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兵工厂
杨丰送走荣龄之后,立刻带着部下启程离京,因为这一趟少了马车的脱离,又买了足够的副马换骑,所以没用几天,就出锦州进入辽西。
这一带是整个东北匪患最严重的地区,属奉天巡防营前路统领张作霖的防区,但他的驻地远在新民,所以南段依然鞭长莫及。[www.uu234.com]
杨丰倒是没什么可害怕的,他这十几个人可以说全副武装,水连珠马枪,纳甘左轮,甚至还有手榴弹,再加上杨丰两把快慢机,甚至可以说都快赶上二战时苏军水平了,哪个不开眼的土匪敢来招惹?
这些武器当初都是留在běi jīng城外的,要不然他们可进不了běi jīng城。
然而让杨丰意外的是,正走着就忽然听到阿兹猫的告jǐng:“小心,有人在前面的树林中伏击咱们。”
杨丰急忙止住了后面的士兵,随手叫过一人,按阿兹猫的指示,指了指前面树林中一处草丛:“朝那里打几枪。”
这名士兵疑惑地举起手中的步枪,朝那丛乱草一气打出了五发子弹,当最后一颗子弹shè出后,前面立刻传出一声惨叫。
跟杨丰来的都是些惯匪了,一听就明白了前面有伏兵,急忙一个个跳下马趴在地上。
这时候对面的枪声也响了起来,同样的俄制水连珠。
杨丰小心地看了一下周围的形势,伏击者都在道路右侧的树林中,与自己这边隔着一条小河,河上一座石拱桥。
他们的计划应该是等自己上桥以后再开火,这样避无可避,可以保证成功。
小河两边都是茂密的芦苇,对岸离树林只有不到二十米,如果摸过河去,只需要一顿手榴弹就可以解决问题。
想到这里他叫过几名手下,由他们带足手榴弹冲上前,而自己带着剩下的人在后面掩护。
很快这几个人猫着腰摸进了河畔的芦苇丛中,杨丰这边也冲到百米左右,所有步枪不停shè击,尤其是两把快慢机更是毫不吝惜子弹得扫shè着,对面的枪声立刻稀疏下来。
这时候靠近的投弹手已经过了河,摸进了芦苇丛中,然而突然间从树林中飞出了十几个黑点。
“cāo!”杨丰充满懊悔地骂了一声,随即站起身双手举枪,全神贯注地瞄准可能落向投弹手的那几枚手榴弹。
在阿兹猫的帮助下,他最终击飞了三枚手榴弹,但其它的却依然落在芦苇中,有一颗离投弹手的位置最近。
一连串的爆炸声听得他不由一阵揪心,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爆炸刚一停,手榴弹就不住地从芦苇丛中飞出,将藏身树林的伏击者炸得人仰马翻。
“冲上去!”趁这机会杨丰急忙吼道,剩余的士兵立刻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了上去。
百多米的距离,即便是有河流阻隔,也没用一分钟,而在这期间,芦苇丛中的投弹手一直就没有停下来。
所以当杨丰等人冲进树林里的时候,树林中已经只剩下了死尸和伤员,另外还有三四个活着的仓皇逃入密林深处,其中有一个背影多少有些熟悉。
杨丰不由冷笑了一声,随即留下几名士兵把地上受伤的袭击者包扎一下,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了。
然后紧接着带剩下的人来到岸边,派出来的六名投弹手,一死两伤,两名伤者一伤腿一伤肩,都不轻。
但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停止投弹,甚至那名死者,临死前还在给同伴递手榴弹。
“谢谢了,兄弟们!”杨丰眼含泪水鞠躬说道。
“大人拿我们当兄弟,我们又岂能不把大人当兄弟。”一名受伤的士兵面sè惨白地说道。
杨丰没敢多逗留,随即带着伤员和死去的士兵的尸体赶到最近的村镇,买了两辆马车和一口棺材,把死者装殓了这才直奔奉天。
到奉天后守城的rì军因为认识杨丰,所以并没有阻拦,倒是把城上的孙烈臣吓一跳。
“你这是咋回事啊?杨大人。”他看着后面的棺材问道。
“妈的,路上遇伏击,死了一个兄弟。”杨丰恨恨地说道。
“这些土匪也太大胆了吧!”孙烈臣惊讶地说。
“土匪?没这么简单,我心里有数,这仇非报不可!这些兄弟你先帮我安排一下,我得先去将军府。”杨丰说完便一抱拳催马离开了。
到了将军府,刚见到赵尔巽,老头就递给他一份公文:“对马海战,俄军惨败!”
杨丰看了一眼,随手放下了,然后说道:“意料之中。”
“何出此言?要知道俄军舰队比起rì军来,可是只强不弱。”赵尔巽不由饶有兴趣地问道。
“俄军独占东北,得罪的人太多,孤军万里远征,沿途几乎没有国家愿意给他们提供帮助。
一群疲惫之极的士兵,一支磨损老化严重的舰队,能走到这里就不错了,更何况去跟一支并不比自己差的jīng锐舰队决战?
不过这场战争也就打到这地步了,用不了多久就该停战了。”杨丰说道。
“rì军现在不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赵尔巽又说道。
“英国人不让,俄国独占东北列强都反对,更何况是rì本?现在这种形势才皆大欢喜。
rì本人得到了旅顺,然后跟俄国人把中东铁路两家一分,东北还是归咱们大清,或者也可以说是列强人人有份。”杨丰一脸苦涩地回答。
“这恐怕是现在我们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可怜我大清,越来越任人宰割了。”赵尔巽默然半晌,才幽幽说道。
“所以才必须要强军,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一切都是虚的,但军队又必须有强大的后勤保证。
强大的后勤又必须依赖完善的工业,所以卑职现在想先在奉天把军械所办起来,至少得保证我们自己的弹药供应。”杨丰说。
“你的想法是好,可还是那个问题,没钱,就算老夫拉下脸求户部,他们也拨不下多少银子,有庚子赔款压在头顶,国库已经囊空如洗。”赵尔巽无可奈何地说。
“那就从民间募股,咱们把它建成官督民办的股份公司。”杨丰想了一下说道。
“官督民办?”赵尔巽一愣。
“对,大清民间资本并不缺乏,我们可以以股份公司的形式在上海发行股票,以此来募集兴建兵工厂的资金。
当然军火生产非比其它,必须有朝廷的同意,因此还需要大人来定夺。”杨丰说道。
“这个容我考虑一下。”赵尔巽沉吟了一下说。
杨丰看了看天sè,便说道:“那卑职先告辞了。”
赵尔巽点了点头。
杨丰从将军府出来以后,先去接了那些部下,然后叫上孙烈臣和朱庆澜等人一起吃了顿饭,这才启程离开奉天。
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快马疾驰天还没黑就到了陈家庄。
玉飞燕等人得知消息后赶紧迎出来,一看后面的棺材也是吓了一跳。
“这个兄弟是辽阳人,明天安排人把他送回去,然后给他家里送五百两抚恤金。”杨丰说完,把身上那十几万两的银票一把塞给玉飞燕。
“艾琳娜家给的封口费,让咱们别把她的事情说出去。”他jiān笑着说。
“他的为什么会要封锁这件事?难道这不是一个打击rì本人名声的好机会吗?”玉飞燕奇怪地问。
“谁知道俄国人怎么想的。管它呢!咱们有钱赚就行了。”杨丰赶紧说道,他可不敢告诉玉飞燕自己跟艾琳娜计划改变了,而且还为新计划“cāo劳”了很多天,以至于把人家姑娘都搞得憔悴了。
第一八一章 单刀会
“你准备怎么处理震三省的事?”进了专门的会议室坐下以后,在众人面前,玉飞燕问杨丰。
“震三省拿咱们当兄弟,咱们自然也得把他当兄弟,自己的兄弟被害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杨丰毫不犹豫地说。[www.uu234.com]
“可不管怎么说,吴俊升是朝廷的命官,我们总不能直接拉过去队伍,和他开战吧?”玉飞燕有些犹豫地说。
“我杨丰在这里混靠得是什么?还不就是靠的这些兄弟?如果连自家兄弟的仇都不能报,那我干脆卷卷铺盖找个犄角旮拉窝起来混一辈子吧!
这件事没有讨论的必要,不过我得先去问问王二当家的和那边的兄弟,看他们想怎么报这仇。
如果真要跟吴俊升打的话,那我也不介意凑一份子,当然我只是说我,别人我不强求。”杨丰这话说的有点过了,玉飞燕的眼圈当时就红了。
不过说完之后,杨丰还是壮着胆子硬气了一把,扭头径直出了门。
不过杨丰的男子汉并没装多久,得知玉飞燕气得没吃晚饭之后,他赶紧自己跑去炒了菜亲自端了过去。
“滚!都别他妈跟着凑热闹!”把跟在他后面看热闹的马占山跟张玉林踢走以后,看看四周确实没有人了。
杨丰捏着嗓子装出杨元滨女儿的声音:“飞燕姐姐,你在里面吗?”
“茵茵啊,你有事吗?”玉飞燕没听出来,边说着话边开了门,一看是杨丰立刻变了脸就要关门。
“别闹,都洒了!”杨丰赶紧插空塞了进去,一脸谄媚地笑容说道:“饿了吧!我给你做了饭。”
“当你的大英雄去吧!管我干什么,饿死算了!”玉飞燕红着眼圈坐在桌旁说道。
“别胡说,饿死了我再上哪儿找这么漂亮的老婆?”杨丰腆着脸摸她的肩膀说。
“拿开手,不然我揍你!”玉飞燕气冲冲地说道。
杨丰索xìng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把脸往她背后一贴,两只手正扣在她的双峰上,然后死皮赖脸地说:“打吧!打死也不放手。”
“你,无赖!”玉飞燕又羞又气,直接没了脾气。
“好了,别生气了,这事没你想得那么麻烦!”杨丰见她脾气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便赶紧说道:“这件事你跟没跟赵大人说?”
“说了,但义父只是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就没有任何表示。”玉飞燕说道。
“那就对了,这老狐狸,不,这老人家。他这就是说,我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只要能擦好屁股就行。”杨丰一听立刻明白了赵尔巽的用意。
赵尔巽对于这件事也很恼火,但吴俊升掌握辽源捕盗营十几年,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也不愿意动他。
而杀震三省这件事,很明显不在特殊情况之列,所以说他只会装没看见。
但是这不代表着他不想教训一下吴俊升,因此如果杨丰想找吴俊升麻烦,他也会装没看见,当然提前是你杨丰得把屁股擦干净。
杨丰一分析,玉飞燕也有些明白了,然而她又担心地说:“万一王二当家的和那边的兄弟非要杀吴俊升呢?”
“那就打呗!老六是什么人?义和团余党,我打他个窝藏拳匪,就是抄了吴俊升的家,咱也有地方说理去。”杨丰毫不客气地说。
第二天他便带着玉飞燕和杨元滨一起去了山寨,到了以后先去祭奠了震三省,然后杨丰问王永福等人:“我这人不喜欢废话,就一句话,各位兄弟们想怎么报这仇?”
“无论你们想怎么报仇,我都算一份,如果你们想要吴俊升的命,我立刻下山点齐人马,咱们兵发清原。”见王永福等人都没说话,杨丰又补偿了一句。
沉吟了半晌,王永福才说道:“按理说吴俊升来打我们时,我们的确没有同意受招安,他是兵,我们是匪,他打我们是职责所在,我们无话可说,但老六这个叛徒必须得死。”
“行,这件事责任在我,如果我不是离开奉天,早来把事定下来,大当家就不会遇害。
所以这报仇的事也不用劳动几位哥哥,我来动手,你们等我几天,我回带老六人头回来祭奠大当家的。”说完之后,这家伙潇洒地朝众人一拱手,立刻走了。
“这才是真正的兄弟呀!”望着他的背影,老悍匪王永福甚至眼角有些湿润了。
“你准备怎么去杀老六,他已经被吴俊升任命为帮办,算是吴俊升部下亲信了,肯定不会把他交出来的。”杨元滨边走,边忧虑地说道。
“干吗那么麻烦?我堂堂奉天新军第一混成标标统杨丰去拜访奉天巡防营后路统领吴俊升不行吗?”杨丰yīn险地说。
“你疯了?这种情况下还想玩单刀会?”玉飞燕一听就急了。
“别胡说,都是朝廷命官,什么单刀会,同僚之间的友好交往而已。”杨丰义正言辞地说。
“不过这事得回去叫上马占山跟张玉林,你们俩不行,一个女人,一个年纪太大。”杨丰摸着下巴又说道。
气得两人都白了他一眼。
回到陈家庄以后,他立刻调马占山带一排骑兵,然后又叫上张玉林,三人挑了个访友的好rì子,准备了点礼品,直奔清原镇而去。
到了以后正式递上了拜贴,吴俊升随后便带着一干部下迎了出来,不过里面没有老六。
吴俊升四十出头,小时候太穷,所以个子不高,脸带横肉,一副桀傲不训的凶相,说话还有些结巴。
“吴统领,兄弟杨丰,有礼了!”杨丰客气地一抱拳,然后又让张玉林把礼物带上来。
“二十条水连珠,不成敬意。”他很客气地说。
吴俊升眉头一动,脸上立刻堆出了笑意:“杨兄弟太客气了,来老哥这里做客还带什么礼物,这不是笑话老哥我嘛!”
两人寒暄着一起走进了城门,来到杨士英的饭店中坐了下来,一边说些没营养的废话等着上菜。
杨丰看了看左右的吴军军官说道:“听说老哥把震三省的老六也收到了麾下,怎么没见着呢!”
