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谁把棺材盖上去
想到这里,我便慢慢朝那口棺材走去。张继和刘全胜也跟着我走了过来,我记起了什么,便回过头对刘全胜说道:“老刘,你看,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口石椁,你来看看,这形式是不是出自战国时期。”
刘全胜听我说这是战国时期的棺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走上前来,与我并立在棺椁的前方。他弯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这口棺材。
只见他轻轻将手指从石椁盖上的水纹雕饰上划过,嘴里不断出吸气的惊奇声音。过了一会,刘全胜才回过神来,惊叹道:“这棺椁上的水纹真是鬼斧神工啊,不仅雕刻技法高,就连它的颜色也被处理得非常得当。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依旧色彩鲜明,太神奇了!这真是战国时期的棺椁吗?那个时候的工匠已经有这样的水平了?真是难以置信!”
“你看这,这不是秦朝之前的古篆吗?石棺刻字,也是只有战国时期的部分诸侯国才有的习俗,其他时期一般不会有的?”我指了指棺椁的侧面,对他说道。而这个时候,我也现了这口石椁上刻的字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口石椁上的字完全一样,几乎可以肯定,它们是同一口棺椁,只是不知道古墓里有什么机关,让它们前后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咦,这字……”刘全胜端详了一下那几行刻字,突然疑惑起来。
“不是吧,你认得?”我吃了一惊,篆体被秦始皇统一之前,体系可是非常复杂,各国都有各国的篆体文字。即使是考古方面的专家,研究起来也颇为费劲。
刘全胜听我一问,摇摇头说道:“不,我不认识。我觉得奇怪的是,这刻字的手法。你看,这刻字的手法像不像这块玉佩上的雕刻手法,也就是汉朝宫廷匠师的单刀流技法?”
“什么?”听刘全胜这么一说,我这时才是真正的大吃一惊,连忙弯下腰来仔细观看。这一看之下我才现,石棺上这篆文的雕刻手法,果然和玉佩上的雕刻手法非常相似。我从刘全胜手中接过玉佩,反复对比了一下,不禁摇头惊叹:“真的是单刀流!天,难道这石椁上的刻字是汉代的手笔?”
“应该是了,这种名为单刀流的雕刻手法是汉代才出现的。可能这石椁根本就不是什么战国时期的棺椁,而是汉代的产物!”刘全胜点点头说。
“可是,汉代又怎么会在墓葬上用战国时期的形式呢?”我此刻感到非常疑惑,这座古墓真是建得匪夷所思。突然我又想到一种可能,说道:“难道建造这座古墓的人没有被秦汉两代王朝所化,依然保留着战国时期的习俗?”
“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性,不过,我觉得另一种解释或许更有可能。”刘全胜说:“中国大多数的风俗里,如果涉及到一些祭祀、术法、仪式之类的东西,那么其中所用的文字等等东西,往往就会用他们初始源时期的形式。秦朝建立之后,秦始皇虽然统一了文字,也就是小篆,但是每当秦朝皇室有什么重要的仪式或者是祭祀之类的,他们所用的文字还是战国时期秦国使用的篆体,而不是后来统一的小篆。再举个例子,佛教弟子平时都使用汉字,但当他们需要做一些法事的时候,使用的却是梵文。所以,我认为这汉代墓葬里出现战国时期的刻字石棺,应该是他们举行什么古老的仪式用的。”
我一听暗自点头,觉得刘全胜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就完全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汉代墓葬里会有战国时期墓葬才有的刻字石棺了。
我们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张继这个半吊子自然是插不上话,他见我们谈得兴起,便独自一人无聊的围着石椁转悠。
只见张继左逛逛右逛逛,突然现了什么似地,停在石椁的另一边,弯下腰来仔细观看。我觉得奇怪,这小子平日对棺材可是不感兴趣的啊,怎么今儿个那么有兴致,研究起来了?
我看他瞄得还挺认真,忍不住好奇心作,对他问道:“继子,你看什么呢?”
“老逸,这有个图案,我看着觉得挺面熟的,可是突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你过来瞧瞧!”张继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椁的另一个侧面,正好面对着我。从他那神情上来看,似乎那图案还挺吸引人。我突然想着,该不会是*吧?
见张继叫我过去看,我便起身绕过石椁,走到了他的身边,道:“继子,什么图案啊,很吸引人吗?”
“喏,这!”张继指了指石椁的侧面一块图案对我说道:“我总觉得这图挺面熟,呃,他娘的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弯下身来,看那图案。这是一块由局部凹陷所形成的图案,上面的切割处理,看得出来和单刀流如出一辙。不过让我吃惊的是,这个图案的形状,居然和我们从蜈蚣嘴里得到的那块冥丹玉的形状是一模一样的。而且看这大小,似乎……似乎这冥丹玉是嵌在这里面的!
我现这个问题,当即让刘全胜把冥丹玉拿了过来。刘全胜拿着古玉走到我身边,看看石椁侧面的凹陷图案,又看看手里的冥丹玉,立刻就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把玉拿给了我。
我从刘全胜手中接过古玉,弯下身来将玉佩对准了那个凹陷,慢慢按了进去。玉佩和凹陷非常吻合,丝毫没有缝隙留出,可见这凹陷果然是为这玉佩量身定做的。
“原来这里是镶那块玉的,难怪这形状看着这么眼熟。”张继这时才明白过来。
“看来,这玉原本应该是镶嵌在这棺材上的,只是后来被那蜈蚣咬了出来,充当内丹了。”我说着,正要把那块玉佩重新取出,突然怎么取都取不出来了。我以为是镶嵌得太紧,便拿过了匕,就要去撬它。可是,当我准备对准边缘下刀的时候,却现玉佩边缘和石椁间已经没有任何缝隙了!这情形并不是玉佩在石椁上镶嵌得太紧密,而是确确实实看不到任何缝隙,就好像玉佩原本就是石椁的一部分一样。
“怎么会这样,玉佩长在上面了,拿不下来了!”我回头对他们说道,心中疑惑不已。
张继一副毫不紧张的样子,因为这东西反正也值不了多少钱。
而刘全胜认为这东西对我们找到出路具有很重要的作用,所以一听我说拿不下来,立刻就凑上前来观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和石椁连在一起了?”刘全胜见到这种情形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这实在是很诡异的现象,古玉是玉,石棺是石,材质完全不一样,所以它们如果连在一起的话,那么必然会有缝隙。而此刻这块玉佩和石椁之间,却是任何缝隙都看不到,两样东西完全连在了一起。
“嗨,拿不出来就拿不出来了呗,反正咱就当物归原主,也算积了一分阴德,嘿嘿……”张继站在我们的身后,耸耸肩说。、
我一听觉得好笑,这家伙还不是见这玉不值钱,才会这么说的。如果是真正值钱的古玉,他早就第一个去撬那块玉了。我正想着,突然听见棺材里出了一阵阵“砰砰”的敲击声!
刘全胜距离棺材比较近,只见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惊呼一声就往后倒去,我见状赶忙扶住了他。
“别担心,这棺材我之前遇到过,里面没有任何东西,这声音可能是有什么机关在运作!”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镇定。
照我看来,估计这声响又是因为什么机关启动,才出来的。先前我听到的类似于指甲盖挠棺材板的声音,是用于掀开棺椁的盖板的机关出来的。不知道这次这样的“砰砰”声又会是什么机关。
“妈的这声音好碜人,好像有人在敲那棺材板一样!”
“棺材板……”我听着张继的话,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觉得大脑“嗡”地一下,头皮猛然就麻了。
这口棺椁,之前它的盖板不是已经被机关掀到了地上了吗?我记得我当时并没有将盖板盖回去,就直接从棺椁底部爬下去和张继他们会合了。那既然是这样,这棺椁怎么又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那棺材盖又是怎么盖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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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剧变
想到这里,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此刻棺椁里的声响越来越大声,似乎有人在棺材里不断锤着棺盖,听着这声音,我越来越觉得不安。想来不对,当即就招呼其余二人说道:“快退后,他娘的这棺材有古怪!”
