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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使爱米粒     武道玄皇txt下载     武道玄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是凌寒发出这一招之后,自己神识的力量已经用完,却也难以再发出有效的攻击。

    凌寒见那些军士虽然还有些畏惧,但他们已经接到了命令,看样子自己与天宝也难以逃脱,便将手垂下,道:“来吧!”

    邵洁将军一挥手,随后,那些军士一拥而上,又将凌寒与天宝按得死死。

    那矮胖的辩机一见,这随机应变的本事又回来,便高声道:“这等奸细居然会妖法,留着定然会是我们望乡城的祸害,众位城民,你们说,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

    “杀了他们!杀了奸细!”众城民最易被言语蛊惑,并且凌寒还让他们输了银子,此时正是报复的时机。

    辩机听到众城民的呼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对邵洁将军道:“邵洁将军,这众怒难犯,是不是遵循城民的意见?”

    邵洁将军也想将凌寒二人正法,只是碍于这不死局的规矩,但见那辩机居然将那局面扭转过来,便道:“既然众位城民都这么想,那就速速将这二人处决!”

    邵洁将军的话音一落,那些军士便将凌寒与天宝踢倒在地,还有两个军士抽出了明晃晃的钢刀,对准了凌寒与天宝的脖颈。

    那黑面具在那看台之上,看着凌寒与天宝,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低下头,继续把玩凌寒那柄“干将碧狮剑”。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邵洁将军问道。

    天宝的双臂各被一个军士用力的拉住,只得歪着脑袋,朝着那邵洁将军的方向唾了一口,而凌寒,并没有挣扎,只是闭上了眼睛。

    “既然没有什么要说的,就送他们上路!杀!”邵洁将军狠狠道。

    寒光扬起,映着那红日的光芒,便如沾染上了鲜血。

    “刀下留人!”一声高呼,从那看台的一个入口传来,紧接着,一匹骏马从那入口闯入,快步疾驰到了众军士的身边。

    那些军士一见有人闯入,立刻挺起兵刃,将那来人团团围住。

    邵洁将军见到那来人,一身永生门的装束,只是蒙住了脸,便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勒住了马匹,从怀中掏出了一面令牌道:“门主有令,且将这二人收押,待到门主巡边,要亲自审问!”

    邵洁将军朝着那令牌看了一眼,果然是门主的令牌,便道:“既然是门主之命,我得自会遵循,将这二人收押!”

    “是!”那些军士齐声应道,随即将凌寒与天宝又押出了那不死局。

    那人见凌寒与天宝被押了下去,才朝着邵洁将军一拱手道:“邵洁将军,方才冒昧闯入,多有得罪!”

    邵洁将军道:“特使前来,传达的的门主的旨意,何罪之有?特使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本将这就给特使接风洗尘!”

    那人急忙摆手道:“邵洁将军太客气了,在下还要回去复命!就不能耽搁了!”

    邵洁将军道:“怎么这么匆忙?再忙也得喝口水,让快马吃些草料再走!”

    那人道:“邵洁将军,实在抱歉,在下真的要走了!”

    邵洁将军道:“那门主有没有什么话捎给本将?”

    那人道:“门主只是叮嘱,将这二人照顾好了!不得用刑,就没有其他的话了,在下就此告退!”

    那人说罢,一夹马腹,又急匆匆的离去。

    待那传令官走出后,整个角斗场顿时又发出一阵的唏嘘之声,像是在表达对邵洁将军的不满,因为他们想要杀的人,一个也没有死,他们想要赢的钱,谁也没有拿到,所以,情绪上,都十分的恼怒。

    邵洁将军也知道今日之事,一石三鸟之计居然落空,还得罪了整个城民,便朝着那辩机道:“辩机,你今日可是没少赚啊!”

    那辩机立刻会意,高声道:“诸位城民稍安勿躁,今日这一场,算是我们不死局酬宾,所有赢的银钱,分文不取,输的银钱,照实支付!”

    众人一听,顿时欢呼起来,这样,每个人都没有输钱,情绪自然高涨。

    那辩机说完,心中却暗自叫苦,这一来一回,不仅没有赢钱,还倒搭了百万银子,而且,那个爬上看台强见邵洁将军的女子还是辩机故意安排的,并且那女子的出场费还不少,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邵洁将军听罢,心情自然很好,便笑着对那辩机道:“辩机,你是越来越会干了,我看着不死局的总长位置,迟早是你的!”

    辩机听了,虽然心中乐开了花,但脸上依旧一副谦卑的模样,连声道:“邵洁将军过奖了,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

    邵洁将军听罢,眯着眼睛笑了笑,随即一把揽住了那个女子,便走下了看台。而那黑面具早就消失了影踪。

    辩机看着邵洁将军远去的背影,心里反复的掂量着方才邵洁将军的那句话。

    不死局,这是不死域的一个特殊的组织,虽然也归属与永生门的门下,但却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不死局不必听从与地方管辖,直接都归冥都总部所管。而永生门虽然以一个门派控制整个不死域,但永生门并不真的收取赋税,只是用武力维护在这不死域的统治。

    而永生门的经济支柱的一半甚至更多,都来自与不死局。这种赌局,永生门可以操纵一大半,因为大部分的斗士都是由不死局提供。许多死囚,被永生门培养成了杀人的机器,在这不死局中,为永生门卖命。

    还有许多斗士,则是由那些大户培养,可以在不死局中赢得钱财。

    那些斗士,绝大多数都是穷人的孩子,从小就被那些大户花费极低的银钱购买,从此这一声,便在这不死局中搏命,至死方休。

    那白骨坟场,便是那些死去斗士的最终归宿。

    凌寒与天宝今日虚惊一场,依旧被那些军士押回了石牢。还没等二人坐稳,立刻又有军士前来,将凌寒与天宝二人,带了出去,这一次并没有蒙着二人的眼睛。

    凌寒与天宝穿过石牢那条幽暗的走廊,只见那走廊两边,都是些牢房,只是那牢房的严密程度比自己呆过那间,要差得许多。

    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囚犯趴在牢笼的跟前,好奇的看着凌寒与天宝,一个瘦弱的老人忽然高声呼喊:“那两个后生快跑,他们要杀人!”

    那老人刚喊完,便有一记短棍,砸在了那老人的肩膀之上,直接将那老人打倒在地。

    凌寒见状,一把挣脱了押着自己的那两个军士,几步奔到那老人的身边,扶住了老人那瘦弱的身躯,高声道:“为什么要打人?”

    那些军士见凌寒动怒,一时间居然没人敢动,他们虽然没有参加方才不死局的那场豪赌,但凌寒一动不动就将那叛军精锐全部打倒的事已经四处传开,并且半本多样,更是神乎其神。

    其中一个版本便是,凌寒大发神威,居然使出了失传已久的“血祭神功”,瞬间便将那些救赎军的血灵吸光,才将那些人打的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所以,见到凌寒动怒,那些军士都不敢再上前,生怕凌寒使出那阴险无比,威力奇大的“血祭神功”。

    那老者原本已经昏厥过去,被凌寒一摇,又醒了过来,见到凌寒那张关切的脸,紧忙道:“小兄弟,他们要杀了你们,跟他们一起出去的,没有一个人能回来!”

    凌寒听罢,心中一惊,难到这邵洁将军在不死局杀不了自己,又要将自己带出去,偷偷处决?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凌寒现在所处的环境,更应该当心。

    当凌寒再次回到这个牢房的时候,自己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那就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还要让天宝也能够活下去,这才是对自己对兄弟的尊重。

    凌寒起身问道:“你们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一个为首的军士见凌寒一脸的严肃,紧忙道:“凌公子不要误会,我们奉邵洁将军的命令,带你们出这地牢,换一件条件好一点的住所!”

    天宝听了,立刻道:“你骗谁呢?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么?”

    那军士顿时苦笑道:“这位兄弟,我们为什么要骗你?”

    天宝道:“你是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将我们偷偷杀了,是不是?”

    那军士听了,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回答,想了想道:“这位兄弟,若是想杀你们,还用换个地方,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直接在牢里解决不是省事了?”

    天宝道:“谁知道你们安得是什么居心!”

    那军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二位兄台,还是请跟我们来吧,若是在下有半点假话,就让在下逢赌必输!”

    这些军士都像是那两个守卫不死局的军士一般,也都是嗜赌如命,立下这等誓言,便是最毒辣的誓言了。

    凌寒见那军士又是起誓,又是解释,态度也好得多,便道:“你且带路吧,我们这就去!”

第六百三十一章 寻常院落困双雄

    那几个军士听罢,便引着凌寒天宝二人,出了这牢房。

    地牢外面,蓝天白云,和风轻拂,一派清明景象。

    前一阵子,凌寒与天宝都是在那寂静岭,不见天日,被永生门捉拿后,也只有昨日出了牢笼,不过只是到了那不死局,并没有见到今日一般的好天气,二人顿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那几个军士带着二人,直接进入距离地牢不远的一处宅院。这个宅院并不大,门口四处依旧有那军士守卫。

    几名军士将凌寒带进了那宅院内的大屋后,便道:“二位以后便在此休息,不过千万别想着出逃,不然的话,还会将你们关进地牢!”

    凌寒与天宝打量了那个屋子一下,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两张木床,还有一个桌子,两把椅子,一点简单的日常用具,再就别无他物。

    但这里,比起那冰冷的地牢,却是好上百倍。

    凌寒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将我们带到这里?”

    那军士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说罢,那些军士便退出了大屋。

    天宝兴奋的躺在了木床之上道:“这才是人待的地方!”

    而凌寒看着那几个军士与门口的守卫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那军士说的声音虽然小,却也逃不出凌寒的耳朵,那军士只是嘱咐守卫,要看住了自己与天宝。

    凌寒心中暗想,看来,这里依旧是一个牢笼,只是要比起那地牢,要舒服一点。

    反正都是牢笼,凌寒也不去想那么多,便与天宝在这院中安顿下来。

    凌寒原本以为,立刻会有人来这里审讯自己,便时刻打起精神。只是过了三日,除了送饭的军士到来,竟没有人再理会自己。

    天宝待的也有些腻歪,便走到院子与那些守卫搭讪,想打听一下,为什么将二人带到这里,只是那些守卫绷着脸,什么也不说,天宝只好讪讪的回来。

    就这样,二人在这里一连住了十天,吃的好,睡得好,只是不许出这院子。

    呆的时间久了,凌寒的警觉也就慢慢放松,每日开始修炼神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凌寒便放出神识,想要探查一下这院子之外的地方。

    虽然凌寒没有出这院子,但他知道,这院子旁边,定有一处训练场,因为那里,不时的传来阵阵的喊杀之声。

    天宝依旧没事就找那些守卫搭讪,开始那些守卫都是爱答不理,但时间一长,天宝与他们都混的脸熟,便也打听出不少事情。

    原来,永生门的上头下达了命令,只是让邵洁将军好生的看管凌寒二人,之后便没有了音讯,所以,邵洁将军便将二人提出地牢,安排在这个宅子。

    凌寒想获得自由,便时时探查,他发现,虽然这院子看似没有多少军士守卫,但在这院子外面,驻扎着不少军士,想要逃出去,却不是那么容易。

    凌寒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脱身之法,便只得做出在这里长住的打算。

    又过了一个月,凌寒二人似乎已经被邵洁将军遗忘,但凌寒并没有闲着,趁着这空余的时间,用心的修炼那“玄皇凝神篇”。

    自从凌寒发出了那招“神识千碎”之后,终于明白了这“玄皇凝神篇”实在是一门高深的功法,便一直修炼,而之前有那“石馍酒”的提供的养分,这段时间,凌寒便将那些养分充分的吸收,这就使凌寒的神识空前的强大。

    如果之前,凌寒只能用出一招“神识千碎”,但此时,凌寒已经能连续攻击三次!

    天宝见凌寒每日都修炼,只是凌寒的修为依旧停在舒筋圆满没有长进,便问道:“你天天修炼,怎么还是这样的修为?这不都白炼了么?”

    凌寒只是微笑不语。

    天宝撇了撇嘴道:“这里每个守卫都是舒筋高级的修为,你就是炼一辈子也别想逃出去!”

    凌寒依旧微笑。凌寒知道,自己想要摆脱这几个守卫,已经十分的轻松,但若是想带着天宝一起逃出去,依旧没有可能,便一直等待着时机。

    天宝见凌寒什么也不说,就找那些守卫喝酒吹牛去了。

    那些守卫已经与天宝打成一片,喝完酒,便开始聊起那不死局的状况。那些军士没事便都去那不死局开赌,当然,手气好的时候,自然喜笑颜开,手气不好,输了钱,便都愁眉苦脸。

    天宝一直都在仔细的听那些守卫的话,时间久了,便也知道了那不死局中的一些事情。

    就像凌寒探查到的那样,这宅院旁边,正是不死局的斗士营,不死局手底下的斗士,都在这里训练。那些军士经常提起的三星斗士,比如说“烈火金刚”,“魔魂杀手”,“嗜血战狼”都属于不死局的斗士营。那些军士靠这些斗士都赚了不少的银子。

    还有一个四星的斗士,“铁观音”一直都没有出场,但那些军士提起来,更是眉飞色舞,因为那铁观音,就是这望乡城不死局的金字招牌,镇局之宝。

    而除了不死局,还有一些豪强也有自己的斗士,但达到三星的就屈指可数,一般都是二星斗士居多。

    每一周,这不死局都会上演几场恶斗,大多数都是借助不死局斗士的手,对付那些不肯投降的叛军,所以场上定是至死方休。

    也有一些争斗是那些豪强的斗士挑战不死局的斗士,这时的赌局就会变得大一些。但往往获胜的都是不死局的斗士,毕竟他们更加专业,也更加适应这不死局的对决。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有些豪强为了赚更多的钱,便花高价从外地买进三星的斗士,与不死局对赌,也获得了不少胜利。

    总的来说,不死局还是胜多败少,他们不光靠着胜利赢钱,还会在每个赢家的身上收取些费用。

    “天宝哥,你和弟弟说的真对,那个‘铁手’果然是不堪一击,这让弟弟又多赢了几十两银子,来天宝哥,这杯弟弟敬你!”一个守卫提着酒杯高声到。

    天宝眯缝着小眼睛,一脸得色,举起了酒杯道:“这都是小意思,只要兄弟听我的,一定能赢!”

    “是啊,天宝哥,你真是料事如神,你这每天足不出户,怎么能赌得这么准?”另一个守卫道。

    天宝笑着道:“明天若是还有酒喝,我就告诉你!”

    “那是一定有酒喝,我们还指着天宝哥给我们指路呢!”那个守卫满脸堆笑道。

    “这石馍酒真是好东西!”天宝的脸上微微有了些醉意。

    “凌公子,你也来喝几杯!”一个守卫看到凌寒在屋子看着众人,便高声招呼道。

    凌寒摆了摆手道:“几位大哥你们喝吧,在下不胜酒力!就不喝了,多谢大哥邀请!”

    那守卫见凌寒拒绝,便摇了摇头道:“这个凌公子倒是挺怪!找他喝酒也不来!”

    天宝道:“他就是一个怪人!”

    另一个守卫道:“嘘,你们小点声,别惹火了凌公子,你们忘了,一个月前,在那不死局,凌公子一招便将那十余个救赎军击倒,这可是我亲眼所见!”

    “是啊是啊!”立刻有人随声附和道:“你们都不知道,我的表弟现在就在那邵洁将军手下,与他同队的就有几个是救赎军的战士,我的表弟问了一下,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居然被一击而溃!你们猜怎么样?”

    “怎么样?”那些军士急忙问道。

    就连天宝也瞪着眼睛,想知道那些救赎军的战士是怎么说。

    “其中有一个救赎军说,就感觉到脑子好像被一道闪电击中,神识被击得七零八落,顿时头痛欲裂,眼前一片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有一个人说的更邪乎,就感觉自己的血灵好像被吸出一般,浑身吗没有一丝力气,只能趴在地上。他们都说,这凌公子不是普通人,要么就是神仙,要么就是妖怪,总之,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那个军士道。

    众军士一听,都有些害怕,一个军士道:“你说凌公子那么厉害,收拾我们几个不是绰绰有余,他怎么不逃走啊?”

    另一个军士道:“是不是凌公子这神功只能发一回,下回就不灵了?”

    天宝笑道:“灵不灵,要不要我去叫他来试一试?”

