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冲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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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公子,得罪了!”陈易心里虽然很愤怒,但言语上却出奇的冷静,“今rì在下不想惹事生非,还请武公子不要难为我们,我不会伤到你!我们就此别过,当作今rì的事没发生过,你的五金我也愿意奉上,你们别再纠缠我们!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擒贼先擒王,陈易从刚刚过去发生的事上看出来,此武姓公子是这群人的头,其他几人都看他的眼sè行事,今rì这些人不可能放过他,明显是故意来找碴的,他只能先发制人,将对方的首要人物擒住,当作人质一样,换取自己和宁青的平安离开。
这具身体的原身肯定练过武,身手应该不差,留存的本能动作还挺多,后世时候的陈易练过散打,手法也不错,刚才又在对方意料之外出手,出其不意的攻击没任何悬念就得手了,并顺势重击了一下对方,落入他手中的武姓公子受到重击后又手又被反剪,再没有反抗的能力。
一击得手让陈易有点得意,制住了武姓公子,并准备将其挟为人质,换取自己和宁青的安全离开,并以此威胁对方。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很是意外。他以为他制住的这位武姓公子是这群人的头,其他人会因为武姓公子落在他手里而投鼠忌器,不敢动手,但事情却并不像他所想这样。威胁的话说出口后,还没等到武姓公子的回答,其他几人就对他动手了,与武姓公子长的挺像那人飞起了脚,踢在他身上,另外一人也快步冲上来,打了他两拳。一阵剧痛传来,陈易的身子猛烈地收缩了一下。
他没想到制住了对方的领头人物,跟从的人竟然还敢动粗,没多少防备之下被对方踢到了一脚,挨了两拳,差不多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手上也马上用力,勒住被他制住的武姓公子的脖子,并飞起一脚,将偷袭他的一人踢飞,并在飞踢的过程中,利用落下的力道,狠狠地踩在另一人的脚背上。
场上差不多同时暴发出一阵惨叫,被陈易勒住的那名武姓公子气都喘不过来,拼命嚎叫,几个人的惨叫混合在一起,让人胆战心惊。陈易可不知道暴怒之下他使出的力道有多大!
“你们还敢上来,信不信我杀了他!”陈易怒吼道。
陈易如此快速的出手,一下子镇住了对手,没有人敢再上前攻击他。而那名被他制住的武姓公子在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后,终于能说出话来,当然是威胁陈易的话,说如果不放了他,他一定会将陈易碎尸万段的!但陈易丝毫不理会,继续制住对方,同时令被吓的尖叫了几声的宁青站到他身边来。
还好这几人没有采取措施对付吓的不知道怎么办的宁青,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你这个大胆狂徒,还不放开武公子,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虽然没人再敢攻击陈易,但不动手不代表他们就此罢休,嘴上的威胁话还是要说的,武姓公子的一名同伴在那里跳脚咆哮。
不过这时,却有一群人冲了过来,直接冲到冲突的场地中来!
“这些多人合力对付一个人,你们可真下的了手?众殴啊?”一个满是讥讽的声音响了起来,“哟,想不到这么多人竟然还打不过一个人,真是奇迹,奇迹……”随着声音,一个身穿白衣,身材修长,面目非常英俊的年轻人走到陈易面前来,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看着陈易及被他制住的武姓公子。
白衣少年人的随从则上前挡住想对陈易出手,但又有点忌惮不敢上前的那帮人!
这名长相异常英俊的白衣少年看了两眼被陈易制住的那位武姓公子,及与武姓公子相像的那人后,面露惊讶之sè,“哟,原来竟是两位表弟,还真是没留意!”话虽然这么说,但没任何的礼节xìng动作,只是用有点夸张的口气说道:“两位表弟,真是巧啊,没想到今rì能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看到小娘子长的好看,想强抢还是什么?这可是光天化rì之下啊……”
“原来是你……”那位被陈易制住的武姓公子也看清了劝架者是何人,脸有怒意涌上来,但没接着往下说话。他的其他几位同伴当然也认出了此人是谁,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听到意外闯进来这个人的两句话,陈易原本那渴望得到好心人相助,看情况愿意马上要实现而充满了喜悦的心里凉了半截,他原本还以为,这位非常英俊的公子站出来打抱不平,帮助他的,却没想到这人和那位想羞辱他和宁青的狂徒是表兄弟!
白衣少年看向陈易的目光中有惊异,也有佩服,却是没有愤怒,他依然面带笑容地对武姓公子等人说道:“两位表弟,我真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多人,竟然打不过人家一个人,咳咳……难怪当rì比武你们会输!唉,真让人失望……当rì我怎么说来着,姨母怎么要求你们的?还真是应验了!你们看看,丢脸丢大了吧?要不要表兄助你们一臂之力?将此人擒下?或者带到长安县衙去?”
“你……你……贺兰……何须你来帮忙!我们的事不要你管!”与被陈易制住的武姓公子相貌有点像的那人看着白衣少年,脸有怒意涌上来,但却说不出批驳的话来!
“哈哈,表弟,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许在姨母和外祖母面前说我不出手相助!”白衣少年说着收起了笑,转向陈易,施了一礼道:“陈公子,你的身手很不错,佩服,只是此地不是打架斗殴的地方,一会金吾卫军士可要来干涉的,快放开武公子吧,你马上带着你的同伴离开!”
陈易这才完全看清这位插科打诨的年轻公子的样子,这一看之下让他很是吃惊,这是一位面目非常俊秀的年轻男子,其容貌用“貌美如花”来形容都不为过,英俊程度实是陈易从来没看到过,此人的容貌俊秀程度都找不出恰当的词来形容,而且没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就是没有女人那种yīn柔的样子,五官长的很大方、阳刚,说话的语调也非常有男人味。面对这样的俊秀人物,只让人觉得汗颜,自惭愧形,也让陈易对其生出一种本能的好感和信任来!
从白衣少年刚刚调侃一样的话语中陈易也听出了异样,此人虽然与依然被他制住的这位武姓公子是表兄弟,但看起来很有过节,甚至有私怨,只是他依然犹豫着不愿放开被他勒的直喘粗气,不敢有什么不规矩动作的武姓公子。
被吓坏的宁青稍稍镇定了下来,只是她依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做点什么,说些什么。
“陈公子,放开武公子吧,在下可以担保他们不会再对你动粗的了!”那名白衣公子笑着再对陈易说道,“你可以带着你的同伴离开这里,回你的住处了,他们不敢再纠缠你们了!”
听白衣公子这般和蔼地劝告,又看到此人注视他挺和善的眼光,陈易终于还是听从了劝告,放开了被他制着的武姓公子,用力推了一把,将武姓公子推到那堆人中间,自己退后两步,抓住宁青的手。
人质被放回,那班人一下子嚣张起来,一群人都准备上前,对付陈易。
“两位表弟,你们还嫌今rì丢脸丢的不够大?恃强凌弱,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初来长安的公子,还落了下风,被人打了……你们还当街羞辱这位小娘子,传出去你们不怕坏了自家名声?你们有脸见人吗?”白衣少年背着陈易而站,怒斥武姓公子那班人,“姨母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还不快快回府……”
“我们的事不要你来管!”今rì丢了脸面,又被羞辱的那位武姓公子小宇宙暴发了,以手指着白衣公子道:“此是我们与此人的纠葛,与你无关,请你不要来插手!”
“哟!话说的还挺有豪气,只是表弟刚刚怎么就不好好表现一下,没出手就被人制住了呢?”白衣少年两句调侃的话说完,没等武姓公子一群人有反应,冷下了脸,再次喝斥,“你们是真的想闹到官府,将姨母的娘全丢尽吗?还不快走,一会金吾卫的人要来了,长安县衙的捕快也会过来!要真是闹出大的动静来,看你们怎么向姨母交待!”
“你管的着?别仗着姑母对你疼爱就对我们指手划脚,也不看看你们一家子……”
武姓公子恼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白衣少年打断了:“表弟你要记着,可千万别乱说话,你在外面乱说话了,你的姑母,还有你的祖母可是会指责你的!要是她们两位动了怒……没有人可以救你!”白衣少年脸有点微红,脸上怒意尽现,明显是动了真怒!
“你……”武姓公子也被激怒了,捊捊袖子想动粗了,不过身边那位和他容貌相象的人拉了拉他的手,并悄声说了两句话。武姓公子听了话后,强制冷静下来。
“我们走!”
说着不再理会陈易和白衣公子,顾自走了。其他几人狠狠地瞪了几眼陈易和白衣少年后,也跟着走了。围观看热闹的人议论声已经很响亮,大多人不明事理,也不知道发生冲突这些人的身份,只是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好似太戏剧xìng了,不该以这样结局收场的。;
第十七章 会不会是因祸得福呢
陈易却是大松了口气,他也想不到结局会是这样,心里对面前这位英俊异常的少年人充满了感激。
“一群没用的废物!”正想上前致谢的时候,陈易听到白衣少年低低地喝斥了句。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陈易还是上前行了一礼,他知道对方是在骂武姓公子那群人,他也在推测这位年轻英俊公子的身份了。
与姓武的一群人是表兄弟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可惜因为紧张,刚刚白衣少年与那几个武家人的对话他并没完全听清,边上还有很多人在围观,他的心情还未完全平复,推理能力也弱了。
那名白衣少年忙拱手还礼,“陈公子客气了,在下不曾出手相助,只是过来看热闹的,何需致谢!”
“要不是公子的出现,那些人还不会就此离去,当然要谢公子的相助!”陈易当然知道此公子身份不同一般,那些人有点顾及此人的身份,还有什么姑母、姨母、外祖母的,一大堆人扯起来,关系很复杂,他也还没推测出来大概会是什么人,只能保持自己应该有的一份恭敬。
“呵呵,别说这些客套的话了,赶紧带你的同伴回去吧,刚才已经有人报官了,官差可能很快就到,逮进衙门就麻烦了!那几个人你现在惹不起!”白衣少年说着,对陈易再施了一礼,“在下也走了,后会有期!陈公子武艺不错,才学更佳,以后定当上门请教!告辞了!”
原想问对方名讳的陈易看到白衣少年施礼后举步离去,只能回礼:“公子慢走……后会有期!”
刚刚白衣少年所说的一句“才学更佳”陈易是听清了,他从此话中理解到了另外一层意思,敢情这位白衣公子刚才也在醉仙楼,目睹了他做诗的经过,也听闻了那首《少年行》?不然不会如此说的。
白衣少年朝停在稍远处一很大的马车走过去,陈易的眼光追随着此人,转眼处,他看到马车内一人正倚着车门掀着车帘看着这边,只是隔的远,又因为马车内光线相对昏暗,他看不清马车里面是什么样子,还有那个往这边看望的人是什么模样。
车内人发现了陈易的目光往那里看,马上把车帘子放了下来。白衣少年随后上了马车,车帘依旧放下。陈易的视线被阻断了,只是他没收回眼光。
“子应,我们快走吧,一会真的可能又有麻烦找上来了!”宁青拉着陈易的手哀求道。
“好吧,我们回去!”陈易点点头,回头歉意一笑,拉着宁青的手,快步离去。
而此时那辆宽大的马车也缓缓启动,往东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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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刚刚站出来相助陈易的那名白衣少年正和一与他相貌非常相象,身着合体白sè襦衫冠服,一身男装打扮,面如冠玉,但体形苗条了很多的“少年”说话。
“哥哥,你看到他们打架了?是不是打的很凶?”苗条的“少年”倚在白衣少年胳膊上,好奇地问道。此正是醉仙楼内站出来替陈易打抱不平的那人。
当哥哥的拍拍身边好奇的问话者,面带点讥笑道:“看到了,整个过程都看到了,没想到那对活宝这么不中用,一道去闹事的那么多人,竟然还吃不住对方一个人,被人制住了,真是废物!”
听了哥哥此话,醉仙楼内替陈易打抱不平者依然好奇地问道:“哥哥,那位陈公子身手真的这么厉害?竟然敢与这么多人交手?还占了上风?”说着不待自己的哥哥回答,笑着道:“哥哥,他文采那么好,武艺又不凡,不正是姨母要收罗的人才吗?你正好可以向姨母举荐呢!”
“此人文才武功应该都很出sè,人又长的出sè,气度不凡,姨母见了一定会喜欢,会给予重用的!只是奇怪,此前为何从来没听过此人的名号,也没见过此人呢?”白衣少年皱着眉头,“难道他真的是从江南道越州而来,刚刚抵达长安吗?”
“哥哥,刚刚我不是让你打探一下吗?你问了他们是什么人吗?我真的觉得那个……那个陈公子很面熟,好似在哪儿见过呢!”年少者有点失望了。
“没!”白衣少年摇摇头,“我让他们马上走,一会犯到官差头上可麻烦了,就来不及问了!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以后我们一定还会再遇上他的,到时再细细问询一番即可。今rì这般情景下,实是不适合问这些话,想必现在他们也离开那里了!只是……你怎么会觉得那人面熟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面熟,但就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对了,哥哥,你说……陈公子身边的那个漂亮小娘子会是他的什么人?是丫环呢?还是他的小情人?”
“你怎么关心起这事来了?看那女的打扮,应该是丫环之类的,不过看陈公子一直护着她,又不像……他们都没带随从,到底是什么人真让人琢磨不透……”白衣少年琢磨了一下,似突然发现什么,挺直身子,问倚在他胳膊上的人道:“我奇怪,你为什么问这个啊?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才不是呢,我只是好奇而已……”被质问的人不以为然地吸吸鼻子,将话题转了过去,“哥哥,你说,表兄他们会不会再去找陈公子他们的麻烦?会不会将此事告诉舅舅他们?”
“我会先将此事告诉姨母,相信他们知道后,不敢再去找麻烦的!要是他们知道羞耻,就不会将这样丢脸的事到处乱说!你别担心!”
“嗯,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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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马车中一直八卦的那对人儿,陈易和宁青这边也在继续闹腾呢。
两人飞快地逃离那是非之地后,直接回到了客栈。
在关上房间门的那一刹那,陈易一颗悬着的手才放了肚里。
“青儿,今rì真的很不好意思,原想带你去见识一下胡姬酒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遇到这样不快的事,不只扫了兴,还让你担惊受怕,真的对不起!”陈易拉着回客栈后准备替他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宁青的手,满脸歉意地自责道:“幸好有那位不知名的公子相助,不然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来,吃顿官司都不一定!今rì真不该逞强!”
“子应,没事,我不怕,你也别担心,我不会告诉师父的!还是先替你处理一下受伤的地方吧!”宁青强笑道。她受惊的心已经平静下来,虽然心里还害怕,但回到了客栈,与陈易单独相处,还是挺有安全感的。今rì陈易的表现,不论是在酒肆内赋诗时候的惊四座,还是在面对一众歹人时那充满男儿豪气的表现,都让她很是佩服,这样的男人太出sè了,文武两道俱在行,xìng格刚烈,不畏强暴。
这样的男人让人崇拜,也让人心动!
刚刚陈易被人打到了,她很是担心,一进房间就要为他检查伤处。
“嗯,还是别让孙道长知道此事好,不然他要训斥我们了!”陈易笑笑,放开宁青的手,“我没事,他们没伤到我,不要处理的!饿了吧?我去吩咐小二,让他们将酒菜送到房间中来吧?如何?”
“我现在不饿!”宁青摇摇头,再拉住陈易的手,“我刚刚看到有歹人踢中了你,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陈易被对方踢中的地方还留在泥印,正是这点泥印让宁青想到了察看陈易是否受伤。
“真的没事啊!”陈易笑着拒绝,不过他也感觉到了疼痛。被对手踢中处原本就隐隐做痛,又被宁青拉了一把,越加痛的厉害,忍不住咧咧嘴。
他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宁青看到了,这下她不再依饶,马上拉起陈易的袖子察看,竟然看到一大块乌青。“子应,你看这么一大块乌青,你还说没事,我马上给你上药,你这手不要乱动了!”宁青一副很心疼的样子,眼角还滚出几颗泪来,却也顾不上擦,马上去取疗伤的药了!
