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恶作剧游戏
《整人专家》的第一关标题是“beer（啤酒）”。而第二关的标题，也和第一关一样简单：“drugs（药物）”。
屏幕左上角出现了一行小字：“第二天，故事再次开始了……”
依然是一身休闲服饰的小青年——杰克，再次来到了破旧的房屋正门前，按部就班的说出.台词：
“隔壁的老头最近在家里养了条大狗，不仅吵得要死而且臭气熏天，我要教训他一下。”
“好的，大家可以看到这个游戏的第二关内容，和第一关也没什么区别，依然是要捉弄隔壁的怪老头，那么我现在就要开始行动了。”赵诺说道。
操纵着杰克走进屋子，赵诺看到老头正在二楼的起居室呼呼大睡，床边的地板上趴着一条金毛犬，脸上也在不停地冒着鼻涕泡。
“现在我看到我们的整蛊目标还在睡觉，但是要想进他的房间，必须首先确认那条狗不会醒过来，否则我会被发现的。”
趁着老头还在睡觉，赵诺立刻控制着杰克在客厅大肆搜刮了一番，从衣柜旁边的柜子里获得了一瓶“可疑的药物”以及上一关使用过的强力胶，然后又从厕所里找到了生发剂和洗衣粉。
“ok，看来这次的整人是要走药物路线，请各位观众千万不要模仿，乱用药物会死人的。”赵诺说。
进入二楼的厨房，杰克从垃圾桶里找到一块香蕉皮，在厨房的桌子上又找到一瓶“军用兴奋剂”。
把“可疑的药物”和“军用兴奋剂”合成了一下，得到的道具名字叫做“热情之药”，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后，在赵诺的控制下，杰克开始小心谨慎的走向起居室。
“汪汪汪！”
打开起居室的门，才进屋，那条金毛犬便立刻跳起来冲着杰克大喊起来。
眼看老头揉着眼骂骂咧咧的从床上坐起来，赵诺赶紧控制杰克回到厨房，然后立刻下到客厅里，躲进客厅的衣柜。
控制着杰克藏进安全位置之后，赵诺开始观察老头在这一关中的行动模式：
老头起床换好衣服，拿着狗的餐盘来到厨房，在桌子上混合狗食，随后回到起居室把狗食喂给金毛犬。
然后，他会下到卫生间刷牙洗脸。洗漱完毕之后返回起居室，把狗也牵到厕所里洗刷皮毛，然后再次上床睡觉。
“好的，现在我已经大概知道该按什么顺序下手了。”赵诺自信满满的说道。
若是想把整个过程连接起来达到满分的话，这次的行动要先从起居室的床那里开始。因为若是让老头睡着的话，需要过上好一阵才会醒来，这样这次的行动也就接不上了。
不过，若是进屋让狗叫起来的话，也可以让老头醒过来。
所以，这个第二关看似麻烦，其实比上一关还要更简单一些。
“ok，那么我现在就要开始行动了。”
趁着老头第二次进入循环模式，正在厕所里洗漱的时候，赵诺控制着杰克走出衣柜进入起居室，立刻在床上涂上强力胶。
“汪汪汪！”
被链子锁在门边的金毛又开始大叫起来，眼看老头从厕所里跑出来奔向起居室，赵诺赶紧让杰克躲到一旁的厨房。把香蕉皮放到地上，随后把“热情之药”撒进厨房桌子上的狗食中。
老头冲进起居室，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嘟囔了两句就躺下睡觉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床上的异样。
抓住这个机会，赵诺立刻控制杰克进入厕所，把剩下的半管强力胶，用在老头的蓝色毛巾上。然后把生发剂和洗衣粉混合了一下，放进给狗洗澡用的洗发精中。
“ok，那个老头应该得到教训了。”杰克说着从客厅的正门大摇大摆的离开屋子。
“好的，现在就进入了‘观战模式’，我再说一遍，希望大家不要模仿这款游戏的情节，否则你会后悔的。”
赵诺说完，也放松的靠在了椅子上，等待着屏幕上还在睡觉的老头醒过来。
在镜头的注视下，还在呼呼大睡的老头，迷迷糊糊的伸手揉了揉眼，接着醒了过来。
才刚要坐起来，他却发现自己的背心和短裤黏在了床单上，整个人以一种颇为喜感的姿势被固定在了床上，顿时破口大骂：
“what－the－hell……”
骂了好一阵也无法挣脱，他只能直接脱掉衣服钻了出来，然后光着身子打开门进入厨房。
“啪！”
踩到了香蕉皮的老头仰面朝天摔倒在地，站起来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然后再次破口大骂。
过了一分钟，他终于开始搅拌狗食，把看起来很恶心的一团东西放到盘子里，拿到起居室，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金毛犬：
“快吃，混球。”
金毛懒懒的吠了一声，然后把嘴凑到盘边，呼哧呼哧的开始狼吞虎咽。
接着，它的眼中突然冒出了危险的血光。猛地扯断了锁链，扑向还站在一边的老头。
被吓了一跳的老头，握紧拳头和自己养的狗进行对决，一记老拳把狗打昏过去，接着又被气得满脸通红。
“i’ll－kill－you！”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他的心情看起来也好了许多。
只可惜用毛巾擦头的时候，他却发现毛巾又黏在了头发所剩无几的头顶上。
“ahhh！”
一边喊着一边用力把毛巾“撕”了下来，老头原来就不多的头发，全部随着这一下离开了他的脑袋。
看到自己彻底变秃，老头气的咬牙切齿。喘着粗气回到起居室，把还趴在地上昏迷的狗拖到卫生间，给狗进行例行的洗澡工作。
倒了一些洗发精在狗的身体上，他开始伸手揉搓金毛的身体，就在这时——
伴随着可怕的“嘶嘶”声，金毛全身上下的毛发在一瞬间变长了十倍，像是某种毛球或者怪兽。由于还加了洗衣粉的缘故，它的身上出现的泡泡也是格外多，令它的外形更加诡异了。
“holy－**！”
老头疯狂的大吼起来，整个人坐在马桶上气喘吁吁的喘着气。
随后，屏幕上再次出现了过关提示：“恭喜你。”
至于下方的关卡评分，和上次一样，依然是“perf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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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胆小的杀人魔
结束了《整人大师》的直播之后，赵诺关掉电脑，对还趴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码字的简瞳说道：“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现在自己也是有工作的人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熬到天明。要是让下属员工看到自己总是睡眠不足，肯定会影响他们的工作积极性。
洗漱完毕换上睡衣，赵诺躺在沙发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由于昨天睡眠不足的缘故，今天他入眠的速度，比平时还要快上许多。
第二天早上，早早醒来的赵诺，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面包权当早餐，和简瞳一起吃过饭之后，开车载着表姐来到“地狱火游戏公司”。
才刚走进楼道，便看到夏小玲拎着一个“全家桶”，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啊啊，你们来了啊，要吃吗？”黑衣的女孩举起手中的全家桶。
“不用了……还有，最好别天天吃这些东西，没营养而且容易发胖。”赵诺皱着眉看着夏小玲手中的东西。
——自从上次带着她在楼下的kfc吃了一顿之后，这个女孩每天都在吃快餐，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该不会是因为之前完全没吃过这种东西，所以才感到好奇吧？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明天不吃了。”夏小玲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说实在的，到现在我也不太相信这个女孩可以自己开公司。”简瞳摇着头感叹道。
“哈，也许吧。”
赵诺笑了笑，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今天自己显然是来早了，现在公司里除了夏小玲以外和简瞳以外，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意识到无事可做，赵诺赶紧从怀里取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游戏光盘，打算在办公室的电脑上安装。
毕竟是游戏公司，在赵诺看来，这种地方不能玩游戏才不大正常。
打开电脑，qq也进行了自动登录，他正打算先安装一个《刺客信条：兄弟会》，突然听到自己的qq响了起来。
点开一看，只见头像是苍白骷髅的“杀人魔”给自己发来了信息，而且内容还非常简短：
“公司地址是？”
“市中心温洛大厦二十层，怎么了？”赵诺有点纳闷。
周颜之前曾经说过，自己不会来公司上班，赵诺和夏小玲也允许了这种行为——由于出身的缘故，那女孩的确不太懂得怎么与人交往，而且也不愿意见人，让她独自一人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现在她既然在问这个，也就说明这家伙又突然想来公司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里，赵诺在qq上又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周颜那边沉默了半天，才发来一句：“突然想去公司看看，没别的事。”
尽管她怎么说，但此时赵诺已经意识到了她的意图：
“你是害怕了吧？因为最近西城区的杀人案。”
“我才没有。”这次周颜的回复速度超快，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发来了回应。
“过来吧，毕竟你也是公司的一份子。”赵诺说。
让那个瘦弱的少女独自一人留在山间的小屋里，的确不太.安全，现在还是让她过来比较好。
——若是自己遭遇杀人犯，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以周颜的小身板，要是真的遇到凶手，大概也只能等死了。
周颜发了个笑脸的表情之后，便没有回应了。赵诺关掉qq开始安装游戏。
这时，办公室外面也开始传来脚步声，职员们开始陆续赶到了。
到了八点五十分，所有人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进行今天的工作。
在各个办公室里巡视了一圈，赵诺发现除了策划组的那群逗比以外，其他的成员工作都十分卖力。
或许是因为看到连身为领导的夏小玲都那么卖力的缘故吧，这些人还是很敬业的。
看到这一幕，赵诺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夏小玲虽然完全没有领导该有的威严气势，但却以另外的方式影响着公司的员工，像她这样的“天然呆邻家女孩”，无疑拥有很强的亲和力。
这样看来，是自己之前想太多了……
听取了程序组和美工组的工作进度汇报，然后又到策划组的办公室里训斥了一番。时间接近正午，公司的员工们开始陆续出去买饭或是叫外卖。
就在赵诺正打算打电话订餐的时候，便听到了屋外传来了程序组那几个逗比的说话声：
“这是谁家的小萝莉？还挺可爱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爸爸在这里上班吗？用不用我去叫一下？”
听到这些话，赵诺马上站了起来，打开办公室的门。
只见肤色苍白的矮小少女正站在走廊中央，身穿红色的大衣头戴一顶宽檐帽，左眼上带着眼罩右手还挂着铁钩，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海盗。
虽然外表像是海盗，但她却丝毫没有海盗的野蛮气势，只是用冷淡的语调小声说道：“我来找人。”
“周颜，你来了。”眼看“鬼神剧本家”终于赶到，赵诺立刻上去“解围”，同时瞪了策划组的几个逗比一眼。
“哥们，这个小女孩是谁，该不会是你女儿吧？”策划组那个身上带纹身的家伙问。
“别扯淡了，这位就是公司的剧本家之一，周颜。”赵诺帮态度冰冷的少女做了自我介绍。
“这么小的女孩做剧本家？靠谱吗？”策划组的leader王志豪凑到赵诺耳边问了一句。
“放心吧，她可是知名人物。”赵诺肯定的点点头。
——自己已经在《死亡密室》中见识了周颜的功力，这女孩布置悬念的技术着实不错，而且还拥有独自制作flash游戏的能力，实在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
“哦，那好吧，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作品？”王志豪低头看着周颜苍白的小脸。
