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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使爱米粒     武道玄皇txt下载     武道玄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六十章 善恶不分路难行

    凌寒看了叶平一眼,只见叶平脸上挂着微笑,这句话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好,让凌寒微微感觉到有些温暖。

    只是凌寒心中暗想:难道自己真的就要坠入这杀戮的修罗场么?不杀人,便被杀!

    叶平整了整衣冠,大步走到了门前,高声道:“叶平在此!”

    门口立刻闪出一个金甲卫士,一见便与昨日的来人一般装束,那金甲卫士朝着叶平微微一拱手道:“叶将军,传邵洁将军令!”

    叶平立刻躬身道:“望乡城守卫统领叶平听令!”

    而那于韩二人,也急匆匆的赶到叶平的身后,低头拱手听令。

    “永生门诏令:今岁永生门百年吉庆,为彰显永生门恩德,门主有令,大赦不死域,凡带罪者,轻罪可免,重罪给予重生机会!望众将士将此恩宠宣贯所辖囚徒处!永生门令!”那金甲卫士高声道。

    “末将叶平听令!”叶平紧忙道。

    “另有邵洁将军令:叶平辖下,风铃岛细作凌寒,战天宝二人,编入不死局第四队,给予重生机会!即日起,立刻送往不死局训练场!”金甲卫士又道。

    叶平大声道:“叶平领命!”

    叶平说罢,微笑着对那金甲卫士道:“这位师弟,辛苦了,师弟方才要将凌寒这二位人犯送进旁边的不死局训练场?已师兄之见,不如将这二人还在此处关押,只是到时间参加角斗就好了!”

    凌寒方才也在想,若是将自己带到不死局训练场,那可就热闹了。因为自己前两日刚刚在那不死局训练场大闹了一场,此时再被带入,怕是那些不死局的斗士定然会想出些法子对付自己!

    而且那不死局训练场是邵将军的地盘,那邵将军看来对自己依旧没安什么好心。

    此刻凌寒听那叶平要将自己留下,心中不由一热,这叶平倒是会出主意,若是依旧在这院子里,的确是件美事。

    其实叶平心中的小算盘也打的十分精细,他想留住凌寒与天宝,其实就是为了让天宝继续给自己的赌局大业出谋划策。若是凌寒与天宝被带进了不死局,再见面可就难了。

    那金甲卫士听罢,眉头一皱道:“师兄,你没听到么,这二位人犯已经被编入了不死局第四队!”

    叶平笑道:“师弟,师兄听到了,不管这二人编到第几队,师兄都想让他们在此地休息,若是师弟做不了主,师兄可以请示一下邵洁将军!”

    金甲卫士嗤笑了一声道:“师兄,不是在下不想帮你,是实在帮不上忙,上面已经有了命令,这不死局第四队,即日起奔赴彼岸城!交给彼岸城陆城主安排!”

    “什么,彼岸城?”叶平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叫道。

    “怎么?叶师兄与这二人还有什么瓜葛?这么吃惊?”金甲卫士眼睛一斜道。

    “没有,自然没有,他们是风铃城的奸细,与师兄怎么会有什么关系!在下只是奉命看守他们!”叶平满脸的沮丧道。

    “没有关系?”金甲卫士笑道,“那在下看师兄似乎很紧张他们?”

    “哈哈……”叶平打了一个哈哈道:“他们爱去哪里去哪里,与师兄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师弟,押送他们去那彼岸城,可要当心,这姓凌的小子还有点修为!”

    金甲卫士道:“这个师兄请放心,这第四队是由邵洁将军亲自押送到彼岸城,还会在那里参与不死局第一场的角斗!”

    “哦?押送几个人犯,还用邵洁将军亲自出马,这不是大材小用么?”叶平一听,就连邵洁将军都要到那彼岸城,便有些惊异的道。

    “这个就不用师兄费心了,听说这是冥都的旨意!”金甲卫士道。

    “原来如此,既然是冥都的旨意,门主定然有妥善的安排!自然是我等弟子可望不可及的境界,是师兄我多虑了!”叶平道,心中已经凉了半截。若是天宝与凌寒被带到彼岸城的不死局,那可是不方便了,自己赌局的夺银大业,怕是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叶平听那金甲卫士说这是冥都的安排,只得高声赞叹,并且歌功颂德。

    金甲卫士点了点头,朝着凌寒与天宝一指道:“这二人可是人犯?”

    凌寒见金甲卫士指着自己问,急忙拉起天宝,垂头而立。

    “师弟真是好眼力,就是他们!”此时叶平觉得天宝若是一走,自己便无法在不死局中返本,所以叶平虽然在表面上对那金甲卫士恭恭敬敬,其实他的心中一直在暗骂!这个混蛋卫士,居然将自己后半生的计划完全打乱。

    “师兄谬赞了,这个院子之中,只有这二人在下没有见过,自然是那人犯!”金甲卫士道。

    其实这金甲卫士,心中已经明白,这叶平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要将凌寒与天宝留下。只是那金甲卫士再机警,也不会理解到天宝此时在叶平眼中,已经是一个不用播种,不用看守的摇钱树,而且那金甲卫士也不会知道,天宝与叶平的关系已经到快穿一条裤子了。

    “那好,还请师兄帮忙,将这几人带到第四队所在的地方。”那金甲卫士道。

    “只有你一个人来么?”叶平问道。

    “是啊!所以才请求叶师兄帮忙!”那金甲卫士道。

    “师弟客气什么,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不知何时启程?”叶平问道。

    “邵洁将军有命,即刻启程!现在,我们就要将这二人带走!”金甲卫士道。“你们二人,快快收拾下,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这就免了吧,我们跟着你走就是了!”凌寒想起自己在这里已经是身无长物只得低声道“我们不需要带什么东西!”

    “好,我就喜欢快人快语,那二位就跟我回去交差了!”那金甲卫士朝着凌寒说道。

    叶平的脸色依旧有些难看,因为这天宝,自己是指望不上了,还不如就此放弃继续下赌,不然的话,胜负难测,谁又敢保证每一场都能猜的那么准。

    那金甲卫士带着在前面引路,而凌寒与天宝走在中间。那叶平除了带着于韩二人,还有几个一直在门外的守卫,紧随其后。

    虽然凌寒与天宝此时还是人犯,但永生门已经下了大赦的通告,为了显示永生门的仁慈,这一路并没有给凌寒与天宝带上铁链。

    那金甲卫士也是明白人,知道即便是不用铁链,凌寒与天宝也是插翅难飞,因为天宝行动不便,凌寒自然不会抛下天宝独自潜逃。其实若是凌寒有意想要逃脱,已经逃出八百次了。

    道路两旁,还有一群围观的群众,朝着凌寒与天宝指着点点。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凌寒与天宝犯了什么罪,但单是看到二人,就满足了那些人猎奇的心理。

    “快看,那个瘸子,长得真凶,一定是个江洋大盗!”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若是江洋大盗,腿脚一定得利落,你看他一瘸一拐得样子,即便盗了东西,也逃不远!”

    “那可不一定,你没有听说过大盗曲林风的故事么,那大盗曲林风就是一个瘸子!”

    “曲林风是何等的英雄,我看这莽汉子哪里有那英雄气!多半是他想学学曲林风劫富济贫,没想到竟然被人捉住,打断了腿!”

    “你这么说,还真是有点道理!”

    凌寒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真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自己真的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却被人当成了罪犯。

    正在这时,一个烂柿子忽然从人群中飞出,直直的奔向凌寒的面门。

    凌寒反应机敏,一闪身,躲过了这个一下偷袭,那个烂柿子正打在了金甲卫士的后背之上。

    那金甲卫士猛地转过身来,高声喝道:“谁撇的!有种站出来!”

    众人被那金甲卫士的气势吓得一愣,随即,不知道谁在那人群之中喊了一声:“打死这两个风铃城的奸细!”

    众人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根本不管凌寒二人犯了什么法,触了什么律,但听到有人点明了凌寒与天宝的身份,顿时如同一锅热粥沸腾起来。

    若是作奸犯科,众人还能够原谅,但风铃岛的奸细,在众人眼中,无异于洪水猛兽,虽然曾经与风铃城有过交集的老辈人,都已经作古。但这些年轻人,依旧继承了仇视风铃城的习惯。

    一阵纷飞的烂菜叶,西红柿,臭鸡蛋,小孩子的拨浪鼓,老奶奶的千层底,都向泼水一般,洒向了凌寒等人。

    自然,在这么密集的攻击之下,不管是金甲卫士,还是叶平等人,都难以逃脱被捎带的厄运。

    “奶奶的,不要打了,你们这帮刁民!”那金甲卫士大声的咒骂道,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个鸡蛋飞撞道他的头盔之上,摔得稀巴烂,一股难闻的臭气,顿时弥漫开来。

    凌寒扬起长衫,遮住了天宝的头脸,但是自己却挨了几下,尽管这些刁民的武器花样繁多,但攻击性着实不强。

    只是在凌寒的心中,却泛起一阵阵的波澜。这些群众是愚昧的,他们根本分不清善恶。凌寒为他们感到了深深的悲哀,自然对自己也感到了悲哀。

第六百六十一章 一口吐沫一个钉

    那金姓卫士听了,暗暗点了点头道:“小子还挺讲义气,只是你进了不死局,就怕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带下去!”

    几名金甲卫士立刻如虎似狼般的扑过,将凌寒推搡着,朝着那石楼带去。

    而天宝行走不便,两名金甲卫士干脆拖着天宝,也跟在了后面。

    “当啷啷!”那石楼的楼门开启,原来那木色的楼门居然都是金属打造,这个石楼当真是一座坚不可破的牢房。

    那牢门刚一开启,里面顿时涌出一股凉风。

    但凡是牢狱之地,无不阴暗潮湿,这石楼虽然高大,但没有那大窗,即便有些石窗,也是为了透过一点阳光,勉强通通风。

    凌寒被那凉风吹拂,头发微微摆动。这股凉风对于凌寒来讲,不足为奇。只是天宝被那凉风一吹,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随后,二人被带进了牢房。这个牢房与凌寒刚被抓时,关进的牢房构造相似。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坚固的石墙,石墙之上,悬挂着一行火把,但走廊并没有因为有这火把,改变多少温度,依旧阴冷。

    石墙底下,一扇扇的铁门,将这一层分割成了一间一间的石牢。只是每一间石牢的牢门都是紧闭,而且里面,也没有一丝动静。

    但凌寒感知到,每一间石牢里面,都有人在内。但那些人似乎都很虚弱,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

    凌寒二人被押解着,通过了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随后被关进了最后的一间石牢。

    那金姓卫士见凌寒二人已经被押到,又高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风铃岛的奸细,但你们被关在这里,就给我放老实点,免得受皮肉之苦!听清楚了么?”

    凌寒本想回应一句,但见那金姓守卫一脸怒色,便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而天宝更是,直挺挺的站在地上,朝着地面猛地吐了一口口水。

    一个金甲卫士见凌寒不做声,天宝又吐口水,勃然大怒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聋了?金大哥问你们话呢!真是找打!”

    那金甲卫士说罢,拔出钢刀,便要朝着天宝拍去。

    那金姓卫士忙道:“兄弟,收起来!看在这小子够义气的份上!”

    那金甲卫士朝着天宝怒视一眼道:“若不是金大哥替你说句好话,我非断了你的手臂!”

    凌寒听那金甲卫士相威胁,便道:“这位兄弟,我们听到了!”

    而天宝却不管那三七二十一,高声道:“有本事你就断了爷爷的手臂,爷爷会怕你们不成,最后砍得准一点,一刀就斩断,免得让爷爷受苦!”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爷爷不敢动你!”那金甲卫士头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囚犯,当真的举起了钢刀,对准了天宝的左臂。

    那金姓守卫一见那金甲守卫真的动了杀意,急忙拦在那金甲卫士的前面道:“兄弟,我们还有事情,用不着在这里浪费时间,他们都是快死的人了!”

    那金甲卫士见那金姓卫士发话,强忍住怒火,指着天宝道:“你小子最好别死在不死局中,老子说过的话,一口吐沫一个钉,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说罢,那金姓卫士便教其余几个金甲卫士便将那石牢的铁门关闭,随后便离开了牢房。

    天宝站立不稳,只是为了置一口气,才坚持不到。但此时那些守卫已经离开,天宝再也站不稳,便栽倒在地。

    凌寒只是双手被铁链锁住,双脚并没有被牢,他见天宝跌倒,急忙走到了天宝的身边道:“天宝,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天宝翻身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道。

    凌寒听到天宝如此说,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阵心酸。

    天宝见凌寒黯然不语,知道凌寒心中难过,便道:“这个房间也不错,想躺就躺,想坐就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好酒好肉!”

    凌寒知道天宝是想安慰自己,见天宝躺在冰冷的石地上面,便道:“天宝,你还是起来吧,这地上冰冷,若是着凉,可不好办!”

    天宝哈哈大笑道:“我们武道中人,早就邪寒不侵,这点凉,算得了什么!”

    那金甲卫士带着几人又走了两个街口,就在一个大宅的门口停下。

    只见那大宅的门口,赫然有几个金甲卫士在那边守卫。其中一个金甲卫士紧忙迎了过来,朝着那个金甲卫士道:“金大哥,快快进院!”

    那金甲卫士见到自己人,忙道:“这两个犯人我已经带到了,先带他们进院!”

    那金甲卫士说罢,立刻有几名一样披挂的卫士,将凌寒与天宝带进了那个大宅。

    叶平等人也想进去看看,只是那姓金的金甲卫士将手一横道:“叶将军,多谢几位帮助在下押送犯人,邵洁将军有令,他人不得踏入这大宅一步!还请叶将军见谅!”

    叶平想朝着那大宅里面看看,只是随后就有两名金甲卫士,将那大宅门关闭。

    凌寒回头看了叶平一眼,那叶平的眼神中充满了惆怅。

    凌寒自然知道叶平因何事而惆怅,只是世事难以预料,原本凌寒想借助叶平贪财的本性,寻找机会,带着天宝逃离,没有想到,自己之前的努力尽数付之东流。

    不过那永生门下达了赦令,只要能够通过不死局的角斗,还是有重获自由的希望,凌寒暗自憋了一口气,看了只能依靠自己了。

    好在凌寒现在恢复了部分的修为,心中略略有了底,即便是在不死局中搏杀,也有一线生机。

    那扇厚重的大宅门缓缓的关闭,凌寒与天宝的征程却是刚刚开启。

    凌寒进院之后,略略打量了一下这大宅,只见面前一座二层小楼赫然屹立,不过令凌寒吃惊的是,这个小楼,完全是用石头砌成,并没有雕梁画柱,也没有精美的门窗,有的只是那微小的石窗,还尽数被铁栏封住。

    凌寒终于明白了,这个宅子并不是住人的大宅,而是一座秘密的监牢。

    凌寒还在想着,就听身旁一阵喧哗。

    “你们要干什么?”天宝大声叫道。

    凌寒刚一回头,就见几个金甲卫士一拥而上,将凌寒的双手死死的拉住。

    凌寒心中大惊,再朝着天宝一看,只见天宝的双手已经被铁链牢牢的锁住。而只见身边的那几个金甲卫士,正将一段铁链绕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凌寒心中暗叫不妙,这些金甲卫士居然要给自己带铁镣,一边挣扎,一边高喊:“你们要干什么?”说着,猛地一用力,居然挣脱了两面金甲卫士的束缚。

    “干什么用告诉你么,你这鬼奸细!”那金姓的金甲卫士冷笑道。

    凌寒急忙一跃,想去救助天宝,只是还没等凌寒到天宝的身边,就见那金姓金甲卫士抽出了长剑,架到了天宝的脖颈之上。

    而其余的金甲卫士也抽出了长剑,冷冰冰的剑尖指向了凌寒。

    凌寒怒道:“永生门门主已经下了赦令,你们怎么把我们当做犯人?”

    “哈哈……”那金姓卫士一阵大笑道:“凌寒,你真是太天真了,在你没有胜利十场的时候,你还是个囚犯,最好识相点,乖乖的待俘!不然的话,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金姓卫士说罢,将那长剑朝着天宝的肩头猛地一压。

    若是天宝没有受此重伤,根本不会如此轻松的就被那金姓卫士制服,但此时,天宝的修为已失,只有引颈受戮的份。被那金姓卫士用力一压,天宝坚持不住,竟被他压得跪倒在地。

    “凌寒,你不用管我了,你快走吧!”天宝高声道。

    凌寒见那金甲卫士如此欺凌天宝,怒气难平,“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定让你不得好死!”凌寒咬牙切齿的道。

    “那也得你有命活着才行!凌寒,快快受缚,不然的话!”只听嚓的一声,那金姓卫士一挥利剑,竟是将天宝的一缕头发割下。

    凌寒见状,知道那金甲卫士已经识得自己的软肋,那就是天宝!若只有凌寒自己,那些金甲卫士如此欺凌,凌寒不管能不能逃出,都得与这些人一战。

    而且,以凌寒目前的修为,即便是对付人多,不能取胜,但若是想要全身而退,也并非难事。

    但那金甲卫士用天宝威胁自己,凌寒纵有千万般本事,也不敢使出,生怕那金甲卫士一动之下,再伤了天宝。

    “这位兄台,我受缚就是,不过不要伤害我的朋友!”凌寒说罢,闭上了双眼,将双手垂在背后。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吧!”那金姓卫士见凌寒不再反抗,一挥手,那几个金甲卫士,立刻上前,将凌寒捆了个严严实实。

    凌寒待那些金甲卫士绑完了自己,又睁开了眼睛,关切的看着天宝道:“天宝,他们没伤到你吧!”