很快宁青就取了药过来,很细心地替陈易敷上,不知怎的,在敷药时候,小姑娘的眼泪还越来越多,最后还抽泣起来了,“子应,你这是为保护我才受伤的,你看看都伤了这么一大块……我都不知道如何……如何……,今天幸好有你,不然……”
陈易心里荡起一阵柔意,他当然知道宁青是因为看到他手臂是那一块乌青而落泪。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替他敷药,他很自然地伸手拂去宁青脸上的泪水,很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青儿,只不过被歹人踢了脚而已,又没伤筋动骨,上次受伤比这严重多了呢!今天我带你出去玩,当然要保护好你的,不然可要被孙道长打屁股责罚的!”
陈易想开句玩笑,将宁青逗笑!
果然宁青听了这句玩话后破涕为笑了,但脸上还有泪挂着,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躲过身去很快擦了一下,低着头细声说道:“子应,上次你受伤我照顾你,这次你受伤我更要好好照顾你!”
“原来受伤了就可以得青儿的照顾,那我以后还要多受几次伤才好……”
“你……真讨厌!老是打趣人!”
看着宁青一副yù羞还娇的样子,陈易心里莫名冒出一个念头来,这次事件会不会因祸得福呢?当然他在冒出这个念头时,脑海中又浮现出今rì西市近遇到的那个超级英俊的白衣少年公子!
会不会这次意外结识那人,自己的命运因此发生改变?同样因祸得福呢?;
第十八章 不能用常理来解
因为怕再惹上事,接下来两天陈易和宁青大部时间都呆在客栈内,只是偶尔出去到附近溜达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不敢走远,怕遇到还会再来找他们碴的那些人。
陈易其实挺想再去大街上好好逛逛的,潜意识里他并不太怕那几人,他隐约猜到了几位武姓公子大概的身份。正因为猜到那是什么人,知道他们在不久的将来会倒霉,因此对他们少了些畏惧。
而那位白衣少年人的身份,他也有了大致的猜测方向,看那人长的超级英俊,再又是武姓公子的表兄,他马上想到了武则天时代某一个妖孽级的人物,被喻为大唐第一美男子的贵胄子弟,他非常感兴趣并对其挺同情的一个人,只是没有最后确认之前,他不敢妄下定论!
呆在客栈中没什么事坐,每天都是和宁青这小丫头呆在一块,甚至晚上很晚了,小姑娘也不愿意回房,缠着陈易要他讲有趣的故事。和小美人相伴感觉非常好,可以在她面前吹吹牛,让她惊叹一番,博得美人笑,甚至打情骂俏几句,交流几个脉脉的眼神,或者享受一下她小手的按捏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当rì与人冲突时候他一直护着宁青,让宁青非常感动,她对陈易表现进一步的亲近和关心,甚至他的梳洗打扮也会来帮忙,让陈易有种在恋爱中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怦然心动。但一切有点不太真实,或许是因为没完全融入这个时代,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古人的缘故,虽然潜意识里非常想和宁青有更亲近的关系,但陈易本能地想逃避,怕继续和宁青单独、近距离地相处多了,惹出不可收拾的场面来。有时候和宁青间出现微妙感觉的时候,他不想呆在客栈内,想出去走走,让自己冷静一下。
到外面吹会儿风,发热的头脑会冷静下来!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让他不想一直呆在客栈中,想出去走走,那就是他想寻访他的亲人或者随从。
他现在还是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需要去找他的亲人,他的随从,只有亲人和随从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还有,他还想在这个时代混出点名堂来。要想有所作为,认识那些耳熟能闲的历史名人是必须的。要是就这样呆在客栈里不出去,怎么可能认识并结交大唐的名人呢?
因为诸多矛盾的心理纠结在心里,让陈易有点郁闷。
不过这郁闷的感觉并没持续多久,孙思邈和他的两名弟子在“失踪”后的第四天傍晚回来了。
孙思邈回客栈之时,还是乘坐出发当rì陈寒所看到过的那辆马车,依然有一大群特殊的随从护送,在孙思邈抵达客栈后,那些人及马车也就回去了。
正在屋里逗宁青,把小姑娘逗的脸红耳赤、娇嗔不断的陈易听到动静,并知道是孙思邈一行回来后,忙招呼宁青和他一道迎了出去。几人一番相互问候后,王冲和刘海回房,按孙思邈的吩咐去准备用物,陈易跟着宁青来到孙思邈房中。孙思邈在榻上坐下,喝了口宁奉青上来的茶,问道:“青儿,子应,我们出去这几天,可有什么事儿发生?”
陈易还未回答,宁青就抢着道:“师父,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和子应到外面逛了几天,我们可天天等着师父你和两位师兄回来……”
“哦?!”看宁青这副样子,孙思邈眉头跳了一跳,略带点疑惑地看了看宁青,再转向陈易。
陈易赶紧接话,“孙道长,这些天青儿带着我逛了很多地方,只是长安太大了,许多地方都不曾去,也没遇到熟识的人!”宁青太年少,没心机,肯定是怕孙思邈知道他们在外面和人发生过冲突,被责怪,所以在孙思邈问起时,拿谎话来搪塞了,他当然只能跟着小姑娘说谎。
当然他也不想将此事告诉孙思邈,具体理由也说不上来。
孙思邈盯着陈易和宁青看了一会,也没再问什么,而是用平和的语调对陈易说道:“子应,你别急,慢慢来,我们在长安还要呆一些时rì,或许过几天后你就会遇到惊喜的。对了,从明rì开始,贫道会在客栈中开堂坐诊几rì,为长安城内的百姓免费诊病,贫道知道你懂医理,要是你有兴趣,就在一边看吧,或许可以和贫道交流一下医道!”
“道长吩咐,在下不敢不从!”陈应赶忙答应:“那明rì在下就在一边看道长为人诊病,瞻仰一下道长的高超医术!”
“子应太高看贫道的医术了,贫道这辈子为人诊病无数,对许多疾病无能为力,有许多患病的人贫道没能力把他们医治好,今次……”孙思邈吞下了想说的话,看着陈易高深莫测地笑了两声,“呵呵,子应,你懂医理,还研读过古医书,或许你可以给贫道一些教诲!”
孙思邈这话让陈易汗颜,也很震惊,赶紧拱手作谦:“道长太抬举在下了,在下即使看了再多的医书,也只有纸上谈兵之术,万不敢指教道长!”
“凡事都有可能,你不要把话说的太绝对了!”孙思邈说着站起了身,吩咐道:“好了,青儿,子应,你们先去吧,贫道也休息一下,一会还要准备明rì坐诊之事,有事再传你们说话吧!”
“是,道长!在下告退!”
“是,师父!徒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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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在客栈内开堂坐诊,免费为百姓诊病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如今的孙思邈名声已经很响,许多其他人治不好的疑难病症都被他治愈,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名医,没有人的医术超过他。坊间都有传言,若是孙道长治不好的病,那就根本不需要找其他的人诊治,也不需要再用什么药,肯定是没有希望,在家里等死就是了。
孙思邈居于终南山宗圣宫,并不经常来长安城,也就极少在长安城内开堂坐诊,宗圣宫离长安城近百里之遥,一般的人不可能跑大老远找他看病,生病的人也吃不消长途的颠簸,因此长安城的住民很少有机会能找孙思邈看病。在终南山宗圣宫孙思邈虽然也接待来找他诊看的病者,但他一年之内很多时候又外出采药,因此一些人即使跑到终南山去找他看病,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他。
如今的普通百姓家中并不能说富足,虽然吃穿不用太犯愁,但家中有很多闲钱的并不太多,大部只会有了重病时候才会找医生看,一些较轻的病症不一定会找医生诊看的,除非是那些官家或者家境富裕的人家,才会在一些小恙小病时候,找人看病。普通百姓家里的病者,生了小病,熬着过几天可能就好了,特别是伤风感冒之类的普通病症,大部分人过几天就会自然好。只有那些一段时间熬下来不能好的,或者病情加重了的人,才会找医生看病。而生了重病的百姓,即使知道孙思邈能治愈他们的病,但大多生病的人根本没有时间或者体力跑上这么远的距离去找孙思邈看病。
孙思邈的名气大,这个人脾气也怪,前朝的几个皇帝及大唐的几代皇帝邀请他去当官都被他拒绝了,这样的怪人让人更是敬畏,一些小病普通百姓甚至达官贵人家都不敢去叨烦这位受人尊敬的神医,连那些终南山宗圣宫附近的百姓,也只有在其他医生无法治愈自己的病症时候,才会去找孙思邈诊看的,因此居于终南山宗圣宫的孙思邈每年诊看的病人并不是很多。这次孙思邈在长安城内为普通百姓诊病几天,还有一些药物会赠于那些家中穷苦百姓的消息,让人听了确实兴奋,在孙思邈坐堂的第一天,开门鼓后,客栈外就挤满了前来看病的人。
因来看病或者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负责长安城内治安的金吾卫军士都过来维持秩序了。
开堂坐诊的这几天,不只孙思邈为长安城内的百姓诊病,孙思邈的两位男弟子,王冲和刘海也同样为百姓诊病,最小的宁青为三人打打下手,主要是替孙思邈写药方。
陈易应孙思邈的要求,换了一身寻常人家男子的衣服,坐在孙思邈边上,当作一名学徒模样的人,看孙思邈为人诊病。孙思邈也和陈易说了,在他诊病过程中,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都请陈易指出来。
孙思邈提这样的要求,让陈易再次汗颜后非常的震惊,他有一种感觉,这位神仙一样的老道肯定是看出了他哪里的不同寻常,不然不可能和他说这样的话的!
陈易甚至有这种感觉,孙思邈可能猜测到他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这从孙老道对他的态度及一些言语上可以看出来。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有许多人、许多事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历史记载孙思邈相人之术可是非常准确的,什么人以后有什么命运能说个仈jiǔ不离十,类似的半神半人级的人物还很多,如袁天罡、李淳风师徒,还有一代名将裴行俭等,这些都是妖孽级的人物,或许他们有超凡的能力,能看到或者探查到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不然他们的所作所为及能力很难用合理的理由来解释。
陈易不知道孙思邈到底看出了他什么,他也不清楚在陪孙思邈诊病过程中,会发生什么!
第十九章 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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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除对孙思邈充满好奇外,还感动于这个老道的谦逊。
孙思邈要他指点,并说的很诚恳,陈易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他也只能把此话当作客套,没往心里去。人总是要面子的,当医生的一样,更不要说有名气的医生,这些人心里可很有傲气的。
还有,古代以中医为主的诊疗手段和后世西医为主的诊查有太多的不同,即使他对于孙思邈在诊病过程中一些手段有看法或者建议,也很难用充足的理由解释和说明,甚至会出现沟通错误,引来难以说清的麻烦。陈易觉得任何时候他都不能对孙思邈这个神医指正什么,即使从某一种角度来说,他所知的医理比孙思邈多很多,一些天机是不可泄露的。因此他在孙思邈吩咐他时候虽然是连声应诺,但打定主意不会在孙思邈诊病过程中,当着患者的面发表自己的意见,除非迫不得已。
今rì就当看客吧,好好“见习”一下古代神医是如何诊病的!
来求诊的患者不少,大多是面带病容,jīng神低迷者,看他们的穿着,基本都是普通百姓,并没什么有身份的人。古代衣服是不能乱穿的,不只唐朝时候,其他朝代不同身份的人都有不同的穿着,因此从穿着上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大致身份,只要他不刻意隐藏!
孙思邈投入状态,全身心为患者诊看起来,一边的陈易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陈易其实很汗颜,他这个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医学硕士研究生,对中医上用以诊病的望闻问切中的“切”虽然有所了解,但真正在临床中应用的并不多,后世时候医院里有那么多现代的诊疗手段,许多“原始”的诊查手段已经用不上了,就如切,完全可以用听诊器及其他仪器取代。但现在没有那些诊查手段,要想替人诊病,“切”的技术一定要很jīng湛才行,不然就没办法为人看病。
看着孙思邈及他的弟子用他们的手指很灵巧地为病人搭脉诊查,以脉象判断心、肺等脏器有何病变的手段,他只有羡慕的份,连试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羡慕归羡慕,陈易并没太多的冲动想去学诊脉的技术,后世时有太多、更好的手段代替这“切”了。用手指搭脉,虽然能感觉出来脉象的一些变化,但这主要依靠经验的诊病方式,怎么也比不上用听诊器听心脏博动、听病人呼吸情况来的直接准确。后世医生最常用也最实用的一种诊病工具---听诊器,是诊病的利器,可以说是作为呼吸、心血管科医生的他每天必不可少的东西。多年诊病下来,陈易能从病人的呼吸音中辨别出一些极细微的病理变化,这是他多年的经验总结,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事,这一刻他倒非常想制作出听诊器来,并教孙思邈如何用听诊器诊病。
想法起来,陈易心里马上有股冲动,去制作听诊器,只是想了一会还是泄气了。现今的条件下,要想手工制作复杂的听诊器,难于登天,材料难获取啊!不过有念头起来,怎么都不能将之完全摒弃,他马上想到听诊器的发明者,法国医生雷内克,这位近代西方著名的医生用非常容易得到的材料制作出了听诊器,并用于临床诊查中。想到此人及此人研制的原始听诊器,陈易心里有了主意,他完全可以效仿雷内克,用简单的材料制作出可用于临床诊查的听诊器来。
有了想法,心里就有一份冲动,很想和孙思邈说说这事,只是孙老道很认真地为患者诊看,根本没看他表情的变化,陈易只得强制压住心内的激动,不动声sè地看着孙思邈为人诊病!
孙思邈为百姓诊病很仔细,“望、闻、问、切”全方位地做到,这样严谨的从医态度让陈易很是敬佩,相比较,后世的他为一个病人诊看的时间远比孙思邈要小。这是让人不安的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每天要后接诊的病人数量多,根本不可能每个人都看的那么仔细,不然挂了号来看病的大部病人都看不上病了,即使是病人数量相对较少的专家门诊也是如此,这也是让陈易很是无奈的事。
慕名前来求诊的患者不少,孙思邈前面排队等候的最多,王冲和刘海面前也不少,孙思邈的弟子也是块硬招牌,没有人会怀疑孙思邈的弟子看病水平低下,不足以信任。
孙思邈看病时候,在查看病人体症的同时,详细地问询了病人发病的过程,出现的症状,甚至让病人张开嘴,闻病人呼出的气息,再问询病人服药的情况,再开出药方,吩咐服用方法,及服药前后要注意的东西,以后恢复过程中要注意的事项。
陈易也是用心看着,对孙思邈在诊疗过程中严谨态度越加的敬佩。
如今还是chūn末夏初,天气变化多常,来看病的人大多都是呼吸道的患者。孙思邈所采用的治疗手段也是陈易认可的,主要是对症治疗为主。陈易也看到了孙思邈所开的药方,这些药方有一些还是比较熟悉的,他在后世时候主攻的是呼吸、心血管方面,在呼吸科呆的时间最长,接诊的患者最多,许多患者比如孕妇是不能用或者说要尽量避免使用抗生素的,但生了病又不能不用药,这类患者首选就是中成药或者中药,陈易也曾为许多患者开过数不清的药方,当然这些药方大多都是现成的。
因为有这样的经历,他对哪些中药可以用于呼吸系统疾病的治疗还有点数,而且他还知道历史上一些著名医者发明的著名药方,这些药方可以用于很多呼吸系统疾病的治疗。还有一些药方是他和他的导师一道研制出来,用于一些特殊疾病比如哮喘方面的诊治,这些药方孙思邈可能都不知道,因为出现的时代都在唐朝以后。不过他到底不是专业的中医师,对于中医诊疗方面的适应,远不能和孙思邈这位著名神医相比,为了避免在古代“出丑”,今rì一定要向孙思邈好好学习!
