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诸葛
碎碎无聊的东张西望,家里爷爷对她来说是个老古董,秋老爷子这种快活了一个世纪的老头更是化石级别的。他们谈论的话题显然没有江小狐所说的叶寒强暴蒹葭姐的八卦给力。
她忽然看到坐在最后的叶寒和江小狐,连跟他爷爷打招呼都没有,一溜烟跑过来,开玩笑道:“怪叔叔,狐妞,你俩怎么整天形影不离呢?不会是有一‘腿’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乞丐和乞丐做兄弟,有钱人和有钱人一块喝酒。就算是乞丐再羡慕朱‘门’酒‘肉’臭,也不可能让有钱人把他当祖宗那样供起来。
这世上人人平等,只是口号罢了。权势有权势的小圈子,**丝们想一脚跨进去真不可能。
所以叶寒早就想到能和江小狐‘混’到一块情同姐妹的碎碎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位有一点‘骚’动却十分叛逆的小萝莉背后有那么一棵大树。
要知道纵使是朱傲天和曹野狐坐在秋老爷子面前,这老东西也不可能低三下四。
碎碎姓诸葛,这个姓很出名,但是不常见。体制内那些个‘混’的再风生水起的官老爷们,提起诸葛青天也没几个不胆怯的。因为这位低调温和的老人是掌管着他们前程命运的公检法系统的老大。这世道哪个官没有犯点错误?诸葛青天不是青天大老爷,得罪了他一声令下就能把你上下八辈子老底查的一清二楚。该摘掉乌纱帽就摘掉乌纱帽,该下大牢就下大牢。
秋老爷子是国安部的人,如今虽然不像那些档案销毁没有身份,潜伏在暗中无人知晓的特工间谍,但是身份地位在那,当然不可能怕诸葛青天。不过他怕诸葛青天所能运用的能量。这位大佬一句彻查贪污,可是足以让全国的官老爷们人人自危。就算是国务园的人,也要小心谨慎。
江小狐彪悍的说:“老子每天和怪叔叔一起,是商量着怎么给你下‘药’然后脱光了圈圈叉叉呢。”
“好期待哦!”诸葛碎碎雀跃做‘花’痴状:“狐妞,要不咱俩商量商量,干脆给怪叔叔下‘药’算了。“
两个萝莉没有一点忌讳,声音不小,周围几张桌子上的男男‘女’‘女’都侧目望过来。叶寒一阵头大。不过好在这些人虽然是富商,不过今天坐在后排,还需要仰望江小狐和诸葛碎碎。他们没有参加孙富贵婚礼的资格,或许认不出牛叉哄哄当着全林海大佬的面从教堂拐走曹蒹葭的叶寒。不过能身价上千万,多少都有些心机是个明白人。诸葛碎碎是从最前排那位大佬身边走过来的人,谁敢得罪?
叶寒被众人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压低声音说:“别一口一个怪叔叔好不好?整的好像我真想怎么着你们一样。小狐,特别是你,别跟碎碎学,像原来一样直接喊我的名字多好。“
江小狐撇了撇嘴嘴,说:“得了便宜卖乖,你当老子稀罕你啊。每个小萝莉心中都有一个怪叔叔,你当了老子的怪叔叔是应该值得骄傲的事。“
诸葛碎碎更难缠,她捧着脸趴在桌子上,望着叶寒嘟着嘴扮可爱。她说:“不叫怪叔叔也可以,我喊你哥哥吧。”说完,她就嗲到骨子里喊道:“哥哥……哥哥……你应人家一声嘛!”
乖张犀利不可一世的叶寒败了!纵使他不动声‘色’的玩死了林海城四位爷,拱翻推到了大智近妖的曹蒹葭,笑眯眯的打了秋老爷子的脸还恶心他功夫不咋滴。这次也不得不承认‘阴’沟里翻船彻底败给了两位小萝莉。
诸葛碎碎甜的腻人,暧昧到差不多算是呻‘吟’的几声哥哥他还真不敢答应。调戏未成年人什么罪来着?就算******没罪,面前这两位小姑‘奶’‘奶’是什么人物啊!江家和诸葛青天一句话,就会有无数人把他拖到广场上弹‘鸡’‘鸡’至死的。
好在这个时候拍卖会开始了。
主持人一番歌功颂德前几排的官老爷们,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
第一件拍卖品是唐朝青‘花’瓷,青‘花’瓷流传与唐朝,宋朝才正是兴起,制作工艺和设计机巧都极具特‘色’。所以唐朝的青‘花’瓷虽然年代久远,反而远远不及宋青‘花’值钱。
这件唐青‘花’起价两百万,每次加价一万。开始竞拍半天,却没人吭声。
富商们一个个猴‘精’,慈善拍卖价格定的偏高本来无可厚非,但是这件定价就有点高的离谱了。这件唐青‘花’市值最多一百万出头,黑市上甚至七八十万就能收到。富商们过来捧场都做好了往里砸钱让当官的笑的心里准备,可是谁家的钱坑‘蒙’拐骗也好,偷的抢的也罢,都不是天上掉的大街上扫的。能少亏一点自然要少亏一点,‘花’个几十万买个安心也就罢了。
当官的更加不敢开口,近年来官员财产申报虽然多次提上章程又多次难产,但是开口‘花’两百多万买一件唐青‘花’,就算是做慈善,恐怕也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更何况这里还有个专‘门’监察官员的诸葛青天。
出乎所有人意料,诸葛青天笑呵呵道:“我出两百一十万。”
他没站起来,也没回头,语气祥和,所有人却都听出了不满:“呵呵,我给大家开个头,今天是慈善活动,‘花’钱是造功德,各位董事长总裁们给我个面子,社会成就了你们,你们可也要造福社会。”
他话音刚落,最后排叶寒旁边一张桌子上一个胖子喊道:“两百五十万,我们青禾虽然是小公司,但是也不敢对政fu对人民忘恩负义。”
诸葛青天竟然回过头,还微笑着对胖子点了点头。
我擦!所有人都后悔被这胖子抢先一步啊。他们或许接触不到诸葛青天这种大佬,但是接触到的官员可都是在诸葛青天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能被诸葛青天惦记上,只要他一句话,青禾集团肯定会向前跨一大步啊。
“我出两百七十万!”
“我出三百万!”
“三百二十万!”
“拼了!四百万!”胖子面目狰狞,报出四百万的天价。
曾经网络上有一个问题这样问:给你一百亿和让你做省委书记,你选哪个?
好多人都选一百亿。有钱多好啊,开豪车,住豪宅,睡最红的明星,生活到这种地步,死而无憾啊。
第678章 竞价
选一百亿的多是纯洁善良涉世未深的好孩子们,因为他们还不知道金钱是权利的孙子,有了权,有钱人的豪车是你在开,有钱人的房子是你在住,有钱人追到了最红的明星自己不敢动要先送进你的房间。你吃干抹净有钱人还要给你擦屁股。
诸葛青天仅仅一句话,原本只值一百万的唐青‘花’就炒到了四百万,这就是权势。
江家,江正觉书房里。这对父子面对面坐着。
江正觉问:“小狐和叶寒去参加慈善拍卖了吗?”
江一笑点了点头,道:“去了。”
江正觉问:“蓝海集团姓杨的呢?”
江一笑道:“杨安康父子都去了,他是个孝顺的人,对那位加护病房里吊着一口气的老爹尊敬的很。那老头吃了一辈子苦,临死前唯一的愿望杨安康肯定要帮他实现。”
江正觉笑了笑:“那就好。”
维多利亚酒店的拍卖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有诸葛青天和诸位官老爷们坐镇,富商们不敢不给面子,每一样物品都远超市值被拍下。
有司仪呈上一幅字,龙飞凤舞,洒脱不羁,颜真卿的狂草书!整幅字一UU小说来,气势磅礴,隔行跳转之间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呈递增的趋势。
主持人没多做介绍,只是说:“这幅字是颜真卿的真迹,大家都是懂行的人,价值都明白。五百万起拍,绝对物有所值啊。”
富商们心里清楚,主持人说的对。这年头炒楼炒黄金已经没有行情,真正有心又聪明的人都把心思放在书画和茶叶上。藏几十年的极品龙井茶砖一两卖八千,武夷山稍微上点档次的大红袍炒着炒着价格就翻上天了,并且还是有价无市。
琴棋书画这类艺术品更是不得了。一个百度都可能搜不到的名字的不入流画家,贴上几个普通人听都没听过的标签,一包装一宣传,随手一幅画就能卖十多万。这还是画家没死的时候,死了后肯定更值钱。
颜真卿这幅真迹绝对比这些炒出来的更有收藏价值和升值空间。更何况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孤本,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五百万的价格,的确很便宜。
最后几排的富商们只能眼红看看热闹,他们这些几千万身价根本不够折腾。果然,中间有一个儒雅的中年人一口就喊道:“八百万!”
“九百五十万!”立刻又有另一个人喊。
“一千万!”
才三个人竞价,价格已经翻了一倍。叶寒心里暗自咂舌,有钱人的游戏,果然不是他能玩的,就算现在身价有十几二十亿,听起来几百万一千万的喊,也依旧惊心动魄。
“一千两百万!”价格还在升。
这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来,语惊四座,震的叶寒差不多目瞪口呆。
“五千万!”
杨安康抚‘摸’着手腕上那块七十年代老式机械表,那块表已经不转了,可是即便是睡觉,杨安康也没摘掉过。他微微笑着,却给人一种冷冷的杀机。
说话的是杨浩,当初陆霸王在皇都酒店见叶寒的时候就是他传的话。这一下把价格抬到天上去了,颜真卿的真迹再值钱,也没这么夸张啊。
杨家的意思很明显,这幅字,他们势在必得。给他们面子的,以后生意上好来往,不给面子的,对不住,出了这个‘门’就别怪尔虞我诈‘阴’险手段整死你。
在座的没人不知道杨安康,蓝海集团整个北方区域的总裁,商业才华惊人,当得起鬼才之称。
杨安康没上过学,但是跟着家里的老父亲练了一手好书法,行草正楷,连看似最简单却最难练的隶书都能写的很漂亮。陆霸王发家的时候,他就给陆霸王开车,一开就是三年,后来被陆霸王空降到林海。陆霸王从没想过这位沉默寡言爱笑的小舅子能在林海闯出一片天,可是没想到杨安康商业天赋一鸣惊人,无论是大局观还是方方面面的小细节,都能做到尽善尽美,再加上从陆霸王身上学到的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竟然不吭不响的给他打下整个黄河以北的大片江山。
蓝海集团这尊吸金能力超强的商业巨型航母,毫不夸张的说,有一半是杨安康的汗马功劳。
所以不管是因为陆霸王愧对杨安康的姐姐,还是因为欣赏杨安康,他对这位小舅子真心视作心腹,好的不能再好了。
没有人敢跟杨安康叫板,跟他作对就是跟陆霸王作对,就是跟整个蓝海集团作对。蓝海集团这个绝不上市的公司现金充裕到令人目瞪口呆。林海城有江家权势倾天,沪海有一条妖魅毒蜘蛛翻手为云,但是他们绝对没有陆霸王有钱。曾有金融界专家评估,这位不上胡润榜,不上福布斯,低调异常的陆霸王,撇开蓝海集团固定资产不说,身价也绝对超过五百亿。
得罪了杨安康,在座的各位董事长总裁什么的,全都要玩完!
没人再往上抬价,一是因为五千万已经远超字画的市值,二是没人愿意不识好歹瞎了眼得罪杨安康。
可就在这时,坐在最后排有人喊道:“五千两百万。”
刷刷刷!