    天宝一脸的无奈道:“你怎么这么傻!明明能逃脱,偏要跟着进来!”

    凌寒苦笑一声道:“天宝,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丢下你自己独活的!”

待修改

    凌寒收起了神识,耳边依旧是天宝那响亮的鼾声。

    在这里已经待了这么久,凌寒不想再拖延下去,必须想出一个办法,能逃出这地方。

    只是外面依旧被守卫的森严,表面上只有那几个守卫,但实际上,只要凌寒与天宝有逃脱的迹象,那军营了的士兵就会得到警报。

    天宝的腿伤依旧未愈,想要带着天宝逃脱,简直是一件难与上青天的事。

    凌寒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只有等到时机成熟才能逃脱,只是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凌寒不知道,或许这时机也只能靠自己来创造。

    枯骨族长也说要营救自己,但凌寒不想让枯骨族人再卷进来。枯骨族长动用了冥都的势力,让自己脱离那地牢,已经十分不易,若是自己再出现什么状况,邵洁将军那边,第一个怀疑的便会是枯骨一族,这样,即便是枯骨一族没有什么动作,也会陷入险地。

    凌寒摸了摸胸口的信笺,摇了摇头,逃脱的计划一定要周密,并且不能再让枯骨族长插手。

    凌寒正在想着,忽然耳边又传来了轻轻的呼唤。

    “公子!”

    凌寒心中大喜,急忙道:“米粒儿,是你么?”

    米粒儿持着脚丫,从凌寒的身后闪了出来,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看着床上的天宝,似乎有些担心。

    凌寒立刻拉住了米粒儿的小手,道:“米粒儿,不用害怕,天宝已经睡了!”

    米粒儿又看了天宝一眼,确定了天宝没有什么反应,便转过身,对凌寒道:“公子,最近你‘玄皇凝神篇’练的怎么样?”

    凌寒道:“米粒儿,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每日都在修炼,只是收效甚微!”

    米粒儿道:“这我能够察觉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凝神二级,已经不容易了。不过今日,我感觉你的进步却是不小!”米粒的神情有些兴奋,也有些疑惑。

    凌寒拿起了那个酒瓶道:“这是枯骨族长带给我的石馍酒,今天我喝了这石馍酒之后,就感觉到神识的修为略有提升,看来都是这石馍酒的功劳!”

    米粒儿道:“这石馍酒具有养神的功效,若是每日都有这样一瓶石馍酒,对你的神识修为可是大有帮助!”

    凌寒叹了口气道:“只是现在我被软禁在此,不像是在玉门关,这样醇厚的石馍酒,却难以得到!”

    米粒儿道:“这石馍酒难道买不到么?”

    凌寒道:“这石馍酒倒是可以买到,天宝他们每天都可以喝到,只是那种石馍酒都是勾兑而成,所含的石馍酒的精华已经被稀释,即便我喝了,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作用!”

    米粒儿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即便是那稀释的石馍酒,你多喝一些,还是有作用的!”

    凌寒道:“只是我却不能每日与那些守卫同饮!毕竟我让天宝给他们透漏不死局胜负的消息!我还不想让枯骨族长继续给我送那石馍酒,因为目前我已经是带罪之身,若是与枯骨族长走的太近,怕是会连累了他们!”

    “不死局?”米粒儿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眼中又充满了好奇。

    凌寒解释道:“不死局就是一处搏命的地方,里面有斗士相争,可以买输赢,下赌注!”

    米粒儿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就是角斗场吧!”

    凌寒点了点头道:“正是那角斗场!”

    米粒儿道:“若是这样,我倒是有个办法,既然你能够猜出那不死局的胜负,你也可以通过不死局挣些银钱,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买酒了!”

    凌寒道:“我倒是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与天宝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用什么赌钱啊?”

    米粒儿道:“这个我也没有办法,你先想想,怎么能弄到本钱,然后再多赢一些,就可以买石馍酒了!”

    凌寒道:“也只有如此了,让我再好好想想!”

    米粒儿道:“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但还是不能长时间的现形,所以,除了下一次你的修为再有所长进,我才能出来!”

    凌寒见到米粒儿的表情有些凝重,便道:“米粒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有好的办法!”

    米粒儿点点头道:“我希望你能够早日逃出去,我要回去了,你要小心!”

    米粒儿说罢,身形一闪,又不见了踪影。

    一分钱憋倒男子汉。凌寒此时家徒四壁,一穷二白,到哪里寻找那下注的本钱呢?

    凌寒从小虽然没有享受到少爷的生活,对银钱却也没有什么概念。那时的月俸都给了王奶妈保管,王奶妈总是将那月俸算的仔仔细细,即不让凌寒挨到饿,又不让凌寒穿的太差。

    到了风铃岛之后,一应物资都由沈庄提供,并且自己还收了那么多的礼钱。唯一用钱的时候,就是让狼叔给自己买药,后来还遇到露琼在那药店,又不用花费自己的银钱。

    再说,自己收了一个风铃岛的首富做徒孙,又怎么会缺钱呢?就连拜师礼都是五味给自己付的,而且还是全岛最多的,着实阔绰了一把。

    凌寒想到这里,心中略有些生气,那些拜师礼看来是浪费了,遇人不淑,凌寒只能这么想,不仅搭上了时间,金钱,感情,还险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想到此节,凌寒怎么能不气,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沈潮,那个道貌岸然的卑鄙之徒。

    若是五味在就好了,就不用担心没有钱花了。

    “你们就买‘雷霆’胜,不会错的!那铁手一定会输!”天宝在睡梦中喃喃道。

    凌寒忍不住一乐,天宝在睡梦中,还在指挥那些守卫下注,看样子,天宝的赌瘾也是不小。

    不过天宝所说的已经是上一场搏杀,胜负已分,正是天宝推荐的“雷霆”以压到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这一场比试,让门口那些守卫都赚了钱,只是他们觉得天宝每天都是吃吃喝喝,又不能出这小院,所猜的答案一定都是天宝胡乱猜的,开始都不敢相信,所以投入的银两也不是很多。

    所以,上一次,这些守卫赢到大钱的人并不是很多。

    但经过了这一场的实验,他们此时对这天宝的判断力却是十分佩服,若要是有一个这样的能人,来帮助自己,专门竞猜比赛结果,即便不用做这守卫,靠着那赢的钱,便可以养活全家老小,并且吃香的喝辣的。

    凌寒想到了这些守卫,心中暗暗有了计策。

    次日一早,凌寒便告诉天宝,最近的一场不死局的对决,是那战狼对猎鹰,猎鹰定然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天宝听了,立刻乐颠颠的就要拄着白骨拐杖奔出去,心中暗想,晚上定有那石馍酒喝了。

    凌寒急忙道:“天宝,且慢出去,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天宝问道:“什么事,快点说!”

    凌寒道:“你能不能给我也要点石馍酒?”

    天宝朝着凌寒的那瓶石馍酒看了一眼道:“怎么,你的馋虫也被勾出来了?”

    凌寒却不能与天宝直说,自己需要石馍酒修炼那“玄皇凝神篇”,便点了点头。

    天宝道:“这都是小事,你帮他们赢了那么多钱,给你带一瓶酒,也是应当的。

    凌寒听罢,笑着对天宝道:“那就有劳天宝兄了!”

    天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便出了屋子。

    凌寒朝着屋外一看,只见那几个守卫直挺挺的站在门口,正翘首朝着屋内看着,一见天宝出了门,立刻欢呼雀跃起来,不用说,他们正是在等着天宝出去,好询问这一局不死局的胜负。

    只见天宝见了众守卫都在外面,反而不着急,踱着方步,朝着众人走去。

    那几个守卫哪里等得起,那叶平第一个上前,一把扶住了天宝,而那韩守卫扶住了天宝的另一边,二人一齐用力,竟是将天宝扶到了门口。

    凌寒见状,哑然失笑。见叶平朝着自己看,便将那房门关上。

    只听道天宝在外面侃侃而谈,说的有板有眼,便如对此次不死局的比试已经亲眼见到一般。

    而些守卫不停的询问着。

    韩守卫问道:“天宝兄,你说那战狼前期,已经连胜七场,这一场就能输么?”

    天宝道:“且不闻月盈则亏,晦则明。那战狼虽然已经连胜七场,但已经耗费他太多的体力,这一局,便是他得胜的终结!”

    于守卫问道:“那猎鹰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真的能战胜战狼么?”

    天宝道:“那猎鹰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那朱大户重金挖来的,那朱大户是什么人,那是铁公鸡,能让他花费大价钱,说明那猎鹰定然实力不俗!”

    叶平还有些将信将疑,因为他们还都以为战狼稳操胜券。

    “天宝兄,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总是觉得战狼会胜!”叶平道。

    天宝小眼一斜道:“叶兄弟,你也不想想,战狼出场这七次,他为了不死局赢了多少钱?”

    “这,他赢的只是对手的钱,至于赌注上面的,大家都知道战狼战无不胜,自然都买的他胜,那不死局又如何……”叶平忽然顿悟道“天宝兄,你的意思是不死局要牺牲战狼,大赚一笔?”

第六百六十三章 三日寒窗依旧苦

    夜色如水。

    石牢外面,蛐蛐在不停的长鸣,好像在展示自己非凡的歌喉,吸引异性的注意。石牢里面,一片死寂,好像众人的喘息声,都变得微弱。

    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一间牢房就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一般,没有人来送上美酒肥鸡,也没有人再打开那扇牢门。

    最开始的一天,天宝还有力气叫喊,要酒要肉,只是任凭天宝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最后天宝也放弃了挣扎,他其实还想喊,不过已经没有了嘶喊的力气。

    天宝蜷在石牢的一个角落,睁开眼睛便是一天,闭上眼睛便是一夜。

    凌寒又放出了神识,想探寻下这邵洁将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邵洁将军也像是将自己与天宝遗忘,并没有一丝反应。见招拆招,对方没有招式,凌寒自然也就没有办法。

    但凌寒知道,若是再这么下去,天宝会忍受不了,自己顶多多坚持几日,到头来,也难逃饿死的命运。

    令凌寒奇怪的是,其余牢房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就像是那些牢房根本都没有人一般。但凌寒的神识明明探测到了人,为什么他们都不喊,莫非他们都已经被邵洁将军给饿死了?

    凌寒终于明白,邵洁将军的毒计,他是想将这些人活活的饿死,到了七日,就不用再长途跋涉,押解自己这些人去那彼岸城了,因为自己这些人,都直接到了生命的彼岸。

    “小云,不要抢,这鸡腿是我的……小狼,你看什么,你还欠我三个鸡腿呢……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廖泉那臭小子又欺负你了,我替你揍他去!”天宝闭着眼睛,含含糊糊的嘟哝着,眉头还一皱一皱的。

    凌寒听到了天宝的话,心中一阵感怀,若是自己没有到这风铃岛,天宝或许还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天都有鸡腿吃,还可以到那风铃城,做他的风铃城‘小霸王’。

    而小云,自然也不用处心积虑的对付自己,还牺牲了自己的声誉,或许有一天,她可以遇到‘风语楼’的掌勺五味,续写一段姻缘,以她父亲沈汐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低于郭有瑜,没准真的成就一段佳话。

    而露琼与廖泉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璧人,郎情妾意,自从自己出现,廖泉便改变了对露琼的态度,露琼也对廖泉日渐疏远,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沈潮指使廖泉这么做,为的就是取得自己对沈潮的信任,也让自己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沈潮最受宠的弟子。

    这样,自己再学习沈家的家传之宝“九转还阳功法”,就名正言顺了。不过此时,自己离开了风铃岛,离开了沈庄,不知露琼会不会回心转意,与廖泉重归旧好。

    凌寒倒是希望露琼能够幸福,毕竟她以前是那么在乎廖泉,在乎的让凌寒想想都会感觉到一丝酸楚。

    凌寒想让露琼幸福,想让露琼能够忘记自己,想让露琼能回到从前那个样子。尽管廖泉并不一定是露琼的如意郎君。廖泉并不是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没有没有学到廖不凡的一丝宅心仁厚,反而将他娘舅全冠白的心机深重,阴险狡诈学的淋漓尽致。但凌寒知道,廖泉心中一直恋着露琼。

    只是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凌寒能左右的,凌寒此时,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怎么还能保证千里之外的露琼?

    天宝的梦呓结束了,嘴角上扬,露出了微笑,还流淌出了一条口水。看样子,天宝在梦中得偿所愿,定是有吃不完的鸡腿,最好是配上五味亲酿的五粮美酒。

    凌寒直起了腰身,这几日,凌寒一直在修炼,想要尽快的恢复从前的修为。也许是因为凌寒心无旁骛,也许是因为凌寒的经脉大部分都已经恢复,凌寒这几人修炼的速度倒是略有提升。

    不管那邵洁将军是不是就想饿死自己,还是想先将这些人饿的半死不活,再送到那不死局,好让对手能够轻轻松松的击败这些人,实现他借刀杀人,兵不血刃的目的。凌寒都要修炼,再修炼,每多修炼一刻钟,都有保留住自己性命的可能。

    月光从那个小小的铁窗中透过,几根细长的铁栏的影子落在石牢的地面上。

    凌寒起身后,看着那个小小的铁窗发愣。

    这个铁窗足有三丈之高,寻常人根本够不到。但这三丈高,对于凌寒来讲,只是一抬足的问题。

    那小窗只有一尺见方,若是以天宝的身躯,定是难以从那小窗中爬出,即便天宝能够爬出,这三丈的距离,天宝也无法爬上。只是以凌寒的身躯,自然可以顺利的爬出去,丝毫不费力气。

    铁窗上面还有手指粗细的铁栏,看样子十分的坚固。牢房里空空如也,别说是能够斩断铁栏的神兵利刃,还是能够将铁栏锯断的细齿钢锯,就连能将铁栏砸弯的石块都没有一个。

    不过凌寒有弄断天宝手上铁链的经验,相信这几根铁棍也难不了凌寒。

    只是凌寒并没有行动,因为凌寒知道,如果自己逃脱了,那就将天宝置于死地。但凌寒看着天宝昏昏沉沉的模样,也知道,若是天宝再没有东西吃,那真的就是死路一条。

    凌寒的内心挣扎着,不管怎么样,也要找到些吃的给天宝,不然的话,天宝不被邵洁将军杀掉,也会饿死。当然,天宝饿死之后,下一个饿的骨瘦如柴的人就会是自己。

    凌寒终于下定了决心,出去!找吃的!救天宝!

    凌寒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身后退了两步,看准了那小窗的位置后,凌寒猛地朝着前面奔了两步,随即身子一纵,朝着那小窗纵去。

    凌寒已经饿了三日,真气已经有些不精纯,这一纵,只纵出了两丈之高。凌寒在空中,急忙挥舞这双手,想够到那石窗的下沿。

    但由于凌寒升空的高度太低,根本够不到那石窗。

    凌寒无奈的落到了地面上,竟是发出了一声响,震得凌寒的双脚发麻。

    天宝浑身忽然一震,随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道:“兄弟,地震了么?”

    凌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没有,没有!”

    天宝喃喃道:“我真希望地震,好将我埋在里面,就不用再这么挨饿!”

    凌寒知道天宝正在苦海中煎熬,便安慰道:“天宝,你坚持住,我出去给你弄些吃的!”

    天宝一听凌寒要弄吃的,小眼睛立刻涌出光亮,好像流星划过。只是这一丝光亮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天宝的眼神又变得苍凉,无力。

    “别说笑了,你怎么出去?在地上挖一个地道么?”天宝喘了一口粗气道。

    凌寒指了指那扇石窗,小声道:“我从那石窗出去!”

    天宝看了一眼那石窗,只见皎洁的月光从那石窗中透过,不由得微微得叹了口气道:“以往月圆之夜,我们就不敢在进山狩猎!”

    凌寒见天宝说起往事,顿时来了兴趣,“为什么这个时候,不能进山狩猎啊?”