    那个军士一听,吓得脸色煞白,连忙道:“还是不要的好!”

    看到他吓得那个样子,众人都开始哈哈大笑。

    凌寒听到众人在议论自己,其实凌寒一直都没有放弃逃走的念头,只是这院落外面的防备依旧没有放松,所以自己也不能轻举妄动,只得等待时机。

    “吼哈!”一阵呼喊声又从隔壁传来,那是那些斗士在训练,凌寒从那些人的声音就能判断出是哪一个斗士,并且能感觉到这个斗士的修为。

    天宝能够判断出哪一个斗士能赢,并不是他的功劳,而是凌寒告诉他的,并且让他用这个方法接近那些军士,从而得到哪些守卫军士的信任。待到时机成熟,凌寒便会带着天宝逃离这里,自然需要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第六百三十二章 门开原是故人来

    天宝自然不负所托,没用几日便与那些守卫混熟,不仅称兄道弟,而且还勾肩搭背,骗吃骗喝。

    但凌寒判断的着实准确,尤其是不死局自己的斗士相斗,凌寒都会判断得十拿九稳,因为凌寒早就判断出那些斗士的修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天宝借着这神算的技能,与守卫打成一团,自然也就忘记了被困的窘境,而凌寒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动作,但心中却始终没有放弃,准备找机会逃出这个软禁的金丝牢笼。

    一日,天宝在外面与那些守卫饮酒,凌寒正在屋中打坐,凌寒忽然察觉,一个身影正在门外。

    这个人不同于守卫,凌寒心中一奇,是谁,居然能如此轻松的进了院子。

    凌寒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门外。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

    “还这么有礼貌,看样子是那永生门的人!”凌寒心中暗想。

    “进来吧!”凌寒道。

    一个人影快速的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只见那人一身黑色的衣装,头上还带着斗篷。

    “你是?”凌寒吃惊的问道。

    “凌公子,是我!”那人转过身来,朝着凌寒微微一笑。

    “艋姑娘,你怎么来了?他们没有拦你么?”凌寒一看,原来那人竟是仙酒族的艋姑娘,不由一乐。

    艋姑娘道:“我就这么走进来的!他们,正在喝我带来的石馍酒,谁也没有拦我啊!”

    凌寒看着艋姑娘那清秀的脸庞,急忙起身道:“快坐,快坐,我是说,你怎么到了这里?”

    艋姑娘小嘴一撅道:“怎么,不欢迎我来么?”

    凌寒道:“哪能呢?见到你,真高兴,好久都没有见到熟人了!那些守卫都没有看到你么?”凌寒还是想知道,那些守卫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艋姑娘进院。

    艋姑娘道:“我与水娃一起来的,是给永生门送石馍酒,打听道你与天宝被关在这里,我就来看看,凌公子,你……你还好吧!”艋姑娘说完,脸上透出了一丝红晕。

    凌寒笑着道:“你看看,我在这里,吃的好,睡的好,没有什么不好的!”

    艋姑娘看着凌寒的气色,的确比当初好很多,便道:“既然你这么好,这么不想着回去看看……我爷爷?他们都很惦记你!”

    凌寒不由有些尴尬道:“虽然这里吃喝不愁,但他们不许我们出去!”

    艋姑娘道:“这我们已经知道了!”

    凌寒有些惊异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艋姑娘道:“一个月前,望乡城贴出告示,说要在不死局中处理两个来自风铃岛的奸细,爷爷知道后,就派水娃哥到这城中查探,想救你们出去,只是那时,你们都被关进了地牢,无法营救。爷爷无奈,只得一方面派人到冥都求救,一方面让水娃进入不死局,想要买通那不死局的人,看看能不能将你们的尸首带回去,好好的安葬!”

    凌寒自然不知,枯骨族长居然还惦记着自己,便道:“枯骨族长他费心了!水娃居然也到过不死局?”

    艋姑娘笑着道:“是啊,水娃还买了十万两的赌注,赌你们赢!结果,你们果然赢了,还给我们赢了好多银子呢!”

    凌寒想起了那一日在不死局对付那些救赎军,便道:“说来也是惊险,差一点就没了命!”

    艋姑娘道:“开始,水娃也以为你们没有救了,只是后来,你一招就将那些救赎军全都打倒,轻松的取得了胜利,水娃哥回去说起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呢!”

    “后来来了一个传令官,没有让邵洁将军杀了在下,说起来,也是千钧一发!”凌寒道。

    “是啊,他们来的太晚了,差一点就没有赶上,那个传令官是我们的人!”艋姑娘自豪的道。

    “什么?你们的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凌寒心中又是一惊。

    “是啊,爷爷派人连夜赶往那冥都,就是想让我们的人救出你的性命!只是通知到了之后,我们的人只能派人快马加鞭,赶到不死局,还好没有晚!”艋姑娘道。

    “如此还得感谢枯骨族长,是他救了我们的命!”凌寒这才明白,那赶来的传令官的来路,不然,凌寒真的以为是那永生门门主留着自己,只是想养一养再杀掉。

    “凌公子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对了,这里有一封爷爷的信,让我带给你!”艋姑娘说罢,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封信。

    凌寒接过信,刚要看,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守卫的声音,凌寒听得出,那守卫正是带头的叶平。

    “艋小姐,你还是出来吧,若是让邵洁将军发现,不仅我们几个兄弟要掉脑袋,就连你门仙酒都难逃其责。”

    艋姑娘立刻道:“这位大哥放心,我这就出去!”艋姑娘整了整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对凌寒低声道:“待会我走之后,凌少侠再看那信笺!”

    凌寒点了点头,艋姑娘朝着凌寒又扫了一眼,便转过身,出了房门。

    “叶队长,不好意思了,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小女子本来就无以为报,还让您亲自来找,给您添麻烦了。”艋姑娘说罢,朝着叶平盈盈一拜。

    那守卫叶平一见艋姑娘出来,顿时眉开眼笑,轻声道:“艋姑娘,快起身!快快起身!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好的仙酒,还没有谢谢你,若不是在下担心邵洁将军前来查探,姑娘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叶平说罢,居心叵测的朝着凌寒,又笑了笑。

    凌寒自然猜出,这叶平心中想些什么,便道:“叶将军,不要乱想!”

    叶平听罢,脸上的神情更加诡异,笑着道:“凌公子,在下没有想什么,就怕公子你想些什么!”

    凌寒听罢,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叶平都会猜想自己做了什么,便不再言语。

    叶平见凌寒不再辩解,感觉自己再深追也没有意思,便道:“凌公子不用不好意思,在下只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

    凌寒点了点头,对着艋姑娘道:“艋姑娘,只需一直回家,不用理会路上的野狗!”

    艋姑娘道:“知道了,凌公子多保重,下次再会!”艋姑娘说罢,一甩秀发,又带上了斗篷,便走了出去,只剩下两个魂不守舍的人,在哪里呆愣。

    凌寒不由有些尴尬道:“虽然这里吃喝不愁,但他们不许我们出去!”

    艋姑娘道:“这我们已经知道了!”

    凌寒有些惊异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艋姑娘道:“一个月前,望乡城贴出告示,说要在不死局中处理两个来自风铃岛的奸细,爷爷知道后,就派水娃哥到这城中查探,想救你们出去,只是那时,你们都被关进了地牢,无法营救。爷爷无奈,只得一方面派人到冥都求救,一方面让水娃进入不死局,想要买通那不死局的人,看看能不能将你们的尸首带回去,好好的安葬!”

    凌寒自然不知,枯骨族长居然还惦记着自己,便道:“枯骨族长他费心了!水娃居然也到过不死局?”

    艋姑娘笑着道:“是啊,水娃还买了十万两的赌注,赌你们赢!结果,你们果然赢了,还给我们赢了好多银子呢!”

    凌寒想起了那一日在不死局对付那些救赎军,便道:“说来也是惊险,差一点就没了命!”

    艋姑娘道:“开始,水娃也以为你们没有救了,只是后来,你一招就将那些救赎军全都打倒,轻松的取得了胜利,水娃哥回去说起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呢!”

    “后来来了一个传令官,没有让邵洁将军杀了在下,说起来,也是千钧一发!”凌寒道。

    “是啊,他们来的太晚了,差一点就没有赶上,那个传令官是我们的人!”艋姑娘自豪的道。

    “什么?你们的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凌寒心中又是一惊。

    “是啊,爷爷派人连夜赶往那冥都,就是想让我们的人救出你的性命!只是通知到了之后,我们的人只能派人快马加鞭,赶到不死局,还好没有晚!”艋姑娘道。

    “如此还得感谢枯骨族长,是他救了我们的命!”凌寒这才明白,那赶来的传令官的来路,不然,凌寒真的以为是那永生门门主留着自己,只是想养一养再杀掉。

    “凌公子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对了,这里有一封爷爷的信,让我带给你!”艋姑娘说罢,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封信。

    凌寒接过信,刚要看,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守卫的声音,凌寒听得出,那守卫正是带头的叶平。

    “艋小姐,你还是出来吧,若是让邵洁将军发现,不仅我们几个兄弟要掉脑袋,就连你门仙酒都难逃其责。”

    艋姑娘立刻道:“这位大哥放心,我这就出去!”艋姑娘整了整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对凌寒低声道:“待会我走之后,凌少侠再看那信笺!”

    凌寒点了点头,艋姑娘朝着凌寒又扫了一眼,便转过身,出了房门。

    “叶队长,不好意思了,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小女子本来就无以为报,还让您亲自来找,给您添麻烦了。”艋姑娘说罢,朝着叶平盈盈一拜。

第六百三十三章 家家都有难唱曲

    凌寒只见眼前那酒瓶晃过,下意识的随手一接,刚好稳稳的接到了那个酒瓶,凌寒看了一眼那酒瓶,便要朝天宝道谢,但随即便听到了天宝已是鼾声大起,只得苦笑作罢。

    凌寒晃了晃那酒瓶,沉甸甸的,未等凌寒打开盖子,就闻到了一股石馍酒的香气,这股香气不同于每日天宝他们喝的那种仙酒,都是近期酿造或者的陈年石馍酒勾兑而成。凌寒的这一瓶石馍酒正是那千年陈酿。

    凌寒打开了石馍酒瓶,对着那瓶口,便喝了一大口。

    一股暖意直冲凌寒的心头,顺着心头,蔓延到凌寒的头顶。

    凌寒感觉到浑身一阵舒坦,便如泡了热水澡一般,同时神识又是一阵清明。这段时间,凌寒的神识修炼到了二层的境界,但一直没有突破。那神识的修炼也得依靠外界的营养,若是没有那外力的支持,修炼神识,也是十分的困难。

    而最好的支持自然就是这石馍酒,只是凌寒还不屑与天宝一起与那些守卫喝酒,况且那些石馍酒里面,所含的营养对凌寒来说,已经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市面上能买到的石馍酒,都是也新酒或是勾兑的酒,即便能买到千年陈酿勾兑的石馍酒,也算是幸运了。那千年陈酿只有在黑市上得以见到,但也是少之又少。

    一个月前,枯骨族长差遣水娃秘密潜入不死局,想给凌寒与天宝收尸,便破例在黑市销售了一坛千年石馍酒,这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许多豪强都想得到,纷纷打探那千年石馍酒的下落,结果,购酒人与卖酒人都没有出现,并且交易的过程也是极为隐秘,所以,众人只是听说有千年石馍酒问世,但并没有真正见到。

    不过这消息却是弄得满市风雨。

    这种情况之下,凌寒一是买不到那么好的石馍酒,二是即便能买到那么好的石馍酒,凌寒目前的经济状况,不名一文,也无法支付那昂贵的酒钱。

    这艋姑娘带着这一壶酒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凌寒喝了这口酒之后,顿感神识修为进步了许多。

    凌寒急忙又喝了几口,直到这一瓶千年陈酿的石馍酒一滴不剩。凌寒盘膝修炼了一会儿,将这些石馍酒的功力完全吸收,神识的修为果然大进。

    凌寒闭着眼睛,又将神识放出。

    夜已深深,小院内一片宁静,宁静的只有天宝的鼾声。而小院之外,几个守卫依旧在门口把守。

    一个守卫喝了许多酒,昏昏沉沉,倚着院墙就要睡去。

    另一个守卫急忙道:“兄弟,清醒一下,跑了这犯人,可是不轻的罪过!”

    那个守卫急忙睁开的通红的眼睛道:“没……没事,只是打了一个盹!”

    另一个守卫笑道:“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啊,又跑到哪里去**了?”

    那个守卫道:“销个屁魂,别消遣爷爷了,这点月俸还不够买酒吃饭呢!”

    “韩兄,最近你不是在那不死局赢了不少钱么?怎么又开始哭穷了?”另一个守卫问道。

    “别提了,一言难尽,家中传书,说我那老父亲又犯病了,那些钱还不够抓药呢!”韩守卫道,“小于子,你不是也赢钱了么,你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要是手头宽余,借兄弟一些,下个月发了月俸,就还你!”

    那个于守卫立刻道:“韩兄,我这的确有些,不过你说的晚了点,我那些钱都被叶师兄借去了!”

    “哦?那叶师兄还会差钱么?他可是我们这里收入最高的!”韩守卫有些惊奇的问,此时,他已经睡意全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叶师兄虽然赚的多,但花费也大,谋得这个职位,上上下下少不了打点,没个一年半载,还真的难以翻身!他过的还不如我们呢!”于守卫叹了口气道。

    “是啊,叶师兄也是为了我们好,若是没有他在外面支持,恐怕我们也得不到这么清闲的职务!”韩守卫道。

    “说起来还得感谢下天宝哥,若是没有他的指点,让我们在那不死局赢了些钱,恐怕兄弟们都得喝西北风!”于守卫感激的道。

    “兄弟说的极是,我这里还有一点闲钱,明天那不死局又有赌局,到时再问问天宝哥,再赢一点酒钱!”韩守卫道。

    凌寒听到二人的对话,沉默了一会儿,便想:看来还得让天宝给他们透漏一点,至少让他们能依赖自己,以后真有什么危险,也好提起支吾一声,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凌寒还想继续探听,但那二人开始聊些风月之事,凌寒听得厌烦,便将神识探得更远一点。

    一阵阵杀气,从那远处传来。虽然凌寒没有亲自到场,但还是感觉到了阵阵的寒意。

    小院正对着,便是邵洁将军的兵营。

    虽然大部分的军士都已经安歇,但还有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军士,在军营里面来回巡查。

    这是一支身经百战的队伍,他们手上的利矛都闪着寒光,这些利矛并不是看着好看,都是杀人的武器,而且,每一支利矛之上,都沾染过敌人的鲜血,所以,杀气才能那么重。

    凌寒的神识在那军营中转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的神识也只能探查到一些军士的帐篷中,那些大一点的将军营帐,都有护帐阵法。

    凌寒感觉出,若是想突破那些阵法并不是一件难事,但一旦硬闯,定会引起那守军的警觉,所以凌寒也不敢轻举妄动。

    与小院的守卫不同,那军营里面巡逻的军士都是面无表情,巡视的时候,也都是一言不发,这让凌寒根本探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而且凌寒还隐约的发现,军营中还有几道神识正与自己的神识相遇,竟是想要探查自己神识的出处。

    凌寒害怕引起那些守军的怀疑,急忙将神识受了回来。

    军营虽然受阻,但凌寒并不气馁,而是又将神识扩散到了小院后面的训练场。

    今日训练场并没有人在夜训,但那些满是不死局斗士的住所里面,也有阵阵的杀气,在斗士休息的小屋内升腾。

    凌寒查探半天,终于进入了那斗士的休息之所。

    几个斗士躺在各自的床上,正在那里闲聊,并没有休息。

    “战狼!明日你就要出战了,有什么想法,和弟兄们都说一下!”一个斗士道。

    那个被叫做‘战狼’汉子翻了个身道:“有什么想法?老子的想法就是,能过一关算一关,谁也不能确保百战百胜!”

