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还不是因为你
在临走前的这个晚上,孙思邈和陈易聊了很长时间,不只讨论医理,一些rì常“琐事”也讲了,两人谈论到很晚才睡。
陈易也问了很多,当然他问的基本是与李治和武则天有关的事。白天在宫中时候,武则天曾说过,孙思邈走后,要他“负责”起李治的病患诊治,这很让陈易担心,怕出什么差错,他也不喜欢一直呆在宫中。来长安不久,对这个时代的一些东西还没熟悉,皇家、宫中情况更是陌生,不熟悉的地方最容易出错,他不希望因为陌生和不熟悉而出差错,被什么人责罪,给自己带来麻烦!因为怕出错,所以许多事都要问询孙思邈,让这段时间时常进宫的孙老道给他讲讲要注意的事项。
孙思邈猜到陈易会问询他这些,可以说在陈易想问的意思刚刚流露,他就开始讲一些要在皇宫中要注意的东西。孙思邈所讲这些让陈易受益匪浅,不过最后这位老道所说的几句话是最让他安心的。
“子应,贫道已经和皇后娘娘说了,除了非常必要的时候,你不必时常住在宫中,需要你进宫时候,皇后娘娘才派人来接你!”孙思邈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样你不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也可以安心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多谢孙道长的好意,小子多谢了!”从孙思邈所讲的半宿话中,陈易明白面前这位老道对他的关爱,一种父爱般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让他心里觉得暖暖的。
“好了,子应,不必如此!”孙思邈抚着胡须呵呵笑道:“贫道不希望你在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惹上,也是期望没烦恼事牵系到贫道身上,如此而已……呵呵!不过,贫道也有一言要相劝与你!”
“孙道长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吧!”
“韩国夫人的公子,贫道也见过,那是个让人惊叹的人,贫道不知道你现在和他的交情如何了!但贫道要提醒你一句,他们是皇亲国戚,而且身份非常特殊,韩国夫人她……”看到陈易脸上有惊异之sè起来,孙思邈却没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不过贫道也知道这提醒是多余的,许多事你可能比贫道知道的更清楚,只是……一些事你千万别掺合进去!”
看着孙思邈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陈易一下子明白过来孙思邈所指是什么。
一定是关于李治和武顺的私情,还有因这些私情而生出的祸端。孙思邈不是一般的人,这位老道差不多是半人半仙的角sè,想必他肯定知道了许多事,并因这些事而想到了以后可能发生的事。
孙思邈刚才的话虽然说的有点含糊,但除了表明上面这一点外,还提醒陈易,他知道陈易不是个平凡的人,甚至可能猜到更多任何人都意外的事。唐朝时候几个著名的道士都以相面出名,包括面前的孙思邈,还有袁天罡和李淳风那对现在应该还活着的师徒,他们能预知许多人的生前身后事,一些自认为不可能被任何人知道的事,被他们洞悉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想到这一点,想到孙思邈有可能猜测到他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物,但陈易并没为此感到担心,而是很会心一笑后,点头道:“多谢孙道长的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
孙思邈见此,也没再说什么,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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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带着两个男弟子在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客栈中再次剩下陈易和宁青这对孤男寡女。
“青儿,你二师兄是不是对我有意见,”送别孙思邈几人回到客栈后,在宁青的莫名其妙中,陈易问出了这句话。
“不会的,你为何会这样问?”宁青一脸的迷茫!
看着眼神清澈,很无辜、很不理解样子的宁青,陈易尴尬地笑了笑,“你没看到他的眼神,似和我有深仇大恨一样!刚刚告别时候他的样子,你也应该看到了吧?”
陈易当然猜的出来,孙思邈的二弟子,就是那个刘海,肯定是对宁青有意思,而刘海也是知道这段时间宁青和他交往甚密,甚至长时间单独相处,大家都不是傻子,一些东西还是看的出来的,因此对他心生不满,甚至恨意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不希望出现尴尬的场面,虽然说有孙思邈在,作为弟子的刘海不可能闹出很大的动静,甚至翻脸,但陈易希望宁青能知道这一点。
和宁青之间的事,他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决断,但他知道,自己是挺喜欢这个小道姑的,而他也能看出来,小姑娘对他也有意思,他打心底不希望宁青成为其他人的妻子,也不希望刘海横插一杆。今rì这话,当作一种试探,也是提醒!
“二师哥是有一点,好似对你不太满意!”宁青一副回忆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很不明白地问道:“子应,他为何要待你这样,难道你和二师哥有……什么过节吗?”
陈易摇摇头,“那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和他产生过节!”
因为特殊的成长环境,和外界不太有接触,思想单纯,宁青差不多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陈易猜到小姑娘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但又不知道如何说,有点尴尬!
“那是什么原因?”宁青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继续迷茫地看着陈易。
“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宁青有点愕然了!
“你二师哥以为你喜欢上我了么!”陈易说着露出一脸调笑的神sè,“你二师哥喜欢你,但不敢表露,而我出现后,却时常和你相处,他以为……是我横发夺爱,把你……嘿嘿,所以他气恼我!”
“啊?!”宁青愣了一下后,脸上马上腾起两朵好晕,眼神慌乱,不敢再看陈易的眼睛!
陈易也没再说话,静静地站着,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小姑娘。
心跳非常快,红晕一直没退的宁青低着头无措了一阵后,终于大胆地抬起了头,看了看陈易,又将头低下去,在等了一会,没听到陈易说话后,终于忍不住,以蚊子叫般的声音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我现在是个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我也年轻,许多事根本不敢过多去想……”陈易说着苦笑了两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宁青的话,如果说刚刚的话是一个理由,但却不是真好理由。实在的想法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宁青,因为他现在的想法非常复杂,除了身份问题,还考虑更多!
宁青抬头看了看陈易,脸上的红晕虽然没退,但却有掩饰不住的失望浮上来!
第七十七章 会是什么神秘人物
一些事情不点破时候大家心照不宣,但有时候刻意去提起,虽然没最后说破,总会有尴尬的。陈易和宁青间就是这个样子,虽然孙思邈走后那天因为刘海的事说了一些此前从未说过的话,而且只是说了一点,并没继续往下说,但两人都知道那些话后面所包含的意思,因此原先的随意默契也失去了不少,变得有点尴尬,甚至连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有点闪烁躲避。
相对来说陈易好一些,脸皮薄的宁青掩饰不住内心的想法,在陈易面前时常表露羞涩,脸红的次数更多了。不过两人还是每天都呆在一起,孙思邈交代的任务要完成。默写医书的事是非常重大的事,宁青不敢懈怠,陈易也很重视,在接下来几天,宫内没人来传的时候,两人都在房间内忙碌这个。
陈易讲述,宁青执笔记录,有时候陈易也亲自动手,他是怕小姑娘写太多的字累着。
这天一早起来,两人又在忙碌此事,但没工作多久,就被人打断了!
有人来拜访陈易。
陈易迎出去看的时候,发现却是贺兰敏之!
“子应贤弟,为兄来看你了,希望不会打扰到你!”看到陈易迎出来的贺兰敏之笑呵呵地拱手作礼,一副眉飞sè舞的样子。
陈易赶紧将贺兰敏之迎入自己的客房内,笑着道:“常住兄到小弟所住的客栈中拜访,我可是受宠若惊,打扰之说如何会有!无事不登三保殿,只是不知道今rì常住兄来找小弟,有什么事要吩咐?”
贺兰敏之听到“无事不登三保殿”的话愣了一下,旋即明天过来什么意思,大笑道:“子应贤弟难道忘记了吗?当rì曾在家母面前答应过,待rì一定请你去酒楼痛饮狂欢一次,今rì为兄过来,就为了此事,邀请你一道上酒楼作乐去!”说话间贺兰敏之也看到了内屋正在执笔写作,但一副心不在焉样子的宁青,愣了一下后,对陈易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子应贤弟,是不是打扰你做事了?”
“那倒没有,我的事不急!”陈易也解释了一番他和宁青在做什么,然后道:“常住兄这般盛情,小弟自不敢推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是不知道常住兄要带我上哪儿去?”
“当rì答应你去醉仙楼,怎么可以食言,今rì我们就到那儿去吧!”贺兰敏之说着站起了身,“时候虽然还早,但我们还是早些去吧,可以多看一些酒楼内胡姬的表演。我可听说这些天醉仙楼内那位最出sè的胡姬苏密又排了新的旋舞,我们可去看看,说不定还可以让她单独给我们表演呢!”
一听如此,陈易怦然心动,想着贺兰敏之这话不会随便说说,依这个人身份及捧场,让一个胡女单独来表演舞乐,并没什么难事。近距离观赏胡姬的舞乐,就相当于演出时候买了最佳位置的贵宾票一样,能看的最清楚,这让陈易很兴奋,心中那份好奇心达到了很高的程度。
因为身份使然,作为孙思邈弟子,又是道家身份的宁青不方便跟陈易出去赴这类酒会什么的,只能一个人呆在客栈内。虽然贺兰敏之也曾邀请,陈易也有让她去的意思,但脸皮薄的小姑娘死活不肯去,说她要校对一下这些天所写的稿子,看看有没有出错的地方!
陈易只得答应,并私下保证,他会早些回来的!宁青虽然不愿意跟去,但也不希望陈易出去,她没出言阻止,但眼中的神态将这一点表露无疑,陈易那当然要安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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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贺兰敏之说笑着出了客栈门,在店内小二及掌柜的笑脸恭送下,陈易上了贺兰敏之那驾非常豪华的马车。但刚掀开马车的车帘,他就愣在了那里,因为他看到马车内还有另外一人。
正是贺兰敏月,一身男装打扮的美人儿,与当rì在曲江池时候相似的穿着,白衣白衫,非常俊雅!
“哥哥,你请子应怎么这么久啊,敏月都等的心焦了!”贺兰敏月在冲着陈易甜甜一笑后,对一边的贺兰敏之抱怨道:“还以为你们聊的太欢了,把敏月都忘了!”
“怎么可能!”面对自己妹妹的嗔怪,贺兰敏之赶紧解释,“刚刚子应还在做事呢,是我强把他拉来的,不信你问问子应!”
听贺兰敏之如此说,陈易只得跟着附和,“敏月,刚刚确实是我因一点事耽搁了,让你久候了,抱歉!”说着郑重地行了一礼,当作赔罪。
见两个男人都对她赔笑脸,贺兰敏月一下子很得意,脸上的嗔怪神sè早已经不见,仰起了高贵的头,轻哼了一声。美女就是美女,什么神情都是很动人的,借着帘子的掩护,陈易贪婪地看了两眼。
贺兰敏之很怜爱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再对陈易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子应,上车吧!”
陈易笑笑,上了马车,在贺兰敏月对面坐下,贺兰敏之也随后上了车,在自己妹妹身边坐下。
“常住兄,还以为今rì就我们两人,没想到令妹也一道来了,刚才差点失了礼!”借致谦作礼的机会,陈易再盯着贺兰敏月看了两眼。贺兰敏月着男装显得非常英气,有那种让陈易自惭的美,只是因为知道面前这个“俏公子”是个女人,陈易也就以欣赏的心态看了起来。
美人养眼,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刚刚在客栈内与宁青那个小美女大眼瞪小眼一起呆了一阵,接下来还要和贺兰敏月这个超级美女饮酒闹腾,陈易的心情非常愉快,更不要说现在贺兰敏月就坐在他对面,触手可及的距离。
贺兰敏之一脸无奈地说道,:“今rì原本想和子应贤弟单独痛饮,无奈舍妹一定要跟来,我只得……”
“哥哥,你当rì答应带我一起来的!”贺兰敏月有点委屈地撅起了嘴巴,“我可没死缠烂磨,是你自己答应过的么,今rì还这样说我!是不是嫌我累赘了?”
