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提前返宫
下午,小五子与吴仁勇二人出宫收罗的一百名学员终于在老田的翘首相待中提前几天归来。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但是小五子并没有与吴仁勇一起回来复命,只有吴仁勇一个人带领着当时离去的几名侍卫和一百来个小则十五六岁,大的也不超过二十五岁的青少年回来。而吴仁勇见了老田,眼中的兴奋欣喜一闪而过,并没有如老田预想中的又是邀功又是请赏的开玩笑。
老田起先也不在意,暗道这小五子,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回来了居然不立马前来见老子,不知道老子其实是很想你们的么。
只见吴仁勇等人身形一肃,单膝跪下,抱拳行礼道:“微臣吴仁勇,参见皇上!”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身后侍卫也如他一般,动作整齐划一,一身军人气质,这与这些侍卫本人功底自然有关,但吴仁勇带领手下的独到之处却也略知一二。
其他一百余人则不然,待吴仁勇等行礼完毕,方才对老田行起三拜九叩的大礼来,口中叫的不伦不类:“草民等见过校长陛下!恭祝校长陛下圣安!”虽然听起来什么也不像,却是整齐洪亮。
老田心情很郁闷,为何?
自从来到明朝当皇帝以来,从来都只有老田恶搞的份,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给自己安了个这么个奇怪的称呼。什么校长陛下都来了,别人听着如何不知道,但是老田听着横竖就是不顺耳!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小五子和吴仁勇这两个混蛋给教的,目的就是让老子郁闷的。老田恨恨地盯一眼吴仁勇,心里“恶毒”地道:难怪小五子那家伙不敢来见朕,合着是怕老子发飙的啊。
老田挥了挥手:“车马劳顿的,这里没有外人,都平身罢!”
“谢皇上。”“谢校长陛下。”
妈的,这他妈什么称呼了,晕!
不过也不好跟他们说过多的,老田准备来点思想教育,面前这一百来个青少年啊,三年以后俺老田就靠你们内给俺安天下,外给俺扫四方了。这第一面必须得说点儿什么,起码得给他们构造构造一副副美好的画卷,要不然进了学校学习后不努力用功,学成了之后心态不正,那都是老田极其不愿看到的。
吴仁勇回来地太过突然,提前了好几天,老田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这下好了,绞尽了脑汁,还是没想出一句话来。越想不出越着急,越着急就越想不出。
见老田发呆,吴仁勇像是不经意地咳嗽了一声,暗道大家舟车劳顿的,又累又饿,皇上您可别再沉默了啊,快吩咐他们下去吧,俺老吴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呢。
“恩,朕料想你们也累了,先下去饱餐一顿,沐浴更衣后,明天在吴大人的带领下正式进入学校参加学校的开学典礼!”终于没想到要说什么,老田决定放弃。
一百来未来的栋梁,在一名侍卫的带领下,自去安顿不提。堂堂大明皇宫,要安个百来人还不如那吞水一般——没有任何难度。
其实当初按老田的意思,这些人到了直接就给安学校去得了。但是张学亮与史可法同时谏言道:开学授业,须得禀明上天,大大祭祀一番后才行。老田一想也对,虽然目前不能公布出去,但是在内部,还是尽量弄隆重正式点的好,这可不是一般的学校,这可是自己最关键重要的一步的,很有纪念意义。
小五子他们走后经老田与朱由检的指挥,将后宫最偏远的一处宫殿稍加整理修缮,稍微改改布局和增添些许墙壁围墙就成了皇匍军事政治学校的前身。
当然,墙壁是改改布局,分成大学堂、文武两个小学堂、小型食堂、演武场以及寝室等。这处宫殿,虽然在后宫最偏远处,也自是不小了,但老田还是认为小了,因此又把宫殿的四周给划了好些进去。要不是碍于条件,老田恨不能把整个皇宫都纳入学校的范畴。经过老田亲历亲为的细心安排,皇匍军事政治学校总算是有了一定的规模,给人以古朴庄重的修身养性处之感。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了。至于其他方面,根本不用任何操心了,只要学员一进去,每天的大米蔬菜食肉运进食堂,就没有其他杂事了。
至于围墙,这是毋庸置疑的,一是模仿后世的学校建围墙,好让学员们安心闭门学到真本事;二是出于保密及安全考虑,有了围墙,只要派了值得信任的侍卫把守,再来个“x丈之内不得擅越”,无论是敌对势力知道了老田的意图想来搞破坏的,还是不知道的想来探听消息的,都能很好的给隔绝了;第三,这是后宫,是皇帝的私人禁地,是不能有其他男人的,老田不得不考虑这方面的问题,自古色字当头一把刀,无论是两情相悦还是谁勾引谁的都不好,要男欢女爱,三年之后毕业出了皇宫再来也不迟。
注意到定定没有离去的吴仁勇,老田奇怪道:“老吴,没听见朕吩咐你们下去休息么?”
吴仁勇尴尬地搓搓双手,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垂头丧气地蹜蹜道:“皇上,罪臣吴仁勇有负皇上重托,没能保护好小五子!”
见老田没反应过来,吴仁勇终于放开了一切,大声道:“启禀皇上,吴仁勇对不起皇上,没能保护好小五子,请皇上依言摘了吴仁勇项上狗头!”
老田心里巨浪滔天,难道小五子出了什么意外、已然身死?
狠狠地瞪着吴仁勇,老田咬牙切齿道:“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小五子与吴仁勇领命出宫收罗学员,两人思量着老田的大计,不敢有丝毫懈怠而耽误了老田的大事。一个月时间说长很长,说短就太短了。两人带领几名侍卫出宫后,马不停蹄地在各处寻觅人才,由于事关重大,两人用了十七天时间,好不容易先初步收集了不下二千名家世清白干净甚至有好多些还相对贫穷但都或是读过几年私塾或是学了几年拳脚功夫的有一定底子的可造之材。
收集好了,小五子与吴仁勇一合计,费尽脑子想出了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来考校他们的人品才学武功以及对大明皇帝的忠心程度。再在这二千名本已不错的人中以二十比一的比例,再行挑选了各方面都经得起考验的青少年出来。就小五子与吴仁勇两个人,这是个多么庞大的工作量,但是在两人昼夜不合眼的努力下,竟奇迹般地在几天时间内完成。选出来的人的素质可想而知,为老田牢牢地把好了第一关,也是最关键的一关。
然后稍作安顿,两人就带领选好的人才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一切都是如此顺利,小五子想到老田难得出宫一趟,加上也有时间,索性就提议放假半天,自己好买些礼物送与皇上。吴仁勇终究拗不过小五子的坚持,加上也被一路的顺风顺水给弄得麻痹大意了。
其他人自去,但吴仁勇也寸步不离地跟在小五子左右。就在小五子买一小玩意与商贩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个与小五子差不多身材的少年忽然狠狠地挤了小五子身后的吴仁勇一下,吴仁勇转头欲待喝骂,却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正待与小五子说见鬼了,刚刚明明还在与商贩讨价还价的小五子却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吴仁勇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无论是当初离宫的时候老田和自己的玩笑语,还是与小五子的交情,吴仁勇脑门当时就见汗了。伸出手去揩汗水,惊讶地发现右手中不知道何时已经拿有了一封书信。把信拿在眼前,信封上却没有任何落款与交寄。吴仁勇虽然大字不识,但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这封信太古怪了。
抬头左右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是迷茫恐慌。垂头丧气地回约好的集合点的路上,耳边有个人轻轻说了声:“想救小五子,就把信交给狗皇帝,若有半点差池,小五子将碎尸万段!”这个声音与当时刺杀老田的刺客离去时的声音很像,难道是小李子?猛然转头,留给吴仁勇的只有街头转角处两个相携而行的背影,其中一个明明小五子的!
吴仁勇拔腿便追,却哪里跟得上!
老田紧皱的眉头越听皱得越紧,当听完,眉毛已经挤在了一起。看来小李子这家伙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执着啊,老田心中暗叹,不知道这小子又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
“皇上,您这是?”见老田向自己伸手,吴仁勇感觉莫名其妙。
老田横他一眼:“信啊!不是有信要你转交给朕的吗?”
从吴仁勇手中接过书信,迫不及待地取出,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中内容,老田无奈地摇了摇头。
“皇上,那混蛋在信中说了些什么?”吴仁勇也满是好奇,不知道这酷似当晚的刺客的家伙费尽心机交给皇上的信中究竟是什么内容。
老田被吴仁勇给问得气笑了,翻了翻白眼,老田若无其事道:“还能有什么?给了朕一个期限,三个月之内摆平魏忠贤。成了,他愿意做朕的牛马;否则,他要把小五子折磨死。”
吴仁勇急得直跳脚:“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那魏忠贤能动他吗?要动起码也要找个合理的接口吧,还有,这小五子与这事有什么关系,他居然敢威胁皇上!还有…”
老田摆手打断道:“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怪不得你,朕也不怪你,朕自会让那小子乖乖放了小五子还来给朕做牛马的。你也风尘仆仆二十多天了,快下去休息你的。”但老田却很是轻松,三个月么,不好意思,朕不会让魏忠贤再嚣张三个月的!
至于什么威胁不威胁的,老田倒是看得不重,实力才是一切,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谈。恩,小李子看来那天刺杀自己都还没有用全力,或者说那小子的身手非常灵活,遥想三个月之后他来给自己做牛做马该是什么样的场景呢?对于小李子会不会反悔,老田倒是不怎么担心,像这种身份非常特殊而又是一流高手的人。一般都非常怪,而且很重自己的诺言。
但是我应该用他来做些什么呢?老田直接考虑小李子投效自己后的场景。脑中的灵光一闪,一个计划在脑中闪现。
第三十五章 开校典礼
天启七年,二月十三。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这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日子,无他,皇匍军事政治学校的开校暨开学典礼于今天。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只要是读书人,膜拜的永远只能是孔孟儒学之祖。但是皇匍军事政治学校却很是例外,宽阔的空地上特意搭建起来的三米来高的小小祭坛上,竟然供奉着三位先人:正中是孔夫子塑像,左边是武侯像,右边是关公像。
这是老田特意吩咐的,这个文盲家伙,对于历史人物所知甚少,对武侯关公两位鼎鼎大名的人物当然是如雷贯耳,所以就特意吩咐着造了塑像摆了上去。至于孔夫子像,按老田的意思,直接不要得了,衬托与众不同么,其实在老田看来,现在不需要什么儒学,需要的乃是实用,因此要不要祭拜孔子其实也就没什么重要了。
张学亮除了有点奇怪,倒还没什么过激行为。但史可法同学却直接与老田争得脸红脖子粗,好家伙,再怎么说也是正统读书人,居然不祭拜孔夫子,而去祭拜他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最后还是在张焉的调解下,两人各让一步,才来了这么奇怪的一出。
无论怎么说,孔老夫子总算是先贤大儒,一代贤人。再说自汉朝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这么多年了,儒家思想早已经在炎炎华夏子孙心中根深蒂固。无论是开个学堂也好,还是开个学校也好,走走形式,祭拜祭拜这位儒学始祖却也是无可厚非的。
老田在一百来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登上小祭坛,身后跟着吴仁勇,再后是张学亮、史可法师兄弟二人。
老田今天穿得很特别,不是龙袍不是锦服,而是一袭雪白的长衫。张学亮、史可法如老田一般,也是崭新的白长衫。吴仁勇是个例外,还是老样子,打扮与以前没有任何差别。
四人走向祭坛,最惹人注目的当然是老田,走在最前面当然是其中一个因素,但更多的却是儒服之外还佩戴的宝剑。老田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佩戴宝剑合不合适,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穿儒服佩宝剑是最有象征意义的。
站在小祭坛的平台上,老田放目望去,正有鲜明地左右几乎分得均匀的一百来双眼睛正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己,中间留出一条小道来。这当然是吴仁勇的功劳了,他知道老田的意图,文武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分开了,术业有专攻么?当然,小五子他们当时选地这么均匀,却也是有功劳的,老田心道。
望着这么些朝气蓬勃又充满期待的眼神,老田本来还有点紧张的心情莫名一松,他们是多么需要本事啊,而自己,给了他们这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稍微理了下思绪,老田开始侃侃而谈。
“同学们——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们,不要有任何奇怪,今后我以及我们的老师都会这样称呼你们。不要好奇,不要惊讶,今后在皇匍军事政治学校中,没有皇上,也没有臣子,有的只是老师和学生。”
老田知道他们很好奇,所以不得不一一解释,这是老田早就计划好了的,目的就是要不带任何身份地位地给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当然,还有其他的好处,大家都是聪明人,自己体会。
“看看这三位先贤的塑像”,老田转身指着塑像一一介绍,算是在开门见山:“咱们是读书人,孔老夫子是一定要祭拜的。左边的是武侯像,我希望学政治部分的同学,努力学习治国之术,三年以后,文能给大明安邦,个个都有大出息!右边的是关公像,我期待学习军事部分的同学,学好武艺,学好兵法,三年之后,能有关公一样的勇武,能给咱大明定国,人人都是将才良帅!”
甚至不用细看,老田都知道众人心中的热血以及淡淡的奇怪:“其实三国时代,我最欣赏的人只有这两人。”左右一指,老田续道:“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你们发现没有?”不待众人回答,老田大声道:“忠心耿耿,鞠躬尽瘁!”
“无论最后的功过得失,我以为,只要做到他们一般了,只要学到了真本事后还如他们一般心怀坦荡了,那么就值得后人去欣赏他们!所以,我破天荒地把他们的塑像真身给请上祭坛来让你们去瞻仰,就是希望你们以后个个都如此二人一般!”当然,三国中老田心中最喜欢的人其实是曹操,这个当然是不能说出去的,阴险的老田同学…
气氛还不够热烈,第一次的正式洗脑太关键了,老田决定再加一把火:“朕今天就以真命天子以及皇匍军事政治学校第一任校长的名义向上天祈祷:凡我军政学校所毕业之学生,个个都如武侯关公般能有大成,但是人人都能善始善终!愿我华夏万岁,愿我大明万岁!”老田适时“锵”地一声拔出宝剑,斜指长空,朦胧间,犹如真龙附体般磅礴而气势凛冽。
下面都是一些渴望建功立业,但是没有什么家世背景,有好大一部分还是穷苦出身的孩子,何时有缘见过能这么让人热血沸腾的演讲了。小小祭坛之下,当即爆发起一阵阵“愿我华夏万岁”、“愿我大明万岁”的虎吼。
最让老田哭笑不得的是这些“同学们”还整齐洪亮地大吼“校长陛下万岁”。老田微不可查地瞪一眼吴仁勇,心里把这傻大个与小五子骂了个遍。不得不又把众人对于自己的称呼问题给单独提了出来,郑而重之地申明:在学校内,称呼自己校长;在学校外,三年之内,必须称自己为皇上或陛下,至于三年之后,愿意怎么称呼的看个人喜好。但是什么校长陛下的,还是不要来的好,听起来不是叫的人有病就是被叫的人神经不正常。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老田把张学亮及史可法这两个光杆副校长给介绍了下,张学亮脑子灵活,歪招损点不少,以他侧重教所有学员兵法谋略;史可**底扎实,有真才实学,负责教导所有学员的正统兵法及学习为政治国的五十名学员的治国之道。
当然,这两个副校长其实也不是真正的光杆司令的,还有个被他们管的“老师”吴仁勇同学。对于老田的安排,吴仁勇倒是没有任何疑义,自己就负责教教未来的中高级将领拳脚功夫以及马上杀敌技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况且吴仁勇的心愿是有一天能为皇上的马前一小卒。
把皇匍军事政治学校的第一届学员就这么笼统地划分之后粗略地交给了这三人来教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前期本来就漏洞很多。这就造成了后来主内政的第一届学员个个身正影不斜,还真就印证了他们的老师史可法在除夕夜宴悼念自己的恩师左光斗所作的诗——忠孝立身!一个个兢兢业业地让老田欣慰的同时,也很是郁闷,无他,老田想以皇帝身份走后门什么的,那肯定会有无数的谏言折子奏上。
这还不是最头疼的,最让老田头疼的是那些中高级将领,这里面就分了鲜明的两泼人:勇猛有加但头脑简单的将才和运筹帷幄的帅才。按理说老田本该高兴才对,可完全不是那么个理儿,一共才五十一人(其中多出了一个,多出的这个以后会单独提出来说,很具有代表性),去了好大一部分头脑简单的家伙,老田也就认了。可本来就已经不多的有勇有谋之辈,却都调皮捣蛋,花样百出。当然,对待敌人搞搞鬼其实挺让自己这一方痛快的,可没一个让老田安生的,反正都要闹点什么不大不小的事情出来,让老田头疼得不行。
唯一让老田欣慰的是,无论文武,真本事还是都学到了的,对自己也都是忠心耿耿,要不然老田非得把正直过头的史可法、诡计多端超常的张学亮以及傻大个吴仁勇三人都给抓起来好好地打几十大板不可!
最后老田简单解释了下把学校建在后宫最僻静处的原因,在众人坚定的眼神中,老田知道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也就把剩下的事情交给这两位副校长加拳脚师傅了。
老田这家伙也真够缺德的,走之前还要再煽情一把,说什么国事维艰,你们要好好学习真本事,以后好为国家为民族尽尽“匹夫之责”,口中大义凛然,心中想的却是:俺老田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们身上了,你们不努力俺们大家都玩完了。为了给自己寻到偷懒的借口,也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老田无耻到无以复加地说自己平时处理大小政事恨不能分身乏术,因此,以后尽量抽时间来看望同学们,注意,是“尽量抽时间”。
说罢,分别给孔、诸葛、关三人上一炷香,抱拳装模作样地拜了拜便奕奕然地离去了。
这里必须解释下皇匍军事政治学校,由史可法题的龙飞凤舞的校名是给挂在里面的,从外面看,只有大大的“潜龙园”园名。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什么禁地或是冷宫什么的,虽然园名潜龙,但任你打破脑袋也想不到里面其实是个教书育人的学校。当然,这里的守卫之森严甚至比之乾清宫也丝毫不差,原因为何,大家心照不宣。
透漏下老田后来的行踪,先去乾清宫说是探望魏雪梅实则把人气了个半死,尔后是坤宁宫,同张焉亲亲我我,耳鬓厮磨去了。
第三十六章 阉党受缚(上)
——————一些题外话——————
几个小时的春晚,一口气看完,留下好多感动,08年的春晚确实不错。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其实从懂事起,每年的春晚都没有落下。有好的,也有稍微不是那么令我个人满意的节目。但是每年看了都不会后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这人从来不喜欢欣赏了之后敷衍似的说好或不好。只是这么多年了,一种习惯、一份期待、一种成长、一份祈盼!
而这种习惯是改不了的,这份期待是美好的,这种成长是可以微笑的,这份祈盼是让人振奋的。
我说下我的感受,此次的没有特别喜欢的节目,但也几乎没有让我不满意的节目,太不错了,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的小品,所有小品都很好,唯独其中一个,好像缺了点什么…
我边看边感动着,因为我感受到了热烈、因为我感受到了温馨。无论怎么说,所有人员的努力,应该值得我的感动!央视从八十年代开始直播的一年一度的春晚,应该是除夕夜上收视率最高的电视节目了吧。
真好,因为有春晚。那么无论天涯海角,只要当晚在收看的所有华人,我们都在一起。真好,因为我是中国人。
兄弟们,除夕夜,你们是与我一起过的吗?那么,明年,咱们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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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其实在老田1626年八月附身木工皇帝伊始,便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改变,只是老田身处其中、当局着迷,没有察觉到而已。自从元宵节当晚遇到师父司徒乐明之后,老田才摆脱《寻秦记》中至始至终不改变历史的阴影,从容积极地加入进去。(汗,又以黄易大大的《寻秦记》开刀,没办法,谁让人是名作呢。)
下午,老田在坤宁宫使可信之人带了自己手谕秘密前往信王府。暗中同去的还有十三到三十六共计二十四名隐藏侍卫,当然,他们都换上了普通二三等侍卫的衣服。包括朱由检在内的人均以为他们不过是低等侍卫而已。
要说这朱由检,确实是很有才能的一个人。一个今年才18岁的王爷,也不易与。信王府中除当初开府时哥哥按祖制赠予的王府护卫外,还早就另外豢养了一百多名训练有素的家丁护卫。
谨慎地接过老田的手谕看罢,朱由检不动声色,脸色凝重地问那带谕之人:“敢问公公,以您看来,皇上这次…”言下之意不言自明,朱由检是在担心皇兄又朝令夕改、临时变卦,谁让他有前车之鉴加上老田这段时间的行为太反常了呢。
对于上次放过魏忠贤的事情,虽然没人知道原因,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作为张焉坤宁宫的亲信太监,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宣旨太监心里也没有底,朱由检这么问,让他很是为难。眼珠一转,折中道:“皇上的意思,其实王爷已经知道了。至于其他的,洒家却也不敢妄自揣测。”顿了顿,继续道:“不过王爷,洒家出宫时,皇上曾特意嘱咐洒家,要提醒王爷这次行动的秘密和迅速,要在不走漏一丝风声的情况下,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把整个京城肃清!”
一个晚上的时间!朱由检听得心里一寒,这个任务太难完成了,不说办事,就是用一个晚上时间小心翼翼走完京城也有点困难啊!但朱由检还是不能相信老田,万一自己辛辛苦苦完成了任务,皇兄又一道旨把人放了,那岂不是笑话么?
负责带信的太监见朱由检还是在惊疑不定,也不想过多纠缠,因为他的任务仅仅是带了24名低等侍卫出宫到信王府宣旨而已。指了指身后的24人:“这是皇上吩咐的专门来协助王爷的助力,皇上期待王爷这次行动的成功!”说罢,不理朱由检怎么呼唤,转身走了出去。
朱由检更是烦恼,天威难测,不知道皇兄这次是不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了。
无意抬头看到这些高则二等、低则三等侍卫服色的24人,全都是些生面孔,心中不由苦笑。暗道:皇兄啊皇兄,您把这么高难度的任务交予臣弟,您自己也要认真点啊,派了些这么低微的侍卫过来“帮助”臣弟!
