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逃命
原本看到巍子和大宝居然调头回来救我们,还是非常感动的,结果他的一句游戏语言瞬间将我脆弱的心灵击的粉碎。巍子在我腹部上打上绷带,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又转身去看胡扬和冬冰的情况。
大宝举着青铜古剑冲到前排,气势凌人的左一句‘为了部落’右一句‘德玛西亚’如小山般的身体就像一段无法跨越的长城,虽然这长城脚步抖的跟筛子似得。
我撑了撑身子,除了腹部上的伤口疼痛外,其他都还好能自如行动,胡扬在也醒了过来,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看不出有什么伤口,倒是冬冰始终处于昏迷状态怎么叫都不醒。
只好让胡扬先背着他,我捡起两把枪边走边射击,巍子提议说早这样速度走下去,一旦子弹用尽,就是个死字,干脆上房顶,还真不相信这些缝合尸还能爬墙。
在没想到其他办法之前,这个办法已经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了,要想走到铁链那里首先要摆脱这些缝合尸的追杀。其他人也没意见,撤进最近的一间石楼里,我把枪丢给大宝,拿着青铜古剑守着楼梯口边退边砍。
到了阁楼上,胡扬找到一张石床两人合力将床推到楼梯口上盖住,终于赢得一点喘息的机会。我靠在石墙上喘着粗气,混身沾满黄色的液体,恶臭难闻,幻想要是现在能洗个澡该多美好。
我笑着盯着巍子喘粗气的样子,臭骂道:“狗艹的,叫你们走还不听,现在一起成了瓮中鳖,安逸了撒。”
巍子还没说话,大宝抢先说:“我和巍哥觉得既然大家一起进来就该一起完整的出去,这样靠朋友性命获取的机会,一辈子活着都觉得内疚,还不如一起死,那样来的还痛快。”
胡扬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在跟着龙五那帮人一段时间内,也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传闻。”
巍子取下金丝眼镜慢慢擦着,眼睛盯着石砖出神,叹了口气说:“人也是分类的,以前那帮人各个都是为了财,地上争就罢了,到了危机重重的地下也争,我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也就不值得一起冒险,所以该自己惜命的时候,我从来都没犹豫过。”
他戴上眼镜抬头看着我和在场的每一位说:“但是今天我才感觉到一个可以团结的团队,亲眼目睹一些可以相互为彼此牺牲的人,这才是我黄四郎留下来的原因。”
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苦笑一下说:“这些都是在部队里灌输的,我、冬冰还有胡扬都是当过几年兵的人,为掩护队友而作出牺牲早在部队的教科书里了,每天看每天听都已经植入我们潜意识里了,所以根本不用太放心上。”
随着聊天,体力也慢慢恢复,石床下面的嘶叫声就没停过,我从石楼的窗户朝下望,头皮一阵发麻,楼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就像赶集一样围堵着,似乎它们感觉到了有人正朝这里看,纷纷抬起头朝我这里望过来,每张脸孔上都大睁着三只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黑压压的缝合尸呯呯就是几枪。巍子在四周转了转,用手敲下一面墙壁,拿起冲锋枪对着墙壁一点疯狂的扣下扳机直到弹夹打空为止,密密麻麻的子弹孔眼顿时出现在石壁上。
他让胡扬全力捶打这面已经千疮百孔的墙壁。胡扬狐疑的看他一眼,然后走过去捏起拳头,仅仅只是挥出去几拳,那面墙壁立刻就垮塌下来,露出人头大小的洞。
胡扬朝外探头看了看,大喜的说:“外面是另一处楼顶,我们完全可以跳过去。”
我看了一眼对面,对面那栋石楼比现在所站石楼要矮上一层,加上助跑跳过去完全没问题。想到这里,我将枪交给巍子让他靠边站着,和胡扬一起将石砖一匹匹卸下来。
半小时后,墙洞扩到了肩膀宽,洞也有一人高,可以过人了。我后退几步助跑从石楼内跳到对面楼顶,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站起来,朝他们挥挥手势示意赶紧下来。
这里只有一层的高度,大概也就四米左右。就连大宝奋勇了一把,稳稳跳了过来,到了胡扬后就有点麻烦,因为背着冬冰,身上中了一百多斤,他们差点因为距离不够栽下楼间,幸亏我和大宝见机不对,一把将胡扬手抓住才爬上来。
我没开手电,静悄悄朝楼下看了看,这里的缝合尸已经比较少,但还是不敢下去,谁也保不准这些尸体会不会互相呼唤,到时候又引来一大群,那时候就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多进楼里了。
我从石楼楼顶与另一栋石楼之间的夹缝中慢慢用四肢支撑一手一脚滑下去,确定夹缝内的过道并没有缝合尸后,让他们一个个跟着下来。
就在走到巷口,突然一张惨白的脸探了进来,我汗毛一张,反应飞快的用青铜古剑削去它半个脑袋,看了一下外面只有这么一只后,赶紧带着他们溜了出来。
在这死寂的街道东躲西藏的走了大概一个钟头,巍子指着前面隐隐约约高大的轮廓说:“那应该就是城墙了,沿着城墙走就能找到城门,下山后直接就能找到铁链。”
我把枪挎好,提着青铜古剑摸到城墙边上,沿着城墙的边沿走了没多久就见到那扇城门,庆幸的是那扇城门就是我们进来的那扇,我大喜的让巍子他们跟上,带头就跑了过去。
谁料到刚一上城门的主干道,就碰见几只游荡的缝合尸,只见它们张嘴就几声吼叫传出很远,我心惧的听的到城里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嘶叫,抬手就对那几只尸体就是几枪,赶紧冲出城门。
刚走到台阶处就听到城门内大量的脚步声踏着地砖的震动向外面奔跑而来。我们几个脸色大变,来不及多想拼着命的跨下石阶,我无意扭头向后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尸群争先恐后的狂奔而来,冲进拥挤的石头阶梯,不少边缘的缝合尸被挤了下去摔的四分五裂。
在我的疑惑的注视下,巍子突然停下脚步将那个手枪模样的打火机丢在地上,也不解释拉着我就跑,刚转了一个弯,那些缝合尸已经冲到了刚刚他丢打火机的位置。
巍子从包里掏出一个用胶布沾着的东西,然后撕开拿出一件跟火柴盒一般大的按钮,只见他拇指一按,尸群中立即爆出一团耀眼的火花,虽然爆炸的威力并没有炸药包那么大,但在狭窄的过道上起到的作用也是一样的。
爆炸过后石头阶梯上立即就被清理出一圈空挡,将缝合尸的速度缓了一缓,不多时又被后面跟来的尸体给填满了。
不过好在我们已经下了阶梯,铁链已经就在我们眼前了,这时那些狂奔而来的缝合尸也离我们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一踏上铁链,巍子立即让我们把所有能照亮的光源都拿出来,边跑边晃,他这一说,我立即想到之前铁链上看到的东西。
我问他:“到时候我们且不是一样完蛋?”
巍子往后瞟了一眼,语气淡淡的说:“跟现在比呢?如果真要死,也可以拖一些垫背的。”
大宝突然一屁股坐在铁链上,流着口水喘着粗气的说:“实在跑不动了,再跑下去感觉场子都快断了。”
我也累的不行了,干脆趴在铁链上开枪。巍子丝毫不放弃的在黑暗中挥着手电,胡扬本来准备冲上去的,突然一阵大风将他挂的朝后退了两步,他一脸的愕然。
大宝第一趴下来抓紧铁链,只听呼呼的风越吹越大,铁链那头的尸群如同下饺子般不停有尸体掉下深渊。
我正想朝下面看看这个壮观的场景,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在眼前滑过,一声亢鸣的嘶鸣声震的耳朵发疼。
一条长长的黑影冲过眼前飞到了我们头顶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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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密室
猛烈的风压一阵一阵的煽动,徘徊在头顶上空,压的我们趴在铁链上动也动不了,只能在心里祈求那只长翅膀的蛇影看不上我们几个小虾米,头顶上方忽然连续发出嘶鸣,鸣叫有时连贯长吟,有时短促嘶啼。
巍子埋着脑袋在狂风中大声的说:“坏了,这家伙好像还是只母的,听声音好像在呼唤什么。”
他话音刚落,一只只飞翔的黑影从深渊黑暗中飞了出来,体积要比头顶那只小的多,也就十来米长,这些飞翔的影子大概也有几十只,盘旋在铁链下方疯狂的吞噬掉下去的缝合尸。
我做了一个调头的手势,趴在铁链上匍匐爬行,心里也在默默期望那些小黑影赶紧吃饱离开,至于那只大家伙希望别注意到我们。那只巨大的影子突然一震翅膀飞卧下来,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家伙像一架大型客机撞进了人群里,血口一咬合塞的满满都是尸体。
我们几个加快速度四肢不停爬行,走到后面时,发现风力已经变小了,回头一看那只巨大的黑影已经不知去向,铁链那头的缝合尸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知都被吃了,还是掉下深渊了。
正当准备松一口气,一只十米左右的黑影落在前面挡住了路,大宝惊呼的叫一声:“哈卡!”
躲在我们后面,那只黑影蜿蜒曲折滑行过来露出全貌,脑袋两侧长着两根白色的羽毛,高高竖起上身如同一根柱子,下身慢慢盘成一团,尾尖在空气中甩的如铜铃般响,蛇身后面一对蝠翼半张着,蛇眼却是白色的,鼻孔向前探身吸着气,好像在嗅着什么。
心里大叫不好,连忙闻了闻身上的衣服,一股尸体的味道,它不会是把我当作那些缝合尸吧。巍子小心翼翼的说:“赶快把衣服给脱了,你那上面粘了太多尸液,放心这家伙视线已经退化了,是个瞎子看不见的。”
我盯着那飞蛇的一举一动,赶紧把上衣的脱下来往深渊下面一丢,那飞蛇的翅膀扑哧一下,闪电般弹射下去。巍子沉声的叫大家赶快跑,别等它再上来。
于是站起来就是一路狂奔,竟然只花短短十几分钟时间就跑到铁链尽头的山壁下,叫他们先上去爬上去,我在下面守着。
“竹子,你快上来。”
巍子从上面探下头寒着。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后,将枪朝背上一挎,攀上岩石爬了上去,刚爬到一半,背后一阵翅膀抖动的声音传来,我暗骂道:你码有病吧,你兄弟姐妹们都吃饱回去睡觉了,你个狗艹的没事找事,闲的无聊啊。
想归想,我一手抓着岩石,伸出半边身子举起枪对着扑过来的飞蛇就是一记子弹,噗噗几声子弹入肉的声音,那飞蛇悲鸣一声在空中摇摇欲坠,差点栽下去摔在铁链上。
巍子也在上面连开几枪,朝我喊道:“你别管它,我们掩护,赶紧爬上来。”
我收回枪重新攀住岩石往上面爬,不过那只飞蛇好像被激怒了,不要命的往前冲,又一次次被巍子给打退回去。因为看不见身后的情况,每次听到它的怒叫声,整个人都是心惊胆战的,特别害怕巍子的枪突然没了子弹,然后被它给叼去做晚餐。待到一米左右距离,胡扬抓着青铜剑的剑锋,将剑柄递了下来,我犹豫的看他手,不知能不能承受一个成人的重量。
胡扬叫道:“还考虑你妹夫的,赶紧抓住,巍子的子弹快打完了。”
码了个蛋,我心里骂了一句。再也不顾虑什么,一把抓住剑柄,胡扬闷喝一声,一把将我提了上来,他手上的鳞片和青铜剑锋相互摩擦,发着吱嘎的声音,特别让人不舒服。
刚一上来,脚下岩石嘭的一下撞击,那只飞蛇一脑袋就撞了上去。
“快走。”
我招呼了一下,打开手电钻进通道内,身后的大宝他们突然加速赶超到前面去了,疑惑回头一照,一颗蛇头在手电光下吐着蛇信白色的眼珠子显得鬼气森森。
朝后扣了两枪,子弹也没了。我把枪一砸赶紧跟着一路跑出通道,跨上几阶石梯,看到山壁上类似窑洞的房间,才发现我们又回到进来之前的那个平台上。
望见巍子他们停在了前面,我跑上去叫他们赶紧走,大宝指着前面在半空中的一颗若隐若现的独眼,心里立刻凉了半截,那只戴着青铜眼的巨型涡虫竟然在这里守株待兔。后面窸窣的爬行也跟了过来,蛇头探出通道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被它们给包了饺子。我们四个人背靠背将冬冰夹在中间,慢慢朝边上移动,那条涡虫很快也滑了过来,不过它只是瞄了瞄我们一眼后,戒备的躬起虫身,咧开嘴露出匕首大小的牙齿,发出一阵阵类似警告的声音。
飞蛇一拍翅膀飞到半空中,蛇腔内震动着嘶鸣,同样在警告着涡虫。巍子拉着我们悄悄沿着山壁赶紧开溜,免得到时候两只怪物打起来殃及池鱼。
走出几米远,就听到两只怪物惨烈的嘶叫声和拳拳到肉的撞击声,我忍不住好奇朝它们看了看,就见那只涡虫竟然将飞蛇的尾巴紧紧咬住,甚至将它从半空中拖了下来,两条长虫滚到一起互相纠缠着,两条尾巴乱扫,撞的山壁咣咣直响,大量小岩石垮塌下来,差点砸到我们。
一时间它们也分不出胜负,我们趁这个机会赶紧离开这个战场。巍子边退边观察周围后说,这里应该是圆形环绕的半山平道,如果要么从原路返回,但后路已经被切断了回不去,就算回去已这个遗迹会移动的尿性,估计也找不到那个洞口了。
如果往前走只会绕着这圆形半山平道打转,到时候那两只怪物分出胜负后就是我们的时期。胡扬听他说的话,暴躁的将一个颗石头提飞,说道:“这样出不去,那样出不去,难道让我们从上面飞出去不成?”
巍子眼睛一亮,说道:“胡扬说的不错,虽然我们没翅膀飞不出去,但是我们可以爬上去啊,只有上方我们没有去过,说不定还真有路呢?”
我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头顶,两眼一抹黑,说道:“开什么玩笑,这山壁滑的女人皮肤一样,你当我们是壁虎啊,说爬上就爬上去。”巍子想了一会儿说:“一定有路的,这么大的山壁,这个遗迹的统治者不可能浪费掉,而且一定会有一个给她子民逃生的秘密通道,我们仔细找找。”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放弃就真的对不起之前一直的努力求生,我和大宝、巍子前行查看每一个窑洞,看看里面有没有石阶之类的建筑。胡扬背着冬冰走在后面。
大宝叫过我们,指着前面洞口边趴着一具乌龟石雕,不解的说:“这里怎么会有一头乌龟的石雕?”