“好!好!好!是我答应过的,你今天怎么都应该来,哥哥不说了!”贺兰敏之赶紧投降。
“人多一起饮酒,快乐更多么!呵呵!”陈易当然欢喜贺兰敏月一起,也不忘调笑句,“有敏月这样的美人相陪,我们喝起酒来都开心了很多,很可能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讨厌你这样说我……”贺兰敏月一副恼怒的样子,但马上就扑哧一笑,一副得到称赞后得意的样子。贺兰敏之也趁机取笑自己的妹妹几句,惹的小姑娘嗔怪不断!
三人一路说笑着,很快就来到醉仙楼,随着恭敬的掌柜许诸和小二进了二楼的包房。
“子应贤弟,今rì为兄还邀请了一个人,想必他已经在这儿了!”在上了楼梯之时,贺兰敏之一脸神秘地对陈易说道:“想必子应你见了他,一定会很惊喜的!”
贺兰敏之这样一说,让陈易顿生好奇,这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第七十八章 怪老头
一行人在异常恭敬的掌柜许诸亲自引领下,来到醉仙楼内位于二楼那个最大、装饰最豪华的包房。
醉仙楼的一楼大堂和其他酒楼差不多,招待的大多都是普通的食客,而二楼装饰考究,一般只接待身份不凡者。虽然说一楼也时常有胡姬表演,但只有那些sè衰年长的胡女,或者刚招进来的胡姬表演,出sè的胡女都是在二楼表演的,那些经常来的熟客都是直奔二楼的。
上了二楼后,感觉就清静了很多。
让陈易意外的是,包厢内有一个人很傲然地坐着,侧对着包厢的门,旁若无人的饮酒。看到有人过来,也只是眼皮子略略抬了下,并没起身及做出其他应该有的见客礼节。
而些时的贺兰敏之收起了笑,一副恭敬的神sè,走到那人边上,施了一礼,轻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见贺兰敏之如此恭敬,陈易有点纳闷了,这位“狂徒”是什么人,竟然让贵为武则天外甥的贺兰敏之都如此赔小心,当下疑惑地看向身边的贺兰敏月。
贺兰敏月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但并没有给陈易以解释。
贺兰敏之和那怪人轻语了几句,回头招呼陈易和贺兰敏月入内。
“子应贤弟,我给你介绍一下,此即司平阎太常伯,名满天下的建筑、绘画大师!”贺兰敏之为陈易介绍起那位依然坐着独自饮酒,没理会进来几人的怪人,又很恭敬地将陈易和贺兰敏月介绍给那人,“阎太常伯,此是舍妹贺兰敏月,这位是在下刚刚结识的小友陈易,他的才学及武艺都非常出sè,医术也很jīng湛,连终南山孙道长都对他非常推崇!”
听贺兰敏之说面前这个怪人就是著名画家、建筑学家,时任司平太常伯,即工部尚书的阎立本,陈易大吃一惊,赶紧上前作礼:“小子江南道越州陈易,见过阎大常伯,早闻阎太常伯画技冠绝天下,建筑方面的造诣无人可以比及,今rì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前些rì子小子在常住兄住有幸看到了阎太常伯的一副画作,惊为神作,在下也喜爱书画,有机会还请阎太常伯多多指教!”
陈易说话间心里也非常激动,他怎么都想不到今rì贺兰敏之会将阎立本也邀请到,不成这位老兄今rì特意如此安排,让他结识一下这位名声留存后世的著名大师?恭敬完毕的陈易期待着阎大师的“热情”回应,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面对他非常恭敬的施礼,阎立本只是鼻子哼哼几下,连正眼都没瞧他,继续饮酒,惹的陈易一阵尴尬,他身侧的贺兰敏月也直了眼。
贺兰敏之却没任何的意外,他是见识多了阎立本的傲慢无礼,这位古董级的朝廷高官、名满天下的大师,似乎生下来脾气就是这样的。无论是谁,只要不入阎大师眼的,即使是皇亲国戚,也是冷眼相对,没给你好脸sè,但要是和他对上了眼,即使一个平头百姓,也会受到阎大师礼待的!
贺兰敏之笑着招呼一脸尴尬的陈易入席,并示意对陈易一脸同情之sè的贺兰敏月坐到他的身则。在几个坐下后,一直冷眼看着包房内情况的许诸也施礼退下,按贺兰敏之的吩咐去安排了。
很快有更多的酒菜及水果之类的东西送上来,在各人面前放好。贺兰敏之挥挥手示意几名侍候的店中婢女退下。此里店内的客人虽然不少,但胡姬的演舞还未开始,他们所在的这个包厢门还是放下的,店内的服务人员退下后,包厢内就只剩下四个主人,还有两名没一点声音发出来的贺兰敏之和贺兰敏月的随从,显得很清静。
贺兰敏之替阎立本倒满了一杯酒,以异常恭敬的语调说道:“阎太常伯,当rì你所赠与在下的画作,我已经找人填上一诗了,今rì也想让你过目一下,那诗填的如何!”
“哦?!”阎立本依然以鼻子哼了声,一饮而尽杯中酒后,以不惊不喜的口气说道:“是何人填的诗?不过那画即使赠与你了,就已经不是老夫之物,只要贺兰公子喜欢就行!”
因为所坐位置关系,陈易与阎立本距离较近,他在这位怪老头抬眼说话间看清了此人的面目长相。
阎立本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但因为保养的好,除了须发稍稍有点白外,其他地方看不出他是位已过花甲之年的老者,肌肤白晰中透着红润,气sè不错,原本应该是个挺和善的老头,但因为那副好似谁都欠他几百吊钱的脸sè,让人生出不敢亲近之sè。
因为刚刚受到冷遇,陈易对与这位怪老头交往有点忌惮,不敢轻易和他说话,怕再受冷遇,因此虽然贺兰敏之说起那幅画,还有与画相配诗作的事,他还是不敢插嘴。
贺兰敏之见阎立本反应依然冷淡,有点微微的失望,但好看的笑容依然保持着,招手示意一名随从到身边来,耳语吩咐了几句后,再次替阎立本倒酒。那名随从应命走了出去!
“多谢当rì阎太常伯的赠画,无以为谢,今rì略备薄酒,以作酬谢,”说话间对陈易挤挤眼,一副古怪的神sè,再道:“能请到阎太常伯和子应贤弟一道赴宴,甚是开心!今rì我们就好好痛饮一番,不醉不归,阎太常伯、子应贤弟,请!”说着自己先干了!
陈易只得举杯,将一大杯葡萄酿喝光了,一边脸有忿忿之sè的贺兰敏月只是浅尝了杯中酒,即放下,阎立本倒很痛快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很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挺享受酒的美味。
在贺兰敏之再为阎立本倒酒间,那名刚刚出去的随从已经回来,手中持着一画,并在贺兰敏之的示意下,与另外一名随从将画轴展了开来,置在几人酒案前方不远距离,以使每个人都可以看到。
正是当rì陈易在韩国夫人府上看到的那幅贺兰敏之得至阎立本的作品,初夏时节小池中荷叶初冒,蜻蜓在池间翻飞的那幅画。只不过与当rì不同的是,其间填上了陈易所“作”的那首《小池》。
举着酒杯的阎立本漫不经心地看着贺兰敏之的两名随从将画作展示出来,但他眼睛在落到那首后来题上去的诗作时候,却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第七十九章 怪人就是有怪举动
阎立本惊讶了好一会,仔细阅读了几篇那首《小池》的内容后,才转头看向身边一脸得意的贺兰敏之,但没有言语!
阎立本神情的变化被在场所有人看到了,贺兰敏之表现的很惊喜,他知道他的举动收到效果了,这位大唐朝堂上有名的“怪人”被陈易所作的那首诗打动了。
陈易倒没觉得什么,这首诗原本就是他盗用的,即使别人对诗作感到惊讶,他心里有的并不全是高兴和荣誉感,还有不好意思,今rì即使看到阎立本吃惊于诗的内容,也没太多的自傲起来,怕露出马脚,他只是惊异于阎立本会在须臾间变成这副神情,这位大师还真有点意思。
贺兰敏月有点不屑于阎立本前后态度的变化。她从来没见到过阎大师,此前一直仰慕这位大师的盛名,想着有一天能结识并向他请教一定是件很兴奋的事,但没想到阎大师会这般冷傲。今rì她要跟哥哥贺兰敏之出来赴酒会,只是看在哥哥邀请陈易的份上,来凑热闹的。贺兰敏之并没和她说过阎立本也会被邀请来,乍看到阎大师在场,兴奋了一下后就被大师那孤傲的个xìng击败了。
她不喜欢阎大师,即使他的画作再出sè,再看到大师前后表情的变化后,这种感觉更甚。
阎立本一点都没理会其他人眼神的变化,自顾拿着酒杯,站起身,走到展开的画作前,字斟句酌地吟念起来。这首诗太让他惊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写出与他画如此贴切的一诗!
原本请别人喝酒,主人应该先到场,但阎立本就是怪,他答应了贺兰敏之所请后,马上就过来了,甚至比去接陈易的贺兰敏之还要快,到了酒楼后也就开始独自饮酒。今天原本并不想来,不是说给不给贺兰敏之面子,而是他个人的兴致问题,贺兰敏之所说的,今rì会给他惊喜并没让他有特别的感觉,他答应来赴贺兰敏之的宴请,全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之故。
虽然说今天心情不错,来醉仙楼饮酒,一会还准备看看酒楼内著名的胡旋舞,但这并等同于他喜欢和贺兰敏之这样的年轻人交往,更不要说贺兰敏之还带来了他的妹妹及一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年轻人,这更让他感觉到厌烦。不过所有的不快都在看到这首小诗时候一扫而光,惊喜之情无以言表。
当rì作此画时候,左思右想琢磨不出配这副画的诗句,又因为贺兰敏之想马上拿走,就空着没写题跋等内容,真没想到今rì会看到一首如此贴切的诗题在上面,这诗似乎完全将他画作中的意思解析出来,甚至比他自己理解的还要到位,因此就耐不住xìng子,走下座来观赏了。
看到阎立本站起身,欣赏画中的诗作去了,贺兰敏之也站起了身,拿着酒杯走了过去,站在阎立本身侧,还以眼神示意陈易地过去。面对的是名满天下,还是大唐朝堂上高官,时任工部尚书的阎立本,陈易万不敢失礼,也站起身,走了过去。
看到自己的哥哥和陈易都走过去了,贺兰敏月自然也坐不住,起身走近去。四个人都站到那幅展开的画作前,只是几人眼光的侧重点不同。陈易并不看诗,他只看阎立本的表情变化,而阎立本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自己的画作及陈易所写的那首诗上。贺兰敏之兄妹的眼光自然也落在画作上!
“阎太常伯是不是想问,此诗究竟是何人所作?”站了一会后,没听到阎立本问询什么,贺兰敏之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问询。
“是何人所作?”阎立本没回头,眼睛继续在画和诗上面睃巡。
“此诗即你身边的陈易陈子应所作!”贺兰敏之很得意地指着神情淡淡站在边上的陈易,“当rì在下和子应一道欣赏此画,央求他为此画配一诗,结果子应须臾间就做出了此等佳作,真是让人敬佩!”
“啊?!是你所作?”阎立本终于回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陈易。
“是!”陈易没犹豫就点头认可,“在下看到阎太常伯这副佳作时候,乍然间生出灵感,想到这诗,胡乱所作,还请阎太常伯千万不要责怪在下的冒昧和唐突。阎太常伯的画技名满天下,画中所喻的含义非我们这些寻常人所能理解,在下胡乱所作之诗,定无法解阎太常伯之意,实是班门弄斧了!”
在名人或者前辈面前,陈易从来不会表现嚣张和得意,更不要说他现在根本没资格表现得意和自傲,只是盗用人家的名作来给自己长脸而已,说话间自然更是谦逊。
“你这话说的过了!”让人没想到的是,听了陈易这番谦虚的话后,阎立本露出一副严肃地样子,像教育一个说错话、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数落起陈易来,“你这样说,是有辱你所写的这首诗了,你这首诗,完全将我这幅画的意思解出来了,没有任何诗语比你这诗更配此画了!所以,你刚才所说的全是错的,你要是说你的诗是胡乱之作,那我的画更是如此!”