“他在营中留守呢!”吴俊升随口说道。
“叫来一起呀?这好歹也是个故人,以后就同为朝廷办事了,难不成还躲着我?”杨丰略显不满地说。
吴俊升不由哈哈一笑说道:“说起来他还真有点怕你,去个人把他叫来,还是杨兄弟说得对,以后都是朝廷的人了,见个面怕什么!”
很快老六就从楼梯上走出来,杨丰站起身端着还没动口的酒说道:“老六,你这就不对了,咱们好歹也共事了多次,我大老远跑来,你也不出来接一下。”
“军营里事忙,这不是没脱开身嘛!”老六讪笑着说。
“忙,忙你他妈还有时间跑辽西去截杀我!”杨丰一说完猛地将酒杯泼向一旁的军官,同时拔出两把快慢机,一把指向老六,一把指向旁边的吴俊升。
就在他动手的同时,同席的马占山和张玉林也站起来,四把盒子炮也跟着逼住吴俊升部下军官。
“杨标统,你这是什么意思?”吴俊升慢悠悠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
“不好意思,吴统领,兄弟借你这宝地报个小仇,兄弟们多多包涵。”杨丰jiān笑着说。
“杨大人为私仇擅杀朝廷官员,这胆子可够大的。”吴俊升脸上肌肉抖动着,看得出已经愤怒到极点。
“既然大人这么说,那咱们就换个说法,下官特意前来抓捕拳匪余党,大人觉得如何?”杨丰说道。
第一八二章 要人
“是不是拳匪余党,难道就凭你一句话吗?”吴俊升沉声说道。
“他要是死了,不就可以凭我一句话了?”杨丰说完立刻对准正在瑟瑟发抖的老六扣动扳机。[www.uu234.com]
调成连发的快慢机一气将一匣子弹全部打进了他的身体,老六被撞得连退几步才仰面倒在地上。
“去,把这家伙的脑袋带上。”杨丰随后朝张玉林说道。
张玉林笑着抽出一名军官的佩刀:“兄弟,借家伙使使。”
说完他走到老六的尸体旁,一刀斩下来他的头,随后掏出一个布袋装了进去。
就在杨丰动手的同时,在楼下开席的一排士兵也立刻拔出随身的左轮手枪控制住陪坐的吴军士兵。
“吴统领,兄弟不胜酒量,咱们改rì再会?”杨丰jiān笑着对吴俊升说。
吴俊升倒也很光棍,怒极而笑地说:“那就请吧,杨标统。”
说完在枪口地威胁下站起身,带着杨丰等人下了楼,然后又被逼着和杨丰上了同一匹马。
一直出了城两里多,杨丰看看后面确实没人追上来,这才把他放下马。
“够胆量!”吴俊升随即对他说道。
“吴大人,冒犯了,兄弟在这义气上一向看得很重。”杨丰一抱拳,带着人扬长而去。
他没有返回陈家庄,而且直接奔了山寨,用老六的人头祭奠过震三省之后,这里的队伍随即跟他下了山。
回到陈家庄的军营以后,他立刻开始了重新整编,把所有土匪全部混编,然后掺入刚招募的新兵。
然后把所有部队正式编成了三个步兵营,一个骑兵营,另加一个炮兵营,另外还有一个特种连。
步兵营每营六挺马克沁,士兵一水俄制水连珠,所有连一下军官除步枪外另配一支纳甘左轮。
还剩四挺马克沁,骑兵营和炮兵营各两挺,当然骑兵营的两挺直接装在马车上。
轻武器方面他的确奢侈,就连现在袁世凯的新军都稍逊一筹,至少新军还不至于连班副都有左轮手枪。
就是炮兵拿不出手,一个炮兵营总共才六门37毫米过山炮,而且还是rì军淘汰的二手货,弄不好还是甲午那缴了清军的三手货。
虽然德国格鲁森炮质量还行,颇能发挥余热,可这也实在不像样子啊!
“你不会让我义父再给买几门啊?”玉飞燕说道。
“也是,我都拿出这么多东西了,这老家伙,不老人家一毛不拔可不行。”杨丰一听来了jīng神,立刻去了奉天。
不光是火炮的事,另外还有他拟定的各级军官名单,也需要赵尔巽签字。
虽然现在实际上他手下完全是一支杨家军,但这可不能让老家伙看出来,得让他知道,自己是一心一意为大清在练兵。
“大人,现在兵员,编制都已经完成,排以下军官也已经拟定完,就是这营连二级还得您来定夺。”杨丰一脸恭谨地说道。
“你那里都有什么人选?”赵尔巽和蔼地问。
“大人,实不相瞒,我这里只有两个能够勉强胜任营长的,一个是步兵营长杨元滨,一个是炮营营长谢文成。”杨丰苦丧着脸说。
“你那里不是有好几个军官吗?”赵尔巽心情不错,这小子很懂事,知道尊敬上官,而且这能够确定的两人还都是他的铁岭同乡。
“大人,这其余人都是土匪出身,就算有当过兵的,也都是旧军,根本不懂现代作战,你让他们带几十个人冲锋陷阵当然没问题。
可要是让他们指挥正规作战,像步炮协同,平地防御,这些他们都一窍不通,硬把他们放到高一级职位上,反而贻误军机。”杨丰十分诚恳地说。
“倒的确是这个道理,为将必须谨慎,那你的意思呢?”赵尔巽点了点头说。
“卑职以为,既然大人您跟袁宫保相交甚厚,不如从他那里挖几个军官过来。”杨丰说道。
“你这小子,倒算计到老夫头上了。”赵尔巽笑道。
“这还都是您那女儿给出的主意呢!”杨丰讪讪笑着说。
“哈哈,这就是女生外相了,还有你们两个年轻人什么时候把亲事定下来啊?到时候我这个做长辈的,好好给你们cāo办一场。”赵尔巽笑道。
“这不是她还在守孝期吗!怎么着也得明年再说。”杨丰赶紧说道。
“年轻人确实在这孝道方面不能亏了,不要像裕家那位小格格一样,父亲还在重病期,就跟男子公然拉拉扯扯。”赵尔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杨丰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这老家伙是怎么知道的,就算荣龄有电报打来,他也不至于知道这些啊?
“年少风流,这是人之常情,但必须得考虑后果,玉玲这孩子是个好强的xìng子,恐怕不会甘居人下。
至于寿山郡主,更是身份显赫,也不可能给人做小,年轻人欠考虑啊!”赵尔巽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同时递给他一份电报。
杨丰一看赶紧揣了起来,感激地说道:“谢大人教诲。”
赵尔巽一摆手说道:“你所说之事,我会尽快找袁慰亭的,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不防也提一下。”
他这一说,杨丰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便赶紧说道:“大人,我倒还真有一个人选,此人叫吴佩孚,应该是北洋督练公署的,我以前救过他一命。”
“此人是不是字子玉?”赵尔巽问道。
“对,大人也认识他?”杨丰忙说。
“他现在就在奉天,你去rì军司令部就能找到他。”赵尔巽说道。
杨丰一听,不由喜出望外,可找到帮自己练兵的人了,他现在最愁的就是训练军队。
他自己本身就不懂这个,手下那帮土匪们除了杨元滨,也没一个能帮上忙,而且杨元滨也是个半吊子,所以说现在他的部队编制是起来了,可看上去更像一个超大号的土匪窝。
吴佩孚是什么人?堪称北洋系的南坡腕,如果不是在北洋系内战中,被冯玉祥背后捅刀子,结果把老本耗尽。
那么南方那帮被双重洗脑的热血青年,能不能北伐成功,还真就是个未知数。
有他给自己训练军队,那是绝对地放心,至于会不会大权旁落这个问题,杨丰根本就不担心。
用什么能抓住军队?不是官职,也不是空洞的口号,是白花花的银元。
没有江浙财团的全力支持,委员长能统一中国?中原大战早让人给踢出去了。
至于某某开国,看上去似乎不靠钱,可它是给所有中国人许下了无数银元,当然最后政权骗到手以后,兑现不兑现就是另一回事了。
等艾薇尔的公司开始赚钱,等自己的钢铁基地开工,大把的钞票滚滚而来,老子拿钱砸也砸成跟自己姓的。
“还有事情吗!”杨丰正在那里意y呢!赵尔巽又问道。
“大人,还有一件事,”杨丰这才想起来,自己正事还没办呢!赶紧说道:“您也知道,我手上只有六门老式的小炮,这样肯定不行,您看能不能再采购一批。”
赵尔巽沉吟一下,知道杨丰出了那么多东西,自己几乎是白捡了一支装备jīng良的新军,如果再不出点东西,也的确不像话。
于是他便说道:“好吧,你报个名单来,我向户部申请一笔拨款,给你买一批就是了。”
杨丰赶紧说道:“谢大人,卑职这就下去研究一下。”
说完以后,他赶紧退了出去,匆忙跑去找吴佩孚去了,火炮方面也得找这家伙研究,最少得按北洋新军的标准。
第一八三章 扩军了
杨丰离开将军府以后便直接去了rì军司令部,他先是找到了中川,这家伙现在已经升为中佐,正是chūn风得意的时候。
然后由他帮忙,把吴佩孚叫了出来,因为根本没有想到会是杨丰,吴大帅明显地愣了一下。
“子玉兄,别来无恙?”杨丰微笑着一抱拳说道。
吴佩孚显然没有认出他来,毕竟就夜晚匆匆见过一面,而且那时候杨丰深秋季节大裤衩加小背心,外罩俄**大衣,看上去比个傻子强不了多少。
而现在的杨丰却是一身绿营参将官服,而且还比那时候瘦了一圈,不过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阿兹猫却让吴佩孚一下子认了出来。
“卑职参见杨大人!”吴佩孚赶紧要行礼。
“子玉兄,你要愿意把我当朋友就别整这些虚礼,要不愿意我立马走人。”杨丰装出一脸怒气地说,吴佩孚这时候身份并不高,给他这个参将行礼并不过份。
“杨大人,于公于私您都应该接受我这一拜,于公您是上官,于私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大人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也得等这一拜以后。”吴佩孚一脸郑重地说。
“杨将军,不如就依了吴将军,这样我们就可以痛快地去喝酒了。”见两人为礼节而争执,中川在一旁说道。
这样杨丰也便不再好坚持,便受了吴佩孚一拜,然后赶紧把他扶起来说道:“子玉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你要再这样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吴佩孚一笑说道:“有杨兄弟这句话,子玉敢不从命!”
三个人说笑着一同向酒楼走去,半路上正遇着孙烈臣带十几个士兵走过来。
“赞尧,过来!”杨丰急忙喊道。
“干吗,喝酒去?”孙烈臣跟杨丰已经很熟了,自然知道他的xìng格。
“净他妈废话,不喝酒我叫你干嘛!老朱呢?去个人一起叫上。”杨丰说道。
“朱统领被赵大人叫去了。”孙烈臣说完朝后面的士兵喊道:“走,兄弟们,跟杨标统喝酒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涌进一家熟悉酒楼,连那些士兵在内开了三桌,酒酣耳热之际,杨丰便把请吴佩孚到自己那里帮忙的事说了出来。
吴佩孚犹豫了一下说:“这个事光我愿意不行,我现在还属于北洋督练公署的,必须有上面的差遣才行。”
“那还不简单?赵大人跟袁宫保是什么关系?他要你过来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杨丰说道。
孙烈臣看出吴佩孚不是怎么很愿意,这并不奇怪,杨丰的新军第一混成标到现在为止,还并没有得到朝廷的正式承认,只是赵尔巽暂时编成的。
不过这也只是程序没走完而已,在各省编练新军这已经朝野一致认可的,只不过国库没钱,所以只编成北洋六镇。
现在又能白捡一支,朝廷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阻挠?于是他便说道:“吴兄,你可别小看杨兄弟这一个混成标,除了火炮不足以外,各种枪械就是跟北洋新军比起来,也只强不弱。
至于士兵,虽然都没有怎么经过正规训练,但却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多数人的手上都沾过俄国人的血,不信你可以问中川阁下。”
一旁的中川点了点头说:“杨将军的部队,在不使用火炮的情况下,同我们帝**队进行山地作战,我很难判断谁会成为胜利者。”
听了中川的恭维,吴佩孚这才有些心动,便说道:“左右现在我在这里也已经没什么事情,就先过去帮着,至于是否留下,就由上头定夺吧!”
吃过饭以后,杨丰先带着吴佩孚去了赵尔巽那里。
一见面赵尔巽就说道:“朝廷的旨意已经正式下来了,在奉天直接编成一个混成协,下属两个标。
协统可能会从北洋六镇中调一个来,两个标统你一个,朱庆澜一个,另外成立奉天督练公署,督练大臣由我兼着,另外还要成立武备学堂。”
杨丰听完不由一愣,好大的手笔,看来那老太婆被rì俄战争给刺激得不轻呀!
“手笔是不是有点大了?”他小心地说。
赵尔巽何偿不知道手笔有点大,实际上他很赞成杨丰暂编一个混成标的想法,现在的奉天可谓满目疮夷,省府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一下子编出一个协来。
当然只是多弄出一个标并不困难,把朱庆澜的中路巡防营改编一下就行,可武器装备呢?总不能让他们继续用那些老掉牙的毛瑟71吧?
另外还有炮兵,大炮价格贵得惊人,如果把这一个混成协全部按照北洋的标准装备起来,再加上武备学堂,督练公署,全部建起来,恐怕得上白万两的银子。
这笔钱就算户部拨款和奉天自筹全加起来,也是远远不够的。
钱是一方面,另外还有人,上哪儿找这么多军官呢!杨丰那里都凑不出足够的军官来,更何况再加上一个标?