“在看她的作品之前，你们还是先搞个靠谱的策划案出来吧。”赵诺没工夫和策划组的人继续废话，领着周颜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周颜坐到沙发上，长长的吁了口气，看起来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年纪，反而更像是古稀老人。
“怎么拖了这么久才来？还有，这套衣服是怎么回事？”赵诺打量着少女身上那套“cosplay服饰”。
“我想了一会儿才决定过来的，衣服怎么了？平时在家我都穿这些。”周颜问。
“……没什么。”赵诺叹了口气。
虽然在外面穿这种衣服感觉很羞耻，但是赵诺不得不承认，这种cosplay服饰穿在这名少女身上，确实非常好看，完全没有任何违和感。
所以，干脆“将错就错”算了。而且，这种像是从游戏里走出来的少女，看着也挺养眼的……
正以一种欣赏的目光打量周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自己那个一向不拘小节的表姐，拿着餐盒走了进来，大声说道：
“老弟，让我在这里吃……”
简瞳的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惊讶的声音：
“这个可爱的女孩是什么人？老弟你什么情况？萝莉控？”
“不是……”
赵诺看到用鄙视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简瞳，已经掏出了手机，赶紧挥手解释：“这个是公司的剧本家啊，我不是……”
“嗯，他是萝莉控。”周颜立刻点头。
听到这话，赵诺顿觉心中有草泥马呼啸而过，办公室里响起凄惨的哀嚎：
“等一下！别报警啊！也别和我父母说些奇怪的话，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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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可怕的发现
“哦，原来是这样啊。”
终于得知了真相的简瞳，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身材矮小的“海盗少女”，问道：“你真的是剧本家吗？能让我看看你的作品吗？”
她的反应和策划组的王志豪一样也无可厚非——任何人看到这么小的剧本家，都会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在闹着玩的。
“我带了自己的小说过来，你要看吗？”周颜问。
“嗯嗯，看看看。”简瞳有些兴奋的搓着手，看样子似乎是想“教育”面前的小萝莉一番。
不过赵诺知道，尽管写作方向不同，“鬼神剧本家”的创作能力，肯定不会输给简瞳，应该还要更强一些。
“哦。”
周颜应了一声，然后立刻掀开自己的海盗外衣，露出大块的白皙肌肤，拿出插在腰带里的一沓纸张递给简瞳：“就是这个。”
“喂，你在干什么啊，都被人看光了啊！”简瞳吃惊的盯着周颜的脸。
“没关系，没有外人。”周颜说。
“拜托，这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大男人啊。”简瞳叹了口气，转向赵诺：“还是我和这个女孩一起工作吧，让她和你呆在一起太危险了。”
“你把自己的弟弟想成什么人了……”赵诺无语的走到简瞳身边，也打量着她手里那份由“鬼神剧本家”亲手撰写的小说。
纸张被左侧的订书钉装订的整整齐齐，第一页是用猩红的字体书写的标题：
《极度残忍的哲学家》。
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使用的，是完全不符合周颜外表的飘逸行书，和《死亡密室》游戏中笔记上的字体一模一样：
“张洛是个自由职业者，同时也是一名摄影师。过着平静的生活，直到三天前，他的噩梦开始了。”
“那天晚上，睡的正香的他，听到了神秘的声音……”
接下来的故事内容，充斥着怪诞与疯狂，但和单纯的鬼故事不同，却又能作出合理的解释。
鬼神剧本家的功力果然非同凡响，就算是饱经恐怖游戏洗礼的赵诺，也觉得这个故事非常有感觉。
和简瞳一起一言不发的读完了这个残酷的故事。看完那绝望无比的结局之后，赵诺的心中都莫名升起了一种沉重感。而简瞳更是面色阴郁，本来的好心情都无影无踪了。
“这真的是你写的？”简瞳平静的发问。
“嗯，怎么了？”周颜问。
“这么小的小孩子，还是写点比较阳光的题材好点吧，你写的这种东西太致郁了，自己不会受影响吗？”简瞳把手稿放在旁边的办公桌上。
事实上，赵诺也对表姐的话有同感。
——周颜的故事不仅充斥着黑暗残忍的剧情，就连结局也总是无比绝望的。
她和一般直接让主角死去的“低级虐主”不同，已经达到了先让主角彻底绝望，然后再用最残酷的手段杀死主角的“高级虐主”境界。
这种剧情的故事没有丝毫的希望可言，完全是一虐到底。尽管充斥着才气，但除了某些有特别爱好的人以外，正常人肯定都不会喜欢的。
而要使用这种剧本改编游戏的话，无疑会对公司的声誉造成不好的影响——就算是恐怖游戏，也没人愿意花钱买这种虐到吐的剧情。
“啊，我只会写这种故事啊。”周颜说道。
“以后跟姐姐一起工作吧，我会让你看到世间的美好事物的。”简瞳怜惜的摸了摸周颜的脸颊，看起来很痛心的样子。
“你有百合倾向？”赵诺问。
“去死吧，笨蛋弟弟。那个，小妹妹跟我一起去剧本组的办公室吧，里面有你的位置。”简瞳说着拿起手稿，拉着满脸不情愿的周颜走人了。
……
无语的目送二人离去，赵诺继续在自己的电脑上安装游戏。
才刚把光盘插进光驱，他注意到地上掉落了一支笔，于是走过去打算把它拾起来。
这时，赵诺突然意识到，这支笔不是自己办公室的。
公司里除了美工组的普通员工，配备的都是同一个牌子的黑色水性笔，这支看起来圆滚滚的红色外壳“彩笔”，显然不是属于自己的。
他也没见和自己住在一起的简瞳用过这种笔，看来这东西，只能是属于周颜的了。
随手打开笔盖，赵诺用笔在桌上的a4白纸上划了一笔，想看看是什么颜色。但是……
没有颜色，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坏了？等一下……”
想到了某个恐怖的可能性，赵诺的面色霎时间变得无比阴沉，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自己以前带来的紫外线灯，打开开关，在白纸上照了照。
纸上出现了淡淡的绿色痕迹，这毫无疑问是一根荧光笔。
那个女孩平时随身携带荧光笔做什么？而且再配合她的阴暗思想，难道说……
本来赵诺完全没怀疑过那个女孩，但现在他也不敢肯定周颜完全没有嫌疑，立刻把手中的荧光笔塞进办公桌的抽屉，然后给自己身为刑警的舅舅打了个电话。
“喂？是小诺吗，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张航疲惫的声音。
“我想问一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门上做记号的荧光笔是什么颜色的？”赵诺立刻问。
“绿色的……怎么了，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本来还无精打采的张航，也马上便提起了精神：“你有线索吗？”
“……”
赵诺沉默了片刻，然后小声说道：“没有。”
“哦，有线索的话一定要马上和我联络啊，舅舅现在忙的焦头烂额的，现有的证据整理的都差不多了，但就是找不到突破口。”张航像是很忙的样子，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赵诺眉头紧锁的盯着还在安装游戏的电脑屏幕。
——拥有“鬼神剧本家”名号的苍白少女，真的会是那个在西城区不断杀人的恶魔吗？
不过怎么可能呢？以她的身体素质，怎么可能入室连续杀人？能杀掉一个就算不错了。
而且，光凭这种线索就判定一个人有罪，也是完全不现实的。
所以自己还是暂时按兵不动比较好，再观察一下周颜的动向，如果真有问题的话……
赵诺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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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夜行幽灵
在家里吃过晚饭，赵诺开车来到市区西郊。
和猛哥说了一声，把车停在腾龙洗车房之后，他便拎着一个深色的旅行包，走向郊外的山区。
要确认周颜到底是不是和杀人案有关系，自然是用自己的眼睛亲自确认最靠谱，至于该怎么确认……
以前自己购买的游戏周边，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步行了大约二十分钟，赵诺来到了周颜的小屋所在的山脚下，确认了附近没人之后，他躲到旁边的一颗大树下，打开了自己带来的旅行包。
在休闲装外面加了一套《细胞分裂》男主角所穿的黑色作战服，在黑色手套上挂上《gta》里出现过的格斗用指虎，随后戴上之前为了在飙车时隐藏自己身份的骷髅面罩。
最后，赵诺把很久以前花了大价钱网购的双目夜视仪戴在头上，接着打开了开关。
眼前的景象化作一片跳动的绿色，随后很快清晰下来。
赵诺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确认已经调到了静音模式之后，开始慢吞吞的向山上进发。
很快，山间小屋的轮廓，便出现在夜视仪的视线中。尽管拉着窗帘，但赵诺还是能看到屋子是亮着灯的。
“看来周颜应该还在屋子里。”赵诺隐匿在距离木屋大约二十米左右的树木阴影中，观察着屋子的情况。
此时他的外表就像是《幽灵特工》的主角，不过当然不是来进行暗杀的。而是想先试验一下这种监视模式到底靠不靠谱。
尽管在游戏里，经常有身穿夜行衣的特工横扫军事基地的剧情，但在现实世界中，赵诺感觉自己就像个猥琐的偷.窥狂，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要不干脆算了吧，等明天白天直接在公司问她就好了。”
脑海中涌现这样的念头，赵诺正打算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木屋的门发出“吱呀”声。
飞快的蹲伏在树木的阴影之下，他看到木屋的门开始缓缓打开，身穿平时那套休闲装的少女站在门前。
灯光从周颜身后投过来，令她的身影在夜视仪之下显得有些模糊。但赵诺还是能看到，那女孩的手里握着长方形的东西。
——那是……折叠匕首？
认出周颜手中的东西，赵诺立刻紧张了起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手握刀具的少女，心情也变得极其沉重。
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十点半左右，一个独身居住的女孩，拿着匕首打算出门，怎么看都不正常。
——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愿意相信，现在看来周颜就是杀人魔的可能性，开始变得越来越高了。
在隐藏在阴影中的赵诺注视之下，少女像是在给自己加油一般，站在原地抬起头深呼吸。
随后，她把手中的匕首揣进口袋，快步向山脚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夜色的掩护下，赵诺也立刻跟上。
现在要做的是观察动向，若是自己想多了自然是再好不过。但如果确认周颜真的就是杀人魔，赵诺会立刻把她打昏，然后打电话通知警察。
肤色苍白的少女，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手电，踏入夜间的郊外盘山道。
她并没有向着赵诺预料中的市区方向前进，而是继续走向荒郊野外，不知是要去做什么。
这时，赵诺想起了之前和这个女孩分析连环杀人案时，她所说过的话：
“凶手趁着夜色，从小区内部的下水道口爬出来，然后行凶。”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三年前被废弃的污水处理厂，的确就建在市区西郊的河畔，难道说……
赵诺的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沉默着在大约五十米开外的地方进行跟踪，前面的少女独自一人走在无人的盘山道上，在第一个岔路的地方拐了个弯，径直走向下方干涸河床旁边的废弃污水处理厂。
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正在被证实，赵诺悄无声息的握紧了双拳，跟着周颜继续前进。
没人会在深更半夜来到这种鬼地方，幸好荒草丛生的路边发出的虫鸣，令这里不是一片死寂，否则赵诺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被发现。
注视着眼前破败的建筑轮廓愈发扩大，赵诺也是再次提高了警觉。
——就算周颜真的是杀人魔，以她的小身板想独自作案也实在太过困难，肯定会有从犯之类的人物同她配合。
