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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使爱米粒     武道玄皇txt下载     武道玄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零七章 料得年年肠断处

    墨大少与沈乾虽然都恨不得咬下对方几块肉下来,但二人知道,都不能第一个动手,谁先动手谁理亏,所以两边的人虽然都已经抽刀在手,针锋相对,但都不敢先下手。

    那个一同赶来的黑衣虎卫方才只是在一旁观望,此时见墨大少与沈乾双方剑拔弩张,便开始打起圆场道:“两位统领,诸位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吃着风铃城这碗饭,切不可伤了和气!”

    那虎卫军士虽然隶属风铃城,但却不属于风铃城防,只是听命于风铃城主廖不凡,虎卫的前身,便是廖家的私军,虽然虎卫的修为不高,但是久经沙场,适合团队作战,相互配合后,战斗力也是不可小觑。

    沈墨二人此时听那黑衣虎卫如此说,便都暗自思量。

    凌寒听到那挨打的虎卫统领又跟了上来,心中不由得发慌,因为慕清说要送入回府,此时却是出城的架势,那虎卫军士难保不起怀疑。

    只是凌寒也无法改变些什么,只能听天由命。

    沈乾首先表态道:“墨兄弟,那位虎卫兄弟说的对,我们何必自相残杀?”

    墨大少想了想道:“沈乾,你让这两辆车出城,你打我这件事就算翻过!”

    沈乾见墨大少依旧固执,便道:“这样,墨兄弟,我们各退一步,我检查下这两辆车,若是没有那凌寒逆徒,这两辆车便可平安出城,你看如何?”

    墨大少朝着慕清看了一眼,只见慕清正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动,暗想道:老子都放行的车,若是再让人检查,老子这面子岂不是被人当成了鞋垫子?

    想罢,墨大少一瞪眼睛,大声道:“不行,这车老子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若是不信,就先过老子这一关!”墨大少开始耍起了蛮横,这是他纵横风铃城一贯的伎俩,撒泼打混。

    沈乾反而不动声色,平心静气的道:“若是墨大少已经检查过了,那让在下再查一下,又有何不可!”

    沈乾说罢,便要搜查停在前面文冰的那辆鹿车。

    墨大少见状便要阻拦,只是还没等挪动半步,就被他那冷面跟班拦住。

    “叔,你要做什么?”墨大少疑惑的看着那冷面跟班。

    那冷面跟班只是低声道:“让他查!”

    墨大少见冷面跟班阻拦,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悻悻道:“明日我告诉爹爹,不用你每天都跟着我了!”

    原来这冷面跟班是墨家的第一高手,墨城规虽然自己管不住这大儿子花天酒地,但害怕他四处惹祸,又没有武道修为,就怕哪一天万一得罪了高人,再被人悄无声息的打死,就让这冷面跟班天天跟着他,只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开始时,墨大少自然不愿意有个父亲的眼线跟着自己,但时间一长,墨大少渐渐发现,这冷面跟班并不阻挡自己花天酒地,便不以为意。

    只是墨大少没有想到,今日那冷面跟班居然违背自己的意愿,不执行自己的命令,心里自然大不痛快。

    沈乾见墨大少被自己的手下拦住,无法上前,心中一喜,急忙对车中的文冰道:“姑娘请下车,在下要检查一下车厢!”沈乾在风铃城当值许久,自然知道这鹿车的玄妙,便想搜查那车厢中的暗格。

    文冰虽然不情愿,但此时被人包围的如同粽子一般,文冰也无可奈何,只得缓步下了鹿车。

    沈乾见到空荡的车厢与那厚厚的坐垫,刚要掀起那厚厚的坐垫,忽然,一个只手用力的按住了沈乾面前的那个坐垫。

    沈乾抬头一看,按住垫子的人正是那个黑衣虎卫。

    沈乾有些急躁的问道:“兄弟,你要做什么?”

    那个黑衣虎卫方才见到了廖不凡此时正在车厢之中,急忙按住了坐垫,生怕沈乾看到。若是风铃城城主醉卧鹿车之中,这样的信息传了出去,可是对廖不凡大大的不妙,尤其是被沈乾看到。

    在风铃城中,虽然廖不凡名义上是隶属于沈庄,但廖不凡也有自己的势力,那就是虎卫。而墨家,则是沈潮为了平衡风铃城的势力,扶植出的一派,一直在制约廖家。

    所以,这三伙势力虽然此时都在搜寻凌寒,却都同床异梦,各有各的小算盘。

    黑衣虎卫道:“沈统领,这辆车方才在下已经检查过了,里面的确没有你想找的人!”

    墨大少没有想到那虎卫会替自己说话,一见那黑衣虎卫出手,顿时拍手叫好道:“我说那里面没有人,你却不相信,这回信了吧!”

    沈乾看了看那黑衣虎卫一脸严肃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由得问道:“这位兄弟,你说你方才检查过,这里没有人还有没有我要找的人?”

    墨大少道:“那里定是没有人!”只是墨大少一句话,就暴露出了他方才根本没有检查过那车厢的事实。

    沈乾朝着墨大少冷哼了一声,似乎在讥笑墨大少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那黑衣虎卫却坚定的道:“沈统领,这车里没有阁下想找的人!”

    墨大少听罢,立刻警醒,连声道:“对!对,车中没有你想找的人!”

    沈乾盯着那黑衣虎卫的眼睛看了片刻,而那黑衣虎卫也毫不畏惧的与沈乾对视,神色自若。

    沈乾知道,若是硬要搜查便不仅与墨家交恶,还会得罪廖家,若是这两家联手,师尊沈潮苦心经营的联纵策略便会破产。

    沈乾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轻举妄动,便低头深吸了一口气。

    “啊......”他闭着眼睛,轻叹了一声。

    那车厢内弥漫着一股玫瑰花的香气,猛然,沈乾猛睁了一下眼睛,因为他已经闻到,车厢里隐隐的传来了一股酒气。

    顿时沈乾心中有了底,若是凌寒想隐藏在那车厢之中,定然不会喝酒!

    沈乾佯装叹了口气道:“既然这位兄弟说里面没有人,那在下就信了兄弟之言!”

    凌寒在后面的车厢暗格处,将沈乾的话听个仔细,态势也十分的明朗,只要沈乾不揪住不放的话,那自己出城便没有了难度。

    那虎卫军士见沈乾如此说,也长出了一口气。

    沈乾虽然退后了一步,但又见那虎卫军士脸色微微有些放松的神色,心中顿时生出疑窦:莫非那凌寒与虎卫军士还有交情?对了,在讨伐鹿灵岛的时候,凌寒曾经带着虎卫军一起剿匪,难道是那时建立的关系?

    沈乾拍了拍着慕清所坐的鹿车问道:“虎卫兄弟,这辆车你检查过没有?”

    凌寒听到车厢外面又拍打的声音,顿时又有些担忧,害怕自己的大师兄忽然发现自己就在车厢之中,定然会瓮中捉鳖。

    那黑衣虎卫只是知道文冰所在的鹿车暗格中,装的是自己的最高领导,但自己并没有检查慕清的那辆鹿车。

    那黑衣虎卫点点头道:“这辆车在下也检查过了,并没有疑犯!”

    慕清听了,抿着嘴朝着那黑衣虎卫笑了笑,猜到了那黑衣虎卫此时投鼠忌器。

    只是那黑衣虎卫一脸的寒霜,并没有给慕清好脸色,反而问道:“姑娘,方才你说要送那位先生回府,为何又转到这里?”

    凌寒听到,心头一惊,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却不知慕清如何用一个谎言来圆另一个谎言。

    “这……”

    慕清纵是机敏,也无法想出合理的说辞。方才自己说是送人回府,但此时却要出城,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便出尔反尔,难免会引起那黑衣虎卫的怀疑。

    那黑衣虎卫见到慕清的神情紧张,便道:“慕姑娘,这辆车中可还有别人?”

    慕清不知那黑衣虎卫心中做如何打算,依旧道:“这辆车里什么都没有!”

    墨大少也随声附和道:“慕姑娘说车厢里面没有人,就一定没有人,不用看了!”

    那黑衣虎卫道:“慕姑娘,我不管车厢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我们最好一起先回城府!”黑衣虎卫虽然吃了一记耳光,但他害怕慕清已经将廖不凡控制,一旦将城主掠出城,那便不好控制。

    方才那沈乾还在苦于黑衣虎卫与墨大少结成同盟,自己孤军奋战,自然讨不到好结果,而此时,局面又发生了变化,那黑衣虎卫又想将这两辆鹿车带回城府,也就是廖不凡的府邸,沈乾自然双手赞同。

    “在下看这样也行,慕姑娘,此时那沈庄的逆徒未除,不如先到城府!”沈乾道。

    慕清听了,自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无可奈何的道:“各位,我等还有事情在身,一定要出城,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沈乾虎卫听了,神色木然,并不理会慕清的话,而墨大少只得说:“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两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但那二人听了,根本都不理会墨大少的言语。而那黑衣虎卫始的催促道:“二位姑娘,还是乖乖的上车罢!将那贵宾送回府上,也是功劳一件,不要逼我们动手!”

    黑衣虎卫说罢,一个眼神,其余的黑衣虎卫立刻呈突击队型,将两辆鹿车围在了中间。沈乾见状,也挥了挥手,他手下的城防军士,又开始鹿车抖擞精神,再次将两辆鹿车包围。

    凌寒在车厢暗格中暗自发愁,这若是回到城府,不仅自己的计划都泡汤,而且,也许自己还会沦落为囚犯,所以想想就决定得格外沮丧。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一个声音忽然从文冰的车厢内传出。

第五百零八章 目标进发仙芝谷

    那黑衣虎卫听到这几句诗词,脸上顿时一变。

    墨大少听道车厢里有声音传出,也瞪大了眼睛。墨大少原以为这鹿车内定是凌寒,但听到这声音,有些沧桑,有些悲切,并不是凌寒的声音,一时间墨大少也难以判断这车内到底是什么人。

    而最吃惊的当属那沈乾,这声音十分的熟悉,沈乾也听出了这个声音,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在这鹿车之中。

    慕清与文冰自然知道,这说话之人就是风铃城城主廖不凡,但她们也不明白,廖不凡为什么会在此时道出这样的诗文。

    凌寒听到廖不凡发声,心中也是无比的震撼,因为若是廖不凡已经清醒,那白朗此时就在那鹿车内阁之中,定然会被廖不凡发现,不由得为白朗捏了一把冷汗。

    只是众人都看着文冰那辆鹿车,不知会不会有人出来。

    等待了能有半刻钟的时间,那辆鹿车再没有一丝动静。

    黑衣虎卫看了沈乾一眼,又看了墨大少一眼,低声道:“依在下看,还是将这鹿车待会衙府如何?”

    没等那二人说话,只听那鹿车之中又传出一句话:“带我去仙芝谷!”

    白朗紧紧的靠在鹿车内阁的一边,不敢碰触廖不凡,只是瞪着一双幽蓝的眼睛,看着廖不凡的举动。

    只是廖不凡并没有睁开眼睛,似乎依旧沉醉。

    黑衣虎卫听到了那句话,立刻有些觉醒,急忙挥手,将围住鹿车的虎卫召回。

    而沈乾听罢,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围住鹿车的银甲守卫撤回。

    墨大少一见,自然高兴,心想,不管这车中是什么人,只要将这鹿车放行,便让那‘风月阁’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于是忙道:“二位仙子姐姐,你们可以出城了!”

    慕清与文冰也不迟疑,上了鹿车,挥鞭便驱赶那拉车的公羊,出了风铃城。

    沈潮看着那两辆鹿车的缓缓出了城,长叹了口气,问道:“虎卫兄,莫非你已经知道,车厢里面是什么人?”

    那黑衣虎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用手抚摸了一下依旧**的腮帮子,沉默不语。

    鹿车出了城,行了半里路,慕清看到身后没有追兵,才将那鹿车拉住,并让文冰也将鹿车停下。

    慕清打开了鹿车的暗格,将凌寒放出道:“凌公子,小女子只能将你们送到此处了!”

    凌寒先将天宝抱进了车厢,朝着慕清一拱手道:“慕姑娘,大恩不言谢,若是凌寒有沉冤昭雪的一日,定会报答慕姑娘!”

    慕清摆了摆手道:“凌公子不要客气,只愿你能早日洗清冤屈,若是不能伸冤,那就永远也不要在回来!”

    慕清说罢,走到了文冰的车前,轻轻唤了一句:“廖城主!”

    只是那车厢里并没有声音,就如同那暗格之中并没有人一般。

    凌寒看了看车厢道:“慕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文冰没等慕清回答,便抢着答道:“凌公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凌寒道:“在下想借一辆鹿车赶路!”

    慕清看了一眼车厢中依旧昏迷的天宝,知道若是没有车架,凌寒等人自是难以脱身。便指着天宝所在的鹿车道:“凌公子,这辆鹿车就借与公子!只是这公羊虽然驯服,但速度却是不快,若是城中之人骑快马追击,定然难以逃脱!”

    凌寒道:“这就不用慕姑娘担心,在下自有办法!”凌寒说罢,便打了一个呼哨,不出片刻,就见两匹高头大马从路边的林中跃出,直奔凌寒而来,一匹浑身如同黑色锦缎,一匹浑身红如天边云霞,正是天宝的坐骑黑龙与凌寒的坐骑追霞。

    凌寒见两匹骏马都凑到了自己身边,便对慕清道:“慕姑娘,您看这两匹骏马还可以拉车吧?”

    慕清一见那两匹骏马,立刻有些放心,便道:“凌公子,若是有这两匹神骏来拉车,便是城主的骑士也不会被追上。

    风铃城中的确有那守城的骑兵,但他们平日里的坐骑都被饲养在城外的马厩。而若是凌寒的追霞与天宝的黑龙拉车,即便那奇兵来追,也难以追上。

    慕清看罢,便放开了车前那两匹公羊,将两匹骏马换上,随后道:“凌公子,还是快些离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凌寒听罢,便拱手道:“多谢姑娘,只是那车中的白朗兄弟该如何?”

    慕清听罢,便将文冰那辆鹿车的厚垫打开,只见那暗格之中,白朗正瞪着眼睛看着廖不凡,只是廖城主像是没有反应,依旧呼呼大睡。

    凌寒见状道:“白朗,我们现在就走!这廖城主,还请二位姑娘好生照顾!”凌寒说罢,便将白朗唤出。

    慕清看了一眼,心中暗想:这廖城主还要去那仙芝谷,可是自己却不能再护送二人,便道:“凌公子放心,廖城主这里小女子定会安排!”

    那黑衣虎卫听到这几句诗词,脸上顿时一变。

    墨大少听道车厢里有声音传出,也瞪大了眼睛。墨大少原以为这鹿车内定是凌寒,但听到这声音,有些沧桑,有些悲切,并不是凌寒的声音,一时间墨大少也难以判断这车内到底是什么人。

    而最吃惊的当属那沈乾,这声音十分的熟悉,沈乾也听出了这个声音,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在这鹿车之中。

    慕清与文冰自然知道,这说话之人就是风铃城城主廖不凡,但她们也不明白,廖不凡为什么会在此时道出这样的诗文。

    凌寒听到廖不凡发声,心中也是无比的震撼,因为若是廖不凡已经清醒,那白朗此时就在那鹿车内阁之中,定然会被廖不凡发现,不由得为白朗捏了一把冷汗。

    只是众人都看着文冰那辆鹿车,不知会不会有人出来。

    等待了能有半刻钟的时间,那辆鹿车再没有一丝动静。

    黑衣虎卫看了沈乾一眼,又看了墨大少一眼,低声道:“依在下看,还是将这鹿车待会衙府如何?”

    没等那二人说话,只听那鹿车之中又传出一句话:“带我去仙芝谷!”

    白朗紧紧的靠在鹿车内阁的一边,不敢碰触廖不凡,只是瞪着一双幽蓝的眼睛,看着廖不凡的举动。

    只是廖不凡并没有睁开眼睛,似乎依旧沉醉。

    黑衣虎卫听到了那句话,立刻有些觉醒,急忙挥手,将围住鹿车的虎卫召回。

    而沈乾听罢,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围住鹿车的银甲守卫撤回。

    墨大少一见,自然高兴,心想,不管这车中是什么人,只要将这鹿车放行,便让那‘风月阁’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于是忙道:“二位仙子姐姐,你们可以出城了!”

    慕清与文冰也不迟疑,上了鹿车,挥鞭便驱赶那拉车的公羊,出了风铃城。

    沈潮看着那两辆鹿车的缓缓出了城,长叹了口气,问道:“虎卫兄,莫非你已经知道,车厢里面是什么人?”

    那黑衣虎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用手抚摸了一下依旧**的腮帮子,沉默不语。

    鹿车出了城,行了半里路,慕清看到身后没有追兵,才将那鹿车拉住,并让文冰也将鹿车停下。

    慕清打开了鹿车的暗格,将凌寒放出道:“凌公子,小女子只能将你们送到此处了!”

    凌寒先将天宝抱进了车厢,朝着慕清一拱手道:“慕姑娘,大恩不言谢,若是凌寒有沉冤昭雪的一日,定会报答慕姑娘!”

    慕清摆了摆手道:“凌公子不要客气,只愿你能早日洗清冤屈,若是不能伸冤,那就永远也不要在回来!”

    慕清说罢,走到了文冰的车前,轻轻唤了一句:“廖城主!”

    只是那车厢里并没有声音,就如同那暗格之中并没有人一般。

    凌寒看了看车厢道:“慕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文冰没等慕清回答,便抢着答道:“凌公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凌寒道:“在下想借一辆鹿车赶路!”

    慕清看了一眼车厢中依旧昏迷的天宝,知道若是没有车架,凌寒等人自是难以脱身。便指着天宝所在的鹿车道:“凌公子,这辆鹿车就借与公子!只是这公羊虽然驯服,但速度却是不快,若是城中之人骑快马追击,定然难以逃脱!”

    凌寒道:“这就不用慕姑娘担心,在下自有办法!”凌寒说罢,便打了一个呼哨,不出片刻,就见两匹高头大马从路边的林中跃出,直奔凌寒而来,一匹浑身如同黑色锦缎,一匹浑身红如天边云霞,正是天宝的坐骑黑龙与凌寒的坐骑追霞。

    凌寒见两匹骏马都凑到了自己身边,便对慕清道:“慕姑娘,您看这两匹骏马还可以拉车吧?”

    慕清一见那两匹骏马,立刻有些放心,便道:“凌公子,若是有这两匹神骏来拉车,便是城主的骑士也不会被追上。

    风铃城中的确有那守城的骑兵,但他们平日里的坐骑都被饲养在城外的马厩。而若是凌寒的追霞与天宝的黑龙拉车,即便那奇兵来追,也难以追上。

第五百零九章 义愤生食仇敌肉

    凌寒听到白朗出言提示,心中不禁一惊,因为此时,凌寒心中忧虑,并没有运用那五感之法,根本判断不出是否有拦截或是追兵,只得放下缰绳,朝着前后张望。

    白朗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看前路,有望望后路,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色。

    “桀桀!”林中传出几声啼叫之后,一个黑影呼扇着翅膀,从林中飞起,朝着密林深处飞去。

    凌寒知道,定是有人惊扰了那林中的鬼车,回头问道:“白朗,哪里有人?”

    凌寒的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薄雾被撕开,一群黑衣人从那薄雾之中,涌了过来。

    “哈哈哈!凌小子,你也有今天,快快下车受缚!”一个声音尖笑道。

    凌寒朝着那人望去,只见那人尖嘴猴腮,一脸的狞笑,正是那廖城主的小舅子,全冠白!而那全冠白的身边,则是一群身着黑衣的汉子,蒙着脸面,但黑衣之上,都绣着一条金龙,正是那游龙帮的装束。

    凌寒见状,只得走下了马车,而白朗见到了全冠白,也跃下了马车,双目怒火喷出,高声喝道:“恶!”

    那全冠白听到白朗的一声怒喝,竟有些惊慌,随后稳住心神道:“小子,不用你们猖狂,一会儿,就送你们上西天!”