就在陈易歪歪想乱之时,一名约三十几岁的少妇坐到了孙思邈面前,看穿着这是一名大户人家或者家境不错人家的媳妇。坐在一边的陈易听到了这女人在主诉病情时候喉间发出了特殊的喘鸣音,还看到了这个女人脸上略微呈现的紫绀,当然也听到了这女人间断时间很短的咳嗽。
“这可能是一名哮喘患者,”陈易在仔细地看了一会那女人的体貌后,心中竟然有一种没来由的激动,几乎不假思索就做出了判断。在细看细听了一小会后,他对自己的诊断越加肯定起来,这肯定是一名哮喘患者,而且还是一位症状不轻的老病号了,有可能已经发展到肺心病阶段,呼吸道和心血管方面都出现了非常不好的病变,很难治疗了……
呼吸系统合并心血管系统疾病,差不多就是哮喘合并肺心病、肺气肿患者的诊断和治疗是陈易后世从医时候专攻的方向,他为此付出了不少的jīng力,每年都申请这方面的科题,并写了大量的论文在国内各刊物发表。可能就是这个原因,现在他看到一名典型的哮喘患者出现,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兴奋感出来,很想上前仔细问询一下这名患者的相关情况,查看一下体征,听听她的呼吸音、心脏的声音,检查一下身体各方面的情况,判断出病程进展情况……然后吩咐一番平时要注意的东西,饮食和起居方面要注意的事项,当然还会用那个他和被他尊为师长的主任一道摸索出来的、以中西医结合方式治疗呼吸道合并心血管系统疾病的方法给予这名患者以治疗。
不过,在下意识地摸摸胸前,没摸到听诊器后,陈易马上回过神来,他也强自镇定,准备看看孙思邈是如何诊治的,会诊断为什么疾病。孙思邈先是问询病人及病人身边家人一些相关的情况,什么时候开始发病,发病多长时间了,在问的时候还查看起这名女患者的体症来。
那少妇在回答了孙思邈的几个问题后,再说道:“孙道长,妾身……咳……咳……犯病已经有好多年了,咳……咳……这些年吃了不少的药,也没见效,咳……今rì闻听孙道长在此间诊病,也就过来让道长看看!咳……不知妾身这病,还有没有治?”
这名女子在主诉的时候不停地咳嗽,让人听着很揪心,一边他的丈夫不停地替她捶背。
孙思邈听了再问道:“这位小娘子,贫道想知道你一般在什么时间发病?发病时候有何情况出现?”
“回道长,妾身……咳……发病在夜间和晨间比较多,有时候睡觉中会出现胸闷难受、咳嗽、喉咙痒…咳……睡不安稳,有时候需要坐起来才感觉好一些…”这少妇断续、记忆般地描述曾经出现的症状,并努力想去止住咳嗽。
此少妇发病的特点是典型的哮喘病症状,而且已经到了后期阶段,肯定伴有心血管方面的重大病变,听了少妇的主诉情况,陈易几乎可以很有把握地下论断!
不过他并没发表意见,继续看孙思邈诊查。
中国古代的医学大家很多,他们的诊病技术有点传奇的sè彩,陈易想从孙思邈这里看到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传奇,他也相信,这位当世神医不会做出错误的诊断的!
第二十章 讨论医理
孙思邈听了患者的主诉后点点头,停止了问询,拉过少妇的手,仔细地为她搭起脉来,在搭脉的过程中,还靠近少妇的身前,认真地听了一会她的呼吸声音。
陈易虽然感于孙思邈诊病的仔细,但他也知道,只是这样“远距离”听患者的呼吸音,那肯定听不太jīng确的,要想掌握呼吸系统疾病患者的呼吸情况,及心脏声音的变化,依靠听诊器是最好也是最简单的手段,此时的陈易有更加强烈想制作出一个听诊器的念头来,他也在注意孙思邈诊病的同时,分出一部分心思来想如何能制作出简单易用的听诊器来。
孙思邈搭了好一会脉,才放下少妇的手,说道:“小娘子的呼吸短而急促……有杂声,脉搏快而短,脉像虚浮……有奇脉出现……夜间晨间易发,当是喘证,而且已经累及心脾了!”
“啊?孙道长,孙神医,真的是喘证?”那名少妇及他的家人脸上露出惊恐之sè来。在此前的数次诊看中,一些医生说患的是喘证,一些人说是产后体虚所致,一些人说是受风寒所致,多名医生看下来,给出的结论不一样,吃的药也不近相同,效果不太好,今rì听到孙思邈在长安城内坐诊,也就从城的那一头赶过来让孙思邈瞧瞧了。孙思邈说是喘证,那他们觉得肯定是错不了的,但这病的难治程度他们是知道的,也听其他医生说过,这辈子都不一定能治好,所以才露出惊恐之sè。
“是喘证,不会有错的,”孙思邈点点头,“而且应该是多年前就有的顽疾了!”
那名少妇与她的丈夫望了一眼,再对孙思邈说道:“妾身……记得自懂事时候,就有喘气不顺……的情况出现,但那时不严重,也没加以注意,只是在第一次产后,受了点寒,越加的严重起来,第二次生产,情况更重了,如今发病时候,连床都起不了了…”
孙思邈再伸手搭了一会脉,说道:“喘证早治,效果应该不错,拖到后面,治起来就麻烦了……”
孙思邈此话一出,这对夫妇神sè再次变了,连孙思邈都说治起来麻烦,那其他人更是没办法了,难怪这么多年治下来,钱财花了不少,吃了如山的药物,都没什么效果,那少妇的丈夫急切地说道:“孙道长,还请您好好诊看一下,给开一些药,救一下拙妻……”
“贫道当然会给这位小娘子好好诊看一下的,”孙思邈似乎也明白自己刚刚下意识的感慨太不合适,马上露出一个宽慰地笑容,示意这对夫妻不要担心,继续问道,“以往都吃了哪些药?”
陈易却从孙思邈这不同寻常的感慨中感觉到了另外一层意思,很可能孙思邈以往在医治哮喘患者时候,有过什么特别的感受,遭遇过挫折都不一定!
“党参、当归、黄岑、白芍、伏苓…吃了很多药了!”少妇的丈夫想了一下,回答道。
“前面所服之药还算对症,不过喘证乃顽疾,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治愈的,”孙思邈严肃了表情,加重了语气说道,“说实话,喘证是贫道从医以来遇上最难治愈的一种病症,今rì也是据实告诉你们,此病贫道无法将其治痊愈,只能将病情控制住,如今已经是chūn末夏初,随着天气的转暖,喘证的情况会有所消除,贫道开几剂药方,照此服用,可以有效地缓解病状……除吃药外,平时更要注意调养,养胜于治,这样病情才能控制住,病情控制住,不常复发了,那就算治疗成功了!”
那少妇的丈夫忙不迭地点头,“是,道长,那就多谢道长了,道长如此说,我们就放心了,能控制住病情,那就是大好事了!”说话间已经松了口气。
陈易很认真地听孙思邈对病情的分析,他知道古代的中医上,哮喘是被称为喘证的,孙思邈的诊断应该错不了,不过在听到孙思邈刚刚说的这些话后,张张嘴,很想发表一下意见。
孙思邈也察觉了陈易的表情变化,转过头,面带微笑地看着陈易:“子应,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想说,贫道看你一直在注意这位小娘子,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她患的是何种病,用药及需要注意的方面你可以当着病者的面说出来,让贫道也见识一下…”
那名患病的少妇及少妇的家人都很惊异地看看孙思邈,再看看陈易,弄不明白孙思邈为何要以请教的口气对这位看起来很年轻、长得非常俊秀的少年人说话。
刚刚这位少妇也是注意到了陈易一直注视她的眼神,这样一位非常俊秀的年轻人以不寻常的目光看她,她还生出一些羞意来,边上少妇的丈夫却有些不快,还以为陈易是贪看自己妻子的美sè,但听到孙思邈这话后,才醒悟过来,这年轻的少年郎,也是一位医家,连孙思邈都对他很是敬重,不由的对陈易刮目相看起来。
“道长……在下想近距离听听这位…小娘子的呼吸情况…这样才能进一步掌握小娘子的病程情况,对症施药,”面对孙思邈这样的问询,陈易没有客气,而是当着几人的面,指着这名相貌还算不错的少妇说道,只是面对许多人的异样注视,有些不适应。
“哦!?”孙思邈随口应了声,似乎对陈易这样的要求没有感觉到一点奇怪,“贫道刚刚听此女呼吸间有鸣声和喘声,就是依据她的呼吸声音及脉像诊断的……子应觉得要需要再仔细听一下呼吸声音倒是不错的主意……”孙思邈说着示意那少妇让陈易为他检查一下,听一下呼吸的声音。
陈易却并没有马上上前,看了看孙思邈,再看看少妇及她的家人,他想着这对夫妇可能会拒绝他的要求,不过一旁的宁青准备过去搀扶那位少妇过来。
果然没出他的意外,少妇的丈夫拒绝了陈易要凑近少妇胸前闻听呼吸音的要求,“孙道长,您都仔细诊看过了,就不麻烦这位郎君了,”
“孙道长,既然您已经查出了妾身所患的是喘证,那就给开一些药吧,让我们吃了看看……”少妇听了自己丈夫所说的,也不太相信陈易起来,央求孙思邈道。
孙思邈看了看陈易,再看看那名少妇和她的家人,也点点头,准备去搀扶的青宁也只得退了回来,脸上有点尴尬,也挺是不满。孙思邈也不再说什么,眉头皱着想了一下,开始说药方来,一边的宁青开始奋笔疾书。
陈易听到孙思邈所说的药方有太子参、生黄芪、地龙、青黛、乌梅等物,这些中药他也熟悉,都是可以用来治疗哮喘的配方中药,看来孙思邈对哮喘的治疗也有过一番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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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傍晚,差不多快闭门鼓了,客栈外没有了等待的患者,忙碌了一天的孙思邈师徒也松了口气。
一天下来,诊看了不少的病人,还派发了不少的药物,挺累的。
幸好这时代讯息传递不方便,孙思邈又没派人到处打广告,知道这位神医在长安义诊的人并不太多,不然很可能慕名来诊看的患者会挤破门槛。
孙思邈吩咐三名弟子收拾东西,再准备明rì需要的东西。第一天过去,他在这时义诊的消息肯定会经人口传出去,明天应该会有更多患病的人来找他诊看的!
一整天几乎无所事事的陈易也想过去帮忙,但被孙思邈叫住了。
孙思邈示意陈易在他身边坐下,看了看在收拾东西的几名弟子,再对陈易说道:“子应,贫道知道你一定清楚喘证的诊查和治疗,因此贫道也想问问你,对于喘证,应该如何用药才是最佳?”
“孙道长,哮喘……喘证的诊断并不太难,有反复发作的喘息,还能听到胸腔内的喘鸣声,就可以做出诊断,最关键的是治疗,及早的、对症的治疗,避免出现后续的病变,”陈易看到在收拾东西的孙思邈那几位弟子都朝他看过来,也就稍稍加高声音说道,“喘证发作时候,病者出现呼吸费力、气短、胸闷、咳嗽,脸可出现紫绀,肺有哮鸣音等情况,今rì这名……小娘子就是有这样典型的症状……除此之外,还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反复发作,因此在下以为,病情发作时候,应以消除症状为主要治疗目的,平喘止咳……具体如何治疗,还要因人病症而异,今rì道长所给出的药方,依在下看,还是挺对症的,不过……”陈易说着,停了下来,有些不知道如何说!
“不过什么?”孙思邈对陈易的高谈阔论非但没有什么不快的表示,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陈易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孙道长,在下想着……一些治疗的手段还需要从喘症发病的原因说起,那样说的明白些……”
“那好,我们现在就到房中去,你与贫道好好说说有关喘证的事!”孙思邈来了兴致,转头对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东西的三名弟子说道,“你们三人,随为师一起,去听听子应讲解喘证的事……”
第二十一章 卖弄
孙思邈说着就往楼上客房走去,陈易跟在后面,孙思邈的三名弟子神情各异地相互看了看,也跟在后面上了楼。
五人到孙思邈的房内坐定。孙思邈坐在上首,陈易坐在孙思邈边上,王冲、刘海、宁青站在下面。
孙思邈抚着胡须,看着陈易说道:“子应,听你刚刚的一番讲述,贫道觉得你对医理懂的甚多,特别是你在喘证上的讲述,一些治疗要点都是贫道所不知道的。贫道也想,你在气疾、喘证的诊疗方面定有独到的见解,你如此轻的年纪,就懂这么多的医理知识,让贫道很是敬佩,”孙思邈一双眼睛里放出jīng光,上下打量着陈易,“今rì你就与贫道及贫道的几名弟子说说有关气疾、喘证诊治方面的情况,让我们也多多了解气疾、喘证这类病症的相关医理,想必你不会拒绝的吧?!”
听孙思邈这般说辞,陈易很是惊奇,也有点惶恐,甚至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起身,作了一礼,一脸的谦虚状,在下意识地瞄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看,满脸敬佩之sè的宁青后,再转回来看着孙思邈,面sè倒还保持平静,说道:“听孙道长这样一番说,在下甚感惭愧,今rì也不瞒道长说,在下以前时候是看过一些医书,好似……家中还有几本祖传的医书,与现今医书大不同的医书典籍,里面记载着许多病症的概论,还有治疗之道,所以就略知一二了!”
“哦?!原来如此?”孙思邈话虽这样说,但神情却没有一点惊奇,好像早就料到一样。
“孙道长要在下讲讲喘证的概论,在下不敢推辞,只是……”陈易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在下只是看了几本医书,并没有太多实际诊病的经验,要在孙道长面前说医理,那实是有班门弄斧之嫌,不过在下确实是记着许多医书上的内容,喘证的论述也不少,道长这般要求,那在下也不敢拒绝,就讲一些自己所知道的医学知识,若有什么地方讲的不对,还请道长一一指出!若一些内容道长未曾听闻,还希望道长勿认为在下是在卖弄……”
孙思邈似乎明白陈易这是在故作姿态,笑呵呵地说道:“子应太谦虚了,听你刚刚那一点说法,一定是有过不少诊病的经验,且对各种疾病了解不少,如何能说卖弄,贫道是爽直之人,子应也不要有这样故作的姿态,有什么见解尽管讲来…有志不在年高……三人行必有我师,很有可能子应可以在病症的诊治方面给予贫道许多指点呢,还请子应一一细细讲来!”