    “因为月圆之夜,阴气最大,不禁那密林深处,会有些屈死的冤魂,都会出来寻找替身,一旦哪个人被那些冤魂捉到,不出三个月,一定会暴死!”天宝道。

    “这么说,看样子不能随便的跑,真的遇到哪个冤魂,就难以脱身了。”凌寒道。

    “除了要注意那些冤魂,最可怕的是在出密林中穿梭的狼人!”天宝道。

    “狼人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有这样的怪物?”凌寒问道。

    “狼人就是半人半狼,他们在月圆之夜,就会变成人的模样。看样子今夜,会有许多的野狼,会袭击人的!”天宝道

    凌寒道:“狼人来的越多越好,免得四处寻找,我还真的没有见过狼人!”

    天宝道:“还是不见为好,若是见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凌寒道:“若是能回去,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看看那狼人!”

    天宝叹了口气道:“这个石牢我们都出不去,怎么能回去?”

    凌寒道:“天宝,你不用泄气,我一定能出去,找到些吃的!”

    凌寒说罢,又运了一口气,朝着那小小的石窗看去。

    只见凌寒又猛地一向上一蹿,这一次,凌寒纵起的高度竟有三丈之高,竟是只见抓到了那石窗上面的铁栏。

    天宝见凌寒真的抓到了铁栏,也满脸兴奋道:“快弄断那铁栏,逃命去吧!”

    凌寒回头看了天宝一眼道:“天宝,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凌寒说罢,双手用力的抓住一根铁棍,同时伸出一只脚,朝着旁边的一根铁栏用力的蹬去,想要将那根铁栏蹬弯。

    只是任凭凌寒如何用力,那铁栏竟是纹丝不动。

    原来,这铁栏并不是铁链,都是用精钢铸成,单凭凌寒的力量,真的无法撼动。

    凌寒再一次用力的蹬踏,那铁栏依旧坚固,丝毫都没有发生变化。

    这时,牢门外面传来了人声:“别费力气了,这铁栏是精钢铸成的,人力是无法弄断的!”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举目无亲有探监

    凌寒听到门外有人说话,顿时一惊,双手吓得一松,竟是从那铁窗上坠下。

    好在凌寒的身法超群,陡然坠下后自然的调整的身姿,并没有摔伤。

    “谁在哪里?”凌寒警觉的问道。

    门外的那人并没有再出声,凌寒只是听到“吧嗒”一声锁响,随后那牢门居然缓缓的打开,一个带着斗篷的黑衣人出现在了牢门口。

    “是你!”凌寒看着那个黑色的斗篷,想起这人自己曾经见过,正是自己在那不死局训练场旁边的死胡同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是我!”那个黑衣人并没有动,只是轻轻的道了一句。

    “你来这里做什么?”凌寒一直没有猜出这黑衣人的身份,又问道。

    “听说凌少侠身陷囹圄,在下来探望探望!”那黑衣人道。

    凌寒苦笑一声道:“你若是有本事,就带我们离开这里,只是探望,就不如过几日再来,替我们收尸!”

    黑衣人干笑一声道:“凌少侠,若是论本事,我的本事你也该清楚!”

    凌寒回想起自己与那黑衣人相斗,用尽自己的能耐,却伤不到那黑衣人丝毫,便道:“阁下的本事大的很,我甘拜下风!不过你若不是来救我们,本事再大也与我们没有关系!”

    那黑衣人道:“凌少侠,以你的本事,打开这铁门似乎没有什么难度吧!”

    凌寒道:“门外还有守卫,即便我打开这铁门,还没等我们出去,就会被抓回来!”

    黑衣人道:“凌少侠果然聪颖,你说的没有错,这牢房中虽然没有守卫,但门外面,守卫森严,一旦有人出去,定是难以逃脱万箭穿心的命运!”

    凌寒道:“那阁下是如何进来的?”

    黑衣人笑道:“这里与其他的地方一样,只要手中有银子,就没有进不来的地方!”

    凌寒叹了口气道:“银子的确是好东西,只是现在,即便我有银子,也不能保住我兄弟的性命!”凌寒说完,眼睛忽然一亮道:“阁下,你既然是来看望在下,不知你那里可有什么吃的?”

    天宝听了凌寒的话,也是直勾勾的看着那黑衣人,希望那黑衣人像是会变戏法一般,从斗篷里面掏出些酒肉,让自己与凌寒能够饱食一顿。

    只是那黑衣人道:“哎呀,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若是我知道凌少侠正在挨饿,定然会准备些美酒肥鸡带来。”

    天宝听那黑衣人说什么都没有带,一双小眼睛又绝望的闭上,肚子里,反而发出一阵咕噜之声。

    凌寒苦笑一声道:“没有带吃的,那你能不能将我这兄弟带出去?就算我凌寒又欠你一份人情?”

    那黑衣人道:“这个怕是有些困难,我是来探监的,并不是来劫狱的,况且外面那么多的金甲卫士,单凭我这一己之力,也难以逃出,到时怕是会连累了你的兄弟!”

    凌寒想了想道:“的确是,我不敢保证将我的兄弟带出去,也不能将这个不能完成的任务给别人!”凌寒真的不敢拿天宝的性命开玩笑。

    那黑衣人看了凌寒一眼道:“唉,叫我说什么好呢,凌少侠明明答应我,要替我完成三件事,可是凌少侠你若是就这么死了,答应我的事情又如何实现?”

    凌寒道:“阁下还是在奚落在下,阁下的修为那么高,这么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黑衣人道:“这个不重要,我只是在乎你还没履行你许下的承诺!”

    凌寒苦笑道:“命都没了,还怎么能履行承诺?我的兄弟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只能说声抱歉,若是有来生的话,凌寒在履行承诺吧!”

    “凌少侠明明是正人君子,怎么还要做无赖的事?”那黑衣人听罢,气愤的道。

    凌寒笑了笑道:“君子也好,无赖也好,将死之人,还能做些什么?”

    黑衣人见凌寒说的凄惨,叹了一口气道:“凌少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凌寒朝着石牢四处看了一圈道:“阁下看不出来么?这是一个石牢,一个可以让人绝望的石牢!”

    黑衣人道:“你错了,这里是不死域!什么是不死域?不死域就是不会死的地方!”

    凌寒听了,哈哈大笑道:“不会死的地方?你怎么不去那白骨坟场看一看,或是到不会死人的不死局看看,每天有多少人在这里殒命!”

    黑衣人道:“凌少侠,不知你许下的诺言还算不算数?”

    凌寒道:“若是在下有一口气在,自然说话算话,若是在下死了,你只能要求在下在九泉之下,履行承诺了!”

    黑衣人道:“你现在是死是活?”

    凌寒道:“阁下应该能看得出来,在下还没有死!”

    黑衣人道:“那好,我就要求你给我办第一件事!”

    凌寒听了不禁一愣道:“你说什么?”

    黑衣人重复了一遍道:“我就要求你给我办第一件事!你不是说你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说话算话么?”

    凌寒道:“我现在在这石牢之中,能为你做什么事呢?”

    黑衣人道:“凌少侠,我要让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永远都不能放弃生的希望!简言之,就是不许死!”

    凌寒听了,不由哑然失笑。

    就连天宝听了,都噗嗤笑出了声音。

    “怎么,这件事你办不到么?”黑衣人盯着凌寒道。

    凌寒道:“在下也不想死,只是在这里,没吃没喝,就算是神仙,也活不过十日!何况在下凡夫俗子一个!不过既然在下答应过你,我不放弃就是,但若是活活饿死,在下也没有办法。”

    黑衣人道:“我不想让你死,看看谁有本事能让你死?”

    凌寒道:“别人或许你能够对付,若是在下就是想死,咬舌自尽,你能管的了么?”

    黑衣人道:“你刚刚才答应我,不许死,自然包括,你不能自杀!”

    凌寒不知这黑衣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便道:“阁下是不是存心来戏耍在下,我看阁下还是走吧!”

    那黑衣人笑道:“一会儿,怕是我想走,你们都不愿意让我走!”那黑衣人忽然一弯腰,从那铁门的后面,拿起了一个食盒,道:“我走啦!”说罢,那黑衣人转身就要离开。

    天宝一看到那个食盒,眼睛立刻放出了光彩,急忙道:“等等,你别走!”

    凌寒自然也看到那个食盒,猛然吸了一口气,便闻到了一股肥鸡的肉香,从那食盒中传出。

    “你可以走,不过能把那食盒留下么?”凌寒道。

    那黑衣人转过身来,有些生气的道:“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居然赶我走?”

    凌寒见那黑衣人动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生怕那黑衣人一生气,真的将那食盒拿走,紧忙道:“阁下息怒,在下只是害怕,阁下在这牢房里面,多有不便!”

    那黑衣人见凌寒服软,便道:“凌少侠多虑了,我在这里,想出就出,想进就进,谁人敢拦我!”

    凌寒道:“以阁下的武道修为,自然没有人能拦住你,不过在下提醒阁下一声,这里是邵洁将军管辖的石牢,你若是被那邵洁将军发现,在下害怕会给你惹上麻烦!”

    天宝一双小眼睛始终看着那个食盒,见二人依旧在说话,不由得有些着急,高声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若是都不饿,就给我,老子都快饿死了!”

    那黑衣人看了天宝一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拿去吃吧!”说罢,黑衣人一扬手,那个食盒直奔天宝而去。

    凌寒见状,急忙喊道:“天宝,快闪开!”

    只是凌寒忘了,天宝的双腿不能动弹,如何能够躲开这快速飞过的食盒?

    不过那食盒快要碰触到天宝的时候,忽然坠下,稳稳的落在了天宝的身前,原来那黑衣人在抛的时候,加上了暗劲,看来他是有意的吓唬吓唬凌寒。

    凌寒见天宝毫发无损,松了一口气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天宝此时已是打开了食盒,只见第一层,赫然摆在一只肥鸡,还有一盘牛肉。天宝见状大喜过望,也不用筷子,抓起几片牛肉,就塞到了嘴里,一边大嚼,一边又撕下了一只鸡大腿,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此时这个鸡大腿的吸引力,远高过了天宝曾经寸步不离的‘阎罗令’,也高过了自己重返铁卫门的希望。

    “你怎么不吃?”那黑衣人见凌寒纹丝不动,忙问道。

    凌寒道:“我还不饿,等我兄弟吃完,我再吃!”

    天宝吃了几口肉,这才想起凌寒也没有吃过东西,便撕下了另一个鸡大腿,扔给了凌寒道:“你也吃一点!”说罢,又继续埋头苦吃。

    凌寒闻了闻那鸡大腿,一股香气扑鼻,但凌寒并没有直接咬一口到嘴里。

    “怎么,你害怕这鸡腿有毒么?”黑衣人见凌寒不吃,忙问道。

    凌寒笑道:“阁下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这鸡腿太香了!”凌寒说罢,也咬了一口,大嚼起来。

    “这里还有牛肉!”天宝吃的速度快,吃完的速度也快,他看到凌寒只是咬了一口鸡腿,便将那盘牛肉也放着了凌寒的身前。

待修改

    石牢外面,蛐蛐在不停的长鸣,好像在展示自己非凡的歌喉,吸引异性的注意。石牢里面,一片死寂,好像众人的喘息声,都变得微弱。

    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一间牢房就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一般,没有人来送上美酒肥鸡,也没有人再打开那扇牢门。

    最开始的一天,天宝还有力气叫喊,要酒要肉,只是任凭天宝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最后天宝也放弃了挣扎,他其实还想喊,不过已经没有了嘶喊的力气。

    天宝蜷在石牢的一个角落,睁开眼睛便是一天,闭上眼睛便是一夜。

    凌寒又放出了神识,想探寻下这邵洁将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邵洁将军也像是将自己与天宝遗忘,并没有一丝反应。见招拆招,对方没有招式,凌寒自然也就没有办法。

    但凌寒知道,若是再这么下去,天宝会忍受不了,自己顶多多坚持几日,到头来,也难逃饿死的命运。

    令凌寒奇怪的是,其余牢房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就像是那些牢房根本都没有人一般。但凌寒的神识明明探测到了人,为什么他们都不喊,莫非他们都已经被邵洁将军给饿死了?

    凌寒终于明白,邵洁将军的毒计,他是想将这些人活活的饿死,到了七日,就不用再长途跋涉,押解自己这些人去那彼岸城了,因为自己这些人,都直接到了生命的彼岸。

    “小云,不要抢,这鸡腿是我的……小狼,你看什么,你还欠我三个鸡腿呢……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廖泉那臭小子又欺负你了,我替你揍他去!”天宝闭着眼睛,含含糊糊的嘟哝着,眉头还一皱一皱的。

    凌寒听到了天宝的话,心中一阵感怀,若是自己没有到这风铃岛,天宝或许还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天都有鸡腿吃,还可以到那风铃城,做他的风铃城‘小霸王’。

    而小云,自然也不用处心积虑的对付自己,还牺牲了自己的声誉,或许有一天,她可以遇到‘风语楼’的掌勺五味,续写一段姻缘,以她父亲沈汐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低于郭有瑜,没准真的成就一段佳话。

    而露琼与廖泉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璧人,郎情妾意,自从自己出现,廖泉便改变了对露琼的态度,露琼也对廖泉日渐疏远,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沈潮指使廖泉这么做,为的就是取得自己对沈潮的信任,也让自己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沈潮最受宠的弟子。

    这样,自己再学习沈家的家传之宝“九转还阳功法”,就名正言顺了。不过此时,自己离开了风铃岛,离开了沈庄,不知露琼会不会回心转意,与廖泉重归旧好。

    凌寒倒是希望露琼能够幸福,毕竟她以前是那么在乎廖泉,在乎的让凌寒想想都会感觉到一丝酸楚。

    凌寒想让露琼幸福,想让露琼能够忘记自己,想让露琼能回到从前那个样子。尽管廖泉并不一定是露琼的如意郎君。廖泉并不是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没有没有学到廖不凡的一丝宅心仁厚,反而将他娘舅全冠白的心机深重,阴险狡诈学的淋漓尽致。但凌寒知道,廖泉心中一直恋着露琼。

    只是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凌寒能左右的,凌寒此时,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怎么还能保证千里之外的露琼?

    天宝的梦呓结束了,嘴角上扬,露出了微笑,还流淌出了一条口水。看样子,天宝在梦中得偿所愿,定是有吃不完的鸡腿,最好是配上五味亲酿的五粮美酒。

    凌寒直起了腰身,这几日,凌寒一直在修炼,想要尽快的恢复从前的修为。也许是因为凌寒心无旁骛,也许是因为凌寒的经脉大部分都已经恢复,凌寒这几人修炼的速度倒是略有提升。

    不管那邵洁将军是不是就想饿死自己,还是想先将这些人饿的半死不活,再送到那不死局,好让对手能够轻轻松松的击败这些人,实现他借刀杀人,兵不血刃的目的。凌寒都要修炼,再修炼,每多修炼一刻钟,都有保留住自己性命的可能。

    月光从那个小小的铁窗中透过,几根细长的铁栏的影子落在石牢的地面上。

    凌寒起身后,看着那个小小的铁窗发愣。

    这个铁窗足有三丈之高,寻常人根本够不到。但这三丈高,对于凌寒来讲,只是一抬足的问题。

    那小窗只有一尺见方,若是以天宝的身躯,定是难以从那小窗中爬出,即便天宝能够爬出,这三丈的距离,天宝也无法爬上。只是以凌寒的身躯,自然可以顺利的爬出去,丝毫不费力气。

    铁窗上面还有手指粗细的铁栏,看样子十分的坚固。牢房里空空如也,别说是能够斩断铁栏的神兵利刃,还是能够将铁栏锯断的细齿钢锯,就连能将铁栏砸弯的石块都没有一个。

    不过凌寒有弄断天宝手上铁链的经验,相信这几根铁棍也难不了凌寒。

    只是凌寒并没有行动,因为凌寒知道,如果自己逃脱了,那就将天宝置于死地。但凌寒看着天宝昏昏沉沉的模样,也知道,若是天宝再没有东西吃,那真的就是死路一条。

    凌寒的内心挣扎着,不管怎么样,也要找到些吃的给天宝,不然的话,天宝不被邵洁将军杀掉,也会饿死。当然,天宝饿死之后,下一个饿的骨瘦如柴的人就会是自己。

    凌寒终于下定了决心,出去!找吃的!救天宝!

    凌寒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身后退了两步,看准了那小窗的位置后,凌寒猛地朝着前面奔了两步,随即身子一纵,朝着那小窗纵去。

    凌寒已经饿了三日,真气已经有些不精纯,这一纵,只纵出了两丈之高。凌寒在空中,急忙挥舞这双手,想够到那石窗的下沿。

    但由于凌寒升空的高度太低,根本够不到那石窗。

    凌寒无奈的落到了地面上,竟是发出了一声响,震得凌寒的双脚发麻。

    天宝浑身忽然一震,随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道:“兄弟,地震了么?”