    就在此时,凌寒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只是片刻,又是一群蒙面的汉子,骑着骏马,赶到了马车的背后。

    凌寒一见,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这下可是插翅难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全舅爷,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与我的这两个兄弟无关!”

    只是那全冠白像是没有听到凌寒的言语一般,而是盯着后赶来的那些骑马汉子,眉头一皱,问道:“不知来者是何方的兄弟,莫非要与我争夺这功劳!”

    只见后赶来的蒙面人都停在了凌寒的身后,并没有答话。

    全冠白心中有些恼怒,又道:“我是全冠白,我姐夫就是风铃城城主廖不凡,要是朋友,就出来答话!”

    那群骑马的蒙面人依旧盯着全冠白,还是没有答话。

    凌寒心中暗想,莫非那些人真的要与全冠白争功?便朝着身后的蒙面人道:“诸位,在下便是凌寒,若是你们能保护我的这两位兄弟,在下就跟你们走!”

    凌寒知道,若是自己落到了全冠白的手中,定没好结果,就连天宝与白朗也难以逃出。

    凌寒一句话说完,竟将全冠白气的七窍生烟。全冠白立刻瞪着眼睛道:“凌小子,别做梦了,今天你那也去不了,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老子心情好,或许会给你留个全尸!”

    而那蒙面人听罢,只见一个为首的蒙面人打马朝着前面踱了两步,低声道:“姓全的,老子不管你是谁的小舅子,识相的,快闪开一条道路,不然的话,;老子的金刀可是不留情面!”那人说罢,一挥手中的金剑,倒也是十分骇人。

    其实,说是金剑,只是在那剑脊的表面镀上一层金粉,若整把剑都是纯金打造,那只能是一柄废剑,因为黄金质软,根本不能打造出利器。那用这金剑,其一是为了唬人,吸引别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兵刃之上;其二便是为了炫富。

    凌寒一听手持金剑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定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只是那人没有露出真面目,凌寒也不敢相认。

    全冠白何曾被人吆五喝六过,听到那金剑客的言语之后,勃然大怒道:“奶奶的,原来与凌小子是一伙的,老子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给我杀了他们!”

    那全冠白话音落下,那些龙游帮的汉子便抽出了兵刃,便要上前厮杀。

    而那金剑客也翻身下马,带着手下,奔到了凌寒的身前,将凌寒等人护在了身后。

    金道客凑到了凌寒的耳边,低声道:“凌公子不必惊慌,小的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好凌公子!”

    凌寒听了,感激的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还没等那金刀客回答,众人就听来路处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双放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便都不敢妄动,都望向了来人。而那金刀客害怕来者是全冠白的后援,便让几名手下挡在了凌寒等人的身前。

    只见来者竟然也是一群身着玄衣的蒙面人,只见一个为首的蒙面人见到前方众人剑拔弩张,也有些不解,这些人这么在这狭路上约战。

    但他此时还有要事,便拱手问道:“诸位且慢动手,在下问一下,诸位可曾见到一个灰发的青年,从这里经过?”

    全冠白不知那人是敌是友,但一听那人问起灰发青年,便知道他是在询问凌寒的下落,便高声道:“见到了,只是那小子已经死了!”

    而那金刀客似乎认得那来人,便道:“兄弟不要听人乱叫,凌公子就在此处!”

    凌寒一听那来人的言语,也是觉得十分的耳熟,只是

    “原来是刀……”那个后来的蒙面人似乎认得那金刀客,“凌公子现在何处?莫非兄长也是受人委托,前来救人?”

    那金刀客似乎也认出了那蒙面人,便笑道:“兄弟,在下怕是都受同一个人的委托!”

    凌寒听到后来的蒙面人的话,便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就是凌寒!”

    那人听罢,急忙下马,朝着凌寒奔了过来道:“凌公子,你没事就最好了,不然我那好友定会担心!”

    凌寒道:“这些兄台,不知是何人委托诸位前来啊?”凌寒心中暗自揣摩,不知还会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

    那人道:“凌公子,你就别问了,还是先走吧!”

    凌寒见那人不愿回答,便道:“这位朋友,如此多谢了!”

    “想走,可没那么简单!”全冠白恶狠狠的道,随后,全冠白身边所有抽出了明晃晃的利刃的龙游帮的黑衣,都朝前开始推进。

    而赶来的那两队蒙面人,也都手持兵刃,顶在了前面,便要厮杀。

    全冠白一脸的阴鸷,高声道:“一个都不要放过,给我杀!”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白影从人群之中闪过,直奔向全冠白,众人还没有看清那白影是谁,就听到全冠白惨叫一声,随后就被那白影扑倒在地。

    “白朗当心!”凌寒却是看清,那白影正是白朗,只见他运用那“踏沙无印”的步伐,穿过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全冠白扑倒在地。

    “快救我……”全冠白大惊失色,刚要呼救,就感觉到一柄锋利的短匕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之处,顿时不敢再出声。

    而那些黑衣的龙游帮帮众,见到全冠白已经被白朗制服,更是不敢上前。

    白朗骑跨在了全冠白的身上,双目圆瞪,竟是仰天长嚎了一声,“嗷!”

    声音直破九霄,众人听了,无不胆寒。

    “快放了全先生,可以饶你不死!”一个龙游帮的汉子道。虽然是出言威胁,但显然毫无底气。

    白朗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竟吓得那人连退了两步,只见白朗目光如剑,似有万般的仇怨,就要在今日爆发,那种气势竟如畅血高手的灵压一般,让人心惊肉跳。

    “恶贼!”白朗伏下头,瞪着全冠白。

    此时全冠白吓得已是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爷……爷饶命,小的不敢……啊……”没等全冠白说完,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直接白朗一低头,便活生生的撕咬下了全冠白肩头的一块肉,在嘴里大嚼着,鲜血顺着白朗的嘴角流出,便如那地狱的罗刹,九幽的恶鬼一般。

    而那些龙游帮帮众一见白朗竟然活吃人肉,个个心惊肉跳,纷纷向后躲避,都不敢直视白朗,就连相助凌寒的那些蒙面人也都个个噤若寒蝉。

    “恶贼!可认得我?”白朗猛得吐了一口,连血带肉,吐到了全冠白的脸上。

    全冠白一边惨叫,一边挣扎,哪里还敢看上白朗一眼。

    白朗见全冠白死命挣扎,双手一阵挥舞,只听“嚓嚓嚓”的几声,几股鲜血从全冠白的手腕脚腕处涌出,整个人顿时如同被抽出了骨头,软到在地,眼中惊恐的看着白朗,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我就是廖天!还我娘的命来!”白朗竟说出了连贯的话,让凌寒吃惊不已,而听到白朗自称廖天,凌寒更加吃惊。

    而那全冠白一听白朗自称是廖天,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天,天少爷,饶命……啊!”白朗伏下身,又在全冠白的肩头狠狠的咬下了一块肉。

    “廖天是谁?”

    众人都在心中暗想。

    只有那带着金刀的汉子轻叹了一声,似乎他知道,这廖天的身世。

    “娘,孩儿替你报仇了!”白朗又是高呼一声,随后手中的短匕开始挥舞,只见全冠白的身上出现了一团血雾,全冠白开始还在不停的惨叫,随着那血雾越来越浓,血腥之气越来越重,全冠白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

    最后,众人只能听到刀子割肉的声音,显然那全冠白已经是一命呜呼。

    “嗷!”白朗再次怒号了一声,随后在那血雾之中直起了身。

第五百一十章 无为有处有还无

    那黑衣虎卫身形一晃,膝盖一弯,使了个铁板桥,身子几乎与地面一平,却没有倒下,随即腰部一弹,又直直的站起,只是满脸通红。

    文冰赶到黑衣虎卫身边,见那黑衣虎卫并没有倒地,便没有出手。虽然文冰没有出手,但众人见她身形敏捷,轻声的功法自是不低,都没有了小看之心。

    那黑衣虎卫拱手道了声:“多谢姑娘!”随即一挥手,那些虎卫纷纷闪开了一条道路放行。

    慕清与文冰二人便上了鹿车,继续前行,不多时,已见到了城门的旌旗。

    “车上何人?快快下车!”

    没等鹿车到达城门口,便见到一群城门守卫蜂拥而来,为首的是一位肥头大耳的将军,虽然身着铠甲,但那铠甲松松垮垮,袖短露膝,却不是十分威武,反倒有些滑稽。

    慕清与文冰知道这是最后一道关卡,便都走下车来,立在车旁。

    那肥头大耳的将军一见到那鹿车,像是十分熟悉的样子,笑嘻嘻的道:“原来是‘风月阁’的仙子,不知这是去往何处啊?”

    慕清一见那将军,顿时面露喜色,柔声道:“原来是墨将军,小女子要出城,还请墨将军行个方便!”

    原来那肥头大耳的将军正是风铃城防务总长墨城规的公子墨大少。

    那墨大少听声音便知眼前的女子就是慕清,咧开大嘴笑道:“是慕清姐姐吧,我这就让他们开门!”墨大少说完,口水差点没有流出。

    众军士见到墨大少那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都想发笑,只是碍于墨大少的身份,只得强忍住笑,个个憋得十分难受。

    “那就有劳墨大少了,改日到‘风月阁’,姐姐请你喝酒!”慕清笑道。

    墨大少一听,顿时心花怒放,高声道:“快开城门,放慕姐姐出城!”

    那些军士听命,便要将城门打开。

    正在这时,墨大少身边闪出一个人影,脸上便如死人一般,没有一丝的表情,只听他低声道:“大少爷,老爷接到命令,不许一个人出城!”

    那墨大少听罢,脸色顿时一变道:“叔,他们是我的朋友,定不会有事,你看看,那车厢里并没有人!”

    墨大少久经风月阁,自然知道这鹿车里面的猫腻,但墨大少与凌寒有过交情,不仅一起在风月阁喝过花酒,还在天冲峰铸兵庐给凌寒呐喊助威,对凌寒是仰慕有加,所以,即便是车厢中藏人,墨大少也不愿查访,何况,又能取悦到慕清姑娘,这正是一举两得的事。

    那个人影便是墨大少的那个冷面跟班,听到墨大少如此说,便退了一步,不再言语。

    众军士见上峰发话,自然不敢违背,便七手八脚的打开城门。

    墨大少见城门已开,笑道:“慕姐姐,用不用小将派人护送一程?”

    慕清莞尔一笑道:“多谢墨大少,还是不劳烦了!”

    墨大少道:“姐姐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记啊!明日小将一定去给姐姐捧场!”

    慕清道:“放心,小女子定会备好美酒,等着墨将军!小女子就此告辞!”这句话说得十分娇柔,让人听了,无不心醉神驰,那墨大少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凌寒在那车厢里面听到墨大少的声音,心中顿时轻松许多,又听闻墨大少吩咐开门放行,心里便暗想,若是有一日冤屈得雪,再回风铃城,定要登门拜谢。

    慕清说罢便与文冰上了鹿车,挥鞭驱羊。

    刚走了半步,就听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高声道:“前面的车慢行!不得出城!城主有令,快快拦住他们!”

    那些守门军士一听有城主的命令,自然不敢违背,便抽刀挺枪,将刚刚走出几步的鹿车截下。

    只见后面奔来了一队军士,有方才遇到的黑衣虎卫,还有一队银甲军士,那为首的银甲军士正是沈潮的大弟子,沈乾。

    方才喊话的便是沈乾。只见他一声戎装,威武霸气,与那窝窝囊囊的墨大少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前面的车中是何人,快快下车!除了有城主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出城!”沈乾道。

    凌寒在车中听到沈乾的声音,顿时一惊,因为沈乾是自己的大师兄,平日里也是沈潮的得力助手,也掌握着一半的城防要务。他此时到来,定然不会让自己出城!但凌寒此时担心也没有用,只得听天由命,便紧张的感知着外面的声音。

    墨大少一见那沈乾穿的十分利落,心中便有不喜,虽然沈乾是沈潮的弟子,但墨大少从来没有把沈乾放在眼里。

    “前面马车里是我的朋友,方才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可以出城!”墨大少腆身而出,脸色阴郁的道。

    “哦?原来是墨兄弟在此,那更好了,城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还请墨兄弟关门!”沈乾一见墨大少在此,态度顿时缓和了一点,毕竟那墨大少是城防总长的公子,还是沈潮的妻侄,说起来比自己与沈潮的关系还近一些。

    虽然墨大少见到沈乾的态度十分恭敬,但他依旧阴沉着脸道:“这二位是我的朋友,并且我已经检查过了,可以出城,况且再过一个时辰,就要亮天了,先出去,有何不可!”

    那沈乾见墨大少的态度坚决,便高声道:“墨兄弟,我等身居城防要位,此时沈庄的逆徒潜入城中,我等正在四处搜寻,我师尊下令定要擒住那逆徒凌寒,生死不论,此时若是那逆徒就在车上,岂不是放虎归山?”

    墨大少见沈乾的嗓门加大,又搬出了沈庄来压自己,心中更是有气,也提高了声调道:“我又没有接到姑父的命令,我只听廖城主的号令,廖城主叫我守住城门,若是有可疑人等,就地拿下,只是这两辆车我已经细细检查过,没有可疑,快放行!”

    方才拦住鹿车的都是墨大少的手下,听到上级发怒,那些军士急忙收起兵刃,老实的站到了一边。

    凌寒在车中听到墨大少与沈乾二人已经斗上,也不知这墨大少到底为何如此倔强。但凌寒心中,却是希望墨大少能一直坚定,自己好脱离牢笼,先去仙芝谷寻找车马神医,给天宝医伤,而后再想办法洗清冤屈,再接到舅父。

    然而这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墨大少的身上。

    那沈乾见状墨大少不依不饶,就要放人,只得一挥手道:“拦下他们!”那沈乾手下的银甲军士立即跑步上前,又将那两辆鹿车围个水泄不通。

    “里面的人快出来!”沈乾也无心跟墨大少争辩,反而直扑向了鹿车。

    墨大少见沈乾居然敢忽略自己,心中更是有气,疾走了两步,一把抓住了沈乾的手臂,喝道:“沈乾你要做什么?真的想与我为难么?”

    沈乾回身喝道:“墨小子,你不要胡搅蛮缠,若是放走了逆徒凌寒,你吃罪得起么?快放手!”

    墨大少平日里哪受过这等呵斥,顿觉颜面无存,尤其是在风月阁的二位美女面前,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墨大少恼羞成怒,拉着沈乾便向后拖,边拖边咬牙切齿的道:“沈乾,快放人,不然我不客气了!”

    沈乾见墨大少不停的拉拽自己,厉声道:“弟兄们,将他给我拿下!他定然已是凌寒的同党!”说罢,沈乾一挥手,便挣脱了墨大少的拉拽。

    而那墨大少平日里好吃懒做,与弟弟墨非烟刚好相反,所以修为极差,而那沈乾的修为又高出不知几个档次,所以沈乾只是轻轻一挥手,那墨大少便抵挡不了,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沈乾的银甲卫士听到命令,顿时分出众人,将墨大少围住,便要擒拿。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嗖”的钻入了银甲卫士之中,一挥刀柄,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竟将那些围住墨大少的银甲卫士逼得后退一步。

    那些叮当声,便是那身影用那刀柄,点中了银甲卫士身上的铁甲所发。那些银甲卫士顿时有些慌乱,因为他们本身都是舒筋修为,而面前那人,所用的刀法快得匪夷所思,而且也无法感知那人的修为,只得围在墨大少的身边,不敢上前。

    那身影就是墨大少的冷面跟班,一招逼退众守卫之后,那身影并不攻击,只是静静的看着众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叔!他们欺负我!快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墨大少抱住了那人的大腿,便如小孩子一般撒泼道。

    “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别淌这趟浑水!”那冷面跟班冷冷道。

    “是啊!墨将军,不要为了我们两个女流之辈,与沈庄的高手解下怨气!”慕清此时已经下车,幽幽道。

    墨大少一见慕清下车,并如此说,顿时生出英雄救美的豪气,急忙起了身,高声道:“兄弟们,他们要打架,给我上!”

    那些墨大少的手下本来见到墨大少被那沈乾欺负,就有些气愤,一听墨大少发话,立刻又围了上来,将那些银甲卫士围在了中间。

    沈乾一见,连忙道:“墨非云已经反了,弟兄们,给我上!”

    顿时双方兵刃在手,开始对峙。

    凌寒在车中,似乎闻到了一股清冷之气,那是刀剑的杀气。

    第五百零七章料得年年肠断处

    墨大少与沈乾虽然都恨不得咬下对方几块肉下来,但二人知道,都不能第一个动手,谁先动手谁理亏,所以两边的人虽然都已经抽刀在手,针锋相对,但都不敢先下手。

    那个一同赶来的黑衣虎卫方才只是在一旁观望,此时见墨大少与沈乾双方剑拔弩张,便开始打起圆场道:“两位统领,诸位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吃着风铃城这碗饭,切不可伤了和气!”

    那虎卫军士虽然隶属风铃城,但却不属于风铃城防,只是听命于风铃城主廖不凡,虎卫的前身,便是廖家的私军,虽然虎卫的修为不高,但是久经沙场,适合团队作战,相互配合后,战斗力也是不可小觑。

    沈墨二人此时听那黑衣虎卫如此说,便都暗自思量。

    凌寒听到那挨打的虎卫统领又跟了上来,心中不由得发慌,因为慕清说要送入回府,此时却是出城的架势,那虎卫军士难保不起怀疑。

    只是凌寒也无法改变些什么,只能听天由命。

    沈乾首先表态道:“墨兄弟,那位虎卫兄弟说的对,我们何必自相残杀?”

    墨大少想了想道:“沈乾,你让这两辆车出城,你打我这件事就算翻过!”

    沈乾见墨大少依旧固执,便道:“这样,墨兄弟,我们各退一步,我检查下这两辆车,若是没有那凌寒逆徒,这两辆车便可平安出城,你看如何?”

    墨大少朝着慕清看了一眼,只见慕清正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动,暗想道:老子都放行的车,若是再让人检查,老子这面子岂不是被人当成了鞋垫子?

    想罢,墨大少一瞪眼睛,大声道:“不行,这车老子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若是不信,就先过老子这一关!”墨大少开始耍起了蛮横,这是他纵横风铃城一贯的伎俩,撒泼打混。

    沈乾反而不动声色,平心静气的道:“若是墨大少已经检查过了,那让在下再查一下,又有何不可!”

    沈乾说罢,便要搜查停在前面文冰的那辆鹿车。

    墨大少见状便要阻拦,只是还没等挪动半步,就被他那冷面跟班拦住。

    “叔,你要做什么?”墨大少疑惑的看着那冷面跟班。

    那冷面跟班只是低声道:“让他查!”

    墨大少见冷面跟班阻拦,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悻悻道:“明日我告诉爹爹,不用你每天都跟着我了!”

    原来这冷面跟班是墨家的第一高手,墨城规虽然自己管不住这大儿子花天酒地,但害怕他四处惹祸,又没有武道修为,就怕哪一天万一得罪了高人,再被人悄无声息的打死,就让这冷面跟班天天跟着他,只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开始时,墨大少自然不愿意有个父亲的眼线跟着自己,但时间一长,墨大少渐渐发现,这冷面跟班并不阻挡自己花天酒地,便不以为意。

    只是墨大少没有想到,今日那冷面跟班居然违背自己的意愿,不执行自己的命令,心里自然大不痛快。

    沈乾见墨大少被自己的手下拦住,无法上前,心中一喜,急忙对车中的文冰道:“姑娘请下车,在下要检查一下车厢!”沈乾在风铃城当值许久,自然知道这鹿车的玄妙,便想搜查那车厢中的暗格。

    文冰虽然不情愿,但此时被人包围的如同粽子一般,文冰也无可奈何,只得缓步下了鹿车。

    沈乾见到空荡的车厢与那厚厚的坐垫,刚要掀起那厚厚的坐垫,忽然,一个只手用力的按住了沈乾面前的那个坐垫。

    沈乾抬头一看,按住垫子的人正是那个黑衣虎卫。

    沈乾有些急躁的问道:“兄弟,你要做什么?”