来不及多想,我拉着最接近棺材的刘全胜便要往后退。突然,我只觉得衣服一紧,似乎是衣服被什么东西挂住了,我本能地低下头一看。这一低头,看得我是心惊胆寒,直冒冷汗!只见棺椁的盖板不知道已经在什么时候打开了,从那开口处,伸出了一只肤色惨白的手!那只鬼手一从棺椁里伸了出来,便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衣服!我当时没有注意,还以为是衣服被什么东西挂住了。
我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手给吓死,只觉得头皮都炸了起来,心脏怦怦直跳,只道这回真遇上粽子了。慌乱之中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那只鬼手就从我的衣服上拉开。这个时候,刘全胜也看到了从棺材里伸出来拉我的那只鬼手,当即被吓得“啊”地一声惊呼,拉着我连连后退。
张继站在我们身后,视线被我的身体挡住,没有看见那只鬼手。便觉得奇怪,正要上前观望,突见我们两人猛然后退,他也被吓了一条,不知道我们出了什么情况。张继等我们退到他身边,便要准备问。这个时候,他的视线也正巧看见那口棺材里伸出了一只手臂。
“他娘的你们两个不厚道,里边诈了粽子也不通知一声……”张继大骂着,同时一个转身就往后跑。我和刘全胜也跟着他,三人一前两后,拔腿就远离棺椁狂奔了出去。
我们一个劲地向后跑,直跑到这个地穴的一面墙壁边,一个接一个地攀着墙壁上的树根就爬到了石壁上,三人才停了下来。
直到在石壁上稳住身子,我才顾得上往回瞧。这一看,却现我们的身后并没有任何东西。那个水纹棺椁,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样子,盖板并没有完全打开,依然是只起了一条缝。而刚才抓住我衣服的那只鬼手,此刻也还是从那条缝里伸出半截,在那里胡乱抓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我觉得奇怪,便对刘全胜说道:“老刘,不对呀,不像是粽子啊……”
刘全胜因为手臂有伤,这个时候刚刚攀爬到我身边,听我这么一问,便回过头去瞧那棺椁。他看了过后,也觉得奇怪:“对呀,要是粽子,早就扑出来了……”
张继此刻的位置高我们半个身子,他听到我们的话后,便低下头对我们说道:“诶,我说你们可别上当啊,粽子我见多了,所以我知道那东西怎么还没从棺材里出来抓我们。为什么呀?因为那是粽子在使苦肉计呐!你们如果要是好奇心太大,走了过去,正好就着了它的道了!你们啊,就把招子放亮点看着,一会它等得不耐烦了,马上就从棺材里跳出来了。”
我顿时觉得好笑,张继这端午在古墓里老喜欢惹上粽子,敢情还总结出心得了。他说的不无道理,千年粽子乃脱六道的妖祟,早已经有了一些智慧。若那东西真是一只千年粽子,恐怕这种情况就是它想要引诱我们过去无疑了。
“咦,不对呀,粽子的话,它的体表应该会长毛啊。刚才那只手白白净净的,不像是粽子的手啊!”刘全胜突然说道。
“切,手上不长毛的粽子又不是没见过,就算你没见过,也不代表我没见过啊。在倒斗界混迹了那么多年,张爷我什么粽子没见过啊。就凭那只手上没有长毛,怎么能肯定它不是粽子?”张继在粽子这方面颇有阅历,好不容易能够当一次权威的他,此刻说话也牛气了起来。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谁让你是端午我不是呢。”刘全胜见张继蹬鼻子上脸,反过来教训他,他这摸金校尉在倒斗界算是博学多才,见张继这么说他,顿时就不乐意了,回了这一句话之后,小脸一撇,就不再理会张继,一副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样子。
“哼,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站在棺材旁边,惹粽子出来的。反正就算不是粽子,也是妖怪,难道古墓的棺材里还会蹦出个古代美女不成?”张继紧紧抓着树根挂在石壁上,哼了一声对刘全胜说道。
看着这两人又起争执,我唯有摇头苦笑。正要想着如何应付眼下的情况,异变却又再起!我只觉得,墙壁上的树根突然动了一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只见我们所攀附的那些树根,突然都活动了起来。
“啊!”张继和刘全胜都没有反应过来,惊呼一声。那些根树根犹如蛇一样,嗖嗖地就往我们的身上缠。张继反应迅,当即就抽出了匕,斩断了一条攻击他的树根。但是,很快又有更多的树根缠绕上来。
我身边的树根也开始蠢蠢欲动,我当机立断,一松手挡开一条缠向我的树根,就朝下方跳了下去。我们刚刚已经爬得有些高了,这一往下跳,落地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的腿给摔折了。不过我哪还顾那么多,一落到地面,先就滚了几圈,避开了树根的活动范围。
我这时才抬头往上看,周围所有的树根都已经生异变了,到处都是扭动挥舞的棕色长条。张继和刘全胜还被树根缠着,挂在上面。张继还好,因为用匕奋力挥斩的关系,所有只有两三处地方被缠着。而刘全胜却是因为身上有伤,活动不便,此刻大半个身子已经被几条树根卷住了。
“他***什么鬼东西!”张继大骂着,匕不断挥动。他每斩断一条树根,旁边就有一条缠上来,一时半会没有办法脱身。他见刘全胜身上的树根已经缠到胸口处了,担心刘全胜被缠得窒息,忙帮刘全胜砍掉那几条树根。虽然暂时解了刘全胜的危机,但是趁着这个空挡,又有几条树根缠在了他的身上,使他的处境越危险。
“别管我,你先逃!”刘全胜他知道他拖累了张继,立刻就激动起来,朝张继大吼。
“他***你少说几句,救你还唧唧歪歪!”张继手里砍着树根,嘴里同时就朝他回吼了一句,接着,他转过头来朝我喊道:“老逸,我们脱不了身了,快想想办法!”
我看张继他们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是很着急。不过此刻我哪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先说几句话激激张继,好让他再坚持一会。
“继子,你们要挺住。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可前途是光明的。如果你在革命战线上不幸光荣了,你放心,党和人民会永远记住你的!”
“去你个缺德冒烟的老逸,我要真光荣了,我第一个拉你垫背!”张继嘴里骂着我,手上的动作却是加快了,可见我的刺激对他起了些许作用。
我当即不敢怠慢,立刻脱下背包放在地上,翻看着里面有什么东西能够应付眼下的状况。我手忙脚乱,迅地翻着背包里的东西:飞虎爪、绳索、水壶、干粮、折叠铲、药物、碰带、创可贴、游戏机(坐车的时候无聊用来打时间的……)、开锁器……
翻来翻去,却都找不到可以用的。情况越来越紧急,刘全胜已经被树根缠得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张继身上的树根也越来越多……
“继子、老刘,你们撑住啊,实在不行了记得准备遗言,我听着!”我继续激着张继二人,同时继续快地翻着背包。
“遗你个鬼啊!你也不想想,张爷爷我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撂倒的吗?”张继疯狂地砍着树根,回着我的话。
突然,背包里的角落,一个蓝色的罐子映入了我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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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火攻
一见到这个罐子,我的眼前邹然一亮!一个办法立刻就闪进了我的脑海。
我想到这里,当即不再迟疑,马上就将罐子取了出来。同时,我把背包里的折叠铲取出来展开。随后,我迅地将我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脱下,将它一卷卷地绕着铲头绑紧。接着,我把罐子打开,将罐子里的液体浇遍衣服各处,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从口袋中掏出了火机……
没错,那个罐子里的东西,是燃料!