巍子没好气的说:“这是赑屃,背山的那个,是龙龟。”突然他停顿一下,兴奋的说:“龙龟代表吉祥,放在这里应该有寓意的,快,找找出口,大宝你他码真是我的福星。”
我看着他们兴奋搜寻的样子,却疑惑不解的想着,这座遗迹不是崇拜人首蛇身或者就是其他巨型蛇,为什么会放一个霸下在这里,到底有什么含义在里面?看着巍子打量着那只石雕,我不清楚他是否是在想这个问题,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一声凄烈的嘶鸣,在这个空荡的空间内回响。我脸色一变,这个叫声是飞蛇的,飞蛇的落败我原就有心里准备,毕竟它们之间的体型差距实在有点大,但是飞蛇有翅膀可以周旋,想不到会败的这么快。时间紧迫,我也顾不得这个石雕有时候含义了,也跟着在洞内洞外搜索,巍子兴奋的叫了一声:“在这里。”
只见他一只手伸进霸下的微微张开的嘴里,一拉石雕嘴里的一颗石球,在窑洞的旁边山壁慢慢升起另一道石门,门内一道石阶攀延朝上延伸去。我赶紧招呼大家赶快进去,也不管有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那只巨型涡虫才不会给我们时间去摸索这些东西。纷纷涌进石门内,一股脑的往前面冲,后面一直青铜眼突然探了进来,我就知道那狗艹的会紧跟而来,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提起冲锋枪疯狂的边走边开火,没多久来到一处室内,一进去我不由一愣,紧接着心脏激动的差点跳了出来。只见这间石屋内洒满金黄黄的光芒,片地金色的沙子,还有一尊两米多高的黄金人首蛇身雕像,还有金樽之类的金器就更数不清,巍子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让我和大宝还有胡扬把那尊黄金雕像推到门上挡住。巍子捏着金沙,看着沙子漏出手心说:“这里应该是各个地方敬献贡品的储存室。”大宝正往兜里装金沙的手停了下来说:“那这里根本不是出口?”嘭的一下,那尊金像突然抖了一下,那条巨型涡虫已经来到了门外,我从室内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古剑对着金像的缝隙插了下去,只听外面那只涡虫吃痛的嘶叫一声,将我连手带剑给顶了回来。
这下真成了瓮中鳖了。
第二十二章 挣扎
涡虫就堵在石门外,而这间收藏室四面环壁跟本没有其他出路,我和胡扬顶住黄金雕像压在门上,不时被撞击的摇摇晃晃。巍子也有了点失去方寸,正着急的摸索着里面任何可疑的物品。
大宝的上衣兜里装满了金沙,地上的也被他刨出一个沙坑,突然大叫一下:“这里有块石板是活动的。”
说完,他用手奋力扫开上面一层金沙露出那块不牢固的石板。巍子敲敲那块石板,发出空洞的响声,不由大喜的说:“里面是空的,下面应该是个盗洞。”
盗洞?
难道以前就有人来过了?巍子和大宝一起用力把石板抬起来,只见下面露出水桶粗的洞口,洞边很不规则,一看就是用很不专业的手法开凿的。巍子朝下面照了照手电,说:“这是盗洞没错了,但不是外来者挖的,应该是遗迹中有人想盗取这间储藏室内的黄金挖出的盗洞,这下有救了,应该能通到外面。”
我真心想向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窃贼表示感谢。正想巍子前半身已经钻了进去,大宝将冬冰拖着也钻了进去,紧接着就是我跟胡扬。
进入洞内发现里面很狭窄,根本错不开身也转不动身,前面大宝拖着冬冰速度很慢,我在后面也帮忙推他的腿。
前面也不知道还有多远,大概爬行了十多分钟,胡扬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懊恼的说:“艹,忘记将石板盖下来的。”
不光是我惊悚的一抖,前面的巍子和大宝估计也听到他说的话混身一僵,爬行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好在没过几分钟就已经爬出了盗洞,打开手电朝周围看看,满地白骨纵横错落铺在地上,这里好像是巍子曾经提到过的奴隶区。
胡扬在地上寻了一块跟盗洞大小合适的岩石塞进去堵住出口,这才背起冬冰跟我们一起朝前面探路,在这山壁岩体内的空间比较大,四周隔出二十多平方米的小石间,里面同样堆积着大量的灰白骷髅。
脚轻轻踩上去都能轻易踩断,一时间咔擦咔擦的碎骨声不绝于耳就像是走在一条由白骨铺就而成的大道上一样。
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印入眼球的是一间不同于其他小格局的石室,室内中间放置着一个三四米左右的长型青铜器,器中间凹进去一个长条,深半米。很像农村猪圈里的石槽,不应该是很像,感觉就是的,只过一个用石头刻的,一个是青铜刻的,而且眼前这个明显大太多了,槽内也堆着几根骨头。
再朝前面走几步,一根白色的圆锥形的物体呈弧形突兀的进入视线内,我挣大眼睛一下愣住了,只见这物体并不是单独一个,而是一排。分明就是肋骨嘛,巍子用手电从左到右照了一边,眼前的竟是一具二十多米长的生物骨骸趴伏在青铜槽后面。
四肢腿骨较短却粗壮,因为年代太久了椎骨又比较长我们也分不清那截是尾骨还是椎骨,该骨骸的嘴前额凸的比较长,嘴里长着类似犬齿的獠牙。
最显眼除了这个未知生物的骨骸外,就是脖子处一根黑色的大铁链箍在上面,我们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三个字:看门狗。
“这具遗骸应该是看守可以进出的生物,那么这里肯定有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的大门。”
巍子越过巨型遗骸朝后面走去,几秒后他说了果然,我们紧跟上去见他站在一扇青铜门前,门的左边有个圆形拉手。就在这时,除了我们几个会吐气的人外,死寂的空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好像是岩石落地发出的。
胡扬脸色一脸失口道:“那只虫子追过来了。”
巍子使劲扯了一下拉手,脸挣的通红,叫过胡扬和我一起来。试着扯了几次后,才拉动已经生锈的铜环,那道青铜门缓缓朝上方升了上去,我们跑过去后再一拉里面的铜环,却怎么也扯不动。
胡扬说:“拉不动就算了,赶快走吧,免得那只虫子追上来。”
既然拉不动门也就作罢,走了几米远就看到一段分叉道,一个直径延伸看不到头,一个是石阶朝上方走的。巍子一指那条石阶说:“按照我们刚说的,朝上方走。”
果然这次没花多长时间,跑过一段石阶后,穿过口子视野顿时变的宽阔许多,我们又上到了一个环形平台上,我才下面望了望,已经看不到之前所在的环形平台,但是远处中间那个巨型岩石的轮廓还是看的清楚。
封闭的山顶依稀已经能看到了。巍子突然叫我们都不要动,看着我们的诱惑目光,他说:“你们没感觉到风吗?”
风?
大宝愣一下后说:“不会又是那些飞蛇吧。”
巍子摇摇头,看向前面漆黑的方向说:“不是,我感觉到一股冷风,很清新的冷风。”
刚想说话,突然一种过电般蔓延全身,心里冒起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立马拽住大宝向我这边一甩,滚做一团。刚刚他站的位置被一根猩红的舌头扎穿,那根舌头慢慢收缩进刚刚出来的通道内。
黑暗中滑行出一只巨大体型的黑影,醒目的青铜独眼仿佛是有生命一样注视着我们。抓起大宝叫了一声:“快跑!”
巍子突然在我面前摔倒,只见他左脚的脚脖上缠着一圈舌头。我立刻丢开大宝,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他,巨大力道将我们两人一起朝涡虫方向拖过去。
胡扬放下冬冰,举起青铜古剑砍在涡虫的舌头上,如同砍在水里一般没有半点要砍断的迹象,我急得破口大骂那条涡虫是橡皮做的吗?
大宝搂住我肩膀奋力向后拽,依然速度不减的朝涡虫移动,巨型涡虫再一张嘴,又是一条舌头飞速冲过来将胡扬也一起缠住撂倒,紧接着一条两条三条猩红的舌头仿佛像蜘蛛吐丝似得将我们几个捆的跟木乃伊一样。
这下要死翘翘了。
我努力挣开一点嘴,吐字模糊的朝巍子说:“饿门开丝了,泥孩有神马般乏美?”
巍子永远微笑的脸摇摇头,然后闭上眼睛仿佛认命了。
那只巨型涡虫就像胜利者一样裂开巨口流着恶心粘稠的液体,不快不慢的蠕动过来,用那为不可查的细小鼻孔在我们身上嗅了嗅,然后咆哮了一声,撑开嘴准备将我包进去咬掉脑袋,我挣扎着猛踢脚,撑着它的牙齿就是不让它如愿以偿。
大宝惨兮兮的说:“夏哥,一定要多撑几分钟,我们也能多活几分钟。”
我已经没有多于的精力跟他废话,如果能撑几分钟,谁他码想死啊。突然后面响起枪声,只见一枚枚子弹头如同暴雨般打在涡虫的身上,使劲撑过头看到居然是冬冰,只见他坐在地上两手扣着冲锋枪,朝我们嘿嘿笑道:“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呢。”
那涡虫吃痛下一瞬间就收回所有的舌头,吼叫着扭动虫躯,慢慢向后挪动。正当我们准备爬起来跑路时,冬冰手里的冲锋枪咔咔的打空了。
只见那涡虫张起嘴,仿佛有无数条舌头在口边摇晃。玛德,人生真的是起起伏伏太快了,现在真的要完蛋了,已经想不出还有谁能在这个关头救我们一命。
一阵风刮过我脸颊,紧接着衣服也在风中烈烈作响,风声在这里开始咆哮,翅膀拍动的声音突然传进我们耳朵里。
巍子眼睛一亮,大笑:“哈哈,这只虫子要日弄了,它杀了小的,这下大的找上门来了。”
一个如同大型客运飞机粗的身影从深渊中直挺挺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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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脱离
巨大的风压将我们吹到山壁紧紧贴着,那如同飞机般粗的身躯慢慢低下蛇头亢亮的嚎叫一声,如同远古巨龙的声音般洪亮。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鼻孔嘴巴耳朵内流了出来,巍子他们同样如此。
那条涡虫惊慌失措开始向后爬动想钻进通道内。冰冷无情的一双蛇眼盯着它,张开嘴猛的一闪,我们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只巨型涡虫已经在它嘴里叼着了。涡虫不停的在蛇嘴里扭动挣扎死命嘶叫着,仿佛很不甘心。
蛇嘴微微一用力咬合,涡虫立即僵硬,软软垂下首尾不再动弹。我们心里一惊,追的我们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凶悍角色就这么轻易的被弄死。在巍子提醒下,贴着山壁慢慢侧身向前走,尽量将声音放到最低,生怕打扰它。
没走几步,一团黑影咚的一声扔在了我们脚边,一看竟是那只巨型涡虫,几乎已经被咬成了两半,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双蛇眼这时朝我们看了过来,脖子上如同悬着一把利剑,浑身上下寒冷如冰。我紧张的捏着手心,心里不停的祈祷这只腾蛇不要迁怒我们。比我们身体还粗大的蛇信在眼前晃了一晃,蛇口微微张开露出吊钩般的尖齿就要咬过来。
就在这时,明亮的光线慢慢将漆黑的洞内照亮,如同朝阳的光辉洒满整个空间,一对‘太阳’从深渊之下升起,那支撑太阳升起的岩体上,我才看清上面长满小轿车大小的鳞片,就跟刚进遗迹时看到的石雕一模一样。
腾蛇在我们面前就已经是庞然大物了,可是跟那托起太阳的物体一比就小的可怜,腾蛇惊恐的收回脑袋拍着翅膀就要逃离飞进深渊下面。突然一个山体移动过来只是轻轻一挨它,腾蛇惨叫的嘶吼,坠入深渊之内也不知是死是活。
在我们眼里那就是一个山体,根本看不全整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很快那段山体慢慢回到下面,那对太阳竟然眨了一下,隐约间好像听到一阵如铜钟的闷响,我们浑身一轻,冷汗淋淋跌坐在地上,只见那对太阳慢慢又沉了下去。巍子扯了下我,指着不远处的一丝细小的亮光,一丝丝的冷风带着雪花飘了进来。
待到太阳沉下去后,我们赶紧跑过去,忽然一个长着长角的黑影闪了出来,吓得我们以为还有什么怪物挡住了去路,定睛一看,一只高山羊煽着耳朵歪着头好奇的看了看我们几个两脚生物,然后后腿一蹬钻进身后的缝隙中。
我紧紧跟后面,一头钻了出去只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雪地,竟然是在山腰上,离山顶只有几百米的距离,难怪会有这么大的积雪。
不过一出来,面临极度的寒冷。
我们五个很快过了兴奋劲,冻的哆哆嗦嗦朝山下走,原本就被冷汗湿透的衣服,被冻的冷冰冰**,简直就像是套了一件冰衣在身上。
望山下走了一个多小时,大宝和巍子相继栽倒在雪地上,冬冰也体力不支再加上寒冷坐在地上走不动。
“竹子,你们下山去吧,我们可能真要挂这里了。”
望着茫茫的雪地,冬冰惨然一笑:“想不到躲过了怪物,还是逃不过一死,我们三人都走不了了。”
我一把将巍子背上后背,胡扬也把大宝背起来,和我一起将冬冰架着说:“龙潭虎穴都走过来了,在这种地方倒下算什么?不走一下怎么知道。”
他犟不过我们两人,只好跟着又继续走下去,到最后我也感到困意连连,露在外面的手脚麻木,冬冰早已闭着眼睛,满头的雪花,双脚被我们拖着前进。
胡扬眯着眼说:“别睡过去,再困也别睡,睡过去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我真的不行了,手脚已经不停使唤,一头栽进雪地里,只能听到胡扬着急的叫唤着我的名字,就在脑袋的意识都快消失的时候,忽然胡扬大叫着:“前面有人!”
我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看了一眼,竟是一支登山队,有十几个外国人。他们似乎也听到了求救的声音纷纷朝这里看过来。
这一刻我眼睛一黑就人事不醒了。
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里,旁边床上躺的是冬冰,对面是大宝。至于胡扬正趴在床边呼呼大睡,我将他弄醒,问:“巍子呢?”
他刚想说,只见病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巍子,见他好手好脚的,我便放心了。他把机票拿出来晃晃说:“晚上的班机,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了,意大利政府已经怀疑我们是盗墓贼了,等我们伤一好说不定就进警局问话,那时想走就很麻烦。”
我嗯了一下,想起遗迹中那两个太阳,于是问他是怎么回事。巍子一边弄醒大宝和冬冰一边猜测的说:“那可能是两只眼睛,你没见最后还眨了一下吗?而且腾蛇非常的恐惧它。”
我艹了一句,如同太阳一样的眼睛,那东西到底有多大?
巍子继续说道:“后来我想了一下,那东西极有可能是那座遗迹的阵眼,整个遗迹可能都在它的基础上修建的,你听过神话故事当中谁能驮起一座山吗?”
他一说我立刻想到那只龙龟的石雕,失口道:“霸下?传说中帮大禹治水的那只?”
