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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熊初墨舞     纹猎天下txt下载     纹猎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6 血邪宗的报复(求月票)

    南漠深处,优美迤逦的沙山就像是大海掀动的波澜,卷起千层雪浪,蜿蜒起伏,雄姿奇伟。鸟瞰足下,沙漠的沟沟壑壑,点点滴滴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千姿百态。在这无数的沟沟壑壑之中,隐藏着一处隐秘的峡谷。

    周围的黄沙在接近峡谷的时候就开始变了颜色,从深黄色变成金黄色,渐渐掺杂如丝丝缕缕的血色。整个峡谷都是一片红呼呼的血色染成,好像是无数年前在这里有一场气势恢宏的大战,曾经血流漂杵一般。即便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改变,这里还是一片血色。

    血邪宗就在南漠深处的血谷之中。

    在血谷的最深处,巨大的洞穴里面,灯火辉煌。粗大的蜡烛,吊着的油灯全都是血红色,好像是里面燃烧着的都是鲜血似的。浓郁无比的血腥味道像是无处不在,让人闻之欲呕。但血邪宗的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只是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

    血邪老祖一身血衣,坐在巨大的椅子上,看着像是和这血染的洞穴融为了一体。

    “穆连春,这次你想去?”血邪老祖的声音像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腥风血雨一般。

    “是!”血邪老祖下首站着一人,身材瘦高,直面血邪老祖,微微躬身,以示尊重,却不像是其他人一样拜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每一个大宗门里都有自己的供奉或是客卿,穆连春便是血邪宗的供奉,据说修为并不比血邪老祖差多少。

    “好。”血邪老祖一拍巨大的椅子的扶手。扶手中发出一声闷响,“要是可能。就直接血洗了恨山宗,提着那小子的人头回来见我。天道宗和天机府都他娘的着了魔。一个西山遗族的小子,能成什么大气候?!恨山宗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

    要是实在没有机会,祖荒神教那面已经说了,可以以雷祖教的名义去参加大较。这也是个万全的办法。”

    “老祖算无遗策。”穆连春道。

    “宗门的规矩,总是要遵守的。这一次给你个机会,等你带着那小子的人头回来,我把你弟弟放出来。你去吧,不会太过于委屈穆连成的。”血邪老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是话语之中夹杂的腥风血雨的味道却没有一点变淡。

    穆连春在下手低头而立,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带三名长老去,这一次务求一击必杀,不能给天道宗一点机会。”血邪老祖最后说道,右手在半空中狠狠的做出了一个砍下去的姿势,好像手持钢刀,砍掉步离的人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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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离。你看那边的血色,跟那天晚上咱俩杀的人用的魂术一样,别是血邪宗来找麻烦了,要不然咱俩先下山避一避风头去吧。”大黑早已经跳上墙头。手搭凉棚,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使劲的眨啊眨的,认真的看清楚。

    “哦?血邪宗不是和天道宗在澜沧平原讲数呢吗?怎么会直接来到恨山宗?”步离有些奇怪。难不成血邪宗已经强大到直接把天道宗推平了?转念一想,不会是这样的。要是这样的话,也不会五大门派并立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了。

    步离站在大黑身边,仔细的瞭望,看见一道浓郁的几乎形成实质的血色气息平推过来,直接撞在恨山宗的护山法阵上。护山法阵虽然全力而施,但看这样子,应该坚持不了多久。远处血色泛起的地方,一排人像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一般缓缓的走过来。便是在这群看上去微不足道的人群里,散发出来的浓郁血气,光是一接触就要让恨山宗的护山魂阵破碎。

    “血邪宗这是想做什么?”步离也有些不解,自言自语的说着。直接推了恨山宗?

    “作死。”大黑总结的很是精辟。跳下墙头,收起了人偶,看那样子就准备卷铺盖走熊了。

    “走,咱们去看看。”步离却不准备和大黑一走了之,而是跳下院墙,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有啥好看的,小心人家来几个高手,直接弄死你。”大黑道。

    “有杜天赐在,你有啥好怕的。就怕咱们离开恨山,被人捉住,寡不敌众那就惨了。”步离一边说着,一边走下山。大黑想了想,步离说的也算是有道理,不过怎么想怎么心里有些害怕。身子不断的哆嗦着,保持随时能进入到潜行隐身的状态,这才和步离一起下山。虽然这样比较辛苦一些,但大黑却还是觉得这样做更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步离大步迈下山,身边跟着一只浑身颤抖,就差屎尿齐流的熊,恨山宗正在赶下山的内门弟子都面色奇怪的看着步离与大黑。

    罗清泉早已经站在山脚下,挡在恨山宗护山法阵之前,浩荡的血色魂力被罗清泉一己之力挡住,显得威风凛凛。看上去,的确很美,不过罗清泉心里早已经在暗自叫苦不迭。身上承受的魂力越来越强大,要不是自己偷偷把一部分力量转到身后的恨山宗护山法阵中,早已经坚持不住了。可是血邪宗来的人还很远,这股子力量并不是直接对着自己施展的,只是一种威压,一种宣泄自己不满,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而已。

    可苦啊!罗清泉毫无办法,只能咬紧牙关坚持着。

    “穆连春,你怎么这般没有品了,欺负起我们天道宗一个九品附庸小宗,当真威风煞气的很咧。”杜天赐从身后人群中走出来。当杜天赐在人群中的时候,没有人会去注意那么一个毫不起眼的人,而就这一步迈出去,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变了。煌煌然犹若天神一般,须发随着山风飘舞,风采照人。

    虽然没有施展什么魂术,也没有释放出纹刻的力量,可是就是这么一步,连同步离在内的恨山宗弟子都感觉身前一轻,那股强悍的威压被杜天赐不动声色的承受住,分散去。

    “杜天赐果然是在恨山宗,月前在澜沧平原和天道宗诸多高手相遇的时候,我还琢磨,怎么没看见你这老家伙。还以为枯坐冥思,体悟天道,不日就要白日飞升。”穆连春在远处说道,声音应该不大,却传到所有人耳中却清清楚楚,就像是穆连春就站在丈许远的地方轻声聊着。话语里面透着一股子阴损的意味,但杜天赐却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站在一众恨山宗弟子身前,看着血邪宗的人渐渐走近。

    别人看不出来,步离却隐约看出一点端倪,杜天赐似乎在这段日子里也有所进益。估计是白色雾霭之中的那个强悍存在给杜天赐的那张纸上写的东西让杜天赐茅塞顿开,了解了些许空间法术的原因吧。

    穆连春越走越近,神色却愈发郑重,完全没有了之前那股调侃的轻松。越是接近杜天赐,穆连春就越是感觉到杜天赐身上出现了一丝变化,自己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那种变化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原本以为杜天赐一人在恨山宗,自己虽然不能轻言战胜杜天赐,但自己身边还有血邪宗三大长老。杜天赐要是敢动手,必然叫他好看。可杜天赐身上莫名的改变,让穆连春变得谨慎了许多。

    虽说谨慎,却没有畏惧。笑话,血邪宗老供奉穆连春带着血邪宗三名长老,在魂澜大陆跺跺脚,整个魂澜大陆都要抖上三抖。单单一个杜天赐,就算是再强,也不怕他能翻了天去。

    “还没请问穆大家来我天道宗属地有何贵干?”杜天赐双手背在背后,悠然问道,浑然没把血邪宗的势力放在眼里。

    “没什么贵干,就是路过,想来看看你这老不死的怎么样了。再有就是看一看你们天道宗的年少英豪,到底是何方神圣。”穆连春道,目光如电,扫向杜天赐身后的一众恨山宗弟子。

    随着穆连春的眼神扫到大黑的身上,大黑全身抖得更是厉害,像是筛糠一样。步离心中庆幸,幸亏自己劝大黑去坚持洗澡,这要是还是从前那个大黑的话,怕不得抖落一地的虱子?要是那样,丢人就丢大发了。

    “恨山宗哪有什么像样的人才,只不过最近西山这面不安宁,我才想着要来看看。在天道宗住久了,出来舒活舒活筋骨。”杜天赐微微一笑,说道。

    “哦?真是这样?”穆连春冷笑道,“我血邪宗三公子日前在西山被人伏击,还是在你恨山宗的势力范围之内,不知道杜老先生有何说法?”

    “这些劳什子的事情不是宗里面都有了说法了吗?你来问这把老骨头作甚。”杜天赐轻轻的又把穆连春的话推了回去。步离啧啧称奇,还以为杜天赐是那种一心修炼,不经世事的孤僻老头子,没想到说起话来也是这般滑不留手。不过仔细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杜天赐能站在魂澜大陆的巅峰,自然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做到的。活了那么多年,那个不是年老成精。(未完待续。。)

187 钉子(求月票)

    “宗里自然有说法,不过我今天就是好奇,总想着要看一看你们天道宗的年少英豪。一个三阶的纹猎,居然能狙杀两名四阶纹战,一名五阶纹战,还可以重伤我家三少爷。最厉害的则是竟然在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手下逃走,现在看来,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是这个道理。”穆连春越说越是狠戾,说到最后,竟然像是在咬牙切齿一般。

    一听到说是纹猎,恨山宗的弟子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步离。整个恨山宗只有步离这么一个纹猎,不是步离又能是谁?这件事情在恨山宗只有罗清泉和杜天赐以及当事者步离、蒋璨宇知道,其他弟子均没有耳闻。

    不管是杜天赐还是血邪宗的穆连春在恨山宗弟子眼中都是高不可及的人物,听他们说的话,听在耳中,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但关于纹猎,难不成说的狙杀四阶、五阶纹战的那个人真的就是步离不成?那小子什么时候会这么厉害了?

    上山就杀了吴氏兄弟二人,但那只是外门弟子而已,四阶、五阶?那都是恨山宗长老的程度了吧,一个初出茅庐的遗族小子就能做到这些?这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随着众人的目光,穆连春自然早已经把眼神落在唯一的纹猎身上。步离一身兽皮衣物,身后背着牛角长弓,要是这样还看不出来的话,真的就是瞎了。

    穆连春恶狠狠的盯着步离像是要在步离身上剜掉一块肉似的。步离却微微一笑,毫不在意。身边大黑在猛烈的哆嗦着,站在步离身边的恨山宗弟子都谨慎的躲着。尽量离步离远一点。一则是穆连春的眼神太过于犀利,宛如实质一般。就算是站在步离身边也感觉不好受。二则是生怕步离的那只没用的猎宠会屎尿齐流,拉在地上。想了想就脏的厉害。

    “这位就是那年少英豪了?”穆连春咬着牙,两侧的咬肌虬张,像是两座小丘一般。

    步离没有说话,这种时候,自然是杜天赐顶在自己身前的时候,要不然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横的存在做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要不然自己还不如直接从恨山上逃走,血邪宗的人未必能捉住自己。

    再说,上一次出手,不管是胡武还是杜天赐。亦或是自己那个便宜大爷都说自己太莽撞冲动,这次就这么看着吧,看看杜天赐是怎么把这事儿扛下来的。步离事不关己的站着,笑呵呵的看着穆连春,笑而不语。

    杜天赐也看见血邪宗的阵势,这哪里是经过,而是一次蓄谋已久的奇袭。根据宗门的说法,在澜沧平原上双方光是五阶以上的纹刻高手就死伤数十人。最后双方僵持不下,才最后勉强各自退去。像是两只凶悍的野兽一般相互盯着对方,要趁对方不注意的瞬间,扑上去咬死对手。

    天道宗倒是也想到了血邪宗会直接进攻恨山,但自从那次退却之后。双方都偃旗息鼓,没有动作。其他三大宗门虽然乐得看笑话,却也出面调停。这种虚伪的和平自然没人相信。但是已经风平浪静,恨山只是和天道宗宗门保持了一道传送魂阵之间的联系。

    虽然说 血邪宗不顾颜面的直接来到恨山的可能并不大。但还是谨慎的留了一座传送魂阵,一旦有异。也不耽搁什么。

    自从血邪宗大举接近,杜天赐便命罗清泉发动了传送法阵。这时候各大长老应该早已经到了,怎么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杜天赐虽然心里焦急无比,但面色不变,打着哈哈说道:“算什么年少英杰,不过就是个混小子,那天晚上聂鑫磊长老在传授他断金碎玉罡来着,绝无下山狙杀贵宗三公子的事情,绝无可能。”

    步离心道,还真是活得久了,脸皮就得厚,看杜天赐那样子,要是换个年少不经事的人,怕是会真的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吧。一脸忠厚,说起谎话来果然有天然的优势。

    “杜天赐,别想着你们的传送阵了,要是能从天道宗来人,这时候已经下山了,何必要等到现在。”穆连春冷冷的说道,脸上带着一分智珠在握的表情。

    杜天赐听到穆连春这么一说,脸色不变,心中却是一凛。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自己如何带着步离逃走的事情。至于自己和步离逃走之后恨山宗到底会不会被血洗,那是另外一件事儿,根本就不在杜天赐的考虑之中。

    穆连春见杜天赐不再说什么,一声冷笑,道:“我那不争气的弟弟负责保护三公子,因为失职,被宗门规矩惩戒,现在还关在血牢里,日日受着煎熬。能让我那兄弟这么狼狈的人物,我怎么能够不亲眼来看看,杜老儿,你今天要是想走,我绝不拦着。你要是动手的话,别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情谊!”

    话已至此,再无一点回旋的余地。魂澜大陆的强者之间,绝少有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的,这就意味着不死无休。

    血邪宗的三名长老和身后数十名精锐的弟子身上血腥气息大作,正中一座血腥魂阵转动,一个人影从虚幻开始渐渐真实。

    是谁传送来了?这种随身携带的传送魂阵所耗颇大,而且只能短距离施法,用处并不如何大,所以魂澜大陆的修士都极少用这种传送法阵。

    但是就在这么个当口,居然有人传送过来,必然有异。杜天赐凝神看去,只见血阵之中人影渐渐清晰,一身恨山宗的服饰竟然出现在血邪宗的血阵里面。

    杜天赐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纰漏了,原来一直在恨山宗内殿管理蜃影、负责给魂阵添加魂石的那名恨山宗杂役居然是血邪宗的钉子?!

