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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三三章 白肌雪肤 黑泥魔池

    即使一般而言，一个拥有庞大力量的人骤然失去了一切，跌落回普通人的水平，也会感到极大的失意和不适应，墨释君作为曾经踏入半神境界，能一剑斩灭冥河的强者，忽然失去身体和力量之后，表现已经算是极为平静了，这和他原本擅长压制情绪的冰系力量有关，但即便如此，每晚对月冥思的时候，依旧会有种种不适涌上心头。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明知道在自己的脚下，在这座大宅的地下室，存在着怎样的罪恶的时候，即使见多了杀戮与悲剧，即使不是什么正义的勇者，墨释君也难免会感到一阵郁郁。

    间桐大宅。

    每天晚上，家主间桐脏砚都会将过继的孙女间桐樱带入地下室，用以七年前收集的圣杯碎片培育的，长得像某种男**官的刻印虫，植入她的体内，并用各种方法刺激她的精神，令她的阴暗情绪不断爆发出来，以呼应腐朽的圣杯力量。

    而墨释君对此，不仅不能一剑斩过去将其消灭，反而要装聋作哑，当作完全不知情，以躲避间桐脏砚的怀疑。

    “切，真是……”墨释君坐在间桐慎二的卧室里，恨恨地自语着。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运转体内微薄的真气，增加那有近乎无的进展。

    现在的墨释君，除了曾经的经验之外，无论是身体素质，精神力强度，还是灵魂强度，都只有普通人的水平，而即使是在号称拥有无限可能的轮回空间里，能够在三年内，让资质低劣的人，成为白银级上位的高手，而又不会引起这个世界抑制力注意的功法，也是极为罕见的。

    当然，不是说没有。

    比如，倘若墨释君能够狠下心，在胯下来一刀的话，全本的《葵花宝典》应该就可以满足他的愿望。如果练的不是小说版，而是林青霞的电影版的话，达到黄金级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葵花的可怕还不在于那最初的一刀，而在于后期对于人格性向的扭曲，即使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墨释君也没胆子走出那一步。

    另外，像《风姿》或者某些港漫故事里，也有一些直接将凡人提升为强者的手段，但是那些手段要么需要击杀千万人的活祭，要么需要引导天地元气灌顶，或者有着用后立刻死翘翘的缺陷，总之删减选择之后，几乎没有哪一种能在现在的情况下使用。

    因此，他现在还是只能和自创的《综合入门内功心法》磨蹭时间。好在今天与浅上藤乃交谈的时候，对方顺便送上了一份《龙蛇演义》世界的《少林洗髓经》，可以通过念咒式的声音振动全身骨骼，慢慢锻炼和改变周身的骨骼内脏强度，配合内在的内力流转，对于这个缺少锻炼的少年身体，初期见效颇为明显，经历了一夜的全身酸麻之后，墨释君感觉这个身体的强度至少上升了一两成，这本来是他预计一个月的成果。

    却不知道，在这个夜晚，那黑暗的地下密室里，虫子一样的老者，也正将他这个间桐慎二，纳入了计划之中。

    “嗯，是时候了，是时候彻底斩断她的最后一丝依恋了。”

    次日的清晨依旧如常到来，一脸憔悴的间桐樱，和看上去没有睡醒的间桐慎二，依旧是无言的对坐着用过早餐，然后一起上学。

    稍微特殊的是，从始至终，那只粉红色的手机，一直没有离开过女孩的手边。

    依旧是无所事事的一天过去，没有外星人入侵，没有校园怪谈，没有团长宣言，总之，平平无奇的日常而已。

    间桐慎二收获告白信三封，被高中部学长勒索一次，打架两次，击伤学长八人。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即使身体只是普通十四岁少年，力量和灵巧连黑铁级下位都没有完全达到，但墨释君的记忆却饱含着曾经弑神的经验，各种曾经的武学技巧哪怕只能模拟出皮毛的皮毛，也足以和身经百战的黑市拳手周旋一番。

    当然，战果并不是单方面的。

    “嘶嘶————果然，身体跟不上意识，防御和耐力都太差，身体受到打击之后会有本能的退避，无法达到想要的战斗效果。”墨释君的脸上带着两块瘀青，实际身上的伤害更多，这是以十四岁的身体，和八个十七八岁学长战斗后留下的伤痕，事实上，能只受到这点伤害，已经是极限发挥的效果了。

    ……综合战斗力，也是有黑铁级下位而已，进攻的话，或者有伤害黑铁级中位的机会，但是要以这样的力量去和白银级战斗，跨度太大了。国术即使练到见神不坏的境界，也只是白银级下位，金庸系内功练到萧峰杨过的水平也差不多，除非我肯把自己阉了。可恨星球意识盖亚把所有天地元气都掌控了，轮回冒险者还能凭借轮回之书的权限得到豁免，我附身的原住民可完全没有这个优势，想要调动天地元气，至少要有张开固有结界的能力才行。而共有意识阿赖耶又把所有人的精神控制在一起，想要得到原力或者信仰之力也没有任何机会，连小宇宙都受到局限……

    墨释君一面在心里诅咒着，一面暗自念诵着《洗髓经》的经文咒语，同时运转微薄的内力，利用声音的共振和真气流转，消肿化瘀，糅炼筋骨，强固内脏，丝毫不敢浪费时间。

    “间桐君，没想到你居然会和高中部的学长打架，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用钱摆平他们呢。”

    “卫宫君，你也终于学会挖苦别人了吗？这倒是一个可喜的进步呢。”

    放学的路上，墨释君和卫宫士郎还有间桐樱走在一路，两位少年互相吐糟，而沉默的少女低着头跟在后面，虽然不是最美好的景象，却也显得有些温馨。

    但是，当黑夜再次来临的时候，间桐大宅里，依旧充满了阴森的气氛。

    仆人们都已经休息了，大宅的灯火黯淡了下去，惨淡的月光照在黑暗的花园里，吸血鬼和幽灵……呃，这两者都没有出现。

    但是，还在专心修炼的墨释君，却忽然从定静中惊醒。

    一种无声的召唤，好像牵引的手臂，将他拉向黑暗的前方。

    “咦？”墨释君站在空旷黑暗的走廊里，举目四顾，“刚才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瞬间就已经到了这里，是瞬间移动还是……不对！”墨释君翻开手上的手机，果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催眠吗？虽然我现在灵魂残缺，精神力低下，但是基本防御还是能做到的，一瞬间将我催眠后引导到这里，是……间桐脏砚的手笔？他想干什么？”

    心里推测着事情的始末，墨释君同时也发现了自己面前的情况，原本是走廊里墙壁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半掩着的门户，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不断向下的楼梯，和隐约的灯光。

    “这是……地下密室？间桐脏砚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让我进去？嗯，以间桐慎二的张扬性格，看到这样的入口，一定会进去一探吧，那么他打算让我干什么？”

    思索之中，墨释君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不进去的，毕竟如果老虫子间桐脏砚有心的话，就算自己现在回头，也只能在他的催眠术下乖乖进去，反而引起他的怀疑，所以不再犹豫，推开秘门，走了下去。

    入口其实很狭窄，但是越往下走，越是宽敞，而且许多岔路从上而来，说明这密室并不只一个入口。

    大约向地下行进了数十米的深度，楼梯才到了尽头，一扇三米高的金属门里在那里，而这座大门，也是半开的。

    门内，传来了老虫子间桐脏砚的声音。

    “很好，看来樱的适应能力已经完全可以接受刻印虫了呢。”

    “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在原本的影子属性的基础上，获得我间桐家的水属性魔术能力了。”

    “把你从远坂家过继过来，实在是太明智了，否则就靠慎二那种完全无能的废物，怎么能继承家族的传承呢？”

    “樱，我的魔术刻印是你的，这个间桐家族，也是属于你的。”

    “慎二没有任何天赋，就算继承了间桐家的血脉，也没法成为家主，只有你，才是这个魔术世界的传人。”

    老虫子的声音仿佛阴森山洞里的蝙蝠嘶鸣，鬼气森森，而墨释君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感觉到了无比的嫉妒，嫉妒间桐樱的天赋，嫉妒她可以继承家族，怒火和妒火莫名地燃烧了起来，一种想要撕裂这个义妹的冲动涌起，令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大门，冲了进去。

    这是一个几百平米的空旷地下大厅，呈圆形，周围是二十四跟巨大的柱子，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水池，灯光从天顶洒下来，照在水池上，让人看到那水池里没有水，只有如岩浆般不断翻滚的黑泥，其间还有一两条刻印虫偶尔翻出来，瞬息又消失于其下。

    间桐脏砚已经不在这里了，墨释君一眼就看见了间桐樱。

    少女完全赤着身体，倒在池边，雪白的肌肤，在密室的灯光下，显出柔滑如绸缎的色泽。

    墨释君感到，此时的女孩，和平时看到的感觉，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同？

    墨释君虽然说不出，却已感觉到，一种从骨髓里喷涌出的酥麻，几乎已深入到他的小腹。

    他不是没见过赤条条的美女，也有过自己的恋人，无论是在电脑电视上看过的各种美女，还是有着肌肤之亲的芙萝拉，都远比这个少女更加丰满而诱惑。

    只有十二三岁的间桐樱，不但瘦弱，而且发育得并不好，偏偏她给人的感觉，却可以深入到人类最原始的**。

    因为此时的她，是如此的无助，毫无抵抗力，甚至没有任何抵抗的意识。

    她太柔弱，就像在风雨之后匍匐在浅洼中的萧瑟雏菊，无论别人要怎么对付她，她都只有承受，任何人都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当一个女孩子给了别人这种感觉，本身就是种引人犯罪的诱惑。

    墨释君的怒火已经完全化成了浴火，现在他不想撕碎间桐樱的身体，只想让她在自己身下哭泣哀鸣。

    他大步走到女孩身边，伸出手去。

    就在几乎碰到女孩那几乎透明的苍白肌肤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见了女孩身上细小的伤口，和紫红色的鞭打痕迹。

    而自己，刚刚居然也想要将同样的伤害，加到这个女孩身上。

    ……我在干嘛？我为什么而愤怒，为什么而冲动？我不是间桐慎二啊，为什么会如此失态……

    墨释君表情不动，内心却极具转动。

    而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心里的冲动却更加明显，更加沸腾，几乎让他无法把持。

    ……见鬼，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冲动，是外力引发的精神暗示，否则不可能如此背离我的意念，间桐脏砚？是他在操纵我，或者说影响我吗……

    ……难怪，之前看到这一段历史的时候就有点奇怪，为什么堂堂魔术世家里，不可告人的养虫密室，会被一个没有任何魔术天赋的凡人侵入。就算是一家人，但这个密室却绝对不是可以公开的地方……

    墨释君心念电转，立刻想到了很多事情：间桐脏砚虐待改造间桐樱的事情，一旦败露，立刻会引发远坂家的愤怒，而将樱改造成黑暗圣杯的计划，又和掌控着小圣杯制造权利的爱因兹贝伦家有根本的冲突，换句话说，这个密室的秘密泄露出去，间桐脏砚立刻就会成为圣杯三家中另外两家的公敌。

    一个普通人的精神，在魔术师面前几乎没有秘密，所以这个秘密被凡人间桐慎二了解，泄露的可能性非常巨大，老虫子间桐脏砚居然无视这种危险，泄露的时间不早不晚，又刚好在间桐慎二青春期到来的时候，其中的意味，其实已经非常明显了。

    ……从头到尾，都是这个老虫子在操纵吗，即使是原本那个对樱粗暴的间桐慎二，也成为了这女孩在家族中唯一眷恋的存在，所以要趁机将这最后一丝眷恋也斩断，令樱的精神彻底陷入黑暗，可恶的老变态，偏偏现在没力量将他斩了，甚至不能让他发现我能反抗他的精神诱导，怎么办……

    墨释君一瞬间，已经有了决策。

    ……抱歉了，间桐樱……

    墨释君忽然全身一震，脸上浮现出愤怒的表情，抓起昏迷的间桐樱的头发，将她的半身提了起来。

    “啊————”剧痛让少女醒来，惨叫出声。

    “你这无耻的野种……”墨释君愤怒的声音，令少女张大了眼睛。

    “哥哥……”

    “想不到，你这种收养的女人，却会变成间桐家的继承人，可恶啊！”墨释君大叫着，将女孩摔了出去。

    “可恶啊，魔术师什么的，很了不起吗，不过是一群怪物啊，没有魔术师的天赋很糟糕吗？凭什么，凭什么……”墨释君一面大叫，一面挥舞着手臂，脚下也一会前进，一会倒退，显得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

    间桐樱看着发疯一样的哥哥，双手挡着身体的要害，小声啜泣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也不知道间桐慎二了解了多少真相，只能害怕得战栗。

    墨释君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愤怒，心中的那种躁动却渐渐消失，恐怕暗中操纵一切的间桐脏砚，也为这个变化感到异常。

    ……不行，不能再拖延了，否则老虫子起了疑心的话，就全完了，虽然可能有许多后续的麻烦，但不管了，先混过这一关再说……

    墨释君下定决心，又是一声大吼，做出要扑向间桐樱的动作。

    但此时，他已经慢慢移动到了那充满黑泥的池边，随着这个动作，脚下忽然一歪，整个人就“噗通”一声，跌入了那充满黑泥的池子之中。

    “啊啊啊——————咕咕咕咕……救命……咕咕咕咕…………”

    墨释君带着惨叫，沉入了黑泥池中。

    黑泥，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东西，但是墨释君早在《最终幻想7：降临之子》的世界里，就曾经见识过它，那是被称为“世间一切之恶”的黑暗魔力浓缩产生的液体。它们是原本圣杯里液化的纯净魔力，吸取了世间各种黑暗感情之后的污染产物。间桐脏砚收集的这些黑泥，都是从当年第四次圣杯战争里被破坏的圣杯碎片中喷发出来的。

    这些黑泥对于各种魔力造物，尤其是英灵，有着巨大的侵蚀腐化作用，任何被卷入其中的灵体存在，即使是当年复活的萨菲罗斯，也逃不过被腐蚀心灵，彻底黑化的下场。

    但是所谓福祸相依，这种黑泥对英灵之类存在有着绝杀的效果，但是对于一般魔术师的影响就小了很多，如果是完全的普通人的话，影响会更低，在《命运之夜》游戏的众多支线里，其中一条线就是让间桐慎二成了圣杯发动的载体，无数黑泥从他体内喷发出来，结果最后这个家伙也只是一身重伤，连植物人都没有变成。

    墨释君在看穿了间桐脏砚的计划之后，就开始设想各种解决之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象真正的人渣一样，遵循间桐脏砚的暗示，扑到间桐樱身上发泄一番，必定可以完全消除老虫子的怀疑，甚至从此得到他的赏识，获得各种便利。

    不过，即使不是出于曾经身为半神的自尊，只是一作为正常人类的底线，墨释君也直接否定了这一条路。

    而另一条路，则是直接站起来指责间桐脏砚的邪恶，并与之战斗到底。当然，这种明显是找死的行动，也不是墨释君的选择。即使墨释君不顾后果，使用作弊招数召唤浅上藤乃，以螺旋魔眼远距离轰杀了间桐脏砚，也无法真正消灭他，因为现在间桐脏砚那老虫子一样干枯的老者身躯，其实不过是寄生体，其灵魂本源已经潜藏到了间桐樱的心脏之中，就像巫妖的命匣一样，即使毁了他的身体，也杀不了他，除非将他连间桐樱一起杀死。那样的话，就算墨释君能狠下心，和间桐樱有着同病相怜情节的浅上藤乃，会不会服从还很难说，最后反过来把墨释君轰杀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所以，最后墨释君能选择的道路就只有一条，就是：装疯卖傻。

    做出疯狂的样子，最后一脚跌入充满黑泥的魔力池中，间桐脏砚的计划自然无法继续下去。

    当然这种计划的危险性也不小，第一是那“世间一切之恶”会不会对附体夺舍的墨释君造成伤害，事先完全不得而知，如果像当初附在他身上的萨菲罗斯魔性人格一样，令他彻底发疯的话，就一切全完蛋了。就算这一关过去，如果间桐脏砚那老虫子因为计划失败，一怒之下任凭墨释君淹死在魔力池里，也是一种莫大的悲剧。

    不过，比起之前的两条路，墨释君倒是宁愿拼命赌一赌这条路的可能性。

    事实的结局，并没有完全按照墨释君的预期走，当他全身沉入黑泥之后，虽然神志清醒，但是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痛忽然从后脑出散发开来，蔓延全身上下，令他感觉到一种千刀万剐的痛楚，忍不住全身痉挛起来，偏偏口中塞满了黑泥，片刻之后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在剧痛中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墨释君的意识渐渐恢复了过来。

    “唔……这是……”墨释君睁眼四顾，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间桐慎二的卧室，天色已经是清晨，自己昨夜的经历，宛如噩梦一样。

    “还好，没有死掉，也没有再穿越一次……”墨释君发出无声的吐糟，同时看到了床头椅子上趴着睡着的间桐樱。

    墨释君苏醒的动作，同时也惊醒了少女。

    “啊，哥哥，你醒了。”时隔三日，少女再次对间桐慎二的苏醒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而比起上一次，这一回的话语里，却多出了一点情绪，“那个……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那个，关于……呃，对不起，总之，对不起……”

    少女的语言凌乱，但墨释君也大概能明白她那无法出口的情感，不由得摇摇头，转而用冷硬的声音说道：“如果你是说我跌进池子里的事情，那是我自己的愚蠢，你再提起的话，就是在嘲笑我。如果，你是说你夺走了我家主继承权的事情，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还没有认输，我一定会向祖父证明我的价值，什么魔术师之类的，根本不是继承家族的标准，我一定会让他明白的。”

    看着少女不知所措的样子，墨释君挥挥手道：“没事的话就出去吧，今天还要去学校，不可以请假！”

    恶形恶状地将间桐樱赶了出去，墨释君才爬起来，走到穿衣镜之前。

    之所以把女孩赶走，是因为他对昨夜那发自后脑的剧痛，有着一些疑惑。

    那种特殊的疼痛感觉，墨释君并不完全陌生，以前，也曾经感受过。

    将两面穿衣镜呈直角推开，墨释君得以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后脑，拨开海带式头发，在发迹之下，果然看到了他预想的……颜色。

    一种像是青苔一样的绿色。

    “这真是……星痕。”

    星痕，《最终幻想7：降临之子》世界的特殊病症，是少量杰诺娃细胞侵入人体之后，由于人体免疫系统排斥而形成的过敏反应，外表上会有青黑色的细疹浮现于皮肤上，伴随着间歇性的阵痛。如果这些细胞增殖到一定程度的话，就会让人体出现异化，比如眼睛变成绿色的兽瞳，力量和反应提升等等，最终极的情形，就是变身成萨菲罗斯，甚至是那能够横渡太空的超级杰诺娃本体。

    不过，为什么现在这个身体上，会出现星痕，墨释君还是有些疑惑，于是，在离开了间桐大宅之后，墨释君拨通了浅上藤乃的电话。

    “喂喂，浅上藤乃，你不是说这个世界有强大的抑制力吗？怎么会连杰诺娃这种吞星兽都跑出来的，这家伙可是能把盖亚和阿赖耶一股脑吃下去的东西，不隐藏好的话，恐怕明天‘灵长类杀手’什么的就都要跑过来保护世界了。”

    “啊，玄冰队张，请原谅我之前没有提起。事实上，您的精神思念体太薄弱，是没办法凭空携带的，也无法自行夺舍，只能依附在某些媒介上。杰诺娃细胞就是最好的媒体。根据杨拓人先生的说法，这些细胞，不是杰诺娃的本源细胞，而是当初在《剑风传奇》世界里，魔刀深雪正宗成型的时候，从您的眼睛内分裂出来并拥有您一半基因的变异细胞。后来经过《神兵玄奇》世界的魔兵变异，这些细胞已经失去了自行分裂增殖的能力，变成了半细胞半武器的存在。”

    墨释君稍微放松了一下，问道：“它们有多少，特性是什么？”

    浅上藤乃答道：“它们的总量只有不到一克，且只能在充满能量的时候，侵蚀寄生于其他生物体内，对少部分肌体进行操纵，所以并不会引起这个世界抑制力的反弹。日前，我就是将它们种入间桐慎二的脑部，才完成了您的思念体夺舍的。本来经过那次夺舍之后，这些细胞应该因为失去能量而彻底沉睡，没想到您还能再次将它们激活。”

    “好吧，既然不会引发抑制力，也就不用担心了。”墨释君送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忽然间，他的脑子灵光一闪，又问道：“对了，浅上，这些杰诺娃细胞，最多能够操纵多大的肌体？”

    那边的浅上藤乃一愣，答道：“啊，应该比一个人类的脑容量稍微大一些的体积吧，这个并没有测试过。”

    “不，这就足够了，就这样，再见。”墨释君果断挂断了电话，眼中闪烁出名为信心的光芒。

    ……原来如此，来自圣杯的魔力与盖亚同源，和《最终幻想》世界里，星球意志化成的能量“魔晃”类似，所以才能激活杰诺娃细胞。哼哼，即使不能再增殖的杰诺娃细胞，也是一件利器，赢得圣杯战争的契机就在这里，间桐脏砚，你等着吧……

第百三四章 转生长隐 告死短信

    于是，就在这一天的下午，放学回来的间桐慎二，嚣张地走到了家主面前。

    “祖父大人，据我所知，你打算让樱继承这个家族吧？”

    墨释君做出不顾一切的样子，不管旁边的间桐樱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大声地说道。

    “真有趣，你居然有胆量在我面前大声说话了，慎二，这是何处而来的勇气呢？”老家主间桐脏砚用阴沉的声音说道。

    墨释君做出有些疯狂的样子，挥动着手臂说道：“我不能认同您这种决定，家主只能由间桐家的血脉继承，魔术师的天赋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老虫子加重了语气，呵斥道：“愚蠢，魔术师就是家族的一切，不能成为魔术师的你，根本没有资格得到间桐的姓氏！”

    “哼，别以为我完全不了解魔术师的世界啊，祖父大人！”墨释君以标准的中二口气喝道：“魔术师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比起你们，这个世界上还有魔眼，还有魔法使，不管哪一种，都比你们强大不是吗，而且拥有魔眼的人经常在十六七岁以后才觉醒，而最强大的魔法使里，第四魔法使苍崎青子也是在十六岁才获得了魔法力量，之前也只是个没有天赋的普通人而已，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成为比你更强的存在呢？”

    “哦？你居然知道这么多秘密，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信息呢？”老虫子的眼神一凝，沉声问道。

    “这就是命运选择我的理由了，祖父大人，前天去八幡市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人，一下子就被我的气质吸引了，没想到今天我打电话向她抱怨的时候，才得知她就是一位魔眼的拥有者。而且她还告诉我，魔眼经常是在受到重大伤害的时候被动觉醒的，我刚刚出了车祸，一直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昨天晚上掉进那个池子里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地方开始觉醒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拥有魔眼甚至魔法了，到时候，祖父大人你一定会为了自己错误的决定后悔的！”

    墨释君完全摆出一副主角降临的气质，就差没有说“赶快来膜拜我吧”这样的话了，那副样子即使是间桐脏砚也有些忍受不了，终于冷笑道：“切，螺旋魔眼的浅上家，也想把手伸进冬木市吗？好啊，慎二，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么从今天开始，每天都去魔力池里，跟我的虫子们一起洗澡吧！”

    墨释君虽然知道应该对浅上藤乃的存在保密，但是实际上，他也明白，自己夺舍后的各种不同，以及与浅上藤乃的交流，一定不可能完全瞒过眼前的大魔术师，因此与其欲盖弥彰地隐瞒，不如抛出一个假象的版本，当间桐慎二自信地宣布浅上藤乃是被他的风度折服，进而又不同以往的表现的时候，任何魔术师都会认为那是浅上家族想要插手圣杯的动作。这时候，两者真正的关系，反而能得到更好的隐瞒。

    当然，背上一个二五崽的名声，并不会让墨释君的处境更加安全，间桐脏砚第一个就容不下这样的存在。只不过以这老虫子几百年隐藏自身的性格来看，在摸清浅上家实力和目的之前，并不会直接下手，而墨释君也没有打算将这样危险的老家主留到三年后解决，只要能多争取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在间桐家的地下室里接受改造的人，就变成了两个。

    一个，是不断被虫子钻入身体的间桐樱，一个，是被丢进黑泥池的间桐慎二。

    也许是因为没有将间桐慎二变成共犯，所以，间桐脏砚从这以后，只是用刻印虫改造间桐樱的身体，而没有在墨释君面前，玩起凌辱萝莉的游戏，所以从某种意义上，间桐樱的日子反而好过了许多。虽然据说间桐樱被调教到后来，如果没有定期得到X液，全身的刻印虫就会发狂，但是貌似这种调教到现在还没有完成，可能是要到间桐慎二加入之后才殖入的设定。毕竟以间桐脏砚那种衰老的身体，要产生X液也比较困难，而关系到圣杯的改造工程，他也没有大方到让其他外来魔术师插手的地步。

    这样的时光，一直持续了三个月。

    墨释君一直在泡黑泥浴，却没有引发出任何魔术能力。

    当然，他本来也没指望能泡出一个魔眼来。

    不过间桐脏砚倒是颇为惊讶，因为即使黑泥对于正常人的影响非常小，泡上这么长时间也应该足以让人发疯了，但墨释君扮演的间桐慎二却是半点问题也没有，令他忍不住怀疑“难道这小子真的觉醒了什么‘理智魔眼’之类怪异的能力不成”，因此也没有中断墨释君泡黑泥的权利，准备继续观察下去。

    他当然不知道，墨释君体内的杰诺娃细胞虽然并非原版，但是随着深雪正宗经过一次魔兵化以后，受到元祖天魔的魔气的感染，对于“世间一切之恶”这样杂乱的恶念，已经几乎可以无视了，有着这样的细胞保护，墨释君自然不受影响。

    直到这一天。

    间桐脏砚忽然宣布，今天晚上两个兄妹都可以休息。

    同时，地下密室关闭三天。

    间桐樱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但是墨释君却早已在等着这一天了。

    尤其是他曾经想间桐樱问过，大约五个月之前，间桐脏砚也有过一次关闭密室的情况。

    “老虫子，要更换身体了吗？”

    间桐脏砚作为活了数百年的大魔术师，即使使用的法术如何精深，毕竟没有达到魔法的等级，所以身体也不断崩溃，必须及时更替新的身体才能维持。这几十年间，已经到了每隔几个月就必须换身体的地步，因此他才会近乎孤注一掷地制造间桐樱这个黑圣杯，为自己下一次圣杯战争获胜铺路。

    而现在，又到了他更换身体的时间了。

    这样的大魔术师，自然不会让自己虚弱的时期暴露于人前，所以墨释君根本没法把握他这三天究竟什么时候完成身体更换，但是，那又如何？

    具体时间根本不重要。

    墨释君的陷阱，早已布下。

    三天之后，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的间桐脏砚再次出现在了两兄妹面前。

    但是墨释君明显可以发现一些细微的差别，比如某一条皱纹，某个老人斑看上去不太一样之类。

    “密室整修已经完成，所以从今天开始，晚上你们要回复例行的章程。”老虫子家主淡然的说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声音比几天前又稍微嘶哑了一点。

    墨释君知道时机还没有完全到来，也不废话，点头应是。

    这一夜，地下密室。

    墨释君站在黑泥池边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跳下去。

    “祖父大人，这三天您去哪里了？”墨释君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地向老家主问道。

    不死的老魔术师皱眉道：“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现在你做你的事情，不想做了就滚回去！”

    然而墨释君完全无视老家主的转移话题，继续笑道：“祖父大人，新换的身体还好用吗？”

    间桐脏砚脸色一变，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孙子了解了，怒道：“浅上家的女人告诉你的吗？看来你已经背离和间桐家的立场了呢，慎二。”

    “呵呵，那要看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了，祖父大人。比起我来，恐怕您才是最没有间桐家立场的人吧？或者应该说，您从来就没有打算创立一个间桐家族，只是想要一个永恒的间桐脏砚而已吧？”墨释君冷笑着，用语言的利剑攻击着对手。

    老魔术师眯起了眼睛，放出野兽般的锋芒，沉声道：“看来你从老夫不知道的地方，获得了信心呢，能告诉我吗？慎二，你究竟从哪里得到了忤逆我的胆量？”

    “因为我得到了‘直死之短信’的力量啊。”墨释君轻笑着，说出了令老魔术师完全不能明白的话语。

    “那是什么？”间桐脏砚皱眉问道，虽然理智判断这个孙子完全是在胡说，但是那“直死”二字，却让他不能不有瞬间的惊悚，毕竟号称无所不斩的“直死之魔眼”是所有魔术师的噩梦，这见鬼的“直死之短信”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不能不抱有慎重的态度。

    墨释君笑道：“很有趣的力量，我偶然得到了死神从冥界丢弃的名片，只要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将想要杀死的人的名字、死亡时间和死亡方法发送过去，那个人就会在指定的时间，以指定的方式死去。”

    “荒谬，这个世界哪来的冥界和死神！”老魔术师大怒，厉声斥责道。

    却见海带头的少年从口袋里掏出银色的手机，冲着自己的祖父一晃，笑道：“哈，那么就来赌一下吧，我刚刚发出了短信，间桐脏砚会在一分钟之内，全身粉碎而死。”

    “死的只会是你！”终于厌倦了对话的老魔术师，发出了怒吼，同时伸手一张，六圈月牙形的魔法阵汇聚，十几颗拳头大的蓝色水球，像是炮弹一样从他掌心喷出，向着墨释君打落下来。

    “哼！”墨释君冷笑一声，身体向下一伏，整个人如猎豹一样窜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同时脚步诡异，居然险险躲开了间桐脏砚的蓝色水弹。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居然握着一把不大的银色左轮，对着间桐脏砚就是几枪。

    这三个月来，墨释君的修炼从未停止，武侠版的内力和国术版的易筋经共同作用，纵然天赋不佳，也令他的力量、速度和体内能远远超过了正常的十四岁少年水平，达到了黑铁级下位，也就是一般侦察兵的水平。虽然这种程度的力量，还无法令他对抗魔术师，但是以他的战斗经验配合一些类似《神行百变》、《凌波微步》等等的轻功步法，要在对方手上支撑几十秒，还是可以的。

    几枪打出，间桐脏砚自然不能不挡，就见他脚下同样浮现出四圈蓝色光环，化成一层层的水膜，子弹飞到他面前，就被薄薄的水膜挡了下来，好像黏在蛛网上的飞虫。

    “愚蠢啊，慎二，你根本不知道魔术师的力量，那是普通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强大。”

    老魔术师大声呵斥着，却只听到自己的孙子发出嘲弄的声音。

    “不明白的是你啊，祖父大人，魔术师什么的，只不过是靠着天赋吃饭的超能力者而已，一旦失去了天赋，又怎么样呢？”

    话音未落，间桐脏砚正想趁机施法，却忽然觉得全身的魔力一阵暴乱，剧烈的痛楚直达脑海，手中的水弹，脚下的水壁同时滞涩，露出了老大的破绽。

    “就是现在！”墨释君对着虚空一挥手。

    就见间桐脏砚的四肢，忽然如同卷入了飞速旋转的车轮里一样，自动在空中扭曲了起来，发出“齐齐咔咔”的碎裂声，不到一秒钟里，就连肉带骨化成了碎片。

    然后，那巨大的螺旋力量向着他的驱赶深入，同样在片刻之间，就令他全身扭成了麻花。

    然后，虚无的巨大力量再次推动，就听“砰”的一声，活了几百年的大魔术师间桐脏砚，化为了一片血肉之雨。

    粉身碎骨，真正的粉身碎骨。

    “计划第一步，成功。”墨释君终于松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最后击杀了间桐脏砚的，是浅上藤乃从上百公里外发出的螺旋魔眼。

    得到墨释君的短信召唤，以黄金级击杀白银级，本来就毫无问题。

    不过之前墨释君也担心间桐脏砚隐藏了什么暗手，所以才故意激怒这个老魔术师，引他进攻自己，然后趁机发动另一边的埋伏，搅乱了他的魔法回路。

    所谓的埋伏，正是杰诺娃细胞。

    之前墨释君就曾经推想，间桐脏砚每隔几个月就换一个身体，魔术师这种黑暗世界的存在再怎么泛滥，也没有多到了给他一年浪费几个的地步，所以间桐脏砚每次换的身体，只能是普通人类。那么，为了保证他的魔术师力量不消失，唯一的办法就是每次更换身体的时候，都将原本的魔术回路移植过去。

    魔术回路：魔术师把生命力转化成魔力，并吸取外界能量的虚拟神经器官，链接着自己的生命本源和世界的大魔力洪流，没有魔术回路就无法使用魔术，也是代表着魔术师血统传承的最重要的标志。

    而移植魔术回路的手段，除了他擅长的刻印虫之外，也不会有其他的了。

    所以当两个月之前，墨释君发现黑泥之中培育的刻印虫数量，比在间桐樱身上消耗的数量多了一倍的时候，就知道机会来了。

    一丝一缕的杰诺娃细胞，被他从体内分离出来，然后无声无息地寄生进那些刻印虫体内，并潜伏下来。等到间桐脏砚用这些刻印虫，将体内的魔术回路转移出去，并殖入新的身体的时候，却不知道这些魔术回路已经变异了。

    然后，等到正面对决的时候，墨释君突然发动，杰诺娃细胞的力量自然轻易扰乱了正常的魔术运作，令间桐脏砚空有各种手段，却半点施展不出来，只能变成螺旋魔眼下的牺牲品。

    不过，这并不是结束。

    不再去看间桐脏砚化成的血泥，墨释君将目光，转向了间桐樱。

    “啊啊啊啊啊——————————”

    当少女看到自己的哥哥刚刚用莫名的手段，斩杀自己的爷爷之后，又把目光转向自己，不明所以的她，发出了本能的尖叫。

    “闭嘴！”墨释君厉喝一声，中断了少女的尖叫，同时抓住了少女的双手。

    说实话，女孩发育比较早，在普遍身高不高的日本，这一点更是显著，所以十三岁的少女和十四岁的少年，看起来体格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气势上却是天差地远。

    所以少女只能睁着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好了，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樱，想想我和那老混蛋的不同。没错，就这样，平静下来，下面我会把你身体里的虫子统统解决掉，让那个老家伙真正的灰飞烟灭。”墨释君的声音在少女耳边，如同恶魔的呢喃，却真的让这个饱受折磨的女孩安静了下来。

    接着，墨释君稍微用力一带，就听“噗通”一声，两兄妹一起扑进了旁边的黑泥魔池之中。

    “混帐，你在干什么——————”发出怒吼的不是樱也不是慎二，而是本应死掉的间桐脏砚，而且那也不是以声音传播的话语，而是巨大的心灵波动。

    “呵呵，老虫子，躲在樱的心脏里，就以为可以逃过死亡的命运吗？”墨释君嘲讽着，同时用额头顶住樱的额头，青黑的丝线从他发鬓之间升腾起来，融入樱的体内。

    “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算是浅上家族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不，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这件事……”老魔术师隐藏于樱的心脏里的刻印虫王，发出绝望的悲鸣，却还没有放弃，继续呼喝道：“你不可能杀死我的，除非你连樱也引起杀死，你做不到的，做不到的……”

    “如果说杀死樱这件事情，我的确做不到，但是啊，祖父大人，我可以杀死你，就像我之前毁掉你的身体一样。”

    无情的话语传来的同时，墨释君与樱互相紧贴的额头上，无数来自杰诺娃细胞的黑丝不断缭绕，在汲取了黑泥魔池的能量之后，向着樱的体内渗透。同时，樱体内也腾起一片星痕般的青黑色，原本深埋在她体内的刻印虫，受到了杰诺娃细胞的侵蚀。

    墨释君之前的布置，自然不会是只针对间桐脏砚的外在身体，事实上，墨释君体内有限的杰诺娃细胞，殖入间桐脏砚身体的只有十分之一，作用仅限于干扰他的魔力运行，而汇入间桐樱体内的却有七成，那是为了完全操纵女孩体内的刻印虫而做的准备。