所有人都转头向后看,这大厅的位子不是‘乱’坐的,后面的都是些千万身价的穷人,大家都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人,敢和杨安康过不去。就连秋老爷子和诸葛青天都回了头。
诸葛碎碎和江小狐本来就是‘性’格叛逆的年龄,众人震惊的目光让两人很得意,仿佛那声五千两百万是她们自己喊的一样。
江小狐双手对叶寒比划着大拇指,诸葛碎碎亲热的往叶寒身边靠了靠,笑着说:“怪叔叔,你搞‘毛’啊?我都快被你吓‘尿’了。两次见到你快吓‘尿’两次有木有啊。”
秋老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
叶寒没理两个小萝莉,目不转睛的望着回头正盯着他看的杨安康,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淡淡喊道:“七千万。”
我擦!七千万!主持人都在想,这是要发的节奏啊。
诸葛碎碎唯恐天下不‘乱’,高举着手喊道:“八千万,我是替怪叔叔喊的。”
诸葛碎碎是诸葛家的人,就算现在坐在叶寒那张桌上,替他竞价也是不合规矩的。主持人有些为难。叶寒淡淡的说:“碎碎喊出来的算数。”
第679章 计谋得逞
碎碎喊出来的算数!这句话听在秋老爷子耳中另有一番滋味,他神‘色’不变,心里却远不如表面镇定,眯着眼睛,死死的盯住叶寒。
从杨浩一口喊出五千万的天价,叶寒就已经明白了江家父子让他参加慈善拍卖的目的。带上江小狐恐怕不是给秋老爷子看的,而是要告诉杨家:看到没有?叶寒现在是江家的狗,不管原来和陆霸王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关系,以后都会叛变他甘心蹲在江家‘门’口听使唤。
江小狐的二爷爷喜欢颜真卿的真迹是假,一个大字不识戎马一生,就算地位到了顶天,钱财能倾城也依旧粗犷的只喝烧刀子,‘抽’呛人的大青烟的老头子,看到颜真卿的狂草真迹多半会瞪着眼睛骂道:“草他姥姥的,这是写的啥玩意?”
江正觉和江一笑的目的是让他得罪杨家!
这一记没多少杀伤力,不过却‘阴’险的很。
江家是个打攻坚战的好手,一个辉煌半个世纪的大家族早就被大风大‘浪’洗去棱角,剩下的都是圆滑世故。他们不可能像曹蒹葭,曹蒹葭一出手就是唆使四位爷,然后布下天罗地网,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咄咄‘逼’人要叶寒的命。江家更喜欢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当面攀着你的肩膀对着你笑,不知不觉就把你整死整残了。
不过叶寒本来就和陆霸王没什么说不得的秘密,甚至如果不是这老阎王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也不会走到如今几近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是平日里,看在苏雅姐妹两个的面子上,能不得罪杨家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去打这位以后说不定要跟着苏夭喊舅舅的人的脸。
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候,他破坏了肖蔡两家的婚礼,当事人曹蒹葭和蔡喜或许不会记恨他,背后的庞国良肖传奇蔡厚德这三位的脸可还红肿生疼着呢。叶寒不敢奢望他们会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出手帮他。
所以他必须依靠江家,江小狐因为曹蒹葭的事对他有好感,这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叶寒丢弃了枪哥这十几个小卒子顺利换取江小狐救他的决心,就算明知道江家厌恶他,他也不敢丢掉这一线生机。
所以他很淡定的跟杨安康对视,很淡定的跟主持人说:“碎碎的话,算数!”
他这话算不上一箭双雕,但是绝对算是剑走偏锋捅了秋老爷子一下。既然诸葛青天没有训斥诸葛碎碎的意思,他自然会好好运用这个机会。
那边秋老爷子心里还在复杂着呢,杨浩的表弟程鲲又喊:“一亿!”
江小狐立马接上去:“一亿两千万!”
杨浩喊:“一亿三千万。”
诸葛碎碎又开始调皮了,反正也不是她出钱,这么出风头这么好玩的事绝对不能放过。她一拍桌子,萝莉味和‘女’汉子作风融合在一起:“搞‘毛’啊,加价这么少。两亿!”
我擦!全场沸腾了!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叶寒隔壁几张桌子的人面面相觑猜测着这位和诸葛青天的孙‘女’暧昧不清的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两亿是天价中的天价,这场慈善拍卖因为特殊原因或许注定上不了新闻登不了报纸,可是口碑相传出去也注定在林海城富商的圈子了掀起滔天大‘浪’。
请允许我用比较骚包点的方法计算两亿这笔巨款。那些挂着演员模特头衔却从未拍过电视电影上过杂志封面、参加海天盛宴妞们,多少钱一晚来着?好,就按小明星下水的价格算,一晚十万。两亿巨款砸进去,就意味着你能睡两千个d丝们捧着‘花’等一晚上不敢表白的‘女’神们,还是全套哦,想干啥干啥,想咋干就咋干。你疯一点想找刺‘激’一火车把两千个妞拉到僻静的大草原上,2000大群p‘精’尽而亡都成。你细水长流一晚上换一个也可以爽五年零五个月。这两亿‘花’完,如果你还没累死,肯定可以顺利完成千人斩把娱乐圈了的那些个‘玉’‘女’来来回回糟蹋蹂躏个几遍。
主持人知道今天闹的有点大了,虽然拍卖出的价格越高越好,可是高到天上去就真应了小萝莉诸葛碎碎的口头禅:搞‘毛’啊?都快被吓‘尿’了!
主持人求助的目光投向诸葛青天,这位大能却无动于衷,稳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悠闲的品着上好的龙井。
“三亿!”
杨安康亲自发话,直接加了一亿,等于是直接砸进去一千个风‘骚’多情的光着身子任君采撷的妞。他这是死磕的节奏啊。
杨安康知道叶寒,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但平日里没少听说到他。吊儿郎当一副公子哥样的儿子从不夸人,唯独对他评价极高。杨安康对叶寒是有好感的,能被他两个外甥‘女’同时惦记的小伙子绝对有过人之处。
果然,叶寒在陆霸王的打压下,差不多是孤身一人,依旧在林海城玩的风生水起。他看在眼里,心里笑开了‘花’。陆小蛮那小丫头,只要嫁给了他,陆霸王就等于多了一个无法无天偏偏还有无法无天资本的强助。
如果是平时,这年轻人只要开口想要这幅字,买下来送给他做个人情也绝对值得。可是现在不行,因为看一眼这幅颜真卿的狂草真迹是他老爹一生的夙愿也是临死前的遗愿。他这辈子欠那老头太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走的了无遗憾。
这位商界鬼才笑着‘摸’了‘摸’手腕上已经坏了好多年却一直戴着的手表,一辈子没流过泪,即便是老娘和外公死的时候他也没红过眼睛,这会儿眼眶中却升起了雾气。
一个人心中的酸甜苦辣另一个人当然不会明白。诸葛碎碎就不知道杨安康心里想什么,她也懒得知道,她感兴趣的是这场好戏。
“三亿!擦!三亿了!怪叔叔,还加价不?”她斗志盎然,‘激’动的小脸通红,纵使化着‘精’致妩媚的妆,孩子依旧还是个孩子。
叶寒点了点头。诸葛碎碎立马高举着手喊:“三亿五千万!”
杨安康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回头,翘着二郎‘腿’,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头轻轻的,很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他戴着镶金边的斯文眼睛,脸上也没有怒气,神‘色’还祥和。但是旁边的随从心里却升起一股胆怯。这位温文儒雅的姨夫极其注重言谈举止,从不轻易敲二郎‘腿’敲桌子。而只要杨安康这么做,就代表着他心里很愤怒!出离愤怒!
第680章 结梁子
陆小蛮那位吃斋念佛的老妈叫卓晓云,她舅舅却姓杨。
杨安康和卓晓云是亲兄妹,同一个爹妈。
躺在加护病房里吊着一口气的老头叫谢浮白。多文青的名字,事实上谢浮白真的是个文人。
说到这里必须要先吐槽一下现代诗。
升起
秋千上
‘荡’漾着内‘裤’
‘春’风笑了
雪‘花’还在飘舞
内‘裤’
洗了没有?
……
怎么样?诸位看官有感觉没有?心里是不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咆哮而过?这就是现代诗。不用去大百度上搜,这是我随口‘乱’写的段子。别骂我不入流‘乱’写,玷污这高贵骄傲的题材。当然你非要较真去搜一下现代诗,肯定会有些大作让你三观尽毁骂一句:草他姥姥的,这他妈写的啥x玩意。
谢浮白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轻狂不羁,他不是郭沫若朱自清鲁迅之类的大家,但是他对当时盛行的这种现代诗嗤之以鼻,心里一‘棒’子把所有的现代诗人打死了不过瘾还带着鞭尸。他觉得这种题材把华夏几千年历史沉淀下来的厚重和沉稳糟蹋的一点不剩。随便几句驴‘唇’不对马嘴的废话几个字几个字断开就拿来忽悠人,说好听点这是装‘逼’,说不好听点这是犯贱。
谢浮白一生只做一件事。这是可怕的!不说成功与否,单单这份毅力就足以让所有人都汗颜仰止。
他是研究历史的,重点是近现代史。写了一本书,书名《折戟》,用客观局外的眼光很公正的讲述国民和谐不?党对华夏的贡献,以及如何折戟沉沙一败涂地。
公正,坚毅,这是做学问,特别是研究历史必备的特质。可是在当时随便一句话都能扣上高帽子的疯狂年代无异于大逆不道是要造反。即便是现在,杨安康家财万贯,那部《折戟》也注定在********的大时代无法面世。
一场文革把他斗的生不如死不成人样。他东逃西窜在江浙一带碰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叫杨翠莲的‘女’人。两人情到深处‘私’定终身。没有电视剧中老父亲‘棒’打鸳鸯的狗血剧情,杨家只有杨翠莲一个‘女’儿,谢浮白又是亡命天涯,很自然顺利的做了上‘门’‘女’婿。
谢浮白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把唯一一个本来应该叫谢安康的儿子改姓杨,这在当时半封建社会是奇耻大辱。街坊邻居唠叨起杨家的上‘门’‘女’婿,都会‘阴’阳怪气的说一声:“不孝忘祖的杂种。”
杨安康就是在这些鄙夷中长大的。他小时候不怨恨没什么本事却尖酸刻薄的外公,也不怨恨得理不饶人泼辣彪悍的外婆,更不怨恨逆来顺受老实本分的娘。唯独怨的,就是这位明明才华横溢,却守着一份理想不作为,见到街坊邻居满脸和气的老爹。
他觉得谢浮白是最没用的废物。浮白浮白,多好的名字,他这一生却注定没法当浮一大白。
谢浮白这辈子没教会他什么,除了练字还是练字,但是身为一个父亲绝对是合格的,对子‘女’的爱和宠一分不少。杨安康想要一块机械表,谢浮白奔走三百里,七天七夜未归,回来的时候满身是伤,却终究给了他所期待的。
从那以后,谢浮白就再也没有鄙视白眼过这个窝囊父亲。年龄大了离开家乡一个人拼打的时候,生活让他明白了谢浮白早就教给他的隐忍,教给他的坚强,教给他的处事道理,以及对他那份厚重如山的父爱。
正如他手上戴的那块已经坏了很多年的腕表,子‘欲’养而亲不待,当他有能力让恍然大悟心中那个伟大的老父亲‘挺’起腰杆过日子的时候,谢浮白癌症晚期了。
如今那老头瘦的皮包骨头,身上‘插’满管子,唯一夙愿就是想见一眼临摹一辈子的颜真卿的狂草真迹。
所以这副字,他今天势在必得。
他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坚毅:“四亿!”
叶寒不清楚他在坚持什么,跟他一个后生晚辈拼财力争面子绝对不是杨安康这种商场大能屑于做的事。不过他今天一样不能输,他现在的身份是江家的狗,既然做了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
他沉着脸,喊道:“六亿!”
全场哗然,后面的那些千万穷人更是目瞪口呆有晕厥的迹象。
杨浩望着他微微皱起眉头,程鲲反而更不淡定的咬牙切齿。杨安康笑了笑,声音不紧不慢,即便是这时候也不失那份淡定从容。他说:“叶寒,这幅字对我很重要,今天你让一步,看在小蛮的面子上,算帮我一次怎样?”
杨安康这么说已经等于是求人。这句话别说是对叶寒说,就算是对坐在这里最牛‘逼’的诸葛青天说,也必须要卖一个面子。
可是叶寒却偏偏不识趣,三天后就是江小狐二爷爷生日,他即便想识趣也不成。他说:“杨伯父帮我个忙,您让一步,改天我去您那负荆请罪。”
杨安康皱着眉头问:“你真要争?”