说到这里我们都缄默闭口不再提了,光想想恐怖到能驼起一座山脉的巨大体形就已经超出我们心里承受能力,而且到最后我们也不敢将这段事情告诉别人,生怕有不信邪的人再进去,万一引来国家力量的介入,不想小心将那只生物放了出来,那就真的是世界性灾难,何况那深渊之下还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光是那种会飞的蛇就让人头疼。
到了晚上,我们五个悄然离开医院坐上了航班,座位上我悄悄问巍子当时在遗迹当中你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是不是在浮雕长廊里看到了什么不同的画面。
伴随着飞机起飞的震动,巍子愣愣的看着渐渐升空的景色,说:“还记得你们跟龙五打一团的时候,我在看那张卷轴。那上面就是其实是一副地图,而在长廊我看到画面也是,不过更加的具体而已,就像是看电影一样,看到那群古人如何迁移到黄河流域又如何再次修建一座城池。”
“当我看到卷轴上标注的位置后,我才知道我看到画面就是活生生的地图啊。”
接着他继续说:“那卷轴上的地标应该是已经流失在外的山海图经上面的地理位置。”
山海图经?我只知道有山海经,并不知道还有山海图经这么一说。见我疑惑,他笑了笑说:“山海经原本是有地理插图的,不过到西晋后就遗失了,后来听说流落到国外,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就不清楚了。竹子,接下来怎么做?”
其他人也望了过来等我开口做决定。
我眼光一寒,说:“还能怎么做?既然被人弄了一顿,我们也不是怂b,既然他们那么想得到什么密宝,老子们就不让他们逞心如愿,既然梁子已经结下了,非给他们搅黄不可。”
冬冰、大宝还有胡扬咧嘴一笑,说:“就等你这句话呢。”
巍子也说道:“那我回去后,查查山海图经被谁收藏了,再从上面找找那几个坐标,核定一下当今地图争取在他们之前找到具体位置,先把宝贝弄到手。”
ps:有几个书友弃了本书,让我心头很不舒服啊,到底错在了哪里呢?大家请给个建议吧。
第二十四章 招兵买马
人都是这样的,吃过一次亏后,才知道机警。这次的遗迹之行发生的一幕幕,让我知道人多不一定力量大,但不多肯定会被人欺负。既然要跟一个不知道深浅的势力扛上,就凭几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小。
十几个小时后,我们已经下飞机分道扬镳各办各的事,胡扬没什么事,而且情绪很不稳定让跟我在一起,大宝第二天飞回杭州处理休学的事,用这家伙的话来说:这探险比打游戏过瘾的多,太刺激了。
冬冰回了老家交代一些事,并把我给他的三十万带回去交给父母。至于巍子一回成都后就钻进自己家里研究资料和打听关于山海图经的消息去了。
回到家里,安稳的睡在自己的床上别提有多舒服了。
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在梦里又做了一个上次的梦境。自己又变成一条小蛇蜿蜒曲折的在地上爬行,最后钻下海去,在一处深海悬崖山壁下面见到了上次的晶莹透题的水晶石门,冲着石门发着嘶嘶的鸣叫,那道石门仿佛有一种魔力的吸引着蛇身,哪怕我知道这是在做梦,努力去控制蛇身也无法阻止它的靠近,里面有股恐怖到极点的威压笼罩着一切。
门震动一下,即将要打开,然后我又从梦里醒了过来。大汗淋淋的坐在床边,回想到梦里的那道水晶石门依旧记忆犹新在脑子里浮现。如果我没有这一切经历或许不会放在心上,但经历了两次跟蛇有关的地方后,不得不让人有点起疑。
人类的梦境其实很奇妙,有时候会像预言一样出现,在梦境中见到的事物,现实中不一定看到过,但有一天你经历了这个事物后,才恍然发现原来在曾经的梦里出现过的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这种现象科学的定义是知觉系统和记忆系统相互的作用产生的场景回路、物体回路以及人脸回路,人脑会自动去填补这三个空能回路,最后就会出现似曾相似的梦境。
当然这个跟信鬼神的事是一样的,觉得有理那你就信服,觉得相信自己的判断自然就不会去信。但在这里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这个梦境是不是真的想告诉我什么,又因为什么才做起这个梦。
这时的天已经大亮了,刚准备起来就看到胡扬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一杯水站在寝室门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压着火气问他:“你来了多久了?”
胡扬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墙边单人沙发上:“来了好一会儿,见你好像在做噩梦,就在门边看着,挺有意思的。”
麻痹,你这是有多变态啊,看别人做噩梦还看的津津有味。
我拿过水杯喝了口,看看时间都快到十点了,然后迅速穿戴好衣服洗漱一番,带着胡扬出门,今天和冬冰、巍子两人约好碰头的。
上午十一点过,冬冰已经在静香茶楼雅间里等着了,巍子还没到估计晚上又熬夜睡的迟吧,我和胡扬各点了杯茶坐下来和冬冰吹了会牛,一个小时后,巍子姗姗来迟,因为我和这家茶楼老板比较熟悉,午饭的时候帮忙炒几份菜就在这里吃。
包间内。
冬冰开口先说:“光凭咱五个人势单力薄,如果真要正面对上龙五他们以及他们后面的老板实力差距很悬乎。”
他说的正是我事先想过的,就算我们刻意避开,也难免不会发生正面冲突,到时候就凭几个人很难再有遗迹中那么好的运气全身而退。
巍子也点头同意,他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慢条斯理的说:“如果只是单纯的下地,人不需要太多,既然我们去给别人找麻烦的,势必人手就要充足,同样也让暗中窥视的其他怀有猫抓耗子心态的人轻易不敢冒头。”
冬冰一拍桌子,说:“既然巍子也这样说,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到时候挑几个信得过的人来帮忙,而且各个都是退伍军人,都是开过枪见过血的。”
我打断他的话,接过话头说:“前提是那些当中最好是孜然一身,生活困难的,也必须要信的过,找他们之前就把话挑明,肯干就过来,每人三十万安家费,不干就守口如瓶平时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就当没听到。”
冬冰领会的点点头。巍子插口道:“我那边已经找到了有关山海图经的线索,明天一早就飞去美国。”
我诧异的问:“美国?”
他靠在圈椅上,说:“听说是在一个叫考尔曼的美国收藏家手里,我准备托点关系过去拜访他借阅一下。”
这次碰头聚的快,散的也快。说完正事一起吃了中午饭就各办各的事,我带这胡扬准备打车出去逛逛,意外的接到舅舅从云南那边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他竟然知道了我去干盗墓贼的事,紧接着就将我整整训了一个多小时。想挂又不敢挂,从小这个舅舅就很疼爱我,虽然家里有三个表兄弟。到最后,舅舅叹口气说:“这弄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啊,你咋能这么糊涂。”
他说的话,我何曾又不知道啊,但是已经沾上了有时候就无法摆脱。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舅舅打破僵局说:“过几天我派两个人过来帮你,顺便给你带点家伙。”
我刚想劝他不要这样做,那边传来一阵炮声,随即说了一句演练要开始了就把电话给挂掉,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望着胡扬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我耸了耸肩膀,出去闲逛的心情也没有了,立即打道回府坐在家里等着收人算了。
过了四天,冬冰那边情况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原本以为有两三个人就不错了,结果来了五个,各个都是他侦察连的战友,退伍后生活一直不如意,有两个三十一二连个对象都没有,这在农村可是会被闲言碎语说的抬不起头,一听到冬冰开的条件,五个人听的眼都红了。
不过我还是把话说清楚,干了这行钱是不少,同样危险也有的,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连尸体都找不到都有可能。那五个人连连点头,说他们早就想好了,跟当兵的时候差不多,而钱也没现在的多,了不起就当自己重操旧业而已,不会有心里障碍。
接下来我让冬冰带他们四处玩玩,每个人的钱都交给冬冰让他转交。过了一天,巍子也从美国赶了回来,一下飞机就给我打来电话说:“竹子,事情不好办了,狗艹的美国人眼睛瞎不知道那本书的价值竟然将它卖掉了。”
卖掉了?这事情有点离谱了,我问道:“知道卖给谁了吗?”
听巍子的语气很火大,他说:“卖给国内一个二道贩子,这家伙眼尖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从考尔曼那该死的美国人那里弄到的,那家伙现在在西安,我打听过了,这家伙最近准备举行一个拍卖会,只针对行内人开放,想借来看一眼是不行了,除非买下来,但是低价就是一千万起,玛德,我钱不够。”
我让他别着急,冷笑一声说:“谁告诉你,有些东西一定要靠买的?”
电话那边巍子明显一愣,然后说:“那听你的吧,现在你是头!”
等巍子回来,我也接到了舅舅派来的人电话,见面才知道什么叫彪悍,左边一个大个子穿着迷彩服,发达的肌肉将衣服撑的紧绷绷,浓眉大眼国字脸,手上全是老茧,一握手感觉摸到的是一只老虎钳。
右边一个就较为矮小,听大个子介绍说这人是狙击手。我咂舌的看着这两热门,舅舅怎么把他们思想工作做通的?大个子打开军用越野后备箱,撬开一个绿色塑料箱子,里面放着三个铁家伙,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赶紧掏出电话给舅舅打过去:“老舅,你疯了啊,重机枪和狙击枪就算了,rpg你也敢运过来,被查到你职业生涯就到头了。”
舅舅爽朗大声的笑着说:“放心好了,到时候我就当报备说在军事演习的时候打坏了。”
我生气的说:“你别当我没当过兵,坏了的武器需要拿去报备的,不然问题很严重的,这个你比我清楚。”
“这样吧,到时候你把东西用完再还回来就是,就这样吧,我这边有事要做就先挂了。”
舅舅敷衍几句后就将电话挂掉。
我苦恼的看了看箱子里烫手的武器,又看了看舅舅派来的两个心腹真不该怎么办才好,心下一横,走一步算一步吧。
打电话告诉冬冰还有巍子准备下第二天开车去西安,先把那张图经弄到手在说,那些土耗子眼色好就算了,眼色不好就别怪我了。
第二十五章 图经到手
大个子叫陈泰,长脸矮个子叫易小冕,他两边肩膀看起来好像一边高一边低,陈泰说那是常年用狙击枪的原因,一番客套后吩咐他俩人在成都休息一晚再先行去西安,两人敬了一个军队礼,我掏出一叠钱数都没数直接塞给他们路上花销的,随后也给在杭州的大宝打过去一个电话,话里的意思是还愿不愿意跟着去,大宝嬉笑着说已经买好飞机票了,正准备飞过来呢。我告诉他先去西安集合,就不要来成都,免得来回折腾的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巍子就找来三辆国产越野车,后背箱满满的装着各种物资,只是没有任何枪械甚至一把刀都没有。他解惑的说:“那些东西长途跋涉可不能带,万一在路上遇到警察盘查,到时候就嗝屁了,三车人一个都跑不脱。”
为了谨慎起见,巍子还在越野车车门两边上面印上某某车行试驾游,以便混浠视听让警察同志们不会讲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免得被盘查耽搁时间。
一行九个人在一家早餐店用过早饭后,开着车一路上了成绵高速然后驶入g5道,总路程约700多公里,经过8个小时的车程后才从西安高新收费站出来。一出收费站我就给陈泰、易小冕还有大宝各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在西安关中客栈集合。
等我们到了那里后,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只见他们三个已经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着聊天,之前我在电话里就告诉他们互相的名字和特点,到时候见面也容易认出来。订好房间后,冬冰和那五个战友先将行李搬进房内。
巍子打了个电话后,让我们先在外面等等,有个朋友要过来,他可以帮我们弄到一些武器。大概过了一个半钟头,一个贼眉鼠眼的,衣着邋遢的中年男子被保安挡在了门外,他在外面指着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巍子对保安说了什么,保安才放他进来。
“哈哈,四爷别来无恙,多亏上次的救命之恩。”
邋遢男子走到巍子面前双手抱了抱拳:“四爷难得来次北方,怎么都该让我做一次东嘛,怎么就坐进酒店来了。”
我们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邋遢的中年人在那儿吹着牛,看他怎么把牛皮吹爆的,可惜巍子直截了当的说:“不坐酒店难道去坐你那耗子窝?来之前我要的东西有眉目了吧?”
经巍子介绍这个看似邋遢的中年男人叫三耳耗子,是个消息通,曾也挣过不少钱,不过却好赌,被人设局弄的倾家荡产不说,老婆也被气死了,就剩下一个女儿相依为命,他女儿倒是出落的亭亭玉立,美丽漂亮,有机会带我们去见见。
三耳耗子见被揭穿,尴尬的笑笑,然后才说:“您要的东西人家早准备好了,就等你现钱呢。还有你要打听的事简直太简单不过了,就当耗子免费送您的,那个拍卖会就在八仙庵那边,不过有个盘口在那里,外人轻易进不去。不过肯定难不倒四爷的,那我就告辞了,你要的东西稍后他们会送过来。”
见他转身要走,巍子从包里抽出十几张红票子递给他:“消息我也不白要你的,拿去给你女儿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三耳耗子愣了愣,戒备的看他一眼,没伸手去拿。看来这家伙对他女儿看的比命还重要啊,我走过去将钱塞进他衣服里,说:“别误会,黄四郎说话就这样,可没打你女儿主意。”
三耳朝我点点头,捂着装着钱的兜快步离开了。
我打趣道:“哟,四爷也动凡心了啊,人家小姑娘满二十了吗?”
巍子白我一眼就走开,看到大宝挤眉弄眼的咧嘴笑,喷他一脸:“笑个锤子!”
之后,我招来冬冰在耳旁吩咐几句,他点点头带上一个人就打车走了。在酒店坐了一天后,要的东西送来了,如果这个时候有服务员不小心闯进来看到这个场面一定会吓疯跑去报警,房内一张单人床上铺满了铁家伙。
自制连发步枪、**、改装手枪就有十来只,另外还有二十包炸药,这些东西一下子就送出去五十多万,银行卡里的钱已经缩了一半。
将这些东西打包装进箱子丢进车内,跟着就到了三耳说的八仙庵市场。到了那里冬冰接引我们进了对面一家茶楼包厢内,包厢窗户正对面那栋建筑就是举行拍卖会的地方。待会儿巍子带着大宝一起进去,易小冕和陈泰负责在包厢内掩护。我和冬冰、胡扬以及另外五人到时候直接闯进去。
冬冰、巍子还有胡扬一开始还对我这番布置有疑问,当看到易小冕从箱子里拿出狙击步枪时,眼睛瞪的圆滚滚,最后看到陈泰拿出rpg单兵火箭筒,全部震的闭口不说话了,直径下楼朝会场走去。
胡扬抱着重机枪坐在车内,擦了又擦枪管,叹口气说:“我们不是来打仗的吧?对付这些个土耗子用的着吗,感觉太欺负人了。”
我点了根烟坐在副驾驶上,吐出烟雾说:“震他们一下而已,免得打蛇上棍,以为老子们好欺负到处使绊子。”
三辆车就停在路边,我从反光镜中看着巍子带着大宝走进了那栋红漆大门。
另一头,巍子带着大宝进了门后,看到三四个大汉叉着花胳膊在那闲聊,旁边摆了一张红木桌,坐着一个白须老头子,见到他俩进来,将桌面上的三碗茶推过来:“门前三碗茶。”
巍子一听,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将三个茶盖揭下排列放在茶碗下面:“早晚一炷香。”
老头子笑吟吟端起茶碗吹了下,啧啧喝了一口:“为何不见中。”
巍子又拿起茶盖伸过去将他手里的茶碗盖住:“灯灭抽身走。”
白须老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个花胳膊走过来搜了搜身,领着他们拐过中间院落,钻进假山水池后面的圆形拱门,来到一座木头小楼前,说:“两位,地方到了。”
说完,转身走了回去。巍子朝大宝使了使眼色,大宝会意点点头,从衣领中翻出一只耳麦戴在耳门上,对着线上的麦克风说:“进门,假山,小楼。”
冬冰听后铺开一张手绘的八仙庵平面图,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手指头在一个小巷子里点了点。随后我们将车子往后挪了挪避开大路,看了没多少行人后,将包有快递字样的箱子拖进小巷内,装作快递员在后门等大宝他们的信号。
拍卖会里面。
巍子和大宝一进小楼,里面顿时跟外面形成巨大的反差,堪称人满为患。大宝不由的说:“这算是耗子窝吗?”