    凌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没有,没有!”

    天宝喃喃道:“我真希望地震,好将我埋在里面,就不用再这么挨饿!”

    凌寒知道天宝正在苦海中煎熬,便安慰道:“天宝,你坚持住,我出去给你弄些吃的!”

    天宝一听凌寒要弄吃的,小眼睛立刻涌出光亮,好像流星划过。只是这一丝光亮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天宝的眼神又变得苍凉,无力。

    “别说笑了,你怎么出去?在地上挖一个地道么?”天宝喘了一口粗气道。

    凌寒指了指那扇石窗,小声道:“我从那石窗出去!”

    天宝看了一眼那石窗,只见皎洁的月光从那石窗中透过,不由得微微得叹了口气道:“以往月圆之夜,我们就不敢在进山狩猎!”

    凌寒见天宝说起往事,顿时来了兴趣,“为什么这个时候,不能进山狩猎啊?”

    “因为月圆之夜,阴气最大,不禁那密林深处,会有些屈死的冤魂,都会出来寻找替身,一旦哪个人被那些冤魂捉到,不出三个月,一定会暴死!”天宝道。

    “这么说,看样子不能随便的跑,真的遇到哪个冤魂,就难以脱身了。”凌寒道。

    “除了要注意那些冤魂,最可怕的是在出密林中穿梭的狼人!”天宝道。

    “狼人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有这样的怪物?”凌寒问道。

    “狼人就是半人半狼,他们在月圆之夜,就会变成人的模样。看样子今夜,会有许多的野狼,会袭击人的!”天宝道

    凌寒道:“狼人来的越多越好,免得四处寻找,我还真的没有见过狼人!”

    天宝道:“还是不见为好,若是见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凌寒道:“若是能回去,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看看那狼人!”

    天宝叹了口气道:“这个石牢我们都出不去,怎么能回去?”

    凌寒道:“天宝,你不用泄气,我一定能出去,找到些吃的!”

    凌寒说罢,又运了一口气,朝着那小小的石窗看去。

    只见凌寒又猛地一向上一蹿,这一次,凌寒纵起的高度竟有三丈之高,竟是只见抓到了那石窗上面的铁栏。

    天宝见凌寒真的抓到了铁栏,也满脸兴奋道:“快弄断那铁栏,逃命去吧!”

    凌寒回头看了天宝一眼道:“天宝,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凌寒说罢,双手用力的抓住一根铁棍,同时伸出一只脚,朝着旁边的一根铁栏用力的蹬去,想要将那根铁栏蹬弯。

    只是任凭凌寒如何用力,那铁栏竟是纹丝不动。

    原来,这铁栏并不是铁链,都是用精钢铸成,单凭凌寒的力量,真的无法撼动。

    凌寒再一次用力的蹬踏,那铁栏依旧坚固,丝毫都没有发生变化。

    这时,牢门外面传来了人声:“别费力气了,这铁栏是精钢铸成的,人力是无法弄断的!”

待修改2

    凌寒听到门外有人说话,顿时一惊,双手吓得一松,竟是从那铁窗上坠下。

    好在凌寒的身法超群,陡然坠下后自然的调整的身姿,并没有摔伤。

    “谁在哪里?”凌寒警觉的问道。

    门外的那人并没有再出声,凌寒只是听到“吧嗒”一声锁响,随后那牢门居然缓缓的打开,一个带着斗篷的黑衣人出现在了牢门口。

    “是你!”凌寒看着那个黑色的斗篷,想起这人自己曾经见过,正是自己在那不死局训练场旁边的死胡同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是我!”那个黑衣人并没有动,只是轻轻的道了一句。

    “你来这里做什么?”凌寒一直没有猜出这黑衣人的身份,又问道。

    “听说凌少侠身陷囹圄,在下来探望探望!”那黑衣人道。

    凌寒苦笑一声道:“你若是有本事,就带我们离开这里,只是探望,就不如过几日再来,替我们收尸!”

    黑衣人干笑一声道:“凌少侠,若是论本事,我的本事你也该清楚!”

    凌寒回想起自己与那黑衣人相斗,用尽自己的能耐,却伤不到那黑衣人丝毫,便道:“阁下的本事大的很,我甘拜下风!不过你若不是来救我们,本事再大也与我们没有关系!”

    那黑衣人道:“凌少侠,以你的本事,打开这铁门似乎没有什么难度吧!”

    凌寒道:“门外还有守卫,即便我打开这铁门,还没等我们出去,就会被抓回来!”

    黑衣人道:“凌少侠果然聪颖,你说的没有错,这牢房中虽然没有守卫,但门外面,守卫森严,一旦有人出去,定是难以逃脱万箭穿心的命运!”

    凌寒道:“那阁下是如何进来的?”

    黑衣人笑道:“这里与其他的地方一样,只要手中有银子,就没有进不来的地方!”

    凌寒叹了口气道:“银子的确是好东西,只是现在,即便我有银子,也不能保住我兄弟的性命!”凌寒说完,眼睛忽然一亮道:“阁下,你既然是来看望在下,不知你那里可有什么吃的?”

    天宝听了凌寒的话,也是直勾勾的看着那黑衣人,希望那黑衣人像是会变戏法一般,从斗篷里面掏出些酒肉,让自己与凌寒能够饱食一顿。

    只是那黑衣人道:“哎呀,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若是我知道凌少侠正在挨饿,定然会准备些美酒肥鸡带来。”

    天宝听那黑衣人说什么都没有带,一双小眼睛又绝望的闭上,肚子里,反而发出一阵咕噜之声。

    凌寒苦笑一声道:“没有带吃的,那你能不能将我这兄弟带出去?就算我凌寒又欠你一份人情?”

    那黑衣人道:“这个怕是有些困难,我是来探监的,并不是来劫狱的,况且外面那么多的金甲卫士,单凭我这一己之力,也难以逃出,到时怕是会连累了你的兄弟!”

    凌寒想了想道:“的确是,我不敢保证将我的兄弟带出去,也不能将这个不能完成的任务给别人!”凌寒真的不敢拿天宝的性命开玩笑。

    那黑衣人看了凌寒一眼道:“唉,叫我说什么好呢,凌少侠明明答应我,要替我完成三件事,可是凌少侠你若是就这么死了,答应我的事情又如何实现?”

    凌寒道:“阁下还是在奚落在下,阁下的修为那么高,这么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黑衣人道:“这个不重要,我只是在乎你还没履行你许下的承诺!”

    凌寒苦笑道:“命都没了,还怎么能履行承诺?我的兄弟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只能说声抱歉,若是有来生的话,凌寒在履行承诺吧!”

    “凌少侠明明是正人君子,怎么还要做无赖的事?”那黑衣人听罢,气愤的道。

    凌寒笑了笑道:“君子也好,无赖也好,将死之人,还能做些什么?”

    黑衣人见凌寒说的凄惨,叹了一口气道:“凌少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凌寒朝着石牢四处看了一圈道:“阁下看不出来么?这是一个石牢,一个可以让人绝望的石牢!”

    黑衣人道:“你错了,这里是不死域!什么是不死域?不死域就是不会死的地方!”

    凌寒听了,哈哈大笑道:“不会死的地方?你怎么不去那白骨坟场看一看,或是到不会死人的不死局看看,每天有多少人在这里殒命!”

    黑衣人道:“凌少侠,不知你许下的诺言还算不算数?”

    凌寒道:“若是在下有一口气在,自然说话算话,若是在下死了,你只能要求在下在九泉之下,履行承诺了!”

    黑衣人道:“你现在是死是活?”

    凌寒道:“阁下应该能看得出来,在下还没有死!”

    黑衣人道:“那好,我就要求你给我办第一件事!”

    凌寒听了不禁一愣道:“你说什么?”

    黑衣人重复了一遍道:“我就要求你给我办第一件事!你不是说你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说话算话么?”

    凌寒道:“我现在在这石牢之中,能为你做什么事呢?”

    黑衣人道:“凌少侠,我要让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永远都不能放弃生的希望!简言之,就是不许死!”

    凌寒听了,不由哑然失笑。

    就连天宝听了,都噗嗤笑出了声音。

    “怎么,这件事你办不到么?”黑衣人盯着凌寒道。

    凌寒道:“在下也不想死,只是在这里,没吃没喝,就算是神仙,也活不过十日!何况在下凡夫俗子一个!不过既然在下答应过你,我不放弃就是,但若是活活饿死,在下也没有办法。”

    黑衣人道:“我不想让你死,看看谁有本事能让你死?”

    凌寒道:“别人或许你能够对付,若是在下就是想死,咬舌自尽,你能管的了么?”

    黑衣人道:“你刚刚才答应我,不许死,自然包括,你不能自杀!”

    凌寒不知这黑衣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便道:“阁下是不是存心来戏耍在下,我看阁下还是走吧!”

    那黑衣人笑道:“一会儿,怕是我想走,你们都不愿意让我走!”那黑衣人忽然一弯腰,从那铁门的后面,拿起了一个食盒,道:“我走啦!”说罢,那黑衣人转身就要离开。

    天宝一看到那个食盒,眼睛立刻放出了光彩,急忙道:“等等,你别走!”

    凌寒自然也看到那个食盒,猛然吸了一口气,便闻到了一股肥鸡的肉香,从那食盒中传出。

    “你可以走,不过能把那食盒留下么?”凌寒道。

    那黑衣人转过身来,有些生气的道:“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居然赶我走?”

    凌寒见那黑衣人动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生怕那黑衣人一生气,真的将那食盒拿走,紧忙道:“阁下息怒,在下只是害怕,阁下在这牢房里面,多有不便!”

    那黑衣人见凌寒服软,便道:“凌少侠多虑了,我在这里,想出就出,想进就进,谁人敢拦我!”

    凌寒道:“以阁下的武道修为,自然没有人能拦住你,不过在下提醒阁下一声,这里是邵洁将军管辖的石牢,你若是被那邵洁将军发现,在下害怕会给你惹上麻烦!”

    天宝一双小眼睛始终看着那个食盒,见二人依旧在说话,不由得有些着急,高声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若是都不饿,就给我,老子都快饿死了!”

    那黑衣人看了天宝一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拿去吃吧!”说罢,黑衣人一扬手,那个食盒直奔天宝而去。

    凌寒见状,急忙喊道:“天宝,快闪开!”

    只是凌寒忘了,天宝的双腿不能动弹,如何能够躲开这快速飞过的食盒?

    不过那食盒快要碰触到天宝的时候,忽然坠下,稳稳的落在了天宝的身前,原来那黑衣人在抛的时候,加上了暗劲,看来他是有意的吓唬吓唬凌寒。

    凌寒见天宝毫发无损,松了一口气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天宝此时已是打开了食盒,只见第一层,赫然摆在一只肥鸡,还有一盘牛肉。天宝见状大喜过望,也不用筷子,抓起几片牛肉,就塞到了嘴里,一边大嚼,一边又撕下了一只鸡大腿,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此时这个鸡大腿的吸引力,远高过了天宝曾经寸步不离的‘阎罗令’,也高过了自己重返铁卫门的希望。

    “你怎么不吃?”那黑衣人见凌寒纹丝不动,忙问道。

    凌寒道:“我还不饿,等我兄弟吃完,我再吃!”

    天宝吃了几口肉,这才想起凌寒也没有吃过东西,便撕下了另一个鸡大腿,扔给了凌寒道:“你也吃一点!”说罢,又继续埋头苦吃。

    凌寒闻了闻那鸡大腿,一股香气扑鼻,但凌寒并没有直接咬一口到嘴里。

    “怎么,你害怕这鸡腿有毒么?”黑衣人见凌寒不吃,忙问道。

    凌寒笑道:“阁下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这鸡腿太香了!”凌寒说罢,也咬了一口,大嚼起来。

    “这里还有牛肉!”天宝吃的速度快,吃完的速度也快,他看到凌寒只是咬了一口鸡腿,便将那盘牛肉也放着了凌寒的身前。

    凌寒笑道:“阁下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这鸡腿太香了!”凌寒说罢,也咬了一口,大嚼起来。

    “这里还有牛肉!”天宝吃的速度快,吃完的速度也快,他看到凌寒只是咬了一口鸡腿,便将那盘牛肉也放着了凌寒的身前。

第六百六十五章 众人奔赴彼岸城

    凌寒尝了一片牛肉,顿时感觉这味道有些熟悉,便问道:“这牛肉是那仙酒居所做的吧!”凌寒说罢,又夹起一片牛肉,看的入神。

    那黑衣人笑道:“果然厨艺通神,居然一吃就知道来自何处,这牛肉正是想拜你为师的那个彪大厨的手艺!只是与你那千金不换的牛肉刺身比起来,还差得远!”

    凌寒摇了摇头道:“他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过阁下怎么会知道,在下曾经做过那刺身牛肉?”

    凌寒刚刚问完,心里就有些后悔,这么大的事情,又在酒馆之中发生,最容易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黑衣人道:“当时我就在那仙酒居,不过凌神厨好大的架子,我出了二百两银子,居然还没能买到那盘独一无二的牛肉刺身!”

    凌寒听了,顿时一惊道:“阁下……阁下就是那个坐在一旁的年轻人?”

    那黑衣人缓缓的掀起了斗篷,露出了清秀的面容,笑道:“凌神厨,不知在下这盘牛肉能否换来一盘牛肉刺身?”

    天宝吃的心满意足,抹了抹嘴角的油腻,没征得凌寒的同意便道:“兄弟若是每日都给我们送这美酒肥鸡,当然可以!”只是天宝也不知道这二人所说的牛肉刺身究竟是一道怎么菜,听起来还有些新奇。

    凌寒自然不能拒绝那黑衣人的要求,毕竟自己不光欠了那黑衣人三件事,还欠了这一顿雪中送炭的饱饭。

    “若是仁兄不嫌弃,在下自然能为仁兄做上一盘!”凌寒道。

    那黑衣人听罢,叹了口气道:“我也只能给二位送上这一顿饭了,你们省的但再过三日,你们就要被带到彼岸城,到时,自然有人会招呼你们!”

    凌寒见那黑衣人的脸色有些怅然,便道:“仁兄不用为我等担忧,若是有机会,在下定会为仁兄做上一桌好菜,感谢仁兄屡次相助!”

    那黑衣人直直的盯着凌寒看了一会儿,缓缓道:“凌兄弟,那彼岸城凶险,虽然我知你身怀绝技,一般的斗士对你来说,根本不是对手,但那彼岸城也是高手如林,一旦进入不死局,就不能心怀仁慈,一定要心狠手辣!希望你能够获得新生!”

    凌寒拱手道:“多谢仁兄提醒,凌寒谨记!还不知仁兄高姓大名?”

    那黑衣人道:“区区贱名,不值一提,你就叫我吉大哥吧!”

    “如此多谢吉兄了!”凌寒道。

    “吉兄,吉凶,你们此去,说不上是吉是凶!我不能在这里逗留了,二位保重!”那黑衣人说罢,转身出了牢房。

    凌寒看着那吉公子走出去的身影,忽然感觉到这个人给了自己一种家人般的温暖。

    三日之期转眼过去,虽然那吉公子没有再送来食物,但第一次送的牛肉鸡腿等物不少,二人省吃俭用,刚好熬过了三日。

    一队队金甲卫士,将牢房里的犯人都带到了院中。凌寒与天宝自然不例外。

    凌寒终于见到了其余牢房中的犯人,只见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看样子,在这牢房中,也都忍饥挨饿的度过了漫长的七日。

    金甲卫士将这些犯人都用铁链连在了一起,但这队伍中,不时有犯人倒下,有的倒下之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那些金甲卫士见到有倒下的犯人,就直接将那犯人抬起,扔到了一个巨大的木箱之中。

    凌寒不知那些犯人会被带到哪里去,但心里却隐隐有些羡慕那些人,不用再受到任何折磨。

    虽然如今,那些犯人像是一个个孤苦的小老鼠一般,在饥饿中死去,但若是被带到了彼岸城的不死局,那死去的方式就没这么和平,定会充满了血腥。

    一个金甲卫士大声的呵斥着犯人,整理着这囚犯的队形。凌寒认得这人金甲卫士,正是与天宝有些矛盾的那个金甲卫士。

    天宝也发现了这个卫士,急忙躲到了凌寒的身后,将头低了下去。

    不过天宝的身材高大,即便是身前还有凌寒等人,依旧十分显眼。不过那个金甲卫士似乎并没有太关注凌寒与天宝,依旧在指挥着其余的金甲卫士,维持着队伍的整齐。

    只是这些囚犯都饿的眼冒金星,前胸贴后背,哪里还有力气来维护队伍的整齐。

    直到那金甲卫士将一个站的歪歪扭扭的犯人的脚一刀斩断,那犯人的哀嚎声才镇住了其余的犯人。

    队伍终于站的整整齐齐,这时,一队金甲卫士又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那邵洁将军。

    只见邵洁将军走上一个高台,环视了一下台下的中囚徒,朗声道:“尔等都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不过门主宅心仁厚,赐予你们重生的机会,今日,本将将带着你们去那彼岸城的不死局,在那里,你们将获得新生!”