陈易没想到,自己几句客套的谦虚话竟然会惹阎立本这样“义愤填膺”,有点尴尬,忙解释:“阎太常伯,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没有任何贬低你画作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
话没说完,就被贺兰敏之打断了,“子应贤弟不必客气,你的诗作真的非常出sè,阎太常伯极少这样称赞别人的,诗与画相得益彰,非常绝妙,玉成一对啊!哈哈!画与诗的作者今rì凑到了一起,怎么也应该尽兴一番,来,我们饮酒赏画品诗,尽兴才归!”说着还不停地对陈易使眼sè。
“说的不错!诗与画真是相得益彰,绝配,绝配!”阎立本也跟着笑了起来,神情已经与刚才完全不一样,孤傲的样子没有了,兴奋堆满了脸,“来,我们一道喝酒,不醉不归,子应,某敬你一杯!”
“哦?!好……多谢阎太常伯,理应我先敬你才是!”怎么也没想到阎立本待他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的陈易愕然地举起了手中杯!
第八十章 以画解释诗
(感谢无意惹缠绵书友的打赏!)
痛饮了一番,热闹了一阵后,气氛已经完全与刚才不一样。
孤傲冷僻的阎立本不见了,换之的是一个满脸与年龄不相称欢喜神情的老顽童。
阎立本这个怪老头,表现出如少年人般潇洒随意的习xìng,喝酒有点疯狂,说话也没一点刚见到时的冷傲,甚至在酒jīng的作用下,都和陈易及贺兰敏之称兄道弟起来。
怪老头的表现让陈易很是愕然,他是想不明白,为何阎立本就看了一首他所“作”的诗,对他的态度就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是不是可以这样说,阎立本是一个艺术家,艺术家行事都比较乖张难以理解,他们的行为与一般人不相同,遇到他们认为可以聊话的人,就可以抛却身份、地位和年龄的送别,与你称兄道弟。但他与阎立本间的交往仅仅限于刚才一首盗用的诗么,竟起这样的奇效。
“子应,我记的你上次在醉仙楼作了一首非常不错的诗,”几杯酒下肚的贺兰敏之趁着酒劲,非常大声地说道:“‘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chūn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如此之好一诗,要是以此诗作一画,将你的诗意全在画中展现,那就太好了,可惜……”
说着在对陈易挤了挤眼神后,看向眯着眼品酒的阎立本。
陈易马上明白过来,这位大帅哥说这番话的意思肯定是在“蛊惑”阎立本,想从这位古板的大师手中再骗一副画来,明白这意思后,马上跟着附和:“常住兄说的不错,当rì所作《少年行》,今rì再回味还是挺有味道的,要是能将诗意以画的形式表现出来,那真是绝妙的好事!”
“喂,你们两个,就不要在那里一唱一和了,老夫还不知道你们那点心思!”端着酒杯的阎立本斜过身子,以非常不满的神态看着贺兰敏之和陈易,“你们不就是想鼓动老夫给你们作一画么……哼!”
心机被人瞧破,贺兰敏之非但没一点尴尬,而且马上顺势而上,端着酒杯走到阎立本席前,笑着道:“阎太常伯,子应当rì所作的诗真的非常出sè,在下知道你定喜欢这诗,此诗现在已经在坊间传唱开来,整个长安的士子都在争相传诵,要是你再为此诗作一画,那定会让坊间士子惊异,传为一段佳话!只是子应此诗尽述轻狂少年chūnrì的潇洒行姿,极难以一画描述……”
贺兰敏之的话还未讲完,就被阎立本打断了,“这有何难描述?这世上还没什么能难得倒老夫的,什么都可以用画写出来,拿纸砚笔墨来,老夫今rì就作给你们看看!”
“是!”闻之大喜的贺兰敏之赶紧起身,亲自走出去将候在包房外的许诸唤进来,小声吩咐了一番。许诸马上就按贺兰敏之的吩咐去做准备了。只一会间,阎立本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在包厢内的案上搁好。所有临街的窗子都打了开来,还点起了几只油灯,包厢内明亮了许多。
“阎太常伯,这边请吧!”脸上写满喜悦的贺兰敏之走上前,恭敬地对阎立本作了礼。
这时陈易和贺兰敏月都从坐处起身,走过来准备看热闹了。
阎立本再喝干了一杯葡萄酿,从座上起身,以侍者端上来的清水洗净了手,就着边上干净的抹巾擦干,走到摆置好了笔墨纸砚的,但并没有马上执笔,而是望向陈易,“陈公子,你所作之《少年行》确实是一首难得的佳作,老夫听了甚是喜欢!让人忍不住感怀,呵呵,年轻真好,让人感慨啊!今rì老夫就以你此诗为素材作一画,”说着眯起了眼,像是在怀念自己年少时候的轻狂过往一样。
“期望阎太常伯UU小说的轻狂少年能让人惊叹!”得阎立本这样特殊相待,陈易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起来,贺兰敏之不是说过,阎立本是个非常孤傲的人,牛脾气上来任何人的面子都不会卖,能得怪老头另眼相看的人也是极少,这是一份难得的荣耀,他知道能得阎立本这样礼待,真的非常难得!
阎立本也没再说什么,捊起袖子拿起笔,几乎没什么思索就开始作画。
缪缪几笔间,城垣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没有特殊标明这是什么地方,但大家都知道,这就是他们脚下的长安城。接着城外的一条小河出现了,还有一些盛开的花木,满地的落英。马上阎立本的画笔跳跃到其他地方,离城墙较远处,出现一个挑着酒旗的小楼,在出现一些小人模样的场景后,众人明白,这是个酒肆。结合那首《少年行》,大家也都清楚,这是个胡姬酒肆。
包厢内很安静,没有人发出声音,阎立本在认真作画,贺兰敏之兄妹及陈易,还有有幸留下的掌柜许诸站在一边,出神地看着画笔乱飞的阎立本,一脸好奇和吃惊的神sè。
能得阎大师的赠画是件极难得的事,而同样的是,亲眼看大师作画,也很难得,在场的几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阎立本作画,因此都很好奇,还有点激动,全神贯注地看着,连呼吸都屏的很轻。
包厢外有嘈杂声传来,脸有恼怒之sè的贺兰敏之对候在一边的掌柜许诸示意了个眼神,许诸会意,马上轻步走了出去,查看情况去了。
原来是预定表演的时间到了,该胡姬上场表演了,但因为阎立本在包房内作画,怕惊忧了他,就延迟了。这惹恼了一些慕名而来的客人,在那里发牢sāo。许诸出去,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并许诺给今rì的客人减免一些消费,这才将有意见的客人安抚住。
包房内的众人继续看阎立本作画。随着阎大师挥毫泼墨,一副让人惊叹的画作开始出现雏形。
这是一副场面挺广大的画,差不多是从长安城外画到城内。城外那条不知名的小河边,落英缤纷,正有骑马、乘马车或者步行的游徜徉其中,路上游人也络绎不绝。一骑白衣少年,隐隐正是从城外踏chūn而来,刚回到城内,落了马后迈着潇洒的步姿往一处热闹的地方而去。
白衣少年下马的地方,正是热闹的酒肆,酒肆内隐约有胡姬在跳舞。
《少年行》是一首动态的诗,讲述了一个轻狂少年从城外踏chūn归来,再入胡姬酒肆的情景。要以画作的形式将其作出来,难度却是不小,除非用几幅连续的画面构勒几个场景还差不多!
阎立本以一个长画卷,将一首诗的意境写出来,很考验其绘画及构思的功底的!
画作的雏形初现,众人在惊叹之余,越加好奇接下来这位大师会如何描绘细节!
第八十一章 横刀夺爱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似过了一两个时辰,阎立本的画终于进入收尾阶段。
整体的画作展现在众人面前,没有一个人不吃惊的。
陈易当然也是吃惊,第一次看到古人,还是阎立本这样的超级大师级人物作画,这一点足够让他惊喜了。阎大师作画速度这么快,也是他吃惊的原因。当然让他吃惊最大的因素还是画作中所表达的意境。如果说那首《小池》的诗非常好地诠释了阎立本的那副描绘初夏时节某个园子里风景的画作,那阎立本这副还在添润细节的画,整体地将《少年行》所书写的内容展露出来,虽然少年人的轻狂及率xìng并没有非常细致的描写,但大概的意境都有了。
如果再在这画中将那诗写进去,所有的味道都具备了,诗和画本就相辅相成的,一副画作中只有画没有字,会少很多味道;一首诗要是没有好的画作可配,也会逊sè不少。有诗有画会让人浮想联翩!
终于,在很潇洒地点一笔,将画中主角少年人的形姿描绘清楚后,阎立本扔了笔,大笑两声,看了看一边的贺兰敏之及陈易后,道:“子应,老夫匆忙间所作的画,能否与你的诗作相配?”
“阎太常伯所作的画,将拙作所要表露的意思,全写出来了,让人万分敬佩!”激动之下,陈易都想不出太多的赞美词语来表达他对阎立本的敬佩!
“阎太常伯的作品,世人真的无人可及,我们看了目瞪口呆!”一边的贺兰敏之马上跟着附和,“今rì我等真是有幸,能见识了阎太常伯作画的过程,一副绝好作品的产生,真是太荣幸了!”
贺兰敏之似乎也太激动,说话间失了他平时那潇洒自如的个xìng。
面对身边两人的称赞,阎立本没有任何的得意,只是淡淡笑着对陈易说道:“既然你喜欢,那老夫就把此画送赠与你!”
陈易惊喜万分,没任何考虑就马上答应:“那太好了!多谢阎太常伯!”
阎立本也没再说什么,再提起笔,将那首少年行写到画中,并题上自己的名跋,还拿出随带的印章,用力盖上,最后很满意地退到一边!
看着面前这副马上要属于自己的名作,陈易心内感慨万千,如果后世时候他拥有这副画,其价值足够他吃喝好几辈子。他也知道,如果没有他所写的那首《小池》,阎立本即使听了他所作的再多好诗,也不一定会送赠他画的。正是因为那首《小池》非常好的诠释了阎大师的画作,让这位怪人有“知己”感起来,才会冲动之下临时起意,为某一首听起来非常好的诗作写一画。
在几人欣赏画作间,阎立本已经走回座上,再次饮起酒来。见此情景,贺兰敏之马上令打开包厢的门,并让许诸去吩咐,让候了大半天的胡姬上来演舞。
画作可以回去慢慢看,接下来要好好庆贺热闹一番,为今rì的欢欣场景!
很快,苏密和另外一名长相漂亮的胡姬走上场来,随着音乐的响起,两名胡姬开始翩翩起舞。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有胡姬演舞的众客人,有不少人发出惊喜的叫声。这也难怪,原本他们在得到掌柜许诺的打折后,已经对能否看到胡姬表演不抱很大的希望了。但演舞却真的开始了,而且一开始就上来两名漂亮的胡女。他们在收获了打折消费的同时,还能再欣赏到胡姬的jīng彩演舞,自然高兴。
阎立本虽然是过了六十岁的人,但对欣赏漂亮胡姬的胡旋舞并不排斥,反而非常有兴致,拿着酒杯,眼睛一转都不转地盯着场间快速飞转的胡女,甚至连酒都忘记喝了。
看他这副样子,没人能想到刚刚此人还表现的很古板,也想不到他是个名满天下的大师,当朝正三品的司平太常伯,工部尚书,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看来古人都是风流人物,和年龄、身份、地位并没有正和反的相关!