    可惜，樱体内的刻印虫太多了，而殖入的时间又太长久，靠着两个月新补充的刻印虫，根本无法将其全部感染，墨释君此刻将樱投入黑泥魔池，以那庞大的魔力支援杰诺娃细胞，就是为了尽量多的侵蚀刻印虫，以截断樱心脏里间桐脏砚的魔力供给。

    剧痛贯穿了两个身体，三个灵魂，但是这时候谁也没有惨叫出来，每一份力量和精神，都被用到了对抗之上。

    间桐樱这时候也明白了墨释君的目的，紧闭着眼睛，用经受了这么多年折磨而锻炼出的柔韧精神，推动着体内很久没有属于她自己的魔力，帮助着墨释君，来压制间桐脏砚的意识。

    生物能力的对抗上，始终是墨释君的杰诺娃细胞占据了优势，这些细胞即使失去了繁衍的能力，却经历可天魔魔气的灌输洗练，在品质上非常强大，以少对多的局面之下，依旧渐渐压制了刻印虫的躁动。

    终于，第一只刻印虫从樱的体表浮现了出来，随即化作一蓬青黑的烟雾，被杰诺娃细胞裹着，变成了真正属于樱的魔法回路，融入了她的体内，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随着被炼化的刻印虫越来越多，樱能控制自己的魔力也越练越强大，最后反而成了对抗间桐脏砚的主力，墨释君的杰诺娃细胞的支援作用倒成了辅助。

    “不，不可能的，樱，你怎么敢反抗我，你这天生的玩偶…………”

    间桐脏砚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被无数杰诺娃细胞包围的他，即使想要爆开樱的心脏，也已经做不到了。

    墨释君一面继续催动杰诺娃细胞，一面用心灵对着这老魔术师说道：“抱歉了，祖父大人，你的时代，你的梦想，都已经完结了，乖乖和这个世界告别吧，你已经比一般人多活了几个世纪了。”

    “祖父大人，再见了。”

    樱的声音，也终于从心底里响了起来，那是少女第一次真正主动地对间桐脏砚发起了反抗，也是对老魔术师最后最关键的致命一击。

    “混帐——————”

    哀嚎，终于变成了沉寂，间桐家族从始至终的家主，号称“极恶之翁”的老魔术师，终于在自己制造的圣杯黑泥魔池之中，化为乌有。

    他的绝大部分魔法回路，一身磅礴浩瀚的魔力，数百年经验凝聚的魔术刻印，以及黑暗圣杯的碎片，都成为了间桐樱的东西。

    “好了，樱，放心吧，一切都结束了。”

    “嗯，是的，哥哥。”

第百三五章 哭笑葬礼 爱怨新年

    “愿上帝宽恕你，如同你宽恕他人，人来之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愿你的灵魂在天堂安息吧，阿门。”

    间桐脏砚的葬礼，在五日后举行，虽然他真正的身体，已经被螺旋魔眼绞成了碎片，不过墨释君却在他的密室里，找到了间桐脏砚寄生的上一具遗体，因此没有出现衣冠冢的麻烦，至于那具身体原本属于谁，就完全不知道了。

    主持葬礼的，是附近教堂的言峰绮礼神父，许多魔术界的人也来参加了葬礼，比如爱因兹贝伦家的家主。但是另一个魔术世家远坂家唯一的继承人远坂凛，却没有出现，让间桐樱也微微失望了一下。

    卫宫士郎，则以间桐慎二同学的身份，来参加了仪式。

    说来可笑，只怕在整个葬礼之中，唯一真对死者有些敬意的，就只有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好人了吧。

    至于有多少人怀疑间桐脏砚的死因，有多少人因此对间桐家的财产传承起了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墨释君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事实上，不断的剧痛，已经占据了他几乎全部的精神。

    那不是任何伤势造成的痛苦，而是依靠杰诺娃细胞移植了魔术回路，所造成的排异系统紊乱带来的剧痛。

    此时墨释君身上的魔术回路，来自于间桐脏砚那被撕碎的寄生身体。

    虽然间桐脏砚将自身的一大半魔术回路都移植到了间桐樱身上，但是那不断更换的寄生身体上，也保留了一小半的回路。当他被螺旋魔眼击杀以后，墨释君回收他体内的杰诺娃细胞的时候，居然意外地回收到了一共七条的魔术回路，正发愁没有力量可用的墨释君，自然毫不犹豫地，让杰诺娃细胞将这些魔术回路转移到了自己的体内。

    然后，就是两天的昏迷，和持续的剧痛。

    不过毕竟间桐脏砚和间桐慎二有着血缘关系，这种排斥反应总能忍耐过去，墨释君估计大概要一年左右的时间，这些魔术回路就能安定下来，虽然数量不多，但无论如何，也是能令他进入魔术师圈子的垫脚石。

    （间桐樱和远坂凛的魔术回路有七十道以上，卫宫士郎是二十七道，不过这并不代表实力，经过训练的远坂凛的魔力是卫宫士郎数十倍，而比远坂凛更强的苍奇橙子，天生的魔术回路只有二十道，所以魔术回路的数量虽然很重要，但并不绝对。）

    而间桐樱到这个时候开始，才算是真正有机会学习魔术。

    靠着间桐脏砚的魔术刻印。

    所谓魔术刻印，就是一种活着的魔术典籍，是魔术师世家传家的凭证，代代家主将自己毕生的研究成果和修炼心得，以及积累打磨的魔术技巧，都具现化成各种魔术术式，压缩在体内，形成魔术刻印，继承魔术刻印的人，可以在短时间里解读这些术式，并快速掌握许多魔术奥秘，省掉数十年的修炼时间。

    虽然间桐脏砚死掉了，但是在之前他就已经将自己的魔术刻印和灵魂一起，移植进了间桐樱的体内，当他的灵魂泯灭之后，间桐樱自然就继承了魔术刻印的所有知识和经验。

    至于墨释君，除了按部就班地修炼武功之外，就是尽快接手家族的产业和关系网，以免坐吃山空，至于修炼间桐家魔术什么的，都要等到自身的魔术回路安定之后才行。

    “间桐君，请节哀。”葬礼之后，卫宫士郎一脸凝重地对墨释君说道：“每个人都有告别亲人的时候，两年前我的养父去世的时候，我也陷入了很长时间的痛苦之中，但是我相信，死去的人们会在他们的地方得到幸福，并注视着我们，祝福我们也得到幸福，所以……”

    ……啊啊，土狼同学，难为笨嘴拙舌的你，能想出这样的安慰人的话，真是谢谢了……

    ……不过，实际上我一点都不痛苦，也不需要节哀，只要节制自己不要笑出来就好了……

    ……另外，我一点不希望间桐脏砚那种老虫子在死后得到幸福，地狱十八层的地下室四层才是他的归宿，相对的，我也相信如果他死后有知的话，唯一会做的事情也是诅咒我和间桐樱……

    ……所以你就不要在逗我笑了，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所以墨释君只能低下头，让自己不要看到卫宫士郎那认真而诚恳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气，跟这个唯一的朋友握手道：“谢谢，卫宫君，我现在的心情……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

    旁边的间桐樱，据说在一年前就对卫宫士郎有了好感，不过现在经历了剧变，却显得跟间桐慎二更亲近，她同样对卫宫士郎的安慰不知做出什么表情好，所以藏在墨释君背后，拉着哥哥的袖子，将头埋在少年的背影里，让外人看起来好像很悲伤的样子。

    终于忽悠走了好心的卫宫士郎，墨释君转过身对着间桐樱小声笑道：“樱，你也已经学坏了呢。”

    这几天已经从原本的阴暗中渐渐恢复的少女，连忙否认道：“不……不是那样的哥哥，人家只是不知道怎么像哥哥一样，装出悲伤的表情而已。”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主持葬礼的言峰绮礼神父也走了过来。

    这是一位三四十岁的高大男子，半长的头发下面，有着深刻的五官和幽暗的眼睛，给人一种“如果觉得是神父就很像神父，但如果觉得是坏蛋就越看越像坏蛋”的感觉。

    实际上，这位神父也不是一般教堂里的神职者，而是教会专门派入冬木市监视圣杯战争的仲裁人，同时，他也是一位参加过上一次圣杯战争的幸存魔术师，按照辈份算是远坂凛的师兄，最重要的是，他从上一次圣杯战争之后，就因为圣杯魔力的侵入而得以保留了自己的召唤英灵，因此也成为了《命运之夜》第五次圣杯战争最大的幕后黑手。

    “间桐君，相信你作为间桐家族的传人，应该已经了解了属于它黑暗一面的身份了吧？令祖父是冬木市最年长的魔术师前辈，也是我辈的指导者之一，他的故去令我们非常惊讶和惋惜，如果今后你有什么关于魔术世界的疑问，可以来我的教堂，作为神父，我会给予你最大程度的帮助。”

    高大的黑衣神父，用温和的语气对这对兄妹说着，但是墨释君却完全能听懂他话语里隐藏的含义。

    教会虽然限于圣杯三家当年设下的规则，没法将埋葬者机关里死徒级别的强者安插进来，但是对于这号称能完善第三法“灵魂物质化”并赐予人永恒生命的圣杯从未放弃过。作为教会代表，同时自身也对圣杯有特殊追求的言峰绮礼，对于三家的魔术师有着格外的关注。他却没想到，远坂家未成年的家主远坂凛没事，爱因兹贝伦家只能活到十九岁的伊利亚没事，偏偏间桐家那位号称可以活到世界末日的“虫之魔术师”间桐脏砚突然死掉了，这让他不能不怀疑，其中有没有什么阴谋。

    究竟是另外的外来势力介入了圣杯战争，还是间桐脏砚自导自演的假死脱身计。

    尤其是间桐脏砚死亡的那一晚，圣杯里尚未回复的魔力，突然躁动了起来，对于某个未知的目标进行了反制，整个冬木市有十几秒的时间完全和外界隔绝，连时间流逝速度都产生了变化，那绝对是有着强大的外力干涉过的证明。不过当他反向查询的时候，却完全找不到踪迹，因此才会在今天跑过来对间桐家的两个遗孤进行探问，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不过墨释君当然不可能给他任何的提示，三言两语滴水不漏地将他打发走之后，就带着间桐樱回到了间桐家大宅。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间桐家拥有着庞大的宅邸，但那主要是因为冬木市不是发达的城市，比不上寸土寸金的东京而已。家族并非什么大企业家族，虽然在城郊也拥有着颇为广阔的地产和一些大公司的股份，每年的纯收入也高达数千万甚至上亿日元，但本质上其实是一个和现代经济社会脱节的存在，很少直接参与管理。因此，墨释君需要继承和经营的东西并不太多，很大程度上只要蹲守祖业做一个吃息族就够了。

    时间从墨释君刚转生的春季，到杀死间桐脏砚的夏季，在转过清凉的秋季，进入白雪皑皑的冬季。

    圣诞和新年，渐渐临近了。

    冬木市位于日本北部，又不是工业发达的大城市，所以冬天非常寒冷，积雪数星期不化的情形也经常出现，这一年的冬天，就是如此，从十二月开始，就连续下了几场大雪，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一年会过上一个白色圣诞节，是没有疑问的了。

    而和整个城市引文圣诞临近而渐渐热闹起来的景象不同，间桐大宅之中，却有些冷清了。毕竟间桐脏砚死后，墨释君遣散了大部分的仆人，除了定期来打扫和整理庭院的工人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全职仆役存在。大宅的大部分房间也被封存了起来，只有有限的几个地方，还在使用之中。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墨释君担心仆人中有其他魔术师家族派来的间谍，以前间桐脏砚在的时候能镇压得住，现在失去了头上的大山，浅上藤乃又因为圣杯的排斥而无法提供助力，只靠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很可能出现什么问题。当然，另一面他也担心仆人中有间桐脏砚的死士，那也是同样危险的存在。

    作为守护着共同秘密的间桐樱，自然对此没有任何反对。

    如今，做饭什么的家事，暂时都是墨释君一手包办的，不过他来年要升上高中，学业要求比价紧，前生又是一个只上到初三的少年犯，所以也没什么优势可言，因此近来间桐樱也在渐渐自学各种家事技能之中。

    十二月二十号。

    “那，小樱，这个圣诞节你想要什么礼物？”一起放学回家的墨释君向着间桐樱问道。

    已经逐渐恢复了普通少女的性情，除了罕见的温柔气息以外，不再有任何阴郁痕迹的间桐樱，这时候歪着头思索了一下，说道：“只要……哥哥和我一起的圣诞夜就好了。”

    “放心，圣诞夜不会修炼，本来就计划好抽出一天的时间庆祝。另外，除了圣诞夜我们要一起过之外，新年夜已经答应卫宫士郎，去他家庆祝。据说藤村大河老师也会过去。但是，这并不是圣诞礼物，樱好好想一想，告诉我你想要的礼物。”墨释君微笑着向妹妹解释道。

    “那么，幸枝百货有一套德国刀具……”

    “厨具是家庭预算内的部分，不是礼物。”

    “啊，那么前天看到的天鹅绒窗帘……”

    “樱，我知道你想做个持家的好女人，但是我希望你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礼物，听着，是只属于你喜欢的礼物。比如喜欢的衣服、首饰、包包、鞋子、玩具，都可以。”

    “嗯……嗯嗯……嗯嗯嗯……………………”少女按着额角思索，却迟迟没有答案。

    墨释君叹了口气，说道：“唉，算了，我来选择吧，不过事先说好，如果我选了，你不能挑剔。”

    “好的，哥哥。”间桐樱开心地笑着答道。

    正说着的时候，少女忽然“咦”了一声，转头向着街对面看去。

    “怎么了，樱？”墨释君一面问一面也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啊，不，没什么，大概是我看错了。”少女摇摇头，却没有说自己看到了什么。

    墨释君也没有追问，虽然刚才没有注意到，但是结合间桐樱的反应回想的话，他的脑海里隐约回忆起了一个红衣双马尾的影像。

    ……是她吗……

    圣诞夜的细雪，如期而至。

    广阔的间桐大宅里，只有三五处房间在使用，厨房旁边的小餐厅被布置上了圣诞树，各种彩球和彩灯挂在树上，闪闪发光。

    “圣诞快乐，樱。”

    “圣诞快乐，哥哥。”

    “呵呵，有没有期待圣诞礼物？”

    “嗯，樱一直期待着呢，不过在那之前，请哥哥先看看樱的礼物，因为如果看过哥哥的礼物，可能樱就不好意思拿出来了呢。”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是什么呢？”墨释君接过樱递上的巴掌大的盒子，一面拆开一面说道。

    盒子里，是一串装饰在手机上的水晶珠链，每一颗水晶珠，都像琥珀一样，包裹着一枚完整的粉红色樱花花瓣。

    “这算是上一次的回礼吗？”虽然看上去女性化了一点，不过墨释君完全没有犹豫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将这串水晶珠链装了上去。

    “嗯，那是哥哥第一次送给樱礼物呢。”少女有点脸红地低下头。

    接着，墨释君也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和少女小巧精致的礼物不同，墨释君的礼物，非常大。

    那是一整套的现代滑雪装备，从碳素纤维滑雪板、膝肘护具、到全身滑雪防寒女装和墨镜，大大小小十几件装在一个一人高的大盒子里，摆到了樱面前。

    “今年的雪很足，北面的山上开放了滑雪场，过几天一起去吧。”

    “好的，谢谢哥哥。”樱甜甜地笑着回答道。

    十二月二十七日，墨释君带着间桐樱一起去滑雪，直到三十日才回到冬木市，然后休息到次日中午，才跑到卫宫士郎家里，连同藤村大河老师一起过新年。

    当然，所谓的活动，就是做饭，聚餐，打麻将，看电视。

    墨释君当年因为是单亲家庭，很小就学会了自己做饭，倒是做得一手好菜，不过这里毕竟是日本，日式料理和西餐的受欢迎程度都更高，所以面对大厨级别的卫宫士郎的时候，还是要乖乖交出厨房控制权的。

    就本身的口味而言，墨释君对这顿年夜饭感觉一般，不过日本的新年电视节目却明显好过天朝的新年联欢晚会和春节联欢晚会，其标志性的节目“红白对歌会”将一年流行的音乐精品聚集在一起，分男女组对抗，看上去比质量年年下滑的春晚强多了。

    直到午夜的时候，大家一起跑到临近的柳洞寺敲钟祈愿。

    虽然卫宫士郎等人不清楚，不过墨释君却早已从剧情里知道，这座柳洞寺所处的山丘，就是当年三大魔术师发现地脉节点，并制造出圣杯的地方，直到现在，圣杯的核心部分依旧保存于这座寺庙的地底。

    当然，圣杯战争还是两年以后的事情，言之过早，不过在前来祈愿的人群里，墨释君却再次发现了那个双马尾发型的红衣女子。

    同时间桐樱也看到了这个英气勃勃的少女。

    然后，这个正和一个戴眼镜的少年争吵的女孩，也转过了头，并在看到间桐樱的瞬间，失声叫了出来。

    “樱……”

    “姐姐……”间桐樱同时忍不住开口道。

    这个少女，正是远坂凛。

    间桐樱的亲姐姐，圣杯三家中远坂家的家主，宝石的魔术师，以及……卫宫士郎未来**的女主。

    不过此时的远坂凛完全没有看自己未来的丈夫一眼，而是从间桐樱的身上，将目光转向了墨释君，或者说，间桐慎二。

    间桐樱是当年由远坂凛的父亲远坂时辰做主，过继给间桐家的，当时就签订了魔术契约，强制远坂家的人以后都不得主动接近间桐樱。此时间桐脏砚已死，但如果墨释君扮演的间桐慎二拿着这一条来做文章的话，虽然没法奈何得了远坂凛，但是也足以令这两姐妹见面不能相认。

    不过，墨释君还没有这个打算，只是轻轻将半躲在自己背后的间桐樱拉出来，笑着说道：“难得偶然遇到，去和姐姐说说话吧，我在这里等你。”

    间桐樱半惊喜半犹豫地看向墨释君，然后微微点头，走向了远坂凛。

    两人离开了人群，向着偏僻的地方走去，旁边的卫宫士郎和藤村大河老师不明所以，只能向看来知道原委的间桐慎二询问，而那边本来和远坂凛争吵的眼镜少年，因为失去了对手，就向着墨释君这边走过来，互相介绍之后，才知道对方是这个柳洞寺住持的幼子，未来的继承人柳洞一成。

    不过对于他们的疑问，墨释君只是摇摇头，并没打算和这几个人解释魔术师家族的恩怨情仇。

    而另一边，远离灯火之处，默然相对的少女们。

    间桐樱十三岁，远坂凛十四岁，这对姐妹从五六岁分离，到现在已经八年之久。

    虽然生活在一个城市，却几乎没有机会见面，如今再次相见，却是相对无言。

    对于间桐樱而言，将自己抛弃的家族，令自己陷入长达七年苦难的父母，以及夺取了自己天伦之乐的姐姐，即使再如何眷恋，也难以抚平那深深的怨恨。

    而远坂凛天性强势，原本就不善于表达感情，即使是对着喜欢的人，也只知道用捉弄的手段拉近距离，对上这个亏欠良多的妹妹，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反而更加沉默。

    所以，沉默，整整持续了十几分钟。

    终于，远坂凛鼓起勇气，开口道：“樱，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还好吗？

    间桐樱微微一笑，当然还好。

    比起津巴布韦的饥饿难民，比起东南亚和东欧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比起那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绝症病人，比起为了给孩子治病而不得不卖器官的母亲们，她的生活，当然还好。

    “当然还好……”少女低低地回答道。

    只是给一个几百岁的变态老魔术师当人形玩具和魔术道具而已，只是每天要和一堆虫子泡在一起而已，只是经常要忍受虫子从自己双腿之间钻入，然后在自己体内到处乱窜而已，只是要每天承受魔力不断被抽取之后，魔术回路不断痉挛的阵痛而已。

    是的，当然还好，只是这样而已。

    灯火的阴影里，令人难堪的沉默，再次持续起来。

    间桐樱忽然觉得自己如此愚蠢。

    为什么要和姐姐见面？

    明知道自己心里的怨恨，明知道父母的无情，明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人世，明知道和姐姐没有任何好说的，为什么还像是要贪恋什么一样，跟着姐姐跑过来，却又无话可说，只能承担着这令人绝望的沉默？

    一瞬间，无边的黑暗，仿佛那曾经折磨她七年的邪恶身影，再次将这个脆弱的女孩包围，一种堕入深渊的错觉令她全身战栗起来，各种负面的情绪，宛如沸腾的岩浆一样，再次从她的体内翻涌而出，几乎将她淹没。

    就在她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的时候……

    忽然，一道光亮，在她眼前划开了黑暗。

    “樱，你还好吗？”

    那个曾是她唯一依凭的声音，那个曾经拯救了她的声音，那个让她信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是墨释君见她们久久无言，才拿着寺院的蜡烛，走了过来。

    “哥哥……”间桐樱忽然从姐姐面前逃开，转头扑进了墨释君的怀里。

    “樱，怎么了？”

    “不，没什么，哥哥，”少女抬起头，对着少年微笑道：“我们回家吧。”

    是的，不管曾经是什么身份，现在的她只是间桐樱，只是这个人的妹妹。

    而那个曾经是她噩梦源泉的间桐大宅，如今，却已经是她唯一依恋，唯一能够回去的家园了。

    “好吧，回家吧。”墨释君微微一笑，向着不远处正杀气腾腾瞪着自己的远坂凛点头告辞，然后揽着间桐樱的肩头，转身而去。

    PS：有人说我中枪了，我中枪了吗？我是沧海娘吗？我不是，所以我没有中枪。

第百三六章 缤纷校园 森罗杀场

    当时间再次走到樱花盛开的四月的时候，墨释君成功升入了高中，而间桐樱则升入了初三。

    唯一让间桐樱小小不满的是，自己的哥哥并没有进入本校高中部，而是去了名为穗群原的新高中，和远坂凛成了同学。

    同时，卫宫士郎和之前见过的柳洞寺的继承人柳洞一成，也成了间桐慎二的同学。

    新学期开学的那一天，墨释君扮演的间桐慎二坐在教室里，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的自我介绍，其实，非常想要站起来说“我对普通人没有兴趣，如果你们之中有魔眼者、死徒或者魔法使的话，就来找我吧”之类的话，看看以后能不能建立一个型月的SOS团，不过想想就算是虚君那种超级神明，也没敢自己冒头，而是把神力托付给凉宫春日来当出头鸟，自己现在这不过黑铁级中位的力量，还是算了吧，乱入会被盖亚和阿赖耶抹杀的。

    原本照顾卫宫士郎的女老师藤村大河，成了班上的英语老师。对于这位性格活泼到了彪悍地步，号称“冬木之虎”的女教师的到来，即使是墨释君，也不太清楚算不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由于夺舍，墨释君扮演的间桐慎二，并不如原本的纨绔子弟一样讨人厌。

    虽然作为“年少的豪门家主”，比之原本的“年少的豪门继承人”更加吸引某些拜金女学生的目光，常常收到各种告白信，实际却从未做过任何回应，因此倒也没有变成男性公敌。只不过犹豫修炼的时间不断增加，令他常常逃课，因而朋友也没有几个，更获得了“神隐之慎二”的名号，让卫宫士郎经常进行劝告。而似乎是墨释君的什么举动改变了历史走向，远坂凛和柳洞一成在入学之后没多久，就强势入主了学生会，之后更把墨释君的散漫当成了必须矫正的恶劣典型，维持着对峙般的关系。

    不过这些对于墨释君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日式高中的校园生活，与波澜壮阔的轮回空间相比，不过是暂时栖身的小水湾而已。见识过数千万亡灵大会战，斩杀过神明天魔，召唤过末日陨石，难道还真能对什么“毕业之日在樱花树下告白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之类的校园热点抱持期待吗？

    倒是针对圣杯战争的修炼，有了不小的进步。

    初始的时候，他以国术版《洗髓经》配合简单的内功心法调理，迅速锻炼和提升着身体的力量。不过，这种高速的进步，在达到了黑铁级中位水平以后，就碰到了瓶颈。因为《洗髓经》本来是为了国术中“化劲”境界而修炼的，想要真正大成，必须回过头去苦修明劲、暗劲的基础，否则十分威力很难发挥出一分，墨释君估计按照最快的进境，他也必须花费一年以上的时间弥补这些基础，在圣杯战争之前达到化劲巅峰是完全可能的，至于能否达到抱丹的境界，他也没有把握。

    除了自己带来的武学之外，墨释君也不断接触这个世界本身的力量体系。

    魔术。

    这是这个世界最正统的力量，是有和世界本原交流天赋的人，对于这个世界体系的阐述和解读。当然，魔眼和魔法的力量还在魔术之上，不过就体系完整而言，反而是魔术占据着优势。打个比方，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根源是一台巨大的超级计算机的话，阿赖耶和盖亚就是两个互相独立又配合运作的大型系统软件，一般人掌握的科技是最简单的操作窗口，魔术是程序工程师使用的编程系统，魔眼是黑客开启的木马后门，而魔法则是可以深入修改整个系统的核心源代码。

    当然，即使知道这些，也无法直接提升战力，墨释君现在需要的还是从基础学习起。

    得自间桐脏砚的七条魔法回路，虽然数量很少，但是每一条都是经过数百年锻炼修行，开发到百分之百的完美回路，和卫宫士郎或者远坂凛的天生魔法回路比起来，虽然没有进一步扩充的余地，但得到的魔力却更胜几倍。按照剧情介绍所说，到了两年后圣杯战争的时候，卫宫士郎二十七条魔术回路的魔力不过三十到五十，远坂凛七十条魔法回路的魔力则有五百到一千。墨释君按照家中找到的魔术典籍所介绍的方法换算，发现如果自己能完全掌握间桐脏砚的这七条魔法回路，就能得到大约一百五十左右的稳定魔力，虽然比不上远坂凛，但相对于一般的魔术师，已经足够了。

    至于得到了间桐脏砚大部分魔法回路和魔力，本身又天赋惊人的间桐樱，如果完全消化这些收获的话，魔力达到三千都没有问题。

    当然，魔力不是内力，真正的大魔术师未必一定要靠魔力庞大而取胜，他们有很多方法可以存储魔力，或者从外界汲取魔力，获得数倍乃至数十倍的临时性魔力源泉，但是如果彼此修为类似的话，魔力总量这种基本硬件条件，就显得很重要了。

    因此这一年来，墨释君一面适应着魔术回路，一面开始补习基本魔术知识，有着本来达到半神级别的基础，虽然对于魔术系统还是门外汉，但是很多力量构成模式却是触类旁通的，所以他的学习进度相当快，到了如今，已经可以说基本入门了。

    间桐家传承的魔术回路，一直是水系的，法术以操纵水为主，进一步则可以扩展到幻影、生命、阴暗这些领域，不过间桐家的特色是使魔制造，间桐脏砚研究的“虫系”，也是生命系使魔的一个分支而已。另外，圣杯战争里，召唤和控制英灵的系统，也是间桐脏砚的杰作。

    墨释君本来是走冰系路线的大师，从属性上说，和间桐家的水系魔术体系非常接近，因此当他开始学习水系魔术的时候，进步速度甚至超过了天赋惊人的间桐樱，如今已经可以凝聚出基本的“高压水弹”了。一枚高压水弹的体积是0.3立方厘米，打击力和速度都相当于军用霰弹枪的威力，发射间隔五秒，有效射程一百一十米，消耗魔力一，唯一比枪械好用的地方在于，它可以在十度角之内自动调整弹道，追击敌人，令命中率大为上升。

    而间桐樱那边，原本是五大元素之外的“虚数”元素，不过，经过间桐脏砚多年的改造，也已经变成了水系。因此墨释君让她从防御用的“原水障壁”入手。

    这种魔术可以制造一个水质的防护罩，奥妙在于从内到外的水都会表现出表面张力的效果。要知道一般水面的表面张力都可以托住一枚硬币，而真正有效的部分只有水面的水分子层，如果一厘米厚的水壁都以水面结构凝聚，其防御力足以在每平方厘米上承受一吨的压力，即使用来防御狙击枪的子弹也足够了，多放几层的话，就算是单兵反坦克步枪都伤不了她。

    就在墨释君踌躇满志，准备继续探索更深奥的魔术的时候，却被卫宫士郎打断了。

    这天中午，一向温和的卫宫士郎，突然非常坚定地将准备再次神隐，旷掉下午课程的墨释君从校门口拉回了学校，却没有去他们的教室，而是向着另外的地方走去。

    “喂喂，卫宫君，你打算干什么？难道你终于忍耐不住贫穷而打算绑架我这个豪门家主了吗？告诉你，根据国际惯例，向恐怖分子妥协是绝不可能的……”

    没听墨释君的任何发言，卫宫士郎就将他拽进了一间空着的活动室。

    活动室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远坂凛和另一位女生。

    “呃，请问，这里是……”墨释君转头看向目光凶狠的远坂凛，不由得开口问道。

    “闭嘴！”远坂凛身边的女生锁上了大门，同时喝道。

    ……唔，不知为何，这个场景居然令我想起了一个叫做朝比奈实玖瑠的萌物，难道……

    当然，这是墨释君的无聊臆测，实际上他的命运和被强制cosplay的吉祥物侍女没有任何关系……不，也许有一点相似，因为在之后三人的狂轰乱炸之下，墨释君被迫签署了一份弓道社的入社申请书，同时才知道，远坂凛身边的少女，乃是弓道社的主将美缀绫子。

    “好吧，卫宫君，能否请你解释一下，一向身为我的挚友的你，为何会出卖自己的朋友？”

    “不，间桐君，我自是想要帮助你而已，你这样一直处于神隐状态，是会失去所有校园里应有的社交生活的。”

    “别太自负啊，卫宫君，你有何资格判定我的人生？”

    “间桐君，我是你的朋友。”

    “不要用那么认真的表情说出这么基情的话语，否则我只好向龙空基建团推荐你了……不，不用去想龙空基建团是什么东西，那和你没有关系。好吧，即使放下这一点，你又为何把我卖给了弓道社呢？难道是重色轻友的关系吗？”

    “不，只是我也参加了弓道社，而且受到美缀同学和远坂同学的拜托，才将你推荐过来的。”

    “拜托？就因为美人的拜托就谋杀了我每天两个小时的时间，还说不是重色轻友？那么我现在拜托你再把我从弓道社开除出来，你能帮忙吗？”

    “不可能的，间桐君，好好享受校园的社团生活吧！”

    “卫宫君，我诅咒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一辈子给凛当奴隶！”

    总之，在无聊的拌嘴中，墨释君如同原来的间桐慎二一样，成为了弓道社的一员。

    卫宫士郎在之后的训练中，展现出了惊人的射箭天赋，几乎是百发百中，号称“命中靶心这件事已经在射箭之前就注定了”，当真是天生的射手。

    而间桐慎二的表现同样惊人，不过那不是天赋问题，而是墨释君曾经读过《神兵玄奇》世界最强的弓箭秘籍《十字圣神箭法》，虽然当初没有专门修炼，如今的功力也远远不足以施展这门武功，但是单纯凭借里面的基本技巧，就能对固定靶做出百发百中的攻击，而如果他进入所谓“无心之射”这样的意境的时候，即使是飞鸟游鱼也逃不过他的箭。

    于是，几个月之后，间桐慎二和卫宫士郎就在整个冬木市的弓箭爱好者中成名了，被赋予了“穗群原双璧”这样基情四射的称号，令墨释君大为恼怒。

    而原本虽然不在一个学校，却每天和墨释君一起上学放学的间桐樱，现在也随之改变了习惯，常常在下课后来到惠群原高中的弓道社等候墨释君，开始的时候只是旁观，后来在墨释君和卫宫士郎的鼓励下，也开始了见习生般的训练，尽管成绩还不如两人，但也小有成就，对此渐渐有了兴趣，并表示明年升入高中的时候，一定也来弓道社。

    这段时间里，老家主间桐脏砚的逝世周年纪念也过了，如果不是卫宫士郎提起，墨释君和间桐樱根本想不起来，最后却不得不跑过去献花鞠躬，令两人哭笑不得。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

    间桐慎二升上了高二，而间桐樱，成了穗群原高中的一年级学生。

    远坂凛依旧把持着学生会，并成功卫冕“穗群原第一美人”的称号，而柳洞一成依旧在和这个命中宿敌争权夺利，但似乎一直被压制着。

    与之相对的，号称远坂凛命中天子的卫宫士郎，却依旧没有和这位红衣双马尾的傲娇女魔术师擦出任何火花，令原本满心期待的墨释君暗自奇怪，这两个天生属性完全不对头的人，究竟是怎么在圣杯战争短短的几天时间里，爆发出那么绚烂的爱情的，难道说……圣杯战争就是魔术师的发情期？

    已经十五岁的间桐樱，身材像做了某些手术一样迅速地丰满了起来，只要靠目测就能知道，这个少女已经在胸围方面压倒了大她一岁的姐姐，同时由于愈发温柔典雅的气质，以及渐渐提升到大师级的厨艺水平（日本中学有家政课），令她在入学之后短短的几个星期里，就聚拢了大量的人气，很多人都看好她可以明年挑战远坂凛成为新一代“穗群原第一美人”的宝座。

    不过，向来不缺少M属性女王控的日本高中里，自然也有大批欢呼着“凛女王陛下请鞭挞我吧”的女王党，对于远坂凛的强势作风和霸气英姿五体投地，而在女生之中，远坂凛的人气也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因此，据专家估计，樱挑战凛的道路依旧漫长。

    不过，掀起这场“倒凛”运动的某专家，则在回家后，遭到了自己妹妹的抱怨。

    “哥哥，请不要在学校散播那些奇怪的言论了。”紫发的少女一面端出西餐沙拉和面包，一面向着自己的哥哥说到。

    “啊？什么？你说什么？樱，我完全不知道啊……”海带头的间桐家年轻的家主，眨着无邪的眼睛，表示自己是清白的。

    “哥哥！关于学校里那些‘樱将以胸围压倒凛’之类的留言，让樱非常困扰！”

    “呃，那个……樱，其实我觉得，蔬菜沙拉还是要加入香肠和鸡丁才会比较好吃，纯素的沙拉实在是……”

    “哥！哥！大！人！樱！很！困！扰！”少女将沙拉玻璃盏压在少年的面前，低下头，对着坐在餐桌前的目标，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依旧保持着微笑的面庞，以及因为弯下身而显露得相当深邃的雪白峡谷，都无法抵消少女周身恍如实质化的黑色怒火，这一刻，墨释君恍惚之间竟然有一种孤身面对黑色巨龙的压迫感。

    “耶……呃……是的……嗯……好的……不……对不起，樱，对不起————”

    几乎是本能的，以间桐慎二之名肩负着对方兄长责任的少年，毫不犹豫地双手按在桌子上，以头触桌面，做出认罪的动作。

    ……好可怕的压力，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化樱吗？居然提前出现了……

    到了这一年的九月，间桐樱的班主任换成了一位名叫葛木宗一郎，看上去异常严肃的中年教师，不过除了墨释君，没人知道他不仅曾经是一个超级杀手，更是一个可以空手暴打英灵的超级拳法高手。

    十月，冬木市北方的山岭之中。

    圣杯三家之一，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秘密别墅，塔利亚公馆。

    “难得家族提前两个月召唤了英灵，而且还是一位罕见的半神英灵，然而你身为他的御主，居然无法操纵他，实在是太可笑了。”穿着白色长袍的老人，对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岁，瑟瑟颤抖的女孩，冷漠地说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和你的英灵一起面对狼群，要么指挥着英灵活下去，要么被狼群吃掉，然后家族再更换一个御主……为了你自己的生命，努力拼搏吧。”

    白发的少女，用红色的瞳孔，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祖父在家族护卫的簇拥下离去，片刻之后，空旷萧瑟的山岭里，只剩下了自己，以及身边那个高大雄壮的黑色英灵。