照我多年的经验,那些古怪的树根,应该会惧怕明火,惧怕高温。虽然我不能够肯定,但是我也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只能靠赌运气了。但愿这些东西会怕火,我的方法能够奏效。
我打着了火机,将衣服点燃。只听哗哗的声音响起,在燃料的帮助下,衣服立刻就燃烧了起来,借着燃料帮助,衣服顿时就有大股大股的火焰腾跃而起。我举着这个临时制成的大火把,咬咬牙就朝张继他们冲了过去。
“继子、老刘,坚持住,我来救你们了!”我大喊着,已经冲到了他们的下方。
刘全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估计那些树根勒得他很紧。张继也快要支持不住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手上砍树根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我见状,心里立刻就暗暗祷告,千万要奏效啊,千万要奏效啊,要不然他们就要交代在这了。
我见他们就要支持不住,马上就对着他们下方的树根将火把扫了过去。
随着我的火把扫过,那里的树根立刻就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纷纷避让开来。我见方法果真奏效了,顿时大喜,更加奋力地挥起了火把。可谁知道,突然有几条避让不及的树根被我的火把烧到,居然噌的一下,就燃烧起来了,度之快,就好像它们表面上被人浇了汽油一般!我看这情形吓了一大跳,赶忙将火把拿开。
“糟糕,他妈这树根易燃!”我当即大喊。
只见那几根被烧着的树根不断挥舞挣扎着,很快就点燃了周围的其他树根。而此刻张继和刘全胜还被树根捆在上边,假若是这些树根都被点燃,他们岂不是要被烤了?
我先前只道他们怕火,没想到却这么容易被烧着,真是意料中的意外!火焰在树根间传播得很快,转眼间就往张继他们上面烧去。
危急时刻,我急中生智,见张继还有一只手可动,便朝他喊道:“继子,你把匕扔了,接住火把!你用火把赶掉树根,注意,不要让火沾到树根,不然你们就死定了!”
“他娘的,那你可要扔好啊!”张继艺高胆大,也不怕我把火把扔上去会烧到他那里的树根,一听我说完立刻就将手里的匕丢掉伸出了手。
我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一咬牙,奋力就将手里的火把朝张继甩了上去。
只见那支火把在空中嗖嗖地转了两个圈,转眼已经到了张继的面前。张继早就凝神戒备,一见火把已经飞到,他大喝一声,那只手迅的朝前一操。
“啪”,火把的柄被他准确地握在了掌心里,火把上的火焰差点就沾到了他身边的树根,惊险无比。
“好!”见张继稳稳当当地抓住了火把,即使是在这样危急的关头,我也不由得大喜起来,连叫一声好。
张继一接到火把,立刻就先将火把往外伸出,远离他身上的树根。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些树根一点就着,只要一个不小心,他和刘全胜就得葬身火海了。
张继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收回,手里的火把慢慢地朝刘全胜凑去。此刻我已经看不到刘全胜了,密密麻麻的树根已经将他完全包裹起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由千百条树根织成的茧一般。其实我很好奇这些树根,据我所知,世界上还没现过反应如此灵敏的植物。
随着张继手里的火把慢慢往那个茧凑去,缠绕在那个茧表面的树根便都纷纷避让开来。很快,我就看到了处于茧里面的刘全胜。刘全胜此刻眼睛紧闭,不知道情况如何了,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我担心一会清除完树根,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摔下来会受伤,便走到了他的底下。还好墙壁底部的树根逃的逃,烧成灰的烧成灰,底下已经没有火了。此刻火焰烧到了中间一段,再往上,就是张继他们所处的地方了。
张继慢慢移动着火把,在刘全胜身周来回移动,很快,刘全胜就完全暴露了出来。张继将缠在刘全胜腰间的最后几条树根赶开,当即,刘全胜失去了树根的支持,哗地一下就往下掉落。
我在下面站着,待他落到我站的地方,我便伸出双手,奋力一接。
无奈他的重量过重,我抱着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我只觉得整个背部都摔得疼痛无比,我闷哼一声,奋力推开了压在我身上的刘全胜,重新爬了起来。
我抬头再次往上看去,只见张继已经开始用火把慢慢赶除自己身上的树根了。我再看看张继下方的火势,觉得张继来得及逃脱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赶忙蹲下身子去瞧刘全胜。
我为他检查了一下,现他是窒息了,连忙采取急求措施。我按了几下他的胸口,然后做一口人工呼吸,接着再按几下他的胸口,再做一口人工呼吸。如此反复了十多下,才将他救了回来。
见他活过来,我也不喜,只是在心里暗道:“这厮几天没刷牙了?呸……”
刘全胜很快就醒了过来,我扶着他艰难地坐起来后,才又抬头看向张继。不料张继的动作很迅,我刚一抬头,已经看到他赶开了身上的最后一条树根,跃了下来。此刻,火焰正好烧到之前他的脚所处的位置,情况当真惊险。
好在众人都无大碍,我嘘地松了一口气。张继一跳到地面,立刻就将手里的火把往地上一扔,接着就地坐了下来,呼呼地喘着气。刚才确实是够悬的,估计他现在还处在后怕中。
“我说,老逸,咱还是快点找出口吧,这鬼地方我是不想再待了……”张继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马上就对我说道。
“嘿嘿,你终于也知道情况有多糟糕了……我还以为我们豪气冲天的张爷还没在这逛够呢。”我朝他笑笑,调侃道。
“切,我只是觉得没意思,不是粽子就是树根,一点新意都没有……”张继自然是不愿承认他害怕。
我见张继死鸭子嘴硬,觉得好笑,嘴角轻轻挑了挑。这个时候,刘全胜的感觉也好了一点。只见他慢慢坐直,朝我们微微点头道谢:“多谢张兄弟和欧阳兄弟冒死相救,我欠你们一条命,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别客气,都是同伴……”我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三人坐着休息了一阵,我才突然想到地穴中央的那口石椁。刚才石椁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我们都疑是粽子,逃到墙边爬到树根上。却不料墙上那些树根会像蟒蛇一样将人捆绑起来,后面又无意火烧树根,急于逃命的情况下,谁都没有再注意那口棺材。
此刻脱离了危险,我才又开始想到那口棺材。
我转头看看张继和刘全胜,现他们脸上的表情也不对劲,知道他们也想起那口棺材了。
我站了起来,转身朝地穴中央的那口棺材望去。
只见那口大石椁的盖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掀翻在了地上,棺材里,一个人影缓缓地坐了起来……
我见此一幕,周身立刻就被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暗道:“他娘的还真是只大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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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是人是鬼
见棺椁内一个人影缓缓坐起,我正要招呼张继二人逃命,却突然现,那个人影身上穿着登山服,脸上带着防毒面具,后脑勺绑着的马尾辫一晃一晃的。
我一愣,心道:咦?这不是刘梅吗?原来刚才突然抓住我的那只手,是刘梅的!
张继和刘全胜见我看着那边呆,便也下意识地顺着我的目光朝那边望去。这两人一见那棺材里居然坐着一个人,也是大吃一惊,当即就要脚底抹油开溜,但随之现那个人的装束,知道是刘梅,也就停了下来。
不过,马上又有疑惑冒上我们的脑海。这刘梅姐弟俩,可算是最先开始和队伍走散的人了,那……他们究竟是怎么样和我们走散的?他们离开我们之后,又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刘梅会从这口棺材里出来?为什么只有刘梅?刘兰去哪里了?
一大堆的问题挤上我的大脑,使我突然感到思想有些短路。
奇怪的是,刘梅此刻居然还在棺材里坐着,一动不动。刚才我站在棺椁边上的时候,刘梅的手伸出来抓我的时候可是表现得活力十足啊,怎么这会就成植物人了?
