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回来
雨之国的混乱，如今主要归于内战，在那一分为二的局势中，另一方似乎显得隐秘许多，但是山椒鱼半藏却清楚敌人是何。
只不过，依旧是有心无力……
脑海中再次掠过那三人时，他如今心中仍有些许悔恨。这悔恨，并非因当初用计害死那个组织的首领而起，而是悔恨自己为何选择了遁走，却没有拼尽一切代价将其格杀，永除后患。
是因为那时心中产生了畏惧么？那诡异的无形杀人术，古怪的通灵物，还有那双本应不可能存在的眼睛，与传说中的六道仙人一般无二……
多疑而谨慎，这是山椒鱼半藏的作风，哪怕在雨隐村的大本营，这间暗室的外面无数通道处亦安插着许多雨忍，24小时的轮换让得哪怕幼小孩童也需经过仔细排查，可以算上是胆小的举动，在数十年来已经救过他很多次。
可是伴随着谨慎，同样也失去了很多……于暗中行动的首领，留给世人的印象再也不像年轻时，与那个铁之国的武士“三船”交手中所呈现那般。
“人结束的时候，并不是要死的时候，而是信念丧失殆尽的时候。”
低沉地喃喃着数十年前说过的话语，山椒鱼半藏幽暗的眸子微微低垂，在他所知的属下中，能够将信念延续下去的忍者却是没有一个。
笼罩于这片土地的雨，终究是难以改变么？
山椒鱼半藏忽然皱起了眉头，在他的感官中仿佛出现错觉，眼前夜幕中凄冷的雨水似乎多了一些印记……
像是冰冷，又像是无情。
于此同时，在远处雨之国惨淡的夜市间，一名披着黑色雨衣的修长身影悄然驻足，若有所觉般仰起白洁的容颜，任由雨水打湿额前。
不同于自来也那种外来者，出生于此地并生活过十数年的小南，却能够辨别出那一瞬间雨的微小差异。
平静地眨了眨眸，小南将雨帽拉严，任谁也不可能从心里的微弱错觉而联想到什么，就像她看不到，极远处的钢铁高塔上一双无情的眸子似往这遥遥望来。
行走间，稀稀疏疏地经过几名路人，彼此皆缄默着，哪怕已算是城镇中心，却也冷清地过分……与雪之国相比的话。
“多谢惠顾。”
低哑的声音仿佛在空荡中响起，当抬脚走过挡水的门槛时，里面坐着的是一名佝偻老妇，这家店铺已经算是灯火最明亮的一个，不过里面却也没有客人。
“大婶，给我来一份。”小南将雨帽轻轻摘下，冰冷的空气中脸色越发白皙，此时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
大概是一直没有客人，孤独略微驱散后，老妇人颤巍巍地起身，掀开尚算滚烫的蒸笼。
“果然是个生面孔，是外乡人吗？”
小南略一沉默，点了点头道：“算是这样。”
“为什么要来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老妇依旧诧异，“已经很久没有外乡人来到这里了……”
的确，这种晦暗而封闭的国度，比之号称“血雾之里”的水之国也好不了多少，连喜欢周游列国，漂泊忍界的自来也亦不愿踏足这种地方……从第二次忍界大战的告别后，便再也没有过。
否则，自来也又怎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才知道他那三名弟子的结局？
“路途中遇到了强盗，我和商队走散了，沿着一个方向来到的此地。”小南摇了摇螓首，低声道：“所幸，终于见到了城镇。”
并不算高明的谎言，因为异乡人来到此地的理由实在匮乏，不过老人却似乎并无怀疑，将一笼包子放至桌上。
“一个女儿家来到这里，姑娘运气倒好，”老妇叹息：“这个国家，外面可是危险着呢。”
小南眸子微微一动，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大名没有策定秩序吗？”
雨之国一直封闭，原著中，山椒鱼半藏被杀死这种重大的情报也是自来也潜入后方才得知，作为晓组织的大本营，这个地方就连地下交易所也不敢轻易涉入。
这是琉璃所凝重要求的，毕竟少女清楚，这遍布于整个国度的雨，可能是一个人所施展的术……将这个国家每个人的举动都纳入监控中的恐怖之术。
“雨虎自在之术”，琉璃并没有对小南隐瞒，可是她却依旧选择潜入。
“哪有什么大名了……”
老妇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含糊不清地道：“现在，雨之国已经分裂成两块了。”
“哪两部分？”小南柔荑不觉中凝紧。
“那种事情，我们这种平民又怎么可能接触到，总之，现在乱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结束？
小南微微低下螓首，或许从记忆的开始，便没有见过终结的一幕，距离上次离开雨之国时已经过去了九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正如物是人非四个字所指，曾经的人，或许就不同了……
当离开后，小南走在雨水中，深夜静寂时早已没有了任何行人，望着两侧那蜿蜒的排水管道，她却感觉宁静了许多。
甚至于雨水打在雨衣上，所带来的轻微感受都仿佛熟悉无比，那是从尚且为一名小女孩时所伴随的熟悉。
雨水中，掺杂着查克拉……
小南亭亭伫立，那种越来越强的气息并非自己敏锐而发觉，毕竟那是连自来也亦无法察觉的术，唯一的原因，就是施术者故意将自己的气息泄露……
“是你吗？”
湛蓝的纸花下，女子轻启樱唇，仰起螓首，白皙的容颜在雨水的朦胧间更添三分惊心动魄，她向上望去，钢铁高塔间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人影。
在漆黑的夜色中，像是与身后融为一体，若非因为那双眸子，根本难以察觉。
“……长门。”
小南在心里低语，风雨中身子似乎也有些颤抖，紧接着便消散开来，一点点地化作了漫天纷飞的纸花，而那道身影却纹丝不动。
纸花飘摇着，向上而去，短短一瞬间便来到了高塔顶端，于那道身影的背后汇聚。
“我来了。”
许久，他才慢慢转身，黑暗中仿佛凭空出现了两个层层圈圈的眼眸。
“回来吧。”声音，比之脚步声更没有感情。
小南眸子猛地一紧，因为看清时，那张面容和印象中全然不同，除了眼睛。
“回来吧……”
第四百七十三章 以前
三大瞳术中，“写轮眼”和“白眼”分属于宇智波族群和日向族群，并不算罕见，而另一种“轮回眼”，似乎只有六道仙人才拥有过。
忍者始祖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的记载，人们有理由去相信，那种“仙人之眼”仅存在于虚无缥缈的传说之中，然而在这一片土地上，却是有一些人亲眼目睹过那双层层圈圈的眸子。
在这里面，有晓组织的成员，有山椒鱼半藏，有志村团藏，也有自来也，小南，琉璃和雪之国的成员，可是不知为何，不管是敌是友，没有人将“轮回眼”再次现世的情报散布出去。
似乎，所有人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或者畏惧着什么……
眼眸微凝，瞬间的讶然后恢复了平静，哪怕对方和印象中所有可能的容貌完全不同，脸庞上古古怪怪的黑色圆棒明显是嵌入其中，却与临行前琉璃的描述极其相似。
小南伸出雪白晶莹的柔荑，手心间落入了几滴淅沥雨丝，然而她却直视着那双眸子，仿佛如此便能跨越空间，望向极远处那个红发男子一般。
“你是通过雨找到的我？”
转身之后，对方仿佛静止，似乎嘴唇微微有些抿阖道：“我的雨被遮住了，你身上的是异乡者的印记。”
果然是真的么？将这个国度笼罩在内的雨，其中的查克拉不是错觉……
这么多年来，自己苦苦修行，于技艺上的突破已经到达了突飞猛进的地步，比起当年的自身早已为天渊之别，然而这个人所达到的，似乎更是不可思议。
这种震撼的手段，或许与那个同样眼睛的六道仙人，越来越接近，哪怕有这双眼睛的功劳，对方所付出的，应该也不比自己要少……
“你让我来到雨之国的目的就是这些么。”小南心里轻叹，微微低垂螓首，冷笑：“就是这种可笑的事实？”
“出来见我。”
“这里是半藏的地盘。”声音冰冷而机械般，男子向着高塔外一跃而下，转瞬间飘逝远去。
小南沉默一瞬，身子同样化作漫天纸花，仿佛无数次同样的动作，折纸变作纸蝶交织在雨帘之中，紧随而去。
再次停下时，不知道已经多远。
“咚。”
地下室内，低沉的闷响声中，一道棺材打开，这道身影突然双目无神，坠入棺材之后，棺盖阖上后，仿佛机括操控般嵌入墙内，露出些许凸痕。
而相同的凸痕，一共六个。
小南的身子汇聚，心神微动，前方，地面猛地塌陷起来，缓缓升起的阴司坐轿间，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男子从视野中渐渐出现。
然而，清晰的瞬间，却同样变得模糊起来。
晓组织的首领，轮回眼的拥有者，也只不过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病弱之人……
小南琥珀般的眸子微不可察地一颤，涟漪转瞬即逝，与那双层层圈圈的眼睛紧紧相视着，似乎缘于忍者的克制力，两人皆是缄默，但是空气中那瑟索的气氛间，分明还有些许难以理解的东西。
就像是无法避免的……隔阂。
“出去吧。”
无声无息间，房屋裂开，凄冷的夜中，雨水降落到两人周围时诡异的发生了偏折，就像是看到了真正的主人般，不敢有一丝放肆……
这，真的是曾经的长门吗？
轻轻闭上眼眸，记忆里，那个内向而寡言的红发少年一直是沉默着，仿佛胆怯而畏缩，很难与眼前这个挥手间，风雨避退的男子重合。
“按照你的要求，我又来到了雨之国……”
眼帘阖上，精致的容颜将表情掩盖，只有睫毛在寒冷中微微颤抖，小南低声地，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实？”
如果说世间，能够让这个女子所牵挂的事情，琉璃自然清楚，可那也是少女所苦苦追求的……
“我可以让他复活……弥彦。”
提起这个名字时，仿佛揭开了深藏于心底的东西，两人的身形都不禁微微一颤。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世间的一种定律，然而或许是源于琉璃的执著，小南冰冷的心也出现了些许动摇，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也甘愿如此，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咳……”
低弱的声音仿佛打乱心神，小南望去，长门半裸上身的背后，十数道狰狞的尖细黑棒深深刺入其中，她眸子闪过一道悲寂。
“弥彦死了，是我葬的他，在这雨中……不可能的。”
目睹亲人死去的感受，忍界之中很多人都经历过，然而就算极其常见，却也一如既往地痛心。
……
忽然，雨水又失去了控制，无根浮萍般随风飘散着，纷纷地落到两人身上。
“我能够做到，凭借这双眼睛……”
轮回眼，被公认为三大瞳术之首，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其能力为何。
小南凝视着他，相隔三米的距离外，长门低沉道：“这是‘掌控生死之眼’，我最近才通晓的能力，操控生与死，将死转化为生。”
“代价呢？”小南咬着唇，轻声道。
“回来吧，我们一起将弥彦复活，杀死山椒鱼半藏，让雨之国没有战争，将这里带往安定和平，这不是你所期望么？”
“我们一起做到，就像是以前那样，我们三人……”
长门的声音像是深入心扉般，小南怔住，恍惚中，自己仿佛置身于雨之国的遥远岁月中，那于破乱废墟上的欢声笑语。
活泼天真的模样，手拿着纸花，在雨中面露微笑的少女，心中所呈现的，是和那个破碎世界截然相反的美好……
因为左右那两个少年，就已是整个世界。