    “听说你明天的对手叫做‘猎鹰’,来头可是不小!据说是那朱大官人从外地请回来的,就指望着“猎鹰”能给他翻盘!”一个斗士道。

    “什么来头?老子还会怕他?明天一定好好收拾收拾他,让那朱大官人知道,咱们可不是吃素的!”战狼嚣张的道。

    凌寒听到战狼的声音,又想起了鹿灵岛那七狼八虎之中,也有个叫做战狼的,只是剿灭鹿灵岛的时候,那战狼早就脱离了险情,逃到了灵慧峰中的贾家。

    凌寒集中了神识,在战狼的身上反复的探测,随后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思索。

    虽然凌寒没有接触过那猎鹰,但战狼目前的状态显得十分的疲惫,看样子,战狼真的要与那猎鹰相斗,胜负却是难以预料。

    但凌寒感觉,战狼这一场,却是必输无疑,到时,能不能活下来,能给家族带来多少利润,都是摆在眼前的一些问题。

第六百三十四章 月盈则亏晦则明

    凌寒收起了神识,耳边依旧是天宝那响亮的鼾声。

    在这里已经待了这么久,凌寒不想再拖延下去,必须想出一个办法,能逃出这地方。

    只是外面依旧被守卫的森严,表面上只有那几个守卫,但实际上,只要凌寒与天宝有逃脱的迹象,那军营了的士兵就会得到警报。

    天宝的腿伤依旧未愈,想要带着天宝逃脱,简直是一件难与上青天的事。

    凌寒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只有等到时机成熟才能逃脱,只是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凌寒不知道,或许这时机也只能靠自己来创造。

    枯骨族长也说要营救自己,但凌寒不想让枯骨族人再卷进来。枯骨族长动用了冥都的势力,让自己脱离那地牢,已经十分不易,若是自己再出现什么状况,邵洁将军那边,第一个怀疑的便会是枯骨一族,这样,即便是枯骨一族没有什么动作,也会陷入险地。

    凌寒摸了摸胸口的信笺,摇了摇头,逃脱的计划一定要周密,并且不能再让枯骨族长插手。

    凌寒正在想着,忽然耳边又传来了轻轻的呼唤。

    “公子!”

    凌寒心中大喜,急忙道:“米粒儿,是你么?”

    米粒儿持着脚丫,从凌寒的身后闪了出来,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看着床上的天宝,似乎有些担心。

    凌寒立刻拉住了米粒儿的小手,道:“米粒儿,不用害怕,天宝已经睡了!”

    米粒儿又看了天宝一眼,确定了天宝没有什么反应,便转过身,对凌寒道:“公子,最近你‘玄皇凝神篇’练的怎么样?”

    凌寒道:“米粒儿,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每日都在修炼,只是收效甚微!”

    米粒儿道:“这我能够察觉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凝神二级,已经不容易了。不过今日,我感觉你的进步却是不小!”米粒的神情有些兴奋,也有些疑惑。

    凌寒拿起了那个酒瓶道:“这是枯骨族长带给我的石馍酒,今天我喝了这石馍酒之后,就感觉到神识的修为略有提升,看来都是这石馍酒的功劳!”

    米粒儿道:“这石馍酒具有养神的功效,若是每日都有这样一瓶石馍酒,对你的神识修为可是大有帮助!”

    凌寒叹了口气道:“只是现在我被软禁在此,不像是在玉门关,这样醇厚的石馍酒,却难以得到!”

    米粒儿道:“这石馍酒难道买不到么?”

    凌寒道:“这石馍酒倒是可以买到,天宝他们每天都可以喝到,只是那种石馍酒都是勾兑而成,所含的石馍酒的精华已经被稀释,即便我喝了,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作用!”

    米粒儿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即便是那稀释的石馍酒,你多喝一些,还是有作用的!”

    凌寒道:“只是我却不能每日与那些守卫同饮!毕竟我让天宝给他们透漏不死局胜负的消息!我还不想让枯骨族长继续给我送那石馍酒,因为目前我已经是带罪之身,若是与枯骨族长走的太近,怕是会连累了他们!”

    “不死局?”米粒儿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眼中又充满了好奇。

    凌寒解释道:“不死局就是一处搏命的地方,里面有斗士相争,可以买输赢,下赌注!”

    米粒儿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就是角斗场吧!”

    凌寒点了点头道:“正是那角斗场!”

    米粒儿道:“若是这样,我倒是有个办法,既然你能够猜出那不死局的胜负,你也可以通过不死局挣些银钱,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买酒了!”

    凌寒道:“我倒是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与天宝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用什么赌钱啊?”

    米粒儿道:“这个我也没有办法,你先想想,怎么能弄到本钱,然后再多赢一些,就可以买石馍酒了!”

    凌寒道:“也只有如此了,让我再好好想想!”

    米粒儿道:“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但还是不能长时间的现形,所以,除了下一次你的修为再有所长进,我才能出来!”

    凌寒见到米粒儿的表情有些凝重,便道:“米粒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有好的办法!”

    米粒儿点点头道:“我希望你能够早日逃出去,我要回去了,你要小心!”

    米粒儿说罢,身形一闪,又不见了踪影。

    一分钱憋倒男子汉。凌寒此时家徒四壁,一穷二白,到哪里寻找那下注的本钱呢?

    凌寒从小虽然没有享受到少爷的生活,对银钱却也没有什么概念。那时的月俸都给了王奶妈保管,王奶妈总是将那月俸算的仔仔细细,即不让凌寒挨到饿,又不让凌寒穿的太差。

    到了风铃岛之后,一应物资都由沈庄提供,并且自己还收了那么多的礼钱。唯一用钱的时候,就是让狼叔给自己买药,后来还遇到露琼在那药店,又不用花费自己的银钱。

    再说,自己收了一个风铃岛的首富做徒孙,又怎么会缺钱呢?就连拜师礼都是五味给自己付的,而且还是全岛最多的,着实阔绰了一把。

    凌寒想到这里,心中略有些生气,那些拜师礼看来是浪费了,遇人不淑,凌寒只能这么想,不仅搭上了时间,金钱,感情,还险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想到此节,凌寒怎么能不气,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沈潮,那个道貌岸然的卑鄙之徒。

    若是五味在就好了,就不用担心没有钱花了。

    “你们就买‘雷霆’胜,不会错的!那铁手一定会输!”天宝在睡梦中喃喃道。

    凌寒忍不住一乐,天宝在睡梦中,还在指挥那些守卫下注,看样子,天宝的赌瘾也是不小。

    不过天宝所说的已经是上一场搏杀,胜负已分,正是天宝推荐的“雷霆”以压到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这一场比试,让门口那些守卫都赚了钱,只是他们觉得天宝每天都是吃吃喝喝,又不能出这小院,所猜的答案一定都是天宝胡乱猜的,开始都不敢相信,所以投入的银两也不是很多。

    所以,上一次,这些守卫赢到大钱的人并不是很多。

    但经过了这一场的实验,他们此时对这天宝的判断力却是十分佩服,若要是有一个这样的能人,来帮助自己,专门竞猜比赛结果,即便不用做这守卫,靠着那赢的钱,便可以养活全家老小,并且吃香的喝辣的。

    凌寒想到了这些守卫,心中暗暗有了计策。

    次日一早,凌寒便告诉天宝,最近的一场不死局的对决,是那战狼对猎鹰,猎鹰定然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天宝听了,立刻乐颠颠的就要拄着白骨拐杖奔出去,心中暗想,晚上定有那石馍酒喝了。

    凌寒急忙道:“天宝,且慢出去,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天宝问道:“什么事,快点说!”

    凌寒道:“你能不能给我也要点石馍酒?”

    天宝朝着凌寒的那瓶石馍酒看了一眼道:“怎么,你的馋虫也被勾出来了?”

    凌寒却不能与天宝直说,自己需要石馍酒修炼那“玄皇凝神篇”,便点了点头。

    天宝道:“这都是小事,你帮他们赢了那么多钱,给你带一瓶酒,也是应当的。

    凌寒听罢,笑着对天宝道:“那就有劳天宝兄了!”

    天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便出了屋子。

    凌寒朝着屋外一看,只见那几个守卫直挺挺的站在门口,正翘首朝着屋内看着,一见天宝出了门,立刻欢呼雀跃起来,不用说,他们正是在等着天宝出去,好询问这一局不死局的胜负。

    只见天宝见了众守卫都在外面,反而不着急,踱着方步,朝着众人走去。

    那几个守卫哪里等得起,那叶平第一个上前,一把扶住了天宝,而那韩守卫扶住了天宝的另一边,二人一齐用力,竟是将天宝扶到了门口。

    凌寒见状,哑然失笑。见叶平朝着自己看,便将那房门关上。

    只听道天宝在外面侃侃而谈,说的有板有眼,便如对此次不死局的比试已经亲眼见到一般。

    而些守卫不停的询问着。

    韩守卫问道:“天宝兄,你说那战狼前期,已经连胜七场,这一场就能输么?”

    天宝道:“且不闻月盈则亏,晦则明。那战狼虽然已经连胜七场,但已经耗费他太多的体力,这一局,便是他得胜的终结!”

    于守卫问道:“那猎鹰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真的能战胜战狼么?”

    天宝道:“那猎鹰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那朱大户重金挖来的,那朱大户是什么人,那是铁公鸡,能让他花费大价钱,说明那猎鹰定然实力不俗!”

    叶平还有些将信将疑,因为他们还都以为战狼稳操胜券。

    “天宝兄,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总是觉得战狼会胜!”叶平道。

    天宝小眼一斜道:“叶兄弟,你也不想想,战狼出场这七次,他为了不死局赢了多少钱?”

    “这,他赢的只是对手的钱,至于赌注上面的,大家都知道战狼战无不胜,自然都买的他胜,那不死局又如何……”叶平忽然顿悟道“天宝兄,你的意思是不死局要牺牲战狼,大赚一笔?”

第六百三十五章 千日打柴一日烧

    天宝眯缝着小眼睛道:“叶兄弟你是聪明人,再多的,我也不用说了!凭你自己理会吧”

    几人一听,纷纷解囊,掏出银子,交到叶平的手中。

    这个道:“叶师兄,帮我买五十两猎鹰胜!”

    那个道:“叶师兄,也帮我给那猎鹰下一百两!”

    凌寒在屋内,会心一笑,这一场,凌寒必须让他们都能赢到钱,只不过是钱多钱少的区别。

    不过这只是自己计谋的开始,当初自己的师尊沈潮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只是要得到自己身上的玄皇血脉。而自己要逃离这里,也必须有一个周密的计划。

    待叶平走后,凌寒依旧打坐修行,将那神识运行了一个周期后,又在屋内走起了“抹草过花步”,虽然用的依旧是体表存储的那些真气,但走了几圈,依旧气息绵长,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凌寒心中有些惊喜,毕竟,恢复了这步法,自己便多了一层逃出的资本。

    傍晚时分,天宝在屋内焦急的转来转去。他有些担忧,害怕凌寒这一次猜的不对,到时,别说那些守卫不会买酒,还会怪到自己的头上。

    而凌寒闭着眼睛,一直在那里打坐,丝毫没有理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天宝。

    终于,天宝按捺不住,问道:“凌寒,你说那猎鹰真的会取胜么?”

    凌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宝,道:“怎么,你也不相信我?”

    之前,凌寒的几次判断都没错,只是有句老话叫做“千日打柴一日烧”,万一这一次凌寒判断的不对,再让那些守卫信任自己,可就难了。

    天宝想罢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过了这么久,那不死局早就散场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凌寒道:“稍安勿躁,该回来,自然就回来了!你着急也是无用!”

    天宝听了,坐在了床上,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只是刚刚平静了半分钟,天宝又翻身而起,推开了房门,朝着门外望去。

    只见院门处,那韩,于二位守卫的表情也十分凝重,不时的朝着外面望去。

    韩守卫看到了屋内的天宝,不自然的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随即又朝着来路望去。

    凌寒虽然没有朝外面看,但他明显的感觉到了门口那两个人,充满了焦虑。

    没多久,凌寒便听到隔壁传来了一阵惊呼。

    “怎么?战狼没有回来?”

    “别提了,他回不来了!”

    紧接着,便是一片喧哗之声,有气愤,有焦急,只是这喧哗之声没过多久,便悄无声息。

    凌寒再次睁开了眼睛,对天宝道:“那叶将军要回来了!”

    天宝朝着门外看去,并没有什么动静,便道:“你怎么知道的?”

    天宝的话音刚落,就见到那韩守卫朝着外面走了两步,高声道:“叶师兄,你可回来了!”

    那于守卫忙问道:“叶师兄,怎么样?到底谁赢了?”

    叶平闪身进了院子,只见他一手提着两个酒坛,另一只手拎着几个纸包,满脸的微笑道:“看我提的这些东西,你们还猜不出么?”

    于守卫挠了挠头,不解的问:“莫非是输了,你要借酒浇愁?”

    叶平放下酒菜,在于守卫的头上拍了一下道:“浇个屁愁,快去请天宝兄,这一次,兄弟们又赚到了!”

    韩守卫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朝着于守卫的屁股拍了一巴掌道:“快去吧,我们都得好好得感谢下天宝兄!”

    于守卫这才反应过来,兴冲冲朝着天宝奔去,一边走,一边喊:“天宝兄,快出来喝酒!”

    叶平听罢,忙道:“小声点,你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这里有一个福星么?你这呆子!”

    于守卫吐了吐舌头,忙跑向了天宝。

    天宝一见叶平归来,没等他们叫,便冲出了房间,迎向了于守卫。

    那于守卫立刻兴奋的道:“天宝兄,我们赢了!真的赢了!”

    天宝听了,脸上先是一乐,随即便将那笑容收起,装作一副荣宠不惊的模样道:“这有什么稀罕,若是没有十成把握,以后在这里还怎么混下去!”忘却了自己在一炷香之前,还作物不安。

    于守卫立刻搀住了天宝,讨好的道:“天宝兄神机妙算,果然猜中了,真是料事如神!”

    二人已经到了院门口的那棵古树之下,叶平二人已将那酒菜备好,见到天宝到来,立刻起身迎接,即便之前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们都没有这么殷勤过。

    “天宝兄,快坐下,今天得好好感谢下天宝兄,你又帮兄弟们赚钱了!”叶平拱手道,神态大为恭敬。

    天宝摆了摆手道:“这都是举手之劳!我们兄弟一场,说什么谢不谢的,太见外了!”

    “天宝兄快人快语,来,在下敬天宝兄一杯!”韩守卫举起了酒碗,那清澈的石馍酒在酒碗中微微荡漾。

    天宝端起了于守卫为自己倒满的酒,笑道:“好,走一个!”

    那韩守卫听罢,一扬脖,将酒碗中的酒干尽,天宝自然来者不拒,也是一口喝干。

    紧接着,几人便开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个个喝的兴高采烈,差点没撮土焚香,义结金兰。

    而凌寒一边听着几人的话语,尽管这个时候,几人的舌头都已经开始不听使唤,说的话也都不着边际,只有站在九霄云外才能接到,但凌寒还是听得饶有兴趣。

    另一方面,凌寒还在仔细的听着旁边那训练场的动静。那边,只是方才出现了一阵喧哗,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

    凌寒不仅有些纳闷,好歹那战狼在这里面也是数得上数的人物,为什么那边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呢?

    其实凌寒有所不知,那不死局的训练场,其实就是个修罗地狱。每一天都有人死去,那些斗士的下场,大都是一个版本,先是拼尽全力,保存住自己的性命,然后大展拳脚,替不死局挣钱,最终,‘猎犬终究山上死,将军难免阵前亡’,无论多厉害的斗士,都难以逃脱被杀的命运。

    哪个人没有接触过死亡,哪个人的手上没有同伴的鲜血,见的多了,也便麻木了,对于生死的反应也渐渐的消亡。

    这战狼因为在这不死局训练场还有些名望,所以还有方才喧哗的一幕。若是一个新人,在不死局被别人打死,恐怕连个声音都没有。

    凌寒听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便将神识收回,只是听那院中的动静。

    但凡喝酒人,大多都会经历几个阶段,第一阶段:处女阶段——严防死守,便如那于守卫,先是连连退却:“叶师兄,我不能喝,真的!你们喝吧!”

    但那叶师兄将眼珠一瞪,于守卫只好端起酒杯,跟上众人的步伐。

    喝酒的第二阶段,便是少女阶段——半推半就,便如那韩守卫,见天宝敬酒,一边道:“天宝兄真是海量,我可陪不了你!”

    天宝小眼睛一眯道:“韩兄弟,还想不想赢钱了?”

    那韩守卫眼睛立刻瞪得溜圆道:“钱自然要赢了!”说完,手中的酒碗已经干掉。

    而天宝此时正是第三阶段,少妇阶段——来者不拒,不论是韩于二人敬酒,还是叶平敬酒,都是一饮而尽。

    其实天宝感觉自己现在喝的已经不是酒,而是寂寞,是那种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落入了一个荒岛,虽然也有些人,但他们怎么会听说过自己之前的那些丰功伟绩?