    众囚徒都安静的听着,虽然那些囚徒心中都知道,即便是去了彼岸城的不死局,也不一定就能获得自由,即使是获得自由,这辈子,依旧会在永生门的监视之下。

    但能逃离牢狱之灾,即便是获得有限的自由,也比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囚牢里面好的多。

    所以,众囚徒看着邵洁将军的眼神,依旧有些热望。

    “出发!”邵洁将军一挥手,金甲卫士便押着众人,出了这个宅院。而邵洁将军,骑着高头大马,跟在了众囚徒的后面。

    凌寒随着众人,朝着前面走着,而天宝此时也获得了他的那对白骨拐杖,虽然步伐不快,但也勉强的跟上了队伍。

    队伍浩浩荡荡朝着彼岸城进发。沿途满是些围观的城民,只是他们大多都是这些囚徒的亲友。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亲人将要奔赴一个险地,此时能多看一眼,便多赚了一眼。

    没有人能保证,他们都能活着从不死局中出来。也没有人能保证,这一眼会不会就是诀别。

    人群中暗暗发出了低低的抽泣声,还有那对亲人的呼喊之声。但没有人敢冲撞这个队伍,因为一队金甲卫士站在了人群的前面,刀出鞘,剑在手,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会在这节骨眼上生事。

    但凡那些犯人的家眷有些脑子,都不敢在这里劫人,因为邵洁将军坐镇,他就在队伍的后面压阵。一旦有些风吹草动,只要邵洁将军一声令下,就会让来犯之人变成灰烬。

    队伍终于将那送行的人群落在后面,出了望乡城的城门。

    凌寒回过头,朝着邵洁将军看了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看什么看!快走!”一个金甲卫士看到凌寒回头张望,高声呵斥道。

    那邵洁将军耳朵甚灵,目光便朝着凌寒看来。当邵洁将军看到凌寒的面容时,眉头登时一皱,挥着马鞭指着凌寒道:“那个人是风铃岛来的奸细,你们都要看好了!”

    邵洁将军说罢,立刻有两名骑马的金甲卫士踱到了凌寒的身边,紧紧的盯着凌寒。

    凌寒心想:真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看样子自己在邵洁将军的心中,已经上了黑名单。此时邵洁将军便关切的给凌寒加上了小灶,不知到了彼岸城的不死局,邵洁将军还会不会给凌寒制造更多的麻烦。

    凌寒知道自己的旅程不会那么容易,但此时已经没有其他的出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队伍又行进了半个时辰,一个金甲卫士高声道:“都停下来休息片刻!前面不远处,就是冥河了!过了奈何桥,只要再走半个时辰就会到了!”

    众囚徒听了,都站在那里,不敢乱动,因为他们亲眼所见,金甲卫士的刀锋雪亮,没有人敢再次挑战邵洁将军的权威。

    “大家坐下休息吧!”邵洁将军道,说罢,他也勒住了马匹,略略休息。

    众囚徒听了,这才敢坐到地上。他们有的人的确是走不动了,他们没有人像凌寒一般,还有人送给送了些食物。那些囚徒,都没有凌寒这样的待遇。

    凌寒也盘坐在地上,身旁那两个金甲卫士就是冲着凌寒前来了,尽管凌寒未曾离开队伍,但那金甲卫士不敢有半点的疏漏松懈,目光始终在凌寒的身上打晃。

    凌寒不用放出神识,都能感觉到那两个金甲卫士异样的眼光,只是凌寒不明白,既然邵洁将军对自己成见很深,以他的权力与修为,对付一个囚犯,简直是易如反掌,为何那邵洁将军不直接将自己与天宝杀掉!

    凌寒心中充满疑问,见邵洁将军正与几名金甲军士说着什么,便悄悄的放出了神识,想要听听邵洁将军究竟在说什么,若是说要对付自己的话,自己也好早做打算,免得真的遇到紧急状况,没有反应的时间。

    邵洁将军的话终于传进了自己的耳朵,只听邵洁将军对着一个金甲卫士道:“这些犯人,没有一个让我能不用管,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遵命,将军!”那黑衣人道。

    又休息了片刻,邵将军才确定无事,随后招呼众人继续前行

第六百六十六章 冥河岸边斗群英

    凌寒看了一下队伍,那金甲卫士能有百余人,个个全副武装,从眉眼里就能看到一丝剽悍之色,显然这些金甲卫士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

    而与自己一样的囚徒,也有四十多人,但这些人大部分都没精打采,显然是挨了饿,并且这些囚徒都知道,到了那彼岸城,还有更残酷的事情在等着他们。所以,这条路虽然平坦,却不是一条金光大道,而像是一条通向未知的道路。

    谁也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等待着众人。

    天空有些阴暗,但气温却很高,那些金甲卫士不时的掏出水壶,咕咚咕咚牛饮。而那些囚徒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卫士喝水,不时地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

    终于,有一个囚徒忍不住,朝着身边的金甲卫士道:“军爷,赏口水喝吧!”

    那金甲卫士鄙夷的看了那个囚徒一眼,一挥马鞭,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抽到了那囚徒的后背上,登时将那囚徒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襟打碎,那囚徒的后背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红的鞭痕。

    “啊!”那囚徒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旁边的囚徒都怒目朝向那金甲卫士,那金甲卫士怒道:“看什么看,快走!都想吃鞭子么?”

    众囚徒敢怒不敢言,只得拉起那个被打倒的囚徒,继续前行。

    一阵微风出来,带来了一股潮湿的水气。

    一条波涛翻滚的大河,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前面有水了!”

    “前面有条河!”

    众囚徒都向前张望着,似乎看到了希望。

    凌寒也朝着前面望去,果然有一条河。

    不过那河水湍急,而且那河水的颜色幽黑如墨,即便翻滚起的浪花都是黑乎乎的颜色。

    “喊什么喊,前面是冥河!谁敢喝冥河的水?”一个金甲卫士高声道。

    众囚徒方才都满怀希望,走到现在,众囚徒已是又渴又饿,但一听那金甲卫士说前面就是冥河,顿时都泄了气。

    这条河,并不是一条吉祥的河,从河边就可以看出。两岸都是血红色的岩石,散发着阵阵的血腥之气,并且在河边,一棵草都看不到,显然,这条河没有孕育生命的职能。

    凌寒轻轻的拍了身边囚徒一下,想问问那囚徒这冥河的情况。只是那个囚徒回头瞪了凌寒一眼,让凌寒的问题顿时难以发出。

    “你要做什么?”看管凌寒的那个金甲卫士倒是尽职,立刻盘问道。

    凌寒不想惹麻烦,只得道:“没什么,没事,方才脚上滑了一下!”

    “给我放老实点,不然的话,小心你的狗头!”那金甲卫士呵斥道。

    天宝听了,顿时大怒,就想要冲向那个金甲卫士,凌寒见状,急忙拦住了天宝,低声道:“天宝,不要多事!”

    天宝狠狠的瞪了那金甲卫士一眼,只好回到原位。

    不过那金甲卫士像是抓到了这个把柄,立刻高声道:“你们想造反么?在队伍中拉拉扯扯的?来人啊,快捉住他们!”

    凌寒急忙解释道:“这位大哥,我们没什么!”

    只是那金甲卫士哪里会听凌寒的解释,一挥手,四五个金甲卫士扑向了凌寒与天宝。

    天宝还想挣扎,但是没有了修为,哪里还是那些金甲卫士的对手,一个回合就被扭住了双臂,动弹不得,只能低声怒吼着。

    而凌寒害怕自己若是反抗,定会遭到围攻,而且那邵洁将军在此,自己是没有机会逃走的,到时一定会连累天宝。所以凌寒只是高举起双手道:“不要动手,我们真的没造反!”

    只是天宝被那几个金甲卫士弄得难过,手臂便如断了一般,天宝不能挣脱,只得大声咒骂道:“你们这帮龟孙子,有本事放开老子,老子定让你们尝尝老子的拳头!”

    “贼奸细,还敢嘴硬,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那个金甲卫士恼羞成怒,提起马鞭,一鞭带着呼呼的风声,直抽天宝的脸颊。

    这一鞭若是抽中了,天宝的脸定然会皮开肉绽,若是碰到了眼睛,那只眼睛就报废了。

    凌寒没有想道这金甲卫士如此毒辣,急忙运用真气一震,登时将抓住自己双臂的两名金甲卫士震开,随即一步上前,拦在了天宝的身前,左手一伸,竟是将那金甲卫士的马鞭,凌空抓住。

    “仓啷啷!”凌寒身边的那几个金甲卫士都拔出了长剑,围在了凌寒的周围。而那些囚徒一见金甲卫士要动手,紧忙朝着后面躲去,生怕溅到自己一身的鲜血。

    而那个骑在马上的金甲卫士,见凌寒随手一抓就抓到了自己的马鞭,也十分惊异,但他以为凌寒只是碰巧抓到,立刻喝道:“你要造反么?快松手!”说着,用力的拉了一下自己的马鞭,想将马鞭夺回。

    金甲卫士拉扯着马鞭,只觉得那马鞭像是有千金之重,根本拉扯不动。

    在看凌寒,只见凌寒冷冷的看着自己,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凌寒的双目中射出,竟是让那金甲卫士心中一凛,这种感觉,以前只有在邵洁将军的面前才会出现,即便是遇到过最可怕的敌人,都没有人让他有这种寒意。

    “快来人!这里有囚犯要逃跑!”那个金甲卫士心中发虚,但他知道,自己的兄弟都在此,还有邵洁将军坐镇,自然不会让凌寒继续猖狂。不过他这一声高喊,也有求助的意味,其余人定然会瞧他不起,因为,他连一个被铁链绑紧的囚犯,他都不能对付。

    凌寒见越来越多的金甲卫士涌来过来,而天宝也被那金甲卫士拉扯了过去,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便道:“我们没有要逃跑!”说罢,手一松。

    “嗖!”的一声响,骑在马上的那个金甲卫士没有想到凌寒会突然松手,一直在用力拉扯着马鞭,这一下令他猝不及防,一头栽到了马下,摔得四仰八叉。

    众囚徒见那金甲卫士落马,都暗暗发笑,只是他们并不敢笑出声音,毕竟在那出糗人的掌控之下。

    那个金甲卫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这一下摔得着实不轻,但那金甲卫士顾不得疼痛,立即抽出了长剑,朝着凌寒一指道:“弟兄们,一起上,宰了这臭小子!”

    那群金甲卫士立刻将利剑都指向了凌寒,开始围着凌寒绕圈。

    若是单打独斗,这些金甲卫士都不是些好对付的角色,但他们在战场之上,形成了习惯,并不会依靠自己的力量逞英雄,而是运用起配合已久的剑阵。

    这等剑阵,不管是对付单个的敌人,还是对付成千上万的敌人,都有超乎寻常的杀伤力!

    凌寒看到这些金甲卫士根本不听解释,而且运用起剑阵对付自己,便知道了那个金甲卫士是再有意的为难自己,不光是想为难自己,还想杀了自己而后快。

    那金甲卫士越聚越多,就连邵洁将军都已经到了众位金甲卫士的身后,看来这一场仗是非打不可了,而且事关生死。

    “动手!”那个为首的金甲卫士一声令下,立刻有三柄利刃分别从三个方向刺向了凌寒。

    并且这三个方向,都是凌寒难以顾及之处。一柄剑从凌寒侧后刺来,直奔凌寒左肩;一柄剑从凌寒另一侧刺来,直奔凌寒的右肩,还有一柄剑从凌寒的胸前直刺过来。

    凌寒微微侧目,随即移动步法,虽然动作不大,但最先躲过了刺向右肩的那柄剑,凌寒顺手在那剑脊上弹了一下。只听“叮”的一声,一股巨力顺着剑脊传向了发招那金甲卫士的手臂。

    看似凌寒轻描淡写的一弹,却也蕴含了凌寒舒筋修为的内力。那个金甲卫士并没有将凌寒放在眼里,只是以为眼前的少年已成立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想到,凌寒这招反击来的竟是如此之快。

    那金甲卫士十分大意,对凌寒大意的结果就是承担大意的结果。金甲卫士手中的长剑顿时脱身,远远的飞落在了一边。

    凌寒并没有再痛下杀手,但凌寒的脚步依旧没有停歇,凌寒的左肩一张,刚好将刺来的长剑夹到了腋窝之下。

    凌寒紧夹着那柄长剑,身体一转,那名金甲卫士的长剑登时脱手。

    就在此时,刺向凌寒胸口的那柄剑也已经赶来,但凌寒不慌不忙,一松小臂,夹住的那柄长剑立刻落下,凌寒后脚一个倒踢,那柄剑居然射向了来袭自己胸口的那个金甲卫士的胸口。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剑,这一剑之后,定然有人会倒在地上。

    凌寒这是拼命的打法!一剑换一剑!众人都是这么以为,只有出剑的那个金甲卫士知道,凌寒这一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凌寒这一剑是后出的,但却是用腿发力,速度自然胜过了刺向凌寒胸口的这一剑。

    结果就是,即便那金甲卫士继续突刺,还是会率先撞到凌寒踢过来的那柄剑。

    不过那金甲卫士仗着自己的胸口有金甲护体,竟然没有躲避,依旧朝着凌寒的胸口刺去。

第六百六十八章 生死判官迎邵洁

    凌寒道:“邵洁将军,在下并没有要逃走的打算,只是将军的手下却以为在下要逃走,便出手向攻,在下只是迫不得已,方才出手还击的!”

    “将军,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明明是要……”那个被凌寒夺过马鞭的金甲卫士立刻大声争辩。

    只是没等他说完,邵洁将军便伸出手止住了那金甲卫士的话。

    那金甲卫士见邵洁将军如此,只得乖乖的将嘴巴闭上,心中却在不断的咒骂。

    邵洁将军道:“既然你不想逃走,那就把剑放下,本将军保你性命无虞!”

    凌寒看了一眼天宝,只见天宝依旧被那金甲卫士压制住,便道:“邵洁将军,让在下撤剑也可以,不过还请邵洁将军将我的同伴也放过!”

    邵洁将军方才也见到天宝被擒,此时也朝着天宝轻瞥了一眼道:“凌寒,你手上只有我一个兄弟,一命抵一命,只能换一条命!你们坏了规矩,我放掉你们其中一个,已经是法外开恩,就不要得寸进尺!”

    天宝被压得紧,脸胀得通红,挣扎着道:“凌寒,你不用管我!自己逃命去吧,只是明年的今日,记得朝着南方,给我倒两碗好酒就是……!”

    没等那天宝说完,那几个金甲卫士已经将天宝的腮帮捏住,天宝再也说不话来。

    凌寒见到天宝受苦,心中大为不忍,便缓缓的将长剑从那个金甲卫士的脖颈处移下,朗声道:“邵洁将军,你是一方大员,统领千军万马,说话可是算数?”

    邵洁将军冷哼了一声道:“凌寒,本将军向来一言九鼎,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还不撤剑,你们两个谁也不能活!”

    “当啷!“一声,凌寒将手中的长剑抛下,随手将那个金甲卫士推到了一旁。那个金甲卫士此时依旧迷迷糊糊,站了不稳,立即有两名金甲卫士上前,将他扶到了一旁,还有一个金甲卫士趁势拾起了地上被凌寒击落的那几柄长剑。

    众囚徒见到原本还想看到那金甲卫士血溅三尺,随后凌寒被邵洁将军出手击毙,没有想到邵洁将军居然为了一个手下网开一面,都有些失望。

    押着天宝的那两个金甲卫士见凌寒已经缴械投降,便将天宝拉了起来,将长剑架到了天宝的脖颈之上。

    天宝的心中忽然感觉到一阵释然,毕竟,因为自己,凌寒才不愿离去。若是没有自己这个累赘,或许凌寒早就能回到风铃岛。

    想到此处,天宝陡然大笑道:“一会儿你们都看准点,把剑抡圆了,别让老子受二遍罪!”

    天宝身旁的那个金甲卫士道:“你放心好了,一会儿兄弟送你上路,保证你舒舒服服!”

    虽然凌寒与天宝方才与这些金甲卫士为敌,但这些金甲卫士也十分敬佩这不怕死的对手。所以那金甲卫士对天宝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邵洁将军,我用这一命来换取天宝的性命!方才你已经答应在下,还请邵洁将军履行承诺!”凌寒一昂头,忽然说道。

    “哦?”邵洁将军方才就要打马离开,一听凌寒如此说,顿时一愣,心中暗想: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居然自己不要命,还要保全那个残疾的性命。“凌寒,你这话可是考虑好了?”