“你那里还有多少枪支?”他皱着眉头问杨丰。
“一千五百支水连珠。”杨丰说道。
“也就是说步枪方面我们勉强能够,大不了暂时编一个比你小一号的标,就是火炮方面不好办。子玉啊,按照北洋标准一个炮营需要多少火炮?”赵尔巽问吴佩孚。
“一个炮营十二门野炮,六门山炮。”吴佩孚说。
“也就是说如果编成两个炮营的话,我们还缺二十四门野炮,六门山炮,再加上另配一个骑兵营的战马,骑枪,马刀,以及所有士兵的服装,七八十万两银子啊!”赵尔巽头疼地说,户部只给了他三十万两。
“还有人都从哪儿弄,老朱那里跟我这边情况一样,都是一帮旧军,他们甚至还不如我手下的土匪们,至少他们都是实实在在上过战场的。”杨丰也愁坏了。
“军官方面先不管,暂时由原来的人担着,你部下的人回去以后你自己定一下,报给我就行。”
老赵很聪明,他始终没提动杨丰的人,要知道他完全可以让杨丰把骑兵营,和炮兵营交由协统直属,这样他的麻烦一下子就减轻了,按照编制这也完全可以,但这未免就寒了杨丰的心,除非让他当这个协统,但这又不太可能,毕竟他几乎没有任何资历。
杨丰也没有多说,当一个标统或者协统,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现在这些人马他就已经够头疼了,要是再给他加上一个标,他不还得崩溃呀!
“大人,不如找rì本人商议一下,从他们那里聘请几个教官怎么样?”吴佩孚说道。
“最好别这样,要外聘还不如从欧洲,特别是德国。”杨丰说,他可不想自己的部队里搀进rì本人,以后肯定得和rì本人冲突甚至战争,他学生打老师可基本没什么好结果。
“欧洲方面,没有熟悉的人很难找到合适的教官啊!”赵尔巽皱着眉头说道,他也不喜欢rì本人,所以同样不想用rì本人做教官。
“这个交给卑职吧!”杨丰说道,荣龄现在就在上海,让她帮忙聘请几个德国教官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赵尔巽眼睛一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便说道:“好吧,由你负责此事,价钱方面不需要太在乎。”
三人正说着话,门前侍卫进来通传道:“启禀大人,王承尧在外面求见。”说完他递上拜贴。
赵尔巽随手接过,放在书案上,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让他进来吧,正好你们两人帮着参谋一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第一八四章 煤矿
“王承尧是什么人?”趁人还没进来,杨丰赶紧问道。
“抚顺煤矿的矿主。”对这事吴佩孚倒是知道点。
“抚顺煤矿不是让rì本人占了吗?”杨丰不解地问。
“rì本人占了就是他们的了吗?那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赵尔巽脸sè一寒,沉声说道。
杨丰没敢多说,心里却想,屁公理,这年头谁拳头硬谁就是公理,反正现在公理肯定不会在中国这头。
王承尧看上去年纪跟赵尔巽差不了多少,他有一个捐的虚官,因此也穿着官服,一进门先给赵尔巽叩头。
赵尔巽随即让他起来,又给介绍了一下杨丰二人,然后由他自己来介绍了一下抚顺煤矿的情况。
原来1901年王承尧和翁寿两人以杨柏河为界,各开办了一家煤矿,他的叫华兴利,翁寿开的叫抚顺煤炭公司。
俄国人进东北并修建中东铁路以后,便用一个俄籍华人以参股形式进入翁寿的煤矿,然后逐渐将其完全吞并。
rì军占领抚顺以后,以翁寿煤矿为俄国人的资产,直接强行占领,随后又逼迫王承尧将华兴利也停产,然后rì军直接进驻,将两处合并开采。
王承尧此前也找过赵尔巽一次,希望zhèng fǔ能够出面和rì军交涉归还他的煤矿。
赵尔巽随即派人前去rì军司令部交涉,但rì军司令部回复,现在正在交战期间,此时暂时没空处理,然后就没了下文。
而与此同时,大批的rì本技术人员和采矿设备还在源源不断赶来,王承尧的煤矿里,一车车煤炭还在源源不断运往rì本。
现在这事很明显rì本人就准备赖了,反正你们中国人也没本事来撵我们,至于交涉,你们爱咋整咋整,我们是闷声挖我们的煤。
“哎呀,真不要脸。”听完整件事以后,连杨丰都不由感慨地说。
“你先回去吧!本官会继续同rì本人交涉的。”赵尔巽皱着眉头送走了王承尧。
杨丰二人也没有好主意,这事情太简单,派兵把rì本人撵走就行,可问题是自己这边拳头不行,所以好处理的也没法处理了。
刚一出来,就看见王承尧还等在外面,一看他二人出来,赶紧迎上前。
他不傻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赵尔巽的心腹,所以一人塞上一张银票:“二位大人常在赵大人身边,希望帮在下多提醒提醒。”
吴佩孚脸sè立刻就变了,刚想说话就被杨丰拦住。
杨丰把两人的银票递给王承尧,然后说道:“王先生,我给你透个底,你这件事短期内是绝对没有指望的。
如果想尽快要回你的煤矿,找赵大人没有用,最好直接闹大,到京城找外务部,由他们出面同rì本zhèng fǔ交涉。
同时在各地报纸上广造舆论,由其是那些西方人开的报纸,不怕能把这件事宣扬到国外去。
另外还有一点,如果你还想有朝一rì要回自己的煤矿,就不要同rì本人达成任何形式的协议,否则你永远也要不回来。”
看着王承尧感激不尽地离开以后,吴佩孚皱着眉头说:“这样能有用吗?”
杨丰摇了摇头说:“没有外部势力介入,他想要回煤矿,等我们能收回租界的那一天吧!”
两人有些心情黯然地走着,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回军营已经来不及,索xìng准备先找地方住一晚。
正走着呢!就看见孙烈臣和朱庆澜匆忙迎了过来,杨丰不由一笑说道:“请客的来了。”
胖乎乎的朱庆澜跑出一头汗,到了杨丰跟前立刻拉着他的手说道:“杨兄弟,可算找到你了。”
“怎么了,老朱,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杨丰故意逗他。
“杨兄弟,你就别逗我了,你说就我手上那些破枪,还想充新军,这不是弄出来丢人吗!”朱庆澜一脸郁闷地说。
“那你找我干嘛?让赵大人给你买一批新枪就是了?”杨丰装模作样地说。
“赵大人都快囊空如洗了,上哪儿弄钱去?你那儿不是还余着不少水连珠吗?借给我先用着呗,等过些时间财政宽裕了,买来新枪再还给你。”朱庆澜一脸巴结地笑容说道。
赵尔巽很会做人,在没有得到杨丰同意之前,他根本没有对朱庆澜说从杨丰那里调枪的事。
这让杨丰心情很好,他一拍朱庆澜的肩膀说道:“老朱,你这话就见外了,什么叫借啊?就咱们这交情,不就千把条枪吗?全送给你了。”
这下子把朱庆澜感动得岗岗的,拉着杨丰的手说:“杨兄弟,什么不说了,兄弟,真兄弟!”
第二天,杨丰就带着吴佩孚还有朱庆澜回到陈家庄,把自己剩余的水连珠全部让朱庆澜带了回去,另外还附赠了一批子弹和手榴弹。
送走朱庆澜以后,他又赶紧把部下的军官任命出来,副标统兼参谋长吴佩孚。
一营长杨元滨,二营长王永福,三营长丁维宗,骑兵营长马占山,炮兵营长谢文成,特种连连长张玉林。
他明白赵尔巽的意思,如果真的外调一个协统来,到时候肯定会带一批亲信过来,到那时候再想全弄成自己的人就不好办了。
当然这时候的新军官职并不是这样叫,标一下是营,队,棚,目,不过习惯了现代编制的杨丰这样叫实在别扭,索xìng就按自己的叫法,协统来了不愿意再改呗,无非一个称呼而已。
接下来就是练兵了,对这事本来兴致不高的杨丰,在有了吴佩孚帮助以后,索xìng就全交给了他。
自己只是在一旁按照现代的一些战术提供意见,比如狙击手的配备,肉搏拼刺时手枪的用处,防御作战时反斜面战术,甚至于小分队特种渗透。
这种种闻所未闻的东西把吴佩孚和一帮老土匪,唬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特种渗透,这太符合土匪们的脾气了。
甚至就连吴佩孚看他都带着崇拜,这让杨丰不禁有些飘飘然,其实他也就是说说,真正现代作战他自己也不懂。
不过这时候就看出吴大帅确实有着极高的军事天分,他很快就和一帮老土匪研究出了一套堪称yīn险到极点战术。
首先以进攻为例,标准按照孙子兵法以正和以奇胜的原则,正面进攻时必须同时派出小分队进行渗透。
狙击手每个班必须有一个,进攻时隐藏在冲锋的部队后面,专门狙杀敌人的重要目标。
拼刺刀时以三人为一组,两名持步枪的士兵做护卫,由中间的手枪手负责攻击。
“嗯,很好!有点意思了!”闲着无事的杨丰索xìng搞了一次对抗演习,把赵尔巽请了来现场参观。
老头子看得出挺高兴的,演习结束以后,亲自给全标士兵,一人发了一块银元的辛苦费。
随后他又把杨丰单独叫到一旁说道:“朝廷的旨意已经下来,调现在的第二镇代理统制官张怀芝为奉天新军第一协协统,再过半个月差不多就能到任了。”
“此人与大人您的关系如何?”杨丰问道,他好像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相识而已,不过他出身极其贫寒,倒比派个勋贵强得多,至少不会对你的脾气太过在意。”赵尔巽微笑着说。
说完之后,他又掏出一份电报递给杨丰。
杨丰赶紧接过来,此前他给荣龄发电报,让她在上海寻找合适的德国教官,现在应该是有回信了。
然而看完电报以后,他不由苦笑着抬起头说:“大人,弄不好我得去趟上海了。”
第一八五章 弄点钱花
荣龄在上海倒是真帮杨丰联系到几名退役的德**官,但问题是这些人在没有同杨丰正式谈妥条件以前,不愿意就这样北上,毕竟相对于上海来说,遥远而且刚刚结束战乱的奉天,并不怎么让人喜欢。
听完杨丰的介绍,赵尔巽倒是很痛快地说道:“那你就赶紧去一趟吧!而且你上次说的,在上海募股开办军械所的事情也已经有眉目了,十有**朝廷是会同意的,正好先过去考察一下。
现在这里有子玉帮你顶着,也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张协统那里,等他来时我给你解释一下就可以了。”
既然赵尔巽这样说了,杨丰也便没有多说什么,现在玉飞燕已经交卸了所有职位,被赵老太太接到了府中,准备重新培养成淑女。
因此在托赵尔巽跟她说一声之后,杨丰便赶紧收拾一下东西,第二天便带着张玉林,架着阿兹猫乘火车南下旅顺,在那里坐船直接前往上海。
一路之上,陪他而来的张玉林可算倒了大霉,这家伙晕船,坐了一个多星期的船,人差一点废了。
到达上海以后,因为此前打过电报,所以远远就看见码头上人群中荣龄姐妹的身影。
这小姑娘一看见他乐坏了,要不是他手上还扶着张玉林,说不定直接就扑怀里,尤其是这家伙为了装酷特意穿着刚配发的新军军服。
而且为了补偿他没有当成协统的亏欠,赵尔巽正正经经地给他弄到了符合身份的军衔,正参领,按品级和荣龄的父亲同级,正三品。
但这个时代的新军可是天之骄子,和那些捐官出来的正三品,含金量直接就不可同rì而语。
被这一身泡妞战袍震住了的荣龄,冲着他傻笑了半天才说道:“有没有想我!”
“想,当然想了!”杨丰亲热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
荣龄抿着嘴站在那里,幸福地小脸通红,还是德龄在旁边咳嗽一声,才从花痴状态清醒过来。
因为裕家在上海有自己的房产,所以杨丰也就索xìng做为客人住在了她家,对于这一点,她的家人倒都没有任何在意的,可以看出这一家人已经几乎全部西方化了。
尤其是正在养病的裕庚,还特意和杨丰谈了一会儿,问了一下赵尔巽的近况,有问了一下他的身世,这就有点老丈人看女婿的架势了。
“杨兄弟,这个玉大当家的待我一向不薄啊!”回到居住的客房以后,张玉林溜过来,一脸jiān笑地说。
“妈的,什么条件?赶紧说!”杨丰鄙视地瞪了一眼这个趁火打劫的。
“对,这就对了,我以前看见俄国人有一种可以端一个人使的机枪,咱们买几个玩呗?”这家伙眼巴巴问道。
“麦得森轻机枪!”杨丰一下子想起来,这时候丹麦的麦得森轻机枪已经开始生产了。
不过问题是他现在并没有带太多的钱过来,再说了这东西得让赵尔巽买,自己买算怎么回事?
“咱们又不是买回去装备的,就自己买几个拿回去试用,说不定赵大人看着好还会同意大批量购买呢!”听了他的顾虑,张玉林急忙说道。
“这倒也对,不过要真想买的话,咱们还得先想法弄点钱来。”杨丰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这次来上海只是考察而已,所以并没有带多少钱。
说到弄钱,他还真有一个好东西,说不定能够大捞一笔,想到这里他立刻去找荣龄:“你认不认识毛瑟在中国的销售经理?”