    并且更加可恨的是,自己现在完全得听凌寒的吩咐,虽然凌寒一直对天宝都是礼让有加,但天宝的自尊心极强,他受不了屈居人下,但现实只能如此,所以这酒,天宝喝的还有深深的自卑。

    而那叶平,明显已经到了第四阶段:寡妇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虽然已经满脸通红,但他的眼中依旧满是兴奋。只见叶平咬了一大口鸡腿,因咀嚼的用力,腮帮上的肌肉都一条条的隆起。

    “天宝兄,今日我们一醉方休!”说罢,便如饮水一般,将一大碗酒喝干。

    的确,赢了钱什么都好说,酒也喝的畅快。

    还有一个项姓的守卫,因为怀疑天宝的判断,没有投注,此时见他人赢钱,心中大为后悔,便一直在一边喝闷酒,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五阶段,老太太阶段——明知不行,还比划。

    “天……宝……兄,我后……后悔……死了!来……我敬你……一杯……”没等他说完,便伏在那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叶平鄙夷的看了一眼那项守卫,道:“真是没用!”说罢,又与天宝干在了一起。

    凌寒在屋中默默的听着,心中忽然有个疑问,这些守卫如此放松警惕,难道他们不怕自己逃出去么?

    虽然外有那邵洁将军的一个军营的人马,若是自己与天宝在夜间逃离,未必会惊动那些人马,到时,二人逃出这望乡城,也不再回那玉门关,而那永生门即便势力再强,还有灯下黑的时候,未必就会将二人抓到。

    只是逃出这里,又将落脚何处呢?

第六百三十六章 书山有路勤为径

    凌寒心生疑惑,听枯骨族长的那么说,是因为他在冥都那边使了力,那边才派出了人,让邵洁将军将自己软禁。

    只是软禁是软禁,这防卫的确是有些松弛。

    凌寒朝着外面一看,除了那叶平与天宝,其余的守卫都已经醉倒在地。而那叶平也是耷拉着眼皮,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睡去一般。

    这时天宝起了身,提起了一坛酒道:“这坛酒我……我留下了!”

    那叶平笑嘻嘻的指着天宝道:“天宝……兄……都是你的,明天还有!”

    天宝摆了摆手道:“明天……不喝了!”天宝说罢,也是一步三摇的朝着屋子走来。

    叶平看了一眼天宝,道:“昨天……你也是……呃…...这么说的!”叶平说罢,脑袋一沉,便伏在了桌子上,鼾声大起。

    天宝推门进屋,将那坛酒朝着凌寒一递,便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凌寒接过那坛石馍酒,放在了地上,来到了天宝的身边,轻推着天宝的身体道:“天宝,快醒醒!”

    天宝不耐烦的将凌寒的手扒开,眼睛都没有睁,恼怒的道:“你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凌寒道:“天宝,你想不想逃出去?”

    天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随后立刻睁开了眼睛,一把拉住了凌寒的胳膊道:“想,怎么逃?”这些日子,虽然吃住无忧,但毕竟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转悠,对于天宝这种从小就与十万大山为伴的驴友来讲,憋也憋出病了,就连小解都是腥黄的颜色。

    一听凌寒说道要逃出去,天宝立刻举双手赞成。

    凌寒道:“你先不要动,一切听我的安排!”

    天宝立刻表态,只要是能逃离这里,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吭一声的。

    凌寒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一会儿就看你的了!”

    天宝道:“这都是小意思,万一真的能跑出去,你可别忘了我!”

    凌寒笑了笑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天宝急忙摇了摇头道:“你探几次路我不管,但最后一次,一定要带上我!”

    凌寒提起天宝带给自己的石馍酒,对着那酒坛大口的吞咽了几口,道了一声:“好酒!”随即将酒坛放在了桌上,闪身而出。

    天宝看了看凌寒的步法,暗暗的点了点头。

    凌寒转眼之间,便来到了那门口的树下。凌寒静悄悄的靠近了席地而睡的叶平等人,朝着叶平等人细细的打量的一阵,随后,便起身奔向那院门。

    院门敞开着,就像寻常的院落一般,并没有牢房的气息。

    只要越过这道门,就可以安全了!千万不能只看眼前!凌寒告诫自己,随即朝着四处张望了一圈。

    四处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也没有风。

    凌寒感觉到这样的寂静有些不寻常,他极目四望,目光所及,依旧是一片安宁,只有那海水吻着沙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只是并没有人会关注那些死囚,小偷还有海盗的死活!

    那于守卫忙问道:“叶师兄,怎么样?到底谁赢了?”

    叶平闪身进了院子,只见他一手提着两个酒坛,另一只手拎着几个纸包,满脸的微笑道:“看我提的这些东西,你们还猜不出么?”

    于守卫挠了挠头,不解的问:“莫非是输了,你要借酒浇愁?”

    叶平放下酒菜,在于守卫的头上拍了一下道:“浇个屁愁,快去请天宝兄,这一次,兄弟们又赚到了!”

    韩守卫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朝着于守卫的屁股拍了一巴掌道:“快去吧,我们都得好好得感谢下天宝兄!”

    于守卫这才反应过来,兴冲冲朝着天宝奔去,一边走,一边喊:“天宝兄,快出来喝酒!”

    叶平听罢,忙道:“小声点,你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这里有一个福星么?你这呆子!”

    于守卫吐了吐舌头,忙跑向了天宝。

    天宝一见叶平归来,没等他们叫,便冲出了房间,迎向了于守卫。

    那于守卫立刻兴奋的道:“天宝兄,我们赢了!真的赢了!”

    天宝听了,脸上先是一乐,随即便将那笑容收起,装作一副荣宠不惊的模样道:“这有什么稀罕,若是没有十成把握,以后在这里还怎么混下去!”忘却了自己在一炷香之前,还作物不安。

    于守卫立刻搀住了天宝,讨好的道:“天宝兄神机妙算,果然猜中了,真是料事如神!”

    二人已经到了院门口的那棵古树之下,叶平二人已将那酒菜备好,见到天宝到来,立刻起身迎接,即便之前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们都没有这么殷勤过。

    “天宝兄,快坐下,今天得好好感谢下天宝兄,你又帮兄弟们赚钱了!”叶平拱手道,神态大为恭敬。

    天宝摆了摆手道:“这都是举手之劳!我们兄弟一场,说什么谢不谢的,太见外了!”

    “天宝兄快人快语,来,在下敬天宝兄一杯!”韩守卫举起了酒碗,那清澈的石馍酒在酒碗中微微荡漾。

    天宝端起了于守卫为自己倒满的酒,笑道:“好,走一个!”

    那韩守卫听罢,一扬脖,将酒碗中的酒干尽,天宝自然来者不拒,也是一口喝干。

    紧接着,几人便开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个个喝的兴高采烈,差点没撮土焚香,义结金兰。

    而凌寒一边听着几人的话语,尽管这个时候,几人的舌头都已经开始不听使唤,说的话也都不着边际,只有站在九霄云外才能接到,但凌寒还是听得饶有兴趣。

    另一方面,凌寒还在仔细的听着旁边那训练场的动静。那边,只是方才出现了一阵喧哗,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

    凌寒不仅有些纳闷,好歹那战狼在这里面也是数得上数的人物,为什么那边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呢?

    其实凌寒有所不知,那不死局的训练场,其实就是个修罗地狱。每一天都有人死去,那些斗士的下场,大都是一个版本,先是拼尽全力,保存住自己的性命,然后大展拳脚,替不死局挣钱,最终,‘猎犬终究山上死,将军难免阵前亡’,无论多厉害的斗士,都难以逃脱被杀的命运。

    哪个人没有接触过死亡,哪个人的手上没有同伴的鲜血,见的多了,也便麻木了,对于生死的反应也渐渐的消亡。

    这战狼因为在这不死局训练场还有些名望,所以还有方才喧哗的一幕。若是一个新人,在不死局被别人打死,恐怕连个声音都没有。

    凌寒听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便将神识收回,只是听那院中的动静。

    但凡喝酒人,大多都会经历几个阶段,第一阶段:处女阶段——严防死守,便如那于守卫,先是连连退却:“叶师兄,我不能喝,真的!你们喝吧!”

    但那叶师兄将眼珠一瞪,于守卫只好端起酒杯,跟上众人的步伐。

    喝酒的第二阶段,便是少女阶段——半推半就,便如那韩守卫,见天宝敬酒,一边道:“天宝兄真是海量,我可陪不了你!”

    天宝小眼睛一眯道:“韩兄弟,还想不想赢钱了?”

    那韩守卫眼睛立刻瞪得溜圆道:“钱自然要赢了!”说完,手中的酒碗已经干掉。

    而天宝此时正是第三阶段,少妇阶段——来者不拒,不论是韩于二人敬酒,还是叶平敬酒,都是一饮而尽。

    其实天宝感觉自己现在喝的已经不是酒,而是寂寞,是那种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落入了一个荒岛,虽然也有些人,但他们怎么会听说过自己之前的那些丰功伟绩?

    并且更加可恨的是,自己现在完全得听凌寒的吩咐,虽然凌寒一直对天宝都是礼让有加,但天宝的自尊心极强,他受不了屈居人下,但现实只能如此,所以这酒,天宝喝的还有深深的自卑。

    而那叶平,明显已经到了第四阶段:寡妇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虽然已经满脸通红,但他的眼中依旧满是兴奋。只见叶平咬了一大口鸡腿,因咀嚼的用力,腮帮上的肌肉都一条条的隆起。

    “天宝兄,今日我们一醉方休!”说罢,便如饮水一般,将一大碗酒喝干。

    的确,赢了钱什么都好说,酒也喝的畅快。

    还有一个项姓的守卫,因为怀疑天宝的判断,没有投注,此时见他人赢钱,心中大为后悔,便一直在一边喝闷酒,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五阶段,老太太阶段——明知不行,还比划。

    “天……宝……兄,我后……后悔……死了!来……我敬你……一杯……”没等他说完,便伏在那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叶平鄙夷的看了一眼那项守卫,道:“真是没用!”说罢,又与天宝干在了一起。

    凌寒在屋中默默的听着,心中忽然有个疑问,这些守卫如此放松警惕,难道他们不怕自己逃出去么?

    虽然外有那邵洁将军的一个军营的人马,若是自己与天宝在夜间逃离,未必会惊动那些人马,到时,二人逃出这望乡城,也不再回那玉门关,而那永生门即便势力再强,还有灯下黑的时候,未必就会将二人抓到。

    只是逃出这里,又将落脚何处呢?

第六百三十七章 同病相怜两少年

    小乞丐抽了抽鼻子道:“他们说我爹妈勾结风铃岛的奸细!”

    凌寒听了,不由一愣,仔细的看着那个小乞丐,努力的回想着,这个乞丐与哪一个自己接触过的人有些像。

    只是想了半天,并没有一个人像这小乞丐的亲人。

    凌寒便问道:“你是仙酒的族人么?”

    小乞丐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我是牧马族,以前,家里有好些马,只不过都被那些军士给抢跑了!”

    凌寒听那小乞丐说他并不是仙酒族,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仙酒族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只不过小乞丐说他是牧马族,只是凌寒根本没有与那牧马族接触过,那些军士为何会诬陷这小乞丐的家人呢?

    凌寒看着那小乞丐的眼神,忽然好像进入了那小乞丐的记忆一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彪悍的中年男子被几个军士围住,一阵乱刀相向。

    随后,一个妇人扑在了那个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上,也抽刀自尽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被那些军士拉扯着,押到了远处,没了踪影,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小乞丐亲眼所见,他那时,躲在了一个高大的草堆里,才得以幸免。

    小乞丐的家被点燃,烈火熊熊,不多时,便将那个曾经温暖的小窝烧成了灰烬,而那些军士,兴奋的高喊着,将那马圈里的马匹,纷纷牵走。

    最后,还有一个军士,将那火把扔到了小乞丐藏身的草堆之上。

    凌寒不禁失声高喊道:“小朋友,快逃啊!”

    凌寒定睛一看,只见那小乞丐正在看着自己,凌寒又朝着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原来方才只是一种幻觉。

    那小乞丐似乎感觉到了凌寒潜入了自己的记忆,但他感觉到凌寒并没有恶意,便问道:“你看到了么?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凌寒点了点头道:“我看到了,不过你是怎么逃脱的啊,火势那么猛烈?”

    那小乞丐道:“开始,那草堆下面又热又呛,我忍不住就要逃出来。只是那草堆旁边,都是那些牲畜,我怕落到他们的手里,就觉得,即便是烧死,也比被他们杀了强,于是我就在那草堆里趴着,一动不动。后来,下了一场大雨,我就得救了!”

    凌寒轻抚了一下那小乞丐的头,不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你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么?”凌寒问道。

    “我的族人大部分都被那些军士给杀害了,剩下的,都逃了,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我找他们,也找不到。”那小乞丐道。

    在这样的夜里,没有人会四处游荡,即便是游荡,也必定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游在灯火阑珊处。没有人会到这死气沉沉的地牢的周围游荡,也没有人会到那杀气腾腾的不死局训练场边游荡,更没有人会到森严壁垒的邵洁将军的大本营周边游荡。

    凌寒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门外探出了一只脚。随即,凌寒停住了身体,不再动,只是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声音。

    鼾声,风声,心跳声。

    凌寒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凌寒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叶平那些人依旧睡得香甜,显然是赢了钱,睡得也格外香甜。

    凌寒见那些守卫没有什么动静,又朝着门外迈了一步。

    这时,凌寒的一双脚都已经迈了出去。

    身后的鼾声似乎更加深沉,凌寒只是将精力集中在了身前。

    眼前十余米处,便是一道高墙,高墙上面都有那箭孔,四角有碉楼,几个全副武装的军士在那高墙之上左右巡视。

    凌寒故意没有动,就是想看看如果自己要逃脱,从这正门大摇大摆的出去,多久才会被发现。

    凌寒心中暗暗查着数字,只是那城墙上的军士好像已经看到了凌寒,但他们并没有捉拿凌寒的意思,而是在城墙上指指点点,随后,有开始巡逻去了!

    凌寒不由得大窘,明明自己想要投石问路,没有想到,那些军士根本没有理睬自己。凌寒不知道是自己没有被发现,还是那群军士根本不会管自己这种事,于是凌寒一咬牙,朝着城墙上的军士挥了挥手,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群军士在城墙上,站得高,看的远,自然发现了在地上不断挥手的凌寒,几个军士都没有搭理凌寒,只有最后一个军士,像是玩心大起,朝着凌寒也挥了挥手。

    只是前面为首的军士朝着最后那个军士看了一眼,最后那个军士立刻耷拉着脑袋,不再与凌寒互动。

    凌寒的心‘砰砰’直跳,‘难道是自己多虑了?难道只有这几个军士是负责看管自己的?若是只有这几个军士,那自己若是想要逃出去,岂不是易如反掌?’凌寒暗忖道。

    的确,凌寒出来已经有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几个军士还在那边酣睡,没有一个人起身,而且这里也没有一个暗哨。

    凌寒见没有人来捉拿自己,心情顿时舒畅,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当他距离那个宅院能有一百米的时候,凌寒终于体会到了自由的可贵。

    原本以为,永生门会像防火防川一般,提防着自己,因为自己已经被定性成了风铃岛的奸细,这个罪名,可不是小罪,分分钟就可以掉脑袋,诛九族的!