“那在下就对哮喘……喘证和气疾方面的病理讲一些不成熟的见解,还请道长指点……”陈易清清喉,以手指着自己的口鼻开始讲述,“人通过口腔或者鼻腔呼吸空气,呼吸时候气流经过的通道就是呼吸道……鼻、咽、喉称作上呼吸道,喉后面的气管及更细的那些细支气管……就是更细的用来呼吸用的气管……还有肺可以称作下呼吸道……”
陈易看到自己刚讲了一点,孙思邈的几个弟子就露出了惊愕之sè,有些尴尬地捏捏鼻子,他知道自己讲的一些后世解剖学上的名称,现在的这些“古人们”不一定能听的明白,但他又找出不更恰当的词来代替这些名称,只能含糊的混过去,把这个头起起来,看到孙思邈没有太多的不解表情露出来,也就继续说道:“因为呼吸道与外界联通,一些致病的因素非常容易侵入,导致呼吸道,特别是上呼吸道感染……得病,可是说这是人身上最容易得的疾病,就像我们因寒而得的伤风,及与伤风一道出现的畏寒、发热、咳嗽、流鼻涕等症状,每个人一辈子至少要得很多回,而且一年四季都好发,一些人发这些病,容易治愈,一些身体状况差一点的人,就不容易痊愈或者恢复得慢……”
“一些人体质差,在经常得伤风感冒后,也就是上呼吸道的疾患,或者一次得病未愈,下一次又重复犯,数次累加,或者施药不当,没有对症下药,使得疾病进一步加重,导致体虚疾重,及致到后面,容易变成迁延型,长年不能康复,这就导致呼吸受到影响,一些人因此而患气疾或者喘证……”陈易用比较牵强的解释说了一番呼吸道病症的原因后,再说道,“呼吸道的疾病转为迁延型,久治不而能愈,无法……没有什么有效的药物可以根治,这也是为医者最头疼的问题……这也会导致喘证患者病况越加凶险,累及心脏及其他脏器,导致肺心病……肺气肿……嗯嗯,就是心脏及血管系统严重的病变出现……”后世时候的专业医学名词陈易实在找不出古代能用的恰当的词语来代替,只能硬着头皮把后世时候的疾病名称讲出来,他不知道孙思邈理不理解,会不会觉得怪异。
听陈易如此说,孙思邈并没有任何的异样,而是表示认同般地点点头,脸有赞sè露出来,但并没有出声打断陈易的话,用眼神示意陈易继续说。
陈易这点理论虽然因为要考虑到古代人对新名词的理解和接受能力,讲得有些牵强,甚至把呼吸道感染的概念都没讲全,但对于孙思邈来说,这些话,这些讲述伤风之类气道疾病的话语,是从来没有听到其他人讲过的,因此感觉挺新鲜,虽然一些词语不太好理解,但总以为那是古书上比较深奥的解释,在细想一下也有些悟出来,认为挺有道理,更有兴致听陈易接着讲了。
见孙思邈如此的反应,陈易松了口气,神情也轻松了,他瞄了一眼很吃惊的王冲和刘海及眼睛瞪的大大,一直看着他,好似眼中有星星冒的宁青后,继续讲述:
“呼吸系统……就是人呼气、吸气这套器官所患疾病,最难治的当算气病、喘证了,气疾、喘证方面的病症,除了因为受寒等原因导致以外,还有一些人是因为先天的因素,也就是出生时候就从父亲或者母亲那里遗传下来的,这类遗传下来的病症相对与因为身体和环境原因而得的疾病,更加的难治,基本没有太多的办法将其治愈,特别是昨rì碰到的那样喘证的病人,从那人讲述中来看,确是因为先天遗传下来的原因,按现在的医术水平,及所能采集到的药材,实很难将其根治……”
陈易看了看孙思邈,很自然地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依在下所想,治疗此类病症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病情控制住,不让病症反复发作,特别是在容易复发的秋冬及初chūn时节,更是要严加注意,一些容易诱发此病的东西少接触,一些可以加重病情的东西少吃,不能受寒,屋内要勤通风,同时加强锻炼身体,增加自身抵抗能力,再辅以药物的治疗,当是最有效的方法……要是累及了心血管系统,那更要有进一步的治疗和预料手段,以免失了根本,再难治愈!”
孙思邈依然没有插话,眼睛紧盯着陈易,一副很期待的样子,而他的几名弟子,也是相似的眼神,包括孙思邈在内的几人都不能相信,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深奥的东西,陈易这个年少的人竟然知道,而且讲的头头是道。
“喘证是呼吸道疾病里面最难治的一种疾病,这种病发生的原因很复杂,并发症非常多,而且大多都很凶险,据在下所学的医学知识……哦,据在下所看到的那些医书所记载,这种病症发生的原因非常的复杂,没有什么特效药物……但如此预防得当,是可以在发病初期做出预防的!”
陈易说着停了一下,他要想想该如何讲述哮喘的发病原理。
哮喘在古代称为喘证、吼病,这种病一直到陈易后世所处的时代,都是很难治愈的疾病,是世界公认的医学难题,陈易主攻的就是呼吸系统疾病的诊治,而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当然要对其治疗,弄清其发病原理是最重要的。
陈易非常清楚后世时候对哮喘病的定义,这是一种变态反应xìng疾病,属于I型变态(超敏)反应,患者在接触一些特定的过敏原如蛋白质和多糖类物质后诱导肥大细胞、嗜碱xìng粒细胞发生反应,使之释放前列腺素、组胺和白三烯等活xìng介质,这些物质通过血液循环,作用于气管、支气管等呼吸道平滑肌,引发各级支气管痉挛和肺通气障碍,导致患者呼吸困难,检查肺部时可听到吹口哨似的声音,叫“哮鸣音”----这差不多就是教科书上对哮喘病的完整定义,但这样的东西当然不能讲给面前这四个神情已经有些古怪的“古人”听,即使对于孙思邈这样的异人来说,这番理论讲给他听,都如同天书一样不能理解,陈易必须要换一种说法。
见陈易停了下来,孙思邈终于开口插话,“子应,你看到的医书上怎么讲就怎么说吧!”
第二十二章 原来孙思邈遇到难题了
“是,道长!”陈易应了一声,再次开口讲述,“先天禀赋异常、体质孱弱或病后体弱;外邪侵袭,季节转换、气候突变或吸入花粉、烟尘等异物;或者饮食不当,贪食生冷、嗜食酸咸肥甘,进食海鲜蟹虾等发物;或者情绪失调、过度劳累等原因,都容易诱发这种病症,”陈易张开嘴巴,指着自己的口腔道,“在容易发生此种病的人中,因为受寒及这些东西的吸入和吃入,刺激人的呼吸道…导致炎症的发生,再引起病人出现反复发作的喘息、气促、胸闷、咳嗽等症状,呼吸时特别是呼气时很困难,感觉胸闷,并时常有咳嗽、咯痰等情况出现,我们附在病者胸前听诊时候,可以听到病者肺部那种似吹口哨的声音,这就是喘症……”
“喘证多在夜间及凌晨发生,首先,这病发作前一会往往有过敏样的症状出现,如鼻痒、眼睛痒、打喷嚏、流涕、流泪和干咳等,随后,很可能马上出现胸闷……重者胸前感觉紧迫有如重石压迫,约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后出现呼气困难,这时甚至我们隔一定距离就可以听到病者的喘鸣声,这个时候病人往往不能躺着,被迫端坐起来,头向前伸,双肩耸起,双手用力撑着,用力喘气,才不至于出现气促的情况……这样的发作可持续一刻钟到小半个时辰,一些病者可以自行缓解,一些较重的病人要经过药物治疗才能缓解……若不能缓解者,很可能就……失去xìng命!即使能熬过去,随着病情的迁延,心脏必定会被累及到,导致严重的心血管疾病出现!”
陈易说着,停了下来,他看到了孙思邈眼中露出少有的惊异之sè。
只听孙思邈接过陈易的话道:“子应,你所讲述的喘症情况非常的细微,贫道都没有这般仔细观察过,看来,对于气疾和喘证方面的认识,你所知道的远比贫道高深,想必治疗方面也一定有更好的手段……还请子应多多赐教!”孙思邈说着,起身行了一礼。
吓了一跳的陈易赶紧回礼,“不敢当道长这般说,在下只是随口胡说,都是从那些医书上看来的,并没有实际治愈一名病者,我也照本宣科,并不太懂……”
这话半真半假,真的一面,那就是陈易在这个时代,就是穿越来唐朝后,还真的没有治愈过一名哮喘患者。即使在后世行医的时候,也不能说完全治愈过哮喘患者,只是有效地缓解了病人的症状,并在随后的治疗中让那些患者极少复发而已。不过呢,若一直控制好症状,哮喘患者至死时候都没复发过,虽然哮喘的体质还在,但那可以勉强说治愈了。
陈易在孙思邈催促的目光中继续讲道:“在下无所事事时候,总结了一些先人的经验……再……”陈易差点讲漏嘴,赶紧补救,“在下总结了那本医书上所讲的,有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出来,在这些哮证患者出现病症复发时候,尽最大努力以药物控制住他们的病情,这是治标的……在这些病者病情稳定时候,逐步开相应的其他治疗手段,那是治本的手段……”
陈易在后世研究的时候,对那些处于慢xìng期或者说稳定期的哮喘患者,采用了中西医相结合、抗炎为主的治疗原则,替代过去的以急xìng期舒张支气管治疗为主的治疗方法,取得了挺好的效果……只可惜,如今一些减缓哮喘症状的药物,如β2激动剂、缓释茶碱、白三烯调节剂、糖皮质类激素等药物都没有,只靠中药很难达到后世那样的效果,能有相似作用的药物很难寻,特别是急xìng发作的那些哮喘患者,要想尽快将病情控制住,那是挺有难度的。
后世时候有以上这些能缓解哮喘症状的药物,还有全自动心电监护仪、呼吸机及血气、生化分析等现代化的仪器设备和检验手段能随时观察并掌握患者的各方面情况,如今这些东西都没有,让陈易有点觉得自己所学无用武之力的味道,至少他的自信心是很受打击的。
现代化的医疗手段与现代化的仪器设备是不能分割的,后世时候许多有效的诊疗手段,离开了仪器就成了空谈,至少陈易熟练掌握的许多手段,在唐朝时候根本没办法施展出来。
不过呢,与那些缓解哮喘症状西药有相似作用的中药,陈易还是知道一些的。慢xìng疾病的治疗许多时候西药的效果不如中药,其中的原理很难解释,就如慢xìng哮喘。后世时候陈易和他的同事们在治疗这类患者时候,主推的就是中药的治疗,而且收到了极好的效果。
“控制病者症状的药物有冬虫夏草、麻黄、桂枝、知母、苦参、shè干、半夏、苏子、地龙、蛤蚧、五味子等等…这些道长一定比在下懂很多,也就不多说,在下只是想说一些那医书上记载的治疗手法……”中药的方面,陈易打死都不敢在孙思邈面前卖弄,虽然他脑袋里装着几种药方,还是很有效的方剂,只敢以谦逊的神态讲述,“依在下所理解的治疗手段,一是要尽可能控制喘证患者的症状,包括夜间、晨间的症状,改善活动能力,二是预防病症发作或者加剧,三是使病者肺和气管的呼吸功能接近最佳状态,要做到这些,还需要靠药物和一些平时的预防手段来做到……”
看到陈易又停了下来,特别是讲述治疗时候停下来,孙思邈忍不住催道:“子应,你就不要吊贫道胃口了,都讲给贫道听吧……”
“道长,除用药物治疗外,平时的预防手段很重要,哮喘……喘证发作都有诱因的,这些因素不出现,即使病者有这种病在身上,也不一定会发病的,按在下所知的,病者平时要注意不能接触一些容易引起人发生过度敏感反应的东西,如chūn天的花粉、柳絮,动物的皮屑、烟尘等,也不能进食一些特殊的东西,如nǎi类、鸡蛋、牛羊肉、海鲜、酒、葱、蒜、姜等高蛋白或者刺激xìng较大的食物,还要防止jīng神紧张,身体疲惫……这些东西预防好了,并嘱病人加强锻炼身体,身体强健起来,再辅以药物的治疗,还有一些特殊的治疗手段,改善患者的呼吸,避免心力衰竭的出现,那病情就可能可以完全控制住了!”
进入状态的陈易款款而言,有种后世时给实习生们上课的感觉,但看到孙思邈瞪着他看的那双jīng光四shè的眼睛,还有孙老道三位弟子那吃惊的目光后,马上回过神来,停下了话。
“什么特殊治疗手段?”孙思邈追问道。
“就是在病者病情稳定下来,身体强健后,让病者少量长期接触那些容易引起喘症的东西,让病者对那些诱因产生耐受力,随着耐受力的加强,再慢慢加大那些过敏源……哦,那些容易诱发病者病情加重东西的量让病者接触,这样是根治喘证的最好手段,叫脱敏治疗!”这是后世时候陈易在研究根治哮喘患者时候所采用的脱敏疗法,这种治疗方法还是挺有效果的,他穿越前所处的后世时代,许多专家都力推此法。只是如今这个时代并不具备后世的那些条件,因此陈易不敢太托大,也不敢讲的太详细,只是含糊地讲述,也不知道孙思邈能不能理解。
孙思邈仔细想了一下,脸上有点疑惑,好一会才似乎明白过来,点点头,“子应,对于气疾、喘证的诊治,你知道的比当世任何一人都要多,贫道远不及你,真的要向你好好学习,今rì那患病的小娘子没让你诊看还真的可惜了,唉……”
“道长如此说,在下甚是汗颜……”陈易这是真话!
孙思邈摇摇头,示意三名弟子先出去,“王冲、刘海、青儿,你们三人先出去,为师要单独和子应聊一会,你们先去准备明rì需要的用物吧!”
“是,师父!”三人齐齐地应了声,马上转身出去。走在最后的宁青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陈易,眼中满是敬佩的神sè。不过他的眼神被孙思邈捕捉住了,在接触到师父的眼光后,吓的她马上跑走了。
在青宁等人全都出去后,孙思邈这才稍稍的压低声音说道:“子应,你一定奇怪于今rì贫道为何问询你这些吧?贫道也不瞒你,我是遇到了一个很难棘手的难题!”
陈易很是吃惊,但并没开口问询,他知道孙思邈会继续讲述的。
孙思邈顿了顿,皱眉想了下后继续说道:“也就是前两年,贫道遇到一位因喘证而起,患有多种病症的故人,但很惭愧,贫道却想不出来根治的手段,至今没办法替其减缓病症,有负所托……”
“孙道长,那是……什么样的病人?”陈易心中有一些异样的感觉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他马上想到了前些rì子到客栈来请孙思邈的那位贵夫人,难道是那位贵夫人的家人生了哮喘或者说呼吸、心血管方面的疾病吗?;
第二十三章 我想问你一些事
“此人的母亲患有气疾喘证,并因喘证而亡,其兄弟姐妹间也有不少人患此类疾病,并死于这方面的病症!此人自小就有这方面的病症,只是较轻,但在成年时候,得了一场重病,身体差了后就时常犯。随着年岁的增长,病症越加的严重,并因此时常不能起床,头痛的很厉害,呼吸心跳也很异常,他的病在冬、chūn季节更加的严重,”孙思邈有点混乱地讲了一通后,长叹了口气,再道:“贫道替他诊治了好些年,却无多大成果,至多只是控制住病情,却无法根治!而此人事务繁忙,许多时候不能按贫道吩咐静养,虽然常年服药,但每过一年病症就加重几分,这让贫道忧心忡忡,唉,还真枉世人给我‘神医’的称号,如今看来,这称号是名不副实啊,有太多的病症贫道无能为力了,唉……”
孙思邈几声沉重的叹息让陈易很是紧张,赶紧安慰:“孙道长,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位医者敢打包票说可以治愈百病,无论哪一种疾病在不同人身上症状都会不尽相同,许多时候即使做出正确的诊断那也没办法保证治好的,还有,各人体质也不尽相同,用在其他人身上的药不一定对另外一人有作用!疾病是千变万化的,道长你的医术非一般人可比,你万不能如此自责!”
孙思邈看了看陈易,似乎认同此言,点点头道:“说的也不错,不过,无法治愈此人的病,却是贫道一直以来的遗憾……子应,你对这方面疾病懂的很多,或许你有治疗的办法也不定!”
“道长,你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看过几本医书而已,哪里会治病!”
“我相信你是个医学大家,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诊病方法,呵呵!”孙思邈说着眼中冒出的jīng光,直直地看了陈易几眼,但又马上微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原本贫道应该带你一道去诊看一下的,只是此人身份……要带你去替此人诊病,却不太容易,唉!再说吧,呵呵,夜了,先休息吧!”