    邵洁将军身边的那个金甲卫士听到凌寒要舍弃自己的性命,浑身也是一震,想对邵洁将军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只是呆呆的盯着凌寒那张俊俏又有些苍白的脸。

    “凌寒,你逞什么英雄,老子可不会领你的情,你不用管我,还是自己走吧……呜呜……呜呜……”天宝听了,立刻大声的呼喊道,只是喊道了最后,竟然变成了哭泣。

    周围的众人听到了天宝的哭声,不管是金甲卫士,还是戴枷的囚徒,内心都在颤抖。

    自己有没有一个可以生死相依的兄弟,能在这样的生死抉择中,将生的希望给自己?

    想到此节,那些金甲卫士都唏嘘不已,而那些囚徒中居然有人已经开始暗暗哭泣,不光为了凌寒与天宝的义气,也有着兔死狐悲的感触。

    “这里哭哭啼啼的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众人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座木桥,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那桥上疾行而来。

    邵洁将军朝着那汉子看了一眼,立刻地上道:“先将凌寒抓起来,听后发落!”说罢,邵洁将军一夹马腹,朝着那汉子来的方向迎去。

    “原来是陆师兄,怎么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了?”邵洁将军笑着道。

    “某家听说邵师弟亲自押解这些贼人,给某家送来,某家又怎么好不亲自来接?哈哈哈……”那大汉道,声音震得众人耳根一阵发麻,显然那大汉的修为不低,甚至超过了邵洁将军。

    邵洁将军道:“陆师兄太客气,只在城中等待就是,居然走出这么远,这让小弟如何过意的去?再说,门主有令,命在下亲自将这些囚徒押送你处,这都是兄弟应当做的!”

    原来那大汉正是彼岸城的城主,人称“生死判官”的陆青菲。

    陆青菲依旧面露微笑道:“邵师弟,你看,过了这冥河上的奈何桥,就是某家的地界了,某家并没有走出多远!邵师弟再客气,某家可就生气了!”

    那陆青菲说罢,拉住了邵洁将军的手,二人齐头并进,踏上了奈何桥。

    邵洁将军见陆青菲如此热情,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只能跟着陆青菲前行。

    其余的金甲卫士见邵洁将军被拉走,并没有直接发落凌寒与天宝,便也整理好队形,一行人跟在陆邵二人的身后,上了那冥河之上的奈何桥。

    凌寒紧走几步,靠近了天宝,关切的问道:“天宝,你没事吧!”

    天宝眯着眼睛,看着凌寒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凌寒笑道:“换了我是你,你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我!”天宝迟疑了一下道:“我真的希望能够选择的是我!”

    远看冥河,除了河水幽黑湍急之外,并没有其余的感觉。当众人上了那奈何桥之后,才知道这冥河,真的有不寻常之处。

    一道道黑色的浪花翻滚着,并没有发出“哗哗”寻常水浪的声音,而是发出了一声声的哀嚎,便如有千万个亡灵,都在这冥河之中受苦受难。

    那些胆子小的囚徒,干脆将自己的耳朵堵住,不想听到如此恐怖的声音。凌寒看着脚下翻滚的浪花,心中却想:若是一会儿那邵洁将军反悔,那天宝可是有危险。

    凌寒此时真的想挣开身边的金甲卫士,一头扎进冥河之中,一了百了。但凌寒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惨死,心中又涌起无限的斗志。

    终于,这队人马都上了那奈何桥。

    虽然这奈何桥只是座木桥,桥下都是就地取材,用那岸边的血红石打造的桥墩,众人上桥,只是感觉到桥面平稳,尽管桥下黑水瘆人,这木桥还给众人一点点安全感。

    “邵师弟,你可曾听说过这冥河?”陆青菲忽然问道。

    “冥河?恕在下孤陋寡闻,这冥河只是第一次来,还真不知这冥河有什么传说!”邵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也难怪,邵师弟是门中最能征惯战的骁将,总在四处奔波,自然不会知道这偏远地方的一条河流!不过门主既然将邵师弟派往望乡城驻守,也是为了表彰邵师弟的劳苦功高,以后师弟就是这望乡城的领主了!你我是邻居,就可以常来常往!”陆青菲笑道。

    “多谢陆师兄抬爱,师兄才是门主手下第一猛将,小弟望尘莫及!对了,陆师兄,这冥河有什么其他的说法么?”邵洁将军好奇的问道。

    “这冥河之水,虽然奔流,但这水却是从那白骨坟场后面的暗河流出,号称死水!”陆青菲道。

    凌寒虽然距离陆邵二人有段距离,但依旧能够听到二人的讲话,心中不由暗想:怪不得这水如此之黑,原来是从那个山洞中流出的。凌寒想到那个山洞,自然想起了自己刚拜的师父,玄武。

    只可惜这个师父只是传授自己一日的功法,就驾鹤西游。

    “死水,这河水难道有毒?”邵洁将军继续问道。

    “说是死水,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其一,这河水甚是奇怪,即便是一片羽毛,也难以在这水面上漂浮,都会沉入水底,更别说什么舟楫;其二,这河水两岸寸草不生,就连河水里面,也没有任何生灵,有人说,这死水有剧毒,但没有人真正的尝试过;

    其三,当年在这冥河河边,我不死域与那风铃城曾经在此大战,据说当时尸堆成山,血流成河,那些尸首都被抛进这冥河之中。从那以后,这岸边的岩石便都是鲜血一般的颜色!”陆青菲道。

    邵洁将军听罢道:“原来这冥河还有这样的来历,陆师兄,今日师弟长了见识!”

    陆青菲道:“邵师弟之前是如何对待哪些叛军的?”

第六百六十九章 不达目的不罢休

    邵洁将军道:“陆师兄是在试在下么?既然是叛军,岂能容与我永生门下,自然要剿灭!将那些叛逆统统抓起来,一个一个审问。”

    陆青菲朝着邵洁将军一举大拇指道:“邵师弟果然是我永生门的骁将,陆某佩服的紧!”

    邵洁将军微微一笑道:“陆师兄谬赞了,在下承蒙门主信任,自当尽力维护门主周全!在下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陆青菲朝着邵洁将军看去,忽然叹了一口气,勒住了马头。

    邵洁将军不知陆青菲为何在这木桥中段勒马,只是主人不前,客人只好也拉住马缰。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阵阵的水汽,只是那水汽中满是血腥的味道,就像当年那些在这冥河中丧命的军士的鲜血依旧未干。

    后面的队伍见前方已经停下,自然止步不前,一个金甲卫士高声呼喊道:“怎么不走了?”

    一干人等挤在这奈何桥上,微微有些骚动。那些囚徒虽然不知前路吉凶,但都不愿在这凶险之地多逗留。

    “要走快走,要杀就杀,在这里磨蹭个甚!”

    “各位军爷行行好,快走吧,小的都快饿死了!”

    “哎呦,我的肚子疼,要出恭了,快闪开!”

    那些被挤在桥边的金甲卫士虽然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都抽出了长剑,高声喝道:“嚷什么嚷,都老实点,快蹲下!”

    “你,想吃鞭子么,再不蹲下,老子打断你的腿!”

    那些囚徒见金甲卫士动怒,都不敢再多言,只得蹲在桥面上。那些金甲卫士害怕在这狭窄的桥面上出什么乱子,都翻身下马,沿着桥边来回巡视。

    凌寒朝着前面看去,只见邵洁将军与那陆青菲还在马上伫立,并没有前行。而身边那些囚徒一个个面露无奈,像是一刻也在桥上呆不了。

    就在这时,一匹骏马忽然发出一声长嘶,随后便像发疯一般,前蹄高高的跃起。随即那双铁蹄又重重的砸下,吓得那骏马身边的众人一阵慌乱。

    若是被那骏马的铁蹄砸中,定会被踏成肉泥,众人纷纷朝着骏马的另一边挤去。

    那个金甲卫士见自己的坐骑陡然发飙,立刻揉身上前,闪过了几个慌不择路的囚徒,一把捉住了那马匹的缰绳,用力一拉,便将那骏马拉到了身边。这几下一气呵成,显然这金甲卫士的修为也是不低。

    随后那金甲卫士轻拍了那骏马的脖子道:“桃子,你怎么了?”

    那叫做桃子骏马见主人到了身边,便如有了依靠,紧忙将头贴在了那金甲卫士的胸口,只是不停的打着响鼻,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一边的金甲卫士见警报解除,便笑道:“薛兄弟,你的桃子定然是想婆娘了!”

    姓薛的金甲卫士嗤笑一声道:“别胡说八道,我家桃子是个母的!”

    众人见一场纷乱化为须弥,又挨挨挤挤的蹲在了桥面上,只是害怕那桃子再次发飙,都不时的看着那匹骏马。

    凌寒轻舒了一口气,朝着桥下看了一眼,只见远处竟是涌过一阵灰蒙蒙的雾气,心中顿感不妙。

    凌寒急忙拉了一下蹲在自己身边的天宝道:“天宝,打起精神,我总感觉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一会儿若是有什么变数,你一定跟紧我!”

    天宝眯着小眼睛,也看到了渐渐涌过的浓雾,点了点头道:“若是你能逃出去,就快些逃走,不用管我!”

    天宝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天崩地陷,凌寒也不会丢下自己,独自逃生。

    凌寒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天宝现在说话,总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想法,但凌寒还是相信天宝等你恢复往日的仔细。

    那些金甲卫士也发现了远处涌来的雾气,纷纷探着头张望,一个金甲卫士也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立刻高声道:“要起鬼雾了,兄弟们都准备好,快禀告邵洁将军,速速离开这奈何桥!”

    “将军,速速离开!”

    “将军,速速离开!”

    一声声呼唤不多时就传到了邵洁将军的耳边。

    邵洁将军朝着沉默了一会儿的陆青菲一拱手道:“陆师兄,怎么不走了,莫非不欢迎这些囚徒到你那不死局?还是咱们城中缺粮,容不下这么多张嘴巴?若是陆师兄感觉人多,有压力,那兄弟就带回一些!”

    陆青菲转过头对着邵洁将军,眼中似笑非笑。

    邵洁将军心中忽然一凛,这是陆青菲最具特色的招牌表情,传言道:判官笑如哭,世上多遗孤!

    邵洁将军见到陆青菲出现了如此表情,立即将手按在了佩剑之上。

    “邵师弟,师兄问你一句话,你一定如实回答!”陆青菲看了看邵洁将军按在剑柄上的手,并没有太多表情。

    邵洁将军道:“陆师兄,大家都挤在这个小桥之上,师弟害怕出现什么意外,若是少了一个两个人犯,师弟可是吃罪不起!我们还是上了岸再说,如何?”

    邵洁将军说罢,也不等陆青菲回话,打马就要前行。

    只是那陆青菲一矮身子,竟是将邵洁将军的马缰一把拉住,顿时停住了邵洁将军的坐骑。

    邵洁将军脸色一变道:“陆师兄,你要做什么?”

    陆青菲的脸色变得阴暗,缓缓道:“邵师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若是不回答,河对面是不会欢迎你上岸的!”

    邵洁将军见陆青菲的态度坚定,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邵洁将军只得叹了口气道:“既然陆师兄要问话,就快些问,前面起了鬼雾,在下害怕众兄弟有什么闪失!”

    邵洁将军虽然如是说,但他的手一直按在剑柄之上,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便会第一时间出手。

    论到出手速度,这邵洁将军可是这不死域中顶级的存在,这都是邵洁将军在南征北战的生死考验中练就的生存本事。

    那陆青菲见邵洁将军剑不离手,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邵洁将军不必紧张,师兄只是想问一问,若是有人想拥兵自重,割据为王,邵师弟你会怎么做?”

    邵洁将军听到陆青菲如此问,心中大惊,因为即便是在傻的人,也听出了陆青菲的意思。定是有人在门主面前造谣生事,说自己在这边陲地区拥兵自立,而让门主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但邵洁将军眼睛一转,轻笑一声道:“陆师兄,我当是什么事,方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既然是叛军,岂能容与我永生门下,自然要剿灭!”

    “好!难得兄弟如此赤胆忠心,师兄定会禀告门主,为师弟请功!”那陆青菲一抖马缰,便朝着前面奔去。

    此时鬼雾一生,将整个木桥都罩住,就像是一个庞然大雾,张开了血盆大口,将这冥河,奈何桥,冥河两岸的血红石,奈何桥上的迷茫人都吞进了自己的腹中。

    邵洁将军见陆青菲已经前行,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只见灰蒙蒙的一片,既看不到身边的冥河之水,也看不到自己手下那些金甲卫士。

    邵洁将军心想,这里可不上久留之地,急忙高声喊道:“兄弟们,可以前进了!”说着,邵洁将军打马便朝着陆青菲追去。

    只是邵洁将军的马匹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的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哨响。邵洁立刻回头,竖起了耳朵。

    果然,一个金甲卫士撕破鬼雾扑倒在地,高声道:“邵洁将军,不好了,大营传来信号,遭到叛军攻击!”

    邵洁将军方才也听到了这声哨响,只是他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攻击自己的大营,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邵洁将军,怎么办,我们快回去吧!”那个金甲卫士高声道。

    邵洁将军朝着后面的方向看去,只是雾气腾腾,根本看不出什么。不过邵洁将军必竟是身经百战,这点小风小浪自然吓不倒邵洁将军。

    邵洁将军镇静的摆了摆手道:“你先通知所有的弟兄,做好准备,若是情况不妙,我们立刻回望乡城!”

    那金甲卫士高声道:“是,将军!我这就去办!”那金甲卫士话音刚落,就一闪身消失在了鬼雾之中。

    一声哨响只是代表这大营遭到攻击,但还无法判断是谁。若是一般的小毛贼,大营还有其他的将领在,自然不会被攻破。

    邵洁将军等了片刻,哨声始终没有响起,看来这一股残匪已经被大营的人制服。

    邵洁将军这才想起,那陆师兄已经走了片刻,若是自己在不追的话,定是难以追上。邵洁将军立刻一挥马鞭,朝着陆青菲的方向追去。

    就在邵洁将军疾驰几步的时候,而后的哨声忽然再次响起,并且是一阵杂乱无章的曲调。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的大营已经背敌人攻袭!

    邵洁将军眉头一皱,立刻道:“兄弟们,快将囚徒都带到岸上!”

    邵洁将军话音方落,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阵阴风猛地吹来。邵洁将军急忙回头,只见那浓雾之中,忽然冲出一个巨大的流星锤,砸向了邵洁将军的胸口!

第六百七十章 时不利兮无奈何

    奈何桥上一片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凌寒低伏着身子,紧紧的靠在天宝的身边,凌寒已经察觉到,这奈何桥上,并不只有邵洁将军的金甲卫士与自己这些囚徒,还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

    那些身份不明的人,行踪也是不定,凌寒虽然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却无法感觉到他们在什么地方。

    凌寒知道,不管这些人在什么地方,都是来者不善。

    邵洁将军刚一回头,那个流星锤便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胸口。这致命的一击来的突然,没等邵洁将军做任何反应,他便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被那流星锤砸飞,并且翻落到了桥下。

    那冥河之水依旧湍急,邵洁将军坠入河中,竟没有激起一个水花,便悄无声息的淹没进了水中。

    这冥河之水果然奇异,羽毛无法浮起,重伤后的邵洁将军也难逃厄运。

    邵洁将军虽然坠入河中,但由于大雾弥漫,那些金甲卫士都还不知情,但他们听到了大营传来的哨声,便开始纷纷并拢,想要等邵洁将军的号令,一同杀回大营。

    只是他们没有等到邵洁将军的指示,而是听到一个阴郁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诸位金甲卫士听着,邵洁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已经被陆某就地正法,你们都是永生门的勇士,赶紧放下兵刃,停止反抗,不要步那邵洁逆贼的后尘!”