巍子从一个服务员手里拿过拍卖商品单,看了看那本山海图经排在第七位,而现在刚刚正在拍卖第五个件,一个宋朝的听风瓶,最后以一百五十万成交。
他俩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来,静等我们要的东西出现。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后,拍卖师从一个美女服务员的托盘内揭开红布露出一本密封过的书本,介绍说:“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山海经,也听过有关山海图经的传闻,在英国的大英博物馆有一张、在日本也有几篇,但我们眼前的这本却是完整的一本,正是从海外美国佬手里买回来的,作为中国人应该是知道这本书的价值在哪里,所以加上这本山海图经购买的成本,底价一千万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胖子举了举手,一千一百万。
紧跟着水涨船高的涨到两千二百万骇人的天文数字,见已经没人跟上了,出价最高的那个站起身朝周围抱了抱拳,准备坐下来。巍子抓着大宝的手往上一抬,拍卖师立马亢奋的一吼:“有人出价两千三百万,还有人吗?”
见所有人的目光聚了过来,大宝干笑的朝他们点点头后,急得快哭的说:“你抓我手干嘛,这下完蛋了,我全身家当卖了最多一两万块钱,哪里有两千多万啊。知道夏哥他们不在就会坑我。”
巍子眨了眨眼睛说:“反正最后都不会给钱的,过过瘾也无妨啊。”
刚刚那个出价两千两百万的男子见有人抬扛,不由再喊了一次价。大宝听巍子说后也放下心来,张嘴就喊:“一个亿!”
瞬间全场愕然,连拍卖师也愣了一下,座位上不时有人说这家来捣乱的吧,一个男人愤怒的走过来指着大宝说:“小伙子,一个亿你拿的出来吗?别把大家当猴子耍。”
大宝尴尬的站起身来知道自己喊价喊过火了,弱弱的说:“裤裆里有,不止一个亿。”
巍子摸着脑门闭上眼决定不再管他。全场其他人被大宝一句刷的面红耳赤,纷纷叫嚷着把这个捣乱的家伙拖出去割掉舌头,会场上的几名打手摩拳擦掌的围了过来架起大宝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这时小楼木门突然爆开,冬冰悻悻收回脚,嘀咕道:“真不结实。”
说完,端着重机枪矗在门中间,大声嚷嚷道:“刚才谁说要割我兄弟的舌头的,站出来!”
我带着其他人鱼贯而入,提着手枪走到拍卖台上,美女服务员吓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僵立在原地,我安慰她说:“放心,不劫色。”
拿起托盘上密封好的古朴书页,朝底下的人晃了晃,说:“东西我拿走了,没意见吧。”
突然一声枪响,一名打手惨叫抱着手倒在地上,一把手枪落在旁边,只见他手腕齐根炸开,五根手指洒落地上,众人才看到上方天窗外面一根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里面。
狙击手!
拍卖会的所有人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刚刚没有异动,不然断手的就是他们了,摸着腰包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反正这伙人好像只拿那本图经而已,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损失,没必要冒生命危险区多管闲事。
见事情差不多了,我将图经丢给胡扬揣好,朝会场里的所有人说:“你们打扫一下,就继续吧,当我们没来过。”
第二十六章 定风猴
临出门时我朝一人脚下开了一枪,枪口缓缓划过会场众人的眼前:“老子知道今天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也不要紧,这本山海图经的原主人想要拿回去,也可以!记住老子的名字,老子叫龙五!”
知道内情的巍子、冬冰、大宝还有胡扬不由一愣,随即憋着嘴使劲不让自己笑出来,冬冰更是嚣张的临走时在一个长的漂亮女眷脸上捏了一把。祸水东引后,迅速出了小门钻出巷子上到车上,胡扬将图经丢给巍子让他赶紧研究。
随即坐上驾驶座,三辆车立即朝市外开去。
我坐在副驾驶上心情激动的有点颤抖,刚刚那么淡定完全是装的,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开枪抢东西就有点后怕,如果不是巍子之前说过要干这一行,就必须要别人怕你,千万别尊敬你,否则麻烦不断。
车子行驶出市区几十公里后在一处小镇上停下来休息。易小冕嚼着口香糖得意的趴在车窗上跟陈泰聊着天,大宝和胡扬去找厕所去了,冬冰和他五个战友在后面车里有说有笑的大概在聊以前当兵的旧事吧。
索性我一个人无聊点支烟蹲在街边看看西安小镇上的美女,可惜竟是上了年纪的从面前走过去。巍子不知道时候也从车里出来,蹲在我旁边说:“今天你表现的不错,完全把那些人给震住了,不过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你怎么应付?”
我嘿然的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荒郊野岭的杀几个人,谁知道?管杀不管埋。”
巍子铺开图经,拿出一张a4纸上面标注了几个重要点圈了起来,说:“龙五他们要去的地方估计在黄河上河段一带,那里已经属于古河道了,那里怪事情非常的多,要给新加入进来的人做好心理工作,不然遇到怪异的事情就惊慌失措乱起来不好收拾了。”
走回车内,把冬冰的五个战友还有易小冕、陈泰叫进车内叮嘱一番,告诉他们如果在黄河古道看到诡异的事情千万不要惊慌,一定要拿出你们当兵时候的素养。
之后一路驱车进入甘肃腹地人迹罕至的地方,周围也越来越荒凉,按着巍子的地图参考应该还在甘肃之上紧挨青海龙羊峡段,但具体是不是在那里,还要过去看看才知道,如果还是无法找到的话,就先去找龙五他们,一个多星期过去了相信他们肯定已经有所行动,到时候来个顺藤摸瓜也不是不可以。
一路往西北方向沿着河流追溯上去,因为并不是高速公路或者柏油路,车速就比较慢,遇到暴雨的话只得停下来等雨停了后才敢走,很怕遇到泥石流之类的自然灾害。经过几天的停停歇歇长途跋涉到了李家峡至龙羊峡之间。
扎营的事由冬冰他们六个侦察兵敲定在顺风下口处,跟古河道隔着一个小山包,夜里依旧能听到黄河水咆哮而过的声音,当天也夜里冬冰他们就发现了一丝不对,附近河提边找到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液体。
在液体的周围还发现一簇毛发,巍子准备用手去捻起黑色液体来闻闻,冬冰一把阻止他,摇摇头找过一根树枝伸进那滩恶臭液体中,立即冒起青烟那截树枝立即腐烂化掉,惊的巍子连忙跳开,出了一身冷汗。
我皱着眉也没看出这滩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会有那么强的腐蚀性。冬冰拿着那簇毛发说这是人的毛发,一行十二人不由有些惊惧,看这液体的面积难道把整个人都一起给腐化掉了?
这东西又是从哪儿来的?冬冰先让我们退回营地,在帐篷里大家商议了一下,那个死掉的人可能是龙五他们其中一个,这里人迹罕至离最近的一座村落也有十几公里山路,寻常人一边不会到这里来的。
看来龙五那帮人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这里,可能离我们营地还不是很远。当夜我们也不敢用明火照明,尽量减少被发现的几率。
第二天一早,大宝风风火火冲进帐篷内,一把将我拉起来就向外跑,边跑边说:“我去河提边拉屎,看到一件怪事。”
不光是我一个人被拉起来,除了留下守营的,其余人也跟着大宝爬上河提,只见蒙蒙一层水雾下,远远看到一支红色的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的在雾中行进,怎么看都像是一支送嫁的队伍。
但是在这个年代,哪怕稍微有些落后的地方也很少再有这样的风俗了吧。更何况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出现平添了几分诡异气氛。大宝壮着胆子说:“莫不是碰上了鬼娶亲?”
以胡扬莽撞的性格此刻也有点摸不准,不敢大方厥词。小心的说:“不要走近去看看?”
“不妥,没摸清情况还是不要过去。”我摇了摇手,眼睛看着雾里影影绰绰似人似鬼的队伍心里也没底。
这时那只队伍走近后,隐约看到前面两个人影举着两扇牌子,上面写道:闲人回避;莫要喧闹。
这只队伍只有二十人左右,中间一顶娇小的轿子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顶轿子很简陋,而且很小,小的只能装下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孩童。巍子皱着眉出声:“你们听过西门豹吗?”
冬冰不解的搓着头发:“什么豹?哪里的物种?”
大宝解释说:“小学课文里就有,说是西门豹治邺时,破除封建迷信拿人祭祀河伯的育人故事。”
我捏了捏手中的枪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其实拿人去祭祀黄河河伯了?看那顶轿子那么小,里面难道装的是小孩子?”
巍子说:“祭祀河伯是假的,其实他们祭祀的水猴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水鬼。还是不要节外生枝,跟当地土著搞僵对我们没好处的。”
冬冰一拉枪栓骂了一句:“放屁,如果这真是拿小孩子丢河里祭祀什么水鬼,老子非把他们屎尿给打出来不可,都他码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个破事情。竹子,你怎么说。”
我打开手枪的保险,盯着河提上面的队伍,冷冷道:“去看看,如果真是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老子亲手送那个主事的人上路。”
军人出身的几个人也是热血上路,个个义愤填膺跟在我后面操着枪就冲了上去。那伙队伍一见冲出七八个手里拿枪杆子的,吓得趴在地上抱着头,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高举着双手大叫:“大王饶命啊,我们只是附近的村民,没有钱财的。”
艹,当老子们是劫道的了。
我瞪了他一眼,环视了下这么几个人,然后走到中间拿顶小轿子面前,指着道:“你们拿小孩子祭祀?”
说完,我也没等他开口解释,用枪口揭开红布帘,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只被捆绑着的猴子,我们几个大惑不解的看着那老头等他给个说法。
那老头似乎也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松了一口气的说:“我们这几座村子有个习惯就是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给大圣送老婆。这叫大圣娶亲。”
“大圣娶亲?送只母猴子?”我疑惑的说:“这附近有大圣庙?”
老头摇了摇头说:“这倒是没有,不过这大圣倒是真有的,倒不是说孙大圣,而是一个怪物,模样像只猴子,来无影去无踪,口里能吐一种黑色的雾气,见什么化什么,太可怕了,后来有人想了个办法,既然像猴子那么我们给它送只母猴子不就可以了吗,结果这个办法还真的有效果,所以每年我们都会买一只母猴子送过去,保一年人畜平安。”
巍子示意那只队伍可以走了。等那只送嫁队伍离开后,巍子才说:“看来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扎营比较好,不然遇到那只猴子可能有点麻烦了。”
他解释道:“曾经我在英国大英博物馆清朝展区看到过一张清朝末的安民告示,上面有关悬赏捕捉伤人的一只猴子,原因是那只猴子口吐黑雾将数十名官兵化为血水,那张告示至今都还保存在博物馆内。”
“别兜圈子了,那猴子叫什么啊!”冬冰嚷着。“是不是你说过的水猴子啊?”
巍子也不确定的说:“告示上写着那猴子的名字叫定风猴,国内也有很多说那是水猴子,但是后来我推敲了一下又觉得不像,水猴子或者水鬼可没有口吐黑雾化人为血水的本事,有的只是在水中拖人溺亡阴险小计,反正这里有这么家伙在,还是赶紧挪一挪窝吧。”
我点点头,带着人回到营地收拾东西。就在这时,河对岸突然响起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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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河下的门
零星的枪声越来越密集,我们意识到是龙五那帮人开的枪,赶紧跑回河提上,通过望远镜看到对岸数名黑衣人正从林子往河提上撤退,边走边朝林子里开枪,看他们慌乱零散的跑动,好像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易小冕架起狙击枪,用上面高倍望远镜调了下聚焦,说道:“猴子!林子里穿出一只猴子来,猴子的速度好快!”
巍子也看了会儿,因为望远镜的倍数有点低,不得不干瞪眼看着对岸。我有点耐不住了,心里猫抓似的,好奇强烈的想去看个究竟,到底是什么样的猴子那么厉害,难道真的如巍子说的那种叫定风猴的怪物?
这个怪物怎么跟龙五他们抗上了,不会是这些人把它当作普通猴子朝它开枪了吧。心里还是有点幸灾乐祸,庆祝该他们倒霉。易小冕一旁大呼小叫的说:“出来一个白衣服的人,好厉害,他用一把剑几招就把那只猴子给吓跑了。”
用剑?这个年代谁还会用剑,难道是蒙哥?
对面那群人开始走出树林上了河提,就见他们抬来一个像船锚一样的东西抛进水里砸起大片浪花,黄河水面上突然一阵浪花翻涌,大量发红的泥沙跟着卷了上来,水面变的更加浑浊变红就黄河变成了红河,就在这一刻清晰的听到河底发出类似敲击铜管的金鸣之声,紧接着水下面发出一声闷雷般响动,就像是谁在下面引爆了炸药。
就看到中间水位明显的升高拱了起来,就像湍急的河水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块非常巨大的岩石,正当我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对面那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巍子示意大家先离开这里,刚一下河提天空响起一道晴天闷雷,震的心里一阵发慌。
“是黄河大王。”巍子一下河提就冲我们说:“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把黄河大王惊出来了。”
原本的晴朗的早晨不知道怎么越来越阴,大量的乌云开始在这片土地上空集结,眼看着一场暴雨就来临了。但巍子刚刚说的黄河大王是怎么回事,难道还真有管理这条黄河的统治者吗?