叶寒没说话,他有十几亿。可是这十几亿跟杨家比肯定只是九牛一‘毛’,真要是拼起来,不可能有胜利的希望。虽然江正觉说价格任由他喊,拍下来江家出钱。可是这话客套客套还行,一副价值最多两千万的字,让江家‘花’六亿甚至更多去买单,这个梁子结大了。
所以,今天无论‘花’多少钱,都是他买单。
叶寒伸出脚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了江小狐一下,这丫头虽然未必有大人的心机城府,也不懂得勾心斗角看大局,但是小聪明还是不缺的。那江家的大帽子压人的本事更是从小练到大。
她接话道:“争又怎么了?我们江家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江家!不认识江小狐的那些个富商顿时震惊不已,怪不得敢这么嚣张,原来是江家的大小姐。有心人都等着看笑话,杨安康代表的是苏阎王,如今一个西凉的大红顶对上林海的老贵族,还不山崩地裂啊。
可是杨安康却皱着眉头沉思半响,没有再争,起身朝‘门’外走去。
这位商界鬼才,沉默寡言爱笑的男人,依旧沉默寡言,脸上笑容却没了。他临出‘门’的时候回身望了叶寒一眼,眼神中尽是冰冷。
第681章 智商
江小狐嚣张跋扈的说出江家要这幅字的时候,杨安康就知道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那老头恐怕夙愿难了了。不是他不想争或者不敢争,而是拼了整个杨家也未不可能争过江家。徒劳无功又得罪人的事他这种聪明人自然不会做,躺在病‘床’上的老头也不愿意见到他这么不理智。
他起身离场,在停车场那辆低调的大众帕萨特里闷不吭声的‘抽’着烟。
杨浩‘欲’言又止在那纠结,杨安康道:“想说什么就说。”
杨浩问:“叶寒为了小蛮和我姑父赌气,好几次被人‘逼’到绝路上都没开口求助,更没有让小蛮和小雅姐开口。他是憋着一口气要在林海城打下一片天地,然后鲜衣怒马风风光光娶小蛮。在他心里小蛮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这次投靠江家给我们难看,肯定不是有心的。”
杨安康说:“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这道理我比你看的清楚。他对小蛮的感情不假,也当得起小蛮为了他从米国回来就一句话没说过。这次也多半是江家那群老狐狸挑拨离间。不过不管怎么说,叶寒这次都做的过分了。我原以为能不声不响整死林海外城四位爷,能斗败曹野狐的孙‘女’,能打秋老爷子的脸,无论怎么说都是个懂机巧的人。现在看啊,他聪明是聪明的很,城府心机手段样样不缺,唯独太冷血不近人情,小蛮在他心里重要,我们这些亲戚,恐怕都是外人喽。有朝一日他娶了小蛮,恐怕就连你姑父,叶寒也未必摊开心腹坦诚相对。”
杨安康顿了一顿又说:“你整天痞气十足吊儿郎当,外人说你不务正业也好,说你败家不思上进也罢,但我从不说你什么,因为我知道很多事情你都看的明白清楚。林海城那些个大家大族的继承人,真要是对上你,早晚也是被你玩死。你看好叶寒,我何尝不是如此呢?程鲲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一口一个姨夫叫的很贴心,但是跟叶寒还是没法比啊。我原本也赞成叶寒跟小蛮在一起,现在想想,如果小蛮能嫁给程鲲,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杨浩微微低着头没说什么。杨安康丢掉烟头,回头眯着眼睛望一眼维多利亚酒店,把车缓缓开走。
这对父子走了,程鲲却还留在拍卖现场。所以说有些人啊,这一辈子能达到什么高度,有时候说几句话看几眼就能猜个大概。程鲲不笨,却远远比不上杨浩那种戴着吊儿郎当的面具心里却有着大城府的人,更不能和杨安康比。
他拿得起,却放不下。太喜欢做没有目的‘性’的意气之争,从最开始叶寒搂着苏雅的腰给他下马威的时候他就惦记上了。
压轴的颜真卿真迹拍卖的算不上顺利,但无论怎样说都高价售出。这场慈善拍卖已经算是结束。主持人最后拿了一副刺绣权当是彩头。
他语气轻松说:“这幅刺绣宽一米,高一米五。当然,没什么名气,也不知道谁‘花’的功夫。不过这一针一线都是‘精’致的很,说是鬼斧神工也不为过。市面上还从未出现过如此细腻立体‘逼’真的刺绣,这幅刺绣起价二十万。加价一千起,买这么一个大美‘女’回去可不亏。”
主持人展开刺绣,众人一起惊叹,总算知道为什么说二十万买一副刺绣不亏了。
这是一副仕‘女’图,看不出哪个年代,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长发挽起抱着琵琶,上身是‘裸’‘露’的,琵琶遮挡着酥‘胸’却难掩高耸傲人的嫩‘肉’。下身只盖着一缕轻纱,这种半遮半掩才是最‘诱’人,最能勾起男人心底邪火的。
所有的男人全部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副仕‘女’图。叶寒也不例外。不过别人盯‘胸’部盯着美‘腿’盯着俏脸,叶寒却是盯着那美‘女’头上的发簪。
发簪没什么出奇,发簪上吊着的那一颗珠子才是他上心的东西。
那珠子是黑‘色’的,鸽子眼大小,里面封着一滴殷红的血!
漆黑舍利子,一滴心血,一正一邪,得到着要么大富大贵享尽一世无上荣华,要么尝遍世间悲苦,生不如死。
这颗舍利珠子正是江小狐手链上那颗,世上独一无二的一颗!
江小狐撇着嘴,一脸鄙视,小手在叶寒眼前晃了晃,说:“男人都这么‘色’?老子觉得这‘女’人也不怎么样啊,最多和蒹葭姐差不多。”
诸葛碎碎鬼鬼祟祟的八卦道:“怪叔叔,是不是蒹葭姐没有她的‘胸’大啊?”
江小狐啐道:“胡说什么?我亲眼看到蒹葭姐的bar是36d,她说就那戴上还有点紧呢。”
诸葛碎碎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了看自己b罩杯的‘胸’部,说:“擦,那不是要e罩杯?真的假的啊?你不会是想吓‘尿’我吧!”
叶寒没理两人唧唧歪歪,已经有人喊价二十一万了。这么漂亮的妞,这么‘性’感妩媚的‘女’人,买回去挂在卧室,简直可以金枪不倒啊。‘射’完看一眼立马硬起来。最难得的是那么立体,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叶寒开口喊道:“五十万!”
反正今天也‘露’脸了,不介意再嚣张一次。众人一看这疯子一下把价格翻了一倍多,想想他可是敢和杨安康叫嚣的牛人,身边又坐着两个背景大到离谱的小萝莉,谁还敢不开眼触霉头。
可是真有不开眼的。
程鲲‘阴’阳怪气的喊:“一千万!”
我擦,这位更狠,直接翻了几百倍。
程鲲见不得叶寒嚣张,他虽然着‘迷’画里‘女’人的风华,却还不至于‘花’一千万的天价。他这种层次位面的公子哥,要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活生生有血有‘肉’的还玩不完呢,犯不着看着一幅画打飞机。
叶寒冷哼一声:“一亿!”
所有人都低头噤声,心里却乐呵的不行。原本以为颜真卿真迹已经把这场拍卖会的风头抢尽,没想到最后一副当做彩头的刺绣惹来这么给力的桥段。
直接喊出十个一千万!这位年轻人绝对******疯了啊!没人相信叶寒是为了赌气才拼命加价的,看他紧张势在必得的表情就能知道。即便是刚才和杨安康争那副字的时候,叶寒也没这么重视啊。
程鲲显然也看出叶寒想要这幅画。他就是来捣‘乱’的,掐着嗓子喊道:“三亿!反正你钱多,不加到六亿,这次休想拿走。”
谁知道叶寒脸上势在必得的表情一下子没了,笑的有点‘阴’谋得逞有点无赖,他靠在椅子上说:“不跟了,擦!傻‘逼’才出三亿买一副‘裸’‘女’图呢。”
第682章 兄弟
不作死就不会死!
叶寒这句话虽然不中听,却十分在理。傻‘逼’才会‘花’三亿买一副没有半点名气的‘裸’‘女’图,就算这幅刺绣再‘逼’真,再立体,退一万万步来将,即便是发生灵异事件画里的大美‘女’能走出来,也绝对不值三亿这个天价。
三亿,闲着没事拿去在工行和农行来回开户转帐,一准一分钱不‘花’就能推到穿着制服的营业厅妹妹。
主持人喊了:“三亿一次!还有人加价吗?三亿两次!如果没人加价,这位古典婉约的大美‘女’将会成为程公子一个人的。”
程鲲慌了,如果是个小数目,甚至一千万两千万的,他自己作茧自缚也认栽了。大不了两千万就当是打了水漂捐给红十字了。他们程家虽然是跟着杨家蹭口饭,但是为了争口气,几千万还是愿意‘花’的。
可是现在是三亿啊!这要是买回去,家里的老爹肯定气的眼斜鼻子歪。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没带这么多钱!
商场上打拼的人谁也不会把几亿现金像叶寒一样存在卡里带在身上,大家讲究的都是钱生钱利滚利。
程鲲脸‘色’通红,慌忙喊道:“等等……”
主持人好奇的问:“程公子?您有什么话要说?”
程鲲扭扭捏捏半天,说:“如果我拍下来,可以先寄存在这里,我闲钱有点不够。”
哄!好像磨盘大的马蜂窝被人一棍子捅了,千万只马蜂嗡嗡作响。整个拍卖现场的人全部议论起来。敢在林海城高管权势面前捣‘乱’,甚至是当着诸葛青天和秋老爷子的面,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你程鲲打自己的脸,打红打肿怎么玩都没事,连带着伤了别人就是作死了。
主持人不可思议的问:“程公子的意思是,先欠着?”
众人哄堂大笑,江小狐幽幽来一句:“摆这么大的谱,老子还以为多了不得呢。原来是个捣‘乱’的。”
诸葛碎碎更是兴奋的站起来喊道:“草!能不能别这么搞笑。坏规矩的人要被赶出去的!”
叶寒嘴角挂着笑,冷冷的盯着脸红脖子粗的程鲲。
程鲲真的被轰出去了,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架着他,好像掐着一只小母‘鸡’,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带出维多利亚大酒店。
那副抱琵琶只着一缕轻纱的仕‘女’刺绣‘花’落叶寒家,按程鲲捣‘乱’前叶寒报的价格,五十万,虽然有点高,但也值了。
拍卖会以一场闹剧结束,程鲲恨他入骨是肯定的。不过叶寒不在乎,他的对手都是秋老爷子这种层次的,程鲲这种靠着沾亲带故耀武扬威的二流公子哥还真不被他放在眼里。
离开前孙仁耀给他敲敲使了个眼‘色’,叶寒撇开江小狐去了趟卫生间,孙仁耀跟进来。两个大男人锁紧了卫生间的‘门’,面面相对,气氛有点尴尬。
孙仁耀率先打破沉默,轻轻给了他一拳,笑道:“草!抢了老子媳‘妇’,连一句道歉的话没有。”
叶寒心里一松,知道面前这位笑的随意的汉子心里定然还很别扭。随便哪个人,新婚典礼上突然出现一个视为兄弟的好朋友把媳‘妇’抢走都会别扭。不过挨这一拳,就证明不爽归不爽,孙仁耀还绝对没有到耿耿于怀的地步。
叶寒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只,靠在洗手台上闷不吭声的‘抽’着。
孙仁耀靠着‘门’,蹲在地上,缓缓的‘抽’了几口才道:“曹蒹葭那妖‘女’残害了哥十几年。说实话啊,我不怕我家老爷子,也不怕那些国安部传说中厉害的特工,江家的江一笑是个‘阴’险公子哥,老子对上也未必含糊。我唯一怕的人就是曹蒹葭。其实也不能说怕吧,说钦佩更恰当点。”
他竖着大拇指,由衷道:“服气这娘们!打心眼里服气啊。这么一个智商变态行事神经的‘女’人,说实话,结婚前一天我还盘算着要不要爬梯子装作摔断‘腿’啥的。可是在婚礼上只看她一眼,妹的!老子就投降了!老子当时就感谢天感谢地啊,能娶到这么一个水灵到一塌糊涂的妞,别说她不是真神经,就算是二十一三体综合征,老子也屁颠屁颠的啊。谁知道还没乐呵完呢,你丫就横空出现了!”