    罗清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弟子什么来头来着?看见那张憨厚朴实的脸,罗清泉恍惚了。这么多年,这人一直兢兢业业,战战颤颤的小心干着杂活。当年……当年……那是多少年前来着,一次“遗族大试”的最强者,来到恨山宗,侥幸活了下来,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就算是全族的人都被打散卖到魂澜大陆各地,变成恨山宗的一块块魂石,这人也没有像是其他西山遗族那样为了全族的人拼死一战。

    就是这么个窝囊废?当罗清泉勉强从记忆之中找到这人的来历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西山遗族,素来以勇气著称。尤其是那种被逼无奈的奋起反抗,豪勇之至。每一次为了镇压西山遗族的反抗,罗清泉都要派出几名长老。甚至有的种族中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服,宁愿一死,也不活着任由恨山宗摆布。

    而眼前这个自己连名字都记不住的西山遗族,却是一个另类。眼睁睁的看着全族的战士死在血泊之中,不动声色,仿佛已经麻木了。随后更是大病一场,连纹刻、魂术的能力都失去。在恨山宗讨一口饭吃,任人凌辱,也从来只是憨厚的笑着,从不反抗。

    这么好用的一个杂役,渐渐的被大家遗忘了他的来历,只是呼来喝去。几十年过去了,风霜已经渐渐布满了那人的鬓角,已显苍老。而恨山宗上的宗主、长老还是多年前的样子,一样的意气风发。

    从扫地的杂役,一次次的因为缺少人手,步入恨山宗的内门。在最开始进入内殿的时候,罗清泉还观察了这人许久,却从来没有见到他做一点逾矩的事情。每次闲下来的时候,也不是修炼,而是站在窗前看着恨山之中的景色发呆。

    这人怕是已经傻了,这是罗清泉最初的印象。不过当他开始管理蜃影的时候,每一份蜃影都仔细的记录在案,就算是再怎么偏僻的,只要罗清泉需要,就能找到。又老实,又好用,这样的人怎能不得到罗清泉的赏识。十几年过去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似乎除了岁月沧桑慢慢爬上这人鬓角额头之外,从没有其他的改变。

    怎么会是他!罗清泉恍惚的看着那人,却搜刮肚肠都想不到这人的名字。

    自己下山的时候似乎还踢了他一脚,让他开启魂阵。这么重要的事情,罗清泉本来应该亲自去做。但是在罗清泉的脑海中,这人就像是一个天机府的金属傀儡似的,永远不会犯错,永远的忠诚老实。

    可是为什么会是他……一直到那人的身影在血邪宗的法阵里面从虚无变得清晰,罗清泉还在想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么会是他!

    杜天赐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罗清泉这时候脑子里面一片阴霾,这一次怕是恨山宗真的要被血邪宗血洗一遍,鸡犬不留。

    被自己最相信的人出卖,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可是罗清泉猛然想到,是自己下令杀死这人的族人,是自己一次次的殴打辱骂这人,可是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居然会相信一个西山遗族?!

    “罗宗主好。”那名西山遗族的叛徒躬身施礼,像是在做着这几十年来一直做的事情一样,简单而认真,只是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残酷无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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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个人站在面前,不光光是罗清泉,就连恨山宗的所有弟子都不知道他叫什么。想要当面呵斥这个叛徒,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正义凛然的斥责他。可是,在那人像是还在恨山宗里当着小杂役的时候一样,态度温和无比,任人打骂绝无他念的样子,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杜天赐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谁?”

    “回禀杜老先生,我是西山蓝羽族族众,蓝河。”那个叫做蓝河的人对待杜天赐的态度依旧恭敬无比,仿佛这时候还在恨山宗内殿,杜天赐在问他要一个蜃影,蓝河正在应承着,准备回身去取蜃影一般。

    这种温顺似乎已经融在蓝河的骨子里面,举手投足之间,丝毫不见一点戾气和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阴了恨山宗一道的畅快。

    没有所有人看清楚蓝河的身影之后想象的那般,蓝河会趾高气昂,在多年隐忍、卧薪尝胆之后最终大仇得报后指着罗清泉的鼻子放声大骂。还是那样的温顺,似乎这种善良、温顺已经融入到了蓝河的骨子里面。就算是在这种已经把自己刻骨铭心的仇人罗清泉踩在脚下之后嚣张无比的打脸的时候,蓝河也并不习惯,只是依旧像是一个常年在田间地头劳作的善良老农一般,混浊的眼睛看着恨山宗里的这些个人,轻轻的说道。

    蓝河抬头看了看天空,眯着眼睛,仿佛阳光太过于刺眼。让蓝河无法直视那蓝的让人心碎的天一样。

    蓝羽族,多么陌生的名字。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多少年了?是三十五年还是四十年?当年青春年少。少年英杰的蓝河曾经有多少梦想,如今只剩下复仇二字。恨山宗已经落入绝境之中。自己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现在的天,真的好蓝。就像是当年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候,纵马奔驰在西山中的时候一样。

    可是,那都是过去了。

    蓝河缓缓的站直了身子,腰间的脊椎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弯了这么多年的腰,终于可以直起来了吧。当年老阿爸全身染血,看自己最后一眼的眼神里。带着那么多的不解,迷惑,却没有旁人的鄙视。老阿爸知道自己肯定要做些什么,但那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弯的足够久的腰,终于可以直起来了。

    站直了身子,蓝河混浊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罗清泉,没有说话,而是一个一个解开自己身上恨山宗杂役衣服的扣子。

    这么一身粗布衣服,在西山遗族里。就算是族长都没办法穿的起。那是多少年前来着,有一个杂役死了,只是魂澜大陆的普通人,到了寿数。死的安安静静。恨山宗一名外门弟子把自己踹到尸体上,说让自己以后就穿他这身衣服吧。

    然后自己解开死人尸体衣扣的感觉,是不是和现在一样?是不是呢?蓝河忽然发现自己果然是老了。自从自己上了恨山宗,每一天。每一个细节都在自己的脑子里面,不管什么时候需要。都能调用出来。可是,现在为什么开始模糊了呢?

    还真是老了啊。

    那么多年前的蓝羽族灭族的那一天,就算是几岁的孩子都不屈服在恨山宗的屠刀之下。什么不及车轮不斩,妇孺不斩,那些狗屁话在蓝羽族的人眼中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没有一个人跪下求饶,没有一个人最后被卖到魂澜大陆的其他地方。浓浓的鲜血然后了狭小的地域,一直到现在都像是还在蓝河的脑海里,浓的化不开。这时候竟然也开始模糊起来。

    鲜红的记忆混成一片,变得血红无比,像是一座血池似的,里面的鲜血已经凝固成团,从液体变成固体,又被时间雕刻,变得模糊不清。

    一个衣扣,一个衣扣的解开,已至冬初,寒风凛冽像是一把把小刀子似的刮在蓝河的身子上。

    应该就是这个感觉了,这种小刀子刮在身上的感觉还真是舒服,终于让自己觉得终于不再麻木,终于像是一个活人。这种感觉,真好。

    恨山宗杂役的衣服脱下,蓝河就这般全身精赤的站在众人面前,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人,原本就是赤条条的来,走的时候,赤条条的走,那又如何?

    一名血邪宗的弟子递上来一身血衣,蓝河没有伸手接,而是憨厚的笑了笑,笑容里有些羞赧。好像是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穿过这么好的一身衣服似的,不敢穿。

    血邪宗的弟子怒视蓝河,按说自己亲手递上衣服,这个叛徒不说感激涕零,也该赶紧接住,连声道谢才是。可是就笑了笑,那算什么?!

    穆连春用眼色止住了血邪宗弟子,穆连春也有些好奇,这个血邪老祖埋下了多年的一根钉子,当年到底是怎么和血邪宗搭上线的?做了这么多,回到血邪宗,最起码也是个内门弟子了吧,虽然年岁已老,但血邪宗还是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术能返老还童。

    隐忍了这么多年,怎么也该痛骂罗清泉几句,骂的他狗血喷头才是。恨山宗的士气再被打压几下,一会打起来,自己手下的儿郎也能少有些战损。血邪宗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儿,但穆连春是个例外。

    再说,能看见老对手杜天赐变了脸色,比什么都要爽快,穆连春不介意让蓝河再做点什么。可是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穆连春发现自己也看不懂这个遗族的老人,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全身精赤的蓝河笑了笑,一脸皱褶都带着笑意,冲着步离挥了挥手。

    步离正看得入神,心里面的纷杂念头百转千回,忽然间蓝河冲自己招手,想也没想就大步迈了出去。

    “步离!”杜天赐沉声喝道。

    没有回头,步离大步迈到恨山宗和血邪宗之间的空地上,距离蓝河十步远的地方站住,问道:“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大黑在步离身后犹豫了两下,还是跟在步离身后一起走了上去。

    “给我一身兽皮的衣服穿。”蓝河站直了身子含笑看着步离,像是在看自己的部族里面出息的孩子。

    “嗯。”蓝河的心思,步离知道,在蓝河出现的第一瞬间,步离就看出蓝河身上西山遗族的痕迹。手指节粗糙宽大,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带着老茧子。一身筋骨,带着多少年少时候在西山狩猎落下的疤痕。当蓝河脱掉恨山宗衣服的时候,步离就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也明明白白。

    脱下上身的兽皮,步离给蓝河扔了过去。步离身材高大,即便是一件上衣,也足以遮蔽蓝河全身。

    还带着步离体温的衣服,被蓝河缓缓的穿了上去。有些宽大,看着有些好笑。

    “你很好,这次如果你能活下去,请你要继续走下去。”蓝河温和的看着步离,用西山遗族的口吻说着。步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精赤着上身,转身回去。刚才那地儿离血邪宗太近了,步离有些心虚。

    刚要转身,就听见蓝河说道:“等了几十年了,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今天这局,不知道你能不能破。不过也无所谓了,就算是你破了,我也会等你的。等你下去,一口一口咬掉你身上的肉。罗清泉,当年你杀了我们蓝羽族一族,今天我假借血邪宗灭了你们恨山宗一宗,我们扯平了。我先走一步,等到了下面,你要是想打,我们蓝羽族的汉子等着你。”

    颤颤巍巍的说完,蓝河弯腰从恨山宗杂役的衣服里取出一把磨得有些发亮的石刀。步离身子一滞,侧头看去,只看见蓝河手持石刀,仰天长笑,没有再说别的,笑声酣畅淋漓,笑声里带着西山遗族一股子宁死不屈的劲儿。

    “罗清泉,我等你下来。这次不是我自己动的手,等你下来,老子我亲自动手!”蓝河最后一句话,狠戾无比,周围血邪宗的血气都有些松动。一个普通人,暴吼出这么一句话,怎么听怎么有些可笑。但是没有人能笑出来,就算是步离站在距离血邪宗很近的地方,也没有人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老遗族的身上。

    手中石刀在脖颈之间一抹,一股鲜血喷出。

    石刀就算再如何锋利,都不及铁制的道具。步离对此知之甚深,当年在西山里,自己有一把灰蒙蒙的匕首,带给自己多少好处。用石刀自尽,能切得断骨头吗?

    蓝河如此坚决,石刀即便是被磨了几十年,依旧粗粝。钝到了极致的石刀在一股巨力的作用下,切开皮肤,肌肉,经络,血管,碰到蓝河那低了几十年的骨头上。骨头很硬,石刀落在上面,步离隐隐能听到一阵子让人牙酸耳涩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一定很疼吧,步离脑子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蓝河却看着对面的罗清泉,眼睛一眨不眨,混浊的眼神变得犀利的像是一把刀子。石刀坚决的切开骨头,一颗苍老的头颅落在地上,身子兀自不倒,鲜血喷洒后化作血雨落在身上,浸湿了步离的那身兽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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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西山老遗族,怕是什么蓝羽族最后一个人,死的如此悲壮,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不管是恨山宗的弟子还是血邪宗的弟子,都看着直立不倒的那个身子,两股子鲜血绕着弧线喷到半空中,像是喷泉一样又落下。一颗人头被鲜血喷溅上去一层血sè,落在地上,滚了两下,依旧怒目看着前方,好像还在盯着罗清泉看似的。

    他到底为了什么?

    除了步离,没有人知道答案。这种西山遗族的思维,只有常年生活在群山之中的人,才会知道。什么遗族大典里面写的西山遗族血脉之中流淌的都是肮脏的血,扯他娘的淡!如此血xìng男儿,会流淌着肮脏的血?!

    忍辱偷生几十年,比当年一逞血气之勇还要勇悍。用沧桑的岁月来做一件事情,几十年如一rì,最终完成的时候,功成身退,和当年自己的族人一同用热血洒在这片土地上。最后临死的时候,也不愿穿着恨山宗的衣服就这么死去,问步离要了一件袍子,虽然并不合身,却是西山遗族的衣服。

    哪怕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天天穿着兽皮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能进入到魂澜大陆,穿上布衣,哪怕只是一身粗布衣物,那该有多好。

    可是在临走的时候,蓝河只想穿着西山遗族的兽皮归去。这么多年的夙愿得偿,又能穿着年少时候的衣服去见老阿爸,这个结局多完美。

    的确很完美。蓝河的身体一直到最后都倔强的不肯倒下,一直到最后都还站在那里,还像是蓝河根本就没有死去,只是冷冷的站在那,无声的看着恨山宗到底会怎样被人屠戮,怎样被血洗。看了这么多年的如画卷一般的恨山,到底被一层鲜血染透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致,会不会美的让人心悸?

    步离走回到恨山宗的人群之中,jīng赤的上身偶尔有肌肉牵动,在后背纹刻的老蔓藤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招摇舞动着。

    就算是见惯了尸山血海的穆连chūn,杜天赐也有些迷茫恍惚了起来。过了几息,穆连chūn缓过心神,冷冷的对着杜天赐说道:“老杜,你要是还不走,那就别想走了。”

    此刻,血邪宗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以有心算无心,天道宗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时候站在这里的人,除了杜天赐一人之外,其他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从穆连chūn身后走出一人,一身血衣,丰神俊朗,只是行走之间有些怪异,似乎带着刀剑落地的清脆的响声。

    “你叫什么名字?”血邪宗三公子倒是比重伤之前看着沉稳了一些,身上的气度也yīn沉了许多,直面步离,沉声问道。即便对着险险杀死自己的恨山宗的这名弟子,血邪宗三公子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没有任何失据之处。

    “你妈贵姓?”步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对于这种不死无休的对手,步离向来懒得去理会,既然他凑上来找骂,那就骂两句。虽然不解痛痒,脸都伸过来了,不打两下,总是说不过去。

    “牙尖嘴利腹中空!”血邪宗三公子没有像步离一样不顾风度的破口大骂,而是不屑的斥道,“那一天,被你狙杀,今天我定要斩落你项上人头。”

    “有本事就来,在哪里唧唧歪歪的说那么多,有意思吗?”步离笑呵呵的说道,仿佛血邪宗三公子身后的无数强者根本没放在步离的眼睛里。

    已然如此了,再说别的,那就太假了。自己跪下求饶血邪宗三公子就能绕过自己?不会吧。既然不会,还不如站直了,骂上两句来的开心一些。

    “这样吧,你把你那侍女送上来,我就饶你一死,那又如何?”血邪宗三公子看着步离朗然笑道。翩翩浊世佳公子,透着一股子出尘的味道。但在步离眼中看来,有白sè雾霭里强悍存在珠玉在前,血邪宗三公子这幅做派当真就是做作的很。白sè雾霭里强悍的存在喜怒笑骂皆文章,不管穿什么,说什么,都让人感觉是真名士,自风流。和那存在相比,血邪宗三公子的一举一动,就像是楚中泽似的,沐猴而冠,可笑可叹。