    Berserker，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呢？

    不久之后，隐隐的狼嚎从远方的树林里传来，危险的气息，让少女瑟缩了起来。

    狼嚎，越来越靠近。

    少女的心渐渐冰冷。

    虽然她拥有着庞大的魔力，但是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传承一向不以战斗著名，所以空负力量的她，却根本没有面对数十只野狼的能力，如果身边的黑色战士依旧保持沉默，她的命运，也就是狼吻下的一顿晚餐而已吧。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就算爸爸和妈妈都不在了，就算这个身体只有十九年的寿命，但是，伊莉雅还是想要活下去，伊莉雅想要活下去，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没有任何人回应少女的呼唤。

    圣杯战争中魔术师们用来互相战斗的英灵，都是历史中沉淀的旷世英雄，但是圣杯塑造的并非他们的本体，而是因为各种传说而凝聚起来的“空想形态”，也就是说，就算一个英雄生前并不强大，但是只要后世传说里将他渲染得天下无敌，那么他的英灵也就会变得极为强大。而因为各种传说的差别，英灵即使是同一个人，也会表现出不同的特长，因此，英灵们被分为了七个职阶。

    Saber（剑士），Rider（骑兵），Lancer（枪兵），Archer（弓兵），Caster（魔术师），Berserker（狂战士），Assassin（刺客）。

    很多传说丰富的英灵，都适合这些职阶中的复数位置，但是一旦确定职阶以后，就只能以该职阶擅长的模式作战。

    打个比方，如果召唤出了英灵——吕布，这位传说中的三国第一名将可能会成为Rider（骑兵）、Lancer（枪兵）、Archer（弓兵）中任何一个职阶，但是如果不是Rider的话，他很可能就不会和自己的坐骑“赤兔”一起出现；而如果不是Archer的话，那么曾经辕门射戟的箭术就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不是Lancer的话，那绝世的方天画戟就可能被削弱。

    圣杯三家中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是所有家族里传承得最完好的一家。和只剩下一个未成年女性传人的远坂家，以及连本家血脉都衰弱得找不出一个魔术师的间桐家不同，他们的魔术师血脉始终完整地传承了下来。不过这一家的魔术特长在于制造，当初创造圣杯的时候，他们就是负责制造所有关键环节的工匠，而对于战斗，即使拥有再庞大的魔力，也无所作为。

    因此，在连续战败三次之后，他们于第四次圣杯战争里引入了外援，也就是卫宫士郎的养父——卫宫切嗣，并提供了亚瑟王的剑鞘帮他召唤出了强大的Saber（剑兵）英灵，哪知最终卫宫切嗣临阵反水，强行毁掉了已经成型的圣杯，导致第四次圣杯战争依然没有胜利者。

    面对即将到来的第五次圣杯战争，这个家族也想出了另一个作弊的方法，他们仗着自己是圣杯制造者的身份，利用规则的漏洞，提前两个月召唤出了自己的英灵，而且因为选择了特殊的圣遗物，所以得到的不是人类英雄，而是古希腊神话里，宙斯的儿子，半神（指血统，不是轮回空间的半神）赫拉克勒斯的英灵。

    可惜，这位原本最适合成为Archer（弓兵）的英灵，却偏偏落在了Berserker（狂战士）的职阶上，使得他号称能射死神明的绝世强弓“射杀百头”没有出现，失望的家族魔术师只能以秘法令这个半神战士狂暴化，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但是当狂暴诱导完成的时候，却再次出现了问题：

    狂战士不听话了。

    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狂战士本来就是无视一切精神控制能力的疯狂战士，怎么可能指望他在发疯后依旧令行禁止呢？

    自负的魔术师们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过错，只能将之推诿于Berserker的御主，名为伊莉雅的少女身上。

    这个少女，正是十年前上代圣杯战争里，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代表卫宫切嗣的女儿，虽然看上去是十岁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已经十八岁了。她在作为卫宫切嗣和上代家族圣女的女儿的同时，也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制造的人造人，她的制造目的，不仅仅是参加圣杯战争，更是作为启动圣杯的钥匙而存在的人形魔术道具，设定的使用年限只有十九岁，也就是说，当圣杯战争结束之后，无论胜负，她都会彻底死亡。

    但越是短暂的生命，越是令人迷恋，所以即使遭到了家族不公正的责难，即使被孤零零地抛弃在深山里，即使面对着数十头无法应对的野狼，伊莉雅，依旧在努力地战斗着。

    魔术不行，就拿起木棍。

    木棍断了，就拿起石头。

    石头掉了，就用细小的手臂去撕扯。

    直到遍体鳞伤，直到血流成河，直到意识模糊地倒下。

    Berserker，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呢？

    谁来救救我呢？

    好痛啊，谁来救救我呢？

    不想死，伊莉雅不想死，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救救我。

    意识即将离开身体的那一刹那，巨大的黑色光影，如奔雷一般，掠过了大地。

    血肉撕裂的响声，带着连绵不断的狼嚎，归于沉寂。

    当伊莉雅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铁青色手臂，将她举起，置于那高达三米的巨汉肩头。

    半神英雄赫拉克勒斯，终于认同了这个半人御主的求生意志。

    鲜血满地的山岭上，如神像般高大巍峨的战士，与肩膀上小小的雪白身影，形成了莫名的和谐。

    “呵呵，终于接近那个时间了吗？圣杯战争……”

    随手弹出一指，墨释君击碎了面前薄薄的水镜，将狂战士与少女的身影化为了碎片。

    “抱歉了，诸君，在下也有不得不取胜的理由啊。”

    ……不过说起来，间桐家英灵的圣遗物，究竟是哪一件来着……

第百三七章 骑兵召来 魔眼指路

    圣杯战争，是当年制造圣杯的时候就选定的运作程式，虽然并非完美，但其核心部分却有着独立运作的半智能体系。

    每当圣杯吸收了足够的大地魔力之后，就会笼罩整个冬木市，并遴选出七个魔术师，将特殊的魔力灌注在他们身上，以产生足以制约英灵的令咒。

    然后，这七位魔术师就能开始召唤英灵了。

    英灵的具体召唤过程，完全由圣杯负责，所以即使是魔术的门外汉，也可以轻易的召唤出强大的英灵。

    当七位英灵的战斗中，有六位陨落的时候，他们的灵魂力量会被圣杯的核心吸收，与原本就存储的大地魔力结合，开启通往根源，探索第三法的通道。

    一般而言，圣杯选择魔术师会从强者还是遴选，不过另一方面，有主动参与意向的魔术师也会有优先权，反之，如果有魔术师不想参加圣杯战争的话，也自有各种方法屏蔽圣杯的感应，因此像是老虫子间桐脏砚，或者爱因斯贝伦家的家主阿哈德之类的老魔术师，都能从战争中脱身。

    如果整个冬木市的魔术师数量不足的话，那么圣杯就会降低评判标准，将有潜力的准魔术师纳入考虑范畴，甚至主动提升他们的魔力以满足七人的标准。换句话说，即使像是间桐慎二这种几乎和普通人一样的退化魔术师后裔，如果真到了没有参战魔术师可选的时候，也能被圣杯强行激发出魔术回路，然后赋予令咒。

    “不过，看来圣杯还没有沦落到向无能者下手的地步呢。”

    间桐家的密室里，墨释君看着自己依旧洁白干净的双手，不由得叹息道。

    昨天的这个时候，自己的义妹间桐樱跑过来，表示“手上浮现出了奇怪的纹路”，就让墨释君第一次见识到了实物的令咒，同时也确认圣杯战争已经迫在眉睫，间桐樱被列为了参与圣杯战争的御主人选这件事。而自己这边却完全没有被圣杯选择的预兆，看来是落选了。

    其实，这也是可以预测的，虽然墨释君扮演的间桐慎二，已经靠着从间桐脏砚身上夺取的七条魔术回路，触及了魔术世界的领域，但那是靠着此世之外的杰诺娃细胞才完成的移植，并不被这个世界的法则认同。

    因此在智慧不高的圣杯看来，如今的间桐慎二依旧是一个没有魔术天赋的无能者，身上的魔术回路则被评定为“随身携带的魔术物品”而不是“与身相融的魔术资质”。

    “可惜了，如果我能够召唤英灵的话，说不定可以召唤出与众不同的羁绊者呢，比如说……英灵萨妃萝丝？”

    一面进行着无聊的臆想，墨释君一面进行着今晚需要的准备工作。

    为间桐樱召唤英灵。

    一旦被圣杯确认为参战魔术师，即使什么都不做，到了时间依旧会有英灵自动被召唤出来参与战斗。不过，人类的神话传说异常众多，各种英雄也有强有弱，完全无序的召唤很大可能召唤出彻底无能的英灵，更不用说和魔术师性格属性不兼容的例子了，因此，为了能提高在未来战争里的胜算，主动的有选择的召唤英灵，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主动选择英灵，依靠的是与那位英灵的羁绊，比如召唤者拥有着目标的血脉就是一种羁绊，不过更常用的方式，是找到那位英灵曾经使用过的关键物品，再利用两者的联系将英灵召唤出来，这就是魔术师们所说的“圣遗物”。

    比如老好人卫宫士郎，靠着养父藏于他体内的阿瓦隆剑鞘，在危急关头直接召唤出了英伦之王亚瑟王，而远坂凛在没有准备任何圣遗物的时候，靠着自己和卫宫士郎的定情信物，硬是跨越时间的界限，把自己未来已经成为大魔术师的老公当作英灵召唤回来了。

    而在《命运之夜》的故事里，间桐樱召唤的英灵Rider（骑兵）的真身，则是古希腊神话里的著名女妖美杜莎，本身是海神与大地之神的女儿，天生拥有“石化魔眼”和“飞马佩格萨斯”（没错，就是星矢的那一匹），是既有神性也有怪物属性的速度型战士。由于英灵是以自身最巅峰时代的形态出现的，所以她并没有表现出被雅典娜诅咒之后那种满头蛇发的样子，下半身也没有变成蛇身，而已依旧保持着普通人类的形体。

    虽然就英灵的战斗力而言，这个美杜莎只能排在中等。比之拥有“誓约胜利之剑”和“阿瓦隆”的骑士王阿尔塞莉雅，拥有“王之财宝”和“乖离之星”的最古之王吉尔嘉美什，或者拥有“射杀百头”和“十二试炼”的半神英雄赫拉克勒斯，美杜莎都远远落后。不过，墨释君还是决定将她召唤出来。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是一个真正与间桐樱贴心的英灵。

    那不是简单的御主和英灵的契约，而是命运共同的两个灵魂互相感应和关怀，超过姐妹，接近母女的密切关系。

    在圣杯战争里，比起强大的敌人，不能贴心信任的英灵才是最麻烦的存在，如果英灵不能完全支持御主，战斗的时候不尽力，行动的时候偷偷放水，甚至关键时候反过来捅御主一刀，那才是最悲惨的事情，虽然圣杯赐予的三道令咒，可以强行命令英灵行事，但是那也只有三道而已。而且，间桐樱从来不是心机深沉手腕老辣的人物，如果不小心召唤出一个狡诈的英灵，用骗术什么的把令咒消耗掉，那才真的危险了。

    至于胜利，则可以通过其他办法来取得。

    所以墨释君布下了召唤阵，然后，将自己从家族宝库里找到，并早早给樱随身携带的伊特鲁里亚水晶镜，放到了正中间。

    据说这面镜子里，带有美杜莎的那位古海神父亲的力量，足以成为召唤她的媒介。

    接下来，就是樱照着魔术书，念起了相关的咒语。

    “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祖先为我ｏ们的大师。用墙壁挡住流动的风，关上四方之门，循环在从王冠而出，到达王国的三叉路上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

    “汝之身体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若遵从圣杯之呼唤，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我吧！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咒语很意外的是俄语，因为间桐家的原身是来自俄国的马奇里家族。（也就是说，其实间桐脏砚是俄国人？那他那纯正的日本风格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出身偏偏是蘑菇自己爆料的黑暗情报，相当权威。）

    片刻之后，一片藕荷色的光芒之中，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女子，缓缓成魔法阵里浮现了出来。

    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想着樱单膝跪倒。

    这位女性英灵有着紫色的长发，几乎垂到脚踝，与樱的发色几乎一样，身高在一米七以上，在这个普遍身高矮小的岛国里，绝对是鹤立鸡群的高度。她的容貌难以窥视，因为一张复杂的黑色面具遮住了眼睛和脸庞上半部，但只看鼻口和下颌的部分，也能知道那是一位罕见的美人。

    “你……你就是英灵吗？”第一次见到大变活人的间桐樱，有些紧张地问道。

    “美杜莎，职阶Rider。”

    现身的英灵似乎不善言辞，比之三年前的樱更适合“三无”的称号，不过，墨释君并没有关心这一点，而是借助周围的魔术机关，探测着美杜莎的强度。

    英灵的强弱，一方面和本身的基础能力、传说等级以及职阶有关，另一方面，也和御主的魔力以及属性有关。同一个英灵，同一个职阶，在被不同的御主操纵的时候，都有不同的表现，虽然总体来说，是魔力越强的御主，操纵的英灵就越强大，但是也会出现同等魔力的御主，在有些人手下的时候英灵力量更高，在有些御主手下的时候速度更快的变化。当然，如果御主的魔力能强到圣杯等级的话，那么另英灵发挥出比生前和传说中都更为巨大的战力，也不是不可能的。

    “筋力：B，耐力：C，敏捷：A+，魔力：A。”

    由于是英灵召唤系统总设计师间桐脏砚留下的机关，所以即使不用特别的测试，也能探知这密室里英灵的强度，不过虚无缥缈的运气和没有拿出的宝具，就不在探测范围了。

    ……看来不错，比之我记忆里的美杜莎的各项能力，除了力量，普遍都要强上一个档次，已经可以和Saber相比了。是因为樱吞噬了间桐脏砚几乎全部的魔术回路，又不用再被老虫子的灵魂抽取力量，所以魔力比原来的故事里庞大了几倍的缘故吗……

    然后，取代了不知如何与沉默的美杜莎交流的间桐樱，墨释君主动开口道：“如果你就是我们预计召唤的古希腊传说人物美杜莎，职阶又是Rider的话，那么，你的能力就是石化魔眼和天马佩格萨斯了吗？”

    美杜莎继续沉默，完全没有理会身边这个海带头少年的意思。

    墨释君无奈地摊手，然后给间桐樱使了个眼色。

    樱点点头，向着美杜莎说道：“如果你是我的从者的话，就请回答我哥哥的话吧，他是我最信任的人。”

    美杜莎这才抬起头，向着墨释君说道：“是。”

    依旧是惜字如金。

    “好吧，目前七位英灵还没有召唤完毕，所以圣杯战争也算不得正式开始，你的任务是保护我的妹妹。当然，作为机动性的英灵，你也可以外出自由活动熟悉这座城市，作为见面礼，这个送给你。”

    墨释君说着，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副高级女式无边眼镜。

    “？”美杜莎神技一般地以半张脸表达出了疑问的表情。

    “那是名为‘魔眼杀’的魔术眼镜，可以在不阻碍视力的同时，封印魔眼的杀伤力，我想对于不能自由关闭石化魔眼的你，会是一个好的道具，至少可以让你以普通人的装束陪着樱上街。”墨释君解释道。

    美杜莎想了想，低头取下了戴在脸上的眼罩，然后将新眼镜戴上，终于露出了那近乎完美的容貌。

    “不错，连瞳孔的样子都被幻术调整了，不愧是苍崎橙子大师的作品。”

    墨释君感叹一声，因为美杜莎的魔眼和一般魔眼不同，天生的瞳孔是长方形的，所以即使戴上眼镜也会显得怪异，为此苍崎橙子专门加上了调整，使得别人看到的只是一对正常圆形的淡紫色瞳孔，免去了骇人的外形。

    “谢谢。”得到这样的礼物，美杜莎似乎也很开心，额外分出一个感谢词表达了心意。

    看着美杜莎走到樱的身边，并开始试着交流的时候，墨释君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密室。

    ……看来，樱这边已经没有问题了，美杜莎虽然正面战斗不行，但骑乘飞马的速度却是所有英灵里最快的，在《命运之夜》原著里被逼着打硬仗是在是太浪费了，她的真正作用应该是游击战和保护御主逃命……

    墨释君推开间桐家大宅的大门，走了出去。

    ……那么剩下的工作，就是去夺取属于我的英灵了……

    “叮叮咚咚叮嘟嘟————”

    “摩西摩西，我是浅上藤乃。”

    “浅上，我是玄冰，能看到冬木市内部的情况了吗？”

    “是的，玄冰队长，自从三天前圣杯的力量正式运作开始，对于我的视觉屏蔽就已经解除了，不过，另外的主动防御机制也开始运作了，如果我再对冬木市的目标使用远距离的魔眼攻击的话，就会遭到直接的反击，而不是在得手之后的封锁了。”

    “没关系，浅上，告诉我你现在能找到的御主们的位置。”

    “是，除了早已召唤出狂战士的爱因兹贝伦家，以及令妹间桐樱之外，住在言峰教堂的魔术协会特派魔术师巴泽忒小姐，以及远坂家的远坂凛小姐，都已经得到了令咒，只是还没有开始召唤英灵。除此之外，另外两名刚刚进入冬木市的魔法师，也已经得到了圣杯的力量，只是我还不知道他们中，哪一个可能召唤出Caster（魔法师），哪一个可能召唤出Assassin（刺客）。”

    “很好，那么金闪闪和卫宫君呢？”

    “金闪闪……呃，上次圣杯战争留下的英灵Archer（射手），‘最古之王’吉尔嘉美什王最近经常前往市区的弹珠店赌博，每次都是满载而归，所得钱款用于改善言峰教堂的伙食和住宿环境，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常。而您的朋友卫宫士郎先生，则没有任何获得令咒的迹象，看来他会是最后一个成为御主的人物。”

    “好吧，告诉我那两个外来魔术师的位置和特征。”

    “是，其中一个住在速水区的一处公寓里，以魔术迷惑了原来的住户，令他们前往外地旅行，自己则每天都不离开房间，似乎完全没有在准备召唤的仪式，他的特征是大胡子和秃顶，拥有着一根七颗绿宝石镶嵌的手杖，手杖内部藏了细剑。另一个魔术师藏在城市西边绘木区二战时期留下的防空洞里，每天以压缩饼干和泡面为食，饲养了许多老鼠作为使魔，不断探测周围环境，还没有开始召唤的迹象，特点是左边脸上有黑色的羽毛状纹身，不是令咒。”

    “唔，看来不好判断，那么浅上，他们有没有携带圣遗物？”

    “很抱歉，队长，根据我所了解的情报，Caster（魔法师）如果还是‘背叛之魔女’美狄亚的话，她的圣遗物是一卷来自黑海附近出土的古希腊文献。但是这两个目标都携带着各种难以解读的古老魔术典籍，由于古希腊时期的魔法文字基本已经失传，所以我无法判断究竟那一卷是美狄亚的圣遗物。而Assassin这个单词本身就是山中老人的名字，也就是刺客职阶最合适的圣遗物，所以没有其他的圣遗物可以提供判断。”

    “没关系，随时帮我盯着金闪闪和卫宫士郎的动静就好，其他的问题我来解决。”

    “能帮助您是我的荣幸，队长。”

    墨释君阖上手机，微微叹息一声，作为不是御主的魔术师，想要插手圣杯战争，自然要多花费一些功夫，就像言峰绮礼的处心积虑一样，自己也必须选择适合的切入点，夺取一个英灵的控制权才行。

    爱因兹贝伦家的狂战士赫拉克勒斯是不用想了，那种半神血脉的超级英灵，除了进过特别调制的人造人之外，没有正常的魔术师能够驱动。

    樱的骑兵英灵美杜莎，在原著里是被让渡给间桐慎二使用的。可惜她只忠诚于间桐樱，对间桐慎二的命令丝毫不热心，对圣杯也没有太多追求，发挥的实力自然有限，与其强行带在身边，不如放回樱那边做保镖的好。

    远坂凛的英灵Archer（射手）是未来的卫宫士郎，这对夫妻情深意重，红色射手虽然在某条故事线里有背叛的前例，但是那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根本不可能真正倒向墨释君这边，自然也就不能引为助力。

    而因为英灵版卫宫士郎的存在，对现在的人类版卫宫士郎下手也必须谨慎，在不同的故事线里，未来英灵卫宫对自己的少年时代本体的态度不一，有好有坏，万一碰上很在意的那一种情况，只怕自己就要先领教一下对方投影的山寨版“射杀百头”的狙击了。

    现在栖身在言峰教堂的女魔术师巴泽忒，将会成为Lancer（枪兵）的御主，这个枪兵的力量姑且不论，单说同时居住在教堂的那位金光闪闪的“最古之王”，就让墨释君打消了前往窥探的心思，更别说虎口夺食了。

    那么，剩下的选择也就只有两个，或者说，只有一个了。

    Caster（魔术师），真身是来自古希腊神话“金羊毛”故事里科耳喀斯的美丽公主美狄亚，曾经为了情郎背叛了父亲，之后又因为情郎抛弃而下手杀了第三者的魔女，因为一生处在背叛和被人出卖的反复循环中，因此得到了“背叛之魔女”名号，也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第一任御主的背叛型英灵。

    不过另一方面，她却对第二任御主葛木宗一郎忠心耿耿，虽然对方是普通人，没法为他提供任何魔力，但是一直到死她也没有半分背叛。所以归结起来，这个美狄亚就是一个为了感情不顾一起的女子。（不知为何，重看美狄亚的故事，我只在字里行间，看到了血淋淋的桂言叶三个字。）

    因为她身为古代魔术师，自身的强度是整个第五次圣杯战争里最弱的，甚至曾经有被远坂凛那种小女孩正面击倒的记录。不过另一方面，她在非战斗领域的表现，却是所有英灵中最强的，善于布局谋划运筹帷幄，也能接引大地魔力构造地下城市，更善于操纵众多傀儡发动人海战术，如果魔力供给充足的话，即使正面战斗也可以发挥出炮台一样的打击能力。

    另外，她也是英灵中，唯一可以同时兼任御主，另外召唤出新英灵的英灵。

    在墨释君看来，这个英灵无疑是他最想要的目标。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出可能召唤出美狄亚的魔术师，杀死对方，夺取其参与圣杯战争的位置。

    “从哪一边开始呢？不，其实哪一边都一样吧。”墨释君自言自语着，身影在渐渐到来的夜色中越来越迅捷，也越来越模糊，“那就从靠近的开始吧。”

    墨释君的身影背后，“速水区”的路标在路灯下闪烁着。

第百三八章 魔术猎杀 魔女臣服

    “搞错了吗？”

    紫色海带发型的少年摇摇头，将手中的尸体丢在地下。

    那是一个一分钟前依旧活生生的魔术师，现在……只剩下颅骨粉碎双臂被撕裂的遗体了。

    墨释君站起来，将银色的左轮插回衣袋里。

    是的，就在刚才，他只花了两秒钟，就击杀了一个被圣杯战争认可的魔术师。

    国术化劲巅峰境界，配合《十字圣神箭法》中记载的无心之射，令他在对方全无警觉的前提下发动了偷袭，精心制造的六颗破魔子弹，轻易破开了对方并不强的触发式防御魔法，然后，墨释君只用了三记拳形意拳就撕断了对方的双手，并敲碎了他的脑袋。

    这是原本藏身于速水区的那个大胡子魔术师，他连自己藏于手杖里的剑都没来得及拔出，就已经败落身死了。（此人物在任何故事里都没有出场，唯有蘑菇亲口解释“原本应该正常召唤Assassin的魔术师哪里去了”的时候，说了一句“他正准备召唤Assassin的时候被Caster碰见了”。）

    不过随后，墨释君检查他的遗物的时候，虽然看不出那些古书里有没有自己想要的圣遗物，但几乎同时浅上藤乃就打来了电话，告知另外一边的魔术师刚刚已经成功将Caster的美狄亚召唤出来了。

    “也罢，既然晚了一点，也就不着急了。”

    墨释君摇摇头，将死去魔术师的古书收进一只大书包里，同时，将手按在了死者遗体的左手小臂上。

    那里，正有三道螺旋形的蓝色纹身隐隐发光，正式圣杯赐予死去魔术师的令咒。

    “杰诺娃细胞，看你们的了，给我将令咒夺过来吧。”

    青黑色的烟雾，从墨释君掌心喷出，包裹住了死者断裂的手臂。

    接着，那三道咒令就渐渐变成了青色，然后彻底从对方的皮肤上被撕扯了下来，落在了墨释君的手臂上。

    令咒，转移成功。

    “嘶————好痛，和移植魔术回路一样痛，不过不需要适应，毕竟是一次性的东西。”

    墨释君甩着手臂，拿起了旁边依旧在通话中的手机。

    “那么，玄冰队长，下一步去找另一个魔术师了吗？”那边的浅上藤乃问道。

    墨释君点头道：“也好，不能随便放手。虽然现在赶过去可能会逼着他们彻底合作，但不去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Caster就会跑到葛木宗一郎那边去变成敌人了。那样我的准备可就白做了。”

    “但是对方善于使用老鼠作为耳目。”浅上藤乃担心地说道。

    墨释君自信地说道：“没关系，间桐家的魔术可不是只会放水弹的炮台，真正的精髓是使魔啊。”

    十分钟以后，墨释君拎着那根藏剑的宝石手杖，坐着出租车来到了第二个预定地点。

    这里距离柳洞寺不算很远，却颇为荒僻，据说曾经是二战时期的防空洞建筑群，战后被封存了，所以很难再在地表建筑什么大的房屋，最后成了城市垃圾的临时集中点。

    “原来在这里，难怪逃出来的Caster会遇到寄居在柳洞寺的葛木先生。”墨释君站在地下防空洞群的一个入口处，自言自语地说着，同时张开手掌，清冽的泉水从他掌心冒了出来：“栖息在马里那深渊之底的八足金冠王者，我以十二个圆月的约定，召唤您的军队，锋鸣吧，幽泉蜘蛛。”

    水落在地上，却没有渗入大地，那些水珠就像水银一样，每一颗都单独滚动着，在地面上逐一分开，然后各自长出八条纤细的长腿，将圆滚滚的水珠架起来，变成了如同抽象的蜘蛛一样的奇怪使魔，数千只一起围着墨释君爬行。

    “去吧，蜘蛛们，用幻影迷惑这个地穴里的任何啮齿类，让它们看不到我。”墨释君手一挥，那些水化成的蜘蛛使魔，就纷纷冲入的地道之中，同时，一层淡淡的雾气将它们笼罩起来，渐渐变成常人无法看见的隐形状态。

    防空洞的地下，一个相对空旷的仓库，如今被改造成了居室，以柴油发电机为动力的电灯和电热器成为居住者唯一的生活工具，其余的地方，散乱地摆放着各种干粮和水桶，当然还有一大堆魔术书籍和施法材料，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已经化为灰色的召唤阵了。

    那召唤阵的中间，一个用暗紫色法袍包裹着全身的女子，正侧坐在地上，而她的对面，则是一个焦躁地走来走去的中年男子。

    男子脸上的羽毛状纹身，在扭曲的表情下好像蠕动一样，只听他愤怒地尖叫道：“为什么是Caster？为什么，我需要的不是这样的英灵，难道反过来叫我给她当盾牌吗？给我Assassin啊，不怕牺牲，善于躲藏，能够给敌人致命一击的刺客才是我需要的啊！”

    听着他持续了将近十分钟的唠叨，悠然侧坐在地上的女法师，终于用有些慵懒的声音开口道：“尊敬的御主大人，请问您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就是一直躲在地下，等别人都死光了吗？”

    “住口，你这头无知的母猪，你以为圣杯战争是什么，那是已经进行了四次却连一个胜利者都没有的绝望战争，在这样的战争里，强横的英灵不可靠，庞大的魔力不可靠，众多的盟友不可靠，有力的道具不可靠，深邃的智慧也不可靠，只有切切实实的活着才是最可靠的。所以我才选择了这个最隐秘的地方，布下无数的眼线，在敌人都死绝了之前，绝不离开一步。”看上去潦倒而神经质的中年魔术师，厉声呵斥着自己的英灵，继续说道：“可恶，本来如果我能召唤出真正的刺客英灵的话，就可以一面躲在这里，一面驱使着他们四处偷袭那些正在交战的英灵了，就算不是刺客，给我骑兵或者弓兵也好啊，可是为什么会出现法师？难道要我靠你把这个巢穴建造成阵地，然后等着其他英灵把我当作大魔王来联手讨伐吗？”

    只露出白皙下颌的女法师摇摇头，叹息着说道：“御主大人，作为一个魔术师，您实在是不合格呢，魔术的真谛在于神秘，但是魔术师的真谛在于探索和把握神秘，当你以为自己可以隐藏得很好的时候，却没有想过那些擅长探索神秘的其他御主，会第一个将你作为目标吗？哪个有智慧的御主会放任一个不知底细的大敌在身边窥伺呢？”

    “可恶，可恶，你这只母猪，是在嘲笑我吗？”神经质的魔术师愤怒地吼道。

    女法师理所当然地点头道：“是的，就是在嘲笑您啊，御主大人。老实说，像您这么弱的魔术师居然也能成为御主，令我对于圣杯的期待都降低了呢。”

    “你……哼哼，你是很了不起的魔术师吗？你以为你可以嘲笑我吗？别忘了，我就算再差，就算只能控制一些老鼠，但是我还有三道令咒啊，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啊，现在，就让我来试试它们的效果吧，首先，我要让你的魔力降低到我的四分之一，然后，剥夺你所有的宝具，最后，让你不断失去生命力衰弱得像老鼠一样……”

    狂叫的魔术师伸出手臂，将令咒指向女法师，却没发现女法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也罢，虽然损失大了一点，但是只有这样，才能激怒他消耗所有的令咒，魔力什么的可以靠其他手段补充，宝具的话，有不被任何令咒影响的“破尽万法之符”就够了，生命的话，再找一个御主应该也能补充回来一部分，虽然赢得圣杯的机会就少多了，可是比起一个不能信任的御主，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就在女法师闭上眼睛，静待令咒的惩罚来临的时候，却忽听医生锐利的破风声响起，随即，是自己御主的惨叫声。

    “啊啊啊————————”

    她豁然睁开眼睛，却发现那位御主，已经被一柄可以藏在拐杖里的细剑，斩下了手臂，然后剑光再次闪动，将他的头颅切了下来。

    这是半个小时之内，死在墨释君手下的第二个魔术师了。

    凶器，是从第一个遇难的魔术师手中抢来的拐杖细剑，虽然远远达不到宝具的等级，但也拥有着相当不错的强度和破魔效果。墨释君一剑在手，配合曾经达到半神境界的剑法经验，击杀一个连正面作战都不敢的老鼠魔术师，实在不是难题。

    然后，墨释君没有理会旁边的女法师，而是再次将手按在死去魔术师的断臂上，夺走了其上的三枚令咒。

    在墨释君背对着女法师的时候，有一瞬间，这位女英灵已经准备好了施展大魔术攻击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然而与此同时，一种直刺心底的恐怖，令她悚然停手。

    ……如果出手，立刻就会死……

    这不是古代大魔术师的理智判断，而是体内融合了神明与魔物的血脉给她的直觉警告。

    虽然这个突然出现的海带头少年，看上去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新人魔术师，但是偏偏美狄亚就能明确地感觉到，一旦她对着少年出手，就会立刻被不可名状的力量斩杀。

    那种巨大的危机感，直逼她的灵魂，就仿佛被滴血的长毛顶在眉心一样恐怖，比神话时代面对着守护金羊毛的巨龙龙威还要令她心惊胆战。森然的杀意瞬间击溃了她的任何侥幸心理，令她立刻完全失去了斗志，将所有魔力隐藏了起来，做出最恭顺的样子，低下头等候这少年的下一步行动。

    来自古希腊的魔女美狄亚，从来不是一个敢于和敌人拼得两败俱伤的勇敢女性，她不介意躲在安全的地方算计敌人，但在面对致命威胁的时候，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弱女子一样，只能选择投降和臣服。

    美狄亚不知道，在她收手臣服的时候，墨释君也送了一口气，在他的手背上，之前获得的三道令咒，已经只剩下两道了，而失去的那一道的位置上，正有着绿色的杰诺娃细胞微微发光。

    瞬间击破了“背叛之魔女”的全部信心，令她心惊胆战束手就擒的力量，并非来自于墨释君，而是来自于那不到一克的杰诺娃细胞，更准确地说，是来自于杰诺娃细胞里的遗传的七翼版萨菲罗斯的杀气，以及魔兵“幻灭正宗”的异能。

    当年在《最终幻想7：降临之子》的世界里，墨释君以自身为容器，召唤了萨菲罗斯降临，结果因为冒险者的乱入，将一团来自黑暗圣杯的“世间一切之恶”打进了他的体内，结果本来就是灵体的萨菲罗斯，抵挡不住这针对英灵有奇效的侵蚀，分裂成了人类和魔性的两个人格，最后人性一面与墨释君本体合作，将魔性一面彻底封印了起来。

    原本他们以为事后两个萨菲罗斯的人格都会被星球意志洗涤消失，哪知因为之前墨释君瞎了一只眼睛，被寄生的杰诺娃细胞修复，新生的眼睛组织里残留了变异的杰诺娃细胞基因，就是靠着这一点基因，两个萨菲罗斯人格都求得了一线生机。不过后来人性面的萨菲罗斯抢先出手，帮助墨释君将魔性面与大部分的杰诺娃细胞抽取出来，送入刚成型的魔刀“深雪正宗”里，避免了再次被魔性操纵的命运。而之后，一度断裂的深雪正宗刀，又借助萨菲罗斯心中积累的崩溃情感，与至尊魔珠融合，生成了有“崩溃”异能的强大魔兵“幻灭正宗”。

    而那些杰诺娃细胞，也在这一次升华中，获得了少许魔兵的异能，配合其记忆的魔化版萨菲罗斯的杀意，一旦激发出来，瞬间就能让一个勇猛的英雄斗志全失，屈膝投降。

    当然，想要将只有一克不到的杰诺娃细胞激发出这样的效果来，必须有足够纯净而强横的能量支持，墨释君现在本身完全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只能浪费一个令咒，来做到这一点。

    令咒，本来就是圣杯给予魔术师们的一次性魔术刻印，蕴藏着惊人的魔力，连黄金级的英灵也不能违抗，转而用到杰诺娃细胞上，效果一样惊人。（游戏里，黑手神父言峰绮礼，就把历代圣杯战争里没有用掉的令咒刻在手臂上，当作强大的攻击魔术打出去，威力惊人。）

    吸收了死去的老鼠魔术师的三枚令咒之后，墨释君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女法师。此时的美狄亚依旧侧坐在地上，但是整个人却挺起了上半身，双手交叠于大腿上，显得恭谨了许多。

    “英灵，报上你的真名和职阶。”墨释君俯视着女法师，故意问道。

    “我的名字是美狄亚，希腊的魔女，职阶是Caster。”

    “哦，美狄亚，你回应圣杯召唤，想要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这……”美狄亚迟疑了一下，随即在墨释君更加严厉的目光下，说出了答案：“我被人称为背叛的魔女，不断背叛，又被人背叛，所以我的愿望，就是能够找到一个不会背叛我的人。”

    “原来如此。不过很遗憾，圣杯在七十年前就已经被污染了，第三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某个反英灵被吸入了圣杯，结果人类社会强加于他身上的‘吸干世间一切罪恶’的祈愿，被圣杯当作命令执行，所有的圣杯魔力，都被不断吸入的世间罪恶所污染，除了‘破坏’类的愿望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祈愿能够达成了。”墨释君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的目的不是许愿，而是借助圣杯之中的罪恶，净化一种一直困扰我的善，所以如果我的目标能够实现，而圣杯还有剩余的力量，我不介意帮你实现那个愿望。”

    接着，墨释君向着已经直身跪坐在地上美狄亚伸出手，说道：“我也听说过你的故事，所以我可以向你许诺，绝不背叛今日的约定，那么，你是否愿意和我定下契约，成为我的从者，一起参加圣杯战争？”

    美狄亚全身一颤，抬起头，露出头罩下精灵般的面孔，然后伸出手握住墨释君的手掌，微笑着说道：“非常乐意为您效劳，御主大人。请教您的姓名。”

    “间桐慎二，或者你可以叫我的代号，玄冰。”