陈易其实非常喜欢阎立本这种xìng格,恃才傲众,很有xìng格,不对任何人假以辞sè,但只要你和他对了胃口,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物,他都会待你和颜悦sè,甚至马上就和你成为朋友。
要知道阎立本现在的身份、地位都是非常高的,无论他的父亲阎毗还是哥哥阎立德,都是很有名望之人,他自己现在身居司平太常伯(工部尚书)的高位,正三品的职,历史记载他还当过宰相,任右相,也就中书令的职,这样一个位高权重之人,行事这般率xìng,实是让人惊叹和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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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应,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事,”趁着喝的有点过的阎立本和贺兰敏之在那里一会疯,一会笑,一会大喊,一会吟什么胡言乱语的诗词之际,今天表现像只小猫一样温顺的贺兰敏月悄悄走到陈易面前,小声问询。
酒喝了不少,但感觉还算好的陈易正笑吟吟地注视着完全失去平rì风仪的阎立本和贺兰敏之,并没注意到坐在一边的贺兰敏月走到他身边来,直到那温柔甜美的声音响起来,他才反应过来。
“敏月,是什么事?”
“刚刚阎太常伯赠你的画,你能不能转赠与我?”贺兰敏月一张俏脸满是紧张,怕陈易误会一样,在说出目的后赶紧解释:“我平时酷爱书画,也曾有名师指点,但与阎太常伯一直没有交集,他的作品我也不曾得到,此画他是为你的诗而作,因你的诗而有。写在上面的诗才是主题,可以算是你的作品!能否将你的诗,及阎太常伯为你诗而作的画赠于我?”
陈易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过有人向他提这样的要求。
陈易马上想到他穿越前所处的后世,那个时候要是谁手中有一副阎立本的真迹,那此画的价值,是无数用金钱来估量的。即使在唐朝时候,阎立本的画价格也是非常高的,价值千金的说法一点也不为过,要真让他将刚刚到手的这副阎立本特别为他所作的诗转赠出去,还真的非常舍不得。
但在看到贺兰敏之那一张俏脸上写满了期望,还有一些他看不太明白,但让他怦然心动的神情,没有什么犹豫他就点点头,“当然可以,敏月你既然喜欢,我就转赠与你!”
第八十二章 调笑美人
“真的?”贺兰敏月异样的惊喜,连瞳孔都放大了,“子应,你真的愿意将此画转赠与我?”
“我刚刚答应了,当然就是真的!”陈易笑吟吟地看着一脸喜悦的贺兰敏月,“君子一言,如何会儿戏?呵呵!一会回去时候,你把这画带回府就是了,到时我可不会舍不得,冲上来和你抢!”
贺兰敏月被陈易后面这句玩笑说逗乐了,掩嘴而笑道:“我还真怕你不舍得,到时来抢回去!”
“下次我再写一诗,央请阎太常伯作一画,想必他不会拒绝的!”陈易呵呵地笑着,神情轻松地说道,“下次阎太常伯再送赠画于我,你应该不会再来抢了吧?”神情虽然轻松,但心里还是有点肉痛的,这副画的价值,以后世人民币来计的话可能值八、九位数,拿来送美女,也好像太奢侈了些。
“我……我并没有和你抢啊!只是和你商量么!”贺兰敏月有点可怜巴巴地说道,在看到陈易脸上闪现的促狭目光后,也明白过来这只是在打趣她,马上撅起了嘴巴,有点不依饶了,“哼,下次我看到你再得阎太常伯的画,一定抢过来!”
看着身着男装,露出一副气哼哼、显得越加动人的贺兰敏月,陈易的心又猛烈地跳了几下,马上深呼吸了几口,强压住那份眩晕的感觉,以与刚才相似的语调继续调笑,“那我下次得了阎太常伯的画作后就离你远远的,反正你细胳膊细腿,力气没多少,肯定抢不过我的,哈哈!”
“你这个……”看到陈易在说这话时候顺势瞄了两眼她的身子,贺兰敏月不知怎地,脸竟然一下子红了,啐了陈易一口,又翻了个白眼后,起身离去了。在走了两步后,又转身,瞪了一眼,不过瞪了一眼后,马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对陈易扮了个鬼脸,一副乐颠颠的样子!
“喂,生气了?也不要画了?”看贺兰敏月一副并不想走的样子,再看看正在东倒西歪喝酒,不时对包厢外那急速旋舞的胡姬指指点点、没往这边看过来的阎立本和贺兰敏之,陈易忍不住叫唤。
“既然向你讨了,当然要画!”带点气鼓鼓地坐到陈易身边,贺兰敏月昂起了美丽的螓首,撅着嘴巴,横了陈易一眼。
贺兰敏月也没真的打算走回自己座上,趁着外面很响的音乐,不敢多喝酒的她正想和人说说话,自己的哥哥和阎立本喝的有点过了,在那里胡言乱语,她不好过去打扰,只能过来和陈易这个她不是地偷瞄几眼,也在不停拿眼睛偷看她的人说话。
当然讨画只是一个说话的借口,她并没抱希望陈易答应她,只是想过来说说话。当然她也很喜欢这画,想拿去挂在她的房间内。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似乎丝毫不在意此是价值千金的一副画,联想到他过来替她母亲诊病时候,谢绝了一切财物的感谢,甚至对自己的哥哥以向皇帝、皇后举荐的提议都没什么上心,如此看轻钱财名利的人,还真少见。因为有这感觉,对陈易的好感更增了一步,只是有点愤愤这家伙老是拿眼睛瞧外面转的很快的那两个胡女。
上次见这家伙也是这样,身边有美女相赔,眼睛也喜欢往另外女人身上瞟!今rì她这样的大美女在边上,也不多瞧几眼,偶尔看过来的,还只是“偷偷”,没敢光明正大,这让她有点生气!
在那里跳舞的苏密也是看到了包厢内的几人,她当然认出了陈易及其他几人,只是职业感使然,眼睛虽然不时往这个包厢内几个非常出sè的男人身上看,但身体却一直没停下来。
贺兰敏月当然看出来苏密的眼睛不时往这里落,这让她更不高兴,因此一听到陈易的叫唤,马上停下了脚步,走了回来。
贺兰敏月这副含娇带媚的动人样子让陈易再一次心跳加速,不过这次他更能控制情绪,起了继续调笑她的念头,眉头一松,一句玩笑话又说出口了,“那一会你就带走吧,我保证不会冲上来抢,对呢……说不定送赠与你的这副画,哪天又成了我陈家之物,哈哈!”
陈易一语双关地打趣,这话说出口后,自己也感觉满意,嘿嘿笑了起来!
贺兰敏月怔了一下,马上脸上布满了红晕,她是个聪明人,哪能不明白陈易这话中包含着什么意思。只是她也明白,陈易只不过随口说了句玩话而已,和她开玩笑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脸红!
“登徒子!”贺兰敏月轻轻地啐了一口,“尽会说打趣人的话,看我一会不告诉哥哥!”
陈易马上装出一副含冤的样子,赶紧解释,“我只是说,说不定你哪天看厌了,不喜欢这画了,会拿来送人,到时你送还给我就行啦,那不就是完璧归赵,重新成了我陈家之物!”
话虽这样说,但陈易满脸邪恶的神态却将他真实的想法暴露无疑。
看着身边这家伙一脸无耻和得意的样子,贺兰敏月恨的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
这时正与阎立本喝的起劲的贺兰敏之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转头看了几眼后,大声叫道:“子应,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不来和我们一起喝酒,快过来,要罚你酒了!”
见如此,贺兰敏月受了惊,忙起身跑回自己的座上,落座后还横了陈易千娇百媚的一眼,差点把陈易的魂都勾走了。他在对美人儿扮了个鬼脸后,马上拿着酒杯,走到阎立本和贺兰敏之身边,很殷勤地替他们刚刚空了的杯中倒满酒,再举杯敬道:“阎太常伯,常住兄,我敬你们一杯。醉仙楼的葡萄酿味道就是好,让人忍不住想一再狂饮,这里的胡姬舞艺也非常出sè,刚刚在下都看呆了!”
“你也不看看这酒楼谁是东家!”贺兰敏之在举杯喝干了杯中酒后,很得意地说道:“这里的舞姬都是jīng心挑选过的,一般之人如何能进来?”
“啊……”同样举着酒杯的陈易一脸惊愕,瞬间他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八十三章 你服侍我洗澡吗
酒足了,虽然说饭没饱,但也该到散场的时候了!
醉仙楼内的胡姬表演已经结束,大多客人都满意而去,陈易一行也离开了酒楼。
贺兰敏之和阎立本明显喝多了,两人相互搀扶着,在那里说着醉话,完全没有了平时大唐第一美男子及唐帝国高官应有的谦谦君子模样,倒像两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喝多了后耍酒疯的样子。
陈易倒很清醒,他这才真正清楚自己的酒量,喝了这么多葡萄酿和三勒浆,三个人没有几十斤也至少有十几斤了吧,他喝的不比其他两位少,那两位逞能的家伙走路已经东倒西歪,明显喝多了。但他没醉,只是觉得有一点点发晕而已,而且发晕程度不严重,脚步也不虚浮,甚至声调都没看,表情也一点不僵硬,甚至和贺兰敏月这个美人对几个眼神,他也能看出美人儿眼中包含的媚意。
贺兰敏月也喝了酒,但她喝的非常少,只是浅尝而已,贺兰敏之不让她多喝,怕她喝醉了。在几个男人面前,她需要保持少女的矜持,怎么也不会多喝,也就不会喝醉了。
“子应,我和哥哥先回府了!”看着一帮随从将还在那里吆喝着再上酒的阎立本及贺兰敏之扶上马车后,贺兰敏月走到站在酒楼外站着看“热闹”的陈易面前,俏生生地说道。
因为喝了点酒,贺兰敏月的俏脸蛋红扑扑的,再加上一身男装让她显得很英武,英气加媚态在她身上有了完美的结合,让人越看越喜欢,完全没有审美疲劳!陈易不顾边上有好奇的路人,近距离地大饱眼福,肆意欣赏秀sè,在看的贺兰敏月月羞意起来时,才笑着回答道:“敏月是不是还不想回去?”
贺兰敏月听了一愣,旋即明白陈易的意思,脸不由的红了起来,咬着嘴唇想了下,还是点点头,“天sè是还早,难得出来玩一次,是还想在外面呆一阵,今rì还没看到你新作的诗呢,只是哥哥他……”
“哦,原来只是如此,怕你哥哥失了态!”陈易有点无耻地涎笑着,“我还以为敏月是因为我陈易之故,才不想这么早回去,还想再和我待一会,原来我想错了!唉,只怪我太多情了……”
陈易今天虽然没喝醉,但喝的够多,酒能壮胆,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及和刚才这样有点过分,类似打情骂俏的话,借着酒意很轻松地说出来,甚至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不觉得唐突佳人。
但贺兰敏月就不一样了,她今天可清醒的很,陈易这公然**的话让她“心惊肉跳”,她怎么也想不到,“光天化rì,朗朗乾坤”之下,陈易会和她说这样的话,还是当面说的。
她听到心里去了,因为一些异样的心思,这样的话让她脸红的同时,心跳也加快!
“你……怎么乱说话呢?要是被人听到,羞死人了!不理你了!哼……”
看着娇媚无比的贺兰敏月,陈易那因酒jīng作用原本就有点快的心跳越加的快速起来,有点颤颤的感觉,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除了越加放肆地盯着贺兰敏月看外,更起挑逗之心,“啊……醉话,醉话!唐突了佳人,还真是罪过,该掌嘴!还请这位美丽的小娘子不要计较,小生在这里给你赔礼了!”很正式地行了一个大礼,动作和表情都很夸张,眼神也非常大胆!
羞意交加的贺兰敏月被陈易这夸张的动作和表情逗笑了,刚刚的心里并不多的恼怒也随之无影无踪,掩着嘴笑道:“子应,你说话真有趣,笑死人了!”
“是吗?”直起身的陈易依然放肆地注视着贺兰敏月,“我原本就是个很有趣的人,以后你肯定会慢慢发现的。好了,你哥哥都要等着心焦了,你们先回吧,待下次我们再一起玩!”