    “你说我家蔡小仙啊。”步离手指紧紧捏着铁木长箭,笑道。

    “给你一条生路,切勿自误。”血邪宗三公子自认为自己潇洒无比,此刻还占据着绝对的上风,生杀予夺,自然要尽自己可能的奚落嘲笑那个敢重伤自己的人。不仅要在**上毁灭步离,还要在jīng神上彻底打垮他,让他永世不能翻身。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你妈到底贵姓?”步离也不在意,用清淡的语气破口大骂,这种原本是中年泼妇在叉着腰骂街的话被步离说出来,竟然带着几分白sè雾霭之中那存在的模样,“到底你妈是谁,能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杂种来。还我家蔡小仙儿,有主的馒头不能动你不知道?我看你那一脑子是不是都烂了,送你个办法,被门夹过的核桃也能补脑,回家多吃点,别总是说这么蠢不可及的话。”

    步离言语如枪似箭,破口大骂的时候没有一丝泼态,反而让人觉得痛快淋漓。

    血邪宗三公子脸sè一下子变了,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叫做步离的西山遗族居然还敢这么说,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自己还真是拿他没什么好办法。

    不说脏话骂人的方式,步离不是不知道,也不是说不出来,就是懒得说,懒得和原本就要血战到底的家伙虚与委蛇的客套。

    “你是不是除了口吐脏言之外什么都不会了?”血邪宗三公子故作镇静,说道。

    “我还会杀人,被一个三阶的纹猎狙杀了两个四阶纹战,一个五阶纹战,再重伤了你,你说我会不会做什么?”步离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的看着血邪宗三公子,“你还真是把姿态放的很低啊,说我什么都不会,那你的两条腿都哪去了?我看看,咦?你还真是厉害,弄了两把剑按在上面。是不是以后去要饭的时候还能练出来三刀六洞的事儿?想的倒是长远。其实依我看,你就这么出去脱光了站在五方城里面,有的是人赏你钱。要是哪家的怨妇看上了,你这小白脸加上还这般奇特的身子骨,或许会包养起来也说不定。”

    步离想了想,嘿嘿一笑,道:“要不然在你脸上刻上求包养三个字好不?总比这么隐晦的提示要好一些。既然都不要脸了,那就彻底一点,弄的这么含蓄,除了我,别人都看不懂。”

    血邪宗三公子一张脸被气得白了又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步离左手扳指死死抵着铁木长箭,“断金碎玉罡”暗金sè光芒凝炼异常,把步离上身映shè的像是被一层金粉涂过了似的。

    “好,那今天我倒要面对面看一看你的手段如何!”血邪宗三公子伸手取出一个扇子,刷的一声打开,轻轻扇动着。

    步离就纳了闷了,这已经是初冬的天气,这狗逼在那里扇扇子,难不成yīn虚火旺?难道扇个扇子就变成贵族了?难不成扇个扇子就变成文艺青年了?在魂澜大陆,文艺青年有那么吃香?

    “嘴硬!”穆连chūn看着步离,低声道。这个叫做步离的西山遗族怎么骂起人来跟吃饭一样简单?眼看着血邪宗三公子根本说不过他,穆连chūn也是一股怒气直冲额头。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破口大骂,除了找死两个字之外,再无别的解释。

    既然你找死,那就怨不得旁人了。穆连chūn心里冷笑,身后血邪宗三名长老,几十名弟子似乎感觉到穆连chūn身上气息的变化,整齐划一的抽出腰间弯刀,一股股血气直冲云霄。

    强悍的气息带着无形的压力压在恨山宗所有人的心头,血气之中仿佛带着南漠的风沙,粗粝的磨着所有人的神经,让恨山宗的弟子不堪重负。穆连chūn已经决意动手,紧紧盯着杜天赐,防备着杜天赐这些时候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化。穆连chūn平时就小心谨慎无比,在这样的优势下,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说完,穆连chūn举起左手,背后的血sè光芒绽放,像是一朵娇艳yù滴的血sè花朵一般,似乎穆连chūn的手落下的瞬间,鲜花就要绽开。

    恨山宗的弟子面sè如土,全身颤抖,有的人已经双腿酸软瘫倒在地。罗清泉脸上的肌肉不断抽动着,身后纹刻的光芒虽然已经闪烁,但在对面耀眼的血光之下,微不足道。杜天赐双手扣在一起,静静的看着穆连chūn的手势。

    步离从背后取下长弓,一根铁木长箭已经搭在长弓上,背后噬金兽的幻影出现,“断金碎玉罡”的暗金sè光芒落在长箭上。大黑早已经隐匿身形,消失不见。

    “既然你不走,那就留下来吧。”穆连chūn狞笑着,(未完待续。)

引刀成一快(正文已更,求月票单章)

这一章,写的时候,酣畅淋漓。一个老遗族,为了自己的执念,隐忍了无数年,放弃了尊严,放弃了梦想,为的变得这个时候。虽然只是一个配角,却是我很喜欢的。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我都很喜欢的。渐渐的改变着步离,渐渐的推动着情节。

    到下旬了,大喊一声,求月票。麻烦您看看,要是有了第二张,第三张月票,投出来吧。(未完待续。)

190 你妈贵姓?(求月票)

    “你可以试试。”不远处,一个阴惨惨的声音响起来,与此同时,无数黑衣黑氅黑色罩帽的身影像是厉鬼一般从地下出现,手中劲弩蓝色光芒闪烁着,像是极北苦寒之地荒兽的獠牙,带着幽蓝的毒素,意欲择人而噬。

    “你是谁?!”穆连春猛地一愣,举在半空中的手部滞住,停在半空中。这些人看着像是暗影门的影子,不过暗影门从来都是单独刺杀,怎么会聚集了这么一大群人的?一眼望去,在几十丈外,已经把血邪宗的人围住,至少几百人的样子。更远处人影憧憧,似乎隐藏在山间的白雾之中,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在。

    他们是怎么围上来的?是在血邪宗出现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围上来,还是因为宗里面有暗钉子,就像是蓝河那样,把自己一行人的踪迹透露给这个黑衣人。

    “你妈贵姓?”胡武笑呵呵的问道,和刚刚步离问血邪宗三公子的话一模一样,听着就像是在嘲弄。听着……其实也就是在嘲弄。只要胡武一挥手,无数的蓝汪汪的弩箭就会把血邪宗的人全部覆盖。

    “你……”穆连春怒目而视,心里面想的是两件事,怎么带着血邪宗三公子逃出生天,另外一件就是该如何击杀步离。

    这两件事情要是牺牲血邪宗的三名长老,似乎也能做到。可是,还有别的出路吗?

    杜天赐见胡武出现,身后带着数百名黑衣黑氅的弩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潜伏在恨山宗山下。这老鬼还真是神出鬼没。不过此刻形势瞬间逆转,杜天赐重新恢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双手原本紧紧相扣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手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你想怎么样?划出道来。要不然我血邪宗必然与阁下一论生死。”穆连春搬出血邪宗来,想着能震摄一下那个黑衣人。

    这也只是存着万一之想,血邪宗已经亮明了旗号,还敢如此嚣张,会被自己一句话吓退?

    胡武笑道:“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到恨山宗,有没有想过我老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这么无视我老人家的存在,罪过是很大的。”

    看了一眼步离,胡武继续说道:“当着我老人家的面,居然说要屠尽了恨山宗。我刚要动手,你们却想抢先一步,还有没有江湖道义?”

    擦!步离心里大骂了一句。都占尽了优势,还在这儿把水搅浑,胡武这老东西还当真是不要脸至极。杜天赐这一点,照胡武差了很多。

    这样简单的假话,哪个能听不出来。但是在剑拔弩张的时候,心中的想法,就算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也压过了理智。都想能活下去。都不想同归于尽,即便是血邪宗的这些精锐门徒,能活着也总是要比死了强。

    一听双方要做的事情居然是一样的,无数纷杂的念头又出现在血邪宗所有人的脑子里面。血邪宗三公子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既然老先生要动手,那我们让一步。又如何呢?何必伤了两家的和气。”

    “你是谁?你妈贵姓?”胡武黑色罩帽下面再一次说出来你妈贵姓这四个字,就连步离都无语的看着胡武。这条老狗,怎么能这样。简直太过分了!步离想,要是自己是血邪宗三公子的话,这时候还有脸活着?怕是早就一箭射出去了吧。自己脸皮这么厚,都这么想,血邪宗三公子那种菜鸟不得直接跟胡武拼命啊。

    血邪宗三公子像是没有听清楚胡武的话,愣在那里。

    “你的声音不好听,该掌嘴。”胡武冷森森的说道,大白天的像是一只白日游荡在山野之间的孤魂野鬼一般凄厉。

    “阁下就不要开玩笑了。”穆连春道。

    “哪个跟你开玩笑了,你们要走,我不拦着。血邪宗,好大的名气。与其两败俱伤,不如一人退一步,怎么样?”胡武说道。

    这话一出口,血邪宗的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活着,还真是不错。

    “只是我不喜欢刚才那小子说话的语气,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步离,去抽他两个耳光,今天这事儿就算了。要不然,你们就和恨山宗一起去死吧。”胡武身后黑色大氅无风而起,猎猎作响。一层阴暗的阴霾在地面以下喷射出来,把所有弩手都笼罩其中。仿佛骤然白天变成了黑夜一般,而夜色之中不光有弩手的身影若隐若现,更是多了许多黑色影子,开始变淡,然后消失。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冷冰冰,寒飕飕的,像是暗影门的影子手中的尖刀直接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那黑衣黑氅黑色罩帽的老者一声令下,就会喷出无数的血花。

    穆连春蓝色大变,怎么会有这么多暗影门的影子在大白天出现?那些黑色雾气到底是什么?难道说是暗影门的不传之秘,九幽天魔暗影大阵?!

    黑衣黑氅的那人在暗影门里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能布置起九幽天魔暗影大阵?

    “阁下莫要逼人太甚!”穆连春怒道。以穆连春的力量,这些个暗影门的影子还不放在眼睛里。只要注意杜天赐和那黑衣人就已经足够了。要是愿意付出足够多的代价,自己带着血邪宗三公子一走逃出生天,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一条手臂做献祭而已。

    “我逼人太甚?”胡武仰天干笑了两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们明刀明枪的站在这里,居然说我逼人太甚。给你们一条生路不走,那就去死吧。”

    胡武也学着穆连春的动作,高举起右手,道:“儿郎们,手臂落下,寸草不留!”

    没有一般的门派门众齐声呐喊的热血,所有影子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无数鬼影嗖嗖的声音像是在应和着胡武的话。

    “慢!”穆连春一看那黑衣人真是要真刀真枪的动手,连忙喝到。

    “怎么?想明白了?”胡武阴惨惨的冷笑,面容在黑色罩帽的笼罩下看不清楚,不过一定是带着讪笑讥讽吧。

    血邪宗三公子这一天被骂了无数遍,最后居然还要被抽耳光,这种奇耻大辱更甚当日被步离重伤。从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血邪宗三公子已经麻木了,眼睛里一片散碎的眼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穆连春看了一眼血邪宗三公子,心里叹道,要是血邪老祖当年的决断明快劲儿,一定会不出现这么犹豫的情况。这血邪宗三公子如此草包……唉,老祖也老了,也糊涂了。这种人物能接掌血邪宗?

    心里是这么想,但却不能直接说出来。

    穆连春身后血色暴涨,一只血凤凰的幻象出现在穆连春身后,右手血刀像是能滴出鲜血来一般。纹刻之力用出,已经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

    “主辱臣死,从古到今都是如此。阁下如此苦苦相逼,那就是不肯给一条生路了。”穆连春漠然说道。

    胡武见这般声势,冷冷的道:“你这是在吓唬我?”

    “不敢,就是想讨一条生路而已。”形势比人强,刚刚还步步紧逼,强势无比的穆连春也说出这样讨饶的话来。

    自古强者,受丁点胯下之辱那又有什么?卷土重来未可知。只要能活下去,总有机会能一雪前耻。一个西山遗族都能忍辱负重几十年,穆连春这样的强者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这样的低头在穆连春看来,的确不算什么。

    “我老人家的话可不想你一样都是放屁,什么主辱臣死,行啊,那就扇你两个耳光吧。替你家血三挨两巴掌,全了你这句主辱臣死的话。”胡武冷笑着说道。

    呃……步离有些恍惚了,自己就这么走上前,去扇那条老狗两个耳光?万一那狗日的恼羞成怒怎么办?胡武这老东西办事儿还没有没有个准谱?!

    “行!一言为定。料想阁下也不是食言而肥之人,今日是我穆连春多事,让我家少主受此羞辱,最后的结果由我穆连春一肩承担。”穆连春倒也不含糊,胡武说完,马上接住胡武的话题,像是怕胡武忽然改变主意了一般。如此决断明快,光是这性情,就不愧是魂澜大陆一等一的强者。

    “只是,你家这小子敢还是不敢?”穆连春冷笑道,看着步离。

    胡武笑道:“那小子,你敢不敢?”

    步离也乐了,“人死吊朝天,他要是敢还手,两位老大人记得帮我血洗了血邪宗。”

    杜天赐幽幽说道:“你去吧,要是穆连春敢动你一根汗毛的话,天道宗倾巢而出,和暗影门联手拼得血染黄沙,也要尽数屠尽他血邪宗。用尸体填满那道血色峡谷。这事儿我杜天赐应下来了。”

    步离嘿嘿一笑,精赤的上身没什么衣袖可以挽起来,步离还是假假作势挽了一下。大步走上前去,没有一丝的畏惧。步离心道,你这条老狗居然敢笑话小爷我,这耳光,小爷我今天还就打定了!(未完待续。。)

191 打脸(求月票)

    “小师弟……”一声不比蚊子嗡嗡叫的声音在恨山宗弟子的人群里传出来,步离侧头看去,韩玉兰刚刚被血邪宗与暗影门的庞大阵势吓得一张俏脸惨白,可见到自己要上前扇穆连春一个耳光,心里担心,这一生呼唤脱口而出,随后脸上红晕便出现。

    韩玉兰的脸上白里透着红,但不管是红是白,都显得那么不正常。平时娇蛮任性的韩玉兰此刻似乎有些羞意,不假思索的喊完步离的名字之后,就愣在那里,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

    步离心中微微一动,笑了笑,说道:“韩师姐放心。”

    听步离称呼自己韩师姐,韩玉兰心里泛起一股甜意但随后又怅然若失。

    大步迈了上去,穆连春到底会不会翻脸动手,步离也不知道。但是人这一辈子,总是有些时候要做点自己都意料不到的危险事儿,也正是这样,人生才有意义,不是吗?

    再说,胡武和杜天赐都这么说了,自己要是不敢上去,这张脸可就算是丢到家了。更何况这是在扇血邪宗三公子的耳光,自己梦寐以求。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胡武不直接动手除了血邪宗三公子去,但这事儿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

    走上去,扇他丫的,这就够了!