    当墨释君带着美狄亚回到间桐大宅的时候，已经变得颇为亲密的间桐樱和美杜莎，对于他出门转一圈就带回了英灵这一点，相当惊讶了一下，而间桐樱更是隐隐对美狄亚表现出了一些敌视，而美杜莎自然是无条件地站在了自己的御主一边，看上去三个美女想要融洽相处，道路还很漫长。

    美狄亚是神话时代的大魔术师，以神秘等级而言，甚至足以匹敌现今世界的部分魔法使，即使在原著里被第一任御主用令咒强行削弱，对主人公卫宫士郎一行人，也拥有着不下于狂战士的威胁性，是仅次于言峰绮礼的第二黑手BOSS。

    而现在，当她在墨释君面前展示出自己完全没有被削弱过的力量的时候，更是让墨释君吓了一跳。

    “我的宝具，包括了‘泰坦药膏’，‘艾厄忒斯铜牛’，‘格莱斯铁犁’，‘毒龙之牙’，‘金羊毛’，‘飞龙云车’，‘青春之瓮’，‘火神金冠’，‘嗜血长袍’，‘破尽万法之符’等等，擅长的魔术是阵地做成，如果有足够庞大的地脉魔力的话，我甚至可以做出属于我的城市。”

    美狄亚如此介绍着自己的能力的时候，旁边的墨释君和间桐樱都有点晕了。

    圣杯战争的各种英灵，大多都拥有着自己的宝具，也就是和他们的名字一起传承的神话武器或者物品，不过一般也就那么一两件，除了“最古之王”吉尔嘉美什那如同作弊的“王之财宝”以外，还没有哪个英灵可以拿出四五件宝具的，可美狄亚这边一下子就亮出了十件宝具，而且每一件宝具都有着自己的神秘传说，实在是吓人。

    “泰坦药膏”是曾经给予伊阿宋力量的秘药，可以赋予一个人倒退九牛的巨大力量，和水火不侵的魔法抗性，让普通人类成为可以对抗英灵的勇猛战士。

    “艾厄忒斯铜牛”和“格莱斯铁犁”是配套的宝具，就像Rider的“天马佩格萨斯”和“英骑之缰”一样。伊阿宋曾以它们播种龙牙。艾厄忒斯铜牛一共两头，全身呈现纯粹的赤铜色，体内没有血液，只有沸腾的岩浆，口鼻不断喷射上千度的火焰。它们每一头都比犀牛更加粗壮，奔行的时候速度奇快，虽然不好转弯不够灵活，不过套上格莱斯铁犁之后，却能带起一排数十道巨大的能量刃，但连山脉都能切开。（本来这个不应该算作美狄亚的宝具的，但既然龙牙兵和金羊毛都算的话……）

    “毒龙之牙”配合美狄亚的龙牙兵召唤术，可以叫出数百个全副武装的古希腊战士，战力直追三百斯巴达，如果没有这件宝具的话，单纯使用龙牙兵召唤术则只能召唤出骷髅一样的低等使魔。

    “金羊毛”自然是美狄亚一生传说中最神奇的宝具，据说可以召唤出巨大的火龙，不过连美狄亚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倒是另一件“飞龙云车”，速度直追Rider的天马佩格萨斯，虽然攻击力不足，但是逃命却是极好的道具。

    “青春之瓮”则是美狄亚的另一件仅次于金羊毛的著名宝具，据说有着绝佳的医疗效果，即使是被剁碎了的人，只要还有头颅和部分主要肢体，马上扔进去合着特殊魔药煮一下，就能立刻满血满状态复活，不过不懂得使用方法的话，就完全不灵了。

    “火神金冠”和“嗜血长袍’，是美狄亚杀死情敌的宝具，金冠可以喷发烈火，而嗜血长袍则能吸食周围的一切血肉化为主人的力量，只不过如果穿戴者自己不先涂好“泰坦药膏”的话，会先被这组宝具杀死，当年美狄亚就是把它们送给了情敌，于是杀死了情敌和其父亲。

    ‘破尽万法之符”是一柄奇形匕首，也是美狄亚最悲哀的宝具。

    原本它是一柄细长的短剑，在美狄亚的传说的结尾，诸神的见证下，她用这柄短剑，杀死了自己和伊阿宋所生的两个儿子，彻底斩断了自己和伊阿宋十几年的恩怨情仇，终结了金羊毛传说那美丽的爱情神话。这柄短剑也因此被号称三美神的雅典娜（金羊毛远征守护神），赫拉（家庭守护神）和维纳斯（爱神）的共同诅咒，变成了曲折的匕首，却又得到了嫉妒女神、复仇女神、命运女神和战神阿瑞斯（金羊毛的原主人）的祝福，成了专门破除一切契约联系的魔匕，即使是令咒也无法影响它。

    可想而知，拥有这么多宝具的美狄亚，本身又是大魔术师，其真实战力如何的惊人，即使面对着“最古之王”，也有周旋一番的实力。只不过在原著里，她没有机会发挥，就被令咒剥夺了大部分宝具和魔力，甚至连远坂凛都能在魔术对抗中给她一拳，最后更是只能惨死当场，实在太过悲哀了。

    而现在有了墨释君的乱入，令她的战力得以保留，那么未来她能强大到什么地步，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看到美狄亚的时候，总会想到一个叫桂言叶的名字，和一个叫做好船的结局，是我敏感了吗……

    墨释君压下心中的乱想，说道：“那么，美狄亚，趁着圣杯战争还没有完全开始，先以这个间桐大宅作为根基，布置出魔术阵地吧。”

    在原本的故事里，美狄亚被令咒剥夺了大部分魔力，只能选择整个冬木市魔力最丰沛的柳洞寺作为阵地，借以恢复自身的魔力。可是那里正是圣杯的核心所在，不可能不受到各方的关注，也正因如此，她才遭到了“最古之王”吉尔嘉美什近乎偷袭的绝杀攻击（也有其他路线的死法，总之是躺着也中枪的选择），最后死不瞑目。

    现在情节变换，墨释君自然不希望自己提前成为焦点，间桐大宅虽然不是冬木市最强的地脉节点，却已经被间桐脏砚埋设了黑暗圣杯碎片，每时每刻都能从圣杯里偷取一部分的黑暗魔力，这些年累积起来，也已经相当丰沛了。

    另外，作为有力的援兵，最后的英灵Assassin也需要召唤出来了。不过原来的佐佐木小次郎，或者正版刺客山中老人，都不是很有力的英灵，那么能否设法更换一个刺客呢。

    PS:原本打定主意，将樱、Rider连着C妈一起推的，不过仔细研读了《美狄亚》的故事之后，忽然觉得冷汗淋淋，这个女人不寻常啊，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说宰就宰了，桂言叶得管她叫师祖吧。河蟹水晶宫什么的……可能要好好斟酌一下名单了。

第百三九章 战前末夜 堕落天使

    随着圣杯战争的渐渐临近，魔术师们都把自己的英灵召唤出来了。

    远坂凛在墨释君得到美狄亚的次日晚上，召唤了自己的英灵。由于她的父亲意外死于上一次圣杯战争，很多秘密没有流传下来，所以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在召唤的时候准备圣遗物，所以完全是无指定地进行了召唤。好在她未来的老公够强，直接开启了外挂，颠倒因果，把一般的“魔术师持有英灵的遗物”转换成了“英灵持有魔术师的遗物”，然后化作一个身穿红色风衣的白发青年，出现在了远坂凛面前。

    可惜，俗称红A的未来版卫宫士郎心血白费，帅气的出场没有引起这位老婆大人的好感。因为远坂家遗留的资料不足，令远坂凛根本不知道英灵的强弱主要看出身，反而纠结于职阶的差异，一直埋怨英灵卫宫为什么不是最强的er（剑兵）而是Archer（弓兵）。

    然后等到远坂凛问起他的真名的时候，不愿意撒谎又害怕吓跑老婆的未来卫宫，只能和穿越者们走一条路，装作失忆的样子，终于蒙混过关。

    与此同时，在言峰绮礼的教堂中，来自英国魔术协会时钟塔的女魔术师巴泽忒，也召唤了自己的英灵Ler（枪兵），来自爱尔兰的光之子库丘林，虽然不是很强，却拥有着能“绝对命中敌人心脏”的魔枪穿刺死荆枪。

    可惜，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而巴泽忒的运气更差，她的队友言峰绮礼不是猪，而是一条毒蛇。所以她就悲剧了，在放出Ler侦查的时候，言峰绮礼偷袭了她，斩下了她带着令咒的手臂，扬长而去。

    英灵Ler，就此易手。

    不过，言峰绮礼并不是单纯为了野心而出手的阴谋家，而是找不到自己定位的精神病，所以很多行为不可以常理论，比如她斩下了巴泽忒的手臂之后，完全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就直接丢下流血不止的女魔术师走人了。

    于是，在浅上藤乃的侦查支援之下，墨释君得以避开言峰绮礼和金色英雄王吉尔嘉美什的注意力，将垂死的女魔术师捡回家里，然后叫Rider将她剥光了扔进美狄亚的“青春之瓮”试验治疗效果。

    美狄亚将众多魔术药材合着巴泽忒一起，丢进那只一米半高的巨大黄金瓮里，下面用魔法火焰煮了三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女魔术师已经手臂复原，只是……

    “咦？我为什么变小了？”对着镜子，短发的女魔术师发出了质问。

    原本是二十七八岁的成熟御姐，现在却变成了十六七的样子，个头、身材、筋肉都随之缩水，令女魔术师颇为困扰。

    对此，美狄亚解释道：“身体失去的部分，需要从其他地方抽取骨肉组织来弥补，所以损失的部分越多，整体身材就越小，看上去显得年轻，所以这只瓮才叫做‘青春之瓮’。不过返老还童只是外表而已，并不会因此增加寿命，所以不能当作长生不老药来用。”

    身体缩水的同时，失去手臂上的魔术回路也没能弥补回来，令得这个女魔术师的战斗力也降低了几分，这样的结果，令本来打算借助青春之瓮的复活效果，来玩以命换命的墨释君，打消了这个作战计划。

    “魔术师巴泽忒小姐，我是间桐家的家主间桐慎二，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墨释君等她穿好了衣服，才安排了两人会面。

    “间桐家主吗，请问你有什么目的？”女魔术师自然也知道这个黑暗世界里好人有限，对方本来就是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原则上和自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如今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将自己捡回来还治疗伤害，自然不会没有图谋。

    墨释君一笑，说道：“没什么特殊的目的，毕竟你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英灵和令咒，按照规则基本等于已经出局，除非你能再找到一个没有御主的英灵，否则圣杯战争就和你没关系了。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跟我签订一根魔术条约：第一，放弃对于圣杯的需求，在圣杯战争期间不可与间桐家为敌；第二，除非间桐家请求，在圣杯战争期间不得离开间桐家大宅，以免招惹不必要的敌人；第三，成为间桐家的盟友，在圣杯战争期间，如果出现我们需要而对你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你有义务为我们提供有偿的魔术方面的援助。以上条款，以间桐家的契约魔术为限制，有强制效力。”

    巴泽忒虽然觉得墨释君的条款有限时卖身契的色彩，不过魔术师的世界本来就残酷无比，这样的条约也算不得苛刻，而且此时她身在间桐家两大英灵的窥伺之下，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也容不得她拒绝，因此干脆地点点头，同意了墨释君的要求。

    以魔术真名签下条款之后，巴泽忒就成了间桐大宅的一位守护者。

    至此，墨释君一方的魔术师增加到了三人。

    “御主大人，下面就是您的强化了呢。”美狄亚清理干净黄金瓮之后，对着墨释君说道。

    美狄亚说的，是为墨释君量身定做的强化路线————

    把他涂满泰坦药膏之后，扔进青春之瓮去煮。

    这样一来，泰坦药膏的作用会有一部分永久固化在墨释君体内，令他的力量和防御力直追一般英灵。

    但是问题在于，当年美狄亚就是用这只瓮“返老还童”的能力为诱饵，引诱伊阿宋叔父的几个女儿把自己的父亲剁碎了扔进去煮，最终成功干掉了伊阿宋的仇人。号称“背叛之魔女”的美狄亚提出的方案，使用的又是曾经诱杀了伊阿宋叔父的著名魔瓮，墨释君究竟有没有勇气把自己放到这个暗杀之瓮里去煮一煮？

    在美狄亚意味深长的凝视里，墨释君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脱下衣服，让魔女将青色的药膏擦满全身，然后跳进了黄金瓮里，自己把盖子盖上。

    “想不到御主是那种穿上衣服显得瘦弱的人呢。”魔女一面随口说着，一面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一般人或许对魔女的信誉不能不提防，更畏惧她杀兄杀子的残忍，在各种故事里，她的狠毒程度还在桂言叶之上。但是在无限的轮回空间里，进过这个著名世界的冒险者不在少数，其中所有与美狄亚结约的经验总结起来就可以发现，美狄亚主动背叛的记录一直是零，也就是说，她的行为规范是“君不负我，我不负君”，如果御主没有怀疑她，她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御主没有排斥过她，她就始终不离不弃，如果御主没有想要背叛伤害她，她就绝不会对御主有一丝伤害。

    有了前人的经验，墨释君自然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甚至要借着这个机会，增强自己和魔女的信赖。

    而另一面，“泰坦药膏”也实在是个好东西。

    希腊神话里的伊阿宋，本来就是个普通人，在涂上这种药膏之后，立刻力量爆增，水火不侵，空手降伏了两头数吨重的巨大火焰铜牛，之后又独立屠杀了数百龙牙武士，可见药膏的强大。按照轮回空间的强度评级，这宗药膏可以让黑铁级中位的人，直接获得白银级下位的力量，以及抵抗白银级中位魔力的抗魔性。

    而另外的冒险者黑历史里显示，原著中美狄亚的第二御主葛木宗一郎，其实就是被美狄亚用新配的药膏强化之后，才拥有了压制er，拳轰Rider，甚至徒手击碎投影宝具的能力。要知道，两位英灵都是白银级中位甚至上位的强者，葛木宗一郎本身不过是个纯人类的杀手，再怎么锻炼也只有黑铁级上位的力量，若非经过魔药强化，如何可能夸阶级挑战？（还时候美狄亚给他的魔术强化，只是令他的双手有对魔效果，但是面对那些原地能跳十几米，徒手碎水泥，平砍拆碉堡的英灵，单纯以双手强化怎么可能取胜？）

    墨释君自从转生夺舍之后，一直在不停锻炼，但是这具身体的天赋根骨实在太差，就算有杰诺娃细胞和黑泥魔力补充，以《洗髓经》秘法锻造，也只能强化到青铜级下位，也就是国术里的化劲巅峰，始终无法进入抱丹的境界，现在美狄亚提出用泰坦药膏洗练筋脉，令他脱胎换骨，无疑是给了墨释君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

    “按照美狄亚给出的信息，经过固化过程，药膏的力量会损失一大半，但是依旧可以保证我达到相当于青铜级上位的力量，以及白银级下位的魔法抗性，虽然达不到‘见神不坏’的境界，但是也已经超过了一般的‘丹劲’。不过，靠着药物提升的力量，短期内基础不牢，实际战斗力大概也就是一般抱丹高手的水准吧。”

    墨释君一面这样想着，一面承受着逐渐开始变热的温度。

    青春之瓮里的水，类似于传说中的LCL溶液，即使水面没顶，也丝毫不会觉得憋气，只是那渐渐达到一百度的水温，实在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幸好墨释君身上有泰坦药膏保护，就是几千度的烈焰也能视若等闲，普通开水自然伤害不到他。只不过，所谓的改造过程，是从外到内的，当滚烫的水位裹着药效沁入墨释君的骨骼血肉之中的时候，墨释君也忍不住感觉全身酸热麻痛，不一而足，但也只能提起精神，不断鼓催沉降血液，洗练筋络骨髓，让药膏的效果尽量多保留一点。

    墨释君这边一煮就是六个小时，而且出来以后又要闭关修养一整夜，以巩固成果，间桐家对外自然没什么行动。

    不过其他御主就不一定了。

    远坂凛算是最正统的御主，在召唤出英灵之后，立刻开始巡查城市的结构，设计各种可能的战斗区域，推演和各种职阶战斗的方式。

    可惜，她这样认真的准备，在其他参战魔术师的面前，就完全成了可笑的把戏，毕竟别家都已经为了这一战筹划了数年甚至数十年，各种阴谋诡计堆砌了不知多少。爱因兹贝伦家的提前召唤半神，言峰绮礼的上代英灵残留，墨释君这边的多英灵合作，都是非正常的战斗模式，像远坂凛这样依旧相信圣杯战争的秩序性，不断单挑决胜的魔术师，自然会显得非常悲剧。

    其实，就算是远坂凛身边的英灵未来卫宫士郎，也一样有着大把的阴谋藏在肚子里，一步步地引导着远坂凛走向自己需要的方向。

    比如今夜，他就主动在穗群原高中的操场上，挑起了和Ler的战斗。

    作为曾经参加过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未来英灵，他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事实上正是因为那件事的发生，令他和她，产生了交集。

    果然，两大英灵正打斗的时候，忽然发现有外人闯入了。

    来人是现在版的卫宫士郎。

    然后，明知如此的红色射手，却故意收手，让Ler去追杀过去的自己。

    虽然此时的卫宫士郎已经有了一点魔术师的能力，但本质还是普通人，自然逃不过白银级强者的追杀，被一枪穿心，立死当场。

    然后，闻声赶来的远坂凛，又鬼使神差地大发善心，用了自己父亲当年留下的魔力宝石，施展治疗魔术，将刚断气还没彻底死掉的卫宫士郎又救活了。

    那颗用尽了魔力的宝石项链，就成了日后两人的定情信物，也是未来的卫宫士郎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凭借。

    不过此时，卫宫士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和那位穗群原高中第一美人缘定三生了，还有其他的麻烦等着他。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阴魂不散的Ler又追杀了过来，打算再杀他第二次，而这一回，他体内的令咒终于觉醒了，并且借助那从小和他融为一体的剑鞘“阿瓦隆”，开启了英灵召唤程序。

    巨大的魔力翻滚之中，一个金发蓝袍银铠甲的绝美少女骑士，从召唤阵里现身出来。

    然后，这银甲少女好像猛狮一样冲出，掌握这不可视的宝剑，一剑击退了枪兵。

    月光下，少女用翡翠般的瞳孔看向卫宫士郎，开口问道：

    “从者er遵照契约而来，”

    “且问，”

    “你便是我的御主吗？”

    卫宫士郎愣愣地看着那绝美庄重的容颜，心，第一次被触动了。

    这一夜，是圣杯战争正式展开前的最后一夜。

    因为第七个英灵，也随后在黎明的时候降临了。

    间桐大宅。

    两头浑身喷火的巨大公牛，大声嚎叫着，不断发力顶触冲撞，赤铜色的肌肉仿佛跳动坟起，厚重的蹄子将玄武岩的黑色地面踏出一个个脸盆大小的深坑，显示着那巨大得足以摧毁装甲车的力量。

    在两头火焰铜牛之间，一个赤膊上身的少年，正同时与两头魔性巨兽角力。

    他的身材虽然算不得消瘦，但也只是筋骨匀称而已，比之那两头肉山般的壮硕巨牛，根本不成比例，但是此时他双手分别板着两头铜牛那人腿粗细的犄角，令它们互相别着，不能挣脱，然后不断下压，居然硬是将两头巨兽的头颅压得不断下沉。

    火焰铜牛不断咆哮，八只巨大的蹄子不断在地上蹬踏，发出雷鸣般的响声，方圆十几米的地面已经被它们的力量砸得寸寸龟裂，形成八个巨大的圆坑，但居然依旧无法抵抗那少年的一双并不粗壮的手腕，而牛口中喷发的烈焰，虽然足以将岩石烧红，却对于少年玉色的皮肤全然没有伤害，仿佛清风一样。

    “喝啊————”

    那少年忽然猛的发力，双手一沉，只听“咚咚”两声，两颗硕大的牛头硬是被他按在了地上，一半埋入了地下，牛口中的烈焰令岩石融化成岩浆，这时反而逐渐令它们自己陷入了无法呼吸的厄运，两头巨兽又挣扎了十几分钟，才渐渐耗尽了力气，瘫软了下来。

    少年拉着牛角，将两头铜牛拽了起来，完全被打服了的巨兽再也不敢反抗，乖乖跟着少年的方向走，然后低下头，让少年将一副巨大的铁犁套在了它们身上。

    这时候，旁边观战的人才出了一口气，身着紫色法袍的女法师微笑着向少年称赞道：“御主大人真是了不起，即使希腊时代的英雄，也没有几个能以一人之力降伏两头艾厄忒斯铜牛呢，当年伊阿宋在泰坦药膏激发的最强状态下，也只能暂时压制它们，一松手就立刻叛逃了，我想大概只有赫克托、阿基里斯或者赫拉克勒斯那样的强者，才能完成这样壮举吧。”

    那少年摇摇头，说道：“论力量，它们任何一个都胜过我十倍以上，别说是我，就是大象也能一下顶飞。一对一的话，我根本不是对手，只能败退。不过它们两个毕竟是兽类，即不懂得灵活应变，也不知道配合，我趁机将它们的力量互相抵消，才占了便宜。”

    那赤膊上身的少年，正是墨释君扮演的间桐慎二，经过了泰坦药膏和青春之瓮的强化，他也终于进入了抱丹的境界，而实际的力量，还更胜于一般的丹劲强者，同时一身筋肉水火不侵，更是厉害。

    强化完成之后，美狄亚立刻提出检验一下他的力量，于是召唤出了自己的两头宝具魔兽“艾厄忒斯铜牛”，这两头比犀牛还壮的铜牛，是当年伊阿宋用来耕种龙牙兵的怪兽，正好拿来试验。原本美狄亚估计墨释君再怎么强也不可能胜过当年的伊阿宋，能在两头铜牛的力量下支撑一段时间就是胜利了，哪知墨释君拥有着半神强者的经验，虽然力量不足，但是技巧绝佳，居然利用两头魔牛配合的失误，使它们互相消耗，最后一举获胜，成功降伏了两头怪物。

    惊讶于墨释君的能力，美狄亚眼中异彩连连，说道：“御主，请用魔术收取它们的控制权吧，这样您就拥有自己的宝具了。”

    墨释君摇头道：“从来只有御主给从者提供武器，哪有抢夺从者宝具的事情？”

    美狄亚微笑道：“这一点请您不用担心，这两头铜牛脾气暴躁，只向力量强过它们的人臣服，我虽然能用魔力强行驾驭它们，但是那样的魔力消耗巨大，反而不如直接使用法术作战了。毕竟我是支援型的英灵，不可能挡在您的面前保护您，如果您能自己操纵这两头铜牛作为盾牌和武器，那么反而是帮助我了呢。”

    墨释君想了想，知道美狄亚不是骑兵，这两头铜牛并非她的主战宝具，更不和魔术师战斗的风格，因此也就点了点头，按住两头铜牛的额头，开始施展间桐家的使魔操纵法术，将这对怪物的操纵权转移到了自己手上。

    等到两头铜牛的额头上，都出现了一个六角形的魔术文字，然后一声低吼，逐渐消失，这套生物宝具才算成了墨释君的东西。

    然后，墨释君开口道：“美狄亚，之前我说的由你再召唤出in的事情，你研究之后，是否可行？”

    魔女点头道：“是的，御主大人，以我的魔术能力，确实可以进行一次违规召唤，不过因为不是正统召唤，所以in这个名字的契约性也就没法发动了，招来的刺客不会是山中老人，而是其他的英灵。另外，作为英灵的我，是无法为其他英灵提供魔力支援的，所以我必须找到一件其他的圣遗物，而且必须是能自动提供魔力的圣遗物，作为召唤的媒介。”

    墨释君点点头道：“好的，那就请你进行召唤吧，圣遗物的话，就用这个吧。”

    说着，少年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一支黑色的水晶瓶，瓶子里面似乎有一些半烟雾状的液体，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御主大人，这是……？”美狄亚对着那不知名的瓶子，疑问道。

    墨释君一笑道：“能自动汲取并输送魔力的圣遗物。只不过能否把那个英灵召唤出来，我也没把握，不过没关系，就当试验了，失败也没有损失。”

    “是，那么我马上开始。”美狄亚点头应道。

    这一次召唤，因为不是正常召唤，所以魔法阵和咒语都不是原先通用的模式，如果不是美狄亚这种神话时代的大魔术师动手，其他人根本做不到，经过了半个小时的准备，魔女终于完成了召唤阵的布置，然后用古希腊的失传语言，念起了墨释君等人都听不懂的咒语。

    片刻之后，召唤阵开始放出红光，然后不断旋转，将放置在中心的瓶子托上空中，然后轰然爆裂，将里面的液体卷入魔力洪流，随即化为无数光点，在召唤阵的中间，凝聚出一个英灵的人形。

    随着魔力散开，众人也看到了那英灵的样子。

    “咦？？？？？”

    那英灵的样子，让美狄亚、间桐樱和美杜莎三女都大为吃惊。

    只见那个新召唤出的英灵in身高不过一米二，竟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孩，银发齐腰，双眼碧绿如翡翠之海，皮肤白皙的近乎透明，面庞俊俏秀美，神色却显得格外冷峻，难分男女，穿着黑色的皮质小风衣，手上偏偏拎着一柄两米长的纤细银色太刀，背后三支一米多长的黑色羽翼左一右二地展开，看上去竟然如一个美丽的堕落天使一般。

    只见这个白发萝太英灵走出了召唤阵，看着召唤者美狄亚，脆声说道：“从者in，深雪－萨菲罗斯，应召唤而来，我问你，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旁观的墨释君微微一笑，没人看到，在他的手背上，原本应该有五道的令咒，此时只剩下四道，来自于正牌in御主的咒令，又消失了一个。

第百四十章 英灵战启 群雄始动

    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最后一位英灵，终于偏离了原着，成了背负三支黑翼，自称“深雪－萨菲罗斯”的清秀萝太。

    这一变故，除了始作俑者墨释君之外，没人知道原委。

    所谓的“深雪－萨菲罗斯”，自然就是当年被植入妖刀深雪正宗，成为刀灵的萨菲罗斯魔性人格，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类似于英灵的存在，只是更偏向于鬼魂而已。

    原本这刀灵也一度成长得相当强大，甚至不下于巅峰时期的萨菲罗斯，但是后来在《神兵玄奇》一水隔天大战之中，被大罗刹宗宗主的神技第四灭将本体打碎，刀灵也深受重创，一路跌落回原始形态，并陷入了沉眠。其后墨释君和萨妃萝丝以至尊魔珠配合深雪正宗刀的碎片，创造了魔兵幻灭正宗，刀灵的位置自然被魔珠取代，原本的刀灵自然只能继续沉睡。

    如今为了移植墨释君的灵魂碎片，玄冰队众人再次将魔兵中的杰诺娃细胞移植出来，却没想到连同沉睡的刀灵也一并移了出来，起先墨释君还没有发觉，但后来他反复用杰诺娃细胞吸取圣杯的黑泥魔力，却是令这沉睡的刀灵逐步恢复，今天白天又以一枚令咒强行激发了细胞内潜藏的记忆，同时也将刀灵惊醒了过来。

    萨菲罗斯的魔性人格，原本是以复活杰诺娃为人生目标，自然颇为危险，不过在成为刀灵之后，洗去了大部分记忆，对着刀主如同对着杰诺娃一样忠诚，却已经不再可怕了。

    墨释君与杰诺娃细胞处于融合状态，自然发现了刀灵，几番沟通之后，才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当时就起了心思，毕竟比起原着故事里的两个刺客，无论是佐佐木小次郎还是山中老人，都不是很好的选择，如果能让这深雪刀灵化为刺客英灵，绝对强过那两人，所以墨释君才将体内的杰诺娃细胞抽出，作为圣遗物交给美狄亚，而为了保证成功，还消耗了一枚令咒的能量，彻底补全并强化了深雪刀灵的灵体。

    最后，这个既不是盖亚系也不是阿赖耶系的灵魂，终于借着作弊召唤的空隙，降临到了型月世界之中。

    虽然美狄亚是他的御主，不过他的魔力来源，却是这三年里杰诺娃细胞不断吸收的庞大圣杯魔力，因此表面上他服从魔女的调遣，实际上却是墨释君的英灵。

    间桐大宅这边的英灵增加到三名的时候，卫宫士郎和远坂凛也正在积极沟通着。

    作为对圣杯战争完全茫然的新手魔术师，卫宫士郎自然充满了疑惑和担忧，而同样信息不畅对圣杯战争一知半解的远坂凛，则完全发挥了“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的秉性，拉着卫宫士郎跑到了此战最大黑手言峰绮礼的面前，让这位恶德神父为新人讲解规则，结果不言而喻，在言峰神父精湛的话术之下，一点圣杯战争的内幕都没有透露，连战争目的都不明了，热血少年卫宫士郎就已经被激发出了滔天斗志，热火朝天得加入了圣杯战争。

    当然，作为主角还是有福利的，堤内损失堤外补，战场失意情场得意，卫宫士郎虽然被言峰绮礼骗得团团转，但另一边却成功打动了远坂凛的芳心，毕竟这位少女魔术师平时看着傲娇，其实不过是圣杯战争的压力太大，和一般人没有共同语言而已。

    现在，一个阳光开朗的同龄男孩也成了参战的魔术师，而且人品不错，还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她的弟子，自然让她的心灵开始敞开。平时没有异**往的远坂凛，这一开心灵闸门，就不可收拾了。

    （果然，对傲娇女而言，师生恋什么的最容易得手了。）

    深夜的街道上，卫宫士郎在有口无心地说着“我挺喜欢你”之类的话，而远坂凛则是第一次听到同龄异性的“表白”，不由得手忙脚乱，用各种语言掩饰自己的慌张，却只是给人看笑话而已。

    最后，连未来的英灵卫宫，也看不下去当年的自己和老婆的各种肉麻，甩手走人了，但情窦初开的两人还在纠缠不清。

    但，此时毕竟不是樱花飞舞的告白季节，而是你死我活的圣杯战争时间。

    所以，战斗接踵而至。

    “嘻嘻嘻嘻————”

    初冬的薄暮之中，清脆的少女笑声响起，吸引了卫宫士郎和远坂凛的注意力。

    白发红眼的萝莉，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伊莉雅已经一扫两个月前，深山里面对狼群的狼狈，换上了剪裁精美的女童冬装，从街道的尽头走来，而在她背后，则是她信心的来源，身高三米，宛如青铜浇筑的狰狞巨人，狂战士英灵赫拉克勒斯。

    没有寒暄，仿佛代表着严冬秉性的幼女，直接下达了开战的命令。

    “嘻嘻嘻，Berserker，动手吧。”

    “嗷嗷啊啊哦哦啊——————————”

    意味不明的狂吼，令巨人身边的空气都出现了明显的干涉波纹，随即，手持巨大黑色刀斧的狂战士，踏着令大地剧烈震动的步伐，如坦克一样碾压了过来。

    “咚————”的一声巨响，宛如雷鸣，至少有上百公斤分量的黑色刀斧，一击就在柏油路面上砸出了十米方圆的大坑，不过在那巨剑落下的前一刻，红色的射手忽然现身，将自己的御主远坂凛拦腰抱起，带往远处。

    然后，一张黑色长弓和一口金柄阔剑出现在他的双手之上，只见未来的英灵回身弯弓搭箭，一箭射向了狂战士的胸膛。

    未来的卫宫士郎战斗从来不用宝具，因为他本身就是可以匹敌魔法使的大魔术师，擅长于“构造”类的魔术，天赋属性是“剑”，任何他看过的宝具都可以用魔力强行仿造出来。此时使用的弓和长剑就是魔力的造物，虽然硬度不足，但是就像原来玄冰队小射手紫沁的“无妄天诛”一样，这种仿冒的武器当作箭矢的时候，瞬间爆发的威力却和真正的宝具没有差别。

    “轰隆——————”一声巨响，宝具箭正中狂战士的胸膛，然而如此爆裂的一击，在赫拉克勒斯那宛如铜铁的筋肉面前，却像是儿童的爆竹一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片刻之后，狂战士以刀斧为扇，挥开烟尘，又再次杀了上来。

    这一次，Saber挺起无形之剑，迎了上去。

    银甲金发的少女以Saber（剑兵）为职阶，真身却是英国传说中的英雄骑士王，圆桌骑士的领导者亚瑟王，真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女子。在传说之中，这位王者是红龙的化身，手持“誓约胜利之剑”，战无不胜，并有名为“阿瓦隆”的剑鞘保护，免疫一切伤害，无论战斗经验、知名度还是神秘性，都非常之高。

    此时的她，也不负红龙化身的威名，虽然在身高上只有对方的一半，但是正面对撞的结果却不落下风，就算蛮力不及，也能靠着极为灵活的身手，与敌人不断周旋。

    两人从街上一路打到附近的陵园之中，远远看去，半个街区不断乍起小号的蘑菇云，就像有数十辆巨大的油罐车连续爆炸一样，场面上打得有声有色，不过实际上情况却是一面倒，阿尔托莉雅的攻击根本奈何不了狂战士，但是只要狂战士一斧得手，就能让少女剑士重伤倒地爬不起来。

    果然，久战必失，阿尔托莉雅的剑术本来就是战场上的杀敌剑术，虽然迅猛凌厉，却不会像某些高深剑法流派那样，做到攻防一体完美无暇，所以在某一次全力进攻的同时，露出了破绽，被狂战士一把抓住脚踝，像抡流星锤一样抡起来，砸向远处的地面。

    “Saber————”卫宫士郎惊叫一声，却来不及救援，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办法救援，旁边的远坂凛刚跑回战场，也什么都来不及做。

    就在他们几乎要闭上眼不去看少女剑士的惨状的时候，忽然，一道水蓝色的屏障，出现在了被飞掷而来的阿尔托莉雅身后。

    “噗”的一声，薄薄的水壁没有挡住狂战士灌注的巨力，不过一层水壁之后，还有一层，一层层不断生成，就听一连串“噗噗噗”的破裂声之后，少女剑士一连撞破了十七层水壁，巨大的冲击力也完全被柔韧的水壁吸收干净，令她毫发无伤地落在了地上。

    “哎呀呀，士郎，还有远坂同学，你们的夜生活如此丰富呢。”一个悠然的声音从阿尔托莉雅背后传来。

    “慎二？”卫宫士郎自然听出了来人是谁，却不由得大为惊讶，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间桐家作为圣杯创始人之一的后继者，怎么可能被排除在圣杯战争之外？”墨释君从街角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海带头在月光下微微闪光，给了老友一个嘲讽的微笑。

    卫宫士郎大吃一惊道：“什么，你也是参战的御主？”

    墨释君向着前方一指说道：“士郎，你的废话太多，敌人已经杀过来了呢。”

    两人说话间，狂战士已经再次挥舞着巨大的刀斧杀了上来，而Saber也再次迎击了上去。不过已经负伤的少女剑士力量减弱，连场面上的势均力敌也维持不住了，只能节节败退。

    卫宫士郎看得心中焦急似火，大声叫道：“慎二，你快想办法帮帮忙！”

    墨释君一摊手道：“没可能的，英灵有英灵的骄傲，魔术师们互相联盟还没有问题，但是上战场以后要是让英灵以多击少，他们就算死也不会愿意的。无论强弱，英灵们之间只能接受一对一的决斗。”

    正说着，阿尔托莉雅已经再次被狂战士轰飞，落在两人身前，就在卫宫士郎打算自己冲过去参战的时候，忽然之间，他和远坂凛同时有所感应，一起向着远方的某处望去，却见那个方向上，一道赤红的光芒，如流星般飞射了过来。

    “是Archer！”两人一起惊叫着。

    这一次未来的英灵卫宫站在数公里之外的山峰上，还是以之前同样款式的弓箭攻击，不过由于拉远了距离，又有了蓄力的机会，所以威力大了数十倍。

    “轰隆隆隆隆————————————”

    只见一道红光落在狂战士的身上，立刻化作直径数十米的巨大火球，发出连珠炸雷般的滚滚巨响，带着浩大的冲击波横扫了整个陵园，然后白炽的光芒演化成熊熊烈火，向着四方喷涌而出，令方圆一里之内都成为了火海。