贺兰敏月也回醒过来,看了看焦急等待在马车边的府上下人,下意识地摸了把脸,借以遮挡自己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地对陈易道:“那……子应,我们就先走了……你怎么回去呢?要不,我让马车先送给回客栈,再……哦,我让他们将马给一匹你,你骑马回客栈吧!”
“不了!”陈易摇摇头,“我还走路回去吧,安步当车,多走走路,有益身体健康,也可清醒一下头脑!我今天可被你哥哥灌了不少酒,又被你这个美人眩晕了头,有点迷糊了,刚才连话都乱说了,得要清醒一下,不然不知道一会做胡乱说什么话,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一听陈易如此说,贺兰敏月脸又有点红了,想到刚才陈易所说的话,张张口想问一下,但临了还是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点了点头,声音轻轻地说道:“那……子应,我就带哥哥先回去了!你自己一路小心,待有机会,我再让哥哥来约请你一道游玩!”
说着深深地看了陈易一眼,没等到回话就急步往马车方向走去,很快上了车,那架宽大豪华的马车马上就启动,往来时方向快奔而去。
阎立本的马车已经先一步离去,很快醉仙楼前就剩下一些无关的路人,还有陈易及送出来的掌柜许诸。陈易已经从贺兰敏之刚才的胡话中明白许诸真正的身份,对这位原本就给他感觉挺好的中年人有了更多的好感,当下很客气地对他行了礼告别:“许掌柜,在下先走了,待以后有机会,再到醉仙楼来盘桓作乐!告辞!”
“陈公子,要不要某派个马车送送你?”刚才陈易与贺兰敏月说话时候站的远远的,在关注贺兰敏之的许诸并没听到陈易和贺兰敏月间的说话内容,他也不敢去偷听!他是知道陈易随贺兰敏之兄妹一道来醉仙楼的,如今贺兰敏之兄妹驾马车离去了,扔下的陈易他不能不管!
“不了,多谢许掌柜,我慢慢走回去吧,反正在下所住地方离此并没多少距离,走一会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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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了客栈。正无聊呆着的宁青听到动静,赶紧迎了出来。
“子应,你喝了很多酒?”闻到陈易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宁青忍不住皱起了眉。
“刚刚和贺兰公子,还有司平阎太常伯一起到醉仙楼喝酒了,忍不住他们的劝,喝的有点多了!他们两个可喝的醉了,我还好,没有趴下!我酒量好!”陈易说话间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酒气冲口而出,薰的极少沾酒的宁青忍不住想吐,但她还是强忍住恶心的感觉,上前扶住陈易的手臂,轻声说道:“子应,你喝的有点多了,我先扶你去洗把脸,换一下衣服……要不,洗个澡吧,我替你准备热水和衣服去!”
“一会你服侍我洗澡吗?”头依然有点昏昏的陈易冲口而出了这句话……
第八十四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啊……”宁青一下子怔在了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邪邪坏笑的陈易,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像被电击到一样,扶着陈易的手马上放开了,但身体还站着,没有逃开。
酒意上来的陈易并没在意,继续笑着道:“怎么,不愿意帮我啊?我酒喝多了,要是一会坐在浴桶里睡着了,被淹死怎么办?你可得在一边看着我,帮着我呢!好不好?”他今天说这样的话可没觉得一点唐突,诸种心理交集在一起,让他很自然地将这样非常无礼的话说出来,并且在说出后,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宁青帮他洗澡是天经地义的事。
宁青的脸上早已经面满了红晕,她依然不太相信地看看陈易,想开口斥责和拒绝,但在看到陈易那“可怜巴巴”的神sè后,心马上软了,犹豫了好一会,终于点点头,“那……好吧,我……帮你洗浴,我……在一边看着你,防止你……我……我给你准备热水去!”说着逃也似的出了房门。
看着宁青落荒而逃,陈易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在收住笑后,他马上发现了自己刚才的荒唐,这好像太过于暗示什么了吧?宁青到底是孙思邈的弟子,不是他的贴身丫环,可能从来没做过这类服侍人的活,自己强要她来服侍洗澡,太唐突,太霸道,太无耻了。而没这方面经验、又怀着其他心思的小姑娘,肯定会想歪了,甚至往非常坏的方面想。想到这,陈易有点后悔了!
宁青这丫头千万不要因为他酒后的冒失之举,而对他心生失望!
当然,他也不敢否定刚才说这话时候没有特别的目的,潜意思里,他还是有邪恶的想法的!
和几个美女接触多了,小小有暧昧也玩过了,总希望来点特别的,或者说直接的接触,不然他不会在面对贺兰敏月时候说那些话,也不会在宁青提议洗澡时提这过分的要求的,什么亲密的举动自然而然发生那是最动人的,他期望出现那种情景!
今天让宁青来帮他洗澡,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的,趁着酒意说出来,他想不到的是,宁青竟然在他并不强烈的要不下,答应了!他不敢去想一会宁青真的服侍他洗澡,会发生什么事。人说酒能乱xìng,一会他会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呢?!
管他呢,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一会再说吧!
正乱想间,宁青将一些洗澡用之物拿进房中来,但眼睛躲着陈易。
“子应,你先躺一会,酒喝多了不休息一下很难受的,我去拿浴桶和热水,一会再替你准备换洗的衣物!”宁青声音轻轻地说道,依然没敢抬头看陈易。
陈易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宁青的手臂,“青儿,还是我去拿吧,这些体力活,不该你们女人干的!”
被陈易抓着手的宁青身子不由的微微抖了抖,但并没挣脱出去,只是低着头红着脸站着。
“青儿,你在屋里呆着,我去准备这些!”陈易笑笑,准备往门外走去。
在客栈中洗个澡挺不方便,虽然说客栈给他们提供了几个洗浴用的木桶,但木桶并不放在房间里,而是放在隔壁一个库房里,还要让小二帮忙取,热水什么的也要自己去要求。
“不,你酒喝多了,一会走不稳摔倒可麻烦了,还是我去,我体力好,干这样的事没问题的!”宁青快速伸手拉住陈易,并终于抬起头,在看了眼陈易后,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将陈易拉回房中,将他按在榻上,还给他盖了个小毛被,然后才小步快跑地出了屋,顺手带上门。
陈易也顺势倒在榻上,斜着身子眯着眼,脸上一副旁人没法理解的笑容。
他在歪歪想着一会宁青帮他洗澡时候会有什么旑丽的情景出现。
不一会儿间,宁青带着店中两个小二过来,一个小二扛着浴桶,另一个提着两桶热气腾腾的水。两名小二似乎经常干这样的事,手脚麻利地在陈易房中将浴桶摆好,将热水放下,很快又去拎来两桶冷水,将冷水倒入桶中后,再将热水也倒入。
在一边看着的宁青有点不耐烦了,在一桶热水倒进浴桶中后,就将两个小二赶走了,自己亲自上前倒水,并用手拭水温。再次水温调到她认可的时候,才停止加水。
走过去将门关上,并插上了门闩,再走到陈易前面,低声地说道:“子应,水已经准备好了,你洗个浴吧,我……我来帮你更衣吧!”说着犹犹豫豫地伸手。
见宁青这副样子,陈易再有恶作剧的心思起来,拉住宁青的手,轻轻一拉,没料到陈易会如此使坏的宁青不及防之下,发出一声轻呼,倒入陈易怀中,两人来了个很结实的拥抱。
宁青似乎被吓住了,倒入陈易怀里后,一动也不敢动,还闭上了眼睛,身子不停地颤抖着。陈易很自然地抱着他,伸手抚着她的头,轻轻地唤了声:“青儿……”一股少女的体香吸入鼻间,让他心里颤了颤,有一份冲动在潜滋暗长!
“嗯!”宁青低低地应了声,微微睁开眼睛,但一接触到陈易那离她脸很近距离的眼,吓的又赶紧闭上,但身子仍没什么动作,只是很僵硬,还不停地颤抖,长长的眼睫毛也一样抖动着。
见宁青如此,酒劲还在的陈易恶从胆边生,一把将怀中的小姑娘抱住,将她完全拥入怀中,两人面对面躺着。宁青的身体抖动的更剧烈了,俏脸变得通红,眼睛再也不敢睁开,两只手不知所措地耷拉着,刚巧放在陈易的胸前。
“青儿……”陈易再低低地唤了声!
“唔!”脑中一片空白,心里不知是羞还是喜的宁青下意思地应了声,非常含糊。不过她的身子稍稍放软了,没了刚才的僵硬!陈易身上一副浓重的男人味道钻入她的鼻间,虽然和着比较重的酒气,但这也足够让这段时间起了异样心思的小姑娘心跳加速,不能自已了,呼吸都不知道有多重!
看着近距离娇嫩的脸蛋,感觉到柔软有弹xìng的身体挤在自己怀中,还有她那紧张的粗重呼吸,陈易再也管不住自己了,张嘴轻轻地在宁青脸上亲了一口,似蜻蜓点水那样的轻柔。
“啊……”轻轻叹了声的宁青整个身子剧烈地抖了抖,脸像火烧一样红了起来,身体完全软了下来,整个人挤到陈易的怀中!
第八十五章 我喜欢你
陈易在宁青脸上亲了一口后,并没有继续的动作,而是拥着小姑娘静静地躺着。并不是说他清醒了,理智占了上风,而是面对怀中这样一个像白纸一样纯洁的小姑娘,有点下不了手,不敢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做不出任何形式的实际侵犯,怕亵渎了这个纯洁善良的女子。也怕再有什么举动,后续的事没办法收场,因此在宁青挤进他怀中后,他反而收住心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心里害怕,但又有一份渴望的宁青在陈易停了下来后,有点茫然了。闭目了一会后,依然没感觉到陈易有动作,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睛,看到陈易闭着眼睛,有点失望,但在偷看了两眼后,却有一份温情涌上来,有一种心里很踏实的感觉,自己也闭上了眼睛,身子再往陈易怀里靠了靠。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谁也没有说话,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人轻缓的呼吸声可闻。无声胜有声,两人没有任何语言的交谈,却有一种一直在交流的感觉!
“青儿……”也不知躺了多久,陈易睁开了眼睛,轻轻地呼唤了声。
“嗯!”正沉浸在陈易怀抱所带来安全与充实感觉的宁青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答应了。
“水好像都凉了……”陈易说了一句有点煞风景的话。
一愣之下宁青快速从陈易怀里起身,理了两把有点散乱的衣襟及头发后,慌慌张张地说道:“水凉了,那我再去拿点热水来,你待一会再洗!”说着准备去开门。
陈易也起了身,一把拉住宁青的手,笑着道:“不必了,凉一点也没关系,我不怕冷,都已经夏天了,早可以用凉水洗澡了!”
“那……”又红了脸的宁青没将手挣脱开去,而是羞涩地低下了头,声音轻轻地说道:“子应,我服侍你洗澡吧,你……自己将衣服脱了,一会我帮你洗!”
陈易将宁青拉到身边,放肆地看了一会,饱览了一番秀sè后,在宁青脸红耳赤中才将她放开,嘻嘻笑笑,“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先去休息好了,一会我洗好了再唤你!”
“啊?!你不要我服侍帮忙了?”宁青满脸的失望,一种很沉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要是让孙道长知道我让你帮忙洗澡,他一定会拿根大捧追杀的!”陈易玩笑一般地说道:“刚刚躺了一会酒气也散了不少,洗澡问题我还是自己解决吧!你先回房呆会,顺便整天吃的东西,今天酒喝的多,酒气过去都有点饿了!一会我们早点吃晚饭,晚饭后……再多写点医理!”