    步离嘴角含笑,没有一丝紧张,牛角长弓已经背在背后,赤手空拳走到穆连春身前,就在这时候听见胡武阴惨惨的说道:“穆连春,你这狗日的要是敢伤了步离,你别想用血遁之术逃走。”

    说完。整个天幕似乎都被一层薄薄的黑色气息笼罩,天地之间一片昏暗。穆连春正在考虑这件事情。却没想到直接被点破,而那不知名的黑衣人竟然施展逆天手段。笼罩了这一大片天地,如百鬼夜行一般,身边似乎有鬼哭声响起来。

    千家万户鬼唱歌,这得消耗多少魂石才能布置起来如此阵势?!

    只是打一个耳光,用得着这般声势?动用这种手段,难道他想要直接把血邪宗在场的人一网打尽?!

    “穆连春老儿,你不动,这阵法自然不会发动。为了你们几只阿猫阿狗就要这么浪费,你不惜命。我还舍不得那些宝贝呢。”胡武点醒了穆连春,“老老实实的被抽两下,算是给你个教训。回去告诉血邪老儿,以后再敢胡乱伸出狗爪子,小心有的伸,没的收。”

    步离这次是真的笑了,还是胡武老大人知心啊,如铁索横江一般,把所有情况都考虑进去了。自己似乎只要走上去。动手也就可以了,真是……老大人啊,你这也太客气了不是。

    大黑早已经隐身躲了起来,至于藏在哪里。步离现在不想找,当然步离也找不到。那狗日的隐身潜行之术愈发精湛,步离都有点后悔让大黑去洗澡了。

    穆连春面如寒铁。冷冷的站在原地,身后的血色光芒收敛。看那架势像是已经忍下了这口气。事实就摆在这里,也不由得穆连春不认耸。要是穆连春忍不得这个辱。之后即便自己逃出生天,也要被血邪老祖追杀。

    步离走到穆连春身前,笑呵呵的说道:“穆老爷子义薄云天,愿意为你家少主受辱,这还真是让我等小辈心中佩服啊。”

    占了便宜,还说着风凉话,步离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恶。穆连春冷冷的看着步离,道:“今日所赐,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步离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些个魂澜大陆的狗娘养的什么强者,只记得打,不记得为什么挨打?”

    穆连春面色冰寒,只是看着步离。知道面前这小子手里有些本事,但话语之中的阴损更是要比步离的长箭更厉害一些。已经处于这样的环境下,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还不如不说。而步离说的那句话,穆连春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要不是有你们动了心思,哪里会有今天。要说加倍奉还,与其你说,还不如我来说。”步离笑呵呵的说道,伸起手,噬金蚁混杂着“断金碎玉罡”的光芒在步离背后隐约闪烁起来。打个耳光居然还要用魂力,步离这是想要下死手。

    穆连春眼神骤然出现一丝狠戾,本来已经忍耐下来,受辱也就受辱了,来日讨回来也就是了。可是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动用魂力,还有“断金碎玉罡”的力量要打伤自己!小子,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穆连春心里暗道一声。

    步离抬手就抽向穆连春,右手上魂力与“断金碎玉罡”的光芒绽放,看着不像是一只手,而像是金刚怒目,降妖除魔一般,煌煌然。

    杜天赐心里一惊,刚想要出手制止步离,但转眼看见胡武背着手站在原地,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心里恍然大悟,嘿嘿一笑,也不去制止步离。

    步离赤手空拳,要打在穆连春的脸上,必然会有肌肤相互接触。而在那时候,穆连春一身血腥魂力中蕴含的精神力便可在这一瞬间进入到步离的身体里,摧毁步离的神识,让步离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如果要是用魂术或是武器,这种可能性就不会存在。只有纹战会面临这种状况,像是一名纹猎,一辈子也很难如此这般。没想到今日机缘巧合,步离会遇到这种事情。

    见胡武不动声色,杜天赐旋即想到步离识海之中那个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如果说在进入步离识海之前杜天赐还有一丝不信的话,此刻杜天赐看了那张纸,已经对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崇拜的五体投地,哪里又会有一丝怀疑。

    一张纸,聊聊数语,杜天赐枯坐十余年中无数的疑问如扬汤化雪一般,迎刃而解。虽然只是能碰触到空间法则的一丝痕迹,却已经让杜天赐打开那扇封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门。而在这扇大门里隐隐出现的光景,让杜天赐怦然心动。既然已经打开了,只要自己用心修炼,早晚有一天能登堂入室。杜天赐唯一忧虑的事情就是寿数不够,无法看到自己一生都向往的美妙景色。

    既然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在步离的识海里,倒是乐得看穆连春的笑话。

    血邪宗有人惊呼,有人幸灾乐祸的看着步离,神色不一。血邪宗三公子眼睛一亮,要是直接把步离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的傻子,更胜过杀了他。

    同样的一件事儿,双方都幸灾乐祸,这种事情还真是无法理解。

    手掌刚刚接触到穆连春的脸,步离忽然感觉到一股澎湃的力量灌到自己的身体里,精神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整个脑子都陷入一种莫名的疼痛。好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子同时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面,胡乱的搅着。

    只一瞬间,步离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时间仿佛停滞,陷入到手掌刚刚碰到穆连春脸颊的那一刻。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老子刚他 妈的睡着!”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暴怒的声音在步离脑子里面回荡着,仿佛站在山顶大声呼喊,山峦叠嶂之间全都是回声似的。似乎有无数的人在呐喊,在呼唤,在愤怒。

    恍惚之间,步离像是落在一条河流里面,朔流而上,全身的皮肤肌肉好像被河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一把把利刃直接剜到了骨子里。拨皮剔骨,其痛无比。全身都无法动,只有无尽的苦难似乎永远的存在下去,如深陷地狱,走过刀山一般。

    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旋即笑道,“比他娘的杜天赐胆子还要大,居然这么就进来了?步离,你这小子一天天的碰的都是什么事儿。咦?外面的阵势挺大啊。”

    步离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还能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放任自己在河流之中受苦却不把自己捞出去,也不愿意像是大黑一样哀嚎,强忍着疼痛,道:“大爷,我也不是故意的。胡武老大人让我抽他耳光,我就去了,别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知道,这次不是你嚣张跋扈?不一定吧。”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笑道,也不搭理步离,一片灰蒙蒙的雾霭平地而起,雾霭之中黄沙漫天。雾霭和黄沙出现在一起,让人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却又如此和谐。步离有些恍惚的看着,难不成自己回到帝都了?怎么这种扬沙天都被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弄了出来?难不成那些年出现的环境破坏都是这狗日的干的?

    只有这么不三不四的想着,步离才能觉得自己好受一点。全身的疼痛没有因为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的出现而缓解,似乎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根本就没有想帮自己做点什么。雷霆之势,东海凝光,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根本就没用几下,如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戛然而止。穆连春一丝精神力已经被打得跟狗一样,从虚无凝聚成实质,瘫软在地上。(未完待续。。)

192 把占便宜进行到底(求月票)

    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骂道,“没事儿来打扰老子睡觉,你这就是作死的节奏。”

    忽然穆连春精神力一动,噼啪作响,一团血色的烟雾升起,随即被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一拢衣袖,收进黑衣黑氅之中,而穆连春那丝精神力已经消失不见。

    “咦?”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随后哈哈大笑,“刚睡醒,还迷糊着,没想到让这狗日的跑了。”

    随手把步离捞了起来,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笑道:“你这狗日的也真是好运气,没来由就有人帮你历练,这精神力虽然还不算是强,但也不错了。”

    步离离了那莫名的河流,全身力气尽失,瘫软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即便是这般惨样子,步离还没忘记跟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打趣说道:“大爷,你也有失手的时候?”

    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大笑道:“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况且我老人家刚刚睡醒,谁想到这狗日的居然反应这么快,直接就自毁了一半的精神力跑出去了。虽然跑了,不过这人也就废了。不过这人决断明快,壮士断腕的心思决绝无比,想来还真是一个狠角。跑就跑了吧,没什么,最多不过就是以后有点小麻烦。”

    又说这人废了,又说跑就跑了吧,以后有些小麻烦,白色雾霭之中强悍的存在前言不搭后语,可步离却没听出其中的深意来。

    “疼死我了。”步离缓缓的坐起来,点了一根烟扔给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又给自己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感觉到辛辣的烟雾在自己肺子里面打着转,强烈的刺激之下。这才稍有好转。

    “别得了便宜卖乖,你这气运怎么生生世世都会高?没看见幸运光环在啊,还真是奇怪的事儿。”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仔细审视步离,好像要在步离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出来似的。

    步离听他说的怪异,奇怪的问道:“什么气运?”

    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摇了摇头,只是抽烟却没说什么。步离缓和着身上的痛楚,刚刚那一瞬就像是过了无数年一般,要是可以,步离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过了一会。步离有些忐忑的问道:“大爷啊,你说那家伙先出去,不会直接跟我翻脸,把我的肉身毁了,我只能和你在这儿住了?”

    “想得美。”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对步离的话嗤之以鼻,说道:“里面外面时间的维度不一样,呃……我这么说你能懂吧。”

    步离勉强的点了点头,什么维度,步离大概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真要是说懂,步离可不敢。

    “一会你出去,还是刚才那样。出去替我狠狠的打一巴掌,然后告诉他。让他小心祸从口出就行了。”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抽着烟,悠然自得,哪里有刚刚睡醒的困倦模样。

    “知道了。大爷你不说,我也得狠狠抽回来。真他娘的疼死小爷我了。”步离到现在还有些恍惚着,那股子痛楚真不是人受的。

    “就这么一下。你的精神力得到了淬炼,又不至于崩坏,有了长足的进步,你就知足吧。”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道:“这种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我老早就想淬炼一下你的精神力了,但总是不得其法。这一次机缘巧合,要不才说你气运强大。”

    “对了,大黑说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趁手的装备,他拿着的木棒子实在是不抗用,说是胡武那根就不错。”步离还记得大黑的委托,趁着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在抽烟,没撵自己出去的这么个档口赶紧说出来。

    “棒子。”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沉吟道,随后像是翻了翻自己的储物袋,随手抓出一根黑乎乎的棒子扔给步离,道:“就这个吧,再好的东西,大黑就用不了了。”

    “这是好东西?”步离拿着毫不起眼的棒子有些迟疑。大黑变强,也就是自己变强,步离对此极为上心。看自己那便宜大爷随手拿出来一个棍子,根本没有宝贝的架势,能是好东西?

    “你以为什么好东西都是一副珠光宝气的样子?无声无色,神物自晦的道理你懂不?”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鄙夷的说道:“这棒子比胡武的那根好了很多,你让大黑用了就知道了。”

    “嗯嗯嗯,谁用谁知道。”步离敷衍着,把黑黝黝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棒子塞进储物袋里去。“没什么嘱咐我就走了,魂阵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我回去整理一下,下次再请教你。”

    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挥了挥手,烟头弹向步离笑骂道:“没事儿赶紧滚蛋,别总来打扰我睡觉。还有就是,我看那个韩家的小姑娘对你挺有意思的,要不就下手吧,我老人家好多年没看过春宫了。那姑娘的好处是胸大,能玩出什么花样,不用我老人家教你了吧。”

    呃……擦!步离心里骂了一句,无语、无奈的看着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内流满面。

    那存在嘿嘿一笑,好像是步离是邻村的小寡妇一样,占上两句口头的便宜都心情舒畅一般。一阵天旋地转,步离离开了虚无的幻境,重新回到恨山脚下。

    手掌刚刚离开穆连春的脸,五个手指印留在穆连春的脸上,煞是显眼。

    而穆连春极为萎靡不振,一张脸灰突突的不是个颜色,身子微微颤抖,眼看着连站都站不稳了。步离知道穆连春应该是被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所伤,自爆了一半的精神力这才死里求活留下的后果。虽然是活了,却也受了极重的伤。

    傻逼,被小爷我打两下也就算了,还想着来害死小爷,看我怎么收拾你。

    步离手臂顺势高高举起,“断金碎玉罡”暗金色光芒笼罩在嗜金兽的光芒上,一只手好像变成了一根粗大的铁棒子似的反手而下,顺势反手砸在穆连春的另外一边的脸上。步离身后嗜金兽的幻影瞬间清晰,魂力已经被提升到了最高,一身肌肉虬张,雄武有力。

    手背落在穆连春脸颊的时候,步离甚至能感觉到穆连春脸部的骨骼嘎巴嘎巴碎裂的声音。穆连春连施展魂力进行防护的精神头都没有,任由步离一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打飞,半空中一溜血珠子乱飞。

    穆连春半边脸都塌了下去,颧骨粉碎,鼻梁子都碎了,鲜血混杂着白色的脑脊液喷了出来。步离也不管穆连春的死活,抢身上前一步,揪住穆连春的血衣,低声断喝道:“祸从口出,你小心了!”

    最后一句话只有步离和穆连春能听见,穆连春一边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被鲜血遮挡住。另一只眼睛有些迷茫,随即了然。步离也不管穆连春心里在想着什么,松开手,任由穆连春落在地上。

    两记耳光,第一下穆连春连头都没有晃动,步离就算是全力而施也无法撼动穆连春丝毫。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第二记耳光竟然把穆连春打成这般凄惨的模样,半边脸都塌了下去,整个人更是像是傻了一样,直接被打的失去了神智。即便是胡武和杜天赐也没想到会变成这般模样,应该是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出手了吧。

    穆连春落在地上,血邪宗的人连忙上前扶起穆连春。血邪宗三公子倒也算是有担当,见穆连春因为替自己受了两记耳光,被步离打成重伤,血邪宗自己要是不说上两句话,脸都丢的一干二净。面色阴狠的说道:“好,两位老前辈对晚辈的这番教诲,晚辈铭记在心。”

    步离咧嘴一笑,晃动着右手,像是右手也被震疼了似的,说道:“脸还真是硬。”

    一句玩笑话,把血邪宗三公子那番最后的狠话变成了一个笑话,血邪宗三公子气的身子直抖,瞪着步离,说不出话来。

    “你别这么看着我,别看你是五阶的强者,你再这么看着我,就要挨打了。”步离笑道。

    “你尽管出手!”血邪宗三公子恨恨的说道。这人倒也不傻,死扣着步离自己。身处弱势之中,忍气吞声而已,但血邪宗三公子真不信单凭这步离能把自己怎么样。

    步离嘿嘿一笑,问胡武道:“老大人,你看用不用我出手教训他一下。”

    “他既然都说了,不打白不打。打一次也就得了,今天的便宜占得足够大,别把血邪老儿逼疯了才好。”胡武在黑色罩帽的阴影下阴惨惨的说道。

    “打!”步离也不犹豫,一声暴喝!