“是,道长!在下告退!”心里起了更大疑惑的陈易想本想再问这名患者到底是什么人,并趁机问问孙思邈这几天是为什么人诊病去的,但听如此说,也不敢再说,作礼后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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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后,陈易和衣躺在榻上,以手枕着头思考着事儿。
今rì看到孙思邈为病人诊病,并为他们师徒几人讲了一大通“现代”的医学理论,这一切重新勾起了他在穿越来到这个时代后已经淡去很多的对医学的兴趣,他也很想把自己后世所学的医学知识,自己所掌握的对疾病的认识和治疗方法,一些关于预防保健方面的知识,都教给喜爱医学的人,特别是像孙思邈这样一辈子对医学进行孜孜不倦探索和医学奇人,与他们分享后世现代的医学知识。但如何讲解,能否让他们理解并接受自己所讲的,陈易现在一点头绪和把握也没有。
还有,孙思邈所说的那位身份尊贵的人会是谁?这些天他是不是就是为此人诊病去的?
正歪歪地想着杂七杂八事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地敲响,随后传来宁青小声的呼唤:“子应,你睡了吗?我想找你说几句话……”
“你等一下!”陈易马上从榻上起身,过去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着一身睡衣,一副俏生生样子的宁青,忙作礼道:“青儿,我还没睡,进来说话吧!”
宁青脸有点微红,左右看了看边上。她师父和师兄所住的房间门都关着,没有人注意到她溜出来,也就很快地走进屋里,顺手关上房门。
陈易注意到了宁青这有点异常的动作,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也没有出声相询。陈易也注意到了,宁青好像刚刚沐浴过,身上有一些特殊的香味,很好闻,头发随意地挽着,更添一份俏丽可爱。
小姑娘的身子开始发育了,可以看到她身上略微的凹凸!
察觉到陈易在注视着她,宁青现出一些扭捏来,连走路的动作都有些不自然了,脸自然也红了。
陈易也发现了宁青表情的不自然,忙收起他那带着有点放肆的目光,问道:“青儿,怎么还不休息?今天一天忙下来,你不累啊?”
宁青摇摇头,低着头不敢看陈易,轻声回答道:“我不累,今天也没做什么事,就帮师父写一些药方!以前做的事可比这多多了!”
“我更是没做任何事,就坐着看孙道长为人诊病,也帮不上忙!”陈易自嘲地笑笑。
两人说着一道在榻边坐下,借着昏暗的灯光,端正身子的宁青瞄了几眼陈易,小心翼翼地说道:“子应,我……睡不着,你陪我聊一会天好不好?我想问你一些事儿!”
“天sè还不算很晚吧,我也睡不着,正想找个人聊会话,你过来正是巧了,原本还怕你睡了呢!”陈易怕宁青尴尬,也尽量做出没觉察到什么的样子,带着爽朗有微笑看着宁青说话。
“我睡不着呢!”宁青抬眼看了看陈易,犹豫了一下问道:“子应,其实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懂这么多医理啊?连我师父都很惊叹,我可从来没看到过他如今rì这般听人讲医理的!”
“我不是说了吗,应该是以前看过几本祖传的医书,上面有记载这些疾病的诊断和治疗,今rì恰巧遇到这样的患者,孙道长又问起,就胡乱说了一番,肯定有许多错误的地方,呵呵!”陈易自嘲地笑笑,赶紧转移话题,问宁青道:“青儿,你跟随孙道长这么多年,想必医理方面的事也懂的不少,这次道长为何不让你也为那些病者诊病?”
宁青也只能顺着陈易的意思说话,她摇摇头道:“我只是跟师父说了一点皮毛,懂的并不多,也很少为人诊病,再加上年纪又小,师父当然不会让我单独为病人诊病的,连我两位师兄,也只是从前年开始,慢慢开始单独诊病的,一些疑难的病症还是要问询师父的!”
“你师父是当世神医,只要你说是孙道长的徒弟,不论你多大年纪,相信你医术的人肯定很多,至少我相信你,下次我生了病,一定找你诊看!”陈易笑嘻嘻地说道。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陈易还真的马上就浮想联翩,要是面前这位小美人给自己诊病,享受她那柔嫩的小手抚摸,感觉应该非常好的吧?
第二十四章 何去何从
陈易心内的邪恶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已经让宁青有点羞赧了,她微红着脸瞪了陈易一眼,吸吸可爱的鼻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子应,你就不要寒碜我了,你的医术远比我高明多了,你今天说的很多东西,连我师父都不懂,更不要说我们,我可从来没有看到师父向人这样请教过,你是第一人……连观中那个他一向敬重的道真大师,也从来没有这般过!”
听宁青这样说,陈易觉得有点尴尬,真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只得硬着头皮搪塞:“我只会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真不敢当孙道长这样的夸奖,许多东西我只是照本宣科,并没有实际的经验,所以也不敢给人诊病,万一遇到的情况和我所看过那些医书上记载的不一样,那我就无从下手了,何况,给人下药要因为体症、体质而已,每个方剂都是不一样的,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如何区分,所以……不敢当你师父这样的问询和请教,应该我向孙道长及你们几个师兄弟请教才对!”
宁青坚决地摇摇头,“不,我知道师父的xìng子,他一向清高,恃才傲众,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向一个人讨教,除非是知识非常渊博的人;师父相人也非常准,他认为你大异于常人,那肯定是如此,绝不会有错的,你的一些事,我们不知道,但师父一定清楚……不然他不会这样待你的!”
“他知道我什么?”陈易一下子来了兴趣,心里也有点紧张!
“我也不知道!”宁青摇摇头,“但我知道他清楚你不是个普通的人,因此才这般礼待你的,他从来没待另外的人这么好过,我们几个弟子也是如此!”
听宁青这么说,陈易脸上露出一副感激的神sè,“孙道长对我这样礼遇有加,我真是非常感激,也很想把所知道那些从遗失那本医书上学到的东西讲给道长听听,或许对他来说,非常有用!”
“我师父一定非常乐意听你讲这些医理的,”宁青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渴望的神sè,“子应,你有空也把你知道的医理讲给我听,一些你所知道的诊病方式,你也要教教我,还有…还有…”宁青眼珠子转了几转,再说道:“你也可以教我其他许多你知道的东西,让我也知道更多的事,更多治病的方法,还有做诗的门道,好不好?听你所作的诗,真的非常好,我从来没听过这样好的诗,你的才学,还真的没有什么人及的上…”宁青说着,满脸都是崇拜的神sè。
“青儿,我真的没有懂那么多,才学方面更是无法与那些饱读诗书的仕子比,真的不敢教你…”陈易有些尴尬,万一被宁青这机灵的小丫头问的事多了,自己穿越人的身份都有可能被她察觉,或者发现自己身上更多异于这个时代的人地方,那可不是好事情。
宁青脸上有委屈的神sè起来,瞪了瞪陈易,“你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这样道家身份的人才这么说的,是不是?你一定是看不起我的……”
“哪里会,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你?我还怕你们看不起我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呢!”看到宁青耍小xìng子了,陈易赶紧赔笑解释,“要是你真的想听,以后我可以给你讲讲我所知道的医理,好不好?”
“这样还差不多!”宁青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还有点狡黠,“你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的哟!”
“那是……我说话肯定会做到的!”陈易有落入宁青圈套的感觉!
宁青也看出了陈易脸上的疑惑,马上站起了身,“那我走了,要去休息了,明天再来和你聊事……”宁青说着往门走去,走到门边上,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子应,师父曾说过,你是个异于凡人的人,今rì我也相信了师父的话!什么时候你一定要给我讲讲你的事,我知道你许多事没有对我讲,你故意瞒着我,但......你一定要和我讲,不然以后我不理你了!”
说着就一脸得意地走了出去,留下陈易一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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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孙思邈继续为长安城内的百姓免费义诊,只不过他义诊的rì子比原计划的短了好些天,总共只持续了三天。三天过后,他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阵,第二天才回来!
在义诊的这些天中,孙思邈也和陈易非常详细地讨论关于哮喘及哮喘并发症的病理及治疗情况,在失踪再出现后,依然和陈易继续讨论这方面的事,这让陈易有点不解,弄不清楚这老道究竟想做什么,想从他这里问出哪些东西来。
不过接下来孙思邈要做的事却让陈易很是吃惊。
在失踪后再次出现的两天后,孙思邈突然决定,要率几名弟子回终南山。
“子应,贫道要回终南山调配一些药物,这些天听了你所讲的一些医理,让贫道感触很多,想以你所说之医理,想出更好医治喘证之道,因此贫道想回去,调配一些新药试试!”
“啊……孙道长,你们这就回终南山啊?”陈易很是吃惊。在来长安之前,孙思邈就说过,这次要在长安呆很长时间,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去了!这些天他都呆在客栈内,没外出逛荡,更不要说寻访亲人随从什么的。孙思邈决定回去,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子应,想必你肯定不会随我们回终南山,而是留在长安继续寻访你的亲人们!”孙思邈笑呵呵地说道:“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过些rì子我们会再来,再来这里找你的!”
“可是,孙道长……我有点舍不得离开你们!”说这话时陈易马上想到了宁青那个俏丽的小道姑!
“你打算随我们一道回终南山吗?”
陈易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是留在长安,寻找自己要找的人,还是跟随孙思邈回终南山呢?
要是没有宁青这个俏丽的小道姑,他应该很好下决定,但这些天与她朝夕相处,有一些特别的情愫产生,以致让他一下子难以下决定!;
第二十五章 再遇
(多谢╭°ㄣ╰庆书友的打赏!)
明德门外,陈易正和孙思邈师徒告别。
经过两个晚上加一个白天的思想斗争,陈易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不随孙思邈师徒回终南山,而是独自留在长安,寻访他要找的人。
对于陈易做出的决定,孙思邈并没什么意外,很爽快地接受了,在单独吩咐了一番事儿,并告诉陈易有事如何联络,及他不长时间就会再来长安后,就率三名弟子踏上回终南山的归程。
陈易当然出城送行。
穿越来大唐后,他得到孙思邈师徒的救助,从感情上讲,他对他们几个有点依恋,很想能一直有他们相伴。相处这么几天就要分别,自然很不舍,也有点伤感。特别是对宁青这个小道姑,都产生了一种割舍不下的情愫,就此分开,好像心中什么东西被抽走一样,有很重的失落感。
骑在马上的宁青一脸的不高兴,原本一地浮现的笑容已经看不见,看向陈易的目光有责备的意思。昨天在陈易告诉她他的决定后,都气恼的落泪了,小嘴撅的老长,眼神恨恨。只是今rì当着孙思邈及两位师兄的面,不敢有任何恼怒的表露。
“孙道长,你们慢走,一路保重!”看到孙思邈勒停坐骑,陈易也停了下来,拱手话别!
孙思邈师徒是骑马回终南山的,一大早起身就是准备在天黑前抵达宗圣宫。
这位神医的身子骨还真的好,这么大年纪了,还可以骑马飞奔数十里,来回终南山不乘马车,这让陈易很是敬佩,也很羡慕。他也近距离观察过孙思邈的肌肤、毛发情况,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位老道的身体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充满了活力。永保青chūn是每个人都期望的,陈易也渴望以后他的身体也能和孙思邈一样,可以永远保持年轻,即使一大把年纪了,依然不显老!
孙思邈看着陈易笑笑,略略回了个礼道:“子应,贫道先回终南山几rì,想必不需要太久,至多一两个月,也可能只几天就会再到长安来的,贫道走后,你继续住在安来客栈即可,房钱什么的不需要你去cāo心,贫道已经安排妥当了!有什么事你和掌柜说一声即可,他会帮你解决的!”
“多谢道长这么周到的安排!”陈易赶紧致谢!
孙思邈依然面带笑容地示意陈易不必多礼,再道:“子应,这段时间,你加紧寻找你要找的人,期望贫道再来长安之时,能看到你已经和你要找的人团聚了!吉人自有天象,相信你能做到的!”
“多谢道长,希望一切都能如你说的那般!”
孙思邈没再说什么,对陈易施了个礼,拔转马头,率先往南面奔去,两位男弟子王冲和刘海在冲陈易抱抱拳作别后,马上跟上,磨蹭到最后的宁青在师父及两位师兄跑开一段后,怔怔地看了一会陈易,脸上有难言的落寂,“子应,我走了,你在长安要自己多保重!”
“青儿,一路保重,相信你很快就会随孙道长回长安来的,等你再来长安,我再带你出去玩!”陈易冲宁青笑笑,催促道:“快走吧,一会可跟不上你师父和两位师兄了!”
宁青看了看陈易,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冲陈易深深地看了一眼,拔转马头,追赶她的师父及两位师兄去了。陈易则站在原处,看着孙思邈师父四人不见了影踪才回城。
陈易所骑的马儿是孙思邈所送,这是一匹质地还算不错的白sè母马,三岁的口龄,也是他现在及以后一段时间的代步工具。这时代的马匹和后世的汽车一样,习惯了就少不了。
陈易骑着马慢悠悠地回到了客栈,回房后倒在榻上枕着头想着以后的打算。
在和孙思邈师徒一道生活的这些rì子里,虽然觉得生活习惯与他们有很多不同,有束手束脚的感觉,个xìng不敢张显,独自一人呆着可以随自己xìng子安排自己的生活。但一旦分开了,陈易还是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起来,有点不知道如何过rì子。人是群居动物,喜欢与人一道吃饭、说话,单独一人完成这些rì常行为,会有孤单的感觉起来的,特别是在长安举目无亲,没什么人认识,反而与人结下“仇怨”的陈易,此时的他更强烈地想寻访到原先跟随自己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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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一个人不可能整rì呆在客栈内。
后世时候有发达的信息咨询,有网络、电视相伴,呆在家里不会觉得无聊,但即使这样,也没让陈易成为宅男,他喜欢到室外去,接触阳光,呼吸新鲜的空气,亲近大自然。穿越来到唐朝,在这个没有电影、电视、网络的时代,没有了宁青这个小美人相陪,客栈里他怎么也呆不住。再加上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去“探索”,有很多的人需要他去寻访,当然要到外面去走走的!送别孙思邈师徒归来,在客栈里呆了大概一个时辰,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事后,决定还是到街上溜溜。
穿戴整齐,带上必须的东西,在胖掌柜和小二们的目光相送下,陈易走出了客栈的门。
人都有从众心里,想要找人,肯定会往人多的地方去,而想被人找到,也总会往人多地方,或者比较常去的地点去等的,陈易决定还是往东市和西市这两个比较热闹的地方去。
因为所住地方离西市近,陈易骑着马直接往西市而去。
再次到西市,依然感受到里面如后世小商品市场一样的繁华热闹,吆喝叫卖声充斥于耳,各种各样新奇物品罗列于店铺商位中,许多还是陈易不曾看到过的。只不过只身一人,没有宁青的相伴,他没有任何购买东西的兴趣,眼睛盯着擦肩而过的路人,期望能从中发现他认识或者认识他的人。
走过醉仙楼,看到依然有胡姬在那里招揽客人,但陈易却没再走进去的勇气和兴趣,默默地走过。独自一人到这种地方玩乐,本身就不太合理,再加上上前来这里时候,与人结下了仇怨,心里蒙上yīn影,再进去恐怕需要勇气,或者需要另外更现实的原因了!
挤在人流中走了一阵,陈易觉得意兴阑珊。人太多,想找人或者被人注意上,难度还真的不小,就像后世时候chūn去的火车站,或者几万人的大会议,你想找到一个人,难度是非常大的,他没有了再走下去,寻找人或者被人寻找的兴致,走出了西市的坊门。
牵着马站在大街上,有一种无边的孤独涌上来,再一次感觉到不知该去做什么,该去什么地方!
东市就不必去了,那里的人同样很多,想找人和被人找到不太容易,那该往哪儿去呢?
念头刚起,似电光火石般,陈易想到另外一个地方---曲江池,那里同样是游人众多的地方,这个隋唐时候曾被列为皇家园林,但现在向百姓开放的公园是士子文人喜欢呆的场所,不少的文人雅客在那里饮酒论诗,长安城内的公子小姐为了不同的目的,非常喜欢往那里去,特别是如现在这般天气宜人的时候更是如此。说不定到那里能找到惊喜!