    幸好凌寒只是孤身一人,身边唯一的近人就是天宝,他们的罪名还都一样,也就互不亏欠。

    哪里想到,那些守卫都是纸老虎,就连邵洁将军的那些军士对自己也是爱搭不惜理,看来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协防的意思,定是上面也没有什么命令。

    这望乡城也算是一座边城。

    所谓边城,便是边境之城。这里,紧靠着风铃岛,天高皇帝远,虽然也受那永生门的管辖,但法规在这里,都松散了很多。

    所谓边城,便是边贸之城。这里,虽然与那风铃岛没有什么贸易,但这里的族群甚多,各个族群都会将族中的货物拿到这里交换。

    所谓边城,便是边缘之城。这里,每个人,都生活在边缘之中,依靠着自己的本事,顽强的生活,他们都是边缘人。

    凌寒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望乡城的大街之上,此时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但还有一些店铺没有打烊。

    挂着红灯笼的自然是那烟花之地,没等凌寒靠近,那小楼便飘来一阵庸脂俗粉低劣的香气。

    “公子,上来么!”腻腻的声音传来过来。

    吓得凌寒赶紧走了几步,逃离了这花街柳巷。

    挂着酒幌的酒馆没有关门,几个酒客在里面喝五吆六,看样子酒兴方起,到了第三阶段。还有几个酒客在一边自斟自饮,倒也怡然自得。

    凌寒探着头,朝着里面望着。一股石馍酒的香气扑鼻而来,凌寒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叹道:“好酒,这是五百年的石馍酒!”凌寒睁开了眼睛,便想进这酒馆,抬头一看,这酒馆的正门上面挂着一个牌匾“仙酒居”。

    “好个仙酒居,居然有五百年的石馍酒!这也算不赖了!”凌寒暗想。那仙酒族的石馍酒也是靠老祖宗留下,才有那千年的,不知这仙酒居是从哪里弄来这么长年份的酒。不管是哪里弄来的石馍酒,凌寒都想进去看一看。

    凌寒刚要迈步,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下的长袍被人拉了一下,凌寒急忙一低头,只见一个瘦弱的小乞丐拉住了自己的长袍。

    “先生,给点吧,我都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那小乞丐吸了一下鼻涕,眼中充满了期待,目不转睛的看着凌寒。

    凌寒也看着这个小乞丐,不由无奈的笑了笑,凌寒此时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来,身上一个银钱都没有,不光没有银钱,他还没有朋友。

    在那风铃岛,凌寒原本是顺风顺水,不仅修为过人,而且拜入隐蔽的岛主沈潮的门下,成为了最受宠的弟子。

    岛主之女,对凌寒一往情深,还有灵慧峰的少主,对凌寒也是十分看重。

    只是在这里,凌寒没有钱,也没有朋友。

    凌寒与那小乞丐道:“不好意思,我兜里没有钱!”

    那小乞丐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会有钱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微笑。

    凌寒头一次这么想要钱,就为了给那小乞丐一点,因为那小乞丐的笑容,让凌寒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你的家人呢?”虽然凌寒没有钱,但还可以关怀下那个小乞丐。

    那小乞丐朝着凌寒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眶湿润了。

    虽然也有人怜悯他,施舍给他一些银钱,但没有人关心过他。即便是给他钱,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只是为自己买一个心安。

    那小乞丐道:“我没有家人了!我爹我娘,还有我的哥哥,他们都死了!”

    凌寒心中一惊,伏下身子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那小乞丐道:“他们,他们被那些官军杀死的!”小乞丐说完,脸上充满的愤怒,还有哀伤。

    “他们犯了什么罪?”凌寒问道。

第六百三十八章 沙场相争死与生

    待修改!

    (凌寒收起了神识,耳边依旧是天宝那响亮的鼾声。

    在这里已经待了这么久,凌寒不想再拖延下去,必须想出一个办法,能逃出这地方。

    只是外面依旧被守卫的森严,表面上只有那几个守卫,但实际上,只要凌寒与天宝有逃脱的迹象,那军营了的士兵就会得到警报。

    天宝的腿伤依旧未愈,想要带着天宝逃脱,简直是一件难与上青天的事。

    凌寒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只有等到时机成熟才能逃脱,只是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凌寒不知道,或许这时机也只能靠自己来创造。

    枯骨族长也说要营救自己,但凌寒不想让枯骨族人再卷进来。枯骨族长动用了冥都的势力,让自己脱离那地牢,已经十分不易,若是自己再出现什么状况,邵洁将军那边,第一个怀疑的便会是枯骨一族,这样,即便是枯骨一族没有什么动作,也会陷入险地。

    凌寒摸了摸胸口的信笺,摇了摇头,逃脱的计划一定要周密,并且不能再让枯骨族长插手。

    凌寒正在想着,忽然耳边又传来了轻轻的呼唤。

    “公子!”

    凌寒心中大喜,急忙道:“米粒儿,是你么?”

    米粒儿持着脚丫,从凌寒的身后闪了出来,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看着床上的天宝,似乎有些担心。

    凌寒立刻拉住了米粒儿的小手,道:“米粒儿,不用害怕,天宝已经睡了!”

    米粒儿又看了天宝一眼,确定了天宝没有什么反应,便转过身,对凌寒道:“公子,最近你‘玄皇凝神篇’练的怎么样?”

    凌寒道:“米粒儿,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每日都在修炼,只是收效甚微!”

    米粒儿道:“这我能够察觉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凝神二级,已经不容易了。不过今日,我感觉你的进步却是不小!”米粒的神情有些兴奋,也有些疑惑。

    凌寒拿起了那个酒瓶道:“这是枯骨族长带给我的石馍酒,今天我喝了这石馍酒之后,就感觉到神识的修为略有提升,看来都是这石馍酒的功劳!”

    米粒儿道:“这石馍酒具有养神的功效,若是每日都有这样一瓶石馍酒,对你的神识修为可是大有帮助!”

    凌寒叹了口气道:“只是现在我被软禁在此,不像是在玉门关,这样醇厚的石馍酒,却难以得到!”

    米粒儿道:“这石馍酒难道买不到么?”

    凌寒道:“这石馍酒倒是可以买到,天宝他们每天都可以喝到,只是那种石馍酒都是勾兑而成,所含的石馍酒的精华已经被稀释,即便我喝了,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作用!”

    米粒儿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即便是那稀释的石馍酒,你多喝一些,还是有作用的!”

    凌寒道:“只是我却不能每日与那些守卫同饮!毕竟我让天宝给他们透漏不死局胜负的消息!我还不想让枯骨族长继续给我送那石馍酒,因为目前我已经是带罪之身,若是与枯骨族长走的太近,怕是会连累了他们!”

    “不死局?”米粒儿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眼中又充满了好奇。

    凌寒解释道:“不死局就是一处搏命的地方,里面有斗士相争,可以买输赢,下赌注!”

    米粒儿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就是角斗场吧!”

    凌寒点了点头道:“正是那角斗场!”

    米粒儿道:“若是这样,我倒是有个办法,既然你能够猜出那不死局的胜负,你也可以通过不死局挣些银钱,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买酒了!”

    凌寒道:“我倒是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与天宝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用什么赌钱啊?”

    米粒儿道:“这个我也没有办法,你先想想,怎么能弄到本钱,然后再多赢一些,就可以买石馍酒了!”

    凌寒道:“也只有如此了,让我再好好想想!”

    米粒儿道:“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但还是不能长时间的现形,所以,除了下一次你的修为再有所长进,我才能出来!”

    凌寒见到米粒儿的表情有些凝重,便道:“米粒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有好的办法!”

    米粒儿点点头道:“我希望你能够早日逃出去,我要回去了,你要小心!”

    米粒儿说罢,身形一闪,又不见了踪影。

    一分钱憋倒男子汉。凌寒此时家徒四壁,一穷二白,到哪里寻找那下注的本钱呢?

    凌寒从小虽然没有享受到少爷的生活,对银钱却也没有什么概念。那时的月俸都给了王奶妈保管,王奶妈总是将那月俸算的仔仔细细,即不让凌寒挨到饿,又不让凌寒穿的太差。

    到了风铃岛之后,一应物资都由沈庄提供,并且自己还收了那么多的礼钱。唯一用钱的时候,就是让狼叔给自己买药,后来还遇到露琼在那药店,又不用花费自己的银钱。

    再说,自己收了一个风铃岛的首富做徒孙,又怎么会缺钱呢?就连拜师礼都是五味给自己付的,而且还是全岛最多的,着实阔绰了一把。

    凌寒想到这里,心中略有些生气,那些拜师礼看来是浪费了,遇人不淑,凌寒只能这么想,不仅搭上了时间,金钱,感情,还险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想到此节,凌寒怎么能不气,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沈潮,那个道貌岸然的卑鄙之徒。

    若是五味在就好了,就不用担心没有钱花了。

    “你们就买‘雷霆’胜,不会错的!那铁手一定会输!”天宝在睡梦中喃喃道。

    凌寒忍不住一乐,天宝在睡梦中,还在指挥那些守卫下注,看样子,天宝的赌瘾也是不小。

    不过天宝所说的已经是上一场搏杀,胜负已分,正是天宝推荐的“雷霆”以压到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这一场比试,让门口那些守卫都赚了钱,只是他们觉得天宝每天都是吃吃喝喝,又不能出这小院,所猜的答案一定都是天宝胡乱猜的,开始都不敢相信,所以投入的银两也不是很多。

    所以,上一次,这些守卫赢到大钱的人并不是很多。

    但经过了这一场的实验,他们此时对这天宝的判断力却是十分佩服,若要是有一个这样的能人,来帮助自己,专门竞猜比赛结果,即便不用做这守卫,靠着那赢的钱,便可以养活全家老小,并且吃香的喝辣的。

    凌寒想到了这些守卫,心中暗暗有了计策。

    次日一早,凌寒便告诉天宝,最近的一场不死局的对决,是那战狼对猎鹰,猎鹰定然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天宝听了,立刻乐颠颠的就要拄着白骨拐杖奔出去,心中暗想,晚上定有那石馍酒喝了。

    凌寒急忙道:“天宝,且慢出去,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天宝问道:“什么事,快点说!”

    凌寒道:“你能不能给我也要点石馍酒?”

    天宝朝着凌寒的那瓶石馍酒看了一眼道:“怎么,你的馋虫也被勾出来了?”

    凌寒却不能与天宝直说,自己需要石馍酒修炼那“玄皇凝神篇”,便点了点头。

    天宝道:“这都是小事,你帮他们赢了那么多钱,给你带一瓶酒,也是应当的。

    凌寒听罢,笑着对天宝道:“那就有劳天宝兄了!”

    天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便出了屋子。

    凌寒朝着屋外一看,只见那几个守卫直挺挺的站在门口,正翘首朝着屋内看着,一见天宝出了门,立刻欢呼雀跃起来,不用说,他们正是在等着天宝出去,好询问这一局不死局的胜负。

    只见天宝见了众守卫都在外面,反而不着急,踱着方步,朝着众人走去。

    那几个守卫哪里等得起,那叶平第一个上前,一把扶住了天宝,而那韩守卫扶住了天宝的另一边,二人一齐用力,竟是将天宝扶到了门口。

    凌寒见状,哑然失笑。见叶平朝着自己看,便将那房门关上。

    只听道天宝在外面侃侃而谈,说的有板有眼,便如对此次不死局的比试已经亲眼见到一般。

    而些守卫不停的询问着。

    韩守卫问道:“天宝兄,你说那战狼前期,已经连胜七场,这一场就能输么?”

    天宝道:“且不闻月盈则亏,晦则明。那战狼虽然已经连胜七场,但已经耗费他太多的体力,这一局,便是他得胜的终结!”

    于守卫问道:“那猎鹰本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真的能战胜战狼么?”

    天宝道:“那猎鹰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那朱大户重金挖来的,那朱大户是什么人,那是铁公鸡,能让他花费大价钱,说明那猎鹰定然实力不俗!”

    叶平还有些将信将疑,因为他们还都以为战狼稳操胜券。

    “天宝兄,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总是觉得战狼会胜!”叶平道。

    天宝小眼一斜道:“叶兄弟,你也不想想,战狼出场这七次,他为了不死局赢了多少钱?”

    “这,他赢的只是对手的钱,至于赌注上面的,大家都知道战狼战无不胜,自然都买的他胜,那不死局又如何……”叶平忽然顿悟道“天宝兄,你的意思是不死局要牺牲战狼,大赚一笔?”

第六百三十九章 义愤点来霸王餐

    小乞丐抽了抽鼻子道:“他们说我爹妈勾结风铃岛的奸细!”

    凌寒听了,不由一愣,仔细的看着那个小乞丐,努力的回想着,这个乞丐与哪一个自己接触过的人有些像。

    只是想了半天,并没有一个人像这小乞丐的亲人。

    凌寒便问道:“你是仙酒的族人么?”

    小乞丐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我是牧马族,以前,家里有好些马,只不过都被那些军士给抢跑了!”

    凌寒听那小乞丐说他并不是仙酒族,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仙酒族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只不过小乞丐说他是牧马族,只是凌寒根本没有与那牧马族接触过,那些军士为何会诬陷这小乞丐的家人呢?

    凌寒看着那小乞丐的眼神,忽然好像进入了那小乞丐的记忆一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彪悍的中年男子被几个军士围住,一阵乱刀相向。

    随后,一个妇人扑在了那个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上,也抽刀自尽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被那些军士拉扯着,押到了远处,没了踪影,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小乞丐亲眼所见,他那时,躲在了一个高大的草堆里,才得以幸免。

    小乞丐的家被点燃,烈火熊熊,不多时,便将那个曾经温暖的小窝烧成了灰烬,而那些军士,兴奋的高喊着,将那马圈里的马匹,纷纷牵走。

    最后,还有一个军士,将那火把扔到了小乞丐藏身的草堆之上。

    凌寒不禁失声高喊道:“小朋友,快逃啊!”

    凌寒定睛一看,只见那小乞丐正在看着自己,凌寒又朝着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原来方才只是一种幻觉。

    那小乞丐似乎感觉到了凌寒潜入了自己的记忆,但他感觉到凌寒并没有恶意,便问道:“你看到了么?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凌寒点了点头道:“我看到了,不过你是怎么逃脱的啊,火势那么猛烈?”

    那小乞丐道:“开始,那草堆下面又热又呛,我忍不住就要逃出来。只是那草堆旁边,都是那些牲畜,我怕落到他们的手里,就觉得,即便是烧死,也比被他们杀了强,于是我就在那草堆里趴着,一动不动。后来,下了一场大雨,我就得救了!”

    凌寒轻抚了一下那小乞丐的头,不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你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么?”凌寒问道。

    “我的族人大部分都被那些军士给杀害了,剩下的,都逃了,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我找他们,也找不到。”那小乞丐道,眼中满是失望的神色。

    凌寒想起从那小乞丐眼中看到的景象,可以确认的是,那些杀人的人都是永生门的弟子,至于为什么要杀害那小乞丐的族人,凌寒猜想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为了掠夺。

    马匹是这不死域中稀罕的家畜,这种家畜不仅能给出行带来方便,还是行军打仗无与伦比的工具。毕竟,每一个永生门的军士,不一定都有凌寒这么奇妙的步法。

    这牧马族,族人稀少,却拥有这不死域最多的马匹,自然是永生门眼中的一块肥肉,吃之而后快。

    小乞丐的家族便是因为这个原因,竟然难逃被永生门灭族的厄运。

    凌寒看着那小乞丐,忽然想起,这小乞丐的命运与自己还有一点相似之处,便是自己身上带有的东西,都是别人眼中渴望得到的东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小乞丐见凌寒不说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似乎方才说的有些多,也有些疲惫。

    凌寒心中大为不忍,便道:“小兄弟,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能不能要出一点吃的!”

    那小乞丐急忙道:“千万别去,会被那店家赶出来!”

    凌寒道:“只是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吃的,进去碰一碰运气也好!”

    那小乞丐忽然搂起了衣袖,落出了胳膊。

    凌寒一见,那小乞丐的胳膊上居然满是伤痕,青一块,紫一块。凌寒忙问道:“这……这是怎么弄得?”

    那小乞丐道:“就是那店家打的,他们不许我在这里乞讨!”

    凌寒心中顿时升起了一团怒火,心想:这店家真的是心黑,居然对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凌寒高声道:“小兄弟,没事,你就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我便替你讨回公道!”

    那小乞丐看了凌寒一眼,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一是不敢相信,萍水相逢,凌寒竟然对自己如此关切,二是不敢相信,凌寒会有那样的本事,能给自己讨回个公道。要知那店家可不是什么善类,也没那么好相与。别说给自己讨回公道,就是讨回一张面饼,也是如同与虎谋皮,到时怕是难免会挨上一顿胖揍。

    凌寒大步的跨进了那‘仙酒居’。

    店小二见有人进店,急忙迎了上来,笑着道:“客官您来了,快请坐,来点什么,我这里可是有百年的仙酒!”