    那个黑衣虎卫方才见到了廖不凡此时正在车厢之中,急忙按住了坐垫,生怕沈乾看到。若是风铃城城主醉卧鹿车之中,这样的信息传了出去,可是对廖不凡大大的不妙,尤其是被沈乾看到。

    在风铃城中,虽然廖不凡名义上是隶属于沈庄,但廖不凡也有自己的势力,那就是虎卫。而墨家,则是沈潮为了平衡风铃城的势力,扶植出的一派,一直在制约廖家。

    所以,这三伙势力虽然此时都在搜寻凌寒,却都同床异梦,各有各的小算盘。

    黑衣虎卫道:“沈统领,这辆车方才在下已经检查过了,里面的确没有你想找的人!”

    墨大少没有想到那虎卫会替自己说话,一见那黑衣虎卫出手,顿时拍手叫好道:“我说那里面没有人,你却不相信,这回信了吧!”

    沈乾看了看那黑衣虎卫一脸严肃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由得问道:“这位兄弟,你说你方才检查过,这里没有人还有没有我要找的人?”

    墨大少道:“那里定是没有人!”只是墨大少一句话,就暴露出了他方才根本没有检查过那车厢的事实。

    沈乾朝着墨大少冷哼了一声,似乎在讥笑墨大少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那黑衣虎卫却坚定的道:“沈统领,这车里没有阁下想找的人!”

    墨大少听罢,立刻警醒,连声道:“对!对,车中没有你想找的人!”

    沈乾盯着那黑衣虎卫的眼睛看了片刻,而那黑衣虎卫也毫不畏惧的与沈乾对视,神色自若。

    沈乾知道,若是硬要搜查便不仅与墨家交恶,还会得罪廖家,若是这两家联手,师尊沈潮苦心经营的联纵策略便会破产。

    沈乾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轻举妄动,便低头深吸了一口气。

    “啊......”他闭着眼睛,轻叹了一声。

    那车厢内弥漫着一股玫瑰花的香气,猛然,沈乾猛睁了一下眼睛,因为他已经闻到,车厢里隐隐的传来了一股酒气。

    顿时沈乾心中有了底,若是凌寒想隐藏在那车厢之中,定然不会喝酒!

    沈乾佯装叹了口气道:“既然这位兄弟说里面没有人,那在下就信了兄弟之言!”

    凌寒在后面的车厢暗格处,将沈乾的话听个仔细,态势也十分的明朗,只要沈乾不揪住不放的话,那自己出城便没有了难度。

    那虎卫军士见沈乾如此说,也长出了一口气。

    沈乾虽然退后了一步,但又见那虎卫军士脸色微微有些放松的神色,心中顿时生出疑窦:莫非那凌寒与虎卫军士还有交情?对了,在讨伐鹿灵岛的时候,凌寒曾经带着虎卫军一起剿匪,难道是那时建立的关系?

    沈乾拍了拍着慕清所坐的鹿车问道:“虎卫兄弟,这辆车你检查过没有?”

    凌寒听到车厢外面又拍打的声音,顿时又有些担忧,害怕自己的大师兄忽然发现自己就在车厢之中,定然会瓮中捉鳖。

    那黑衣虎卫只是知道文冰所在的鹿车暗格中,装的是自己的最高领导,但自己并没有检查慕清的那辆鹿车。

    那黑衣虎卫点点头道:“这辆车在下也检查过了,并没有疑犯!”

    慕清听了,抿着嘴朝着那黑衣虎卫笑了笑,猜到了那黑衣虎卫此时投鼠忌器。

    只是那黑衣虎卫一脸的寒霜,并没有给慕清好脸色,反而问道:“姑娘,方才你说要送那位先生回府,为何又转到这里?”

    凌寒听到,心头一惊,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却不知慕清如何用一个谎言来圆另一个谎言。

    “这……”

    慕清纵是机敏,也无法想出合理的说辞。方才自己说是送人回府,但此时却要出城,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便出尔反尔,难免会引起那黑衣虎卫的怀疑。

    那黑衣虎卫见到慕清的神情紧张,便道:“慕姑娘,这辆车中可还有别人?”

    慕清不知那黑衣虎卫心中做如何打算,依旧道:“这辆车里什么都没有!”

    墨大少也随声附和道:“慕姑娘说车厢里面没有人,就一定没有人,不用看了!”

    那黑衣虎卫道:“慕姑娘,我不管车厢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我们最好一起先回城府!”黑衣虎卫虽然吃了一记耳光,但他害怕慕清已经将廖不凡控制,一旦将城主掠出城,那便不好控制。

    方才那沈乾还在苦于黑衣虎卫与墨大少结成同盟,自己孤军奋战,自然讨不到好结果,而此时,局面又发生了变化,那黑衣虎卫又想将这两辆鹿车带回城府,也就是廖不凡的府邸,沈乾自然双手赞同。

    “在下看这样也行,慕姑娘,此时那沈庄的逆徒未除,不如先到城府!”沈乾道。

    慕清听了,自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无可奈何的道:“各位,我等还有事情在身,一定要出城,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沈乾虎卫听了,神色木然,并不理会慕清的话,而墨大少只得说:“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两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但那二人听了,根本都不理会墨大少的言语。而那黑衣虎卫始的催促道:“二位姑娘,还是乖乖的上车罢!将那贵宾送回府上,也是功劳一件,不要逼我们动手!”

    黑衣虎卫说罢,一个眼神,其余的黑衣虎卫立刻呈突击队型,将两辆鹿车围在了中间。沈乾见状,也挥了挥手,他手下的城防军士,又开始鹿车抖擞精神,再次将两辆鹿车包围。

    凌寒在车厢暗格中暗自发愁,这若是回到城府,不仅自己的计划都泡汤,而且,也许自己还会沦落为囚犯,所以想想就决定得格外沮丧。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一个声音忽然从文冰的车厢内传出。

    第五百零八章目标进发仙芝谷

    那黑衣虎卫听到这几句诗词,脸上顿时一变。

    墨大少听道车厢里有声音传出,也瞪大了眼睛。墨大少原以为这鹿车内定是凌寒,但听到这声音,有些沧桑,有些悲切,并不是凌寒的声音,一时间墨大少也难以判断这车内到底是什么人。

    而最吃惊的当属那沈乾,这声音十分的熟悉,沈乾也听出了这个声音,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在这鹿车之中。

    慕清与文冰自然知道,这说话之人就是风铃城城主廖不凡,但她们也不明白,廖不凡为什么会在此时道出这样的诗文。

    凌寒听到廖不凡发声,心中也是无比的震撼,因为若是廖不凡已经清醒,那白朗此时就在那鹿车内阁之中,定然会被廖不凡发现,不由得为白朗捏了一把冷汗。

    只是众人都看着文冰那辆鹿车,不知会不会有人出来。

    等待了能有半刻钟的时间,那辆鹿车再没有一丝动静。

    黑衣虎卫看了沈乾一眼,又看了墨大少一眼,低声道:“依在下看,还是将这鹿车待会衙府如何?”

    没等那二人说话,只听那鹿车之中又传出一句话:“带我去仙芝谷!”

    白朗紧紧的靠在鹿车内阁的一边,不敢碰触廖不凡,只是瞪着一双幽蓝的眼睛,看着廖不凡的举动。

    只是廖不凡并没有睁开眼睛,似乎依旧沉醉。

    黑衣虎卫听到了那句话,立刻有些觉醒,急忙挥手,将围住鹿车的虎卫召回。

    而沈乾听罢,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围住鹿车的银甲守卫撤回。

    墨大少一见,自然高兴,心想,不管这车中是什么人,只要将这鹿车放行,便让那‘风月阁’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于是忙道:“二位仙子姐姐,你们可以出城了!”

    慕清与文冰也不迟疑,上了鹿车,挥鞭便驱赶那拉车的公羊,出了风铃城。

    沈潮看着那两辆鹿车的缓缓出了城,长叹了口气,问道:“虎卫兄,莫非你已经知道,车厢里面是什么人?”

    那黑衣虎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用手抚摸了一下依旧**的腮帮子,沉默不语。

    鹿车出了城,行了半里路,慕清看到身后没有追兵,才将那鹿车拉住,并让文冰也将鹿车停下。

    慕清打开了鹿车的暗格,将凌寒放出道:“凌公子,小女子只能将你们送到此处了!”

    凌寒先将天宝抱进了车厢,朝着慕清一拱手道:“慕姑娘,大恩不言谢,若是凌寒有沉冤昭雪的一日,定会报答慕姑娘!”

    慕清摆了摆手道:“凌公子不要客气,只愿你能早日洗清冤屈,若是不能伸冤,那就永远也不要在回来!”

    慕清说罢,走到了文冰的车前,轻轻唤了一句:“廖城主!”

    只是那车厢里并没有声音,就如同那暗格之中并没有人一般。

    凌寒看了看车厢道:“慕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文冰没等慕清回答,便抢着答道:“凌公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凌寒道:“在下想借一辆鹿车赶路!”

    慕清看了一眼车厢中依旧昏迷的天宝,知道若是没有车架,凌寒等人自是难以脱身。便指着天宝所在的鹿车道:“凌公子,这辆鹿车就借与公子!只是这公羊虽然驯服,但速度却是不快,若是城中之人骑快马追击,定然难以逃脱!”

    凌寒道:“这就不用慕姑娘担心,在下自有办法!”凌寒说罢,便打了一个呼哨,不出片刻,就见两匹高头大马从路边的林中跃出,直奔凌寒而来,一匹浑身如同黑色锦缎,一匹浑身红如天边云霞,正是天宝的坐骑黑龙与凌寒的坐骑追霞。

    凌寒见两匹骏马都凑到了自己身边,便对慕清道:“慕姑娘,您看这两匹骏马还可以拉车吧?”

    慕清一见那两匹骏马,立刻有些放心,便道:“凌公子,若是有这两匹神骏来拉车,便是城主的骑士也不会被追上。

    风铃城中的确有那守城的骑兵,但他们平日里的坐骑都被饲养在城外的马厩。而若是凌寒的追霞与天宝的黑龙拉车,即便那奇兵来追,也难以追上。

    慕清看罢,便放开了车前那两匹公羊,将两匹骏马换上,随后道:“凌公子,还是快些离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凌寒听罢,便拱手道:“多谢姑娘,只是那车中的白朗兄弟该如何?”

    慕清听罢,便将文冰那辆鹿车的厚垫打开,只见那暗格之中,白朗正瞪着眼睛看着廖不凡,只是廖城主像是没有反应,依旧呼呼大睡。

    凌寒见状道:“白朗,我们现在就走!这廖城主,还请二位姑娘好生照顾!”凌寒说罢,便将白朗唤出。

    慕清看了依旧沉醉不醒的廖不凡一眼,心中暗想:这廖城主还要去那仙芝谷,可是自己却不能再护送二人,便道:“凌公子放心,廖城主这里小女子定会安排!”

    凌寒点了点头道:“那在下就此告辞!”

    凌寒说罢,便上了马车,挥鞭朝着仙芝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慕清与文冰目送着凌寒的马车消失在大路后,便调转车头,朝着风铃城而去。

    此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凌寒三人在车厢内,凌寒坐在车厢的前座,而白朗扶着天宝坐在那垫子之上。行了一会儿,白朗见天宝的脸色越来越差,便道:“慢!”

    凌寒回头一见天宝那张苍白的脸,也不敢再趋马,只得放慢了速度。又行了一会儿,马车便拐到了仙芝谷的那条岔路。

    道路两边是高草密林,一声声桀桀的怪叫,从密林中传出,叫的凌寒有些心惊。

    这条路,凌寒走过几次,有些熟悉,在这条路上,凌寒遇到的“金毛碧狮”,当时天宝还与那小虫争斗了一番;是在这条路上,凌寒又见到了“千载蜍神”与那眼镜王蛇相斗,就是在这条路上,凌寒遇到了吸血蝙蝠;还是在这条路上,凌寒遭遇了狼王带领的狼群,救下了白朗。

    车中的白朗,似乎也想起在这条路上的那些往事,不住的朝着路外张望,有些不安,又仿佛有些怅然。

    那桀桀的怪叫,便是那鬼车,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夜枭,最通俗的叫法就是猫头鹰。

    凌寒听过老人说起,听到这鬼车叫,便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或是有大灾祸,或是要死人。那鬼车便是来勾魂魄的,叫声凄厉,是在数人的眉毛,若是数清了人的眉毛,那人的魂魄就会被鬼车带走。

    凌寒虽然对这种说法有些不信,但此时,天宝性命垂危,听到这风声鹤唳,凌寒心中也是难以平静,就扯下了马车的窗帘,将天宝的头围住,一是害怕天宝体弱,再感染的风寒,其二也不让那鬼车数清天宝的眉毛。

    天色微微放亮,前面的道路迷迷茫茫的起了一层轻雾,凌寒感觉有些困顿,眼皮沉沉的。但为了早一点赶到仙芝谷,给天宝治病,凌寒努力的坚持着,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凌寒便在自己的大腿处狠掐一把,用疼痛来刺激自己的神经。

    凌寒多想美美的睡上一觉,但他知道,此时千万不能睡,若是只是自己有性命之虞,凌寒也不会如此坚持,自从修为全无,又被诬陷之后,凌寒对自己都有了放弃的念头。

    但此时,不光是为了自己,最重要的是为了自己的兄弟,无论如何,凌寒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天宝有事,何况,天宝是因为自己,才受的重伤。

    凌寒便一边打马,一边在心中默念:凌寒!千万不能闭眼!千万不能闭眼!

    拉车的两匹骏马到底都是宝马良驹,虽然凌寒的驾车技术并不高明,但那黑龙与追霞都稳稳的前行,似乎也害怕颠簸到车上了天宝。

    只是后来那道路已是十分坎坷,纵使两匹骏马神异,车厢还是颠簸的不停。

    直到最后,天宝竟是无意识的开始呕吐,白朗只得道:“停!”

    凌寒也听到了天宝呕吐的声音,还闻到了那股腥臭的味道,便勒住马匹,从天宝的身边掏出了一个酒葫芦,对着天宝的口中,灌了一口。

    那天宝似乎感觉到了葫芦里的酒味,虽然双眼紧闭,但竟是连饮了几口。

    天宝的酒葫芦里面装的,正是从“万兽山庄”带回来的“闷倒驴”,几口烈酒下肚,天宝的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丝血色。

    凌寒见状,心中略略安心,便打马继续前行,只是才走了片刻,便听到身后的天宝猛地喷了一口,鲜血伴随着酒水,竟是沾染了凌寒一身。

    凌寒急忙又拉住了马,回身看着天宝。

    只见天宝原本略有血色的脸,竟又变得惨白。

    凌寒回身来到了天宝的身前,伸出手摸了天宝的额头一下,顿时觉得天宝的额头便如放了一块火炭一般,滚烫的吓人,而天宝虽然被白朗揽住,但他高大的身躯此时蜷缩成一团,还在瑟瑟发抖,并且不时的发出干呕的声音。

    凌寒忙呼唤道:“天宝,你要坚持住,千万要坚持住,到了仙芝谷,车神医就能救你了!”说罢,凌寒便轻轻拍抚着天宝的胸口。

    那天宝却哪里听得见,只是被凌寒拍抚之后,微微平静了些,不再干呕。

    白朗见凌寒这种方式似乎有效,便也学着凌寒,轻轻拍抚天宝的后背,果然,天宝不再发抖,只是脸色越来越差。

    凌寒一咬牙道:“天宝,坚持住,我们就快到了!”说罢,凌寒扬鞭就要打马。

    这时,身后的白朗忽然道:“有人!”

    第五百零九章义愤生食仇敌肉

    凌寒听到白朗出言提示,心中不禁一惊,因为此时,凌寒心中忧虑,并没有运用那五感之法,根本判断不出是否有拦截或是追兵,只得放下缰绳,朝着前后张望。

    白朗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看前路,有望望后路,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色。

    “桀桀!”林中传出几声啼叫之后,一个黑影呼扇着翅膀,从林中飞起,朝着密林深处飞去。

    凌寒知道,定是有人惊扰了那林中的鬼车,回头问道:“白朗,哪里有人?”

    凌寒的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薄雾被撕开,一群黑衣人从那薄雾之中,涌了过来。

    “哈哈哈!凌小子,你也有今天,快快下车受缚!”一个声音尖笑道。

    凌寒朝着那人望去,只见那人尖嘴猴腮,一脸的狞笑,正是那廖城主的小舅子,全冠白!而那全冠白的身边,则是一群身着黑衣的汉子,蒙着脸面,但黑衣之上,都绣着一条金龙,正是那游龙帮的装束。

    凌寒见状,只得走下了马车,而白朗见到了全冠白,也跃下了马车,双目怒火喷出,高声喝道:“恶!”

    那全冠白听到白朗的一声怒喝,竟有些惊慌,随后稳住心神道:“小子,不用你们猖狂,一会儿,就送你们上西天!”

    就在此时,凌寒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只是片刻,又是一群蒙面的汉子,骑着骏马,赶到了马车的背后。

    凌寒一见,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这下可是插翅难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全舅爷,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与我的这两个兄弟无关!”

    只是那全冠白像是没有听到凌寒的言语一般,而是盯着后赶来的那些骑马汉子,眉头一皱,问道:“不知来者是何方的兄弟,莫非要与我争夺这功劳!”

    只见后赶来的蒙面人都停在了凌寒的身后,并没有答话。

    全冠白心中有些恼怒,又道:“我是全冠白,我姐夫就是风铃城城主廖不凡,要是朋友,就出来答话!”

    那群骑马的蒙面人依旧盯着全冠白,还是没有答话。

    凌寒心中暗想,莫非那些人真的要与全冠白争功?便朝着身后的蒙面人道:“诸位,在下便是凌寒,若是你们能保护我的这两位兄弟,在下就跟你们走!”

    凌寒知道,若是自己落到了全冠白的手中,定没好结果,就连天宝与白朗也难以逃出。

    凌寒一句话说完,竟将全冠白气的七窍生烟。全冠白立刻瞪着眼睛道:“凌小子,别做梦了,今天你那也去不了,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老子心情好,或许会给你留个全尸!”

    而那蒙面人听罢,只见一个为首的蒙面人打马朝着前面踱了两步,低声道:“姓全的,老子不管你是谁的小舅子,识相的,快闪开一条道路,不然的话,;老子的金刀可是不留情面!”那人说罢,一挥手中的金剑,倒也是十分骇人。

    其实,说是金剑,只是在那剑脊的表面镀上一层金粉,若整把剑都是纯金打造,那只能是一柄废剑,因为黄金质软,根本不能打造出利器。那用这金剑,其一是为了唬人,吸引别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兵刃之上;其二便是为了炫富。

    凌寒一听手持金剑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定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只是那人没有露出真面目,凌寒也不敢相认。

    全冠白何曾被人吆五喝六过,听到那金剑客的言语之后,勃然大怒道:“奶奶的,原来与凌小子是一伙的,老子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给我杀了他们!”

    那全冠白话音落下,那些龙游帮的汉子便抽出了兵刃,便要上前厮杀。

    而那金剑客也翻身下马,带着手下,奔到了凌寒的身前,将凌寒等人护在了身后。

    金道客凑到了凌寒的耳边,低声道:“凌公子不必惊慌,小的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好凌公子!”

    凌寒听了,感激的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还没等那金刀客回答,众人就听来路处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双放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便都不敢妄动,都望向了来人。而那金刀客害怕来者是全冠白的后援,便让几名手下挡在了凌寒等人的身前。

    只见来者竟然也是一群身着玄衣的蒙面人,只见一个为首的蒙面人见到前方众人剑拔弩张,也有些不解,这些人这么在这狭路上约战。

    但他此时还有要事,便拱手问道:“诸位且慢动手,在下问一下,诸位可曾见到一个灰发的青年,从这里经过?”