    话音未落,一声闷响在血邪宗三公子的后脑上传来,一片破碎的木屑纷飞,好像是寒风吹过,山林里面无边落木萧萧下一般萧寂的景象。

    血邪宗的人都愣住了,就在这一瞬间,大黑在血邪宗三公子身后逃也似地跑向步离。步离隐约看见大黑的手指间勾着一枚戒指,一根项链,一边跑着,一边把东西塞到自己的储物袋子里去。(未完待续。。)

193 下一只纹刻兽?(求月票)

    胡武教了大黑这么多古古怪怪的东西,大黑这家伙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当真还不好说。步离有些无奈的看着大黑,无语的很。就像是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偷钱去玩网游,想打还舍不得,不打,总又觉得哪里不对。

    血邪宗的人也只是一愣神,见大黑显露行迹,一个血邪宗的长老怒气冲冲的追了上来。血衣一闪,刚一动,一把鬼气森森的匕首就搭在血邪宗长老的脖子上,身后一名黑衣的影子像是大黑一样现出身影,匕首紧紧贴着血邪宗长老的脖子,像是在等胡武的命令。

    “你们家血三自己的要求,两个孩子相互打闹,你这当长老的也要动手,说出去丢不丢人。”胡武背着手,轻轻地说道。

    “这是荒兽!”血邪宗的长老一动不敢动,只是嘴硬的辩解道。

    “不会你们血邪宗无知到了这种程度吧。”胡武道:“纹猎总是要有猎宠的,这点事儿都不知道?你要是敢再动,别说我不客气了。胡搅蛮缠这种事情,最是适合我老人家不过,不过我每次见到别人胡搅蛮缠,总是会很不耐烦。”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大黑已经躲到步离的身后,露出一只眼睛,猥琐的看着有没有人追自己。身子还在不住的颤抖着,瞧这样子倒像是大黑被人打的魂飞魄散了一般。

    胡武见大黑河步离已经离开血邪宗的人群,摆了摆手,半空中黑色云雾渐渐散去。随着黑色云雾散去的还有数不清的黑衣黑氅的影子。

    “滚吧。”胡武也不多解释什么,背着手盯着一干不服不忿的血邪宗的人离开恨山。

    “老大人辛苦。”步离带着大黑来到胡武身前。没有嬉皮笑脸的打哈哈,而是认真的说道。

    “幸好我早有准备。要不然今天的事儿可能就大条了。说不好老杜带着你都跑不掉,那样可就真的惨了。”胡武刚刚看上去威风凛凛,但此刻和步离说起中间的凶险,却又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胡武要保护的不是步离,而是步离识海里面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真要是有些差错,胡武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胡武也是惊魂未定,步离道:“老大人您高瞻远瞩,这些宵小当然不能得逞。”

    “高瞻远瞩个屁。要不是血邪宗里面的钉子昨天晚上冒死传出讯息,今天你小子就危险了。这么一折腾,血邪宗里面估计要来一次大清洗,死多少人都不一定,那些钉子埋了十几年了,想一想都可惜。”胡武有些遗憾的说道。

    步离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每一步,似乎都有无数粘稠的鲜血凝聚在自己身边,每走出一步。身边、脚下都粘糊糊的让自己很不舒服。

    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从地上捡起蓝河的人头,又抱起蓝河还不肯倒下的身子,轻声说道:“老大人。把他的头缝上,好生安葬了吧。”

    胡武点了点头,身后有一名黑衣的随从走上来。从步离手里接过蓝河的遗体。步离见蓝河的眼睛兀自瞪着,像是要看见血洗恨山宗的场景。步离手掌轻轻在蓝河脸上拂过。合上蓝河不肯瞑目的双眼,心道。对不起了。

    步离自从穿越到了魂澜大陆,几乎很少文艺。但蓝河这人传奇似的经历却让步离瞬间文艺了起来,也只是一瞬间,步离就听到胡武说道:“祖荒神教和血邪宗有些交易,这一次的西部宗门大校的事情,血三应该出现,作为雷祖教的人出场,你要小心。”

    擦!步离心里暗自骂了一句。半路伏击,自己还有几分把握,但是真要是面对面的话……血邪宗三公子可是货真价实的五阶的纹刻强者,自己能行吗?

    “行了,我回去安排一下。明面上的事情有你。下面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都帮你解决了吧。”说完胡武的眼睛盯着杜天赐,道:“我看杜老儿的气色有些改变,是什么道理?”

    步离把那天的事儿简单的和胡武说了说,胡武冷哼一声,道:“算他老小子好运气。”

    “老大人,您也会什么空间的规则吗?”步离试探着小声问道,大黑躲在步离身后,耳朵已经竖了起来。空间规则这四个字一听就和偷东西有关系,大黑自然上心。

    “我要不会,怎么能来到这个地儿苦守了几十年。”胡武道。

    呃~~~~~~原来老大人的等阶要比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都要强啊。步离这下子心里有了数,笑了笑。

    “这次大校,因为你的原因,各方势力闻风而动。有我镇着,加上天道宗,他们不敢明面上撕破脸皮,但是在大校之中要是有什么意外,那就说不好了。我去安排一下杂七杂八的事儿,还有几天的时间,你是在压抑着自己的魂力不去进阶吧,到时候直接进阶,我带你去找下一只纹刻兽。”胡武说道。

    “下一只,那是什么?”步离开心的问道。每一只纹刻兽带给自己的,不光光是能力上的加强,更多的还有丰富的战术演变。能多一只,出现的变化可不是多一种那么简单,就像是行军蚁蚁后一样,会有着天翻地覆一般的改变。而且能多一只纹刻兽,自己在西部宗门大校中胜出,活下来的几率自然会大增。

    “我哪知道!”胡武横了步离一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赶紧回去修炼,净瞎耽误功夫。也就这几天,我回来找你。”

    见胡武要走,步离连忙拦住胡武问到:“老大人,小仙儿……”

    “就他娘的成天惦记你家小仙儿,那丫头挺好,没事,活的比你还结实呢。你要是不好好修炼,怕是活不过她。”胡武身影一阵暗淡,竟然在步离面前直接隐身潜行,走的干干脆脆。

    步离无奈的转身走了回去。这时候恨山宗的弟子已经散去,刚刚的血邪宗威压鼎盛,寻常弟子早就腰膝酸软,挺不住了。杜天赐看着步离和胡武说完话,走了回来,含笑看着。心里在羡慕步离,这年轻人不知道是什么运势,居然识海里有那么强悍的一个存在。难怪自己在那场虚幻的画面中看到步离手持长弓守护着魂澜大陆,居然是这样。

    “杜老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步离和杜天赐从自己识海里出来之后,非但没有飞扬跋扈的架势,反而对杜天赐愈发尊敬,客客气气的和杜天赐说道。

    “没有。你这几天又有进展,很不错,去修炼吧。其他的红尘俗事,有我和胡武两人,尽可替你挡住。”杜天赐尊尊教诲,步离侧耳聆听,其乐融融……

    罗清泉在一边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步离这个遗族的小子运气怎么会这么好,怎么会这么好!每一次挨打挨骂、担惊受怕的事儿都要自己去做,而出头露脸,装逼打脸的事儿都是步离去做,难不成自己就是步离家的驴子?

    罗清泉心里想着,却没有注意到步离眼神不善,看也不看自己一样。刚刚蓝河的死,让步离心中耿耿于怀没有当场暴起弄死罗清泉已经算是步离现在脾气渐渐的变好了。于泽当日说让步离不要那么嚣张跋扈,步离渐渐的也做到。只是步离觉得心理面憋闷无比,真心不想和这些魂澜大陆的土著打交道。

    说了几句话,步离拱手告辞,带着大黑走上恨山。

    “杜老先生,您看步离这……”罗清泉凑了上来,话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罗清泉实在是莫不清楚步离和杜天赐之间的关系,只能这么试探着问一问。

    “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杜天赐冷冷的说道,双目如电,直视罗清泉。自从杜天赐来了恨山,态度一直和蔼无比,于张熙桐那时候完全不同,罗清泉也如沐春风一般。这是第一次杜天赐发脾气,雷霆震怒,罗清泉一想起来刚刚自己险些就误了大事,因为蓝河,差一点就把恨山宗给葬送了,顿时汗流浃背,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这次的事儿往大了说,真的天一样大。整个恨山宗,天道宗的客卿杜天赐的安危,都险险因为自己的一次疏忽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杜天赐也没拦着,只是冷冷的看着罗清泉,道:“私自买卖西山遗族,是你这个恨山宗宗主的主意吧。”

    罗清泉汗出如浆,只是不停地在山石上叩着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生怕那句话没说对,惹怒了杜天赐。虽然这是一个屎盆子,但这种情况下,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顶下去。

    “你是不是心里在说,这么多年,宗里面对你的事儿不闻不问,卖了遗族的好处也都全单照收,算是宗门里默许了?”杜天赐这一次不再像是往日那样温和,不管在恨山宗看见什么事儿,都像是事不关己一般。这些凡人红尘的俗事,对杜天赐而言,也的确如此,根本不值得牵挂。可这一次,杜天赐真的是当真了。(未完待续。。)

194 圣女(求月票)

    刚才要不是胡武真的事先有准备,传送阵被毁,自己被血邪宗围杀,能不能逃走都不好说,更不要说带着步离走了。更何况杜天赐刚刚在步离识海里白sè雾霭之中那强悍存在手里得了好处,妄图窥觑天机,这等机缘说是天赐都不为过。

    杜天赐还曾暗自感慨,自己这名字的确有些道理,果然有天赐福缘。没想到今rì一难,险险让自己这根福缘断了。

    这些只是其一,更重要的则是杜天赐看见步离对待蓝河的态度。即便被蓝河**,身处险地,步离依旧像是没事儿的人一样,仿佛被蓝河**之后,自己只是一个看客一般。

    蓝河招了招手,就把身上的兽皮脱了下去,送给蓝河。等蓝河自尽身亡,最后尘埃落定,步离还没忘记帮着蓝河收敛尸体。尸体却没有交给恨山宗,而是舍近求远,交给了胡武。要说看不出来步离那年轻人对恨山宗心里没有怨念,自己可就真白活了。

    步离的好恶并不主要,主要的是步离识海里白sè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的好恶。在那一次如梦似幻的经历中,杜天赐知道步离和那强悍的存在关系好的不像是师徒,而像是兄弟?也不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要是非要形容的话,那就只能说步离和那强悍的存在时一个人……这种诡异古怪的推断是杜天赐下意识的想法,自己也并不敢确定。

    今天亲眼看到这一幕一幕,虽然杜天赐只是一枚砝码,只是掣肘血邪宗的一个力量,并没有亲自动手,但却惊险异常。稍有不慎,就是一场死局。而后更是麻烦的是怎么解开步离的心结,这么多年啊,魂澜大陆上所有的人对待遗族的态度真是应该有所改变了。

    杜天赐看着眼前浑身颤抖的罗清泉,心里暗叹。罗清泉这人机巧逢迎,天道宗里面上上下下的关节都被罗清泉打通。要不然,镇守西山这么一个肥差,也轮不到罗清泉来做。可是,通过贩卖西山遗族,通过廉价收购西山遗族手里的兽皮、草药,贩卖到五方城里高价**争取差价,这样的事儿,这样的钱,真的对吗?

    更重要的是那么多西山遗族的血,想要洗干净,真的可以吗?

    想起来在断龙台前,步离箭指恨山宗长老,一句句铿锵有力的——我有一个梦想!杜天赐也有些恍惚了,这孩子心里面的这根刺,以后却不知道要怎么帮着他挑出去。如果自己想要挑出这根刺,要面对的是比步离、胡武以及步离识海里面白sè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加起来都要强大顽固的,数千年以降渐渐形成的一种思维的惯xìng与看不起西山遗族的那种鄙夷的心态。

    唉~~~~~~杜天赐长叹一声,伸手扶起跪在地上已经被吓得半死的罗清泉,心中怅然若失。

    罗清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平rì里杜老先生虽然待人和蔼可亲,却也不会直接把自己从地上扶起来。难不成杜老先生并没有埋怨自己?可抬头看了看杜天赐的脸sè,难看到了极点,完全没有刚刚面对血邪宗的时候的那种镇定,淡然。

    “杜……杜老先生……”罗清泉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和西山遗族之间的关系,你回去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能想得明白,算是你的缘分,想不明白,也是你的本分。”杜天赐不想没事儿拿罗清泉撒气,根本毫无必要。这种事情,要不要和张宗主说呢?说是要说,可是要怎么说?

    从步离的我有一个梦想,到蓝河卧薪尝胆,一直到做完了自己能做的所有,最后引刀成一快,这些个西山遗族的样子在杜天赐眼前来回回转,纷乱无比。大陆桥封印开启在即,魂澜大陆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矛盾却处在要爆发的边缘。也不知道步离到底是守护魂澜大陆的,还是帮着魔族扰乱魂澜大陆的。

    “回去尽快修好传送阵,这次要你亲自**纵,你只要负责传送阵,也就行了。最近可能有些人要过来,别怠慢了。修好了,我回宗里去看一看。”杜天赐仰头看着恨山在白sè云雾之中,江山如画,心里却有无数的块垒不吐不快。。

    罗清泉像是啄米的小鸡仔一样点着头,仓皇无比。

    ====

    南漠血sè峡谷,血邪宗的最深那处洞穴,杀机暗藏。看着外面千丈范围之内平静无比,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有无数的血邪宗门徒守在暗处,但凡有风吹草动,就会发动。就算是一只蚂蚁,一只飞蛾,都无法进入血邪宗的大殿。

    巨大的洞穴里奢华无比,不像是五方城的贵人们,追求的都是低调奢华有内涵,血邪老祖对此总是嗤之以鼻,认为那些贵人们太过矫情。奢华,就是奢华,真的有用?真有内涵,不是靠外物,而是靠自己,要装逼,还要藏藏掖掖,颇为令人不齿。

    于是,在血邪老祖的这种想法下,整个洞穴里面无数名贵的器物错落有致的摆放着,照明的都是云海殿势力范围内东海出产的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更有无数说不出名字的珍贵事物散落在四周,一副土豪的样子。

    此刻,血邪老祖正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手拄着头,双眸中泛着血sè看向身前那人,说道:“这事儿还要多谢你,虽然小有波折,能知道,能去试一试,总是好的。”

    血邪老祖浑然没了之前那副跋扈的架势,显得这般平易近人。下手一人,含笑看着血邪老祖,客客气气的拱手说道:“这种事情,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最终的确认还是老祖自己的判定,诸葛可不敢贪功。”

    施施然坐在血邪老祖下手那人,竟然是天机府的供奉——诸葛老花!

    “这种事儿,说出来,当时我都不信,更不要说你们天机府的那个马晓了。不过江湖号称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诸葛与马晓,居然会反目,这种事情要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会相信。”血邪老祖桀桀怪笑,说道。

    “马府主遇事小心谨慎,自然要多方考证。但恨山那里是天道宗的地儿,最近天机府和天道宗颇有龌蹉之处,还有暗影门不知怎地,在暗中潜藏,马府主的确有些难。”诸葛笑的清朗无比。洒脱之中带着几分磊落,即便面对血邪老祖,依然如此。

    “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血邪老祖却并不认可诸葛的说法,道:“不过我说诸葛,这里面我想不懂的就是,你要有什么好处?”