即使不愿意相信周颜就是凶手，不过以现在的情况，如果用游戏的计量条来看，周颜的嫌疑已经完全达到了“红色危险区”。若是被警察碰到，也百分百会被当做嫌疑犯拘捕的吧。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现在，也只能祈祷那种可能性了。
一边默默的思考着当前的形势，赵诺继续跟随着周颜向前。看着她走到污水处理厂前方漆黑一片的空地上，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大声说道：
“出来吧。”
和平时冷漠而又纤细的声音不同，此时周颜的声音格外响亮，像是压抑着某种抑制不住的激动，也可能是……怒气？
就在赵诺还在推测真相的时候，却发现周颜突然把目光投向后方，自己所在的方向！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少女喊道。
意识到周颜好像发现了自己，躲在道路旁边的灌木丛中的赵诺，顿时吃了一惊。
——要不要干脆站出来面对她？
突然，他听到从污水处理厂中，传出一个沙哑的男性声音：
“小姑娘，大晚上的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和老年人常见的沙哑嗓音不同，那声音虽然沙哑却相当年轻。在赵诺听来，大概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别装了，你白天跟了我好一阵，是想杀掉我对吧？”周颜掏出口袋里的折叠匕首打开，银色刀刃在月光下闪出危险至极的锋锐光芒。
“没有啊，我只是顺路去商店买点东西，咱们应该可以算邻居。”声音沙哑的年轻男子只是在说话，依然没有现身。
然后，周颜冷笑了一声，声音里透出平时从未有过的愤怒：
“既然敢杀人，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想杀了我对吧，来啊！”
听到这里，赵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另一个猜测成真了：
周颜并不是杀人魔，但是身为悬疑剧本家的她，却找到了真正的杀人魔。而且……
这名柔弱的少女，竟然天真到想和杀人魔进行正面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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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摊牌
如果赵诺没记错的话，市区西郊的污水处理厂，直到五年前还在运作。
但是在四年前的干旱中，这条本来就不怎么宽阔的河流竟然直接干涸了，附近的化工厂却还在继续往河床里排放废水，导致这里变得臭气熏天。
于是这间污水处理厂，也就顺理成章的停止了运作，但由于里面的设备是从外国进口的，一时没人会拆卸，所以被留了下来。
新的污水处理厂，应该是在市区的北郊。
而在主要排污口的位置更换之后，西郊附近的大型排水管道也被废弃，取而代之的是向北边排水的新管道。
那么，如果周颜之前的推理是正确的，凶手很可能是通过这里的废弃排水管道行动的，但是……
赵诺现在还是不太明白：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又是怎么逃脱警方搜捕的？而周颜又怎么能肯定，他今晚一定会来这里？
既然她可以肯定凶手会在这里，那么剩下的可能性也就不多了，难道说……
潜伏在阴影中的赵诺正在揣测，便听到那个沙哑的年轻男声再次响起：
“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你这么说，叔叔我很悲伤啊。”
接着，周颜的话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想来想去，还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嫌疑最大，昨晚我进来调查的时候，你也发现我了吧？所以才那么急着想把我除掉。”
“要玩推理游戏的话去找别人玩吧，而且你也没有证据，小姑娘。你觉得两手空空的去警察局，那些警察会听你的话吗？”
沙哑的声音依然很有耐心，一点也听不出生气的样子。但赵诺却从那个声音里，感受到一丝隐约的危险气息：
——这个家伙是在调侃，完全没有担心事情败露的意思。如果他是无辜的，也不可能会在黑灯瞎火的夜晚，和一个诬陷自己的人闲聊。所以说……
此人的确是凶手没错，而且肯定已经决定要立刻除掉周颜了！
意识到这一点，赵诺立刻把视线投向前方，试图找到说话男子的位置。
但即使在夜视仪的绿色视线之下，也完全看不到那家伙，想必是藏匿起来了。
如果是污水处理厂的老员工，肯定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能藏起来也不奇怪。
“我之前已经找到了证据，但是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周颜冷冷的说道：“那根荧光笔，是你用来标记目标的吧？”
“啊，那是我拿着玩的。”声音沙哑的男子依然在恬不知耻的胡扯，而此时的赵诺也通过声音传来的方向，大概确定了对方的位置。
——夜视仪的视线穿透漆黑的夜幕，可以看到空地前方的几面高大墙壁，那个男人应该就躲在某一面墙壁的后面。
不过，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继续等待。
污水处理厂前面的空地上，没有任何可供自己隐蔽的“掩体”存在。若是自己贸然冲出去，很可能会被正在对峙的二人发现。
即使很担心周颜的安危，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目不转睛的盯着广场另一侧几面墙壁之间的缝隙，赵诺开始迅速测算距离：
现在自己离周颜只有不到三十米，冲过去的话五秒左右就能赶到，不过肯定会被发现。
自己手头没有什么远距离武器，只能使用指虎进行近距离肉搏战。但是如果敌人先钳制了周颜，肯定会妨碍到自己的攻击。
飞快的思索着下一步行动的同时，赵诺也没有错过周颜和杀人魔的聊天：
“别扯了，我还在你的屋子里找到了日记和来不及清洗的血衣，日记里写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什么血衣？现在还在吗？至于日记，那是我创作的小说啊，你觉得好看吗？”沙哑的男声问道。
“简直让我想吐，完全不合格。”身为剧本家的周颜说出刻薄的言辞，同时握着匕首，开始向前方的墙壁走去。
——笨蛋，别去送死啊！
赵诺在心中骂了无数遍，不过周颜当然完全听不到，也并没有停下脚步。
尽管距离越来越远，赵诺还是能感觉到，周颜的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堪称恐怖的仇恨气息。
在极端的愤怒驱使下，少女瘦小的身体仿佛都在微微发抖。而这时，那个慢条斯理的男声又响了起来，坦然的承认了自己曾经进入周颜的小屋的事实：
“你为什么要杀我呢？我看了你留在你家的小说，咱们应该可以合作的。”
听到这话，周颜终于失控般的喊了出来：
“别开玩笑了，我最恨的，就是该死的杀人犯了啊！”
直到此时，赵诺终于意识到，周颜为什么没有报警，而是会来到此地，和杀人犯正面交涉了。
——这个女孩果然并未对曾经发生的事情释怀，她不是来送死的，而是想亲手制裁杀人凶手！
眼看她已经冲向前方的墙壁，赵诺也从灌木丛中溜出来，贴着墙向空地的另一边前进。
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时间留给自己继续思考行动策略了，必须尽可能的靠近周颜，否则情绪冲动的她，真的会被杀死的！
借着夜幕的掩护狂奔向空地前方，赵诺知道现在凶手只要向左边看一眼，自己就会立刻被发现。
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即使在迅速奔跑的同时，他也没有把目光从周颜身上移开。而这时，从两面墙壁的缝隙中，也站出了一道危险至极的高大人影……
“啪！”
高大男子举起手中的枪型物体，还在向他冲去的少女突然全身抽搐，接着无力的瘫软在地，很明显是昏过去了。
——那是什么东西？麻醉枪吗？不对……是泰瑟枪？
曾经在游戏里见过那种东西的赵诺，很快就辨认出凶手的武器：
——泰瑟枪，这种非致命性武器在欧美受到许多警察的青睐。它发射的并不是子弹，而是两个连接着铜线的细小电极。一旦命中目标，便可以立刻释放微弱的高压电流，瞬间击昏敌人。
以这种武器的“停止力”，别说是周颜了，就算是气壮如牛的彪形大汉冲过来，也会被直接打昏过去！
“看来不能正面硬上了。”
意识到对方持有可以瞬间击昏自己的武器，赵诺立刻冲到空地角落中匍匐在地，同时继续观察着凶手的动作。
这个凶手毫无疑问是十分自信的，而且从刚才的对话看来，他似乎并不急于杀死周颜，而是像碰到了“知己”一样，对同样拥有残忍性格的周颜十分赞赏。
现在自己要做的，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在赵诺的目光注视下，身形高大的男子把泰瑟枪插回腰间的皮带。
随后，那家伙弯下腰，把周颜拦腰抱了起来，扛着昏迷的少女走向空地的另一边，污水处理厂建筑的方向。
眼见凶手背对自己，赵诺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尽可能压低声音，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似乎是由于扛着人的缘故，使用手机照明的凶手，行走的速度并不算快。
如同幽灵般跟在凶手背后的赵诺，缓缓拉近同对方的距离。当他发现自己离凶手只有不到十米远的时候，悄悄的握紧了双拳，然后猛的瞪大眼睛。
就是现在！
压低身形，身穿黑色作战服头戴夜视仪的“特工”，像猎豹一般猛地蹿了出去，冲向前面并无防备的凶犯。
111 近身格斗战
当赵诺才冲到一半的时候，身材高大的杀人魔便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出乎赵诺意料之外，那家伙并没有把周颜当成“挡箭牌”，而是直接把肩上的少女扔到一边，接着转身就要拔枪。
但是，赵诺当然不会给他掏枪的机会。
侧身冲上前去，用左臂卡住对方的喉咙，右手抓住杀人魔握枪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杀人魔手中的黑色外壳泰瑟枪掉落在地。
这种格斗技巧并非是从格斗游戏里学习的，而是间谍游戏《合金装备》中的“cqc（近身格斗术）”。
作为一款谍报类潜入游戏，《合金装备》中模仿军人一击制敌的近身格斗技，的确比一般格斗游戏中的技巧好用得多。
而赵诺以前练习这种军人格斗技，其实只是单纯的觉得帅气而已，完全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但是，这次的敌人，显然也不是游戏里那种总被一击搞定的小兵。
右腕受创的杀人魔，放弃了自己的泰瑟枪，使出野蛮的怪力挣脱赵诺的钳制，同时迅速退后，试图转身逃离。
“砰！”
向前冲上去一脚踹在杀人魔的小腿上，杀人魔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单腿跪倒在地。
抓住这个机会，赵诺立刻又像毒蛇一般缠了上去，直接用右手抓住对方的咽喉，用力握紧。
“呃呃呃！”
杀人魔发出沙哑的嘶吼声，身体再次发力，竟然直接带着正在弯腰的赵诺站了起来！
手臂一痛，赵诺立刻松手，否则如果自己脱臼就得不偿失了。
本以为杀人魔会立刻掉头逃跑，但赵诺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咳嗽着回过头，接着一记重拳轰向自己的脸。
眼看对方开始反击，赵诺也是立刻侧身躲闪。
果然是连杀数人的凶犯，此人的力量大的出奇，而且就算负伤也没有任何受伤的反应，简直就像是磕了药或是在体内加装了机械引擎。
他的脸上全是各种各样恐怖的坑坑洼洼，看起来像是在硫酸中浸泡过。但即便是这样，赵诺还是能依稀辨认出，此人在“毁容”之前应该还是很英俊的。
“你……是什么人？军队的特工？”此时杀人魔也借着皎洁的月光看清了赵诺的模样。
赵诺没有说话，再次发动了进攻。
和这种极度危险的凶犯，他完全没什么好说的，就算要说，也得等到先把他制服之后再说。
一记重拳轰在杀人魔的胸前，发出咚的一声悠长的闷响，赵诺感觉就像是打在了什么硬物上，右拳顿时一阵刺痛。
“你以为老子会没有防备吗？”
杀人魔说着掀开身上的黑色大衣，露出胸前被布条绑住的薄铁板。
看到这种自制的简陋防护，赵诺也终于明白刚才杀人魔面对手持匕首的周颜，为何会如此自信了。
这时，杀人魔再次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话了：
“看你的动作，你也杀过不少人吧？和我一样。”
赵诺没说什么，只是立刻摘掉了双目夜视仪扔到一边。
在格斗时还带着这种东西，只是徒增累赘而已。
“我们一起杀人怎么样？和……”
杀人魔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赵诺已经立刻开始行动了。而对方也是不避不闪，直接对着赵诺张开双臂，看样子像是准备擒拿。