她的心，也仿佛回到了从前，相濡以沫中，在那风雨摇曳的世界里，一把破旧的纸伞遮起了一切，而那两人，是最后的依靠，最后的守望，也是永远的温暖。
雨停了么，那是什么？
那是彩虹，小南。
彩虹，又是什么？
听说，彩虹是通向和平的桥梁，在虹的末端，是另外一个世界，我们会到那里的。
会有那一天吗？
会的，相信我，小南。
会么？
小南的心忽然冷了下来，彻彻底底地冰冷，刹那间，纸花，旧伞，弥彦，彩虹……所有往昔转瞬成空。
“你不该对我使用术。”
她凝视着眼前的长门，冷漠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痛楚：“以前，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无情
“以前，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仿佛幻象一般的场景轰然破碎，坍塌中虚无和真实互相交映着，小南在短短几秒内似乎长大了十数岁，目光凄凄地望向正前方，曾经相濡以沫的同伴。
时间无法改变，至少在忍界之中，或许有天资之人开发出触及空间的术，可是无人能够对时间做出什么，流逝的终究不能挽回，随之改变的，成熟取代了纯真。
长门沉默半响，缓缓道：“哪点出了问题？”
“雨之国的雨，从来没有停过，也从未出现过彩虹。”
修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小南眼眸中多了几分令人心碎的痛楚，低低言语：“弥彦也没有和我说过那番话，但是……”
“谢谢你，对我使用这种幻术。”
所谓彩虹，那是太阳光照射到空气水滴时所发生的偏折，当始终阴雨时，又怎会出现？只是——
弥彦，那应该也是你的期望。
“呵呵……哈哈哈……”
长门忽然低着头，嘶哑地笑了起来，散乱的红色披肩发挥舞，像是遇到什么可笑的事情，虚弱的身躯也在不禁颤抖。
小南容颜绷紧，冷声道：“你笑什么。”
“你对雨之国，就是这种记忆了么？”长门突然抬起头，轮回眼掠过悲悯的嘲意，却全然看不出，只是声音中的所有感情于瞬间全部消逝：
“我这不是幻术，而是外道……对于过去记忆的重现。”
“雨之国的雨，曾经停止过，而弥彦，也的确说了那番话，只不过你已经忘记！”
所谓佩恩六道，以及本体的外道，其中或许没有幻术的范畴，但类似于“搜魂”这种呈现过去的能力却是存在，小南不知道这些，可这番话却仍旧让她眸子颤抖了几分。
“在我们三人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时候，为了学习忍术，我们前往战场，寻找木叶的三忍……”长门声音冷漠，仿佛一名旁观者平静诉说着往昔的历史。
历史，永远抛开一切情绪，无情地记载所有生死。
“就是在那个时候，雨停止过。”
那是一股冰冷的感受，从内心深处传来，男子的言语仿佛利剑般刺中心脏，可小南却没有动弹分毫，似乎早已失去了躲避的勇气，静静地等待着它的到来……
“和山椒鱼半藏交手时，自来也老师使用庞大的火遁忍术，让得周围的雨尽皆蒸干，第一次没有了雨，而山椒鱼的毒气在战场蔓延，我们三人在中毒的瞬间，终于见到了彩虹……”
“在昏迷前的最后几秒，弥彦向你许下了誓言，只不过你早已遗忘。”
誓言？
小南琥珀般的眸子渐渐失神，连雨水从睫毛间划过，掠过眸子都没有在意，可是滴落地面时，又是否多了些别处的晶莹？
“雨还没有停，在停了之后，我们便会见到它的。”
“如果我们还没逝去，就到虹的末端吧，长门，你，还有我。”
“相信我……”
我怎么会遗忘，一直都记得，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只是……
小南闭上了眼眸，许多年来极力隐瞒的眼角的脆弱，在此刻依旧和雨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我才要继续弥彦的道路，他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长门，就算你能够复活弥彦，也不可能改变他，这些年来你做的事情，我也清楚一些。”
柔和的笑容悄然隐去，小南睁开眼眸时，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凝视对方道：“为了说服我重新加入‘晓’，你不该使用术，这样做，我绝不会答应。”
“外道之术都影响不了你的心境，若是好言相说，你又会答应吗？小南。”长门忽地笑了笑，道：“十年前，你不明白，我不明白，弥彦也不明白，十年后，难道你还看不透么？”
“……”
小南沉默。
“弥彦说，只有了解他人的痛苦，才能令加害者流下相同的眼泪，才能向真实的世界接近，迈向真正的和平……”
“错了，从弥彦死时，我们就该醒悟，人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互相理解的愚蠢生物，只有让这个世界感受到真正的痛苦，才能让这个痛苦的恐怖抑制战争，将世界带往安定和平。”
“他的梦想，是成为世界的领袖，让世界和平，这便是我如今的梦想，我要成为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的神，让所有人都感受到痛苦！”
小南猛地抬首，不可思议地望向长门，十年来，从当初选择分开时，两人间全然不同的经历，她已经不可能如原作那般接受这种观点，或许正是源于在雪之国的生活中，更觉得无法想象。
“你疯了吗？”女子低声喝问道。
“疯？呵呵……就算是疯了吧……”
长门低低地笑了笑，声音似乎也变得疯狂起来：“我要在这战火纷飞的俗世中打上停战的休止符，如果数以千计的人瞬间死光，任何人都会感到恐怖，然后他们就会畏惧战争，遵守我所带来的和平，我将会成为神，那便是神的使命！”
“比如这雨，我现在让它停，它便停，这是神的旨意！”
仿佛是印证着长门的话一般，整个雨之国都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变化，天地之间，本来连绵不止的雨瞬间失去了源头，那像是亘古流传的淅沥碎声，忽然全部消失！
突然的寂静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反而将沉睡的国家惊醒，无数雨之国子民抬首，从窗外，从门前，从各种地方，震撼的眸子望向了夜间的上空。
“发生了什么？”
“怎，怎么会？！”
在无数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雨之国的雨，消失了……
极远处，山椒鱼半藏同样抬首，只不过却是朝着某个方向，目光阴翳无比。
小南微微张开樱唇，同样陷于震撼当中，这种翻手**的手段，不像是人能拥有的力量，或许只有“神”才能做到吧……
但是——
心里深深地叹息着，女子的声音冷澈，却坚定无比：“你走入了歧途，至少……我会全力阻止你。”
最初的希冀，复活弥彦已然成为奢望。
“那么，我就杀了你，等到一切终结后，再将你们两人一同复活。”
复活在那个世界中，终会像以前那样……
轮回眼中，再也没有了一丝感情，长门于心中仿佛是在告诉自己，枯瘦的手掌伸出，一股巨大的引力吸引过去。
小南容颜如霜，在这一刻，空气间的杀意没有丝毫虚假。
第四百七十五章 去杀了他
巨大的引力突兀地出现，完全捕捉不到一丝踪迹，柔弱娇躯在猝不及防中被拉扯过去，小南秀眉一紧，盈盈玉指在接近中掠过残影，身形转瞬间化作漫天花雨。
式纸之舞后，疯狂的吸引力仿佛失去了目标，肉眼可见的气浪收缩着，小南重新静立于远处，眼眸中多了几分凝重。
她很肯定，那绝对不是什么风遁忍术，当年自来也老师没有传授过这些。
磁场……针对于查克拉，甚至是针对于物质，不管是源于哪种，以琉璃所说，只要存在引力，必然存在斥力……
思量间，小南玉手结印，漫天纸片在空中折叠成手里剑的形状，旋转着向长门急速激射而来，没有一丝不忍和犹豫，哪怕这个红发男子看起来如同残废。
忍者的交战中，不允许有半点的留手，无论如何，昔日的相濡以沫在九年的渐行渐远中早已成为了难以逾越的隔阂，不管是谁都再也没有了以往天真的想法。
脊背上狰狞地插着十数道黑棒，仿佛要刺穿一般，一刻也未曾止歇的钻心痛苦已经折磨了近十年，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如同寻常忍者般迅捷地行动，甚至连呼吸都很困难。
长门原以为自己会死掉，然而最终却活了下来，他只能将这种奇迹归结于眼睛的功劳，却不知道自己的那头红发究竟代表什么……
漩涡一族，或许从出生时便已经注定。
面对全方位笼罩下的攻击，步履维艰中不可能有闪避的想法，长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伸出的手掌纹丝不动，然而其中的力道却是骤然改变。
由引力变成斥力，无形中或许本应难以察觉，若不是因为那以更快速度折返的纸手里剑！
那一瞬间，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小南通过朦胧的一丝视野，心中凛然。
作为施术者本身，小南非常清楚那弱不禁风的纸张所形成的纸手里剑是多大的力道，甚至连金属也能够刺透，所以她更明白这种斥力究竟是什么程度。
哪怕仅仅只有这种术，便可以抵御世间绝大多数的手段，而且那双眼睛，可是六道仙人的创世之眼啊，怎么可能只是这些……
“从一开始就是欺骗，那就到此结束。”女子张开双臂，两袖间的纸花在背后形成了羽翅的模样，樱唇轻叹，“复活什么的，只是你的借口吧……”
言语间，小南已经凌空飞起，从刚才的短暂交手中，她已然知晓自己无论如何也攻击不到对方，除非是在雪之国那种地方，而雨之国内没有自己的筹备。
“纸遁的运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长门注视着小南渐远，眼神冷漠，伸出的手中出现了黑色的球体，而与此同时，原本停止的雨水再次倾泻而下，模糊中，远处从震惊恢复过来的人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紧追而去时，石块从地面漂浮而起，向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包围而去。
嘴角，一道鲜血无声无息地溢出。
“咳……”
纵然行动艰难，但是攻击距离之远却弥补了这个缺陷，更何况，那六具棺椁里的“东西”尚且沉睡……
而高空中，小南静止，除却一双纸翅微微震动外，清眸四顾封死所有去路的岩石，中间古怪的黑色小球里，充斥着绝对无情的杀意。
“我没有欺骗你。”
地面上，长门抬起头，平静开口：“我是……一直在遵循弥彦的理想。”
沉闷的撞击声中，石块形成了球型，将小南封印其中，而她最后的话也遥遥传来，带着一丝复杂低叹：“不可能是这样的……”
在那一瞬，漆黑的夜仿佛划过了闪电，极致的光明耀目地吸引住了远方的无数人们目光，透过雨帘，如同不甘的挣扎。
长门怔然，那坚固地甚至可以封印灭世巨凶的招数中，像是无法再有所容纳一般，光芒从其中四溢而出，紧接着，爆炸声从中响起。
式纸之舞，与琉璃的无之隐和宇智波带土的神威都有相似之处，而三者又全然不同，不过长门并不知晓这些，只能目光注视着那堪称疯狂的景象。
很明显，对方的成长也超出了他的意料，当年战战兢兢，冒着九死一生危险去寻找三忍学习忍术的同伴，如今或许已经到达了曾经所仰望的高度。
只是……
“我们去杀了他。”