孙仁耀踩灭烟头,伸出手对叶寒道:“再来一支。”
叶寒又递给他一支,没说话,听他倾诉。
孙仁耀:“打脸!真的是打脸!而且是当着全林海城有头有脸的人打!你丫真有胆子。说实话,哥心里当时也愤怒啊,翻脸整你的心都有了。不过后来忍住了,我晚上躺在‘床’上回忆教堂里发生的事,越想心里就越透亮。那‘女’人注定不是我这种手下败将能降服的,娶了她上不了她的‘床’不说,一辈子都没可能‘挺’起‘胸’膛做男人。还是现在好,想上哪个明星就上哪个明星,玩腻了砸点钱就能双飞三飞四飞学校里冷‘艳’的冰雪‘女’神。曹蒹葭心里喜欢的是你,我比她大几岁十岁的,算是看着她长大,知道那妞爱钻牛角尖啊,爱上你就算八头大象都拉不回来。所以你也不用心里觉得牵着我,过意不去。你能把林海外城拱手让给我,就是当咱俩是兄弟。一天是兄弟,一辈子是兄弟。我家那老头爱面子,不过他就算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善良人,看在他孙子的面子上,也不可能朝你下手。得空去给他赔个礼道个歉,别招惹江家。我知道你的意思,一是怕我们不帮你,相帮也未必能帮到。二是秋老爷子那道坎不靠江家没法过。不过与虎谋皮这事太危险,江家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林海外城四位爷跟他比可是小喽啰,你可要悠着点。”
叶寒心里感动。做兄弟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无话可说。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孙仁耀身边,跟他肩并肩靠着厕所‘门’蹲在地上。
孙仁耀笑骂道:“我草!你个死玻璃,离老子远点。刚抢了哥的媳‘妇’,可别想打老子的主意啊。两个大男人躲厕所传出去不好听,散了吧。有困难别老是憋在心里,那样的话还要兄弟们有什么用。”
叶寒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卫生间。
第683章 宴席
外面两个小萝莉还在等着,见他出来,诸葛碎碎坏笑着问:“怪叔叔,去卫生间用这么久?蹲坑也不用二十分钟吧。嘿嘿,不会是刚买了一副美‘女’图,忍不住躲卫生间打飞机吧。”
叶寒满头黑线,心里暗道哥哥真要是打飞机,三个二十分钟也不够用。不过这话他不敢说,一是因为他不屑于油腔滑调说这些嘴上占占便宜,实际上却捞不到半点好处的话。他真要是有心又不顾后果,当晚在金蝉家就敢把三个小萝莉一锅端了。
况且诸葛青天就在不远处。这位掌管司法监察的大佬,正敷衍着林海城大小官员的吹捧。一边还很随意的朝叶寒这边瞥了几眼。
江小狐接上话:“碎碎,不要这么‘骚’好不好。听你这口气貌似很想帮怪叔叔啊。”
诸葛碎碎皱了皱眉鼻子不服气:“只要怪叔叔让我帮,我双手双脚都能奉献出来,用嘴也行。”
江小狐一脸鄙夷:“‘花’痴,既然你这么想破‘处’,老子干脆‘花’钱就在维多利亚开个房间算了,你俩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诸葛碎碎装着含羞带怯小‘女’人样,晃着叶寒的胳膊,问道:“怪叔叔,这主意很不错哦,好不好吗?”
叶寒装傻:“啊?你们说什么?刚才没注意,你也知道,我这耳朵不好使了。”
两个小萝莉齐齐对着他比划出中指。
诸葛青天分开众人微笑着走过来,怜爱的‘摸’了‘摸’笑笑的脑袋。如果这位权倾天下的大佬知道自己孙‘女’刚才说了什么,一定不会这么说:“风子,早就听说过你,没想到这么年轻。笑笑认识你是她的荣幸,这丫头还小,调皮捣蛋惯了,不懂事,你多教教她。”
叶寒诚惶诚恐,诸葛青天表现出来的态度,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他这种差不多山穷水尽走到绝路上,甘愿投靠江家做一条狗的小人物身上。
他微微躬着身子,说:“诸葛老爷子,您折煞我了。我能认识碎碎才是天大的荣幸,更何况,她懂的……很多。以后我要像她学习。”
诸葛青天拍了拍他的叶寒的肩膀,开玩笑道:“太谦虚可是会使人落后。你也别喊我老爷子,如果不嫌弃,就喊我一声伯父吧。”
“啊?”叶寒愣了,诸葛碎碎十四岁,诸葛碎碎的老爹三十七岁,诸葛青天六十四岁。这老头的大孙子已经二十五岁,比叶寒还要大。无论按年龄还是按辈分,足以当得起叶寒的爷爷。这老头是要闹哪样?
“怎么?不愿意?”这个晴天微微皱着眉头,不过眉眼含笑,尽显慈祥,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叶寒忙道:“老爷子您误会了。如果真能有您这样的伯父是风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您年龄长我太多,我实在不敢放肆。”
诸葛碎碎也在旁边嘀咕:“搞‘毛’啊?这一‘弄’我不是真要喊他叔叔?”
诸葛青天没理小孙‘女’的不满,对叶寒道:“什么放肆不放肆的?让你喊你就喊!别看你才二十岁出头,说不准你母亲已经到了‘花’甲的年龄呢?呵呵……”
诸葛碎碎接道:“那说不定他老娘才四十岁呢?比我伯父还小呢。爷爷你说的好像认识他老娘似的。”
诸葛青天哈哈大笑道:“那可不一定哦。你爷爷我认识的人多,说不定真认识叶寒的的妈妈呢。”
叶寒眉头微微皱起,他自打小就没见过母亲,他母亲还在不在世上都不一定,根本没有半点身世的线索。他不信诸葛老爷子这种位面层次的人会和自己扯上关系,那叫奢望!真把这句话当了真,就贻笑大方了。
他没开口,不敢喊伯父,没经过诸葛青天的许可更不敢贸然随着碎碎喊他爷爷。
诸葛青天看了他一眼,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他说:“叶寒,今天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唠了。你什么时候方便,去我那坐坐。”
诸葛青天带着嘀嘀咕咕的诸葛碎碎走了,叶寒没有仔细品味这句话里的意思。一个d丝哪天真中了大彩头奖,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开心‘激’动兴奋之类的,而是拿着彩票来来回回的检查。他不信诸葛青天这种牛‘逼’哄哄站起来高的能‘摸’到天的大人物会莫名其妙对他青眼相看。‘混’迹在林海城一直尔虞我诈斗智斗勇的叶寒甚至暗中揣测着他是不是安着什么坏心思。毕竟是个人物能爬到高位哪个不是看遍了人情世故,做事极有目的‘性’把见义勇为藏在心底的主。诸葛青天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个浑身都是麻烦,靠近就可能伤着的刺猬伸出援助的手。
三天一晃就过去了。这一天是继曹孙两家婚礼之后最非比寻常的一天。因为是江家老太爷的二儿子江保国的七十岁寿诞。
江保国一生‘混’迹在军区,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上将军之一,如今虽然退下了,但是两个儿子一个在军区,一个在政坛,都‘混’的风生水起。最难得的是有个好孙子,这孙子叫江纯良。单看名字肯定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孩子,事实上江纯良外表看起来老实,心里可是九曲十八弯‘阴’险的狠。
江纯良也是军人,但是不在林海军区,而是远在西疆那片天高皇帝远的旮旯地。他三十二岁,却已经是上校军衔。出类拔萃程度丝毫不弱于江一笑。
可以说江老太爷几个子‘女’中,江保国一‘门’四杰,这一脉是最强的。只是没人知道为什么老太爷要指定年仅二十二岁的江一笑为江家未来的话事人。
江保国寿诞广发请帖,林海城那些个有头有脸的大佬们又出动了。寿诞在皇都酒店举行,包下整栋,周围八条街限行清场,没有请柬再多的钱都靠边站。
整个皇都酒店摆了一百多桌。江一笑特意邀请叶寒参加。叶寒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他注定不可能成为主角。寿诞开始的时候很识趣的坐在最靠后角落的桌子上。江小狐陪着他,诸葛碎碎一来,立刻撇下老爸和诸葛青天跟他厮‘混’到一起。
靠前的一张桌子旁,坐着孙点将,孙仁耀,朱傲天,孙仁耀和朱元霸。酒过三巡,大家开始胡吃海喝,气氛热闹非凡。
叶寒犹豫半响,端着酒杯,朝着孙仁耀那张桌子上走去。
这一天,他以为他不是主角,却注定要躺枪在众目睽睽之下。荣耀也好,卑微也罢,都会再次名动京城。
第684章 阴损老狐狸!
叶寒不敢奢望曹野狐、朱傲天和孙点将能原谅他,毕竟闹婚礼那一场搞的太大。更加没有奢望这三个不显山‘露’水却能量极大的家族雪中送炭帮他一把,能不落井下石他就感天谢地烧高香求神拜菩萨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就算不主动道歉,这事也会不了了之。孙家也算是受了他大恩,孙仁耀更是他兄弟。正如小耀子在卫生间跟他掏心掏肺说的一句话:看在他孙子的面子上,那老头即便不是和善慈祥心底纯良的人,也一定不会朝叶寒下手。
曹家和朱家恨他是真心恨到骨子里,可是曹蒹葭坏着他的孩子,那个戴着坚强骄傲的面具心底却小‘女’人十足的妞,钻进牛角尖就出不来也不想出来。她心里认准了叶寒,那就一辈子斩不断理还‘乱’再也忘不掉。她不可能容忍自己最亲近的舅舅或者爷爷把自己认定的男人整死。
可是不管怎样,叶寒还是要把脸伸到三人面前随便他们践踏吐口水。为了曹蒹葭也好,为了孙仁耀也好,闹的老死不相往来总不是个好结果。
他端着酒杯到三家坐的桌子旁,有空位却不敢坐下。先是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掉,才躬着身子说恭敬道:“孙爷爷,肖爷爷,这杯酒是感谢当初你们帮忙,没你们替我圆那个慌,我恐怕早就被雷豹整死了。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一辈子活的不长,但是从小到大见惯了人情冷暖。对我好的人不见得都报答了,但是都放在心底。有朝一日真有机会,当涌泉相报的时候绝对不敢少半点。对我差的人我也放在心里,能还手的时候肯定往死里整,不能还手的时候只能像现在躲在江家当一条狗。我知道你们不肯原谅我,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惹你们不开心的话。你们对我有恩,但是我也绝不可能看着对我情深意重,一心要替我把孩子生下来的曹蒹葭嫁给别人。不是针对孙仁耀,那天就算是主席的儿子,国务园总理的儿子,我一样会闯进去把曹蒹葭带走。我不知道你们老一辈怎么看待感情的,但是在我心里,把身子给我,把心给我的‘女’人,我即便是死一百次,也要对得住她。”
原本黑着脸的孙点将曹野狐和朱傲天没有说话,不过脸‘色’稍微有点缓和。朱元霸在一边撇着嘴,嘀咕道:“说的还听感人的,麻痹的,你怎么不去演讲啊,亏了好口才。这事别人原谅你咱俩也没完,不让老子好好揍你一顿,老子看到你就气不顺。”
叶寒没搭理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孙仁耀很识趣的马上倒满。他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说:“我知道这对仁耀很不公平。说是‘阴’错阳差也好,说是我图谋不轨也好,我非礼了曹蒹葭,这对她也不公平。不过我希望在座的几位长辈能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能尽量补救的机会。你们或许认为我现在山穷水尽随时都可能会被人玩死了还在说大话。不过我今天要斗胆在长辈面前放肆一次。没人能整死我,林海外城的四位爷不行,秋老爷子不行,现在的江家一样不行。等我过了这个坎,我欠曹蒹葭和孙仁耀的恩情,一定一分不少的还上。”
曹野狐和孙点将盯着这位低着头躬着身子一脸卑微,话语里却没来由有一股嚣张狂妄气息的年轻人。他们不知道这个心机城府深沉到活了一辈子的老头都看不透的小子有什么底牌。可是想想他在林海城狂风暴雨里一路走来,碰到再大的风‘浪’还真就是每次都有惊无险安然无恙。
孙老爷子叹了口气,叹道:“老了!真是老了!我和曹老头再能熬也熬不过几十年了。你心里藏着狠辣歹毒手段,但是能念着我们一份情义,今天也就放心了。如果你真是个不念旧情心狠手辣谁挡你上位就踩谁的人,我和肖老头早就动手杀了你。养虎为患,你不是那只虎,最好。”
孙老爷子点了点面前的杯子,喊道:“小耀子,给爷爷把酒倒上。”
孙仁耀忙嬉皮笑脸的把酒给倒上,不但倒满孙老爷子的,脸曹野狐和朱傲天的一块满上。最后倒满叶寒的酒杯,对着他悄悄眨了个眼。
“多谢几位长辈。我先干为敬!”叶寒端起酒杯,一口喝掉。
孙点将端起了杯子,曹野狐盯着杯子半响,也把手伸过去。朱傲天冷哼一声,终究也没落下。
可是就在这场干戈将化成‘玉’帛时,最前头的老寿星江保国说话了。
他喝的醉醺醺的,老脸通红,手里拿着那副颜真卿的真迹,大声笑道:“好!好字!老子虽然一个不认识,但是就是觉得******真好!今天老子高兴,索‘性’来个双喜临‘门’,在这里给大家宣布一个消息。我们江家的那位‘混’世小魔‘女’江小狐,过几天就和叶寒订婚了。”
江正觉和江一笑低眉顺眼面带微笑坐在江保国身边。江一笑甚至还回头对叶寒笑着眨了眨眼睛。
孙点将猛地把杯子摔在桌子上,杯子里的酒溅的到处都是。曹野狐冷哼一声,把酒直接倒掉。朱傲天更干脆,拍案而起,指着叶寒吼道:“滚!”