不过，赵诺自然不会愚蠢的直接冲到他面前。
眼看距离杀人魔越来越近，赵诺立刻向右一闪，抱住杀人魔的手臂试图把它扭断。
“太……天真了！”
杀人魔咆哮着挥动手臂，把赵诺甩了出去，飞出两米摔倒在地。
然后，他上前一步，一脚对着赵诺的脑袋跺了下去！
立刻翻滚到一边，赵诺听到耳边传来沉闷的“咚”的一声，那个杀人魔的鞋里似乎也装了金属块之类的东西，这一脚要是真的命中，自己恐怕就要脑浆迸裂了。
不过，他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
“砰！”
还来不及站起来，赵诺的肋侧已经挨了一记重脚，踢得他又向右侧横着飞了出去。
但此时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刚拾起来的漆黑兵器。
——杀人魔刚才掉落的泰瑟枪！
强忍着侧肋传来的钻心剧痛，第二次摔在地上的赵诺立刻举起泰瑟枪，瞄准了杀人魔的前胸扣下扳机。
对于使用电流击昏对手的枪械来说，绑在胸前的铁板，正好成为了最佳的导电体！
恐怖的“噼啪”声响起，杀人魔胸前的“铁布衫”爆发出蓝白相间的电弧，整个人像是在跳舞一样抽搐了几下，随后便摔倒在地不动了。
“去死吧，人渣。”
赵诺扔掉泰瑟枪，捂着自己还在疼的腰侧，缓缓的站了起来，费力的掏出手机，拨打了110的号码。
用最简短的语句报警之后，赵诺挂断电话，走到周颜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起还在昏迷中的女孩，微笑着注视她的小脸。
“真是个笨蛋……”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责备的味道。
这个小女孩，因为过去的心中阴影，竟然会想到自己和危险的杀人犯对决。是该说天真呢？还是愚蠢呢？
在杀人魔被捕之后，她也应该可以走出阴霾了吧。
由于是目前正全力追查的重案，警方的速度也是比平时快的多。坐在原地等了不到五分钟，盘山公路上便出现了红蓝相间的警灯光芒，以及刺耳的警笛声。
七八辆警车很快便包围了空地，大批警察冲下车奔向赵诺和昏迷的杀人魔，其中还有不少手握冲锋枪的特警。
“那个才是杀人犯，我把他打昏了。”
抬起头看着包围了自己的警察，赵诺指了指倒在自己旁边的杀人魔。
看到他的面孔，其中一名用黑色面罩蒙面的警察吸了口凉气，扯下脸上的面罩问道：“小诺，怎么是你？”
盯着舅舅那张依然显得很年轻的脸，赵诺无力的露出一个笑容：
“待会做笔录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我太累了。”
说完，他抱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少女，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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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案件结束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赵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坐在一间办公室里接受了一波“密集轰炸”。
回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其中甚至包括了自己的身高体重有无女友之类的“相亲向问题”。最后他也有点烦了，对还在询问情况的民警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应该去问那女孩，是她先找到罪犯的。”
事实上，这次找到杀人魔的的确是周颜，而自己是去跟踪周颜的。不过这件事自然不能让警方了解到，否则自己可能会被当成跟踪狂。
“那个女孩中了电击枪的近距离射击，目前还在昏迷中。”民警说道。
“犯人总该醒了吧？你们直接问他本人不就好了。”赵诺说。
“还在审讯中。我们……”民警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便被打开了。
一名小警察凑到民警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听到那句话，本来还愁眉不展的民警，脸上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忙不迭的站起来对赵诺说道：“那么笔录就做到这里，你先去外边等吧，会有人给你发奖金的。”
“啊？”已经昏昏欲睡的赵诺，这才想起被自己制服的杀人魔，是警方重金悬赏的对象。
由于这起连环案造成了巨大恐慌，为了尽快破案，警方给出的赏金貌似也要比普通的通缉犯高得多。
不过，至于到底有多少钱，赵诺并没有太过在意。
在警局的大厅里等了几分钟，他便看到自己的舅舅张航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小诺，你真是我们的英雄啊，那个罪犯已经全招了，我们在他的住处也搜到了凶器和血衣，现在证据确凿，凶手的确就是他。”
张航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赵诺的肩膀：“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结案了！你还小的时候我就说这孩子将来一定很厉害，果然没错！”
“得了吧，别再吹捧我了……先把夜视仪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赵诺说。
之前他离开现场的时候，看到自己掉在地上的双目夜视仪，被警察装在物证袋里捡走了。当时比较担心周颜的安危没想那么多，现在周颜既然已经安全，也是时候要回来了。
那东西是当年自己中二时期，为了模仿游戏中的特工从网上购买的，足足花了四千多块。要是被警方没收就太亏了。
“嗯，我会跟物证科的人说一下的。”张航的声音里透出前所未有的轻松，显然是因为案件侦破而开心不已。
“话说那个罪犯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诺问。
尽管是自己制服了在西城区滥杀无辜的凶徒，但赵诺现在依然是一头雾水，除了知道那家伙应该是污水处理厂的工作人员以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就像解谜游戏通关后总要给出合理解释一样，他可不愿意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领取奖金，稀里糊涂的结束这个事件。
“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目前还不方便透露。”张航压低了声音对赵诺小声说道：“跟我来，我们出去说。”
跟着舅舅来到警察局后面的停车场，两人靠在一台陈旧的吉普车上，确定了四下无人之后，张航终于开口了：
“那个凶手和普通的杀人犯不一样，我们的纸笔还没准备好，他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叙述自己的‘事迹’了，而且完全没有后悔的意思。”
“什么情况？”赵诺疑惑的问道。
一般来说，这种犯下重罪的凶犯知道自己肯定会死，都会通过翻供或是上诉，不停的拖延时间，能多活一阵是一阵。
当然，其中也有“慷慨赴死”的存在，不过像这个杀人魔这样的案例，应该是很少出现。
“这么跟你说吧，他是要报复西城区的居民。”张航叹了口气。
想起周颜之前的分析，赵诺意识到那女孩的判断再次被证实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舅舅继续说下去：
“四年前，西城区的污水处理厂被关闭了，但是当时有部分机械不容易拆卸。为了防止零件被偷，厂方留下了一名年轻的员工进行看守，照常发放工资。”
“后来，在北城区建造了新的处理厂之后，领导们把这事忘了，那个一向很沉默的员工，也完全没有向上级反映。他每天照例到空无一人的废弃污水处理厂上班，由于无亲无故，后来干脆就搬着东西住到了那里。”
“这个人在污水处理厂独守了足足四年，随后发现自己患上了肺癌，过去附近的化工厂排放的重度污染物，一直沉积在干涸的河道里，他每天呼吸那样的空气不得病才怪。”
“于是，知道自己活不久的他，购买了大量的兴奋剂和止疼药不停服用，然后开始对西城区的居民进行报复，因为他认为是西城区的人害了他。”
张航又忍不住叹气，像是很惋惜的样子：“一个本来可以有大好前途的小伙子，就变成了这副德行，实在是太惨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这里，赵诺也总算了解了作案动机，不过他不认为凶手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地方。
——路是人自己选择的，那个男人明明有机会向上级反映调离那里，却依然固执的停在原地，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不奇怪。
念及于此，赵诺突然想到之前刘建军对自己说过的话。
回想一下，自己以前似乎也是非常固执，完全不肯听人劝告的存在。有了这个前车之鉴，以后大概也应该“灵活”一下比较好吧……
不过，还有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凶手是通过废弃的排水管道进入小区杀人的吗？门上用荧光笔做的记号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赵诺的问题，张航摇摇头：“他的确是从下水道行动的。至于那个记号，之前我们的思路全错了。那并不是他踩点的时候画的，而是行凶之后故意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向警方挑衅。那家伙被抓之后还是兴高采烈的样子，像是期盼着自己被捕，准备向全市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了。”
“……这还真是够变.态的，那我就先回去了。”赵诺点点头。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决，自己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警局了，时间眼看已经接近凌晨三点，还是赶紧回家睡觉比较好。
不管怎么说，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明天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我们会把奖金打到你的卡上。”张航大声说。
113 怪异的访客
“你没问题了？”
上午，赵诺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打量着坐在旁边沙发上的苍白少女。
“嗯嗯，没事了。”周颜点点头。
今天她穿了一套深灰色的古代巫女服，不知道又是哪门子的“潮流”。不过对于这家伙的怪异打扮，赵诺早已习惯了。
由于昨晚被泰瑟枪正面命中的缘故，少女的面色比平时还要更差些。不过谢天谢地，现在的她已经出院了，显然是没什么大碍。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凶手的？”赵诺随口问了一句。
“我和那人经常到附近唯一的一家商店购买食物，以前也说过几句话，我调查排水管道的时候，也是他放我进去的。但是……”
说到这里，周颜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道：“我能看出杀人犯和普通人的区别。”
“啊？”赵诺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以前……反正我当时就看出他有问题。”周颜压低了声音，听起来依然很愤怒：“趁他不在的时候，我偷偷的去他的住处调查了一下，于是就发现了线索。”
“嗯嗯，下面的事我差不多就知道了。”赵诺点点头。
虽然对周颜的推理能力和洞察力十分赞赏，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下次，不要再做这么愚蠢的事了。”
她竟然独自一人找杀人魔交涉，在赵诺看来完全就是送死的行为，就算再怎么愤怒，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先报警比较好。
不过，那个失去理智的凶手，竟然也没有潜逃，而是和她进行“单挑”。一想到这里，赵诺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真是两个笨蛋啊……”