坐在帐篷内,外面果不其然的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哗哗的打在帐篷上,我们的心情同样变的沉闷不已,巍子开口道:“自古就传黄河就有一个大王,民间大多有几种说法,一是巨大的鱼,二是巨大的龟或者鳖,三是蛟。但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说法,因为上古时的黄河多大龟,有一两只遗留下来也不足为奇。”
胡扬咧咧嘴,说道:“我们到这来不是看什么黄河大王的,你看出他们在做什么名堂,倒是说说啊。”
我见巍子有点不爽被打断话,就示意胡扬闭嘴,接过话题说道:“虽然巍子只是说了黄河大王,但是我们也看见那帮人的动作,在座的也不是傻子,应该也看出了一点端倪,龙五他们似乎已经确定了位置,虽然不懂他们刚才的做的是什么,但至少可以肯定河水下面一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这时易小冕发过一条信息:河里有情况,那个拱起的水泡不见了,水位正在降下来。
他现在正披着雨衣守在河提上监视对岸,毕竟只有他的狙击枪看的远一点,原本想叫冬冰或者其他人来的,易小冕不让别人碰他的枪,那就没办法,只好让他独自在那里看守。
外面的雨丝毫不见停息,我们披着雨衣摸上河提,就见到河水莫名其妙以肉眼的速度在减少,就好像上段有人将河道闸住了。我们耐着性子等着新的变化,对面龙五他们应该也知道水位下降的情况,必然会有所行动。
没多久,那些人果然重新从林子里的营地钻了出来,第一眼我就认出一个人,红艳艳的短发在人群中尤为显眼,是那个性感女人戴娜。她仿佛察觉有人在窥视,朝周围的看了看,吓得我赶紧压低身子,但转念一想,狗艹的,这么远她又不是千里眼怎么可能看的到,应该是警觉使然才看周围情况。
河里的变化也越来越快,水位慢慢降下来露出深褐色的岩壁,水面渐渐看到有许许多多的白亮亮的铁管子从河床下面探出水面,这些铁管当中发出咕咕的声音,仿佛像是有人喝水。河床中间一块巨大的圆形凹痕,最少也有十米左右的直径,凹痕两边还能看到四个爪子印,我不由的相信巍子的判断,那应该就是黄河巨龟也就是传闻中的黄河大王留下的。
巍子拍了拍我肩膀,指着岩壁上说:“正主在那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岩壁半中间位置竟然看到雕刻的建筑,一扇青铜大门镶嵌在岩石上,门下面凸出一截有断裂痕迹的石台,门上覆满了泥沙,同样也锈迹斑斑已经无法看出上面还有什么图案之类的。难道是黄帝把门修在这个位置,就不怕被水淹吗。
巍子猜测说:“看那个石台断裂的地方,应该是还有其他建筑链接的,原本建筑位置并不是在河道上,可能是后来黄河改道将这里淹没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戴娜那个如同信号灯一样的头发走到前面,她身旁跟着的瘦子应该就是龙五,他指挥着那些黑衣人加载吊臂,这时一个白色衣服的人影走进我们的视线,龙五似乎和他很熟的交谈。
那人的轮廓很熟悉,看起来真的好像是蒙剑,于是我将情况告诉胡扬让他看看,他惊讶的说:“真的是他,除了那身衣服外,简直一模一样,这家伙难道是跟龙五一伙的?是了,上次他就说受人之托进墓里取一样东西,难道他是受龙五背后那个老板之托吗?”
照胡扬的推断也接的上去,难道蒙剑真的是对方的人?如果起了冲突他会帮我们还是帮龙五?
见我沉默不语,胡扬沉不住气想要冲过去,我一把拉住他胳膊说:“事情还没明了,等会儿看看再说。”
一碗茶的功夫,对面也装好小型吊臂,四个黑衣人提着工具箱先下去,到了石台上打开箱子在青铜门上安装什么。冬冰望着那些忙碌的黑衣人舔了舔嘴皮说:“狗家伙些,玩的这么高科技啊,还要来打山炮(爆破)。”
看着对面四个黑衣人安装完后拉着线上了吊臂返回河提上,就听一声轻微的闷响,也没有耀眼的火光和气浪,就见青铜门上爆出一团黑烟,黑中带点红光,我还以为对方操作失误放了个哑炮呢,结果黑烟散去那道青铜门歪斜开一道裂缝,堪堪能过一个人的宽度。
龙五、红头发的戴娜还有那个白衣服的人加上几个看似土夫子模样的人一起乘坐吊臂下到石台上,正准备进入青铜门,突然一道滚雷在天空炸开,闪电晃过所有的视线,就听对面有人在嘶喊河床水位涨上来了。
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是怎么回事,就见一个黑影突然从已上涨的水面窜向石台,又缩了回去,就见对面那帮人东歪西倒,易小冕冷汗淋淋的说他们少了一个人,被一个长长的东西给叼下河里了。
下去的龙五那帮人也没再迟疑很快钻进了青铜门。我冲易小冕说:“你在这里掩护,盯着那帮人等我们信号,然后见一个点一个。”
易小冕骄傲的笑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直到我们走后,才伏下身子一动不动看着对面。我们绕过一截河段后,前面就有一截索桥,当全部到位后,我滑了滑枪栓,对冬冰说:“你们六个侦察兵去清理掉他们营地的人,其他人跟我把河提上那几个解决掉。”
六个侦察兵很快钻进老林子里,大宝和巍子走后面,我和胡扬、陈泰打头阵沿着河提摸了过去,对方也警觉,刚一走到五十米左右,脚下突然响起铃铛声。
“谁!”
对面五个黑衣人立马掏出手枪看了过来,我们立即闪到树后面向对方一人开火,顿时就听到噗的一声,紧接着倒地。双方互相开了十几枪后,见不能第一时间解决他们,我朝陈泰撇撇头。
这个大个子并没有将背上的单兵火箭筒解下来,而是一直没用的重机枪扣上弹链双手一端,突突的子弹喷射而出,一时间让我这个当兵也有几年的人第一见识到什么叫子弹风暴,仅仅一分钟多点,两三百发子弹就打完了,对面剩下的四个黑衣人匍匐在地上将手枪丢在一边,抱着脑袋哀求着饶命。
我走出树后,看到他们藏身的树子被打的千疮百孔,那几个人也知道逃跑肯定是跑不过子弹的,也很干脆的抱头投降。
老林子里也是一阵群鸟乱飞,响了几声枪响后,就没了动静。不多一会儿就看到冬冰他们几个有些粘着血有些提着缴来的武器笑吟吟的走过来,看他们模样应该是很轻松的就应付了,毕竟咱几个都扮演的是黄雀。
就在我们商议哪些人留守,哪些人下去时,忽地一阵风吹过,我下意识的往身后的岩石上看去,一团黑色的身影蹲在上面,立时毛孔大张,所有人举起武器朝后退了几步。
第二十八章 屠龙司
岩石上那团黑影为什么说长的像人,除了那身黑毛、长臂和尾巴外,简直跟人差不多相像,似人七分似猴三分,嘴很像兔嘴分三瓣,鼻子并不是大多数猴类那种蒜头鼻或者朝天鼻,反而鼻尖很尖锐仿佛像一只独角,站起来大概能到成年人的肩膀高,尾巴出奇的长,少说也有一米五左右,那双白少黑多的眼睛锐利而富有情感。
见那只猴子样的怪物蹲在岩石上一动不动歪着头看着我们,巍子小声的叮嘱大家千万别开枪:“千万别激怒它,看龙五他们那帮人都拿这东西毫无对策,我们估计也够呛。”
说着,从大宝包里拿出一袋卤制的鸡腿撕开小心翼翼的双手奉上慢慢靠过去。那猴怪警惕探探头用鼻子闻了闻,兴奋的朝面前的人类‘喔-喔-喔’长叫一声,它身后尾巴一闪,巍子手里顿时一空,那根鸡腿已经在猴怪手上了。
它并没有急着吃,而是用尾巴卷着从石头上跳下来,背着长臂猴身在两只两腿走动下一摇一晃就像地主老财巡视领地一样来回在我们身边度着步子。丝毫看不出这只猴子真如巍子说的那样能将数十名清朝官兵瞬间喷成水水,但在河提看到带有强烈腐蚀液体也不是假的。
猴怪就像强盗一样走到大宝那里,看了看他手中的包,喔喔的叫着,意思让他把包给它,大宝迟疑了一下,猴怪裂开嘴戛戛叫起几声,一把从他手上抢过,朝大宝身上吐了一口水,一股恶臭瞬间笼罩我们。
“呃!”
大宝捂住嘴脸色惨白,一下冲到一边呕呕的狂吐。猴怪欢天喜地的拍着手又跳到我面前,看到那张毛茸茸的脸,还有那张散发一股恶臭的嘴巴,我赶紧把眼睛给闭上,除了贞操它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吧,老子绝对不会反抗,只要别往我身上吐口水就成。
忽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我脑门上一阵摸索,忍不住睁开眼睛居然从它眼神里读出了好奇,它好奇我的脑门?靠,不会是想掏出来看看吧。想到这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心里的枪。
毛绒的爪子一下将我手上的枪给扇掉,它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似得,猴怪带着鄙视的目光瞟了一眼,提着包跳上附近的树一晃眼就消失了。我虚脱的捡起地上的手枪,冬冰突然哈哈大笑的说:“竹子,你居然被一只猴子给鄙视了。”
巍子推了推眼镜说:“现在终于想通了龙五他们为什么要跟这定风猴干起来了,估计也跟我们一样遇到了这只爱抢东西的猴怪,还以为是普通的猴子就朝它开枪,结果惹上了麻烦,看这只定风猴的尿性绝对是个无赖性格。”
大宝欲哭无泪坐在地上,身上那股恶臭久久不散,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可想那口水的臭味有多么的让人恶心。
等了有几分钟后,那只定风猴也没再返回,于是我开口:“冬冰、胡扬、陈泰还有巍子和我一起下去。大宝、易小冕还有另外五个人留在守在上面,如果看到陌生人从青铜门内钻出来,全部活捉。”
安排好后,我们五个人顺着吊臂下到石台上,尽量靠着岩壁走到门前,免得水里还有什么东西钻出来将咱们的人给叼走。冬冰率先进入门缝内,打开头上安全头盔的探矿灯,朝里面看了看,小声说了句完全,我们才小心的走进去。
按巍子的猜测,这里面的空间应该不会很大,跟阿尔卑斯山脉那里相比,最多可能只有它的十分之一,按他的说法来看应该不是陵墓而是储藏室,或者说科研单位,当然我也不知道巍子为什么要用科研这两个字。
一入青铜门内,就是一条用石砖砌成的石道,斜斜通往下面,灯光的距离有限,再往下面就无法看清楚了。
往下走了一截,冬冰蹲下照下手电,看到地上厚厚的灰尘露出几只鞋印子一直延伸进去,看来是龙五他们留下的痕迹没错了。一路上我们都小心谨慎的下行,既怕打草惊蛇也担心哪里突然射出机关陷阱,我们的距离拉的还是比较开,以免突发意外变成集体阵亡。
缓缓行进了十多分钟走到石道尽头,眼前立刻豁然开朗,出现一条高七米宽四米左右由青铜浇铸的通道。内部不再是用灰色岩石做成的石砖而是用青铜汁浇铸而成,头顶四周角落是平角的,整个通道呈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
青铜墙壁上并不平整,用手电光照射上去,只见上面凸出大大小小的雕刻,这些雕刻全都一模一样,都是凸出来的眼睛,仔细一看发现这些眼睛都是两横一竖三个为一体,中间那只眼球最为突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我们走在通道内感觉这才真的是有无数双眼睛从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盯着你。
我照这些青铜眼球道:“这里这么多的三眼雕刻,前面估计会有什么大殿之类的地方,大家准备好家伙,一有不对就给它们一梭子。”
巍子摸着眼球雕刻,痴迷的说:“一开始大家以为这是对眼睛的一种精神崇拜,可是当后面看到三眼族的时候才知道上古时期的历史河流中真的有这样一个独特的人种。”
陈泰大鼓着眼睛说:“啥,三眼人?虽说我书读的少你们可别唬我啊。”
他没有经历过意大利之行,所以并不知情。现在也没时间给他解释这些,只有等结束后回到地面再告诉他吧。
这条青铜眼通道不是很长,走完后来到尽头,发现居然出现分叉的两条道,冬冰观察了下龙五他们可能走的路,最后还是放弃的摇摇头说:“地上的灰尘已经看不出来,只有靠我们自己判断走下去,或者兵分两路。”
分开走固然能找到龙五那帮人,但是危险系数也增加了,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走在一起比较好,一路走来看似太平,说不准什么时候会钻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一指右边的那条,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其他人也只能紧跟着。这条道没有任何明显的让人注意的东西,甚至一点雕刻痕迹都没有,光源照射下一片灰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后才走完,尽头处没有石阶、没有门户,只有一张石雕人脸在尽头的墙壁上。
“没有路了啊。”冬冰四处摸摸:“连暗门都没有。”
巍子也一脸思索的模样看着人脸,他用手指点点人脸的一对眉毛:“一边有眉,一边没有,这里好像是个机关槽,没有相对应的钥匙恐怕打不开。”
胡扬突然想到了什么,扯住我胳膊上的衣服说:“竹子,你忘记那枚蛇形玉了?”
我看着石雕人脸的半边眉毛上嵌着一只小蛇,恍然大悟下匆忙打开背后的包,胡扬也帮忙翻找,结果他刚拿出那枚蛇形玉,触电般一僵,他说:“你什么时候把这个青铜面具带来的?我见你收拾东西的时候可没有把它放进背包里啊。”
听他一说,撑开口子就见那张青铜鬼面静静的躺里面,我冷汗淋淋一把拉上拉环说:“鬼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我并没有带上,怎么会出现在背包里,蒙剑说这面具很不详,现在看来真的是怎么都甩不掉。”
巍子不顾我们的阻拦,重新打开背包拿出面具,看了许久也没看出名堂,他说:“你说你当初看到面具内面伸出很多白色的须线?”
我点点头。巍子随即陷入沉思,说:“你们难道忘记三眼人遗迹中涡虫也戴着青铜面具的吗?我怀疑这个面具一旦戴上可能会被控制住,既有可能是三眼族统治者一种奴役手段。”
奴役手段?我有点不解的说:“他们就靠一张青铜面具就可以控制?他们怎么指挥面具,难道靠隔空喊话?”
巍子最后还是摇摇头说:“这个就不清楚了,既然这么久它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就先不管它,把眼下这关过了才是正经。”
我拿着蛇形玉往空槽处一安,大小刚好合适,只听哐一下,石雕人脸的下巴突然张开露出口腔,巍子大着胆子伸手进去,好像抓住了什么机关,只见他奋力一扭,人脸背后的墙壁发出一阵机关响动。
整面墙壁慢慢张开一条道路,没走多远就见十多支龙身石柱立在类似大殿的中间,最前面一根石柱上面没有龙形雕刻,上面很平整的铺开一面,只见上面写着几个上次我们看到过的象形文字。
我们几个完全看不懂,但巍子站在石柱面前好像看懂了上面写的字。
胡扬赶紧问他:“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啊。”
巍子滴下一滴汗珠,说:“我想我们还是原路返回,走另一条道,你们自己看看前面。”
冬冰不信邪的将亮光朝前面柱子照过去,一幕魂飞魄散的画面迎入眼球,一排排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人影站在龙身石柱下面,无法数清的人影戴着青铜鬼面手持青铜古剑静静在那里面向我们。
巍子喃喃的说:“那几个字意思是:屠龙司。”
第二十九章 黄帝乘龙升天
屠龙司?