“那好吧!”虽然有点失望,但宁青还是松了口气,也不敢再说什么,顺从地走了出去。
陈易也似什么心思落肚一样,感觉浑身轻松了,在宁青出了门后,以很快速度洗了个澡。
不过在洗澡时候,他还是有点可惜的心思起来,要是真的让宁青这小丫头服侍一番,那会发生什么事呢?或许什么也不会发生,只要他不诱惑,但至少他可以享受到小姑娘的轻柔按捏。
不过陈易也安慰自己,以后肯定有机会的,这小姑娘,怎么都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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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洗完澡后,宁青进来收了衣服,说一会帮他洗干净,以方便更换。
这段时间陈易的衣服基本都是宁青帮忙洗的,生活的琐事基本不需要他打理,都由宁青负责,身边有这样一位不是丫环,但胜似丫环的小姑娘在,陈易感觉挺幸福的。
不过他有时候也心疼宁青,怕她累着,也担心她起委屈心理!幸好宁青在终南山时候做惯了这些,加上体力又挺好,手脚勤快,做事很有条理,陈易和她自己所居的房间都打扫的很干净整齐,其他生活的琐事也处理的很清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这让陈易叹服之际,也越加喜欢小姑娘了!
两人与平常基本无异地吃了晚饭,小二进来将碗碟收拾走后,宁青再次桌案擦洗干净,手脚麻利地拿出笔墨,准备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按孙思邈的吩咐,执笔写医书。
这些天两人晚上基本都做这样的事,陈易口述他所知道的医学知识,宁青执笔书写。
宁青一手小楷写的挺不错,速度也不慢,一个白天加晚上可以写几千字,不过陈易也挺心疼她,有时候会自己执笔书写,让宁青休息一下!
两人配合的挺不错的,因为以此理由可以长时间呆在一起,并没觉得这是件繁琐的事。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时不时对个眼神,交换个笑脸,滋味还是挺好的!
很快夜就深了,不知不觉中两人又呆了好几个时辰。
“青儿,写的手酸了吗?今天就到这时为止,明天我们继续!”陈易抓住宁青的手,将毛笔从她手中拿掉,笑着道:“夜了,早点睡吧,明天我们早点起来,再到外面逛玩一下,上西市买点东西去!”
“嗯,好的!”宁青满脸羞意,但任陈易抓着手。
见宁青这样一副娇态,陈易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那秀挺的小鼻子,嘿嘿笑了起来。
宁青皱着眉眼,以示抗议,但心里却感觉甜滋滋的!
陈易也没继续动作,笑着吩咐道:“去吧,早些睡觉,晚上可千万别踢被子!”
宁青点点头,有点不情愿地向门口走去,在准备伸手开门之时,却又停了下来!
“子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回过头的宁青幽幽地说道,这句话她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敢说。
“怎么会呢!”陈易没任何考虑就回答:“你是个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漂亮小娘子,任何人见到你都会喜欢的,我陈易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我……不是指这个意思!”宁青红着脸,鼓足了勇气说道:“我是指……你……那个,是不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呆在你身边……就像刚才,不喜欢我帮你洗澡!”
“这个,我不是说过了么,要被人说闲话的!”刚刚自己要求她来帮忙洗澡,一副害怕和不情愿的样子,但事情过去了,就似“受害人”一样,将这事当委屈说出来了,陈易有点想乐的样子!
“我不怕别人说闲话!”宁青越加鼓起勇气,红着脸看着陈易,“我……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这话一说出口,马上发现太冲动了,也不待陈易有反应,很快地打开房门,逃也似的往自己的房间飞窜。很快传来用力关门的声音,留下陈易一个人在洞开着门的房间内愕然!
第八十六章 这有点开玩笑的味道
进宫了两次,并在武则天面前展露了医术,又治愈了韩国夫人武顺的病,有了这些经历,再加上孙思邈的大力举荐,陈易注定没有机会长时间在客栈中和宁青这个小美人玩暧昧了。
两人擦出“火花”的第二天一早,宫内就来人了,传陈易进宫,说是皇后娘娘紧急召唤!
听到来传的宫人说事情很紧急,陈易微微的有点紧张,忙告别了神情哀怨的宁青,跟着来接他的马车进宫去了。
因为怕耽搁事,在下了马车步行入宫时,陈易脚步很快,宫内的景sè也无暇去观赏,领路的宦官都成了跟班,累的那名白白胖胖的中年宦官不停地叫唤,让陈易慢些走,一会走错地方会被责罚的。
因为领路的宦官已经告诉过陈易今rì要到哪儿,所以他并不担心走错地方。他记xìng很好,大明宫来了两次,而且两次来时走的路都是同一条,依据他所记着的后世时候的大明宫轮廓图,他已经能大致判断出他所要去地方及边上的一些情况,即使没有人领路,他也不会走错方向,找错地方了。
“陈公子,你慢些走啊,奴婢都跟不上你了!”从领路变成了跟班,宦官急的大叫,在拎着衫摆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后,埋怨道:“陈公子,你在宫中可不能走这么快的,要是被人看到,免不了被非议,奴婢也要跟着受处罚……”
一点都不喜欢宫中宦官走路一摇一摆的缓慢样,更不喜欢他们说话娘娘腔的陈易,听到领路宦官如此说后,也只得稍下脚步,待重新站在脸似面团一样白的不男不女人身后,才再次挪开脚步,以非常标准的齐步走姿势,很有气度地往要去的方向走去!
陈易也是知道,在宫中不能快走,但因为今rì有不妙的预感,让他想快些赶到武则天身边,不然很可能被训斥。他并不清楚这种感觉因何而起,只是下意识这么认为。
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也是比较灵验的,就在陈易迈着方步,走到长安殿时候,他看到了武团儿正在殿外焦急地徘徊探望,看到他过去,马上迎了上来。
“陈公子,你才来啊,娘娘已经催问了好几次!”一脸焦急的武团儿只是匆匆地作了礼,就迫不急待地说话了,“你快随奴婢进殿吧!”
领路的宦官使命已经完成,退到了一边,陈易也马上跟着武团儿往殿内而去。
“团儿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武团儿的神态让陈易心内的惴惴更是厉害,忍不住开口问询。
“陛下昨rì受了寒,今rì醒转好身体就不太好,娘娘发怒了,已经责罚了不少人,现在太医正在里面诊治,但他们没什么人敢下药,娘娘让人急传你,想让你给陛下诊看一下,你快进去吧,娘娘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武则天声音急急地说道。
原来昨天晚上下了场雷雨,原本闷热的天气马上变凉了,可能照顾的宫人有点疏忽,没及时留意李治睡觉时候将被子蹬了,结果李治着了凉,一早醒来就感觉脑袋昏沉,喉咙发痛。宫中太医已经在里面忙碌了,但因为此前一直由孙思邈负责皇帝病情的诊治,老道所施的药与一般人有非常大的不同,宫中太医大多因为替皇帝治病不力受到过处罚,如今再接孙思邈的班,因这位名医的声望及他施药后的良好效果,太医们个个都战战兢兢,怕再出失误,诊查后竟然没人敢下诊断并施药!因此武则天责罚了不少人,宫人及太医被打了屁股的不下十人!
武团儿以很快、很轻的声音将大概情况讲了一下后,再提醒陈易道:“陈公子,一会你得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惹恼娘娘,已经有不少人被重责了……”
“多谢团儿姐提醒,我会小心的!”陈易冲武团儿笑了笑,心里的担心倒比刚才少了许多。
既然前几天他已经明确了李治的病情诊断,今rì不用再诊看,他也能猜出这位多病的皇帝问题出在哪了,肯定是呼吸系统受到病菌的侵犯,得了感冒之类的疾病。对于一般人来讲,感冒之类的风寒虽然普通,但李治这样的老慢支加哮喘的病人,任何医生都不会对此掉以轻心,必定会仔细检查有没有诱发原有的慢xìng疾病,给予的治疗方案也肯定不会和普通病人一样。
正神思间,已经走到内殿。
内殿虽然站着不少的人,有站着的,也有跪着的,但一片肃静,除了病榻上发出粗重呼吸音的李治外,没有任何其他人有声音发出!除了武则天和李治外,其他人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的神sè!
武团儿示意陈易稍候,她快步过去,附在武则天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还用手指指陈易。
武则天眼睛向陈易所站地方看了过来,点点头后再轻声吩咐了武团儿几句。
武团儿领了命后,马上拎着裙摆走了回来。
“陈公子,娘娘让你过去,随奴婢来吧!”
陈易对武团儿点点头,马上跟了过去。
“小民见过皇后娘娘!”陈易对武则天行了礼,并轻声问候。
“陈易,陛下昨夜染了风寒,宫中太医都不敢施药,本宫急传你进来,让你替陛下细细诊查一下!”神情略显憔悴的武则天没有任何的客套,马上就吩咐了陈易要做的事。
“是,娘娘,小民马上就为陛下诊查!”陈易也没推辞,马上就答应了!
跪着和站着的太医们全都退到一边,他们被武则天喝斥过,让他们在陈易来了后,站在一边,看人家怎么诊病并施药。原本太医们以为皇后娘娘从宫外请来的是孙思邈,或者和孙思邈一样年长,很有声望的名医,但没想到来者竟然是一个rǔ臭未干的小伙子,真是大跌眼镜了,如果现在有眼镜的话!
没有人想的明白皇后娘娘为何邀请这么个人入宫来替皇帝诊病,他们觉得这有点开玩笑的味道!
不少人露出不服气,甚至还有轻视的眼光,他们也准备细细看看,这位在他们眼里不可能有出sè医术的年轻人,是怎么为皇帝陛下诊病的,会闹出什么荒唐事来,一会怎么被皇帝及皇后责罚!
第八十七章 再鸣也惊人
在殿内众人神sè各异眼光的注视下,陈易从容地在李治榻前坐下,打开随带的包囊,取出听诊器及其他诊病器物,并吩咐站在一边的宫人帮忙。
不知何因,原本站在武则天身边的武团儿越众而出,替代陈易原本想唤过来帮忙的那名宫女,当陈易的下手来了。知道武团儿用意的陈易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还冲这位神情紧张的俏宫女微微笑笑。
看到陈易一副轻松的样子,武团儿担着的心依然没放下来!
诊断呼吸、循环系统疾病的很有效又很简单的手段就是用听诊器听诊,而这是陈易的强项,可以说,放眼现在的整个天下,有他这般丰富听诊经验的医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他自信,经他手诊治的病人不会比在场这些太医少。后世坐门诊时候,每天诊看的病人都是以百计的,虽然每个病人不可能诊查的那么仔细,但正是这些病人给予了他丰富的临床经验,这也是让他自信的地方!
一番仔细的听诊下来,陈易已经基本清楚李治的病情变化了,当下摘下耳边的听诊器,在围观的太医们惊愕异常的表情中,站起了身。
“陈易,陛下的身体要不要紧?”站起身的武则天略带紧张地问询向她施礼的陈易。
“回娘娘,陛下染了风寒,肺部有一些炎病起来,不过并无大碍,只要施以一些药物,再注意保暖,并加以饮食的调理,至多十天就可以完全康复!”陈易说的信心满怀!十天的康复时间,他已经说的很保守了。他在李治的肺部听到了粗重的呼吸音,还有隐约的湿罗音,幸好不是很严重,这应该是普通感冒所引起的,所有症状都表明,李治的哮喘及慢支都没被诱发,这两种最可怕的疾病没被诱发,治疗起来就简单多了。这应该是此前孙思邈所施药物的作用,压制了李治的慢xìng病情之故。
李治也没发烧,说明病情并不严重。太医们不敢施药只是因为顾忌太多,不敢接孙思邈的手而已,并不说李治的病情严重的让他们没办法施药了!
陈易这话让武则天稍稍放了心,她在冷眼怒瞪了表现窝囊的一众太医后,再吩咐陈易道:“陈易,那你马上开药方,尽快让陛下服药,你也要一直留在宫中,随时查看陛下的病情变化!”说着又瞄了边上那些神情各异的太医们一眼,“你们也留在这里,随时候命!”