不怪24人在朱由检眼中的低微,就三等侍卫出去也是武职正五品,但比起正三品的一等侍卫来,确实是不值一提的。
想到这是些生面孔,在朱由检眼中也就是没见过世面的雏儿。无奈地挥了挥手,让管家带他们先下去安顿了再说。
同一时间,坤宁宫中的某太监带了24名最高不过二等的24名侍卫进了信王府,不到一炷香时间,该太监独身回宫的消息及时传递到魏忠贤手中。魏忠贤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恐,暗道:我要倒霉了!
更巧的是右眼皮配合地猛跳起来,这更让魏忠贤坐立不安。慌忙准备命人去把同党请来,以防有变。但转念一想,很有可能是自己多虑了。这几天的情况是一直正常,对自己非常有利的。特别是那最高不过二等的24名侍卫,皇上既然要对付本座,傻大个也回来了,以皇上对他的信任宠爱来看,不应该不让他出面的。再说这24人加上信王府那些护卫,顶多不过80人,还能翻了天来。想到这里,魏忠贤遏制了想要召集同党“议事”的想法。
朱由检多聪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明晰皇兄的意思。特意指派24名大内侍卫过来,还都是些生面孔,其实皇兄并不是指望他们能帮自己多大忙,而是间接向自己保证,这次是肯定不会朝令夕改的了。参透了这层意思,朱由检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的皇兄精明,不动声色地早就已经秘密培养了这么些亲信侍卫。
其实这是朱由检自己高看老田了,他哪里有什么秘密培养了侍卫,老田根本不知道从个何处下手。而指派隐藏侍卫过来信王府,已经是老田可以调动的老本了,老田的本意就是让他们好好协助朱由检的。只不过好巧不巧,让朱由检佩服了一把,这倒是老田没有预料到的了。
子时(即晚上11点)将近,已经是深夜了,信王府中宽敞的大厅里,包括24名隐藏侍卫在内,密密麻麻聚齐了不下二百名武士。
没有动员,没有其他,朱由检小心翼翼地把老田手谕请出放在案上,率先恭恭敬敬地对着放有老田手谕的案几拜了三拜。其他的人自己也有样学样。
王府大厅里,除了整齐的“噗噗”叩头的声响外,没有一丝声息。然凝重肃穆的气息压得在场人心中沉甸甸的。大厅里从始至终没有一人说话,包括朱由检在内。24名隐藏侍卫是知道朱由检奉旨办什么,而王府护卫及其他的武士是出于对自己王爷的信任。
当打更的人打更的声音遥遥传进来提示着已经是子时的时候,朱由检暗暗摸了摸皇兄除夕宴上赏给自己的玉佩,右手成拳向外一挥,率先走出大厅。
深夜的北京城,除了青楼妓院依然灯火通明外,其余很少再有烛火了。好一个万籁俱静,适合干活的夜晚!
十三的月亮,也已经接近圆盘、已经很亮了。月光如华,倾泻而下,当真美丽如斯。
大明王朝的朗朗乾坤,将在天亮之前再复!心中虽然很有压力,但朱由检却也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反而更感到兴奋。
东厂,设立之初,乃是同锦衣卫一般监视文武百官,收集反明言论及反明人士,达到成为皇帝耳目的目的。(还没连上网,搜不了资料,就不再解释、渲染气氛,兄弟们见谅。)
“站住!”两名守在门口的武士见朱由检带了不下200名全副武装的武士匆匆向东厂赶来,来到近前还不停步,当即生疑,立马喝止:“什么人?胆敢到东厂来闹事!”其实这两名武士哪里会认不出带头的人就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亲弟弟信王朱由检的,但这么喝问更有气势不是。两个看门的家伙都敢这么嚣张,可见他们的主子魏忠贤同学平时是多么飞扬跋扈了。
朱由检身后的武士们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朱由检抬手示意他们留步,脸色焦急地上前问道:“厂公可在?”
看门武士见朱由检身后的武士已经停步,心里的一丝紧张立去,心道:什么王爷,不照样不敢在咱们东厂撒野,我切!
“原来是王爷千岁,您这么形色匆匆来我们东厂寻我们九千岁,究竟是有何事啊?”左边一人这才装作刚刚认出朱由检的样子,也不下跪行礼,直接大大咧咧几乎没有恭敬意味地问道。
“大胆!”朱由检脸色一变,低喝道:“东林党反贼在史可法带领下兴风作浪,情势危急。本王奉了吾皇旨意,特来宣厂公与本王同心合力,平息风波。尔等小人,若要坏了吾皇大事,小心各人九族!”
朱由检一过来就这么形色匆匆的,的确像是有急事的样子。关于这个史可法,原来除夕夜宴之时,老田似是玩笑地让魏忠贤保护好史可法的安全。在老奸巨猾的魏忠贤眼中,这个玩笑可大可小,是以宴会一结束就吩咐所有手下,千万不要去招惹那可恶的史可法,甚至还要留心他的安全问题。因此这两名武士也自然是知道史可法的,看来史可法这小子当真是人才,闹了这么一出。
想到这里,傻子都知道这是魏忠贤的“机会”来了,这两名自认是聪明人的两条看门狗当然更是“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
“小人驽钝,请王爷息怒!”两名看门武士慌忙给朱由检跪下“认错”。
“好了,好了!”朱由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本王问你们,厂公可在里面?”
两家伙连忙小鸡啄米也似地点着头道;“在,在在。”原来,魏忠贤在木工皇帝当政期间,很是受宠,在皇宫里有专门的宫殿,兼掌了东厂之后,在东厂也有他的住所。本来魏忠贤一般是在宫里睡觉的,东厂的住所再怎么豪华淫逸,却也是比不上皇宫的。但自从老田来到明朝后,魏忠贤感觉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日趋下降,更是小心行事,不敢给老田玩忽职守的印象。是以大多时间都是在东厂睡觉,给老田以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表象。
朱由检道:“好,带本王去见厂公!”抬腿便往里走。
还是左边的侍卫伸手把朱由检拦住,为难道:“深更半夜,王爷可有皇上纸谕?”
朱由检冷哼道:“还真不愧是敬职敬责的好奴才!”伸手入怀,摸出老田手谕在二人眼前一晃,收入怀中。
“嘿嘿”傻笑两声,两人再不多疑,领了朱由检便往里走。
朱由检特意嘱咐道:“此事干系重大,千万不要惊动了其他人。”伸手指了指侍卫服色的24名隐藏侍卫:“你们,随本王一同进去。”24人心中一喜,自然跟上,心中暗道王爷果然智计过人。
两家伙转头看着20多名大内侍卫,难为情道:“王爷,这,这么多人…”
朱由检把眼一横:“事急从权的道理都不懂?难道本王胆大包天到让人假冒大内侍卫不成?”虽然不知道这24名侍卫的身手如何,但既然是皇兄特意安排过来协助自己的,又是24人之多,虽然传说那魏忠贤武功不弱,但24人齐上,料也够了。这可是朱由检用了一个下午时间,好不容易想到的计策,他可不会傻了吧唧地单独去擒魏忠贤,自己没有武功的事实,朱由检看得非常清楚。
两人无奈,只得领了朱由检等人进入东厂。
要说这后世大名鼎鼎的东厂,守卫之森严的确名不虚传。朱由检等人在两条看门狗的引领下去到魏忠贤的“办公处”的一路上,所经过的盘问检查不下八次。朱由检深知这些恃强凌弱的走狗,都是欺软怕硬的,因此态度一向高傲,加之两条看门狗立功心切,主动在旁替朱由检等人解释。因此盘问虽多,却也一路畅行无阻。
东厂虽然不小,但一盏茶时间却也到了。引路的两人进去禀报,朱由检等人在外候着。
片刻功夫,魏忠贤的哈哈大笑着出来:“哈哈,不知道信王爷屈尊东厂,令敝处蓬荜生辉啊!”
这老小子装b的本事倒是不弱,朱由检转身对24名隐藏侍卫使个眼色。
“王爷,您这是…”看到朱由检身后的20多名看服色是大内侍卫,魏忠贤奇怪道。
朱由检与魏忠贤相携而入,边走边意味深长地解释道:“厂公有所不知,本王身负皇兄重托,特来寻厂公的。”隐藏侍卫们也跟着进入,其中四人有意无意挡在门口。
魏忠贤虽然疑惑,却也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了然地又是哈哈大笑着点了点头。朱由检暗恨这厮太会装b,哼,但你这老阉奴又怎么会知道那是老子的借口呢,朱由检心里冷笑道。
进的里来,朱由检与魏忠贤这两个各有计较的家伙分宾主坐定。
顺手端起茶盏,打开杯盖,朱由检低头欲饮,但一个拿捏不稳,瓷做茶杯失手掉了下去,“碰”、“哗”两声,茶杯摔得粉碎。朱由检似乎是受了惊,猛地站起身来向后急退。隐藏侍卫多聪明,这个明显是信王爷给自己们动手的暗号了。“嚓”的一声,24人几乎同时拔出佩刀就待动手。
魏忠贤不慌不忙地低头喝口茶,盯着朱由检轻笑道:“怎么,信王爷就这么心急?”
同一时间,从里间冲出来不下五十来个全副武装的武士。
第三十七章 阉党受缚(下)
朱由检脸色一变,不知道哪里出了破绽,看来这老小子早有准备。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朱由检心中暗暗惭愧自责,看来此次计划是流产了,辜负了皇兄的信任,自己万死倒还是小的,魏忠贤没搞好怕是会造反了。
猫是吃老鼠的,但是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猫在捉到老鼠之后,往往不是立即吃掉,而是先逗。为什么?乐趣呗!捉老鼠其实是一个很辛苦的过程,猫好不容易捉到了,当然得先玩够了、玩开心了再吃。
此刻的魏忠贤就是如此,只见这老小子得意洋洋地为朱由检解释起来。
原来魏忠贤本来也真不疑有他,只是好奇地问多问了一句:单就信王一个人来宣本座,没有其他公公?这一问就问出了问题,一共不下200名武士,进来宣自己还有不下20个大内侍卫,最关键的是这些大内侍卫全都是些生面孔!
魏忠贤多聪明,史可法造反、信王亲自来宣自己带不下20名生面孔的大内侍卫,种种可疑迹象表明:来者不善!当然,魏忠贤怎么也想不通老田会对自己下死手,所以立刻联想到是朱由检矫诏欲杀自己。
其实在魏忠贤的心中,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大大的忠臣,虽然自己为达目的的手段用得不是很光明正大,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而东林党、信王、皇后等,都是坏人,都是大明王朝的罪人。
这朱由检向来就是自己的死敌,肯定是他背着皇上想把自己先杀后奏了。
“明白”这一关节,魏忠贤不动声色地在内室匆匆布置了50多名带甲武士,由于时间有限,才只50余人,而且没有来得及动用弓弩火器。
魏忠贤满意地欣赏完了朱由检由好奇到懊恼再到差点捶胸顿足的表情,很是满足。令他奇怪的是,死到临头了,这20余名不知道朱由检从哪里弄来冒充大内低等侍卫的武士居然没有一点恐惧的神情,这很让魏忠贤费解。
“上!”不管这么多了,魏忠贤看到自己的50多个手下,信心满满、底气十足地喝道:“若有抵挡,格杀勿论!”
朱由检心中一叹,暗道,朱由检罪大恶极,死后也无颜见朱家列祖列宗了。
虽然宽敞,但在容纳接近80来人之后也显得有些拥挤了。随着魏忠贤的一声令下,大厅顿时乒乒乓乓打得热烈起来。隐藏侍卫很有默契地分出两人隔刀挡斧地保护着朱由检出得厅来,留下两人保护。
早就守在在门口的四人干净利落地一拉大门,大门立刻给掩上了,大厅中兵器相撞的打斗呼喝声立时小了不少。
被夜晚的冷风一吹,朱由检才回过神来。对这些身份低微的侍卫好奇不已,这种情况居然还能保护自己从容出得大厅。忙转身出去欲待把自己留在东厂大门口的武士引进来助阵,朱由检没想到自己棋差一招,造成这么大的麻烦,也管不了其他的,只有不计代价地先把魏忠贤消灭了再说。
护卫他出来的两名侍卫连忙把他拉住,口气坚定道:“王爷留步,请静观其变!”
朱由检一奇,难道就凭里面的22人就能摆平比自己一倍有余的敌人不成?但是看到两名侍卫信心十足的眼神,朱由检无奈只得选择了相信。这不是朱由检喜欢冒险,而是如果把外面的人带进来,势必会引起其他爪牙的警觉,到时候能不能够得胜而诛杀魏忠贤还不说,即使成功了,损失肯定也是非常大的。那后面的任务几乎不可能再完成了,到时候太得不偿失了。
两名侍卫保护朱由检出来的情景,魏忠贤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从里传来魏忠贤的大骂声:“蠢材,不要放跑了朱由检!”
看到关了大门,魏忠贤更是恼怒:“你们都是猪啊,给本座冲出去,冲出去把朱由检抓回来!”
兵器相交的“乒乓”声夹杂着人员的呼喝怒骂声,另外有魏忠贤时不时地破口大骂。再无其他,当然,以命相搏,不时会传出有人或受伤或身死的“啊”的惨叫。
——————说明下,这些完全不是重点,也不热血,所以只是拳作交代式地写这几章,我想的是再加快进度,以最少的文字尽快写到第三卷去。因此打斗等细节,在第二卷不会太多,请谅解,要看热血、打斗的兄弟,请耐心一点,第三卷,醉言相信不会让你们失望——————
大厅里,魏忠贤见自己这边50多人还拿对方20余人毫无办法,在人家的攻击下节节败退,被手下的无能气了够呛。他哪里知道,就这20多个侍卫,无论挑哪个出来,都是身手一流的高手。隐藏侍卫们家学渊源、代代相传,又是从小就在一起练功习武,配合默契。别说魏忠贤这50多个身手不差的手下,就是再来50来个也照样没有多大建树。
看到又一个手下身死,魏忠贤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不到一炷香时间,一名侍卫从里打开门来,大厅里的结果着实让朱由检大跌眼镜,魏忠贤的所有手下尽皆身死,而魏忠贤同学也被生擒,由两名侍卫押着。难怪无论多么凄惨的惨叫声传来,护卫自己的两名侍卫脸上都是古井不波了,合着人家有那个实力呢。心中对老田更是佩服,居然暗中培养了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出来。不过他哪里知道,这是皇家历来就有的,只要是皇帝,那么就拥有36名隐藏侍卫呢?
十三(三十六名隐藏侍卫中,如有任务在外,谁的编号数小,那么由谁做头)对朱由检躬身抱拳道:“启禀王爷,所有顽抗拒缚者尽已击毙,现已生擒魁首魏忠贤,请王爷发落!”
“好,带走!”朱由检长长舒了口气,就欲待离去。
十三并指成刀,眼看着就要向魏忠贤脖颈砍去。
朱由检奇道:“你这是干什么?”
“启禀王爷,下官这就把魏忠贤打昏给抬了走,否则惊动了他们可不好!”
朱由检哭笑不得,这个侍卫头儿看来还真是心细如发啊,这都给他想到了,不过进来的时候那么多关卡,你把魏忠贤打昏了给抬走那是要一路杀出去了?朱由检眼珠一转,装作无所谓地随口道:“不用,厂公大人这么聪明,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擒的事实。如果不乱喊乱动,还有机会活命;否则,立刻也便死了!”
魏忠贤瞪一眼十三,又恶毒地盯着朱由检,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或许朱由检跟老田真的是亲兄弟,又或者朱由检同学近墨者黑被老田给带坏了。只听朱由检又懒洋洋道:“再说厂卫大人的侄孙女乃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所以即便她的父亲叔公有什么问题,她也是不会受牵连的。但要是咱们的厂卫大人在此等情况下还要乱吼乱叫,坏了皇上的大事,那本王心想,皇上一怒之下,恐怕就顾不得什么恩人不恩人的了…”
魏忠贤气得直欲晕阙,怒骂道:“你,你无耻!”
朱由检嘻嘻一笑,继续故意气魏忠贤道:“比起厂公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你!”魏忠贤怒火冲天地说不出来,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可恶的朱由检居然这么讨人厌呢。
朱由检哈哈大笑道:“请厂公进宫议事,走!”
路上,朱由检好奇地问十三,己方可有伤亡。十三先道一声惭愧,然后说由于三十六年幼,学艺不精,临阵经验也欠缺,受了点轻伤。
朱由检撇了撇嘴,暗暗佩服,击杀一倍有余的敌人,居然只有一个人受了轻伤。然后又好奇地问:“三十六?”
回答他的是十三的背影。朱由检哪里知道,十三正在暗骂自己大嘴巴,把秘密说了出去了呢。当然任朱由检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其他的了。
老田坐立不安,子时都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老田心里好是着急。这件事情干系太大了,上次关魏忠贤,那是一时之气,也没考虑其他的问题。现在是有计划了,但却非常紧张了。要是朱由检没办妥当,那么没搞好就会有一场猛烈的内斗了。老田根本没有做好其他的准备,你叫他心里如何不急。
张焉把老田拉着坐下,温柔地依偎在他怀里,柔柔道:“皇上,把事情交给小检,咱们应该相信他。再说,尽力了即可,成与不成,都得看上天的意思。”
老田把搂着张焉的手臂紧了紧,故作轻松道:“朕哪里着急了,朕不急,不急。”
真的不着急吗?那为何皇上搂着自己的手臂在微微颤抖呢?看来结果出来以前,皇上是睡不着了,张焉悠悠叹了口气。
最难缠的魏忠贤已然被捕,其他的党徒如什么五虎无彪十孩儿四十孙中的关键分子,也没有了其他的悬念。朱由检亲眼领教到了老田派给自己的侍卫的功夫,加上也有了逮捕魏忠贤的经验教训,加上适当的手腕计策,抓起其他的小虾米来,自然是手到擒来。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在逮捕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的时候,差点出了篓子。还好朱由检脑子够灵活,才在崔呈秀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其逮捕。
最后一步自然是扫除其他党羽,如内阁首辅顾秉谦等。这些个大员更是不能放过的。
这里简要提一下五虎无彪十孩儿四十孙和其他与魏忠贤狼狈为奸的朝廷大员,好让大家对魏忠贤的势力有一个朦胧的了解:
五虎无彪十孩儿四十孙:“五虎”为文职,包括工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一年内由太仆少卿六迁至工部尚书的吴淳夫、一年内由大常少卿升至兵部尚书的田吉、太常卿倪文焕、左副都御史李夔龙。“五彪”为武职,包括左都督田尔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锦衣卫指挥崔应元、东厂理刑官孙云鹤和田尔耕的心腹杨衰。居“十狗”之首的是周应秋。此人善烹饪,魏忠贤的侄子、肃宁伯魏良卿最喜欢吃他烧的猪蹄。他升至左都御史有赖于此,被人称作“煨蹄总宪”。十孩儿四十孙更是人品繁杂。如李蕃、李鲁生由知县分别擢御史、给事中。他们先投靠魏广微,魏广微失宠,改投阁臣冯铨,冯铨失宠,又投靠崔呈秀,因而被讥称为“四姓奴”。
与魏忠贤狼狈为奸的其他朝廷大员:天启五年(1625)以后入阁的大臣,大多为魏忠贤的党徒。这里包括顾秉谦、魏广微、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以及魏忠贤被罢以后入阁的来宗道、杨景辰等人。表现最突出的当数顾秉谦和魏广微。顾秉谦为首辅,掌拟旨批答,朝廷有一举动,则归美魏忠贤。魏广微呈寄魏忠贤书札,称“内阁家报”,当时人叫他“外魏公”。
秘密擒拿党徒这么多,单凭朱由检一个人,即使他能分身两人,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办事情得有个轻重缓急,想要每头抓、每头硬是根本不现实的,所以这里秘密逮捕的仅仅只是其中的关键分子。
尽管这样,但在辰时之前,圆满完成任务的朱由检把人送到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老田面前时,也已经超过了五花大绑的或文或武100多名魏忠贤党羽。这还是朱由检由于时间紧、人手不够的情况,没算上他们的家眷和客氏及其亲眷,要不然在这个数的基础上起码还得翻十倍以上。
直到此时,老田高悬了一天的心才算是尘埃落定。主要分子已经秘密落网,如果保密工作到位,起码可以缓个一两天。而在这一两天时间中,老田完全可以运用简单的手段把涉案不深、情节不严重、地位低下、碍于形势才投靠挂名魏忠贤名下的但是却能起到关键作用的小官小吏给拉拢过来,暂时收服了。
当然,以后怎么处理这些人,有一个成语叫做:缓兵之计。也就是说老田先暂时把他们稳住,最好是能为自己效力,但是等以后老田慢慢熟悉了之后,再不动神色地用老田信得过的人去替换他们。他们的下场,以后即使不会被老田杀,但也绝对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掌权的机会。当然,这是后话。
你问老田一个文盲,他怎么突然就懂这么多了?醉言,你小子乱写吧,这是一个文盲能干的事儿吗?