与此同时,江小狐一口把嘴里的红酒喷出来。她咳嗽半天,瞪着眼睛不可思议问道:“碎碎,刚才二老头说的什么?”
诸葛碎碎嘟着嘴不满道:“雪妞,你搞‘毛’啊?明知道怪叔叔是我的,你还横刀夺爱。”
江小狐站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颇有‘女’汉子的气概。她愣愣道:“我草!老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诸葛碎碎说:“我不管,你结婚我要做伴娘。晚上‘洞’房我先上,要不然以后我天天勾搭怪叔叔给你戴绿帽子。”
江小狐哭丧着脸,这位敢喊江正觉老江,喊江保国二老头,在****教父江解放面前自称老子的小萝莉。这次极其反常的没有当场闹翻了天去反抗,而是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认了命,神情却没有半点不满。她捧着脸说:“这下完了,老子以后没法见蒹葭姐了。”
第685章 绝境
叶寒不信江家会把江小狐许配给他,这不是‘门’当户对不‘门’当户对的问题,也不是年龄差距太大的问题。而是从最开始叶寒踏进江家这个大‘门’,就已经被江正觉和江一笑算计上了。
慈善拍卖和杨安康争颜真卿真迹是江家的‘阴’谋,这次江保国在寿诞上高调宣布年仅十四岁的江小狐的婚事也同样是‘阴’谋。
江家不愧是个打攻坚战的好手,不动声‘色’,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套下好了,并且还容不得叶寒不往里钻。
其实这两招杀伤力不大,不过却‘阴’险的很。如果叶寒在林海城‘混’迹大半年还算有点班底依靠的话,这一下就全完了。
得罪了杨安康就不用再想着苏阎王会良心发现帮他一次。经过这场寿宴,曹家和孙家也注定对他恨之入骨。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整个林海城,就真的只能靠他孤零零一个人了。一个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d丝,还不是被江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偏偏叶寒还不能当场拒绝。江保国正在兴头上,叶寒敢说半个不字,就等于是打了孙曹两家的脸后,又不知天高地厚‘抽’了江家一巴掌。这本就是江正觉父子设下的‘阴’谋,叶寒答应,就得罪了孙曹两家。叶寒不答应,他们就该当场把叶寒捆起来然后神秘消失。
晚上,江正觉书房里。叶寒站着沉默不语。
江正觉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一本《权术》。他亲热的笑着问道:“叶寒,大晚上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寒犹豫片刻说:“江伯父,我一没权势,二没钱财。身边的‘女’人也不少,更何况年龄比小狐大很多。我不敢高攀啊,今天寿诞上二爷爷宣布的事,希望你们只是开个玩笑。”
江正觉合上书,笑道:“什么开玩笑?我江家怎么说也算是有点地位的,差不多是当着全林海城大人物的面说要把小狐嫁给你,这能是玩笑吗?你心里不用有压力,没权没势没钱有何妨?这些身外东西,你想要,我给你便是。”
叶寒没说话,脸上没有半点被大人物看中提携的兴奋。
江正觉微微皱着眉头问:“你不愿意?”
叶寒还是没说话。
江正觉叹了口气,说:“叶寒,我知道你怪我。慈善拍卖那件事我是有着‘私’心在里面。今天二伯寿宴上的事,也是我的主意。你怪我让你得罪苏阎王,得罪孙曹两家。但是你站在我的角度考虑,我没法不留‘私’心啊!江家是大家大户,不过越大的权势就越不能出‘乱’子,有心人多了,稍微怎样就会拿出去做文章。说句实话,你跟着小狐进了江家,我也怕你不安好心呢。不过你的才华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心里也特别喜欢你这种聪明又敢向前冲的年轻人。爱才心切!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有断了你倒戈陆霸王和孙曹两家的后路,我才能放心留你在身边。”
叶寒望着江正觉唏嘘感慨的神情,心里却骂了他祖宗十八辈。撇开不说他这番推心置腹有几分真几分假。即便真是爱才心切想收了叶寒做手下,也绝对不会把自己最疼爱的未成年‘女’儿拱手送人。
江家还不至于把身段放低到这种地步。
“三天后后海喜来登酒店为你们举行订婚仪式。”江一笑忽然说:“你别着急这拒绝。我这是为了救你的命。”
叶寒微微皱着眉头。
江正觉又道:“今天,就今天晚上,你来之前十分钟,我接到的消息。秋老爷子拿到一纸批文,国安部把你定‘性’为恐怖分子,一经发现,先斩后奏。”
叶寒瞳孔猛缩。这话九成九可能是真的。白天曹野狐和朱傲天对他的态度他看在眼里。如果晚上秋老爷子像上级谗言说压根没有天使之泪的科研试验资料,估计国安部真能下灭杀他的密令。朱傲天自然不会过问,说不定火上浇油了都有可能。
况且江正觉没必要跟他说谎话。
江正觉叹了口气,问:“怎么样?你再仔细想想,如果跟小狐订了婚,有我们江家在,保证能让你改头换面,‘弄’一个假身份糊‘弄’上头,就算都知道,也没一个人敢说三道四。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唉!白天的事算我莽撞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就小狐这么一个‘女’儿,不能耽误她的幸福。我把婚约取消了罢了。”
叶寒咬了咬牙,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江伯父,那我就要感谢您的抬爱了。”
江正觉看起来很开心,呵呵笑着说:“好好!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再喊伯父了。你肩膀上还有伤,这几天好好养养,回去吧。”
叶寒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房间‘门’刚关上,江正觉脸上的笑容缓缓冷了下来,他满脸鄙夷,冷哼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娶我‘女’儿,你要活着才行。难得一个年轻人有手段有心计,就让一笑慢慢陪你玩。”
三天后,叶寒再次成了林海城的风云人物。江家把订婚仪式举行在后海距离当初曹蒹葭孙仁耀婚礼不远处的喜来登大酒店,里面藏的心机含义众人都知晓。江家早早把请帖送往孙曹庞几家,可是那几个老爷子是注定不会自己过来找不自在的。
杨安康也不可能来,因为就在这一天凌晨三点,那位姓谢名浮白委屈一辈子的老爹驾鹤西去。丧礼是杨浩在‘操’办,而杨安康则是跪在谢浮白皮包骨头的尸体前,闷着头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
他满脑子都是这位到死都不让他改姓谢的老爹弥留之际所说的话。
凌晨两点五十,林海第一人民医院加护病房里除了谢浮白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杨安康一个是卓晓云。
卓晓云坐在‘床’边,眼睛通红。杨安康抓着老爹枯瘦苍老的手,蹲在地上说:“爸,儿子不孝,这辈子没让你享什么福,连您最后的愿望都没能帮您实现。”
谢浮白弥留之际回光返照反而有点‘精’神,他呵呵笑着,虽然很吃力很痛苦,还是尽力的笑着。大概这位安分守己了一辈子的老人走之前不想让子‘女’太伤心。他有气无力道:
“小崽子啊,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安康吗?你爹文绉绉一辈子,死的时候说几句大白话。我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这就是老头子我最后的愿望。”
这真的是最后的愿望吗?
第686章 爱情
这真的是最后的愿望吗?这肯定是,因为任何人为人父母都期望自己的子‘女’能平安健康,能大富大贵最好,退而求其次也希望衣食无忧。
不过杨安康知道,这肯定不是老头临死的愿望。他对子‘女’的宠爱这一生已经用另一种方式诠释的淋漓尽致了。他用一辈子的隐忍换来子‘女’半生平安,他一辈子的低调赢得后人理解尊重。
其实怨他也罢,可怜他也罢,都无法磨灭儿时的记忆。
小时候家里有颜真卿狂草的拓本。杨安康小时候一直无法理解这窝老爹头为什么每次临摹的时候都要用‘肥’皂洗几遍手,甚至焚香沐浴。不过现在他有点懂了。那时候老爹常常会在书桌旁站的笔直,他总会唏嘘感慨:“这一辈子啊,能看一眼颜大师真迹,死而无憾。”
“爸,我一定要找到那副字,你安心去吧,我烧掉给你。”杨安康咬着牙道。
“胡闹!”谢浮白有点生气:“这是国宝,是艺术品。我看不到是没那个福气,你烧掉它就是个罪人。老头子我不是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人,倒是我那胡编‘乱’造写了一辈子的《折戟》在我坟前烧掉吧。”
杨安康双手抓住谢浮白的手,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竟然哇的一声痛哭流涕。
谢浮白说:“小崽子,你八岁就没哭过,算算有三十多年了。哭起来还是小时候那样。呵呵,别哭了,都多大人了,以后咱们家就剩下你和小云两个人了。小婉这辈子苦啊!你今天能爬到这个地位,也是沾她的光。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她,别让我担心知道吗?”
卓晓云擦着眼泪,脸上挤出微笑说:“爸,我不苦,你看我笑的多开心。爸,你别担心,我们都会过的很好。”
谢浮白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笑了笑:“小云,小蛮那个丫头什么时候到啊?我怕等不到见她们最后一面了。你替我劝她们,这辈子啊,找男人一定要找真心实意对她们好的。‘花’心的,不负责任的,像陆河图那样的,一定要提防着啊。”
卓晓云终于忍不住也哭了起来,她和杨安康一人待在病‘床’一侧,抓着谢浮白的手,埋在他身上伤心。
再抬头的时候,谢浮白已经合上了眼睛。
一双到了中年的儿‘女’,一个是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阴’险鬼才,一个是翅展念佛的信‘女’佛徒。终究抛下了心机城府,抛下了佛祖菩萨,用悲伤和不舍悼念着那位宠了他们几十年的老头。
卓晓云冷着脸突兀问:“那副颜真卿的字,为何没有拍到?”
杨安康止住哭,颓废的坐在凳子上,望着老头怔怔出神。
卓晓云吼道:“我恨你!杨安康!你不配做谢浮白的儿子!”