    不过这种余波对于魔术师并不致命，远坂凛和宝石魔术和墨释君的水系防御壁一起张开，将火焰挡在外层，连卫宫士郎和Saber也一起护住了。

    “嘻嘻，想不到你的从者Archer很了不起啊，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伊莉雅或许一开始就没下杀心，这时也知道一直被Archer远程攻击并非明智之举，当即选择了撤退，却又坐在狂战士的肩头，对一脸严肃的卫宫士郎说道：“那么下次再见了，哥哥。”

    ……喂喂，十九岁的你对十七岁的卫宫士郎叫哥哥，真喜欢装萝莉啊……

    墨释君在心里吐糟，同时发现另一边的远坂凛，正警惕地看着自己。

    这个双马尾的红衣少女，皱着眉头，向他质问道：“间桐慎二，为什么你会成为魔术师，而且还成为了圣杯战争的参战御主？”

    墨释君笑着摊手道：“不用紧张，远坂小姐，间桐家从未违背自己的承诺，鄙祖父的魔术刻印确实是由樱继承的，只不过在他老人家去世之前，应我的要求，以特殊的手术移植了一部分魔力回路到我身上，使我也可以施展魔术。毕竟圣杯战争这种危险的事情，不应该让樱那种女孩子来面对，危险的工作，由我来做就好了。或者说，远坂小姐你希望樱来当你的对手吗？”

    “你……”远坂凛被墨释君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皱眉不语。

    这时候，卫宫士郎已经扶起了阿尔托莉雅，走过来问道：“慎二，你也是御主吗，怎么没看见你的英灵从者？”

    墨释君摇摇头道：“你啊，真是没有战斗的觉悟呢，这么直接地探听情报吗？不过算了，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英灵的情况，那么我这边不说的话就太狡猾了，出来吧，Rider。”

    随着墨释君的召唤，紫色长发，身穿皮装超短裙的蒙眼女骑兵，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指着高挑美艳的女骑兵，海带头少年介绍道：“这是我方的英灵从者，职阶是Rider，真名保密。”

    为了隐藏不善近战的魔女美狄亚，以及违规召唤的深雪－萨菲罗斯，墨释君这次带出来的英灵是樱的Rider美杜莎。在介绍的句话里，墨释君打了一个埋伏，只说“我方的英灵”而没有说“我的英灵”，只不过卫宫士郎和远坂凛都没听出来而已。于是卫宫士郎又开口问道：“那么慎二你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墨释君微微叹息道：“我就知道，你这笨蛋肯定什么都不了解就决定参战了，而远坂小姐恐怕也对圣杯战争的真相不甚了然，否则你们就不会这么晚跑到言峰绮礼的教堂来了。算了，好歹我们也是同学，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说说吧。”

    鉴于远坂凛对自己的警惕，墨释君没有邀请两人一英灵前往自己的间桐大宅，而是去了卫宫士郎的家里，寄住在卫宫家的藤村大河老师已经饮酒过量睡得昏天黑地，三人两英灵倒是免去了麻烦，可以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了。

    墨释君首先开口道：“说起来，士郎你也算一个魔术师，那么你是否了解魔术的本质是什么？魔法又是什么？”

    卫宫士郎一脸茫然，他的魔术是养父卫宫切嗣教的，不过卫宫切嗣之教导了简单的物质构造方法，基本的理论完全没有讲解，自然不明所以。不过远坂凛毕竟是正统的魔术师家族出身，当即替他答道：“魔术的本质，是遵循世界的根源定下的规则，利用自身的魔力，交换各种神秘现象的技术。而魔法，则是掌控根源法则的权柄，有着现实世界任何技术都无法复制的高等神秘。迄今为止，世界上有三十万种以上的魔术被发现，但是魔法只有五法而已，其中的第三法还失落了。”

    “没错，所以关于圣杯战争的真相，就必须从三家联合探索根源和第三法开始说起。”墨释君喝了一口绿茶，才开口将当年远坂、间桐和爱因兹贝伦三家联手的历史介绍了出来。

    “简单说，两百年前，为了沟通根源，以找回永生不死的第三法‘灵魂物质化’法，三家取得了制造圣杯的合作意向。他们以远坂家提供的冬木市巨大灵脉为魔力基础，爱因兹贝伦家制造的大小圣杯为容器，间桐家设定的英灵召唤系统为钥匙，形成了巨大的魔术仪式。”

    “这个仪式的目的，是要集中强大的魔力和强大的灵魂，以蛮力撞开根源的大门，去探索魔术或者魔法的本质。不过魔力已有，灵魂难得，当时的魔术师也没有丧心病狂到了杀几百万人来推动这个仪式，于是把主意打到了拥有巨大灵魂的英灵们身上。因为一个英灵的灵魂就相当于数十万凡人的灵魂，以最低的标准，只要有六个英灵的灵魂投入圣杯，就能发动仪式了。”

    “当然，英灵并不是随便就能捕捉的目标，他们是受到盖亚保护的半神灵，自己不离开英灵殿的话，任何魔术师都没法强制召唤他们。所以魔术师们只能像买彩票一样，分出部分利益来吸引英灵，于是就有了圣杯战争。在这种战争里，七个英灵争夺唯一的位子，胜利者可以实现一个圣杯能完成的愿望，而失败者则成为发动圣杯的动力，虽然残酷，但是对于已经死亡的英灵而言，失败并非消亡，不过是回英灵殿睡几十年大觉而已，胜利就能弥补生前的遗憾，因此纷纷趋之若鹜，让圣杯战争得以顺利举行。”

    “话说回来，英灵实现愿望其实只是附带的奖励，圣杯真正的意义在于探索第三法，所以最后胜利的魔术师才是最大的赢家。不过，也因此令魔术师们之间的战斗更加残酷激烈，最终导致了连续四届圣杯战争都没有一个最终胜利者的现象。”

    “慎二，你的目的也是为了第三法和根源吗？”卫宫士郎皱眉问道，“即使是为了魔法，这种残忍的杀戮游戏也是不可接受的。”

    墨释君点头道：“当然，作为一个魔术师，探索根源的奥秘就是一种本能，就像瞎子希望看到光明，雏鸟想要飞上天空一样，是不能用理智来阻碍的冲动。”

    很明显，墨释君在说谎，完全是在忽悠卫宫士郎。

    如果墨释君此时将圣杯被污染的秘密说出来，应该可以和热血的卫宫达成同盟，而远坂凛也可能因为卫宫士郎和樱的关系被拉过来。不过墨释君事前已经权衡过了，现在己方拥有三名魔术师和三名英灵，已经占到了此次圣杯战争的一小半力量，如果再将两人两英灵拉过来，就变成了五人五英灵，看上去已经掌控了半壁江山，但实际上却是取死之道。

    第一，此次圣杯战争一共八个英灵（多一个上代英灵金闪闪），但实力分布并不平衡，最强者金闪闪吉尔嘉美什王几乎拥有压倒一切的力量，即使面对第二位的半神狂战士赫拉克勒斯都能无损击杀，原着里若非他运气不好，每条发展路线都被主角光环照耀得发挥失常，根本无人可敌。面对这样的对手，墨释君并不觉得己方的英灵数量够多就能取胜，毕竟对方最强大的地方就是那近乎拥有无限宝具的“王之财宝”，人数优势根本没有意义，既然如此，与其盲目扩充队伍吸引火力，不如隐藏自己的存在感，避免过早被对方注意到为好。

    第二，卫宫士郎的英灵阿尔托莉雅是个正直的骑士没错，但凛身边的红A却是未来的卫宫士郎，几乎就是一个穿越重生者的模板，对于这场圣杯战争的很多隐秘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其谋略和心机都不能以一般英灵来看待，更不能用道义和信用之类规范来束缚。墨释君如果将他拉进队伍，很可能反而被他拿去挡灾，这样一来，内有勾心斗角，外有金闪闪和狂战士两大强敌，只怕反而死得更快。

    第三，这场战争的目的是赢得圣杯，虽然墨释君已经有了一些计划，可以不必等到六个英灵死亡才发动圣杯，但是倘若己方占去五个英灵，那么剩下的数量怎么也是不够的，到时候翻脸成仇，墨释君可没有和主角光环对抗的爱好，所以队伍盲目扩大反而会令自己不好把握局势，人数多到一定程度，完全是自讨苦吃。

    所以几番盘算之后，墨释君最后还是决定和这两人拉开距离，不要混在一起为好。

    果然，当墨释君摆明了立场要争夺圣杯之后，卫宫士郎跟他发生了口角，在自身理念无法说服对方之后，中二病全面发作的主人公只能发出豪言，要彻底终结朋友的杀戮之旅，用力量消灭圣杯。

    不过双方并没有正式动手的打算，一来卫宫士郎就算叫得再响，也并非真有了与好友一战的觉悟，二来刚刚见过狂战士赫拉克勒斯的力量之后，大家也没有先火并一场的兴致。

    最后，大家只是约定，在解决了狂战士的威胁之前，不会互相争斗。

    之后，墨释君告辞离开了卫宫家，而远坂凛则决定暂时搬入，和卫宫士郎同住（明显待遇差别！！）。

    “唉，不知道下面最先动手的是哪一边呢？”望着凄清的月色，墨释君微微叹息着。

    就像回应他的疑问一样，清脆的女孩声音在他对面响起。

    “是这一边啊，海带头的哥哥。”

    墨释君抬眼望去，只见白发少女伊莉雅，正微笑着看向他。

    而在萝莉背后，狰狞的巨人，如同遮蔽了天空的乌云，将巨大的阴影投向了他。

    “糟了……”

第百四一章 半神狂战 泰坦新星

    墨释君遭遇了巨大的危机。

    “大意了，浅上藤乃也是人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控这个城市，我居然没想到这个问题。”

    逡巡于旧有故事进程的他，又过分依赖了浅上藤乃的情报，在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被掌握着圣杯战争第二强者赫拉克勒斯的白发少女伊莉雅，堵在了远离间桐大宅也远离卫宫家的半路上。

    “杀掉她，Berserker！”

    随着少女一声令下，青铜巨人般的狂战士英灵，挥动硕大的刀斧，直冲了过来。

    ……被将军了，这可是蛮力达到黄金级的强者，跟龙皇贝纳雷斯一个级别的。见鬼，伊莉雅这伪萝莉不是应该一直宅在自家别墅的吗？她和我没仇啊……

    已经没有时间检讨自己的失算了，墨释君紧急后退，同时向着身边唯一的助力Rider叫道：“Rider，保护我撤退！”

    Rider美杜莎的速度经过樱的魔力加强，达到了罕见的A+等级，跟狂战士赫拉克勒斯的力量评价一样，即使带上一个人，只要拉开一点距离，就能保证对方追不上。

    传说整个第五次圣杯战争里，反派第一人渣间桐慎二有一项绝世无双的神技，就是他的战场逃逸能力。他曾经凭借此神技，多次孤身在英灵手下逃之夭夭。现在，墨释君只能期望自己能继承这种绝世特技了。

    很可惜，事实证明，间桐慎二以作人渣为代价获取的无上异能，不是每个穿越者都能继承的，墨释君显然不在此列。

    就在Rider带着墨释君抛出三百米的时候，忽然一股巨大的拉力从墨释君腰间一拽，Rider猝不及防之下一松手，墨释君整个人就被拉了下来，向着狂战士飞去。

    “这是怎么回事？”墨释君连忙翻滚身体，止住跌势，大惊道。

    “嘻嘻，海带头的哥哥，不能逃走呦，伊莉雅也是魔术师呢，现在你和Berserker之间被施加了咒锁魔术，只要你们的距离大过三百米，就会被拉回来哦。”白发红眼的少女，轻笑着解释道。

    墨释君怒道：“可恶，当我是角斗士吗？”却也没办法去和伊莉雅理论，只能发动全力，躲闪迎面而来的狂战士的攻击。

    狂战士的力量固然不小，速度也同样不慢，绝对达到了A级，虽然比Rider慢，却远远超过墨释君。而且他的力量虽然不附加真气斗气之类的东西，但是只靠着挥舞时候带起的罡风，就能大幅度影响对手的躲闪效果。

    第一斧，墨释君被罡风卷得脚步踉跄。

    第二斧，墨释君已经滚到在地。

    第三斧，无法躲闪。

    ……切，打不过怎么办，召唤从者吗？可惜Rider是樱的从者，我只能召唤Caster美狄亚，召来还不够给敌人一刀切的呢，算了，她就留给樱吧……

    墨释君也是出乎意外，一时间竟找不到反击的方法，只能眼看着巨大的刀斧砍下。

    不过就在这一瞬间，Rider美杜莎忽然挡在了墨释君面前。

    以她的力量，自然挡不住狂战士的一击，但是这也并非无谋的送死，而是另有奇招。

    此时的美杜莎，已经摘下了蒙眼的面罩，两个紫色长方形的瞳孔，直视着狂战士。

    “咕呜呜呜————————”

    狂战士势若雷霆的一击，竟然莫名地停顿了下来，美杜莎趁机转身一捞，将墨释君带离了巨人的身前。

    “那是……石化魔眼？”墨释君一愣，已经知道了美杜莎的克敌之术，不过随即问道：“能石化他吗？”

    美杜莎摇摇头，道：“不能，对方的抗魔力太高，只能压制他的速度。”

    事实上，美杜莎的石化魔眼不愧是和“直死魔眼”、“螺旋魔眼”并列的顶级魔眼，即使以赫拉克勒斯半神血统的抗魔力，也无法完全豁免，表皮上不断生出一层层的石纹，速度从A级降低到了B级，再也追不上Rider了。

    不过，由于魔术的束缚，墨释君也离不开狂战士三百米范围，而美杜莎的耐力一直是弱项，比不上近乎永动机的狂战士，这样高强度的追杀躲闪持续了几分钟之后，她的速度就不如开始那么灵活了。

    对此，墨释君自然心知肚明：“这样下去不行……对了，可以用那个了，出来吧，艾厄忒斯铜牛！”

    随着墨释君的召唤，脚下的大地一阵剧烈的震荡，裂开了两道大口子，之前降伏的两头巨大的火焰铜牛从大地里蹿出，肩并肩向着赫拉克勒斯撞去。

    两头铜牛狂奔的气势，几乎不下于两列火车头，任谁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然而它们此时面对的，却是号称“大力神”的赫拉克勒斯，而且是狂战士职阶的半神，他丝毫不在意迎面两头火焰铜牛的威势，横过巨大的刀斧，向着两头铜牛横推过去。

    “当————————”

    一声巨响，黑石雕刻的刀斧，和迎面的四支齿铜牛叫正正碰上，两头铜牛借助狂奔的巨大惯性，竟然将大力神一路推动了足足一百多米，在大地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然而，它们的能力也就到此为止了。

    赫拉克勒斯毕竟是神话里曾经替泰坦巨人擎天的大力士，刚才一时后退只是输在体重和惯性的差距下，现在他以蛮力抵消了两头铜牛的冲击力之后，立刻开始反守为攻。

    只见他全身肌肉猛然一鼓，大喝一声，将刀斧再次抡起，居然一下子就把两头铜牛掀翻了开去。随即大步上前，抡起武器，就要将两头巨兽斩杀。

    墨释君自然不肯让铜牛就这么被杀，当即发动了两头铜牛作为宝具的另一种功能。

    “艾厄忒斯铜牛，武装化！”

    只见两头倒地的铜牛忽然就地一滚，化成两道赤铜色的光芒，瞬间脱离了狂战士的攻击，投向了墨释君身上。墨释君也伸起双臂迎上那两道铜光，片刻之间，光芒凝聚，墨释君的左右小臂上，已经多了一对比人大腿还粗大的齿铜牛头护臂。

    “铜牛之腕”。

    这是美狄亚专门教给墨释君的造物魔术，能够将两头艾厄忒斯铜牛变成两只粗大的护臂，而其作用，则是将两头铜牛的巨大力量灌注到墨释君身上，令他一瞬间就拥有接近黄金级的膂力。

    “还没完呢，格莱斯铁犁，化成我的武器！”

    随着墨释君这一声呼喊，一具巨大的钢铁黑犁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伸展变化，成了巨大的镰刀，落在墨释君的手上。

    “赫拉克勒斯，既然你想杀我，就来和我一战吧！”墨释君气血翻涌，大喝一声，挥动手上的巨镰，向着正狂奔而来的巨人斩去。

    “当——当——当——当——当————”一连串的巨大金属撞击声响起，墨释君的巨镰和狂战士的刀斧，瞬间对撞了数十次，散佚的罡风将附近上百米的大地割裂出无数裂缝，两人脚下的大地寸寸龟裂，却都是一步不退，倾尽全力地战斗着。

    旁边的伊莉雅和Rider也都看呆了，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魔术师御主正面跟英灵对抗，还是和力量第一的狂战士互相角力。

    “这……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他才是英灵，你是御主？”伊莉雅不可置信地向着Rider问道。

    Rider茫然地摇摇头，忽然一激灵，反应过来自己的责任，立刻转头看向伊莉雅，石化魔眼全开。

    不过伊莉雅的真实身份是为了启动圣杯而制造的人造人，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小圣杯，虽然肉搏的话一把匕首就能杀死她，但是用魔术的话，就等于和巨大的圣杯力量对拼，美杜莎的魔眼虽然是最顶级的，但要说能够压倒圣杯，还是不可能，所以伊莉雅看到魔眼之后只是全身一僵，随即无事。

    不过这一个变化已经引起了两位英灵的决断，美杜莎一见魔眼无效，立刻抽出自己的武器锁链锥，向着伊莉雅杀去，而赫拉克勒斯虽然已经发狂，但半神的神性依旧令他保有一定程度的理智，也当机立断舍了墨释君，狂奔而去，拦在了伊莉雅身前。

    “轰”的一声，刀斧轰飞了锁链锥，美杜莎可没有墨释君的怪力，一击就被震退。

    “Berserker，和我战个痛快！”后面的墨释君也赶了上来，巨大的黑色镰刀再次和狂战士对上，令狂战士无法再扩大战果。

    只是狂战士的力量终究占了上风，速度耐力甚至体型都有压倒性的优势，墨释君以抱丹境界结合双牛巨力，一开始还能旗鼓相当，但是打到百招之后，就已经渐渐衰竭，全身骨架“咔咔”作响，巨大的镰刀也是守多攻少，狂战士甚至还有余力将不断偷袭的美杜莎击退，以一敌二，还要护着伊莉雅，却是丝毫不见窘迫，反而大占上风。

    “英骑之缰！”眼看局面越来越不利，美杜莎忽然抽身后退，手腕上甩出一根金色的缰绳，随即，一匹巨大的白色飞马凭空出现。

    这匹马肩高几乎有两米，跟世界上体格最大的夏尔马一样，但是身材比例却更像阿拉伯战马，肋下双翼展开几乎有十八米，显得威严而俊美。

    美杜莎翻身跳上马背，也不用马鞍，只是一抖缰绳，这匹飞马原地跑了两步，随即冲天而起，直上数百米的天空。

    Rider的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狂战士的注意力，只见飞马在天空里兜了两圈之后，速度越来越快，忽然远远拉来了距离，开始向着狂战士所在的地方俯冲了下来。

    墨释君也想起之前美杜莎曾经说过，她的飞马佩格萨斯，平时巡航的最快速度是每小时五百公里，但是配合英骑之缰强化的高空俯冲速度，则可以超过音速，并将因为突破音障产生的真空化成空气刃，用来扫荡一支军队。

    不过，在原著故事里，美杜莎的“英骑之缰”输给了Saber阿尔托莉雅的“誓约胜利之剑”，如今对上战力更强的半神狂战士，真的有胜算吗？

    更何况，这个狂战士，根本是杀不死的怪物啊。

    可惜墨释君不是美杜莎的御主，不可能用令咒命令她，甚至没法警告她。

    “噢噢噢噢噢噢——————”狂战士也感觉到了威胁，大吼一声，将精力半衰的墨释君震飞，然后挡在伊莉雅面前，面对越来越快的飞马，双手握住巨大的刀斧，原地连劈。

    一开始，墨释君还不明白狂战士要干什么，但是片刻之后，他懂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越来越快的凌空劈砍，在狂战士巨大的力量带动下，搅得周围的大气不断翻滚旋转，虽然没有什么真气斗气罡气推动，却依旧极为惊人，仅仅片刻之间，一道通天彻地的龙卷风就在狂战士的蛮力之下形成，风力狂暴几乎不下于宝具的效果，竟然连墨释君都贴近不到敌方的身边二十米之内。

    不过这龙卷风还只是狂战士蓄势的过程，等到美杜莎的飞马欺近一千米范围的时候，他也完成了蓄势，刀斧一竖，顺着风力的间隙全力劈砍出去，剑锋上通过振动形成的小小真空，立时带动了整个龙卷风的巨大气压，将所有风力集中到了一起，顺着他的劈砍，化作一道数十米宽的巨大真空刃，向着天马轰了出去。

    而此时的美杜莎，也已经把天马加速到了音速之上，人马一体带着巨大的真空波，根本不管狂战士如何应对，直接撞了上去。

    “轰隆隆隆隆————————”

    两道巨大的空气之刃，

    半空中对撞在一起，发出了比夏季雷暴更响亮十倍的轰鸣，而炸散的风暴，更是席卷了整个街区，一时间也不知有所少人伤亡。

    烟尘散开，胜负已分。

    狂战士虽然被散射的空气刃割伤了大小数十道伤口，却站得稳如泰山。而另一边的美杜莎，却是遍体鳞伤，昏倒在地上，天马已经消失不见，明显一败涂地。这还是因为狂战士的攻击来自于蛮力，若是使用宝具发动，美杜莎只怕连灰烬都不会剩下。

    不过，即使如此，她的生命也不会长了，因为狂战士已经再次竖起刀斧，隔空向着倒地的美杜莎砍去，巨大的力量从大地中传递过去，一路形成炸裂的岩石刺，一剑之下，足以让她彻底粉碎。

    如果，没有墨释君挡在她前面的话。

    “当——————”的一声响，墨释君横着巨大的镰刀，挡在了狂战士的裂地剑斩之前。

    不过接下来，由于没有了Rider的威胁，狂战士得以放手进攻，墨释君却反而不能后退，只能原地驻守，死死顶住对方那宛如开天辟地一样的巨力轰击，情况自然岌岌可危。

    “切，真是糟糕，连Rider都仆街了，还有什么办法反败为胜吗？”墨释君虽然到了抱丹的境界，打了这么半天，也没有流一滴汗水，却不代表他不会疲惫，事实上如不哦不是魔女的泰坦药膏将他的筋骨内脏都强化了的话，就算他自己修炼达到了抱丹境界，再加上两头铜牛的宝具加持，也经受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极限对抗。

    正焦虑之中，忽然只听“喀嚓”一声脆响，却是墨释君手上铁犁宝具化成的巨大镰刀，终于经受不住狂战士的巨力，裂开了一条缝隙，随即在敌方更加迅猛的一连串斩击之下，不断碎裂，最终化成了一地碎片。

    “虽然很让我意外，不过再见了，顽强的海带头哥哥。”狂战士身后的伊莉雅微笑着，宣告出墨释君的死刑：“杀掉他，Berserker!”

    “海带你妹啊！哥你妹啊！死白毛女别嚣张，这可是你逼我出绝招的，去死吧！”

    墨释君这时候已经快打疯了，一双铜牛护臂十字交叉，架住了狂战士的刀斧，同时开始运转起自己最后的杀招。

    一个以前一直不敢使用的杀招。

    “燃烧吧，我的小宇宙。”

    小宇宙力量，是一种技巧，是一种领悟。只要有记忆，小宇宙就不会失效。所以即使重生到了间桐慎二身上，墨释君也依然可以使用小宇宙力量，甚至是第七感的力量，只要……

    他不怕死的话。

    就像墨释君最早被人强制开启小宇宙的时候一样，如今的他没办法从无限的星辰之中汲取星座力量来补充自己的损耗，小宇宙用得多强，自己就死得多快，因此他才宁愿花费功夫修炼国术，修炼真气，修炼魔术，也没有修炼小宇宙。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能用，现在已经被逼到绝境的他，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就算是这个身体的属性，不适和使用水瓶座的冻气力量，以我曾经达到半神境界的经验，也早已解析了所有十二星座的绝招，现在最适合的招数，应该是……

    墨释君在狂战士的斩击之下，再次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的却是无边的傲岸。

    金色的光芒，从他双手之间绽放开来。

    “金牛座，第七感，泰坦新星！”

    世间最快的光速双掌，结合了一双火焰铜牛的巨大力量，瞬间崩飞了巨大的刀斧，然后在狂战士的身前一按。

    “喀拉拉拉拉拉啦————————————”

    一声雷鸣般的巨响，方圆百米的大地轰然振动，在这一招之下，化成了一个五层楼深的半球形的陨石坑，而在深深巨坑的中心，那身高将近三米的雄伟巨人，已经被庞大如陨星坠落的巨力碾压倒地，整个上半身完全消失，变成了粉末。

    “Berserker，你怎么了————？”伊莉雅惊恐地发现，自己依赖的巨人只剩下两条腿钉在地上，腰部以上灰飞烟灭，不由得大叫起来。

    “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啊哈————什么狂战士，什么半神，也就只有这种水准而已……”

    墨释君仰天狂笑，气息却已经开始急速衰弱。那一招“泰坦新星”，将他的小宇宙燃烧到黄金圣斗士的极限击杀敌人，同时催动第七感压缩时间，虽然出手只用了短短十万分之一秒，却已经耗尽了他全身回路里的所有魔力，连同三年来修成的全部真气、国术修炼积累的庞大生命力，以及美狄亚魔药赋予他的魔术力量，都瞬间消耗一空。

    不，不是消耗一空，而是大幅度的极限透支，已经严重伤害到了本源的根基，令他的生命系统崩溃近半。

    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好像一张纸一样，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而就在这时，一阵泥土翻动的声音，从墨释君脚下响起，低头看去，只见那本来应该已经失去上半身的巨人，居然正将双腿从泥石中拔出，腰部以上的部位在不断恢复，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复活了。

    “切，我就知道，什么一瞬间杀死敌人七次，那种逻辑不通的事情，都是主角光环的效果，我辈根本没有这个幸运啊。”墨释君口中吐糟，人已经向后一倾，躺倒在了地上。

    半神狂战士赫拉克勒斯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拥有的宝具“十二试炼”，这件无形的宝具可以让他在死后复活十二次，而且每次复活之后，都能免疫之前被杀所受到的伤害种类，也就是说，必须用不同的方法将他杀掉十三次，才能真正取得胜利。在原著的某条路线里，主人公卫宫士郎曾经和Saber阿尔托莉雅合力，创造了“一瞬间杀死对方七次”的战果，但是现在事实证明，墨释君想要模仿出那个效果，完全是不可能的。

    ……这一回是真要完蛋了吗……

    耗尽了一切力量之后的墨释君，完全失去了战力，只能眼看着对方恢复身体，然后过来杀死自己……

    ……不，不对，还没完，我还有一招……

    墨释君心理忽然一动，将意志凝聚到手上，准确地说，是手腕的令咒上。

    “从者，Caster，召唤！”

    圣杯赋予御主们的令咒，拥有着对英灵从者绝对的命令能力，更重要的是，它能够令从者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在危机关头来到御主身边。之前墨释君不敢用，是因为一旦把魔女美狄亚召唤到自己身边，就回直面狂战士的近身打击，白白损失一个英灵，根本于事无补。但是现在狂战士再生尚未完成，却成了召唤她的好时机。

    果然，下一刻，墨释君的身旁张开了一个黑色的传动门，魔女美狄亚瞬间出现在了墨释君眼前。

    “Caster，解开我的魔术枷锁，带我和Rider离开。”墨释君拼着最后的力气下令道。

    “是，御主大人。”魔女美狄亚点头回答，同时用手点在墨释君的腰间，一道隐形的魔力枷锁浮现了出来，与美狄亚注入的魔术程式互相消融。

    “居然有两个从者，不过这样你们也休想逃走！”那边的伊莉雅虽然惊讶，却没有迟疑，同时发动自己的魔术，固定魔力枷锁。

    不过美狄亚可没时间和她对抗，掀开魔术斗篷，露出银蓝色的长发，一顶金色的花冠正戴在她的头上，黄金花冠上魔力流动，数十道火焰箭向着伊莉雅飞射过去。

    “啊——”伊莉雅大惊失色，她并不擅长魔术攻防对抗，就算想要躲闪都来不及了。

    不过这时候，连脑袋都没有再生完的狂战士，却抢先一步挡在了白发少女身前，以胸膛接住了魔女的火焰箭，不过这样一来，也中断了伊莉雅的魔术，令得美狄亚顺利解开了墨释君身上的枷锁。

    “走！”魔女一拉墨释君，身下忽然出现一辆飞龙拉拽的云车，载着两人，又带上了Rider，片刻间已经冲入云端，消失不见了。

第百四二章 樱花补魔 海魂强化

    间桐大宅，此时气氛凝重。

    少年家主间桐慎二出去一趟，居然碰上了狂战士的绝杀，连同带去的英灵Rider一起重伤而回。

    最麻烦的还不在此，而在于魔女美狄亚用了“青春之瓮”，也没能治好间桐慎二，最后的结论是“魔力和生命力极度透支”，以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治疗的“青春之瓮”可以治疗缺胳膊少腿的伤势，却对这种本源亏损的伤害没有任何帮助。

    “那……究竟怎么办？”间桐樱焦急地问道。

    魔女却不慌张，给出了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补魔吧。”

    “咦？咦咦？补……补补……补魔？”间桐樱吃惊地说道。

    所谓补魔，其实说白了，就是魔术师通过体液交换，将作为生命力和精神力结晶的魔力，补充进异性体内的手段，再简单说，就是作爱。

    魔女点头道：“没错，在魔术师中最通用也最简单的回复魔力方式，可靠程度最高。按照道理，我这个从者应该为御主补魔，不过很可惜现在我是英灵之身，魔力来自于外部，所以没法进行这个工作。”

    旁边的女法师巴泽忒开口道：“原来如此，那么我来……”

    作为正牌职业魔术师的她，从小在魔术师的圈子里长大，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视为常理了。

    美狄亚却摇摇头道：“恐怕不行，一般性质的补魔没有太多忌讳，不过御主这一次是伤到了本源的透支，魔力必须完全贯通全身才能恢复，这就有三个要求：属性、总量、损失。补魔的魔术师必须和他的属性一致或者相生，总量必须足够庞大，而且这种程度的补魔会造成魔力提供者永久性的魔力损失，总量还相当巨大。巴泽忒小姐你的属性是地，与御主的水属性不合，而且魔力总量只有不到四百，算上救人的损失，你会直接变成普通人。”

    魔女说着，将目光锁在了间桐樱的身上。

    作为墨释君的从者，魔女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御主就此完蛋，之所以拒绝巴泽忒，只是因为这里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间桐樱，和间桐慎二同样是水属性魔力，传递损失最小，而且其魔力总量高达三千，补魔之后必定可以大幅度提升自己御主的魔力水平，而其本身就算损失一半魔力，也足以稳坐此次圣杯战争之冠。所以，魔女才排除了巴泽忒，将间桐樱推上了无可逃避的位置。

    巴泽忒当即反对道：“不可能，虽然魔术师不像一般人注重贞洁，但是兄妹乱纶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能发生的。”

    美狄亚正要再说，却忽听间桐樱开口：“不，我可以。”

    “什么？”巴泽忒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即问道。

    间桐樱抬起头，坚定的说道：“我说我可以的，我和哥哥并没有血缘关系，我本来是过继的孩子，所以没有问题。”

    巴泽忒眨眨眼，问道：“血缘的部分姑且不论，你愿意和你哥哥……”

    间桐樱脸色一红，低下头，却依然坚定地说道：“是的，即使不是为了补魔，我也不会介意和哥哥……”

    女魔术师一摊手，不再劝阻，毕竟道德什么的，会因为环境而改变。一个男人如果在平时亲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会被当成流氓，但是如果对方溺水了，没有人会把人工呼吸当成非礼的行为，而如果在战场上救人的时候，就算男战士脱了女士兵的裤子，也可以被原谅，魔术师世界的危险更在一般战争之上，所以一切有利于生存的行为，都不会成为道德指责的目标。现在既然间桐樱本人都同意了，那么她一个外人当然不会再找没趣。

    美狄亚不知道，其实还有另一个方法能救墨释君，就是他抽回深雪－萨菲罗斯体内的杰诺娃细胞，再泡进黑泥池里，用不了多久就能借助圣杯魔力恢复。不过一来是这样做会导致这个萨菲罗斯分身的英灵消失，二来是补魔可以提升墨释君的魔力，所以一心为主人着想的深雪－萨菲罗斯，自然保持了沉默，除非补魔失败，他不会出动那最后一招的。

    凌晨，外界已经一片寂静，墨释君已经因为过度损耗而昏倒在了床上，此时他的卧室里除了他自己，就只有站在床边的间桐樱了。

    少女低头看着自己这个义兄沉睡的苍白脸庞，羞涩地微笑起来。

    “哥哥，慎二哥哥，真是奇妙呢。知道吗？小时候你一直喜欢凶恶地对待我，但是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姐姐，都抛弃了我，而祖父，他是一个恶魔，他对樱做的事情，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禁忌，只有哥哥你，虽然凶，却真是把樱当成了妹妹一样……虽然是个讨厌的妹妹呢。”

    少女伏下身，用手轻轻拨开少年额前的头发，自言自语着。

    “三年前，哥哥第一次送给樱礼物，樱真的好高兴，可是那件事很快就被祖父发现了，他哈哈大笑着，说要让樱看到哥哥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呢。祖父把哥哥引到那个地下室去的时候，樱本来以为哥哥也要背叛樱了，也会变成和祖父一样的恶魔，樱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了。可是，真的好幸运，哥哥没有变成那样呢，哥哥虽然生气樱夺去继承人的位置，却没有一起来欺负樱呢。”

    一面说着，少女一面蜷起修长的**，爬上大床，跪坐在少年身边。

    “后来，樱更是没有想到，哥哥居然打败了祖父，把樱从那种地域的噩梦里救了出来，那时候，樱真的好高兴，樱觉得自己就像童话里的公主，而哥哥就是英勇的王子，打败了恶魔救了樱。而且从那以后，哥哥也变得温柔了，变成真正喜欢樱的哥哥了呢。那时候，樱就有一个愿望，希望……希望自己不是哥哥的妹妹，希望自己能成为哥哥的……爱人。”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解开背后的纽扣，将长裙脱下，露出象牙白玉般的肌肤，同时，缓缓靠近少年的脸庞：“虽然樱这个污秽的身体，已经不能真正成为哥哥的妻子，但是哪怕只是情人也是好的。可惜，樱很胆小呢，很害怕，不敢真的把心情告诉哥哥，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形，樱大概永远也不敢告诉哥哥吧？虽然这样太狡猾了，但是……但是樱真的很喜欢能有和哥哥融为一体的机会呢。”

    樱低下头，亲吻着墨释君的嘴唇，然后渐渐下移到下巴，脖子，同时伸出手缓缓解开墨释君身上的衣服，一路从胸膛，小腹，再向下。

    虽然墨释君的身体算是虚耗一空，但是之前魔女美狄亚使用青春之瓮的时候，似乎加入了什么秘药，所以在樱温柔的不断服侍之下，某个部位也渐渐挺立了起来。

    感觉到了口舌之中那种硬度的变化，樱从墨释君的双腿之间抬起头来，月光下，少女清秀的脸旁已经布满了潮红，嘴角的一丝银线带着说不出的霪糜。

    随后，她抬起上半身，将曲线惊人的丰满雪球暴露在月光下，然后挪动自己圆润得没有一丝青涩感觉的玉丘，分开双腿跪坐在墨释君身上，将最隐秘的地方展现在自己的哥哥面前，那里就像她的名字一般，有着盛开樱花的粉红色泽。

    “哥哥……这样……樱就永远是属于你的东西了呢，请一定要接受樱的心意，永远不要抛弃樱啊。”樱一面用可爱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着难为情的话语，一面缓缓沉下腰肢坐了下去。