荣龄奇怪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说:“我不认识,不过我姐姐认识。”
“走,叫上你姐姐,咱们赚钱去!”杨丰得意地说。
“你好,杨将军,很高兴能够认识一位像您这样年轻的新军将军,不知道我我有什么能够为您效劳的?”经过德龄地介绍以后,杨丰很快就见到了毛瑟在中国的总经理。
这个叫保罗的德国人一看他那身招摇的新军参领制服,还以外有大生意上门了,因此表现得极为热情。
“经理先生,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并不想在您这里购买什么,而是有东西向您推销。”杨丰jiān笑着用德语说道。
懂德语的荣龄姐妹还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一旁不懂德语的张玉林却不由地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一下保罗。
跟他混久了的张玉林可是很清楚,只要杨丰露出这种标志xìng的jiān笑,那就意味着他的对手要倒霉了。
“将军阁下,您知道我这里是军火公司,我很好奇您有什么能够引起我们兴趣的。”保罗微笑着说。
“能否拿一把c96和一部分子弹来?”杨丰jiān笑着说。
保罗一耸肩,立刻吩咐人拿来一把崭新的盒子炮和一盒子弹。
杨丰拿过枪,熟练地压上子弹,然后在保罗地注视下,从怀里掏出一把磨掉了商标的快慢机。
“您这是?”保罗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把拔出弹匣以后,跟盒子炮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枪。
“对,贵公司出品的c96军用手枪,只不过我重新设计了一下,然后委托我在欧洲的朋友,给我加工了出来。”杨丰一边装子弹一边说道,上船的时候,船长禁止他带武器上去,不过杨丰扔掉子弹以后就同意了。
装完子弹以后,他熟练地插回弹匣,然后说道:“保罗先生,能找个地方给您表演一下吗?。”
已经被吊起好奇心的保罗立刻带他们四人来到江边的试枪场,杨丰先是用c96表现了一下他的枪法。
然后把快慢机举到保罗面前说道:“保罗先生,请看!”
说完先打了两发单发,紧接着调到了速shè,扣动扳机以后,转眼间十几发子弹扫shè而出。
打空了弹匣以后,他得意地吹着枪口的轻烟说:“保罗先生,您觉得这个发明值多少钱?”
保罗惊呆了,要知道这已经可以说不再是一把半自动的手枪,而是全自动的,但迄今为止各国发明的全自动武器只有机枪,最轻的麦德森轻机枪也得十公斤。
可这是一把单手就可以shè击的手枪,如果在拼刺刀时,所有士兵一人一把这种手枪,那刺刀就成了可笑的摆设。
不过他终究是个聪明的商人,虽然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不错的设计,真难以置信这样的设计会出自一位东方的将军。
毛瑟公司愿意出一万银元来买下您的这把枪,不知道将军是否同意?”他一边鼓掌,一边平静地说。
“一万银元!”把其它三人都吓了一跳,然而更让他们崩溃地是,杨丰居然说:“真不好意思,保罗先生,我想您大概不是军人出身,并不明白这样一把手枪的意义。
或许我应该去另外找一个合作者,比如鲁格或者fn,柯尔特之类的,而且这与贵公司的c96相比,完全是一把全新的手枪,他们应该也不需要关心专利问题吧?”
威胁,**裸地威胁,保罗的冷汗差点冒出来,这家伙说的很明白,如果自己不买下来,那么他完全可以卖给别的公司,然后对方完全可以把这种升级版的c96换个名字推向市场。
他很清楚c96的生产成本,与它在中国的售价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如果对方用同样的价格出售,如果那样的话,谁还会买c96?
“杨将军,我想我们可以再谈谈!”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淡定了,赶紧说道。
第一八六章 股票问题
“十万银元!而且枪是绝对不会卖给你们的,你们只能拿去拆解测绘,在我离开上海前必须还给我!”杨丰jiān笑着说。
“杨将军,您的开价太高了!”保罗倒吸一口冷气说。
“高吗?我不觉得,要知道您买下的,可不只是一种新手枪,还有c96的未来,毛瑟老先生也不希望他的伟大设计就此夭折吧!”杨丰yīn险地说。
“卑鄙,无耻!”现在的保罗脑子里只有这两个词,但现在他的确无计可施,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同意杨丰的报价。
实际上这个价钱在他看来,并不过分,虽然现在昂贵的c96在中国并不十分受欢迎,但那只是时间问题,十万银元买它的未来,很划算,更何况这只不过是一千来把c96的利润而已。
既然就价格达成了一致,两人都不是喜欢拖拉的,立刻回去签订了协议,杨丰将枪留下来,然后拿着十万银元的支票飘飘然地走了。
“仿造去吧!造不出来就只能怨你们技术水平不行了!”他yīn险地想着。
“你是不是欺骗了保罗先生,我怎么看你的笑容这么诡异?”聪明的德龄立刻感觉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像我这样诚实的人会骗人吗?没看见我连枪都给他留下了吗?”杨丰赶紧义正言辞地说。
杨丰随即找了一家钱庄,把支票兑换成了一千两一张的庄票,然后一气抽出十张来:“来,杨哥哥给你们买衣服的。”
德龄还想推脱,但荣龄却喜滋滋地接了过来。
这时候的上海天气已经很热了,倒霉的杨丰还穿着军装,很快头上就冒了汗,四个人索xìng跑到一家西餐厅吃起了冰淇淋。
“看什么看!”荣龄红着脸朝杨丰说道。
这家伙正一脑子邪恶的念头,看着她用娇嫩的小嘴吃着白sè的冰淇淋。
“德龄,你有没有认识的卖发电机的欧洲商人?最好的西门子的。”杨丰赶紧转移了目标。
“你想办发电厂?”德龄要淑女地多,优雅地小口吃着冰淇淋说。
“不但是发电厂,还有兵工厂,如果有资金甚至还可以兴办钢铁厂,东北地广人稀,但地下的资源却应有尽有,如果我们中国人自己不利用起来,早晚得被别人侵占。”杨丰说道。
“其实现在rì本人就已经在东北开始动手了。”杨丰随即又把王承尧的事情说了一下。
“德国商人我们倒不是很熟悉,不过给你找的那几个军官肯定有熟悉的,你何不通过他们问一下?”德龄沉吟一下说道。
“那好,晚上你帮我找一家饭店,我正式宴请他们。”杨丰一想也是,还不如直接通过这些德国人。
这些愿意去东北当教官的德国人总共有四个,都是从德国陆军退役的中下级军官,职位最高的是一个叫舒尔茨的退役上尉。
他们都是退役后为生计受雇于德国商人来中国的,既然有人愿意出高薪雇他们做回老本行,当然乐意了。
上海最古老的浦江饭店包厢内,杨丰认真地看了一下他们出示的服役证明,然后非常高兴地用德语说:“各位先生,对于你们所要求的报酬我没有意见,我相信德国人的品格。
但我也要求一点,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你们也必须给我想要的。”
“就像将军阁下所说的,请相信德国人的品格。”舒尔茨慢慢地说道。
“很好,那么就为我们的合作干杯!”杨丰刚想举杯,忽然眼珠一转说道:“难道红酒是德国人的风格?”
舒尔茨眼睛一亮:“将军喜欢啤酒?”
“当然!”杨丰说完叫过侍者,把红酒撤下去,换啤酒来。
“请拿几个最大号的杯子!”他特意补充道,一见面他就看出了这些人的啤酒肚,立刻有了知己的感觉。
桶装的德国啤酒很快就被搬上来,原本以典雅的西式酒宴立刻就变成了夜市的大排档,五个狂饮啤酒的男人看得德龄姐妹目瞪口呆。
“这是酒吗?”张玉林愁眉苦脸地端着啤酒说。
边喝着酒杨丰又提起了想购买发电机和各种车床的事,正好这四人中舒尔茨原本就是西门子的雇员,这样很快就定下来第二天一起过去。
宴会结束以后,在回去的路上荣龄有些歉意地说:“因为都不愿意去奉天,所以我和姐姐只找到这四个军衔低的。”
杨丰一愣随即说道:“不,这样最好,我需要的就是下级军官,只有他们才懂得怎么训练出一个好士兵。”
第二天杨丰便和舒尔茨等人去拜访了西门子在华的总经理,对他所需要的各种机器的价格和xìng能进行了咨询。
西门子在中国的总经理是个聪明人,中国在东北又编练了一支新军,这他是很清楚的。
而这个中国将军的到来,立刻让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将是一笔大生意,所以对杨丰表现得非常尊敬,甚至按照中国人的习惯,请他吃了午饭。
同时还帮杨丰约了克虏伯和马克沁在中国的销售商,虽然所谈的都是一些合作意向,但杨丰依然很快成了这些德国商人的尽量巴结的人。
就这样没过几天,连其它国家的商人都通过裕家找了上来,把杨丰搞得有点不胜其烦。
除了购买机器和军火,他还想考察一下上海的股票交易,然而熟悉这里情况的德龄一家人给他一介绍。
他才明白感情这个时代的股票交易根本没有约束,甚至连统一的交易场所都没有,想发行股票,只要登报声明就行。
甚至不登报,只要你有足够的熟人,就可以跟传销似地人传人出售。
至于交易场所倒是有一家外国人开的众业公所,可它是会员制,除非成为里面的会员,否则无权进入。
杨丰想成为里面的会员基本没有可能,而且在那里交易的也基本都外国人,杨丰可不准备在自己未来的兵工厂里,引入外国人的资本,甚至他还准备在股票上印上,非中国人持此无效。
“那这样的话发行股票并不困难,只要我们的兵工厂正式成立,然后在这里弄间房子公开发售就可以了。”杨丰这下子反而轻松了,这比后世得通过那些繁琐审批程序来说,简直太轻而易举了。
“对,发行并不困难,困难地是如果没人买就成笑话了。”德龄点了点头说。
“怎么会没人买呢?首先我们把舆论搞大一些,多做广告,一定要仔细地分析现在东北的形式,让中国人都知道,如果不赶快强军经武,东北很快就要沦为rì本人的囊中物了,尤其是渲染一下王承尧的遭遇,这样就可以充分调动起那些有爱国心的商人的热情。
第二一定要说明,我们的公司是在zhèng fǔ监督下的民营企业,zhèng fǔ只是监督,无权参与任何管理,所有决议都由董事会决定,这样也就避免他们担心沦为**官员的提款机。”杨丰一本正经地说。
“可问题是我们国内的军工企业都只能仿造一些低水平的武器,只能供自己使用,根本没有外销的能力。
而现在各省总督手上多数都有自己的军械所,也就是说你所建立的兵工厂最多也就是给东北的军队使用,根本不可能做大,既然这样谁还愿意跟着掺合呢?”荣龄的二哥勋龄说道,他在法国上过军校,对这些还是懂的。
“不,不,我所设想的绝对不只是一个兵工厂,而且一个以钢铁厂为基地的重工业集团,但现在只能先以兵工厂作为开端。”杨丰说道。
第一八七章 凉席
杨丰的大计划让裕家人不由目瞪口呆,就连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裕庚,都不禁仔细打量着他。
这老头的身体每况愈下,按照正常历史他会死于年底,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他所得的病用磺胺就可以治愈,
而现在在美国,艾薇尔已经取得了磺胺的专利,治药厂正在紧张地建设中,最多再有一个月,就可以将药品推向市场。
所以说正常情况下他是肯定不会死的。
当然他现在并不知道这一点,从给他治疗的医生的表现上,他已经猜出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裕家并不算什么真正的豪门,虽然他有一个世袭的公爵头衔,但在这毫无用处,因为没有真正的官位,一个公爵不过一年领点微薄的奉禄而已。
所以说在临死之前,他必须为儿女们找个好归宿,原本他并不觉得杨丰适合这个角sè,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暴发户而已,肯定不如那些豪门显贵,而以荣龄的条件,找个这样的人家并不困难。
但现在,他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杨丰的与众不同,一个土匪出身的年轻人,几乎是摇身一变就成了和自己一样的三品大员,随便出去走一趟,居然就能从德国人手上赚到十万银元。
而现在又要发股票,开办工厂,尤其是杨丰所联系的那些设备,在国外待了十几年的他自然明白,这都清楚地表明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懂工业。
他当然不知道,杨丰在没有遇上阿兹猫以前,为了供应妹妹上学,高中没毕业就开始打工,干过的工厂可不只一家。
这也正是他虽然一直在鼓动赵尔巽开工厂,却从来不提去哪儿找工人的原因,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优秀的技工,带几个徒弟那还不是很轻松?