空中，那个如同天使般的女子于雨中寂寥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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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逐渐感觉，似乎有一些东西被忽视了，就像很多术之间，那若有若无的联系一般，从血继限界，甚至于时空间忍术……
而如今，那种隐隐的猜测也变得更加明显和肯定。
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共同的源头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源头，只能是世界的源头了……
忍者的查克拉毕竟有限，而少女又没有漩涡一族那种变态的体质，她甚至推断，那些动不动声势浩大的家伙，或许查克拉也只是寻常。
毕竟，查克拉的量，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培养，后天的修行占据很大比重，而这考验的可是最扎实的功底……
在雪之国的海边，琉璃渐证实了这一点，后世的干柿鬼鲛拥有堪比尾兽的量时，也只不过发动方圆十公里的爆水冲波，而少女的查克拉量远不及尾兽百分之一，却甚至也能够达到相同的层次。
操控水时，那种远远超出自己极限的能力，除了灵魂上的契合之外，剩下的，可以算是这片天地的帮助么，也即是自然能量，仙术的一种……
原来，这已经可以称为是“仙人模式”，完全不同的应用。
再次细细地解析着千手扉间的“秽土转生”残卷，少女抛开印式的解读，心中逐渐充满惊叹。
二代目火影果然是个天才，或者说，一代目火影也是……
秽土转生状态下，查克拉量的无限，或者说身体能量以及精神能量的无限，可能便是千手扉间借鉴了其兄长的“仙人模式”中的秘密。
身体能量不可能无限，否则违反了守恒定律，但是将整个世界作为“系统”的话，守恒便继续存在，而精神能量，同样如此。
这种借助，便是仙人模式，而其中有两种。
一种是质的增强，另一种是量的增强，而二者或许能够结合起来也说不定。
第四百七十六章 仙人模式的原理
当初在茫茫海域中，琉璃曾经略带兴奋地向夕日红倾诉自己的猜想：所谓的“仙人模式必须向通灵兽之类的族群学习”是一个误区，而千手柱间便可能是找到了合适于自己的仙人模式之法。
可是，当时留下了许多疑问，以人类的智慧和存在的久远性，又怎么会输于蛤蟆，蛇或者蛞蝓、狐狸这些种族，为何没有属于人类整体的“仙人模式”？而且，各种族间的仙人模式也没有区别，毕竟人类可以学习通灵兽族群之术，只是身体会出现一些倾向于那种族群的特征，如少女身上狐狸形态的变化。
如今看来，似乎考虑的依旧不全面，“仙人模式”并不意味着真的成为了“仙人”，而“模式”这两个字，也只是一种不贴切的形容，严格意义上而言，这四个字只是一种命名而已，和术的本质无关。
就像是色彩那样，世间第一个人将血液的颜色命名为“红”，于是才有了“红色”这种形容，如果那个人将其命名为“黄”，那么如今一切的红色都将被称为黄色，但是颜色的本质却没有丝毫改变！
也就是说，把“仙人模式”四个字换成其他的称呼，什么“超人状态”啊，“赛亚人变身”啊，其原理也不会受到影响，把“仙人”这两个字从六道仙人那种高度的神坛上转移后，这个在原作中如同外挂般的“模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玄妙。
毕竟，无论是后世主角在蛤蟆一族的修行，还是琉璃在仙狐之地的学习，仙人模式比起普通时的不同之处，在于除了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调和之外，多了自然能量的平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其实，仙人模式只是对于自然能量的一种运用，我说的对吗？”琉璃在绒绒的雪白皮毛间侧过身子，感受着身子下面的柔软，问道。
不过，这个巨大的雪白狐狸似乎沉睡，唯有九条蓬松的尾巴摇曳着，仿若妖魔。
琉璃咬了咬唇，翻了个身子，双手掀起一人多高的绒绒狐耳，大声道：“和遁术的发动没有区别，运用的不过是纯粹的自然能量……呀……”
狐狸的耳朵猛地抖了抖，同时仿佛天地都摇晃了起来，没有一点防备的琉璃顿时身形不稳，视线中峡谷都翻转过来，身子顺着重力滚落了下去，一直……来到了白狐的面前。
少女忙不迭站起身，望去，那双漆黑的巨大狐眸正静静地凝视着她，眸中似乎噙着亮晶晶的笑意，不由瞪了回去：
“玉藻前，你这是干什么！”
“你弄痒我了……”苍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违和的无辜。
琉璃张了张唇，还想说什么，这是眼神却是怔住。
短短几秒内，玉藻前的身上发生了彻底的变化，雪白的容貌像是被疯狂蔓延一般，被金色取代，恬静的气息悉数消失，如今所存在的，却是高贵而又凌厉的至尊感触。
这是少女第二次见到这种景象，脑海中那朝夕相处而渐渐淡忘的“凶妖神话”再次映入脑海。
“这一点，我早已告诉你了……”
一瞬的恍惚中，少女没有反抗，再次来到那个樱花飘落的空洞之地，敏锐地发现了与之前的不同。
那落樱，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转身望去，人类形态的玉藻前亭亭玉立，哪怕见过许多次，少女依旧在那张容颜中失神，或许称之为倾国倾城，乱世祸水也不为过，不过这一次，却是金色的头发，金色的衣袍。
传说中的，玉面金发九尾狐么？
“你得到了些什么结论？”玉藻前轻声问道，祸国殃民般的容颜上没有半丝柔弱和妩媚，却依旧魅惑人心。
琉璃微微偏过螓首，压下心中的诧异道：“仙人模式的本质并无优越之处，和忍术没有区别。”
“忍术的施展，通常借助于自然存在的物质方能够发挥威力，比如在有水的地方，可以通过查克拉操控那些水，形成强大的水遁忍术，当然，无水的地方也可以仅凭查克拉创造水遁，但是威力要小上一些……”
“而仙人模式所借助的自然能量，便和水遁忍术中本身存在的水有些相似。没有自然能量，也可以形成查克拉，但如果有了它，便可以形成威力更强的仙人查克拉。”
少女自嘲地笑了笑，道：“很明显的事情，我却现在才明白，或许仙人模式比起寻常忍术的区别，就是虚无缥缈的自然能量和水，雷，风，火，土这些自然物质的区别，但两者是同一种原理。”
玉藻前深深地凝视着少女，轻叹：“没错，但是还有一点，水雷风火土是附加了属性后的固定物质，而自然能量是最纯粹的，没有任何属性变化，才可以引入体内，与查克拉融合。”
一个将体内的查克拉引入外界，而另一个却是将外界的自然能量引入体内，这样的话……
“加流罗姐姐操控沙子，还有我对于水那种奇妙的掌控之感，也是同样的道理，更高明的忍术……通过极少量的查克拉达到同样的威力……”少女盈盈浅笑，望向玉藻前的金色长袍，“如果你的这种形态是仙人模式，那么我们也可以称为仙人模式。”
“那是道路的不同。”玉藻前摇了摇螓首。
如今，少女终于恍然，联想到秽土转生之人身体受损后会迅速地自然修复，无限的查克拉应该也是同样的原理……
秽土转生时查克拉量无限，然而威力有所下降；“仙人模式”时查克拉的量和威力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但只能保持五分钟；而少女操控沙子或者水时，查克拉的量没有增加，威力却增强许多。
如果循溯三者道路，找到集所有长处的一条，也即“量”无限的情况下，“质”也大幅提升，那将是最完美的形式。
至此，修行的方向，终于明确了重要的一环。
“那么……”玉藻前的声音空灵而魅惑，直入人心，身上所散发的是俯视众生般的高贵气息。
然而少女却轻轻蹙眉，她从玉藻前勾人心魂般的眸子中感受到了狡黠的恶意……
“我会用樱花攻击你，琉璃，在我只用这一手段的情况下打败我吧，这便是我为你定的修行目标。”
言语间，落樱的方向开始改变。
琉璃容颜顿时一紧，连忙伸出秀手道：“不行！”
少女可是清楚，在这种幻境之地，无法动用一丝查克拉，如果玉藻前想要对她做些什么，她可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可单纯地论力气而言，连夕日红也能欺负她呢，更何况眼前的九尾白狐。
这只狐狸，又想戏弄自己么？琉璃有些咬牙切齿。
玉藻前淡淡笑着，媚如绝世妖妃的容颜前，樱花为之舞动，剪水双瞳中，似有什么悄然流逝，像是看穿了千年时光后，最终化作叹意。
抛开了查克拉，你还能做到吗，琉璃……
第四百七十七章 内乱
“你不后悔吗？”
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叶仓抬首看了眼仿佛沉睡的老人，眸光渐沉，轻声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千代婆婆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叶仓收回，棕黄色的双鬓垂至卷轴上，细细地看着那一行行复杂晦涩的文字。
字迹典雅娟秀，蕴含着熟悉的钟灵之气，面对昔日好友的遗物，叶仓眉毛却是渐渐蹙起，似乎是无法理解的东西，她再次打破沉默，如同后世日向宁次那般道出心中之意：
“这种查克拉的流动，是不可能存在的。”
术的施展，必然引动查克拉沿着体内脉络的流动，而以白眼的洞察性尚且无法琢磨，仅凭纸张上的描述只会更觉不可思议，听闻木叶有八门遁甲，研究人体经络系统的潜力，想必这个亦是同样的东西……
想着，忽然千代婆婆沙哑地笑了笑，笑声中难掩锐意：“你凭什么能理解！”
通往未来之思念，托付生命之事，岂是瞬息间便可明白。
叶仓柳眉竖起，冷冷的气机毫不客气地锁定于这个曾经所尊敬的传奇忍者，然而千代婆婆仿若感受不到那种虚无缥缈的压力。
“前面，是哪个国家？”
沉默半响，叶仓平静道：“雨之国。”
“这样么，是个令人生厌的地方啊。”千代婆婆缓缓起身，看起来和虚弱的老人没有什么不同，苍凉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缅怀的味道：“我还没到走不动的时候，不过，那些家伙应该快进棺材了吧……”叶仓没有理会千代婆婆的言语，她闭上眼眸，脑海中仿佛翻花掠影般模拟着术的施展之法，然而经络系统如同迷宫那般，每次查克拉的流动都以死胡同而告终，许久，她面色隐隐苍白，额头有汗滴沁出。
“死心吧。”千代婆婆冷笑，“她留下的东西，我也未能够领悟。”
叶仓收起卷轴，起身，继续前行。
“您居然一个人。”
曾经的尊敬没有因为身份的改变而磨灭，叶仓明白，对方是真的放下了村子的一切。
“我可不想那个家伙靠近我，虽然交手过很多次，这讨厌的天气……”
除了断断续续的几句言语，路途间几近沉默，雨丝渐现时，千代婆婆的脚步出现了瞬息的一顿，本就佝偻的身影并不明显，身旁的女子却仿佛觉察到，转过螓首。
“发生了什么？”
千代婆婆摇头，披着准备好的雨衣，昏黄的目光却是看向了雨，多年的作战经验早已形成本能的直觉，和年龄的衰老无关。
只是，当琉璃不让地下交易所渗入雨之国以及周围的边境地域时，叶仓又怎么会不明白？
“等找到他后，剩下的也都交给我。”
叶仓这样说着，似乎丝毫也不担心对方会食言，她甚至在想，等知道了事实后，眼前这位老人是否还能以一句“砂隐与我无关”撇清。
晓组织的目的，目前只停留在第一阶段的“敛财”，不过除了角都外，其他人或许更擅长于破财，对于这群实力恐怖而又容易惹事的问题人员，首领佩恩选择约束其成员的行动。