    静夜里，少女努力的起伏晃动自己的纤细腰肢，让更多的热情，倾注在自己所爱的人身上。

    …………………………………………………………………………………………………

    而此刻的墨释君，则处在另一种奇特的幻觉之中。

    记忆，如一弯泉水一样的记忆，不断在自己脑海里冒出。

    那不是他自己的记忆，也不是得自萨菲罗斯的记忆，而是一个小女孩的记忆。

    间桐樱的记忆。

    虽然比起墨释君的为母报仇十年冰狱，比起萨菲罗斯的人造天使灭世杀神，这个少女的记忆没有那么血腥，但是，其中的黑暗，却更胜十倍。

    一个天真无邪的五岁女孩，原本拥有幸福的家庭，父亲严肃母亲慈爱，还有一个帅气的姐姐，人生对于她而言，都是樱花色的。然而，从那一天开始，仅仅因为自己和姐姐有同样的魔术天赋，而家族的魔术传人只能有一个，她就被父亲当作结盟的礼物，过继给了陌生的家庭，而且还设下了永不相见的契约。

    而那样的别离，还不是命运最残酷的一页。她万万没有想到，收养她的老人，是何等扭曲的恶魔，她竟然是一步踏入了虫巢深渊，从进入这个家门开始，就每天不断被植入各种恶心的虫子，被不断凌虐，被不断羞辱调校，最后几乎变成没有感情的人肉娃娃，这样的十年人生的黑暗，比之墨释君那冰狱里的十年，也丝毫没有好过半分。

    ……这是樱的记忆？怎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墨释君一面接收着记忆，一面观察自己现在的情况，终于渐渐想起了自己的问题。

    回来的路上，被狂战士袭击，不得已之下催动了小宇宙力量，结果耗尽了内力魔力生命力等等所有能量吗？那么现在这种情况，是……

    这样的疑惑，随着樱的记忆的尾声，变得明晰起来。

    ……补魔？我还以为这个世界是动画全年龄向版本呢，没想到居然是18X的设定……

    ……没想到，樱喜欢的居然不是卫宫士郎，而是我这个间桐慎二……

    ……不要抛弃你吗？樱，这可真是一个难题啊，当我彻底用圣杯恢复了灵魂之后，必定会回到轮回空间的征战之中，那时候你要如何自处呢？我是不会将你带入危险的轮回空间的，而你又要如何忍受我离去之后的孤独呢……

    这样的疑问流过心底的时候，墨释君已经渐渐恢复了知觉。

    映入眼帘的，是格外霪糜的景象。

    开始的时候还皱着眉头的樱，此时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身体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两人结合的部位不断发出响亮的拍水声，不过已经进入狂野状态的樱却像是充耳不闻，激烈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平时的娴静。

    随着她剧烈的动作，胸前那双圆滚滚的雪球也不断弹动着，像两枚催眠用的钱币一般，对墨释君的意识做强烈的冲击，墨释君也不自主地举起双手，托住那对圆润的部分。

    而樱这时候才发现墨释君已经醒来了。

    “哥哥……不要看樱……”和语言相反，樱的小手压在墨释君双臂上，支持着他继续挤压着自己的身体。墨释君的手法起初轻柔灵活，不过樱却似乎莫名的喜欢粗暴的对待，或许是过去的经验，让她在不自觉当中为了保护自身人格，而强迫自己将痛苦与快感画上了等号，总而言之，即使墨释君的指爪已经在她乳峰上留下艳红的刻印，她也是一脸的满足神情。

    与此同时，樱那高达三千的庞大魔力，不断向墨释君体内注入力量，令他体内的状态迅速稳定下来。魔力顺着墨释君干涸的魔术回路贯通全身，不仅仅滋补了干涸的魔力，也弥补了筋络骨髓中被抽取的生命力，并让本来不可能再进步的魔术回路，有了再一次生长的机会。

    其实间桐慎二虽然没有魔术天赋，但是毕竟是间桐家的子孙，身体状态与完全绝缘于魔术的普通人还是不同的，体内也有魔术回路，只是完全处于僵死的状态，不能激活罢了。之前墨释君强行以黄金级小宇宙力量，将全身每一分魔力激发，连这些死回路里的点滴魔力也没有放过，其实等于在封死的回路里开了一道小口，如今再得到樱的魔力灌注，顿时令这些魔术回路活跃了起来。

    间桐慎二天生的魔术回路并不少，足足有四十二条，只是没有办法激活而已，现在开发出来，再加上从间桐脏砚身上夺去的七条，顿时就达到了四十九条的数字，虽然不及远坂凛间桐樱姐妹，却也超过了卫宫士郎的级别。

    就在新的魔术回路自动开启的同时，樱与墨释君也渐渐取得了默契，两人就像多年的夫妻一样，互相配合着对方的动作摆动，让每一次的进入都能完美地直击到底。

    “哥哥……樱……好喜欢你……不行了……”樱狂乱地叫着，幸好房间里此时都没有人在，不然就算是聋子也该听到了。

    墨释君也已经到了腰酸腿麻的地步，只是体内的魔力转变稍微分了心，所以没有在樱满足之前爆发出来，这时听到樱的呼喊，心弦略为松弛，立刻破堤而出。

    “啊！”樱只轻叫了一声，接着全身不规律地痉挛，丰沛的魔力随之涌向墨释君。

    樱冲向巅峰的瞬间，墨释君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模糊的雪花结晶旋转影像，同时一股空前强大的魔力迅速占据了他所有的魔力回路，像被铁水浇铸到模具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原本那些没有经过锻炼，远比旧有魔术回路弱小的新回路，全部被扩张到了极限，每一条都变得强大无比，令墨释君整体魔力，爆增了数倍，至少达到了一千了。

    两个深度融合的少年少女，互相拥抱着，躺在大床上。

    “哥哥……对不起，樱的身体，没有能干干净净地献给……”少女抱着少年的手臂，低声私语，虽然和哥哥做了最亲密的事情，但是雪白的床单上，并没有红色的痕迹，那珍贵的东西，在很多年前，就被邪恶的刻印虫毁掉了。

    “樱，不要说那些话，我喜欢……嗯，应该说，我爱你。”墨释君止住了少女的话语，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哥哥……樱，樱也爱你……”

    随后，是漫长到两人一起进入梦乡的缠绵长吻。

    这一夜，墨释君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墨释君再次和樱做了各种爱做的事情。

    只是……

    女主角忽然又变成了……美狄亚？

    然后……是远坂凛……继而是伊莉雅。

    随后，阿尔托莉雅，美缀绫子，以及许多墨释君这三年见过的漂亮女性，都接二连三地出场了。

    面对如此众多的美女，墨释君终于……

    怒了！

    “我靠，你有完没完啊，我看上去那么像人渣吗？啊，不对……就算我看上去像人渣，难道就真的是人渣吗？”

    墨释君忽然大喝一声，整个梦境空间如玻璃一样“喀拉”一声碎成千万块，然后，梦中的墨释君一探手，就从黑暗的梦境深渊里，抓住了一只白皙的手掌。

    “给我滚出来，美杜莎！”

    手的主人，正是间桐樱的英灵从者，和她有着一样紫色头发的高挑美女，职阶Rider的美杜莎。

    “你究竟在干什么？”墨释君怒问道。

    美杜莎别过头去，避开墨释君的目光，转移话题道：“那个……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不发现才怪啊，所有我认识的美女都出场了，连街角意大利饭馆的女侍都上来了，却独独漏了一个你，我要蠢到什么地步才不知道是你搞得鬼啊！”墨释君伸手掀翻了面前凭空浮现的桌子，大声喝道。

    “那只是因为我长得不可爱的缘故……”美杜莎低声私语道。

    “别给我转移话题，你侵入我的梦境究竟要干什么？”

    希腊神话的石化女妖终于抵挡不住墨释君的责问，小声答道：“补魔。”

    “补魔？你……啊，你也需要补魔。”墨释君一下子明白了美杜莎的目的，今夜一场大战，墨释君固然是有尽灯枯，美杜莎也一样被狂战士打得尽断骨裂，几乎当场昏厥，这种损伤，必须由御主不断提供魔力才能慢慢恢复，但是现在间桐樱为了给自己补魔，明显虚耗过度，虽然没有伤及本源，也难以再提供美杜莎恢复的魔力了，所以，就把注意打到了刚好魔力暴涨的自己身上。

    “呵呵，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变化成其他人呢？”

    面对墨释君的疑问，女骑兵再次转头，带着一点羞涩地答道：“就说，因为我不可爱。”

    “为什么觉得自己不可爱？”墨释君奇怪地问道。

    “因为……身高……太高了……”女骑兵给出了奇妙的答案。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自我评价？你以为整个世界真都是萝莉控统治的吗？欣赏亭亭玉立的大美女才是世界的主流啊，不知道《Playboy》模特的平均身高是一米七三吗，你还未够班啊，英灵小姐！”墨释君按着额头说道。

    “真的？”美杜莎问道。

    “当然！”墨释君点头。

    “那么……请你证明给我看……”话语间，梦中的女骑兵褪去了身上的皮装，将一百七十二公分的雪白身体，完完全全地显露在墨释君面前，同时说道：“这个……也是谢礼，因为你今天从战场上救了我……”

    墨释君眨眨眼，仔细想了想，自己对这个高大美艳的女骑兵也不是没有感觉。

    “真的要开启人渣路线了吗？”墨释君一面想着，一面将那完美洁白的女体抱进怀里，隐约间，他似乎感觉此时的自己和原本的自己，有了微妙的不同，“难道是因为灵魂不完全的缘故？”

    这样的疑惑，也很快消失在了蜂拥而来的感官刺激之中。

    美杜莎不愧是Rider职阶，正牌的骑兵出身，不管是骑天马还是别的什么，都是出神入化，驾轻就熟，既不失优雅灵动，又充满了狂野性感。

    而与此同时，属于她的记忆，也开始向着墨释君开放。

    “原来如此，难怪美杜莎对于樱这么好。她是古老海神福尔库斯的女儿，却因为美貌而被自己的父亲出卖给了如日中天的奥林匹斯海神波塞冬，波塞冬只当她是一件玩具，随意加以改造，又在与雅典娜竞争希腊守护神的斗争中失败以后，带着美杜莎进入雅典娜的神庙交合，并在她体内注入了海神神咒，借此亵渎了雅典娜的神殿泄愤。事后却甩手走人，留下美杜莎独自面对雅典娜的怒火，被诅咒成了怪物，最后还引了宙斯的儿子将她杀死。樱的命运与她类似，也是被父亲出卖给了强大的同行，然后饱受侮辱折磨，甚至差点改造成了怪物，当作棋子来运用，从各种意义上说，都是同病相怜呢。”

    不过，当墨释君继续深入美杜莎的记忆的时候，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美杜莎血脉里的古海神力量？还有波塞冬的力量波动？好熟悉，居然和《圣斗士》世界的波塞冬力量有七八分相似……最重要的是，我刚好是水系魔术回路，凭借自身的属性和记忆，似乎可以比照三者的差异，解析海神神力的奥秘，从而大幅度强化我的魔力品质，这真是帮了大忙了！”

    PS：三更，庆祝收藏过三万。（其实是因为手里有一点存稿，终于可以挥霍一下了。）

    另，应该没人举报这一章吧？

第百四三章 一元善恶 四方对峙

    墨释君曾经以为，自己和美杜莎的补魔发生在梦境里。

    但是，他错了。

    一觉醒来，海带头少年忽然发现自己进入了左拥右抱的模式，一边是柔美可爱的樱妹妹，一边是胸高腿长的骑兵姐，两个雪白柔滑的身体簇拥着自己，这个感觉用四个字形容的话，当真是“宛若天堂”啊。

    “为……为什么Rider的真身也会在这里，不，最重要的是，如果樱醒过来会怎么样？直接黑化然后进入好船结局？”

    和身体感官上的极度愉悦不同，墨释君的心里一阵惊悚，只觉得一柄巨大的柴刀悬挂在头顶，锋芒之犀利，更胜狂战士的刀斧。

    接着，他就听到了让他全身一颤的声音。

    “我已经醒了啊，早上好，哥哥。”

    间桐樱娇美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宛若一道寒风，冻结了墨释君的心。

    ……我要怎么解释初夜就劈腿的事情？昨晚真是玩疯了，完全不像以前的我了呢……

    “啊……那个……樱，你听我说……”墨释君脑筋急转，想要找出安抚妹妹的理由，但是如果这样明显的局面还能蒙混过去，除非墨释君拥有传说中的恼残光环才行。

    而且，樱也不需要解释，“不必说了，哥哥，樱都知道哦，Rider是樱的从者，她敞开心灵的时候，所有记忆都会和樱分享哦，虽然是为了给Rider补魔，不过哥哥也很开心是吧？”

    “樱，其实……”

    “Rider也好可怜呢，被自己的父母抛弃，被海皇改造，被当作替罪羊，被变成怪物，樱原本也是这样的命运吧，如果没有遇到哥哥的话，樱也会变成祖父的工具，去争夺圣杯，然后再被牺牲掉……”

    “樱，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吗？”墨释君微微皱眉问道。

    间桐樱点头道：“是的，樱知道的，在解读祖父的魔术刻印的时候就都知道了。”

    墨释君叹息一声，说道：“对不起……”

    间桐樱用纤细的手指点住墨释君的嘴唇，说道：“不要道歉，哥哥，你和祖父是不一样的，你是樱的哥哥，也是樱的英雄，你是完全不同的。”

    “樱……”墨释君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所以，哥哥，也请好好对待Rider吧，也成为她的英雄吧。”

    清晨的时候，众人看到的是神清气爽的间桐慎二，满脸幸福微笑的间桐樱，以及一脸平静跟在樱身后的美杜莎。

    魔女美狄亚换上了家居装束，带着围裙接管了早餐烹饪工作，其手艺意外地精湛，让墨释君和间桐樱都自感不如。

    “看来御主大人已经完全恢复了呢。”魔女微笑着说道。

    之前美狄亚其实是被墨释君以杰诺娃细胞中存在的异能吓住的，事情过了之后，这位“背叛之魔女”也自然对于墨释君是否真有格杀自己的实力深表怀疑，不过昨夜见了墨释君那一招秒杀狂战士，轰塌方圆百米的大绝招“泰坦新星”之后，所有的心思就全部收拾起来，再也不敢试探什么了。而如果说以前美狄亚只是需要一个御主，才不得不跟墨释君订约的话，昨夜墨释君一直坚持到狂战士被打倒才叫她出来的行为，也彻底消除了魔女的敌意，真正将墨释君当作了可以完全信赖的人。

    墨释君向她点点头，说道：“之前救回我和Rider的事情，麻烦你了。不过这一战也让我明白了自身的不足，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你指点我和樱的魔术知识？”

    美狄亚一愣，随即笑道：“虽然很少有魔术师将英灵当作老师，不过既然御主大人开口，那么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只不过我存在的时代是数千年前的古希腊时期，那个时候盖亚还没有成为大地唯一的意志，神明才是根源意志的代表，我的一切魔术都学自于奥林匹斯神族，和今天流传的魔术完全不同，所以真正对您有多大帮助，我也不好说。”

    墨释君点点头，说道：“没有问题，我也正是对于奥林匹斯神系传承的魔术有兴趣才问的，毕竟我和樱都是自学，比之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的完整传承远远不如，与其从后面追赶，不如另辟蹊径来得快捷。”

    魔女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有一种速成的方法，可以快速教会你们古希腊魔术的知识，只不过也只是知识而已，能将其中多少转化成力量，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墨释君却没想到，魔女的所谓方法，却是记忆分享。

    就像他昨夜看了间桐樱和美杜莎的记忆一样，虽然没有补魔，不过魔女用自己的秘药和魔术，将心灵与墨释君还有间桐樱联通，让他们可以观看自己当年学习魔术时候的记忆，由于精神沟通远比一般语言传送快上千百倍，美狄亚又特意加料，所以总共只用了半个小时，就传输完毕，当然，若非此时墨释君和间桐樱的魔力都高过一千，随之令大脑处理速度提升了几十倍，也没可能承受这么快速的记忆传递。

    由于起得早，所以直到记忆传承完毕，才到了上学的时间，不过墨释君有点犹豫，是否应该去学校，昨天的袭击证明魔术师的肆无忌惮，今天早上的新闻还把昨夜那两场大战的痕迹，当作了恐怖袭击来报道，恐怕是教会在运用影响力掩饰圣杯战争的存在吧。

    可是，虽然魔女已经将间桐家宅变成了魔术阵地，有各种防御措施，但是如果是狂战士那个级别的强者侵入的话，只怕完全没有抵挡的余地，因此躲在家里并不会增加任何安全系数，那么……

    “还是去学校吧，至少有卫宫士郎和远坂凛可以分担一下火力。”最后，墨释君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才和间桐樱一起离开了家，而Rider和Caster昨夜已经亮相，必然瞒不过言峰绮礼和爱因兹贝伦家，所以干脆跟在两人身边，只有深雪－萨菲罗斯留守家宅，不过魔女留下了特殊的传送阵，只要需要，随时可以将他召唤过去。

    “穗群原高中的大门前，无数学生穿着那非常值得吐糟的土黄色校服，看上去就像是一群土拨鼠一样。”

    即使已经看了两年，墨释君每次上学，还是不得不为这格调无比低劣的校服颜色吐糟。

    “间桐慎二同学，请不要在学校门口诋毁穗群原高中的声誉，有意见请向理事长直接转达。”远坂凛的声音从墨释君背后响起。

    回过头来，毫无意外地在双马尾少女远坂凛身边，发现了卫宫士郎的身影，于是墨释君笑道：“早上好，远坂同学，士郎，你们终于同居了吗？”

    “什……什么同居的，只是暂住而已，暂住！”远坂凛愤怒地叫道。

    卫宫士郎也说道：“慎二，你这样说，会让远坂同学很困扰啊，毕竟这只是临时的方案。”

    “远坂学姐，卫宫学长，早上好。”间桐樱微笑着向两人打招呼。

    远坂凛惊住了。

    即使间桐樱从初三就往这个学校跑，上了高中也已经一年了，但是，这样毫无芥蒂地和自己的姐姐打招呼，却是第一次。

    “早……早上好，樱。”远坂凛有点慌乱地回应道。

    墨释君不管远坂凛的窘迫，转而对卫宫士郎说道：“既然你们走在一起，就代表卫宫和远坂两家，在圣杯战争中的联盟成立了吗？”

    卫宫士郎皱眉道：“慎二，不要在樱面前提这个。”

    墨释君摇头道：“士郎，你太迟钝了，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樱也是一位御主吗？”

    “什么？”卫宫士郎和远坂凛一起大惊。

    墨释君摆摆手，说道：“好了，不要再在这里说话了，中午的时候，大家再一起商量一下吧。”

    午饭的时候，四位魔术师汇聚在了一起。

    远坂凛对这个间桐慎二的感官并不好，板着脸说道：“昨天不是自信满满要夺取圣杯吗，为何今天又和我们联络呢？”

    墨释君自嘲地一笑道：“昨天回去的路上，被伊莉雅和狂战士袭击了，我和Rider根本不是对手，最后靠了另一位英灵Caster才逃出来。狂战士的强大已经超越一般英灵的范畴了，我想即使你们两人联手也难以取胜，我们这边也是一样。所以即使目标不同，至少在自保这一点上我们有互相帮助的价值。”

    “今天早上的新闻里的炸弹事件，难道就是你们……”远坂凛的家族是这个城市的驻守魔术师，因此完全可以从新闻里发现那些消息是跟魔术师有关的。

    旁边的老好人卫宫士郎却愤怒了：“混帐，慎二，你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少人死伤吗？”

    墨释君摊手道：“我也没办法啊，战斗不是我挑起的，难道要我等他来杀吗？”

    卫宫士郎辩驳道：“如果不是你不肯放弃圣杯，又怎么会引发这样的战斗？”

    墨释君冷笑一声说道：“卫宫士郎，你太傲慢了，难道因为成了御主，召唤了强劲的英灵Saber，就忘记自己是普通人的身份了吗？”

    热血少年大怒，道：“胡说八道，正是因为我没有忘记自己是普通人，才会想要拯救无辜的生命，反而是你们这些魔术师，才不把普通人的生命放在心里吧！”

    墨释君摇头道：“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吗，士郎，但是这样的想法从来不会出现在真正的普通人身上呢。真正的普通人啊，永远是无力的，他们只能在无边的灾难中，用那微薄的力量，选择性地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然后才能在有余力的时候，将这种怜悯普及到其他陌生人身上。也就是说，有了自私的爱，才能产生无私的爱，一个母亲可能因为怜悯而将奶水分给别人的孩子，但是当别人的孩子威胁到了自己骨肉的时候，她们也会举起刀杀死别人的孩子，这才是普通人的选择。那种不爱自己只爱陌生人的救世主，都是自以为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疯子而已。”

    说到这里，墨释君指着卫宫士郎的鼻子，问道：“卫宫士郎，你有自己挚爱的存在吗？你有哪怕毁灭世界也要保护的存在吗？你对于这个世界上无辜之人的爱，究竟以何为基点，究竟来自于哪里？原本的你，不过是个没有什么力量的普通人，你能做的，也只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帮助别人。但是现在，你应为有了强大的英灵，就自以为超越了凡人，于是自以为是地将拯救世界这样虚幻的责任背负在了自己的肩上。但即使如此，卫宫士郎，你心里并没有爱，你并不是因为爱着这个世界，爱着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才选择保护他们的，你只是基于自己加给自己的道德和责任感才这么做的，所以，你这种心意，不过是自我催眠的产物罢了，在我看来，除了空洞，一无所有。”

    卫宫士郎一阵语塞，却依旧不甘心地反问道：“哼，那你又如何呢，慎二，难道要像你一样，为了自己的野心，把人命当成野草，才算是有爱的吗？”

    墨释君摇摇手指，答道：“卫宫士郎，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在于我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弱小。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我是处在弱者位置上的，要保护我自己和樱就已经万分艰难了，然后还要保护将一切托付给我们的英灵，并让我们和她们实现愿望，为此我必须放弃其他很多东西才有可能成功，所以我根本没有能力考虑更多的事情，把圣杯设计在冬木市的是三家的先祖，监督圣杯战争的是教会，发动攻击的是爱因兹贝伦家族，所以造成无辜死伤的责任，应该由他们背负，我完全没必要将别人的罪过背到自己身上，也没必要因此受到你的指责。卫宫士郎，我们都是弱者，都是普通人，普通人会首先爱自己和亲人，永远别忘了这一点。”

    “你……”卫宫士郎还想再说，却被远坂凛打断。

    双马尾少女魔术师开口道：“我已经明白你的立场了，这和我方虽然有冲突，但是并非主要的冲突，合作基础没有问题。那么，你方想要的条件是什么？”

    墨释君答道：“条件很简单，在狂战士出局之前，你我双方四名英灵，不互相攻击，彼此进行自愿的情报共享，危险的时候可以向对方求援，不过对方可以视情况的危险程度判断是否加入战斗。”

    其实这么说，完全是一个没有约束力的条约，但是墨释君相信对方两人的人品，而远坂凛也舍不得自己的妹妹间桐樱有危险，所以倒不怕对方反水。

    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商量了一下，点头同意了墨释君的提议，而墨释君也将Caster叫出来，介绍给对方，显示诚意，不过真名和能力自然不会提供。

    之后，自然各回各家。

    由于本来会引发故事中期许多事件的Rider和Caster都落在了墨释君手里，安分守己和光同尘，所以之后的几天，反而一片平静，没有什么事情。

    很明显，整个圣杯战争的参战者分成了四个阵营，爱因兹贝伦家掌握了还有十一条命的半神狂战士，表面实力第一；卫宫士郎和远坂凛掌握着Saber和Archer近战远攻两大王牌，合力作战的话也不怕狂战士，表面实力第二，墨释君这边的Rider和Caster都不是攻坚型英灵，表面实力第三，单飞的Lancer，表面实力垫底。

    不过实际上讲，形势却完全不同。

    拥有Lancer的言峰绮礼背后，是“最古之王”吉尔嘉美什王，这位拥有所有宝具原型的金闪闪，战斗力稳压所有英灵，适合任何种类的对抗，所以这一方才是最强的。

    而卫宫士郎一方还有除了阿尔托莉雅的必杀技“誓约胜利之剑”，和未来卫宫士郎的固有结界“无限剑制”以外，还隐藏了绝对防御的剑鞘“阿瓦隆”，以及远坂凛手上能发动第二法的秘宝“宝石剑”，隐藏实力其实排在第二。

    墨释君这边实际拥有三位英灵，而墨释君的身体恢复之后魔力爆增，即使再使用一次黄金圣斗士的力量也顶多躺几天，不会去到送命那么凄惨，真实实力排在第三。

    反而是只有一个英灵的爱因兹贝伦一方，看似强大，其实半神英灵被吉尔嘉美什王的“天之枷锁”完克，自身性命其实一直掌握在别人手里，才是真正的垫底。

    这几天，墨释君正在全力消化美狄亚教导的古代奥林匹斯神系的魔术知识，希望能和自己领悟的海神神力结合，达到自己想要的成就。间桐樱虽然因为被墨释君进行深度补魔，损失了将近一半的魔力，但是依旧有两千以上的魔力总量。她本来就不是强大的魔术师，一身魔力的利用率不高，所以总魔力下降没有影响太多实力，现在也在美狄亚的直到下修补以前的自学缺陷，争取能提升一点战力。

    而卫宫士郎那一边也没有闲着，他在远坂凛的教导下，总算是正式入了魔术的大门，由于体制和属性的关系，他对于攻击防御之类的魔术都没什么天分，唯一擅长的就是构造投影，也就是用魔力制造山寨版的物品。虽然这种能力听上去没什么，但是当他学会如何投影仿制宝具之后，威力就直线攀升，越来越惊人了。当然，正常情况下，想要掌握这门强悍的魔术，见识无数的宝具，至少也要上百年的苦功，但是现在有了从未来回来的英灵卫宫士郎以后，两者就常常发生记忆交叉，令卫宫士郎吸收了未来自己的记忆，一下子省去了百年苦功，实力突飞猛进。

    这两边都不动，作为幕后黑手的言峰绮礼也不动，可伪萝莉伊莉雅不能不动。

    因为她是人造人，她背后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才是操纵者，这个一直想要独享圣杯的家族，不可能让圣杯战争一直拖延下去，在不断的催促下，尽管知道战争结束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但是她也不得不行动了。

    不过，即使远坂凛也不知道，伊莉雅的真实身份，是卫宫切嗣的女儿，准确说是以卫宫切嗣的基因和上代人造人的基因调制而成的，从辈份关系来说，她其实是卫宫士郎的姐姐。

    由于人造人设计有缺陷，所以即使什么都不做，她也活不过十九岁，同时，如果圣杯战争分出了胜负，她也要作为启动圣杯的钥匙，失去生命，所以，她对于圣杯战争是完全没有期待的，唯一能让她稍微感兴趣的，只有卫宫士郎这个弟弟，那夜她袭击卫宫士郎就是想要见一见这个弟弟，而之后袭击墨释君，却是不忿自己的弟弟和其他人交好。

    所以这一次出手，她做了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绑架卫宫士郎。

    这也算是另类的认亲了吧。

    卫宫士郎虽然这几天勤学苦练，但是终究比不上人家十几年正统修行的魔术师，又完全没有魔术师之间的警惕心，所以即使伊莉雅不是善战的魔术师，只要找到机会，也可以完全不用武力就将他放翻带走。

    然后，等家里英灵和女魔术师发现问题的时候，卫宫士郎已经成了爱因兹贝伦城堡里的收藏品了。

    “不是很美丽的王子，被可爱的萝莉大魔王囚禁在雪白的华丽城堡里。英勇的女剑士拔出看不见的宝剑，带着同样倾心于王子的情敌女魔术师，和王子未来鬼魂变化的黑心弓箭手，开始了拯救王子的大冒险……这是怎样混乱的传奇故事啊！”

    当一直用使魔监视着卫宫家的墨释君发现了对方的行动之后，一面吐糟对方的团队构成，一面带着Rider跟了上去。

第百四四章 剑弓搏神 刀戟戡魔

    爱因兹贝伦家，无疑是圣杯三家里，势力最大的一家。

    以失去强大的战斗魔术为代价，这个家族在魔术领域得到了异常的发展，家族中的魔术师血脉继承者也一直是复数，其他效命于他们的魔术师亦不在少数，势力范围不仅局限于日本，还在欧洲多个国家有自己的分支，远非血脉稀少到了一脉单传地步，且只有一间祖宅的远坂家和间桐家可比。

    其家族的魔术特性是掌握魔力的流动和转移，虽然不善战斗，但经常可以引发惊人的奇迹，比如现在伊莉雅囚禁卫宫士郎的城堡，就是在德国建造，然后以庞大的魔术力量直接转移到日本来的。

    不过，除非他们能弄出一支间桐脏砚级别的魔术师军团来，否则，魔术师和英灵的巨大力量差距，使得抵挡两个主战英灵的蓄意侵入变为不可能的任务。

    “打倒大魔王拯救士郎王子”三人冒险小队，很快就在城堡里和卫宫士郎汇合了，当然，这要感谢萝莉大魔王从一开始就没有伤害自己弟弟的打算。不过，伊莉雅的宽容只会留给卫宫士郎，其他人无论是远坂凛还是Saber，都是她要消灭的对象，至于未来英灵卫宫……如果伊莉雅知道他的身份的话，也许可以沟通一下，可惜现在这白发萝莉大魔王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不是没有预警机制，在一人两英灵侵入的同时，他们就得到了消息。不过伊莉雅作为预定成为圣杯的人造人，全身机能和一般人类不同，为了控制那比樱和凛还多十倍的魔术回路，她每天至少要沉睡十二个小时，所以在敌人侵入的时候，她没能带着狂战士赫拉克勒斯第一时间出现。

    不过很快，她就截住了准备逃走的四人。

    “嘻嘻，果然来了许多人的，不过这次你们别想逃走了。Berserker，杀了他们！”

    “哼，想一次击败两个英灵，太狂妄了！”远坂凛冷笑着，命令自家的女剑士和红射手一起出击。

    在原故事的某条路线，此时的Saber因为发动“誓约胜利之剑”消灭Rider而元气大伤，而作为御主的卫宫士郎又是个刚入门的见习魔术师，魔力不过五十，完全没办法给Saber提供恢复的魔力，所以这位英格兰的龙血女王根本无法力战，只能由未来的英灵卫宫一个人断后，最后这个红色射手在以固有结界“无限剑制”杀了狂战士五次之后，力战而死。

    不过现在，由于墨释君根本没派Rider去捣乱，所以Saber的状态完好，和Archer联手之下，一人近战一人远攻，战力绝不是1+1=2的结果，尤其未来的卫宫士郎一身剑术都是跟Saber学的，因此配合更是天衣无缝。原本Saber还拘泥于自身的骑士道，不愿意和人联手，但是这一次伊莉雅直接绑架了她的御主，让她愤怒之下将对方排出了对手的序列，列入了可以组队讨伐魔王的名单之中，自然再也没有不跟人联手的理由了。

    只见一个银蓝的身影，和一个黑红的身影，错落进退，互相掩护，阿尔托莉雅正面缠住狂战士的脚步，而未来卫宫则不断投影出各种宝具射向敌人，一时间纵然以狂战士的半神之身，也不由得节节败退，手忙脚乱。

    眼看这套几天里排演的进攻模式奏效，远坂凛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只是……她还是小看了伊莉雅。

    “嘻嘻，远坂凛，很有趣的战术呢，但是，从来没有人可以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领地里，进行以多打少的战术哦。”伊莉雅完全不担心狂战士的窘境，只是微笑着对双马尾女魔术师说道。

    “什么？你……糟了，Saber快离开！”一瞬间，远坂凛忽然想起了对方家族的长项，大惊失色地想着女剑士呼喊，却来不及扭转乾坤了。

    下一刻，地面上光芒闪烁，狂战士赫拉克勒斯，Saber阿尔托莉雅，以及伊莉雅，三人同时消失无踪。

    “Saber————凛，Saber她跑到哪里去了？”卫宫士郎跑向女剑士消失的地方，却发现空空如也，当即转头向自己的魔术老师询问道。

    远坂凛满脸挫败的神色，苦涩地答道：“那是爱因兹贝伦家族最擅长的空间转移魔术，他们甚至可以用这种魔术将城堡从地球的一边搬到另一边，现在应该是把Saber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去了，在那里他们就能一对一地击败Saber了。”

    卫宫士郎猛然道：“那么我可以用令咒将Saber召唤回来……”

    远坂凛答道：“我们必须离开爱因兹贝伦家族领地的范围才行，否则对方立即就能再次把她传送走。”

    两人当下不再废话，由未来英灵卫宫带着，一路翻山越岭而去。远坂凛作为冬木市地脉守护家族的传人，当然知道哪块地方是属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所以一路指点，三人只花了几分钟时间，就出了敌方的领地，然后卫宫士郎耗费了一枚令咒，将Saber召唤了回来。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里，Saber职阶的银甲少女剑士，已经浑身浴血，伤痕累累，骨头都不知断了几根了。

    这是可以想象的，毕竟爱因兹贝伦家族既然做了这方面的准备，传送的目的地就绝不会是对敌人有利的地形，事实上，Saber去的地方，是一个笔直的封闭地下隧道，大小刚好够狂战士挥舞刀斧，却没有让女剑士闪展腾挪的余地，于是双方只能硬拼力气，自然是一面倒的局势，如果卫宫士郎再晚一点召回的话，少女剑士只怕就已经被分尸了。

    Saber回来之后没过几秒，伊莉雅就又带着狂战士追了上来。

    银发萝莉坐在狂战士的肩上，用冰冷的笑声说道：“嘻嘻——还没有结束游戏，怎么能让你们离开呢？”

    实际上，伊利耶从出生就是作为人形魔术道具被培养起来的，所以在她的认知里，并没有“杀人是错误的”这样的概念，就像小孩子生气的时候会撕扯娃娃一样，对于拥有着半神狂战士这样大杀器的萝莉而言，不高兴就破坏掉，才是符合她本心的行动。

    而承受她怒气的一方，就比较悲惨了。

    卫宫士郎此时没有任何战斗魔术，Saber已经五劳七伤，反而要御主扶着才能行动，而远坂凛虽然有很强的魔术功底，但是要跟对面的狂战士英灵一拼，还是不可能的。

    能战之人，只有一个。

    红衣的射手，未来的卫宫士郎。

    “凛，带着他们离开，这里交给我。”

    故事又走回了原版的路线，虽然地点差了几公里，但是依旧是未来的卫宫士郎独自面对狂战士的场面。

    然后，他张开了属于自己的固有结界————“无限剑制”。

    此时，一路跟来的墨释君和Rider，也在远处窥视。

    “慎二君，我们不需要插手吗？”美杜莎经过那场补魔之后，虽然外表看不出变化，但是对墨释君的认知已经从“御主的哥哥”变成了“可以命令我的人”，不仅是称呼变化，交流也多了起来。

    墨释君摇摇头道：“不，其实比起狂战士，反而是这个Archer更加令我担忧呢，如果Archer不死，我们才最危险。”

    知识就是力量，所以原住民怕穿越者，穿越者怕重生者，因为后者比前者拥有更多的情报优势。墨释君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别人都不怕，甚至半神狂战士和最古之王吉尔嘉美什也只是令他头痛而已，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从未来回来的卫宫士郎的英灵。

    虽然按照《型月》世界的设定，这个世界有无数个平行空间，英灵卫宫并非此刻的卫宫士郎的未来，而是另外一个时空的卫宫士郎，所以他对于圣杯战争的了解也仅限于当初他经历过的那一个，并不会拥有彻底的未卜先知能力，即使发现墨释君扮演的间桐慎二的异常，也只会归咎于平行世界的差异，但即便如此，他掌握的情报也远比墨释君的更加丰富。毕竟墨释君的情报只是当初杨拓人整理的一份简介，配图还是二次元的，比之三次元亲身经历，相差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未来的卫宫士郎不是单纯带着记忆回来的，而是带着比生前更强的力量回来的，究竟拥有多少宝具，多少异能，谁也不知道。在某条故事线里，他甚至在被无数宝具钉成筛子以后，还能玩一把金蝉脱壳的诈死计，连最古之王吉尔嘉美什都被他阴死了，可见其麻烦。