因为德国人过于严谨,对他那把快慢机地测绘到了细致入微的地步,所以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这样一来杨丰就不得不在上海多呆几天了,不过看在十万银元和美女相伴的面子上,杨丰也就勉为其难地多玩儿几天了。
可惜上海的天气让他寝食难安,没有空调,没有电扇,对于在东北生活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受罪。
不过这也为他提供了赚钱的灵感,他立刻去找了德龄,相比起沉迷舞蹈的荣龄,年长的德龄还是对赚钱有兴趣的。
“凉席?外面有的是卖的,不就是这种竹编凉席吗?”德龄有些奇怪地说,她有点不明白杨丰为什么突然找她问凉席的问题。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麻将块,想不想趁夏天大赚一笔?”杨丰jiān笑着说。
“怎么大赚一笔?”看来德龄还是很感兴趣的。
“走!”杨丰也懒得解释了,立刻拉着她的袖子跑了出去,找到一家竹器行。
“全部要这样大的竹片,yīn干的,厚薄大小必须均匀,边缘磨去棱角,两面也必须用细砂布打磨。纵横各钻两道小孔,孔端也要打磨一下。”杨丰给老板匆忙画了一张竹片的图。
“哎呀,客官,这东西不好做呀!尤其是这钻孔,必须得用机器钻!我这里没有。”竹器店老板为难地说。
“那这样吧,你只负责给我做竹片,其余不用你管,算算一片多少钱,先说明我要的很多。”杨丰想了一下说。
和这里的老板谈妥价钱以后,让他立刻就开始加工,紧接着又拽着德龄找了一家买小型台式钻机的洋行,买了两台使用单相电的钻机。
然后直接安在裕府后院的工具房里,接上电源,又去竹器行把刚弄出来的竹片弄来。
这家伙饭都顾不上吃了,随即就开始钻孔,又把张玉林和勋龄还有老四馨龄抓来打下手,兼做学徒。
同时让德龄姐妹出去买麻线,要最结实的麻线,然后就开始教这两人如何编竹片。
就这样到天黑的时候,第一床麻将块凉席问世了。这家伙为讨好家长,直接送到了裕庚夫妻房中。
“这的确是比原来那些凉席舒服得多,也不枉你们这些孩子一片孝心哪!”看得出老头挺感动,尤其是惯于作秀的杨丰连衣服都没换,那一身汗迹显示着这是一个多么有孝心的好青年。
“来来,现在商议一下我们该多少钱一床往外卖!”吃过饭以后,杨丰立刻召集所有员工开会。
“这个真不好定价单从成本来讲,扣除买钻机的费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要从我们付出劳力来说,一个银元还差不多。”勋龄说道。
“一个大洋?那是原料成本,最低十个大洋,你们要明白,这东西我们不是卖给普通老百姓,这是专门卖给洋人的。
你觉得他们会在乎出十个大洋买睡得安稳吗?不会,别说十个大洋,就是二十个他们也不会在乎。”杨丰跟大腕里那疯了的哥们似地说道。
“太狠了吧?”勋龄咽了口唾沫说。
“不,不,非常合理的价格,而且我们不公开出售,因为我们这本来就是为了解除长辈们暑热之苦才做的。
明天,我们再做几床,给你们每人房间里铺一床,然后明天晚上把你们那些要好的朋友都叫来,咱们开party,然后带他们参观你们各自的房间。
当他们问起你们的凉席时,就告诉他们这是你们自己做的,而且告诉他们制造多么麻烦,成本多么高,甚至我们还为此专门买了机器。
剩下的事我想他们会自己提出让我们满意的价格的,记住明天一定要请那些对钱从来只有数字印象的人。”杨丰摸着下巴yīn险地说。
“那万一我们卖出去以后,有人跟着仿造呢?这玩意儿很简单,随便找几个人就能做。”不得不说张玉林这家伙已经有了朴素的山寨观念。
“那你得看是谁做的,作为一个有身份的绅士,你,当然你不是,他们是愿意买一个普通人做的廉价品呢?
还是愿意买两位格格亲手做出来的高档品呢!”杨丰有些得意忘形地拍着德龄姐妹俩的肩膀说道。
荣龄倒没有感觉什么,德龄却不由脸一红。
“什么叫奢侈品?同样的东西,我换个响亮的牌子,然后十倍的价钱卖出去,还得让很多人抢不到,这就是奢侈品。”杨丰毫无察觉地侃侃而谈。
事实证明他的奢侈品战略是极其成功的,第二天晚上,裕府以介绍杨丰为名,由裕家两位格格亲自邀请上海她们熟悉的名流开酒会。
其间不经意地让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发现了她们的新凉席,这种更凉爽舒适的席子立刻引起了这些淑女名媛们的兴趣。
很快就开始有人私下里朝裕家兄妹打听这种凉席的来历,当得知是他们自己做的时,这些人便开始很委婉地提出能不能帮他们也做一张。
在裕家兄妹很委婉地告诉了他们制作的辛苦和投入的资金以后,这个原本被杨丰疯狂地预定为十块大洋一床的凉席,居然被人开出了连他也瞠目结舌的三十,甚至有一个急于购买的,直接就预付了五十大洋。
酒会结束以后,看着手中二十几张的订单,几个人都感觉不可思议,这还是凉席吗?要知道这个年代银元的购买力是很惊人的。
按照现在的价格,这一床凉席就可以换一千多斤大米了,甚至于在最底层,换条人命都绰绰有余。
“腐化,堕落呀!这就是贫富分化的结果呀!赚这样的钱,真是……”杨丰jiān笑了一下说:“太他妈爽了!”
第一八八章 北归
杨丰在上海又待了一个星期,毛瑟公司才最终完成对快慢机的研究。
取回自己的手枪后,又带着他聘请的那四名教官一起,出去购买了四挺麦德森轻机枪,又另外买了三把fn公司出的勃郎宁m1903,这才在荣龄依依不舍地目光中起程北归。
这一次张玉林是坚决不坐船了,正好四名没有离开过上海的德国教官也想看看沿途的风光,因此杨丰便改乘火车到镇江。
因为这时候的津浦铁路还没有开工,所以只能在镇江雇条船走京杭运河北上,这样很快便到了扬州。
扬州的没落是自津浦铁路开通以后才开始的,这时候的扬州依然是南北交通的第一枢纽。
城外的运河码头上,帆樯林立,行船如织,倒也的确是一派繁忙景象,在这密集的船只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些sè彩艳丽的花船。
“这些船是干什么的?”舒尔茨用略显生硬的汉语说道,他们几个都多少懂点汉语,rì常对话方面基本没有问题。
“上尉,想不想过去见识一下?我保证男人都会喜欢那里的。”杨丰yín笑着说。
经过了这几天相处,舒尔茨四人早就清楚他们的雇主是个什么货sè了,听他一说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四个憋了好几天的大老爷们一下子露出了渴望的目光。
“老刘!”杨丰随即喊过船家来。
“大人,您老有何吩咐!”船家一脸堆笑地走过来,作为一个常年穿梭于南北的老油条,他可十分清楚杨丰那一身军服的意义。
“这一带的花船熟不熟?”杨丰yín笑着问。
“大人,您算找对人了,就说您喜欢什么样的吧!”船家一脸知己的笑容说。
“给这四位洋人,找那种活儿好的,一人弄两个,至于本大人吗?喜欢年轻漂亮的。
至于老张,你想找个什么类型的?”杨丰朝正直勾勾盯着岸边的张玉林问道。
“这种类型的就行。”张玉林咽着口水说道。
“哪种啊?”杨丰赶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紧接着说道:“cāo!居然还是个女王控。”
岸边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然而虽然穿一身传统女装,却掩饰不住一身豪气。
她也看到了船上这两条sè狼,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愣了一下,应该是认出了杨丰的军服。
“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怎么好像有点眼熟啊?”杨丰肆无忌惮地和她对视了一下,随即说道。
正在这时候,远处十几个手持刀棍的家伙匆忙走了过来,女人的眼sè略微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
“青帮。”见杨丰在看那些人,老刘略显畏惧地说道。
这十几名青帮地痞迅速将这个女人围了起来,为首的家伙狞笑着说:“臭娘们,打了我的兄弟还想走?
大爷们不喜欢打女人,既然你踢了我兄弟的老二,那就跪下来给他舔舔,要不然咱们哥几个就把你扒光了扔着码头上。”
就在这时,杨丰一下子想起了这女人的身份,急忙喊道:“这位老兄,你们这么多大老爷们为难一个女人,也不嫌害臊啊?”
“吆,谁家裤裆没捂严实,把你给露出来了?”为首的家伙没想到还有敢在青帮跟前打抱不平的,立刻一脸嚣张地说道。
“妈了巴子,好像有时间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了。”杨丰不由气乐了,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快慢机。
“怎么着,还敢玩洋枪?有本事就冲爷这儿打。”这名青帮头目虽然也有些害怕,但依然嘴硬地指着自己脑袋说。
杨丰冷笑了一下,随即扣动了扳机,子弹紧贴着他脑袋而过,将大半个耳朵削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地码头上鸦雀无声,杨丰轻轻吹了吹枪口的轻烟,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没打准。”
说完以后又重新瞄准这家伙。
这名青帮头目都已经吓尿了,捂着流血的半截耳朵,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他妈等着。”
说完之后连自己手下的弟兄都顾不上招呼,转身拔腿就跑。
“真是无知者无惧啊!”杨丰很是感慨地说。
“大人,怎么惹大麻烦了,赶紧走吧!他们接下来能能叫来几百号人呢!”老刘哭丧着脸说道。
“这样啊?那还真麻烦呢!老张,把我们的机枪架上!”杨丰撇了撇嘴说。
张玉林和舒尔茨等人,立刻兴冲冲地跑进船舱,将四挺麦德森轻机枪架在了船头,同时一人还插了好几个弹匣。
杨丰得意地朝岸上,已经被惊得目瞪口呆的女人一扬手:“赶紧走吧!大姐。咱们后会有期。”
女人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上了他们的船。
“秋谨,谢谢阁下援手,不知道如何称呼?”她见有外国人在船上,很大方地伸出手来。
“杨丰,奉天新军第一协标统。”杨丰jiān笑着和她握了一下手说。
“杨大人,等会儿他们再来时,请先不要动手,我会劝他们离开的。”秋谨说道。
“秋大姐难道有好办法对付他们?”杨丰故做惊讶地说。
“请恕我不便相告。”秋谨很直爽地说。
杨丰心想,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不就是洪门吗,现在正是青洪一家亲的时候。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时间,果然一下子涌过来两三百的青帮成员,甚至水上也有船过来,一下子把杨丰等人围在中间。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冷冷看着船头jiān笑的杨丰,他是识货的知道这身军服的意义,因此很是犹豫不决。
秋谨示意杨丰别说话,自己下了船和这名中年人低语了几句,这人一下子露出惊愕的表情,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先是歉意地朝秋谨一抱拳,紧接着回头打了那名被打掉半个耳朵的手下一记耳光,然后迅速带人撤退了。
秋谨这才冲杨丰一抱拳,然后上了自己乘坐的船,顺流南下了。
“这个女人很有味道。”张玉林恋恋不舍地吞着口水说。
“拉倒吧你,人家肯定都有丈夫跟孩子了!”杨丰鄙视地说。
“那又怎么样?勾引这样的女人才最有成就感。”张玉林yín笑着说。
“你口味真重。”杨丰不得不做如此评价。
一帮yin棍们因为担心青帮再来报复,所以没有顾的上去逛花船,便赶紧起程离开了扬州。
因为运河航船速度慢,所以杨丰花了十几天时间才到达天津,在这里,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去见袁世凯。
这还是临从上海启程前,赵尔巽特意发电报通知他的。
“cāo!这袁大头见我干什么,老子跟他可不熟。”杨丰郁闷地说道。
“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多巴结巴结他和他手下的那些大将们,对我们以后的发展很有好处。”阿兹猫暂时充当了狗头军师的角sè。
“可我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杨丰说道。
“你不是还买了好几把手枪吗?送给他一把不就行了?”阿兹猫鄙视地说。
天津直隶总督衙门,杨丰递上拜帖和作为礼物的手枪之后,足足等了半个钟头,才得到袁世凯的接见。
这个中国近代史上,最富争议的人物此时才刚刚四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被权力滋润得红光满面,与后世那些丑化电影中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说来也是,他死时才五十多岁,谁家五十多岁,养尊处优一辈子的人会老到电影中的地步,就跟**十了似的,他又不是那些建筑工地上的老民工。
第一八九章 见袁世凯
“卑职参见宫保大人。”杨丰很牛b地朝袁世凯敬了一个最标准的德式军礼。
再配上他那套整理地一丝不苟地新军制服,这很让袁世凯有好感,一下子就把他心中还留有的土匪印象消除地干干净净。
“公镶兄来信特意嘱咐我,说你为人粗疏,在这礼节方面恐有遗漏,现在看来你这军礼都比得上军中的德国教官了。”袁世凯略带玩笑的语气说道。
“不瞒宫保大人,卑职这次也从上海聘请了四名德国教官,得知大人召见,特意跟他们练了一段rì子。”杨丰装出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袁世凯听完不由笑着说:“你倒是一个坦诚君子。”
“忠诚信义,为卑职立身之本,时刻以此自省。”杨丰厚着脸皮说道。
看起来袁世凯对他的印象极佳,很快就微笑着和他切入了正题。
“此次我把你叫来,是因为张协统在信中对我提及,你所部的训练与现在军中西洋教官所教,颇有不同之处。
而张协统又无法判断是否正确,故我想问一下,你这样训练士兵的用意。”袁世凯微笑着说。
杨丰这才明白,感情是因为跟德国教官练习了多年西方战术的张怀芝,被自己那一套给搞糊涂了。
事实上这并不奇怪,直到十年后的一战,欧洲战场上的主流,依旧是密集队形的集团冲锋,不管是德国还是英法都是如此。
这也就出现了伊普雷运河战役德国人尸积如山,和英国人一天时间被马克沁机枪shè杀数万的惨剧,甚至有法国人在进攻中还喜欢跪姿shè击。
当然现实很快就迫使他们不得不开始全部改为散兵进攻,但现在他们还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因此教给中**队的也只能是很快就会被他们自己淘汰的战术。
排着整齐队形的密集冲锋,冲上去以后大规模拼刺刀,这在杨丰看来简直就像是笑话。
在大规模应用自动火力后,这就像排着队等待屠杀,实际上他在训练中从来没有这样的课程。
进攻中,步兵以散兵队形低姿甚至葡匐前进,重机枪火力压制,狙击手隐蔽狙杀,小分队侧翼渗透,这才是他的最爱。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更喜欢用舒尔茨这些低级军官做教官,因为他们更懂得如何提高士兵的素质,而他也只需要这些。
“大人,欧洲最近的大战在1870年,三十多年了,他们没有经历过真正大规模的战争。
而这三十多年间武器的发展呢?三十多年前德国人还在使用纸壳子弹,然后呢?