“是,娘娘!”陈易赶紧应了声。那些表情各不相同的太医们也参差不齐地应命。
应命后的陈易马上走到案上,写下了一方他自认为非常适合用于现在李治病情治疗的药方,写好后交给武则天过目。武则天接过药方后,也细细看了一番,在看完后拿着药方犹豫了一会后,唤过武团儿,让武团儿亲自去准备给皇帝服用的药。
依然担着心的武团儿应命而去了。而陈易则被武则天唤到一边,仔细地问询李治的病情。
陈易也没隐瞒,非常详细地把李治的病情都和武则天讲了,包括李治身上因风寒后发生的病理变化,他不管武则天听不听的懂。他倒挺希望这个女人听不懂,那样他的论理会显得更加神秘深奥。
为皇帝治病是刻不容缓的事,很快所需的药就煎好送上来了!武则天上前,拿过药碗亲自替李治喂药。神情委靡的李治就着武则天的手,很慢地将碗中的药喝光了,在擦去嘴角的药渍后,又重新躺下,闭着眼睛昏沉沉入睡了。
可怜的太医们被赶到外殿,在外面候着。陈易则被武则天留在内殿,随时观察李治的病情。
留在内殿的陈易也差不多被冷落在一边,武则天守在李治的病榻前,拉着半睡半醒的李治的手,一副关心的样子,忧心忡忡的神sè尽露。陈易是站在离李治榻前稍远一点距离的地方,武团儿站在他边上,但两人都不敢说话,连眼神也不敢交流。
殿内的气氛很沉闷,武则天也没什么话问询,陈易感觉非常的不舒服,非常想离开这里,去外面呼吸一样新鲜空气。他也知道,刚刚被打发到外殿去的那些宫中太医们心里会是什么滋味。他也在想,要是孙思邈在这里,会不会也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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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呆了大概两个多时辰,一直昏睡的李治终于有了反应。
这是非常难熬的两个时辰,呆在殿内的陈易觉得有两年那么长,在看到李治醒转,武则天低声问候,并有欣喜之意露出出来之时,他才有点解脱的感觉。
不等武则天表示什么,陈易走了过去,低声请命道:“娘娘,陛下醒转了,让小民再诊查一下吧,看看陛下的身体情况有何变化!”
陈易刚刚所开药方里,有几味药是和后世时候激素效用有点相似的,所起作用比较急,今天因为有这么多太医在场,他有想证明自己,让太医看看他的医术水平到底如何的目的!一般情况下,服药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后,药效就开始显现,而这时候,当医生的就要替病人再诊查,根本病情再决定下一步的用药。如果效果不错,几剂药后可以酌情改一下配方,要是效果不佳,再用效果更快的药物。
可惜现在没有抗生素及抗病毒之类的药物,让陈易的医术得不到完全的体现!
陈易的提议得到了武则天的认可,他再次走回到李治的榻前,坐在榻沿上,为李治诊查起来。
李治身体的变化与他预料的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比他预计的还要好,呼吸平顺了许多,罗音几乎不可闻,人看上去有jīng神了一些,虽然还起不床,但与刚才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
“娘娘,陛下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待晚饭时间,再给陛下服一次药,入夜后只要随时注意情况变化就行,到明rì肯定没什么大碍了!”陈易轻声地告诉武则天他的处理意见。
“陛下的jīng神比刚才好多了,你的药方真的有效果!”武则天有点满意,称赞了陈易一句,但又马上脸sè一寒,“没想到太医署的这些废物们真的不如你这样一个年少之人,真是白养他们了!”
神情有点激动的武则天马上令候在外边的太医署令进来,让他为李治诊查一下,看看两次诊查后皇帝的身体情况变化。战战兢兢的太医署令得令后走了进来,非常恭敬行了礼后,为李治诊查起来。
诊查的结果让他非常意外,他真的不相信,依眼前这位年轻少子的治疗方案,皇帝的病情竟然有了这样可喜的变化!这位少年人,是从何处学的医术?
第八十八章 到太医署中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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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当然没可能马上出宫,他应武则天的要求,一直留在长安殿中,观察李治的病情,并要根据李治病情的变化随时做出治疗方案的调整。这滋味并不好受,在宫中没有一点zì yóu,边上又有个没多少言语、脸sè沉重的武则天,还有那么多被勒令留在殿内的太医,及一众哑巴一样的宫人。
身处这般的环境,给人的是非常压抑,不舒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但陈易又只能接受,不敢有什么抱怨,更不要说向谁提什么要求。还好殿内有个武团儿,这俏宫女时常和递几个眼神,一种安慰和鼓励的眼神。一直纳闷于武团儿为何会这样待他的陈易,也从她的眼神中收获了一份安慰。
命运还是眷顾他的,李治在服了几次药后,病情有点起sè了,到了傍晚时分,竟然能起身,并嚷嚷要吃东西了。经陈易和宫中太医再次诊查,发现李治呼吸系统的一些炎xìng病变已经好了很多。
其实李治只是因为受寒得了感冒之类的病,症状并不严重,但因为其自身体质差,表现的就好像挺重。原本李治的一些慢xìng病就处于向康复状态的转变过程中,自有抵抗力,再加上陈易所施的药,在不太长的时间内见效,一些症状改变,还真不奇怪。当然在陈易眼中,李治出现好转,还有冥冥中注定的因素在里面,有可能真的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帮助他。因为即使在后世,诊查手段异常先进,药物非常丰富的情况下,普通感冒病人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出现症状的减缓,李治出现这样的情况改变,除对症治疗的效果外,还有运气,或者是所谓冥冥中的“天助”。
想到这,陈易原本紧张的心情轻松舒畅了很多,他身上可能真罩着“主角”光环呢!
不过他也清楚,不可能所有事都依靠天助,“打铁还得自身硬”,做很多事需要本事才行,有了傲人的本事,才有底气,才能让人刮目相看。
他所依靠的除了后世时候所学的医学知识及丰富的临床诊疗经验外,还有一些古人留下来的传家宝。这些传家宝不是其他,就是唐朝以后诸多医学大家留给后人的一些“灵丹妙药”,那些用来医治一些常见或者疑难杂症的良方,这些药方在唐朝时候并未出现,即使如孙思邈这样的名医也未知晓,他这个从一千三百多年以后穿越来的人,因为专业的原因,凑巧知道并熟悉了这些药方,并在临床诊治中验证过这些药方的疗效,可以现成地拿到这些药方出现年代之前的唐朝使用,而不要担心药方已经被人用滥,没有惊人的效果,他所要做的就是依据病人的身高体重稍稍改变一下药剂的用量而已。
只是有这些,但陈易一点都不满足,他必须得折腾出其他更多有用,惊世骇俗的东西出来。他现在最想制作出来的,就是青霉素。
青霉素是一种奇效之物,至少在他历史上的某一个时代是如此。因为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利用,青霉素这玩意他不必像弗来明那样去“无意”中发现,并为此费是太多的周折,只要花点力气去钻研一下,就可以得到。面对着病榻上的李治,及一边时不时瞧他两眼的武则天,有这念头起来后,他在几分钟之内就下了定论,觉得将青霉素类依现在条件能制作出来的抗生素,应该尽快花jīng力去研制,甚至全心去制作也不为过。有了这种奇特的药物,遇到一些特殊的病人,可以给他们用上,会收到奇效,甚至开创医学新的时代,引领医学的重大变革也不一定,前提是千万不要出现过敏反应。
后世现代医学出现的标志是听诊器的使用,青霉素的发现及使用于临床更是现代医学的重要一个里碑程,而今这两样划时代的用物,一件已经被他折腾出来了,正在进一步改良中;另外一件也准备开始研制,真要制作成功的话,他不相信不能给医学技术的发展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陈易正歪歪乱想中,武团儿轻步走了过来,小声地告诉他,晚饭已经给他准备好了,让他过去用餐。陈易致了谢后,也就跟着武团儿,走到偏殿处,那里摆置着他的晚饭。
天已经快黑了,差不多晚饭时间,刚刚陈易是看到宫人们正忙碌地进出,手中端着碟盘之类的,他就知道宫人们给武则天和李治准备晚餐了。他的中饭也是在殿内用的,也就在这处偏殿内解决。中饭时供他吃的饭食很简单,不过晚饭就丰盛多了,好几个菜,还有汤,不过都不是他喜欢吃的类型。
唐朝的饮食还真的很简单,菜肴以后世人的评判来说难登大雅之堂,无论什么菜都是拿来煮的,“炒菜”还没这个概念,这么几个月吃下来,虽然有点习惯了,但他还是很怀念后世时候那些美味和佳肴。他自己也是一名烧菜高手,从妈妈那里学到一手好厨艺,并以此诱惑了不少良家女孩!
他非常怀念那些耳熟能详的美味,甚至他想着,现在要是谁炒一盆青菜上来,只放点油和盐,他也会吃的很香,更不要说其他什么红烧肉之类的,可惜什么都没有,连皇宫内的菜肴都是全拿来煮的,陈易觉得他真该为宫中的御厨们上堂烹饪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饮食艺术。
带着一肚子对饭食的不满,陈易开始慢慢用餐,同时留神倾听正殿内武则天的动静。
宫中的太医依然在外殿候着,随时等待武则天的传令,可怜的那些太医们,因为无法给予皇帝以确切的诊断,不敢施药,连填饱肚子的权利都暂时被剥夺了。中饭没得吃,晚饭也依然没有提供给他们,不过这些太医都是久经这场面的,肚子的饥饱根本不是问题,项上脑袋才是最重要的。
出了岔,不被责罚,不被砍脑袋就是幸事,饿上一两餐,根本不是问题。
以很快的速度吃了饭,并在待武则天也用完膳后,陈易又为喝了小半碗粥的李治检查了一下身体,检查的结果让他挺是惊喜的,也让武则天放心了不少。
检查完毕后,武则天示意陈易跟她到一边说话。
陈易也详细地讲述了现在李治身体情况的变化,并陈述了自己的观点,表示李治的病情并没什么要紧的,再过个几天,肯定会恢复到以前那般,甚至会更好!只要继续用药,病情还会进一步好转,能起身走走,甚至一段时间后处理朝务并不是没有可能。
陈易的话让武则天心神大慰,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后,说出了一句让陈易非常意外的话!
“陈易,本宫想让你到太医署中做事,你可愿意?”
“啊……这个……”
第八十九章 小民有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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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陈易的吃惊,武则天没任何的意见,神情如初,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口气淡淡地再问道:“陈易,本宫看你医术非常出sè,想让你到太医署中做事,你可愿意!”
“娘娘,这……”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陈易听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
虽然说熟知唐朝时候的很多东西,但陈易并不完全清楚太医署是个什么样的机构,因为在后世研究历史的人眼中,这是一个不起眼的机构,大多人关注的都是什么中书、门下、尚书省的那些部门,还有大唐十六卫,这类历史书中都极少记载和描述的机?,根本少有人去关注,除非那些专门研究唐朝历史,特别是唐朝医学发展历史的人才会去细细研究。
但他也知道,宫内所有太医,都是属于太医署掌管的,被尊为太医的,都是一些医术非常好的人,至少在这个时代来说,太医都是些医术高明的人,也就是说,普通的人是肯定进不了太医署的……除此之外,好似太医署还掌管医学教育之类的,具体有哪些职责,人员配置什么的,他还真的一知半解。
外面候着那些人全是太医署的人,想着要和在殿外候命的那些古董极人整天打交道,陈易就觉得脑袋发胀,一万个的不情愿。
武则天注视着陈易脸sè的变化,继续说道:“本宫几年前想让孙道长来执掌太医署,但被他拒绝了,这次相邀,依然如此,本宫真是可惜这样一位非常出sè医者,没能进入太医署传授医术!”
武则天说这话时候似乎非常惋惜,还忍不住叹了口气,但又马上露出了点笑容,再说道,“本宫看你医术不差,和孙道长一道呆的时间不短,又曾得一些医术奇书,还把诸多关于医理的事记述下来,人又长的机灵聪慧,实可以到太医署中做事,行医执教……你可愿意?”