此时，任谁也不知道，曾经的强敌再次踏入这片国度，哪怕是山椒鱼半藏，亦是在另一个方向，眉头紧皱。
伴随了整整一生的雨，如今却给他陌生的不安全之感。
“咔嚓——”
阴云密布的天气中，很难分得清白天和黑色，闪电于极远处划过时，仿佛将晦暗驱散，然而那一瞬的替代之后，是更深的黑暗。
“现在是一分为二吗，雨之国，这么多年真是一年长进都没有……”千代婆婆说着，忽然转头看了叶仓一眼。
叶仓微微笑了笑，雨水的掩盖中，容颜间很难读出些什么，那袖中一张薄薄纸片的振动同样也难以发觉。
小南也来了么……叶仓心中明白。
与此同时，另一方向，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又来了两个人，西南方向，陌生的查克拉气息，很强……
双手结“未”印，男子默默地感受着雨所带给他的结果，然而他已经不打算再等待下去，所有的筹划，到了如今，终该有了终结的时候。
“不和我一起去吗？”
像是在自言自语，毕竟周围没有一个人，除了雨声之外，皆是一片死寂，然而这个男子却耐心地等待着。数十秒后，几张纸蝶不知从何处飞出，被雨水打湿跌落地面。
很显然，纸的施术者放弃了这个方向的操控。
男子冷笑，双手迅速结印，身边迅速出现了其他五道身影，闪电划过的瞬间，暗红的祥云格外的妖异。
首领“佩恩”究竟有何等的实力，晓组织的其他成员心中忌惮不已，尤其是当……哪怕远在天边，也能收到佩恩的施令时。
后世的不死二人组之所以没有去抢阿斯玛的尸体，便是收到了佩恩抽取尾兽的命令，那仿佛是随时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感受，让得甚至宇智波鼬在晓组织卧底那么多年，木叶也没有得到关于晓组织任何一人能力的情报。
“全部行动。”
仿佛一个信号般，雨之国的秩序彻底大乱！
这个国家并不算大，比起火之国只能算是弹丸之地，无数的纸张汇集于高塔之上，小南眺望远处，隔着雨帘似乎已经看到了发生的场面。
飞舞的暗器，引爆符带来的亮光，蔓延的毒气，甚至于流淌而出的鲜血……
长门，你用复活弥彦的名义骗我至此，便是为了这个么？
统一雨之国，结束内乱，这是曾经三人共同的青涩梦想，只是如今，这完全不同的实现方式……
以痛苦和恐惧来引导所谓的和平？
小南迅速消失，她清楚自己的行动完全在长门的监视之下，但她却不想再掩饰什么。
相对而言，忍者终究是少数，然而大规模的战斗却依旧会波及普通人，更何况千代婆婆和叶仓在行走间，很难会发现不了那些问题。
屠杀开始中，那剧烈的爆炸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这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千代婆婆佝偻的身躯悄然一颤。
战场的残迹中，那是傀儡术的机括。
第四百七十八章 半神之路
“一国一村”制度并非在所有的国家实行，有些国境内没有定居的忍者，自然也不会存在忍村，甚至很多小国并没有“大名”这个职位。
如铁之国的大将，鬼之国的巫女，雪之国的国主，而雨之国同样如此，其最高的职位便是“首领”，也即如今的山椒鱼半藏。
千手柱间的理论到如今才实行了五十多年，或许这短暂的时间里还很难看出“一国一村”制度的弊端，但是在长期没有秩序的雨之国，山椒鱼半藏却不可能接受那一套。
让一个普通人去担任“大名”这种东西，来号令或者任命自己？
这在山椒鱼半藏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可是坚定地认为，权利和力量是一体的，只有绝对的实力，**裸的力量，才能够给自己的国家，给这个下雨国度带来和平。
可是，如今已经六十多岁的年纪，山椒鱼半藏再次回首时，似乎猛然惊觉，雨之国的现状并没有改变多少……
原来自己四十多年、甚至五十多年的忍者生涯，为雨之国所做出的一切，和砂隐，和木叶，和岩隐间的许多次斗争，无数次生死间的挣扎，最后所换来的，只是徒劳一生么？
当年的敌人，有过数次交手的千代婆婆早已退隐，那三个令自己印象深刻的木叶忍者也都成了忍界间赫赫闻名的“三忍”，甚至风之国和火之国也早已和平……只有自己的雨之国依旧混乱不堪。
或许，他山椒鱼半藏至少保全了雨之国主权的完整，可这远远没达到他的野心，或许在他心底，也是希望这个自己生长的国家一片和平和光明吧……
自己做错了吗，为什么……这个国家会形成如今这个样子，我的宿命，忍者的宿命究竟是什么……
不绝的雨中，拥有“忍界半神”之名的他却也难免思考着这些，这个世间很多忍者都无法明白的问题。
“忍者的宿命”，在忍者眼里，就像是“生命的意义”那般，难以彻悟。
年轻时，他曾经因为欣赏，将解毒药赐予身为敌人的三船，饶过他性命；二战时，同样因为欣赏，饶过了身为敌人的大蛇丸，纲手和自来也一行人，并赐予其“木叶三忍”的称号。
能够给欣赏的敌人以成长的空间，让敌人有再次挑战自己的机会，那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信任，这样的风采，连敌对的忍者都心中敬佩，也正是缘于此，他被世人称为“忍界半神”，那是仅次于“忍者之神”的称呼。
《者之书》中，将他公布为“忍者世界的传说，位于顶点的忍者”。
许多年后，已然名震忍界的自来也再次踏入雨之国，提起山椒鱼半藏时，依旧是满脸凝重，当得知其被杀后，却也难免陷入巨大的震撼和不可思议。
许多年后，捡回一命的武士三船已经成为了铁之国的大将，能够让忍者没有机会施展忍术的他，依旧记得山椒鱼半藏当年的话语：“人结束的时候，并不是死去，而是信念丧失殆尽之时。”
然而山椒鱼半藏或许已经忘记说过这句话，上了年纪之后，他对自己过去的作为产生了怀疑，曾经的勇气不知不觉中消磨殆尽，变得谨微，甚至可以称为胆小。
他再也无法容忍天才，他开始扼杀天才，不管是敌人，还是同一个国家的忍者，都要将其扼杀于萌芽之中，当年那个能饶过敌人一命的“忍界半神”，早已不复存在。
这些年来，在雨之国境内成长过许许多多的忍者势力，其中任何一个让他感觉权利受到威胁的，全部铲除，无一例外。
被他生生抹杀的雨忍年轻天才究竟有多少，山椒鱼半藏已经记不得了，直到如今感受到自己的衰老后，在找不到雨之国下一任“首领”的继承者时，他终于不免叹息……
后继无人的雨之国，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望着外面的雨，他发现自己回忆的次数越来越多，而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当年所铲除的许多势力中的一个，那个金发的少年，还有那双仿佛魔怔般在心中挥之不去的……轮回眼！
果然，自己真的做了错事啊……
恍惚中，山椒鱼半藏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防毒面具的遮盖下却无法看到，他似乎已经听到远方传来的厮杀声，那是忍者战争的声音，有过五十多年忍者生涯的他早已深入骨髓般地熟悉，甚至连苦无和手里剑的微小区别都能分辨出来。
雨水中夹杂的血腥气微不可察地逐渐加重，然而发出的声响却还不如极远处的战斗声，很显然，有个实力非常强的忍者先一步潜伏进来，将所有严密的守卫全部清除，其目的就是指向了他，抱着对忍界半神的必杀之心！
终于来了么，那个人究竟是……
山椒鱼半藏没有一丝动作，他跪坐于地面，目光望向木门，也正是这时，“嘭”得一声门被踩开，烛火在扑面而来的冷风中尽皆熄灭，骤然的黑暗中，外面的光亮照在来人的背后，从两侧涌入暗室内，一时间竟看不清楚来人是何模样，只有那双眼睛……
记忆深处，如同魔怔般久久萦绕而挥之不去的眸子！
“……咳……是你……”
山椒鱼半藏缓缓站起身，却不自禁地咳嗽了一下，如同虚弱老人，哪怕早有预料，那双传说中的眼睛仍旧像是利剑刺入心中。
但是利剑刺入心脏那一瞬间的剧痛，总比长期地悬于上空，让人提心吊胆要好，当心中隐忧成真之时，他眼中反而露出一丝轻松。
那双层层圈圈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没有冰冷，没有仇恨，只有彻底的漠视和无情。
然而无论是山椒鱼半藏，还是佩恩，都不知道这一幕比起原作已经提前了数年，远在雪之国的琉璃也只以为到了木叶63年时雨之国才会统一，却料不到会是小南离开这一次。
历史的改变，是因为小南的离去，让得长门的实力提升地更快么？以强行损耗生命的方式……
“嘿嘿嘿……”
防毒面具的遮挡下，山椒鱼半藏用鼻音发出了沉重的笑声，声音阴冷了下去：“当初没有杀死你，真是可惜了。”
如他话音般，房屋瞬间破裂，从四周又多了五道身影。
山椒鱼半藏无动于衷，双手已经结印。
“不过现在再杀你，也不算迟。”
第四百七十九章 明悟
双手结印，山椒鱼半藏猛地后退，瞬身之术发动而出，他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手段，但深入骨髓般地本能告诉他，此刻必须后退。
周围突兀出现的五道身影没有丝毫生命气息，房屋破碎的瞬间，更是发出了一道剧烈的炸响，仅仅瞬息间，像是成千上万道起爆符同时引发那样，整间暗室彻底崩塌消失。
烟雾在雨中挥发极快，山椒鱼半藏出现于一块倾斜的木板上，目光凝重地盯着对面的六道身影，无数次战斗中早已让他形成了近乎本能的直觉，比鲨鱼对于血腥的嗅觉还要敏锐，而此时感受到的，便是一种极度的危险。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二十年前？三十年前？还是体内被植入山椒鱼毒囊的那个必死之刻？
这般淡淡思索着，烟雾消失的当头，他的瞳孔忽然猛地睁大，凝重而阴翳的眸子出现了轻微的颤抖，纵然心机阴沉如海，此时也终于失态。
六个人，六双轮回眼！除此之外，其中的两人，看其容貌，他分明是认识的……
能够让忍界半神留下印象，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而事实上，这两人是山椒鱼半藏曾经杀死的雨隐忍者，已经确认死去过的人！
死去的忍者，如今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山椒鱼半藏皱紧眉头，出身于小忍村的他所知道的忍界隐秘并不比所谓的大忍村要少，纵然不相信世间会有复活的术，但种种秘术的诡异他可是领教过许多……
对方可是拥有那双传说中的眼睛，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咔咔——”
循声望去，六人中身影最高大的那个手臂居然是机械般的圆筒，淡淡的火药味从其中传出，而在一下秒却是变成了寻常人的手臂。
机括……莫非是傀儡术？不对，如果是傀儡术的话，应该有查克拉丝线和傀儡师的操控……
心中思量的瞬息，山椒鱼半藏动作却没有丝毫耽搁，在这一刻，他将最后的布置施展而出。
世人都知他平素谨慎，寝居之地有24小时不停轮换的护卫，但他又怎么可能完全将自己的安危交给部下，他可是非常清楚那群雨忍的实力，若是遇到精通暗杀的忍者，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这一点，不仅山椒鱼半藏清楚，长门同样明白，但不知为何，佩恩竟没有提防的意思。
地面仿佛受到土遁忍术的施展而起伏，翻卷中地面一层不知是化出还是飞出了无数道引爆符，足足有成千上万张，掀地而起于空中交汇，封死了所有可能躲避的空间！