单发毛瑟,管式弹舱的黑火药毛瑟,漏夹装弹的五子无烟药毛瑟,现在他们用的是g98。
那时候最好的步枪,最好的士兵一分钟能打十几发子弹,这简直就令人瞠目结舌。
但现在呢?随便一挺马克沁,随便一个最普通的士兵,他就可以一分钟shè出几百发子弹。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只要有足够的机枪,步兵的集团冲锋就像自杀,换句话说,欧洲人的战术已经开始落伍了。
在东北的战场上,无论是马克沁还是rì本人的哈乞开斯,都是步兵最恐怖的噩梦,我甚至曾经用二十几挺马克沁,迫使三千多俄军士兵在我面前放下武器,而我当时只有一百多人。
我还曾经用三挺马克沁堵住了俄军一个哥萨克骑兵营的进攻,使他们丢下了一百多具尸体,而我只有六个人,最后无一损伤。”
杨丰说完,袁世凯沉默了半晌,这家伙倒不是被杨丰的理论震住了,大规模装备马克沁,这肯定是不现实的。
实际上到现在,马克沁也不是新军的制式装备,没别的原因,太贵了,那玩意儿简直就是在烧子弹,那都是花钱买来的,可不是像杨丰那样做无本生意抢的。
他是被杨丰在战场上的成绩震到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形容词,悍将,真正的悍将啊!
“杨丰啊,有没有兴趣到北洋新军中来,我这里倒还缺一个协统的人选。放心,赵大人那里,我会替你说的。”老袁脑子一热,不由开口说道。
“多谢大人厚爱,不过卑职现在主要的兴趣已经不在军中,卑职现在正准备依靠奉天附近的煤铁资源,发展咱们自己的重工业。
而且已经和赵大人商议好,先开办一家兵工厂。”杨丰赶紧说道,在你那新军中混,那老子的钢铁基地还建不建设了。
袁世凯实际上话一出口,就已经开始后悔了,挖墙角可是容易得罪人的,尤其还是自己亲家的墙角。
所以当杨丰拒绝以后,他也便没有再多说,至于杨丰所说开办兵工厂,这他也直到,不过心里并不看好。
所以两人又聊了一阵以后,杨丰便告辞离开了。
杨丰接着就从天津坐火车到山海关,因为从山海关到奉天的铁路还在修建中,所以他们只好雇马车继续北上。
在路过新民的时候,又被闻讯等在城门外的张作霖给请到了家里,说实在的,杨丰正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张大帅的。
原本rì俄战争结束后这段时间,正是他的事业上升期,但现在因为自己的横插一杠子,原本不得不依靠他们这些巡防营的赵尔巽,已经不是那么看重这些旧军了,因此张大帅明显已经出头无望,只能老老实实当他的巡防营统领。
两人虽然只是头一次见面,但相谈还是甚欢的,尤其是张作霖,明显有刻意巴结的意思。
不得不说,这种干过土匪的秀才,就是头脑灵活,很快连同他手下的张景惠,张作相,汤玉麟这帮人就跟杨丰称兄道弟起来。
正在酒酣耳热之际,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摇摇晃晃地从内室走出来,直奔着舒尔茨这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就走了过去。
路过杨丰身旁时,被他一把给抱了起来,一边都弄着小蚯蚓,一边对张作霖说:“雨亭兄,这就是小侄子吧?”
张作霖也喝得挺高,打着酒嗝说道:“对,小六子,快叫叔叔!”
张少帅nǎi声nǎi气,怯生生地叫了声叔,叫得杨丰直摸口袋:“这,这得给礼物啊!”
结果摸了半天,身上就还几个大洋,两个备用弹匣,另外还有准备送给玉飞燕的一串项链,另外还有一支钢笔,这是他准备自己用的。
他也懒得想给什么了,索xìng一股脑全放桌子上,然后说道:“来,小六子,自己挑,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全拿去叔叔更喜欢。”
张学良小朋友瞪着两个小眼睛,在桌子上扫视着,明显在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
张作霖和他那帮把兄弟们都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看看这小家伙到底喜欢什么。
小张学良在那里看了一半天,忽然一把把那个装项链的漂亮盒子抓了起来。
“张哥,这小侄子的兴趣挺别致啊!”杨丰目瞪口呆地说。
“cāo,这jb小兔崽子,这么小就开始想媳妇了!”张作霖也不由乐了,轻轻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小屁股上。
“这才叫人小志气大呢!别看咱小,可咱也是个爷们儿。”张玉林在一旁笑着说。
“对,对!”张景惠一帮人也跟着笑道。
杨丰剩下的也不准备拿回来了,全塞张学良怀里。
“杨兄弟,这可使不得。这是你送给玉大当家的东西,还是受回去吧!”张作霖一看,急忙说道。
“嗨,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大不了下次去上海再给她买呗,再说了你难道让我失信于孩子吗?”杨丰毫不在意地说。
第一九零章 改行了
在张作霖这里逗留了一天后,杨丰便赶紧起程返回奉天,临走前还给他留下了一挺麦德森轻机枪作为礼物。
一回到奉天,他立刻带着舒尔茨等人去见了赵尔巽,恰好新上任不久的协统张怀芝也在这里。
张怀芝四十多岁年纪,他在北洋系高级将领中算是出身最差的,小时候甚至要过饭,后来迫于生计参军当了马夫。
一直到庚子年才当上队官,也就是连长,但因为掩护慈禧老太婆逃跑有功,从此青云直上,五年里从原来的队官一直升到了新军第二镇代理统制,几乎是一年跳一级。
杨丰进去的时候,赵尔巽正和他说着话,两人看上去相处得不错,有说有笑的真如一对老朋友。
“回来了?看得出上海之行不错嘛!chūn风满面的,快过来见过张大人。”赵尔巽笑着说。
杨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一脸憨厚地嘿嘿笑了一下,然后朝张怀芝一敬礼说道:“卑职杨丰,参见协统大人。”
“杨标统不必多礼,一路奔波,辛苦了!”张怀芝淡淡地说。
“这位是总参议吴禄贞吴大人,吴大人可是rì本陆军士官学校的高材生。”赵尔巽又指着那个年轻军官说。
杨丰微一愣,这不是那个所谓士官前三杰吗?这家伙可是老牌革命党,后来准备造反前让人给暗杀了。
心里虽然在这样想,他神情却是一副惊喜,赶紧敬礼说:“有吴大人相助,想我奉天新军定能在张大人统帅下,成为我大清国防利器。”
吴禄贞赶紧站起身还礼,实际上他的军衔还不如杨丰,只不过因为赵尔巽给杨丰引见的他,而杨丰一走神又没注意这一点才先给他敬了礼。
“杨大人谬赞了,应该是下官给杨大人敬礼才对!”他略显尴尬地说。
“你我年龄相仿,不防就兄弟相称,要不然就显生疏了。”杨丰笑着说完,又把抱在怀里的两个盒子分别递给赵尔巽和张怀芝。
“二位大人,这是卑职从上海带来的礼物,给二位以作防身之用。”
“这是什么枪啊?”赵尔巽看着手中从未见过的手枪,疑惑地说道。
“勃郎宁?”吴禄贞惊讶地说,他是识货的,自然知道这两把手枪的价值。
勃郎宁1903可是这时候最昂贵的手枪,在中国几乎没有几个认识的,就连卖给杨丰的那个军火商手上,也只有十把,而杨丰是他的第一个购买者,吴禄贞之所以认识,也只是因为在rì本一个贵族同学那里见过。
“这枪怕是不便宜吧!”张怀芝一边把玩着,一边说道。
“启禀大人,卑职此行发了一笔小财,这两把枪虽贵,却也不算什么,我买了三把,还有一把孝敬了袁大人。”杨丰笑着说道。
“哦?说来听听?”赵尔巽一听,立刻来了兴趣。
“大人知道我这两把可以连发的手枪吧?那是我改造了盒子炮的设计,然后由欧洲的朋友加工而成,我把这份技术专利又卖给了毛瑟公司,卖了十万大洋。”杨丰拍着腰上挂的快慢机说。
“你还懂枪械的设计?”张怀芝被他惊得不轻,急忙说道。
“略懂。”杨丰矜持地说。
“你这家伙,我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懂的,还真当得上学贯中西,才兼文武呢!”赵尔巽笑着说道。
“正好,现在朝廷已经同意我们按你说的募股开办军械所了,我和张大人还正商议由谁来负责呢!现在看来这件事非你莫属了。”他接着又说道。
“那卑职这军职怎么办?”杨丰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他又舍不得军职。
“无防,反正现在你的第一标也一直是吴子玉在打理,不如就直接交给他,然后你再挂一个副协统的身份,以此身份兼着奉天军械所筹建处的总办。
等军械所建成以后,按照你所说的就得完全按股份制交由民营,那时候你不就可以交卸差事重回军中了。”赵尔巽随即说道。
“行,卑职听从大人安排。”杨丰痛快地说道。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赵尔巽已经安排下了酒宴,正式地宴请杨丰所带来的四个教官。
舒尔茨等人被杨丰暂时安排由张玉林带去了朱庆澜的军营中,张怀芝的协部也设在那里。
赵尔巽这里有电话通过去,通知朱庆澜带他们过来后,赵尔巽对杨丰说道:“先去后面看看吧!等人到了再叫你。”
杨丰早等他这句话了,赶紧在张怀芝二人略带诧异的目光中告辞出去,直奔后院去找玉飞燕。
玉飞燕正陪着老太太呢!看得出她跟这个干娘还是很亲的,见杨丰来找她,老太太很识趣地让她带杨丰去了自己房间。
一进房间这家伙立刻抱住玉飞燕一顿狂吻,现在是夏天,穿得都挺单薄,硬邦邦的小杨丰把玉飞燕顶得差点瘫在他怀里。
直到杨丰都开始掀她裙子了,玉飞燕才终于颤抖着把他推开。
“别,别,让人看见!”她喘息着说。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杨丰这才取出剩下的银票递给她,然后说道:“把咱们现在所有的钱都合计一下,过些rì子我有大用。”
玉飞燕赶紧算了一下,现在两人手上的钱总共白银约四十万两,当然这其中还有陈子锟的十万。
杨丰算了一下,连发电机再加上各种设备厂房,他要把这个军械所建起来,差不多得募股一百万两。
自己手上这四十万,基本就可以做到控股了,不过不是太保险,毕竟还没有过半。
听了杨丰的计划以后,玉飞燕说道:“我再从三叔那里弄点,他拿出十万两问题不大。”
“三叔那里的钱最好别动,我还另外有个想法需要他去做。”杨丰沉吟了一下说。
钱的方面他并不太担心,募股必须得去上海,而且也不可能现在就去,等过些rì子艾薇尔那里就可以送过钱来了。
两人正说着,外面便有丫环通知杨丰去前面,两人便赶紧分开了。
第二天杨丰先是送舒尔茨和另一名教官去了陈家庄,另两个留给了朱庆澜。
到那里以后,他便跟吴佩孚说了一下自己将主要负责军械所,至于这边军中的事以后就完全交给他负责了。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他那帮土匪们一片哗然,一帮营连排长们都吵吵嚷嚷地涌进了会议室。
“都吵什么吵?以后子玉的话就是我的话,谁敢捣乱就别怪我不认他做兄弟。
再说了,我现在是去赚钱,等我赚了钱还能忘了你们?到时候人人有份。
你们现在的职责就是跟着子玉和德国教官,好好练兵,以后有的是用到你们的地方。”杨丰拍着桌子说道。
马占山等人这才垂头丧气地没了声音。
杨丰又对吴佩孚说道:“子玉兄,对于这两个德国教官,我们主要是用他们来训练士兵
至于战术方面,就不能毫无分别的全部听他们的,尤其是那些与我们以前的战术相违背的,必须仔细根据我们自己的情况进行分析,然后再确定听不听。
另外就是在纪律方面,德**队的纪律堪称世界第一的典范,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得认真学习。”
吴佩孚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这里就交给我,我会给你训练出一支比任何新军都强的队伍来。”
这家伙也很聪明,他从杨丰平rì的做法,早就看出这家伙是准备弄出一支杨家军来。
这话听得杨丰很舒服,他拍着我吴佩孚的肩膀说:“平rì生活上别亏着兄弟们,缺什么就直接找我要。”
第一九一章 不要脸
杨丰随即便搬到了奉天,他也懒得弄什么杨公馆,反正就他一个人连仆人都没找,索xìng直接搬到了朱庆澜的军营里。
平rì里吃饭就弄一帮狐朋狗友下馆子,这里面少不了朱庆澜,孙烈臣还又新扯上了吴禄贞,偶尔的在奉天的中川也会加入进来。
绝大多数都是杨丰请客,反正他也不在乎钱,甚至有时候看当兵的伙食差了,还自己时不时地掏钱买些猪羊回来,弄个千人大会餐。
“兄弟是胡子出身,讲究的就是梁山好汉那一套,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当然有老婆的话还是不能一起用的。
虽然现在当了个协统,副的啊,但是这个讲究还是不会变的!”这是杨副协统某rì喝多了时的话。
对于这番话,赵尔巽和张怀芝听了,也都不禁菀尔。
“杨副协统倒的确是一副赤子之心啊。”张怀芝不禁说道。
“你不用去管他,他就这脾气,你还不知道他给震三省报仇的事吧!”赵尔巽笑着把他单刀会的事给张怀芝说了一遍。
“这个吴俊升倒也不是傻子,事后连向我提都没提,他知道他要告杨丰,那杨丰就栽他个窝藏拳匪。”随后他又补充说。
“无信者不义,无义者不忠,既有孤身犯险的勇气,又有进退有据的智慧,的确是少有的俊杰。”张怀芝不由赞叹道。
因为杨丰刚从上海回来不久,所以赵尔巽特准他休息一个月在动身,当然在这期间他也没有完全闲着。
首先他必须先完成工厂的选址,这并不困难,直接选在后世沈阳兵工厂的位置就可以了。
不过这时候奉天西门外还是一片荒野,杨丰索xìng找朱庆澜把队伍拉出来,直接把这片地方给清理干净。
然后又去找中川,从rì军剩余物资里买了些铁丝网,把这一片先圈起来,甚至连牌子都挂了上。
按照他和赵尔巽的计划,这次总共发行一万股,每股一百两,而杨丰随即就内部先购买了四千股,所以他决定先把厂房建起来。
这样的话到上海募购了资金后,就可以直接在那里购买机器,然后拉回来安装就可以。
厂房的设计就由杨丰来负责,当然实际上是由阿兹猫来负责,一连好几天,同住在军营中的张怀芝每晚都可以看到午夜了,杨丰的房中还亮着灯光。
“年轻人哪!”他略有感动地自言自语道。
当然如果他推开门看看的话,肯定得吓晕过去。被他所称道的年轻人睡得跟猪一样,跟他形影不离的大黄猫趴在桌子上,抓着铅笔直尺正愤笔疾书。
在东北这地方建造大型厂房并不困难,很简单,木料太充足了,像后世那些那些钢结构厂房的跨度完全可以达到。
实际上阿兹猫的设计也是参考了后来的钢结构,只不过是把承重的梁柱都换成坚硬的原木罢了。
当图纸完成以后,杨丰立刻开始到处搜集建筑工人,赵尔巽甚至直接为他在奉天全境贴出了告示,后来还从京城特意给他请来了几个有这类建筑经验的老工匠。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再加上因为高薪而从各地赶来的工匠,另外还有朱庆澜部下两千士兵当苦力,杨丰的工程进展极快。
到了九月份的时候,这片原来的荒地上就完全变了样子,发电厂,枪械厂,子弹厂,炸药厂,仓库,办公楼,甚至工人宿舍都已经有了雏形。
接下来的工程已经基本上不需要杨丰在这里盯着了,所以再安排好以后的工作后,杨丰也终于动身南下了,然而这时候一个晴天霹雳在他耳边炸响了。
玉飞燕要跟着去上海。
“你,你留在这里多好啊!”杨丰哭丧着脸,弱弱地说。
“我不想天天看不到你,尤其是这一次你还不知道得在那里呆多长时间,身边没有人照顾怎么行。”玉飞燕红着脸说。
“好吧!”杨丰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
“什么事啊?”玉飞燕疑惑地说。
“那里也有个女孩儿我很喜欢。”
玉飞燕的脸sè立刻就变了,她死死地盯着杨丰足有一分多钟,忽然抬起脚,狠狠跺在了杨丰的脚上,然后扭头而去。
“悲哀,真悲哀,这就是脚踩两只船的后果,落水了!”在杨丰的惨叫声中,阿兹猫幸灾乐祸地说。
然后直到杨丰走,玉飞燕都没有再见他,甚至杨丰上门找,她都闭门不见。
然而当他在送行的众人注视下,一脸黯然地走出奉天城门时,却发现穿着当初那身猎装的玉飞燕正等在马上。
惊喜的杨丰顾不上管护送他的张玉林和几十名士兵,立刻跑到她跟前,腆着脸说道:“你不生气了?”