莫不是开玩笑吧,黄帝会有这个衙门?陈泰大起胆子说:“干脆让我来一发,管它什么屠龙,宰龙的,一发火箭筒下去保证变废渣子。”
“先不别这么干,看看情况再说。”
我再用手电照了照,轻咦一声,看到这些人影有些古怪,于是壮起胆子走了过去,发现居然是泥塑的雕像,跟兵马俑一样,不过这些泥塑的胸口却爆开一个窟窿,里面空荡荡的,再检查其他雕像发现同样如此,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巍子同样也有这种感觉,他说:“不知道你看没看过异形这部电影,这些雕像的画面感一下让我想到那些从人体胸腔破壳而出的异形。”
当然他的说法有点过于夸张了,毕竟异形只是电影中的怪物,这些地方绝对不会有,封闭了这么几千年还不饿死它们呀。只是在地上也没有任何的线索,也不知道这些数百上千具雕像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怪物。
既然暂时已经没有危险,就没必要再原路返回去,让大家把手指随时放在扳机上,如果看到什么东西扑过来,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打一梭子再说。
穿梭在泥塑雕像群中,看着一排排破开胸腔的雕像,有种毛孔悚然的感觉,巍子一路上似乎在想什么,我也没不好打扰他。走了一段,似乎已经到了这个石室的中间部位,一个二十米长度的巨石砌成的方形平台立在那里,上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石台上方却倒挂着一根巨型铁钩。
我吞了吞唾沫望着那只巨型吊钩,心想不会这里就是专门用来剐龙用的吧,黄帝真的会在这里杀龙?难道是为了吃?还是另有其他目的?平台上并没有看到任何遗留下来的血渍干枯后的痕迹,转头看看巍子,发现他眼睛正出神的盯着吊钩。
“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巍子摇摇头:“这里应该就是来剐龙的,我就是不明白难道真的会有龙的存在?还是说这里的龙其实指的是另一种生物?”
就在我们俩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冬冰好像发现了什么叫大家过来看看,走过去后他捏了捏从雕像上取下来的泥巴,一脸严肃的说:“这不是泥塑,是真的人。”
巍子拿出一把小刀从雕像缺口上割下一块,皱眉说:“有肌肉的纹理,这些根本不是雕塑,就是不知道是被风干后泥化了,还是直接被吸干最后泥化的。”
胡扬说:“当然是被吸干的,你没见这些人的胸口破开那么大一个洞了吗?说不定还真有像异形那种怪物喜欢从人的身体里孵化。”
但是这些上千具死法奇怪的尸体里的怪物又去了哪里?我将心中的疑问告诉他们,巍子叹口气说:“还是不要去管了,先走吧!遇不到当然是最好的,管它去哪儿了。”
接着他继续说:“前面的门是从外面打开的,这些钻出来的东西又不见了,里面必然还有其他通道,大家留点心找找。”
过了几千年,那些怪物不是饿死就是已经跑出去了,我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看这些尸体的数量就知道它们的数量,如果碰到肯定就是一番恶战,但是我们想保留实力以便对付龙五他们那帮人,甚至还有一个貌似蒙剑的白衣人。
越过剐龙台后,后面石壁果然有一扇半掩着的青铜门,出去后又是一条长道,冬冰喊了一句小心脚下,我连忙缩回就要踏下去的脚,他用手电照下去,看到一副风化了的尸骸,这具尸骸身上还残留着一些服饰。
巍子蹲下来捡起地上残留的一枚甲片,说:“看样式好像殷商时期的,不过这里竟然有人来过?看样子还是军队,殷商怎么会跟这里扯上关系呢?”
我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前面的通道,只见不止是脚下这么一具尸骸,而是东倒西歪铺满了整个过道,从那些残留在尸骸上的青铜箭头可以看出早先这个通道里肯定到处都是机关箭孔,冬冰小心翼翼走上前,将一个背包直接朝里面丢过去,待背包落地后,才说:“看来,这些机关要不已经被这些先头部队给用完了,要不就是年代太久已经失效,不过大家还是机警一点,情况不对立马趴下。”
说完,当先一个人走上前去,我们和他拉开两米的距离行进,突然他身子一下僵硬住,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我们正觉得奇怪,他闷声说道:“玛德,踩到地雷了。”
我们对他的话还没反应过来,他一下将脚抬起来,斜转了一下,听到咻的一声,一根黑影钉在一面石壁上,我们惊的汗毛一下立了起来,心里戚戚的看了下脚底。冬冰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说:“你们跟着我的脚印走。这次是我运气好,幸亏不是那种一触就射的机关,不然就真挂了。”
经过刚刚冬冰的以身试险,我们立即排成一条长蛇踏着他走过的路面走动,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尽头,出口旁陈泰一屁股坐到地上,冷汗连连的说:“格老子的,第一次走这种地方,居然腿会软!把枪七八年了,毒贩子也杀过几个,今天还第一次胆怯,回去你们可别跟小冕子说啊,到时候说不得笑话我一年。”
在原地休整了一下,大家喝点水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又朝前面走了一段,看到圆拱形的大门,门两边立着两只异兽,不过已经看不出什么模样了。在这里也有许多尸骸,而且不再单单只是殷商士兵的尸骨,应该还有这座地下世界的守卫者。
巍子搬起一具干尸,看了看额头摇头说:“不是三眼人。”
那就有点奇怪了,难道这里不是三眼族的遗迹吗?带着疑问走进了大门,入内就看到一面鲜艳的墙体,上面画着几幅巨大的壁画,这些壁画架构简单而且传神,竟有有些现代描绘的功底,让人一目了然知道上面画了些什么。只是这些鲜艳的壁画到底用了什么涂料竟然到了目前还是那么清晰。
我打过电光,从右边第一幅看去,一个下半身是蛇的人拿着农具递给一些衣不遮体的人,指着土地上的植物,面目和善。第二幅好像跟第一幅的时间相距了很远,那个蛇人已经长出了胡须,并且带着人进入了一个巨大山涧,后面长长排了一条长龙跟着走进去。第三幅图那个蛇人拿着一把长剑带着大部分人从山体当中冲了出来,面前狰狞愤怒,在图上的远景处,还有其他类似蛇人模样的人也带着人冲了出来,仔细一数有四五个之多。
第五幅图上面蛇人带着人长途跋涉重新来到一条奔腾的河流边上,表情悲伤,并且带着众人开阔土地繁衍生息,建起恢宏的建筑。到了第六幅图时,上面居然已经被人用利器刮了个干净,好像是故意不让人知道上面的信息。
第七幅画倒是没有被人破坏,上面只有一个内容,一条巨龙驼着一个人飞上了天去,龙下面有许多人在追逐,伸出双手想要去抓住龙尾,跟着一起去。
这上面七幅图的内容故事说的很清楚,但是里面的意思代表了什么,那个蛇人难道就是黄帝?那么乘龙飞天的也是他么?
巍子突然指着第七幅图说:“这应该是黄帝乘龙升天图,但是为什么没有龙头呢?”
被他这么一指,我们这才发现第七幅图上只看到黄帝上半身和龙的下半身,其他都被云彩给遮盖住了,但是画上那云朵的面积按理说是遮盖不住龙头的。忽然间,我想到黄帝原本就是半人半蛇的形象,但此刻又用龙的形象替代了蛇,可是那屠龙司又为什么出现呢,黄帝不可能自己屠自己吧。
怎么想,都无法解释这一切的联系。
一时间,我额头一阵剧烈的头疼,像是一把刀子要破开眉间。
ps:一下推荐,看的人就好少啊。还有人在看吗?
第三十章 魃
我捂着额头栽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全身都感觉变得麻木,豆大的汗珠布满脸上,这股疼痛就像有人拿锯子在锯骨头一样。所有人大吃一惊围了过来,胡扬一把将我抽到他怀里,不停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什么地方受伤?
巍子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我的全身,甚至连下面都没放过,见没有外伤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针眼之类的小洞,才道:“不是外伤,是不是染病了?”
趁着手指还有知觉,点了点额头,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两天?到我醒过来时,额头上的疼痛已经好了许多,但依旧还残留些许。睁开眼看到队友们全部都在,围着我坐在地上休息。
我扯开身上盖着的衣服,胡扬似乎感觉到动静,立马就警醒过来,看到我没事的站起身,惊喜的将其他人喊醒,然后才一把抱住我:“玛德,吓死老子了,还以为你这次会挂在这里面呢,要不是巍子说你可能暂时性的的昏迷,我们这时候估计已经带着你回到地上了。”
“是啊!”陈泰也是松口气的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老舅还不拔了我和易小冕的皮,夏少!这次可把我老陈吓得够呛,可不许有下次了啊。”
听到我醒过来,冬冰也从黑暗中走出来,将枪递给我:“还行吗?不行咱就走回去,大不了在外面等他几个狗曰的出来就是。”
看到他眼圈微红,我笑着接过手枪,说:“男人可不能说不行,你趴下了,老子还依然硬朗着呢。”
冬冰露出黄黄的牙齿,擂了一下我肩膀说:“好小子,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就知道没事了,走!看谁最后坚挺下来!”
巍子却没说话只是仔细的打量我,最后用手指伸到我额头上,狐疑的说:“你眉间怎么回事?”
眉间?
胡扬也惊讶的看了看:“刚才没注意,还真有点奇怪啊,你自个儿打的?”
看他们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有种被盯的心里发毛的感觉,巍子递过来一块小小的镜片,里面倒影出我的额头,只见额头上两边眉毛中间隐隐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淤青,就像被谁用手指弹脑蹦的。
我很奇怪的说:“这就奇怪了,我眼睛一闭一睁就看到你们了,连梦都没做过,怎么可能自己弹自己,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陈泰掏着鼻孔指着壁画:“靠,会不会是黄帝老爷子见我们几个面目可憎心里不爽,然后杀鸡儆猴给我们看看,就先拿夏少开刀啊?”
巍子也看了看壁画,摇摇头说:“面目可憎?为什么不是你呢!”
陈泰气的直喘粗气,两只眼睛瞪的跟铜铃似得,刚要反驳,巍子丝毫不给他机会就说:“竹子,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一声不响的昏倒了?”
我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看壁画的时候脑门就突然痛起来,然后就昏了过去。见没有什么头绪,巍子也只好让我多注意自己的状态,如果感觉那些地方不对劲要赶紧对大家说,随即又让胡扬多照拂一下,接下来的主力还是让冬冰和陈泰来担当。
不过还好时间上我只是短短昏迷了一个半小时,应该没耽误太多的功夫,外面此刻应该已经快到中午了吧。我又坐在地上回复下体力,巍子看着壁画说:“最后黄帝真的乘龙飞走了吗?或者说变成龙飞走了?”
我喝了一口水,说:“你上次不是说黄帝陵不就在陕西桥山吗,怎么现在又问黄帝去哪儿了?”
巍子收回目光鄙视的看着我:“大家都知道那座黄帝陵其实是衣冠冢而已,你还真当里面葬着黄帝啊?如果黄帝真葬那儿,那地方还会保存完好?各朝各代的盗墓贼还不把他墓砖都给搬完。”
可是黄帝到底去哪儿呢,难道真的如画上那样变成龙飞走了?可是也并没有完全变成龙的样子,依旧是半人半兽的模样,记得阿尔卑斯山脉里面那座遗迹当中,那只美女蛇不就是画上的样子吗,可怎么从蛇身变成龙身的?
莫非当初蒙剑说的化龙真的存在?
胡扬说:“你们看第二幅图里面那座山,像不像是阿尔卑斯山?”
还别说,真的很像,可是当中代表着什么意义。巍子挨近了看,思量着说:“第三幅里面从其他方向冲出去的蛇人应该代表其他神话中的人物吧,看黄帝拿着把剑,表情愤怒,应该是里面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惹的这些蛇人愤然离去,唉!还是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扬也插口说道:“那画上的剑,会不会是传说中的轩辕剑?当初我还是玩过一款游戏的,那把剑牛b哄哄的,挥剑就是十万条性命。”
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游戏上了。当然现实中不可能存在这种武器的,什么挥挥剑就是十万人灰飞烟灭,真当是核武啊,那不是谁拿到这把剑还不得打爆全球。不过能在黄帝手里的也应该不是什么凡品吧。
至于那其余四五个冲出去的蛇人,巍子后来根据文献猜测所对应的会不会是古埃及文明、古巴比伦文明、古印度文明以及古玛雅人文明,因为在他们的文明崇拜中,最早也是有过关于蛇神的祭祀,在一些考古中就惊奇的发现过古印度、古埃及和中国汉朝一些两个半人半蛇的人物纠缠在一起的雕刻。
这当中极有可能他们是同出一源。
看完壁画后,在后面找到了一道门,进去后又出现一道拱顶院门,门上有块方形的石板,上面刻有轩辕国的象形文,好在巍子对此也有一定的研究,当然不是说他一定看的懂,至少能推测出一点大概的意思。
巍子看了半响,耸了耸肩说:“看不懂,不过好像意思是说这里是黄帝珍藏兵器的地方。”
胡扬一听,两眼发光的说:“那里面不会真有轩辕剑吧?”
我打了一下他后脑勺:“你还在白日做梦,怎么!大宝这个游戏迷没来,你要顶他位子呀?”
他扣了扣后脑显然也有点不好意思:“还不是游戏、电视剧里面把那把剑做的太帅了,忍不住就想看看真家伙是什么样子的。”
当我们推开外面的青铜门进去,里面气温骤然降低,冷的打了个激灵。这里空间并不大,一目了然,但又跟其他石间有点不一样,石壁用的砖石竟然是青色的,用手一摸有股冰冷的寒意窜上来,看来这里的规格确实要高了一点,当准备向前走看看里面到底会有什么珍藏时,冬冰用手电照射到脚下的十几具干尸立刻让我们停下继续前行的步子。
电筒的光照过去,这些干尸死在离门口几步的距离呈弧形排列。这种怪异的死法不得不提高了警惕,这时巍子挪了挪嘴指着前面竖立着一口三米长,一米五宽的石棺,棺板朝向着我们。
我惊讶道:“这里怎么会有棺材?”
巍子拿过两个手电调到最大亮度,棺板上刻有两个象形文,努力的看了很久才说:“我的天,竟然是女魃!”
这会轮到我们几个惊讶了,全因为这家伙太著名了,旱魃啊,是个中国人都知道的僵尸。胡扬揉了揉自己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不是黄帝的女儿吗?怎么会放在这里来了?巍子,你不会认错字了吧。”
巍子摇摇头说:“为什么放在这里我不知道,但女魃却并不是的黄帝女儿,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你们可以不信!”
就在我们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开棺看看时候,背后突然走出一个人影,冷冷的声音响起:“这位朋友推测的没错,女魃确实不是黄帝的女儿。”
ps:你们猜到了第二卷的真相了吗?基本上很多信息已经告诉你们了。
第三十一章 魃(二)
什么时候有人出现在身后,就连平时非常警觉的冬冰竟也毫无知觉,那道清冷声音的主人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身白色西服西裤以及白皮鞋,一对剑眉下眼睛不带感**彩,右手握着一把青铜剑鞘,鞘里镶有一颗碧绿宝石的剑柄在外面。
蒙剑?!