    仙酒居内的那些食客见有人进店,便都放下酒杯,仔细的打量这个夜半来客,有的是想看看,这么晚进店的客人是不是自己的熟人,若是相识,便想叫来,共饮几杯;有的则是想看看,这孤身一人,进入仙酒居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那些人一见凌寒,其貌不扬,又是个生面孔,便都失去了兴趣,又开始胡吃海喝。只有一个角落的年轻人,朝着凌寒多看了两眼,随后,又开是埋头饮酒。

    凌寒也朝着屋内巡视了一圈,只见屋内杂乱的摆放着几张桌子,还有许多食客酒客,一个掌柜模样的矮胖男人,正在柜台后面“噼噼啪啪”的将算珠敲得清脆作响,头也不抬,根本没有看凌寒一眼。

    那店小二倒是机灵,用肩上的抹布将靠在中间的一张桌子,胡乱的擦了几下,道:“客官,您请坐!不知客官想要些什么?”

    凌寒朝着那店小二看了一眼,便在那张方桌旁边坐下道:“你这里都有什么招牌菜的?”

    那店小二道:“客官,我们这里有新出锅的牛肉,还有肥鸡,配上百年的仙酒,实在是再好不过!”店小二说罢,舔了舔嘴唇,垂涎欲滴。

    凌寒道:“那就给我切二斤牛肉,在包二斤带走,那肥鸡也是一样,包一只,上一只!那百年的仙酒,给我上一坛!”

    店小二看了一眼凌寒,心中一喜,没有想到,这夜半之时,还能有这样的豪客光临。不过那店小二也是个精明人,看到凌寒虽然衣装整洁,但并没有什么包袱,也不知凌寒是不是真的豪客,便试探的问道:“客官,我这里的肥鸡都足有三斤,您一个人能吃了么?”

    凌寒道:“我还有一个朋友,一会儿便到!”

    那店小二一听,原来这人还有朋友同饮,自然就不用担心酒钱,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这位客官,您的朋友什么时候能到啊?”

    凌寒一瞪眼睛道:“怎么,你害怕我付不起你的酒钱?”说实在的,凌寒也是第一次吃这霸王餐,心中还有些紧张,但一想这仙酒居为富不仁,欺压弱小,气就不大一处来,真的就想好好的整治一下这个店家。

    “不,不是,小的怎么敢,小的只是害怕,等酒菜上来,客官的朋友还不来,那牛肉与肥鸡凉了,就不好吃了!”店小二解释道。

    凌寒道:“这你不用担心,你的酒菜上来之后,我的客人就会到了!”

    “好好!客官您稍等!”那店小二将那块白抹布朝着肩头一搭,便高声道:“上好的牛肉四斤,上二斤,包二斤,肥鸡两只,上一只,包一只,美酒一坛!”

    那后厨立刻传出回应:“上好的牛肉四斤,上二斤,包二斤,肥鸡两只,上一只,包一只,美酒一坛!”

    终于,那个躲在柜台后面的掌柜抬了抬头,朝着坐在中间的凌寒瞟了一眼,随后又埋下头,继续打着他的算盘。

    只是片刻,那店小二一手端着牛肉肥鸡,一手提着一坛仙酒上来,一边走,一边高喊道:“列为客官留神,小心油到!”

    店小二说罢,一路小跑,那端着的两个盘子稳稳当当,放到了凌寒的面前。

    旁边的几桌见凌寒的胃口不错,一个人又要了一坛酒,都不禁侧目,心中都在思量:这望乡城时候又出现了这么一位豪客,怎么从来吗没有见过?一会儿有机会,非得结识一下。

    凌寒看着热气腾腾的牛肉肥鸡,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自从被那永生门软禁,虽然不用挨饿,但凌寒也是许久没有吃到过这么丰盛的晚宴,看起来真有些嘴馋。

    但凌寒知道自己不是来吃饭喝酒的,而是要为那小乞丐出头的,便咽了一口口水道:“小二哥,还有件事有求与你!”

    那店小二一听,紧忙俯下身子道:“客官,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是要什么酒菜,小的这就去准备!”

    凌寒道:“酒菜倒也不用再添,在下劳烦小二哥替我请一个人!”

第六百四十章 酒肉穿肠水流长

    那店小二面露难色道:“这位客官,这么晚了,您让我去哪里请人啊?”

    凌寒道:“倒也不远,就是门外不远处那个小乞丐!”

    “什么?”店小二抬高了嗓音,不解的看着凌寒。

    其余的客人听到店小二这不寻常的声音,都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朝着凌寒这里看着,就连那一直坐在角落的静静饮酒的年轻人都朝着这里看来。

    凌寒环视一周,不动声色,轻声道:“他就是我的朋友,怎么,不可以么?”

    那店小二心中自然是十二分的不情愿,因为前两日,还动手驱赶过那个小乞丐,但见到凌寒的目光锐利,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只得低声道:“客官想要请他,那小的请就是了!”

    凌寒知道这店小二心中自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见他应允,便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小二哥了!”

    店小二出了那店面,径直的朝着那小乞丐走去,心里却在不停的嘟囔:“这小东西,交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认得这样一位豪客!”

    不多时,那小乞丐就被那店小二拉进了仙酒居的大厅。

    只不过小乞丐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不知这店小二为什么要拉自己进来,目光躲躲闪闪,垂着头,站在了门口。

    店小二几步来到了凌寒的面前道:“客官,那小东……那小朋友我帮您请来了!”

    凌寒直起身子,朝着那小乞丐摆了摆手道:“小兄弟,过来坐!”

    那小乞丐听到凌寒的招呼,却是不敢移步,因为就在昨日,那店小二还叫嚣道,若是再见到自己进入这仙酒居,就打断自己的腿。

    凌寒见那小乞丐依旧畏畏缩缩,便走到小乞丐的面前,拉住了他那冰冷又有些泥污的手道:“不用怕,跟着我就没事!”

    小乞丐抬起头,只见凌寒的目光温和,便如自己的父母亲人一般,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温暖,顺从的跟着凌寒,来到了那张中间的桌子上,却不敢坐下。

    桌上的牛肉与肥鸡还冒着热气,一阵阵肉香扑鼻而来,小乞丐猛的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凌寒双手轻轻的按住小乞丐的肩头,将他按在木椅之上,随后道:“小兄弟,你不是饿了么?快吃吧!”

    那小乞丐朝着四处飞快的看了一眼,只见旁边的客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只有那个店小二斜靠在柜台的一边,眼中充满了不屑,一时间,那小乞丐竟是不敢动手。

    凌寒夹起了一块牛肉,放到了小乞丐身前的碗中道:“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乞丐感激的看了凌寒一眼,再也忍不住,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将那快牛肉捏起,放到了口中,大嚼起来。

    牛肉鲜嫩可口,小乞丐只觉得满口生香,又舍不得将这块牛肉就这样咽下,只是不停的咀嚼着,片刻,便将那块牛肉咽下。

    随后他又看了凌寒一眼,也放开了手脚,又抓起两块牛肉放入口中,之后麻利的撕下了一个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将整个口腔,塞得满满登登。

    凌寒倒了一碗酒,推到了小乞丐的面前道:“喝点酒,不用着急!”

    小乞丐端起了酒碗,随后又放下,努力的将那大口肉咽下,道:“我娘说了,小孩子不能喝酒的,等我过来十五岁的生日,娘就允许我喝酒了!”

    凌寒听罢,笑了笑,心想:自己的娘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自己,自己喝酒也没有人管过,而且还有个酒鬼师父,强逼着自己喝酒。现在,凌寒并不是十分恋酒,但这石馍酒不同于其他的酒,喝的越多,自己的神识修为提升的越快,只是不知这仙酒居的石馍酒有多么醇厚。

    “那就多吃一些!”凌寒并不会学习自己的酒鬼师父,强迫一个小孩子饮酒。

    小乞丐听了,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若是凌寒坚持让他自己喝酒,他还真的不知该如何拒绝。

    凌寒端起了那碗酒,放到了唇边,一股千年陈酿的酒香竟是扑鼻而来。凌寒心中一喜:莫非这是那玉门关里那千年的石馍酒?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如此醇香的酒气?

    为了验证这石馍酒的年份,凌寒小饮了一杯。

    味道清淡,虽然有那千年的香气,却没有那千年的底蕴。难怪那店小二将这酒叫做百年陈酿。的确兑了许多新酒,一来一回,这一坛石馍仙酒,就变成了百年的陈酿。

    虽然这酒被店小二标榜的是百年陈酿,但比起艋姑娘带给自己的那小瓶石馍酒,却是逊色了许多,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凌寒饮了一口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小乞丐虽然一直在忙碌,但他的眼神始终不理凌寒的脸庞,看到了凌寒皱起眉头,那小乞丐也停住了嘴,有些担忧的问道:“大哥哥,你不是说你身上也没有银子么?点了这么多的酒菜,一会儿该怎么结账啊?”

    凌寒笑道:“小兄弟,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管填饱自己的肚子就可以了!”

    小乞丐吃的正香,让他停手,自然心有不甘,见凌寒一副举重若轻的神情,小乞丐也不再担心,反而再想:吃了这顿,不一定还有没有下顿,也不管那么许多,还是先吃饱了要紧。即便一会儿那凶巴巴的店小二驱赶也好,毒打也罢,至少吃的痛快。

    凌寒看着小乞丐又开始了狼吞虎咽,像是感觉到了小乞丐的心声,便不断的将那肥鸡上面的肉撕下来,带给那小乞丐。

    小乞丐此时吃的已是满脸的油污,满手的油腻。

    凌寒苦笑着,仿佛看到了贪吃的天宝,又好像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

    凌寒又喝了几口酒,这石馍酒虽然被勾兑了水,但凌寒每一口都运用了神识意念,只是将那千年浓缩的那一点点石馍酒,吸收进了胃中,其余的那些并没有什么营养,只能一口荒废。

    店小二在一旁观看那小乞丐,心中琢磨着,这小子,等那客官走后,有你的好下场。

    这时,凌寒的那一坛的石馍酒,已经被凌寒一口气干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一点。

    而那些添加的新酒,则是顺着凌寒的下巴朝着下面流淌,被凌寒挑剔的舌头尽数的挡了出来。

    “这哪里是在喝酒,分明是在浪费么!”那店小二嘟哝道,有些心疼那洒在地上的酒。

    凌寒夹起了一块牛肉,放到了小乞丐身前的碗中道:“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乞丐感激的看了凌寒一眼,再也忍不住,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将那快牛肉捏起,放到了口中,大嚼起来。

    牛肉鲜嫩多,汁,小乞丐只觉得满口生香,又舍不得将这块牛肉就这样咽下,只是不停的咀嚼着,片刻,便将那块牛肉咽下。

    随后他又看了凌寒一眼,也放开了手脚,又抓起两块牛肉放入口中,之后麻利的撕下了一个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将整个口腔,塞得满满登登。

    凌寒倒了一碗酒,推到了小乞丐的面前道:“喝点酒,不用着急!”

    小乞丐端起了酒碗,随后又放下,努力的将那大口肉咽下,道:“我娘说了,小孩子不能喝酒的,等我过来十五岁的生日,娘就允许我喝酒了!”

    凌寒听罢,笑了笑,心想:自己的娘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自己,自己喝酒也没有人管过,而且还有个酒鬼师父,强逼着自己喝酒。现在,凌寒并不是十分恋酒,但这石馍酒不同于其他的酒,喝的越多,自己的神识修为提升的越快,只是不知这仙酒居的石馍酒有多么醇厚。

    “那就多吃一些!”凌寒并不会学习自己的酒鬼师父,强迫一个小孩子饮酒。

    小乞丐听了,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若是凌寒坚持让他自己喝酒,他还真的不知该如何拒绝。

    凌寒端起了那碗酒,放到了唇边,一股千年陈酿的酒香竟是扑鼻而来。凌寒心中一喜:莫非这是那玉门关里那千年的石馍酒?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如此醇香的酒气?

    为了验证这石馍酒的年份,凌寒小饮了一杯。

    味道清淡,虽然有那千年的香气,却没有那千年的底蕴。难怪那店小二将这酒叫做百年陈酿。的确兑了许多新酒,一来一回,这一坛石馍仙酒,就变成了百年的陈酿。

    虽然这酒被店小二标榜的是百年陈酿,但比起艋姑娘带给自己的那小瓶石馍酒,却是逊色了许多,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凌寒饮了一口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小乞丐虽然一直在忙碌,但他的眼神始终不理凌寒的脸庞,看到了凌寒皱起眉头,那小乞丐也停住了嘴,有些担忧的问道:“大哥哥,你不是说你身上也没有银子么?点了这么多的酒菜,一会儿该怎么结账啊?”

    凌寒笑道:“小兄弟,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管填饱自己的肚子就可以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举重若轻擒彪悍

    众食客见到凌寒不卑不亢,丝毫没有退缩,不禁窃窃私语。

    “这小子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到这里讨公道?”

    “是啊,这小子可是够胆,老虎头上捉虱子,不知道这仙酒居是那秦统领开的,一会儿,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大家只管看戏,不要乱说,都离远一点,别溅上一身血,可是不好洗!”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老头便开始窃窃私语,这里便是他们免费给顾客

    凌寒一听,顿时明白,原来这仙酒居是那秦福寿的产业,难怪连这厨子都有恃无恐。

    凌寒与那秦福寿只见过两次,也谈不上深交,只是凌寒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都是因为他明面就敲诈枯骨族人,这多勒索的石馍酒果然有大用场,居然在这里,都变成了银两。

    枯骨族长兑成了五百年的陈酿,到这里又变成了百年的陈酿,可见秦福寿这无本生意做的十分好,一转手,就是五倍的受益。

    店小二见凌寒说话如此直接,也抽出一柄钢刀道:“彪哥,和他啰嗦什么,这小子既然敢来挑事,就剁了他!”说着,挥舞着钢刀,便要上前。

    那掌柜的也走出了柜台,对凌寒道:“你小子真的是不知死活,敢到这里撒野,要是识相,就赶紧交了饭钱,快快溜走,不然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凌寒依旧在摆弄着彪哥的那把菜刀,不经意的问道:“这些酒菜多少钱?”

    那掌柜的手中,仍不忘拿着那个算盘。凌寒抬头一看,那掌柜的算盘居然是个金算盘,一个个金光闪闪的算珠光彩照人。

    只见那掌故将那金算盘一立,“噼噼啪啪”打了几下道:“今日这顿饭,不多不少,刚好是一百两银子!”

    众食客听了,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哦!”

    按照常理,凌寒这顿饭,多说值了十两银子,那掌柜说是一百两,分明就是强行勒索凌寒。

    “咣啷!”凌寒将那柄菜刀扔到了桌子之上。

    那彪形汉子一见,急忙将那菜刀抄在手中,指着凌寒的脸道:“这还是大爷可怜你,快交钱,不然的话,小心你的脑袋!”

    凌寒冷笑了两声,随后拍了拍身上道:“别说是一百两银子,就是一两,我也没有!”

    “奶奶的!感情你是来吃霸王餐的!真是找死!”那彪形汉子提刀便向凌寒的头脸砍来。

    凌寒见这汉子莽撞,已是时刻提防,一见那汉子出刀袭来,手腕轻扬,一把捏住了那彪行汉子的手腕,将他的一招截在了空中。

    那彪形汉子没有想到,凌寒出手竟是如此之快,急忙想抽出手腕,但凌寒却没有给他机会,那汉子用力向上抬起的手腕,反而被凌寒一压,压在了桌面之上。

    那汉子只觉得手腕一软,那把菜刀便落在了桌上。

    凌寒一手压着汉子的手腕,另一只手飞快的拾起了菜刀,道:“连刀都拿不住,不知你的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随即,凌寒持着菜刀便向那汉子被压在桌上的手指斩去。

    众人一见,不禁惊呼。

    由于事发仓促,那店小二还没有反应过来,而那掌柜则是“啊!”的惊叫一声,掩住脸面,似乎不敢看这血淋淋的场面。

    那汉子吓的浑身瘫软,张大了嘴巴,满脸惊愕。

    “当当当……”,只见凌寒持刀便如剁饺子馅一般,在那汉子的手指上一阵狂剁。

    只是那菜刀从那汉子的四个指缝间不断的游走,就是没有碰触到汉子的手指,这刀工,掌握的分毫不差,若是差之毫厘,那汉子的手指便会被那菜刀斩断。

    凌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剁了几十下,随后收刀,将菜刀朝着桌上一砍,停手而立。

    那汉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想抬起手臂,只是才发现,凌寒最后一刀,刀刃深陷桌面,刀柄依然将那汉子的手腕压住,令他丝毫动弹不得。

    那汉子鼓起最后一点勇气,想将那菜刀抽出,只是任由他如何拔刀,那菜刀就是纹丝不动,顿时憋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快来帮忙!”