玉飞燕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生气。”
“好了,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杨丰一边说着,一边厚着脸皮爬到她马上,从后面抱住了她。
“下去!”玉飞燕恨恨地说。
“就不,打死也不下去!”杨丰死皮赖脸地说。
玉飞燕冷哼了一声,猛地催马狂奔了出去,这下子杨丰抱得更紧了,甚至无耻地用两条腿盘在玉飞燕腿上。
两人一气奔出了十几里,把张玉林等人甩得都没影了,玉飞燕这才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
然后她一用力,两人一起从马上滚了下来,摔在柔软的草地上,当然是杨丰在下面。
玉飞燕猛地一翻身,直接骑在他腰上,恶狠狠地说道:“说,你们有没有苟且之事。”
“没有,绝对没有。她比你年纪还小,而且和自己的父母都住在一起,我哪有机会呀!”杨丰赶紧说道。
“那以后我们谁大谁小?”玉飞燕接着问。
“你,绝对是你。”杨丰信誓旦旦地说。
玉飞燕盯着他犹豫了一会儿,忽然满脸飞红地说:“不行,我要抢在她前面。”
“干什么?”杨丰有些不理解地问。
“那个,干那个。”玉飞燕红着脸,拍了拍小杨丰的位置说。
喜出望外的小杨丰一下子昂起了头。
“你确定?在这儿?”杨丰立刻yín笑着说。
“那,那我们等住店时候再说吧!”玉飞燕用几乎无法听清的声音说道。
“其实那个骑在马上弄也很好!”杨丰迫不及待地说。
“sè鬼!yin棍!”玉飞燕气得狠狠拧了他一把,这才站起身上了马。
杨丰赶紧爬起来,又爬到她马上,从后面搂着她的腰,手还极不老实地从她衣服下面伸进去,在那对挺拔的双峰上肆虐着。
虽然没能达成杨丰在马上弄一回的心愿,但也把她tiao逗得娇chuan连连。
出奉天后的第一站就是新民,杨丰二人没用多久就到达了,很快就被迎出来的张作霖等人迎了进去。
又在这里一直等到天黑,后面的张玉林等人才赶上来,一见面这家伙就朝杨丰挑起了大姆指。
“服了,真服了。杨老大,您的卑鄙无耻简直已经到了,令我辈只能仰望的地步。”
这家伙一脸崇拜地说道。
“你能懂个屁,对付女人一定要做到三个字,你就基本可以战无不胜了。”杨丰不屑一顾地说。
“哪三个字?”张玉林立刻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问。
“不要脸。”杨丰一副毁人不倦的表情说。
“你想啊,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面子,既然你为她连脸都不要了,那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感动得死心塌地呢?”杨丰接着解释说。
第一九二章 暗杀时代
离开张作霖家以后,杨丰一行人一路南行到达山海关,在这儿乘火车南下。
杨丰把张玉林等人撵到了硬座车厢里,然后自己跟玉飞燕弄了一个包厢。
玉飞燕虽然嘴上说要抢在荣龄前面,可一行这么多人,她肯定不好意思,但一进包厢,可就逃不出杨丰的手掌了。
再加上杨丰经过调查,这几天她正好安全期,所以从山海关到běi jīng,这一路之上两个人就基本没怎么闲着,到最后折腾得初试**的玉飞燕差点下不了车,由此可见杨丰都憋到了什么程度。
到达běi jīng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二十四rì,běi jīng火车站上戒备森严,人头攒动,看上去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杨丰随手拉过来一名铁路上的职工问道:“今天咋这么多人?”
这家伙猛地被人拉住,一脸不爽地刚想开骂,一下子看清楚了这帮人的新军军服,赶紧又把话咽了回去。
“大人,您刚从外地来吧?今天这不是镇国公几位大人出洋的rì子嘛!”他换了副笑脸说道。
杨丰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五大臣出洋考察宪政的rì子,不过今天还有另外一件大事发生,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自杀式恐怖袭击,或者也叫革命党人舍生取义刺杀五大臣。
这样的热闹可不能错过,他随手扔给那人一块大洋,然后带着玉飞燕等人立刻凑了上去。
还没等靠近那些送行的人群,就被一队巡逻的士兵给拦下了。“干什么的?”为首的军官一脸jǐng惕地说。
杨丰撇了一眼这名身材魁梧小队官,用手一指自己的肩章,yīn沉着脸说:“看清楚。”
谁知道这名队官并不买账,看清杨丰的军衔以后只是敬了个礼,然后说道:“抱歉大人,新军的正参领我都见过,但似乎没有见过大人。”
杨丰一听不由乐了:“你的意思是朝廷每任命一个正参领还得先找你报个道?”
这名队官一犹豫,然后说道:“您可以过去,但必须把武器留在这里。”
杨丰一瞪眼,刚要说话,就看见不远处袁世凯正在一帮新军将领地簇拥下走过去。
“宫保大人!”杨丰赶紧喊道。
正同身旁一名将领说话的袁世凯,听见声音立刻把头转过来,一看是他忙说道:“杨世侄,你怎么到京城了?”
他已经知道杨丰同赵尔巽的关系,所以这个世侄叫得并不为过。
杨丰赶紧撇下那名队官走过去。
袁世凯多聪明,一看这形势就知道他是被挡在了那里,不由笑着对身旁一个军官说道:“朗斋啊,你这个外甥女婿倒是个jīng于职守的。”
这名比杨丰还高一级的协都统立刻陪着笑脸说道:“他就是这臭脾气,不过倒也勉强可算尽职。”
这时候杨丰已经走到跟前,袁世凯指着身旁几个军官说道:“这几位都是第六镇的,这位是统制王士珍大人,这二位是陆建章和周麟符二位协统。”
随后他又指着杨丰对王士珍等人说:“这位就是我对你们提过的,奉天新军第一混成协杨副协统。”
他说完,杨丰赶紧给王士珍等人分别敬礼,这些人里面王士珍自不用说,北洋之龙,可以说是才兼文武,在北洋众将中,威望可以说仅次于袁世凯。
周麟符好像就是后来杀吴禄贞的人,而陆建章在更因杨丰注意。
刚才那个小队官是他外甥女婿,难不成是冯大个?
几个人说着话,一起朝站台走去,玉飞燕看了看,让张玉林带人留在原地,自己也跟了过去。
这次五大臣出洋,搞得场面挺大,送行的大小官员,再加上他们随行的人员,甚至各国使节和报社记者,把本来不大的站台,挤得水泄不通。
杨丰是来看热闹的,他可没有兴趣往里面挤,便拉着玉飞燕退到了后面。
五大臣所乘坐的是一辆有五节车厢的专列,一二节坐随员,第四节是仆人,最后一节装行李。
五大臣坐第三节,这是一节装饰豪华的车厢,玉飞燕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车厢,好奇之下,还想凑近了看看。
杨丰赶紧把她拽了回来:“别靠近,有危险!”
就在送行仪式结束,此次出洋的载泽,徐世昌,戴鸿慈,端方还有绍英,五人全部进入车厢的时候。
在第二节车厢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从座位上站起来,镇定地向第三节车厢的厢门走去。
守在门前的侍卫立刻把他他拦下了:“干什么的?”
“我是跟泽爷的。”年轻人平静地回答。
“跟泽爷的?”为首的侍卫也是老油条了,他冷笑着说:“你家哪儿的?”
“我真是跟泽爷的,不信你进去问问!”青年人说道。
“用不着,先拿下搜搜身上。”侍卫头领冷笑着说。
年轻人的眼中寒光一闪,正在这时候火车开动了,几名侍卫的身子一晃,有人还下意识地去扶旁边的车厢壁。
那名年轻人忽然猛地推开挡在前面的侍卫,撞开车厢门就冲进去,与此同时从怀中掏出炸弹,引燃引信试图扔向五大臣。
侍卫首领急忙跟在后面扑过去,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然而就在车厢中五大臣诧异的目光中。那枚从他手中坠落的炸弹猛地炸开。
巨大的爆炸不但把他的身体炸得飞了起来,而且将半截车厢直接撕开。
四散飞溅的碎片立刻横扫向站台上送行的人员,就连杨丰都下意识地把玉飞燕扑倒护在身下。
不过爆炸声刚一停,他就立刻站起来,而这时候站台上已经乱做一团,绝大多数人都在哭喊拥挤着试图逃离这里,连袁世凯这些能够保持镇定的,也被人群裹胁着向外走。
杨丰毫不犹豫地拔出枪,猛地朝天打了一梭子,枪声立刻把混乱的人群给镇住了。
“都别跑,别没被炸弹炸死,反而被自己人踩死。”杨丰随即吼道。
紧接着他又朝已经慌忙赶来的冯玉祥喊道:“大个儿,带你的人把站台围起来,护住各位大人。
把伤员往外抬,外人有往里闯的格杀勿论!”