    全冠白不知那人是敌是友,但一听那人问起灰发青年,便知道他是在询问凌寒的下落,便高声道:“见到了,只是那小子已经死了!”

    而那金刀客似乎认得那来人,便道:“兄弟不要听人乱叫,凌公子就在此处!”

    凌寒一听那来人的言语,也是觉得十分的耳熟,只是

    “原来是刀……”那个后来的蒙面人似乎认得那金刀客,“凌公子现在何处?莫非兄长也是受人委托,前来救人?”

    那金刀客似乎也认出了那蒙面人,便笑道:“兄弟,在下怕是都受同一个人的委托!”

    凌寒听到后来的蒙面人的话,便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就是凌寒!”

    那人听罢,急忙下马,朝着凌寒奔了过来道:“凌公子,你没事就最好了,不然我那好友定会担心!”

    凌寒道:“这些兄台,不知是何人委托诸位前来啊?”凌寒心中暗自揣摩,不知还会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

    那人道:“凌公子,你就别问了,还是先走吧!”

    凌寒见那人不愿回答,便道:“这位朋友,如此多谢了!”

    “想走,可没那么简单!”全冠白恶狠狠的道,随后,全冠白身边所有抽出了明晃晃的利刃的龙游帮的黑衣,都朝前开始推进。

    而赶来的那两队蒙面人,也都手持兵刃,顶在了前面,便要厮杀。

    全冠白一脸的阴鸷,高声道:“一个都不要放过,给我杀!”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白影从人群之中闪过,直奔向全冠白,众人还没有看清那白影是谁,就听到全冠白惨叫一声,随后就被那白影扑倒在地。

    “白朗当心!”凌寒却是看清,那白影正是白朗,只见他运用那“踏沙无印”的步伐,穿过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全冠白扑倒在地。

    “快救我……”全冠白大惊失色,刚要呼救,就感觉到一柄锋利的短匕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之处,顿时不敢再出声。

    而那些黑衣的龙游帮帮众,见到全冠白已经被白朗制服,更是不敢上前。

    白朗骑跨在了全冠白的身上,双目圆瞪,竟是仰天长嚎了一声,“嗷!”

    声音直破九霄,众人听了,无不胆寒。

    “快放了全先生,可以饶你不死!”一个龙游帮的汉子道。虽然是出言威胁,但显然毫无底气。

    白朗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竟吓得那人连退了两步,只见白朗目光如剑,似有万般的仇怨,就要在今日爆发,那种气势竟如畅血高手的灵压一般,让人心惊肉跳。

    “恶贼!”白朗伏下头,瞪着全冠白。

    此时全冠白吓得已是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爷……爷饶命,小的不敢……啊……”没等全冠白说完,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直接白朗一低头,便活生生的撕咬下了全冠白肩头的一块肉,在嘴里大嚼着,鲜血顺着白朗的嘴角流出,便如那地狱的罗刹,九幽的恶鬼一般。

    而那些龙游帮帮众一见白朗竟然活吃人肉,个个心惊肉跳,纷纷向后躲避,都不敢直视白朗,就连相助凌寒的那些蒙面人也都个个噤若寒蝉。

    “恶贼!可认得我?”白朗猛得吐了一口,连血带肉,吐到了全冠白的脸上。

    全冠白一边惨叫,一边挣扎,哪里还敢看上白朗一眼。

    白朗见全冠白死命挣扎,双手一阵挥舞,只听“嚓嚓嚓”的几声,几股鲜血从全冠白的手腕脚腕处涌出,整个人顿时如同被抽出了骨头,软到在地,眼中惊恐的看着白朗,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我就是廖天!还我娘的命来!”白朗竟说出了连贯的话,让凌寒吃惊不已,而听到白朗自称廖天,凌寒更加吃惊。

    而那全冠白一听白朗自称是廖天,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天,天少爷,饶命……啊!”白朗伏下身,又在全冠白的肩头狠狠的咬下了一块肉。

    “廖天是谁?”

    众人都在心中暗想。

    只有那带着金刀的汉子轻叹了一声,似乎他知道,这廖天的身世。

    “娘,孩儿替你报仇了!”白朗又是高呼一声,随后手中的短匕开始挥舞,只见全冠白的身上出现了一团血雾,全冠白开始还在不停的惨叫,随着那血雾越来越浓,血腥之气越来越重,全冠白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

    最后,众人只能听到刀子割肉的声音,显然那全冠白已经是一命呜呼。

    “嗷!”白朗再次怒号了一声,随后在那血雾之中直起了身

第五百一十章 骨肉相认父子情

    一阵林风骤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在场的众人虽然手上或多或少沾染过鲜血,但见到白朗如此的杀人,都惊得魂飞魄散,不敢直视眼前的凶神恶煞。

    明月夜,短松冈。当年就在此处,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带着一个几岁大小的婴孩,想去仙芝谷寻医。不料却是遭到一群恶贼伏击,那妇人身负重伤,奄奄一息,而那婴孩也被恶贼摔得七窍流血,眼见是没有的生路。

    天意怜幽草,那个婴孩竟能大难不死,反而被一匹丧子的母狼救下,那婴孩记住了仇敌的音容,誓报此杀母大仇。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就在今日,还是在这松冈旁边,那个婴孩怒吞敌肉,手刃仇敌!

    凌寒见到白朗浑身沾满血污,似乎有些晃动,急忙走到白朗的身边,关切的问道:“白朗,你没事吧?”

    白朗转过头,朝着凌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是凌寒第一次见到白朗露出如此轻松的笑。

    “没事!报仇!”白朗道。

    凌寒抬起头,又看了看那些游龙帮的帮众,高声道:“你们要抓我,就来吧!”

    那些游龙帮的帮众见到带头的全冠白已经惨死,变成了一滩肉泥,心中早就打起了退堂鼓,此时又听凌寒发问,心里又是一阵的发毛。

    而凌寒身后的那队蒙面人,也听到凌寒的话语,纷纷持械在手,随时等待厮杀。

    那龙游帮的帮众此时已是群龙无首,哪里还敢再起事端,灰溜溜的绕过凌寒等人,顺着凌寒的来路退却。

    凌寒见游龙帮的帮众已退,便回身对着那金刀汉子与那带头的蒙面人深鞠一躬道:“凌寒感谢二位朋友相助,不知可否留下姓名,容在下日后相报!”

    那金刀汉子打了个哈哈道:“凌公子,我等久仰凌公子高义,此等小事就不必挂在心上!”

    那蒙面人也道:“凌公子,我们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既然强敌已退,我等就此告辞!”

    说罢,便与金刀汉子转身便要离去。

    凌寒只得施礼送别。待那些人走出十余丈远,凌寒忽然高声呼喊道:“万剑门万兄,神刀门刀兄!”

    那二人听到凌寒的呼喊,顿时一愣,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凌寒。

    凌寒再次拱手致谢,那二人也是一拱手,便转身离去。

    凌寒心中十分震惊,通过对那二人声音的辨析,凌寒知道了那二人便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万剑门大弟子万晖树与那神刀门的掌门刀哥,凌寒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二人会出手相助,但此时并没有时间让凌寒过多的考虑,便拉着依旧有些发愣的白朗上了马车。

    风铃城的城门已经大开,凌寒,天宝,白朗的悬赏告示依旧挂在墙头,一群路人围着告示,窃窃私语。

    那个胖墩墩的又守城军官挤到了众人跟前,大声道:“父老乡亲们,大家听好了,沈庄逆徒凌寒,与天宝白朗,已经逃出沈庄,已经潜入到了风铃城!凡是捉拿到凌寒者,不论死活,赏金五千两!若是拿到从犯天宝,白朗的,赏金两千两!若是提供有利线索者,赏金一百两!如有包庇恶贼凌寒,知情不报者,视为从犯!”那胖墩墩的军官又将新的告示宣读了一遍。

    “凌寒那小子居然会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我真是有些不相信!”一个农夫模样的路人道。

    “唉,人心隔肚皮,原以为他是个英雄,没想到啊!”那农夫的同伴叹了口气道。

    “我看你们还是小声一点的好,凌寒那么厉害,听说就连沈庄主都不是他的对手,万一他的同伙在一边,你们就没命了!”旁边的一个挑着两捆木柴的汉子道。

    那个农夫了听了,急忙朝着身后观望,只见都是围观的路人,才松了一口气。

    忽然那农夫的眼前一亮,竟是直勾勾的朝着旁边的一个姑娘望去。

    “老赵,你看什么呢?”那个樵夫问道,说罢也回头朝着农夫盯着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肩头的木柴险些掉落在地。

    只见一个蒙着纱巾的妙龄少女就站在众人的身后,一股奇异的幽香从那少女的身上传来。

    虽然众人看不清那少女的样貌,但只是见到那少女一汪春水般的眼睛,魂魄便被勾出了身子。

    那些路人纷纷转过身子,看着那个少女,眼中满是倾慕。

    “慕姐姐,我们回去吧!”一声娇呼,从一辆精致的车中传出,又是一个美貌的少女,露出了头,轻声呼唤道。

    “咦……”人群中又发出了一声惊呼。

    原以为身后的少女便是天上难觅,地上难寻,没想到那车上的女子竟是一样的美艳动人,眼神之中还流露着一丝清新之气。

    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丫头,真是标致!”

    “看她们的车,定是哪个大户家的千金小姐!”

    “我看不像,哪有小姐自己驾车的!”

    “你们真是一群农民,连那鹿车都不认识?”

    “鹿车?那分明就是羊车么!”

    “说你们无知,一点都不假,那鹿车是风铃城风月阁的标志!那二位姑娘定是风月阁的头牌!今日能够不花银子就见到,真是幸运啊!”

    “哦……”

    慕清听到那些人的议论,只是抿嘴一笑,便上了鹿车。而文冰轻轻挥鞭,那鹿车便缓缓的驶进了城门。

    鹿车的后面,还跟了两只健壮的公羊,那公羊的后面,立刻又跟上了一群忘记了要去何方的路人。

    “二位姑娘请停车!”那个黑衣虎卫忽然拦住了慕清二人的鹿车。

    慕清听罢,便轻移莲步,下车道:“这位军爷,还有什么事么?”

    那黑衣虎卫依旧在担心廖不凡的安危,便问道:“敢问姑娘,大人还在车中么?”

    慕清想到凌寒等人已经安然的出城,便道:“大人只是想出城转转,此时又想回府了,他还在车上,睡得正香呢!”

    那黑衣虎卫一听,心中如释重负,便道:“二位姑娘请恕在下无理,在下想随同二位姑娘一同送大人回府,不知可否?”

    慕清知道那黑衣虎卫虽然说的客气,但即便是=自己拒绝,也难以不让虎卫军士跟随,便道:“军爷请便!”

    那黑衣虎卫先前虽然挨了一巴掌,但他猜测廖城主或是心情不佳,才出手教训了自己,不管怎么样,保卫大人安全,是最要紧的,于是,黑衣虎卫便带着手下在前面开路,文冰也驱车跟随,直奔廖不凡的府衙。

    “慕姐姐,我怎么听不到廖城主的呼噜声了?”文冰有些疑惑的问道。

    “冰妹,那廖城主是畅血修为,若是想隐匿呼吸,别说是你听不到,即便是师尊她也不好察觉!”慕清道。

    “原来如此!”文冰点了点头。

    慕清听了文冰的话,也仔细的聆听了片刻,忽然道:“冰妹,你有多久没有听到廖城主的呼吸了?”

    文冰道:“自从回来的路上,就好像没有听到过!”

    慕清惊道:“不好了,我不仅没有听到他的呼吸,就连他身上的酒气都没有闻到。快停车!“

    文冰紧忙停车,慕清立刻打开了鹿车的暗格,只是那暗格之中,哪里还有廖不凡的身影。

    “坏了,廖城主定是发现了凌公子!”慕清眼中充满了忧虑。

    “那可怎么办?”文冰的脸上也挂满的担忧之色。

    “唉,只能愿凌公子好人好报,逢凶化吉了!”慕清道。

    凌寒拉着白朗,上了马车,刚要前行,就见一个身影正立在车头,背着手,默默的看着地上那血肉模糊的全冠白。

    “廖城主!”凌寒心中一惊,脱口而出。

    白朗见到廖不凡,浑身便如触电一般。

    凌寒只得下车,深鞠一躬道:“廖城主,凌寒有礼了!”

    廖不凡并没有回头,而是叹了一口气道:“凌公子,廖某深知公子为人,料想公子不会做出离经叛道之事,便相助公子出城,没有想到,公子竟然会对我的家人下此毒手!不知冠白与公子有多大的仇怨,居然让他死无全尸?”

    白朗忽然冲了过去,双膝跪地道:“爹……”

    廖不凡听到这声“爹”,浑身也是一震,急忙转过身来,吃惊的看着白朗,问道:“你是在叫我么?”

    白朗双目含泪道:“爹,我是廖天!”

    “什么?你是天儿?”廖不凡身子一晃,竟是有些眩晕,随即廖不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白朗。之前廖不凡虽然见过白朗两次,那时并没有太关注白朗,只是觉得白朗有些面善,但此时廖不凡离得近,看得仔细,白朗的眉眼之间,果然有他母亲的痕迹。

    廖不凡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了白朗的双臂,用力的摇晃道:“你真的是我的天儿?你没有死?”

    白朗用力的点了点头。

    “快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你娘呢?她还好么?”廖不凡有些激动,关心自己妻子的安危,但一想到白朗是被那狼群养大,神色又有些黯然。

    白朗冲着全冠白的尸体一指,愤愤道:“是他,是他害了我娘!”

第五百一十一章 神医束手难续命

    凌寒听到白朗出言提示,心中不禁一惊,因为此时,凌寒心中忧虑,并没有运用那五感之法,根本判断不出是否有拦截或是追兵,只得放下缰绳,朝着前后张望。

    白朗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看前路,有望望后路,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色。

    “桀桀!”林中传出几声啼叫之后,一个黑影呼扇着翅膀,从林中飞起,朝着密林深处飞去。

    凌寒知道,定是有人惊扰了那林中的鬼车,回头问道:“白朗,哪里有人?”

    凌寒的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薄雾被撕开,一群黑衣人从那薄雾之中,涌了过来。

    “哈哈哈!凌小子,你也有今天,快快下车受缚!”一个声音尖笑道。

    凌寒朝着那人望去,只见那人尖嘴猴腮,一脸的狞笑,正是那廖城主的小舅子,全冠白!而那全冠白的身边,则是一群身着黑衣的汉子,蒙着脸面,但黑衣之上,都绣着一条金龙,正是那游龙帮的装束。

    凌寒见状,只得走下了马车,而白朗见到了全冠白,也跃下了马车,双目怒火喷出,高声喝道:“恶!”

    那全冠白听到白朗的一声怒喝,竟有些惊慌,随后稳住心神道:“小子,不用你们猖狂,一会儿,就送你们上西天!”

    就在此时,凌寒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只是片刻,又是一群蒙面的汉子,骑着骏马,赶到了马车的背后。

    凌寒一见,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这下可是插翅难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全舅爷,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与我的这两个兄弟无关!”

    只是那全冠白像是没有听到凌寒的言语一般,而是盯着后赶来的那些骑马汉子,眉头一皱,问道:“不知来者是何方的兄弟,莫非要与我争夺这功劳!”

    只见后赶来的蒙面人都停在了凌寒的身后,并没有答话。

    全冠白心中有些恼怒,又道:“我是全冠白,我姐夫就是风铃城城主廖不凡,要是朋友,就出来答话!”

    那群骑马的蒙面人依旧盯着全冠白,还是没有答话。

    凌寒心中暗想,莫非那些人真的要与全冠白争功?便朝着身后的蒙面人道:“诸位,在下便是凌寒,若是你们能保护我的这两位兄弟,在下就跟你们走!”

    凌寒知道,若是自己落到了全冠白的手中,定没好结果,就连天宝与白朗也难以逃出。

    凌寒一句话说完,竟将全冠白气的七窍生烟。全冠白立刻瞪着眼睛道:“凌小子,别做梦了,今天你那也去不了,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老子心情好,或许会给你留个全尸!”

    而那蒙面人听罢,只见一个为首的蒙面人打马朝着前面踱了两步,低声道:“姓全的,老子不管你是谁的小舅子,识相的,快闪开一条道路,不然的话,;老子的金刀可是不留情面!”那人说罢,一挥手中的金剑,倒也是十分骇人。

    其实,说是金剑,只是在那剑脊的表面镀上一层金粉,若整把剑都是纯金打造,那只能是一柄废剑,因为黄金质软,根本不能打造出利器。那用这金剑,其一是为了唬人,吸引别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兵刃之上;其二便是为了炫富。

    凌寒一听手持金剑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定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只是那人没有露出真面目,凌寒也不敢相认。

    全冠白何曾被人吆五喝六过,听到那金剑客的言语之后,勃然大怒道:“奶奶的,原来与凌小子是一伙的,老子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给我杀了他们!”

    那全冠白话音落下,那些龙游帮的汉子便抽出了兵刃,便要上前厮杀。

    而那金剑客也翻身下马,带着手下,奔到了凌寒的身前,将凌寒等人护在了身后。

    金道客凑到了凌寒的耳边,低声道:“凌公子不必惊慌,小的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好凌公子!”

    凌寒听了,感激的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还没等那金刀客回答,众人就听来路处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双放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便都不敢妄动,都望向了来人。而那金刀客害怕来者是全冠白的后援,便让几名手下挡在了凌寒等人的身前。

    只见来者竟然也是一群身着玄衣的蒙面人,只见一个为首的蒙面人见到前方众人剑拔弩张,也有些不解,这些人这么在这狭路上约战。

    但他此时还有要事,便拱手问道:“诸位且慢动手,在下问一下,诸位可曾见到一个灰发的青年,从这里经过?”

    全冠白不知那人是敌是友,但一听那人问起灰发青年,便知道他是在询问凌寒的下落,便高声道:“见到了,只是那小子已经死了!”

    而那金刀客似乎认得那来人,便道:“兄弟不要听人乱叫,凌公子就在此处!”

    凌寒一听那来人的言语,也是觉得十分的耳熟,只是

    “原来是刀……”那个后来的蒙面人似乎认得那金刀客,“凌公子现在何处?莫非兄长也是受人委托,前来救人?”

    那金刀客似乎也认出了那蒙面人,便笑道:“兄弟,在下怕是都受同一个人的委托!”

    凌寒听到后来的蒙面人的话,便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就是凌寒!”

    那人听罢,急忙下马,朝着凌寒奔了过来道:“凌公子,你没事就最好了,不然我那好友定会担心!”

    凌寒道:“这些兄台,不知是何人委托诸位前来啊?”凌寒心中暗自揣摩,不知还会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

    那人道:“凌公子,你就别问了,还是先走吧!”

    凌寒见那人不愿回答,便道:“这位朋友,如此多谢了!”

    “想走,可没那么简单!”全冠白恶狠狠的道,随后,全冠白身边所有抽出了明晃晃的利刃的龙游帮的黑衣,都朝前开始推进。

    而赶来的那两队蒙面人,也都手持兵刃,顶在了前面,便要厮杀。

    全冠白一脸的阴鸷,高声道:“一个都不要放过,给我杀!”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白影从人群之中闪过,直奔向全冠白,众人还没有看清那白影是谁,就听到全冠白惨叫一声,随后就被那白影扑倒在地。

    “白朗当心!”凌寒却是看清,那白影正是白朗,只见他运用那“踏沙无印”的步伐,穿过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全冠白扑倒在地。

    “快救我……”全冠白大惊失色,刚要呼救,就感觉到一柄锋利的短匕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之处,顿时不敢再出声。

    而那些黑衣的龙游帮帮众,见到全冠白已经被白朗制服,更是不敢上前。

    白朗骑跨在了全冠白的身上,双目圆瞪,竟是仰天长嚎了一声,“嗷!”