忍者实力再强，只要是血肉之躯，就必然无法生生硬抗，在山椒鱼半藏阴沉的目光中，对面六人没有施展忍术，只有中间那人一前一后伸出双手。
风声中，传来一丝淡淡的冷笑，那是忍界半神的嘲意。
所有攻击的中心，骤然出现一股极强的斥力，那本来疯狂扑去的引爆符止住，紧接着竟以更快的速度折返！
虽然没料到会是斥力，但山椒鱼半藏早已预料可能的后招，双手间的动作陡然加速。
“忍法——引爆符瞬身！”
“火遁——起爆炎阵！”
佩恩六道脚下的地面猛地下沉，上千道起爆符瞬身于地面之下，向上缠绕而去，在斥力发动的那一瞬间卸掉了力道。
而这时，距离“神罗天征”的再一次发动，还有三秒。
瞬身术这种瞬息间完成的术，在这斥力下竟然耗费了两秒，不过已经足够了……
脚下仿佛沼泽一般难以抽开，佩恩六道极其果决，那个手臂变成机械圆筒的身影像是变形金刚般变出了六道手臂，抓住其他五人抛飞出来，整个动作，只用了不到一秒。
但这一秒之内，起爆符将他彻底包裹，火光伴随着“咝咝”的燃烧声迅速蔓延。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佩恩六道中的“修罗道”登时被炸得七零八落，随即这里仿佛被牵引着沿着火药丝线散开般，爆炸此起彼伏，仅仅一秒，将整个院落群全被炸为废墟。
也就是说，那在外面护卫的雨忍们，就算没有被佩恩杀死，此时也绝不可能再有存活。
这样不顾属下生死的手段自然不可能没有目的，烟雾的笼罩中，仿佛桎梏被炸破，有什么诡异的东西被释放出来，本是浓黑的烟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紫色，那五道抛飞的身影竟然没有紫色雾气弥漫的速度快，或者说，这紫色的雾气本就是无处不在！
山椒鱼半藏微眯双目，那是他十数年来从体内的山椒鱼毒囊中所提炼而出的最精纯的毒，爆炸将封印炸破从而释放，其毒性之高，就连千代婆婆也不敢大意，哪怕接触一丝，也会于顷刻间丧失战斗力！
这毒雾的蔓延，同样只是一秒。
“神罗天征。”
没有感情的声音从紫气弥漫中传出，如同飓风掀起，所有的浓雾被极强的斥力驱散，以男子为中心，整片天地都仿佛恢复了澄澈。
那种澄澈，连雨都无法渗入，分明是被抽成了真空，以至于山椒鱼半藏根本听不到声音，毒雾向着他席卷过去，却没有什么影响，毕竟这山椒鱼之毒伴随了他一生，体质上的抗性早已强盛至极点。
“原来如此，这种斥力的产生，间隔时间仅仅只有五秒钟，几近完美的术……”山椒鱼半藏甚至双目都没有闭上，任由紫色毒雾从身边掠过，隐隐地望向前方。
“但终究是慢了一秒，中了山椒鱼的毒，已经结束了……”
然而山椒鱼半藏却没意识到，又是五秒的时间流逝。
当抽成真空后，声音自然无法传播，但是查克拉的攻击却依旧还在，山椒鱼半藏只觉忽然一股强大的引力袭向自己，整具身躯不由自主地向着对面拉扯而去。
什么？！
大惊中，山椒鱼半藏于空中调整身形，瞬息间，一道巨大的水冲波施展而出，对面五道身影中，另外一名忽然伸出双手，仿佛迎接这道水冲波那般……
哪怕是仓促间的发动，以山椒鱼半藏所施展的威力，又岂能小视？
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当水冲波接触到那道身影后，无声无息般，湮灭！
居然吸收了忍术？！
这一丝缓息的机会，瞬身之术施展而出，将引力摆脱后，山椒鱼半藏的眼神已经充满凝重，他已经确定，对面五个人没有受到山椒鱼之毒的影响，他本以为除了自己之外，这世间不可能有人再免疫这种毒，但却真真实实地在自己眼前出现了！
而这时，那五人，五双轮回眼无情地盯着他，仿佛审判般，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一丝人的气息都无。
心念翻滚间，山椒鱼半藏忽然一怔，目光终于留意到之前忽视的，这六个人的共同点，那脸庞上许多的黑色圆环或细棒……
不同于后世的自来也对三个徒弟的后来一无所知，山椒鱼半藏可是清楚，所以没有先入为主的误导。
没有人可以对山椒鱼之毒免疫的，也就是说，这些家伙，都不是活人，而是轮回眼操控的傀儡！
山椒鱼半藏心里明悟。
第四百八十章 隐匿的真身
六道仙人之后，轮回眼再没出现过，如今却出现了整整六双，这便是最大的疑点，而毒雾被从容化解后，山椒鱼半藏终于确信了一个事实。
眼前的六人，全是暗中操控的“死物”。
等等，为什么会是六个？
阴沉的双目凝缩，山椒鱼半藏不可避免地将这个数字与那名传说中仙人的名号“六道”联系起来，对于实力一无所知的敌人，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
瞬身之术的发动几乎不要结印，山椒鱼半藏来到“修罗道”的位置，旋风从手中迸发，将残缺的躯体绞成粉碎，风遁触及令他警惕的黑棒时，如意料中般感受到的是查克拉的抵抗。
连接查克拉的接收器么？
山椒鱼半藏漠然抬首，黑棒化为灰尘后，那双轮回眼却也似成了普通人的眼眸。
忽然，地面猛地震动，其震颤程度不比之前爆炸要弱，积水的地面上，有黑色的符文蔓延开来，像是解开了什么远古巨凶的封印一般，地面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不过，山椒鱼半藏却是清楚这究竟是什么，那是空间缝隙所带来的错觉，跨越时空召唤生物的通灵之术。
他纵身一跃，于此同时地面伸出了一张血盆大口，近乎数十米方圆，向着他吞噬过去，其速度之快，只比他慢了一步。
全身跃出时，是一头巨大的狼型生物，体型比之传说中的尾兽似乎小不了几分。
山椒鱼半藏悄然地轻吸一口气，目光在那头狼型生物的双眼上一凝，那大上数十倍的轮回眼并没有打乱他之前的猜测，反而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轮回眼是操控的表观么，如果这样的话，可以把敌人看成一种傀儡师了，能让傀儡施展自己忍术的傀儡师……
和未知的敌人交手，永远是最被动的局面，如今，山椒鱼半藏却终于寻到了几分熟悉的方式，如果是和傀儡师战斗的话，他自然有丰富的经验，毕竟傀儡师中的传奇人物，千代婆婆便和他交手过数次。
找到在暗中操控着的人，那个红头发的男人！
瞬身之术施展，再次躲开巨狼的一次撕咬后，山椒鱼半藏眼睛四顾两侧，心中迅速思考对方可能的隐匿之地，他清楚，如果敌人真的是那个叫“长门”的男人，一个残废之人近身能力必然极弱，而用查克拉操控不可能距离太远。
那么，会藏在哪里？
“嗷吼——”
狼型生物吼叫着继续扑来，山椒鱼半藏眉头一皱，双手合十，刃形水波迎头而上，像是一把撕天利剑，将其从中划为两半。
“碍手碍脚……”
冷哼一声，山椒鱼半藏沐浴鲜血冲过，之前的忍术吸收让他忌惮不已，但仅凭体术的话，那种斥力的间隔只有五秒钟。
只能各个击破了……什么！
背后，强烈的腥风扑来，山椒鱼半藏眼角余光却是看到，那头狼型生物竟然分裂成了两只。
他心里只觉更沉，刹那间咬破食指，同样发动了通灵之术，召唤出那只曾给无数忍者带来恐惧的山椒鱼。
呲呲呲——
体型同样大小的山椒鱼喷射毒气，像是烟雾般将方圆数公里笼罩在内，两只巨狼在接触的一瞬行动迟缓起来，趁着这个时机，山椒鱼半藏身形再次一闪。
既然忍术能被吸收，也就像是和铁之国的大将三船交手那般……
神罗天征！
轮回眼视觉共享的情况下，天道毫无犹豫。
但瞬身术的速度，比斥力的牵引，更快上一丝……
当发觉过来时，畜生道施展通灵之术，一只变色龙般的巨型生物将其吞没，由于神罗天征的缘故，原本由毒气阻挡的视线已经出现了清明，不过山椒鱼半藏已经来到了一人后面。
“又解决了一个……”
尖锐的镰刀向着那名长发男子的后心刺去，那是绝对的死角，但是出乎山椒鱼半藏预料的是，对方似乎背后亦生长了眼睛。
好敏锐的直觉，不对，没有一丝多余和迟疑，是完全能够“看”到么？既然确定不是正常的人类，那么也许视觉不用眼睛来代替也说不定。
对于未知能力的分析，太迟钝了，上了年纪的缘故啊……
如同任命般地感慨，山椒鱼半藏双目中却是猛然绽放精光，哪怕后面闪过两道黑影也是同样！
近身的搏斗，他甚至不认为自己会输于武士界的三船！
“噗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一共是三道，一道镰刀正贯那名长发男子的心口，剩余两道，则是来自于山椒鱼半藏的身上。
闷哼一声，山椒鱼半藏挥动锁链，镰刀将其撕成碎块，身形快速闪动，来到山椒鱼旁时，却是蹒跚了许多。
不顾腿上鲜血的流淌，山椒鱼半藏目光盯着那染血的黑板，脸色已经阴沉如水，刚刚刺入的那一瞬，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查克拉受到了极大的干扰。
除却那个被不明不白干掉的未知家伙，剩下的四个不可能再中招了……
通灵之术没有通过鲜血的媒介，而这一次却是数只，地面上巨大的蜈蚣生物，以及飞于天空的八尺乌鸦！
山椒鱼半藏心里终于产生了退意，自己已经受伤，而且之前使用的招数，不可能再奏效第二次，哪怕只是目前所展现的能力，就很难抵抗了……
若是平时，面对不明实力的敌人，山椒鱼半藏不可能直接贸然战斗，但如今的局面却是容不得他。
再退，还能退往哪里？这里可是雨之国啊，而自己是这个忍村，这个国家的首领……
思绪淡淡地想着，那只巨大的蜈蚣已经向着山椒鱼缠绕而来，天上那只八尺乌鸦同时也俯冲而下。
嘭。
烟雾缭绕中，山椒鱼半藏将通灵兽召回，戴着铁皮的双手猛然结印，一道巨大的风遁成型，切断围绕的蜈蚣身躯，其势不减，向着空中的乌鸦劈去。
而近距离时，乌鸦头顶那个身影才引起了山椒鱼半藏的注意。
双手伸出，迎着那道仿佛割裂空间的风刃，紧接着，风声柔和下来，其势汹汹的忍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被吸收。
失去了抵挡，乌鸦直直撞向山椒鱼半藏，大地的轻微震颤中，将其深深撞入地面之下。
远处，天道目光微动。
起爆符蔓延着，将八尺乌鸦缠绕，如同之前一般，火花再起。
爆炸将其化为灰尘的瞬间，山椒鱼半藏爬出，身形已经狼狈许多，只是目光依旧凛凛阴沉。
原来如此，一具傀儡只有一种能力，那个藏着的本体，究竟在哪？
第四百八十一章 半神与神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主杀伐的修罗道和抽取灵魂记忆的人间道便被干掉，但是剩下的四人中，露面的两人依旧漠然，仿佛无动于衷。
从其他人的表现中，便可知道这都是极其强大的战力，可是折损了两个，却似乎完全不在乎……山椒鱼半藏暗暗给自己止住流血，心中想到的是几乎不可能的答案。
莫非……
此时，那只隐形的巨大变色龙显现在眼前，映得他是如此渺小，蜥蜴状的大口张开，尖长的舌头上站着另外两人，其中一人伸出苍白的手，顿时人间道的尸体向着他飞去。
山椒鱼半藏冷然，尸体在飞落对方手上时，黑色衣袍上的暗红祥云陡然亮了许多。
“嘭！”
那攻击的一瞬间，植入体内的引爆符启动，在巨大变色龙体内发生了剧烈的震颤，原来刚刚袭击的时候，山椒鱼半藏便已经完成了陷阱的布置。
瞒过佩恩四个人的小把戏，仅仅利用死角，技巧和隐蔽性的手段，寥寥这些，已经是山椒鱼半藏毕生的经验所凝聚，然而在烟雾散去时，最终却是毫发无伤。
蜥蜴的嘶吼声渐渐低沉，从最开始便保持死寂的这几名敌人，终于有人开口：“我曾经，十分尊重过你。”
紧接着，另一名佩恩道：“现在来看，你也不过是凡人。”
声音冷漠无情，仿佛来自心灵深处的俯视，山椒鱼半藏冷哼，森然道：“真以为自己是神吗，让你有把握向我复仇，为了那个叫弥彦的家伙？”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山椒鱼半藏竟然还记得一个死去的忍者，他这句话，似乎知道了敌人是长门，但实际上，山椒鱼半藏并不肯定敌人究竟是谁。