杨安康双手捂着脸,咬牙切齿道:“我也恨!”
他是恨自己没能多‘抽’点时间陪陪‘床’上刚咽气的老头吗?还是他在恨那位不近人情‘阴’毒狠辣的疯子?
早上八点,庞家那套前后两进的四合院。前院那棵落光了叶子的老槐树下,曹蒹葭坐在石桌旁,披着一件大衣,安安静静的绣着十字绣。如果仔细看,这位往日里傲娇蛮横不可一世的妖‘女’,此刻眉眼间已经镂刻上了淡淡的惆怅。
桌子对面坐着孙点将,朱傲天靠着老槐树蹲着。
孙点将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才问:“丫头,你真不跟爷爷回去?”
曹蒹葭笑了笑,手上的针线不紧不慢没有停下,她说:“不回去了,大院里闲言碎语太多。在舅舅这安静,一个小院子就把外面的世界隔开了。”
孙点将说:“可是一直不出去不是闷坏了?”
曹蒹葭说:“爷爷,你就不用理我了。你孙‘女’内心强大虽然不在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可是毕竟还没到四大皆空金刚不坏的地步,听多了心里难免会难受。这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孙点将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朱傲天忍不住问道:“蒹葭,叶寒那小子哪点好了?值得你鬼‘迷’心窍对他这样?”
曹蒹葭抬起头遥遥望着院墙外,笑面如嫣:“个子不高,长的还不帅,就算是有十几亿,整天还穿原来土气廉价的老衣服。又抠‘门’,连一辆好车都不舍得买。言行举止也没什么气质,蹲着‘抽’烟的时候更是d丝气息十足。呵呵,可是就算他全身都是缺点,又能怎样呢?谁让我看上他了呢?”
孙点将犹豫半响,说:“丫头,这几天外面发生的事你不清楚。三天前我和你舅舅参加江保国的寿宴。江家……江家……”
曹蒹葭兰‘花’指捏着针,如果蔡喜看到,一定不相信这位妖‘女’竟然如此‘女’人味十足。她轻轻穿过一针,问道:“江家怎么了?”
孙点将唉声叹气怕说出来伤了孙‘女’的心。朱傲天接道:“江家说要把江小狐许配给叶寒。”
曹蒹葭手一顿,眉头微微皱起,然后接着忙活手里的针线,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他答应了?”
这次朱傲天也犹豫着不敢开口了,他看得出外甥‘女’看似宠辱不惊淡定的脸上却隐藏着一份期待和信任。可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长痛不如短痛,他咬了咬牙说:“今天订婚,就在当初你结婚的圣德堡大教堂旁边的喜来登酒店。”
脑子莫名有点恍惚,有什么‘骚’‘乱’了心。那根绣‘花’针刺破手食指,指头上沁出一滴殷红的血,眼角挂着一滴珠泪。曹蒹葭把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笑了笑:“‘挺’好!找了一棵大树,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
朱傲天腾的一下站起来,瞪着眼睛道:“蒹葭,这时候你还在替他着想?那天你是没见到他那副模样,端着酒杯到我和你爷爷面前,一通豪言壮语言真意切。******现在想想真恶心。你要死要活非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听你的。但是我宁愿这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杀了叶寒,你会怪我吗?”
蒹葭没说他怪不怪,轻轻抚‘摸’着小腹,她喃喃自语道:“宝宝会怪你的。”
孙点将又叹了口气,朱傲天猛地一拳头砸在老槐树上,水桶粗的大树竟然轻轻晃了晃。
曹蒹葭一边绣着十字绣,一边叹了口气说:“爷爷,舅舅,我知道你们恨叶寒。其实我又何尝不恨呢?我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圈子了那些个大小姐哪个不是疯玩,哪个是良家?他非礼了我,我不怨他。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认命嫁给蔡喜,他突然冒出来把我拉走,我也不怨他。可是在后海水边护栏旁那片刻把我的心伤的千疮百孔。我恨他,所以我从那天就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见他一次,他落魄乞讨也好,他位极人臣也好。我都不会见他,老死不相往来。不过我命中注定成不了他的敌人,因为……我爱他!”
第687章 陆小蛮!
这年头牛仔不忙,林海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很忙。一个月内先是参加肖蔡两家奢侈张扬到极致的婚礼,看了一出好戏。然后参加江家江保国的七十大寿,又看了一场好戏。今天又参加江家有名的‘混’世小魔‘女’江小狐和d丝男叶寒的订婚,单单十四岁的小萝莉配二十多岁的怪叔叔,就是天大的噱头,足以把任何狗血剧情推向高‘潮’,爽的浑身‘乱’颤。
喜来登大酒店其实不算顶尖,以江家的地位如果不是别有用意断然不会选这么一家名字很牛服务和装饰硬件却有点名不副实的地方。朱家和孙家曹家果然没来。蓝海集团杨安康的儿子杨浩倒是亲自送来贺礼表了歉意,然后又匆忙赶回去忙碌爷爷谢浮白的丧事。
他离开之前走到叶寒身边‘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终究没说什么。
订婚很顺利,江小狐打扮的漂漂亮亮,脱了学生服娃娃装,特意穿了一套从法国定制的白礼服,像极了淡素的婚纱。低‘胸’‘露’着肩膀和锁骨,没有化烟熏妆,特意化的很‘精’致很漂亮。她‘胸’不大,b罩杯注定不能把礼服撑得‘性’感风‘骚’,不过‘露’出来的细腻光滑白嫩,配上那一张萝莉脸,清纯稚嫩气息简直是勾人心魄,撩拨着万千怪叔叔的‘色’心。
她挽着叶寒的胳膊,从头到尾都笑的很淑‘女’很乖巧,似乎瞬间就长大了,昔日的‘混’世小魔‘女’一去不复返。所有听过她名头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挨个桌子敬酒,叶寒端着酒杯,江小狐捧着酒瓶,颇有夫唱‘妇’随的味道。一百多桌转下来,虽然只是意思意思并没有使劲灌,叶寒也有点头晕眼‘花’了。
他越喝心里就越烦躁,越烦躁就越笑,可劲的笑。笑江家为了玩自己真是什么招都用上,也笑自己真他么犯贱,有小蛮那样痴情的‘女’孩不离不弃,有曹蒹葭那样傻冒的妞心里念着他。他却在这里搂着别的‘女’人,还他妈是一个十四岁的小萝莉。
活着到底为了个啥?打打杀杀大半年,耗神费力脑细胞都快累死光了,风光倒是真风光了几把,可是风‘花’落尽,最终不还是一样被‘逼’到绝路?
真应了悟心老和尚那句话,死到临头的时候才发现,这一辈子算计来算计去,甚至伤了亲人朋友,卖了妻儿子‘女’,终究也只能空着手离开。
他端着酒杯来到江正觉所坐的桌子旁,这是压台重头戏。
江正觉哈哈笑道:“我江家得了一个好‘女’婿,今天真是大快人心。真希望小狐快点长大,我也好快点抱外孙!”
叶寒满脸堆笑,躬着身子谦逊无比,心里却骂道:“干你‘女’儿的,小爷疯起来自己都怕。惹急了老子,老子十个月后就让你抱外孙。”
江正觉对小萝莉说:“小狐,还不快给你未来的老公倒满酒?”
江小狐这次没喊他老江,而是红着脸害羞的跺了跺脚,撒娇道:“老爸,你再开我玩笑我让叶子哥哥揍你了。”
“啧啧,哥哥都喊上了。”江一笑在旁边也逗她。
那位小少爷江文哲见今天气氛很融洽,胆子也大了起来,学着江小狐的语气喊道:“叶子哥哥,你不要揍我哦,我好怕的。”
大庭广众江小狐可不敢冲过去踹老爹两脚,也不好意思和江一笑翻脸。但是对付这小不点可是没什么好顾虑的。她一巴掌‘抽’在江文哲脑袋上。这一巴掌那叫一个狠啊,江文哲一个趔趄如果不是慌忙扶着桌子,肯定摔个狗吃屎。
邱雨皱了皱眉头,反而训斥江文哲:“小‘混’蛋,你‘乱’说什么?大人的事你‘插’什么嘴?”
江文哲撇着嘴,愣是不敢哭,趴在桌子旁看也不敢看江小狐一眼。其实这一巴掌还算是轻的,有多少次江小狐可是对他舞刀‘弄’枪,是真的舞刀。他七岁那年一根脚趾头差点被小魔‘女’砍下来,直到现在都还长的很畸形。不过江小狐仗着老太爷宠她,江解放宠她,江家的几位第二辈的爷爷都喜欢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硬是一点惩罚没有。
江家老太爷更是说:“野生的小崽子,不死就成。”
从那以后江文哲就有了‘阴’影,他不怕江正觉,也敢和‘阴’险的江一笑瞪眼睛,唯独见到江小狐,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让干什么干什么,一句怨言不敢有。
江小狐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给叶寒倒满酒。
叶寒端起杯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不是个稍微一点喜怒哀乐就表现在脸上的肤浅人。可是明知道面前这人憋着坏主意要‘阴’死他,他还恭敬的喊岳父。想想就觉得真他么好笑,贼他么恶心。
江一笑说:“叶子哥,这次可真是一家人了。伯父什么的就不能叫了,要改口啊。”
叶寒端着酒杯,吞了几口吐沫,当着江正觉的面,不动声‘色’的搂住江小狐的小腰。斗不过他们就恶心一下,总算心里舒坦了点,他正准备开口,大厅里跑进来一个‘女’孩。
陆小蛮!
那个喜欢穿着吊带镂空睡衣对叶寒搔首‘弄’姿的娘们。那个晚上爱睡叶寒‘床’的小妖‘精’。那个穿着叶寒的衬衣当睡衣枕着他大‘腿’毫无提防睡一晚上,第二天骂他禽兽不如的虎妞。那个跪在他脚下放下尊严、放下架子、放下矜持害羞,让他‘射’在嘴里的‘女’孩。
她外公死了!她跟着陆河图刚到林海,下了飞机没有去奔丧,而是威‘逼’利‘诱’从杨浩嘴里‘逼’问出叶寒的下落,然后又因为怕堵车坐了二十多站地铁,转了两趟公‘交’车好不容易找到这里。
她穿的很单薄,下身牛仔短裙配一双黑丝‘裤’袜。她也怕冷,但是她只是想要很久不见的叶子哥哥看看她瘦到九十斤‘胸’部依旧保持在36d的好身材。
她以为她大度点,有气魄点,能容忍点,看开点不去计较曹蒹葭的事,就一定能牢牢拴住她的叶子哥哥的心。
可是她到了这里才发现,四五天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不上qq,让她日夜惦记的男人正搂着别的‘女’孩订婚。
陆小蛮咬着嘴‘唇’,她心里委屈坏了,却不敢哭,她到现在还在怕她哭了会惹叶子哥哥不高兴。
她强忍着,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人,穿着格格不入的单薄衣服,纵使大厅里有暖气,也瑟瑟发抖。
第688章 翻脸
叶寒脸‘色’发青,紧紧咬着牙关,手上的玻璃杯竟然被他捏碎。手指头被划破,流着血却依旧保持着端着杯子的姿势。
恍若一尊雕像杵在那里。
江正觉冷哼一声,脸上笑容却不变,望着叶寒的眼神却没来由多了一分‘阴’险味。
江一笑站起来,重新拿个杯子倒满酒,不动声‘色’的赛到叶寒手里,笑眯眯的小声说:“江家的脸面可比曹家和孙家值钱。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国安部通缉的恐怖分子,秋老爷子也在一旁虎视眈眈。我身边有位孙婆婆,很低调,不过在云榜上排第八。你知道该怎么做!对不对风子哥?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敬了这杯酒喊一声岳父,你和我们就是一家人。”
叶寒压根就看到江一笑说话,他的目光定在‘门’口那只小妖‘精’身上就再也没移开过。他笑了笑,轻轻放下酒杯,对江正觉道:“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处理让你满意的。”
他缓缓朝陆小蛮走去,走到大厅的正中间站在红地毯上停了下来,对着那位憋着哭委屈的不行的‘女’孩招了招手:“小夭,过来。”
陆小蛮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邪。她该恨那个一脸坦然没事人一样对她招手的男人。她该转身哭着逃开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独自受伤,而不是这么犯贱的他一招手就一步一步朝他靠去。
不过犯贱的事做的还少吗?哪个‘女’孩会每天幻想着要把守了二十多年白‘玉’无瑕的身子给别人?哪个‘女’孩会明知道自己男人上了别的‘女’人,非但不敢生气还怕被他抛弃?哪个‘女’孩会光着身子整天撩拨勾搭一个从不主动说爱她的男人?