张继已经开始对着刘梅喊话了:“那个……刘姐,刘姐?醒醒,别睡了诶,太阳照屁股了……”
张继连叫了几声,可是就是不见刘梅有什么反应。我和刘全胜对了一下眼神,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张继见自己喊刘梅而刘梅却是安静地在棺材里坐着,顿时觉得心底里凉飕飕的,马上就胡思乱想道:“诶,我说,这刘梅怎么不回答啊,该不会她已经……”
“先别下结论,如果她已经……又怎么还能坐起来?”刘全胜打断了张继的话,又对我说道:“欧阳兄弟,这刘梅有古怪……”
我点点头,随后对二人说道:“我觉得我们先过去看看,反正她不是粽子,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注意戒备四周,一现情况就马上说出来。”
三人合计好之后,便蹑手蹑脚地朝那口棺椁靠近。随着慢慢靠近,我们更加认定坐在棺材里的那个人是刘梅。她从刚才缓缓坐起之后,就一直一动不动,而且,她那个角度正好背对着我们,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棺椁的盖板就倒在一边,不知道是刘梅把它推开的还是机关把它弹开的。
总之,刚才我看过来的时候,它已经是这样了。不过,我那个时候正好看到刘梅缓缓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景象,因为她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而是身体平直地缓缓坐起来,脖子都不带动的,所以我第一眼看到她的身影的时候,大脑里冒出的第一个名词就是粽子。
这也不能怪我,在这种诡异的古墓里,你突然现有一个身影缓缓从棺材里坐起来,任谁都被吓一大跳的。
我们走到棺椁旁边,绕到刘梅的正面。从防毒面具的眼镜里,可以看到刘梅此刻正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
“刘梅,刘梅……”刘全胜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拍了拍她。
看得出来刘梅的身子很僵硬,刘全胜的手拍着她,她的身子却没有多少晃动。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现她的眼睛闭得很紧,紧得有些微微颤抖,看来她还有意识,并且是自己闭上眼睛的,并不是什么昏迷。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刘全胜担心刘梅窒息,让张继过来帮忙,他们两人慢慢将刘梅脸上的防毒面具摘了下来,好让刘梅呼吸顺畅一点。
“老逸,你说她会不会是中邪了?怎么从棺材里边儿出来?”张继看到了刘梅脸上有些苍白,又坐着一动不动,便开口问我。
我耸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我走到刘梅身边,往棺椁里面看了看。我现棺椁的底部的石板上果然破了一个洞,不过石板下面的地板却是实的,真不知道刘梅到底是怎么进到棺材里的。
“她的意识还很清醒,但就是紧闭着眼睛不理会我们,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全胜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先把她带出来吧,老呆在棺材里面总觉得怪怪的。”我对二人说着,当即先动手,扶着刘梅起来。她的身子很僵硬,我们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从棺材里般了出来,而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坐着的姿势,让我们无奈至极。
“老逸,现在怎么办?这大姐死活愣是不肯动啊,要不咱先放她坐在这,咱去找路?”张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眉头皱得跟苦瓜似的。
我举目四顾,现这个空间里还有许多树根在悬挂着,刚才我们烧掉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好在只有刚才被烧掉的那部分树根攻击我们,其余的树根还都安安静静地悬挂在空间的各处。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愿意再靠近那些诡异的树根了。
我们这队人从一开始就走散,现在我身边只有三个人,还包括一个不会动的刘梅,处境真的是十分尴尬。想得到妖墙精魄,但此刻不仅弹尽粮绝,人手还极度不足。想要找路出去,却又实在是找不到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完完全全地走投五路了……
“欧阳兄弟,你们欧阳家族素来对古墓里的机关颇为了解,你能不能看看,这古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口棺材是怎么出现的?”刘全胜凑到我身边问我。
我此刻也没有办法,也只好跟他明说:“老刘,说实话,这古墓的机关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我是一点都不清楚。我们家族流传下来的破解机关的诸多技巧和例子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像这座古墓这样的机关。能无形间让队伍走散,能瞬息间毁坏一间石室,还能随意改变一口棺椁的位置。这种机关,已经出了我们欧阳家的认知范畴了。”
刘全胜听了我的话,沉吟了一会,随后又对我说道:“既然这样,我们继续在这里傻愣着也不是办法啊……”
我点点头:“对,我们先分头行动,搜寻一下出口,刘梅就先让她呆在这里。”
“老逸,要不咱放点火把这里的树根都烧了,总觉得看着怪难受的。”张继看了几眼那些从空间顶部垂直延伸下来的树根,似乎是想起了刚才的险境,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我听张继要烧这些树根,连忙对他摇了摇头说:“不用乱来,这个地方空间那么大,只因这里有特殊的气脉,这气脉和外界所平衡,才能支撑这里千百年来都没有坍塌。如果你把树根全都烧掉,难免会破坏这里的平衡,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后果,我们都无法预料,所以还是留着这些树根为好。我们只要提高警惕,避免和这些树根接近就行了。”
我和他们二人说着话,他们二人也看着我,三人全然都没有注意周围的变化。直到一个身影突然朝我扑过来,众人才反应过来。
我只觉得有一个身体撞在了我的后背上,使得我顿时就失去了平衡,直接往地上就摔了下去。张继眼疾手快,往前跨上一步,险险扶住了我,让我避免直接和地面亲密接触。张继扶着我退到刘全胜那里,我回过头去,这才看清楚袭击我的人是谁。
刘梅一脸凶色的直直站在我的身后,想必就是她刚才撞的我。她刚才呆呆地坐着,我们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突然袭击。
“刘姐,你他妈疯了?”张继见刘梅突然暴起冲过来撞我,顿时就勃然大怒,朝刘梅大吼道。
刘梅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张继对她的大吼她浑然不觉。不过,此刻她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十分吓人。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她的脸色很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好像一具尸体一样,不像是人!
第十九回 尸魅
刘梅此刻好像厉鬼一样,眼中充满着怨恨的目光。她就这样直直地低头盯着我,眼睛睁得老大,脸色惨白惨白,让人禁不住全身毛。不知道怎么的,此刻我总觉得这个人好像不是刘梅,我被她盯着,就好像被一只鬼盯着一样,整个心都哇凉哇凉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先前和刘老头子在那间石室里的时候,我听到的那声厉鬼的笑声。那个时候,我还用手电筒照见那只鬼来着。
我本以为要被那鬼索命了,没想到却触动机关,使得整个石室坍塌下来。从石室逃出来之后,我很快就把那件事情给忘记了。
当时在石室里见到的那个长女人的影子,只是一瞬间的事,再加上当时我被吓得脑袋一空,所以我很快就已经不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形。
可是,当我此刻被刘梅这样盯着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刘梅的身影看上去和我在石室里照见的那个长女人的身影如此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我不知道是在石室里惹到的那只厉鬼化成刘梅来找我,还是这个从棺材里出来的刘梅原本就不是人,总之我此刻给她盯着,头皮都麻了。
“我说你干什么呢?要疯你到别处去,要不你去就那边洞口找里边儿的蜈蚣大哥玩,别他妈在这里撒野!”张继还在骂骂咧咧,而刘梅依然没有理他。
我拍拍张继的肩膀,轻轻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噤声。接着,我转头向另一边的刘全胜使了一个眼色。刘全胜这个人很敏锐,估计早就察觉到了刘梅有问题。此刻见我向他眨眼睛,立刻就会意地点了点头。
只见刘全胜指了指刘梅,然后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接着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我知道他是在问我:“刘梅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朝他耸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其实我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是刘梅现在还一直在盯着我,使我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生怕到时候真的是那样。
张继再笨,但看到刘全胜刚才割喉的动作,和我们之间的谨慎神情,他自然也看出了我们怀疑刘梅有问题。他转过头去仔细望着刘梅,过了一会,似乎也感觉到了刘梅身上古怪的气息,不由得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我们三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突然就好像合作了很多年的搭档似的,全都不约而同地开始挪步,慢慢远离那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我的刘梅。
刘梅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盯着我。我们三人谁都不敢吭声,慢慢地一步步往后退着。
我一直注视着刘梅,就在我们退到距离她大约三丈远的时候,她突然就不再注视我,而是突然把头垂了下来。
就像脖子突然断掉一样,她的头就这样一下子失去了全部支撑,垂了下来。气氛太过诡异,刘梅的这种动作让大家俱是心里一惊。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刘梅又进行了下一步的动作。只见她的双手慢慢平伸,五指成爪,这个时候,我突然现她的指甲好长,长得甚至微微有些弯曲,就跟僵尸一样。
我们此刻已经忘记了退后,而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的变化。突然,我们听见有一个声音在远处响了起来:“小逸,你们快逃,那个不是人,是一只尸魅!”