然而，佩恩像是没明白山椒鱼半藏语言里的试探之意，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些，甚至于听闻“弥彦”这个名字时，冷漠没有一丝消融。
毕竟，“佩恩”这种完全代表了杀戮和死亡的无情机器，和“长门”自然是有些区别的。
“弥彦？以前是有过这么一个人……”
山椒鱼半藏眸光凝紧，视野中，那个施展斥力和引力，给他威胁感最大的那名男子，淡漠地，缓缓地道：“不过已经无关紧要了，我杀你，不是为了给那种家伙复仇。”
“为了什么？”
“我是神，雨之国，乃至于这个世界的神，结束这个国家的一切内乱，给世间战火纷争打上休止符，这是身为神的使命。”
天道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般，声音如冰冷机器：“所有企图阻挡神之使命的，都会终结。”
疯子？
任何人听到这种话，都会感觉荒诞无稽，可是山椒鱼半藏却感觉对方不是开玩笑，况且，如果真的败了，雨之国便不可能再有人阻止他了……
所有的逃退之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不想再做十年前曾经做过的事情，关系到雨之国命运时，已经足以赌上性命去了断。
他伸出手，取下了套于下巴的防毒面罩，这是陪伴了他一生的东西，这么多年来宛如身体的一部分，幼年时植入的山椒鱼毒囊，对于敌人或者对于自己，都像是梦魇。
很久没有自由地呼吸过，以至于声音都可以远远地听见，而在一呼一吸之间，毒气似乎连雨水都能受到影响。
可是，明知敌人对毒气免疫，这样的做法又为了什么？佩恩纵然不知，也不可能这般放任下去，畜生道双手拍击地面，没有血的契约，召唤而出一只大型螃蟹，口中喷出大量的泡沫，似乎想要将那些毒溶解其中。
最强的毒，连山椒鱼半藏自己都难以承受，这也是终年带上防毒面具的原因，如今纵然饮鸩止渴，却也义无反顾。
毒气笼罩着他，如同雾隐之术一般的效果，纵然是泡沫也难以洗刷，配合于瞬身之术时，几乎可以造成致命的效果。
毕竟，在年轻时代，他的刀术甚至胜过了三船，就是不知，当信念生锈了数十年后，手中所持的镰刀，是否还能称为死神的象征。
“铛！”
人影模糊中，传来金属相交的声音，天道手中突然多了一根尖长黑棒，死死地卡主了镰刀的交击，而山椒鱼半藏在半空中，单手结印。
“水遁——义之千水！”
回应他的，同样是伸出来的一只手。
在那一瞬，空气仿佛受到了鼓胀，气流反常地几乎难受，山椒鱼半藏被击飞出去。
近距离下神罗天征的伤害难以承受，这名半神嘴角似乎都溢出了血丝，只不过阴暗的眼神仍然冰冷如铁，敌人对他知之甚详，然而他却对敌人一无所知，如今的所有交手，他只能通过判断，来尽可能地获取情报。
并非吸收忍术，而且与刚才潜杀成功的区别，是同一个人操控后下的感官共享吗？
他双手结印，想要施展防御忍术，然而在四双轮回眼的注视下一切小动作都无从掩蔽，饿鬼道早已来到他的后方，双手将其紧紧缚住。
饿鬼道的能力，不止是吸收忍术，连查克拉都能吞噬，山椒鱼半藏眼神猛地瞪大，清楚地感受到体内的查克拉正在迅速流逝。
流逝中，忍术也无法施展，直到……查克拉被抽尽时，人影变成了纯粹的绿色毒气。
毒分身……
心中升起这个念头时，天道突然意识到，此时时间还没到五秒！
然而游离于之外的山椒鱼半藏并没有选择他，虽然判断对方的斥力间隔是五秒，却不敢将全部的赌注压在初步的猜测上，曾经的魄力，在长久的谨慎中已经消散太多。
畜生道被干掉，在四双眼眸的视线之外。
而与此同时，毒分身却蕴含的最强毒素没有再去攻击身体，而是向着黑棒进攻过去，查克拉与查克拉的碰撞中，为了抵消侵蚀而继续增加量度的来源，让那隐隐的方向终于被锁定。
雨水的冲洗中，山椒鱼半藏显得有些狼狈，他目光不经意地向着远方高处看去，那里是一座高耸的铁塔，曲折蜿蜒的钢铁管道是为了排掉这巨大的雨水量而设计。
天道淡漠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纵然三人的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没有毁天灭地的场景，亦没有震慑心魂的手段，对方便做到了这种地步。
忍界的半神，如果与这种名字相符，那么能够杀死“半神”的，只有真正的“神”了吧……
他眼中闪过杀意。
第四百八十二章 本体
畜生道被干掉的同时，那只可以隐形的变色龙化作一团烟雾消失，本是吸收查克拉的饿鬼道吸蚀的最终只是山椒鱼半藏的一具毒分身，查克拉黑棒充斥着山椒鱼毒素后，同样失去了作战能力，严格说来，如今的佩恩只剩下了两人。
地狱道，以及天道。
微微屏息中，山椒鱼半藏没有一丝轻松，最强的毒已经让他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麻痹，他清楚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想要在毒素彻底弥漫前干掉剩下的两人，几乎不可能。
在神罗天阵和万象天印之下，体术和忍术都难以起效，或许只有幻术能够对付，但是山椒鱼半藏又不是精通幻术的忍者。
作为小国的忍者，又怎么可能有自来也那样庞大的师承，山椒鱼半藏一生所学，皆是自己摸索磨砺而来，从被植入毒囊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没相信过任何人。
绿色的毒雾逐渐变深，山椒鱼半藏正推算查克拉接受的具体方位时，地狱道却是迅速跳跃至饿鬼道身边，动作怪异，如同某种仪式般。
心神高度警戒的山椒鱼半藏看去，却是皱紧了眉头，他自然看不到属于生死之道的东西，在地狱道的身后，一个仿佛阎罗王的物体从虚无中凝实，将那具饿鬼道吞了进去。
在他的感知中，毒雾仿佛被吸入了另一片时空，然后完好无损的饿鬼道走了出来，连身上被侵蚀的晓组织制服也变得整整齐齐。
竟然是修复功能，难道这个家伙才是核心！
山椒鱼半藏身影猛然闪动，天道佩恩毫不犹豫地施展神罗天征，却没想到对方攻击的竟不是这里，而是来到了干掉的畜生道旁，起爆符将其化为灰烬，再无修复的可能。
天道的眼神凝重许多，眼前的敌人似乎洞悉了他的所有举动，对于战机的把握几乎敏锐到了极致，哪怕有人间道抽取了他许多部下的记忆，针对性竟然还不如对方。
这便是“半神”二字所承载的能量么？
忽然，他心中警兆大生，仿佛瞬间产生的危机感一般，在神罗天征所施展的间歇中，由自己身边之人，凭空而起的……
那本来应该抽取干净的山椒鱼之毒，从饿鬼道的身体内，经脉内再次疯狂出现，从凝实的固态向着气态疯狂地转化，那种膨胀生成的巨大压强差，分明是——
爆炸！
饿鬼道的身体陡然膨胀了数倍，比之木叶村的倍化之术还要疯狂，碎片的扩散中，剩下的两人根本无从防备，短暂的瞬息间，地狱道只能扑到天道之前，遮挡住侵袭而来的攻击，厚重的巨响声将其逼退了十数米远。
等一切消散后，地狱道缓缓倒下，天道佩恩跃出，其他五具查克拉仅接收在一人身上时，术的威力陡然增强了数倍，以致于自以为有所了解的山椒鱼半藏判断错误。
万象天引！
比预想中的强烈数倍，身体轻度麻痹后几乎难以反抗，山椒鱼半藏只能看见一根尖长的黑棒在他眼中迅速放大，而他只能控制着锁链去抵挡。
镰刀挥动时，隐隐有种力竭的感觉，所谓的力不从心，是从失去对忍村，对这个国家的控制时，便长期存在的厌恶感触。
如果再年轻几年……在那一瞬，他有些不甘地想道。
或许，一切都是借口，就像后世两天枰大野木于花神界的肆虐中所彻悟的那般，失去了曾经的信念。
鲜血飞溅，佩恩终究是没有看穿雾气，黑棒刺肩而过，入肉刹那，山椒鱼半藏再次体会到那种查克拉混乱的吐血感受，错乱的幻觉里一片黑暗，两只巨大的轮回眼正冷冷地盯着他。
“嗬啊……！”
他伸出左手握住黑棒，低声嘶吼中将黑棒生生扳断，一个趔趄险些跌坐于地，奋力将染血的尖刺拔出时，引力却是转化成为了斥力。
双手结印，瞬身之术几乎在同一时间施展。
“当初，竟然没杀了你。”
呼吸中，山椒鱼半藏浑不在意毒气的侵入，嘶哑开口：“这种装饰所代表的可笑组织也已经改变了吧，没有彻底摧毁的东西……”
但是他并不知晓，这个组织如今只有寥寥数人，而每一个都能引起极大的震动。
“晓么……”
天道身形狼狈，冷漠道，“死了太多的人，痛苦总会使人成长，无知孩童也只有知道痛苦方能长大成人。”
果然……
“你是那个长门。”
山椒鱼半藏纵身跃起，向着高处奔去，在这一系列动作中，他感觉小腹间那深深的伤痕似乎要再次裂开。
天道佩恩望着对方遁走的方向，不知为何，却没有前去阻拦，随着敌人的远去，身体仿佛力道越来越轻，最后跌倒在地，一动不动。
哪怕完全是在消耗生命力，获取了比之原著更要疯狂的修行成果，如今尚且不是八年后，查克拉的提供同样达到了极限。
雨水很快将大部分痕迹冲刷干净，寂静中连一丝人影也无，整个雨之国的人民仿佛在安静沉睡，并没有收到战斗的任何波及，直到淅沥的雨中多了些许杂音。
踩在水中的脚步声很轻，像是不愿惊醒别人，又像不愿去惊醒自己，雨靴停驻，小南微微低着头，似乎失神。
“很强的忍者，居然能把忍界的半神逼到这种境地，比砂隐的傀儡术还要高明……”
一侧，叶仓转身看向小南，轻声言语：“我记得，山椒鱼半藏是你的仇人，这个人，是晓组织的吗？”
晓组织的创始者一共三人，其中之一便在眼前，那么——
小南摇了摇头，微微闭上了眼眸，低声道：“这六个人，都是我曾经见过的忍者。”
原来，都死了……
铁塔的顶端，乌黑阴云的正下方，山椒鱼半藏屈膝跃上，望向破开的洞口深处，巨大座位上那名骨瘦如柴的男子。
“终于找到你了，红头发的小鬼。”
“没想到你还记得，背信弃义的事情啊……”身体几乎无法动弹，但其中蕴含的却仿佛是令半神也不敢妄动的能量。
“我本想问你为何毁约，已经没必要了。”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
第四百八十三章 时空间
“你做到了……”
玉藻前空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波动。
空幻之境里，除了不断飘落的樱花外，终于多了别的东西，仿佛是天地迷蒙时诞生的水流，从琉璃指尖流淌而下，承载于落樱之畔，缓缓流淌。
琉璃闭上眼眸，在幻术形成的空间里查克拉已经被阻断，但是她却感受到了这片幻境之外，属于仙狐之地的水源。
和查克拉无关么？在最开始，这火影世界的确是不存在查克拉的……
胡乱的思索中，琉璃却是意识到一丝与往常的不同，她望向玉藻前，问道：“为什么水没有消失？”
幻境和真实本应是不可能相交的，那将伴随着幻术的破解，然而如今却融洽地共存于一体。
“我说过的，世间幻术都是阴遁的一种。”玉藻前收回失神的目光，嫣然微笑道：“从‘无’之中衍生形体的遁术，你真的以为……你看到的全部是虚幻吗？”
少女似乎恍然，眸中却闪过更多不解：“我所做的这些，就是为形体中赋予生机吗？”
传说中，从“无”中产生形体，从形体中产生生命，所谓阴遁和阳遁的结合，便是六道仙人“创造万物”的阴阳遁之术，可是自己从外界中将水引入阴遁的“幻境”内，分明是五大性质变化中的水遁，和阳遁有本质的区别。
“不，并非创造，而是从仙狐之地的转移。”金色的发丝间，玉藻前颠倒众生的容颜魅惑天然，纵然神色庄重却也无法改变，此时美丽的狐眸紧盯着少女：“也许，你可以称为时空间忍术。”
琉璃猛然抬起螓首，而玉藻前明眸中同样流露震撼的异彩，仿佛第一次认识少女般。
“原来……是这样吗？”少女在心中声自语。