念头起来,马上就付诸行动,陈易跨上马,直往城东南方向的曲江池而去。
花了约小半个时辰,陈易来到离曲江池不远的坊街,在公园门口找了个寄存马的地方将坐骑寄了,顺着不少的人流,举步往看上去花团锦簇、一派生机的曲江池过去。
现在的曲江池和后世西安的曲江池遗址公园坐落地方应该差不多,但建筑风格是完全两样。进园的路,有供行人走的步道,步道边上,还有供马车行走的车道,陈易在举步间,不时看到不同装饰风格,代表不同身份的马车从公园门口行过,驶进曲江池里面,只是不知去往何处。
背着手慢行间,又一辆马车从他身边驶过,陈易很自然地转头往这辆装饰的非常jīng美豪华的马车望过去,这是自然的本能动作,人眼追看新奇事物的天xìng。
就在陈易朝这辆马车看的时候,马车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还有人掀起车帘向外望。
因为隔了一层纱,陈易看不清车内乘坐者是何人,但却让他产生了好奇!
马车缓了一下后继续往前行进,终不可见。陈易收起心思,继续往园内走。初来这个非常着名的地方,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到里面好好游玩一番,当自己是个慕名而来的旅行家吧!
但就在他东张西望,想找一个风景最好的地方过去时,他听到了有人向他打招呼。
“陈公子,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
声音是从侧面一支道上传来的,听到招呼后,陈易马上停下了脚步,往声音来处看过去,在看清向他打招呼者是何人后,很是惊喜!
有时候,一些事真的非常凑巧,他站在大街上,改变了一个小小的主意,在某一个地方,遇见了某个特殊的人!;
第二十六章 贺兰生
出声呼唤陈易的,正是当rì在醉仙楼外与武姓公子那班人争斗时候出现的那位俊美的让人嫉妒的白衣公子。今rì此人同样一身白sè的襦衫,同sè的襆巾,简单的装束、淡淡的笑容却衬出潇潇洒洒让人惊叹的身姿,有点让人惊人天人的感觉,陈易再一次自惭。
为啥来大唐这么两天,身边就出现好些个俊美的男女?会不会是古代美女帅哥特别多的啊?不过陈易马上打消了此念,刚刚在西市里面溜达的时候,却是很少看到长相不错的男女,只能说他比较幸运,刚巧看到了“成sè不错”的俊男靓女。不过他也在想,他和这样的交往是不是在自找打击!
短暂的惊愕过后,陈易镇定下来,快走两步上前行了一礼,“真是巧,没想到今rì在这里遇上了公子,在下有礼了!”
那名白衣公子也赶紧回了礼,在作礼后站直身子,以审视的目光看了两眼陈易,笑道:“刚刚乘车路过时候,看到前边有一形似陈公子的人,当时就在疑惑,没想到还真是……”
“原来刚才那辆马车是公子的座驾!”听白衣公子这么说,陈易马上想到刚才从身边驶过的那辆大马车,马车上掀开帘子向外看的人,原来那辆马车是这位白衣公子所乘坐的!
白衣公子听了陈易的话后,并没否定,但也没承认,只是微笑着道:“陈公子今rì一个人?你当rì的同伴呢?”
“当rì的同伴有事离开长安了!”陈易努力收起自己的自卑感,用尽量从容的语气说道:“在下闲着无事,就出门来逛逛。公子今rì也是一个人?”
白衣公子摇摇头,“某今rì和家人一道到曲江池游玩,她们到别处去了……”
“原来如此!”陈易有点纳闷,面前这个俊美的白衣公子难道是扔下妻妾来找他的吗?看白衣少年的年龄,应该在十八到二十岁,依陈易对唐朝历史的理解,这个年纪的男子应该成婚了。
“听闻公子才学非常不错,当rì在醉仙楼以一首《少年行》惊震四座,让武家兄弟恼羞成怒,想当街动粗。没想到公子以一人之力,震慑一众人,如此文武双才者,放眼我大唐都是少见,某也甚是好奇,心生结交之意!”白衣公子面带微笑地说着,拱手再行了一礼后道:“不知今rì陈公子是否有闲?某也是喜好诗文及拳脚剑术之人,要是陈公子不嫌弃在下的粗陋,想请公子浅饮一杯,不知公子能否赏脸?”
白衣公子当面邀请,让陈易有点意外,但也觉得有点唐突,只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犹豫了一下,也马上答应:“上次公子出手相助,吓走了那些行粗之人,原本就要好生谢谢公子,今rì恰巧遇上,相请不如偶遇,那就由在下做东,请公子饮几杯薄酒吧!”
“陈公子客气了!刚刚某言在先,如何可以让你做东?还有,某一直居于长安,你从越州而来,你是客我是主,今rì这顿酒一定要我请!”白衣公子说话间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气,再指着稍远处一挑着酒帘的楼屋道:“那里有一酒楼算不错,里面的葡萄酿味道不比醉仙楼的差,其所供卖的三勒浆更是冠绝长安,我们就到那里一饮吧!陈公子,请!”
“公子,请!”看到对方很有礼貌地向他作请,陈易不敢失礼,也不拒绝,作礼后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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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客套话,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这家开在曲江池内,店名叫做“云香阁”的酒楼。白衣公子的几名的随从则站在门口候着,不过陈易从这几名随从的眼中看到了一点jǐng觉及疑惑,他也没在意!
酒店内的装潢比醉仙楼还要考究,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店内食客并不多,少数几个也是穿着很考究,依陈易的观察,身份都不会很普通,这一点与醉仙楼有点像,甚至更高档一点!
白衣公子可能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酒楼里面的掌柜就点头哈腰地迎上来,没问询就将他们迎到楼上,一个很宽大的包厢内。白衣公子也没吩咐什么,甚至都没理会掌柜太多,就招呼陈易入内就坐。
掌柜一副恭敬的神sè,对白衣少年及陈易行了礼后退了出去,并带上门,屋内只有两人。
白衣少年率先在榻上坐下,陈易也随之入座。
落座后,白衣少年没再客套什么,马上自我介绍道:“在下名唤贺兰生,字常住,洛阳人氏,不知陈公子能否告知你的名讳!”
“原来是贺公子,久仰久仰!在下姓陈名易,字子应,江南道越州人氏!”陈易很客气地回答。不过他在听到白衣公子的自我介绍后,心里却是有惊异起来。他猜测,面前这位自称“贺兰生”的人,可能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对他隐瞒了什么,“贺兰生”并不是他的真名,此人应该有另外一个名字!
当rì他就对那几个武姓公子的身份有了猜测,对武姓公子的表兄,当然也顺势推断了一下。今rì白衣公子的自我介绍进一步映证了他的推断,他已经不再怀疑他的推断有错了!
但没最后确认之前,他还是不敢妄下断语,也不会去揭破什么!
陈易也有点懊悔,后世研习唐史的时候,虽然曾关注过那个妖孽级的人物,但只是略略闻及,并未去深究,此人的资料他知道的并不多,也无法从刚刚的那点自我介绍中猜测到更多,并下定论!
听了陈易所说,贺兰生没有任何惊愕的神态,只是自嘲般地笑笑:“呵呵,原来陈公子真的……从越州而来,难怪听口音像南方人!只是……某不明白的是,陈公子为何身边没有随从相伴?”
听对方如此问,陈易伤感地笑笑:“贺公子所问,在下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哦?!陈公子难道有难言之隐?”
这里酒菜送上来,陈易也趁小二放置碗碟的间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并最终下决定,将自己的遭遇说给面前这个人听。
“并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在下怕贺公子听了以为我在胡扯瞎说!”
“哦?!”贺兰生脸上的兴趣更浓了,在替陈宜斟满了面前的酒后,再道:“陈公子多虑了,你所说的,某自然相信,不过你若是有难言之隐,某就不打探了!哈哈,来,我们先喝一杯……”
“请!”见贺兰生举起了杯,陈易也拿起面前倒满酒的杯,与对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此地的葡萄酿味道果然不差,刚刚酒倒满之时,陈宜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饮下喉去,醇香也顺着喉咙流入腹内,那味道挺让人回味的!因为职业的关系,后世时候酒量不差的陈宜并不时常饮酒,他害怕高浓度酒jīng给身体带来的危害,至多只是推托不掉时候才喝几杯。不过他知道,在古代,特别是唐朝时候饮酒是一种风尚,李白、杜甫等这些名人诗作中时常可以看到饮酒的场景,穿越来到古代,自然不能免俗,肯定要喝。幸好古代各类酒的酒jīng浓度都不太高,刚刚所喝的葡萄酿也是如此,一大杯葡萄酒喝下去,非但没感觉到酒jīng的呛人,还让他有种感慨,这酒味道还真是挺不错的!
只是不知这里的三勒浆味道是不是如贺兰生所说那样很不错!据历史记载,唐朝时候三勒浆算是高度酒,有点辛辣,豪爽的人喜欢饮此酒,过瘾。只是今rì贺兰生并没点。
贺兰生又替陈易倒满了杯中酒,只是并没问询什么,但看向陈易的眼神有点探询的意思。
陈易已经想好了如何解释自己的事,当下不急不慢地说道:“说来贺公子或许不信,在下独自一人,是遭遇了重大的变故!”陈易把玩着杯中酒,用带点感叹的语气说道:“在下和几名同伴从越州而来,到长安谋事,只是不知道何故,在将抵长安之时,却走错了路,行往西北方向的梁山而去,还在梁山出了意外……在下的坐骑受惊失控,坠下山崖,受了伤,同伴们也不知所踪,幸好被人所救!”
“原来如此!”贺兰生收住了吃惊的神s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怎么会如此,看陈公子气度不凡,才学与武艺皆非一般人可比,怎么就独自一人出行,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让贺公子见笑了!”陈易苦笑,“此事说出来还真不太容易让人相信!”
“我信!”贺兰生饮了一口酒,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易:“你是被孙道长所救?”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贺兰生一副得意的神sè,狡黠地笑笑,“我还知道你这次是随孙道长一道来长安的,当rì和你一起进醉仙楼饮乐的那位小娘子是孙道长的最小弟子,名唤宁青!”
这下轮到陈易吃惊了,他不可置信地说道:“贺公子打探过在下的行踪?”
贺兰生摇摇头,“不能说打探过陈公子的行踪,只是恰巧遇到了孙道长,谈话间说起来,也说到了你,所以就知道了!只是没听孙道长说起你的奇遇,呵呵!也是怪不得,孙道长他们回终南山了,你没跟着回去,所以就一个人了……”
贺兰生这话让陈易更是吃惊,孙思邈师徒刚刚早上离开长安,此人这么快就知道了?只是他心中的疑惑还没说出来,就被意外的情况打断了!
“哥哥,你果真在这里啊!”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接着门被推开了,在小二的恭敬致谢中,一个人影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只是看到屋内的情况后,怔在了那里!
陈易看清进来人的面目后,也呆在了那里!;
第二十七章 “兄弟”还是“兄妹”
第二十七章“兄弟”还是“兄妹”
出乎陈易的意外,随着声音进来的并不是一个娇媚的女人,而是一个俊美程度比贺兰生还要胜几分的年轻“男子”,或者说身着男装的人。与贺兰生相似的装束,白衣白衫,相貌也挺相象。秀长的脖颈,白晰的皮肤,如画的眉眼,美的让陈易都觉得有点“耀眼”!相比较,此人身材稍矮,也年轻很多。贺兰生长的挺高,比差不多一米七八的陈易还要高一点,刚进来的这名男子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左右,但身材有点纤弱苗条,仿若像个女子一样,脸蛋看上去稍显稚嫩,却让人有活泼的感觉。
此人的面目看上去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声音也熟悉,这是让陈易愕然的最主要原因。这个人长得与贺兰生有点相象,但陈易在看到贺兰生、听他说话时候,却没这种感觉,他很不理解!
看到陈易吃惊之下站了起来,随后站起来的贺兰生忙笑着介绍:“陈公子,这是舍弟贺兰……敏,贺兰敏兰……”贺兰生在替陈易介绍时,对刚进来的那人使了个眼sè,再道:“敏……儿,这是哥哥刚结识的朋友,陈易陈子应,江南越州人氏,当rì在醉仙楼,以一首《少年行》惊震四座!”
称作贺兰敏的那名男子怔了一下,疑惑地看看贺兰生,似乎明白过来,小步走了过来,在陈易面前站定,瞄看了几眼后,微微一笑,拱手作礼道:“见过陈公子,当rì在醉仙楼,在下看到了公子的诗作,细读之下很是敬佩,没想到今rì能在这里再见,真是很荣幸!”
贺兰敏的声音挺是清脆悦耳,还有点磁xìng,似在哪里听到过,但陈易一下子想不起来,只是这不像男人的声音,非常像女人的声音,刹那间陈易有点糊涂了,不成这个贺兰敏是女子?只是疑惑没办法表述,不好当面问询,听贺兰敏如此说,忙致谦道:“贺公子过奖了!当rì只是偶然间想到的一首小作,随感而发,没想到会……闹出那一番动静来,真是惭愧!”
“贺公子?”贺兰敏怔了一下,有点疑惑地看了看陈易,又看看贺兰生,但也马上反应过来,灿然一笑,朝一直对他使眼神的贺兰生挤挤眉眼,对作礼的陈易还了礼,嘻嘻笑道:“陈公子过谦了,你的诗作听了让人耳目一新,哥哥回去后曾和我讨论过这首诗,我们都认为是一首难得的佳作,韵意非常,定会在坊间引起轰动的,哥哥你说是不是?”
说着不待有点呆呆的陈易有反应,仰着头走到过去,站在贺兰生边上,笑嘻嘻地说道:“哥哥,你今rì请陈公子宴饮,怎么也不告知一声啊?娘还以为你又上哪去玩了,差我来看看……”
看到贺兰敏这个“傲然”的动作,一点亮光在陈易脑袋中似电光火石般闪现,他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当rì在醉仙楼站出来,替他主持正义的那名白衣少年。醉仙楼中此人也是这么傲然的动作,一模一样,只可惜那天隔的远,没看清贺兰敏的面目,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正是刚才这个动作,让陈易顿然醒悟过来,并确定他的判断不会有错!
贺兰生怜爱地看看贺兰敏,“敏儿,哥哥带你和娘出来玩,怎么会扔下你们乱跑呢?”
贺兰敏挽住贺兰敏的手臂,看着边上的陈易道:“哥哥,我怎么觉得陈公子有点面熟,好似在哪儿看到过一样,你是不是觉得他挺面熟?我们以前是不是就认识他的?”
这话让陈易觉得挺吃惊,他看到贺兰敏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好像哪里看到过,面目有点熟悉,没想到贺兰敏也这样说,不成以前他们真的见到过?不然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贺兰生拍拍贺兰敏的手臂,摇摇头:“哥哥并没这种感觉,但和陈公子却一见如故,呵呵……”
当看到贺兰敏挽着贺兰生手臂的动作,及贺兰生拍贺兰敏手时候那亲昵的表现,陈易再次愕然,哥哥和弟弟间不应该如此亲密的,难道贺兰敏不是贺兰生的弟弟?有人女扮男装?
疑惑之下的陈易再次审视起贺兰敏来,现在已经是清明过后,天气有点热了,男女身上的衣服都有点单薄,要是女人,胸前的山峰肯定是藏不住的,除非没有发育,或者发育非常不好,而贺兰敏身材虽然纤弱消瘦,有点像女人,但胸前并没什么特别的突起,再因穿着比较宽大,更没有前凸后翘的感觉。此人这么高的身材,说他没发育有点说不过去,但无论从容貌、举动、说话上看,都不像个男人。而他们两人还是以兄弟相称,陈易给弄糊涂了!
面前这俩到底是兄弟还是兄妹?