我们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现刚才我们被下来的那个洞口里,此刻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吴老头子,一个是他的徒弟王子。吴老头子衣服整洁,精神抖擞,似乎并没有遇到过什么要命的险情,反观一旁的王子,样子却是狼狈至极,衣服破的不成样不说,身上更是布满了土灰,不知道他是不是曾经在哪里重重的摔了一跤。
突然现有同伴,我自然是多看了他们几眼,等到我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刚才吴老头子说的话。
我再次回过头去,现刘梅的头已经抬了起来。不过她抬得不高,刚好能让我们看见她的鼻子部位。而她的一双眼睛,则是扬了起来,狠狠地盯着我。
我一见到那双眼睛,心脏顿时就猛地咯噔一下,这哪还是人的眼睛啊,人的眼睛,至少有眼白,黑眼珠,瞳孔。可刘梅的这双眼睛,此刻已经看不到眼白了,整个眼睛都是黑色,已经分不出哪里是眼白,哪里是眼珠了。
唯独她的瞳孔,呈现出的黄色与黑色分别开来,我才能知道她是在盯着我。不过此刻她的瞳孔,也已经不像人类一样,是圆的。她的瞳孔有些狭长,就好像猫的瞳孔一样。怪异之极,恐怖无比!
张继和刘全胜自然也看到了刘梅的这双恐怖的眼睛,几乎是在同时,我们三人立刻就转身狂奔出去。很快,我就听见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显然是刘梅在后面追着我们。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身后的脚步声居然由远及近,慢慢地追上了我们。
我不敢回头看,但是我已经能感觉得到,刘梅就在我的身后了。很快,我就狠狠地被拽了一下,刘梅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立刻就觉得一阵剧痛传来。
真的很难想象这么小的手会具有那么大的力气,我的身体俨然已经被刘梅拽住了,张继和刘全胜冲出了好几米,才现我停了下来,于是他们便也停了下来。
我一把抓住刘梅的手,想从我的肩膀上扯开,谁知道这刘梅力大无穷,我用尽全力去拉,除了让我的肩膀更加疼痛之外,无济于事。张继和刘全胜正要赶回来帮我,我只觉得身体猛然向旁边飞起,直直飞出了三米的距离才摔到地上。
我的五脏六腑此刻就犹如被锤子重重地砸到一般,感觉体腔内的脏器都要被震裂了。我痛呼一声,只觉得喉头一甜,一股血就冒了出来。
“老逸!”张继一见我被刘梅砸到地上,立刻就冲了上来。只见他抽出了匕,也不管刘梅曾经是和我们一起进来的同伴,刷地一下就朝刘梅的脑袋砍了过去。
刘梅怪叫一声,举起了手,就挡住了匕。那柄匕刺地一声就砍在了刘梅的手上,匕直直切了进去,直卡到了骨头才停了下来。刘梅的手臂被匕切开,居然没有流半滴血出来,只是白白的皮肉翻卷而开,看起来十分恐怖。难怪之前觉得刘梅的皮肤白得诡异,原来她身上已经没有血液了。
张继见状,愣了一下,这才真正相信眼前这个已经不是人了。刘梅趁着张继愣神的一会,突然就扑了上去,张开嘴就去咬张继的脸。
张继见刘梅那恐怖的脸凑上来,吓得一脚就往刘梅的小腹踹了过去。刘梅被踹得身体后退几步,不过马上又朝张继扑了上来。张继见这刘梅不怕打,只能退而求其次,转了身就跑开。刘梅好像认定了张继,身形顿了一下,便朝张继追了过去。
“我说大姐,我不喜欢你呀,你就放过我吧……”张继边跑边回头,现自己和刘梅的距离不断拉近,知道跑不过刘梅,心里怕得要死,对着刘梅开口求饶。张继这家伙也不知道有什么魅力,相对于其他人,怪物们似乎更愿意追他。
刘梅当然不会理会张继的话,怪叫着追上张继,双手就要朝张继的脖子抓下去。我见状赶忙抽出匕冲了上去,同时朝张继大喊:“继子,趴下!”
张继一听见我说,立刻就往地上一趴,正好险险躲过了刘梅的爪子。我边往张继那里跑,边回头朝刘全胜喊道:“老刘,你先撤,去那洞口下面让吴老想办法把你弄上去,我和继子殿后!”
刘全胜点了点头,朝吴老头子们所在的那个洞口奔去。我这时冲到了刘梅的身后,此刻她正追着张继,张继连滚带爬地躲闪着刘梅。我顾不上那么多,挥动匕就朝刘梅的后脑勺扎了下去!
匕全部没入刘梅的头颅,可惜这依然没有效果,刘梅似乎不痛不痒,猛然就转过身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刘梅的一双手已经掐到了我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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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破茧
刘梅这一下子掐得我脖子差点断掉,我双手立刻就抓住了刘梅的手,企图拉开,不过刘梅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我怎么力,就是无法拉开她的手。我憋气憋得难受,情急之下便用膝盖去顶刘梅。
张继见刘梅掐着我,赶忙冲了上来,帮我拉开刘梅。
二人连拉带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刘梅和我分开。我摔到一边,捂着脖子不住咳嗽,差点断了气。很快张继就把我扶起,然后拉着我拔腿就跑。
刘梅就在身后追着我们,我们头都不敢回,闷头跑着。突然,我们现前方的路被一大片的树根所占据,许多树根从顶部垂下来,紧密地在前方悬挂着,我们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一些树根已经微微有些活动了。我们看见前方一大片树根,顿时就吓了一条。就在前不久,我们才从这些蟒蛇一样的树根手上死里逃生。
见到前方一大片蠢蠢欲动的树根,我们正要本能地停下,可身后那清晰的脚步声又告诉我们,停下是不可能的。身后的刘梅力大无穷,刀枪不惧,一样是要命的东西。现在的情形实在是让人苦恼无比,前面不远就是那些能把人活活困死的树根,后面不远就是能把人活活掐死的刘梅,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处境尴尬至极。
“老逸,虽然横竖都可能是一死,但咱也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啊,那多冤啊!我看咱什么都别管了,继续冲!”张继对我说完,没等我回答就更加死命地往前冲,大喊着解放军冲锋号的调子,道:“嘀嘀嗒嗒滴滴!冲啊!”
我料想如果落到这刘梅手中的话,后果一定奇惨无比,便也豁了出去,尾随张继就冲向了前方那些扭动的树根群。
这次我们有了心理准备,一冲进树根群,就左闪右闪。虽然有些树根灵敏无比地就缠向我们,但往往就在快要卷住我们的时候被我们远远地甩开了。有一些树根似乎才刚刚觉醒,我们从它们身边跑过了数米,它们才反应过来,可惜那个时候已经够不着了我们。
我们想不到这些树根此刻那么好应付,顿时就惊喜异常,跑得更加快。大约跑了十几米,我们终于冲出了树根群,我们不敢稍作停留,一直跑到尽头的墙壁处,顶上就是我们刚才下来的那个洞口,此刻吴老头子师徒俩和刘全胜三人都在上面。
我正要喊他们把我们两个弄上去,却突然现,我们的身后此刻已经听不见脚步声了。
我惊讶地回头朝身后望去,只见身后的那块树根密集的地方,现在已经是群根乱舞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树根都在不停地挥动、缠绕。刘梅就被困在了这些树根里,许多树根感应到刘梅的存在,纷纷扭动躯体,向刘梅围了过去。
刘梅哪里知道树根的厉害,只见她又抓又扯,大有誓死不屈的势态。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虽然许多树根都被她扯断,但是越来越多的树根已经纷纷将她包围了起来。
很快,刘梅的双手双脚就都被一条条树根紧紧地缠绕捆绑起来,使她挣扎不得。刘梅怪叫着,不断扭动着身子。可惜那些树根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一条条树根,大的小的,都往她的身上招呼了上去。
看见这些怪物狗咬狗,我和张继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苦笑起来。
此刻,那些树根已经将刘梅团团包围,就像先前刘全胜那样,刘梅也已经被包成了一个茧,从外面已经看不见她了。不过此刻,我却能够进一步看到被这些树根捆绑之后会有什么下场。
只见那个茧慢慢收缩,越收越紧。外面的树根也一条条地覆盖上去,更加增添了茧的厚度。刘梅在里面不断挣扎,导致那个茧不断扭动。可就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抵挡不住那些树根一层接一层的收缩。
不一会,我们就开始听见“咔咔”的声音响起,显然刘梅身上的骨头已经开始被树根勒地碎裂了。只见树根越勒越紧,那个茧也越缩越小,那里面也不时就传出来几声“咔咔”的声音。
我完全可以想象处在树根茧里面的刘梅会是个什么惨状,看着这惨烈的一幕,我不仅暗暗有些后怕,没想到这些看似好对付的树根,居然这么恐怖。之前要不是我们命大,我先逃脱,并且利用火赶走了树根,将张继和刘全胜两人救了下来,那么他们此刻早已被树根扭成麻花了。
我正看得入神,谁知这个时候,洞口上面的人把绳子扔了下来,让我们爬上去。
“小逸,情况不对,你们快点上来!”吴老头子站在洞口上,朝我们喊道。
“吴老,你之前怎么突然消失了?你去哪了?”我很在意之前在石室突然现吴老头子消失那件事,便开口问他。
吴老头子没有回答我,而是焦急地说道:“你往后看看,再不上来,就来不及了!”