    声音直破九霄,众人听了,无不胆寒。

    “快放了全先生,可以饶你不死!”一个龙游帮的汉子道。虽然是出言威胁,但显然毫无底气。

    白朗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竟吓得那人连退了两步,只见白朗目光如剑,似有万般的仇怨,就要在今日爆发,那种气势竟如畅血高手的灵压一般,让人心惊肉跳。

    “恶贼!”白朗伏下头,瞪着全冠白。

    此时全冠白吓得已是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爷……爷饶命,小的不敢……啊……”没等全冠白说完,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直接白朗一低头,便活生生的撕咬下了全冠白肩头的一块肉,在嘴里大嚼着,鲜血顺着白朗的嘴角流出,便如那地狱的罗刹,九幽的恶鬼一般。

    而那些龙游帮帮众一见白朗竟然活吃人肉,个个心惊肉跳,纷纷向后躲避,都不敢直视白朗,就连相助凌寒的那些蒙面人也都个个噤若寒蝉。

    “恶贼!可认得我?”白朗猛得吐了一口,连血带肉,吐到了全冠白的脸上。

    全冠白一边惨叫,一边挣扎,哪里还敢看上白朗一眼。

    白朗见全冠白死命挣扎,双手一阵挥舞,只听“嚓嚓嚓”的几声,几股鲜血从全冠白的手腕脚腕处涌出,整个人顿时如同被抽出了骨头,软到在地,眼中惊恐的看着白朗,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我就是廖天!还我娘的命来!”白朗竟说出了连贯的话,让凌寒吃惊不已,而听到白朗自称廖天,凌寒更加吃惊。

    而那全冠白一听白朗自称是廖天,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天,天少爷,饶命……啊!”白朗伏下身,又在全冠白的肩头狠狠的咬下了一块肉。

    “廖天是谁?”

    众人都在心中暗想。

    只有那带着金刀的汉子轻叹了一声,似乎他知道,这廖天的身世。

    “娘,孩儿替你报仇了!”白朗又是高呼一声,随后手中的短匕开始挥舞,只见全冠白的身上出现了一团血雾,全冠白开始还在不停的惨叫,随着那血雾越来越浓,血腥之气越来越重,全冠白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

    最后,众人只能听到刀子割肉的声音,显然那全冠白已经是一命呜呼。

    “嗷!”白朗再次怒号了一声,随后在那血雾之中直起了身。

第五百一十二章 神医束手难续命

    白朗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黑龙与追霞接连发出一阵嘶鸣,竟是双双将前蹄高高抬起,像是遇到了险境一般,险些将那马车掀翻。

    凌寒一边稳住身形,一边喝道:“追霞,黑龙,不要怕!白朗,照顾好天宝!”

    那追霞与黑龙似乎听懂了凌寒的话,虽然落下了前蹄,但依旧紧张的将四蹄抬起放下,鼻孔不停的喘着粗气。

    地面又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并传来了阵阵巨响,好似地下的熔岩正在翻腾。追霞黑龙还在不安的躁动,不时的发出了几声嘶鸣,似乎十分凄惨。

    地上的灰尘漫天扬起,道路两旁的树叶一阵“哗哗作响”,灰尘遮云蔽日,林鸟四处乱飞,原本晴空万里,瞬间昏天暗地。

    忽然,凌寒就感觉到马车一阵晃动,而那追霞与黑龙更是屎尿横流,险些溅到凌寒一身。

    随后,凌寒就见前面的道路竟是猛地裂开,一个如同簸箕般巨大的蟒头从那地面的裂缝中钻出,火红的信子直撩凌寒身前的那两匹骏马。

    那黑龙与追霞吓得八蹄酸软,顿时伏到在地,又趴在了它们自己的便溺之上。这也难怪,那蟒蛇继续钻出,浑身竟有那水缸般粗细,蟒头高高的扬起,张开了血盆大口,落出了尖利的獠牙。

    这么大的蟒蛇,别说是一匹骏马,就是一辆马车,怕是也能被一口吞下。

    (吴衣冠与那少妇急忙捂住了口鼻,而露琼与小云都被点了穴道,一动也动不得,只能在灰土中忍耐。

    过了片刻,地面渐渐平稳,尘埃落定,阳光普照,竟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露琼与小云的头顶身上,都落满了黑灰。那几匹骏马也不断的抖落身上的灰尘。

    “哈哈!”吴衣冠也扑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道:“好事多磨啊!”说罢那邪恶的手又伸向了露琼。

    忽然,他的脚下一裂,一个巨大的头颅从地下冲出,竟将他瞬间顶到,摔在了一旁,接着,那头颅下巨大的身躯盘旋着,从地底蜿蜒爬出,用的步伐正是如假包换的蛇步,的确是弯弯曲曲的,虽有飞沙走石的气势,但无绰约如仙的轻盈。

    “这是……这是什么怪物?”那少妇惊恐的瞪着眼睛。

    吴衣冠正在摔在那怪物的身旁,见那怪物涌出的巨大身躯向自己压来,连滚带爬的向一旁闪去,脸上充满了恐惧之意。

    竟是一条斑斓巨蟒!那巨蟒的身体有水缸一般粗细,头上还有一大块红色的斑纹,如漆似血。灯笼一般大小的眼睛血红,一对菱形的瞳孔射出了阵阵寒光,一张大嘴,露出了上颚的一对毒牙,竟有半米多长,一条火红的分叉信子左右摆动,伸出嘴外!

    那巨蟒高昂着头,竟有四五丈高,身上的鳞片竟也都是脸盆大小,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那几匹马一见这庞然大物,也不顾主人在否,竟撒开四蹄,夺命狂奔!

    都说色胆包天,可在这庞然大物面前,吴衣冠一身的色胆都被吓破,双腿竟如筛糠一般抖动,浑身发软,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夫君,快逃!”倒是那少妇,虽然也惊得花容失色,但仍高喊了一声,提醒那巨蟒身旁的吴衣冠。

    “嘶……”那巨蟒似乎发现了身边蝼蚁一般的吴衣冠,巨尾轻轻一扫,就将那地上的吴衣冠扫到了自己的面前。

    吴衣冠吓得肝胆俱裂,一时间便溺横流,散发出了一股骚臭。

    那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一口将那吴衣冠活吞。

    “不得无礼!”一个声音在那巨蟒背后轻道一声。

    那巨蟒听到了这个声音,竟像一个三岁孩童般听话,立刻直立不动,只是那条火舌仍在吴衣冠的脸上舔着,像是想先尝尝味道,滑腻腻的液体弄了吴衣冠一脸。

    “车神医么?”小云听着这声音耳熟,竟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大声叫道。

    “咦,是小云丫头!你怎么在这?”巨蟒身后缓步走出了一个人来!

    头上的方巾歪歪的缠在头顶,头发胡乱的披下,面容憔悴,两撇短须也长长许多,像是许久没有修剪,身上沾满泥土灰尘,只有一双眼眸还透着清亮,正是那足令“十殿阎君皆掩面”的车神医!

    车神医环顾了一周,骂了一句:“这小兔崽子!知道我不会毒他,竟敢烧了我的院子!若让我再见了他,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车神医救命!那对狗男女要害我们!”小云听见车神医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急忙求救。

    “谁要害你们?那凌小子呢?”车神医瞧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吴衣冠和另一边的那个瑟瑟发抖的少妇,又看了一眼萎靡在地的露琼,缓步走到了小云的身边,见小云的穴道被点,就在她的肩头轻柔了一下。

    小云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流冲破了经脉的封堵,并且中掌之后的烦闷竟减轻了许多!不由目含感激道:“多谢车神医!请车神医救救我家小姐!”说罢,疾步跑向露琼。

    那巨蟒见有人从自己的身边跑过,又高昂起头,紧盯着小云,但似乎也知这是车神医的朋友,并没有躁动。

    小云扶起了露琼,“小姐,你受苦了!我来给你解穴!”

    只是那少妇的点穴功夫的确独到,小云拍捏了半天,露琼还是动不了,小云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车神医。

    车神医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兔崽子!兔崽子!气死我了!”但他脚步并未停歇,来到了露琼身边,只是轻轻的在露琼的眉心一点,露琼浑身猛的震了一下,之后身体一软,倒在了小云的怀里,仅接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有了诉苦之人。

    小云揽住露琼的头,安慰道:“小姐,别怕,有车神医在,我们安全了!车神医不禁医术高明,而且古道热肠,现在谁也不能伤害我们了!”

    车神医听到小云又恰到好处的捧了自己一下,微眯着眼睛,捋了捋此刻已是杂乱无章的胡须,道:“谁人敢在我的地头撒野,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凌寒那小子呢?”

    “凌弟被一个年轻男子掳走了,天宝还被打伤,正在车里!还有白朗!”小云道,“那对狗男女还想非礼小姐!请车神医做主!”

    “哼!”车神医冷哼了一声,目光狠狠的扫了一眼那吴衣冠。

    顿时,吴衣冠的光头之上冒出了一股股冷汗,如注般淌了下来,像是正在洗澡一般。

    车神医踱到了那巨蟒的跟前,轻拍了巨蟒的下腹一下。

    那巨蟒竟温顺的低下了头,伏在地上。

    车神医一抬脚,竟盘坐在那巨蟒的头顶,又拍了一下,那巨蟒慢慢的抬起了头,竟将车神医顶在了头上。

    露琼此刻已经停止了哭泣,和小云一起见到了车神医使唤那巨蟒竟如使唤下人一般,都暗暗称奇。

    而那巨蟒面前的吴衣冠,也是惊的目瞪口呆,吓得六神无主。

    “您,您就是车神医?”吴衣冠仰着头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就是伤我朋友的狗杂碎?”车神医居高临下,反问道。

    “小可,小可不知道这几人是车神医的朋友,不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请车神医饶命!”说罢,吴衣冠双膝跪地,连连磕头。

    “还请车神医饶过我夫妇,就是做牛做马,我们也心甘情愿!”那少妇见状,急忙奔过来,也是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车神医,你可千万别信这对狗男女,他们可是奸诈的很!”小云扶着露琼一起过来。

    “车神医,谢谢您的救命之恩!”露琼第一次见到车神医,盈盈下拜。

    “嗯!”车神医见露琼虽然衣衫有些灰尘,但一股清纯无邪气质仍是流出,不禁点了点头。要知这车神医天天与药物为伴,或是毒蛇怪虫,或是恶草凶树,都是凶煞之物,唯独见到露琼,才感觉到了璞玉般的纯良。

    “你就是沈家的小姐?”车神医眼里含笑问道。

    “家父正是沈潮!”露琼明眸转动,又是微微的一欠身。

    “不错!真是不错,和那凌小子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哈哈哈,不错不错!”车神医心情似乎大好,连连称赞。

    “车神医,切莫再说,羞死人了!”露琼顿时如同粉面桃花,娇羞无限。

    “车,车神医,您及时出现,这两位姑娘也毫发未损,您看,您看我们可以走了么?”那吴衣冠一见车神医的脸色多云转晴,急忙借此机会,想讨得性命。

    “车神医!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坏!若是放走他们,不知又要害了多少人!”小云道。

    “车神医,您放心!只要您饶了我们性命,我们一定痛改前非,求车神医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吴衣冠说罢,又是“咚咚咚咚”连磕了数头,那少妇也是连连叩首。)内容需要修改!还请书友见谅!

第五百一十三章 神医束手难续命

    凌寒听到白朗出言提示,心中不禁一惊,因为此时,凌寒心中忧虑,并没有运用那五感之法,根本判断不出是否有拦截或是追兵,只得放下缰绳,朝着前后张望。

    白朗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看前路,有望望后路,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色。

    “桀桀!”林中传出几声啼叫之后,一个黑影呼扇着翅膀,从林中飞起,朝着密林深处飞去。

    凌寒知道,定是有人惊扰了那林中的鬼车,回头问道:“白朗,哪里有人?”

    凌寒的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薄雾被撕开,一群黑衣人从那薄雾之中,涌了过来。

    “哈哈哈!凌子,你也有今天,快快下车受缚!”一个声音尖笑道。

    凌寒朝着那人望去,只见那人尖嘴猴腮,一脸的狞笑,正是那廖城主的舅子,全冠白!而那全冠白的身边,则是一群身着黑衣的汉子,蒙着脸面,但黑衣之上,都绣着一条金龙,正是那游龙帮的装束。

    凌寒见状,只得走下了马车,而白朗见到了全冠白,也跃下了马车,双目怒火喷出,高声喝道:“恶!”

    那全冠白听到白朗的一声怒喝,竟有些惊慌,随后稳住心神道:“子,不用你们猖狂,一会儿,就送你们上西天!”

    就在此时,凌寒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只是片刻,又是一群蒙面的汉子,骑着骏马,赶到了马车的背后。

    凌寒一见,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这下可是插翅难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全舅爷,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与我的这两个兄弟无关!”

    只是那全冠白像是没有听到凌寒的言语一般,而是盯着后赶来的那些骑马汉子,眉头一皱,问道:“不知来者是何方的兄弟,莫非要与我争夺这功劳!”

    只见后赶来的蒙面人都停在了凌寒的身后,并没有答话。

    全冠白心中有些恼怒,又道:“我是全冠白,我姐夫就是风铃城城主廖不凡,要是朋友,就出来答话!”

    那群骑马的蒙面人依旧盯着全冠白,还是没有答话。

    凌寒心中暗想,莫非那些人真的要与全冠白争功?便朝着身后的蒙面人道:“诸位,在下便是凌寒,若是你们能保护我的这两位兄弟,在下就跟你们走!”

    凌寒知道,若是自己落到了全冠白的手中,定没好结果,就连天宝与白朗也难以逃出。

    凌寒一句话完,竟将全冠白气的七窍生烟。全冠白立刻瞪着眼睛道:“凌子,别做梦了,今天你那也去不了,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老子心情好,或许会给你留个全尸!”

    而那蒙面人听罢,只见一个为首的蒙面人打马朝着前面踱了两步,低声道:“姓全的,老子不管你是谁的舅子,识相的,快闪开一条道路,不然的话,;老子的金刀可是不留情面!”那人罢,一挥手中的金剑,倒也是十分骇人。

    其实,是金剑,只是在那剑脊的表面镀上一层金粉,若整把剑都是纯金打造,那只能是一柄废剑,因为黄金质软,根本不能打造出利器。那用这金剑,其一是为了唬人,吸引别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兵刃之上;其二便是为了炫富。

    凌寒一听手持金剑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定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只是那人没有露出真面目,凌寒也不敢相认。

    全冠白何曾被人吆五喝六过,听到那金剑客的言语之后,勃然大怒道:“奶奶的,原来与凌子是一伙的,老子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给我杀了他们!”

    那全冠白话音落下,那些龙游帮的汉子便抽出了兵刃,便要上前厮杀。

    而那金剑客也翻身下马,带着手下,奔到了凌寒的身前,将凌寒等人护在了身后。

    金道客凑到了凌寒的耳边,低声道:“凌公子不必惊慌,的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好凌公子!”

    凌寒听了,感激的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还没等那金刀客回答,众人就听来路处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双放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便都不敢妄动,都望向了来人。而那金刀客害怕来者是全冠白的后援,便让几名手下挡在了凌寒等人的身前。

    只见来者竟然也是一群身着玄衣的蒙面人,只见一个为首的蒙面人见到前方众人剑拔弩张,也有些不解,这些人这么在这狭路上约战。

    但他此时还有要事,便拱手问道:“诸位且慢动手,在下问一下,诸位可曾见到一个灰发的青年,从这里经过?”

    全冠白不知那人是敌是友,但一听那人问起灰发青年,便知道他是在询问凌寒的下落,便高声道:“见到了,只是那子已经死了!”

    而那金刀客似乎认得那来人,便道:“兄弟不要听人乱叫,凌公子就在此处!”

    凌寒一听那来人的言语,也是觉得十分的耳熟,只是

    “原来是刀……”那个后来的蒙面人似乎认得那金刀客,“凌公子现在何处?莫非兄长也是受人委托,前来救人?”

    那金刀客似乎也认出了那蒙面人,便笑道:“兄弟,在下怕是都受同一个人的委托!”

    凌寒听到后来的蒙面人的话,便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就是凌寒!”

    那人听罢,急忙下马,朝着凌寒奔了过来道:“凌公子,你没事就最好了,不然我那好友定会担心!”

    凌寒道:“这些兄台,不知是何人委托诸位前来啊?”凌寒心中暗自揣摩,不知还会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

    那人道:“凌公子,你就别问了,还是先走吧!”

    凌寒见那人不愿回答,便道:“这位朋友,如此多谢了!”

    “想走,可没那么简单!”全冠白恶狠狠的道,随后,全冠白身边所有抽出了明晃晃的利刃的龙游帮的黑衣,都朝前开始推进。

    而赶来的那两队蒙面人,也都手持兵刃,在了前面,便要厮杀。

    全冠白一脸的阴鸷,高声道:“一个都不要放过,给我杀!”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白影从人群之中闪过,直奔向全冠白,众人还没有看清那白影是谁,就听到全冠白惨叫一声,随后就被那白影扑倒在地。

    “白朗当心!”凌寒却是看清,那白影正是白朗,只见他运用那“踏沙无印”的步伐,穿过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全冠白扑倒在地。

    “快救我……”全冠白大惊失色,刚要呼救,就感觉到一柄锋利的短匕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之处,顿时不敢再出声。

    而那些黑衣的龙游帮帮众,见到全冠白已经被白朗制服,更是不敢上前。

    白朗骑跨在了全冠白的身上,双目圆瞪,竟是仰天长嚎了一声,“嗷!”

    声音直破九霄,众人听了,无不胆寒。

    “快放了全先生,可以饶你不死!”一个龙游帮的汉子道。虽然是出言威胁,但显然毫无底气。

    白朗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竟吓得那人连退了两步,只见白朗目光如剑,似有万般的仇怨,就要在今日爆发,那种气势竟如畅血高手的灵压一般,让人心惊肉跳。

    “恶贼!”白朗伏下头,瞪着全冠白。

    此时全冠白吓得已是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爷……爷饶命,的不敢……啊……”没等全冠白完,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直接白朗一低头,便活生生的撕咬下了全冠白肩头的一块肉,在嘴里大嚼着,鲜血顺着白朗的嘴角流出,便如那地狱的罗刹,九幽的恶鬼一般。

    而那些龙游帮帮众一见白朗竟然活吃人肉,个个心惊肉跳,纷纷向后躲避,都不敢直视白朗,就连相助凌寒的那些蒙面人也都个个噤若寒蝉。

    “恶贼!可认得我?”白朗猛得吐了一口,连血带肉,吐到了全冠白的脸上。

    全冠白一边惨叫,一边挣扎,哪里还敢看上白朗一眼。

    白朗见全冠白死命挣扎,双手一阵挥舞,只听“嚓嚓嚓”的几声,几股鲜血从全冠白的手腕脚腕处涌出,整个人顿时如同被抽出了骨头,软到在地,眼中惊恐的看着白朗,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我就是廖天!还我娘的命来!”白朗竟出了连贯的话,让凌寒吃惊不已,而听到白朗自称廖天,凌寒更加吃惊。

    而那全冠白一听白朗自称是廖天,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天,天少爷,饶命……啊!”白朗伏下身,又在全冠白的肩头狠狠的咬下了一块肉。

    “廖天是谁?”

    众人都在心中暗想。

    只有那带着金刀的汉子轻叹了一声,似乎他知道,这廖天的身世。

    “娘,孩儿替你报仇了!”白朗又是高呼一声,随后手中的短匕开始挥舞,只见全冠白的身上出现了一团血雾,全冠白开始还在不停的惨叫,随着那血雾越来越浓,血腥之气越来越重,全冠白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

    最后,众人只能听到刀子割肉的声音,显然那全冠白已经是一命呜呼。

    “嗷!”白朗再次怒号了一声,随后在那血雾之中直起了身。

第四百九十五章 我自横刀向天笑

    那沈家子弟脖颈贴着冰凉锋利的刀刃,已是吓得六神无主,大声呼道:“你们快退后,退后!”随后对小毛道:“毛兄弟,平日里我对你也不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少废话!快让他们开庄门,放小姐出城!”小毛高声喝道。

    露琼一听,不禁心怀感激,朝着小毛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个样貌平平的男子为何会帮助自己。

    而小毛此时也在盯着露琼,看到了露琼正在看自己,还朝着自己微微点头,一颗心便如吃了蜜糖般甜。只是这一眼恐怕是小毛能看到露琼的最后一眼,背叛沈庄的下场,小毛自然是知道的。

    “快开门……唉……毛兄弟,别误伤到我!”那沈庄子弟胆战心惊的道。

    众守卫见统领被要挟,只得将城门打开!