贺兰生看到了、也猜到了陈易的疑惑,但他没有任何的解释,而是挣开贺兰敏挽着的手,对陈易示意道:“陈公子,刚刚舍……弟打搅了我们喝酒的兴致,我们继续喝……”说着替陈易倒满酒,再将自己面前的杯也满上,拿着酒壶犹豫了一下,以探询的眼神看了看贺兰敏。
“哥哥,我要和你们一起喝酒,我少喝一点就行啦!娘不会责骂我们的!”贺兰敏撒着娇请求,再对陈易甜甜一笑,“陈公子,有酒就有诗,一会我和哥哥想再欣赏你作诗呢!”
贺兰敏的娇态让陈易有点眩目的感觉,这副神态相信没有男人不为之发呆、不为之倾倒的。贺兰敏要真是男人,陈易觉得这是一个会让男人喜欢上的男人,他差不多在一刹那间理解了古代的龙阳之好,要真是有像女人一样娇美的男人出现,被另外的男人喜欢上了还真不奇怪。
传说中的慕容冲应该就是类似的人物吧……还有当年的龙阳君!
陈易觉得从来没今天这样心乱过,被面前的这对兄弟弄乱了心,时不时发一下呆,有点失礼,让他有点狼狈,贺兰敏的话说出口后,他也是呆了一下才回应:“两位贺公子,在下作诗真的只是随感而发,想到了就吟出来,正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有灵感了才会有诗作,我不喜欢在特定的时候应人要求写诗,也不喜欢限定格律,要是一会想到什么诗句,一定会吟念给两位公子听的,要是想不到,还请两位勿怪……”
这是他在决定偷窃唐诗时候就想到的托辞,想以此来解释他怎么会在莫名其妙间作出首好诗来,也用来推托人家向他索诗的请求,以避免出现穿帮的情景,泄露了家底!
陈易这话让贺兰生和贺兰敏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个人脾xìng这么古怪。贺兰敏却还不死心,“陈公子,你的诗作这般出sè,要是传出去很快就可以轰动长安,相信过不了几天,你那首《少年行》定会在坊间传开来,你的名声也会起来,你为何不趁机多作几首呢?”
这个人有点怪,好似一点不在乎名声!
“贺公子所说不差,可能这是许多人企求的,只是在下……并没想过如此,做诗只为了增添平时的雅致,抒发心情,不为求名和利!”这理由让陈易有点羞愧,说的很堂而皇之,其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只是个冒牌的文人,要真让他凭真才实学做诗写文,打死他也写不出佳作来。因为心虚,所以不敢说大话,只得用听起来非常清高的理由替自己解释!
但他没想到,这番虚假的陈词却让贺氏兄弟肃然起敬,对他有点刮目相看起来。
“没想到陈公子如此看轻名利,深藏才学但一点都未以此为傲,真的让人敬佩!”贺兰生说着举起了酒杯,敬陈易道:“陈公子此言让我等甚是惭愧,自忖大你几岁,但完全没有你这般心境,佩服!来,敬你一杯,今rì真有幸,能结识了陈公子……”
“贺公子过奖了,很是惭愧!请……”陈易赶紧举杯,与贺兰生碰了一下,又与同样举起杯,一副异样神sè的贺兰敏碰了一下杯算是致意,一饮而尽!
贺兰敏也将杯中的葡萄酿喝光了,还很豪爽地向陈易举举酒杯,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动人!
贺兰敏的娇美样子让陈易再次走神,这个人真的太吸引人了,一点都不故作娇态,举止完全是随意间的,正是这率xìng的举动,没有一点扭捏,故作姿态,让人看着非常舒服!
不过陈易马上又有另外一念头起来,而且一刹那间念头非常坚定:这个贺兰敏还真可能是个女人,今rì只不过是女扮男装,女人的特征故意被遮掩起来了。想到他先前的推断,贺兰生的身份,陈易有点激动起来,面前这个身着男装的、还不知道具体xìng别的人,真的有可能是历史是某一个著名的美女!
贺兰敏似乎很满意陈易数次在他面前走神,有点骄傲的神态露出来,而一边的贺兰生则盯着陈易看,脸上有点稍稍的不悦,但马上就没了!
陈易捕捉到了贺兰生奇怪的表情,马上让自己镇定下来,笑着举起贺兰生刚刚替他倒满的酒杯,敬道:“在下刚来长安,能结识两位贺公子,真是幸运!两位贺公子,我们不说这些客套的话了,随xìng而言,饮酒论道,哈哈……”;
第二十八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陈易相信了他的推断,这是对兄妹,而且是身份非常特殊的兄妹,他们的地位非常尊崇。但酒喝多了,话题打开了,他在他们面前没有任何的拘束,也没有压抑感,仿若只是面对两个学弟学妹一样。这对兄妹也没对他摆架子,三人仿佛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尽情欢饮!
陈易在很短的时间内从略显拘谨到变得坦然从容,贺兰生脸上现出点异sè,不过也马上释然,举起酒杯,一个劲地与陈易对饮,但用眼神制止了想再喝酒的贺兰敏!
看到自己哥哥严厉的目光,有点委屈的贺兰敏只得放下酒杯,不敢多饮!
几杯酒下肚,陈易恢复了部分自信,并成功地抢得了话语上的主动权,将主题引到新鲜事上,侃侃而谈,将后世时候他的许多所见所闻,改头换脸一下,栽到这个时代来,当作奇闻趣事来讲,并趁机卖弄他的见识,养尊处优的贺氏“兄弟”何曾听到过这些新奇事及奇怪的论断。
看着不时用惊异和敬佩的眼神看着他的贺兰生和贺兰敏,陈易完全恢复了自信,并很自然地享看起因他的言论而露出灿烂笑容的贺兰敏的娇态!
陈易后世时候是个非常活泼的人,喜欢结交朋友,喜欢热闹,在旁人面前“吹牛”是他的一大爱好,这一xìng格在穿越后同样保存了下来,并在与贺氏兄弟(妹)交谈相处中得到了发挥!
他的“吹牛”当然不是瞎掰,而是引经据典的论述,将一些有根有据的故事夹杂在里面,甚至包含一些大道理,当然将他对诗赋的理解也在交谈中说了出来。
陈易的诗赋水平当然不能和历史上任何一位大家相比,甚至和那些并没什么名声留下来的小文人都没法相提并论,但后人对历史上著名诗人诗作的评论非常多,这些正是陈易可以借鉴的。而他所借鉴的这些被很多人熟知的论断,在贺氏兄弟(妹)听来,却是很新奇,因为这凌驾于这个时代之外。陈易言语中夹杂的一些清新的诗句,及一些异于常人的论断,更是让两人惊异。
如果说他们在初识陈易时候只是对这个人好奇,那在一番交谈后,对陈易可是刮目相看了!
人与人相处有时候很微妙,许多人在乍见之时,就会感觉到亲近,在一番交谈之后很快就能成为知交;一些人相处了很久,也没办法成为朋友,甚至多次见面也记不住其面貌。一些谚语说的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就如: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白头如新,倾盖如故等等。今rì陈易在与面前这两个他没办法确定身份的贺氏兄弟(妹)相处时,就有一种巧遇知己的感觉,他与暂时不清楚是兄弟还是兄妹的两个贺家子弟交谈中,收获了一份融洽,还有彼此间的惺惺相惜。
一番毫饮,畅快的交谈。话多,酒喝的多,时间自然过的很快!
话说了多少箩筐无法统计,但酒喝了多少还是能从桌案上摆的那一溜酒壶上估计出来,话说的多,唾沫消耗的多,润喉的就是酒,最终陈易觉得肚子鼓胀,人也有点发晕了!
贺兰生喝的不比陈易少,但他没有一点醉态,只是俊美的脸上有略略的红晕,这也让他更加的英武;贺兰敏喝的并不多,这是贺兰生不许之故,但他同样脸起红晕,有点艳若桃花的感觉,娇艳动人的让陈易时不时溜几下眼球,被吸引过去!贺兰敏当然发现陈易时不时看他几眼,他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有点得意的神态起来,有时候还翘起兰花指,喜滋滋地为陈易添酒!话说的多,说的还挺自然,贺兰生和贺兰敏起初要求陈易再作一诗的想法被三人自动忽视了,不再去提起!
原本是正经的跪坐,这是陈易非常不适应的坐法,他也知道在唐朝时候这是最正式的坐姿,为示待人尊敬,就要如此。只是喝酒到最后,三人都没在意这个,歪着身子,寻找最舒服的坐姿就坐了。
“陈公子,真没想到,你所懂有这么多,你的才学会让让任何人汗颜的!”在又听了一番陈易的吹牛后,贺兰生举杯相敬,很感慨地说道。
“贺公子这般夸奖,在下很是惭愧!”边上有一个分不清男女的贺兰敏注视,陈易不敢有过分的得意的表现,赶紧作礼致歉:“在下只不过多看了一些杂书,天文地理生活杂事略有知晓,这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如何敢当贺公子这般称赞!”
贺兰生摆摆手,严肃着脸道:“某自忖才学不差,一向自视清高,但今rì终于觉得汗颜,天外有天啊!与陈公子相比,在下的才学不知道差了多少,以后还要陈公子多多赐教!”
一边的贺兰敏也凑热闹了:“陈公子,我哥哥所说不差,你所懂之学真非一般人可比,无论是诗赋,还是杂学皆如此,即使如你随意所说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也是极佳的诗句,让人敬佩,嘻嘻……陈公子,我哥哥还从来没有这般敬佩人过呢!”
贺兰生和贺兰敏的称赞让陈易有点尴尬,只得再次解释,“两位过赞了,我只是喜欢高谈阔论,将所知讲给别人听!在下肚里有几多墨水自己知道,怎么也不敢当两位公子这样的称赞,惭愧惭愧!”
“哈哈!陈公子太谦虚了!”贺兰生哈哈大笑起来,再次举杯,“来,我们喝酒,听陈公子高谈阔论,还真的是一种享受,今rì喝的畅快,我们再喝,不醉不归!”
“好吧……干!”喝的有点发晕的陈易只得再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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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畅饮间,响起了敲门声。
被允进来后,一名下人模样的人小步走到在那里叫喊不醉不归的贺兰生面前,小声耳语了几句后,贺兰生收起了狂态,面带遗憾地看着陈易,满是歉意地说道:“陈公子,真是抱歉,某有事要先走了!原本今rì还准备与公子不醉不归,看来只能下一次了!真不好意思!”说着站起了身,对陈易施了一礼。
贺兰敏也跟着站起了身!
酒喝多了,有点内急,但又不好意思提及的陈易赶紧起身,笑着回礼:“贺公子有事自去,今rì我们酒喝的也差不多了,再喝我都要横着出去了,有空我们下次再尽兴吧!”
“那说好了,我们下次再一起饮酒论道!下次某做东,再请陈公子到此痛饮一番!”贺兰生笑笑,再问道:“陈公子以后会居于何处?待rì某有闲了,上门拜访一下!”
“在下应该会一直居在安来客栈,直到孙道长归来之时!”
“陈公子没想过在长安择一住处?”问话间贺兰生依然浅浅地笑着!
“这个自然想过,但现在条件还不成熟,孙道长也吩咐在下,暂时先居于客栈内,等他归来再说!”
见陈易回话间有点稍稍的失落,贺兰生扬了扬眉道:“陈公子一直居于客栈内,总不是办法,要不某帮陈公子选一佳处?你有了住处,可以到市上购一些使唤的下人,不然起居生活多不方便!”
贺兰生的热情有点出乎陈易的意外,也挺让他感动,不过他还是婉言谢绝了,“多谢贺公子好意,还是待过些rì子再说吧!或许到时一切全可以解决了!”
贺兰生似乎明白陈易的想法,没再说什么。在贺兰生问话时候,一直很乖巧站在身侧,看着两个高个子男人说话的贺兰敏这时插了一句:“陈公子,当rì跟你一道出游的那位美丽小娘子呢?今rì怎么不跟你一道了?嘻嘻?她不跟你住一道吗?”
想不到贺兰敏会如此问的陈易愣了一下才答:“那是孙道长的徒儿,今rì跟随孙道长回终南山了!”
“那位小娘子真的很漂亮哟,当rì我可看到你为了她不惜与人结怨,与武……”贺兰敏还想说什么,却被贺兰生的眼神制止了,有些不满意的他皱皱鼻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完全是一副小女孩撒娇的样子,忍不住在呆呆看了几眼的陈易再次坚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贺兰敏是个小姑娘,还是个名声记载在历史当中,据说有倾国倾城姿sè的美女!
不过坚定了这个信念后,陈易不自觉地在心中叹了口气,要真的如他猜想那般,那眼前这对兄妹的命运都是比较悲惨的。与他们相交,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甚至还会引来杀手之祸!
只是这念头一闪即过,陈易觉得面前这两人还是非常值得结交的,有点似xìng情中人!以后如何,还是待弄清他们的身份后再说吧!他是穿越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许多危险可以及时化解的!
当然他也不希望,面前这两个对他挺热情,让他有一见如故感觉的人,会遭厄运!
“陈公子,某先告辞了!”贺兰生再次对陈易施了礼,举步yù走间,又犹豫着停了下来,再道:“陈公子,某在长安还有点脸面,要是在长安遇到什么麻烦事,可以和某说一声……”
“多谢贺公子了!”
“告辞!”见陈易并没问询他什么,贺兰生略略有点失望,但并没再说什么,抱拳作礼后走了!
贺兰敏跟着贺兰生走了,陈易也随他们一道从酒楼出来!
外面阳光依旧灿烂,曲江池的游人更多了!只是陈易已经失去游玩的兴趣,一个人在里面逛荡了一阵后,就打马回客栈!
第二十九章 简单的划时代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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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易继续在长安城内游逛,只是任何期望中的事都没发生!
在街道上没遇到他想寻找的人,与他结怨过的武氏兄弟也没再遭遇;一起喝酒畅谈,并相约有机会再一道痛饮,有可能来拜访他的贺兰生及那个无法断定xìng别的贺兰敏也没遇上!
时间可是过的很快,转眼就一个月过去了,虽然住在安来客栈吃住的费用都不需要他负担,但陈易还是有点焦躁,不只因为寻找不到可能存在的随从,没办法弄清身份而烦恼外,他还为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而烦心!年少的时光可是非常宝贵的,不论做事还是泡妞。穿越来大唐已经过去好多天了,他当然期望能与许多穿越小说里写的那样,开始做事,做正儿八经的事,并慢慢融入历史中,与许许多多的历史名人接触,最终影响历史,不然太浪费这来之不易的穿越机会了。
要真是浑浑噩噩地这样过rì子,过差不多与后世时候相仿的rì子,和历史上那么多著名的人物,特别是著名的女人擦肩而过,那后世时候原本风流成xìng的陈易是会发疯的,他强烈地想有所“作为”!
不过这一个多月下来,陈易差不多把长安城的角角落落都逛遍了,著名的地方除了皇宫外差不多都去过,长安城的情况他可以说了然于心,当然什么坊住着什么达官贵人他不是太清楚!
熟悉了长安城的大致情况这也是个收获,至少出门可以找回来,不会被宁青那个小道姑拐去卖了!
除了出去逛荡,陈易还很有兴致地制作一件他觉得非常有用处,甚至可以说有划时代意义的物品,那就是后世时候当医生的他每天都不可或缺的诊病利器---听诊器!
后世任何一名内科系统的医生,在诊病过程中都离不开听诊器,特别是像陈易这种专攻呼吸、心血管方面的医生更是如此。没有了听诊器,就似差不多少了胳膊缺腿般的感觉,根本无法开展rì常的诊疗,这种携带方便的器具其他科系的医生在rì常诊疗工作中也时常使用!跟这个时代的神医孙思邈有了交集,甚至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交情,那他除了在医学理论上让孙老道吃惊外,在其他方面也要做出一点让这位神医惊叹的举动,听诊器就是最好、也最实用的器具,肯定会让孙老道吃惊的!