拜托,请认真看一下。即使真是个文盲,在阉党首要分子已经带到自己身前而自己手里要兵几个兵、要人几个人的情况下,在朱由检、张焉的见证下,作出这么个决定很需要智商么?何况人老田还勉强读完了高中,在明朝也当了几个月的皇帝了呢。
另外,再值得一提的是十三到三十六共计24名老田特派的隐藏侍卫,他们发挥的效用远远超过了朱由检及老田的想象,以至于在逮捕阉党要犯的过程中,若有抵挡,全都是他们三下五除二地解决,而朱由检的王府护卫及培养的武士,起到的巨大作用仅仅是拿了绳子捆人。
下一章,魏忠贤及其党羽包括客氏的下场(超级简略版),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第三十八章 客魏伏诛(上)
老田看也懒得再看这些人,本来以老田的设想,还想再立马质问质问魏忠贤:天网恢恢,现在感觉如何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但在魏忠贤惟妙惟肖的委屈神情下,老田终于没有了兴致。魏忠贤确实是一个演戏高手,但是老田当了几个月皇帝,见得太多了,免疫力早就达到了高级水平,怎么会被他这么容易就给忽悠了的。
挥了挥手,再也不理这些或是暲眉鼠目或是道貌岸然的家伙。临走,老田凝重地吩咐把这些人都关在天牢里去,担心有失,老田还特意指派了十二名隐藏侍卫过去负责。
十三行个礼,押了100多号人就要去天牢,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为难道:“皇上,突然多出这么多囚犯,一人一囚室,微臣担心关不下…”
老田问道:“他们是什么?”
“囚犯!”十三不含糊。
“这不就得了?”老田翻了翻白眼,“从现在起,他们已经不再是朝廷命官了,而是囚犯——因此,如果囚室够大,他们完全可以挤一挤嘛,热闹不是?”
有这么“幽默”的皇上嘛,在场众人全都忍俊不禁,但是,没有谁敢真笑出声来。除了张焉,这美女正用纤手捂了殷桃小嘴眼睛一眨一眨地偷笑呢。当然,囚犯们心里就不觉得好笑了,一个个表情比死了亲爹还难看。
十三领头,把哭爹叫娘的党徒给押走了。殿中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不少,老田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心情紧张过后的放松,让老田也有了些疲惫。摆手吩咐朱由检剩下的事情看着办,所有亲眷家属,该怎么的就怎么的,但是他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
老田轻轻的一句该怎么的就怎么的,注定了这些人的结局。在古代,犯了大罪的人一般都九族一起诛除的。没办法,就算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记恨你一辈子,反你一辈子的。
整整一个晚上的奔波,并没有让朱由检有丝毫的疲倦之色,听到皇兄给自己下的这道口头命令,心里乐翻了天。阉党就要完蛋,大明的空气即将清新了!
其实傻子都知道,重要人物已经全部就擒,余下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了,只不过是烦琐了些。
朱由检虽然才18岁,但是从小就接触这些事情,对于政治,虽然还有些青涩,但以朱由检的聪明才智,也有了很多深刻的认识了。就现在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把皇宫里的侍卫、京城里的禁军头头们给集中起来开个会,抬出魏忠贤及其党羽已经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全部落网的消息嘛。
在君权至上的年代,是没几个人愿意真去做那万夫所指的叛臣贼子的。只要给这些地位不高但现今却是能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头头们一个过得去的台阶,他们自然是会跟着“天子”走的。
(这里申明下,禁军:护卫京师安全的军队,是一个国家最精锐的部队。连不上网,不知道明朝拱卫京师的部队是否称禁军、人数有多少。这里就按一般军史小说的路子称禁军了,人数俺给它设定在3万人左右,而且设定为护卫京师的只有禁军。再次说一下,这是且仅仅只是娱乐小说,没必要什么都按历史来,很多地方会加入作者自己的幻想期望和一些文学手法。比如看金庸的武侠,那些大侠们的武功真的有那么神奇么?我们不必深究,而是选择相信,不为什么,因为我们进入了他的书的世界里面去,在里面我们找到了现实中所不存在的乐趣。到目前为止,我看了不下十遍自己已写的小说全文和当红作品包括玄幻都市游戏所有题材的作品,我敢负责任地抱怨:真正静下心来读木工的读者还是太少,如若真的静下心来看了,不说让你惊奇,起码是快乐而且想看下去的。我狂,因为我有本钱;我狂,因为我有支持我的真兄弟!如果还是认为不爽的读大,醉言建议您去看历史笔记或者寻能让您爽的小说,请绅士般地潇洒离开,我不强求,也没时间再去书评一一解释,谢谢大家。)
朱由检领命去后,老田有些疲倦。张焉眼中的心疼之色一闪而没,柔柔道:“皇上,到早朝的时间了,臣妾这就服侍您整衣上朝。”
老田是什么人?那可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儿,当了皇帝之后即使有了目标也是如此,无论大小事物,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反正接下来还有得忙活的,一两天不上朝在老田眼中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老田还懒得去看那些“硕果仅存”的大臣、中间派及隶属东林党的大臣们的几家欣喜几家忧的神色呢。打发那昨天去给朱由检带手谕的太监去乾清宫告诉那魏忠贤的眼线太监去宣布,今日起罢朝了,至于上朝之日待定,反正每个大臣都不准给朕懈怠工作,每天按时来一趟就成。
今天罢朝了,张焉心里一喜,皇上可以好生休息了。但张焉可不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如此多事之秋,老田这样胡来,成吗?当即劝谏老田快去上朝,要去把人心给稳住才好。
老田可不管这些,自己有多大本事老田自己心里还不清楚。老田笑嘻嘻地道:“把善后工作交给小检,朕很是放心,至于其他的事儿,以后再说。”看张焉还是气鼓鼓地不高兴,老田终于说出实话:“放心吧,罢不了几天朝,最多不超过三天,还不成吗?”
说实话,由于前世对历史朦胧的了解,老田深知朱由检其实是个很有才能的人。那么他为什么会救不了大明呢,老田苦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天意,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对东林党、太监一党中的某一拨人过度的亲信(崇祯前期大用东林党,东林党做大之后让他很失望便又大用太监一族)和多疑的性格(崇祯当政期间,换的内阁大臣几乎是整个大明朝几百年的总和。试想,如此用人,怎好?)所致。
但是老田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现在看来,阉党即将肃清了,而皇匍军事政治学校的学员才刚入学,老田手上根本就没几个可用又可信之人。那么就按老路子,大量启用东林党么?老田从元宵节之后就一直在苦思这个问题,皇匍军事政治学校的第一批学员已经入学了,但远水是解不了近渴的。老田也没有办法,只能把这个看似简单实则设身处地非常困难的问题留给了自己那还没见面的“大师兄”了。
不上早朝了,但是老田还是睡不着,心里一会儿空荡荡地没有着落,一会儿又沉甸甸地很是压抑,更多的时候则是兴奋,毕竟,张焉当初所说的毒瘤即将除去。
张焉先是很好奇,皇上明明刚才很有倦意才下旨罢的朝,但现在怎么还不休息呢。张焉眼珠骨碌碌转着,努力去体会老田心里的想法。张焉本来就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这么一想,自然就有了眉目。只见张焉在床上坐下,作恍然大悟状地惊叹道:“臣妾终于明白了,小检真是聪明!”
老田抬起头来,迷茫道:“小检是很聪明啊,朕和你是一直都知道的。”
见老田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张焉白了他一眼:“小检深解他皇兄的心思!”
老田终于来了兴趣:“怎么说?”
张焉笑道:“臣妾刚才还奇怪怎么没见到肃宁伯魏良卿,现在才明白那是小检体谅他的皇兄呢。”
魏良卿是谁,老田自然是不知道的,张焉摇头大叹老田记忆力惊人,连魏忠贤最宠爱的亲侄子都不知道,还跟人女儿“颇有交情”呢。连忙提示了下这个文盲皇帝,魏良卿是魏雪梅的父亲。
其实这要怪就怪阿大,当初提魏雪梅的身世的时候,她的父亲是谁说得太快,让老田只知道这是魏忠贤疼爱的侄孙女了。老田在心里恨恨道。
“魏良卿是魏雪梅的父亲,那又如何?”
张焉很无语,这什么人哪,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笨地要死。佯装生气道:“不抓魏良卿,是不想让他的皇兄难做呗,谁让他有个貌美的女儿又与皇上两情相悦的呢?”其实张焉心里还真是有些不痛快的,但那不痛快很少、很少…
老田好无辜,他本来就对魏雪梅没有过想法,最多当她是特殊的朋友——嘴友而已,郁闷地咬牙切齿道:“朱由检这混小子聪明过头了,朕受其害深矣!”实话说,老田来到明朝几个月,文言文方面还是“很有进步”的。
第三十九章 客魏伏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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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襟危坐的禁军统领武安、副统领陆顺两人可是十分受宠若惊的,虽然两人手中掌握着明朝最为骁勇善战的3万精锐之师,但是由于明朝的制度,武官地位比之文官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同是一个品级,你武将永远比不过文官,甚至时常有低了好几个品级的文官敢欺负武官的情况发生。又特别是禁军正副统领这两个特殊的职位,让他们的官衔与实权相差更大。
虽然握有3万虎狼之师,但是武安只是正四品的上骑都尉;而陆顺仅仅只是从四品的中骑都尉。连将军都算不上,更甭提听着手下兵士叫自己将军时心中的那股心酸别扭了。在一块砖头掉下来拍死10个人中有7个是富商显贵、另外三个是达官贵人的北京城,他们区区一个四品都尉,能有什么自豪要不完的?
而且要说这两兄弟的命也苦,当初倾尽家财,凭了三两下拳脚功夫,那可是求了万千爷爷奶奶,才给弄了个禁军正副统领的看似威风八面实则和平年代(目前的明朝至少看起来是和平的)没多大用武之地的职位。又摊上魏忠贤上台,好家伙,把本来就不咋滴的大明王朝给弄得乌烟瘴气到了极致。
这两兄弟一合计,咬一咬牙,从还能勉强的军饷中挖出二分,于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给送到了东厂,挂名在魏忠贤名下,表示:俺兄弟俩是您的人了,请勿迫害咱。这才保住了倾家荡产给捐来的官位,战战兢兢地做着他们的禁军正副统领。
而他们带领的是军队,不是锦衣卫、不是东厂,只要没有敌人威胁到京师,或是皇城内没有大规模暴动,那么就没有他们什么事儿,魏忠贤干坏事也用不上他们。因此,可想而知,这两人在京官中混得那叫一个凄凉:阉党处不受重用,阉党外到处受鄙视。平时也只能训练训练士卒,没事喝喝酒、逛逛窑子打发时间而已。
没想到堂堂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信王殿下居然专门使人来军中邀请自己两人来信王府赴宴,说是请二位将军过府吃一顿便饭。这是人就知道,信王殿下可是非常受皇上宠信的,据说去年除夕夜宴,皇上还赏赐了殿下一块玉佩,哎呀不得了,那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赏的啊!(解释下,虽说老田当时是“百官同庆”,但要把所有大小官员全部都请完,不说人数太多,就武安陆顺的禁军统领也是不行的,无他:时刻守卫京师么,至少在除夕夜上,这两人是不能够擅离职守的)
朱由检对旁边的丫鬟使个眼色,小丫鬟机灵地把朱由检、武安和陆顺三人面前酒杯斟满了酒。朱由检举起酒杯,笑道:“两位将军统领禁军,时刻拱卫京师,为国为民操劳多年,本王无以为敬。来,本王敬二位一杯!”说完,朱由检率先一饮而尽。
两人一听,心里那个美啊,信王爷居然称自己两人为将军,虽然知道这是朱由检的客套,但也压不住欣喜啊。两人无二话,连忙道应该的、多谢王爷抬爱,举起酒杯,小心翼翼地饮了个尽。
“来,吃菜,吃菜。”朱由检又连连为二人夹了几筷菜。说是便饭,实则丰盛到二人虽然贵为朝廷命官、三万禁军统领,也只能在过年才能吃得起的程度,甚至好多菜还连名儿都叫不出来。
在下人们的伺候下,三人推杯换盏,气氛在朱由检的刻意和武陆两人的奉承下,时分热烈。酒酣耳熟之际,朱由检又对小丫鬟等伺候的下人们使个眼色,侍候多时的几人懂事地退了下去。
武安在桌底下的脚悄悄地碰了陆顺一下,暗示他正题来了,陆顺心中一凛。虽然两人都是武官出身,但在鱼龙混杂的北京城做了这么多年禁军统领,怎么会没有一点心计眼色的。朱由检好端端地邀请自己两人赴宴,又是将军称着,又是小酒敬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留意到朱由检对小丫鬟使的眼色,武安自然得小心应付了,不知道信王爷要自己两兄弟为他办什么事。
站起身来,朱由检在武陆两人千万般推拒下执意先为武陆两人把身前的酒杯给满上,最后满上自己身前的杯子。朱由检端起酒杯,左右看两人一眼,没有说话地一饮而尽,两人对视一眼,识趣地也起身站着把身前的杯中酒干了。
朱由检哈哈一笑,又为两人及自己满上。在武陆两人眼巴巴的注视下,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用黄绸缎包了的包来,一层层打开,武陆两人终于看了个清楚,原来是一块做工精细的玉佩。
小心地把玉佩托在掌中,朱由检笑了笑,指着玉佩问道:“二位将军可知此为何物?”
“回王爷,乃是一块上等玉佩。”
朱由检道:“是啊,这确实一块上等玉佩,就是皇兄当初在除夕夜宴上赏赐给本王的刻有‘如朕亲临’的上等玉佩。”看着这块玉佩,朱由检眼中露出一种温馨和一种自豪,这块在玉佩上刻了那四个字的玉佩代表着皇兄对自己多么大的信任啊。
武陆二人闻言,一踢身后凳子,慌慌张张地跪下高叫道:“微臣武安(陆顺),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不知道这玉佩上原来还有这么大秘密,而且对信王殿下的这一出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殿下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朱由检没有立刻让他们平身,而是脸色一正,威严地朗声道:“正四品上骑都尉、禁军统领武安,从四品中骑都尉、禁军副统领陆顺听令:今查,魏忠贤等饱受天恩,然而不思报国,贪赃舞弊、藐视国法,在外甚至有‘阉党’一说,可谓祸国殃民。”
跪在地上的武陆二人一听这话,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一眼朱由检,虽然魏忠贤之恶罄竹难书,但是信王殿下居然敢挑明了的与魏九千岁对着干?这到底是不是经过皇上首批的,还很有可疑,地球人都知道,魏九千岁可是当今皇上眼中的红人呢。而且就算是皇上的命令,自己两人也不能轻举妄动啊,万一魏忠贤没倒台,或是皇上中途变卦,那自己两兄弟的处境就难堪了。
武安陆顺二人默契地低下头,微不可查地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点了一下头。就待长身而起,打倒朱由检而闯出去回到军营。虽然信王殿下贵为王爷,但是比起魏忠贤来,二人还是宁可得罪朱由检而非魏忠贤。
就在此时,十二名身着大内侍卫服饰的大汉威风凛凛地闯进后花园来。原来这十二人就是在抓捕阉党的过程中功劳最大的隐藏侍卫,有十二名被老田用到了天牢看守已捕获的首要分子,剩下十二名还是暂时跟着朱由检。在邀请武陆两人来的同时,朱由检就暗中吩咐了他们躲在园外,只要听到信号,就冲进后花园来。
武陆二人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十多名威风凛凛的大内侍卫(二等侍卫是武官正四品衔,在朱由检眼中不是什么,可在武陆二人眼中就不敢小觑了,可他们哪里知道,这十二人其实都是一等侍卫呢),心道信王殿下果然算无遗策!但也间接知晓,这件事情是皇上知道了的,否则不会有大内侍卫前来。武陆二人也就会点三招两式,也就暗中压下了蠢蠢欲动之心。
朱由检仿佛没有发现进来了人和武陆二人的变化似的继续朗声道:“阉党作恶滔天,罪大恶极,现魏忠贤及其党羽中的首要分子已经全部落网,被我皇秘密囚禁在天牢。皇上圣明,念在你们二人是受魏忠贤所迫,不得已而附之。皇恩浩荡,特赐你们二人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二位将军,你们可愿意抓住机会啊?”
武陆两人早已经石化了,阉党的首要人物居然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捕了?怎么可能!两天的心中一片糨糊,七上八下的,好生复杂,哪里有回答朱由检的心思了。
原本以为两人会立马哭爹喊娘地抱着自己的大腿说愿意的,没想到这里大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朱由检皱了皱眉头:“二位将军不愿意抓住皇上赐予活命的机会?”
还是这句话问的直接,武陆两人立时反应过来,膝行几步,双双抱着朱由检的大腿哭道:“愿意,愿意。多谢皇上厚爱,多谢殿下美言。”
朱由检眼中飘过如释重负的神色,大棒子加胡萝卜或是胡萝卜加大棒子都是管用伎俩,朱由检准备再来个胡萝卜:“二位将军但请宽心,皇上的意思是,只追究犯了国法的人的罪行,而其他涉案不深的则既往不咎,但这要看表现而定。”好言安慰了两人一下,暗示只要跟着老子走,你们就没一点事儿。
这样,刚好凑成了胡萝卜大棒子再胡萝卜的朱由检式劝人法。但请欲要使用此法的朋友注意三点:其一,此法可行的条件是主动使用者身份要相对较高,而被动者反之,可胡萝卜。其二,被动者要有把柄在主动者手中,可大棒子。其三,被动者的把柄无关痛痒,这样能尽可能避免被动者的出尔反尔,可再胡萝卜。
第四十章,客魏伏诛(超级简略版)之结局。
第四十章 客魏伏诛(下)
通过朱由检简单的伎俩,本就武将出身、靠了万贯家财捐来的四品禁军统领的武陆二人,做个正副统领,本来就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又没有什么过硬后台,处在北京城林立的党阀之间夹缝求存、苟延残喘。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在他们心中,只是想安安稳稳地做好他们的都尉,好为皇上尽忠以光宗耀祖而已,被迫挂名阉党门下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现在魏忠贤等阉党主要分子已经下课,又有朱由检暗示的皇上给的不追求他们责任的承诺,哪里会不立刻应承下来的。
二人深知,只要跟着信王走,就是跟着皇上走,在这种封建小官吏的眼中,跟着皇上走那是绝对没有错的。况且两人本来也没有得魏忠贤多少好处,现在即使阉党倒台了,只要皇上不追求自己两人的责任,是完全可以把官位保住的,如果表现良好,甚至有望更进一步也未可知呢。
二人当即各自连拜三拜,齐齐道一声:“罪臣武安(陆顺)多谢皇上宽宏大量之德,多谢王爷美言抬爱之恩。”
“好,本王这就随两位将军前去带了禁军扫平阉党!”
朱由检当即在十二名隐藏侍卫的簇拥下,随武陆二人赶往驻扎在京城外郊的禁军营。朱由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有才能的人,办起事来,那可是滴水不漏的,他还是担心事情有变,有十二名身手高强的侍卫在侧,也能以防不测。退一步说,即使武陆二人出尔反尔,居心叵测,也可以令十二人将其当场格杀而抬出老田赏赐的玉佩把禁军控制在手中。虽然武陆二人并没有其他的小心思。
(说一句题外话,醉言始终认为,在政治斗争中,最稳固的永远是实力,那么谁能迅速掌握着军队,那么谁就能在一时之间立于不败之地。因此,禁军能否控制在手,是解决阉党、稳定北京城的关键之所在,因此诛杀阉党如同于一次内部政治斗争更是偏重于此。诸君请细品如今之势,就咱们新中国的国家主席等最大的人,虽然不是军校出身,但历任几乎都身兼军委主席一职可以略知军队的重要性。当然,说这个只是为了证明军队必须掌握在最高领导人手中才最安全,没有其他的意思。)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地非常简单顺利,皇城外的三万禁军全数出动,分两路人马,第一路二万人马由武安带领、朱由检及六名隐藏侍卫协同,负责先控制京城,然后逐一逮捕锦衣卫及阉党另外的小鱼小虾及其家属包括九族;另外一万由陆顺带领、六名隐藏侍卫拿了朱由检暗中借的当初老田赐给他的玉佩协同,负责先逮捕东厂余孽,然后包围皇宫,迅速从六人中派一名进宫禀告皇上。
朱由检这样安排,自然是有他的用意,读大聪明,这些不用累述。包围皇宫,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对于皇宫里的大内侍卫和大小太监宫女而言,朱由检也不知道哪些是清白的,这些人可不等同于禁军正副统领的武陆二人,如果与魏忠贤有染,那可都是牵连甚深的。试想,皇宫里的离皇上最近的人,魏忠贤一手遮天多年,怎么不可能不安排自己的亲信呢。而老田给朱由检的时间只有十二个时辰,是没有时间去来个兵不血刃的,只能采用这个最激烈的方式,先把皇宫围了再说。
下午,刚与张焉和和美美吃完一顿丰盛的全是兔子吃的“绿色食品”的老田,总算是有了些睡意,身子还没躺下呢,进宫来禀报的侍卫已然前来。老田很有些不爽,奶奶的,老子这便宜弟弟还真是会找时间啊,没看哥哥好不容易想要睡觉了么。老田这皇帝当的,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清闲啊,这么大的事,好像不关他什么事似的,张焉哭笑不得,但知道老田也就这么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绝版皇帝了,也只好在心中苦笑,再暗中提醒老田不要发飙,待听侍卫禀报些什么。
老田虽然是文盲出身,但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蛋,只不过是向张焉假惺惺的抱怨抱怨而已,其实心里哪里会不欢喜的。只听老田淡定道:“起来说话吧,朕那皇弟又给朕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前来禀报的乃是第三十一号,三十一号先谢恩站起,先三言两语把朱由检劝服禁军头头武陆的事情及后来的人事安排给汇报了一下。面无表情道:“陛下,禁军副统领陆顺将军已经带了一万人把皇宫给围了起来,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的。微臣特进宫来禀报陛下,接下来的事情应当如何处理。”
老田听得心中一紧,这便宜弟弟想干什么,居然调动了军队,难道他想造反不成?不过老田自己也不想想,他只给人家朱由检十二个时辰的时间,朱由检除了动用军队,一时间哪里能有足够的人手逮捕余孽。
不过旋即一想,暗道自己当皇帝还真是把脑子都给当出了毛病,成天疑神疑鬼的。又听三十一介绍到,大内侍卫已经在侍卫统领葛顺堂的带领下放了自己进来后关闭了宫门,甚至连些太监宫女都提了棍棒刀枪上前助阵,宫里面的人与陆顺带领的人马剑拔弩张,形势危急。
老田听到这里,那还能坐得住,老田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当然明白这些侍卫如果有投靠魏忠贤的,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平时最多给魏忠贤传递传递消息什么的,没必要做得这么绝。马上就吩咐张焉快给自己把龙袍披上,准备出去。
这下张焉可着急了,张焉是担心老田的安危,天知道那些侍卫明白过来是在抓捕阉党余孽之时会不会鱼死网破、反过来对老田不利的。三十一更是着急,弟兄们派自己前来报信的目的就是让他禀告皇上在自己阿大等十三名高手侍卫加皇后娘娘这里的人手保护下,稳稳呆在坤宁宫,以防有变的。
三十一急道:“皇上不可,微臣前来的目的就是…”
老田挥手打断三十一道:“快把阿大叫来,领了人这就随朕前去看看!”