    众人这才知道,眼前这貌不惊人的少年,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店小二此时,哪里还敢出手,急忙将那单刀扔下,想要帮助那汉子将那菜刀拔出,只是他上前抽刀,无奈也吓得手脚酸软,竟也是难以拔动。

    这时,那掌柜已放下金算盘,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缓缓的走到了凌寒的面前,一拱手道:“这位少侠,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少侠见谅!”

    凌寒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欺软怕硬之徒,不是想要在下的命么?怎么此时又开始求饶了?”

    凌寒本不是如此霸道之人,若是放在之前,凌寒并不愿如此与人一争短长,只是自从经历了风铃岛的变故,凌寒也知道了,这个世界,就是讲实力的世界,人不恨,便站不稳。这些人连一个孤苦的小乞丐都不放过,并且一副嚣张的模样,凌寒才想教训他们一番,所以,出手并没有留情,言辞并不客气。

    那掌柜满脸堆笑,道:“这位少侠,恕在下眼拙,不知少侠来自何处?可是邵洁将军手下?”

    那掌柜虽然嘴上客气,心中却在盘算,这小子来路不明,需要先探探虚实,若这小子是那邵洁将军手下,存心来找茬,自己此时便得容忍,待日后禀告自己的主子秦福寿,再想办法找回今日的场子。

    若是凌寒不是邵洁将军手下,那便好办,先好言安抚,随后便会调集人马,非得让凌寒栽在自己的手里,到时,定会让凌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原本都想看到,仙酒居是如何对付凌寒的,没有想到,这情势反转的迅速,一向飞扬跋扈的仙酒居居然吃了大亏,所以众人都不敢吭声,只是在一旁看着,还有几个胆小的酒客,害怕惹祸上身,纷纷丢下了酒钱,悄悄的溜了出去。

    只有在那角落里喝酒的那个年轻人,像是没有见到凌寒与仙酒居交锋一般,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酒。

    凌寒一听那掌柜提起邵洁将军,眼珠一转,心想:不如就冒充邵洁将军的手下,这样,就可以免去后顾之忧,即便那掌柜想要报复,也得掂量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邵洁将军?”凌寒反问了一句。

    “正是!莫非少侠是邵洁将军的部下?在下可是有眼不识泰山!”那掌柜听罢,急忙拱手施礼。

    凌寒想起邵洁将军那副丑恶的嘴脸,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的厌烦,让自己冒充邵洁将军的部下,凌寒还真的有些不愿。

    而那角落里的年轻人听到邵洁将军的名字,肩膀不自然的一抖,随后,也微微抬起头,朝着凌寒看来。

    凌寒道:“在下与那邵洁将军并没有瓜葛,冤有头,债有主,日后你若是想报复,找我便是!”

    凌寒一句话将那掌柜的心思说出。

    角落里的那个年轻人听凌寒道,他并不是邵洁将军的手下,神情又有些不自然。

    那掌柜见凌寒直言不讳,他并不是邵洁将军的手下,心中大为宽慰,脸上依旧微笑道:“不管少侠是谁的手下,在下都向少侠陪个不是,还请少侠见谅!这桌酒菜,算是小店请客,还有什么需要,就请少侠明说,在下立刻去办!”

    凌寒知道这掌柜是个见风使舵之徒,鄙夷的看了那矮胖掌柜一眼道:“我辈岂是那种吃霸王餐的人,这顿酒菜到底值多少银两?”

    那掌柜连连摆手道:“少侠别客气,这顿饭在下请客,就当是给那小兄弟赔罪,您看怎么样?对了,以后少侠的兄弟,就是在下的兄弟,不管这位小兄弟什么时候来小店,在下定当好酒好菜的招呼!”

    凌寒道:“你以为我也是那种贪图便宜之人?”

    那掌柜见凌寒的脸有愠色,急忙道:“少侠侠义心肠,这个……这个帮助他人,自然不是贪小便宜之人!”

    凌寒道:“知道就好。那就快快说出这顿饭多少银子?”

    那掌柜见凌寒坚持要问,便道:“少侠,这顿饭八两银子就够了!以在下之间,就别再挂怀,这顿饭就不用结了!”

    凌寒并不理睬那掌柜,而是对那彪行汉子道:“那汉子,你现在服还是不服?”

    那彪形汉子立刻道:“少侠,在下错了!还请少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凌寒伸手握住了菜刀的刀柄,只是轻轻一用力,便将那菜刀抽出。

    那彪行汉子被压在桌面上的手腕,此时没有了那刀的压迫,立刻将手腕抽出。

    凌寒对那彪行汉子,并没有痛下杀手,凌寒只想警告他而已。

    那彪行汉子揉了揉手腕,便要退下。

    凌寒道:“你先别走,待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大家沟通。”

    那彪形汉子,看的书籍不多,也也想知道凌寒这里是如何组织,有什么感觉。结果凌寒在这里听到了雪堆提议,便到九月底可以帮助我们,带领团队。

第六百四十二章 食神后人初显圣

    众人听了,也看着凌寒,不知凌寒是否还会刁难那彪型汉子。方才凌寒这一手刀功,让众人看的是眼花缭乱,自然对凌寒也都刮目相看。而又见凌寒并没有恃强凌弱,反而放过了那汉子,心中又都暗自佩服。

    那彪行汉子听罢,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不知凌寒要自己做什么事,但此时,不管凌寒让自己做什么事都得照办,因为好汉不吃眼前亏,赖汉还知明哲保身。

    “少侠还有什么吩咐,请示下!”那彪型汉子恭恭敬敬的问道。

    “就是,就是,少侠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那掌柜也点头哈腰道。

    凌寒道:“你这里还有牛肉么?”

    那汉子立刻道:“有,有,要多少,有多少,少侠若是没有吃够,我这就去拿!”

    凌寒摇了摇头道:“我想问你这里还有生牛肉么?”

    那汉子满脸的疑惑道:“生牛肉?”

    那掌柜却是精明,接过话来:“有,别说是生牛肉,少侠现在就是想要一头整牛,在下都能给少侠弄来!”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发笑,但又想到笑的这人有些不对,急忙收住了笑意,生怕那掌柜日后报复。

    凌寒道:“我要一头整牛做什么?只需一块牛肉即可!”

    掌柜一听,知道自己的马屁拍到马腿上,急忙转过身,对那汉子道:“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给少侠取块牛肉!”

    那汉子这才回过神来,急匆匆的跑向了后厨,片刻之间,便拿回了一大块鲜红的牛肉。

    “少侠,这是今天早上杀的牛,这肉还十分的新鲜,少侠回去,不管是红烧还是清炖,都十分美味!”那掌柜眯着眼睛道。

    凌寒朝着那块牛肉看了一眼,也感觉到那块牛肉的确十分新鲜,便道:“那汉子,你这里有什么调料?”

    那汉子指了指门口幌子,只见赫然挂了三个,说明这仙酒居不只是卖酒,这汉子的厨艺也说得过去。难怪这条街上,其余的酒馆早已打烊,只有此处,还有客人。

    凌寒看到了那酒幌,心中便有了数,便道:“带我进你的后厨!”

    那汉子一听,更是糊涂,不知眼前这个少年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后厨重地,怎么能让外人轻易进出,有些犹豫道:“这位少侠,这后厨重地……”虽然那汉子没有说完,但凌寒已经知道,他不想让自己进入。

    凌寒刚想说话,就听那掌柜道:“什么轻地重地,少侠想去看看,就带少侠进去!”言语颇为急切。

    因为那掌柜就想,不管凌寒现在想做什么,就赶紧让他做,最好能顺顺利利的将凌寒送走,回头再研究如何找回这个场子。

    那汉子听了掌柜的呵斥,虽然心中大是不愿,但依旧弯腰伸手道:“少侠请!”

    凌寒道:“前面带路!”那汉子听罢,只得在前面引路,带着凌寒进了后厨。

    只见那后厨此时,已经没有他人,但案板地面,无不清洁,各种调料,一应俱全。

    凌寒朝着那汉子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你就是这里厨师么?”

    那汉子见凌寒的眼中满是赞许之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小的!”

    凌寒点了点头道:“不错!”

    随后,凌寒走到了调料那边,随手挑出了几样调料,对那个汉子道,帮我将这些调料拿出来!凌寒说罢,便出了那后厨。

    众人方才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见凌寒回来,便都默不作声。

    那掌柜见凌寒回来,立刻迎了过去道:“少侠,您还满意么?”

    凌寒也不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那汉子捧了许多的瓶瓶罐罐,跟了出来,满脸尴尬的站在了凌寒的身边,便如一个小跟班一般。

    凌寒对那汉子道:“先放在桌上吧!”

    那汉子便听话的将那些调料瓶都放在了桌上。

    凌寒拿了一个空的盘子,提起了石馍酒,洒了些酒,将那空盘子洗刷干净,随后将盘子放在了桌上。

    又将那些调料瓶,依次朝着一个空碗,倒了一些。

    众人见凌寒的手法麻利,虽然不知凌寒要做什么,但都觉得凌寒的动作敏捷,便如经常做这件事一般。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有那彪型汉子看的明白,凌寒这是在兑一种调料,但这种调料的搭配,却是那汉子从来没有见过。

    凌寒配制完那调料,又将那块牛肉放在手掌之上。随后提起那柄菜刀,朝着手上那块牛肉剁去。

    众人不禁一惊,牛肉本身就有韧性,不似那豆腐,别说是直接在手中加工,就是放在砧板上切割,都容易滚刀,这一不留神,就会割倒自己的手。

    但凌寒出刀极快,众人只见那菜刀就像没有接触到那牛肉一般,上下翻飞,不多时,就见凌寒将那菜刀放下,随后将那块牛肉放在盘子之上,只是用手一捋,奇迹便出现了。

    原本成块的牛肉,居然变成了张张薄片,整整齐齐的码在了盘中。

    “好!”一声赞叹响起,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彪形汉子。

    方才凌寒用菜刀,那汉子原以为凌寒只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待凌寒虚刀切牛肉,那汉子才明白,凌寒不光是个武道高手,而且在烹饪之上,还是一个顶尖的高手,所以,才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同时也觉得,今天真的是开了眼界。

    凌寒切完那盘牛肉,便问道:“掌柜,这一盘牛肉你要卖多少钱?”

    那掌柜嚅嚅道:“少侠真是再开玩笑,这牛肉还没有煮熟,怎么能卖出去?”

    凌寒笑道:“你只管说,这盘牛肉若是熟的,能卖出多少银子?”

    那掌柜道:“若是熟的,这牛肉也得有一斤半,大概得三两银子!”

    凌寒道:“好,诸位朋友,小弟今日没带盘缠,只能借鸡生蛋,这一盘牛肉,小弟想卖出三十两银子,不知有没有人愿意出钱?”

    众人一听,不禁面面相觑,原来这少年想卖这盘生牛肉。但众人都亲眼所见,凌寒只是将那牛肉切成薄片,并没有加工,这生肉,真的能吃么?

    所以众人都默不作声,没有人敢站出,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只有那彪形汉子心知肚明,这凌寒必然是个厨中前辈,提起一双筷子,便道:“少侠,小的愿意出三十两银子!”

    那店小二一听,顿时道:“彪哥,你脑袋坏掉了么?这盘生牛肉要三十两?可是你半个月的工钱!”

    那彪形汉子此时的口水都已流出,看了一眼那店小二道:“你知道什么?这少侠的厨艺已不是我能比拟的了的,定然是厨神之后,能吃到厨神后人的作品,即便是死了,都值得!”

    那店小二听了,顿时无语。

    而其他的客人听罢,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少年年纪轻轻,做出的东西,就连彪师傅都不及,真的假的?”

    “也没准,你看他菜刀玩的那么溜,也许真的是厨神之后呢!”

    “看那牛肉切得那么薄,我倒是想尝上一尝!”

    “你的脑子也坏掉啦?三十两银子,可是划不来啊……”

    “少侠,不知在下可否尝一尝?”那被叫做彪哥的汉子有些着急。

    凌寒道:“你是这店中之人,我怎么好用店里的菜肴卖给店中之人,不过你想尝尝,便尝尝!”

    那彪哥听了,大喜过望,竟是忘记了方才凌寒刚刚收拾过自己,欣欣然的夹起了一片牛肉。

    只是他并没有直接吃,而是将那片牛肉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只见那牛肉片竟像是白纸一般的厚薄,晶莹剔透。看罢,那彪哥不由啧啧称奇,这刀功,岂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而凌寒这小小年纪,居然能有如此修为,即便是有高人指点,还得天赋异禀,方能有此成就。

    众人看着彪哥看着那那片牛肉一直的点头,都以为彪哥的脑子真的坏掉了,心中无不暗想,这片牛肉有什么好看的。

    那彪哥看了半天,便将那片牛肉朝着凌寒配好的调料里面一沾,那晶莹剔透的牛肉,立刻被那酱汁染成了深色。

    彪哥也不迟疑,直接将那片牛肉放进了口中。

    一股清凉,先是充满了口腔。

    彪哥不由一愣,这牛肉并没与用冰块镇过,怎么会如此之凉?但随即便明白了,定是凌寒在切肉的过程中,用玄冰掌之类的功法,将这块牛肉镇过,不由得更加佩服凌寒的厨艺。

    彪哥用力的咀嚼着,腮帮上的肌肉夸张的鼓出。

    那牛肉的鲜嫩,丰盈的油花,在彪哥的口中慢慢的融化,慢慢的滑入了彪哥的喉咙。而那酱汁刚好综合了油脂的腻口之感,那股甘甜,着实让彪哥舒畅。

    待吃完了这一片牛肉,彪哥忽然觉得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不经意间,一滴眼泪已经挂在了他那粗犷的脸庞。

    “是什么让我流泪?是这牛肉无与伦比的滋味,还是那少年悲天悯人的情怀?”彪哥在暗暗思索!

    “少侠,是什么让我流泪?”彪哥终于忍不住发问。

第六百四十三章 黯然销魂牛刺身

    众人也是不解,这彪悍的彪哥方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为何吃了一片那少年手切的生牛肉后,居然泪流满面,都好奇的看着凌寒,不知这牛肉有什么功效。

    凌寒平静的道:“是山葵!”

    彪哥急忙舔了舔自己的牙齿,那股辛辣入脑的味道再次充盈了口腔。

    “山葵!”彪哥暗暗佩服,这种调料自己只是随意采回,并没有用过一次,而凌寒用的这一次,却是让自己永生不忘。

    “山葵!”彪哥看了一眼那掌柜。

    掌柜的脸上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凌寒这个少年,做出的普普通通的一盘牛肉,居然可以卖到三十两银子,也不敢相信那彪哥吃了一口之后,竟有如此大的反应。

    正在那掌柜还在怀疑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那彪哥居然跪倒在地,高声到:“少侠,小的恳请少侠收小的为徒,与您学习厨艺,以后便是赴汤蹈火,劈柴烧火,在所不辞!”

    那掌柜顿时吓了一跳,虽然说这仙酒居是秦福寿的产业,但也靠着这彪哥的厨艺尚可,才有这么多的食客,若是彪哥跟了凌寒学艺,那这仙酒居的招牌可是要损毁一半。

    更可气的是,那彪哥居然不想着明日找回这场子,让凌寒难堪,还要拜凌寒为师,这分明是临阵倒戈,抱了敌人的大腿。

    “彪师傅,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下跪作揖的,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那掌柜急忙道。

    “是啊,彪哥,快起来!这么多人,多丢脸……”那店小二立刻要去搀扶彪哥。

    那彪哥一挥手,便将店小二的手打落,高声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我要拜师,你不要耽误我的前程!”

    那掌柜见彪哥心意已决,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彪兄弟,秦统领可是待你不薄啊!”