    天宝见状,一挥马鞭,高叫一声“驾!”那“黑龙”便一跃而出,随后白朗也打马而出。

    凌寒朝着小毛一拱手道:“这位兄弟,你与我们一起走吧!”

    “是啊!这位大哥,我们一起出庄吧,不然,我爹不会饶过你的!”露琼关切的道。

    小毛心中苦笑一声:与你们一起走,岂不是会每日都伤心?想罢,小毛高声道:“凌公子,在下还有事情没有办完,你们快走吧!”

    凌寒一拱手道:“多谢兄弟相助!此情容凌寒改日相报!就此告辞!”

    小毛微微的点了点头,忽然又高声道:“凌公子,别忘了你答应过在下的事!”

    凌寒庄重的点了一下头,便打马出庄!

    众人高声喊道:“沈统领,他们走了!”说罢,纷纷要出庄去追。

    “让他们不许追!”小毛又道了一声,这一声声音很低,像是从小毛的嗓子眼中挤出了的,似乎包含了许多的心酸。

    “你们都站住,不许追!”那沈家子弟倒是识趣。

    小毛见凌寒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终于在山路中消失不见,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沈统领,得罪了!”说罢,将那柄钢刀抛在了地上,那只手也松开了沈统领。

    “你这叛徒!”那沈统领见小毛放手,一转身,便将小毛的双手擒拿住,按倒在地,而那些守卫,也纷纷的涌来上来,压住了小毛的身躯。

    小毛心中有些惶恐,又有些兴奋,只是并没挣扎,闭上了双眼,任凭众人将自己压得一动都动不了。

    沈统领拾起钢刀,横在了小毛的脖颈之上,似乎要报这仇恨。

    小毛忽然想起露琼方才对自己流露出关切的目光,心中竟是一片畅快,大声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笑声直冲云天。

    众守卫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沈庄的叛徒,不知他死到临头,为何还要发笑。

    沈统领怒道:“小毛,你竟敢挟持与我,难道你不怕死么?”

    小毛看了沈统领一眼,轻声道:“沈兄,我是沈庄的叛徒,还等什么,杀了我罢!”

    沈统领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又气恼的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沈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说罢,挥刀便砍向了小毛。

    与小毛交好的守卫一脸的惊恐,急忙用双手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慢动手!”一个威严的声音道。

    “庄主!”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正是沈潮。

    “伯……庄主!这小子私通那逆贼凌寒!”沈统领见沈潮到场,急忙禀告。

    “我知道了,先将他带下去吧,不要为难他!”沈潮平静的道。

    “可是……”沈统领还要分辨,但一见沈潮那严厉的眼神,又将话咽了下去。

    “你们好生的守门便是,其余的不用多管!”沈潮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便一闪身出了庄。

    众人只见沈潮的身影在庄门口一闪,随即消失的踪影,心中都是大为惊叹,沈潮的身法,已达到了他们无法理解的程度。

    迎面吹来的暖风,早已将露琼与凌寒的衣襟吹干,拂在脸上,让露琼感到丝丝温暖。

    “寒哥,我们去哪里?”露琼的后背贴在凌寒的胸前,感觉到凌寒起伏的胸膛,红着脸问道。

    “是啊!兄弟,我们现在怎么办?”天宝也问道。

    凌寒心中有些茫然,也不知要去向何方,只是看着前面的路途。

    凌寒忽然想起,米粒儿说过,自己身上的伤还要恢复,不然的话,就不能在再修炼武道,便道:“我们去风铃城,去找车神医!”

    而且凌寒的宝贝“金毛碧狮”还在马神医那里做客,正好将它取回。凌寒目前没有修为,要是“金毛碧狮”在身边,还能有个免费的保镖。

    “好啊!好啊!”露琼一听要去找自己的师父,立刻兴奋起来。

    “太好了!”天宝想起车神医正是在那郭府,一想到五味的手艺,天宝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白朗自然没有意见,便拍马跑到了前面。

    只是没等白朗跑出几步,便猛地勒住了马缰,停了下来,一脸的惊恐之色。

    “老爷!”天宝忽然高声道了一句,随后也拉住了“黑龙”。

    “爹!”露琼朝着前路一望,只见一个身影正傲立于路中,双手背在身后,衣阙正随风轻摆。

    “师尊!”凌寒惊叫了一声,急忙勒马停住,并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天宝与白朗见到庄主亲临,也都下了马,站在了一边。

    沈潮满脸寒霜,抬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凌寒,冷哼了一声道:“逆徒,竟然敢逃跑!”

    “爹,寒哥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他!”露琼也翻身下马,红着眼对沈潮质问道。

    “你闭嘴!”沈潮并不听露琼的话,只是冷喝了一声。

    这一声,却让在场的众人,心头一颤。

    露琼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因为,从小到大,父亲沈潮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凶过。

    “师尊,弟子知罪,只是师尊容禀,弟子并没有杀害大长老!”凌寒抬起头道。

    沈潮看了一眼凌寒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狡辩!”

    凌寒道:“师尊,弟子敢对天发誓,并没有做出那等事!”

    “爹!”露琼擦了一下眼泪道:“我知道寒哥不是凶手,是别人有意陷害寒哥!”

    “幼稚,你就是受了这小贼的蒙蔽!”沈潮的声音还是冷冷的,让人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天宝与白朗都躲在了凌寒的身后,不敢吭声。

    “师尊,若是您不相信,可以调查,弟子没有做出对不起沈庄之事!”凌寒道。

    “哼!你这个衣冠禽兽,还在做戏?你奸污女子,被大长老撞破,便杀人灭口,还有什么好说的!”沈潮高声道。

    “我!”凌寒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心想,定是那小云恶人先告状,只是此时,自己却不知如何争辩。

    “寒哥没有做,都是那小云陷害寒哥!”露琼见凌寒哑口无言,便替凌寒分辨。

    “琼儿,快过来,这小子人面兽心,别再受他的迷惑了!”沈潮看着露琼,声音竟是有些温柔。

    “爹,是你受了别人的蛊惑,才会错怪寒哥的,这一切,都是那廖泉在搞鬼!我都听到了!”露琼道。

    沈潮道:“琼儿,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逆贼,我且问你,你若是无罪,为何要逃走?不敢光明正大的与我伸冤?”

    凌寒听罢,顿时一身的冷汗,自己当时只是听了露琼的话,便逃出了沈庄,自己行得正,走的端,为何还要逃呢。

    露琼见凌寒不语,便道:“爹,廖泉那臭小子怎么敢做出这样的恶事?难道不是你指使的?”

    “混账!”沈潮脸色一变,闪身便到了露琼的身前,一巴掌朝着露琼打去。

    露琼只是感觉到了沈潮的掌风袭来,便倔强的闭上了眼睛。

    “师尊不要!不关琼妹的事!”凌寒起身便护到了露琼的身前。

    沈潮见凌寒行动虽然有些迟缓,但与常人已是无异,心中有些惊奇,但手上并没有停。

    “啪!”的一声脆响,凌寒的身形便朝着路边斜飞了出去。

    第四百九十六章打落牙齿和血吞

    “寒哥!”露琼见凌寒为自己挡下了这一巴掌,并且被沈潮击出,立刻如同归巢的燕儿一般心急,扑到了凌寒的身上。

    凌寒没有真气护体,只觉得脸上一阵的**,口中传来一股血腥的味道,还有一个硬物,也垫在了舌尖处,却是自己的一颗牙齿。

    凌寒吞咽了一口,不等露琼相扶,便挣扎着起身,默默的走到了沈潮的跟前,“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

    露琼见沈潮出手那么重,心中十分心痛,满眼怒火的盯着沈潮,将嘴唇都咬出了血。

    沈潮见凌寒肯为露琼挨打,脸上微微有些动容,但随即道:“逆徒,不要在这里使苦肉计,你骗得了琼儿,却骗不了我!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沈潮说罢,将一块铁牌一般的事物,“叮”的一声,抛到了凌寒的面前。

    凌寒拾起那块铁牌一看,只见那铁牌上面,刻着几个字:九五二七,庞湖!正是那庄丁小庞的腰牌。

    这个铁牌是凌寒在“风轩水阁”外拾到,是那具被那巨型八爪鱼绞碎的骨骸所带,那巨骨骸自然是那叫做庞湖的庄丁。凌寒疑惑的看着沈潮,不知沈

第五百一十三章 生死竞速燃激情

    那巨蟒倒不惧那灰尘,依旧迅速的朝着前面盘旋追去,仿佛与那马车开始置气,在这山谷狭窄的山路上,上演了一场蟒蛇与马车的追逐大戏,堪称蛇类与马匹之间的速度与激情。

    终于,那巨蟒追上了白朗所驾的马车,因为那马车已经停住。

    巨蟒便也放慢的速度,停在了马车的旁边。而蟒背上的凌寒立即一阵拍打身上的灰尘,就连金毛碧狮也不断的晃动身躯,显然也饱受了沙尘之苦。

    那灰尘渐渐的散去,一个篱落疏疏的茅屋小院出现在了凌寒的面前。

    就听一个声音在那院中高声骂道:“奶奶的,真是我的冤家!”正是那马神医的声音。

    凌寒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浑身不由一晃,便栽下了蟒背,摔在了地上,凌寒顾不得揉一揉摔得生疼的膝盖,起身便朝着小院奔去,一边奔,一边高声喊道:“马神医,快救命!”

    那马神医正低头收拾着什么,他方才也注意到了涌过来的烟尘,还以为那小冤家玩耍够了,又驾着巨蟒,地动山摇的回来。

    听到凌寒的声音,才抬起了头,一见到凌寒晃晃悠悠的进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高声道:“凌小子,那小冤家可是害苦老夫了!”一边说,嘴角还不停的抽动,引着短须也不的上翘,样子竟是十分的滑稽。

    凌寒顾不得那马神医抱怨,三步并作两步,扑倒在了马神医的面前,道:“马神医,快救命,再晚就来不及了!”

    马神医见凌寒说的急切,紧忙将凌寒扶起,看了看凌寒的脸色,心中顿时一惊道:“凌小子,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

    凌寒却摆了摆手道:“马神医,不是小子,是天宝!”凌寒说罢,朝着那马上一指。

    马神医抬眼一看,只见白朗已将奄奄一息的天宝抱下了马车,踉踉跄跄的走进了院子。

    凌寒顾不上马神医那怀疑的眼神,急忙帮助白朗,将天宝抱到了院中,轻轻的将他平放在一处草帘之上。

    那马神医一见,神色大惊,忙道:“小子,赶紧将他挪开!”

    凌寒顿时一愣,心中暗想:坏了,难道马神医看出了天宝已经无药可救,又怕天宝死在院中,所以不想医治。

    凌寒紧忙跪倒在地道:“马神医,不论如何,你一定要救一救天宝!”

    那马神医急的跳脚道:“快帮我把这小子挪开,那草帘之上不能放人!”

    凌寒见马神医并没有说不医天宝,心中顿时释然,急忙与白朗将天宝移到草帘之下。

    那马神医见天宝已被挪下,紧忙的将那块草帘拉起,只见那草帘之上,却是一处药田,上面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草药。

    马神医见那草药都倒伏在地,心疼的大叫了几声,便蹲下身子,想将那草药扶起,只是才拾起一棵草药,就见到那棵草药竟然已经折断。

    凌寒见马神医如此珍视那草药,便抱歉的道:“马神医,小子不知道此处还种着草药!”

    那马神医拾起了那根草药,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随后又用手捏了捏那草药的根茎,颓然的摇了摇头道:“冤家啊,冤家!”

    凌寒以为马神医在埋怨自己,顿时满脸羞愧的低下头。随即凌寒想到,天宝此时命悬一线,不管怎么样,也得先医治天宝,便鼓起勇气道:“马神医,这草药小子想办法赔给你,不过还请马神医出手,先治治天宝!”

    马神医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天宝,又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凌寒,幽幽的道:“小子,这草药受损并不是你的错,而是那小冤家的杰作。每一株药的药力都已经被那金毛碧狮吸干,即便是不被压倒,也难活了!”

    凌寒一听,斜着脑袋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的金毛碧狮,只见那小虫此时却在呼呼大睡,不由得苦笑道:“马神医,这小虫给您添麻烦了!”

    “罢了,罢了!这都是老夫自找的!”马神医一见那熟睡的金毛碧狮,脸上竟有露出了一丝笑容,摆了摆手道。

    凌寒听罢,忙道:“既然如此,还请马神医快救救天宝吧!”

    马神医又看了天宝一眼道:“凌小子,几日不见,你们招惹了什么人?怎么会落到这等地步?”

    凌寒道:“马神医,一言难尽,还是先医好天宝,小子再慢慢与你细说!”

    马神医摇了摇头道:“凌小子,并不是老夫不救天宝那小子,只是老夫也无能为力了!只能看着小子的造化了!”

    凌寒心中一惊,忙问道:“马神医,天宝他……难道马神医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马神医叹了口气道:“办法不是没有,老夫说看他的造化,就是说还有一丝希望,不过这得看你们的运气了!”

    “运气?”凌寒重复了一遍马神医的话,并不知道马神医这个“运气”指的是什么。“车神医在么?”

    凌寒想起了车神医,车神医的医术要胜于马神医,凌寒又将希望寄托在了车神医的身上。

    马神医朝着那茅舍一指,示意车神医就在那边。

    凌寒见状,紧忙奔向了茅屋,高声呼喊道:“车神医,快出来,快出来救命!”

    只是那茅屋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马神医道:“小子,别喊了,我兄长并不在屋内,而是在那后山之中!”

    凌寒顺着马神医的手指方向一看,果然见到,那茅屋后面的山谷之中,正升起一股白色的烟柱。那烟柱便如狼烟一般,直冲天宇,经久不散。

    凌寒紧忙道:“马神医,劳烦您先照顾好天宝,小子这就去请车神医!”

    “小子,你急什么?万万不可以去骚扰我兄长!”马神医神色紧张的道。

    “救人如救火,再晚小子害怕天宝坚持不住了!”凌寒一脸焦急的道。

    “小子,你就安心的在这里等吧,即便是去了,我兄长也不能随你下来,他都在上面坚持了六天六夜,再有两个时辰,自己便会下来!”马神医道。

    “哦?”凌寒有些惊讶,他不知那车神医为何会在山中坚持六日夜,便问道:“车神医到底在哪里做什么?”

    马神医道:“凌小子,你还记得我们在碧鹰峡遇到的那碧鹰么?”

    凌寒想了想,自己还帮助那碧鹰前辈击退了秃鹫,也算是救了碧鹰一命,并且自己与众人取得了“龙凤续命丹”的配制秘方之后,回到碧鹰峡之时,将那碧鹰给自己的羽毛抛入峡谷之中,果然不多时,那碧鹰前辈就出现了。

    车神医还与那碧鹰前辈做了一笔交易,那就是用“龙凤续命丹”的配制秘方换取碧鹰一族那“再生灵光”的方法。

    凌寒想罢,急忙道:“马神医,小子自然记得那碧鹰前辈,不知车神医此去,与那碧鹰前辈又有什么关系?”

    马神医神神秘秘的道:“小子,你还记得那碧鹰族的“再生灵光”么?”

    凌寒想起那碧鹰受伤之后,右臂曾发出一线青光,被车神医称作“再生灵光”,具有断肢再生的功用,立刻点了点头道:“小子记得,那“再生灵光”具有神奇的效果,可以断肢重生!”

    马神医道:“正是,我兄长此时就在山中,反复的试验那“再生灵光”的功用!”

    凌寒道:“马神医,在下当时听说,那“再生灵光”已经被那碧鹰研究妥当,为什么车神医还要反复的试验呢?”

    马神医道:“小子,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碧鹰族虽然说那“再生灵光”已经研究妥当,但那只是指的对于碧鹰一族已是研究妥当,但对于体质较弱的人类来说,那“再生灵光”还是存在着风险!”

    “所以车神医才反复试验的?”凌寒问道。

    “正是!这都是兄长亲自告诉我的!”马神医道。

    “那车神医会不会有危险?”凌寒问道。

    “危险却是危险,但必须得做,不然的,那“再生灵光”的程序便无法使用!”马神医道。“若是那“再生灵光”被我兄长研究清楚,那你们就有治愈的希望!”

    凌寒听罢,只好慢慢的等车神医自己下来,心中暗想:“便是

    就在此时,那山谷深处,竟然传来了两声巨响,震得凌寒的双耳嗡鸣。

    凌寒听到那声音,忙问道:“马神医,这是怎么回事?车神医不会有事吧?”

    马神医一脸的忧色道:“小子,老夫也有些担心!”

    凌寒道:“不如我去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在那边”

    马神医捏了一把短须道:“你们还是不要去!”

    凌寒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马神医道:“我兄长一会儿就会下来,你再上前,徒劳无益!”

    马神医话音刚落,就听到车神医道:“兄弟,我练成了!我练成了!”

    凌寒抬头一看,只见车神医浑身冒着青烟,脸上黑一块,红一块,像是刚从火堆中爬出一般。凌寒急忙迎上前去,高声道:“车神医,快救救天宝!”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天意弄人生死方

    白朗见到天宝睁开了眼睛,也十分兴奋,伏在了天宝的身前。

    只是天宝微微的动了一下嘴唇,像是要说些什么,但随即又闭上的眼睛。

    “这,这是怎么回事?”凌寒见到天宝又将眼睛合上,急忙问道。

    车神医摆了摆手道:“你们先退后!”说罢,又搭在了天宝的脉搏之上,脸上的表情依旧凝重。

    凌寒见车神医的神色不是那么轻松,也不敢打扰,便拉着白朗退后了一步。

    马神医在一旁低声道:“看样子,这傻小子的状况也十分棘手!”

    凌寒听罢,心情顿时又十分的紧张,只得目不转睛的看着车神医。

    车神医又探查了片刻,便将天宝的手腕放下,随后将天宝的衣服盖在了天宝的身上,慢慢的直起了腰身。

    凌寒忙问道:“车神医,天宝他到底怎么样?”

    车神医叹了口气道:“你们的病症,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救治。”

    凌寒听罢,心中又燃起了希望,问道:“车神医,您快讲,怎么可以救治天宝?”

    车神医道:“除了‘龙凤续命丹’,实在难以令你二人康复!”

    凌寒一听到是“龙凤续命丹”,眼中顿时流落出失望的神色,因为凌寒知道,上一次众人去那苍山寻找神医前辈的衣冠冢,虽然得到了四颗“龙凤续命丹”,其中两颗给了贾薇,自己带回沈庄两颗。

    但自己那两颗一颗已经服用,剩下一颗给了师尊沈潮,沈潮只是服用了半颗,另外半颗还是在给自己驱除冰凝气旋之时服用。

    凌寒又想起车神医得到那“龙凤续命丹”的炼制之法,便问道:“车神医,是否还能再炼制这‘龙凤续命丹’?”

    车神医摇了摇头道:“凌小子,你也知道,那‘龙凤续命丹’所用的材料,无不是天才地宝,即便是现在寻找那些药材,也不是一年两年可以配齐,况且,即便是现在配齐,若是不能按照那炼制的要求控火,还是不能炼出‘龙凤续命丹’!”

    凌寒的神色有些黯然,原本自己还可以控火,只是现在,体内的火源真气业已被驱尽,看来这“龙凤续命丹”却是难以练成。

    “兄长,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马神医也知道这情况的严重性,一样担忧的问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服用‘龙凤续命丹’,只是难以实现,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依靠那碧鹰还给我的‘再生灵光’!”车神医道。

    “再生灵光!”凌寒听到车神医说出还有办法,眼睛顿时一亮,“这‘再生灵光’又如何能够得到?”