我闻言,便回头望去。这一望把我吓了一大跳。只见之前把刘梅勒得死去活来的那些树根,此刻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居然接二连三地开始萎缩、脱落。而那个茧也开始慢慢鼓出了一块,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突破出来。
“他娘的什么东西,老逸,好像这局不对,咱赶紧上去!”张继一见那树根茧里居然有东西要突破出来,顿时吃了一惊,马上拉着我说道。
我也不敢迟疑,当即就和张继一个接一个地沿着绳子攀了上去。等我爬到洞口上的时候,只听“啪”地一声,我连忙回过头去。
我看见那个茧破裂开来,一个古怪的身影从那个破口处一跃而下。我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古怪的身影正是刘梅,不过,此刻她是四肢着地,并且是仰面朝上的。就像那些学舞蹈的人下腰做拱桥那样,只不过它双手双脚的关节已经完全被硬生生地反折过来。
如果要把此刻的刘梅比作四只脚的怪物的话,那么她原先的胸腹,此刻变成了怪物的后背,而她的后背,此刻变成了怪物的胸腹。这种形态,让人一看就觉得浑身汗。
她绑头用的橡皮筋估计已经断掉,她的头披散开来,看上去就像是怪物长了一脸长长的胡须,说不出的恶心怪异。而她的眼睛,依然是没有一丁点的眼白,整个黑眼珠子占据了她的眼眶,狭长的瞳孔此刻就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王子果然如吴老头子所说,胆子奇小,一见刘梅这种诡异的造型,顿时心惊胆寒,一句话半天说不利索。
“这就是尸魅,不,应该说是被尸魅附身的尸体。我原本以为这些冥蛇须能够困住它,没想到居然不行。咱们快离开,不然被它抓到,那就死无全尸了。”吴老头子对众人说。
我听吴老头子的话,觉得他似乎知道很多东西。不过此刻我也不好问,只能先招呼大家离开。
张继看着刘梅的惨状,愣了好一会,这个时候听吴老头子招呼大家离开,便疑惑地问道:“咱也没必要离开吧,现在回去也没路走啊,我们刚才就是从那里过来的。要不我们先在这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对付这东西。”
吴老头子摇摇头,冷冷一笑,说道:“不跑,难道呆在这里等死吗?你觉得下面那东西上不来?”
“不是吧,这么高它也能上来啊,那咱得赶快跑啊!这厮认得我了,如果给它逮着我,那可就悬了。我可不想和她再来一次爱的碰撞啊,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那你还那么多废话,快走!”我见刘梅变成的那怪物已经蠢蠢欲动,似乎准备冲过来,赶紧喊道。众人往后望一眼,正好看见那怪物刷地一声就往这边冲来,当即都不再迟疑,拔腿就朝来时的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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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消失的吴老头
这一跑,可谓是狼狈之极,我们慌不择路,见到门洞就穿进去。不知怎么的,若换在平时,众人应该都不会如此慌张,而这一次,弥漫在众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诡异,大家似乎都失去了方寸,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
我慢慢回想起来,好像自刚才众人看清刘梅变成的那怪物的模样起,情绪就变得很失常。这个时候,我不禁想到我们最先开始进入墓室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把其他人吓得够呛的那个东西。心中暗道:该不会那个东西,就像刚才刘梅的那个样子吧?
“咦,不对呀!”过了一会,刘全胜伸手将众人拦了下来。
我总觉得现在的气氛真的是紧张兮兮的,大家都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砰砰地剧烈跳动着,手里的手电筒也在跟着不停晃动。手电筒里的电池已经消耗了一些电力,灯光有点昏暗,光线严重不足。我们刚才跑得慌张,停下来后,才通过这昏暗的手电灯光现,这里已经是一个我们不认识的地方了。
我们处在一个狭窄的通道里,两面墙壁之间仅仅能容两人挤着通过,我和刘全胜走在最前面。我先担心地回头望了一眼,现身后的人都在,没有人走丢,这才舒了一口气。被这种紧张的气氛所感染,我现在也开始有点疑神疑鬼了。
这个通道不仅窄小,而且很潮湿,水汽特别浓重。通道两边的墙壁十分粗糙,受损程度非常大,只要用手轻轻一触碰,就会掉落下许多碎屑来。通道的顶部很高,因为两边墙壁狭窄,又看不见顶部,所以处在里面的人会觉得很压抑,感觉两边的墙壁可能会突然闭合,将人夹死。
这种一线天似的通道,无疑加剧了那种令人不安的气氛。我从手电筒的灯光里现,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古古怪怪的。
“怎么了?”我看向拦住我们的刘全胜,心里非常焦躁,总觉得似乎不该停下来。
“欧阳兄弟,你有没有现我们刚才一路跑来,气氛都很不对劲啊。”刘全胜此刻也有些浮躁不安,跟我说话的同时也在四下张望着,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担心有什么东西会从某个通道口里窜出来。
“哪儿不对劲啊?有话快说啊!”我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善,身后的众人也都一脸阴沉地盯着他,似乎在怪他将众人拦下来,不让众人继续逃命。
刘全胜目光闪烁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我们这些人这样慌慌张张的在这古墓里乱闯,是不是很马虎?”
刘全胜对我说完,接着又把头转向身后,对众人说道:“我感觉大伙的情绪似乎都有点不稳定,虽然我自己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静下心来,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闯。大伙都是倒斗的手艺人,怎么此刻都把‘古墓遇惊不宜乱’这一常识抛到脑后了?我们这么多人,而且都是做舍命搏财的勾当,胆色出众的好汉,此刻却全都不管不顾地闷头跑,大家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古怪吗?”
刘全胜一语点醒梦中人,经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意识到,似乎我们的情绪正被什么东西有意识地引导着,而不是为了逃命才会显得那么慌乱。说实话,刘梅还不至于把我们吓成这样,一定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无形之中左右着我们。要不是刘全胜心思细腻,及时提醒了大家,那么恐怕我们就要自己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了。
吴老头子毕竟老成稳重,他听了刘全胜的话立即清醒,很快就将心底里那种焦躁异常的情绪平复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对大家说道:“老朽觉得刘小哥说的一点都不错,我们刚才的表现的确很不正常,看来,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控制着我们的情绪。”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我点点头。
“难怪我怎么老感觉我今天那么怂呢……”张继用手捂住胸口,不断喘着粗气:“妈呀,累死我了,他奶奶谁那么孬第一个带头跑的?”