    彪哥一听,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下了脑袋。因为那秦统领的势力可不是一般的小,邵洁将军未到之时,他可是这一方的土皇帝,要是真的想对付自己,便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的轻松。

    但凌寒这道菜,虽然只是简单的加工,但却可以看出,凌寒的厨艺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即便在这不死域,也难以找出第二个人,能有如此一般,化腐朽为神奇的绝技。

    方才凌寒只是说这盘牛肉要三十两银子,即便是要上百两,也不为过。而彪哥一直十分自负,以为自己的厨艺,在这不死域已经排的上数,但尝了凌寒的这一片牛肉,才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彪哥又朝着那盘牛肉看了一眼,浑身竟像是又充满了力量,高声道:“掌柜,彪子对不起秦统领的栽培,但拜师一事,彪子也是下定决心,还请掌故转告秦统领,他的大恩大德,容彪子日后再报!”

    那掌柜听罢,只得又长叹了一口气,店小二也在不停的摇头。

    “少侠,还请收下小的吧!”彪哥说完,立刻磕头如捣蒜,涕泪如切葱。

    凌寒见那彪哥一片诚心,也略微动心,只是想到自己此时还是一个囚徒,朝不保夕,怎么能收徒?再说,以自己在司膳一门的地位,也不能随意收徒。

    凌寒道:“彪师傅,我目前没有收徒之意,若是日后有缘,或许可以共同切磋一下!你先起来吧!”

    那彪哥一听,竟是浑身发抖,但见凌寒的眼神坚决,也不好强求,只得道:“少侠,即便您不收我,让我在您的身边,鞍前马后,小的也是心甘情愿!”

    凌寒见彪哥一片拳拳之心,也大为感动,便道:“这件事容我再考虑考虑!若是你我有缘,或许真的就能有师徒名分,只是不再今日!”

    那彪哥听了,只得悻悻站起,不再苦求。

    众人一见彪哥都如此拜服,也想知道,凌寒这盘牛肉到底有何玄机,纷纷举手道:“我买了!”

    “我买了!”

    “谁也别动,那盘牛肉我要了!”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那掌柜可没有想到,一块二两银子的牛肉,居然可以卖到三十两的高价,脸上的表情有不屑,变成惊愕。

    “我出四十两!”一个汉子见众人都开始争抢,居然开始加价。

    众人听了,顿时一愣,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将这盘牛肉的加码提升。

    但有人开了先河,立刻有人响应。

    “我出五十两!”

    “我出七十两!”

    “我出一百两!”

    此时,这盘牛肉的比拼,已经成了财力的比拼。一些囊中羞涩的食客只得退出了竞价,暗自摇头。

    “我出二百两!”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出,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盘牛肉,只是瞬间,便提升了百倍,更让彪哥坚定了拜师的信念,若是能做出这样的菜肴,何愁自己的前程,别说一个秦统领,即便是那永生门的门主,都得高看自己一眼。

    众人的视线,也都被那个二百两的报价所吸引,都朝着角落里那个年轻男子看去。

    只见那男子,依旧在自斟自饮,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凌寒朝着那男子一拱手道:“多谢这位兄台抬爱,只是在下说过,这盘牛肉只卖三十两,并非价高者得!”

    众人一听,顿时大跌眼镜,都搞不清楚这少年为何放在白花花的银子不挣,莫非他的脑子也是坏掉的?不过,立刻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脑子坏掉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惊艳的菜肴?

    那男子听了凌寒的话,依旧面无表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似乎这件事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不再答话。

    凌寒又朝着那男子做了一揖,随后对身边的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汉子道:“这位大哥,方才你是第一个说要出钱的人,这盘牛肉,就卖与你!”

    那满脸大胡子的汉子原本以为自己都没有希望了,听到凌寒这么说,还没有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什么?是我?”

    凌寒微笑的点了点头。

    而那大胡子身边的同伴猛地推了他一把,道:“卖给你了,还傻站着做什么?快掏银子,你若是没有,我这里还有!”

    “有,有!”那大胡子这才反应过味儿,立刻掏出几锭银子,远超出了三十两。那大胡子满脸笑容,一边朝着众人打着揖,一边道:“承让,承让!多谢,多谢!”

    凌寒端起了那盘牛肉,暗自运气,丹田中那股冷气沿着凌寒的血脉直冲盘底。而那盘牛肉之上,居然升起了阵阵的白雾,便如热茶的蒸汽一般。

    那大胡子伸手便要接菜,但凌寒立刻将那盘牛肉一收道:“这位兄台,你最好垫些东西,不然的话,定会冻伤手指!”

    那大胡子一听,立刻将袖子放下,道:“少侠,这样可以么?”

    凌寒便将那盘牛肉放到了大胡子的袖子之上。

    大胡子乐颠颠的接过那盘牛肉,果然感觉到了丝丝的冷气直冲袖口,若不是垫着层袖子,的确会冻伤自己。

    大胡子连连道谢,随即,便端着牛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其余的众人此时哪里还有喝酒的心思,都想看看那大胡子是如何吃这盘牛肉。

    而凌寒则是拿起那几锭银子,对那掌柜道:“掌柜,这些银子付我方才的酒菜钱,看足够?”

    那掌柜立刻道:“少侠,在下已经说了,不用您付钱!”

    凌寒也不答话,将那几锭银子往掌柜的怀里一塞,便回到座位,将剩下的一锭银子给了那小乞丐道:“这钱给你,足够你吃上一个月,去找个学徒的活,不要靠乞讨为生了,男子汉大丈夫,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饭!”

    那小乞丐原本以为,今夜定有一场祸事,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局,对凌寒的本事也是大为敬佩,不由拉住了凌寒的衣襟道:“大哥哥,不如我跟着您,你教我做菜,好不好?”

    凌寒爱抚的摸了那小乞丐的头道:“不是我不想收你,只是我现在谁也不能收,还是那句话,若是以后有缘分,我们还能见面!”

    那小乞丐听了,眼眶立刻红红,他也机灵,见凌寒连那彪哥都没有收,自然也不会收自己这样的当徒弟。

    凌寒见那小乞丐难过的表情,不由得想起了仙酒一族的细娃,便想让这小乞丐投奔玉门关,只是此时,却不能对那小乞丐明言,便低声道:“明日傍晚,你可以到邵洁将军大营外面等我!”

    那小乞丐一听,以为自己拜师有望,立刻破涕为笑,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吃!太好吃!”一声高喊,是那品尝到了美味的大胡子,只见他满脸的泪水,眼中却是一片欢欣。

    “吃了这口牛肉,我这辈子都值了!”那大胡子的同伴连连摇头道。

    其余的食客,看到二人如此表情,都一脸的艳慕。

    那大胡子忽然道:“这等美味,若是我自己独享,定会折了阳寿,来来来,大家见者有份!都来尝尝!”

第六百四十四章 到乡翻似烂柯人

    瑶池初见,他是高高在上的长留上仙,而她偷偷混入,变作小虫趴在树上,却被风吹落于他的酒盏之中。

    “不小心掉下来了吗?”

    他的笑淡然而又慈悲,那是她此生唯一一次见到,却是对着一条小虫。

    一年之约,拼尽全力,只为了有一天,能叫他一声”师父”。

    “师父,你为什么收我为徒?”

    他不语,只是将宫铃赠予她,轻抚她的头。

    那漫天绯色中白得尘埃不染的身影,每日站在绝情殿的露风石上,俯瞰天下苍生。

    她发誓说,再也不会让他寂寞了。可是绝情殿上的朝夕相伴,默然相守,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

    为了救他,她犯下弥天大错。然而……

    “错了就是错了。”他淡漠依旧。

    八十一根消魂钉,还有高高举起的断念剑。

    剑断念,人断情......

    师父,你知道被最爱的人剖心噬骨有多痛吗?

    你知道悲伤至极,却依然抱住幸福的回忆不愿遗忘,日日夜夜思念一个人的感觉有多苦吗?

    我不相信正,不相信邪,不相信幸福,可是我相信你。

    所以,微笑着不放弃,哪怕,爱比死更冷。

    一步一微笑,一步一伤心,一步一劫灰,尽管记忆再悲伤,我却笑着,不愿遗忘。

    1.水鬼拦路

    天上没有星子,更没有月亮,漆黑得像一个大洞,让人有些颠倒分不清上下,似乎一失脚就要坠进去。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一个莫约十二三岁的小孩孤零零一个人在路上急速的走着。右手握着一小串佛珠碎碎的念,左手提着个油皮灯笼。

    与其说她是走不如说是在跑,因为那些东西一直在后面跟着她,只是因为佛珠的原因不敢太靠近。周围漆黑一片,只看得见灯笼荧荧鬼火一般在半空中飘移着。四野寂静得有些诡异,连流水声,虫鸣声都听不见。

    马上就要到村子里了,进了村就好了,小孩不断提醒自己,苍白着脸,冷汗直往下掉。腾出右手把身上披的八只黑狗皮拼制成的披风裹得更严实一点,妄图不让自己的气味更多的散发出去。

    可是走到村头的小石拱桥上,小孩还是傻那里了。一个打着纸伞的女人站在桥上正对着她,伞面上绣的是红得耀眼的桃花,白色的衣裙上也是。伞打得很低,看不见脸。明明是炎热酷闷得没有一点风,可是那裙袂却激荡的上下翻飞着。

    小孩吓得停在那里双腿直打颤,完了,遇上鬼拦路了。

    “南无阿弥陀佛……”她继续低声念着,侧过身子想从桥另一边过,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她。却发现她眨眼间又站在了她的面前。精致的白色绣花鞋上沾满了泥,脚边是一滩的水,还有各种绿色的水藻和贝壳。这时她才看清,那裙摆上的哪是桃花,分明是溅染的鲜血。

    突然,手中灯笼本应该温柔的黄光开始诡异的从青色变成红色,好像也被血染过了一样。空气里满是刺鼻的河里的膻气与血的腥臭。

    “南无阿弥陀佛……”硬着头皮把佛珠举到前面,那女鬼退了两步,小孩又前进两步,那女鬼又退两步。快到桥头时,却听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

    咣的一下,面前的女鬼散裂了开来,肢体断作无数截,仿佛被硬生生砍碎一样,一地都是血和蛆虫。

    小孩吓得差点扔了手中的佛珠还有灯笼就往回跑,两条腿抖个不行。

    却见有个圆圆的东西骨碌碌的从伞下滚了出来,滚缠着黑色的长发,竟然是那个女人的头。小孩浑身上下如被冰冻,半点都动不了了。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心底喊,快跑快跑,可就是移不动一点步子。

    那头皮球一般,s型的左右乱串,撞到桥栏又反弹回来,一会儿就蹭到了小孩的脚边,吓得她差点没整个瘫软的坐在地上。

    静止了片刻,小孩瞪着脚边那个突然不动的头,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却见突然,那个头一下翻转过来,小孩这才看到她的脸,脸上黑乎乎的两个大洞,眼睛竟然被硬生生抠去。一只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另一只由一些血管、神经和组织牵连着半挂在脸上,晃来晃去,白惨惨的眼珠还飞快的转着,向上直瞪着她。嘴唇似是被河里的鱼都咬烂了,残缺不全得瑟瑟哆嗦似是要向她说些什么,却只发出风吹木头门一样嘎嘎的响声。

    小孩忍住呕吐的冲动,跨过那个头就往前跑,顾不得正踩在一地的残肢上。突然间腿被抓住,是一只半截的右手,手指在水里泡涨了,腐烂而发白,手臂肉端处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

    惊恐当中,发现那个脑袋又飞快的像自己弹了过来,张开大嘴就咬到了自己的右腿小腿上,剧痛之中更加伴随的是刺骨的阴冷,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小孩挥舞着佛珠向那头上打去,然后听见一阵仿佛生肉放在烧红铁板上的嘶嘶响声,好一半天那个头才松口脱落。小孩拔腿就跑,却突然听见什么破裂的声音,脚底下什么东西硌着自己。抬起来一看,竟然是那女鬼的另一只眼球不小心被自己踩爆了,正流出滚滚的脓水和蛆虫。

    小孩一边干呕一边飞也似的逃下桥,发现那只手竟然还抓在自己腿上,而那个脑袋还在桥上蹦呀蹦呀,上下牙齿互相敲打着,叫着“手,手,手……”声音又凄惨又恐怖,只是下不了桥,无法追来。惨死在水上的人,灵魂只能永远困在那里。

    小孩使劲把那残臂从腿上扯了下来,用力的抛回桥上。然后转身不要命的往前跑。脸上早吓得半点血色都没有了。

    村子里的人此时都睡了,安静得连声鸡鸣狗叫都听不到。小孩在一家药店前疯狂敲门,整村人却仿佛都在睡梦中死去一样,没有半点反应,没有一家灯亮。小孩拼着命的敲了好半天里面才有了一点动静。

    “谁啊……”

    “张大夫,张大夫,我是小骨!快救救我爹,他快死了!”叫小骨的孩子心急如焚的大声叫道。

    “哦哦,小骨啊,你别急,等我穿好衣服收拾好,马上,马上……”

    不一会儿,一个半白头发的老男人提着药箱出来了,和她一块匆匆往回赶去。

    “你怎么晚上一个人出来了啊!没遇上什么吧?”

    “刚刚在桥上有……没办法,爹突然病得很重……”小骨拉住张大夫的衣服,躲在他身后,一瘸一拐的走着,身子依然不停的发抖。慢慢的走近小桥时偷偷探出头来,却发现刚刚那一地的残尸还有自己踩碎的眼球全都不见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的八字太轻,阴气太重,天煞孤星,百年难遇。出生时即伴随着母亲的难产而死,满城异香,明明盛春时景,却瞬间百花凋残,于是取名叫花千骨。

    父亲是个屡次落第的秀才,因为命硬,倒也一直抚养她到如今。但是因为花千骨体质太易招惹鬼怪,给村里惹下不少麻烦,只好单独领她住在村郊小河边随意搭建的木屋里。

    花秀才请了游方的高僧来给花千骨驱鬼改命格,和尚也只是摇头,给了花千骨一串随身携带多年的佛珠,还有让用八只黑狗的皮做披风掩住花千骨身上普通人闻不见只有鬼怪能闻到的异香。并嘱咐太阳落山后便不要让她出门,这才安然活到了十二岁。

    张大夫怜惜她小小年纪就受如此多的惊恐和磨难。一向对他父女俩多加照顾。他是医生,手上握过太多人的命宿,沾染过太多人的生死,身上阳气和煞气都比较重,一般小鬼不敢来招惹。牵着花千骨的手回到他们住的地方,一路倒也没遇上什么麻烦。

    只是花秀才病得很厉害,和花千骨长期生活在一起,总是难免有各种的邪气缠身,不到四十的年纪却苍老衰弱的像五六十。张大夫一个劲的摇头叹息,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花千骨跑进跑出的烧水,煎药,给花秀才抹身,擦汗。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心里隐约知道,所以一直担惊受怕。这是她世上,唯一一个亲人了。

    花秀才终于还是没能挨到天亮,弥留之际,担心的仍是自己死后花千骨一个人该怎么办。张大夫安慰他说会收养照顾千骨,花秀才却一不想牵连他,二也怕他保护不了千骨多久。于是交代花千骨等他死后去传说中的茅山拜师学艺。等学有所成,就再不怕妖魔缠身了。

    花千骨握着父亲逐渐冰凉的手,心里凄芜荒凉一片,连父亲都走了,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努力的逼迫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从小到大,父亲唯一对她严厉的时候就是不准她哭。她知道一是因为她一流泪必定天有异相,二是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陪着她,逼着她努力的学会独立和坚强。

    张大夫帮她把腿上的伤处理了一下,挤出发黑的浓血,洒上些许香灰,又涂了点药膏,包扎好。只是一点尸毒,倒也并不严重。

    第二天张大夫和村里几个热心人帮着她把丧事简单的办了。张大夫认为她年纪还太小,不能一个人便外出去闯荡,希望先收养她,最起码先把腿上的伤养好。她却下定决心立马启程,听从父命上茅山去学道。张大夫拗不过她,只好帮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然后又资助了她些许银两。

    第二日晚花千骨裹着狗皮披风,听着屋外的大风还有鬼哭狼嚎,在空荡荡的木屋中光光的床板上睁着双眼躺了一整夜。脑中蓄满了悲伤和对未来路途的迷惘。翌日大清早,便告别村里人向着茅山进发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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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玄皇介绍:
凌寒,天生怪病,注定夭折,身负血海深仇,意外流落奇岛,偶得至宝“阎罗令”,却被人陷害,几乎万劫不复。沉沦中他逆修武道,历尽艰辛,终成玄皇霸业!然而大仇难报,爱人难守,为何不能快意恩仇?敬请关注米粒新作!每日两更,诚不我欺!武道玄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道玄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道玄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