我破口而出喊出他的名字,就连胡扬也意外的看着他,失口道:“蒙哥,还真的是你啊。”
‘蒙剑’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一转剑鞘击在正过去的胡扬胸口上,将他向后推了几步才停住。白衣蒙剑虽然是在微笑,但眼睛里丝毫看不出一点感情,冰冷的眼神凝聚着一股杀气,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如果要杀我们,绝对不会犹豫半分。
他绝不是蒙剑,蒙哥这人看似豪迈却为人谨慎心细,对朋友绝不会大打出手。眼前这个跟蒙哥一模一样的人完全就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感觉不出丝毫的温度。其他人也将枪举了起来,我端着手枪指着他说:“你不是蒙剑,你是谁?”
胡扬摸着胸口站起来,呲牙咧嘴的就想上去拼命,被巍子给拦了下来:“刚刚他好像已经留手了,不然估计这会儿你已经死了,先看看竹子他们的动作。”
那个酷似蒙剑的白衣男人轻松的迈动步子走过来,一点也不在意指着他的几条枪,走到离我几步的距离停下说:“他是我,我却不是他。”
这句话听的莫名其妙,一点都没搞懂话里的是什么意思。只见他手忽然一动,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视线瞬间一花,他的手又收了回去,听到咔擦一声,手上的枪发出脆响,一道道斜斜的切痕出现在枪身上慢慢扩大,然后断成了两截掉在地上。
整个石间内静的可以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白衣男子冷哼了一声,走到和我并肩位置,面朝石棺,清冷的说:“念在你跟蒙剑是朋友,这次只是一个警告。”
他把剑鞘往地上一触,将地上断成两截的手枪踢了起来,朝石间前面两个角落踢了过去,就见簌簌的无羽箭矢密集的钉在地上,这才看清角落里架着两架机弩,我擦了擦冷汗,刚刚差点就莽撞的闯过去,那还不被射成马蜂窝啊。
但是地上的尸骸为什么没有中箭的痕迹呢?巍子翻了翻尸骸,也透着疑问。只见白衣男子并未完,他耳朵忽然颤抖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冷芒,青铜剑被他一把投掷出去钉在棺材上方一截阴影里,剑锋摇晃着发出嗡嗡的颤动。
从阴影中居然有一丝丝黑色的液体流了出来,白衣男子这才走过去把青铜剑扯下来,他皱着眉看着乌黑的剑锋,然后将它丢在了地上,如同遗弃的垃圾,看都不看一眼。巍子小心的扯扯我的衣角,指着石棺上方阴影的地方,伸出一截如同根茎的东西。
白衣男子没有给我们解答的意思,旁诺无人的敲了敲石棺,吓得我们以为他要把女魃放出来呢,幸好他只是敲一下就作罢,转身来到石棺右边墙角的青铜台,上面空空如也,他要干什么?
在我们好奇的目光下,他观察一阵后用手似乎在推拉滑动上面的某种机关,咔咔几声响动,青铜台竟然裂开一个扇形,从里面慢慢升起一个基座,很显然这是一个放置武器的基座,但是上面同样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没有?”
白衣男子一掌拍碎青铜基座,自言自语:“是了,一定是被他拿走了,难怪这里什么都没有,看来龙五也要白跑一趟,花了两三年的时间,还是白白忙活一场。”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们听的一知半解,似乎他要找的东西被人给拿走了,但是这里封闭了几千多年什么人会捷足先登?这地方如果不是跟龙五他们的线索走,估计花一辈子的时间我们几个也休想找到,居然还有人在更早的时间来过这里。
看他有点纠结,本想递过橄榄枝,白衣男子看都没看一眼,一个转身就朝外面走去,临走时背对我们侧过脸冷声说:“这里的事,你们最好还是别掺合进来,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巍子冷笑了一下说:“阁下无非是不想让我们阻碍你的事,何必说的那么神神秘秘,有些事我们有自知之明,同样有些事非做不可。”
白衣男子默不作声,轻轻哼了一声,没入黑暗中。冬冰浑身冷汗坐在地上:“这家伙还是人吗?那么硬的青铜都能一巴掌拍碎,他手不痛的吗。”
其他人包括我在内也松了一口气,这个长的跟蒙剑一模一样的神秘人携带的气势让人喘不过气,他和蒙哥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那句:他是我,我却不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又不像是双胞胎兄弟。
人走了,却留下很多谜团。
胡扬说:“我们还要不要开棺看看?”
巍子白了他一眼,说:“看个毛,想看女魃,得要有那个实力才行,万一那玩意儿还活着,我们几个连别人一只脚丫子都不是,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你不是想看轩辕剑吗?那个剑座应该就是放轩辕剑的,可惜的是剑已经不在了,你可以摸摸剑座过过瘾。”
“放屁,鬼才想摸。”胡扬脸红了红扭到一边去。
巍子看着眼前三米高的石棺材,走过去用地上的那把剑将那根伸出来的根茎拨弄下来,只见一个长的向牡丹花似得植物掉在地上,黑色的液体正是从它的花心中留出来的。巍子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说:“狗艹的,原来是灾花。”
我好奇问:“灾花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跟其他植物不同,喜欢长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但又及其稀少,这种花能散发一种热疫,能在很快的时间内让人或者动物病发死去,所以它还有个名字叫催命花。”
巍子远远的拨弄下后,叹口气说:“曾经我下过一个西夏的墓,里面就碰到过这个玩意儿,死了好几个人,不得不终止继续倒斗退回到地上。”
他抬起头看向我们:“竹子,刚刚我细想了一下,黄帝真的隐藏了一个大秘密。”
巍子的目光炯炯的盯在石棺上:“根据文献中记载女魃第一次出场是黄帝冀州之野战蚩尤,之后就消失在人们视野中,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好歹应龙还告知了去向。文中提到帝女魃,所以很多人以为这个帝女就是黄帝的女儿,其实不然,黄帝有很多子女,但从未有过一个叫轩辕女魃,而女魃又叫旱魃,也是僵尸的祖宗,这一点就很奇怪了,从女魃出现后华夏文明就开始流传僵尸的传闻,那么这具女魃是怎么成为僵尸的?”
他的推论突然让我脑子一片空白,失口道:“你的意思是黄帝制造的女魃,也就是僵尸之祖?”
巍子点点头继续大胆的向前推测说:“如果将一个人变成僵尸必然需要把僵尸之毒注入那人身体,那么黄帝是怎么得到的这份僵尸始祖病毒的?在我们经历的遗迹中很多地方都在慢慢证明,黄帝可能从方面摸索出制造僵尸病毒的技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不仅仅只是制造僵尸,而是要改善自身,僵尸病毒只是一份附带产出。”
我震惊的说不话来,胡扬失声的说:“靠,那黄帝切不是科学家?也就是僵尸病毒很有可能是从他解刨龙得来的?”
巍子摇摇头:“应该不是传说中的龙,极有可能是他驯养的某种比龙更温顺的生物。”
我想到了无名墓下面那个锁龙柱,说道:“蛟?黄帝会驯养蛟?”
“这个倒不是清楚了,不过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巍子说:“董父!”
第三十二章 空壳
董父这个称呼估计只有部分人知道,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称呼,而且还是黄帝赐予的封号:豢龙氏。有些人会问董父不是舜时期的人吗?怎么跟黄帝扯上关系的,其实董父是黄帝裔孙,虽然是比较偏远的亲戚关系,但并不妨碍他得到养龙的技术,然后服务于舜。
当然这些都是巍子脑洞大开后延伸出来的推测,这个董父死了那么几千年,养龙的技术或许早就失传了,据他说的法,董父豢龙三代为稀,就是说三代过后豢龙这个技术活可能已经失传了,哪怕是他的后代族人也不清楚吧。
巍子突然眼一睁,拍着了声巴掌,大声说:“我知道龙五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一定是豢龙的秘技,他们想得到是养龙的技术,这才是黄帝秘宝。”
我大惊失色:“如果这东西真的存在,让他们给拿到了,那还不翻天了?”
所有人一震诡异的沉默,再也没将心思去讨论女魃的石棺,毕竟棺材里面的东西碰又碰不得,既然待在里面对我们没有威胁,那就没必要去作死。退出石间朝着原路返回,退回机关人脸的时候,我把上面的那枚蛇形玉重新摘了下来放回包里。
艹!我吼了一声,包里的那张人脸面具不知道什么不见了,背包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稀开了一个口子,冬冰说:“靠,这东西还会自己走不成?竹子,这怪玩意儿你哪儿弄的?”
我哪知道青铜鬼脸面具还会自己跑路啊,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简直就跟有思想似得,胡扬不放心的说:“鬼知道这东西会不会惹出什么幺蛾子,干脆再回去找找,找到就蹦它几枪,还不信打的四分五裂还能缝合。”
“干脆你们,在这儿等我,我一个人过去找找。”
我说着重新要过一把手枪,检查了下弹夹,让他们就在原地守着这里,于是一个人打起手电又折返进去,几个人跟一个人走在死寂的空间内感觉就是不一样,心虚的要命,如果在这些暗无天日的地方,没了手电生命就走到尽头了。
四处找着了一圈,也没发现地上有面具的影子,不知不觉的又走回到黄帝珍藏东西的石间,我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脚刚落地,就听到诡异响动,就像沉重的东西被推动。汗毛不自觉的立了起来,一把将手电光照到发出响动的地方,竟然是女魃的石棺。
白色的光源下,石棺此刻裂开一个缝隙,无数根白色的丝线正慢慢探进去,丝线下面竟链接着一直在找的青铜面具,我甚至来不及去恐惧什么,连忙奔跑过去想将它拽下来,离十几步时可惜还是没赶上,白色细丝已经伸了进去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溜就消失在石棺的缝隙里。
我脑袋如同死机一般空白取代了恐惧,只听到石棺内发出一声似叹息、似呻1吟的声音,接下要发生什么,已经不用去看了,我慢慢后退到门边,就见一只苍白手从石棺缝隙里伸了出来。
我连想都没想,拔腿疯一般朝巍子他们跑过去,跑的太快,没看清路一下撞在一具干尸身上摔倒在地,摔的天昏地转,手电也摔在地上,灯光一暗一明,只见一个人影慢慢靠了过来,我暗道:真追来了?大姐,不!祖宗啊,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千万别吃我啊。
那人影飞快的接近过来,一把拉住我肩膀:“竹子,你咋摔在这儿了!”
听到竟然是胡扬的声音,我不由大呼了一口气,连忙拉着他站起来,二话不说就跑回机关人脸那里,巍子他们见我满头大汗,忙问怎么回事。
我摆着手,连忙拿过蛇形玉交给巍子让他赶紧把门给关上,听着我焦急的语气,他知道一般我是不会乱开玩笑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等门关上后,我颓然坐在地上,拿出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缓口气后才说:“玛德,那面具竟然爬进女魃的石棺里了,老子亲眼看到石棺内伸出一只手来,怕是那只粽子祖宗已经复活了。”
胡扬犹豫而来一下,闭上眼睛说:“要不我们现在赶紧撤出这里,这次就先放过龙五他们,下次还有机会。”
除了陈泰,冬冰、巍子和我都不由一愣,知道胡扬报仇心切,恨不能马上见到龙五他们生啖其血肉,给杨君君报仇。但现在他退让了,为了大家的安全,明明仇人就在一个地方,说不得就快大仇得报,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想是非常艰难的。
我拍了拍他肩膀,正要做出决定。巍子插嘴进来:“应该还有一点时间,就算那女魃如传说中那么厉害,现在刚活过来也是虚弱期,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儿去,我们不是还有rpg嘛,真要对上就给她一炮。”
冬冰嘿嘿笑了笑说:“让她见识见识现代男人的威猛。”
陈泰瞬间领悟到他话里的猥亵的意思,摸了摸背上的炮筒说:“那也是我先打。”
一群大老爷们一旦扯到某些话题上,连恐惧都忘了,尽是猥亵的无边幻想。巍子看了看手表,说:“应该还有时间,大家加快脚步应该能找到他们。”
胡扬嗓子沙哑的说了声:“谢谢!”
我揉了揉他头发:“哥们几个生死关过了几回?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大家有缘走到一起,就不要瞻前顾后,走!干翻他们。”
队伍士气一震,返回到分叉路口,朝没走过的那条通道赶过去,这条通道果然是走对了,一路上畅通无阻,有门的地方也被他们事先给打开,免去我们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看来龙五找来的几个土夫子还是有几分能耐。
走完一条石廊,来到一间只有一条两人宽的石道,石道两边是巨大无比的水池,水池深幽漆黑,死寂无波澜,水面漂浮着油腻的一层物质,发着淡淡的腥味,看不出到底有多深,也看不到水池的尽头有多远,两边池子里面立着九根五米直径的青铜柱,柱身发青光滑无比,上面没有任何雕刻,只有大小相同的铜环排列在上面,每个铜环有篮筐的体积,环上面扣着大腿粗的铁链垂下水里。
为了安全起见,冬冰让所有人关掉手电光源摸索着通过这里,其实不用他解释,我也知道这里估计是用来养龙的,万一水里还潜伏着幸存下来凶猛的未知生物借助光源攻击我们的话,在这条狭窄的过道上,更本无法躲避的。
“这里应该是豢龙池,专门喂养提供给屠龙司,然后给黄帝研究用的吧。”巍子小声的嘀咕着。
有惊无险安全通过豢龙池,后面应该就是黄帝办公的地方吧,走进只有门框没有门的石间,里面放着数十只青铜架子,有的已经散架倒在地上和一些干尸混在一起,有的依旧立在那里,只不过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藏书或者类似藏书的地方,但上面什么都没有,难怪那个白衣男子会说这里东西已经被人给搬空了。
难道是这些地上的商朝士兵?
随着往前走,地上的商朝干尸越来越多,一直延伸到一扇七八米高的青铜大门前,不过门已经打开半扇,冬冰将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让我们别说话,静下来后听到门里面,隐约有人发出发怒咆哮的声音以及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响动。
这声音好像是龙五的。
将枪支侧到脸侧,我们对视一眼点点头,躬着腰慢慢溜了进去。咆哮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听到他大叫着什么。
“为什么是空的?到底是谁拿走了它,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别让我找到你。”
果然白衣人说的没错,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被人事先给搬走了,这下我们也不由放下心来,那么龙五他们这两年来花了大量的钱财和人命换来的成果,看来是白忙活了,一时间我们心里已经不能用一个爽字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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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厮杀
寻着声音的源头确定他们的方位后,胡扬忍不住向陈泰拿过rpg,让他帮忙装上弹头,我一把抱住他,劝住他说:“这东西,在这下面最多当威慑用用,真开火打过去,这里塌方还不把我们一起给埋了?”
胡扬想了想一副不舍的表情将火箭筒还给陈泰,两手提起重机枪:“这个总能用吧?”