三十一身子没动,坚持道:“请皇上三思,陆将军说了,只要给他些时间,与武将军的两万人马会合之后,不出三个时辰,定能攻下,把敢于顽抗拒捕的反贼格杀。这段时间内请皇上保重龙体!而且分兵之初,信王殿下也是这么个意思。”
老田怒道:“你们真以为朕是傻子不成?但是朕能眼睁睁看着朕的兵士们自相残杀吗?好你个混蛋(三十一在老田的吩咐下穿的普通侍卫服,看不出他的编号),你是听朕的还是听那朱由检和禁军副统领的?”
别看老田平时嘻嘻哈哈,但真要做了决定,那是万头牛来也拉不回来的,张焉和三十一自然也是劝不住他的。
看见皇上带了十几个眼生的低等侍卫亲自前来,正在指挥布置人马的侍卫统领葛顺堂脑中一阵迷糊,暗道,难道我记忆力出问题了,平时没看到过这几个侍卫啊?虽然如此,但也不敢怠慢,老远就感恩戴德地过来给老田请安行礼。
老田挥手让葛顺堂等人平身,抬头打量起来,这葛顺堂长的高高大大,英眉剑目,仪表堂堂,怪不得能坐上大内侍卫统领这个皇帝保镖队长的交椅了,有魏忠贤的关系,但自身的素质条件也得有本钱才行。
葛顺堂见皇上不问情势,只是盯着自己细细打量,心中苦苦一笑,传闻中的皇上果然很是独特啊。当即自己禀报道:“启禀皇上,禁军副统领陆顺,携带兵士突然把皇宫给围了起来,看样子少说有一万五千来人。形迹可疑,意欲造反,现在情势非常危急,微臣带了所有侍卫虽身死也要…”
这葛顺堂不愧是侍卫统领,头脑灵活,见了老田先把敌人给夸大了再说,其实以他的眼力,哪里会看不出最多一万人而已,然后几句话就给陆顺安个意欲造反的大帽子,自己俨然一舍身保皇人士。老田听他越说越离谱,忙挥手打断他,直接进入正题:“爱卿可知魏忠贤等阉党首要人物已经于昨晚系数下狱否?”老田淡淡道,“信王朱由检带了朕的口谕调动的禁军,外面陆顺带领的人马只有一万,其他的二万随后就到。”
什么,魏九千岁等人全部下狱了?自己怎么没有收到一点消息!与魏忠贤走得很近的葛顺堂当然明白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感觉一股凉气直接从脚底窜上,奔上了后脊梁骨,麻麻的、凉凉的。身体一软,瘫软在地上。
而此时阿大等人也隐隐把老田护住,小心戒备着。
片刻后,葛顺堂反应过来,自己等人看来也是完蛋的了。皇上布置如此周密,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葛顺堂叹了口气,给老田连磕三个头后道:“罪臣葛顺堂虽然知道魏忠贤作恶多端,但为了官位,平日里与他走得很近,如今皇上圣明,将魏忠贤等人下狱。罪臣葛顺堂能知道自己的下场,这就约束手下,让他们与罪臣一同束手就擒,罪臣只有一个心愿…”
这葛顺堂虽然趋炎附势,看来还真是有几分骨气,居然不卑不亢,老田一口应允道:“讲。”
葛顺堂抬起头来,看着老田:“罪臣恳求皇上,赦免罪臣及手下侍卫们的父母妻儿。”
老田本来以为葛顺堂会请求自己饶他一命呢,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老田虽然不懂政治,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是连傻子都明白的道理。没想到他是为自己及手下的父母妻儿企命,老田好奇地问:“你不为自己考虑?”
葛顺堂苦苦一笑:“罪臣也不想死,但是能保住父母妻儿已是奢求皇上开恩,其他的就是罪臣得寸进尺了。”
老田又对葛顺堂高看一眼,点了点头道:“你们开了宫门,自己反剪自缚吧,至于你们的父母妻儿,朕不会动他们一根毫毛。”
葛顺堂喜道:“多谢皇上开恩。”连忙爬起身去吩咐手下侍卫们去把宫门打开,然后互相捆绑。
站在老田身边的阿大低叹道:“可惜了一副铮铮傲骨,一失足竟成千古恨!”
老田刚好听在耳里,也是一阵惆怅,这样的人,若是用来带兵打仗,杀敌报国该是多好啊。但是自己还敢用他么,即使自己宽宏大量既往不咎,但是他心里也会有所芥蒂,终究不好。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怎么安排这个给自己印象良好的葛顺堂来。
这最后一个难题已经在老田的兵不血刃下解决,剩下的事情就是阉党一族的下场了。老田把这些事情全部交给朱由检负责,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们及其九族的下场,老田终究不是个好的上位者,觉得一次性杀这么多人,未免太血腥残忍。
这里简略提一下朱由检对阉党分子的处理。
将魁首魏忠贤发配凤阳当净军,通俗地说就是去扫皇陵,魏忠贤临行前祈求最后见侄子与侄孙女一面。朱由检虽然对他的为人很是不齿,可是枭雄末路,也没有必要拒绝他与亲人诀别的请求,大度地让他去了肃宁伯府邸,见了侄子一面,密谈了半个时辰之后出来。魏忠贤想到侄孙女还在乾清宫养病之中,最后终于没有去见魏雪梅。
在去凤阳途中,朱由检得知魏忠贤贼心不死,仍率领一批平时豢养的亡命之徒,身怀利刃,意图反抗。朱由检得知后,让早已经清洗梳理了的锦衣卫派人火速将其一伙人统统逮捕,押回京中审判。路上,魏忠贤得到消息,他自知难逃一死,遂与同伙李朝钦在阜城南关旅店痛饮至四更,一起吊死在店中。最后被带回的仅仅只是一封魏忠贤写与老田的书信,信上只有十数字:魏忠贤伏法,请皇上善待梅儿。老田得到信时只能摇头苦笑,心中很是感慨。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客氏是从家中被正式逮捕的。后被徒步押往浣衣局接受审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浣衣局正是客氏过去惩罚宫女的地方。审讯后,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由乾清宫临时管事赵本政(即魏忠贤找的替代小五子的眼线太监)执行笞刑。行刑者把满腔怒火都转移在了皮鞭和竹板上,用力极猛。行刑完毕,奉旨不留全尸,“发净乐堂焚尸扬灰”。并没收全部家产。客氏之子侯国兴、其弟客光都在同一天被斩首于闹市,并暴尸街头。当然,这些也是后话。
1627年四月。戮魏忠贤及其党崔呈秀尸。此后将阉党二百六十余人或处死、或发配、或终身禁锢。与此同时,平反冤狱,重新启用天启年间被罢黜的官员。这些由时间看来,更是后话。
至于魏雪梅的父亲肃宁伯魏良卿,也在得知叔叔魏忠贤自杀身亡后,匆匆留了两封书信后在肃宁伯府上吊自尽。一封与女儿魏雪梅,谈到自己与叔叔罪有应得,让女儿勿要怀恨皇上,好好活下下去;一封与老田,也如魏忠贤一般:魏良卿伏法,请皇上善待罪臣之女。原来当初魏忠贤见魏良卿就是先叔侄抱头痛哭,然后给侄子说明厉害关系:自己去后,没有了人来照料于他,要魏良卿小心做人,切莫再惹是生非、横行无忌了。但是魏良卿得知叔叔身死的消息,也不愿再苟活下去,让女儿难做(他哪里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思),也毅然去陪伴叔叔魏忠贤于黄泉路上。不用说,这也是后话。
如此,客魏在朱由检指挥下,总算全部肃清,包括作恶也不少,但朱由检本来打算放过的魏良卿也慷慨自尽身亡。
由此,让人在嘘口气暗喜恶人终有报的同时,也自感慨悲歌:名耶?利耶?熙熙攘攘也!得耶?失耶?一无所有也!
然而我们的主角才刚刚进入名利得失的俗世之中,让人欣喜、期待的同时也会不时遥想:多年以后,统一天下、打到很远的地方去,甚至再无对手的时候。当田七老了时候,他会怎么样呢?——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而且只会是读者朋友们遐想的空间了:是得到了功利之后的无限成就、还是弹指一挥间的丝丝感伤?
第一章 两骑飞灰君王笑,朕就知是师兄来(上)
第一章两骑飞灰君王笑,朕就知是师兄来(上)
二月十五,是司徒老头当初给老田的一个月之期的日子。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这天老田早早就起了床,甚至还特意沐了浴更了衣。当然,衣服方面,老田自然是不穿龙袍的,除了上朝必须穿龙袍之外,老田一般还是喜欢穿着便衣。只是今天打扮地稍微“华丽”了些,看起来跟一个超级暴发户没有任何差别。
最后还是在皇后张焉的白眼下由她亲自给老田重新置换了的,张焉是什么欣赏水平。老田整个人顿时摇身一变成了某位富商豪门的翩跹公子。当然,老田顺带把那个倒霉的替代小五子的乾清宫临时管事太监赵本政给训斥了一顿。
你问这是为什么?
废话,老田虽然文盲、没有品味,但是经张焉提醒,起码的明辨是非的能力那还是自然有的。那前面的衣服穿得那么没有水平,这个责任自然是在那倒霉太监身上!
你又问?
拜托,虽然哪里加颗珍珠,哪里弄颗翡翠是老田自己的要求,但是这倒霉太监给他弄上去的对吧?
你说倒霉太监委屈?
不好意思,没有品味的责任不在太监身上,难道还在皇帝身上不成?背背黑锅,我们只能为其默哀了。
其实这赵本政还是挺幸运的,他当初受魏忠贤指使,与其互通消息,老田想到这不过是个小太监,也没什么大恶,也就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继续顶替着因小五子的离开而空出的空位的。当然,小五子回来之后,赵本政同学自然就得让位了。
辰时(即清晨5—7时)未到,老田在一大群大内侍卫加身手高强、身份隐秘的隐藏侍卫阿大等人或明或暗的保护下,已经等候在东门之外一丈处。
为了体现自己对这两位还没见面的师兄的重视,老田可谓做足了本钱。其实老田心中也是对这两人很是好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因此想第一时间见到他们。当然,出来透口气的心思还是有的,要不然老田怎么会把张焉和朱由检也拉出来的。昨晚
两兄弟喝地酩酊大醉,朱由检在皇宫中自己开府前的宫殿过夜。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老田等了好久,还不见这两个师兄前来的身影,再一次问身旁的张焉。来到明朝几个月了,老田也慢慢适应下来,问时间用时辰。
张焉嫣然一笑,娇嗔道:“皇上,您不是说两位师兄辰时三刻之前到的么,现在还没到三刻呢,您看您,都问了臣妾五次了。”
老田诧异道:“是吗?朕问了五次了吗?”
张焉和朱由检同时默契地摇摇头,这个心急如焚的皇上。
时间在老田等人的焦急等待中悄悄溜过,作为大明王朝京师的北京城的东门渐渐热闹起来。进城的百姓行人由开初的稀疏到络绎不绝,这些人看装束打扮,大多是普通农户,这些住在城外的农户或是挑了一挑菜、或是担了一担柴进到城里去卖几个钱贴补家用的。
老田也由先初抓耳挠腮的不耐烦到后来的津津有味,这是老田来到明朝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体会到百姓生活。在老田的想象中,此刻的明朝已经犹如快下山的太阳,内部矛盾丛生、外部威胁渐长,这些下层百姓应该是面黄肌瘦、穷困潦倒的,因此老田来到明朝后从来就没想过要出宫,就怕自己见到自己可怜的“子民”时,忍不住心酸难过。
没想到如今这种情形,却如那繁华盛世一般,丝毫不见萧条,这倒大出老田意料之外了。
老田心中欢喜,转头问朱由检道:“小检,咱们大明朝的百姓,生活都如朕眼前所见一般,富足恬淡么?”说着又点了点头,这些百姓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子民,他们生活越好,自己当然越开心。
朱由检眼中的难过愤慨一闪而过,就欲直言,张焉在侧拉拉他衣袖,朱由检快到嗓子口的话咽了回去,换成:“皇兄所见不差,进城的京城百姓,看起来都如此富足。”
中国历来都是个农业大国,有人以来,对于土地的争夺就从没有停止过,又特别是以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为甚。那么在每代王朝的后期,土地兼并的情形,也是最剧烈的。所以才会有文人感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既是说“兴”之初的兵灾苦民,也是说“亡”之前的黑暗累民。其实无论在哪种时代哪种社会,最可怜、最先倒霉的永远是处在最下层的老百姓。
魏忠贤当政期间,本就黑暗的大明朝,更是腐朽**,土地兼并更加剧烈,北京处在天子脚下,也仅仅是稍微好了一些。但是魏忠贤及其手下很有办法,早就吩咐下去,那种看起来面黄肌瘦、穿着如乞丐一般的超级穷人严禁入城。
起先还有穿着破烂的穷人不知道魏忠贤的这个灭绝人性的政策,进城来卖点土特产什么的贴补贴补家用,但在守城士兵不问青红皂白地全都当场格杀在城门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有损京城繁华者”敢擅自进城了。
但是那种家里稍微有钱的老百姓确实少之又少了,俗话还说:上有计策,下有对策呢。这些穷苦老百姓们被逼无奈,只得东家一鸡蛋西家一鸭蛋地凑了钱去买衣服,大家轮流着穿了进城去卖蔬菜柴禾。久而久之,竟然成了这样一副表面繁华的情状。
这些事情,朱由检住在皇宫外几年了,早有耳闻,朱由检心中的悲愤可想而知。现在虽然阉党全部下台入狱了,但没想到还是这样。朱由检本来是要直言的,但是经张焉暗中提醒,也不好当即坏了皇兄的兴致。
老田站在前方,没注意到张焉拉朱由检衣袖,也没想到朱由检话中还有话,爽朗地哈哈大笑道:“好,很好!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
其他人心中的感想出奇的一致,都是很有些无奈的感觉:不知道是应该怪皇上没心没肺,一点也没体察到民情呢;还是应该欣喜皇上爱民如子,关心百姓疾苦的了。哎,这些勤劳又可怜的老百姓,但愿皇上再励精图治,好让他们以后的生活过地好一些吧。
话说老田等人在东门前等了好一会儿了,辰时三刻刚到,张焉惊讶地指着前方,笑着问道:“皇上快看,那莫不是二位师兄来了?”
老田闻言,举目望去,但见远处一黄一白两匹健马踏着小碎步哒哒而来。二月间的,天亮得还不是那么早,天灰蒙蒙的,而此时相距又甚远,还看不清马上骑者的相貌,依稀只见白马行在黄马之前,骑在白马上的骑士回头似乎在催促身后的骑者加快些脚程。
老田等人从辰时前相侯于此,也有了几彪快马打面而过。原来或是有急事赶着进城,或是传递家书的信差,都是急奔到城门,下马牵了又行色匆匆地进城,可没有远处那一黄一白的两匹马上乘客这么悠闲的,怪不得张焉有此一问了。
老田笑道:“那个,那个什么来着,恩对了:两骑飞灰君王笑,朕就知是师兄来了。”
张焉等人听到先是一阵愕然,接着张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老田为了卖弄自己原本就没多少墨水的风骚,把某诗中嘲讽唐朝玄宗宠爱杨贵妃的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给胡乱化用过来,太也不伦不类了,也不知是说皇上太有才还是太文盲了。当然,朱由检和其他侍卫可不敢笑,一个个地忍得太难受。这个跟着皇上什么都好,也没什么架子,可就是有时候太难受。你问为什么,太好笑的时候不敢笑,忍的呗!
张焉好不容易止住笑,问道:“皇上,您就肯定是两位师兄来了,万一认错人了呢?”虽然那两骑真的很有可能,但万事架不过一个万一呀。
老田抬头望天,幽幽道:“朕有预感,那两骑就是朕要等的师兄。”
说着话,片刻功夫,一黄一白已经来得近了,行在前面的白色健马上的骑士左手在马背上一撑,一个翻身,已然从马上跳下,动作干净利落。口中兀自抱怨着:“师兄,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恐怕师父和小师弟都等得久了。一个多月不见了,难道你就不想快点见到师父吗?再说我也很好奇师父究竟给咱们收了一个怎么样的小师弟呢!”这骑士二十四五岁年纪,身长八尺有余,一袭白衣,面白无须,模样俊俏,风度翩翩,右手提一杆儿臂粗细的银色长枪。
黄马上的乘客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师弟,这回你可怪不得师父老说你毛手毛脚,好似那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了!”师兄说着,不疾不徐地从黄马上下来,迎着师弟不满的神情,师兄斥责道:“师父说了辰时三刻,就是辰时三刻!怎么了,师兄说你,还是我的不是了?”师兄身着一身灰色长衫,看起来三十来岁年纪,下巴留了一丛山羊胡子,样貌平平无奇,只是整个看起来却给人以一种非常浓烈的沧桑感,是的浓烈的沧桑感。
白衣师弟撇了撇嘴,不敢做声,看来师弟比较贪玩调皮,却很怕师兄似的。
老田等人把两人的对话全都听在耳里,张焉朱由检等人心中如释重负,看来这师兄弟俩确实是来了,不过还真是准时,不晚片刻,却也不早一刻。老田看着这两人,心中百感交集,自己那才认了就莫名其妙去世了的师父司徒乐明的身影在眼前徘徊,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退远点。
老田迎了上去,心中因为惊喜而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直接叫道:“师兄!”
白衣师弟被老田压抑却不乏激动的叫声给吓了一大跳,回头看一眼灰衣师兄,惊奇道:“咦,师兄,你还真神了嘿!”
灰衣师兄含笑点了点头,盯着老田细细打量起来,眼中的神色非常复杂,有感伤感叹有欣喜欣慰有惊讶佩服,甚至还有惊喜。
老田被白衣师弟的话给说的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灰衣师兄为什么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不放,听这两人的对话,明明就应该是自己专门在此等候的两位师兄啊,难道认错人了?
白衣师弟忽然连退三大步。听老田吩咐退开等在不远处的侍卫头儿一紧佩刀,暗道不好,就欲上前。朱由检咳嗽一声,道:“少安毋躁。”
只见白衣师弟再大跨几步,猛地一把紧紧给了老田一个大大的拥抱,口中哈哈大笑着,好不得意。只是这白衣师弟也真是的,他不知道他自己右手还提着长枪的啊,抱这么紧,搁地老田肩头生疼。
笑了好一会儿,或许是理解老田的难受,白衣师弟终究松开老田,做了一个非常牛逼的动作。只见他把银枪交到左手,右手成拳,直指长空,仰天得意地大叫道:“耶,我司徒晨荣终于有师弟了!”
终于知道这就是自己传说中的二师兄了,老田翻了翻白眼,这二师兄太牛逼了。
谁也没想到,更牛逼的还在后面。司徒晨荣又不顾老田意愿地一把紧紧把老田抱住,口中补充道:“我终于告别了被师兄欺负的时代,转而有欺负的小师弟了!”
这叫声比刚才更大、更具有震撼性,包括老田在内所有来迎接他们师兄弟俩的人全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是老田是苦笑,这他妈什么二师兄呢,这他妈什么师兄弟呢?哦,合着师弟就是拿来给师兄欺负的啊?恩,这下是右边肩头被那该死的长枪搁地生疼!
只是一个人例外,就是那一直在打量老田的灰衣师兄,只听他口中训斥一声:“二师弟,你多大了?还这么胡闹,平时对你管教太宽松了!”说着走上前来给老田行了一礼,笑道:“你就是师父新收的三师弟吧,章泽龙见过三师弟!”
司徒晨荣撇了撇嘴,不情愿地松开老田,气鼓鼓地站到一旁,生着闷气。
老田心中一宽,暗道还好没被这二师兄给箍死。再一次佩服司徒老头的能掐会算,对章泽龙和司徒晨荣回了一礼道:“两位师兄果然准时,定天在此恭候多时了!”
章泽龙心中暗暗点头,明白老田自称门内表字的言下之意。心中苍然一叹:师父,为了这天下苍生,您老人家舍了余下几十年仙寿,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司徒晨荣装模作样地胡乱给老田还了一礼,又上前去拉着老田的手好奇地问道:“小师弟,你真的是叫定天?”
城门口忽然一阵破口大骂:“妈的,你不知道规矩吗?”原来是一名百姓入城的时候没“按规矩”地给城门口的守门士兵“进城费”,被左边像是领头模样的士兵给一脚踢倒在地,肩上挑的一担柴禾也“唰”地一声向两边滚出好远。
那百姓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小伙子愤愤不平地爬起来拍拍身上泥土。想到自己毕竟不是这些军丁的对手,终于忍气吞声地去挑柴禾。想挑了进城卖几个钱来买两只肥猪蹄髈,好炖了给老母亲将养将养身子,老母亲操劳一生,终于给累倒了,这要怪就怪当今世道太差,勤劳一年也经常饿肚子。哎,生活太差了!