    因此他早已打定主意，就算放任狂战士活下来，也要让未来的卫宫滚回英灵殿睡觉去。

    墨释君按兵不动。

    未来卫宫英灵，和半神狂战士，在固有结界中战斗。

    血红色的天空中，转动着巨大的齿轮，大地上，如墓碑般插满了各种狰狞嶙峋的武器。

    两大英灵，正在这片刀剑的海洋里，互相搏杀。

    所谓的“固有结界”，是诸多魔术里最接近“法”的禁术，魔术师能以庞大的魔力和强悍的意念，推动心灵世界侵蚀现实，产生出一片堪称“我心即宇宙”的空间断层，在这个空间里，他们拥有着现实世界所不能达到的异常能力。比如“无限剑制”的空间就是卫宫士郎的宝具记忆库，在外面需要花费魔力临时具现的宝具，在这里都能永恒留存，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心里。当然，侵蚀现实世界自然要被现实世界反噬，所以一般的固有结界都会消耗巨大的魔力，只有卫宫士郎的英灵在死后和世界共有意识签订了契约，成为其代言人，所以变成了特权阶层，不用消耗魔力就能支撑“无限剑制”。

    卫宫士郎的固有结界里的宝具，主要是从最古之王吉尔嘉美什的“王之财宝”里复制过来的，数量之大，几乎囊括了所有英灵刀剑类宝具的九成以上，各种奇特属性的宝具数不胜数，只不过，正是因为数量太庞大，即使是原主人的吉尔嘉美什王也不能记清所有宝具的功效和真名，这边盗版的自然更加懵懂，所以这成千上万的宝具里，他真能发挥作用的，不过百余件而已。

    当然，即使是这百余件刀剑宝具的力量，如果全部发挥出来，也足够杀死半神狂战士十二次的了，但是在红衣射手进攻的过程中，却难免负伤，狂战士的攻击何等强大，即使未来英灵卫宫穿的那件红风衣是用“圣骸裹尸布”制造的，有特殊的疗伤作用，却也没办法跟十二条命的狂战士拼复活能力，伤势累积起来，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不同平行世界里的卫宫士郎，经历都有不同，有的曾经在狂战士的“十二试炼”下吃过大亏，也有的完全没有机会领教这半神的强大，只是眼看着狂战士死在金闪闪或者黑暗圣杯的手下了，现在看来，这一个未来卫宫，恰好是不知道宝具“十二试炼”力量的一个。

    当他第一次以黑白双刀斩断狂战士喉咙的时候，狂战士也打碎了他的十跟肋骨。

    圣骸裹尸布瞬间刺入他的体内，包裹固定了断骨。

    当他第二次以金色的大剑劈开狂战士心脏的时候，也被斩去了自己的手臂。

    圣骸裹尸布刺入断臂，接续起骨肉。

    当他第三次以狰狞的月牙大刀砍下狂战士头颅的时候，狂战士也贯穿了他的胸腹。

    圣骸裹尸布封住了流血的大洞。

    当他第四次以火焰的剑锋烧毁狂战士的内脏的时候，狂战士的反击斩断了他的腰脊。

    圣骸裹尸布将断成两半的身体紧紧缠了起来。

    当他第五次以雷电的十二根匕首将狂战士电成焦炭的时候，狂战士也将他的身体，左右斜劈成了两半。

    圣骸裹尸布的力量，终于达到了极限，无法再救助他了。

    狂战士，已经死了五次。

    红色射手，也走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我的力量，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吗，凛，对不起……”

    带着最后遗憾的红色射手，在片刻之后化为无数光粒，消失于虚空中。

    那边，伊莉雅忽然捧心皱眉，看上去有些痛苦，不过这也难怪，作为圣杯启动器的她，会在每一个英灵死后，吸收对方的灵魂力量，作为发动最终大圣杯的动力，Archer死亡，自然会将力量存储在他体内。

    “慎二，Archer已经阵亡了，我们怎么办？”旁边的美杜莎又发问道。

    墨释君眨眨眼，看着未来卫宫消失的地方，

    “Archer，你真的完蛋了吗？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安呢？”

    可是，没等墨释君再犹豫，已经重新恢复平静的伊莉雅，将目光转向了他们的方向。

    “嘻嘻，那边的海带头哥哥，你也来送死了吗？”白发少女的目光轻易看穿了墨释君布下的水镜隐身，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同时，再次靠着“十二试炼”恢复了全部力量的狂战士，也狂吼一声，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墨释君知道自家的女骑兵打不过对面的半神狂战士，所以伸手拦住要冲上去的英灵，说道：“美杜莎，退后，让我来。”

    美杜莎闻言一顿，终于还是选择了服从，不过后退的时候也张开了石化魔眼，狠狠盯了狂战士一眼，令他的速度骤降一个等级。

    “可惜，如果你是直死魔眼就好了。”墨释君发现了美杜莎的小动作，微微一笑说道。

    其实美杜莎的“石化魔眼”，和“直死魔眼”，“螺旋魔眼”都是一个级别的上等魔眼，只不过各有缺陷罢了。“石化魔眼”的石化能力奈何不了狂战士、伊莉雅这种超高魔抗的人外存在，而“螺旋魔眼”靠扭曲物体杀人，如果对上狂战士的钢铁身躯也没什么效果，但是要杀死伊莉雅的小身板却是轻而易举。至于“直死魔眼”虽然能看见万物之死，正适合对付狂战士，但问题在于光靠眼睛没有任何杀伤力，必须自己再去拿刀砍中看到的“死线”才行，如果没砍到自己就先死了，自然一片悲剧。

    狂战士自然不管墨释君这边的吐糟，抡着巨大的黑石刀斧一路碾杀过来，不过，现在的墨释君也不是之前毫无准备的情况，既然敢跟过来看热闹，自然有了万全的应对。

    只见他双手一张，火焰铜牛护臂显化，火焰烧毁了他上半身的校服，露出了大理石雕刻般的肌肉。

    同时，一柄三米长的黄金三叉戟，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然后，墨释君运起这件华贵的黄金长兵器，迎向了狂战士的巨大黑石刀斧。

    “铮————————”

    一声响彻云霄的巨响，两件裹挟着巨力的神兵碰撞在一起。

    然后，两边的兵主，各自倒退了几大步。

    墨释君后退，没人奇怪，因为两边的体型差距摆在那里。但是，狂战士的后退，却让人惊讶。

    这是狂战士自出现以来，第一次被人以力量击退。

    “那……那是什么宝具？”除了没思维的狂战士，就连伊莉雅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墨释君一横三叉戟，戏谑地笑道：“哼哼，你以为我会把‘这是海皇波塞冬的神器三叉戟’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吗？”

    “你……”因为墨释君的话太奇怪，所以伊莉雅反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才好。

    然后，她就又看见，那个讨厌的海带头抡着黄金三叉戟，跟狂战士打在了一起，而且在力量上居然一直势均力敌。

    自然所谓“海皇波塞冬的神器三叉戟”中，神器二字完全是骗人的，不过墨释君手上这柄三叉戟，却的确和波塞冬大有联系。

    当初在《圣斗士》世界决战黑日弃天帝的时候，拉德莉用圣魔石封印并吸收了那个世界的波塞冬的灵魂，然后将其中的力量分享给了墨释君，而墨释君虽然没有直接吸收波塞冬的神力，却也借机突破了半神之境。这一过程里，墨释君已经完全明白了波塞冬神力的构成模式，并吸收了一部分的海神记忆。之所以能在那时候将水瓶冥衣升级成为真正的神衣，也是靠着海神记忆里的神衣构成记忆才得以实现的。

    到了这个《型月》世界以后，一切自然界的能量都被盖亚和阿赖耶两大意志掌控，墨释君原本的很多力量都无法再进行修炼，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在他给作为海神后裔的美杜莎补魔的时候，意外得到了这个世界里海神神力的构成模式，虽然和《圣斗士》世界的波塞冬不完全相同，但在比较下却发现，两者至少有七八成是互相重叠的。所以，他立刻借助魔女美狄亚的奥林匹斯神系的魔术知识进行推演，终于找到了将自己天赋的“水”之魔力，转化成“海神”之神力的方法。

    虽然这个转化的消耗非常大，一千的基本魔力顶多能转化出五十的稀薄神力，而且没有神性的墨释君，也几乎无法操纵这种神力。

    但是，无法操纵，并不代表无法利用。

    墨释君虽然不是卫宫士郎那种天生就能用魔力投影宝具的“剑”属性魔术师，但也有着自己独到的造物能力，那就是从《死亡皇后岛训练营》里学到的暗黑圣斗士的暗黑圣衣凝结秘法。这种秘法可以将自身的能量凝结成铠甲和武具，再结合这个世界魔术师的投影造物技术，将海神之力凝聚成海王神衣的一部分，并非不可能的任务。

    于是，也就有了现在这一柄黄金三叉戟。

    不过这柄神兵现在还只是雏形，并不是真正超越黄金级上位的神器，顶多只是比一般正牌的黄金圣衣强大两三倍，一件黄金级中位道具而已。倒不是墨释君不想直接弄出神器来，只是由于凝聚神衣对海神神力消耗太大，就这件雏形，也是他每天从早到晚不断跟间桐樱努力补魔才勉强完成的。而且若不是间桐樱体内有黑暗圣杯的碎片，可以近乎无限地吸取大地能量，每次魔力耗空之后两三个小时就能快速回复，墨释君现在连这种雏形都拿不出来。

    这件黄金三叉戟，消耗了四千海神神力才凝聚出来，换算成普通魔力消耗的话，则高达八万，是墨释君自身魔力储量的八十倍，不知补了多少次魔才成型，当然……这个过程也很享受就是了。

    它的威力自然也相当可观，毕竟就算是山寨版的神器也不是说笑的，绝对物有所值，根据美狄亚的判断，至少是一件“对城”级别的宝具，全力激发海神神力的杀招已经超过了Rider的“英骑之缰”数倍，应该和Saber的“誓约胜利之剑”不相上下。

    狂战士赫拉克勒斯自己的宝具“射杀百头”自然能和墨释君的海王戟分庭抗礼，但是现在他手上只有一柄用神殿基石雕刻的刀斧，根本不是宝具，只是够硬够重而已，在墨释君的多重魔力加成面前，能做到势均力敌已经是奇迹了。

    因此，两边大战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是旗鼓相当，而伊莉雅则发现对面的Rider已经跃跃欲试要对她进行攻击了，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算了，回来吧Berserker，今天已经干掉一个英灵了，这个留待下一次吧。”

    说着，萝莉兴意阑珊地坐到了回归的巨人肩上，转身离去。

第百四五章 四灵会战 三百龙牙

    墨释君跟半神赫拉克勒斯战过一场，平分秋色，进而逼退了伊莉雅，旁边Rider也是面露惊叹之色，要知道她这个英灵发动了最强的宝具绝招，还被对方击败，墨释君之前虽然杀了对方一次，自己也闹得五痨七伤，却是比不上这一回的战绩惊人。

    “慎二，你居然能和赫拉克勒斯正面对抗，真是太惊人了。”作为希腊时代的著名妖怪，美杜莎自然也久闻这个半神英雄的威名，这位大力神即使褪去神明身份，也堪称希腊第一英雄，犹在阿基里斯、赫克托等人之上，如果不是在他威名不显的日本，而是在最有名的欧洲被召唤出来的话，光他的专属宝具就能排出二三十件，可知其强大。（美狄亚的故事，因为著名剧作《美狄亚》的日文版流行而不受地域影响，吉尔嘉美什王的故事也一样，观沧海小时候在日本，就读过日文版的《吉尔嘉美什王》的小说，所以同样比赫拉克勒斯有名。）

    墨释君苦笑一声，原本清洁无汗的脸庞，忽然汗如泉涌，整个身体都变得水淋淋的，涩声说道：“拜托，扶我一把，刚才强撑着和他对拼，现在连骨头都有裂缝了。”

    墨释君已经是抱丹境界的武人，一口丹气凝聚，力量能平添数倍，身体强度也非常惊人，但是那也要看和谁比较。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身躯之强大，已经达到了黄金级，就是见神不坏的国术巅峰强者也和他差了一个大级别，更何况徘徊在青铜级中位的墨释君？虽然靠着海王戟与铜牛护臂的宝具特效，层层削弱了反震的杀伤力，这一个多小时几万招拼杀下来，也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了。

    美杜莎连忙将他抱住，纵身上了飞马，一路往间桐大宅而去。

    墨释君这次强撑着和敌人对决之后，虽然震伤了骨头，但是回到魔女这边，重新涂上泰坦药膏，然后在青春之瓮里煮了一个多小时，就完全恢复了。而且所谓祸兮福所伏，因为激战的刺激，和治疗中魔女药膏的进一步滋养，令他的境界再次提升，居然突破了原本的丹劲境界，达到了罡劲的层次，全身上下裹着一层淡淡的罡气，对任何攻击都有本能的反应，肉身战力已经到了青铜级上位境界，举手投足都有数千斤力量，足以跟一般的青铜级圣斗士燃烧小宇宙之后的力量不相上下了。

    回复了的墨释君，立刻开始寻找卫宫士郎、Saber和远坂凛的下落。

    自从上次被伊莉雅拦截之后，墨释君就建立了三套监视体系互相弥补的网络。自家的水系使魔是一组，浅上藤乃的魔眼是一组，Caster美狄亚的远见水晶球又是一组，虽然都不能全天候覆盖冬木市，却也能保证任何时候，都至少有一组发挥威力。

    很快，监控网络就传来了结果。

    从爱因兹贝伦家城堡逃脱的三人，也没跑太远，毕竟那城堡就算靠近公路，也少有车辆经过，所以直到现在，他们才找到一间无人的林间别墅落脚。

    Saber这样的英灵受伤，自然需要大量的魔力来恢复伤势，不过也不是所有英灵都要靠补魔救命，Saber的真身阿尔托莉雅号称英格兰的红龙，本身就有龙血体制，即使不是魔术师也能自然吸收外界的能量恢复魔力，所以只要不是同时出现使用“誓约胜利之剑”的同时又收到重创的情形，休息一晚，就能自然愈合所有伤害。

    不过，和沉睡的女剑士不同，卫宫士郎和远坂凛两个魔术师却是没可能安心休息的。

    伊莉雅的狂战士力量太过强大，现在只有一个英灵的他们，根本无法对抗，虽然远坂凛手上还有许多家传的魔力宝石，可以让她短时间里爆发出英灵级别的魔术能力，但对上真正的英灵，威力实在有限。（之前记错了，现在的远坂凛手上并没有宝石剑，姑且当作墨释君记忆混淆吧，^_^）

    至于卫宫士郎？他现在的战斗力为0。

    为此，远坂凛一筹莫展，而且因为失去了自己的英灵，更是让她愁思满怀。

    而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完全不了解魔术师世界残酷的卫宫士郎，反而拥有无穷的勇气，反过来不停安慰远坂凛，却不知道远坂凛家族秘传的宝石魔术。与远坂凛相比，真正有生命危险的，反而是他这个新人。

    不过远坂凛从小一个人长大，全靠自己给自己压力才走到今天，难得有人真的关心她，这时看到自己的徒弟不断用笨拙的方式试图给自己打气，心下也不由得感动，让两人的关系再次升温。

    少年男女在一起，即使没什么话题，也能絮絮不停地聊上几个小时，直到凌晨时分，他们还没有休息的意思，只不过话题已经从御敌方略，不知扯到哪里去了。

    不过，当清晨来临的时候，Saber的苏醒却打断了他们的亲密时光。

    最重要的是，Saber的一句话。

    “有英灵靠近。”

    这一下他们什么谈情说爱的心思都没有了，立刻严阵以待。

    不过，出现的英灵并非预计中的狂战士，而是Caster的美狄亚和Rider的美杜莎。

    当然，还有墨释君和间桐樱。

    对于间桐家族两人的到来，远坂凛充满了戒备：“你们来做什么？”

    墨释君一摊手道：“远坂同学，我们当初定下盟约的目的，是不要被Berserker各个击破，所以如果现在我们漠视你们被爱因兹贝伦家族消灭，那么下一个灭亡的就是间桐家了，所以说，为了我们自身的利益，前来与你们汇合兵力，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对于墨释君的到来，卫宫士郎倒是非常高兴，虽然之前两人有些争执，但是卫宫士郎一直没有把墨释君当成敌人的打算，顶多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现在，既然友人来援，他也不会怀疑，只是说道：“你们能来太好了，慎二，如果没有你们，我们恐怕要糟糕了呢。”

    有了卫宫士郎的话，远坂凛也不再质疑，何况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拒绝这支援兵，只是傲娇道：“既然你们一定要来，我也不勉强你们了，不过敌人很强，死掉了也没人管你啊……”

    “远坂学姐请放心，你死了哥哥都不会死。”间桐樱踏上一步，站在墨释君身前，针锋相对第说道。

    间桐樱本来性子柔顺，只是一来对原本出身的家族和姐姐有着不可化解的心结，二来刚刚跟自家哥哥确立关系，这几天勤奋补魔，正是好得蜜里调油，自然容不得别人对情人半点恶言相加。

    间桐樱一句话，让远坂凛说不出话来，卫宫士郎连忙过来打圆场，才将场面平复回来。

    那边魔女美狄亚没管四个魔术师的纷争，已经开始专心种田了。

    播种的是龙牙，收获的是战士。

    以宝具“龙牙”为种子，凭借“龙牙兵召唤”魔术催生出来的，不是原著里只有骨骼的单薄骷髅兵，而是个个高大威猛，身高两米，肌肉发达，行动灵活彪悍的古希腊战士，他们配备着斯巴达式的重铠甲，直径一米的巨大青铜圆盾，手持三米长矛，腰间插着阔刃短剑，背后背着锋利的投枪，头戴高高的黄铜飞龙头盔，身披列红色的披风，宛如一群从神话里走出来的英雄。

    这支总数达到三百人的龙牙武士，每一个的力量都有青铜级上位，整整齐齐排列在美狄亚面前，肃杀的气势扑面而来，令没见过惨烈沙场的卫宫士郎等人都噤若寒蝉。

    “一会作战，以Saber为主力，这些龙牙武士作为她的盾牌，配合攻击，Rider游击骚扰，Caster、我和远坂同学负责远程魔术支援，樱和士郎保护好自己。”

    墨释君按照正统的方式分派战力，却隐瞒了自己已经有了正面抗衡狂战士的力量的情报。不过这也没什么，就像远坂凛也不会说出自己拥有宝石剑这种事情一样。

    分派已定，没过半个小时，美狄亚的远见水晶球魔术就发现了伊莉雅和狂战士的靠近的踪影。

    而且，这一次，狂战士身上的装备似乎多了一切。

    和以前上身赤膊，全身只有一条镶嵌铜片的古老裙甲不同，这一次的狂战士身上，居然装备了一套古希腊风格的青铜重甲，虽然不知道来历，不过只看其上层层叠叠如山岳一般的魔力光华，就知道不是一般物品，而是一件真正的宝具。而他的手中的武器，也不再是黑石的刀斧，而是一柄巨大的青铜巨剑，同样是一件宝具，剑身足有半米宽，两米长，十几公分厚，也不知有多重，剑脊上带着龟裂般的沟壑，不断喷出如同血浆般的烈焰，乃是一柄霸道无比的火系重剑宝具。

    爱因兹贝伦家族传承千年，曾经一度掌握第三法，收藏之丰富，甚至可以比拟那些不老不死的吸血种强者，单单收藏的宝具就数以百计。当年第四次圣杯战争，他们能拿出亚瑟王的阿瓦隆剑鞘作为召唤媒介，这一回又岂会真的没有宝具装备给半神赫拉克勒斯？只不过是以为这半神狂战士已经胜券在握，怕有着卫宫切嗣血统的伊莉雅再学她老爸临阵反水，所以才故意不给她最强装备而已。昨天的一战，已经传回了家族核心，无论是Archer的强悍，还是墨释君的奇迹，都让家族中人震惊，所以今天自然立刻装备升级换代，以确保万无一失。

    “真是太好了呢，既然大家都已经在这里，就省去了伊莉雅一个个找出来的麻烦了呢。那么，诸位有没有做好死去的准备呢？”

    银发少女依旧以讨论午后红茶的语气，诉说这战争的宣言。

    这边的人没心思回答她，大家都对换了一身新宝具的赫拉克勒斯大为警惕。

    “情况有变，Caster，先让龙牙武士试探一下。”墨释君看着那一身明显精良厚重的宝具铠甲，也大皱眉头，想美狄亚吩咐道。

    “是，御主大人。”魔女立刻点头，也不用指挥，三百龙牙武士立刻行动了起来，排成二十人一排的战阵，向着狂战士推了过去。

    “喝！喝！喝！”金盔红袍的战士们弓着身，将圆盾列成金属城墙，长矛从盾牌的间隙里伸出，整齐地踏着步点，如同移动的要塞，将巨人围在了中间。

    “杀！”龙牙武士齐声大吼，二十杆青铜长矛向着半神英雄刺了过去。

    那些龙牙武士也不是没脑子的傀儡，明知道对方身上的铠甲不是凡物，自然不肯硬拼，只有四支长矛刺在肩窝腰肋之间，架住敌人的身体，其余十六支矛全向着那些铠甲没有覆盖的手臂、大腿、咽喉、面门而去。

    然而这种青铜级程度的力量，纵然配合了仅次于宝具的武器而有了贯穿坦克装甲的威力，在巨人面前却依旧显得十分无力，就好象一群山羊在用犄角攻击钢筋混凝土的堡垒一般。十六支主攻的长矛，刺在狂战士的身体上，居然只是让皮肤微微凹陷，连血都没有流，就算咽喉要害，也一样刀枪不入。

    “嗷嗷嗷————————”

    被长矛攒刺，狂战士虽然不伤，却也大为愤怒，挥起喷火的巨剑，横扫而出，一击就将二十名壮硕的龙牙武士击飞，落出百米开外。那些龙牙武士虽然厚盾坚甲，却也挡不住狂战士黄金级的一剑，人在半空中的时候就盾裂甲碎，七窍喷火，落下的时候已经化成了二十具焦炭。

    不过一组战士阵亡，其他战士毫不畏惧，继续冲上，随后，第二组再次重蹈覆辙，不过他们攻击的同时，后面三组战士同时投出标枪，将狂战士钉成了刺猬，却依旧无法伤害他分毫，之后在同伴的掩护下，一队队战士冲上去，以长矛、盾牌或者短剑进行各种攻击，却始终全然无效。

    不过由于这些战士的密切配合，狂战士也没法做出如一开始时候的一剑二十斩的壮举，一剑顶多带走两三条性命，纠缠了三分钟之后，龙牙武士又付出了八十条性命，三百武士损失了三分之一，局面则限于僵持。

    这时候，Saber和Rider两位女性英灵参战了。

    Rider美杜莎的实力自然比不上拥有固有结界的红衣射手，她们的配合也比不上弓剑合击的默契，但是美杜莎的速度惊人，神出鬼没的牵制配合女剑士硬砍硬杀的剑术，也相当有威力，在剩余两百龙牙武士的掩护之下，终于遏制了狂战士的杀戮，让龙牙兵的损失降低了下来。

    只是，她们同样伤害不到半神英灵。

    如果说美杜莎的那副锁链锥是因为本身没达到宝具程度，威力不足，尚可理解，Saber阿尔托莉雅作为传说中的亚瑟王，手持号称不败的A++级宝具黄金剑，依旧伤不了狂战士，这就不是对方皮厚能解释的了。

    只是，作为临场指挥的魔女美狄亚，却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意，转头轻轻在间桐樱身边耳语了几句，间桐樱惊讶地抬眼看了她一下，随即露出恍然的神色。

    只见美狄亚踏上一步，忽然出手。她这般的神话时代大魔术师施法，自然不用念咒，挥手之间就是数百道紫光射出，将狂战士淹没于一片耀眼的光华之中。

    但这样的攻击却是伤害不了赫拉克勒斯的。

    尽管魔女美狄亚无论从魔力、学识还是战力都远超现代魔术师，丝毫不下于死徒二十七祖，甚至可以和“魔法使”比肩，但在这场英灵为主的圣杯战争里，却被评为最弱的英灵，不止是因为她在原著里被剥夺了魔力和宝具，更是因为英灵们的魔术抗性太高。

    所有英灵的身体都是由魔力凝结的，本身就是一种接近于魔法的大魔术，基于魔力的互相排斥，就产生了所谓“对魔力”的魔术抗性。对于不使用宝具而以魔术杀敌的美狄亚而言，这简直就是灾难，因为她本身就是圣杯魔力构造的，再以这种带了圣杯魔力的魔术去攻击另一个圣杯魔力构造的英灵，同性相斥之下，简直就是直接在和圣杯本体对抗，每一个魔术打在英灵身上都会被圣杯的魔力中和九成以上的威力，自然变得不痛不痒起来。这也是所有拥有魔术类能力的英灵的悲哀，就连美杜莎接近魔法的石化魔眼都不能例外，更何况一般魔术。

    好在，她这一次攻击的目的，也不是杀伤敌人，而是以密集的魔术攻击，遮蔽狂战士的视听。真正发动攻击的，是————

    Rider美杜莎。

    “叮铃铃————”一声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随即，传来了狂战士愤怒的嚎叫。

    光影散去，战场上的局面让两方都惊讶莫名。

    一直以来，都刀枪不入的巨人，居然被美杜莎那根连宝具都不是的锁链锥，钉穿了脚跟，鲜血直喷。

    “这是……阿基里斯？”看到这个场面，墨释君也若有所悟。

    美狄亚计谋得逞，微笑着向墨释君解说道：“哼哼，御主大人您并未猜错，对方之所以刀枪不入，是因为他穿着的宝具，就是特洛伊第一英雄————阿基里斯的‘冥河之铠’，当年特洛伊之战的时候，阿基里斯的弟弟因为穿着兄长的铠甲冒充其身份上战场，结果被特洛伊一方的英雄赫克托杀死，阿基里斯事后悲痛不已，用自己的血涂抹整件铠甲，使它从此能让其他穿着的人跟阿基里斯一样，全身如沐浴过冥河之水一般刀枪不入。不过，就和原主人一样，脚跟处是他的弱点，一旦被刺破，整个宝具就没什么用处了。我一开始就觉得那件铠甲眼熟，几番实验之后才确认下来呢。”

    美狄亚是来自于古希腊的英雄，甚至生前也和赫拉克勒斯有过交汇（赫拉克勒斯曾经匿名参加了金羊毛冒险），而她的父亲则是著名的特洛伊战争里的生还英雄之一，从小就将那场传说中的大战制成画册，给年幼的美狄亚看过，所以虽然不是很确定，但美狄亚要想辨认出阿基里斯的铠甲，一点都不困难。

    当然，Rider美杜莎也是古希腊的神话人物，不过她的年代比特洛伊英雄们都早，直到杀她的珀耳修斯都老死了，特洛伊战争才爆发出来，因而自然没机会了解这些后辈的装备特点，还是美狄亚告诉间桐樱，间桐樱再通过御主和英灵的联系，才令她明白战术要点的。

    一击得手，并不算完，美杜莎一抖锁链，就将赫拉克勒斯的脚紧紧锁住，然后将另一端，栓在了突然浮现的飞马佩格萨斯脖子上，飞马一声嘶鸣，向前猛拽，巨大的力量几乎拉了半神狂战士一个趔趄。

    而趁着这个机会，所有龙牙武士一拥而上，不计损失地用长矛短剑攻击赫拉克勒斯，即使以一条命换取对方一道伤口，一块血肉，也丝毫不犹豫，骤然负伤加上冥河护身被破的狂战士不断咆哮，却难以完全阻止敌人的这种自杀攻击，虽然每一秒都有好几个龙牙武士死在他的剑下，其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就像掉进充满食人鱼河流的水牛一样，不断挣扎，不断受伤，不断流血，直到死亡。

    又是三分钟之后，剩余的两百龙牙武士全部阵亡，而赫拉克勒斯的样子也凄惨不已，手臂大腿几乎被剃光了血肉，甚至连胸腹背脊，都是白骨嶙峋，血如泉涌，这时候Saber和Rider已经抽身后退，不愿意再对这么凄惨的敌人落井下石，但是赫拉克勒斯伤势实在太重，没过片刻，终于栽倒在地。

    不过墨释君这边依旧一脸凝重，因为片刻之后，那黑色巨人的身体上光芒闪烁，所有伤势快速愈合，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就再次重生了。

    “嘻嘻嘻，没用的，不管你们杀死Berserker几次，他都能立刻重生的。”伊莉雅并不为自家的英灵又死了一次而担心，依旧只是轻笑这说道。不过此时她的身边飘着四个菱形的水晶，如卫星一样围着她转动，刚才远坂凛曾经偷偷用魔术偷袭，却发现这白发萝莉似乎一直处在待机传送状态，任何人或者攻击一靠近她身边十米，她的身影就会消失，然后出现在别的地方，最后只能放弃从她身上打主意的想法。

    这时候，虽然龙牙武士全员阵亡，但是Saber和Rider却完好无损，立刻再次攻击了上去。不过，她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同。

    重生的赫拉克勒斯，冥河之铠完全崩裂，又变成赤膊上身的姿态，他的身上自然没有了刀枪不入的效果，连Rider的锁链锥都能刺穿他的皮肤，但是……

    无效。

    每一条伤口都没有血流出，肌肉就像是古藤一样，即使被切开，也会快速愈合，无论是Saber还是Rider造成的武器伤害，都好像对狂战士无效了一样。

    伊莉雅清脆的声音再次传来：“嘻嘻，忘记说了，每次Berserker复活之后，都能更加强大，并且免疫以前杀死他的方法造成的伤害哦，拜你们之前拼命攻击所赐，现在的Berserker，已经对于任何白刃攻击，都不会流血受伤了呢。”

    此话一出，远坂凛、卫宫士郎和阿尔塞莉雅同时脸色凝重。

    不过，墨释君及时开口道：“也就是说需要换一种方法杀死他对吧？我可不信真有杀不死的英灵，如果能够‘不死’的话，也就不会成为英灵了。”

    说着，他一挥手，将黄金海神三叉戟召唤到了掌中，尖峰斜指，笑道：“上次没有让你见识这件宝具的真正力量，这一次准备好了吗？”

    “轰————————”随着墨释君微微地摆动黄金三叉戟，一阵山呼海啸般的轰鸣声，忽然从地下响起。

    随即，只听“砰——砰——砰——砰————”的爆炸声不断传来，却不是战斗的余波，而是一个个冲天而起的喷泉，带着数米粗巨大的水柱重开地表，向天喷出地面的声音。

    这一片地区，还是冬木市周边的山地，平时也有泉水涌出，但是像这么大规模的喷涌，就绝不是自然情况，而是超自然事件了。

    事实上，这是墨释君在以黄金三叉戟推动海神神力，召唤周围大范围的“水”之力量。

    无以计数的巨大水系魔力，向着墨释君的黄金三叉戟凝聚，最终在枪锋之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水球。

    “虽然不是在海边，但是只要有水就足够了，来吧，海皇咆哮！”

    一道数十米长的深蓝色三叉光戟，以超过电磁轨道炮的速度射出，瞬间淹没了半神狂战士的身体。

第百四六章 海皇咆哮 毒龙召来

    之前与狂战士一战，墨释君以小宇宙力量破敌之后，耗尽了一切力量。

    魔力，还有，内力。

    魔力的问题，有间桐樱帮助补魔。可是失去的内力，却没可能简单地补回来。

    自从墨释君领悟了海神神力的转换之后，他一直想要找一门与之匹配的武功，来恢复自己失去的内力，只是无论如何回忆自己看过的武功，都找不到一门以“海”为基础的武学。

    虽然有个别武功的名号挂个接近海的名字，比如《海虎爆破拳》、《北冥神功》、《大海无量》什么的，但多是挂羊头卖狗肉，跟海的本质并不沾边。其余武功里以“水”为核心的武功，却几乎都是走的“上善若水”“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的柔和路线，对于大海真正的浩荡伟力，几乎没有任何阐发。

    这大概就是大陆文明对于海洋的陌生吧，中国古代文化里，对海的最深认识，也就止步于“有容乃大”的境界，到庄子对于鲲鹏的“水击三千里”，已经是超界限的想象了，但对于大海真正狂暴凶猛、冷酷无情的部分，只能在四海龙王的传说中找到一点影子，却依旧似是而非。

    这样的东方式的“海”的认知，自然不能和古希腊海洋文明孕育出来的“海神”力量所契合，想要借用海神之力修炼，全无可能。

    最终，挑来拣去，墨释君终于发现，自己唯一可以修炼的，只有蚩尤“七大限”里最弱的一招“破海”大限。

    虎魄刀法七大限中，第一大限“吞天”最强，引黑洞意念推动灭世之力，是真正的神明之招。之后的第二大限“灭地”紧随其后，是黄金级上位武学，之后的招数越来越弱，到了第七大限“破海”的时候，已经只能勉强达到黄金级下位的底线罢了。

    好在墨释君毕竟曾经是半神，眼光独到，不同寻常，可以重新推演这门武功。他知道蚩尤七大限之所以能让“吞天”一枝独秀，靠的就是那一缕黑洞意志的催化，那么如果自己能在“破海”大限里加入海神的意志，自然也可以让这一招突破原有的窠臼，成为黄金级中位的绝学，虽然远远比不上排名第一的“吞天大限”，甚至比不上第二大限“灭地”，但是匹敌第三“烈火”或者第四大限“冰雹”，还是有机会的。

    所以在凝聚了黄金海神三叉戟之后，他就以半神的眼光对“破海”大限进行改造，化刀法为戟法，终于形成了这一招不下于“誓约胜利之剑”的杀招——

    “海皇咆哮”。

    这一招能吸引出数十公里之内的庞大水系魔力，然后通过黄金三叉戟转化成为海神神力，再凝练成深蓝色的超高压水刃射出，速度更胜轨道电磁炮，一击之下开山劈海，连钢铁都会被瓦解成原子形态，强绝无比。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狂战士虽然有神的血统，却也挡不住这一招绝杀，瞬间被打得身躯粉碎，只剩四肢跌落在地，而他身后数公里外的几道山梁，都在墨释君这一击之中，被炸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一直绵延到远方。

    “哼，又杀掉一次，我倒想知道，他还能复活几次？”海带头少年收起黄金戟，冷笑着说道。

    那边伊莉雅立刻不认输地说道：“哼，不管几次，反正你的水系魔术，Berserker也已经免疫了。”

    只是墨释君还没来得及接过话茬，远坂凛已经爆发了。

    “那么，我的宝石魔术呢？”

    只见这个远坂家的少女魔术师忽然飞身跃起，向着狂战士冲去。

    “你这个混蛋，把我的Archer还来！”

    狂战士刚刚复活，已经被远坂凛欺到了身边，只见这双马尾的女孩狠狠挥出了左手，指缝里夹着的四颗完美的红宝石，顿时像爆炸的核弹一样，激发出比太阳还眩目百倍的光芒。

    宝石魔术。

    这是第二魔法使，拥有“宝石翁”“魔道元帅”“万华镜”等等称号，位列死徒二十七祖第四位的基修亚

    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所传授的强大魔术。

    一种近乎于作弊的逆天魔术。

    一般魔术师施法，都会局限于自身的魔力总量，但是宝石魔术师不同，他们可以用宝石为存储魔力的工具，凭借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苦功，一点点将自身的魔力存储于琢磨得完美的宝石之中，在作战的时候一次性使用出来，威力比之单纯靠自身魔力的施法强大百倍以上，完成一些远超魔术师水平的大魔术。

    虽然说宝石的品质决定了存储魔力的上限，一般堪称无暇的钻石或者红宝石蓝宝石，能存储的魔力也就是一两万，不可能随便出现储藏几十万几百万魔力的逆天宝石（宝石剑例外），但即便如此，也十分惊人了。远坂凛自从六岁开始，就不断进行宝石魔术的修炼，每天都会将残余的魔力灌注到宝石里，十年光阴积攒下来的魔力已经异常惊人，更不用说她手上还有一批其父亲遗留下来的更强宝石了。