    那些金甲卫士都是邵洁将军的亲兵,跟随邵洁将军出生入死,此时听到那陆青菲说邵洁将军是逆贼,他们又如何相信。

    一个金甲卫士朝着那便的浓雾高声喊道:“陆将军,我们邵洁将军对永生门忠心不二,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位兄弟,本将奉门主之命,剿灭邵洁反叛,你若是不信,本将这里有门主的亲笔书信!只要诸位兄弟放下武器,你们还是永生门的好兄弟!”陆青菲高声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邵洁将军怎么会是反贼?我看你才是反贼!兄弟们,定是那姓陆的谋害了邵洁将军,图谋不轨,我们杀了他,为邵洁将军报仇!”一个金甲卫士高声喝道。

    那金甲卫士说完,抽出长剑,朝着陆青菲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只是他才走了两步,就听到“嗖”的一声,一道长绳从桥边荡起,一个黑影顺着那长绳荡到了那金甲卫士的头顶。

    一到寒光闪过,那黑影手持长剑,一剑将那金甲卫士的头颅斩断,他的首级便如一个皮球,跌落在地。鲜血顺着那金甲卫士的头颈处喷出,喷了他旁边同伴一头一脸。

    “嗖嗖嗖嗖……”又是几声绳索的响动,一个个黑衣人如同神兵天降,纷纷荡到了桥上,都抽出了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还在发呆的那些金甲卫士的脖颈上。

    “我和你们拼了……”几个金甲卫士呼喊着,冲向了那些黑衣人,只是没有等到他们接近那黑衣人,便被隐藏在浓雾中的硬弩射到在地。

    凌寒听到羽箭纷飞的声音,便用神识朝着那浓雾中探去,只见一个个黑衣人蹲在木桥两旁的栏杆之上,手中的硬弩已经对准了在场所有的金甲卫士。

    金甲卫士虽然不是好惹的,但此时他们,没有了邵洁将军的指挥,便如没头的苍蝇一般,想要四处闯,有怕四处碰壁,在几个骚动的金甲卫士被硬弩暗钩弄倒之后,剩下的金甲卫士便都失去了信心。

    一柄柄长剑被抛在了地上,随即,那些黑衣人的刀也架在了金甲卫士的脖颈之上。

    “兄……兄弟,你们说的可是……可是真的?邵洁将军他……真的要谋反么?”一个金甲卫士浑身颤抖着,问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道:“门主亲笔书信我们都看过,还能有假?”

    “邵洁将军他在哪里?我们想听听他的话!”一个金甲卫士带着哭腔道。

    “邵洁逆贼已经伏法,还有执迷不悟的卫士,别说陆某没有提醒过你们,快快投降,本将自然看,可以既往不咎!”陆青菲道。

    凌寒拉紧了天宝低声道:“天宝,他们发生了争执,看样子邵洁将军已经被杀害了,不过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天宝道:“他们斗他们的,我们悄悄的离开?”

    凌寒又用神识搜索了一下,探查之后,凌寒竟是发现不管是前方还是后退到那奈何桥的放旁边,都有那成群结队的黑衣人,而且在那桥栏之上,还有许多黑衣人的弓弩手,手持着强弓硬弩,对准了桥上的众人。

    很显然,今日之事,那生死判官陆青菲早就精心谋划好了,在这奈何桥上布下了天罗地网。

    “天宝,那黑衣人已经将这奈何桥包围,我们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还是静观其变吧!”凌寒小声道。

    天宝的双腿行动不便,只得听从凌寒的安排。

    几声惨叫从不远处的桥上传来,凌寒身边的一个囚徒忽然大吼一声道:“左右都是死,老子拼了!”说罢,那个囚徒起身便朝着奈何桥的另一边奔去。

    只是他刚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嗖嗖”两声弓响,随后那个囚徒便栽倒在地。

    “诸位人犯不要妄动,我等只是对付邵洁反贼,与尔等无关,只要你们乖乖的别动,不会伤害你们的!”陆青菲高声喝道。

    众囚徒都听得明明白白,纷纷伏下身子,生怕混乱中,自己成了黑衣人的靶子。

    桥上的惨叫声渐渐奚落,虽然那些金甲卫士骁勇,但群龙无首,再加上陆青菲的心里战术,许多金甲卫士都放下了武器。

    剩余那些忠于邵洁将军的金甲卫士,寡不敌众,大多都被当场格杀。

    鬼雾渐渐散去,凌寒终于看清了桥面上的状况,一队缴了械的金甲卫士,被那黑衣人围在一圈,那些囚徒都抱着脑袋,横七竖八的伏下地上,有的人安然无恙,有的人在混战之中,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还有些金甲卫士的尸首,东一个,西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加浓烈。

    那陆青菲大步走了过来道:“各位兄弟,这是门主下发的手谕,邵洁拥兵自重,门主看在他屡建战功的情分上,让他早日回归冥都,但他却屡次违反将令,门主这才吩咐在下将邵洁逆贼正法!”

    那些金甲卫士虽然迫不得已投降,但听陆青菲言及邵洁违反军令,他们大多都不敢相信。因为邵洁将军向来都是有令必从,就像此次押送犯人,邵洁将军完全可以让副将来押送,但门主有令,让邵洁将军亲自押送,所以邵洁将军才亲自出马的。

    没有想到的是,邵洁将军如此听令,到头来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就是门主的一道命令,取了邵洁将军的一条性命。

    “邵洁将军根本没有违背将令!”一个金甲卫士小声嘀咕道。

    也许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一个弃剑的金甲卫士气愤的道:“我可以作证,邵洁将军是清白的!”

    “我也可以证明!邵洁将军对门主忠心不二!”

    “邵洁将军是得知风铃岛要袭击我不死域,才在这里驻守的!”一个金甲卫士高声道。的确,这个金甲卫士就是邵洁将军的传令兵,他对邵洁将军没有回冥都这件事最有发言权。

    那陆青菲也听到了这些金甲卫士的话语,便高声道:“诸位永生门的兄弟,你们不要被邵洁逆贼的表象所迷惑,他谋反的罪证,已经被秦福寿统领交给了门主,证据确凿,门主才忍痛割爱的!而你们,并不知情,门主再三叮嘱,教在下不得伤害其余的兄弟!只要你们与邵洁逆贼划清界限,一概既往不咎!”

    那些金甲卫士听到陆青菲如此说,都开始沉默不语,让他们瞬间就背叛在一起行伍多年的将军,自然十分的为难,不过此时邵洁将军已经死去,再为了一个死人,直接背负起叛逆的罪名,这些金甲卫士也不大愿意。

    陆青菲高昂着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高声道:“诸位兄弟,手谕你们已经看到,是做永生门的金甲卫士,还是追随邵洁逆贼,给你点考虑的时间!只要愿意弃暗投明,你们就还是永生门的战士!”

    几个金甲卫士相互看了看,都默默的撕下了胸口带有“邵”字的徽章,扔到了地上。

    一个金甲卫士鄙夷的朝着那几个人看了一眼,吐了一口口水。那几个金甲卫士顿时羞愧的低下了头。因为他们都誓同生死,如今有人的死了,有的人却抛弃了曾经的誓言,想要活命。

    那个金甲卫士看准了陆青菲的方向,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锋利的短刀,就要朝着陆青菲而去。显然,他是想刺杀生死判官陆青菲,为邵洁将军报仇。

    只是他刚刚迈出一步,就有几支硬弩对准了那金甲卫士的胸口。

    “不许乱动!”一个黑衣人提醒道。

    但那个金甲卫士已经下了决定!金甲卫想要做到的事情,就必须做到,不然的话,他们会觉得自己的行为玷污的神圣的金甲。

    那个金甲卫士卯足了劲,身子一矮,就要冲向那陆青菲。

第六百七十一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凌寒自然看清了那个金甲卫士的举动,也看到了他手中的短剑,先是在心中为那金甲卫士叫了声好,随后又开始担心他的安危,因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那陆青菲自然是做好防备,此时明晃晃的前去刺杀,定然会性命不保。

    只是凌寒现在的处境,只能自保,不敢再去阻拦。

    而其余的那些金甲卫士,都低垂着头,因为心中有愧,但没有人上前阻拦。

    的确,还有人让他们汗颜,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这人光明正大的死去,他们才可以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金甲卫士起身将那个要去刺杀陆青菲的金甲卫士拦下,低声道:“兄弟,不可鲁莽!”说罢,只是一挥手,就将那金甲卫士手中的短剑夺下,随手抛进了冥河之中。

    “你……”那个金甲卫士瞪着眼睛,看着阻拦自己的同伴,随后长叹了一口气。

    陆青菲距离众人还远,并没有看清楚这两个金甲卫士的举动,见大局已定,便道:“诸位兄弟,为了表明你们与邵洁逆贼没有关系,必须在此宣誓,为永生门,为门主尽忠!宣誓完的兄弟,你们都站到这边!”

    陆青菲说罢,朝着凌寒的身边一指。

    陆青菲说罢,又上前了几步,目光朝着那些金甲卫士扫了过去。

    而那些黑衣人都持刀在手,目光阴郁的看着那些金甲卫士。在这个环节,若是有人胆敢不从,定会被那些黑衣人就地正法。

    终于,一个金甲卫士举起了右手道:“在下是永生门的弟子,甘愿为永生门,为门主尽忠!”说罢,那个金甲卫士缓缓的走到了凌寒的身边。

    那个想要刺杀陆青菲的金甲卫士,用力的吐了一口吐沫,直飞到了那个宣誓的同伴脚下,同时低声暗骂了一句:“叛徒!”

    而拦住他的矮个金甲卫士急忙挡在了他的身前,同时低声道:“兄弟,小不忍则乱大谋!”

    其余的金甲卫士见有人已经走了第一步,便都开始宣誓,其实,他们入门的时候,便已经宣过誓,还是一样的誓词,不过此时的心情却大不相同。

    那时,加入永生门,个个都意气风发,只是今天,稀里糊涂便成了反贼的同党,还得重新宣誓,每个人的心中都是五味杂陈。

    最后,那个矮个卫士与他拦下的金甲卫士都念完了誓言,余下的三十多名金甲卫士,尽数效忠门主。

    陆青菲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弟兄们,你们之前都为门主立下了赫赫战功,今日又能与反贼划清界限,待本将军上报门主,定为诸位请功!”

    众人听了陆青菲的话,并没有多兴奋,毕竟,今天的情形,不值得骄傲,也不值得欢庆,因为曾经一个战壕里同生共死的兄弟,已经丢掉了性命,而自己还存活在这世上。

    即便还有一条烂命,但以后的时间里,他们都无法真正的原谅自己,除非邵洁将军真的是反贼,而不是所谓的反贼。

    “诸位兄弟,你们现在都编入我的亲卫队,现在我命令你们,将这些死人都扔进冥河!”陆青菲道。

    那些金甲卫士听罢,心中无不难过,毕竟地上躺着的人,在一天前,还与自己情同手足,同桌共室,短短的一日之内,就阴阳相隔。

    这时,那个矮个的金甲卫士拉住了一个金甲卫士的尸体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

    那些金甲卫士方才反应过来,便两人一组,将那些在这场伏击中丧命的金甲卫士,抛进了冥河之中。

    一个个无声的水花将那些金甲卫士的尸体吞噬,不多时,这桥上便被清理的干净。而那冥河依旧撒欢似的流淌,好像从这些死难者身上,吸取了一新的能量。

    凌寒看着那些金甲卫士沉入水底,而河水连一个涟漪都没有留下,就像是那些金甲卫士从来都没有到这里来过。

    那些金甲卫士大多都是些孤儿,他们的父辈,多数在历次的战斗中殒命,邵洁将军将他们集中在了一起,教给他们在战场上活命的诀窍,只是今日,邵洁将军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其他人。

    凌寒心中暗暗再想:一条条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就在凌寒还在扼腕叹息之上,那冥河的水面之上忽然冲出了一道真气,直冲凌寒的眉心!

    凌寒已经感觉到了那道真气,只是自己此时被那些黑衣人所看管,自然不能乱动。那股真气竟是撞上了凌寒的眉心处。

    不过令凌寒诧异的是,这股真气,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而是碰触到了凌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寒不解的看了看四处,只见那些残存的金甲卫士,包括那些黑衣人的注意力都没有在自己这里,他们清理完了桥面,都在等待陆青菲的指示。

    陆青菲巡视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诸位兄弟,你们辛苦了,我们回城!”说罢转身上了自己的坐骑,走向了奈何桥的另一端。

    那些金甲卫士只得默默的跟在了陆青菲的身后。虽然众人对陆青菲的口碑不佳,只是此时,若是还想活命,就必须拜倒在陆青菲的麾下。

    围住那些金甲卫士的黑衣人,虽然听到了众金甲卫士的誓词,但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跟在了那些金甲卫士的身边,注视着这些金甲卫士的一举一动。

    而堵在奈何桥另一端的那些黑衣人,也来到了奈何桥中,开始接管起押送来的那些囚徒。

    那些囚徒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即便是邵洁将军谋反,亦或是邵洁将军是被那秦福寿诬陷,都与那些囚徒无关,不管谁在上面统治,自己的性命目前已经不属于自己,而属于一个叫做不死局的地方。

    众人跟着陆青菲的身后,终于踏上了彼岸城的土地。众人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彼岸城的城墙之下。

    此时天色已晚,彼岸城的城门已经紧闭,城楼之上,旌旗招展,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陆”字。

    彼岸城的城墙与望乡城相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彼岸城的城墙,高大坚固,远远要高于望乡城的高度。

    彼岸城虽然与望乡城相隔不远,但彼岸城是通往冥都的第一处险关,所以,与望乡城这等边陲小城,不能同日而语。

    城楼上的卫士虽然看到了陆将军走在前面,但楼下还有那么多的金甲卫士与,他们只是高声喝止住众人。

    “来者何人?”一个玄甲的守卫大声问道。

    陆青菲并没有因为那玄甲守卫不卖自己的账而生气,相反,他面露微笑,从怀中掏出了一面令牌,朝着城头晃了晃。

    没有令牌,任何人在城门关闭后都不准出入,这是陆青菲自己下的命令,即便是他自己,若是没有令牌,也不能出入。

    守卫能够如此认真的执行自己的命令,这让陆青菲心情格外的高兴,当然,今日能够如此顺利的收拾了邵洁,也是陆青菲心情大好的另一个缘由。

    那守卫看到陆青菲的令牌之后,立刻高声道:“开城门!”

    随后,彼岸城的城门缓缓的打开,立刻有一队守卫的军士跑步出来,手持长矛,立在城门的两侧。

    一个当值的统领跑步上前,跪倒在地道:“末将恭迎城主归来!”

    陆青菲笑道:“庞统领,你们辛苦了!这点银子,给兄弟们喝茶!”陆青菲说罢,抛给了那庞统领一张银票。

    庞统领受宠若惊,急忙道:“城主大人,这些都是末将应该做的!这钱……

    陆青菲道:“让你拿着就拿着!”说罢,陆青菲一夹马腹,进了城门。

    那庞统领只得拾起那张银票,票面上的数字让他的心猛跳一下,这不只是一天的茶钱,而是自己与这队弟兄一个月的茶钱。

    凌寒跟着囚徒的队伍进了城,此时那邵洁将军已死,那些金甲卫士不管是否真心投靠陆青菲,此时都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凌寒。

    凌寒与天宝的这一场浩劫就此翻过,凌寒自然轻舒了一口气。邵洁将军曾经刁难过自己,此时他已死,想来那陆青菲不会太过为难自己,因为他根本对凌寒不熟。

    果然,凌寒与天宝被那些黑衣人带进了地牢,众囚徒都挤在了一个大的牢房之中。而且那黑衣人也给这些囚徒带来了食物。

    虽然这间牢房阴暗潮湿,黑衣人所给的食物也都是些粗茶淡饭,但那些囚徒经过了一天跋涉,终于得到了一口饭吃,众人也一扫之前的颓废。

    众人吃过晚饭,便开始东倒西歪的听躺下,而凌寒与天宝所在的地方,那些囚徒都没有接近。

    凌寒独自一人,与金甲卫士相斗,还接连破了金甲卫士的剑阵,这在那些囚徒看来,凌寒已经与他们不是同一路人,至少,那些囚徒从心中有些忌惮凌寒。

    凌寒也乐得与那些囚徒拉开一些距离,只是因为凌寒觉得,这些囚徒里面鱼龙混杂,难保没有想要暗害自己的人在。

待修改

    众金甲卫士见同伴居然也用出拼命的打法,不但没有为那同伴担心,反而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似乎对同伴的这种打法习以为常。

    后面的一个金甲卫士低声笑道:“这小子真的是小偷撞上贼祖宗,不知道石哥绰号‘拼命二郎’!”

    而那些囚徒见到凌寒的这一招倒踢剑柄,也不由得暗暗喝彩,毕竟他们都是一路人,自然希望凌寒能够取胜,也好挫一挫金甲卫士的威风,报一下七日未给口粮的恶仇。

    凌寒见到眼前的金甲卫士依旧恶狠狠的挺剑刺来,并没有慌张,而是纹丝不动。

    一切只在刹那间发生,凌寒踢出的长剑忽然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原来是剑尖对着那金甲卫士,此时变成了剑脊对准了那金甲卫士,并且似乎带着千钧之力,猛地撞向了金甲卫士的胸甲。

    这一变化来的突然,不仅那金甲卫士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在场的其余卫士也没有看出。只有邵洁将军身边的一个金甲卫士微微的摇了摇头。

    “砰”的一声脆响,那剑柄率先撞到了金甲卫士的胸甲,一股巨力透甲传出,竟是将那金甲卫士撞得直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手中的那柄长剑倒是依旧飞向凌寒,只是没等碰到凌寒的衣襟,去势便已经消耗尽,应声而落。

    而凌寒一步上前,将那金甲卫士的长剑握住,信手一挥,便将拴在手上的铁链斩断。凌寒随手舞了一个剑花,逼开了涌上来的那些金甲卫士。

    那些囚徒见到凌寒居然以一敌三,还不落下风,情不自禁的为凌寒喝彩。

    “小兄弟,好样的!”