领头士兵兀自破口大骂着,看那小子居然不给自己道歉,还自顾自拍拍屁股就想去挑柴禾。领头士兵大怒,心道老子堂堂一京城东门的守城士兵头,是你这小子能够不放在眼里的么!
三两步奔上去又是一脚正中臀部,把正弯腰拾柴禾的小伙子给踢了个大跟斗,这厮的脚法还真准,看来踢人是踢出了感觉的。领头士兵一手像提小鸡一样地把小伙子提起来,右手握拳,小碗口大小的拳头看来即将就着小伙子的脸庞砸去。
司徒晨荣再也忍不住,舍了他口中的“小师弟”还没回答的问题,老田只感觉自己面前人影一闪,把老田吓了一跳,太快了,老田就只有当初张裕妃身死的时候在冷宫中见过小李子这么快的速度。
下一刻,司徒晨荣已经出现在东门口,右手伸出,一把将那领头士兵的拳头抓住。领头士兵连忙用力回拉,奈何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拉动一丝一毫。
司徒晨荣冷笑一声,握住领头士兵的右手突然用力。领头士兵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成拳的手指格格作响,直欲爆裂,“啊”地一声惨叫出声,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左手如小鸡般提起的小伙子也无力放下,小伙子连退数步,把身子站稳。
守在城门口的其他士兵这才发现不对劲,头儿看来是吃大亏了,拔出刀来就要冲过去相助。这时候老田和章泽龙、朱由检等人也围了上来,旁边还围了好多看热闹的准备进城的老百姓。章泽龙出声斥责道:“二师弟,不准惹是生非,快给军爷赔礼道歉!”眼中暗暗观察三师弟也就是自己和二师弟将要辅佐的皇上的反应,事情的前因后果,老田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看他如何处理。
司徒晨荣暗一运劲,右拳咯吱一声,领头士兵再次凄惨地嚎叫一声,额头冒出的冷汗更多了。司徒晨荣冷哼一声,也不见怎么用力,却猛地把领头士兵给甩了出去。噗通一声,领头士兵刚好滚在其他正欲上前解救他的手下士兵们脚下。这厮正躺在地上,用左手捂着右手打着滚儿呻吟惨嚎呢,模样说不出的狼狈。
这一系列变化说起来慢,实则发生地非常快,司徒晨荣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过片刻功夫。老田忍不住鼓掌大叫一声:“好!”
这些强收“进城费”的士兵确实太混蛋了,众老百姓平时也只是敢怒却不敢言而已,现在终于有人出头了,让那嚣张的领头士兵吃了大亏。帮大家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现在又有人带头喝彩了,其他围在旁边看热闹的老百姓情不自禁地也出声为司徒晨荣叫起好来。
司徒晨荣得意地撇一眼师兄章泽龙,两拳一抱,春风满面地左右行起礼来。最后又满是“找到知音”地看着老田,心道:没想到小师弟跟我乃是同一路人,真爽,以后可有人陪我玩了!
士兵们忙三脚五手地把头儿扶起,指着司徒晨荣,呼喝道:“好哇,反了,反了,你,你竟敢殴打守城兵士,你想造反吗?”一个个手握兵器,如临大敌地小心翼翼向司徒晨荣挪动着身子,让人想起一个现成版的成语叫做:狐假虎威。
围观的百姓一哗然,暗自均为司徒晨荣捏一把冷汗。毕竟,这些军爷们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司徒晨荣冷哼一声,扬了扬左手的银色长枪,好家伙,这人连枪都不握,直接轻蔑地用左手提了。旁边的章泽龙提醒他一声道:“二师弟!”
老田冷冷地扫一眼门口这些士兵,不想多生是非,转过头去对朱由检微微点了下头。
朱由检是个聪明人,哪里会不理解皇兄的意思。站出来往司徒晨荣身前一站,面无表情地喝道:“大胆奴才,你们还想对本王的客人动粗不成?”
“你,你是…”其中一个士兵疑惑地问道,旋而恍然大悟,“好你个刁民,胆大如斯,竟然敢当众冒充王爷千岁!”
第二章 两骑飞灰君王笑,朕就知是师兄来(下)
第二章两骑飞灰君王笑,朕就知是师兄来(下)
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被人如此怀疑过身份(当然,也没机会被别人怀疑,上层人士,谁不知道他是信王的)的朱由检大怒,当即伸手入怀,从怀里摸了信王令牌,向前一亮。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明里护卫老田安全的大内侍卫们也闻弦歌而知雅意,围上来“锵”地一声拔出刀剑,神情冷峻地与那几个小兵对峙起来。
看着朱由检右手拿着的那黄灿灿的令牌,分明就是纯金打造,又瞧他身边的数十个表情严肃的护卫。这阵仗,让刚才那貌似聪明、自以为是开口质疑朱由检冒充王爷的士兵吓得魂飞魄散,目瞪口呆地站着,犹如一竖雕像。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还没到辰时就等候在这里的人竟然真的就是那传说中的当今天子唯一的亲弟弟、信王殿下!他已经给吓懵了。
其他士兵虽然是小小守门的,但堂堂皇城一守城门,也很是见过了些大人物从此门经过的。当朱由检亮出令牌的时候,马上就单膝跪了下去,口中连呼:“小的们参见信王殿下,王爷千岁!”很具讽刺意味的是,那个刚才还鬼哭狼嚎的领头士兵,也跪在地上,只是把口中的惨嚎换成了与同伴们一致的话语。有时候,在地位面前,甚至可以让人暂时忘记自己身体上的苦痛。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哪里见过这么大的人物了,那可是传说中的王爷千岁啊,比平日里的什么知府知县老爷们可是大了无数个级别了。见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军爷们都跪下行礼了,一个个如大梦初醒地双膝跪下高呼:“见过信王千岁!”但还是初醒地不怎么透彻,他们脑中还是晕乎乎地如在梦中一般:这真的是信王千岁,当今皇上的弟弟吗?
章泽龙淡然一笑,一拉师弟司徒晨荣的衣袖,作势也要跪下行礼。老田看在眼里,忙伸出手去把章泽龙扶住,摇了摇头,示意大师兄不必多礼。章泽龙顺势也就免了,心中又是暗自点头:这三师弟,现在有意无意中已经会收买人心了,日后只要我等再多加辅佐,将来未必不是一代天骄,恩师真乃神人也!想是如此想,但对着老田清澈的眼睛,章泽龙心中也是一热。
大大咧咧如小孩子顽皮的司徒晨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王爷就王爷呗,不明白大家跪他干嘛,师兄为什么拉自己衣袖,这又不是见着皇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嘛!
朱由检环视四周八侧跪在自己脚下的老百姓们,脸上微微一笑,双手一分向上虚抬,口中道:“乡亲们,快快免礼起身吧!”平淡无奇的一句话,皇家的威严却展露无遗。
朱由检留意到那早已经被吓傻了站在原地的士兵,轻轻一指他,口中淡淡说道:“你这奴才,胆子倒真还不小,冒犯了本王不说,居然在本王示出令牌、明示身份后也不下跪行礼。怎么,你是觉得生无可恋,想要借此请本王助你一臂之力不成?”
跪在他身后的一名同伴连忙小心翼翼地敲敲他的小腿,这刚才还嚣张得很的小兵才反应过来。听到信王千岁言下似乎有斩杀自己之意,吓得更是厉害,身子先是一哆嗦,接着又是一软,“参…参见信…信王殿下,王爷千岁,王爷千岁。小的有…有眼不识泰山…”好家伙,这厮吓得结结巴巴,倒是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朱由检不耐烦地摆一摆手,阻止这欺软怕硬的家伙再说下去,皱眉道:“好了,本王的肚量还没那么小,容不下你如此区区一个小人!”
话虽然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但这人包括其他的兵士脸色却一喜,以为这下可以逃过去了。特别是那领头的士兵,更是俺呼幸运。这无端向百姓收取“进城费”,刚才还明目张胆地殴打老百姓,这罪过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没搞好妻儿老母都保不住,没成想这么轻松就蒙混过关了。
老田在朱由检身后咬牙切齿地小声叫了他一下:“小检!”这其他人还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但那领头的士兵绝对不能让他轻易地就给放过了。光天白日,明白白地欺压老百姓,无法无天到如此地步。老田要是没看见也还罢了,既然碰到了,怎能不管?要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是在太特殊,老田甚至恨不能亲自处理。
朱由检等人刚才就站在城门口,最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哪里会不明白皇兄的意思,心中暗喊一声好哥哥。转身走到刚才被殴打的小伙子面前,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柔声问道:“小兄弟(小伙子看起来十六七岁年纪,而朱由检今年已经18岁了,是以如此称呼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身子无碍罢?”
小伙子摸摸后脑勺,憨憨咧嘴一笑,道:“小人叫狗蛋(以前的贫家孩子多取贱名,迷信思想说贱名好养活),小人身子好着呢,这几下子不算啥!”好一个憨厚的小伙子,有点鬼心思的哪还不理解朱由检口中的意思,只要说自己哪里哪里疼,刚才那殴打他的领头士兵肯定很惨。
小伙子狗蛋年小,不懂世事,他可不知道自己事后就因为王爷殿下拉了他的手,又与殿下对了几句话,回到村子里可被大家羡慕地不得了了。天启十年,皇城保卫战的时候,时年二十岁左右的狗蛋已经是一名自愿入伍的一年有余的老兵了,此战狗蛋作战异常勇猛,每次都是玩了命的砍杀敌人。平时谈得来的兵丁不理解了,虽然大家都恨满洲鞑子犯我华夏,但也没他那么玩命杀敌的呀。狗蛋笑笑说:“没啥,当年信王殿下对俺那么好,现在京城有难,俺当然要玩命杀敌人,好保护殿下。”大家不相信了,王爷殿下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你狗蛋在没在这世上存在过呢,于是狗蛋就把天启七年二月十五清晨的事情拿出来说了,引得大家羡慕万分。
那领头的士兵见朱由检拉着小伙子的手,平易近人地问他身体,心中立马一紧,紧张地盯着小伙子,就怕他说哪里哪里被打到了。没想到狗蛋说自己没有大碍,蹦到嗓子眼的心脏当即就回复了原位,脸上也是如释重负的神情,暗赞这狗蛋心眼好、会做人,没污蔑大爷。
心中暗叹好一个老实巴交的小兄弟,料想听到两人对话的领头士兵肯定是心中大舒口气的朱由检回头狠狠瞪他一眼,冷冷道:“擅自巧立课税,当众殴打无辜百姓,这些本王可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该怎么处理善后,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在一大群老百姓的千恩万谢中拂袖扬长而去。老田张焉不方便暴露身份,也就引了两位师兄在一大群侍卫的簇拥下跟上朱由检背影。
领头士兵先是吓得一哆嗦,不过听王爷千岁让自己处理善后,这厮哪里还敢怠慢。当即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呼左喝右地把所有刚才收取的“进城费”给每个在场百姓都分了。又自掏腰包,在狗蛋的万般推拒中强行把“医药费”塞在他怀里。自此之后,再也不敢以守城之便,强行收取“进城费”了。
而当今天子唯一的亲弟弟信王殿下居然微服出现在东门口,为民出气,把嚣张的领头士兵给好好收拾了一番的消息也一传十,十传百地在北京城中流传开来。其他城门的守城兵士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从此再也不敢擅自收取老百姓进城的通行费用,对进城的老百姓动辄拳打脚踢、恶语相向了。
但这个由一次意外而引发的无量功德,倒是老田及朱由检等人所始料未及了的。
一路上,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左看看,右撇撇的司徒晨荣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眉头皱得紧紧的,猛地向左右一看,一把拉住田七,轻声问道:“小师弟,你平时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仇家?”
听到司徒晨荣如此说,章泽龙脸色微微一变,这个晨荣从小虽然调皮捣蛋,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但确实很有武学天赋,以他的武功,如此问三师弟,那自然是言出有因了。
二十多岁的人了,如此被一个看起来如小顽童一般的俊俏师兄小师弟不离口地叫着,虽然很让老田不爽,但现在才刚见面,师兄弟之间还不怎么熟悉,也不好就立即纠正他的叫法。老田莫名其妙道:“二师兄何出此言?”
司徒晨荣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紧手中长枪,低声道:“咱们左右、身后三方,大约有不下30个身手高超的‘影子’跟着咱们。我本来也没有注意到,只是刚才后边一人不小心跟太近露出了破绽,这才让我察觉出来。”
听到司徒晨荣如此说,章泽龙脸色立时大变,以二师弟的武功,差点都没察觉到,而且还有不下30人之多!
老田一听就知道他说的身手高超的‘影子’是跟着暗中保护自己的36名隐藏侍卫,心中暗惊二师兄司徒晨荣的功夫果然了得。隐藏侍卫家学渊源,阿大等人的武功何其高强,竟然被二师兄给感应到了。微微一笑,正欲解释他们是自己人来着。
司徒晨荣如临大敌,那前面走着的信王殿下的那些护卫与暗中跟着自己们的这些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让他们对付两三个还好说,若是30多个根本就没多大作用。想不到小师弟居然还笑得这么轻松,司徒晨荣急道:“小师弟不要盲目乐观,以本师兄的武功,勉强对付其中一两个还不成问题,但要是30几个齐上,我肯定不能招架!咱们快想办法,不动声色地把他们给甩掉,否则…”司徒晨荣难得地正色道:“不妙!”
听到司徒晨荣如此说,章泽龙也紧张起来,司徒晨荣不知道老田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师父可说了,这个皇帝师弟,可是华夏四万万儿女的救星的,万一有什么闪失,对不起师父嘱托不说,还是天下的罪人。
老田心中再惊,虽然二师兄司徒晨荣一出现就是个小顽童的脾性,他说的能对付一两个隐藏侍卫或许有掺假自夸的成分,但是单打独斗,武功肯定在阿大等人之上。别人的武功怎么样老田不清楚,但是阿大的武功,老田深有体会,应该与曾经刺杀自己的小李子相仿。小李子的武功就是老田见过的最玄乎的了,没想到司徒晨荣的武功竟然还在他们之上!
无意间留意到章泽龙的紧张神情,老田心中一阵愧疚,连忙解释道:“二师兄莫慌,那些全都是自己人。”
“什么?”司徒晨荣惊得差点跳起来,想不到这些在自己眼中极难对付的对手居然是小师弟的人,我的天啊,这什么世道,武功不值钱了啊?
倒是章泽龙神情一缓,了然地微微一笑。
随后的一路上可有得老田烦恼了,司徒晨荣一直追问老田是怎么训练出来的那么多的身手高强的跟班的。老田左搪右塞,实在被司徒晨荣问得没有办法,敷衍说那是家族传下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训练培养的。其实这也不算老田搪塞,这确实算是家族给传下来的,只不过这个家族是当今的皇族而已。
这让司徒晨荣很是郁闷了一把,这什么家族啊,这么强悍,居然能代代都流传这么多身手高强的高手来做小师弟的跟班?
于是乎,老田又被很有着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学精神的司徒晨荣同学的另一个问题给折磨着。老田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好在在老田即将崩溃的边缘,大师兄章泽龙终于发挥了他作为大师兄所应该具有的威严,把老田拯救在崩溃的临界点上,任由司徒晨荣撇了嘴在一旁生着闷气。
第三章 坤宁宫前真书生,指点江山大豪杰(上)
第三章坤宁宫前真书生,指点江山大豪杰(上)
话说中华上下几千年文明,成果辉煌,自古就能人俊杰辈出。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其中有让我们后人热血沸腾的以武力纵横天下、流芳千古的战将将军,让人激血燃烧,豪气冲天。但也更不乏以智谋闻名当世、著称古今的智者贤人,读来更是让人荡气回肠,拍案惊奇。有道是:坤宁宫前真书生,指点江山大豪杰。千古军师将出,坤宁宫中献策。此由何来,诸君不用好奇,且看下文细细分解一二。
老田把两位师兄领到皇宫。
朱由检知道皇兄终于与自己传说中的两位师兄相聚,剩下的事情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尽管皇兄非常信任自己,而自己也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但是从小就身处政治漩涡中心中的中心的朱由检深知伴君如伴虎,以及知道的太多,反而对自己不是那么好的道理。因此皇宫刚刚在望,朱由检就寻了个由头,识趣地回自己的信王府去了。
早有侍卫拿了老田的皇帝专用令牌,去与宫门口面无表情的当值侍卫亮出。左边一名当值侍卫双手接了令牌,认认真真看了个仔细,确认无误后方才又双手恭恭敬敬地交还,右手握在佩刀的刀把上,与右边的当值侍卫同时单膝跪下,口中整齐道:“吾皇万岁!”
原来自从把葛顺堂等亲魏忠贤等客魏侍卫撤换后,老田下令由朱由检负责从禁军中挑选武艺高超、家世清白的高手来予以补充。朱由检的办事效率也不是很高,从老田下令开始,到晚上陪老田饮酒,然后在皇宫中过夜,到辰时前出发在东门迎接老田的两位师兄,这段时间里,朱由检虽然全都是与老田在一起,但他早吩咐了手下,尽快从三万禁军中挑选1389名身手家世都合格的士兵来填充空位。
本来禁军就是大明朝最精锐的部队了,军中士兵的单兵素质原本就不差。又是护卫在天子脚下,作为皇帝最信任的部队,营中士卒大多是家事好得不能再好的了。平日里大家在一起多年,谁的身手好,早就有目共睹了。这个入选大内侍卫,最低的三等侍卫也是武职正五品,在这些士兵眼中,那可是一个鲤鱼跃龙门的大好机遇。
所以,说是从三万人中层层挑选,实则由底下士兵挨营挨队地推选,上到朱由检派出的手下一一把关,所耗费的时间也就这么不到一天十二个时辰。但是所选出来的人无论身手还是家世,都没有一点可以挑出毛病的地方。
经老田和朱由检这两个一肚子不正经的家伙考虑琢磨,脑中早定下很恶搞的计划。那就是把所有侍卫全部打乱编制,一部分人手用来守卫皇匍军事政治学校周围,那是大明王朝未来的新血脉,不容有失,出不得半点偏差。其他的则很复杂,具体的两兄弟一个时辰的时间写了满满两大篇密密麻麻的小字。
就拿当值宫门的两名侍卫来说,就是把每名侍卫的名字写成一张纸条,放于四周密封、只上端留有一口,仅可容纳一只手伸进去取纸条的纸箱子中。每天辰时,由大内侍卫统领吴仁勇把纸箱子摇匀了后,伸手进去随机抽取两张纸条,那么抽到的两名侍卫当天就守六个时辰的宫门,余下六个时辰由吴仁勇同理抽取。
也就是说,在抽签之前,谁也不知道守卫宫门的将会是哪两个侍卫,包括侍卫统领吴仁勇自己在内。这只是当时老田的灵机一动,这样一来,随机性太大,至少类似魏忠贤的那次假刺杀事件再次发生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他总不可能把皇宫里所有的侍卫全都买通吧(人多嘴杂,万一有一个侍卫宁折不曲,那就泄密),否则他就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能决定刺杀的时间而从容安排。
另外,对于人员出入方面,朱由检还专门做了补充。
任何人员出入,必须出示令牌(即现在通俗的有效证件,证明身份):入的时候无论何人,必须记录在册,当然,皇帝例外;出的时候宽松许多,可以凭借官服或令牌证明身份即可,但除了官员等需时常出入皇宫的人外,其他人等必须记录在册。但老田特别设令的可以随时自由出入皇宫的人员例外,这样的人非常少,十个指头都能数过来,全是老田目前及未来还没出现的亲信之人。
而且不怕作假,哪段时间哪名侍卫负责什么,吴仁勇手上都有明确记录。做到明确到位分工,分工明确到人到时到点。出了半点差错,老田当时让执笔的朱由检加上“朕就不得不诛他九族了”。
当然,这只是对于皇宫安全管理的初步安排。
朱由检早就收到了消息,离开时已经暗中向皇兄作了汇报。这些侍卫刚来,不认得自己。老田并无丝毫惊讶,带头踱着八方步走了进去。
当时制定这些恶搞的所谓计策的时候,张焉也在场,对于这两个新面孔居然不认识皇上,自然也没多少好奇。只是想不到事情办得这么快,吴仁勇的安排调度可谓居功至伟,这傻大个倒是个天生的指挥家。
章泽龙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心中又是暗暗点了一点头,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要是所有当值侍卫都如此一丝不苟,若无偏差,整个皇宫怕是没有任何破绽,连只苍蝇的活动也肯定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了。想想也是,没有两把刷子和悟性,怎么配做这未来乱世的救世主的?
但不知道章泽龙知道这只是老田与朱由检这两个一肚子恶搞的家伙的一个“不小心”所致,他心里的感想又当如何。
不过司徒晨荣可就没有大师兄的胸有成竹、古井无波了,见着小师弟居然大摇大摆进入皇宫,司徒晨荣心中先是一奇,接着恍然大悟:哦,小师弟肯定是朝廷的大官了,他的家族也是一个名门望族!很为自己的聪明得意的司徒晨荣刚准备开口叫住见面的小师弟,好立即证实自己的聪敏才智。不小心留意到身旁大师兄的怒目,司徒晨荣下意识地硬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艰难地闭上了嘴吧。
朝夕相处二十多年,章泽龙太了解自己这个二师弟了,看到这个长不大的师弟委屈的样子,心中一叹,紧绷着的脸也舒缓了许多,柔声道:“师弟,休要多问,再待片刻,三师弟与为兄自然会尽解你胸中的疑惑。”
坤宁宫,张焉暂时退下去休息,留给刚见面的师兄弟三人一个没有其他人的空间。
迎着大师兄充斥有一丝好奇的眼睛,章泽龙作为一个心细之人,自然发现三师弟带他们到的坤宁宫是皇后的宫殿而不是皇帝寝宫乾清宫。老田心中如明镜似的明白是怎么回事,尴尬一笑,也不作何解释,打个哈哈,沉声道:“二位师兄,你们终于来了!”