    此时远坂凛使用的四枚宝石，就是他父亲留下的高品质红宝石，每一颗存储的魔力都超过两万，四颗合力几乎达到了十万之多，就算墨释君凝聚黄金三叉戟都没有这么大的消耗。以此魔力为基础，远坂凛施展出的宝石炸弹魔术一次性将所有魔力宣泄爆发出来，就算没有墨释君那样的神力转化过程，也已经达到了高级宝具的攻击效果。

    所以，狂战士完全无法抵挡，头部直接中招。

    巨大的头颅“砰————”的一声，被炸成一团血肉碎片，再次失去了一条性命。

    这是狂战士的第九次阵亡。

    紧接着，他重新复活，头部再生，并拥有了对宝石魔术的绝对抗性。

    然后，是蓝衣银甲少女的进攻。

    看到同伴们的奋战，骑士王阿尔塞莉雅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拿出了最强的战力。

    缠绕在剑上的风，被解放开来。

    金色和青色的光芒互相缭绕，化成冲天的龙卷。

    曾经名动英伦的黄金之剑，再次展现出它的真正姿态。

    金发的少女剑士，手持这病成就她传说的宝剑，向着刚刚再生的巨大敌人，挥出了辉煌绚烂的黄金光芒之剑。

    “誓约——胜利之剑——————————————”

    号称可以一剑击破一城的超级攻击技，是只有身为龙之血脉的英雄才能够使用的力量，威力几乎已经达到了黄金级上位。

    一剑之下，赫拉克勒斯再失一命。

    同时，对圣光攻击彻底免疫。

    而紧接下来的攻击，来自于Rider。

    之前数次交锋，美杜莎一直处在游击的位置上，缺少和狂战士正面对决的能力，唯一一次发动了“英骑之缰”的飞马冲锋，还被对方以纯粹蛮力的高压空气斩击败。不过，紫发女英灵并不认为自己真的就不如对方，如果两边不是英灵之身，而是以正常的人身交锋的话，即使赫拉克勒斯也挡不住美杜莎的石化魔眼，而就算以英灵身份战斗，如果自己能有一件适合冲锋的长兵器作为前驱的话，也不可能输得那么狼狈。

    而现在，她有武器了。

    海神黄金三叉戟，正握在她的手里。

    虽然刚才墨释君那一击之下，这柄山寨神器的神力已经消耗殆尽，但是单纯以兵器而言，它依旧是比黄金圣衣更强两三倍的超强战戟，Rider骑着天马佩格萨斯，挺戟冲锋的时候，黄金三叉戟的锋芒配合超过音速的飞马俯冲，攻击力顿时爆增了数倍，“英骑之缰”的杀招不再是天马双翼卷起的狂澜，而是凝聚在三叉戟上，人马一体的超音速穿刺冲击。

    巨大的天马佩格萨斯，加上美杜莎和三叉戟，份量几乎有一吨多重，这巨大的实体以超音速俯冲而下的力量，连要塞都能贯穿。

    赫拉克勒斯虽然是半神血脉，在失去了冥河之铠以后，也无法防御，交锋的一瞬间，虽然已经横过宽大的火焰剑身防御，却依旧被锋利黄金三叉戟刺穿了剑脊。

    巨大的俯冲威势全部化为致命的真空波，趁势而入，一举轰穿了狂战士的心肺，在胸膛上留下了了水缸大小的空洞。

    赫拉克勒斯再失一命。

    同时，对风系攻击彻底免疫。

    至此，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试炼”已经损失了十一次复活机会。

    但是，墨释君这边，也已经技穷……

    ……了吗？

    没有。

    此时墨释君正站在Caster美狄亚身边，将一张写满了古奥文字的卷轴递给这个希腊魔女。

    “御主，这是……”美狄亚迟疑着问道。

    墨释君一笑道：“你读出来看看。”

    “是……咦？这是古安卡拉文……以百手百头的混沌之龙子为名，在二十三个昼夜的昏黄之中，在四百四十四面的迷惘水晶之下，举起镶嵌了紫色瞳孔的橄榄树权杖，献祭黄金的羽翼之祭品……”美狄亚一路读下去，忽然惊叫起来：“御主大人，这是……这是用金羊毛召唤‘不眠巨龙’科尔奇的完整咒语？您怎么会知道的？”

    难怪她会惊讶，美狄亚最强的宝具金羊毛的作用，就是召唤巨龙，只有召唤出这条龙来，她才真正有和Saber那样的强大英灵正面敌对的能力。不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份咒语的奥秘，却被墨释君随便拿出来，岂不奇怪。

    “没什么，美狄亚，赶快把巨龙召唤出来吧，那边狂战士已经要杀过来了。”墨释君顾左右而言他，催促美狄亚加快攻击。

    这道咒语，自然也是从轮回空间里带来的。

    由于《型月》世界的出名，最近一些年里，进入这个世界做任务的队伍数量不少，光《命运之夜》就出现了数十次。轮回空间冒险者们的能力千奇百怪，用金羊毛召唤龙的咒语虽然无法通过正常方式得到，但是总有人拥有类似“预言”、“真知”系的能力，可以探索失落的历史，向不知名的命运提问，得到原本无解问题的答案。

    这道咒语，就是之前某支小队利用占卜的方法一点一点校对出来的，并以此在属于他们的圣杯战争中取得了胜利。之后由于小队升级，再也不会碰到这种白银级的任务，就把这个咒语拿出来贩卖，最终成了杨拓人倒卖各种物品信息过程里的一件收藏，同样被他列入了轮回空间科普知识体系之中。

    不过美狄亚也没追问，直接召唤出一块两三平方米的黄金色毛皮悬浮在面前，正是传说中的宝具“金羊毛”。

    美狄亚原本就研究了金羊毛好几千年，想要推演出这道咒语，只是一直卡在某些关键上，无法突破。现在有了墨释君提供的全版咒语，立刻开始了施法，甚至以“高速神言”加快咒语的运转速度，只花了半分钟，就结束了施法。

    “不眠之巨龙科尔奇，响应我的召唤，再次沸腾起剧毒的烈焰吧！”

    随着美狄亚的一声喝令，金羊毛大放光明，形成一个直径三十多米的巨大召唤阵，一声悠长的龙吟从虚空里传来，随即，一条八十多米长的巨龙矫捷地冲了出来。

    这头巨龙和一般的西方龙不同，头上有六根狰狞的巨大犄角，身体长如蟒蛇，四只爪子犀利如鹰，背上长着锋利的鳍，肋生双翅，通身鳞甲呈黑水晶般的半透明颜色，在光照下隐隐变化着花纹，与其说像西方龙，其实更像是中国传说里的应龙。

    不过外形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因为狂战士已经杀过来了。

    即使没什么理智，一下子被干掉五次之后的赫拉克勒斯也已经彻底狂乱了，挥动巨斧打得Saber和Rider节节败退，这两位英灵本来就比不上狂战士的力量，现在自身的攻击对方也完全免疫了，自然一败涂地。

    美狄亚当即下令道：“科尔奇，以战神阿瑞斯之名，杀死那个狂战士！”

    “吼吼吼吼————————”巨龙狂吼一声，在美狄亚的指令下，冲向了赫拉克勒斯。

    八十多米长的巨龙，光一颗头颅就有卡车大小，飞行也极为迅速，就像一道龙卷风一样，瞬间将狂战士圈住，攻击从四面八方而来，即使赫拉克勒斯手持宝具，也不敢大意，收回全部心思和这头巨龙鏖战。

    这一回才真是棋逢对手，巨龙和大力神的较量完全没有其他人能插手，只有两个巨大的存在互相轰击传来的爆炸声和漫天烟尘。

    翻翻滚滚斗了十几分钟，碾平了数百亩山林之后，巨龙被狂战士砍下了两支手爪，肚子上捅了三剑，鲜血淋漓，而狂战士也被巨龙卷住了身体，攒足了一口墨绿色的剧毒龙炎喷过去，顷刻间将这个半神之血的英雄烧成了绿色的火炬。

    毒龙之火的腐蚀性更胜王水百倍，纵然赫拉克勒斯能免疫其中的火焰力量，却挡不住剧毒腐蚀，挣扎嚎叫了几分钟之后，终于再死了一次。

    这是第十二次死亡，同时，他也得到了剧毒免疫的能力。

    只听“咔嚓”一声，最后一次复活的狂战士，大发神威，只花了一分钟时间，就将伤痕累累的巨龙斩杀于剑下，然后，那愤怒得通红的眼睛，再次锁定了墨释君这边的魔术师们。

    这时候，眼见狂战士被敌人杀了六次，伊莉雅也没办法笑出来了，只是急促地说道：“Berserker，赶快杀光他们！”

    这边几人聚集在一起，Saber和Rider站在前面，墨释君、远坂凛和Caster美狄亚站在中间，将卫宫士郎和间桐樱挡在后面。除了墨释君之外，几人都是眉头紧锁。

    刚才一轮攻击，每个英灵都是绝招尽出，远坂凛和墨释君也各有发挥，但到了此时，也已经技穷了，狂战士死一次就免疫一种力量，除了拥有无限宝具的最古之王吉尔嘉美什和未来的盗版宝具王卫宫士郎，其他人谁有那么多不同属性的绝招可用？

    “御主大人，您还有办法吗？”魔女靠在墨释君身边，轻声问道。

    墨释君没有回答，目光却没有落在狂战士身上，反而向着对面的远山中看去。

    事实上，他是唯一不担心的人。

    狂战士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试炼”已经耗尽，虽然免疫了十二种攻击，但是现在的他，还可以再发动一次黄金圣斗士的绝招，只要把水瓶座的“曙光女神之宽恕”，或者天平座的“庐山百龙霸”施展出来，绝对可以秒杀狂战士。

    只是……

    ……为什么心中会有如此的不安？我应该不是预言能力的拥有者，也没有感觉到特殊的杀气或者其他什么，为何总有一种“不要出手”的感觉萦绕心头……

    墨释君心头犹疑，就在刚才赫拉克勒斯死亡第十二次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莫名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却找不到感觉的来源，如果这只是自己的感觉还好，偏偏背后的间桐樱也拉住自己的衣服，悄声告诉自己，她也感觉到了什么变化。

    只是墨释君可以犹豫，狂战士却不会等待，此时已经冲杀过来，只要片刻就能破除Saber阿尔托莉雅和Rider美杜莎的防线，对他们进行杀戮了。

    “不管了，先解决他再说。”墨释君无法拖延，再次踏上一步，就要出手。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手里的黄金三叉戟向着斜前方投去，喝道：“滚出来！”

    三叉戟落处，一道黑影从墨释君他们十米外的地方飞窜而出，显然早就隐藏在那里，却始终没有被发现。

    “这是……不可能！”墨释君没有担心这个人的力量，因为他明显比英灵们差得远，却对他的外形大吃一惊：“Assassin？”

    只见这个人赫然也是一名英灵，个子矮小，肌肉也不强壮，只是全身关节异常灵活，就像一只蜘蛛一样，全身漆黑，没有半根毛发的头脸上，镶嵌着一个惨白色的骷髅面具，看不见本来面目。

    墨释君一下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圣杯战争的专业指定刺客，直接以职业名称为圣遗物的著名杀手————山中老人。

    这不是一个人的名号，而是一个组织的名号，在英灵之中，一共有十八个无名刺客共用这一个名号，除非十八个英灵刺客全死掉，否则不断消亡。

    “怎么可能，我已经召唤了Assassin职阶的深雪－萨菲罗斯了，而且Assassin的最后一枚令咒还在我的手上，除了我，居然还有人能召唤出第二个刺客，这是怎么回事？”墨释君眉头紧皱，心里盘算，手上却不停留，瞬间召回了三叉戟，就要再次投出。

    不过那刺客也是灵活，看到墨释君摆出攻击姿态，他就地一滚，趁着三大英灵交战的机会，滚到了狂战士的背后，然后伸出手，向着狂战士的后背虚虚一按。

    “嗷嗷嗷嗷嗷嗷哦啊哦——————”

    狂战士忽然发出巨大的惨叫声，众人惊讶的目光里，只见Assassin山中老人的手里，忽然多了一颗人头大小的鲜活心脏，看那体积，除了赫拉克勒斯之外也不可能有人拥有这么大的心脏了。

    这是Assassin唯一的攻击技能，被称作“妄想心音”的刺杀技，可以用一颗自身魔力制造的虚假心脏，置换出敌人真正的心脏，当毁掉真正心脏的时候，就能杀死敌人。

    而接下来，山中老人的动作又让大家大吃一惊。

    只见，他忽然把嘴巴张得比脑袋还大，然后……一口吞掉了狂战士的心脏。

    “啊嗷嗷嗷嗷哦啊——————”狂战士大声吼叫着，却改变不了死亡的命运，终于口吐鲜血，扑到在大地上，再也没能复活起来。

    “Berserker——————”那边的伊莉雅惊叫一声，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而吃掉了狂战士心脏的山中老人，却全身肌肉滚动，骨骼“咔咔”作响，片刻间已经从一米六的矮小身材，长成了一个高达两米五的壮硕巨人，除了光秃秃头脸没变之外，简直就是狂战士重生一般，身上的魔力波动和气势压力也无限接近于赫拉克勒斯。

    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这个刺客英灵，竟然靠着吞吃其他英灵的心脏，而获得了对方的力量。

    现在，狂战士的力量变成这刺客的了。

    不过巨人化山中老人似乎也没有开打的打算，伸手抄起狂战士掉落的火焰巨剑，飞身而起，向着伊莉雅扑去。

    伊莉雅身边虽然有空间魔术道具，但是此时狂战士身死，她神志混乱，一点都没有抵抗的意思，因此也没有发动传送能力，几件道具被刺客一剑劈开，巨大的黑手一把将萝莉抓起，就要逃走。

    不过，一柄黄金三叉戟，提前一步刺在了他的手腕上。

    “呔，放开那只萝莉！”墨释君的声音从山中老人背后传来。

第百四七章 回收萝莉 口胡王道

    第五次圣杯战争最早的作弊产物，爱因兹贝伦家的半神英灵赫拉克勒斯，在先后遭到五个英灵两个魔术师的围攻之后，终于死在了冬木市北边山麓的无名山谷里。

    但是，这并不是完结。

    最终跳出来给

    补了最后一刀的第九位英灵——山中老人，通过吞噬狂战士的心脏而夺取了他的强横力量，顺手偷走了那柄火焰巨剑宝具，进而还想要掠走狂战士的白发萝莉御主伊莉雅。

    当然，对于这种明显抢怪、黑装备附加偷人的举动，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愤怒。

    墨释君第一个出手，以青铜级小宇宙的力量提升出的速度，一瞬间追上了变成黑色巨人的刺客，一戟钉穿了他抓着萝莉的手臂，迫使他不得不放手。

    黄金三叉戟横在刺客和萝莉之间，海带头少年冷笑着说道：“看来你的御主也知道圣杯的底细啊，说说看，他是那哪一位？”

    这种问题自然不会得到答案，不过说话的功夫，Saber和Rider都追了上来，虽然两位女英灵刚才都爆了大招，魔力降低了不少，但基本战斗还是可以做到的，此时她们和墨释君三足鼎立，将山中老人围在中心，都是虎视眈眈蓄势而发。同时，外侧的远坂凛和Caster也各自站开，准备支援。

    只是，还没等他们动手，这个刺客英灵就忽然凌空一跃，仿佛遁入虚空一般，消失无踪了。

    “是令咒召唤？真是……居然可以为了让英灵逃走就浪费一枚令咒？”远坂凛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手段，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屑得说道。

    “令咒吗？”墨释君微微一愣。

    真正属于Assassin的令咒还在他的手上，对方却有着能命令山中老人的令咒，这本来是不可能的，因为按照间桐脏砚留下的魔术典籍记载，每次圣杯战争里，圣杯赋予的令咒都只有二十一枚，每个英灵职阶三枚，不会有多余。

    ……不过，如果Assassin的御主是那个人的话，应该就解释得通了……

    墨释君记忆中浮现出这场圣杯战争的幕后黑手，言峰绮礼神父的身影，他的家族作为历代圣杯战争的公证人，也在暗地里收集了那些英灵战败却没有用尽令咒的御主们的残余令咒，七折八扣加起来，大概也有十几二十道了，完全符合条件。而且Assassin的山中老人本来就是上一次圣杯战争里，言峰绮礼召唤的英灵，再召唤一次，自然轻车熟路。

    这样算来，对方就拥有“金闪闪”吉尔嘉美什王、lancer和山中老人三个英灵了，自己这边虽然也有三个，但似乎打不过呢，看来和卫宫士郎、远坂凛他们的盟约，还不能马上解除啊。

    ……另外，这个新冒出来的英灵真的是言峰绮礼的吗？那诡异的危机感，又是什么呢……

    墨释君这么想着的时候，卫宫士郎等人见到战斗结束，也跑过来了。

    “慎二，那个家伙是什么人？”没有任何基础知识的红毛老好人直接问道。

    墨释君摊开手道：“还能是什么，另一个英灵啊。算起来的话，Archer、Saber、Berserker、Rider、Caster、Lancer都已经出来了，这个应该就是最后一个职阶，Assassin刺客吧？”

    卫宫士郎完全没有明白墨释君这句话的暗示，不过远坂凛却马上反应过来了。

    之前双方定下的约定，是在狂战士死亡前，互不侵犯，但是现在狂战士已死，条约自然废弃，随时可以开战。如果打起来的话，此时远坂凛这边只有她和Saber可以一战，其中女剑士还处在大招爆发后的虚弱期，敌方则有Caster和Rider两名英灵，再加上间桐慎二这个不知为何突然厉害起来的家伙，胜算实在不高，而且……即使能够取胜，自己也不愿意和樱翻脸。

    墨释君历数所有英灵，就表示还没有马上动手的打算，而是在暗示敌人还有两名，Lancer枪兵和Assassin刺客的御主都没有现身，并不适合马上开战，至少要等到弄清楚对方的底细才好。

    看着远坂凛神色变换，墨释君就知道她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只是……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乱了他的计划。

    “喂，慎二，你的英灵在干什么？”卫宫士郎忽然大叫道。

    墨释君和远坂凛一起转头，才看见魔女美狄亚已经把银发萝莉抱起来了。大概是她蒙着头脸的样子不太像好人，而刚才驱使龙牙武士以及巨龙围杀狂战士的时候，又太过冷血，引得众人对她的观感相当不妙，所以卫宫士郎才拦在了她的面前。

    墨释君自然知道是卫宫士郎的救世病又犯了，微笑道：“那个？当然是处理战利品啊。”

    “什么，你把她当成战利品？”卫宫士郎大声喊道：“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墨释君摇摇食指，说道：“士郎，不要用那种看萝莉控的眼神看着我，虽然这个萝莉很萌，但是并不是我的爱好。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个女孩真正的身份吧？”

    “不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师吗？”

    “不，我说的是真正的身份，她并非一般的魔术师，而是这场战争的终极战利品——”墨释君拉成了语调，说出了最后的答案：“圣杯。”

    “什么？”这一下，连远坂凛都震惊了。

    墨释君解释道：“你们没听错，历代圣杯战争的终极战利品，都是由爱因兹贝伦家族制造的一个银发少女，她们是使用爱因兹贝伦家族最早的先祖‘冬之圣女’的基因培植出来的人造人，体内植入了数百道魔术回路，构成了被称为‘小圣杯’的特殊装置。其存在的目的就是吸收战死英灵的灵魂，等到积攒到足够数量的时候，再触发埋设于整个冬木市地底的‘大圣杯’，最终形成能够联通根源的‘天之杯’。换句话说，最后谁掌握了这个少女，谁才能获取圣杯战争的奖品，否则就算杀光了所有英灵也没有用处。”

    “慎二，你这家伙，究竟把人命当成什么了？”卫宫士郎怒道。

    墨释君用手指点着太阳穴，为难地说道：“士郎，你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说的重点啊，我的意思是：在圣杯战争中，魔术师们并不是没有目标地战斗的，他们的基本目的，就是夺取这个女孩啊。就算你要咆哮，也请对制造她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咆哮，我不是这件事的制造者。而且，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女孩呢？作为圣杯战争的条件之一，爱因兹贝伦家族本身是不能收回她的，否则就会成为所有英灵围攻的对象。”

    卫宫士郎果然如墨释君猜测的一样，立即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如此，就由我来保护她！”

    墨释君哈哈一笑，道：“保护她？我已经说了，所有的参战魔术师都会以这个女孩为目标，你用什么来保护她呢，就凭你那才入门的魔术，还是已经虚弱到连魔力武装都快维持不住的英灵？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这种以人造人为圣杯开关的技术并不完善，当战死的英灵超过四个的时候，庞大的灵魂力量就会超过她的处理极限，伊莉雅作为‘人’的身体机能就会被彻底关闭，转而成为完全用于存储灵魂的魔术道具。不仅如此，这种人造人的使用寿命有限，无论是不是能当作圣杯被启动，在圣杯战争结束后，都会因为生命力衰竭而彻底死亡。这一点，是写在她的基因里的设定，任何人都无法逆转，那时候，你又要用什么办法来守护她呢？”

    墨释君的诡辩轻易压制了卫宫士郎的热血，却惹恼了旁边的Saber。

    被称为“亚瑟王”的阿尔托莉雅，是当年统一英国的骑士王，一生几乎百战百胜，王者尊严最不能容忍别人质疑她的战力，被墨释君的嘴炮误伤之下，当即插口道：“间桐阁下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不管有多少人来，我都会守护住御主的决定。”

    “这一位……应该是英伦的亚瑟王陛下吧？”墨释君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说道：“毕竟能以‘誓约胜利之剑’为宝具的，也只有一位而已。”

    “正是。你想说什么？”阿尔托莉雅直接承认了身份。

    墨释君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并不象一个王，而更像是一个追随别人的骑士呢。不必自己思考战斗的意义，随着御主的命令而行动，让你很轻松吧？但是，如此放弃了自我意见的你，有没有想过如何赢得圣杯战争，并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慎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卫宫士郎这时候也被吸引过来了，虽然他比较迟钝，但是墨释君这么明显的挖墙角的动作，后世号称“推土机”的他本能地感到了问题。

    “我的意思很简单，士郎，你那种‘拯救每一个人’的信念虽然很了不起，但是牵涉到实际情况的时候，却根本没有想过怎么做吧？伊莉雅既有外在的敌人，又有内在的缺陷，她的生命要如何拯救，你仔细想过了吗？Saber之所以作为英灵被召唤，也有拼上一切都要拯救的对象吧？士郎，你有替这个一直为你打生打死的同伴考虑过吗？如果一直按照你的心愿前进，最后又如何达成Saber的愿望呢？”

    墨释君用擅长的诡辩术，在挚友和其从者英灵之间，划出了一道裂痕。

    （看原著的时候就很奇怪，按理说英灵都是为了许愿而来，但是似乎谁都没真为此拼命，金闪闪一门心思找老婆，魔女一门心思搞老公，Rider一门心思跟间桐樱百合，小次郎一门心思看大门，红A一门心思跟自己搞基，Berserker……谁能告诉我那个“嗷嗷嗷——”是什么意思？至于Lancer，他一直打酱油从未被超越。只有Saber的目的最明确，在《fate/zero》里也是真想要圣杯的，结果到了《Fate/staynight》里，几乎从来没替自己的愿望考虑过，看得观沧海忍不住掀翻桌子，大骂一声“蘑菇你搞毛啊！”）

    不过和哑口无言的卫宫士郎不同，阿尔塞莉雅坚定的答道：“吾的愿望，不需要靠卑鄙的手段来实现。”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愿望呢？”墨释君明知故问。

    金发的骑士王眼中闪过一丝惆怅，说道：“吾并没有成为王的资质，只是靠着一柄石中剑的预言而登上了王位，一生转战无数，虽然每战必胜，却始终无法平定战火，也没法给人民以承诺过的和平生活。吾找不到真正的为王之道，所以吾的愿望，就是能够扭转历史，看到一个没吾的存在，而由真正有资格为王的人登基的英伦。”

    墨释君虽然早就从轮回空间的情报里，知道了这位少女骑士王的夙愿，但是真正从她嘴里听到这番话，还是忍不住摇头苦笑道：“没想到，真有这么喜欢自我否定的王啊。你倒是和士郎非常相似，只不过他是把负罪感变成了责任感，而你是把责任感变成了负罪感。只不过这个愿望和你的为王之道一样，都非常空洞呢。”

    “阁下的意思我不明白。”金发骑士王皱眉说道。

    墨释君向着魔女挥挥手，道：“不必介意，那没什么关系，至于伊莉雅，既然你们坚持，就把她交给你们吧，不过，希望接下来你们可以面对得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得到墨释君示意的魔女美狄亚，将伊莉雅交到了卫宫士郎手上，转身回到了墨释君身后。

    “慎二，看来你还是个好人啊。”卫宫士郎立刻大喜道。

    墨释君一撇嘴，嘲讽道：“自己小心吧，别等别人杀上门来，连藤村老师都受到牵连就好了。”

    虽然有了纷争，不过最后众人还是一起返回了冬木市，毕竟从这片山区到市区不通公车，光靠双脚至少要几个小时才能走回去。墨释君他们来的是就开了十人座的商务车，回去的时候顺便捎带远坂凛一行人自然没有问题。

    车停在了卫宫士郎家的门口，墨释君却也没有急着回去，经过两天的战斗，不管是远坂凛还是卫宫士郎都几乎没有休息，在车上就睡着了。到家之后由Saber和墨释君帮手，将两人折腾到卧室，大家也饿了，间桐樱和美狄亚鸠占鹊巢，一起进了卫宫宅的厨房，为众人准备饭菜，而Saber却意外地走到了墨释君身边。

    “间桐阁下，关于之前您的话，我非常在意，请问能否为我解说一下，您所谓‘空洞的为王之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金发骑士王似乎对自己的人生困惑已久，这时候显露出了异常执着的眼神，令墨释君知道自己没办法敷衍过去了。

    不过，阿尔托莉雅被爱好者称为‘呆毛王’也不只是因为她头上那根呆毛，其本身也是一个隐藏着天然呆属性的少女，所以墨释君仔细想了想，试着寻找能让她轻易明白的解说方法：“嗯，所谓‘为王之道’，这是一个东方式的说法，应该是你被召唤到这个国家的时候，包含在由圣杯赋予你的知识里的用词吧。那么你就应该也知道，在这个国家里，很多活动都被认为拥有自己的‘道’，比如‘茶道’、‘花道’、‘剑道’、‘书道’等等。”

    “是的。”呆毛王点点头。

    “那么，你知道‘茶道’和泡茶、‘花道’和插花、‘剑道’和砍人、‘书道’和写字，都有什么差别吗？”

    “不知道。”这一回，金发的骑士王只是回答，没有摇头，但是她头上的那一撮呆毛却神迹般地所有转动，配合其话语。

    “其实茶道大师的抹茶，未必就比市面上的速溶茶粉更好喝，花道大师的作品与花店里的廉价花篮究竟谁好看，也是见仁见智，剑道高手比起你我这种战士而言来根本是渣，只有被秒杀的份，而书道大家的字也往往不如电脑打印的漂亮。可是，人们却愿意花费高昂的代价，去追捧这些，其道理，就在于他们真正的精髓并不在于一盏茶、一束花、一招剑法或者一幅字，而在于其中……被称为‘道’的东西。”墨释君解释道。

    “那么……什么是道？”阿尔托莉雅明显是第一次听人说到这些，不由得问道。

    墨释君自然不会瞎扯什么“道可道非常道”来敷衍她，而是尽量寻找最浅显的方式来说明：“呵呵，不要被太过玄奥的字眼迷惑，其实这些所谓的道，和天地之道没有什么关系，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人的道，就是人的心。茶、花、剑、书以及其他什么什么东西，都只是媒介，大师们不过是借助这些媒介，向他人展示自己心灵的光华，这就是所谓的‘道’。”

    墨释君说道这里，阿尔托莉雅一脸严肃，看不出听懂没有，但是她头上的呆毛却出卖了自己的主人，仿佛被蚊香薰了的蚊子一样，不停画圈，明显一头雾水。

    墨释君一笑，转换了说法：“好吧，以我们都熟悉的剑为例：我们知道，剑是杀器，剑法是杀法，每一招都是为了对敌而设计的，从来没有什么最强的剑法，只有最适合的剑法，一种剑法如果适合群战，则在单挑的时候必然不足，如果是针对人类的剑法，碰上巨龙或者食人蚁就会漏洞百出，即使我们练剑的时候，也是空想出各种敌人再逐一击破，没有设定敌人的剑法，是不存在的。但是，‘剑道’不同于剑法，它带有更加浓烈的个人色彩，并不是以‘如何更有效地杀伤敌人’为目标，而是以‘如何更好地阐述自我意志’为标准，这样的剑道，也许在杀敌的时候不如实战派强大，但是他们的传承，远比实战派久远，他们的人生，也会比实战派更加幸福。”

    阿尔托莉雅蹙眉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很简单，因为本末倒置了。以剑杀人只是手段，如果一味追寻着战场和敌人而改变自己，因为手段而忘记了目的，虽然可以百战百胜，但是实际上等于将抉择的权利交给了剑和敌人，自己变成了傀儡。这种单纯为了战斗而战斗的人，最终会变成除了战斗和敌人之外，就一无所有的人，当他年老的时候，甚至会发现自己的心事只能跟敌人倾诉，更悲哀的人，则连敌人都没有了，除了埋葬宝剑隐居深山，世间再无他的容身之地。这样的人的人生，自然只有以悲剧告终的结果。只有那些明白自身的心意，坚持自己的‘剑道’，宁愿失败也不愿扭曲自己初衷的人，才能避免这样的悲剧，虽然他们可能会经历各种各样的失败，但是抉择的权利始终在自己手中，失败的次数再多，也会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说道这里，墨释君看着若有所思的阿尔托莉雅，叹息一声，道：“你和士郎的问题，都在于放弃了自己。士郎姑且不论，你的为王之道就是‘成为一个完美的王’。可惜，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王。百战百胜的王，对于文职就会轻忽；事必躬亲的王，就会夺走下属自由发展的机会；廉洁高尚的王，失之于严苛，而且会令人民无法奢侈享乐。但是，如果你反过来的话，事情反而会更糟糕，因为一个经常战败、荒废朝政、纵情享乐的王，更不是人民所希望的。你在无数岁月的纠结之后，将一切罪责归咎于自己的存在本身，是不是？你想要成为一个完美的王，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只能认定自己没有成为一个王的资质，是这样吧？”

    阿尔托莉雅怔忪半晌，终于点点头，说道：“是的，是这样的，没错。以前也有一个王告诉我，王应该比任何人都有野心，比任何人都易怒，比任何人都爱好荣耀和权利，无所谓正义也无所谓责任，因而也不会有悔恨，这样的王者之道，我无法认同，但是……偏偏那样的王，在死后依旧得到了无数英雄们的忠诚，因此，我才陷入了困惑，应该如何才算一个真正的王呢？”

    “呵呵，问题又回到最初了，我已经说过，茶道，不是只为了泡一盏茶，剑道，也不是为了挥出一剑，那么，亚瑟王，我问你：你的王者之道，就只是为了当一个王者吗？”

    墨释君这最后句话出口，阿尔托莉雅全身一震，愣在了那里。

    我的王者之道，就只是为了当一个王者吗？

    即使再迟钝，说道此时，阿尔托莉雅也知道墨释君真正的问题是什么了，如果成为王只是一种手段的话，那么她究竟要以这种手段，阐释怎样的自我意志呢？

    剑道之中，有人追求以柔克刚，有人追求至诚之道，有人追求禅剑合一，有人追求唯快不破，这些剑道，未必就是最强的剑道，至少不是完美的剑道，它们都有自己无法应付的弱点，但是剑道大师们依旧皓首穷经钻研它们，并不是为了长胜不败，而是为了以剑为手段，领悟更高的精神境界，达到颖悟自身意志的目的。

    那么，作为一个王呢？

    王者之道，即使是明君，也有仁慈之王、胜利之王、高洁之王、霸道之王、无为之王等等道路，每一条都不是真正完美的王者之道，以前的阿尔托莉雅，一直纠结于自己的种种缺失，认为自己因为无能而导致了自己的王者之道不够完美，但是现在在墨释君的引导下，却渐渐看到了另外一条道路。

    不过，她并不是这么容易说服的。

    “你是说，我不应该寻找完美的王者之道，而应该将成王之路当作一种实践自身一直的手段？”金发的王者皱起眉头，提出了疑问，“抱歉，我无法认同这种自私的见解，一个王首先就应该是大公无私的……”

    “是啊，一个王，应该在民众饥饿的时候，将血肉贡献出来，给人民做粮食。然后呢，还要武功盖世，兵法无敌，战无不胜对不对？还要洞察人心，明辨忠奸，多谋善断是不是？也要未卜先知，日理万机，点石成金有没有？另外必须谦恭仁爱，清廉圣洁，有求必应，尽善尽美够不够？”墨释君嘲弄地说道：“很抱歉，你说的不是王，你说的是神，而且是唯一的上帝，就算奥林匹斯山的那些家伙都做不到。而神的国，永远不会对所有人民敞开，它只收容最虔诚的信徒，其余人等都会被拒之门外。那是你希望的国家吗？”

    墨释君伸出手指，指向阿尔托莉雅的额头，说道：“我已经说了，你和卫宫士郎几乎都是一个问题，就是太傲慢了。上天的确给了你与众不同的天赋和力量，也给了你非凡的机遇和挑战，但是永远不要忘记了你最基本的身份：你是一个人类。你也好，你的圆桌骑士也好，你的文官们也好，你的贵族们也好，都只是人类，并不比农田里的农夫多出一个脑袋或者两只手，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你也做不到，不要因为别人把你推上王位，就以为自己真的变成无所不能的神明了，登上王位的你，以及任何一个王，都依旧是一个人类，除了位置不同以外，不会有任何变化，所以，也不要想背负比别人更多的责任，那太过傲慢了。”

    “你是不是认为：王就是木偶，以人民的意愿为丝线牵动。能够跟随人民的每一个意志而动，实现他们每一个愿望的，就是明君，跟不上人民意愿，不能满足他们所有目的的就是昏君，跟人民意志相反，胡乱运动的就是暴君？但是很抱歉啊，人民自身就是一个混乱的巨大利益集团，所以他们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如果完全按照人民的意志而动，反而会做出‘为了满足五十一个人的目标而杀死另外四十九个人’这样的事情。所以，一个王必须拥有强烈而明确的自我意志，并团结一批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进而影响和带领人民前进，这才是一个王必须的资质。”

    “等到有一天，人民可以自己组织起来，自己统一意见，清晰规划自己的未来的时候，也就不需要王的存在了。”墨释君站起来，拍拍骑士王的肩膀，最后总结道：“所以说啊，王的存在，只是一个历史的过渡，并不是什么永恒不变的尊位。这个世界也只是利用王的位置前进一步而已，你不要把自己陷进去。你需要的，也只是以这位位置为舞台，演出一场不负古今的剧目，让自己的意志在这场表演里涅磐升华，从而更进一步而已。”

    说完这些，墨释君才转身离开。

    直到吃饭的时候，远坂凛和卫宫士郎醒来，大家同坐一桌，阿尔托莉雅依旧双眼迷茫，神驰天外。当然，赌上呆毛王之名，她即使在失神的状态下依旧可以高速进餐，而且每一次吃完一碗饭，都能自动递出空碗，请求添饭，最后一顿饭下来，卫宫士郎发现她的食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两成还多。

    “也就是说，她平时每餐十碗饭，都只是吃了八分饱吗？”卫宫士郎一面擦着冷汗，一面自言自语道。

    转而，他又向墨释君问道：“慎二，你究竟和Saber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这幅样子？”

    “没什么，只是探讨了一下人生价值观一类的事情而已。”海带头少年放下茶杯，微笑着答道。

    不知为何，卫宫士郎忽然觉得眼前的挚友，跟数日前在教堂见到的阴沉神父言峰绮礼，有某些无法言喻的类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