“张大哥,欧阳大哥一叫跑的时候,好……好像是你是最开始跑的……”王子小心地出言提醒张继。
“啊?咳咳……那个,刚才我不也是考虑到大伙的安危嘛,嘿……嘿嘿……”张继意识到刚才在自己骂自己,顿时尴尬地抓抓头。
很快,我们就平复下来了不安的情绪,吴老头子让众人先退出这个狭窄的墓道,退到宽敞一点的地方再做打算。我们随即慢慢往后退了出去,同时小心地戒备着。刚才谁都没有回头,只是闷头猛跑,此刻我已经不知道我们已经跑到了哪个地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我没有来过。
我们退出了这个狭窄地方,到了一条比较宽阔的墓道里。这条墓道虽然看上去和我们刚进古墓走的那条主墓道一样,墙壁上也有一排灯盏。但我知道这绝对不会是那条墓道,因为那条墓道没有这么长,也没有前面那个狭窄的入口。大家四下张望着,生怕怪物刘梅追上来。
我取出燃料,点燃了两个灯盏,让大家把手电筒都关掉,节省电源。
“现在我们改怎么办?这古墓就跟个迷宫似地,要不找着路,那可得走到猴年马月啊!”张继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对了,吴老,先前我和你在那间石室里的时候,你怎么就突然消失了?”这是我心里一个一直都很在意的问题,不弄明白我心里总会觉得不安。
“唉,说来话长了……”吴老头叹了一口气。
原来,那个时候吴老头正算着阵法,突然就有一个人在后面拍他。他被这措不及防的拍打吓了一跳,赶忙回过头去。这个时候,他才现站在他身后的是龙凤胎中的弟弟刘兰,刘兰身后的门口外边还站着王子。
吴老头子一见这两个人突然出现,正要开口询问。谁知道,刘兰立马就将食指尖压在了嘴唇上,示意他噤声。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吴老头子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接着,只见刘兰伸手指了指,示意吴老头子看去我的方向。此刻我正专心致志地在一面墙壁上查找着可能存在的机关,正好背对着吴老头子。
刘兰指了指我的脚下,叫吴老头子去看。吴老头子起先还看不明白,刘兰又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影子,吴老头子这才恍然大悟,望着我的脚下顿时就吃了一惊。
吴老头子现,我居然没有影子!
这种情况无疑把吴老头子吓得不轻,刘兰朝刘老头子做了个跟他走的手势,刘老头子当时被我吓到,看我没有影子以为我不是人,立即就不敢多吭一声,慢慢和刘兰退出了石室。
出去后,刘兰告诉他,我和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下他们三个了。
他和王子跟着刘兰走到一个石门面前,刘兰轻车熟路地按下了一个开关,打开了石门。他这时才现,原来石门后面是一间墓室。那间墓室里没有棺材,只有在墓室东南面的方向立着一块没有任何刻字的巨大石碑,石碑的顶上,放置着一个骷髅头骨,说不出的诡异。
刘兰告诉他,这块石碑就是我们此次寻找的魑魅妖墙,妖墙精魄就被压在这块石碑的底下。要吴老头子、王子两人和他一起把石碑移开,取出里面的妖墙精魄。好在吴老头子多了一个心眼,现刘兰身上疑点太多,没有立即就答应帮他移动石碑,而是左扯一句右扯一句地和他周旋着。
期间,吴老头子吃惊地现,刘兰的手臂上有一道伤口,那道伤口没有愈合结痂,但是伤口里却没有现任何血迹,只有白白的脂肪和肌肉。这个现差点把吴老头子吓死,他料想这个刘兰可能已经不是人了,而是被古墓里的尸魅附体。不知道这石碑底下有什么要命的东西,这尸魅化成刘兰的样子,骗他来移开石碑,估计是要把那东西放出来。
想到这里,吴老头子当即就用只有他和王子师徒俩识得的手势偷偷叫王子戒备,注意观察刘兰。
吴老头子又和刘兰周旋了一阵,刘兰表现得越来越不耐烦。吴老头子暗自留着一手,趁刘兰不注意,猛然就对着刘兰的脖颈后方一砸!谁知这一砸之下居然没能让刘兰昏过去。刘兰见吴老头子攻击他,当即怪叫一声,身手就要去掐吴老头子。
好在王子在一边暗暗戒备着,此刻见吴老头子有危险,当即也管不了那么多,拿起背后的ak就朝刘兰开枪。
刘兰被子弹射中,却没有任何血流出来。而且,刘兰似乎也不惧怕子弹,身形只是被子弹的冲击力顿了几下,而后立刻又朝他们冲了过来。
好在之前吴老头子就偷偷地注意了墓室石门的开关位置,吴老头子拉着王子就往墓室的外边跑去,跑出墓室门口的时候,吴老头子立刻就按动了开关。顿时只听轰地一声,石门一下子就压了下来,将刘兰关在了里面。之后他们就一直是师徒两人在墓室里到处摸索着出路,直到遇到了我们。
第二十二回 昭君出塞
我听完吴老头子所说的,顿时吃惊不已。
先,吴老头子居然现我没有影子!我自己很清楚,我完完全全是一个人,那么怎么会没有影子?这个世界上,传说只有鬼才没有影子,难道我会是鬼?这显然不可能……我宁愿相信吴老头子被施了障眼法。此刻,我心里这样想着,同时不安地看了看地上,现我确实有影子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刘兰居然也会是怪物!那既然他是怪物,为什么又表现得和刘梅不一样呢?刘兰的神智似乎很清醒,不像刘梅那样神志不清,要么傻愣愣的要么就是只知道攻击人。
再然后,刘兰居然带着吴老头子去了一个墓室里,指着一块石碑说那是魑魅妖墙,让吴老头子和他一起把石碑搬开。石碑会是魑魅妖墙?那石碑的下面到底有着什么秘密?难道刘兰变成了怪物之后,一个人的力量也移动不了石碑?
真不知道他们姐弟俩究竟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导致他们两人都变成了这种不死不活的怪物。
“吴老,你真的确定当时我没有影子?”我一想到当时吴老头子看到我没有影子,心里就直毛。
“嗯,老朽虽然老眼昏花,但还不至于会看错。可能是被尸魅使了什么障眼法吧,你别介意。”吴老头子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吴老爷子,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尸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比大粽子还厉害?”张继凑了上来,对吴老头子问道。
吴老头子耸耸肩说:“尸魅,说实话我也没有见过。其实,干这行的也没几个人见过,一般有可能出现尸魅的古墓,谁还敢进来啊。我也只是听我祖父提起过,祖父说,我的曾祖父曾经见过尸魅。”
“传言死者含大怨而死,死后葬在插有鬼石头之类格局的穴位中,因墓地周围的地气无法凝聚,生气消弭,从而导致尸身不腐且魂魄不净,化为尸魅。尸魅乃死者的怨念化成,擅长魅惑,喜吸食人之精血,能够寄生在尸体里,控制尸体取人性命,可以说是一种比千年僵尸还要厉害的东西!”
“师父,那你说,尸魅……它长啥样啊?”王子十分好奇,也凑上来问。
吴老头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尸魅长什么样,一般尸魅害人,唯有借助尸体,本体从不现身。古人对付尸魅,是先用沾满黑狗血的墨线将体内存有尸魅的尸体捆绑住,使得尸魅不得逃逸,接着,将尸体放置于用荔枝柴做燃料的火炉中焚烧三天,便能将之焚化。”
“可是先不说咱有没有这些工具,就算有,可这种力大无穷,刀枪不惧的尸体,谁能制得住啊!”刘全胜听完不住苦笑,显然有些绝望。
“吴老,这么说,刘兰是被尸魅俯身了?”我问吴老头子。
“嗯,极有可能!”吴老头子点点头。
“石碑下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您还记得那间墓室在哪吗?”我觉得关键的问题还是那个石碑,刘兰虽说是诱骗吴老头子和王子去那间墓室,但是石碑是魑魅妖墙这件事,不一定是骗人的。如果能够找到那间墓室,找到那块石碑,或许就能够现一些重要的线索,不仅能找到魑魅妖墙拿到妖墙精魄,也能够找到出去的路。当然,对付被关在墓室里的刘兰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吴老头子沉吟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古墓布置了机关大阵,格局不停变化,就算我记得路,再走过去也一定不再是那个墓室了。”
“吴老,您说那块石碑上没有刻字?真是奇怪,既然是石碑,上面怎么会没有刻字?如果不是用来刻字的,那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刘全胜一脸疑惑,对吴老头子问道。
他本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只不过此刻比他资格更老的吴老头子在场,便依赖性地问,而不再是自己去想问题。
吴老头子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我想了想,随后对众人说道:“历史上,武则天曾经立过无字的石碑,寓意是让世间众人来评定她的功过。既然这块石碑上也没有刻字,会不会也是这种可能。墓主的功过难以评定,便立了这么一块石碑?”