半个大厅仿佛是天涯海角,不过她终究还是站在了她日思夜想的疯子哥哥身边。她抬着头,怯怯的问:“你还爱我吗?”
她没能再说第二句话,猛然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美目,因为叶寒突然捧着她的嫩脸,狠狠的,疯狂的‘吻’住了那张小嘴。
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
惊叹这疯子要逆天的同时,也都在感慨今天没白来,果然碰上一出天大的好戏。这年头敢打孙家脸的可没几个。敢同时打孙家曹家和朱家脸的,更是凤‘毛’麟角。胆敢打完孙家曹家朱家后,又肆无忌惮的把江家摁倒在地上蹂躏完还踹两脚的,理论上简直不可能存活在这世上。
足足三分钟!叶寒才放开陆小蛮,他牵着这只小妖‘精’的手,回头冷冷的对江家喊道:“满意了没有?我不管你们江家有什么‘阴’谋手段,你他妈就算整死老子,老子今天也要在这里说,这妞!才是老子的‘女’人!”
年少当轻狂!可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人面前都是眼睛瞥着天,那叫装‘逼’,那是作死。叶寒没有那么肤浅,所以即便明知道江家一步一步在玩他,为了换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他依旧低三下四装孙子扮狗。
可是该轻狂跋扈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含糊。他陪着秦降龙笑里藏刀尔虞我诈,他跟林海东城那条谁都敢咬并且不咬死不松口的疯狗死磕,他冒着生命危险自己做‘诱’饵准备好枪手干掉老佛爷,他大白天‘摸’进藏了三个御用杀手的朱傲天院子里,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绑了秋美美打秋老爷子的脸……
他这么拼命折腾,豁出去命要在林海城打下一片天地,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眼前这只小妖‘精’。他注定不能像孙猴子那样架着七彩祥云娶她,可他至少要‘混’出个人模狗样让她嫁的风光。就算那一天他把整个林海城当聘礼陆河图也未必会祝福,但是至少不会让那老阎王有机会说:“乖‘女’儿,以后谁欺负你了,跟老爸说。”
所以叶寒疯了,他不理后果,不理大局,也不愿意看到这只小妖‘精’站在喧闹的人群中孤零零一个人伤心。
江正觉脸已经黑了,江一笑却笑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江家那些个长辈们或者咬牙切齿,或者面目‘阴’沉,心里没一个不想掐死叶寒的。
江家那位德高望重传说中的老太爷也在场,他倒是一脸平淡处事不惊,顿了顿拐杖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离开。
江家没有难为叶寒。他们这种大家族,特别是沉淀了半个世纪底蕴的大家族,通常都自诩贵族讲究风度气概。当场让人打叶寒一顿或者派人把他绑了,这种落人话柄被人嘲笑的事不屑于干。让人生不如死的事要背地里下手才行。
所以江正觉只是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滚!”
叶寒和陆小蛮出了喜来登,上了一趟公‘交’车。虽然不是上下班高峰,但是在林海这个两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里注定没可能人少的。车上熙熙攘攘,两人在中间空位上面对面站着。叶寒抓着扶手,陆小蛮则是紧紧抱着他的腰。
从上车开始,就没松过,嘴角噙着笑,刚才伤心委屈的时候不敢哭,现在却是挂着眼泪,不停吸溜着鼻子。
叶寒替他擦了擦眼角,说:“再哭就不漂亮了。”
陆小蛮说:“我不管,我就要哭。”
叶寒说:“那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我才不信呢!”陆小蛮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惦着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叶寒瞪着眼睛吓唬她:“不信?你刚才问我爱不爱你,我就没回答。你这傻妞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如果再没危机感,我可就真不要你了。”
陆小蛮没说话,搂在他腰上的胳膊更加用力。仿佛搂着就拥有了全世界,松开就沉沦进了地狱。
叶寒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决定这次绝对干脆利落,不推三阻四,不搪塞,不打折扣的回答大厅里陆小蛮问的问题。想想这妞无怨无悔的跟了自己大半年,还从来没认真的说一次爱她。
他吸了口气,说:“小夭,再问我一次爱不爱你。”
陆小蛮却流着眼泪说:“不问了,这辈子都不会再问了。”
叶寒笑了笑,凑到她耳边温柔道:“小蛮,我爱你!”
第689章 求人
怒发冲冠,血染河山,只为博红颜一笑。那是大英雄才能干出来的事。叶寒不认为自己为了陆小蛮拼了命跟江家闹翻有多么伟大。他爱美人,也爱江山,只不过心里觉着如同悟心大师所说的,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虚无缥缈的江山再‘波’澜壮阔,也远远比不上爱自己的人那一抹柔情。
他忽然间就明白了烽火戏诸侯那场闹剧,或许那位被后世人鄙夷嘲笑无数年的帝王,才懂得活着的真谛,会爱,敢恨,很洒脱。
陆小蛮一直看着他,两眼脉脉含情,柔情如果真能化成水,肯定能淹死叶寒。叶寒捏了捏她的鼻子,问:“好看吗?”
陆小蛮使劲的点着头:“好看,你是天底下最帅最帅的人。”
附近的男男‘女’‘女’纷纷侧目,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撇了撇嘴,大概心里正嘀咕着:屁啊!这也叫帅,那老头我岂不是刘德华吴彦祖?
两人打情骂俏根本无视众人,陆小蛮是心里只有叶寒,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他不在乎。叶寒不算位高权重,但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也算能和沧桑沾点边,还真就懒得理这些毫不相干的外人。
他问:“刚才想什么呢?”
陆小蛮语出惊人,一句话势必要引来天雷滚滚,震死全车的人。她笑的很纯,声音也很纯,无论外貌衣着或者言行举止一看就是教养极好的本分‘女’孩。她说的很坦然,很大声,似乎有意想要所有人听到:“我想和你****!”
所有人的眼光全像聚光灯一样‘射’过来了,一个个瞪圆了眼睛想看看这个长的普普通通的d丝有什么魅力让一个倾国倾城绝代风华的大美‘女’为了他如此疯狂。就连司机也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后来被几个理智的大妈警告几句才安分开车。
叶寒满头黑线,小声说:“别人都看着呢,别闹。”
陆小蛮不依:“哼,我就是想和你****,关在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分昼夜。我不要你带套,我想替你生个孩子。”
全车人果然被天雷滚滚劈的目瞪口呆。车刚好到站,叶寒慌忙拉着她下来。正想批评她两句呢,陆小蛮已经环着他的脖子娇嫩的小嘴疯狂的啃了过来。
闹市里,街道上,他们站在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忘乎所以。
如果老人们看到,多半会皱着眉头骂一句伤风败俗。年轻人也会‘阴’阳怪气的来上一句注意形象。其实我们是肤浅的,很多事情总是只看到表面,然后不去深究就开始胡‘乱’批判。老人无法理解年轻人的叛逆,就如同我们无法理解他们的古板一样,这无关对错。
‘激’情过后,陆小蛮俏脸微红,她说:“叶子哥哥,你跟我们回西凉吧。至少在那里没人敢欺负你。”
叶寒笑了笑,掏出一支烟点上,一脸玩味,问:“打算养着我让我吃软饭。”
陆小蛮说:“只要你点头,我就愿意。”
叶寒说:“点头了我还是叶寒吗?呵呵,西凉是去不得的,至少现在不能去。不过要见你老爸一面是真的。听说苏老板日理万机,市长见他一面都要恭恭敬敬的等着,要不你帮我约约?”
陆小蛮当即掏出电话,打通后喊道:“你在哪里?”
陆河图说:“八宝山殡仪馆。”
陆小蛮说:“叶子哥要见你。”
陆河图沉默片刻问:“等你外公下葬后行吗?”
陆小蛮说:“立刻。”
叶寒打了一辆的士,和陆小蛮朝八宝山殡仪馆开去。
按风俗丧礼要第三天才举行。谢浮白已经收拾完遗容,按他的要求寿衣是民国时的对襟长褂。用他的话说那个时候‘乱’,那个时候苦,但那个时候有希望。现世再安暖,在他心里众人终究不过是圈里的畜生,认命不去争取自己的权利才是最可怕的。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这老头终究合上眼躺进了棺材里。
杨安康和卓晓云始终不吃不喝跪在棺材前,苏雅陪着她母亲。陆河图独自一个人坐在殡仪馆气势恢宏的大‘门’外台阶上‘抽’烟。
叶寒和陆小蛮来到他跟前。陆河图苦笑说:“小蛮,你外公生前最疼你。他即便是去世了,棺材旁边也不给我留一个下跪的位子,倒是合眼前还惦记着你。你进去跟他说几句话吧。”
他看了一眼叶寒,接着道:“放心,你的叶子哥哥本事大着呢,我也没心情难为他。”
陆小蛮红着眼睛跑了进去。
陆河图递给叶寒一支烟,甚至还放下架子帮他点上,拍了拍旁边的台阶,说:“不嫌脏就陪我坐下聊聊。”
叶寒坐在台阶上,离开两尺,矮一级,侧过身子望着他说:“我是来求你的。”
陆河图:“呵!想听到这话可不容易。短短大半年时间,连林海外城四位爷都能玩死,甚至打了孙曹两家的脸都能依旧活蹦‘乱’跳的疯子,也会求人?”
叶寒没在意他的语气,位高权重到陆河图这份上,想跟他说一句话可不容易。更何况这老阎王城府深不可测,让他对陌生人笑简单,让他‘阴’阳怪气的损人还真不屑于干。他能这么跟叶寒说话,心里多少不再当他是第一次见面的愣头青。
“我知道瞒不过你,也不想瞒你。这次我得罪的是江家,差不多走到绝路了。”叶寒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陆河图很干脆,说:“好!想让我因为你跟江家掐架不可能,把你带出林海城还是轻而易举。这三天你待在我身边,我倒要看看谁敢把你怎么着。”
陆河图是个高手,年轻的时候一把朴刀砍翻四条街,血流成河。这是传闻,即便有点夸张,也多半不是空‘穴’来风,赵破虏说陆河图甚至能比肩那位袖中有乾坤藏着两把蝴蝶刀的万老爷子。
不过就算功夫再高,也高不过地榜待了几十年的秋老爷子,也比不上江一笑家中扫地做家务低调不出世的孙婆婆。况且这里是林海城,不是他西凉那片江山。
但是叶寒心里清楚,陆河图不会在他这个后辈面前说空话无的放矢,能说出来,就一定能做到。
他望着这位差不多五十岁已经有点显老的半大老头。没来由觉得你跟在我身边,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这句话贼有气势。这才是男人!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纵使孤身一人,也依旧无人敢触犯威严。
不过叶寒却说:“不是救我!我求你帮忙救我身边的那群兄弟。他们把命卖给我,我就算再冷血畜生,也不敢随意糟蹋。”
第690章 许你一世繁华
陆河图眯着眼睛打量着叶寒。他仔细想着,这应该是第一次这么用心的把他看在眼里。身边那位万老爷子即便提起来叶寒常常说此子是池中金鳞只等风雨便可化龙飞升,也依旧没能让眼高于顶的陆河图上心。不过这次他真的心动了。叶寒能不能折腾就先不说,被雷豹布下天罗地网一百多人四处搜捕的时候,他没有低头。被肖娴和四位爷算计围追堵截的时候,他也没有开口求饶。被国安部秋老爷子关了一个月差点‘逼’死,他同样‘挺’着。
可是如今为了那些个为他卖命的兄弟,却不顾自己安危,把身段放到最低,甚至卑微到尘埃中,特意跟他说:我是来求你的。
这种后辈即便再冷血再有心机,也注定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陆河图问:“你呢?还想留在林海?”