章泽龙当然察觉三师弟不愿解释为什么带自己两人来坤宁宫,当即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们终于来了!”
司徒晨荣可没有师兄的心细,不明白两人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终于忍不住撇了撇嘴,开口问道:“嗨,你们两个家伙,说些什么呢?什么‘终于来了’、不终于来了的,有那么火急火燎、上赶着吗?咱们师兄弟三人,同在师父门下,以后相处的时日可多着呢。”
突然想起了什么,蹦过去拉着小师弟田七的手好奇问道:“对了小师弟,师父教了你什么呢?大师兄学的文,你本师兄我——天下第二高手(在司徒晨荣心中,师父天下第一,他自己自然就是天下第二)学的武,而小师弟你学什么呢?是文,是武,还是文武兼修?恩,我怎么感觉不到你像个武人…”
司徒晨荣说着,手腕一翻,手已搭在老田手腕脉门之上,真气顺势进入老田体内。老田只感觉身体一暖,说不出的舒服。经过真气探视,发现老田身上竟然空空如野,哪里有半分本门真气所在,司徒晨荣一甩手,怫然不悦,怒道:“小师弟是个多么好的人才,师父就是偏心,又让我一个极具玩耍前途的小师弟学文了!”
章泽龙与老田听到司徒晨荣提起师父,两人同时低下头,心中同时一黯。抬头对视一眼,相对苦笑。
只听章泽龙幽幽一叹,道:“二师弟,事情如果不出偏差,师父已于一个月前的元宵节仙逝了。”
章泽龙话毕,老田立马感觉一阵风从身旁掠过。司徒晨荣已经瞬间跨越,单手把章泽龙给提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平日里敬重有加的师兄。提高音量,一字一顿道:“师兄,你刚才说什么?师父已经仙逝一个月了?”
章泽龙苦涩一笑,把头转向一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无声默认。
司徒晨荣更加激动,大声道:“师兄,你在说谎逗我,就像小时候我贪玩被师父责罚、受痛大哭一样,你就总是说谎逗我开心,是不是?”
章泽龙没有作声。
司徒晨荣眼睛红红的,犹若疯魔,剧烈摇晃着师兄身子,大吼道:“回答我啊,师兄,快回答我,你刚才是在说谎,那不是真的!快回答我啊,师兄!”
原来司徒乐明离开之时已经暗中把当时见老田所说的话与大徒弟章泽龙交代了下,让他暂时不要告诉侄子兼二徒弟司徒晨荣知晓。就是担心虽然平时胡闹,但孝心有加的司徒晨荣得知事情原委后,从中阻挠,不让自己前去。
章泽龙紧遵师父遗命,只告诉了司徒晨荣二月十五与师父新收的三师弟相会,而其他的只字未提。司徒晨荣大大咧咧,自然也不疑有他,是以刚得知师父兼亲叔叔已死一月了,才会一时无法接受,状若疯虎。
提起自己那虽然只接触了不超过半个时辰的师父,这个可爱但更可敬的老头。老田心中也更痛,悄无声息地出去,亲自把装有师父骨灰的锦盒抱进来。
再进来时看见,站在一旁神情落寞哀伤的章泽龙和蹲在地上痛苦地用双手捂着脑袋的司徒晨荣,黯然道:“大师兄,二师兄,这是师父他老人家…”说到这里,老田眼睛红红的哽咽道:“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骨灰。”
师兄弟三人当即又共同抱着锦盒,三个大男人,就着小小一骨灰盒,竟哭得昏天黑地。不过有点良知的人都能体会这三人,而不会装什么傻逼似的大骂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了,须知,那是缘于未到伤心处尔。
之后,老田又详细把事情的经过向两人一一诉说,有不清楚的地方章泽龙就进行适当的补充。司徒晨荣在两人的叙述下,总算知道了面前的小师弟乃是大明当今天子——天启皇帝,以及师父之所以慷慨赴死,全都是为了天下苍生,死的虽然悲凉,但却也重比泰山。
自古明面上满口仁义道德,暗地里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之败类多了去了,而真正做到师父司徒乐明这样心系天下的人又有几何?
不是我等看不起那种名气很大的人,妒忌他们。而是当真没看到几个真正做了实事的,却又是要名,又是要利的。好一些的,稍微做了点好事,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他某某在何时干了某某好事,要广而告之;更混蛋的,屁事没干,照样满嘴滑舌。对于这种败类,确实让人看之不起,诸君以为然否?
第四章 坤宁宫前真书生,指点江山大豪杰(中)
第四章坤宁宫前真书生,指点江山大豪杰(中)
三师弟实乃当今皇帝的身份已经挑明开来了,章泽龙一拉二师弟司徒晨荣衣袖,不顾老田的阻拒,执意跪了下去,口中诚心实意道:“草民章泽龙,见过皇上。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司徒晨荣虽然满心不愿,再怎么说皇上还是自己小师弟呢,但见师兄都跪下行礼了,也就不情不愿地给老田行了大礼。
原来,古今超级奇人——司徒乐明临行前暗中给了大徒弟章泽龙一个嘱咐,那就是对老田最后的考验。如果通过了,两个徒弟才尽心辅佐于他,否则飘然离去,隐居于苍山密林,再也不问俗世红尘。
诸君可否记得当初司徒乐明在老田怀中仙逝前吩咐的,自己死后不用设灵牌灵堂,不用立碑著传,直接烧了,于风雨交加、狂风大作之时,抛洒于天地之间即可。
这一方面固然是世外高人司徒乐明致死方才彻底堪破红尘俗物,不愿意被名利玷污了自己的圣洁;另一方面也是对老田的最后一个考验,若是老田当初听从遗嘱,立即把他的骨灰抛洒,而不留到章泽龙两师兄弟最后见一面的话,就证明老田是一个冷血的人,不值得辅佐,那么章泽龙就会带着二师弟司徒晨荣悄然离开,以后的天下巨变,老田愿意如何处理,就由他如何处理,是非成败,看他自己的造化,可与司徒乐明及其两个徒弟毫无关系。
一个冷血的人,是否能够成为一个好的皇帝这个没必要去讨论。司徒乐明终究还是人,还是有着对自己视若亲子的两个徒弟抱有浓浓的思念之情,也很小心翼翼地为他们选择的辅佐对象再把最后一次关口。
天下间并没有神,因此即使学贯古今的司徒乐明也不能够完全预测未来的世事变迁。作为一个奇人,小心谨慎地出自己身后的这么个无伤大雅却差点改变天下一统进程的最后考验,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天下从来就没有神,所以即便是被扣上了神圣光环的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或者完全放下所有牵绊的传说中的神仙的。
师父留给三师弟的最后考验已经通过,因此章泽龙才会如此真心实意地向老田下跪行礼。与其说这是娇柔做作,倒不如说这是章泽龙在心中暗暗宣誓从今对老田的效忠。当然,此刻的老田可不知道这些,他正在不知所措呢。
很多年以后,老田还是不能理解一代怪才的大师兄章泽龙为什么会上赶着来助自己谋取天下,任劳任怨,从没有过半句怨言。想当年刘备同学请卧龙大大出山之时,又是屈折亲自前往,又是三顾茅庐的,才好不容易把卧龙先生请出山来。但章泽龙未免得来的太过容易了罢,还自己送上门来,难道这种怪才,真的那么听师父的一句吩咐?头发已经开始花白的章泽龙见天下已定,四海升平,大明王朝再也不是少不了自己,这才淡淡一笑,领了司徒晨荣及其家小飘然离去。留待老田的,是那想了几十年的也解不开的疑问,还有,淡淡的忧伤。当然,这是后话。
三个由司徒乐明这个可敬的老头为纽带联系起来的男人,都是自家兄弟,老田也不是个讲什么玄乎的狗屁威严的人,自然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忸怩。考虑到两位师兄千里迢迢,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老田当即安排章泽龙与司徒晨荣去一处幽静的小园(应章泽龙要求,特意选的,要不老田就直接给他俩弄一豪华宫殿了)洗漱安歇,晚上再摆酒设宴,为两位师兄接风洗尘。
当黑夜来临,华灯初上的时候,老田正在坤宁宫中设宴款待两位师兄。老田前世是一个与大学无缘的文盲,但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些年,虽然没有什么成绩,倒是也懂了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可不是那种一般二般刚步出校门的学生愣头青。虽然老田为人很有骨子傲气,甚至有些时候还有点倔,但是他真心实意对谁,那可是十足十的热乎乎的掏出了心来对待。
因此,这酒宴就真的不怎么隆重了,几样老田特意吩咐的厨子做的小菜,就拿了来招待二位师兄。但是酒却很多,也很足,因为老田听说传说中的真书生和武林高手都是千杯不醉型的,这么个好日子,如何不多准备酒来。饮酒这个方面,中国的男人,古今都不例外,感情深不深,一般用聚会时喝的好不好来衡量。
章泽龙看着几案上的菜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就是几个家常小菜,普普通通,但个个却都非常精致。心中暗暗欢喜,知道老田心思,那是对自己们不见外。而司徒晨荣经过师父逝世的打击,也沉默了许多,他这人本来就是个马大哈的性格,自然不管那么多,也不夹菜,闷了头咕噜噜直喝酒。
刚开始,气氛有些压抑,因为三个名义上的师兄弟(现在还不熟,只能算名义上)聚在一起,自然就会想到不开心的事情。而司徒晨荣又连连喝了几大碗闷酒,这样的气氛能好得了哪儿去。
老田心中暗暗后悔自己的自作聪明,现在坤宁宫中就他们三人,要是还有外人就好了,就算是张焉在也可以调解调解气氛啊,不会让那个现在的自己胸中憋得难受。管不了其他了,老田心中一难受,也自斟自饮。碗碗一举,与司徒晨荣摇摇一碰,陪着他喝起闷酒来。
只见老田和司徒晨荣又默契地各自为自己倒上满满一碗酒,准备端了就往口里倒。章泽龙伸出手去,一边一把抓住左右两人手腕,司徒晨荣稍微挣扎了一下,知道师兄没有武功,也不敢真用力伤着了他。只是和老田用明明白白写了“干什么”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师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自己两人的手腕。
章泽龙开口率先打破了沉默,道:“师父已经仙逝,我从小就被师父收养,在我眼中,师父就如我的生身父母一般。然而,人死终究不能复生,活着的人依然还是要活下去的。再说这也是师父他老人家自己的决定,我们身负师父之嘱托,身系天下苍生,如何能够不能自拔,就此消沉下去呢?”
这话也如当初张裕妃死时,老田劝张焉一般。但是设身身处其中,老田虽然知道理是这个理儿,但一时间就是不能释怀。想必另外的司徒晨荣也是如此,要不还是抓了酒碗不放呢。
章泽龙见两人如此,暗叹一口气,大声道:“喝酒的事,咱们师兄弟三人,怎么能够少了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呢?”放开抓住两人手腕的手,满满为自己倒上一碗酒,端了起来,左右与两人一碰,道:“喝啊,咱们一起开怀痛饮!”说罢,一仰脖,咕噜噜把一碗酒喝了个底朝天。
老田和司徒晨荣对视一眼,也各自把酒喝了。
“慢着!”看着两人又准备为自己倒酒,章泽龙出声道,“平天,定天,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了?”章泽龙确实是怒火填膺,以师父给的三人的门内表字称呼,看来是不论老田皇帝身份,就以大师兄的身份发火了。
司徒晨荣刚摸上酒坛子的手抖了一下,不过终究没有敢再倒酒。看来师兄平时在他眼里还是非常有威信的。老田傻了,自从当了皇帝以来,还从没有哪个人敢对自己如此说话,不过老田心中却是一暖,那是一种老田当上皇帝后就失去了的平常人生活的快乐,有个大哥哥的人关心一下自己,真的很温暖。
章泽龙左右横一眼,怒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提得起放得下。像你们两人如今这个样子,哪里像什么干大事的?”说完看着一个害怕,另一个陷入痴呆状态(老田从没体会过有大哥的感觉,正在神游中),心中会心一笑,好好打磨,一个明君,一个名将。又把三人身前的酒碗都给倒满酒,端了起来,道:“来,咱们师兄弟三人,最后为师父干一碗。先说好了,喝了这碗酒,谁也不能够再闷闷不乐了!师父不愿意看到你们这样!”
于是师兄弟三人又碰了一碗。喝了酒,终于开筷子夹菜。
第五章 坤宁宫前真书生,指点江山大豪杰(下)
第五章坤宁宫前真书生,指点江山大豪杰(下)
酒酣耳热之际,大家也熟络起来,司徒晨荣本来就是小孩子脾性,也暂时放下心中的悲痛,在旁边多嘴多舌起来。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师兄弟三人渐渐把心**同的不快给丢到了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了家常。
说是聊家常,其实大多是两个师兄在问,老田在说。章泽龙想尽快知道大明朝的局势,自己好制定计策;而司徒晨荣则是单纯的出于好奇,这些在老田口中所叙述的事情,对他来说可是太新鲜了。
正题来了,师兄想听我“汇报工作”了,老田暗道。
老田从自己去年八月莫名其妙来到明朝时说起,当然,八月以前的事当然是由于落水受惊、对于以前的事记不清了为借口搪塞过去。好家伙,当年老田得意了好一会的计策,居然到现在才又用上一次。
章泽龙也不以为意,能知道多少是多少。
前面是老田含糊而过,他可不想自己当年“爱了一年美人之后再来爱这江山”的糗事被其他人知道,这说出去太不好听了,简直直接就是昏君嘛。
说到张裕妃之死、小李子发狂,章泽龙倒是没什么反应,司徒晨荣倒先是猛地一拍几案,大骂客魏狠毒;后又“咦”地惊叫一声,在老田这个外行的添油加醋下,小李子的武功怎是一个深不可测可形容,司徒晨荣当然好奇了,连问那小太监在哪儿,他要找小李子比武呢。章泽龙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好奇归好奇,别打断师兄听定天说事情啊。
当老田说到自己朝令夕改放了魏忠贤时,章泽龙马上狠狠瞪一眼司徒晨荣,防止因他去问老田问题而打断其思路,盯着老田的眼中精光一闪,他当然知道老田是在含糊其辞,没有说那时放魏忠贤的真实想法。心道:这个定天,还是年轻胡闹啊,看来以后得多花点心思辅佐于他了,章泽龙暗暗摇了摇头继续听。
老田说的最多的当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弟弟信王朱由检,如今的侍卫统领兼皇匍军事政治学校拳脚教官的吴仁勇和太监小五子了。至于自己的老婆张焉,老田只是轻轻一带而过,毕竟谁也不想跟另外的男人过多的提自己的娇妻的。章泽龙都是点了点头,说这些人完全可以信任。
后面的事情,老田更是绘声绘色地与两人一一道来,让司徒晨荣大呼精彩好玩,而章泽龙却越听越感觉自己看不清老田了。三师弟还真就是三师弟啊,不是常人可以理解得了的,有时候是欣慰老田心胸宽广,有时候是对老田当时恶搞的付之一笑,但笑过之后,却是深深的震撼。
作为皇帝,三师弟对自己是文盲的事直言不讳,这份低姿态地对自己的清醒的认识,就很不简单了。然而文盲能作出这么多的“巧事情”来吗?特别是建极殿夜宴那出,看似胡来,细思之却四两拨千斤,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这个自称文盲的家伙所预期的路线上发展着,这是一个文盲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吗?但他确确实实又是在恶搞,怎么评价他呢:一个胡来的小狐狸。
至于老田开的那个皇匍军事政治学校,让刚听到的章泽龙差点惊得跳起来,这个构思简直太天才了。术业有专攻,只要好好培养,多加调教,那么几年以后的大明朝,还不全都在老田一人之手?(申明下,封建时代,可没什么独裁不独裁的说法的哟)章泽龙瞬间对老田高看一眼,看来这三师弟不是易与的呀,太深藏不露了。
至于皇匍军事政治学校的人事安排,章泽龙也没多说什么,现在人手不够,事急只能从权。对左光斗,章泽龙也是有所耳闻的,他的两个徒弟,单凭老田的叙述,章泽龙几乎可以完全放心。
当老田说到客魏一伙已经在14日全部玩完的时候,章泽龙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倒不是他的涵养功夫不到位,而是这事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三师弟又是办全新的学校,又是不动声色地就铲除了为祸多年的阉党,真的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听完,章泽龙在心中给老田下了个终极定位:一个有时候聪明,有时候糊涂,有时候胆大心细,有时候胡闹顽皮,有时候睿智成熟,很会用人,很有创造性思维的一个扮猪吃老虎型皇帝。他缺少的是时间的磨练,还有可以为他信任的贤才。假以时日,若是不出意外,即使在不知道师父的预测的情况下,章泽龙也能肯定,这不是个亡国之君!当然,前提是他不会英年早逝。
终于讲完了,而司徒晨荣的眼中已经满是小星星了,望着老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田端起酒碗,与大师兄碰了一下,至于那石化中的二师兄则自动被老田忽略,让他继续独自意淫好了。喝口酒润润嗓子,开口道:“大师兄,定天有个疑虑,一直想不通,特意留给师兄…”
章泽龙伸手阻止老田说下去,心中似乎早就知道老田的问题。把酒碗放下,章泽龙正色道:“定天,你明白这当今天下的大势所趋吗?”
老田不知道章泽龙为什么这样问自己,开口疑惑道:“大师兄为何如此说?”
章泽龙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背负双手,把身子背向二人,转向宫殿外,仰头叹息道:“所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古今之来,永无例外!”
看着负手的章泽龙的背影,听到他苍凉的叹息声,老田眼前一花,感觉章泽龙的背影离自己仿佛越来越遥远了似的,好飘渺,好玄乎。高人,就是与常人不同,如果换了别人来这一出,肯定会被人一拳打在脑袋上:切,装x!
老田没有说话,这种气氛,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会说话的似的。老田只感觉胸中一阵阵的绞痛,痛得他异常难受。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老田终于开口,咬牙切齿地问道:“师兄此言何解?”
开什么玩笑,虽然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后世几乎所有的华人都知道的事实,甚至被认证了的真理。但是作为此刻的皇帝,浮现在老田眼前的却立即是一副一群鞑子,骑在马上追赶着许许多多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对着他们,淫笑着高高扬起手中的马刀…的画面。事实是事实,真理是真理,但是你让作为一个汉人,至少此刻所有老百姓还是他名义上的子民的老田如何能接受这个事实。
老田心中本没有什么种族歧视与民族仇恨,即使是个文盲,但是满清入关后的“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还是让老田感觉心寒。这个天下,由谁来做皇帝,老田真的不是很看重,只要天下百姓有吃有穿,即便把天下交给他人、交给满清,又有何妨?但是前提条件是不能践踏了我汉族同胞的尊严!
章泽龙无视于老田的咬牙切齿,沉声道:“师兄给你三句话:高筑墙,广积粮,徐图天下;修战舰,明甲炮,天下唾手可得;一时之痛,胜过数十年甚至数百年之痛!”
老田像是理解,又好像不理解,着急起身,对章泽龙一辑到地,虚心道:“天下大势,应当如何处之?定天一直想不明白,也没人为我解惑,请师兄教我。”与其说老田这是为了自己以后的皇位,倒不如说是为了汉族的尊严。
奕奕然受了老田一礼,章泽龙哈哈大笑着伸手把这个让自己越来越喜欢的三师弟扶起,飒然道:“定天,大师兄和二师兄就是来相助于你的,不仅是为了我华夏,为了师父的预测说你是华夏的救星;更是为了你是我们的三师弟!师兄怎么会不全心全意帮你呢?可对,晨荣?”
“是啊小师弟,不管他其他的:真的也好,胡说也罢。就因为你是我的小师弟,我和大师兄就一定会帮助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徒晨荣也站到了老田的身边,拉着他的手,真挚道。
老田抽出手来,一左一右把两位师兄给紧紧搂住,三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此时无声,坤宁宫宫中却洋溢着浓浓的兄弟之情。
旋久分开,章泽龙慢慢为老田解释自己刚才说的三句话的具体意思。从明朝的现在的财政说起,到外敌,结合古今历史谈天下未来必然的大势走向,提出问题,到解决方案,就那三句话。
未来的大体走势,有前世经验的老田非常清楚,暗暗心惊佩服章泽龙的聪明才智的老田边听边点头,越听越有觉得道理。听完有感而发,大叹道:“有道是:坤宁宫前真书生,指点江山大豪杰!听师兄一席话,让定天茅塞顿开矣!”