    血邪老祖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抬起头看着下手的诸葛老花,双眸完全变成了血sè,好像是两潭深不见底的血池,里面隐隐有血龙引而不动。

    “老祖多虑了,诸葛只是一介修士,虽然在天机府当供奉,却哪有老祖叱咤风云的威武。虽然能知道一些事情,但诸葛能做的,却是不多。”诸葛老花正sè的直视血邪老祖双眼,眼中毫无心虚,“这一次的事情,事关我魂澜大陆的生死,要是不尽心竭力的去做点什么,怕是等大陆桥的封印开启,一切也就晚了。到时候浮尸千里,血流漂杵,怕是我自己也无地可藏。”

    “蔡小仙这人,你最开始是怎么确定的?”血邪老祖对诸葛老花的话不置可否,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占卜。”诸葛老花道:“魂澜大陆,异术占卜的只有我和杜天赐两人。那时候天道变迁,我和杜天赐两人都有所感应,所谓的心血来cháo。杜天赐看见了那个叫做步离的年轻人手持长弓,独守大陆桥。而我却看见的却和杜天赐看见的完全相反,我看见了步离在五方城,被各宗各派追杀,最后陨落。而最后,就是那个叫做蔡小仙的女孩子长大**之后,回到大陆桥的那面,带着无数魔族cháo水一般从大陆桥上进入我魂澜大陆。”

    诸葛正sè说道,难辨真假。

    “占卜一道,虚无缥缈。”血邪老祖道。

    “但杜天赐为此,亲身进入恨山宗一个九品小宗,不惜耗费时rì,去守护那个叫做步离的小子。”诸葛笑道。

    在大能者看来,世间的俗物都没什么用处出,真正有用的东西,真正宝贵的东西就是时间。一寸光yīn一寸金,在大能者看来,甚至都不够。杜天赐能为了步离破关而出,驻守恨山宗,这件事儿就说明了很多事情。

    血邪老祖沉吟着,手指敲打巨大的椅子扶手的频率越来越快。从椅子扶手上传出来的声音也越来越清脆密集,咄咄咄的声音在巨大的山洞之中回荡着,越来越快。声音里像是带着某种古怪的韵律一般,可以**纵别人的心跳,可以**纵别人的生死。

    诸葛脸上笑意不变,拿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茶,静静的等待着血邪老祖的决断。

    “那面的圣女这样的人物?居然会出现在魂澜大陆?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血邪老祖轻轻说道。(未完待续。)

195 潜行之后的消失(求月票)

    步离和大黑回到小院里,步离坐在那块枯石上,和大黑抽着烟。

    烟雾轻轻升起,今天恨山中云雾特别的厚实,让人喘不上起来。大黑蹲坐在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嘿嘿的傻笑着。看那憨厚样子,哪里有人能想到这家伙擅长的隐身闷棍。

    “你怎么了?”步离有些奇怪,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给大黑的棒子还没拿出来,大黑就已经未卜先知了?这家伙也要成精了吧。

    “我在那狗日的身上偷了个好东西。”大黑想要忍住笑,却怎奈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刚回到小院,就迫不及待的和步离显摆起来。

    步离来了兴致,“拿出来看看,你能不能用?”

    大黑叼着烟,眯着眼睛,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串项链,挂在熊爪上晃荡着。

    项链好像是几十枚珍珠串成,每一枚珍珠都有大母手指甲大小,淡淡的光晕在珍珠上流动。在步离前世的时候,不能人工培育珍珠之前,这东西都价值连城,更不要说几十枚一模一样的珍珠穿在一起了。看样子就高端大气上档次,只是和大黑的气质有些不合适,倒是比较适合蔡小仙。

    人啊,到底还是有亲疏远近。就算是大黑和蔡小仙之间,步离最先想到的也是蔡小仙。所以,大黑总是唠叨步离这厮有异性没人性,还是有道理的。

    “看着挺好。”步离不咸不淡的夸了一句,步离本就对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再值钱。能换来一只王级的纹刻兽?不能增强实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打死了。有这些东西屁用没有。就是不知道这串项链中有什么样稀奇古怪的魂术。

    大黑笑而不语,中指的尖爪“刷”的一下子从熊掌的肉垫里伸了出来。像是一把匕首一般,轻轻的摇动着,像是嘲笑着步离不识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等你说完,我也有好东西给你。真要是把小爷我弄烦了,小爷我还不伺候了。”步离见大黑故作神秘,居然在自己面前摆起谱来,又气又笑。对着大黑喷了一口烟,说道。

    “这个项链能隐身。”大黑说到这根项链的作用,便兴奋得不行。

    “有个屁用,你原本就能隐身。”步离心里一动,嘴上去和大黑有的没的骂着。

    “隐身也是有技能的限制的好不好,像是我打闷棍的时候,就会显露行迹。要是戴上这串项链,就能隐身敲闷棍,然后隐身冲锋。爪击。或者说打完闷棍之后,老子我重新隐身,不露行踪,被谁打的那些家伙都不知道。到时候你就说这是你的新技能。叫天外飞棍?”大黑得意的说道。

    咦?听大黑这么一说,似乎有点意思哈。步离仔细看着大黑手中挂着的那串项链,想到。大黑现在每次敲完闷棍都会被自己的攻击动作破去隐身技能。真要是戴上这个项链……步离似乎看见了一只更加猥琐的大黑,飘忽淫荡的在隐身下走位。敲打闷棍,然后再一次的上来。不厌其烦。

    脑补着大黑戴上新项链的时候的样子,这事儿似乎有点意思了。

    不过……步离看着大黑那粗壮的脖子,似乎脑袋直接坐在胸腔上,根本就没有脖子似的。这项链大黑怎么能戴上呢?

    “你准备怎么用?需要什么魂术吗?”步离觉得根本就不靠谱,大黑在虚空里面也试过,根本不能用装备嘛。

    “我现在才知道所谓的装备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大黑说道。步离心里呸了大黑一口,这不是废话嘛。有了好东西,就知道在自己面前卖关子。

    “在虚空里面,我不能用那个装备,是因为那个装备的等级太低了。这个我就能用,只要简单的消耗一枚魂石应该就够。你给我一枚魂石。”大黑说到。

    步离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五品魂石扔给大黑,大黑看了一眼,愤怒的对着步离呲牙咧嘴的一声大吼,刚想扔掉魂石,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回手把魂石收到自己的储物袋里。

    “步离,你个狗日的小气鬼,拿五品魂石糊弄我,好东西不能糊弄,得用一品魂石。”大黑露出一脸鄙夷的对着步离说道。

    呃……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没想到连个装备都像是吞金兽似的。步离心里想到,还好自己现在不缺钱,就算是大黑一直用一品魂石,自己手里的魂石应该也够,应该也够。

    取出一枚一品魂石给大黑扔过去,大黑把项链简单的缠了一下,当做手镯绕在手腕上。大黑的手腕和血邪宗三公子的脖子也差不多粗细,步离看的那么精美的一根项链被大黑像是树藤一样随手摆弄着,也觉得暴殄天物。不过是自己的人暴殄天物,也就算了。

    魂石落在项链上,瞬间光芒大放,一层白色灰蒙蒙的气息遮蔽大黑的身子,过了不到一息之后,一切都恢复正常,大黑消失不见。

    “很不错啊,能和隐身潜行一起用吗?你打完闷棍不会消失?”步离笑呵呵的抽着烟,问道。

    刚说完这句话,步离便感觉到自己身后一道风声响起。身子像是一片树叶般从枯石上落下,左手一成地面,身上纹刻的光芒绽放,老蔓藤在地面上化作无数的尖刺笼罩步离周围三丈左右的范围,刺出地面。小院子的青石碎屑四散,像是荒芜了无数年一般,长出了青草茵茵。

    大黑也没想到步离居然会反应的这般迅速,直接被老蔓藤破去隐身潜行,就连项链上带的隐身的功能都一同被破去。步离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撑地的手一用力,身子向大黑蹿了过去。

    毫无疑问,步离直接一个过肩摔,把大黑摔在地上。

    “你反应很快啊。”大黑趴在地上,赞叹到。

    “你没用全力。”步离也知道大黑只是用最简单的办法告诉自己刚刚的问话,这样的打闹步离和大黑从小一直打到大,谁都不会在意。

    “擦!用了全力,我估计你也能避过去。我说,你怎么像是防贼一样防着我?”大黑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收起项链。

    “等赶明让蒋璨宇去给你换点一品魂石回来,有备无患。”步离收起老蔓藤,坐在枯石上笑呵呵的看着大黑,不再说话。

    “我总是觉得你今天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儿,你这狗日的是不是憋着劲儿准备祸害我?”大黑看步离的样子谨慎的向后退了几步,问道。

    “我给你要了一根棒子,以后你不用准备那么多铁木棒子了。”步离也不卖关子,从储物袋里取出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给自己的棒子扔给大黑。

    还没等步离把棒子扔出去,就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精神体的时候没觉得这棒子有多沉,可是现在拿出来,步离的手“忽”的向下一沉,腰间一扭,还是扛不住这根黑黝黝的棒子的重量,步离整个人都要被棒子压垮似的。

    仓促之间,步离双手握在棒子上,站了起来,这才勉强拿稳。

    大黑见步离一连串的动作,笑的在地上直打滚。转瞬就知道步离为什么会这么狼狈,心里开心无比,这棒子一看就是好东西,还这么沉,这要是打在别人后脑勺上……嘿。

    “真他娘的沉啊。”步离感慨着。把棒子双手递给大黑。

    大黑谨慎的双手握着棒子,虽然怪力奇大,大黑的手还是向下沉了一下。

    “怎么样?”步离回身坐在枯石上,问到。

    大黑没有说话,只是把棒子放在地上,青石压碎了一片。

    黑乎乎的棒子躺着,大黑趴着,仔细的一寸一寸的看着棒子的纹理,这时候的大黑专心无比,好像是在端详着一只丰臀肥乳的母熊一般,大黑的口水在嘴角流了出来,亮晶晶的挂着,浑然不觉。

    步离看的又是恶心,又是好奇。

    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随手翻了翻,拿出来的东西,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自己也不是修炼的隐身潜行之术,也不会打闷棍,对这样的东西不感兴趣,看也没看就扔到储物袋里。可是现在看着大黑那副专心的样子,步离知道,应该是得到宝贝了。血邪宗三公子的那根项链一看就是好宝物,大黑只是跟自己显摆,却没有像是端详母熊一样端详那根项链。

    这根棒子有什么好处呢?难不成是镇海神针?步离眼前出现大黑一脸淫笑的舞弄着棒子,大大大,小小小……

    呃……这种东西想多了会不长个的。步离强行从脑子里面驱赶走这些不着四六的念头,也不催促大黑,只是静静的抽着烟,等待大黑自己看完了再和自己说道说道。

    过了许久,大黑才“昂”的一声。吓了步离一跳,难不成光是看见一根棒子就**了?这狗日的的确有捡肥皂的潜质啊。

    “咋了?”步离试探着问道。

    大黑没有回答步离的话,而是又仰天“昂”了一声,然后就趴在那根黑黝黝的棒子上放声大哭。(未完待续。。)

196 大黑的大黑棒子(求月票)

    步离都快乐死了,大黑这狗日的到底是怎么了?抱着个棒子就哭,跟他娘的哭丧似的,给谁装孝子贤孙呢?

    “喂,你想啥呢?”步离奇怪的看着大黑,哭声震天,步离摸不着头脑。

    “我大黑也终于有一样像样的东西可以用了……”大黑一边哭着,一边跟步离说道:“有了这家伙,我估计高你三阶的人都弄不死我。以后你要是万一死了,我也能给你收尸,就算被剁碎了,我也要把你和蔡小仙合葬。”

    呃……这他娘的乱七八糟说的都是什么?!步离看着痛哭流涕、胡言乱语的大黑,心里无奈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看得出来,大黑这一次是真心的激动兴奋,比当年初经熊事的时候,比当年干掉了一头熊王,霸占了一窝母熊的时候都要兴奋的多。

    难道这棒子能让大黑熊风招展,一杆熊枪挑遍西山再无敌手?

    “黑啊,到底怎么了,你说说听。你这么的,我心里渗得慌,总想着你要是疯了,一棍子抽我怎么办。”步离笑吟吟的看着大黑,哪里有害怕的样子。不过看步离那意思,大黑要是再这么疯疯癫癫的,就想要出手给这狗日的点苦头吃。打打闹闹的事情,步离出手从来不犹豫。

    “这棒子,比胡武老大人的那根还要强。”大黑擦了一把鼻涕,在身上摸干净,嗓子还不利落的说道:“这家伙真强大啊,我要是早早的拎着,今天能把那狗日的脑袋砸开瓢了。”

    步离看着大黑。眼睛里已经带着一丝不耐,微微的暴躁像是风暴一样在风眼里开始聚集。要是大黑再这么磨叨下去,步离随时可能会暴走。

    大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向身后微微挪了一步,小声说道:“你别着急嘛,你听我慢慢说,你急什么。”

    步离没有说话,像是一只残暴的荒兽一样盯着大黑看。

    “其实,就是重了点,还有强化隐身,强化潜行,强化眩晕。强化……”大黑磨叨了一大堆强化,似乎大黑现在任意一样技能这根棍子都能把它变得更强大似的。

    没看出来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大黑的“一、二、三,结束”变成“一、二,结束”。步离在枯石上盘腿坐着,手拄着腮,想到。

    要是武器或者饰品什么的东西有这么强大的作用,那为什么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不给自己弄呢?他说因为自己太弱了,这点根本就不能信。那家伙说话,听上去都像是真的,当你事后好好想一想,就觉得言不尽其实。自己再弱。现在也是三阶的纹猎了,怎么也要比大黑强一些吧,白色雾霭之中强悍的存在随手找一找。都能找到大黑用的东西,那自己用的就没有?

    一直到现在。自己还是一身寒酸的兽皮,唯一的“装备”就是在神遗山脉地裂之中得到的这枚戒指。当时看那个老头说什么老夫有通天彻之能。后世小子不知老夫手段,憾事也。说的牛逼无比,留下的这枚戒指自己不一样能用不是。想不懂啊,到底为什么?