叶寒点了点头,说:“对!江家和秋老爷子太欺负人,我这种小人物注定扳不倒江家那种大家大户,不过也不是心甘情愿吃亏的人。商雀等人不在这里,我就没有后顾之忧,总要搅搅浑水捞点利息。”
陆河图微微皱着眉头:“林海外城那四位说起来很厉害,但是到底没什么底蕴,远远没法和江家比。你难道以为,留在这里还能翻天吗?”
叶寒笑了笑,淡淡回了一句:“上次见面你也是这么说的。”
上次见面,陆河图两根手指捏着烟头狠狠‘抽’了两口,上次见面是在林海城机场。当时面前这年轻人刚刚从米国回来,被雷豹四大天王围着,被秦降龙十二高手虎视眈眈盯着。他当时说什么来着?好像是:我给你个机会,离开我‘女’儿,你来西凉,我许你一世荣华。林海城东南西北四个老大都想要你死,你以为你这点根基就能翻天吗?
呵!真是一个狂妄的年轻人。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能耐,他还真想把林海城搅翻了天。
陆河图说:“好!上次说的话我收回,今天我再说一句。你来西凉,娶了陆小蛮,我死后,你做第二个陆河图。”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把腥风血雨在江湖里拼杀一辈子打下来的江山拱手送人吗?滔天的权势,敌国的金钱,风华绝代的美人,能扛得住其中一个‘诱’‘惑’,能扛得住所有吗?
叶寒却笑了笑,没有看出来欣喜,也没有鄙夷的意思,就那么云淡风轻。说了三个字:“不稀罕!”
是的,他不稀罕!从第一次在皇都酒店见到陆河图,并陪着他楚河汉界厮杀了三局的时候,他就已经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或许现在陆河图真的是诚心诚意要培养他,可是真到了西凉,成了第二个阎王爷,这一辈子就算再风光,也注定会被苏云开小瞧,会被所有人鄙视。他不是肖娴那傻妞,能背负着全世界的流言蜚语。叶寒遭罪受苦活了一辈子,为了活下去偷过抢过还真就没有伸手没脸没皮的讨要过。
陆河图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拒绝。事实上他跟任何人说这句话,看到的都将是感恩戴德表衷心。他哈哈大笑起来,莫名其妙就笑的前俯后仰,没人知道他心里现在的想法,他说:“你和棺材里躺的那位谢老头倒是真像,一样倔强顽固。我年轻的时候负了卓晓云,那老头真就一辈子没见我一次,死了死了连让我拜拜他都不成。我想跟他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都被他‘女’儿外孙‘女’赶了出来。你应该去上柱香的,不过我也就是说说,你真要是进去了,下场肯定比我好不了多少。谢老头念想了一辈子颜真卿那副字,可是因为你,死前连看一眼都不能。”
叶寒夹着烟的手轻轻一震,上面聚了很长的烟灰掉了下来。半响他说:“我会在他坟前烧了那副字。”
“六亿啊!你舍得吗?”陆河图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说:“要进去了,被打被骂,总要看一眼那老头的。”
叶寒问:“你算是答应我了吗?”
陆河图说:“让你那帮兄弟去南三环査公馆,就算是国务园总理亲自去,也休想从里面抓半个人出来。”
叶寒心里大定,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腾龙酒店。
腾龙酒店地下室,原本一本万利日进斗金的赌场关了,在这场风雨飘摇大风大‘浪’里,叶寒不敢让人抓到把柄。原来的赌桌赌具撤掉,空旷的地下室被改造成训练场。中间一个拳台,四周有沙袋木桩。
商雀和赵破虏正在训练李铁柱那帮人。叶寒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商雀极有教官的架势,并且还是那种不完成任务就拳打脚踢不近人情的狠人,他吼道:“都别停下,接着练,想玩我这两把刀,不但要有天赋,还要勤奋。”
李铁柱那帮人果然没人停下,被商雀凶了反而更加卖力。
商雀和赵破虏来到叶寒跟前,问:“叶子,你现在不应该在江家订婚吗?怎么回来了?”
叶寒笑了笑说:“一不小心,闹翻脸了。”
赵破虏眉头微微皱着。商雀那抹邪笑又挂在嘴角,他说:“翻脸了也好,不受他娘的窝囊气,见了面痛痛快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叶寒轻轻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明明是个聪明人,整天故意说些没脑子的话。江家是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主吗?现在情况危急,我去找了陆河图,你们带着李铁柱等人先去西凉避避。”
商雀瞪着一只眼睛,问:“我们?你呢?你不走?”
叶寒淡淡道:“我过几天再走。”
赵破虏说:“叶子,你现在身手虽然不错,但是碰到真正的高手还差的远。我和商雀丛林里活下来的,最‘精’通的就是隐藏。我们留下来陪你,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拖了你后‘腿’。”
叶寒说:“破虏哥,是兄弟我就不跟你说见外的话。你和商雀虽然是高手,但是碰上一个秋老爷子恐怕就麻烦了。再加上江一笑身边还有一个孙婆婆。更何况还有张威德那一类的牛人。真是拼武力,咱们死路一条。我留在这里就是添添‘乱’让他们热闹热闹,真要是顺利的话林海城‘乱’起来,咱们还是有机会在夹缝中活下去的。在这里折腾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不到迫不得已真不想离开啊。”
“不成!这绝对不成!你一个人……”
商雀话没说完,叶寒瞪着他不作声,可是这眼神已经足以让他明白一切。他吹了吹额前的刘海,说:“好吧,我这就去收拾铺盖滚蛋。”
第691章 上门
赵破虏喊上李铁柱跟着商雀回到八楼房间。
赵破虏问:“商雀,你就这么放心的离开?”
商雀嘿嘿‘奸’诈的笑了两声说:“我当然不走。我和叶子当了半辈子兄弟,小时候我没功夫,遇到麻烦他护着我,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是要他护着我。你知道叶子的脾气,我们不走,他肯定发火。”
赵破虏点了点头,对李铁柱说:“招呼那些兄弟,立刻动身,你带着他们,小心低调,别出‘乱’子。”
李铁柱一向言听计从,这次却没着急着答应。大冬天的穿着一件背心,浑身上下流汗和水洗的一样,即便商雀和赵破虏对他们要求严格到变态,这位重情重义的汉子也心里怀着感‘激’。他说:“破虏哥,商雀,说句你们或许不爱听,但是我和我那身边兄弟掏心窝子的话。叶子虽然整天和我们‘混’在一起,可无论心机城府,手段计谋,都是太‘阴’狠毒辣,也太让人捉‘摸’不透。他以往做的那些事已经足以让我们敬畏了。可是敬畏归敬畏,兄弟们的心跟他还是有疏远,因为他太让人高山仰止。或许他是注定要成就大事的人,心里想的,要做的远远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理解的。”
商雀眯起了眼睛,目光如毒蛇,冷冷的盯着李铁柱。
李铁柱浑身一‘激’灵,强忍着头皮发麻接着道:“我们做不了叶子的兄弟。因为他就算每天对着我们笑,我们心里也胆怯。不是怕他对我们怎么样,而是那种敬畏,他让做什么事,一句话,不说万死不辞那些虚的,我李铁柱也绝对不会唧唧歪歪。兄弟们心中真正最亲近的兄弟是你们两个,你们对叶子所做的,对我们所做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大伙都说,这辈子能认识你们,跟着你们‘混’,上辈子一定是烧了高香。所以今天我和我那帮兄弟们也要留下,不为叶子,就为了你们两个。我们或许没那本事和你们并肩作战,但是跟在你们身后帮一把还是可以的。”
商雀冷哼一声。向来低调沉稳好脾气的赵破虏却发火了,忽然一脚踹在李铁柱肚子上,骂道:“你他妈傻啊!”
李铁柱从地上乖乖爬起来没敢说话。
赵破虏没再出手,深吸一口气,依旧很愤怒,道:“你说了一大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叶子心太狠,做事太绝,不敢拿他当兄弟。我xx大爷的你也不仔细想想,叶子早就可以离开林海城,为什么没这么做?说句实在话,还不都他妈是想护着你那帮兄弟!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秋老爷子‘逼’他的时候,我和商雀叶子就能轻松离开。什么国安部什么特工都他妈扯淡去吧。因为你们,他连最不想低头的陆河图都求了,因为你们他连去江家当狗的事都干了。到你这却换来不敢拿他当兄弟。既然你们这么想,我和商雀也不勉强,过了这个坎,你们从叶子身边滚蛋,免得老子看到你就烦。”
李铁柱也冤,他是真心不敢和叶子做兄弟,但是他心里是真正的敬畏这位年轻人,早就把他视为高高在上的神祗。这么说有点夸张,但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他说这话无非就是想稍微压低一些叶寒,借此抬高赵破虏和商雀,表达众位兄弟对他们两人的感情。谁知道商雀和赵破虏倒好,只听到压低叶寒了,后面抬高他们的话直接忽略。
李铁柱委屈道:“破虏哥,我嘴笨,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有些捉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唉了一声道:“啥也不说了,我现在就去江家,砍死一个是一个。拿这条命表一次衷心。”
他转身就向外走,又被赵破虏踹了一脚,骂道:“还嫌不够‘乱’吗?你刚才那几句话我和商雀可以当做没听到,带着你那帮兄弟去查公馆。不过以后谁敢有二心,别怪我杀人。”
李铁柱点了点头,闷声出去,委屈是受了,但是心里也清楚了叶寒在商雀和赵破虏心中的地位。
傍晚,朱傲天那套前后两进的四合院。堂屋里,朱傲天和孙点将眉开眼笑,黑了几天的脸总算乐起来。
朱傲天拍着‘腿’道:“哈哈,江家这次栽的跟头大了,还特意把订婚仪式放在后海附近,想落我们的面子,没想到自己的脸却被打肿了。跟他们比着,蒹葭婚礼那事也不算啥丢人。”
孙点将说:“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疯啊,不知道这次的坎怎么过。”
朱傲天说:“什么怎么过?肯定屁事没有,他出了‘门’就去见了西凉那位陆河图。那帮手下全去了查公馆。查公馆是什么地方?咱们心里都清楚,江家但凡有点理智脑子,就不会去那撒野。虽然不清楚那位阎王爷怎么和查公馆扯上关系,但是这次叶寒逃出去肯定轻松。一旦出了林海城,有陆河图护着,西凉那块地盘江家的手还伸不过去。”
孙点将唏嘘感慨:“江家这次倒是吃定了亏。不过说起来叶寒那小子也是个情深意重的人,敢为了一个‘女’孩当场跟江家翻脸。唉!如果当初我们没那么难为他,蒹葭丫头也不至于这样吧。”
提起曹蒹葭朱傲天就收起了笑容,神‘色’有点黯然,沉‘吟’半响问道:“你说今天如果是小娴去,叶寒会不会也是这么做?”
不等孙点将说话,曹蒹葭款款而行走了进来,她笑着,笑容里却没有开心,淡淡问道:“我也想知道,如果今天我去,他会不会因为我和江家翻脸呢?”
孙点将瞪了一眼朱傲天,忙安慰曹蒹葭:“娴丫头啊,你这么漂亮聪明,就算你不去,今天给他随便发个短信,叶寒也肯定就会跑过来。”
“是吗?”曹蒹葭有点发怔,喃喃自语道:“我好羡慕那个叫陆小蛮的‘女’孩子。”
就在这时,朱元霸一溜烟跑了进来:“老爹!外面有个大美‘女’敲咱家‘门’。”
朱傲天问:“谁啊?”
朱元霸说:“她说她叫陆小蛮,想见见蒹葭妹子。”
朱傲天怪这儿子没有眼‘色’,狠狠的瞪着他道:“那还不赶快赶她走啊!”
朱元霸看看曹蒹葭伤心的表情,恍然大悟,敢情那小妞是来耀武扬威的。他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跑出去。
曹蒹葭却道:“我去吧,我也想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