“你说什么？”周颜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赵诺立刻摇头。
随后，他看到娇小的“巫女”站到自己面前，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似的，低头清了清嗓子：
“昨晚，真是谢谢你了。”
听到她说出罕见的道谢话语，赵诺把诧异的目光投向周颜的脸，然后便发现这家伙的脸颊上，竟然挂上了一丝浅浅的红晕。
——这家伙原来也会不好意思的啊……
赵诺微微一笑：“没事，反正我也没受伤。”
昨天虽然被杀人魔一脚踢飞，但实际上除了比较疼以外并无大碍。看来之前每天早晨进行的锻炼生效了，若是还维持在一个月前那种游戏宅的体格，说不定真的会被一脚踢出内伤的。
那名凶犯的怪力，显然是滥用药物造成的。至于他恐怖的脸，应该是和绝望的内心一样，都被那片污染超标的干涸河床腐蚀了。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赵诺一时没有说话，然后便听到周颜开口道：
“那，中午和我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
听到这话，赵诺赶紧摆摆手：“你请我吃饭的话，估计人家都以为是父亲让女儿跑腿呢。”
“……你胡说什么啊。”周颜没好气的说道。
看着少女闹别扭的模样，赵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是夏小玲和林霜这样的女子请自己吃饭，他还可以接受。要是让周颜结账，估计连饭店老板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的吧。
念及于此，他突然想起还躺在医院里的林霜，于是说道：
“我有个朋友受伤住院了，中午我打算去探望她一下，吃饭还是改天吧。”
“哦。”周颜点头。
对于林霜现在恢复到什么样子，赵诺还是比较在意的。
午餐时间，吃过提前预定的外卖之后，他便驱车前往北城医院。
外形彪悍的道奇charger穿过不算太密集的车流，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抵达了目的地。交了钱之后把车驶进旁边的停车场，赵诺走下车，凝视着面前接近正方形的住院楼。
“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时间，林霜显然是早就做完手术了，不过究竟恢复的如何就不清楚了。身为她的朋友，赵诺自然是希望那个“飙车女王”可以好起来的。
心不在焉的走向住院楼的方向，赵诺才走了几步，便和前面正在走出来的人相撞了。
对方的力气似乎很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反而是赵诺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sorry。”
在看到那人的脸时，赵诺立刻改变了道歉模式。
那是一名身穿休闲装，拥有湛蓝眼瞳的年轻白人男子，留着长发看起来倒是蛮帅气的，长得有点像《幽灵特工》的主角。
而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褐发绿眸的美女，面容姣好身材火爆，身穿一件长大衣，颇有几分飘逸的气质。
“没关系。”年轻男子的口中竟然说出标准的中文，随后便和身边的女性一起离开了。
但是，此人和身边的女人的对话，却令赵诺微微皱眉。
“什么情况？好奇怪……”
他目视着那二人的身形消失在医院的院门外，才若有所思的继续走向住院楼。
——明明是两个白人，竟然是用阿拉伯语在进行交流。即使赵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还是立刻意识到这完全不合理。
若是他们用英语或是法语之类的语言谈话，自己也不会感到奇怪了。使用那种语言，仿佛是为了刻意掩饰说话的内容——毕竟英语懂的人还算比较多，阿拉伯语找遍整条街大概也没人能听得懂。
“算了，还是先去看看林霜吧。”
就算思考那种事也没用，那二人明显和自己没关系，还是先处理正事比较好。
———————————
走在人行道上，白人男子对身边的女人笑了笑，说道：“他也不在这所医院，应该是躲起来了，我们分头行动吧？”
“为了一个赛车手，竟然跑到这里来，真是浪费我的时间。这次任务结束后我要去夏威夷休假。”褐发女子面色阴郁。
“收了钱就要完成任务，否则会败坏我们的名声。”男子露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接着压低了声音：
“杀掉丹尼尔.马科里克之后，别忘了拍几张照片，雇主要确认他死时的模样才能放心。”
“好的。”褐发的女子不耐烦的摆摆手，毫不犹豫掉头就走：
“我去调查北边，有事会联络你的。”
114 调查报告
抵达了林霜所在的病房之后，赵诺再度失望而归，那名女子刚做完手术还在昏睡中。
好消息是，听医生说手术进行的很成功，林霜的身体恢复状况也不错。若是不出意外，应该不会落下残疾之类的后遗症。
开车回到公司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半，赵诺径直走进策划组的办公室，看着还在办公室里光明正大的边吃边聊的几个逗比，问道：“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我们是在大型聊天交友网站上进行的调查，属于弹窗广告的类型，所以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用户，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关掉了。”策划组的负责人王志豪放下手中的“鲜虾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别说没用的，先说重点。”面对这个经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家伙，赵诺也有些无奈。
调查虽然才刚开始，但前期的数据很能说明结果。一般来说，这种调查前期的数据百分比，和最终的结果不会相差太远。
“哦，等我看一下。”
王志豪说着点开一个网页，接着示意赵诺过来：“您自己看吧。”
赵诺走过去，只见屏幕上的第一个问题是：“对于国产的科幻题材fps游戏，您会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接触？”
“你们这调查也太直截了当了吧，上来就问这个？”赵诺问。
“前面还有不少问题，不过那些属于我们的分析范围，而且这个问题才是重点，现在只看这个就行。”王志豪说道。
看着问题的答案，赵诺立刻意识到形势不容乐观：
在下方的回答中，有百分之六十三的人选择了“下载盗版来玩”，百分之十五的人选择了“借用他人的光盘”。还有百分之十的人选择了“不感兴趣，不玩”，只有百分之十二的选项是“会支持正版”。
即使结果已经不怎么样了，但赵诺知道，支持正版的人数百分比，比问卷调查中的百分比，应该还要更低一些。
有不少人只是嘴上说说或是随便点着玩而已，若是真的发售正版，他们会不会购买还是未知数。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该怎么让玩家购买正版游戏？
“我们使用付费下载的模式怎么样？许多人都不喜欢购买实体版，他们更爱简单快捷的电子版。”赵诺提出自己的意见。
虽然自己还在坚持购买实体版，但像自己这样的人现在已经成为少数了，许多正版玩家现在都是直接在steam之类的平台上，或是在家用机商店购买电子版。
电子版的游戏比实体版价格要低一些，唯一的缺点是玩腻了不能出售二手光碟了。不过对于有钱购买正版的人来说，除非是买到难以忍受的垃圾作品，否则也不会把自己买的游戏转手卖出去。
“付费下载我觉得不大可行，现在大部分玩家还在习惯性的免费下载盗版。若是直接付费下载，他们的接受度应该也不会很高。”
王志豪立刻作出分析：“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一个人下载之后，就可以把游戏拷贝给其他的人，除非使用cdkey之类的反盗版机制，但是这种东西迟早也会被破解。”
“……”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作为玩了许多年单机游戏的老玩家，赵诺很清楚：王志豪的话的确有道理。
以现在的破解组技术，就算使用cd－key，用不了两天也会被破解。
而如果使用过分复杂的反盗版模式，又会引起玩家的反感和厌恶。
比如当年臭名昭著的“starforce”反盗版软件，不仅像病毒一样无法卸载，还损坏了不少正版玩家的光驱，以至于骂声如潮。
“看来从反盗版这边是行不通了，那要怎么做好呢？”赵诺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
“小诺啊，你协助破案的奖金已经打到卡上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啊。”电话那头传来了张航的声音。
“哦，多少？”赵诺随口问道。
“五十万。”张航回答。
“这么多，一般不是五万吗？”赵诺诧异的问了一句。
警方的悬赏一般赏金都不会太高，他以前见过最多的貌似也只有二十万而已，这么多赏金，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这次的案情不一样，你懂的，算了以后有空再说吧，我还要整理卷宗先挂了。”张航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赵诺把电话揣回口袋，然后开始继续思索。
又和策划组的人讨论了一阵，已经接近下班时间，赵诺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开车载着简瞳回家。
走进家门，看着熟悉的凌乱房间，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西城区连续杀人案已经告破，现在自己总算可以安心睡觉了。而且还拿到了大量的酬金，实在是“一箭双雕”。
“我们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怎么样？”他对坐在沙发上的表姐说出自己的提议。
“哦，好啊好啊。”简瞳很开心的点头。
然后，赵诺掏出手机给周颜打了个电话，邀请她也一起来。
这次破案的主要功劳，其实是在那个萝莉那边，虽然她应该也拿到了赏金，不过请她吃顿饭也是理所应当的。
而且，自己还有些话想对她说。
——————————————
“呼，吃的好饱。”
“酒足饭饱”的简瞳，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盯着面前已经变得空空荡荡餐桌，用右手揉着自己的肚子。
“谢谢你，我先回去了。”面色苍白的小女孩站了起来，礼貌的点了点头，接着便要离开。
不知为何，简瞳总觉得这名少女在自己面前格外拘谨，赵诺该不会真的是个萝莉控，对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
“我在瞎想什么啊……弟弟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打消掉自己的胡思乱想，简瞳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一点也没有女孩子该有的贤淑感觉。
然后，她听到赵诺说：
“周颜，搬到市里来住怎么样？没地方去的话，来我家住也可以的。”
“……”
听到这话，简瞳的思维瞬间停滞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火焰：
“你你你……你要对她做什么？”她猛地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表弟慌张的大喊起来。
115 崛起的恶魔
“怎么了？我只是劝她住到市里来而已。”赵诺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表姐，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激动。
——就算是思维模式异于常人的“鬼神剧本家”，独自一人居住在山间的小屋也实在太危险了。还是让她住进市区比较好。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方便有个照应。
“你该不会是要……这么小的女孩……”
听着简瞳语无伦次的说着话，赵诺总算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就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弟弟啊？”
但是，当他看到低着头红着脸的周颜时，终于彻底无语了。