    “这厉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而那些金甲卫士见此情形,一边维护秩序,一边高声喊道:

    “你们都给老子蹲下,谁在说话,就割了他的舌头!”

    “这小子造反了,杀了他!”

    “还有他的同伙,也不能放过!”

    那些金甲卫士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一个个怒不可遏,出言恐吓。

    而凌寒并不理会他们,凌寒知道,咬人的狗都不会叫,所以,他还是全神贯注的注意围在自己身边的那几个金甲卫士。

    方才这些金甲卫士使出了“三元剑阵”,正如那个金甲卫士说的,这真是小偷遇到了贼祖宗,凌寒在那沈庄之时,曾经学习过那《玄阵之初》,又在湖心小筑中与米粒儿探究过那藏书阁中的古阵,恰恰就有这“三元剑阵”的法门。

    凌寒对这个剑阵饶有兴趣的学习了几日,阵法的精妙之处,已经被凌寒与米粒儿参详的淋漓尽致,就差没有寻找一个剑阵,供二人亲自破解一番。

    而今日,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所以,凌寒破这个阵法,真如探囊取物一般的轻松。凌寒用那剑脊撞向那个拼命二郎,也是手下留情,如若不然,已凌寒的修为,那层金甲又怎么能挡住一个舒筋高手踢出的利刃,定会透甲而过。

    不过凌寒知道,自己虽然能够破解这个剑阵,全凭自己的好运气,不过危险并没有解除,天宝还在金甲卫士的手里,而且金甲卫士不光是人多,还有邵洁将军坐镇,所以凌寒也不敢贸然开杀,敌强我弱,凡事还要留有一丝余地。

    凌寒朝着邵洁将军的将旗处瞥了一眼,只见旗下的邵洁将军并没有注意自己,而是在与他身边的一个卫士在低语,模样似乎还有些恭敬。

    终于,围住凌寒的那些金甲卫士忍不住了,猛地变幻了阵型,四柄长剑指向了凌寒。

    凌寒看了这个剑阵,心中又是一喜,这是“四方剑阵”,也是自己研习过的一个剑阵。

    凌寒未等那四人出剑,便率先出招。只见他身形一闪,径直的攻向了一个持剑的金甲卫士,但那金甲卫士早有防备,举剑相迎。

    而另外三人,登时出招,有刺,有劈,招招都是致命的打法。

    不过凌寒并不在意,因为他这一招,只是虚招,为的就是将那三人的攻击吸引出来。

    凌寒已经看出了那三人进攻的路数,身形一矮,原地转了个身,随后施展起“抹草过花步”,同时将手中的长剑如同苍蝇拍一般的拍出。

    “啪……啪……啪……”

    凌寒这一招三响,分别拍中了那三名金甲卫士持剑的手腕。

    “哎呦!”“啊呀!”“妈妈!”

    三声惨叫过后,那三个金甲卫士手中的三柄长剑纷纷坠地。而那三个金甲卫士失去了手中的长剑,便如被拔了牙齿剪了利爪的老虎,捂着透骨疼痛的手腕,急急的撤到了同伴的身后。

    凌寒缓缓的回过头,抬起了剑,指向了四方剑阵的最后一方。

    那个金甲卫士见凌寒一招就破了这个自己修炼已久的阵法,心中的惊恐是难以名状的。

    但他却不能后退一步,因为他是金甲卫士,是邵洁将军的虎卫,也是整个不死域的精英。

    只见那金甲卫士大喝一声,挺剑朝着凌寒冲去,凌寒一挥剑,将那金甲卫士的来剑隔开,身形一闪,竟是撞上了那个金甲卫士。

    凌寒立刻抛下手中的长剑,一手抓住了金甲卫士持剑的手腕,一手环住了那金甲卫士的脖颈。

    凌寒的手臂微微一用力,那金甲卫士立刻感觉到气息不够,双肩酸软无力。凌寒顺势夺下了金甲卫士手中的长剑,横在了那金甲卫士的脖颈之上。

    其余的金甲卫士见凌寒如此神勇,先是轻易的破了那三元剑阵,又一招就破了这四方剑阵,还徒手俘获了一个同伴,心中大为惊异。

    但他们依旧如同狼群一般围了上来。

    “快放开他,不然有你好看!”

    “你逃不掉的,不要垂死挣扎了!”

    “兄弟们,不用管我,快上来杀了他!”被俘的金甲卫士高声喊道。

    凌寒微微一笑,将剑脊朝着怀里那个金甲卫士的金盔上一磕,“嗡!”的一声响分外悦耳。

    只是那个金甲卫士就不那么感觉了,他只是感觉道耳边一阵轰鸣,顿时天旋地转,再也发不出一声。

    那些金甲卫士见同伴被凌寒制服,投鼠忌器,也不敢轻易的上前。毕竟,每个人都是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弟兄。

    凌寒见那些金甲卫士还是围住自己,脑子在飞速的旋转,想要找到一个脱身之法。只是天宝还在金甲卫士的手中,对方还有那么多人,凌寒也是靠着独有的机缘才连破两个阵法的,若是那些金甲卫士真的不按照套路,只是群起而攻之,那凌寒只有不管天宝,落荒而逃的一条路。

    围在凌寒身边的几个金甲卫士忽然又变幻了一个阵型,凌寒一见,心中又是一喜。原来,那七名金甲卫士居然摆出了天罡北斗阵,这一阵法,凌寒也在那‘玄阵之初’中领教过。

    如若让凌寒破掉此阵,一样的易如反掌。

    不过凌寒不想再过多的消耗真气,因为一会儿,凌寒还要找机会带着天宝离开,若是这样一直缠斗下去,任凭凌寒是舒筋高级,也会被那些金甲卫士将真气耗尽,最终只能是束手就擒。

    凌寒将手中的长剑压到了俘虏的脖颈之上,高声道:“你们不想让他活是么?快快退下!”说罢,便似要割断那俘虏的脖子一般。

    “啪啪啪!”三声掌声传来,只见邵洁将军骑着骏马踱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个方才与他相谈甚欢的金甲卫士。

    “小兄弟好功夫,不知你在那风铃岛上,师承何处?”邵洁将军一挥手,这是邵洁将军下令的手势,可惜那个天罡北斗阵刚刚成型,又瞬间毁灭,那几个金甲卫士只得退了几步,谁也不敢违背邵洁将军的命令。

    凌寒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因为他知道,怀里这个金甲卫士就是自己与天宝的最后一个挡箭牌。眼前的邵洁将军曾经想杀掉自己,好在他并没有如愿以偿,不然的话,凌寒就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邵洁将军,在下师尊乃是无名之辈,不值得一提!”凌寒道。凌寒此时,再也不把那沈潮当成师父,所以他根本不想提起沈潮这个邪恶的名字。而帮助过自己的师父玄武,凌寒更不能提起。

    “本将猜想,你是不愿意说而已!能教出如此厉害的徒弟,定是一位高人,真的令人羡慕!不过今日,你即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必须留在这里!”邵洁将军道,他身边的那个金甲卫士又微微的点了点头。

    凌寒苦笑一声道:“邵洁将军,你最好是将我们都放了,不然的话,那就斗个鱼死网破。大家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邵洁将军皱着眉头又打量了一下凌寒,随即道:“你居然敢威胁我,你小子听好了!你最好是将我的虎卫放了!他们不是你的对手,若是你与我过招,你连三个回合都撑不住!”

    凌寒见邵洁将军散发着一股杀气,同时微微有些灵压散出,便知道了,这邵洁将军已经是畅血的修为。

待修改2

    凌寒道:“邵洁将军,在下并没有要逃走的打算,只是将军的手下却以为在下要逃走,便出手向攻,在下只是迫不得已,方才出手还击的!”

    “将军,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明明是要……”那个被凌寒夺过马鞭的金甲卫士立刻大声争辩。

    只是没等他说完,邵洁将军便伸出手止住了那金甲卫士的话。

    那金甲卫士见邵洁将军如此,只得乖乖的将嘴巴闭上,心中却在不断的咒骂。

    邵洁将军道:“既然你不想逃走,那就把剑放下,本将军保你性命无虞!”

    凌寒看了一眼天宝,只见天宝依旧被那金甲卫士压制住,便道:“邵洁将军,让在下撤剑也可以,不过还请邵洁将军将我的同伴也放过!”

    邵洁将军方才也见到天宝被擒,此时也朝着天宝轻瞥了一眼道:“凌寒,你手上只有我一个兄弟,一命抵一命,只能换一条命!你们坏了规矩,我放掉你们其中一个,已经是法外开恩,就不要得寸进尺!”

    天宝被压得紧,脸胀得通红,挣扎着道:“凌寒,你不用管我!自己逃命去吧,只是明年的今日,记得朝着南方,给我倒两碗好酒就是……!”

    没等那天宝说完,那几个金甲卫士已经将天宝的腮帮捏住,天宝再也说不话来。

    凌寒见到天宝受苦,心中大为不忍,便缓缓的将长剑从那个金甲卫士的脖颈处移下,朗声道:“邵洁将军,你是一方大员,统领千军万马,说话可是算数?”

    邵洁将军冷哼了一声道:“凌寒,本将军向来一言九鼎,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还不撤剑,你们两个谁也不能活!”

    “当啷!“一声,凌寒将手中的长剑抛下,随手将那个金甲卫士推到了一旁。那个金甲卫士此时依旧迷迷糊糊,站了不稳,立即有两名金甲卫士上前,将他扶到了一旁,还有一个金甲卫士趁势拾起了地上被凌寒击落的那几柄长剑。

    众囚徒见到原本还想看到那金甲卫士血溅三尺,随后凌寒被邵洁将军出手击毙,没有想到邵洁将军居然为了一个手下网开一面,都有些失望。

    押着天宝的那两个金甲卫士见凌寒已经缴械投降,便将天宝拉了起来,将长剑架到了天宝的脖颈之上。

    天宝的心中忽然感觉到一阵释然,毕竟,因为自己,凌寒才不愿离去。若是没有自己这个累赘,或许凌寒早就能回到风铃岛。

    想到此处,天宝陡然大笑道:“一会儿你们都看准点,把剑抡圆了,别让老子受二遍罪!”

    天宝身旁的那个金甲卫士道:“你放心好了,一会儿兄弟送你上路,保证你舒舒服服!”

    虽然凌寒与天宝方才与这些金甲卫士为敌,但这些金甲卫士也十分敬佩这不怕死的对手。所以那金甲卫士对天宝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邵洁将军,我用这一命来换取天宝的性命!方才你已经答应在下,还请邵洁将军履行承诺!”凌寒一昂头,忽然说道。

    “哦?”邵洁将军方才就要打马离开,一听凌寒如此说,顿时一愣,心中暗想: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居然自己不要命,还要保全那个残疾的性命。“凌寒,你这话可是考虑好了?”

    邵洁将军身边的那个金甲卫士听到凌寒要舍弃自己的性命,浑身也是一震,想对邵洁将军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只是呆呆的盯着凌寒那张俊俏又有些苍白的脸。

    “凌寒,你逞什么英雄,老子可不会领你的情,你不用管我,还是自己走吧……呜呜……呜呜……”天宝听了,立刻大声的呼喊道,只是喊道了最后,竟然变成了哭泣。

    周围的众人听到了天宝的哭声,不管是金甲卫士,还是戴枷的囚徒,内心都在颤抖。

    自己有没有一个可以生死相依的兄弟,能在这样的生死抉择中,将生的希望给自己?

    想到此节,那些金甲卫士都唏嘘不已,而那些囚徒中居然有人已经开始暗暗哭泣,不光为了凌寒与天宝的义气,也有着兔死狐悲的感触。

    “这里哭哭啼啼的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众人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座木桥,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那桥上疾行而来。

    邵洁将军朝着那汉子看了一眼,立刻地上道:“先将凌寒抓起来,听后发落!”说罢,邵洁将军一夹马腹,朝着那汉子来的方向迎去。

    “原来是陆师兄,怎么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了?”邵洁将军笑着道。

    “某家听说邵师弟亲自押解这些贼人,给某家送来,某家又怎么好不亲自来接?哈哈哈……”那大汉道,声音震得众人耳根一阵发麻,显然那大汉的修为不低,甚至超过了邵洁将军。

    邵洁将军道:“陆师兄太客气,只在城中等待就是,居然走出这么远,这让小弟如何过意的去?再说,门主有令,命在下亲自将这些囚徒押送你处,这都是兄弟应当做的!”

    原来那大汉正是彼岸城的城主,人称“生死判官”的陆青菲。

    陆青菲依旧面露微笑道:“邵师弟,你看,过了这冥河上的奈何桥,就是某家的地界了,某家并没有走出多远!邵师弟再客气,某家可就生气了!”

    那陆青菲说罢,拉住了邵洁将军的手,二人齐头并进,踏上了奈何桥。

    邵洁将军见陆青菲如此热情,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只能跟着陆青菲前行。

    其余的金甲卫士见邵洁将军被拉走,并没有直接发落凌寒与天宝,便也整理好队形,一行人跟在陆邵二人的身后,上了那冥河之上的奈何桥。

    凌寒紧走几步,靠近了天宝,关切的问道:“天宝,你没事吧!”

    天宝眯着眼睛,看着凌寒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凌寒笑道:“换了我是你,你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我!”天宝迟疑了一下道:“我真的希望能够选择的是我!”

    远看冥河,除了河水幽黑湍急之外,并没有其余的感觉。当众人上了那奈何桥之后,才知道这冥河,真的有不寻常之处。

    一道道黑色的浪花翻滚着,并没有发出“哗哗”寻常水浪的声音,而是发出了一声声的哀嚎,便如有千万个亡灵,都在这冥河之中受苦受难。

    那些胆子小的囚徒,干脆将自己的耳朵堵住,不想听到如此恐怖的声音。凌寒看着脚下翻滚的浪花,心中却想:若是一会儿那邵洁将军反悔,那天宝可是有危险。

    凌寒此时真的想挣开身边的金甲卫士,一头扎进冥河之中,一了百了。但凌寒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惨死,心中又涌起无限的斗志。

    终于,这队人马都上了那奈何桥。

    虽然这奈何桥只是座木桥,桥下都是就地取材,用那岸边的血红石打造的桥墩,众人上桥,只是感觉到桥面平稳,尽管桥下黑水瘆人,这木桥还给众人一点点安全感。

    “邵师弟,你可曾听说过这冥河?”陆青菲忽然问道。

    “冥河?恕在下孤陋寡闻,这冥河只是第一次来,还真不知这冥河有什么传说!”邵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也难怪,邵师弟是门中最能征惯战的骁将,总在四处奔波,自然不会知道这偏远地方的一条河流!不过门主既然将邵师弟派往望乡城驻守,也是为了表彰邵师弟的劳苦功高,以后师弟就是这望乡城的领主了!你我是邻居,就可以常来常往!”陆青菲笑道。

    “多谢陆师兄抬爱,师兄才是门主手下第一猛将,小弟望尘莫及!对了,陆师兄,这冥河有什么其他的说法么?”邵洁将军好奇的问道。

    “这冥河之水,虽然奔流,但这水却是从那白骨坟场后面的暗河流出,号称死水!”陆青菲道。

    凌寒虽然距离陆邵二人有段距离,但依旧能够听到二人的讲话,心中不由暗想:怪不得这水如此之黑,原来是从那个山洞中流出的。凌寒想到那个山洞,自然想起了自己刚拜的师父,玄武。

    只可惜这个师父只是传授自己一日的功法,就驾鹤西游。

    “死水,这河水难道有毒?”邵洁将军继续问道。

    “说是死水,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其一,这河水甚是奇怪,即便是一片羽毛,也难以在这水面上漂浮,都会沉入水底,更别说什么舟楫;其二,这河水两岸寸草不生,就连河水里面,也没有任何生灵,有人说,这死水有剧毒,但没有人真正的尝试过;

    其三,当年在这冥河河边,我不死域与那风铃城曾经在此大战,据说当时尸堆成山,血流成河,那些尸首都被抛进这冥河之中。从那以后,这岸边的岩石便都是鲜血一般的颜色!”陆青菲道。

    邵洁将军听罢道:“原来这冥河还有这样的来历,陆师兄,今日师弟长了见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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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玄皇介绍:
凌寒,天生怪病,注定夭折,身负血海深仇,意外流落奇岛,偶得至宝“阎罗令”,却被人陷害,几乎万劫不复。沉沦中他逆修武道,历尽艰辛,终成玄皇霸业!然而大仇难报,爱人难守,为何不能快意恩仇?敬请关注米粒新作!每日两更,诚不我欺!武道玄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道玄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道玄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