弱。
况且护**在川主要硬仗都是由杨兴所打,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可以占领成都的。
即使占领成都后,马上让出川督之位给蔡锷,到时候只要将那7百万白银运出,2万枝枪支,数百万发子弹运出,有如此多钱粮,武器,在今后谁怕谁呢?
但是杨芳毓等人表示怀疑,认为如今第四军按照兵力来说,有8个旅接近3万余人,按照实力来说,各部都经过严格训练,各部都经过恶战,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地位就非常尴尬。
若是进入成都的话,必然导致与滇黔联军,与刘存厚等部川军发生矛盾。要知道,刘存厚曾经担任过云南陆军讲武堂总教官,与蔡锷、罗佩金等人是陆军士官学校同学,也曾经是同事。
若是本部进入成都,独占护国战争最大成功,占领护国战争攻陷最富有城市成都(广州乃龙济光自行起义),如此必然遭到批评。
况且滇黔联军、刘存厚部已经在兵临成都周围,若是我部逼近成都周围的话,其他各部也已经逼近成都周围,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强占钱库,强占兵工厂,必须不顾伤亡猛攻当面之北洋第8师。
虽然该部在内江遭到惨败,但是毕竟有北洋的老底子,实力还是非常雄厚的。
若是要击败这该部,必然会牺牲2千余军队,伤亡4千余人。
要知道,在击败北洋第8师以后,所部必然疲惫,如此以疲惫之师在兵进成都,在运走白银枪支弹药,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发生内讧,必然得不偿失的。
要知道,蔡锷、刘存厚、罗佩金等人为日本士官学校同学,都曾经在云南讲武堂共事,若是我们在成都做得太大了,很有可能导致其他各部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要知道如今在川各军,除了钟体道的第3师可能因为师生情谊,可能因为所部军官多为速成学堂、陆军小学学生外,其他各部,很有可能对护**第4军不服气,联合起来打击。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明显得不偿失的。
经过一日沉思,杨兴决定暂时不打这笔白银,这批军火的注意。
虽然决定暂时不打主意,但是杨兴还是蛮惦记这批白银军火的。
为了开导大家,杨兴解释道:这次到纳溪与蔡锷将军相见,看到其瘦成不像一个人,听闻这次指挥进攻眉山、成都,乃由其参谋长罗佩金负责,如此看来,蔡锷可能命将不久,如此在蔡锷还活着的事情,我们没有必要打这批白银、军火的主意。
对蔡锷命将不久,熊克武可是提出疑问,认为报纸传言蔡锷身强力壮,怎么可能命不久矣。
想到历史上蔡锷好像是在本年病逝,想到前日得到的一个情报,在护**从云南出发的时候,蔡锷就是病恹恹的样子,通过士兵抬着滑竿指挥各部。
在周骏进攻陈宦的时候,蔡锷病情更加加重了,竟然不能亲临前线,而将这种最重要战事交给其参谋长罗佩金。
杨兴显得自信满满,问道:子惠、浦澄,这次到纳溪,你二人也见过蔡东坡,看其人如何?
想到当日情景,二人摇摇头道:闻名不如见面,想不到蔡东坡竟然病入膏满。
杨兴笑道:各位,蔡东坡大病如此,想来大概也如霍去病这般。大家想想,如果蔡东坡不幸早逝,在这种情况下,在川各军四军鼎力,有我们第4军,有刘存厚所部川军护**,还有滇黔联军,如此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控制川省局势,若是我们兵进成都,必然惹得一身骚。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如控制现有地盘,发展自身实力,如此当大家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在出山,如此也不为迟啊。
杨森、刘湘不由得点点头,要知道护**第四军情况,虽然熊克武、杨芳毓等人名气太大,但是杨兴不过最近两年才冒起的人物啊。
若是兵进成都,熊克武很有可能被任命为督军,若是那样的话,杨兴绝对不干。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再支持兵进成都的话,必然让人感到与杨兴作对啊。
想到这里,二人不由得点头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