陈易抬起头,看了看武则天,再低下头想了想,在武则天的注视中,犹豫了好一会,才咬咬牙说道:“娘娘,小民所懂的那些医理只是因为看了一些祖传医书之故,并将其熟记而已,实际诊病经验远不能和宫中太医相比,如今也只是跟着孙道长,才敢为人诊病,若离开了孙道长,没有他的指导,实是不敢单独为人诊病,更不要说传授医术,那样……太为难小民!娘娘让小民到太医署中做事,小民实是无法胜任……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陈易这是委婉的拒绝,所说的当然只是一个借口,最主要的还是其他的原因,陈易知道,如今行医者的社会地位并不高,实难与士者相提并论,来到了这个时代,又对历史熟知,陈易当然不甘愿只当一名医生,即使当到太署令又如何?最终依然没有太大的前途。穿越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这样的机会必须把握住,用它来做一番大事业,对唐初历史了解的比较多的陈易当然不会将这样的机会浪费掉,自然也就不愿意去太医署中做事,不然就是一辈子的医者身份,很难脱离出来。
后世时候当了多年的医生,穿越过来,总要换一种职业,换换口味也是必要的么。
再者他今天的行为实实在在地打了宫中太医的脸,那些被冷落在外殿的太医肯定对他很有成见,要真是他到太医署中做事,这rì子够难混的。
有太多的理由让他不能答应武则天的要求了,他所能给的唯一答案就是拒绝,只是怕惹恼武则天。
“哦!?那你是不愿意了?”武则天脸上闪过一丝惊异,陈易一口回绝,挺让她意外的。
她相信,换作其他任何人,都会大喜过望地答应,这样的机会,有几人能得到?
“娘娘,还请您见谅,小民太年幼,真的无法胜任太医署所要负的事!还请娘娘收回成命,不然小民入太医署,许多病不会看,不会传授医术,定会让人贻笑大方的,给太医署丢脸!”陈易说的很诚恳。他事前也根本没想到,此次武则天竟然会给他这样的“赏赐”。他是期望武则天能给他赏赐,但不是这个,即使财物上的赏赐也比让他入太医署做事好。
陈易在把话说出口后,也很佩服自己的勇气,竟然敢开口拒绝武则天这位手握大唐最高权力的女人的“恩赐”。他这是赌,赌注挺大的赌博,他希望武则天能赏识他的行为,他不贪恋地位和权势么!
脸有惊sè起来的武则天定定地看着陈易,好一会后终于露出了笑容,有赞赏之sè起来,在盯着陈易看了一会后,点点头,“既然你不愿意,本宫也不强求,但你要记住,是你自己放弃了一次入朝做事的机会,以后可不要因此而生悔意,抱怨别人!”
“小民不会的!”陈易拱拱手,致谢道:“小民也多谢娘娘的不责之恩!”
武则天嘴角抽了抽,强自将一份笑容收住,声音缓缓地说道:“陈易,想必你自恃才高,不愿意只在太医署中做事,你定有其他谋求,呵呵……”
被武则天窥破心思,陈易心内一阵尴尬,只得辩解:“娘娘,小民万不敢如此想,只是……”
陈易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武则天打断了,“陈易,你的才情和武艺俱不是一般人可比,理应会在其他方面有所建树!待陛下身体康复了,本宫闲了,细细考虑一番后,再做决定如何赏赐你!”
“多谢娘娘!”武则天这话让陈易惊喜万分,再次作礼致谢,并作谦虚道:“娘娘太高看小民了,小民是自认为无能力胜任太医署的事,并不是自恃才学高深,小的才学也并不高深……只是会作几首歪诗,会耍几套拳,会说一些旁人想不到的歪论而已,别无其他……”
终于把辩解的话说完,心里一阵轻松!
“哟!‘只是会作几首歪诗,会耍几套拳,会说一些旁人想不到的歪论而已’,陈易,你这是在自谦还是自吹?”武则天眉头挑了挑,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道:“你所作的几首歪诗本宫看到过了,你的拳艺也听人说过,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具有的!只是你的歪论本宫无从知晓,不知是哪些歪论?”
“让娘娘见笑了!”看到武则天自己所说的话感兴趣了,陈易身心一下子轻松,他刚刚自谦的话就是想表达他诸多的与众不同,希望能让武则天感兴趣,“只是对时政的一些不同于常人的论述而已,只是小子的一些异想天开的歪想,不敢与娘娘说!”
既然武则天有兴趣了,那就先藏着掖着,不能在匆忙间讲出来,不然没有效果。今天是为李治诊病的,李治那皇帝还躺在榻上,什么惊世的理论应该在李治和武则天都在场的情况下说!
“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道,待有时间了,本宫详细听你讲讲你所谓的歪论!”武则天也没追问,而是笑呵呵地打趣,说着收起了笑,变得很严肃,“不过今rì你得呆在宫中,时刻留意陛下的病情!”
“小民自当遵命,不过小民有个要求,希望娘娘满足!
“什么要求?”
第九十章 美女陪聊
“小民还有个同伴,就是孙道长的最小弟子,名唤宁青!孙道长将她留下来替小民执笔抄医书,她现在一个人呆在客栈内,小民不放心她一个要呆着,能不能……让人给予她一个照应?”
原本陈易说,希望能将宁青也接进宫来,和他做伴,两人彼此有个照应,但话到嘴边,临时改变了主意,只要求武则天能给宁青以一个照应,不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呆在客栈内。
武则天惊异于陈易提这样“小小”的要求,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嘴角露出一点浅浅的笑容,声音柔柔地说道:“你倒是个有情有意的人,自己的事没完全解决好,却不忘关心同伴!如今陛下的病还未有明显的起sè,你就不怕本宫因为陛下的病没大的好转而迁怒于你,责罚你?还敢提这样要求?”
“受人所托,定不能让人失望!”陈易说的挺傲然,“即使娘娘因陛下的病未有明显好转的缘故责罚小民,小民今天也会一样请求你的,我不能负了孙道长所托,让他的爱徒出什么意外,不然小心心难安……还有,原本以为今rì小民能出宫的!”
“好!本宫欣赏你这xìng格,你也别担心,你那位小情人本宫会派人去照应的!”武则天说着从座上起了身,示意陈易跟她一道过去,看看李治的情况如何了!
“娘娘,那是孙道长的弟子,并不是小民的……小情人!”陈易赶紧辩解!
“唔?!”武则天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脸有点涨红的陈易,笑着道:“看来孙道长还没答应你,你放心,他会答应你的,不然他不会让那小妮子留下来和你做伴的!”说着不待陈易再说什么,就顾自往内殿李治所躺地方过去。被人揭破心事般脸有点发烫的陈易只得小步跟上。
两人的话大部被侍立在一边的武团儿听到了,最后这几句话让俏宫女的脸sè有点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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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武则天要处理朝事了,武团儿陪侍在身边,帮忙掌笔递纸磨墨什么的。
如白天一样,人口密度并不小的长安殿内很安静,没有任何人敢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宫中的太医大部还候在殿外,不过武则天因为李治的病情好转对他们开了点善心,令人给他们送上饭食。太医们年岁都不小,再饿下去怕他们有意外出现。太医们饿死事小,饿死在皇帝身边那是大事,也是非常不好的预兆,武则天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
这些饿了一整天的太医们得了食物后,却不敢狼吞虎咽,一把年纪的他们也狼吞虎咽不起来了,大伙就着食盒,细嚼慢咽地吃,吃的时候还留神倾听殿内的动静,生怕不小心漏听了什么人的吩咐。
李治在用了晚膳后,起身斜坐了会,听武则天说了一些朝政大事,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以手势示意凡事都由武则天决断就行。每rì武则天都要做这件表面很尊重李治的事,有时候把自己对一些朝事的处理意见也告诉李治。现在李治是皇帝,武则天这样做是无可厚非的,目的就是少些非议。
被留在内殿的陈易,却是没听到武则天和李治说什么,在武则天向李治禀报朝事的时候,他被遣的远远的。武团儿倒站在离武则天不远的地方,依陈易的判断,这位俏宫又应该听到了武则天所禀报的任何事。看来武团儿得武则天信任程度很高,与李治商量朝政大事也不遣她出去。
要是什么有心人想打探宫中情况,甚至皇帝、皇后对一些事件的处理意见,大可以通过武团儿这位宫女,将她收买后可以获得意外的收获。
有没有人打这个俏宫女的主意呢?被“发配”在内殿一角的陈易将目光滴溜溜地瞄向武团儿。
武团儿马上感觉到了陈易的眼光,将眼睛看了过来,只是隔的远,陈易看不清她眼睛中所包含的意思,但他还是冲着武团儿笑了笑,不管她有没有看到。无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这位俏宫女一定要和她搞好关系,说不定有非常之喜呢!
夜将三更,李治已经进入梦鄉。因为施了药,病症减轻了不少,与上一rì不同的是,入睡后的李治睡的很安稳,呼吸均匀,没有打鼾,这让武则天松了口气。
在李治入睡前,陈易过去替他检查了一下身体,随后他依然回到他呆的那处偏角,喝着宫人送来的茶水,偶尔拈几颗点心吃吃。他这份待遇,是候在外殿的太医们没办法享受的。
因为皇帝李治的病未完全康复,太医们还要留在这时,随时听候差遣,武则天恼怒于他们的“无能”,只让他们留着,不给任何的“关心”,这些可怜的老大爷们,只能长时间跪坐在那里,没茶水喝,内急也不敢去解决,强自忍着,一些人忍不住,都尿在身上。又没点心食物等供给,别说有多惨了!陈易也感受到在宫中做事的艰辛,这份罪他可不愿意承受!
陈易很是不忍心,但又不敢向武则天提意见,让太医们归去,不要在这时受罪!他不知道要是他向武则天提了这样的建议,这位大唐的皇后会有什么态度,更何况现在的她,还在忙碌地批阅奏本。
长安殿还是挺大的,内外殿至少各有数百平方的面积,看起来被安排用来安置陈易休息之处的那块地方面积也不少,有几十个平方,除了一个桌案,一些其他家具,及一些笔墨纸砚外,还有横着的屏风,陈易总觉得今天晚上要他要睡在这个地方,打个地铺什么的,只是没有被褥之类的,他也无法确定。进宫了一整天,吃喝拉撒都在这块地方,里面气氛沉闷,陈易在紧张过后,有说不出的困乏起来,再次为李治诊查后,更是感觉如此,很想躺下美美地睡一觉,但看到不远处的武则天还在明亮的烛光下批阅奏本时,把打了半个的哈欠吞回了肚子。
但困意还是在不觉中涌上来,陈易以手掩嘴,还是用哈欠将掩藏不住的困意表露了出来,他也半闭着眼睛,将注意力集中的耳朵上,养起神来。
正在他恍忽间,一个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陈公子,奴婢奉娘娘吩咐,给你置了一些宵夜!”
陈易赶紧睁开迷茫的眼睛,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武团儿正站在身边,她身后是两名端着盘子的年轻宫女,几缕好闻的女人香味和着分辨不出什么滋味的食物清香扑入鼻间,让陈易忍不住天天口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食物的清香让他这样,还是闻到了女人的体香。
“多谢团儿姐这般关心!”陈易轻声致谢。
武团儿冲着陈易莞尔一笑,在陈易觉得这笑容特别动人间,她已经吩咐身后两名宫女将食盘放下。在亲自将一碗小米粥端到陈易面前后,武团儿再用她那轻柔的声音说道:“陈公子,夜了,你一定困乏了,但现在你还不能睡,娘娘还在批阅奏本,一会她还要找你问话,你先吃点宵夜吧,奴婢没事,陪你小聊几句……”
“多谢团儿姐!”陈易大喜过望,困乏之时,不但有夜宵吃,还有美女来陪聊,刚刚的困意马上跑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