意识到自己再解释下去只会越抹越黑，赵诺只能改口道：
“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晚饭过后，他先是开车把周颜送回了山间小屋，然后载着简瞳一起回家。
由于简瞳占着电视看狗血的偶像剧，无法使用家用机的赵诺，只能打开电脑。正在考虑“恒星残骸”今天要直播什么游戏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屏幕上《战场》的方形图标。
说起来，自己好像已经有一阵子没玩这个游戏了。
自从上次在开启了观战和录像的1v1比赛中击败了名为tam的对手，捍卫了自己的荣耀之后，自己好像就再也没登录过这款fps了。
现在既然无事可做，上去玩玩也未尝不可。
思考了几秒，他决定登录自己战绩最强的主账号“deathbringer”，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约战的高手。
才刚进入对战平台，瞥了一眼排行榜，赵诺立刻就发现自己不在的这几天，排名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从排行第一的“公主”到排行第三的自己，全部下移了一个名次，现在雄踞榜首的，是一个名字叫“demon”的家伙。
——demon，恶魔吗？这货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算是前段时间冲排名速度奇快的tam，也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抵达第四，但这个以前从未见过的名字，却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狂飙到第一。
这种速度简直像是乘了火箭一样，完全不科学。
“话说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对自己的多人对战排名不怎么在意，但赵诺还是很好奇，那个叫demon的玩家，是用了什么方法迅速登顶的。
《战场》中多人对战的排名包含着许多项要素，计算方式也是非常复杂的：诸如胜利场次、胜率、杀敌/死亡比、命中率和爆头率等等，全部都属于计算范围内。
但是占据最重要地位的，依旧是获胜的场次。这也是前三名的地位很难被撼动的原因了：
——赵诺本人的主账号，以及排在自己上面的两个北美fps联盟成员，都是从游戏刚发售就开始玩的骨灰级玩家，而且一直到现在还经常进行联机对战。
正因如此，他的排名才能在上线时间变少的前提下，依然稳居第三。
但是，那个新来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冲到第一的呢？
正在思索的时候，便看到自己的屏幕左上角亮起一个添加好友的请求，点开一看，竟然是之前世界排名第一的传说名字：
princess。
迅速的加了“公主”为好友，赵诺早已猜到了她的来意，立刻用英语问道：“发生了什么？”
“你能不能挑战一下那个demon？我们实在是搞不定。”公主发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么意思？”赵诺问。
“我们怀疑那个叫‘demon’的玩家使用非法的射击辅助软件，但是没有证据，官方也检测不出来。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揭穿他。”公主说。
看到这话，赵诺也立刻了解了她言下之意：
——北美fps联盟怀疑那个名为“demon”的玩家使用了非法辅助软件，简单来说，就是怀疑那家伙开了挂。
在《战场》这款fps游戏的联机大厅中，为了维护公平的游戏环境，对外挂的限制是非常严格的。只要被检测到使用了任何作弊软件，多人账号立刻就会被永久封禁，就连账号的单机模式进度都找不回来了。
这也是赵诺没有立刻怀疑“demon”开挂的原因，但是如果那家伙使用的真的是系统无法检测的外挂，可以这么快冲到第一的缘由，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
“什么意思？我不认为自己能击败作弊的对手。”赵诺飞快的打出一行英文。
就算自己在游戏中难逢敌手，但那是在“公平竞争”的前提下，面对一个开了挂的混蛋，就连他也没把握可以保证取胜。
想象一下，自己还呆在复活点没动，对方就可能已经看到自己的位置了。对上这种对手，虽然不是完全没可能获胜，不过胜算还是极低的。
“我相信你可以的，上次我看了你和tam的比赛，你的实力比我们都要强。”公主说道：“如果是你，肯定可以做到的。”
“……”
面对这种不知道是在拍马屁还是真心赞美的话语，赵诺想了想说道：“ok，我会试试看的。”
他并不是因为公主的赞美而冲昏了头脑，只是单纯的想看看那个叫demon的家伙，是不是真的使用了外挂而已。
倘若那家伙真的使用了外挂，在同自己交战的过程中，难免会露出马脚，到了那时候……
“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伙计。”
对于在fps游戏对战中使用外挂的玩家，赵诺一向是深恶痛绝的。对他这种骨灰级玩家来说，玩游戏就要凭自己的本事公平对决才是王道，开外挂完全是歪门邪道不入流的行为。
所以，一旦发现对方作弊，赵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举报那家伙。
试着加了一下“demon”的好友，看到对方正在游戏中，赵诺立刻在对战大厅的公告栏里，发了一封挑战书：
“本人deathbringer，打算在三十分钟后同demon进行一对一单挑，开启观战模式和录像。”
才刚发出这条消息，下面在十秒内便出现了数十条回复，来自世界各地的玩家们纷纷使用英文表达他们的激动之情：
“deathbringer先生又回来了，demon可以等死了！”
“又赶上这种大场面，今天上线果然没错。”
“那个叫demon的胆小鬼不知道敢不敢应战，不会装作没看到吧？”
看到这些评论，赵诺笑了笑：很显然，除了公主以外，还有很多玩家对这个叫demon的人意见很大，估计是都在怀疑他作弊。
发出挑战书大约五分钟后，他收到了“demon”的好友邀请，对方只说了简短的一个单词：
“go。”
116 恶魔的决斗PART.1
呼啸的狂风从破败的矿场吹过，在空地中央卷起带着些许铁锈颜色的猩红沙尘，像小型的龙卷风。
这是一座在战争中废弃的矿山。
和那些大规模交战的战场不同，在这里找不到战斗机和主战坦克之类的强大载具，只有几台在撤军时忘记带走的吉普车，孤零零的停在一侧。
伴随着一阵咆哮的烈风，一名身穿同场景格格不入的黑色作战服士兵，如同鬼魅般浮现在矿洞中，手中握着一把被改得面目全非的沙漠迷彩hk－416突击步枪。
而在士兵的头顶，显示着一个在《战场》玩家中如雷贯耳的名字：deathbringer。
几天没玩的赵诺，操纵着自己的角色走了几步，开始适应《战场》的感觉。
不同射击游戏的手感，也是有很大差距的。尽管《幽灵特工》严格来说不算fps游戏，但其中需要开枪的地方也不少，经过这几天的攻关，也令他的射击手感产生了些许变化。
所以，现在必须尽快找到在《战场》的手感才行。
虽然听起来有些猥琐，但在赵诺看来，每款射击游戏都像是一名美女，而每个妹子的特点，也各不相同。
《使命召唤》是常年穿一套衣服从来不换，每年总要缠着自己旅行一次的软萌妹子。而《战场》则是衣着光鲜，但在同自己独处时却态度恶劣的傲娇少女。
——没错，在赵诺看来，《战场》的单人剧情模式，简直烂到令人落泪的程度。幸好非常好玩的联机对战弥补了单机模式的缺陷，否则这款游戏有很大的可能会扑街。
“等一下……等一下，好了。”
走出漆黑的矿洞，赵诺总算是找回了这款游戏的感觉。
那么接下来，就要和那个名叫“demon”的家伙对决了。
和平时的普通战斗不同，这次他的目的并不是获胜，而是要找出对手作弊的证据。
这项任务，显然比单纯的获胜还要更困难些。事实上，赵诺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开打之前，他向来自北美fps联盟的“公主”询问了具体的情况。听说这个demon就像是拥有预测能力。不管敌人从哪里出击，此人总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对方的位置，然后站在原地等待对方出现，瞬间开枪把措手不及的对手直接轰杀。
正是因为如此，此人被许多玩家认为是使用了可以看到敌人位置的作弊软件，但却没人能拿出证据。
而且，就连游戏官方都检测不出那家伙开了挂，也只能默许他单人横扫战场的行为了。
不过现在，赵诺便是要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矿山地图面积不大，但地形还是很复杂的，两侧有旧战壕和散兵坑，以及废弃的矿工宿舍，可以发展出许多战术。
虽然中间有一块宽阔的空地，不过在fps游戏中，只有傻子才会在毫无遮拦的平地上开心的奔跑。
“嗯……好吧，只能这样了。”
赵诺想了两秒，立刻做出了决定，他并没有继续向前冲，只是使用了饱受诟病的“蹲坑流”战术，直接在自己这边的两台小型矿车旁边半蹲下来，把枪口指向前方可能会出现敌人的扇形区域。
地图对面的建筑物高度不够，就算站在房顶，也看不到这边矿车后面站着的人，更别说是蹲着的人了。而这张小型地图上，也没有坦克装甲车之类的强大载具，只有几台破吉普，完全伤不到蹲在矿车后方的自己。
但是现在，赵诺却在期盼着对方隔着矿车扔一枚手雷过来。
他当然不是受虐狂，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引.诱对方暴露作弊的事实。
——那家伙所处的后侧位置，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矿车后面的敌人的，要是他直接扔一枚手雷到自己脚下，那么他作弊的事实也就可以确认了。
“有本事来啊，你这个混蛋。”
赵诺很有耐心的继续蹲在原地，让黑衣士兵举起手中的hk－416瞄准正前方，时刻注意着前面的动向。
由于两台矿车之间的角度，目前赵诺只能看到面前六十度角的扇形区域。demon要是想在不被发现作弊的前提下杀掉自己，就必须出现在这块扇形区域中。
只要他一出现，就会死在自己的枪口下……
“砰砰砰！”
hk－416打出一发三.点射，准确无误的击杀了刚从扇形右侧冒出来的绿衣士兵，这也是赵诺第一次看到demon角色的长相，只不过除了身穿丛林迷彩以外，什么都没看清。
不过，即使成功拿下了“第一滴血”，赵诺却完全开心不起来。
——还挺会的嘛，这家伙……
此人刚才大概是故意送死，好让自己不被人怀疑，事实证明他的行为也的确成功。现在，等到他再度复活之后，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往赵诺现在躲藏的地方投掷手雷了。
所以，这个隐蔽位置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就在赵诺刚站起来，正打算换个地方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恶寒。
对于射击游戏的顶级玩家，直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很重要。虽然根本没看到敌人，但模糊的直觉，正在不停的提醒赵诺“这里危险”。
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士兵突然回头，只见身穿绿色迷彩服的“demon”正在从自己背后的矿车上跳下来，手中闪过一丝锋锐的寒芒。
——这个混蛋竟然想用匕首解决自己！
看到demon嚣张的战法，赵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开枪把demon再度射杀，随后控制着“deathbringer”转身就走。
刚才还有些心不在焉的他，在差点被刀杀之后，也终于进入了彻底的“认真模式”。
既然对方使出了从背后进行刀杀这种典型的挑衅战法，那么自己也不可能再手下留情了。
看着屏幕上手握hk－416的漆黑背影，赵诺扬起嘴角笑了一声：
杀戮时间开始了。
117 恶魔的决斗PART.2
黑色窗帘遮蔽了本该投进狭小卧室的阳光，屋子里凌乱不堪的堆满了衣服、游戏杂志以及食品袋。玻璃材质的电脑桌上除了显示器以外，还放着好几瓶刚打开的速食罐头。
抱着双腿坐在黑色皮椅上，披头散发只穿了粉色内.衣的金发少女，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二十三寸液晶屏，把视角锁定在身穿漆黑作战服手握hk－416的士兵身上。
“真是他.妈的太帅了……”
褐色的眼瞳眨也不眨的凝视屏幕，生怕错过一个细节，在观战的同时，她不停的发出粗鲁的感叹，大张着嘴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尽管看起来脏兮兮的，一副无药可救的宅女模样，但这个女孩在互联网上，却拥有着极其知名的身份，可谓是“现实落魄，游戏成功”的典范了。