    车神医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青瓷的小瓶,便如看着自己的婴孩一般的珍视,随后道:“这瓶里便是那‘再生灵光’的药液,只是这分量却是只够一个人使用,而且即便是使用这‘再生灵光’,也只能续命,至于日后恢复到何种地步,却也难说!”

    凌寒听了,立刻道:“车神医,那还等什么,快给天宝服下!”

    车神医摇了摇头道:“凌小子,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天宝的情形并不乐观,他的状况还不如你,即便是服用了‘再生灵光’,也未必能痊愈,以老夫之见,不如还是给你服下!”

    马神医听罢,也点头道:“凌小子,老夫知道你与天宝兄弟情深,若是让你服用,你定是不肯,但若是给天宝服用,没准也是糟蹋了这灵药,回头又耽误了你的性命!”

    白朗听罢,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天宝,又看看凌寒,随后朝着凌寒用力的点了点头。

    凌寒听罢,顿时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如果自己可以选择,那一定是选择给天宝治病。凌寒伸手握住了天宝的大手,感觉到天宝的手,此时已是冰冷,一颗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滴落。

    就是天宝这双大手,将自己从那山中的洞穴背回;也是这双大手,将自己从那冰封的湖面抱起;还是这双大手,抱住沈潮的双腿苦苦哀求,想要让沈潮绕过自己的性命。

    而此时,这双大手却一动不动,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双大手的主人就要死去。

    “即便是自己死,也不能让天宝就这么离去!”凌寒心中暗下决心。

    凌寒猛的抬起头道:“车神医,请您快些施救!”

    车神医听罢,急忙将那青瓷的小瓶打开,递给凌寒道:“凌小子,你先将这药液喝掉!”

    凌寒紧忙摇摇头道:“车神医,小子恳请您救治天宝!”

    车神医听罢,立刻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马神医听罢道:“凌小子,老夫知道你讲情义,但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你难道想让我那乖徒儿痛苦一生么?”

    凌寒顿时想到了露琼与自己离别时幽怨的眼神,只是即便是让露琼痛苦,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天宝死去。

    “二位神医,不用说了,凌寒还是恳请二位神医救治天宝!”凌寒坚决的道。

    “这……你……唉……”马神医还想规劝,只是看到凌寒的神情,一甩袖子,转到了一边。

    白朗则是轻轻的拉住了凌寒的衣袖,似乎知道凌寒随时都能倒下一般。

    “凌小子,即便是你想让老夫救治天宝,老夫也不能如你所愿,虽然老夫不会因为亲疏远近来医治病人,但老夫只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不救必死之人,不与阎王争命!”车神医道。

    “车神医,您怎么知道天宝就就不活了?难道你亲眼看到判官挥笔了?”凌寒问道。

    “凌小子,方才老夫用了绝技‘任督夺命针法’给天宝施救,若是他还有救,那就会转醒,但你也看到,他只是睁开了眼睛,随后又闭上,这说明他已经无药可救!这都是天意!”车神医道。

    “若是真有天意,那就让老天来决定,到底救谁如何?”凌寒听到车神医的话,立刻说道。

    “老天决定?那却如何决定?”马神医一脸疑惑的问道。

    车神医见凌寒还在坚持,也是一脸的无奈。

    凌寒道:“这有何难!车神医,您那里可有开方用的纸张,借我一用!”

    车神医不知凌寒要做什么,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凌寒。

    只见凌寒将那纸张裁成了同样大小的两张,随后将右手的手指咬破,依次在那方子上写了几下,便将那两张纸都团成了一团,扔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车神医好奇的问道。

    “既然要凭天意,那就抓阄!这两个纸团,一张写着‘生’,一张写着‘死’,小子抽到哪个,便是哪个,还请二位神医能答应!”凌寒道。

    车神医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而马神医看了看地上的那两个纸团,伸手便要拾起,只是还没有等马神医碰到那纸团,只听道“沙沙”的声音,那金毛碧狮居然率先扑到了那纸团之上,贪婪的将那两团纸搂抱在身下,并且立起了鬃毛,像是在保护自己的口粮一般。

    马神医见那金毛碧狮率先压住了纸团,并且一副莫与争锋的架势,连忙缩回了手道:“凌小子,你不会做什么手脚吧?”

    凌寒道:“武道十诫,一不可弄虚!当年小子入门之时,发下血誓!自然不会弄虚作假!”

    马神医听了,一摊手道:“那就抓阄决定吧!依我看,天意便是不让你抓阄,才派了个冤家守护!”

    凌寒道:“车神医,小子斗胆再说一句,不管天意如何,车神医都要按照天意行事,如何?”

    车神医道:“凌小子,你放心,老夫答应你便是,绝不食言!”

    凌寒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便去取那纸团,而那金毛碧狮竟像是真的有使命一般,居然立起了鬃毛,不让凌寒拈取那纸团一般。

    凌寒高声道:“虫兄,快让开!”

    那金毛碧狮竟是听懂了凌寒的话,看样貌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朝着后面,退了两步,将那两个一般大小的两个纸团落出。

    凌寒一拱手道:“虫兄,谢谢了!”说罢便拈起一个纸团,双手颤抖着,将那个纸团打开。

    其余三人都紧张的看着凌寒手中的纸张,因为那张小小的方纸,原本都是可以救人的,只是此时,上面却系了在场二人的性命,一人可能因此而生还,一人可能因此而死去。

    凌寒朝着那打开的纸上看了一眼,随即长叹一声道:“天意啊,天意!”

    马神医急忙将那张皱皱巴巴的方纸夺过,一见那方纸上面,却是用鲜血写成的一个“死”字,此时在阳光下看起来,竟显得无比的阴寒。

    车神医见马神医的神色不对,急忙也将那张纸拿来,一看果然是个“死”字。

    “二位神医,既然天意如此,那还请二位神医信守承诺!赶快给天宝医伤吧!”凌寒道。

    “凌小子,你不用着急,老夫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车神医道。

    马神医看着地上剩余的那个纸团,心中还是有些怀疑,见凌寒已经选完,并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在说什么!

第五百一十七章 守门弟子夺头功

    只是远远的观看,凌寒都已紧张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凌寒原以为过了许久,但一见马神医身边车神医出针时记录时刻燃起的香,居然还没有烧到五分之一,看来马神医所出的针法的确神速,犹如暴雨一般,来去匆匆。

    此时已过了晌午,烈日临空,知了在树荫里扯破了喉咙。白朗将黑龙与追霞两匹骏马放开,那两匹马如蒙大赦,才路旁吃饱了青草,都趴伏在树荫之下乘凉。

    而凌寒手中的金毛碧狮也吃饱了灵药,飞到了巨蟒的头顶,驾着无与伦比的坐骑,伏到树下。巨蟒盘成了一团,挨着那两匹骏马,一动不动。而金毛碧狮,吃饱喝足,竟开始呼呼大睡。

    那两匹骏马似乎知道了那巨蟒不会伤害自己,加上方才一路狂奔的劳累,也不愿动弹。那黑龙还轻轻的摇着马尾,驱赶落在身上的蚊蝇,不时的将马尾散落在巨蟒的身上。

    凌寒看到这祥和的景象,也在这一刻,忘却了一路的奔波劳累,享受着暂时的平和。

    手中还剩下了一颗药丸,看来那金毛碧狮也不是非得吃个一干二净才算了结。

    凌寒又看了看院子的车马神医,只见马神医正在调息休息,看来方才出针,也是耗费了大量的真气,而此时,车神医还在全神贯注的出针。

    那玉针如雪花一般,反着马神医的方向,沿着天宝手小指尺侧端少泽穴,沿手背、上肢外侧后缘,过肘部,到肩关节后面,绕肩胛部,左右交会并与督脉在大椎穴处相会,前行入缺盆,深入体腔,络心,沿食道,穿过膈肌,最终到达了天宝耳边的听宫穴。

    只是车神医所用的针法,徐徐渐进,每落针一处,那一处便有一股黑血涌出。

    凌寒不知车神医施针的要义,只是感觉到,天宝的脸色不似方才那么苍白,已是有了些血色,而且看到天宝的胸膛缓缓起伏,已是有了好转,凌寒心中才略有些放松。

    待那车神医施针完毕,只见他长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高声道:“凌小子,我那灵药就被你如此糟蹋了!”

    凌寒听了,脸上顿时一红,刚要解释。

    车神医随即道:“不用说了,老夫知道你的心思!钱子,你休息的怎么样了?”

    马神医道:“兄长,我已经缓过来了!”

    车神医道:“事不宜迟,下一步,你手厥阴心包经,滚木礌石针法,我手阳明大肠经,凌波微步针法!”

    随即,二位神医又开始运功驱针。

    凌寒见车神医没有深究自己浪费灵药,心中略略安稳,同时也感叹,车神医即便在医治天宝之时,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举动,这份修为,也是不凡,可以与自己的五感之法媲美。

    想到五感之法,凌寒便不再注意车马神医,因为他知道二位神医定会竭尽所能,救治天宝。于是凌寒静下心来,开始运用五感之法,想探查一下远方是否会有敌情。

    凌寒刚刚闭上双眼,就感觉到远处的地面一阵震动,像是有大队的马匹向自己的方向奔来。

    凌寒急忙睁开眼睛,只见身边的白朗也是一脸的警觉,黑龙与追霞也起身站立,像是听到了什么,只有那树下的巨蟒依旧盘卧,没有动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不多时,马蹄声声,吆喝四起,一阵烟尘过后,竟有百余骑立于小院的前面。

    “凌寒!别以为你能糊弄过那酒囊饭袋的墨大少,又被吃里扒外的廖不凡放水,就能逃出沈庄的眼线!师尊差我来拿你!快快束手就擒!”马上的一名年轻男子高声叫道。

    凌寒抬起头,看了那人一眼道:“大师兄,凌寒有礼了,既然在下已经出了沈庄,就没那么容易再回去!”

    那人正是沈潮的大弟子,风铃城的守卫统领沈乾。

    沈乾见凌寒不卑不亢,冷笑了一声道:“凌寒,你还以为自己是畅血高手?真的以为我擒你不住么?”

    凌寒不动声色道:“大师兄,在下并无此意,若是师尊他不把在下当成恶徒,容在下解释,那凌寒定会随师兄回去,若是师父只是轻信那莫须有的罪名,在下只得等到沉冤得雪的一天,再回去像师尊请罪!”

    “哈哈哈……”那沈乾在马背上笑的十分夸张,提着马鞭指着凌寒,朝着左右军士一阵狂笑,像是在讥笑凌寒一般。

    而沈乾周遭的军士,虽然不知沈乾为何笑的如此开心,也都随声附和着。

    凌寒默默的看着众人大笑,便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而白朗却是看不惯,上前一步道:“笑什么!”

    那沈乾看着白朗,脸色立即一沉道:“你就是那狼崽子?狼群围攻沈庄,让我师尊心中不快,都是由你引起的,今日,我定宰了你这狼崽子,给师尊出气!”

    凌寒见沈乾侮辱白朗,便将白朗拉到身后道:“沈乾,我敬重你先入门,尊你一声师兄,只是请你不要再辱及我朋友!”

    沈乾见凌寒眼中闪现出了寒意,心中顿时一惊,心道:这小子不是真气全无,武道修为尽失了么,怎么还会有这等威严?”沈乾身后的众军士听了,也都不敢做声。

    沈乾骑着马,踱了两步,朝着四处看了一看,只见一条斑斓巨蟒正伏在树下,心中顿时明白,原来凌寒这小子是狐假虎威,所依仗的不过是一条巨蟒。便高声道:“弟兄们,火箭准备,先将树下那条蟒蛇烧烤了再说!”

    那些军士听罢,立刻备好了火箭,点燃箭间上的燃料,对准了树下的巨蟒。

    只是那条巨蟒像是没有见到众军士一般,依旧如同一块磐石一般,一动不动。

    “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凌寒见到沈乾要射杀那巨蟒,虽然那巨蟒只是马神医的宠物,但凌寒既然答应给二位神医护法,自然也包括看家护院,照顾小动物,便嘶哑着嗓子喊道。

    “哈哈哈哈!”沈乾见那巨蟒没有动弹,便猜到了那巨蟒不听凌寒的号令,而听到凌寒的声音明显的中气不足,心中便有了底。笑罢,沈乾道:“凌寒啊凌寒,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装什么救世主?真是可笑,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凌寒也跟着沈乾一阵狂笑,随后,回头看了看车马二位神医,只见二位神医并没有被外界众人的对话所骚扰,心中也有了底气。

    随即转回了头,双目紧紧盯着沈乾。

    沈乾听到凌寒发笑,不知凌寒在笑些什么,紧忙收声,以为凌寒还有什么没有祭出的法宝,不然凌寒不能如此这般有恃无恐。

    只是沈乾观察了半天,并没有感觉到有潜伏的高手在此,便问道:“凌寒,你在笑什么?”

    凌寒依旧面带微笑道:“凌某没有笑别人,而是在笑你!”

    “笑我什么?”沈乾不知道凌寒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一时间还不敢上前,便耐着性子发问。

    凌寒一字一句的道:“凌某笑你,十年之前,你便是一个守卫的统领,再过十年你也还是一个守门的统领,此时还在此趾高气扬!充其量,你不过是沈庄一条看门的狗!”凌寒虽然知道自己目前定不是沈乾的对手,但说出了这句话,凌寒心中竟是一阵畅快。

    “什么?”那沈乾的脸色有些不对,因为凌寒正说中的沈乾的心病。

    他贵为沈潮的大弟子,本应该风风光光的,随便掌握哪个城池,成为一城之主,只是自从沈乾出师以来,一直在风铃城守门,而当年他的许多师弟都已经成了气候,要不就是一方大员,要不就是小城城主,只有他的位置,还如那千年的石龟,雷打不动。

    论家世,沈乾是沈庄长老的儿子,论资历,沈乾也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十年,只是职位却一直没有上升,沈乾心中也十分的懊丧。那些师弟虽然在表面上还依旧尊重沈乾,但沈乾知道,他们只是怜悯自己而已。

    沈乾也找过沈潮,但沈潮一句话就将沈乾顶了回来:“为师自有安排,乾儿你放心,日后师父不会亏待你!”所以沈乾早就知道升职无望,便只好回去好好的守城。

    如今,沈乾暗中查访出凌寒已经逃出了风铃城,来到了仙芝谷,也没有向庄中汇报,便自作主张,带领军士前来捉拿凌寒,想以此混个头功,日后好与师尊邀功,或许能离开城门楼子那处鬼地方。

    而听到凌寒如此奚落自己,心中顿时大为不快,恼羞成怒道:“弟兄们,给我将这逆徒拿下,若是胆敢抵抗,格杀勿论!”

    沈乾一声令下,顿时有十余名下马的军士,手持明晃晃的刀剑,朝着凌寒奔来。

    “让你小子嘴硬,一会儿就有你好瞧!”沈乾道了一声。

    只见凌寒并没有躲闪,而是双拳紧握,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忽然,凌寒高声大喝一声:“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声音竟带动一阵狂风,吹拂向了沈乾带来的军士。

第五百一十八章 将军角弓不得控

    沈乾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什么不对,他之前接触过几次凌寒,深知凌寒与众不同,但他身为众军士统领,自然不能露怯,依旧硬着头皮道:“众军士不要慌,这小子已是废人一个,给我上!”

    那几个下马的军士听到沈乾如此说,虽然感觉到了从凌寒身上传来的一丝压力,但依旧挥刀舞剑朝着凌寒袭来。

    凌寒猛的一抬头,眼中射出一丝精光,周身一抖,一股灵压铺天盖地,朝着众军士压去。

    只听“咣啷咣啷!”几声兵刃坠地的声音,随后那几个军士竟纷纷软到在地!

    “啊!”

    “哎呦!”

    那几个军士呻吟着,哀嚎着,伏在地上,竟是一动不能动弹,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但凌寒的这股灵压并没有消失,而是瞬间席卷到了整个队伍,沈乾的队伍顿时大乱!一时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马匹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军士“扑通扑通”的坠马声连绵不绝,紧接着便是众军士的哀嚎之声,只见那些军士有的捂住胸口大口的吐血,有的抱着脑袋直撞地面,还有的双目通红,如疯如狂,在地上翻滚着,嘶吼着,竟是没有一个人能抵住凌寒的这股灵压。

    地上的弓箭兵刃散落了一地,此时竟是无人还有战心。

    那沈乾修为最高,但咬着牙坚持,开始还没有从马上坠下,只是他的坐骑却抵不住凌寒的灵压,竟是双膝跪地,不停的嘶鸣。

    沈乾万万没有想到,真气全无如同废人一般的凌寒还能发出畅血修为才有的灵压,心中顿时大惧,因为即便是自己人多势众,但在畅血修为的高手眼里,都只是泥猪瓦狗,插标卖首之辈。

    只见凌寒缓缓的穿过倒了一地的军士,那些军士稍稍有些灵智的,便如同见了判官一般,纷纷向两侧躲闪,那些已经无法动弹的军士,只得伏在原地哼哼。

    凌寒走到了沈乾的面前,那沈乾正用尽全力,抵挡凌寒的灵压,见到凌寒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顿时大惧,但他此时已经无法言语,因为一开口,真气便会泄露,便无法抵御凌寒的灵压,到时定会受到严重的内伤。只得瞪着凌寒,不知凌寒要作何举动。

    哪知凌寒长叹了一声,沈乾顿时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灵压竟是减少了许多,让他得以喘息一口气。

    “凌师弟,你……你的修为……你要做什么?”沈乾惊惧的道。

    凌寒一拱手道:“大师兄,你我师出同门,你不仁,凌寒却不能不义,武道十诫,不可欺师灭祖,杀害同门,便是欺师!”

    沈乾一愣,随即道:“凌师弟,你不杀我,但我依旧还会抓你,杀你!”

    凌寒猛的抬起头,目光如电,直刺沈乾。

    沈乾看着凌寒的眼神,顿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不由得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师命难违,大师兄,凌寒理解你的苦衷,但以你的本事,抓得住我么?杀得了我么?”凌寒依旧平静的道。

    沈乾听了,立刻羞愧的低下了头,心中暗自后悔,没有将凌寒的下落先告知沈潮,只因为自己好大喜功,却落入了凌寒的股掌之中。

    但沈乾知道自己毕竟是大师兄,若是在此刻服软,传出去定然会颜面扫地,便抬起头道:“凌寒逆徒,即便是沈乾杀不了你,日后师尊定会替我报仇!快给我一个痛快!”沈乾说罢,浑身已是冷汗淋漓,就连气息都喘不均匀。

    凌寒已经冷冷的看着沈乾,低声道:“沈师兄,今日我不杀你,还劳烦你在师尊面前,替在下解释一番!”

    沈乾一听凌寒说不杀自己,竟是浑身瘫软,栽落马下,虽然他胯下的骏马已经双膝伏地,但沈乾还是跌的十分狼狈,一张俊脸沾满了灰尘。

    原来沈乾只是凭着一股血气对抗凌寒,但凌寒说今日自己可以不死,那股血气顿时消失,便如被抽出了骨骼筋脉一般跌落。

    沈乾挣扎着起了身问道:“凌师弟,此话当真?”

    凌寒道:“你们走吧!”说罢,凌寒一转身,大步的跨到了院前,背着手,不再看那沈乾一眼。

    众军士忽然感觉到身上的灵压一松,便什么都不顾,发疯的朝着来路逃去,那旌旗,兵刃,铠甲散落了一地,就连来时骑得马匹,也都尽数抛下。的确,对于性命来说,那些都是些身外之物。

    原以为今日前来擒拿凌寒能受赏,那想到转眼间鸡飞蛋打险些见阎王,兵不是兵,将不是将,纷纷溃逃。

    只有沈乾依旧故作沉着,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将那骏马拉起,双腿打着晃,走到了凌寒的身后,一拱手道:“凌师弟,多谢你今日不杀之恩,只是日后若是再相见,依旧是敌非友!”