只是唐朝时候生产力水平实在不怎么样,许多制作需要有用物都没有。没有好的铸造工艺,中空的钢管肯定打造不出来,无法得到橡胶管及塑料制品,后世那种非常有用又简便易带的听诊器是肯定制作不出来的,陈易只能利用现有的条件,去制作出实用的简易听诊器来。他也试了不少方法,用木管,还有吩咐西市铁铺打制那种挺粗的铁管,这两种用来当听诊器的管都可以,但听筒及听诊头却制作不出来,连接管更是没办法解决,至少陈易这几天还没想到很好的解决方案,让他有点泄气!
原来要发明一件划时代的东西,还真的不容易。
不过陈易并不放弃,他依然在继续琢磨,一定要制作出更好用的听诊器来。
勤奋琢磨之下有时候能触发灵感,陈易在想到听诊器的发明家雷内克时,心中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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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天总是很短暂的,转眼繁花落尽,时节进入了初夏。正很有“兴致”折腾自己发明的陈易也等来了一个好消息,孙思邈送来信,说他将在几天后带领徒弟再来长安。
收到孙思邈的消息,陈易很高兴,终于又可以看到那个俏丽的小道姑了。想着与小姑娘之间那略带暧昧的感觉,她在他面前那羞涩的神态,陈易的心就起了浮荡,似什么东西被拔动开了一般!
陈易很想知道宁青看到他时候会有什么表现,虽然碍于孙思邈及他两位男弟子的面,宁青肯定不敢表现什么热烈的举动,但陈易希望看到她在他面前表现的羞涩,也想从她脸上看到对他的思念。
或许他现在并不期望什么,但骨子里潜藏的风流让他冲是希望身边的美女都对他青睐有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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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在陈易略有所成之rì,孙思邈带着三个徒弟,比陈易预计的早了一天抵达长安。
陈易是在孙思邈师徒抵达客栈时候,听到动静才迎出去的。几人再次见面,自是有不同的惊喜,陈易有种与组织失去联系,再次回归怀抱的感觉,都差去拉孙思邈的手,表述一番他的思念之情了。
当然陈易最想看到的还是宁青这个小道姑。一个月不见,小姑娘似乎瘦了一些,但看上去更有jīng神了,也更显得俏丽可人,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惹的一边的王冲和刘海都有点不自在。
宁青自然也是欢喜,在看到陈易时候,都想冲上来将这个把月来的思念讲给陈易听,只是在师父和师兄面前,还是把这种冲动压了下去!但娇俏的样子还是表现出来,孙思邈都有怪异的神情起来。
因孙思邈师徒抵达客栈已经是天黑后,一阵寒暄之后,马上用饭。
用饭间隙孙思邈和陈易大概说了他回终南山做了什么。原来孙思邈这次回去真的如他自己所说般研制新药去了,根据陈易的新理念制作新的药物,当然他也回去处理了一些观内的事,并作了长时间不回去的安排。听到孙思邈说这次他们一行要在长安住上更久,陈易没来由的欢喜!
孙思邈对这一个多月来陈易在长安没什么所获表示了遗憾,但也让陈易不要失望,一切都会如愿的!对此陈易只能苦笑,不过他也并没失望,他相信奇遇不可能在他的生活中终止,以后总会发生的。
可能因为赶路累了,孙思邈早早休息了,两位男弟子王冲和刘海也各自回房,按孙思邈的吩咐准备一些过些rì子需要有用物去了!
再见陈易很兴奋的宁青当然不会这么早睡,她在察觉师父及两位师兄房中无动静后,悄悄地来叩陈易的房门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偷偷过去和宁青聊聊天的陈易很是惊喜,马上开门将她迎了进来!
“青儿,还没睡啊?”陈易笑吟吟地看着进了房后神情有点不太自然的宁青!
“子应,我……睡不着,想过来和你聊聊天!”宁青抬头看了看陈易,眼神有点躲闪,“我们分别一个多月了,你在长安的这段时间,还……好吗?有没有不习惯?”
“还好,吃的下,睡的香,身体都养胖了一些!”陈易开玩笑般地说道:“只是没有了你们做伴,很觉得孤单,还有……没有你帮忙,什么事都要我自己做了!”陈易说着指指身上的衣服!
宁青在的时候,他的衣服是小姑娘帮他洗的,一些rì常起居的事她也会帮忙。宁青回终南山的这段时间,所有事都陈易自己cāo劳,虽然对做这些rì常琐碎的活他并没什么不习惯,只是叫觉得不太适合,在别人眼里看来也有点怪异!
这个时代,有身份的人是不会自己动手做这些粗活的!来到这个时代,就要适应这个时代的习俗,陈易非常渴望身边能有一些服侍生活起居的随从,每天帮忙梳梳头,穿穿衣服也好!一头长头发很难梳理,对襟的袍衫也不太容易穿齐整,要是有个人帮忙,那会少很多忙乱!
宁青回来了,以后很多事可以让她帮忙做了!
宁青没在意陈易的玩笑话,一本正经地说道:“子应,这一个多月来,还真难为你了,什么事都要自己干,我回来了,以后梳洗的事我帮你吧!这些事你自己做,不合适!”
“那多谢了!”陈易微笑着接受了,并很放肆地看着面前俏娇可爱的小姑娘,“你帮我做这些,都有点像我的小丫环了!”
“哼!谁愿意当你的小丫环!”宁青哼了一声,非常的不满,小嘴也撅了起来。
不过陈易不以为意,放肆地打量起娇羞的宁青起来。
在陈易的注视下,宁青脸终于红了起来,低着头咬着嘴唇,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在扭捏了一会后,终于受不了陈易放肆的注视,转过身去,还移了几步。
原本是想脱离陈易的注视,让自己少点紧张,不过走了几步后,她看到了陈易放在桌案上,刚刚制作完成,还没在人身上试验过的简易听诊器,及其他一些零件,很是惊奇:“子应,你在做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她拿起陈易搁在案上的几根管子,还有几个似喇叭样的东西,又用另外一手拿起一个刚刚粘好的简易听诊器,呈到陈易前面,“这是做什么用的?砂漏吗?”
“什么砂漏!太没眼光了,这是我的最新发明!”陈易从青宁手中夺过了自己刚刚用木头加鱼胶制作起来的简单听诊器,很骄傲地说道:“这是我刚刚制作好的一样新奇东西,要是真的制作成功,可以用来听人的心跳、呼吸声音,在诊病时候很有用处的!你们回来前刚刚粘好,还没试验呢!”
“真的?!真有这么神奇?”宁青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刚刚的羞涩已经跑的无影踪。
“这有什么奇怪,”陈易指着自己的胸膛道,“你靠近我这里,不是可以听到心跳和呼吸声音,若是用一样东西,贴紧胸腔或者背、腹,能将心跳和呼吸声音及一些脏器蠕动的声音传递过来,到我们的耳中,那听起来会更加的清晰,我们可以从这些声音中发现一些异常情况,可以用来诊病……”
见陈易指着他自己那强健的胸膛,还让她附过去听,青宁再次红着脸,横了一眼陈易后嗔道:“我……我……才不来听你的什么心跳、呼吸声呢……”
宁青这副娇羞的神态让陈易的心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第三十章 我是个登徒子
见宁青低着头红着脸,陈易在心跳加快的同时,也有调笑的想法起来,嘻嘻笑着道:“你别担心,我身上没有味,刚刚昨天洗过澡,你多闻几下也不会薰臭你的,嘿嘿……”
陈易这话更是让宁青大羞,脚一跺想逃走了,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狠狠地瞪了眼陈易。
陈易马上换上一副很无辜的神sè,不再理会宁青的不好意思,一本正经指着自己的胸部继续说道:“嘻嘻!我知道青儿姑娘的想法,男女授受不亲么……正是因为男女有别,不能越礼亲近,所以我们当医生的在为一些女人诊病时候,有时候想听她们的呼吸心跳很不方便,不过呢……用这样的东西可以隔着距离听诊女病人的心跳呼吸音,在不失礼的情况下,可以查探病人患病的情况,方便诊治……”
看到陈易一副正经的样子,宁青也收起了羞态,有好奇的神sè起来,犹豫了一下走回到陈易身边,看了看那古怪的东西后小声问道:“真的吗?此物真有这般神奇作用?”
见宁青再次产生好奇,陈易心里那份因为制作出新奇事物而生出的豪情再见,拿着自己的发明显摆般的解释道:“青儿,这是我按照古医书上记载制作出来的诊病利器,真的很有用处,在rì常诊疗过程中一定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只是此物有点笨重,携带也不太方便,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陈易抬眼看了看有崇拜眼神起来的宁青,带点遗憾地说道:“此物刚刚制作完成,我还没好好地试验过,没总结出具体的功用,没察觉出来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宁青脸上又现红晕,但她尽量让自己镇定,咬着嘴唇问道:“那……要怎么试验?”
“其实,很简单,就用耳朵听就行了!”陈易说着从案上拿起他刚刚制作完成的简单听诊器,将一头顶在自己胸膛上,指着另一头对宁青说道:“青儿,你把耳朵靠在这个喇叭圈,听听看,能听到什么声音!”
依然面带疑惑的宁青按陈易的吩咐,把耳朵凑近听诊器的另一头,仔细地听了起来。
只听了一会,宁青脸上就有惊喜涌现出来,“子应,我听到你的心跳声音了,很响,很有力哟……还有呼吸声,像个风箱一样,很响……嘻嘻,这东西真是神奇,听的这么清楚!”宁青说着将头移了开来,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只是用木头制作,两端像个漏斗一样的东西,再把耳朵凑回到刚刚听过的那头漏斗上,再次仔细倾听起来。
“这东西好不好?是不是能帮助医生更好地诊查患病的人?”陈易笑着问道,并将听诊器在自己心肺部缓缓移动,“现在你听到了什么声音?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变化没?”
“你说话时候这声音就变了,听着怪怪的!”宁青这次没有离开听筒,大声地嚷嚷道,“好像从山洞里传来一样,闷闷的,不对……像是躲在水里说话,哈哈,真有趣!”
宁青不舍得离开了,像发现什么新奇大陆一样在那里欢呼叫嚷,还指挥陈易移动这个神奇的物器。
“有哪些声音听到,你和我说说么!”陈易忍不住再问,这简单的听诊器刚刚弄好,他还没在别人身上试听过,因为传导的是用木头钻一长的空管制作,两边粘上两个直径不相同的漏斗,当作听器和触诊器,这样制作的听诊器没有曲度,因此自己也就没法听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只能用来听人家的呼吸心跳声,看到宁青只是好奇地在那些大呼小叫,他很想拿过来自己听。
“嘻嘻,你说话时候声音就不一样了,像似闷在水里说话那样…”宁青耳朵依然没有离开听筒,而是一边听在边描述,“你的心跳声音很响亮,很有力,呼气和吸气时候声音……就像师父炼丹时候炉边那风箱一样,一进一出很有规律,嘻嘻,我……也讲不出来具体有哪些声音!”
“你先停会,我也想听听!”陈易将这简单听诊器从自己胸膛上拿开,指着宁青道:“那个……哎,青儿,让我来听听你的呼吸心跳,我还没亲身听过人家的呼吸心跳呢……你可知道,对听诊呼吸心跳声音我可是很有经验的,你身上有任何病症我都可以听出来!”
“好啊,我这两天,有点受了寒,你听听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宁青没有了刚才的羞涩,马上同意了陈易所请,并依刚才陈易所示那样,将听诊器的一头搁在自己胸腹位置。
看宁青摆的位置不对,陈易很自然地伸出手去,将听诊器的另一头挪了一下位置,放到心尖部位:“心脏在这里,下面是腹部,只能听到肠和脏器蠕动声,听不到心跳声的……”
被异物触碰到了敏感部位,宁青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脸上腾起红晕,但没有躲避,只是侧过脸去,任陈易将听诊器的另一头在她胸部移动,陈易并没有察觉到宁青神sè的异常变化,在找准位置后很兴奋地把耳朵放在听诊器的另一头,开始听宁青的心跳和呼吸了。
还算清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陈易心里的惊喜无以言表,听筒内传来的呼吸心跳声表明他制作出来的简单听诊器真的可以用在美人的rì常诊查中,至少比直接用耳朵听更清楚,也更方便快捷。看来发明一件很有用处的东西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有时候有了念头就可以制作出来,并不需要费太多的jīng力。他也在想,这时代没有的东西,他很多都可以制作出来,而且挺简单。
要是这个时代有专利制度多好,那他以后就专心去搞发明,光专利费就可以富可敌国了!
“子应,你听出什么来了?我受的风寒重还是不重?有没有关系啊?”见陈易没有声音,当“病人”的宁青忍不住出声问道。
“青儿,你的心跳还算有力,没有杂音,没有早博……只是频率快了一点,像刚刚运动停下来一样,呼吸也还算平衡,只是……你稍等,让我再听听其他部位!”陈易说着把听诊器移到宁青背部,再接着右肺部位置,听了一会后,“你确实受了寒,有轻微的湿罗音,喉间也有痰,需要好好调养一下,弄点药吃吃,不过……总的来说,并没什么大碍,呼吸声音还算正常,只是……你的呼吸怎么会这么快?”陈易一边描述着,一边移动着听诊器,在右肺部位来回移去,想听的更仔细些。
因为听诊器放在衣服外面听,再加上这简单的听诊器制作的比较粗糙,杂音不少,远不能和后世时候用听诊器查听患者心跳呼吸时听的那般清楚,陈易是集中jīng神听着,没发现宁青的异常。红着脸的宁青,感觉到一阵异样的酥麻感觉从胸部传来,身体敏感部位从来没被其他男子这么近距离触碰过的宁青,在陈易的手在她胸部来回移动时,没料到陈易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在陈易手执的听诊器将要移到自己rǔ根部位时,下意识地伸手来挡,刚巧将陈易的手推到另一侧胸部。
陈易手上感觉触碰到一柔软的隆起,忙把脑袋从听诊器另一头移开,一下子有些尴尬,不用说也知道,刚刚自己的手刚好触碰到了宁青还在发育的胸部,还从那点高地上拂过……
坚挺饱满的感觉还依然留在陈易的脑袋和手中,嗯,这丫头发育应该挺早的,发育的也不错,平rì间虽然穿着宽大的道袍,都能看到胸前的隆起,刚刚无意间触碰到那物,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但陈易还是能判断的出来,那里的高度应该有点规模,弹xìng应该不会差的。
看到陈易怔在了那里,宁青羞的脸sè通红,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呼吸声非常急促,心跳也不知有多快,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如何触碰过她的身体,今rì陈易不只碰到了,还触及她非常敏感的部位,还是实实在在的接触,这如何不让她羞人,都想站起来逃走了,但又觉得逃走不太妥当,只能低着头,把头扭一边去,不敢看陈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宁青涨红着脸,把头扭过去,陈易只能装作没有察觉,打着哈哈说道:“宁青,刚刚我听了你的呼吸心跳声,并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风寒后呼吸道有一点感染,多休息,吃一点药,就没事的,即使不吃药,关系也不是很大……关键是要休息好,要早些睡……嗯,有点迟了,早些去睡吧,刚刚从终南山回来,旅途劳累,早点休息吧……”
“真的…没事?!”宁青用轻如蚊子叫般的声音应道,飞快地瞄了一眼陈易,又转过头去。
“真的!”
宁青从榻上站了起来,低着头,绞着手指呆了一会,抬起红红的脸看了看陈易,用轻如蚊子叫般的声音问道:“你……此物真的是用来诊病的?”
“当然是,我正准备将此物献给孙道长,和他说说此物的原因,相信他肯定会惊奇的!”陈易说话间看着神情异样的宁青,在她羞羞的神态中,终于有点吃不住,尴尬地解释,“青儿,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无意间碰到……并不是想借机……那个……嗯,我是个登徒子……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我知道你不是登徒子……我走了,你也要早些睡!”宁青说着,飞也似的逃出了陈易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