    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肯定不会是小气,要不怎么会随手就扔给大黑一根要比胡武的武器还要好的东西。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对自己……擦,那是我大爷。但要是这么一想的话,不理觉得真是费解,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手指轻轻摸着左手食指上的那没刻着“其心不用,其意不二”的扳指,陷入了思索之中。

    大黑说的口水四溅,一旦说起手里的这根棒子,大黑的心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小花似的,开心无比的显摆着。

    “要是从前有这根棒子就好了,当时咱们两个狙杀血邪宗的时候,我要有这家伙,都敢去敲一敲那个强者,何至于转身就跑。”大黑无比遗憾的说道。

    呃……再强,似乎也无法抹去实力之间的巨大鸿沟吧,步离有些无奈的看着大黑,忽然感觉到自己今天的确心情不算好,心里很无奈,很是无奈。

    “不说那么远的,就是刚才,我这一棒子砸上去,血三那狗日的就得开了瓢。哪像是刚才,棍子都打碎了,还没啥用。”看这样子,大黑一直对此颇有怨念。

    步离对血邪宗三公子怨念颇深,大黑在不知不觉中被步离感染,也是无比的痛恨那小子。要不是他多事,大黑这时候还在西山里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哦,能变强就好。不过这么沉的家伙,你能用的得心应手吗?”步离还是有些疑虑。好东西是好东西,要是不能尽数发挥出它的作用,还不如没有。这棒子很沉,很重,步离有些担心大黑抡不动。

    “肯定嘛。”大黑挥舞着手里的大棒,凌空砸了下去。风声低沉,像是一头狰狞的荒兽低声吼叫着一样,“总是要适应一下,这东西太沉了,不过也很合手。”

    忽然,大黑变得很忧伤,大棒子落在地上,大黑趴在大棒子上,头落在地上,抬着眼皮看着步离,无奈的说道:“怕是有段时间不能去找母熊了,我觉得我会死。”

    “好死,不埋。”步离真想弄死大黑。这狗日的没有母熊真就活不下去。

    不去理睬大黑,关上院门,步离摆好魂石阵法,开始修炼。

    胡武临走的时候说得明明白白,要自己赶紧进阶,变成四阶的纹猎,这是一件大事,可不能疏忽。步离也很是好奇,到底胡武心里是怎么想的,虽然走的时候胡武说他不知道要弄个什么纹刻兽,但明显是在敷衍自己。都不知道,还能那么着急的催促自己变成四阶纹猎?

    步离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不过胡武不说,步离也不想问。没什么好问的,一步一步走下去也就是了。

    沉心静气,安心的在小院中吸纳恨山周围的魂力,步离准备今晚破境。

    过了小半天的时间,步离听见有人敲门。大门只是虚掩,微微用力便已经开了,来人见到步离正在修炼,略一沉吟迈步走了进来。

    刚刚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来人就感觉到脑后一道低沉的恶风。还没反应过来,脑子一沉,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步离坐在魂阵里,见是那天开赌盘的姚伟哲敲门进来,大黑在敲门的时候就已经隐身藏在院门后面,一块一品魂石已经进入到项链里面,两种隐身的能力同时开启,右手抄着一根大棒子,屁股撅了起来,随后身影迅速消失。

    心里好奇,步离也想知道大黑拿着这根棒子打人能打成什么样,假作不知道,任由大黑去敲闷棍。

    姚伟哲,三阶的纹刺,身上有什么纹刻兽不知道,但大黑这么一棒子下去,姚伟哲随即晕死过去,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脑后一片殷红,汩汩的流着血。

    呃……大黑这狗日的这棒子也太狠了吧,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让大黑随便打人了,这种事情看一次也就够了,多了没什么意思。

    步离连忙站起身,魂阵都没来得及收起来,就快步走到姚伟哲身边。大黑刚要说点什么,随即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身子一阵颤抖,又是一块魂石安放在项链里,躲到步离身后,借着步离的身影遮挡了一下,随后进入隐身潜行的状态。

    有情况!步离心里一动,抬头看去,只见姚远从天而降,虽然故作镇定,但爱子心切,焦急的神色却是很难掩饰。

    “姚老先生,实在对不住,我在修炼,我的猎宠在我身边护法,没想到伤了姚师兄。”步离抱起姚伟哲,摸了一下后脑,见骨头没什么事儿,心里安稳了一些。

    这一世,根据步离的经验来看,纹刻强者都很强大,至少血管神经都要比曾经的那里要结实许多,骨头没碎,出现脑出血的可能并不大。翻看一下姚伟哲的双眼,双侧瞳孔等大同圆,对光反射灵敏,就是受到撞击,一下子晕死了而已,并没有再重的伤。

    “没事儿,歇一歇就能好。”步离面带歉意,抬头看着姚远说道。

    姚远见步离手法奇特而流畅,自己没有见过。随后步离肯定的告诉自己姚伟哲没事儿,心里半信半疑,不过相信的程度要大一些。从怀里取出一瓶伤药递给步离,步离熟练的把药粉撒在姚伟哲后脑的伤处。随着药粉落在一片血污之中,一大块口子竟然开始愈合了。

    这药不错啊,步离心里赞道。随后,把瓶子还给姚远,撕下一片兽皮,给姚伟哲把伤口包扎上。忙乎了好久,步离才把姚伟哲的伤口处理完。心里怨念无限,以后一定不能让大黑再随意出手打认识的人了。

    自己也是好奇,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啊。一念之差,自己忙乎了一根烟的功夫。

    姚远见姚伟哲呼吸平稳,身体里的生机稳固,也知道姚伟哲没事儿,把姚伟哲斜斜靠着墙壁放好,这才冲着步离一拱手,道:“步家小哥,别来无恙。”(未完待续。。)

197 突发奇想(求月票)

    “姚老先生客气了。”步离见姚伟哲和姚远来,心里一乐。大黑偷了血邪宗三公子的项链之后,还没怎么地,三块一品魂石就没了,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自己早晚都要变成赤贫状态。财神爷上门,自己哪里会冷眼相对,客客气气的和姚远打招呼后,便含笑不语。

    “步家小哥不用客气,这次老朽是来给步家小哥送魂石来的。”姚远不动声色,从怀里取出一张票据,双手递了过去。

    步离瞥见魂石票据上的大篆写的应该是二十万,心里欣喜,也不伸手,而是笑道:“姚老先生客气了,有件事儿要拜托姚老先生,魂石的事儿不着急。”

    “步家小哥请说。”姚远见步离没有接,知道步离并不缺钱,自然是使唤自己做什么。如此甚好!姚远心里一喜。这段日子,姚远通过种种途径打探步离的来历,但得到的消息却极少。好像是在步离身前有一道迷雾,把步离的身影遮挡住。每每追究到了一定地步,线索必然中断。

    越是神秘,姚远便越是清楚步离肯定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

    先不说这种秘密事关何事,从一个赌坊的坊主的角度,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来看,能随随便便拿出十万一品魂石票据的年轻人,能赢了四十万一品魂石之后像是忘了这事儿的年轻人,要是没有什么隐秘,那才叫奇怪。更何况还是一个西山遗族,这件事情背后到底有什么,查着查着。姚远不敢继续探究下去了。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多了,反而有些事儿不好做。

    打定主意要讨好步离。要做的事情自然是赔偿魂石,借这个机会和步离有了交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开始姚伟哲还有些不服气,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最后姚伟哲也承认,自己的确不是步离的对手。在修炼上,步离却是是个天才式的人物。

    心服口服之后,姚远准备让姚伟哲出面和步离交流,毕竟都是年轻人。打打闹闹的事情少不了,以后一起喝顿酒,小意逢迎一下,没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可没想到的是姚伟哲还没进到步离的院子里,就被敲晕了。更让姚远不解的是,居然是步离的那只猎宠出的手。当自己现身之后,那只猎宠机巧的在步离身后隐藏身形,重新进入隐身潜行的状态。

    一棍子就像是从虚空中打出来的似的,就算是自己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姚伟哲一样被一棍子打晕。

    姚远毫不怀疑这时候那只猎宠黑熊就在自己身边游弋,假如说自己和步离一语不合,闷棍自然会敲过来。自己到底能不能躲过去?这是一个问题,姚远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步家小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姚远顺杆直接爬上来,这种步离搭下来的杆子要是不搭上,姚远也就不是姚远了。给脸不要脸的事情。在一个生意人看来,的确不可取。

    “魂石。我要一万块,都要一品魂石。现石。其他的票据,先在姚老先生那里存着吧,等西部宗门大校之后,我可能有些杂事要麻烦姚老先生。”步离道。

    “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姚远笑呵呵的看着步离问道。这种事情步离想说则好,不想说的话,也就罢了。

    “石料,粮食,牲口,器具,布匹,剩下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步离道。

    姚远想不没想就知道步离在琢磨什么事儿,脸色一下子变得郑重无比。西部宗门大校,最后的确可能会有一块封地让最后胜出的弟子开宗立派,但那只是一种奖赏的选择,绝大多数的弟子都不会选择一片封地而是会选择一样宝具。

    想想也是,随手能拿出十万一品魂石的阔少,会在乎一两样宝具?姚远随后释然,却更加谨慎的躬身,道:“如果步家小哥到时候有什么吩咐的话,姚某随叫随到,愿效犬马之劳。”

    “如此说来,多谢姚老先生了。”步离笑了笑,没有因为姚远说得客气而怠慢了姚远。步离这人就是这样,你让我一寸,我让你一尺。

    这种事情按说胡武那里能做,甚至要比步离方便许多,但步离总是想要自己顺手做点什么,能帮胡武分担一点……擦,自己的事情居然说要帮胡武分担,步离忽然觉得自己的脸皮很厚实。似乎分明是自己的事情来着,难道自己和自己那便宜大爷聊的久了,脸皮也厚了?

    又聊了几句,步离送走了姚远父子二人,见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关上门,很认真的问大黑:“这次你用了几分力?”

    “哪敢用力,那家伙长得跟小鸡仔一样,真要是用点力气,我怕直接把脑子砸扁了。就是抡起来,棍子自己落上去就得了,我可是没怎么地。”大黑解释道,“我现在感觉,三阶的纹刻水准,除了范红雷那种纹战之外,其他的最多用五分力都能直接开瓢。”

    “那要是纹战呢?”步离继续追问。有关于战斗的事情,就算是再小的细节,也是天大的。

    “用足了力气,估计也能做到。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眩晕的几率几乎 到了十成十,你看姚伟哲,挨了一棒子,马上就晕死了,还真是出息。我就说纹刺没什么好的,还是胡武老大人那样直接变成隐身潜行的刺客,干干脆脆多好。”大黑现在不管是不是当着胡武的面,只要一说到胡武,便是老大人三字在后跟着,恭敬无比,虔诚无比,就像是念叨出老大人三字,大黑就能刀枪不入似的。

    “行了,就这样吧。”步离知道大黑有多强就好,至于随后的配合,还要等自己变成四阶纹刻猎人之后再去做。自己和大黑都在不停的变强大,配合的手段也渐渐变得丰富起来。

    步离在储物袋里拿出风干的肉,和大黑简单的对付了几口,见天色已晚,便开始布置魂阵,准备进阶。

    进阶的魂力步离早已经达到,只是为了稳固境界,增多自己能控制的杂交变异体,一直没有进阶而已。只要步离想,随时能进阶。

    只是今天天公不作美,有些阴云笼罩,星月之光很黯淡。步离也不在意,布置好魂石便开始修炼,任由大黑在一边像是个莽汉一般一边挥舞着黑黝黝的棒子,一边哼哧哼哧的低声喊着什么。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神识进入身体,掌控着身体里蓄积的魂力,如无尽江水一般滚滚而下,冲击着坚固的经脉,在身体里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转动着。

    步离并没有着急破境,破境所需要的魂力自己已经准备好,那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这一次步离想要自己体悟一下破境的时候种种详细的经历。在山下,被穆连春用精神力冲击、淬炼之后,步离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从前做不到的事情,现在能做到。至于为什么想看看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致,只是步离的好奇心在作祟而已。

    身体里的魂力转动了三个周天,已经流转无碍。微弱的星光撒在身上,初冬的寒风吹了起来,步离没有感觉到寒意,倒是觉得精神一爽。全身魂力激荡,像是咆哮的黑龙一般破天而出。

    神识变得敏锐了许多,更是浑厚了无数,步离感觉自己的极限一点点被破除,像是一直笼罩在自己经脉外面的一层看不见的透明躯壳被大斧砍开了似的。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却像是过了无数年。步离恍惚之中“看见”那层透明的包裹破碎的一刹那,好像看见了无数崇山峻岭,一道宽阔无比却已经干涸的瀑布的痕迹,看见了一座干涸的池塘,池塘下面的地面已经龟裂,一枚玉石落在龟裂的地面上,上面好像还写着什么字。池塘边上,一株郁郁葱葱,已经像是小山一般的大树,树下一个毛茸茸的“蛋”,周围舖了一圈白色的装饰。天空中一朵孤云,几朵金鳞。

    这幅场面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见到过。只是一闪而逝,随即步离便感觉到全身的魂力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眼前能看见的所有一切都忽然间一阵模糊,一阵扭曲。

    “操!谁他妈的让你进来的!”步离忽然感觉有一只大手抓在自己的脖子上,随后无数层层叠叠的白色雾霭出现,自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步离知道,这一下是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为了泄愤,这才使劲儿摔了自己一下。不过步离也委屈,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怎么会如此生气。

    “真是……这两天刚刚有点起色,全部心神都在里面,有点魂不守舍。忘记你这小子上次得了好处,精神力强了一些。我说你以后能不能消停一点,你怎么就这么好奇,什么都想着看一看,上辈子还没看够!”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忽然想起了什么,态度变得好了一些,蹲在地上看着步离说道。(未完待续。。)

198 去抓纹刻兽(求月票)

    “大爷,我真是无辜的。”步离无奈道。

    “**!别跟我说这么多。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要不是我刚好缓过一丝神识,你整个就要被撕碎。”白sè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也有些惴惴,愤愤的说道。

    步离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严重,也不知道中间到底有什么事儿,估计就算是自己问了,白sè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也不会告诉自己,嘿嘿一笑道:“吉人自有天相,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儿记得事先告诉我。”

    “你个狗rì的还蹬鼻子上脸了。”白sè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骂了一句,继续说道:“jīng神力不是这么用的,你这就叫无知者无畏。”说完,白sè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从怀里取出一枚玉简,扔到步离身上,道:“出去了,用神识进入玉简里面,你就学会了。这次我没工夫搭理你,赶紧滚出去。”

    说完,白sè的雾霭一阵晃动,空间破碎又重新聚合,步离一睁眼睛,自己还是在恨山的小院里面,只是手中多了一枚玉简。大黑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去了哪。

    “大黑?”步离手里攥着玉简,低声问道。

    “擦!你还活着,吓了老子一跳。”小院的墙角中一阵光影闪烁,大黑重新出现,一脸惊惶恐惧。

    “你怎么了?”步离问道。

    “应该说是你怎么了才对。”大黑见步离似乎没什么变化,试探着接近步离,一边走,一边用长吻上的黑sè的鼻头闻着。

    步离见大黑古古怪怪的,很是奇怪,问道:“刚才怎么了?”

    “你不知道?”大黑反问道,小心的接近着步离,看那样子深怕步离转眼之间变成一只厉鬼似的。

    “当然不知道啊,我在进阶,这不是已经四阶了吗?”步离装着糊涂,有些事情越说越是麻烦,还是不说为好。大黑这家伙的好奇心并不比自己少多少。

    大黑显得惊魂未定,坐在步离对面要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才说道:“刚才你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很可怕。”

    “哦?”步离奇怪,“怎么可怕了?”