玉藻前微微笑了笑，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完成，甚至，我认为你不可能做到。”
她伸出柔荑，金色的衣袍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秀指轻拈住一片落樱，轻灵的声音飘散开来：“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幻境呢……
由幻术形成的虚假幻境，其坚硬程度取决于术的威力，如果幻术的造诣到达极致水平，所形成的幻境将不可能坍塌，那么……它就是真实的世界！”
琉璃轻吸了一口气，摇了摇螓首，低声道：“这不可能，受术者的生命不在幻境内。”
“是这样呢，仅凭幻术，或者说仅凭阴遁是不够的……”玉藻前眼波流转，缓缓言语：“还需要在幻境中赋予生命，也即在阴遁的形体内创造物质，这便是阳遁，这样便可以形成真正的世界。”
“琉璃，这仙狐之地，再或者妙木山，湿骨林，龙地洞，全都是这样形成的，和六道仙人的阴阳遁所述那样，甚至，你所在的忍者世界也不会例外。
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在这里，在其他的幻境中，或者在封印术的空间内，时间的流速是不一样的吗？”
宇智波鼬“月读”世界的三天，是现实世界的一秒，而九喇嘛四象封印的空间，或者一尾守鹤的封印空间，其世间流速同样缓慢许多，现在想来，因为处在另一片时空吗？
少女心中仿佛突然解开了许多疑惑，她甚至想到，宇智波带土的“神威”空间，和写轮眼的幻术绝对有关联，而宇智波带土的时空间忍术，便是在两者间的随意穿行。
波风水门同样不会例外，飞雷神特制苦无的术式，应该和“神威”也是相似的东西。
这便是时空间忍术的本质么……
星眸失神间，琉璃有一种错觉，由千手扉间创造出的时空间忍术，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深莫测，况且千手扉间能够做到的，自己就做不到么？
如果飞雷神和秽土转生是同一个原理的话，那么人死去后，灵魂是在别的时空中吗？旗木卡卡西短暂的死去时，见到旗木朔茂的那个神秘时空，就是承载灵魂的世界吗？
如果能够找到那片时空，并寻到类似于飞雷神术式那种自由出入的方法，或许真的可以将逝去的人复活，而不是秽土转生那种祭品召唤的形式……
也就是灵魂的转世，既然阿修罗和因陀罗能够让自己的灵魂转世，在这一世更是转世为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那么自己的想法绝对可行！
玉藻前目光柔和，她能够感受到眼前的少女闪过千百念头，眼神闪烁着，最终却化为不善。
“你之前说认为我做不到，所以就是想要欺负我？”
玉藻前含笑容颜微微一滞，随即嫣然道：“可是你做到了。”
琉璃无言，在这张勾人心魂的容颜下，总是很难认真计较。
“我想，我应该明白怎样去研发时空间忍术了，带我出去吧……”少女拽了拽青丝，道：“真想知道，轮回眼是怎么连接生者和死者的时空的。”
“轮回眼？”玉藻前抓住少女双手，讶异问道。
琉璃叹了口气，道：“那个家伙，如今应该很难对付。”
幻境一阵穿花掠影般闪动，转瞬间，再次回到仙狐之地。
“如果没猜错的话，小南应该和那个拥有者碰面了，你不担心吗？”巨大的白狐问道。
却没料到琉璃毫无犹豫的回答：“没什么可担心的。”
选择从八年前就已经注定，不可能会改变，对于忍者生涯中必然伴随的xi危险，少女相信小南，也相信自己。
更何况，药师野乃宇离开前，可是交给自己很多事情。
让雪之国所有的人民都能够凝练出查克拉，这才是第一步呢……将查克拉和忍术用于生产和创造资源中，而不是用于战斗，就像前世的核能源用于发电，而不是爆炸，这才是六道仙人广布查克拉奥义的真正目的。
至于以后会不会生产力过剩，导致资源过剩或者经济危机什么的，完全不在琉璃的考虑之内。
查克拉的凝练并不算简单，但是经受指导，哪怕是一只普通的动物都能被训练成“忍兽”，更何况人类。
在最初，很多人民对于“查克拉”和“忍者”有抵触之心，不愿学习查克拉的提炼，但最终在利弊的宣传下也大都接受。
琉璃行走于雪之国中，能够感觉到大多数人体内都拥有查克拉。
这种事情，幸好只是发生于偏远的雪之国，要是流传于忍界四大国的大陆上，少女可以预见那将引起多么大的冲击。
不过比起这个，更重要是找到逆转生死复活的方法，还有能够抵抗宇智波斑他们的实力，如果真的必须和轮回眼的拥有者交手的话……
小南，你会怎么做？
……
雨之国中，铁塔顶端，山椒鱼半藏身躯猛地一震。
前方，那个无法行动的红发男子已经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而这时，后面却响起一道冰冷的女子声音，仿佛从感官中凭空出现。
“为弥彦报仇的，还有我。”
小南盯着山椒鱼半藏，与长门的漠然所不同，她身上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第四百八十四章 联手
抱歉了
*****
女子冰冷的声音，仿佛银瓶乍破，山椒鱼半藏心神一震时，却发现那攻击竟比之声音还要更快一些。纸片如无中生有，从塔面升起将其双腿缠绕，就像是八年多前，他对于眼前另一个人所施展。
前方，长门沉默，唯有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
山椒鱼半藏转过了半边身子，视线中所出现的是一把白色长矛，带着极为凌厉的气势向他刺来，几乎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仅仅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便来到了面前。
可他终究不是当年被其生生致残的年轻忍者，同样地身处绝境，他脑海中可以瞬间掠过数种破局之法。
双腮鼓起，蓝紫色的水遁从口中喷涌而出，由查克拉混杂着鸩酒般的毒气，那水遁于瞬间扩大了数倍，纸片消融中，那道白色长矛也发出嗡地一声低鸣，随即腐蚀。
早在十年前，小南便可以控制着纸片免受纸的浸湿，可是如今竟不阻分毫，汹涌的水势遮住了一切，就连山椒鱼半藏也看不透蓝紫色之后的女子。
但他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毕竟在他那么多年无数次的争斗中，所遇到操控纸张的忍者也只有一个罢了……
水势扑到无物，似乎有黑影跃向了半空，雪白羽翅包裹着娇弱身躯，而女子手中那把像是折断的纸矛再次延展出锋尖，如同审判。
是那个女人……情报里，她不是很久前便离开了雨之国么，和那个组织所决裂，看来犯下了致命的错误啊……
这种感觉让山椒鱼半藏很不适应，向来贯彻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他，早已失去了对所有的掌控。
先干掉给他忌惮最深的家伙！
念及至此，结印无形变化，水遁向着长门冲去，对方明显不宜闪避，也许这种术比之傀儡术还强，但真身也更孱弱。
含着山椒鱼之毒的水翻涌而来，扑向了长门所伸出的干枯手臂，上空，小南目光凝紧，透过黑夜她也能看到，瘦削的手指中，其三微屈。
这种手势……她沉默一瞬，握着长矛的柔荑不觉加了一分力气。
水遁在面前止歇，山椒鱼半藏瞳孔瞪大，他的忍术如之前那样，再次被吸收殆尽。
不好！
他明白了所有，作为真正的“本体”，拥有之前所有的能力，这种最令绝望的结果……
瞬身术这次有着歇斯底里的韵味，半神猛地向后退去，可是那股斥力比之前强了数倍，不再是由黑棒向远处传递查克拉后，又怎会再被轻易地抵挡？
瞬身之术被打算，山椒鱼半藏于半途显出身形，借着斥力，向着斜后方退去，哪怕五脏像是重创，可是只要能够离开，就会安全！
毕竟，这个敌人可是个无法行动的残废啊……
心里稍安，可突然一股惊悚的感觉传来，无数年间从未有过的强烈，他下意识地要闪躲，可是身体已不受控制。
利器刺过，无声无息，山椒鱼半藏低头望向自己的小腹，青紫色的浓雾从其中喷涌，而一小段染血的纸矛从其间冒出。
“嘿嘿，果然是好默契……”半神之称的他，低声惨笑。
山椒鱼的毒囊改变了他体内五脏的位置，小南一击将毒囊刺破，纵然没有伤到致命之处，可是毒，却再也无法抑制。
终结了么？
女子眼中隐现复杂。
而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叶仓遥遥地望了一眼，沉默离去，既然那是属于她的仇恨，便是不让自己插手的理由。
更何况……
叶仓身形加快了许多，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她还记得不久前发生于视线中的情形。
人傀儡绯流琥被琉璃打碎，短暂的时间内赤砂之蝎并没有找到满意的傀儡，当遭遇时，千代婆婆很快便干掉了那层脆弱的防御。
所谓的祖孙相逢，最终是怎样的情形？
远处的打斗声依旧不绝，似在倾诉夜间血腥，叶仓重新走过被纸蝶呼唤的路线，最后再次到达起初遭遇的地点。
地面的积水，已经被毒染成了黑色，叶仓不禁蹙眉，脚下附着查克拉踩于水面之上，不敢触碰分毫，论起用毒，千代婆婆可谓是砂隐村最强。
依稀中，能够看到满地的暗器，击碎的机括，还有……已然残破不堪的傀儡，从其方位和毁坏的位置可以想象出战斗的情形。
很明显，双方都没有一丝留手，在这种傀儡术的较量间，每一个手段都充满了致命的杀机。
火遁忍术的映照下，叶仓寻找两人的方位，行走间，战斗的痕迹渐渐稀少，直至再也看不出端倪，就像是这两个人完全消失了那般。
逃走了么？
叶仓目光一凝，身形向着远处跃开，同时一枚灼球迎向了飞来的某团黑色事物。
“嘭——”
爆炸声让得叶仓心里警觉，转身望去，却没发现任何人影，不过她发现前方的雨水出现了偏折……
抬起螓首，果然在半空中飞翔着某种古怪的家伙。
“咦？”
上空传来了一声诧异的声音，像是少年所有。
“蝎大哥去哪了，还要较量一下艺术的高低的……”
声音渐低，叶仓并没有听懂对方后面自言自语的奇怪东西，可是“蝎大哥”三字便令她心里凛然。
“该不是被干掉了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连蝎大哥都被干掉的话……”
女子瘦弱的身躯发挥出不合理的韧性，猛地暴退开来，地面的积水中泛起几点涟漪，随即浑浊的水和着地面掀了起来。
叶仓紧皱秀眉，直觉告诉她，眼前的敌人并非那么容易便能解决，而且在这种地方与未知的家伙交手，绝对太不利了些。
“你是晓的人吧，不担心你的首领被干掉吗？”
“……嗯。”
又是一道莫名如引爆符的攻击袭来。
完全不循常理的家伙……
“老大不可能输的。”
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让叶仓不禁想起了那种荒唐言论。
神？那种东西，是轮回眼么……
而此时，那双眼睛，正漠视着山椒鱼半藏，从毒囊被刺破后，对方并没有选择逃走，也许忍界半神执意要逃的话，也会像当年那般脱身。
可终究是避不过的，山椒鱼半藏颤抖双手，结印时明显能够感觉到两人的提防，不过这次却是为封印而准备，笑了笑，带着风中残烛般的瑟索。
在这种时刻，脑海中想起的却是往昔的一生。
第四百八十五章 抹除
山椒鱼半藏微微恍惚，重伤之后心神难免脆弱，甚至连小腹的剧痛都浑然不觉，山椒鱼毒囊被刺破后，腐蚀的不只是小南的纸矛，他的身体四处已经受到了毒气的疯狂肆虐。
最锋利的刀，同样也会伤到使用者，哪怕不是自己所愿，却终究自食苦果。
纵然分神，山椒鱼半藏双手间的印式也迅速完成，封印自身，将毒暂时压制，看似因此躲过了要害，但带来的损伤同样是不可挽回的。身后，小南有所觉察，纸片从双臂间倾泻而出，向着山椒鱼半藏刺去，最终只落得凝实的虚影。