“那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反正也不在乎伤亡。”巍子将手枪上膛,“待会儿过去什么都不说直接开火。”
冬冰点上一支烟叼在嘴角,拉了拉枪栓,嘿嘿笑道:“老子的枪早就**难耐了,上次玩的我们那么惨,这次不把龙五那厮屎尿打出来,我就不信张!”
进入门内后,这里空旷许多,中间平铺一条七八米宽的石砖道,两旁立着盘龙柱一直延伸到尽头,细细数来怕是有上百根之多,大殿上吊顶垂下一根根长长的青铜管子,如果猜测没错的话不就是黄河河床上那些青铜管吗?可是这些管子放在这里的作用又是什么?循环空气还是其他作用?
当胡扬扣上弹链走在前面,我们四个跟在他后面各自手上提着枪械,临近声音越来越近时,对面警戒的人也看到我们这边的手电亮光,大声的朝我们问话,我们也不答,胡扬更是连狠话也没说,直接朝前面的人影扣下扳机。
突突!
重机枪枪口不停喷发出火花,一颗颗带着高温的弹头轰击着对面,虽然看不到对面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但是可以想象的到绝对好不了哪儿去。一分钟,仅仅是一分钟就将满满的弹链给打空,地上全是散发着余温的弹壳,67-2式7.62毫米重机枪枪口已经过热,在昏暗中显得通红发亮。
停下射击后,胡扬将机枪丢给陈泰,双臂脱力的颤抖,可想不是谁都可以单人使用的,就算胡扬力气变的比常人大很多也是一样。陈泰爱惜的抚摸了下机枪,将它放在脚边,然后扛起rpg走在我们后面,作为威慑。
冬冰打开安全头盔上的探矿灯,朝前面照射了一下,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具尸体,却唯独不见龙五和戴娜,我们小心的警戒周围,我举着枪朝黑暗中喊道:“你们以为还逃的掉吗?龙五,给你个选择,要么死的憋屈,要么供出你老板,说不得放你们一条生路,只有一分钟考虑时间。”
陈泰小声问道:“夏少,真要放他们啊?”
我瞥了眼黑暗的角落,沉声道:“你觉得呢?”
他点点头,退到后面架起单兵rpg,冬冰靠在他后背上,警戒着出口方向。越过尸体慢慢走到前面看到,突然我额头上一股剧痛,身体不由弯下,怎么料到黑暗中一团火光大亮,肩膀处紧跟发出撕裂的疼痛,爆出一团血花,顿时跌倒在地上。
巍子反应也相当快,立刻冲着黑暗中发出亮光的呯呯就是七八枪,胡扬立刻把我拖了回来,检查一下伤口后才松口气的说:“幸好只打中肩膀,要不是刚刚你那一下弯腰,这颗子弹一定会打在你心脏位置。”
陈泰赤目欲裂大吼着重新装上弹链,对着暗处就是一顿枪弹横扫,他不像胡扬那般疯狂发泄,而是打击节奏要好的多,一两分钟都丝毫不带停歇,子弹同样绰绰有余,对面立即就被压制的歇了火。
从冬冰警戒的出口方向突然飞出过来一根黑影,瞬间准确的击打陈泰的后背上,就算他人高马大的体格也吐了口血扑出去趴在地上,我扭动了下受伤的左肩,吃痛的站起身就看到陈泰旁边躺着一个青铜剑鞘。
竟是那个白衣男子的,看来他还是要保龙五他们。
冬冰发现竟然是自己方向出了纰漏,怒焰中烧,双眼布满血丝朝那个方向的人影连连开枪点射,那人影腾挪躲闪般跳跃仿佛能预判子弹射击的位置一样,每每都躲了过去。就见白色的人影已经来到冬冰的面前,瞬间出手就捏住枪身,听到一声冷哼,冬冰倒飞出两三米远重重的摔在我面前,胸口上清晰的印着一个鞋印。
真是讽刺啊,明明我们几个打龙五一个措手不及,调头来又被另一方打个措手不及,一个照面就躺了俩。胡扬一把抱起地上的机枪,却发现那个人影同样消失,我额头一热,似乎有预感似得,指着他左前方道:“你的11点钟方向。”
胡扬想都没想,转过枪口就直接开火。那黑暗中发出“咦”的好奇声,然后又消失了,子弹也打了空。这时一直被压制的龙五也朝这边开火,巍子坚持不了了,吼叫着大家退到盘龙柱后面去找掩体,于是边走边拖着冬冰。
胡扬见两面受敌,干脆直接对着龙五方向开火压制,叫道:“竹子,你把大个子拖走,老子掩护你们。”
麻痹,老子一条胳膊动不了,到现在还剧痛无比,让我把一个壮的像头牛的人拖走,简直是抬举我,可是不拖又不行,这大殿中间子弹横飞保不准一颗流弹就会击中倒在地上的陈泰,抱怨只在我脑子闪过一秒后,就伸出坏能动的手拽住陈泰这大块头的脚腕,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往后挪了两米。
这时巍子已经将冬冰转移到石柱后面,见我搬动吃力,也不顾危险干脆了当的冲过来,合力一起才大块头陈泰拖到后面和冬冰放在一起,看似慢,其实时间才堪堪过去七八分钟,胡扬这时也退了过来,靠着石柱混身抖的跟筛子似得。
以为他只是脱力才发抖,结果爬过去,才看到他大腿处挨了一枪,顿时血红一片,看起来好像打穿大动脉了,我吓得赶紧咬牙忍着肩膀的剧痛撕下衬衣给他包扎住伤口。胡扬大概流了很多血,脸色发白惨笑一下说:“竹子,你说我要是死了,会不会真能见到君君?”
他嘶哑着嗓子:“你说她会不会怪我没给她报仇就下去了,到时候在阴间还会跟我处对象吗?”
我瞪着眼睛,使劲一勒伤口,疼的他皱眉呲牙,痛心的说:“放心,杨君君一定不会怪你的,如果她知道你为了她不顾生命的去报仇,纵然有千万个不甘也绝不会说半句怪你的话,你为她做的够多了,她欠你的。到时候杨君君如果还怪你,别忘了还有我们这帮兄弟在背后挺你。”
胡扬勾起嘴笑了起来,眼眶微红,声音有点梗塞:“竹子,是我拖你下水的,你记恨过我吗?”
“恨,所以你可要坚持住了,等出去老子要好好收拾你一顿,打你这个龟儿子哭着叫着爹妈。”我鼻子有些发酸,眼睛也不争气的流出一丝眼泪,心里好像有什么堵住,特别难受。“是你拖我们下水,现在你倒是一个人想抽身跳出去,一点义气都不讲了?”
胡扬半眯着眼,嘴皮也开始越来越发白,有气无力把机枪推到我面前:“竹子,一定要活下去,我可不想走的时候坟前连个哭的人都没有,记住帮我哭一场,黄泉路上还你十个响头。”
我使劲咬着牙,也不管脸是否憋的扭曲,“放屁,老子才不会像个娘们一样在你坟头哭呢,要哭自然有你爸妈……..”
意识到不对,我赶紧连连呸了几声。
胡扬双眼失神的看着我:“我爸妈已经不在了…….当年大洪水,老两口正出去旅游,游船刚好在长江上,洪水来了,船翻了。”
我心里堵的慌,连巍子在旁也沉默不语。
在没有急救药品的情况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地上的血迹范围越流越广。
“啊!”
我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大叫着,抱起机枪冲了出去,朝着对面疯狂的宣泄子弹,巍子抱着我的腰身大叫想将我拖回去。
这时一股恶臭从大殿门口弥漫过来,两个身影出现在中间石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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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真相(上)
左边身影比较高大,右边相对就矮小很多,两个影子相互牵扯以一种怪异的姿态走了过来,行进的速度还并不慢。原本我处在悲怒交加的情绪,结果看到这么一幕,如一盆凉水从头淋了下来,一时间停下所有动作躲到石柱后面。
巍子捂着胡扬的伤口奇怪的看那两道身影,说:“女魃应该只是一个吧,怎么是两个人走过来。那个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点点头,目光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两道身影。龙五那边也突然安静下来,他们或许也看见石道中间突然出现的人影,也不得不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做决定。当那两个人影走近时,我脱口而出:“大宝?”
那个高大的身影还真是大宝,不过他身边那个矮小的身影却露出毛茸茸的脸也同时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睁大眼睛暗骂了一句,定风猴怎么也下来了,还嫌这里不够乱吗。他们一人一猴怎么下来的,看样子还很亲密。
巍子忽然想到什么,朝大宝一喊:“急救包!”
大宝刚一开口,那定风猴一把抓住他身影一晃,枪声突然响起,他们所在地上立马出现一个弹孔眼,我怒草一句,就向对面不停的开枪。那只定风猴居然拖着大宝跑到这边来,将他扔地上,正到处翻我和冬冰还有巍子背包,赶情这家伙在上面得了点甜头,又来趁火打劫了。
大宝从地上连滚带爬跑过来,就拿出急救包递给巍子,他看胡扬紧闭的眼睛,失声道:“胡哥咋回事了?谁弄的?”
巍子一把推开他,赶紧给胡扬取弹头,镊子刚准备伸下去就悬停在半空,迟疑的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伸到胡扬的鼻孔下一探,身体顿时一僵,悬停的镊子一下掉在地上叮当响。我抱着胡扬探探的鼻息,已经停止了,手腕上的脉搏也没了动静。
他走了,就在刚刚离开了。
一时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现在我才真正切身领悟这句话的意思。大宝看我们的样子,也知道胡扬已经不行了,他是胡扬介绍领进来的,之前两人就是现实中的好朋友,如今却先走了一个。很难想象一个魁梧的山东壮汉哭的像个小孩一样,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挂在脸上。
当初那个落魄满脸胡渣的男人坐在我家门前的画面从我记忆深处跑了出来,看着他的为了救治自己时挣扎的痛苦,看着他面对杨君君时的快乐笑容,危险时愿意和同伴共进退的勇气,我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糊住了视线,昏暗的空间变得迷离起来。
我一直以为他没了杨君君,还会有父母的关爱,现在才知道他两年前就孤身一人,为什么平时不多注意下身边这位兄弟,可是现在人都不在了,还拿什么来弥补?
就在我沉浸在痛苦中自责时,冬冰还有陈泰也醒了过来,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无不咬牙欲碎,眼睛都快瞪出血来。
“龙五!!老子艹你十八代祖宗!”冬冰怒声的吼叫着,捡起地上的枪就要冲上去。结果被陈泰给拦下来,他想推开,怎么也动不了,“竹子,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一起上去报仇啊,别他吗的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新仇旧仇咱今天一起跟他们了解清楚。”
巍子看了看我没任何表示,于是走过去抢过冬冰手上的枪,“谁他吗的不想报仇,竹子比你更想,你好好想想清楚,现在大家就靠几把枪撑着,子弹一旦打完,对面那个白衣人谁对付的了?你能保证一枪结果的了他?那你就上啊。”
他们俩争执的时候,定风猴扒在盘龙柱上持着压缩饼干津津有味的看着好戏,嘴里不时啧啧有声拍拍巴掌。大宝红着眼睛突然站起来朝它比划什么,然后虚空捏着一物作咬状,猴怪眨眨眼睛从石柱上跳下来兴高采烈的一跳一蹦。
大宝擦擦眼泪转身就出去,抬手一指对面阴影处:“定风猴,看你的了。”
猴怪忽然怪笑一声,如手掌的双脚发力,我们眼前顿时一花,所站位置上已经不见它的影子,对面龙五他们藏身的阴暗处,顿时响起一片惨叫,一股恶臭的气味散开,一两个满脸黑色液体的人狂奔出来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干瘪腐烂,最后融为一滩污水。
对面那个白衣似乎也动了,那猴怪唧唧的怪叫着从黑暗里跳出来,一瘸一拐站回到中间,只见它的左边后腿上被割开一道伤痕,能看到里面一层红红的肌肉。那白衣男子走出阴影,右手五根指尖血淋淋滴着血,表情阴霾,冰冷的双眼含着杀气望过来:“说了你们不要掺合进来,本来念在你们跟蒙剑相识一场放过你们,竟然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了。”
猴怪忌惮的看他手指一眼,低吼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脾气暴躁的甩动长臂拍打着地面,混身的毛发如同钢针一根根竖了起来,一双猴眼全是怒火,鼻孔和嘴随着胸膛的起伏不停吐着黑色的烟雾。
届时,白衣男子冷哼一声,一踏脚,人已经和猴怪贴在一起,双掌如剑砍的猴怪左躲右闪,一时间不敢架招,但定风猴毕竟很灵敏,一躲开就是一道黑雾吐出,立即就让白衣人不得不抽身闪避,一人一猴顿时打在一起。
我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场中的情况,朝冬冰吼道:“还看个毛,不是要报仇吗?现在不就是时候?”
说完,拿起枪就冲了过去,这时候的我才不管他吗的理不理智了,边射击边大叫着龙五的名字,让赶紧滚出来做个了断。
对面见白衣人被一只猴子给拖住了,也开始开枪还击,一时间子弹频飞,机枪子弹打完换步枪,步枪子弹打完换手枪,压的对面抬不起头,我知道这是大家在发泄情绪,才不顾及子弹的消耗,哪怕把子弹打完也无所谓了。
直到我们双方子弹差不多空的时候,对面龙五声音传出来:“你们就那么想杀我?以为杀了我事情就了解了是吗?太天真了!”
这时,龙五竟然走了出来,只不过他一只手捂着左眼,大量的鲜血从手指缝隙里流了出来染红大半边脸,他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他依然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右手托着一个黄金匣,四周各有一个绿宝石镶嵌。他把黄金匣扔在地上,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大声的说:“夏竹,你以为我们没了解过你的情况,你身边所有人,我们都调查过,今天就算杀了我,以为就不会有人再来找你们麻烦?你们不知道我身后有着怎样的势力,就敢过来,该说你们愚蠢还是勇敢?啊!”
我将打空的手枪丢在地上,冷冷的说:“总该给我兄弟一个交代。”
龙五暴怒的吼叫着,抬起脚不停踏着黄金匣,“你们要交代?那他吗谁给我一个交代?这趟浑水是你们要趟的,下地不死人可能吗?”
他放下捂着的手,露出血糊糊的左眼,指着我:“我们花了无数的金钱和人命,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找到这里,结果是一个空壳,谁来给我们一个交代!来啊,你们不是要交代吗?我就站在这里,你们杀我啊,来!朝这里打!”
龙五切斯底里的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大宝冲过来抬起手枪对着他脑袋,手不停的打颤,就是扣不下扳机,巍子双眼布满着血丝走过来想去拉住他。大宝大吼一声抬起枪对着大殿上方使劲的扣着扳机,直到枪停。
我们输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光是靠人多虽然能解决一部分麻烦,但是没有别人的大势力撑腰依旧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哪怕仇人就面前却如重千斤的提不起轻巧手枪扣下扳机。因为我不能再拿其他兄弟的生命当赌局。
“你们不是要交代吗?”
龙五突然安静下来,从上衣抽出一卷玉简丢了过来,“上面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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