    “忽然看见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身的伤疤,长头发,长得跟他娘的鬼一样,看一眼我就吓得要死,魂儿都飞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大黑依旧心有余悸的样子,谨慎的看着步离小声的说着,仿佛步离随时都会变身似的。

    “不对,应该没有伤疤,可是我就是感觉一身伤疤。呃……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大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问道。

    “呃……那还真是奇怪。”步离把大黑说的事情和自己的经历相互印证,暗自记下。虽然中间无数的不解之处,早晚会有一天自己能明白的。现在只有白sè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能给自己解释中间所有的事情,但自己问,只会有一个后果,那就是被臭骂一顿。

    “没事儿,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步离缓缓说道,感觉着身体里面魂力的流动,拍了拍大黑的头,以示安慰。

    大黑直接趴在地上,哼唧了一声,道:“我睡会,你**吧,真是吓死我了。大半夜闹鬼,擦。”

    步离重新布置好魂阵,见大黑隐身睡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初冬的寒风吹在自己身上。

    怎么进阶之后没有升级后满血满蓝的状态呢?步离有些无奈的感觉身体里面魂力空荡荡的难受,叹了口气盘膝坐下,开始吸纳周围的魂力。

    ====

    就这么过了三天,步离正在**,感觉到一股子yīn历的气息在小院中出现,知道是胡武来了,睁开眼睛,笑道:“老大人好。”

    胡武并没有隐身潜行来找步离,而是直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小院子里,要不然以步离现在的层次,还无法觉察到胡武的气息。大黑欢实的像是一条狗,伸着舌头跑到胡武身边,也不见像是从前那样对胡武身上的气息畏之如虎的样子。

    “呦?我怎么感觉到有好宝贝?”胡武摸着大黑的脑袋,笑道。看上去,来回奔波,似乎心情颇佳。

    大黑献宝一样得意洋洋的从储物袋里拿出那根黑黝黝的棒子,递给胡武。胡武和白sè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大黑也知道,根本不避讳胡武。再说,要是胡武想要的话,不管是强取还是豪夺,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手段。

    “他老人家给你的?”胡武拿着那根黑黝黝的棒子,就像是拿着一根牙签似的轻松,根本感觉不到这根棒子重逾千钧。

    步离说道:“嗯,上次在很山脚下,被穆连chūn攻击,见到了他老人家,我就问他要了一根棒子。大黑说还算合手,老大人看呢?”

    “好东西,不过既然出自他老人家的手,就算是一根草,也是好东西。”胡武轻轻的**着黑黝黝的棒子,说道。

    步离心道,这他娘的是什么逻辑?

    “只是这种宝贝给大黑用太糟蹋了。”胡武没有看大黑,也没有看步离,只是轻轻的用手指拂过棒身,感受着棒子上的纹理,像是在和这根棒子交流着什么。

    大黑一听,可怜巴巴的都快哭了。还不敢对胡武的话有什么非议,只能假装可怜,希望胡武良心发现,千万别把自己的这个棒子要走。

    “所以以后你要刻苦**,别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番美意。”胡武像是在自言自语,大黑听的眉开眼笑。

    “老大人,我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步离问道。西部宗门大校的rì子越来越近,自己早一天得到纹刻兽,就早一天能习惯,能适应,对西部宗门大校里种种未知的风险也好应对。

    “这就走,怎么,你着急了?”胡武抬起眼皮在黑sè罩帽的yīn影后面“看”了步离一眼,一下子冷气森森。虽然步离不怕,却也感觉有些不习惯。

    “那倒没有,这不是心里面好奇不是。”步离嘿嘿一笑,说道。

    胡武看着步离,黑衣黑氅,鬼气森森。步离感觉胡武穿这么一身,就不如白sè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穿起来jīng神,人家那叫是真名士自**。而胡武这样,叫装神弄鬼。

    “你这小子,还真是幸运。”胡武看了一会,有些感慨的说道。

    步离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幸运的地儿,这么多年,唯一让步离回忆起来觉得不枉一次穿越的,就是蔡小仙。

    幸好大黑不知道步离怎么想的,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叫嚷着步离有异xìng没人xìng。

    “有什么好幸运的,我更愿意平平静静的带着蔡小仙回到我来的地儿,去见见我爸妈,然后就结婚,生子。”步离看着自己的脚尖,忽然有些想家了。

    流浪的游子,不管走出去多少年,都会有那么一瞬间会想起自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想到不同位面,不同时间,不同维度里的爸爸、妈妈。。

    待我半生戎马,许你共话桑麻。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步离看着自己的脚尖,渐渐想的痴了。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你。宁愿抛妻弃子,也要变成现在的你。站在一个位面的巅峰,生杀予夺,一言而定,威风凛凛,多好的人生。你可真出息,总是想着回家。”胡武看着步离,黑sè罩帽下的眼神有些闪烁,颇有一种想要变成步离的想法。

    魂澜大陆,执掌一方势力,就算是天下五大门派都要畏之如虎,让他三分的鬼影大人,居然会羡慕步离这么一个西山遗族的年轻人,说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嗤之以鼻。

    步离悠悠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羡慕你能穿越时空。我要是可以,一定会想办法带着蔡小仙回家。”

    大黑听到这里,忽然问道:“我呢?”

    “我那个世界的母熊都被关到笼子里面,插上铁管子天天放胆汁,生不如死。你还想去吗?”步离摇了摇头,没有开玩笑的说。

    大黑一听,脸sè就变了。

    “擦,你原来真的是来自地狱。”

    “到底是地狱还是仙境,都在一念之间。我忽然觉得我追了很多年,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怎么越来越看不清楚了呢?”步离想到不知在何方的家,忽然之间变得文艺了。

    “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跟我去抓你的第四只纹刻兽吧。”胡武越听越不对味,感觉步离怎么有一种厌世的念头?真要是步离厌世,死活胡武都不会多加理会。就算是熟稔了,也顶多劝上两句。可是步离识海中有天澜族的族长在养伤,可是不能大意。

    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我羡慕一下他吗?老子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才找到一只四阶的蜃影蛩龙给他当纹刻兽,就是感叹一下,怎么不见这小子高兴反而要死要活的?胡武的确想不明白步离的想法,两人内心深处的思维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里面。(未完待续。)

199 蜃影蛩龙(281-300月票加更,继续求月票)

    “走了。有这时间跟我老人家扯淡,还不如去看看你第四只纹刻兽是什么样。”胡武也不和步离多说什么,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纸,铺在地上。

    步离好奇的看着胡武,要是配上一把木剑,胡武这时候就像极了做法的道士。

    “你这是要招魂?是什么魂术?”步离看着那张皱皱巴巴的黄纸,上面好像画的不是魂澜大陆的魂阵,而是自己熟悉的九宫八卦。

    “不懂别瞎说,真要是招上来什么,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胡武阴惨惨的说道,话音一落,身边寒风骤起。真的像是从九幽地府要有什么东西来到人世间一般,吓人的很。大黑“嗖”的一下子跳到步离的身边,小心的张望着。

    胡武把那张皱皱巴巴的黄纸铺平,一道魂力注入到黄纸里面。

    步离看的清楚,果然是上一世自己所熟悉的八卦,只是样子略有改变,有些似是而非,看着倒是有些古朴的模样。

    “老大人,这是上古伏羲的八卦?”步离轻皱着眉头,问道。

    “你还有完没完?”胡武不悦,“让你去抓纹刻兽,怎么问起来这个了。”

    “看着好奇,你这东西我眼熟的很。”步离笑道,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那张黄纸。力量的规则在不同的世界里应该是通用的,《葵花宝典》的主人不也是靠着堪舆阵法在魂澜大陆称雄一时吗?但研究了一段时间的《葵花宝典》,步离感觉那个阴损的魂魄应该是和自己来自差不多同一个时代。

    但是胡武的八卦阵,却颇有古风。和自己认识的不尽相同,更不要说棒子国旗上的八卦阵。呃……棒子……八卦……大黑那根黑黝黝的棒子上面要是纹刻一个八卦阵会有什么样的作用呢?

    精神病人思路广。步离不着四六的从一张黄纸,想到了大黑专门敲打闷棍的棒子。这思维。妥妥的精神病。等下次再碰到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的时候,一定要问个清楚,步离心中暗自记下。

    随着胡武的魂力进入黄纸上的古八卦阵法之中,就像是一块小石子落在池塘里面似的,荡起层层涟漪。一层层魂力氤氲荡漾开,把步离、胡武、大黑的身子包裹在其中。

    大黑感觉到身边力量的变化自己根本无法抗拒,似乎要把自己传送到一个未知的地方。一种强烈的恐惧感让大黑心里恐惧无比,“嗷”的一声,大黑直接蹦到了步离的肩膀上。

    一头硕大的黑熊像是一只宠物猫似的死死的抱着步离的反手向上安抚大黑的手臂。眼圈由绿变红,没有噙着眼泪,是因为时间不够,大黑还来不及被吓哭。步离倒是害怕大黑被吓得屎尿齐流……屎尿齐流倒也没什么,自己也不是那种干净人,可是大黑蹲在自己的肩膀上……

    擦,想一想就恶心。

    不就是个传送的法阵吗?大黑这 狗日的有什么好害怕的?步离用右手轻轻拍打着大黑肥嘟嘟的肚皮,安抚着大黑。

    在大黑小的时候,步离把大黑抱了回来。吸允着步离的手指。大黑每一次不肯睡觉的时候,步离都会轻轻拍着大黑的肚皮。用不了三四下,这狗日的就酣声大作。

    身影一阵扭曲,大黑在步离的安抚下也好了一点。最起码没骑着步离的脖子拉痢疾。

    当传送阵停止运转的时候,一道火光亮起,那张黄纸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燃烧起来。

    步离还想着传送完了之后好好研究一下这张黄纸来着,没想到这家伙倒是干脆。直接自己**了,有些可惜。

    一股子湿咸的空气灌到步离的口鼻之间。让步离精神一震。这些年在西山一直住着,步离也曾想四处看看。但是每一次将将走出西山范围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一股杀机。那是魂澜大陆布置的阵法,监视西山遗族的。步离也不敢造次,要是自己一个人还好说,带着蔡小仙儿和大黑,怎么也算是拖家带口,不能太孟浪。

    所以这个梦想就一直在步离的脑海里,当做怨念一样的存在着。来到一个地儿,总不能窝在一个角落里面,一直老死不是。虽然说不上走遍大江南北,见过千山万水,多看上两眼,也总是好的。

    这个梦想没想到在胡武不经意之间,就给步离实现了。

    是到了海边了吧,步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耳边听到轰鸣的海水拍打石壁的声音,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纵横驰骋一般。

    放眼望去,浩瀚无边湛蓝的海洋分了无数的颜色。从浅蓝到略深一点,再一直到深蓝色,蓝的看不到底儿,一直连到海天交接的地方,变成了一条黑线。一道道波浪不断涌上来,撞击在步离脚下的山石上,发出天崩地裂的吼声,喷着雪白的泡沫。好像是在大海深处有什么强大无比的荒兽感觉到步离的到来似的,正在发出威胁的吼叫。

    “老大人,这是哪儿?”步离知道是东海,但具体一点的位置就没有一点点头绪了。不过似乎也没什么重要的,不管是哪,都是捉纹刻兽来了。

    “东海钓鱼岛。”胡武说道。

    擦!步离看着东方,海上日出,脑子里忽然冒起了巴金这个名字。

    步离却没看见躲进云彩里露出小半边脸的太阳,整个天地之间全是浓郁的雾气,视线虽然能看到海天交接的地方,但太阳却被遮挡着,勉强露出一点,在一片片云雾中看着倒也漂亮。

    不会在往那面就是脚盆国了吧,也不知道沧海桑田的变迁之后一群群的奥特曼有没有还活着。当年硬盘里面的姑娘们啊,给你们放了这么长时间假,还真是有点想念……

    “前面那层厚厚的云雾之中,被困住的就是四阶的蜃影蛩龙。”胡武不知道步离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着什么,手指着侧面一团浓郁到了极处,像是步离在“梦”里看见的白色雾霭一样的云雾缭绕,说道。

    “什么是蜃影蛩龙?”步离自然是不懂就问,说实话,步离原本对魂澜大陆也不了解什么。蜃影蛩龙马上就要变成自己的纹刻兽了,可自己连它是龙还是虫都不知道,事情想起来,怎么想怎么有些荒谬。

    胡武缓缓说道:“是一种生长在东海之中的鱼,很长,要硬是说它是龙,倒也未尝不可。但这东西虽然强,却不是强在武力上。它能释放出蜃影,海上蜃楼,都是这种蜃影蛩龙做的怪。”

    “武力不强,还不能跟噬金兽与行军蚁蚁后交媾产卵,真的有用?老大人,您确定没糊弄我?”步离有些疑虑的问道。

    “你懂个屁!”胡武阴惨惨的骂道,大黑原本蹲在步离的肩头已经平缓下来,胡武身上气息变化,大黑吓了一跳,差点没掉下来。

    “你知道我为了找到你能用的蜃影蛩龙,花了多大心血?”胡武没有看步离,而是一直盯着那团雾霭,像是还有些担心什么似的。

    “你这是干什么呢,老大人。”步离也觉得胡武有些奇怪。从前每次抓纹刻兽的时候,胡武都要抽上一根烟,然后直接走过去,抓回来。就是行军蚁蚁后有些波折,不过看胡武那样子,像是要被累死,步离却是不信。

    “蜃影蛩龙是七阶的荒兽。”胡武说到。

    擦!这是找死的节奏吗?步离差点一口大姨妈喷到胡武身上。我一个刚刚进阶到四阶的纹猎,您老人家让我用七阶的荒兽,想要弄死我就直接说,不用这样。步离瞬间表现的比胡武还要不安,事涉生死,怎能疏忽。

    “我找了许久,自从你血脉开启之后就着手找,没想到居然真的能找到一只还在四阶的蜃影蛩龙幼崽。”胡武继续说道,听到这句话,步离这才觉得有点靠谱。

    “要不说你运势很好,蜃影蛩龙只有在刚刚破茧而出的时候才是四阶巅峰状态,在昨天这家伙才破茧而出。我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困住这条蜃影蛩龙的幼崽,马上回去找你。”胡武给步离解释着。在说话的时候,那团云雾周围不断有黑色的魂气缭绕,像是什么魂阵正在运转着。

    鲜血的光芒一现即逝,连点声音都没有。

    “一会我就要出手了,就他娘的这么短的时间,死了百十多个人!我操!蜃影蛩龙真他娘的不好弄,想杀它容易,想困住它,真是难。”胡武说完,黑衣黑氅“呼啦”一下飞起,一道黑色身影直接迈开大步走向那团白色的云雾。

    呃……死了这么多人?都是为了困住这条蜃影蛩龙的幼崽?自己真的是太子爷?怎么会有这种待遇?估计张熙桐或是血邪宗三公子都不会有人这么鞠躬尽瘁的去找纹刻兽吧。

    不过一条刚刚从蛋壳里孵化出来的蜃影蛩龙居然能杀死如此多的强者,胡武怎么还说它没有什么武力呢?老大人不会是急疯了吧,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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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猎天下介绍:
暗夜来临之际,不疯魔,怎能成活?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谁是谁的良人?谁是谁的冤孽?
当青梅枯萎,竹马老去,少年步离为了她,甘愿逆天改命,为了她,甘愿披星戴月,地狱人间。
谁是你的不离?
你会为谁不弃?
纹猎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纹猎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纹猎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