——除了machine，murder7和tam等寥寥几人之外，就连北美fps联盟的成员都不知道：被他们当做女神的联盟创始人之一，一直蝉联世界第一宝座的“公主”，在现实中竟然是这副鬼样子。
其实如果打扮一下的话，“公主”也能算得上是美少女了。只可惜深陷游戏无法自拔的她，几乎已经彻底放弃了现实世界，穿着打扮对她来说完全是浪费时间。
而此时她正在观看的，便是“deathbringer”和“demon”的战斗了。
屏幕上名为deathbringer的黑衣士兵，在差点被demon刀杀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开始疯狂的对demon进行追杀。
只过了三分钟，比分已经变成了10－2，黑衣士兵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了使用非法软件的“世界第一”。
就在她还沉浸在刚才激烈的战斗中时，却看到屏幕上的黑衣士兵像是听到了什么，立刻蹲伏到一台吉普车后面，随后猛地站起来，举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对准几十米外的人影轰出五发子弹。
伴随着沉闷的枪声，hk－416的漆黑枪口爆发出耀眼火光。而与此同时，demon也立刻开枪，不过速度还是慢了半拍。
五发子弹全部命中了demon的身体，其中的一发直接命中了他的右眼。身穿深绿丛林迷彩服的士兵满身飙血，颓然倒在了漫天的沙尘中。比分变成了11－2。
“cool！”坐在屏幕前的“公主”兴奋的挥动自己的小拳头，打翻了桌子上的沙丁鱼罐头。
事实上，这次邀请此人进行比赛，她的目的并不是查清那个“demon”是否作弊，而是单纯想看看老牌强者deathbringer的实力而已。
关于demon作弊的事情，北美fps联盟成员中的黑客——murder7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只要把证据发给游戏运营商，demon就会立刻被永久封号，公主也可以回到世界第一的位置了。
但是现在，那种事完全无所谓，只要欣赏比赛就够了。
——自从deathbringer和tam的那场“荣誉之战”结束后，公主便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家伙精通各种战术，枪法奇准无比，反应速度快得吓人，而且竟然还擅长使用几乎所有的武器。
根据murder7的调查，此人除了目前这个主账号之外，还有好几个“分身”——“rpg神教”的领袖人物“rpg之王”，以及人人喊打的疯狂布雷者“阔剑”，全都是此人的小号。
至于他还拥有什么小号，没人能说得清楚。
而在得知了此人小号的战绩之后，在公主眼中他简直变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公主甚至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平了。
根据murder7的调查，demon的确是使用的可以随时确定敌人位置的作弊软件，但是黑衣的士兵在面对这种使用外挂的敌人时，竟然还能以碾压般的优势击溃敌人，这已经完全不是光用“强大”就可以形容的了。
——那家伙的强大，已经到了“非人类”的领域了。
这时，在废弃的矿山中，二人再度展开了交锋。
这次是demon先举起手中流线型的fn2000突击步枪，就在公主以为黑衣士兵会被射杀的时候，出乎她想象之外的事情再度发生了。
黑衣的士兵并没有开枪，而是换上了m9军刀。
这把美军标配的军刀是《战场》中玩家的初始武器之一，完全不需要任何要求便可装备。不过在战斗中，一般都是使用枪械或者爆炸物解决对手，很少能轮到军刀出马，但是……
黑衣的士兵瞬间匍匐在地，躲开了demon打出的一记三发点射。随后立刻站起来，握着军刀向着demon的方向冲刺过去！
看到这一幕，就连在游戏中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公主都大吃一惊，喃喃自语道：
“你在开玩笑吗？”
在如此重要的比赛中，黑衣士兵竟然打算使用“跑刀”解决对手！
所谓的跑刀就是不使用枪械，手握军刀斩杀持枪的敌人。这种战术在低端或者中等水平的比赛中偶尔还能见到，在比较高端的比赛中，就看不到踪影了。
但是在这场世界第一对战世界第四的巅峰决战中，deathbringer竟然使出了跑刀战术。
更可怕的是，那家伙竟然打算正面出刀！
“这不是找死吗？”公主忍不住骂出声来。
在《战场》中跑刀，比《使命召唤》中的难度要大得多。就算要跑刀，也不能从敌人正面冲过去，因为正面出刀的话，对方只要按下一个键，便可以立刻使用军刀完成反杀。先出手的玩家，根本就是必死无疑！
在公主焦急的目光注视下，demon站在原地开始对黑衣士兵开火。但黑衣士兵走位飘忽，竟然避过了大多数子弹，只有三发子弹轰在了他的防弹衣上，打掉了一半的血。
——竟然能躲子弹，这怎么可能？
眼看着黑衣士兵再次使出自己想象不到的技术，公主此时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若是面对菜鸟玩家，避开子弹倒是可以做到。但黑衣士兵的对手，可是目前的世界第一，就算是使用了外挂，本身的实力依然不弱。
面对这样的对手，竟然还能避开子弹，对于公主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景象。
demon打光了半个弹夹的子弹也没能杀死对手，一边后退一边换弹夹。这时，通体漆黑的士兵，已经迫近到他的面前——
“千万别用刀啊！”公主在心中默默祈祷。
若是黑衣士兵现在出刀，demon便可以立刻完成反杀。而且那种反杀根本就是无法避免的——那根本不是玩家自己出刀的伤害判定，而是“即死”的游戏机制，类似动作游戏中的qte。
只要对手进行了“反刀”，之前出刀的玩家就会立刻被判定死亡，不管之前剩下多少血，结果都是一样！
眼看黑衣士兵冲到demon正前方，公主不禁屏住了呼吸——
然后，她看到黑衣士兵真的直接挥动手中的军刀，砍向demon的喉咙。
见到这一幕，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沮丧的叹了口气，像是失去力气般垂下了头：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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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恶魔的决斗.终章
控制着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士兵冲到demon面前，赵诺按下了拔刀的f键。然后在瞬间切换武器，换上了自己的hk－416。
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绿色迷彩服士兵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拔出军刀刺了过来。看到对方出刀，赵诺微微一笑，再次按下f键。
只见身穿丛林迷彩服的士兵一刀捅来，但却被自己的黑衣士兵抓住了握刀的手，然后猛地一扭，直接把他手中的军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心脏被捅穿的demon无力的倒了下去，赵诺的屏幕下方出现了击杀提示：
“割喉刀——1000。”
“近战加成——250。”
“哈哈，受死吧蠢货！”
看着智商捉急惨遭反杀的对手，赵诺开心的大笑起来。
——刚才自己伪装成想要正面拔刀的样子，其实却立刻换上了步枪。而demon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是要拔刀，于是下意识的按下了反刀用的“f”键。
但是，f键除了反刀，同时也是拔刀的按键。
于是，情况发生了完全的逆转，变成了demon正面拔刀要杀自己，而赵诺也是毫不犹豫的反刀，把对方送上了西天。
“够了，这样打下去太没意思了。”赵诺笑了笑。
——本以为这个demon很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在开外挂的前提下竟然都打不过自己，这种对手实在是不足为惧，还不如上次向自己发起挑战的“tam”。
此人尽管可以提前看到敌人的位置，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反应速度不够快。
实力不足的人就算作弊，最后的结果也必然是失败——就像一个不会用枪的小孩子拿到突击步枪，然后碰到徒手的职业军人，估计也只有被缴械一途。
所以，也是时候结束这场无聊的比赛了。
接下来的战斗中，赵诺火力全开，把剩下的时间全部变成了自己的“showtime”。
到了最后的几分钟，这场1v1的对决已经称不上是比赛了，而是彻底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靠作弊登上世界排名第一宝座的“demon”，就这样在几十万玩家的注视下一败涂地。
看着屏幕上36－5的最终比分，赵诺离开游戏回到房间里，对着同样刚退出的demon说道：
“你太弱了。”
随后，他便立刻离开了房间，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对于实力不够强的对手，他完全没兴趣结识。就算对方是世界排名第一，也没什么区别。
打完之后，意犹未尽的回味着刚才的“虐菜”过程，这时他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忘了揭露那家伙作弊了！”
刚才杀的实在是太过愉悦，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标——找到demon使用外挂的线索。
想到这里，赵诺打开了好友栏，正在考虑该怎么解释的时候，便看到“公主”发来了一条消息：
“谢谢。”
“啊？你们找到线索了？”赵诺问。
他很清楚，刚才的战斗在观众看来，与其说是demon开了挂，估计更多人会认为是自己开了挂。
“嗯，明天那个叫demon的家伙就会被封号了，谢谢你。”公主那边发来一条信息，接着又补了一句：
“能问一下吗？你是哪国人？看你个人资料里没写。”
《战场》的对战大厅里，虽然大部分人都使用英文交流，但是玩家来自世界各地。偶尔也能看到一些“开黑”的家伙，说着自己祖国的语言，其中说中文的当然也有。
不过，对于网上交友，赵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在个人资料中，他写的也是非常朦胧，基本上能不填的资料都没填。
“嗯，我来自月球。”他随便敷衍了一句便下了线。
关掉电脑打了个哈欠，赵诺对还在看电视的简瞳说：“睡觉吧。”
“这才几点啊。”简瞳不满的鼓起脸颊。
“你昨晚倒是睡的香，你老弟可是差点死在杀人犯手里，拜托快让我休息吧。”赵诺眯着眼睛说道。
“关于这件事我也有话要说。”简瞳按下遥控器把电视关掉，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嗯？”赵诺发出疑惑的声音。
——由于舅舅今天给表姐打了个电话，本来还蒙在鼓里的简瞳，也得知了自己制服杀人魔的事，不过当时她并没说什么。
看来和自己想的一样，表姐并不是没意见，只是打算留到晚上说而已。
“臭小子，你做事也太冒险了吧！差点就被杀掉了啊！身为你的姐姐，我以后会看着你的。”简瞳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
看到她的样子，赵诺忍俊不禁——自己的老姐平时很少露出严肃的模样，这次还真是破例了。
“笑什么笑！”简瞳走过来弹了下他的额头：“你要是死了，我回去怎么向家里人交代？你的父母会多难过？你到底想过没？”
“嗯，想过。”赵诺认真的点点头。
他没有撒谎，不过是在已经击倒了杀人魔之后才感到后怕，冲上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
“既然想过，下次就不要那么冒险啊！当时打电话报警也可以啊，为什么非得冲上去肉搏？”简瞳质问道。
即使她的语调听起来很不友善，但赵诺知道，表姐是真的很担心自己，只不过表达的方式有问题罢了。
不过……
“我必须那么做，当时的情况要是等警察赶到，周颜估计都被分尸了。”赵诺认真的回答。
他说完之后，简瞳沉默了片刻，然后装模作样的挥了挥拳头：
“……好吧，就原谅你一次，下次再这样的话，就算你没出事我也会揍你一顿的。”
听到表姐的话，赵诺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觉得能打过我的话就来试试啊，来战个痛快，我让你单手。”
“臭小子，懒得理你，我去洗漱了。”简瞳站起来走向卫生间。
才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瞪了赵诺一眼。
119 疯狂的宅女