然后他又朝跟着冯玉祥后面的张玉林喊道:“快!带咱们的人跟我进车厢救人。”
车厢里的情况还不算十分糟糕,五个人里面只有绍英腿伤略重,其余人都只是轻伤,徐世昌甚至都没有受伤。
杨丰赶紧带人给他们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说道:“各位大人,出去的时候最好撑着点,以免引起外界恐慌。”
这五个人都是老油条了,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除了绍英需要搀扶外,其它人都是自己走出去的。
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的徐世昌甚至还同熟人聊了几句,再加上看情况确实已经没有危险了,袁世凯这才放心地让冯玉祥撤去jǐng戒。
而车厢里的杨丰也将里面其余乘客疏散出来,受伤的直接送出去救治,但死了的他却没有急于送出去。
除了刺客,在这次暗杀中还死了好几个人,多数都是离得最近的侍卫,如果现在把这些死尸抬出去,肯定会引起一片惊恐,尤其是外面还有不少外国记者。
“老大,都收拾起来了。”张玉林小声说道,他说的是刺客的尸体。
刺客的尸体大致还算完整,杨丰望着这张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面孔,不由感慨的说:“这也是条汉子啊!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抬出去吧!也不用盖了,让我们的人都认识认识,别让这样的好汉埋没了。”
第一九三章 水匪
“做得好!”袁世凯yīn沉着脸,赞许地拍着杨丰的肩膀说,这时候留在站台上那些送行的人员都已经离开,四周只剩下了铁路工作人员和负责调查的军jǐng,杨丰这才让人把里面的尸体都抬出来。
“这些无孔不入的革命党!”袁世凯看着抬出来的尸体恨恨地说,他的心情遭透了。
推动清朝皇室实行君主立宪,是他一直在努力的,好不容易已经将这件事推向了正轨,想不到革命党又出来捣乱。
“大人不必生气,换个角度看这并不是坏事,革命党这样惧怕立宪,不正说明立宪的重要xìng吗?”杨丰倒是一脸不在乎地说。
“你也赞同立宪?”袁世凯脸sè温和了许多,随口问道。
“不然怎么着,搞革命党那一套,把整个国家拖进战争中,死上个千八百万的人?然后就mín zhǔ,就共和了。
那rì本人得笑死,他们刚把俄国人忽悠地一片混乱,然后把东北抢到手。
现在又继续忽悠中国人,好等中国人自己打成废墟,然后他再过来捡便宜,他怎么不把自己搞成共和国。”杨丰毫无顾忌地说。
“慎言。”袁世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大人您放心,这些话我连赵大人那里都没说过。”杨丰说道,心里却想,什么立宪,共和,只要自己别折腾自己,没有个发展不起来的。
半dú cái半君主立宪的rì本能发展起来,纯君主立宪的英国也能发展起来,纯共和制的美国能发展起来,纯粹一党dú cái制的某国一样也能发展起来,由此可见这个年代的人们所纠缠的东西,纯粹是扯淡。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杨丰又把玉飞燕引见给袁世凯,因为赵尔巽的关系,玉飞燕得老老实实地称呼一声叔父。
“有空去看看你姐姐吧!她听说又多了个妹妹,还经常说要去奉天看看呢!”袁世凯一脸慈祥地说。
杨丰并没有在běi jīng耽搁太久,他本来就是特意从天津转过来,陪玉飞燕玩的,所以第二天就继续南下了,临行前王士珍等人倒是很热情地到车站给他送行。
坐火车重新到天津,然后雇船沿运河南下,船行缓慢,多rì后终于进入微山湖,头一次见到这样大的湖泊的玉飞燕显得非常兴奋。
虽然这个季节的微山湖,除了湖水,其实也没有多少可看的东西,最出名的荷花已经到了枝枯叶残的时候。
不过他们所乘坐的客船的船主却是一脸的紧张,时不时jǐng惕地四下打量着。
“有水匪呀?”杨丰递给他一根烟说道,他随不抽烟,不过身上却习惯于装上一包。
船主感谢着接了过去,杨丰这个从来没有一点架子的三品大员让他很有好感。
“不但是有,而且匪患严重,山东民风彪悍,自古这微山湖就是运河上土匪最严重的地段,再加上庚子年闹拳匪时官府剿得狠,所以很多人都躲进了这一带,所以愈演愈烈。”船主抽着烟说道。
“吆,这还得准备着点呢!”杨丰一听不由说道,然后赶紧让张玉林把武器发下去。
因为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所以杨丰部下这些人除了随身带着左轮手枪外,其余长枪全部装在箱子里。
很快在船主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一枝枝水连珠就分发到了士兵手上,最后张玉林甚至扛出了一挺麦德森。
“这下放心了吧!”杨丰拍着船主的肩膀说。
然而走了一天,预料中的水匪也没有出现,这让杨丰等人逐渐放松了jǐng惕。
第二天夜晚,因为一直下着小雨,这样的情况是无法夜航的,因此他们索xìng停了船,就靠在一处水汊里休息。
午夜留在外面负责值勤的哨兵不由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他揉着眼睛借船头的灯光看了看周围的湖面,然后又放心地蜷缩进了避雨处。
虽然对于只留一个哨兵在外面,这一点玉飞燕很不理解,不过杨丰却并不担心,有阿兹猫预jǐng谁还能靠近。
然而他却忘了这是在湖上,阿兹猫的预jǐng范围可不包括水下,就在那名哨兵回去迷糊的时候,灯光下的水面上,出现了四个隐约可见的小黑点,如果不是在心中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仔细看,肯定是无法发现的。
这四个小黑点正缓慢地接近着杨丰的坐船,因为雨水击打湖面的干扰,后面根本没有形成皱纹。
靠近到船旁以后,四根飞抓立刻从水中甩出抓在船舷上,紧接着四个黑sè的身影猛得从水中跃出。
船身的晃动立刻惊醒了哨兵,他急忙端着枪钻出来,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一道黑sè身影闪电般蹿到跟前,猛地一掌砍在他后脑勺上。
这家伙一声没吭,就被这只看上去有些纤细的手掌给打昏过去。
这名蒙面的大盗,顺手把他的左轮手枪给拔出来塞在自己怀里。
但就在这时,突然间从船舱里传出一声枪响,发现他们的阿兹猫,终于叫醒了杨丰。
四个大盗互相看了一下立刻掉头开始跳如水中,但就在枪声响起后,行动最快的张玉林已经从船舱跳了出来。
他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一把把他扯倒,同时膝盖猛地跪了上去,但已经落水的三名大盗同时扬手,三道寒光同shè向张玉林。
那名被他拽倒的大盗趁机滚向船舷,但就在他即将逃脱的一刻,还光着屁股的杨丰猛地扑过来,两手同时抓住他的胸前。
这名大盗立刻痛苦地哼了一声,杨丰一愣,手中那一团柔软和中间一粒硬东西让他立刻咽了口唾沫,紧接着就yín笑着骑在她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只飞抓突然从水面甩出来,一下子缠在杨丰身后的玉飞燕身上,然后猛地一拉,促不及防的玉飞燕一下子掉进了水中。
她可是旱鸭子,刚扑腾了两下,就被两名大盗左右架住,那名刚夺了手枪的大盗用枪指在了她头上。
“换人!”她随即开口,一个娇嫩的声音说道。
“换,当然换!”虽然水中的女孩手中左轮的击锤都没打开,但玉飞燕可是在水里,杨丰赶紧说道。
不过在起身前,他很是恶意地把身下这名女匪蒙面给拉了下来,一副十六七岁,满脸羞红,略带稚气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杨丰刚吞下一口口水,却忽然被张玉林从后面拖到了一旁,他一脸惊讶地凑过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是小舞?”
那女孩站起身,歪着头,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看了半天,才皱着眉头似乎不敢确定地说:“大师兄?”
“张玉林,你他妈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吧!”被张玉林扔出去的杨丰气急败坏地从后面走过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情况不对,急忙一拍张玉林的肩膀说:“怎么个情况?”
这时候女孩终于确认了,惊喜地抓着张玉林的手,蹦跳着说道:“你真是大师兄。”
水中的三个女孩一看,赶紧把玉飞燕放到船上,然后紧接着爬了上来,一个个惊喜地拉下蒙面,欢呼着把张玉林围在中间。
刚把玉飞燕扶起来的杨丰,不由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四胞胎,四个一模一样的青chūn美少女。
“这老张,太有艳福了。”他不由喃喃自语道,紧接着就感觉身旁一股寒气。
“你是不是嫌两个太少了?”玉飞燕似笑非笑地说。
“不,不,怎么可能呢!”杨丰赶紧陪着笑脸说。
“还不快穿衣服去!”玉飞燕撇了一眼他那坨东西,恨恨地说道。
第一九四章 决战
杨丰赶紧垂头丧气地回去穿上衣服,等再出来时,张玉林等人已经到了船舱里,四个小姑娘正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杨丰这才知道,原来张玉林出身山东一个老牌镖局,师父叫刘镇远,庚子年参加了义和团,后来被袁世凯逼出山东。
一开始张玉林还被那些神棍们给忽悠住了,可八国联军来了之后,那些刀枪不入的齐天大胜,猪八戒之类的神仙们在枪炮面前一触即溃,这时候他才清醒过来。
义和团被打散之后,他不得不逃亡出关,也是在这时候和师父失散了。
他师父没有儿女,这四姐妹是走镖时候捡的,就一直抚养长大。义和团被打散后,他师父逃回老家,他师母和这四姐妹接出来以后准备亡命江湖。
但可惜被官兵追杀,双腿被打断,幸亏这四个小姑娘机灵,一起躲进了微山湖中,一住就是这些年。
这四个小姑娘从小水xìng极好,一开始靠打鱼为生,可老头双腿重伤虽然挺了过来,却落下一身病,根本离不开药。
打鱼肯定是挣不出药钱的,所以这四姐妹一合计,还不如瞒着老两口出来劫来往的客船。
不过她们四个都习惯于偷,从水下趁夜摸上船,尽量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偷,就算被发现了动起手来,也从不伤人命,反正只要跳进水中,谁也抓不着她们,倒也频频得手。
张玉林和她们四个越说越伤心,到最后就连玉飞燕都跟着哭起来,四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这么多年养活一对伤病的老夫妻,其中艰辛岂是几句话能说尽的。
说着说着渐渐天亮了,张玉林抹了把眼泪说:“走,去接师父师母去!以后师兄养活你们!”
杨丰赶紧让船主开船,由这四姐妹带路,拖着她们的小船,朝她们住的地方驶去。
四姐妹显得很兴奋,一路上说笑着倒是跟玉飞燕聊得很开心,不过看杨丰的目光还是没多少好感,毕竟他曾光着屁股骑在人家二姐的身上。
四个人的名字是捡到时,在包里带着的,刘镇远也没给改,这样以后她们的父母如果见到,肯定就能认出来。
不过四个人的名字起得挺好,若蝶,若舞,若幽,若兰,蝶舞幽兰。而且当时的穿着也不像一般人家,肯定不是养不起才丢弃的。
她们住的地方在一片芦苇荡中,湖岸上像她们这样零星的渔民并不少见,说白了都是半民半匪,只要能混饱肚子,干什么不是干。
因为近岸水浅,大船过不去,所以杨丰三人只好上了她们姐妹的小船,慢慢驶向岸边。
然而刚一靠岸,就看见十几个如狼似虎的绿营官兵,正用铁链锁着老两口,从那几间茅草屋里拖出来。
张玉林一看就急了眼,毫不客气地掏出盒子炮,照着这些人脚下就开了一枪。
这十几个还背着黑火药毛瑟1871的士兵吓得立刻趴在地上,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地刚想瞄准,被杨丰一枪把枪给打掉了。
“都他妈老实点,想刺杀本官还是怎么着?”他yīn沉着脸,厚颜无耻地说道。
“不知道大人贵姓,卑职是县巡防队的,来这里捉拿拳匪余党。”为首的一个把总赶紧示意手下把枪收起来,然后点头哈腰地凑到杨丰跟前,打了个千说道。
“cāo,都多少年了,哪来那么多拳匪,这家人是本官失散多年的亲戚,本官可以保证他们不是拳匪,赶紧给我把人放了。”杨丰一瞪眼说道。
“大人,卑职也是奉命行事,而且确实有人证明他们是拳匪余党,您这样卑职没法向千总大人交差啊!”这名把总为难地说。
“过来,看清楚老子的肩章,回去告诉你那位千总大人,就说人我带走了!”杨丰嚣张地说。
那名把总还在犹豫,同意杨丰的话,没法回去交差,不同意,且不管他身份是什么,光那几把手枪就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看到这情景,杨丰干脆掏出一张一百大洋的银票扔给他。
“看你们来趟不容易,拿着快滚蛋,别他妈在这儿惹我生气。”把总捡起银票,立刻一脸菊花绽放。
一百大洋,别说有杨丰的身份压着了,就算没有从他手上买两条人命也绰绰有余。
“谢大人赏!”他说完立刻解开铁链,着自己的部下走人了。
张玉林赶紧上前扶起老两口,一家人又抱头哭了一会儿,这才收拾一下东西,其实那些破烂也没有什么可值得收拾的,然后这才一起上了杨丰的船,继续启程南下。
不过根据阿兹猫的检查,老头的腿还有治好的可能,不过就是得到上海的正规医院。
虽然一下子多了六口人,船上显得有些拥挤,但却热闹了许多,这四个小姑娘都挺爱说话的,以前家里没有别人时都自己姐妹拌嘴玩,更何况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其实老两口能撑到现在,也多亏有她们逗着。
不过现在她们主要欺负的目标是杨丰跟阿兹猫,尤其是杨丰,一想到他那晚的恶行,几个小姑娘就上火。
可怜的杨丰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只好天天想法躲着这四姐妹,就这样打打闹闹着一直到达了镇江。
下船以后,为了讨好这四姐妹,杨丰赶紧带着她们跟玉飞燕一起,出去一起买衣服,首饰,鞋袜,把这本来就青chūn靓丽的四胞胎,打扮得让他直吞口水。
不过他可没有胆子招惹这四个,现在他正愁着到上海以后怎么办呢!那边可是还有一个等着的。
至于玉飞燕,杨丰感觉她快疯了,她先是以坐船累了为理由,要杨丰在镇江住几天,当然杨丰很清楚,她哪是累了,她只不过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做准备。
一个平rì里多么勤俭持家的传统女人,这几天里光买珠宝首饰花了数千大洋。
尤其是她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一张载有荣龄照片的报纸,(赵尔巽早就告诉了她对手的身份)然后在那里盯着照片分析了一个多小时,不时还会露出一丝微笑,笑得坐在旁边的杨丰心惊肉跳。
“女人真可怕!”他悄悄对阿兹猫说。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面对那一个吧!”阿兹猫幸灾乐祸地说。
对于荣龄杨丰倒不是很担心,她是一个单纯的人,正是因为这一点,她的结局很凄凉,她嫁给了唐绍仪的侄子,建国后傻呼呼地留在国内,丈夫早早病死,八十多了还让红wei兵打断双腿。
杨丰担心的是裕家会怎么对他,想再住到她家是肯定别指望了,不被暴打一顿就很给面子了。
“妈的,老子不就是花心一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爱咋咋的去,反正我就人一个,愿意跟就跟!不爱跟拉倒!”他王八气一振,很man地说。
三天后,做好充足准备的玉飞燕穿着一身上千大洋定做的西式长裙,带着矜持地微笑,挽着杨丰的手,以最优雅地姿态走下了从南京到上海的火车。
在她身后,原本难得停下说话的四胞胎,穿着崭新的女扑装,带着温顺的笑容,小心地跟在后面,若蝶的手上还为她举着一把小遮阳伞。
再后面,原本就是她部下土匪出身的卫兵们,穿着在镇江特意清洗过的军服,腰上配着左轮手枪,背后背着上了刺刀的水连珠,为了带着武器上车,他们还特意包下了一节车厢。
虽然外面是个阳光和煦的大晴天,可是看着站台上荣龄那惊愕的面容,杨丰还是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