但是道理归道理,真要此刻还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好的上位者的老田,在他心中却很是不能接受那种先“舍”后“得”的做法。左想右想,终于在心中不是很服气。年轻就是好,有冲劲,虽然飞蛾扑火,但是他敢勇敢向前,这就很好了;但是有的时候,那种不服输的冲劲,却不一定都是好事,因为那是冲动、不理智的盲目,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的。
第六章 原来葵花宝典,其中暗藏乾坤(上)
第六章原来葵花宝典,其中暗藏乾坤(上)
想到老田虽然是自己两人的三师弟,现在关系也非常亲密,(谁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好师父呢)但是老田毕竟是皇帝,是九五之尊。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在老田的不愿意以及司徒晨荣的又是撇嘴又是委屈下,章泽龙还是坚持自己两人称呼老田为皇上,而老田称呼他们门内表字即可。这是规矩,老田是皇帝,可不能没大没小,不成体统的。
老田心中一黯,即使是信得过又处得来的师兄也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与自己君臣有别;而司徒晨荣更是不舒服,坚决要叫老田小师弟,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师弟,好不容易可以当别人师兄了,这个长不大的家伙可不愿意轻易放弃显摆的机会。
最后在章泽龙平日的威严及坚持和老田司徒二人的不愿下,各退一步:没有外人时,称呼随便;有外人时老田就称呼他俩表字,而自己俩必须称老田“皇上”。
好了,所有事情都谈完了。司徒晨荣抓着老田的手又开始好奇地问师父教了他什么,毕竟师父学究天人,老田作为他的最后一个徒弟,不可能什么都不教他的。
迎着两位师兄饶有兴趣的目光,老田苦苦一笑,道:“朕与师父总共就相处了那么点时间,师父哪里有时间教朕本事?倒是师父临终前给了朕一本传说中的秘籍,不过恐怕朕这辈子都是用不上的了。”
章泽龙更觉得有趣,但也没更多的表露。司徒晨荣就不一样了,这人明显对武功非常感兴趣,急急问道:“是什么秘籍?快快与我说说,为什么你不能学?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指点你啊。嘿,不是我吹…”
看这厮貌似有一直自夸、绵绵无尽下去的趋势,老田赶忙打断他,无奈道:“是传说中的太监专用武学——《葵花宝典》。哎,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朕好好一个皇帝,他老人家竟然给朕一本只有太监才能学的秘籍。”说着,老田又摇摇头苦笑起来,真不知道这聪明一世的师父如何在逝世前糊涂一时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老田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从司徒晨荣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老田小心迎上他的眼神,司徒晨荣正用一双将要喷出火来的眼睛瞪着自己,也不怕闪着了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额…有“闪着眼睛”的说法么?)他眼中的神色好奇怪,愤怒,羡慕,嫉妒,心酸,委屈…
而章泽龙也是脸色一变,看着老田点了点头,接着又微微笑了起来。
老田感觉莫名其妙,这本来就是一本太监秘籍嘛,有那么大惊小怪嘛?虽然是师父司徒乐明给的,可事实就是事实啊,两位师兄为什么这么古怪?恩,还是解释一下好了。
老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其实,这个,其实这是朕一时口误,师父赐给朕的东西,即使是只有太监才能练的《葵花宝典》,也是值得朕收藏惦念一辈子的。师父之恩,怎能或忘,是…是不是啊两位师兄?”
司徒晨荣身上散发的杀气更浓烈,而章泽龙脸上的笑容也扩散开来。
老田无语了,两位师兄怎么这么小气?甩了甩手,直接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哼道:“朕与师父相处的时间虽然不超过半个时辰,但是对他老人家的敬重却是丝毫不比你们少半分的!朕话中的几句不敬,就让你们发这么大的火?”
章泽龙最先忍不住,看一眼司徒晨荣,哈哈大笑起来。而司徒晨荣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极限,仰天大叫一声:“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这是我的亲叔叔、亲师父吗?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把天下第一宝典传给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去糟蹋,而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师弟还说这是太监专用秘籍,还有没有王法了啊?!”发泄着胸中的嫉妒,吼着吼着,司徒晨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靠着老田,谄媚地献起殷勤来,套套近乎,想借《葵花宝典》“一观以解好奇”。
章泽龙开口解释起来,原来老田被前世的小说啊什么的给忽悠了,《葵花宝典》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的,是专为太监公公们量身打造的武学秘籍的。(此为作者的yy,第二卷埋下的伏笔,切莫以此为证据抨击别人说此宝典不是太监专用的哦)这本秘籍,乃是穷极司徒乐明一生的心血,从青年时代开始,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铸就的武学宝典。
对于这本秘籍,章泽龙和司徒晨荣自然是早有耳闻的。但是每当司徒晨荣缠着要学宝典上的武功的时候,司徒乐明眼中也是一黯。没办法,书成的时候,司徒晨荣的武功已经有了很大的成就了,再也不适合练这本宝典了。
而且这本穷司徒乐明一世才智与时间所著的宝典,也不是什么人想练就能练得了的。学的人必须要没有一点武学根基这不难找,但还要拥有一种非常特殊的体质,而有着这种体质的人天下间几乎也找不出几个来。否则擅自练它的人轻则武功全失、身心受损,一辈子不能再练武;重则筋脉逆转、走火入魔,七窍流血,甚至爆体而亡。
练这本书的要求这么高,其威力当然也是非常强悍的了,但是几乎找不到可以练这本宝典的人。司徒乐明成书几年了,云游天下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传人。这苍天的造化也真够弄人的,也不知道是司徒乐明的本事太大,还是手艺太潮(俗语,技术不行称“潮”,如说你手艺回潮了,意思就是你手艺不如从前了、退步了)的缘故。要不怎么他花了一辈子的心血写就的宝典,竟然几乎算是找不到适合练习的人呢。
但是在星象之变开始,到司徒乐明费尽心思找到老田,司徒乐明的武学修为早已经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只需一眼,加上星象判断,已然确认了老田的体质正是适合练《葵花宝典》的这种天下难求的体质,是以临终前特意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葵花宝典》传给了老田。而老田凭借前世的经验,以为这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邪恶宝典,也难怪司徒乐明当初会那么愤怒了。
老田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作为一个有着二十一世纪记忆的中国男人,打小看金庸大侠的武侠小说或电视剧长大的老田,现在了解到这个秘密,心里说不狂喜骄傲那是骗人的。但是老田还是很疑惑,开口问道:“这个,额,这个大师兄,朕是皇帝,有二师兄及其他人的保护,安全方面根本不成问题。师父他老人家为什么要专门把这《葵花宝典》传给朕呢?”
此刻的老田,在司徒晨荣的眼中是多么的欠扁,得了天大的好处还假惺惺地卖乖的无耻之徒他不是没听说过,但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师弟,彻底把司徒晨荣给打败了。司徒晨荣也不套近乎了,嫉妒地冷哼一样,佯装生闷气去了。
这一问还真就把聪明绝顶、一直淡定自若的章泽龙给问倒了,章泽龙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尴尬笑笑,灵机一动,开口说道:“这个我想,应该是师父的特殊用意吧。皇上请想,是一个运筹帷幄之中的将军更让士卒手下热血沸腾呢,还是一个统兵征战于前的将军更让读者看得爽快?同理,皇帝也是如此吧汗。这个章泽龙不是一般二般的强悍啊,居然猜测到了写他的人的心思了,俺拜服中…
小师弟老田能练《葵花宝典》,司徒晨荣也暗自为他高兴,再说司徒本来也是个小孩子脾气,这佯怒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时间又开始问早晨接他们的时候,暗中出现在周围保护老田的人来。
对于自己的这两位师兄,相处得这么好,老田也对他们没有任何隐瞒,把他们是明朝皇族传下来专门护卫皇上的隐藏侍卫的秘密和盘托出。司徒晨荣听得目瞪口呆,一个国家的皇帝就是不一样啊。而章泽龙也很是惊佩当年的明成祖朱棣同学,不愧是个枭雄。
章泽龙想了想,建议老田道,既然阉党已去,关于隐藏侍卫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天下即将大变,这些身手不俗的隐藏侍卫早晚会出现在敌我双方的眼前。倒不如现在就不保密了,免得寒了老田亲信之人的心,以为老田不是非常信任他们。
老田一想有理,关于历代明朝皇帝流传下来的36名忠心耿耿的身手高强的隐藏侍卫,也就不再对自己的身边人藏着掖着了。
夜,在师兄弟三人的缅怀、沉溺中,不知不觉已经非常深了。
老田此时才明白为什么自古就流传有一种“若遇知音,千杯不醉;话不投机,半句嫌多”的说法了。几案上的精致小菜,已经吃了个空;老田特意准备的许多的美酒,也已经在三人不知不觉间喝了个见底。
然而不知道是两位师兄的酒量本来就大,还是怎的,但是以老田的酒量,若在平时,早就不省人事了。但是此时的三人,却没有一个有丝毫的醉意。
伸手倒酒的司徒晨荣倒了半天,再也没有酒了,郁闷得抬头望向其他两人。看着菜去酒坛空的几案,三人惊讶地相视苦笑。下一刻,同时开怀大笑,那笑声,传得好远,好远;而见证这一切的,只有那满几案的杯盘狼藉…
该是歇息的时候了,老田等人均有了些倦意,当然司徒晨荣除外。老田打算学学古人对能人的尊重,也是间接体现自己的信任亲密,想与两位师兄来个“抵足而眠”的。司徒晨荣倒是没有疑义,反正他也很喜欢这个一见如故的小师弟。但是章泽龙虽然知道皇上喜欢自己两人是其一,收买人心是其二,自己也很是欣慰,却打死也不同意与老田一起睡觉。无他,老田不是三国时代的还没称帝的一方诸侯——“主公”;而是大明王朝的皇帝,与自己两人同榻而眠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对老田的影响是非常不好的。
留不住执意离开回小园的章泽龙和依依不舍的司徒晨荣,老田的心里忽然感觉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些什么似的。
本来章泽龙两人在的时候,老田倒没那么多失落。但是今天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就大师兄章泽龙给自己分析的未来的天下大势,以及献给自己的应对方案,对老田的冲击无疑是非常大的。凭借前世的经验,老田不得不佩服师父司徒乐明所培养出来的这个大师兄对未来形势的把握。
那套方案对现在的老田来说,未免太过残忍、太不能够接受了。现在的老田,毕竟不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考虑问题也不能够去从全局出发。虽然知道只有这样做才是救已经千疮百孔,奄奄一息的大明王朝的最好且唯一的办法。
但是想到天下的老百姓,若是自己抛弃了他们,他们在异族鞑子马蹄蹂躏下痛苦的呻吟的可怜画面。让老田心中一痛,内心痛苦挣扎的老田,终究是个年轻的还不合格的上位者,少不了热血青年的冲劲。
凭借着对中原老百姓的怜悯和一股年轻人特有的不服气以及这一段时间的变故奇闻,让老田心中强烈渴望着“人定胜天”的奇迹出现。但是,一个人能凭了这些,不用任何花哨地去阻挡历史巨轮的轮回前进么?
下定了决心的老田竟然奇怪地没有了一丝困意了,反正也睡不着,倒不如出去看看月亮。说实话,在前世早就已污秽不堪了的天空,老田几乎见不到那么明亮纯净的月亮的。来到明朝后,老田很喜欢没有污染的干净的天空,以及清新的空气,绿油油的花草树木。
来到明朝后,老田特别喜欢看月亮。对于上天赐予我们的平常的自然景观,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爱,比如有的人喜欢看清晨红彤彤的朝阳初升,那样他们觉得的是象征着生命的开始,万物地苏醒;而有的人喜欢赏黄昏的夕阳,夕阳西下,黄灿灿地,然黄了一片天,那好美,当然,也有扫兴的如“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而老田喜欢看晚上的月亮,因为这里的月亮够明亮,够纯洁,让老田感觉很惬意,无论以前或是现在,月亮有缺有圆,永不改变,老田很喜欢那谁说的什么“阴晴圆缺”,这是月亮在告诉我们,永远不要心灰气馁,一时的失意总会过去,只要坚持,就会圆梦。这个细腻的心灵,不以老田是文盲而宣判他没资格拥有喜欢如此月亮的权利的。
不愧是十五的月亮,就是圆啊,在一群眨着眼睛的星星们的陪伴衬托下,显得更是明亮美丽。深夜的皇宫,依然是那么的金碧辉煌,宫女太监们早已经安歇了,宫中一片幽静。
老田惬意地漫步皇宫,脚下漫无目的地走着,时而抬头望天,欣赏着圆月,心中好不快活恬淡。
“参见皇上!”老田被这一声行礼(应该是两声,两人太整齐了,所以听起来是合声)给惊醒。摇摇头苦笑一下,原来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乾清宫了。
老田随意地摆了摆手,心中忽然有一种平时不曾有过的淡淡的感动情怀,微笑着平淡道:“辛苦你们了,这么晚了还牢牢地守卫着乾清宫的安全。”
两名侍卫心中一热,眼眶红红地站了起来。他们是老田去年八月撤换乾清宫所有人手后来到乾清宫的“老人”了,皇上的脾性或多或少都有了些了解。
“那魏家大小姐还好吗?”今天没来气这个小丫头,老田开口问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她今天有没有调皮捣蛋?”对于魏雪梅,尽管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她的父亲魏良卿,但老田对她还是很有些愧疚。毕竟抓了她的叔公,虽然魏忠贤确实应该被千刀万剐的。
两名侍卫脸一苦,支支唔唔起来,还暗中对老田使着眼色。
第七章 原来葵花宝典,其中暗藏乾坤(下)
第七章原来葵花宝典,其中暗藏乾坤(下)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呢,表情太过古怪了吧。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老田开口道:“她是不是调皮胡闹,把整个乾清宫给弄得乌烟瘴气了,对不对?”老田眼睛一瞪,佯装生气道:“她干了坏事就干了坏事嘛,你们有什么好为她藏着掖着、不敢开口向朕汇报的?”但这话怎么听,也听不出老田生气的味道。
两名侍卫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眨动地更加勤快了,面上似乎还有焦急之色。
老田心中忽然有个疑问,暗想自己平时是不是太过平易近人、没有架子了,以至于这些个侍卫都敢不听从自己的命令了——虽然这个命令中有很大的玩笑成分。看这阵仗,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定是给老子捅了大篓子了,想想就头痛,老田又出口道:“她是不是闯祸了?哼,朕就知道,这个小丫头是肯定不会安分守己的。”
看这两个家伙还是打死不开口的模样,只脸上的神情更着急了。
好哇,还敢坚决袒护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咬死不松口了!老子这才让她在乾清宫住几天啊,这两个家伙就开始“投靠”魏雪梅了,太经不起“考验”了!叹了口气,老田给这两个家伙气乐了,英明推断道:“而且这祸给朕闯的还不小!”
一听老田这么说,两名侍卫直接耸了耸肩帮,意思是:完蛋了。
果不其然。
“哼,好你这小子,好没有道理!”忽然传来一声冷哼,一个怒气冲冲的小姑娘走了出来,对老田怒目而视,气呼呼道:“还是皇上呢,本姑娘可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皇帝爷如您这么阴险狡诈,在背后污蔑‘小丫头’、说‘敌人’坏话的!”与老田相处久了,都近墨者黑,讽刺人的时候带上敬语——您。
这出来的小姑娘不是魏雪梅,还有何人?这么晚了,原来魏雪梅是还没睡的!
也对,整个大明王朝,恐怕也就只有魏雪梅这个无法无天而又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敢这么肆无忌惮与老田说话,而自身不会倒霉的了。
见两人又对上了,两名侍卫相视一眼,默契地同时摇头苦笑一下,这场‘战争’看来不能避免了,而且肯定以及波及了自己两人头上来了。
老田狠狠瞪一眼这两名侍卫,这两个家伙,小魏丫头还没睡的事怎么不事先告诉自己,害自己自作聪明、说了这么多关于这小丫头的‘好话’。以至于被魏雪梅当场抓了个现行,给老田与魏雪梅之间,唇枪舌战的辉煌历史、抹上了第一次没在‘战争’中立马占据有利优势的污点,给老田的满是成就感的心灵造成了不可估略的恶劣影响。
没办法,谁让人老田是皇帝呢。两名侍卫从开始就一直给他打眼色,他还自以为是地说了一大堆。背背老田很有‘善意’的黑锅,那自然是无可厚非的。迎着皇上恶狠狠的目光,两名侍卫把本就站得很直的腰杆儿挺得更直,看上去很有些“我不入地狱难道皇上入地狱”的大义凛然,不过这两个家伙的腮帮子怎么鼓地那么厉害,看样子怕是想笑而又不敢笑给憋的。
老田无言以对,心想等一下再来收拾这两个可恶的‘帮凶’,抬腿自顾自向里走进去,口中岔开话题道:“朕今天心情好,是专门过来探望你的伤势的,这么晚了,难道朕还有那闲工夫过来找你‘战斗’不成?”
听到这小子原来是专门到乾清宫来看自己的,魏雪梅心中莫名其妙的一甜。歪着小脑袋斜眼看着老田,想了想,终于发现自己又被这可恶的小子给忽悠了,差点上了他想岔开话题的当。魏雪梅当即暴走,气怒道:“好你个小子,这么晚了还特意过来‘探望’本姑娘,您这个未免也太有诚意了吧?”
而老田早已经进得宫里面去了,在老田的哈哈大笑声中,魏雪梅气得重重顿了顿莲足。杀气腾腾地向宫里走去。而两名侍卫直接装作刚才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尽忠职守地守卫在乾清宫门口。
接下来的战况,没有任何悬念,老田轻车熟路地战胜手下屡败小将魏雪梅同学,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对活宝,仿佛天生的冤家似的。一个做皇帝的,不正经做皇帝,经常以凭口头欺负一个小姑娘为乐;一个做小姐,胆大包天,公然屡次与皇帝‘为敌’。但这么无聊的事情,两人还真就乐此不疲了,一个高处不胜寒、愿欺负没大没小的她,一个永不服输,但是每次都失败,却从不妥协,只是留待外人的感觉是她愿被他欺负的样子。
废话不多说,镜头切换至乾清宫内殿。
恩,小丫头今天有点奇怪,小脸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被老田给气的还是怎的。张口结舌,结结巴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老田此刻的心情非常不错,难得地良心又自我发现了一把,扫了一眼一脸古怪的魏雪梅,终于正经说话,关心道:“怎么了?给气成这样拉?”
接着摇摇头,自顾自道:“知道自己输不起就早点向朕认输不就得了?”在这个活泼幼稚而又有点小辣椒味道的小姑娘面前,老田真的没办法强迫自己完全正经起来,说着说着又调侃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朕的为人,其实朕是很有爱心的,是绝对不会虐待‘俘虏’的!”
本来魏雪梅心中给自己打了多次气的想对老田说的话,都已经冲到了嘴边了,被老田后面的话给气的什么都忘了。只见魏雪梅小脸涨得更红,不过这下是被老田给气的,气愤愤的重重顿下莲足,用青葱小手指着老田怒道:“你这小子,有你这么没有良心的吗?我…我恨死你了!”看来是被气得不行,眼眶都红了。
老田感觉莫名其妙,魏雪梅这小姑娘平时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啊,虽然每次都在自己的绝对优势下黯然败北,但她好像还从没有因此而发过飙吧。嗨哟,看给人未成年少女气地,脸涨得这么红,老田不以为意,伸出右手想去掐掐她的小脸,老田不懂古代什么男女之妨的,本来就心怀坦荡,申明,老田可没…那么龌龊猥亵;魏雪梅不是小家碧玉,她的性格以及…。两相相加,老田以前也有掐过魏雪梅的小脸。
人这么‘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子,可千万别给自己三言两语气坏了才好。
魏雪梅猛地挥手,把老田想来掐自己脸颊的右手给打开,恨恨道:“少这么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每次都把人家气得半死!”好像又想起了每次搞笑的‘战斗’场景似的,魏雪梅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但眼角荡漾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为了不丢分,魏雪梅马上又对老田扮个鬼脸,极力作出咬牙切齿的样子道:“虚伪!”
想不到一直都是以小辣椒的形象出现的小姑娘居然还有这么女性化的一面,虽浅嗔薄怒,却还真有了点长大了的女人的万种风情,老田一时之间竟然看得呆了。其实这倒不是魏雪梅真的太漂亮了,单论相貌,与张焉不相上下,都是那种倾城之姿,各有各的特点;只是两女身上的气质相差千里尔,这么说吧,如果说张焉是少妇的话,那么魏雪梅还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子,只是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会对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产生‘惊艳’之感么?只是老田以前从来没见过她的如此之态,毫无预兆之下猛然见到,没有心里准备所致。
不过魏雪梅随后扮的那个鬼脸,向老田无声昭示着这还只是个小孩子。老田心中忽然爬上一股罪恶的感觉,暗道自己太邪恶了,连未成年少女都…。其实小魏姑娘对自己或多或少的那个什么,老田又不是傻子愣头青,接触这么久,怎么会没有一丝察觉。但是…即使再过几年等魏雪梅长大了,而她还是对自己有好感,两人之间貌似也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别的不说,就魏忠贤的事情就是个大障碍…当然,现在魏良卿自尽的事还没有发生。
魏雪梅发现这混小子居然第一次看着自己走神了,哼,这个讨厌的家伙,终于发现本姑娘的美貌了,芳心中一阵甜蜜。刚才被气回去的话又在脑海中浮现起来,不过心中太甜蜜了,还得组织下语言先。
老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多的纠缠。
“其实你今天没过来‘战斗’,我睡不着。人家,人家…”魏雪梅吞吞吐吐的,俏脸红的直欲滴出水来。
老田同时开口,正色道:“朕这么晚了过来,其实是身有要事的。”想到那本因为自己的误会而搁浅蒙尘了的武学秘籍,老田心里如猫抓了般痒痒热热的,妈的,老子可是传说中的武学奇才,等俺老田学了秘籍上的武功,成了天下第一高手,到时候外拳打各路满清鞑子,内脚踢李自成等四方造反刁民,到时候…合着老田yy到自己武功天下第一就直接忘了自己的皇帝身份了,不愧是一个文盲家伙,这武功还没练成呢。
老田说完,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被打断了正想继续说下去的魏雪梅吹弹可破的小脸由通红一下子急转至煞白的惹人怜爱的模样,直接风风火火地冲去找自己当时顺手给放在乾清宫的《葵花宝典》去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在一个非常偏僻阴暗的角落里,让老田把这本线装书给找了出来。不要以为乾清宫中就没有偏僻阴暗的角落,相对于其他地方而言,还是有的。还好时间过去不久,否则老田非得被自己给气死了,想象下,知道《葵花宝典》是本适合老田习练的超级秘籍,而因为不知道放哪儿给找不到了,老田是应该多么的凄凉…
由于心情太过激动,老田伸出去翻《葵花宝典》的手都很有了些颤抖。终于翻开了,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扉页的一行大字:此宝典集合司徒卧龙毕生之所学,根据天文历法,加以改进编撰而来。老田摇头苦笑了下,原来放开名利如高人司徒乐明者,也是不能免俗,想想也是,这个可是著作权,不等同于其它,就据章泽龙及司徒晨荣所耳闻,应该是一本古怪却不乏其伟大的武功秘籍吧。
再往下看,老田差点喷了,原来前面三个字让老田想起来了前世某本武侠小说的什么真经的开口檺头。强忍住丢出去的冲动,老田继续往下看,这一看才放了心,原来是类似于一本书的总纲一类的文字,并非司徒老头打胡乱yy:
“天之道,有阳便生阴,有阴必有阳,阴阳调和,乃求平衡,是故强而化弱,弱而成强。其言简,其意赅,但天下之命世奇杰,聪明豁达之士哪得凡几,求武之心尽皆不明不白,却是不懂此浅显道理,如之奈何?呜呼哀叹,令人心痛扼腕之。
“此宝典不说世间第一,独步天下,但是另辟蹊径,却是留待有缘人。习练之人,平日只消稍加练习运用,也便有所小成,若要大成,则非心情坚韧之士、机缘巧合之时而不可得也。
“欲练此功,盼君忠义为怀,力走正途,惩奸除恶。勿要心术不正,否则纵使人不能杀汝,然,天也必谴之!”