于瞬间闪避的造诣，山椒鱼半藏或许不输于四代目雷影，甚至面对能让忍术没有施展机会的三船，也只是慢了一丝，在死亡的威胁濒临之时，他终究是犹豫。
毕竟人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只有活着，才能机会论及其他。
瞬身之术并非什么秘传忍术，很多忍者皆会运用，可是能到宇智波止水这种层次的寥寥无几，瞬身止水借助的是写轮眼，而山椒鱼半藏又是凭借什么？
作为雨之国的首领，能够在和土之国、雨之国以及火之国数十年的纠缠中活下来，一切都似乎理所当然。
长门目光冰冷，从弥彦之死那件事后留下的便是不可恢复的残疾之身，纵然能够控制佩恩六道代替本体，却也有范围的限制，更何况此时六名佩恩已然损伤，山椒鱼半藏如果脱离出去，他无论都追不上。
“雨虎自在之术”施展，在雨水的笼罩之下，一切查克拉的气息都无所遁形，长门望向小南，那是她无法理解的目光。
“找到了……”
小南沉默，她对于长门的状况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如果两人能够配合一起，在战斗、侦查、追捕等一系列中都将趋于完美，只不过，当初青涩的理念已经走向截然相反的路途。
心里轻叹，小南轻轻点头，身形如纸花般诡异消散。
毕竟那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很快，在距离高塔并不算远的地方，纸片如漫天花雨般拦住了山椒鱼半藏，整个忍界不可能有人无视纸遁的威力，半神也不能，何况他所面对的是比之自来也时更加令人绝望的处境。
而这时，雨停了。
于这种国度里生活的人们，对于危机的判断似乎更敏锐些，此时没有入睡之人都隐隐明白，雨之国的天，要变了……
几乎是雨之国的边境，一只白皙秀气的玉手拉起斗篷，遥遥地望向远处一眼，出于对机括的熟悉，他能觉察到对方即将追上。
阴魂不散的老太婆啊，居然也在自己身上做了那种东西，真不愧是……
赤砂之蝎似乎对于这种地方没有一丝留恋，迅速离去，没过多时，千代婆婆一跃而至，佝偻的身形竟无多少虚弱之态，浑浊的双目更是如鹰一般。
大概她也不清楚，一个昔日宿敌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
挣扎了几番，逃脱了数次，山椒鱼半藏体内查克拉已经不足以再维持多久，可是敌人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寻到，他从那止歇的雨中已然明晓。
最后一次将纸浸湿腐蚀后，山椒鱼半藏猛然转身，纸张组成一个座椅的模样，托起的正是长门。
“竟然是这样……”
山椒鱼半藏大笑，怪不得对方能够直接潜入到他的面前，怪不得那层层的守卫如弱无物，也难怪自己部下的全部行动都像是被了如指掌般。
并非出现了叛徒，以他山椒鱼半藏的多疑也不会有完全信任之人，如今看来，只要是雨存在的地方，便处在敌人的监视之中。
这便是轮回眼的能力么，传说中那个仙人的眼睛……
毫不掩饰地盯着，山椒鱼半藏能够读出这种层层圈圈眼眸中所蕴含的死寂，对于生命，对于这个世界的漠视。
一般而言，再冷酷的忍者，杀戮时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情绪，沾染鲜血时，或厌恶，或兴奋，或享受，但终究不会将其视作死物。
可是如今所见的，令他山椒鱼半藏心里发冷，他自然不明白，那是一个人将自己视为“神”之后，形成“神”的心理，而拥有的理所当然的态度。
没想到雨之国，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家伙……比我还冷酷的手段，比我还要可怕的实力，想必以后这个忍界将会变得很有趣……
用恐惧，来给世间一切的战斗画上停战的休止符么？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第四次忍界大战，甚至第五次忍界大战都会到来也说不定，只不过，我应该再也见不到了……
从容地化解着纸遁的攻击，任谁也料不到，一介半神在处于绝境时想着的是与战斗完全无关的东西。
山椒鱼的毒逐渐严重腐蚀了他的机能，生机显著的流失中，“神罗天征”和“万象天引”下力场的改变再也无法抵御，不多时，他的身上再次多了几道深深的创伤，行动越来越迟缓，直至越来越无力。
小南眼中又出现了些许迷茫，“山椒鱼半藏”这五个字在雨之国这么多年的岁月中近乎于神，所带来的压力如同大山一般令人难以喘息，可如今……
随着最致命的一道伤口，一切都尘埃落定，寂静了半响，山椒鱼半藏抬起头，任由血水从口齿间流出。
“你，又能让雨之国怎样？”
哪怕不是这一次，山椒鱼半藏也清楚自己活不了多久，曾经担忧过雨之国后继无人，可是如今，已经由不得选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到这些，就像他不明白，身为忍者，他的宿命究竟是什么。
颤抖的双眼中，似乎看见那个红发男子微微颔首，甚至那个女子也停止了动作，紧接着，一只黑棒刺来，眼中的景象翻天覆地，恍惚中竟望向了天空。
雨水止时，渴望的是虹么？可是现在明明是深夜啊……
尸首分离的时刻，他仿佛还有不甘。
几天后，一场大火将这里燃烧得干干净净，和山椒鱼半藏有任何关联的人，妻儿，亲人，乃至曾经的部下全部被抹杀，半神的所有痕迹不复存在，而在民众中，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也在被强行遗忘。
第四百八十六章 第二步
千代婆婆失踪了。
当海老藏将这个消息告知砂隐村的高层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作为砂忍中资历最老的顾问，她的消失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不过千代婆婆已经隐居多年，和当年如日中天的三代目风影终究不同，这则情报被封锁下去后，至少没有在民众间传开。
毕竟十年多前，风影的消失导致了第三次的忍界大战，风之国的经济至今没有完全恢复，忍村被迫不断裁员，已经没人愿意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而同样不可避免的，很多人将两人的失踪联系起来。
“姐姐是自己离开的。”睿智如海老藏，准确地推断出经过，“能让她这样做的，只能是因为蝎。”
脑海中想起与那张精致脸孔截然相反的残忍心灵，海老藏白色的长眉也不禁勾起些许担忧，他不明白千代婆婆究竟得知了什么，而瞒着他，更连“十机”都带走了，只有“父”和“母”还在。
也正是因为这两具傀儡，海老藏考虑再三，并没有要求去寻找千代婆婆，当然，如果他知道砂隐村三代风影的失踪真相，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冷静了。
*******
而远在风之国的另一端，那是与干旱截然相反的环境，茫茫海域中，雪之国一片平静，琉璃将一只通灵鹰放飞，手心悄然握紧。
雨之国是很多人所不愿触及的禁区，甚至如自来也，亦是在悄悄潜入后才得知山椒鱼半藏的死还有那三名徒弟的下场，琉璃自然也不知道在这个国度发生了什么，在药师野乃宇离开的情况下，她只能留在雪之国守候。
行游巫女的踪迹早已超出了情报之外，大概没有人能够料到，在大半由荒凉岩壁组成的土之国内，一身岩忍装饰的药师野乃宇正坐在书桌的后面，金色的发丝拂过笔际，纸张沙沙作响，像是在专心地验证着什么。
“咚咚”
敲门声中，药师野乃宇起身，黑色的大框眼镜后，秋水般的眸子弯起，浅浅微笑。
“玲子，”这是她此时的身份，也是她目前唯一需要记住的名字，当变换的身份太多，总是会迷失掉自我，虽然作为完美的间谍，必须要淡忘掉其他的一切。
“急诊部出现新情况了……针对于这次的结果……”
另一名医疗忍者打扮的女子低声说着，神情严峻，药师野乃宇保持微笑，像是在认真倾听，很难想象，她是如何能够这般近乎光明正大地来到岩隐村中，就像是——
“这位应该是急诊部新来的……兜，对了……”
“……请多指教。”
曾经属于自己的黑框眼镜，如今却佩戴在了另一人的脸上，在相视的那一刹那，或许都明晓了彼此的身份，隔着两层镜片下隐藏的视线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就像不同树干上的枝叶瞬间交错，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相逢于这种地方，所拥有的再也不是当年孤儿院里的身份，药师兜同样微笑：
“请多指教，玲子前辈。”
紧接着，便如初次相逢般，擦家而过。
对于药师野乃宇而言，曾经的牵挂只是没有厚此薄彼后一次小小的停驻，而她此次所要寻找的东西，却是关系到雪之国。
不过，比起心中隐约的忧虑，实际上的情形却要好上很多。
当第一步，让雪之国绝大多数的人都能够凝练出查克拉这个目标完成后，第二步的实施也逐渐走入进行之中。
所谓的第二步，也即是将查克拉应用于生产和生活之中。
为此，少女早就把当年从匠忍村得来的器具图纸交给了雪之国的铸造大师，而雪之国本来就擅长于查克拉工具的制造，像风花怒涛和雪忍三人组所穿的查克拉盔甲，便是其中的杰作。
加上出身于匠忍村的灼零，这么多年的研究下来，已然能够将查克拉器具技术和匠忍村精巧的工具构造相结合，以创造出可以将微弱的查克拉运用到最大化的工具。
当第一件耕作用的匠具诞生后，琉璃亲自目睹了这场测试，经过查克拉的催动后，效率提高了近一倍，而这只是初代的成果，如果经过仔细的改良，少女相信生产力将提高两倍，甚至更多。
生产力提升一倍，意味着什么？所创造出的财富将会提高一倍，从仅仅勉强温饱达到富余繁华的层次！
而这种情形，并非只出现于雪之国的农业上，纵然做不到大和利用木遁建造房子那样的情况，但是对于如今生活方式的冲击却是太大。
查克拉的存在，可以像是前世的枪支，但也可以如同电力这种能源，借助于这种奇妙的能量，仅仅是人的力气和精神都变得充沛了许多。
对于雪之国的这种改变，浅间三太夫虽然面色如常地要求保持下去，但他心中却是充满震骇，或许，他比琉璃，比药师野乃宇更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
如果查克拉在全世界得到普及，各行各业，日常生活都将查克拉运用其中，最终必将会改变这个忍者世界的存在方式！
雪之天使……
作为当年从风花怒涛手中夺回雪之国的发起者之一，他自然清楚“雪之天使”这个事迹只是民众间不明.真相的传闻，可是如今连他也不禁动摇。
然而比起他来，琉璃却并没有多少在意，少女更清楚，如今查克拉仍旧不是能源，而是武器。
在血迹淘汰之前，少女花了数年的时间才将三种属性查克拉完美融合一体，本以为想要更进一步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可是事实出乎意料的简单。
双手结印，大地一阵颤抖，随即几道土柱升起，形状狰狞。
都说到达上忍层次后可以开发出别的查克拉属性，而如今琉璃在结印的过程中，清楚地感知到土遁查克拉。
或许是大蛇丸并没有欺骗自己，但是少女隐约意识到并没有这般浅显，在仙人化的尝试中，她已经知晓五种属性或许原本就是一体，如今所做的，很有可能就是世界形成的反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