比赛结束后，金发的少女依然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发呆，浅褐色的眼瞳中透出狂热的光彩。
——“deathbringer”表现出的战力远超她的预想。直到看了这场比赛之后，她才意识到那家伙真正的实力，就连身为前“世界第一”的自己都完全无法企及。
“太强了……”
坐在电脑前的少女愣了好一阵，气息突然一阵紊乱，脸上也微微泛红。
她忙不迭的打开msn，对北美fps联盟的murder7说道：“能不能帮我个忙？”
“demon作弊的证据我已经发给运营商了，还有什么事？”murder7很快发来回复。
黑客英雄大多年纪轻轻，就连早已改邪归正的前任“世界黑客之王”凯文.米特尼克，在“出道”时也不过是个中学生。而murder7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家伙，也是那种声名鹊起的黑客高手。
对于这个号称“只要拿到一台能上网的电脑，便可以入侵cia资料库翻出卧底间谍资料”的家伙来说，要调查出demon作弊的行为实在是易如反掌。
不过，这次公主要拜托他的，并不是什么玩游戏开挂之类不足挂齿的小事：
“能不能查出deathbringer的真实身份？我想去见他。”金发少女很快的打出一行字。
“哦，那家伙不是从月球来的吗？”murder7说道。
听到这话，公主立刻意识到正和自己聊天的混蛋，又偷.窥了自己的聊天记录，但是她罕见的没有发火，只是继续道：
“就算他是来自月球，我也想查清他是在哪个环形山出生的，能做到吗？”
“唔，这个比较麻烦，如果他没有填写真实信息，就算把ea的服务器翻过来也没用。”murder7回答：“不过，我应该可以通过他的ip地址找出住址，但如果他使用了假ip或是代理服务器，可能会拖得久一点。”
“没关系，只要能找到他的位置就好了，我想去见他。”金发的少女在输入这行字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这个一向把《战场》当成自己生活全部内容的少女，竟然有了一种“恋爱”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算什么，但现在只要回想起黑衣士兵的身影，甚至就算想到他的名字，便会心跳加快血压升高，脸上也会微微发热。
“没问题，我会试试看的，不过，你现在不会是在对着刚才的比赛录像犯花痴吧？”murder7说道。
金发少女懒得再搭理他，立刻关掉了msn，接着又再次打开了刚才自己录下的战斗实况，立刻回放了一遍。
“太帅了……”
她对着电脑屏幕气喘吁吁的大口喘气，口水都快流到键盘上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以为自己在《战场》这款游戏中难逢敌手。直到有一天，在一场随机的夺旗模式比赛中，遇到了deathbringer为止。
记得那次自己所在的阵营被打的落花流水，但当时她并没有任何难过的感觉，只有棋逢对手的欣喜。
随后，随着对deathbringer了解的日益增多，她才发现自己并非是棋逢对手，而是遇到了一个可以碾压自己的超级强者。
对于世界排行第一的玩家来说，一般的高端玩家自然无法让她提起兴趣，但是那个人的强大，甚至达到了破坏游戏平衡性的程度。
那个人在现实世界中，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像自己一样也是每天宅在家里，从日出玩到日落呢？
一边幻想着deathbringer的真实模样，一边走进狭小的卫生间，向来不修边幅的金发少女，竟然罕见的拿起梳子开始梳头。
“嗯，这样应该会好看些吧？”
洗了把脸之后，少女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弄出的长直发型，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从堆了一地的衣服里翻出几套比较顺眼的，依次试穿了一遍。公主最后终于选定了带着草莓图案的白色t恤以及低腰的牛仔短裙。然后又穿上白丝，以及自己最喜欢的那双黑色长筒靴，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嗯嗯，这样差不多了。”
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少女满意的点点头：
原本凌乱的头发变得服服帖帖，小小的脸颊上挂着灿烂的微笑。现在的自己，总算是从宅女模式切换回了“女神形态”，一想到能和deathbringer见面，便开心的合不拢嘴。
坐到电脑前再次打开msn，她给murder7发了条催促的消息：
“好了没？”
那边打出一串省略号，随后才回复道：
“你以为我是上帝吗？这种事不是马上就能办好的啊。”
“嗯，尽量快一点，越快越好。”金发少女继续发消息。
此时她的容貌，才完全配得上“公主”的名字，而这份消失了很久的美貌，也是为了某个人而再度绽放。
“你好，我爱你，能让我做你的妻子吗？”
拉开窗帘，让灿烂的阳光投进卧室，这个“病入膏肓”的游戏宅女，已经开始练习同deathbringer见面之后的台词了。
——————————
见简瞳叼着牙刷走出来，早已懒得吐槽她这种习惯的赵诺，打算走进卫生间洗漱，就在这时……
一股莫名的恶寒从脑后升起，不适的感觉瞬间流遍他的全身。
赵诺立刻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没有什么异样，然后又打开卧室的衣柜，确认了里面没躲着人之后才安心。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对你老姐的内.衣感兴趣吧？”简瞳走过来看着装满了她衣服的旧衣柜，满嘴冒泡的说道。
“别扯淡了，我只是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赵诺压低了声音。
——玩游戏的时候，自己的预感一向很准，经常靠这种在常人看来完全不靠谱的东西，逆转战局反败为胜。
不过，刚才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什么人在注视着自己，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大概是错觉吧……”
意识到屋子里没有异常，赵诺松了口气，打消掉自己的胡思乱想，然后走进卫生间刷牙去了。
120 谣言
由于在《战场》的决斗中大获全胜，赵诺晚上睡得也是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晨起床吃过早饭，他也是按照惯例打算开车载自己的表姐一起去公司，但是……
他试着发动自己的道奇charger－srt8，尝试了两次却都立刻熄了火。看了看仪表盘，然后冷静的对简瞳说道：
“我们只能打车去上班了，车没油了。”
“你也太粗心了吧，这都能忘？”简瞳用责备的目光盯着他。
“好吧，我承认确实忘记加油了。”赵诺诚实的点头。
——大马力的肌肉车本身就是非常耗油的，再加上自己的这台车又是经过了特别改造，以至于三天两头的就得去加油。
但是昨天由于杀人魔的事情，自己把车停在了腾龙洗车房，取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油量，结果开了一天之后果然华丽的“弹尽粮绝”了。
“打车走吧，反正都是一样的。”赵诺说着走上小区前方的人行道，观望着有没有出租车经过。
虽然只是九月初，早晨的温度却已经降低了许多，有了初秋的感觉，露在外面的皮肤感觉有些冰冷，看样子也该增加衣服了。
上一个冬季，赵诺记得自己是提前买好了可以支撑半年的大量罐头和方便面，然后全程宅在屋子里度过。
那时候的自己，可谓是个不折不扣的游戏宅，生活费基本都是做游戏主播和去饭店打零工赚来的。
回想一下，好像当时自己过得的确有点太颓废了，像现在这样其实也不错。
站在路边等了几分钟，不知是什么情况，平时数量不少的出租车，今天竟然一台都没有。
就在赵诺打算去前面的车站搭乘公交的时候，却看到一台银白色的宝马x5从自己前方的道路上经过，然后一个急刹车又倒了回来。
“嗯？”赵诺微微皱眉，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开这种车的人。
伴随着电动马达的嗡嗡声，面前银白色的suv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英俊面孔，但赵诺一时想不起此人叫什么。
“小诺？”开车的年轻男子先开口了，声音里透出掩饰不住的惊诧：“你怎么在这儿？”
“你是……李程强？”赵诺此时也终于记起来了，此人高中曾经和自己是同班同学。
“嗯嗯，没错是我。”名字听起来很像“城墙”的年轻男子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简瞳，问道：“这个是你女朋友？”
“是我表姐啊，以前她来班上找我的时候，你不是还见过吗？”赵诺问。
“你表姐？现在怎么这么漂亮了？我记得以前……”
听到李程强的话，简瞳立刻露出恶狼般的微笑，把他的下半句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沉默了几秒然后变成了这样的内容：
“你们是在等出租车吗？需不需要我载你们一程？”
“嗯，那就谢谢了，去温洛大厦。”赵诺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置，简瞳也坐到了后排。
扣上安全带的同时，赵诺随口问了一句：“好久没见你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嗯，还行，厂子发展得还不错，估计马上就能达到全市第一的水平了。”李程强很快点头。
听到这话，赵诺立刻意识到此人还是老样子，和以前读书时完全没有变化。
和自己从galgame以及游戏主播中锻炼出来的口才不同，李程强似乎天生就善于言谈。此人拥有超强的亲和力，在高中时几乎和班上所有同学都成了好朋友，甚至连当时沉默寡言的自己，都和他交了朋友。
他属于那种典型的“演说家”，而且几乎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当时赵诺就知道此人以后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从现在他开的车看来，自己的预测并没有出错。
不过，在待人接物很有一套的同时，此人却有一个同样来源于此的弱点：
他太喜欢吹嘘了。
虽然班上的许多同学可能都没看出来，但一向眼光毒辣的赵诺，完全可以肯定李程强的几乎每句话里，都有着夸大其词的成分——如果他赚了一百元钱，他就会说自己赚了一千块。如果他说自己买了新摩托，那么真相八成是买了辆二手自行车。
虽然这种毛病平时可能无伤大雅，若是被人发现真相还是会很伤，幸好李程强用他超强的口才蒙混了过去，才能一直维持自己的良好形象。
“话说你最近怎么样？还在每天玩游戏吗？”李程强的话打断了赵诺的思绪。
“嗯，差不多。”赵诺点了点头。
然后，他听到李程强说道：“听说过‘恒星残骸’没有？顶级的单机游戏主播，我和他是好朋友，你要是还喜欢单机游戏的话，可以去看一下他的直播，超赞的。”
……
听到这话，赵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这时宝马x5终于发动了，平缓的向前驶去，在前方的路口拐了个弯，驰向温洛大厦的方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程强的话没说错，他的确曾经和“恒星残骸”是好朋友……而且，赵诺也完全不打算揭穿他。现在拆穿的话，那家伙肯定会下不来台的。
见赵诺保持沉默，李程强又继续说了下去：
“最近我还买了一辆宝马m5，你知道是做什么用吗？”
“不知道。”赵诺摇头。
“赛车哦，地下飙车！这座城市里有不少人都玩这个，我属于其中比较顶尖的了，我记得你以前也挺喜欢玩赛车游戏的吧？下次我比赛的时候你要不要观战？让你看看我的英姿哦。”
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辉煌历史”，李程强在说话的同时得意的踩了脚油门，把车速提的稍快了些。
“哦，这样啊。还挺厉害的。”赵诺笑了笑。
但是，李程强接下来的话，就令他完全笑不出来了：
“不过最近飙车界风声比较紧，听说是出了什么大事故，交警查的也更严了，都没人敢继续赛车了。”
“怎么回事？”赵诺问道。
“听说是两个传奇人物‘女王’和‘蝰蛇’，在比赛中气急败坏互相撞对方的车，结果女王被撞成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那个叫蝰蛇的真是可恶啊，现在好多车手恨不得想杀了他。”李程强解释道。
听到这话，赵诺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这是谁说的？”他的声音变得无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