前面看着,还觉得是司徒老头在卖狗皮膏药的自吹自擂、满纸废话,当读完开篇最后一个字时,老田才领会到师父对自己的传人的一片殷切期望。从这些字迹看来,少说也有三五几载了,看来司徒乐明刚创作之时,也不知道日后所成的宝典会传给谁的。
后面就简单了,直接是葵花宝典第一篇:九阴神功——谈内家劲气。看着后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老田秉持着前世读书总是先看了目录再读内容的基本原则,直接往后翻。葵花宝典第二篇:螺旋九影——谈轻身功夫。葵花宝典第三篇:九阴剑法——谈葵花武功。
老田心中的暗暗震撼可想而知,就如去买了一张彩票,熟人对你说:嘿,你中了500w大奖了!心中肯定是拿了怀疑的心态去查证,当查到自己真的中了500w的时候的心情,就是这般,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回家拿了身份证去兑奖了。毕竟,那么多人买彩票,居然是自己中了大奖未免显得太不可思议了,只有钞票到手之后才真的尘埃落定,证明这的的确确是事实。
回头撇一眼魏雪梅看着自己的古怪眼神,老田知道练武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必急于一时。强迫自己把心思拉回来,依依不舍地把眼神从《葵花宝典》上挪开,老田压下心中急不可耐的想法,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魏雪梅不愧是个健忘的小女孩,忘了自己方才的委屈,被老田刚开的样子引发了强烈的好奇,见老田合上了书,开口问道:“那个,恩,那个你刚才看的书上写了些什么啊?那么神神秘秘的样子?”
老田随口答道:“没什么…”
哼,鬼才信你,肯定‘有什么’!魏雪梅白了他一样,调皮道:“那给我看看成吗?”看着老田把书下意识往怀里紧了紧的样子,魏雪梅不屑道:“还是皇帝呢,其实就是个小气鬼,吝啬鬼…”
这《葵花宝典》可是自己恩师司徒老头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再说本来也没几个人的特殊体质适合习练,老田怎么可能把它借给魏雪梅看呢,万一她看了逼着要练,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闹出了人命怎么办?老田不用猜也知道这丫头下面的话肯定越来越难听,索性来个转折,大大方方地把书递了过去,口中以戏谑口气道:“本来朕想与张焉一起修炼这春闺至宝的,既然你喜欢看这种宝书,那朕就给你看看又有何妨?”
见老田把书递过来,魏雪梅暗喜自己激将成功,欢欢喜喜地去接过来看看里面到底是写的些什么,让这小子这么奇怪的。听到老田的话,以为他在捉弄自己,条件反射地用眼睛看看手指都已经碰到了的书,书名:葵花宝典。先是愣了三秒,突然尖叫一声,猛地把书推离自己,狠狠怒视老田一眼,小脸羞地如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骂道:“无耻,下流,坏蛋,色狼…”
这本书的名气确实好,一不小心就以为是黄书了,不知道司徒老头知道老田这么恶搞他的宝典,该是做何感想。而魏雪梅口中的坏蛋早已经未卜先知地《葵花宝典》放入怀中,用双手捂了耳朵,哈哈大笑着从从容容地走走了出去。
第八章 声声入耳,事事关心
第八章声声入耳,事事关心
已经是黎明时分了,甚至有小太监已经起来开始勤快地打理起自己分内的工作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原来那些是尚膳监的太监开始为皇上公主们准备丰盛可口的早餐了,(明朝负责伙食的好像是称尚膳监吧)原来这些人是这么早就起来干活的,老田暗暗道。
心情更加畅快的老田,更是兴奋激动而没有丝毫的睡意。这么早,离上早朝的时间还有好一段时间,老田踱着方步,如幽灵一般在宫里游荡着,脑中思索着应该去哪儿打发时间。老田这人很奇怪,越是兴奋,就越是没有困意,越是睡不着觉。
潜龙园,这个处在皇宫中非常偏僻的角落,表面顶着潜龙园名匾的园子,是为了障人眼目而为,里面当真别有洞天,其实这是老田设想中的大明王朝三年之后的国家栋梁培养基地——皇匍军事政治学校。
“站住!”
老田被这声大喝给吓了一跳,妈的,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什么人,竟敢擅闯潜龙园!”一小队全副武装的侍卫上来把老田拦住,看样子像是队长的侍卫冷酷地开口盘问起老田来。
原来老田朱由检等人当初考虑到皇匍军事政治学校的安全以及保密性质,给特意安排的众多精锐侍卫把这里把守得密不透风,还下了严令:除了学校的两位副校长和教官也就是现在的大内侍卫统领吴仁勇三人可以自由出入外,其他任何人未经允许,都是不能随便进入的,违令者格杀勿论。
理论上,作为大明皇帝兼皇匍军事政治学校校长的老田,把守侍卫是不会也不敢盘问他的。但是老田就只有在学校开学的时候来过一次,然后匆匆离开,随后几天一直没来过,加之吴仁勇后来又调整了侍卫班子,这里的侍卫不认得他,因此出声盘问于老田。
老田当了这么久皇帝了,还没哪个敢如此对他说话,心里的怒火唰地一下就扑腾了上来。他妈的,抛开皇帝身份不谈,老子自己的学校,妈的还敢盘问老子!怒从心中起,火向肝胆生,老田冷冷盯着这个侍卫队长,嗤笑道:“若是闯了,又当如何?”
侍卫队长依然面无表情,同样冷冷道:“不论何人,擅闯潜龙园者,格杀勿论!”
老田被这个侍卫队长的冷酷给气笑了,一个小小的侍卫队长,充其量不过二等侍卫,敢这么对老子说话!扫一眼这家伙旁边的其他人,都严肃沉着,随时准备拔刀的样子,虽然老田不是秀才,但此刻也很有遇到兵的无力感。只能开口怒骂道:“哼,好大的狗胆!”伸手入怀,摸了摸:靠,身上没带令牌!也是,谁知道作为皇宫之主的自己居然会在皇宫里吃不开的。
这群侍卫还真被老田的气势给吓得心里咯噔了一下,俗话说养移体,居移气,老田当了几个月皇帝了,虽然一直都对身边人很随和,但是一下子冷下脸来,也自然就有了一种上位者的高高在上的气势。一名侍卫小心地在队长耳边耳语几句,侍卫队长脸色数变,摇了摇头,又想到自己有令在身,职责所在,终究没有让开路来。
妈的,还不让开!老田怒气更大,挥了挥手:“进去,把吴仁勇给老子叫出来,他这都带的些什么傻了吧唧的侍卫!”当老田是平常人的时候,有人对他不敬,甚至奚落两句,老田也至多在心中阿q一下而已;做了皇帝之后,老田一直以为自己没变,还是以前的自己,但是事随境迁,老田慢慢变了,至少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的不敬,当然,开玩笑时除外。
见老田口气这么大,侍卫队长心道不妙,没搞好面前这人真的是万岁爷。也不多说,匆匆小声吩咐几声手下把老田看好了,自己转身跑进去请统领大人去了。
不一会儿,里面一个“妈的,你们不认识皇上啊,天这么早,怎么可能是皇上?笨蛋,蠢材”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来,声音越来越近。还真就应了句人未到,声先到了,老田摇了摇头,吴仁勇这个傻大个。
刚刚进去的侍卫队长正陪在吴仁勇身边,羞愧地解释着什么。外面看着老田的侍卫们自然也是听到吴仁勇的骂声了,一个个地对老田怒目而视,把老田围得更紧了。心里暗恨面前这个可恶的家伙,不是皇上还敢用这么大口气说话。
老田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即使在冷宫小李子用野兽般的眼睛看自己也没这种感觉,试想,身无武功的老田被自己人糊里糊涂地给五花大绑了,说出去了该有多丢人。想到这里,老田提高音量回骂道:“好你个吴傻大个,(小五子在时,三人亲密,老田与小五子以二比一的比例给吴仁勇安的外号,后来这个外号向外流传。很多年以后,吴仁勇想到自己这个外号,还很是温馨地恨恨道:皇上和小五子老是欺负俺老吴!)几天不见,你小子的胆子倒是长了好大一截了!”
一阵小跑声过后,看到被围着的果然是皇上,吴仁勇拍拍额头,又擦擦眼睛,确认不是因自己起太早而眼花了的缘故,吴仁勇狠狠瞪一眼给自己‘谎报军情’的侍卫队长,又怒视一眼紧紧围着老田的侍卫们,单膝跪下,手握刀柄,大声道:“微臣吴仁勇不知道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俺老吴及手下弟兄们一般见识…”不说了,与老田走太近,近墨者黑,前面还信誓旦旦肯定不是皇上来了呢,这下见到老田,直接责怪手下没眼光,不过吴仁勇不愧是老田手下未来的大将,现在就开始‘护犊子’了。(护犊子,即护短,笔者窃以为,不过分的护短,是对一位优秀统帅的最基本要求)
这些侍卫全傻眼了,没想到面前这人还真的是皇上,连忙单膝跪下,心中暗暗感激吴统领为自己们说的好话,不过心中也自忐忑不安。
看到这个傻大个,听着他话中隐约的为手下们开脱之意,老田心中的怒火一下就消散了。突然想到汉朝有个什么名将带兵,即使是皇上亲自到军营,也被守营士兵拒之门外,得到那名将的允许方能进军营。老田心中不由得苦苦一笑,苦的是自己不愧是个文盲,不记得那个皇帝和名将了,笑的是吴仁勇确实没辜负自己的信任,把手下打理得很好。老田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傻大个,给朕带的好,连朕都敢盘问,不错,在场人等,每人赏十两黄金以资奖励!”
在场众人以为老田在说反话,心中暗暗叫苦,恐怕好日子过到头了。吴仁勇小心翼翼地观察老田脸色,不似气怒啊,正准备试探下老田口风。
老田微微一笑,痛快道:“以后就应该这样,做到令行禁止,今天做得很好,不论来者身份,只要违反命令,就给他拿下!”说罢不再多言,摆了摆手,抬腿就向里走。吴仁勇连忙爬起来,小跑着跟了上去。
只留下那小队热血沸腾的侍卫,单膝跪在地上激动着,良久才清醒过来,齐齐欢呼道:“皇上英明,谢吾皇隆恩!”
不过这些倒是老田所未预料到的了,老田正往里走,想给皇匍军事政治学校的学员们来一个突击检查呢,这么早跑到这来,老田就是想在不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看看这些学员们最近是怎么过的。
在潜龙园的内部,又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门,“皇匍军事政治学校”八个熠熠生辉的大字渐渐清晰,四周围的环境、气势恢宏的大门,给人一种庄重的肃穆感。这种肃穆感是一股气,这股气是一种气氛,一种氛围,学习的氛围。在这里只有老师和学生,除此之外,你根本不会再考虑到其他的身份地位。这样浓厚的氛围,不正是自己当初的愿望么,没想到短短的几天的时间,史可法等三人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成就。老田眼中露出欣慰之色,点了点头,看看旁边的吴仁勇,暗暗嘉许。
伫立良久,此时的老田心中没有丝毫的杂念。
近了,更近了,有刻苦求学的学子的朗朗读书声隐隐传来,有勤奋练武的少年的嘿哈呼喝之声遥遥送来。这就是大明王朝未来的依靠,这就是我华夏儿女几年后的依靠吗?老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之色,心中百感交集,就如辛劳的农民,满怀期待地在稻田里播撒下希望的种子,而它们也不负所望,渐渐开始发芽。这种感觉,非伟大的老师和勤劳的农民伯伯所不能体会其一二。
良久,朝着那散发着神圣气息的学校,老田终于移动开脚步。
果然,正对着大门处是一间学堂,学堂里大约五十名学子,正在大声朗诵着手中的书本。一名年约二十**岁年纪的青年先生正在为一名学生解答问题,先生不时问一下学生,学生点点头,恍然大悟后又接着问。学生的求学好问,先生的答疑解惑,体现地如此的淋漓尽致。这幅情景,与相隔几百年后的前世,老田仿佛又看到了当初自己做学生那会儿的身影。
这位先生,与其称他为先生,倒不如说他是书生来得更贴切。只见他用一块布包了头发,打个髫子系在头上,身材削瘦,脸色苍白,下巴上有一丛短须,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粗布白衣。虽然衣服不考究,但一股淡淡的读书人的儒雅之气笼罩在他的身上,显得风度翩翩,卓尔不群。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书生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望着自己的老田,眼中的欣喜一色一闪而过。接着又低下头去,仿佛没有看到老田的到来般地继续为那名学生解答着问题。
吴仁勇冷冷一哼,气道:“皇上,这史可法太没大没小了,难道他没看见…”原来这名风度翩翩的青年书生就是负责教导皇匍军事政治学校所有学员的正统兵法及学习为政治国的五十名学员的治国之道的副校长之一——史可法。
老田抬手打断他下面的话,面无表情道:“吴教官,知道这是哪里吗?这里没有皇上,没有史可法,只有老师和学生。等下自己去领二十大板吧。”
吴仁勇拍拍额头,怎么没想到这茬儿,但还是不服气,道:“校长,史先生刚才明明看到您来了,可他居然装作没见到。平时虽然俺老吴也对两位先生敬重有加,但是他对校长不敬,俺老吴可看不下去!”别看吴仁勇高高大大,好像缺心眼一般,他人可聪明着呢,马上转换了称呼,对待自己恩重如山的皇上失礼的人,无论何人,吴仁勇都看不过去。
老田转过头去瞪他一眼,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也不知道再怎么跟这傻大个解释,只能哭笑不得道:“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然我耗费那么多心思去立那么多规矩干什么?”
吴仁勇低下头去,委屈道:“俺老吴是个粗人,反正校长说是对的,那自然就是对的了。”吴仁勇不愧是老田亲手从默默无闻的三等侍卫几下就提拔起来到大内侍卫统领要职的亲信之人,任何事情都是以老田马首是瞻。
这时候学堂里的读书声早已经停下来,学子们站起身转过来,在他们的先生的带领下,一起向老田弯腰行学生见到师长的礼,整整齐齐地叫道:“学生(史可法)见过校长,校长早上好!”
老田心中一阵激动,这些可都是自己名义上的学生啊。老田一边微笑着走进学堂,一边分开双手向下压,示意学子们不必多礼。
站在学堂设计之初老田专门按照前世经验而特意弄的讲台之上,放眼望去,全学堂共计五十名学子们朝气蓬勃的眼睛正齐齐地望着自己,学堂里鸦雀无声。老田总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毕竟自己是他们名义上的师长。
读书声,读书声,终于给俺想到了,老田面带微笑,朗声道:“我曾听闻:一天之计在于晨,鸡鸣时分,你们就已经在史先生的带领下,早早的起来读书学习了,这让本校长很感欣慰。学生们,一定要记住你们的身份,你们是我大明及四万万华夏儿女未来的依靠之所在。刚进学校我就遥遥听到读书声传进耳朵,我就借一副对联来送给你们罢,忘你们为国为民,再接再厉: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下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而巴掌拍得最响的则是站在一旁的史可法。因为这幅流传后世、鼎鼎大名的对联,正是挂在一所学院门口的对联,这所学院就是东林党人的发源地——东林书院。史可法作为东林党著名领袖之一左光斗的得意门生,听到老田居然用这句话来勉励这些学生们,史可法心中怎不会热乎乎的呢。当然,这些倒是老田同学所不知道的了,他只是凭着记忆,恰巧又想到读书声而想起这幅对联的。天下间,就有这么多巧合,而身处明朝的文盲老田,无疑非常得天之眷顾。
老田又单独嘉勉史可法几句,然后起身离去,毕竟不能耽误学员们的学习。
学文的学员已经检阅完毕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学武的学员。不知道这些未来的中高级将军们,又会给俺老田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一路听着嗬嗬哈嘿的有人练武的标志性声音,老田走在去演武场的路上的老田在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
演武场不大,毕竟受制于地形条件,但是设施却很齐全,有沙坑、沙袋等,兵器也很足,十八般武器,样样不少;甚至演武场的旁边,还有后来经过吴仁勇的提议而专门修建的小型跑马场,各色良驹也不少,虽不说匹匹都如千里马的变态,但每匹都是世间难求的好马。
在吴仁勇的陪伴下,老田静静地站在演武场的高台注视着演武场里正刻苦习练着的健儿们。
有两两拳脚对抗,在沙坑里拼搏着的,一名壮汉提起大拳向另一名身材瘦小的汉子砸去。这汉子身材虽然瘦小,但是身手却非常灵活,大拳砸来,只见他不慌不忙,待拳头将要砸到自己鼻尖之时,一个侧头,堪堪侧身避过,而双手也顺势伸出,抓了壮汉的拳头顺势一带。由于壮汉用力过猛,在瘦小汉子的引带下,怎么再拿稳桩子,毫无悬念的一个“饿虎扑羊”扑在沙坑里。只见壮汉双手在满是沙子的坑里一撑,已然爬起,不服气地怒吼一声,又生龙活虎地向瘦小汉子冲过…这就是沙坑的好处,否则扑倒得这么大力道在坚硬的实地上,壮汉一时半会儿怎能再爬起来。
也有对练各路兵器的,还有一起你监督我、我监督你的打沙袋的,更有比赛骑马的、马上对搏的,反正几乎都是两个人两个人一起的练。吴仁勇在老田耳边解释道,这样做是为了学员们的相互监督,互相督促着进步。整个演武场上,好一个热火朝天的景象。
但是演武场中有一人却非常的显眼,这人中等身材,面目白白净净,约莫十**岁年纪,一件粗布披在身上,显得普普通通。正单独一个人练习着各路功夫,一会儿拳脚,一会儿大刀,一会儿又是长枪,一会儿则是大槊,反正十八般兵器加上拳脚功夫,老田扫视的片刻功夫,都给他练了个遍。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奇怪的是他还用左手拿了本书,边练武还边读书的怪人?
老田指着这名奇怪的学员,开口问站在身旁的吴仁勇。原来这名学员叫凌文武,当初小五子与吴仁勇二人选择可造之材的时候都已经招满了,但是这个凌文武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恰巧又在他们回来的路上无意中给他们俩“表演”了一番。两人看这人武功根基不错,加之嘴巴也能言善辩,在调查了他的家事之后,就破例把他给招上了。
入学后,他毫不犹豫选择的从武。这凌文武在整个学员中的人缘走不怎么好,不是捉弄这个,就是欺负那个的,整个就一刺儿头。要不是张学亮和吴仁勇的双双保荐,他连在学校里多呆一天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这个凌文武确实非常聪明,教他拳脚兵器马上功夫,一点就透,但是他学的很多也很杂,什么样的兵器功夫都学,怎么说他也不听,而且这家伙还能狡猾,无论别人怎么讨厌他,他都能想办法把别人手中的什么书籍啊、家传武功啊什么的给骗到手。最让人不解的是他还学文,对一般的学武的学员的要求仅仅是学习掌握兵法谋略即可,但凌文武可不,他天文地理,为政之道,无所不学,简直比专门学文的学员还学地多,学地勤奋。这么个聪明好学的学生,让正直感直的史可法对他是又爱又恨。
“哦?这个刺头儿学员倒是有意思!”老田听完笑道,这个刺头儿让他想起了前世的抗日及解放战争,里面的什么八路、红军、解放军的,大部分都是刺头儿,但是能打仗,再艰苦的条件也非常会打胜仗。
吴仁勇苦笑道:“校长您竟然还说他有意思?臣...俺老吴都不知道当初怎么会要去保荐他的,张先生的性格那样,保他还有可能。俺都想不通,俺可是个老实人,这个老是给俺出难题的学员,真是让人头疼。”
看那凌文武又换了练习花样了,但那书始终不离手,老田这下好奇了,又问道:“只要他学的,都能学好,学会?”人的精力时间毕竟有限,天下间竟然真的有这样聪明善学的人来?
吴仁勇难得地露出佩服的神情,道:“文的方面俺不知道,反正张先生很喜欢他,而史先生对他又爱又恨。俺知道的是武功方面,他根基是这些学员中最好的,入学后才几天,就把十八般兵器全学完了,本来俺还怕他学太多练不过来,没想到样样都在神速进步。也许,用不了三年,俺这个教官都不是他的对手!”
是吗?真的有这样的全才吗?那朕试目以待了!老田暗暗道。再观看了一会儿,由于场中人都过于投入,没有注意到老田的到来。老田考虑到快到上早朝的时间了,已经罢朝几天了,是时候上朝了,加之也不想去打搅他们,因此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