    凌寒闭着眼睛,却已经感觉到了沈乾的双腿在紧张的抖动,凌寒忽然背过双手,并伸出了一个手指。

    沈乾说这句话的时候,已是战战兢兢,说完之后,依旧紧张的提防,害怕凌寒忽然再出手为难。猛然间见到凌寒背手伸指,竟是吓得双膝一软又跪倒在地,哀求道:“凌师弟不要杀我,我家还有三岁的孩儿……”

    其实凌寒也只是想吓唬沈乾一下,见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便低声道:“我的意思是,我只能饶过你这一次性命,若是你还敢再来,就别怪我不顾同门之情!”

    “是!是!小的决计不敢了!”沈乾顿时磕头如捣蒜,全然不顾自己是沈潮大弟子的身份,也无法在意那些刚刚爬起来的军士那鄙夷的目光。

    “你走吧!”凌寒道。

    沈乾听了,再不敢在此多逗留,哪怕是一秒钟,牵着骏马疾走了几步,随即跨上骏马,飞也似的逃走。

    凌寒回过头,见到剩余的军士已经相互搀扶着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车神医这灵药还真的有用,只是剩余的那一颗,便瞬间将真气充满的自己的全身,还能释放出灵压。

    凌寒也知道,这灵压的放出,只是靠自己将那真气全部都运转到了肌肤,依靠着自己肌肤的强韧,才能容下这么多的真气,而自己浑身的经脉都已经错乱,根本无法再施展真气。

    所以,目前凌寒除了能够释放灵压之外,体内根本积蓄不了真气,若是动起手来,才真的是泥猪瓦狗,不堪一击。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能释放灵压,那低于畅血修为的武道者,还有哪一个,敢冒如此大的风险,来验证一个畅血强者是否有相符的真气修为,那只能是自寻死路。

    凌寒朝着树下的金毛碧狮看了一眼,那金毛碧狮依旧在酣睡,呼噜声声,竟是一声比一声大。凌寒见了心中不禁生气,这小虫,吃了我的灵药,打架却不帮忙,此时还在睡觉!太没有义气了。而且自己不帮就算了,那手下的巨蟒也不来助阵,还得靠自己保护它,真是岂有此理。

    白朗见到那些军士退去,走到凌寒的身前,眼中满是喜悦,问道:“好了?”

    凌寒苦笑一声道:“没有!”

    白朗的眼中立刻充满了失望,便如一个孩子一般,情绪写在脸上。

    凌寒见白朗的神色,知道白朗是真心的担心自己,便安慰道:“白朗,我没事,不用担心我!”随即又觉得白朗现在的表情与刚接触的时候,大为不同,便问道:“白朗,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喜形于色,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白朗道:“没报仇,装的!报了仇,累!”

    凌寒恍然大悟,顿时想到,一个人类孩童,混迹与狼群之中,即便有那母狼保护,但若不会伪装,处处学的如那野狼一般,也许早就被那些狼吃掉了。而白朗现在大仇已报,便不用再费心的伪装,便露出了真性情。

    凌寒不用多想,便知道白朗曾吃过多少苦头,在沈庄之时,也是刻意的不表露自己的情感,原来只是为了这报仇雪恨的一天。

    凌寒拍了拍白朗的肩膀道:“白朗,哦,不,廖天,你为什么不和廖城主回去?”

    白朗眨巴眨巴眼睛道:“还是……叫我……白朗,从今天起……廖天……死了!不回去!”

    凌寒听罢,顿时十分惊异,父子相认,难道不好么?随即又一想,白朗杀了全冠白,虽然说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报仇,但目前廖府的女主人却是那全氏,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即便是白朗跟随廖不凡回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那全氏会想尽办法除掉白朗。

    凌寒又想起了廖泉,浑身顿时冒出一身的冷汗,从廖泉对白朗的态度来看,廖泉似乎已经认出了白朗,但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的亲娘斩草除根呢?

    或许是廖泉觉得白朗的记忆已经损伤,才没有下手,看来,白朗的伪装除了迷惑了身边的众人,也迷惑的最可怕的敌人。

    凌寒忽然将白朗紧紧的抱住,而那白朗也顺势抱住了凌寒,凌寒只想用自己残存的一丝力量给白朗一点点温暖,而白朗也想让凌寒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已是融在了血液里,灵魂深处。

    “钱子,你怎么样?”院子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第五百一十九章 闲云野鹤驭双针

    凌寒一听是车神医的声音,急忙放开了白朗,朝着小院望去,只见马神医满脸煞白,坐在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那根金针已是握在了手中。

    马神医艰难的挤出了一丝微笑道:“兄长,我没事,还可以!”

    车神医关切的看了一眼马神医,随即道:“钱子,我们已经贯通了天宝的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下面便是他的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你还能不能撑得住?”

    马神医喘息了两声道:“兄长放心,我还能行!”

    车神医道:“若是难以支撑,就不要用强,不然的话,损人损己!”

    马神医知道如果此时自己后退,那压力将都由车神医一人承担,虽然车神医的医道修为要远胜于自己,但以以一己之力,贯通天宝的六道经脉,却也是困难,便高声道:“兄长,若是钱子不成,便会吭声!”

    车神医看了一眼那点起的香火,这已经是第十根了,而且,越是向后,越是凶险,但如果就此放弃,那天宝即便是清醒,也会落得残疾。便咬紧牙关道:“钱子,你足少阳胆经,古道西风针法,我足太阳膀胱经,黑云压城针法!”

    车神医说罢,便运用玉针又开始给天宝施针,这一次,那玉针仿佛带有黑气一般,沿着天宝的睛明穴,朝着天宝的足部的至阴运动。这一经脉,共有六十七处要穴,左右共一百三十四处,所以车神医深知,越是向后,越是艰难。

    马神医见兄长开始施针,便也开始发力,足少阳胆经起与瞳子髎穴、止于足窍穴,左右各四十四处要穴。

    凌寒见二位神医再次开始医治,悬起的心稍稍落下。

    但天宝此时的脸色已是恢复如初,并且浑身微微的发出了蓝色的灵光,看来那“再生灵光”业已发挥出了作用。

    凌寒不愿看到二位神医辛劳的样子,便转过头,对白朗道:“那沈乾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在仙芝谷,沈庄的密探定然也会找上门,我们还要做好准备!”

    白朗点了点头道:“寒……哥,你先休息一下!来人,小狼应付!”

    凌寒听到白朗已小狼自称,心中倒是一乐,平日里,凌寒生怕称呼白朗“小狼”,白朗会觉得是一种蔑称,但听他居然自称“小狼”,看来白朗并不以为不光彩,反而欣然接受。

    凌寒听罢,便也不再做声,因为说话间,损失的却是气,闭口便可以养气。凌寒盘坐下,想将体内因服用了车神医给的灵药所产生的真气再多存储一阵,只是因为丹田气海已是破损不堪,并不能聚集真气,只能靠那真气在体肤间运转。

    好在凌寒的体质便如练肤一般的水平,体内的真气逼出时,并没有损伤到肌肤,这才能将那真气在体肤间运转。

    凌寒知道,若是真气不流向气海丹田,即便再多,也难以储存,都会一点一滴的流逝,凌寒只能祈望,挨过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

    时间缓缓的流逝,但在凌寒的心中,每一分一秒,都十分的难捱,因为此时凌寒既是担心有强敌来犯,又担心天宝的伤势,还担心车马神医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钱子,你足少阴肾经,长河落日针法,我足阳明胃经,大漠孤烟针法!”

    凌寒听到了车神医又说出了两道经脉,心中默默叨念着,还有两道经脉了,若是完成的话,天宝就有救了!

    天色渐渐的昏暗,正是百鸟归林,林涛欲静之时。

    凌寒体内那残存的真气已经耗尽,心中不禁责怪金毛碧狮,若是金毛碧狮不吃那车神医给的灵药,自己还有所依仗,现在真气全无,自己又变成了废材一个。

    但此时责怪已是晚了,金毛碧狮睡得依旧香甜,丝毫不理会凌寒死活,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凌寒没有了真气,但还有那五感之法,便将意念延伸到了远处,想在第一时间,发现可疑的动向,只是许久,那路上并没有丝毫的动静。

    若是沈庄不再来人可真好!凌寒心中暗想,但他知道,沈庄的原则是不会轻饶了自己的,沈庄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你满门!

    原来这句话,凌寒只会用到别人的身上,而从今以后,沈庄已经不再把自己当成沈庄之人,而是冒犯沈庄之人。

    沈庄,原本自己当成家的地方,此时已是凌寒不愿回去的地方,原本的亲人,此时已是变成了仇人。

    凌寒想起了露琼,露琼或许是沈庄还信任自己的人。凌寒又想起了廖泉,若是廖泉日后能够照顾露琼,想来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们曾经就有感情。

    只是廖泉最近与自己所讲的话,与当初与自己在那湖边所讲的话却是截然相反,那廖泉既然还对露琼恋恋不舍,为什么会在湖边对自己说那样的话?凌寒的心中顿时又产生了疑问。

    莫非廖泉是有意如此,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凌寒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通,但凌寒却也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露琼决不能与廖泉在一起。

    不管廖泉有什么苦衷,也不能拿露琼的幸福当儿戏,这是凌寒决计不能允许的。

    想到这里,凌寒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废人,被人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现在怎么还能有能力来管露琼的事,即便是露琼此时跟自己走,自己也没有能力来保护露琼的周全,只能拖累露琼的后腿。

    “兄长,快……我坚持不住了!”院中传来了马神医焦急的声音。

    凌寒听了,赶紧一跃而起,朝着院中看去。

    只见马神医的那柄金针颜色已经暗淡,不复往日金光闪闪的光华,只是在马神医的面前悬浮着,但似乎摇摇欲坠。

    而马神医本人,头顶升腾起阵阵白雾,脸上却如纸片一般的惨白,看来也是熬尽了最后一丝心血。

    车神医见状,忙道:“钱子,你不要动,快调息真气!”车神医说罢,做了一个指诀,竟是将马神医那根金针吸到了自己的身前,随即那根金针竟然像是重新被注入了活力,又开始朝着天宝飞转。

    原本车马神医一人控制一根针,变成了现在车神医一人控制两根针。

    马神医一边调息,一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兄长,心中不由万分的敬佩,因为车神医可以控制两根针,这种修为,马神医只是见过自己的祖父曾经运用过,看来自己兄长的修为高过自己,真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车神医控制着两根针,一根金针如同河水般倾斜,水面上还金光点点,正是那“长河落日针法”,一根玉针便如扬起了万点黄沙,中间却有一丝的灰暗,正是那“大漠孤烟针法”。

    车神医的头顶也生出了白色的雾气,他的脸没有变的惨白,而是越来越红,最后竟然像是大红灯笼一般,看上去有些喜人,又有些骇人。

    凌寒紧张的看着车神医,生怕车神医在此时也坚持不住,但车神医运用的针法,依旧有板有眼,丝毫不乱。

    终于,在第二十三根香燃尽的时候,车神医将那两根针都收到了身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马神医紧忙跑到车神医的面前,关切的问道:“兄长,你没事吧,气驭双针,需要在畅血修为之上,你这么强运真气,是会受到内伤的!”

    车神医急忙制止住马神医,示意不可让凌寒听到。

    只是凌寒此时也在运用五感之法,马神医的话却是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凌寒的耳中。

    凌寒见此时车神医的脸色依旧血红,便高声道:“车神医,您要保重身体,量力而行!小子也不想让您有什么损伤!”

    车神医听了,朝着凌寒微微一笑道:“凌小子放心,老夫自有分寸!”

    随即将那柄金针交与马神医道:“若是方才我不接过你的金针,你之前的努力便付之东流,还剩下最后两道经脉,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就由我自己完成吧!”

    马神医听了,只得默默点头,他知道自身已经无能为力。

    车神医的脸色渐渐的变浅,最终恢复了肉色,随后只听他叨念一句:“足太阴脾经,“闲云野鹤针法”!”

    车神医说罢,却是起了身,双手做成仙鹤状,绕着天宝开始旋转,而那柄玉针,已被车神医握在手中,不时的朝着天宝身上刺去,只见他体态优美,道真的如同一朵闲云,或者是一只仙鹤,衣阙翩翩,宛若神仙。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凌寒看着车神医,心头忽然一跳,随后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阵阵的压迫感从正路上涌来。

    白朗也直立起腰身,看着灰暗的来路,一双眼睛闪着绿盈盈的光。

    “来了,他们终于来了!”凌寒心中暗道,但凌寒此时却不能提醒车神医,因为车神医说过,不能打扰。

    忽然,凌寒又闻到了一丝焦糊的味道,凌寒沿着那味道望去,心中顿时大惊,因为车神医的茅屋后面,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烈火借助微微的夜风,竟是朝着车神医的院子席卷而来!

第五百二十章 廖泉猎火照狼山(加更)

    “呼啦啦”,一群受惊的林鸟从茅屋的屋顶处急促的掠过,惊叫着,飞向了夜空。

    而那小院中的马神医,也察觉到情势不对,朝着茅屋的背后望去,只见一片浓烟滚滚,心中不由得猜想,莫非是兄长没有处理好那炼药炉,走了水?

    但马神医见到车神医依旧围绕着天宝起舞,丝毫没有被外界所干扰。

    凌寒不敢直接呼唤车神医,害怕惊扰了车神医,只好在小院的外面,对马神医做出火的手势。

    此时那浓烟已经飘散过来,马神医又怎么能不知道此时的险情,但他也与凌寒一般,不敢惊扰车神医,生怕在这关键的时候,让车神医分心,从而不仅不能将天宝治愈,还会伤了车神医自身。

    凌寒与马神医二人,只能看着车神医干着急。

    随后,凌寒又觉察到那股势力已经逼近了小院,凌寒已经看到,那群骑着骏马的黑衣人。但那群黑衣人并没有上前,似乎在等待凌寒等人自投罗网。

    茅屋后面的火势越来越猛,“哔哔啵啵”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凌寒的耳边,凌寒再也忍不住了,因为那火势已经烧到了茅屋的跟前。

    “马神医,快让他们出来,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凌寒高声道。

    马神医为难的看了凌寒一眼,道:“不行,此时我兄长停手,那就前功尽弃了!”

    凌寒心如油煎,大声道:“马神医,先不要管天宝了,先出来再说!”

    这时车神医看了一眼凌寒道:“凌小子,你不用管我,钱子,你先走!”说罢,依旧绕着天宝施针。

    马神医见状,急匆匆的将房檐下面的水缸里的水用木桶舀出,朝着茅屋的屋顶泼去,只是那水缸里的水舀干,那房顶的茅蓬还没有湿到一半。

    车神医围住天宝又转了几圈,看到马神医依旧还在原地,便高声道:“钱子,你快走,我自有分寸!”

    马神医怎么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自行离开,便将身上的长衫脱下,在水缸里面沾湿,随后便跃上了茅屋顶上,想将那火势阻挡在茅屋之外。

    只是马神医刚刚跃上茅屋,就见道天空中竟是划过无数道亮线,竟是直奔马神医而来!

    马神医定睛一看,原来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火箭,正朝着自己射来。马神医急忙挥舞着长衫,将射向自己的火箭击落,只是他方才为了给天宝治病,真气损伤过大,挥舞了几下,便已是气喘吁吁。

    毕竟他只能打落射向自己的火箭,其余的火箭落在茅屋顶上,顿时点燃了茅草屋顶,屋顶也燃烧了起来。

    马神医暗骂道:奶奶的,莫非老子犯了火劫,自己的地盘被五味那小子一把火给烧成了平地,今日兄长的地盘怕是也难保不被付之一炬,只是被五味烧了,还能让那个财神爷包赔损失,今日的损失却不知谁能赔付了。

    凌寒见那茅屋已经燃起,而马神医左挡右支,看样子十分凶险,凌寒便不顾车神医嘱咐的话,奔进了院子,高声呼喊道:“马神医,快下来,上面危险!”

    马神医已是耗尽内力,只好跃下茅屋,连连喘息道:“奶奶的,定是有人放火!”

    凌寒见到那火箭天袭,自然知道是有人在搞鬼,便道:“马神医,快招呼车神医,我们一同出去吧!再不走就有危险了!”

    马神医朝着那茅屋看了一眼,那茅屋已是四面起火,烧得正欢,房檐上的茅草已是尽数燃尽,露出了三角的房架。炙热的火舌烤的几人睁不开眼睛,滚滚的浓烟呛得凌寒等人直咳嗽。

    马神医见形势不妙,高声道:“兄长,我们快走吧!那茅屋要塌了!”

    但车神医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在烈火的前面起舞,浑身原本已经被汗水浸湿,此时被那熊熊烈火炙烤,竟然又被烤干。

    马神医见车神医不肯离去,心一横道:“凌小子,你们先出去,我等着我兄长,到时定会带天宝出去!”

    凌寒听罢,心中也是决然,高声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白朗也是目光炯炯,站到了凌寒的身边。

    “钱子,你快带着他们离开,不用管我!”车神医见三人还不走,有些着急。

    马神医见凌寒二人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只得无奈的道:“兄长,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茅屋后面的山坡上,一群黑衣人弯弓搭箭,对准了山下的茅屋小院,只是那茅屋小院已经是一片火海。

    一个为首的黑衣人一脚踢翻了一个药炉,随手拉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英俊却冷酷的脸。

    “将家伙都收起来吧,这么大的火……都省省!”那人道。

    “是,廖统领!”那群黑衣人纷纷收起了手中的弓箭。

    那人正是廖泉,他望着那烈火,有些兴奋,又有些伤感,自言自语道:“真是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那些黑衣人有的以为廖泉在可惜那山中小院,有的以为他是在可惜车马神医的神技。但那些黑衣人根本猜不出廖泉可惜的是什么。

    “什么天赋异禀,什么兄弟情深?都是浮云,都是浮云……”廖泉的声音有些颤抖,浑身也在颤抖,便如光着身子被那寒风吹拂一般。

    而堵在茅屋小院的那些人,也都是黑衣打扮,一个黑衣人道:“沈兄,你说这么久没有人出来,是不是都烧死在里面了?”

    “也不好说,凌寒那小子还是有些本事的,我们不用管那么多,只要是有人出来,特别是凌寒,我们就地拿下,或是“咔嚓!”那沈姓汉子做了一个刎颈的动作。

    那黑衣人立刻高声道:“兄弟们都瞪大了眼睛盯紧了,那凌寒一出来,我们就上!”

    那群黑衣人都开始抽出钢刀,警惕的看着那火场。

    那火势依旧在蔓延,就连那小院的木门都开始燃烧,烈火已经包围了整个院落,除了火影,已经看不到院子还有人。

    凌寒见到车神医依旧不肯退去,便也盘坐在一边儿,想与自己的至交好友距离近一些。

    白朗也是一样,看着天宝身后的火光一眼,也默默的坐在了凌寒的身旁。

    马神医见二人都有了死志,也不好再说什么,之后任凭凌寒二人在此等候,他也安静的坐下,焦虑的看着车神医救治天宝。

    “嘶!”的一声长鸣,凌寒带来的那两匹骏马疯也似的朝着来路奔去。

    而那群堵截的黑衣人立刻弯弓搭箭,瞄准了朝着他们奔了的两匹骏马。

    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见状连声道:“不可放箭,都是我庄的好马,快拦住牵回去!”

    几个黑衣人急忙站到了路边,想等那好马经过就签订道的。

    凌寒见众人已经被烈焰包围,只是可惜自己还有大仇未报,脸上身上哪里都是火热热的。

    “莫非真的会葬身在此?”凌寒自言自语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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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玄皇介绍:
凌寒,天生怪病,注定夭折,身负血海深仇,意外流落奇岛,偶得至宝“阎罗令”,却被人陷害,几乎万劫不复。沉沦中他逆修武道,历尽艰辛,终成玄皇霸业!然而大仇难报,爱人难守,为何不能快意恩仇?敬请关注米粒新作!每日两更,诚不我欺!武道玄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道玄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道玄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