“这个暂时还无法考证,我觉得,我们应该从这个墓葬的历史背景入手。这个墓葬规模宏大,不仅机关重重,而且在阵法上还有名师的手笔,所以这座古墓一定不简单!”吴老头子四下看了看四周,喃喃说道:“活到这岁数,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古墓!”
我心下思索了一阵,抬头道:“其实,对于这座古墓,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想必大家都知道,西汉时期,曾经有一位宫女,千里迢迢前去匈奴的领地,和当时的匈奴王呼韩邪单于成婚,为汉朝和匈奴带来了几十年的安定与和平。”
“嗨,不就昭君出塞嘛,这地球人都知道!”张继许久没有机会插话,正憋得难受,此刻我刚一说完,见这个话题还在他的知识范围之内,立刻就迫不及待地对我说道。并且,他还加了一句“地球人都知道”来强调自己其实与地球人是一样的。
我见张继一脸得意模样,不好意思再拿他开完笑,便咽下了组织好用来消遣他的话,直接进入正题:“不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昭君出塞,这段历史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汉宣帝时期,匈奴王虚闾权渠单于去世,各大贵族争权夺势,五个单于分立,互相攻打不休。其中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呼韩邪单于,被他的哥哥郅支单于打败。最后,呼韩邪单于决心跟汉朝和好,亲自去朝见汉宣帝。此后,呼韩邪单于一直与汉朝交好。到了汉元帝时期,呼韩邪单于终于在匈奴稳定了地位。之后他便向汉元帝求亲,表示愿意做汉朝的驸马。”
“如果汉朝和匈奴和亲,一般都应该挑个公主或者宗室的女儿。可这汉元帝,却决定挑个宫女给他,他吩咐人到后宫去传话:‘谁愿意到匈奴去的,皇上就把她当公主看待。’但是,后宫里的宫女听说是要离开本国到匈奴去,谁都不乐意。后来,有一个叫王嫱的宫女,也就是王昭君,她自愿到匈奴去和亲。汉元帝便选择了日子,让呼韩邪单于和王嫱在长安成亲。之后,王嫱在汉朝和匈奴官员的护送下,离开了长安。她骑着马,冒着刺骨的寒风,千里迢迢到了匈奴,做了呼韩邪单于的阏氏。”
我介绍完了昭君出塞的历史,顿了一下,随后对众人说道:“而当年王昭君从汉朝国都到匈奴部落的路线,正好经过贺兰山脉,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山脉!我觉得,这座古墓应该和这个著名的历史事件有所关联。第一,这座古墓是汉代的墓葬;第二,这座古墓处于昭君出塞的行进路线的附近。”
“虽然说有这种可能性,但显然还不足以说明这座古墓和昭君出塞这件事有关吧?”刘全胜一边问我,一边将他手臂上的绷带拆开,开始换药。
我朝他笑笑,说道:“当然,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不过,我突然想到,我曾经在一本野史文献上看过的一个关于昭君出塞的历史故事。我现,将这段野史传说和这座古墓联系起来,能总结出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结论,或许你们会感兴趣。”
我此言一出,顿时就将众人全部吸引,纷纷朝我凑了上来。
第二十三回 知更女
我等众人全部围坐过来之后,干咳了一声,才开口说道:“话说这段野史传说,要从西汉奇人东方朔说起。东方朔是汉武帝的臣子,正史上所说的东方朔,是一个性格诙谐,言辞敏捷,滑稽多智的人,常常在汉武帝面前谈笑取乐。偶尔直言进谏,亦是一为高风亮节的臣子。而在野史传说里,东方朔其实还是一名修行法术的方士,懂得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
“传言汉武帝一直以来,表面上只把东方朔当做取之不尽的智囊,把他的二十万言书当成治国的秘方,而从不提升、不重用他,实际上,汉武帝私下里却和东方朔十分亲密,其间真相,竟然是暗地里委托东方朔为他寻求长生不老之方。也就是说,东方朔实际上还是汉武帝手下的一名方士!封建时期,实在不乏有为求长生而不懈探索的帝王,汉武帝不免也是其中之一。”
“随着大战匈奴的胜利,汉武帝开始自我膨胀,下令扫穴犁庭,扩疆辟土。无尽的战争给人民带来了沉重的负担。而东方朔的劝谏也已经成为了逆耳之言,汉武帝再也听不进去了。”
“北方的战争非常的残酷,汉武帝手下的名将霍去病也在最后的一战中战死沙场。然而,汉武帝却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利害,也致使东方朔最终对汉武帝十分失望,默默地离开了这个曾经寄托了他满腔抱负的朝廷。”
“然而东方朔修行的本领并没有失传,传言东方朔有一位女弟子,叫知更女。知更女自幼便饱含慧根,十五岁便习得了东方朔的所有本事。东方朔离开汉武帝之前,未曾忘记他要帮助汉武帝寻求长生之方的诺言,便将十五岁的知更女留在了汉武帝的身边,继续为汉武帝的长生计划寻求方法。”
“与东方朔一样,知更女因为要秘密帮助汉武帝寻求长生之方,所以进宫之后亦是没有被汉武帝封以任何地位,只是在宫中当一名武帝身边的宫女。只可惜,一年之后,汉武帝已经病故于出巡途中。知更女在后宫之中,默默地度过了汉昭帝的执政时期。”
“到了汉元帝即位后,知更女已是五十六岁。后来,她在后宫认识了王昭君,并且十分欣赏这个姑娘。”
“大约在元帝竟宁元年,呼韩邪单于向汉朝提出和亲,汉朝此刻强盛于匈奴,所以汉元帝不愿意再用皇室的公主嫁到匈奴,便吩咐人向后宫传话:‘谁愿意到匈奴去的,皇上就把她当公主看待。’”
“王昭君为了两国的和谐展,当即自告奋勇出塞和蕃,要嫁去匈奴,当呼韩邪单于的妻子。而知更女入宫的目的,是为了应师父东方朔之命,帮助汉武帝寻求长生之方,只是汉武帝早已不在人世。知更女这个时候已经七十岁高龄,由于她懂得养生修行之法,所以看上去只有五十岁左右。不过,她可不愿继续呆在这深宫之中一直到老死。所以知更女便作为王昭君的侍奉老嬷,同王昭君一起远赴匈奴。一是为了在路途中保护好王昭君,二是为了尽早逃离皇宫这个大囚笼。”
“传言,王昭君在远赴匈奴之前,曾经向汉元帝索要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那个宝物是一颗能够将景物摄入其中保存的夜明珠,王昭君要用这枚珠子记录下家乡的景色,以便以后思念故乡的时候能够用其来观看家乡景色,为自己解忧。汉元帝迷恋王昭君的美丽大方,敬佩她愿意远嫁匈奴和蕃,再加上王昭君此时已经是公主的身份,所以汉元帝就很大方地把宝物赐给了王昭君,并派遣了大量兵马,由总督官带领,与匈奴的护送官员一起护送王昭君抵达匈奴国都。”
“护送王昭君的汉朝官员中,有一个官员和王昭君身边的一位侍女素有勾结。他贪图王昭君手中的至宝夜明珠,便暗通王昭君的侍女,想将宝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来。却不想,就在他们动手的时候,被王昭君身边的知更女抓个现行。由于当时匈奴一方的护送官员也在场,所以汉朝护送官员的总督官觉得此事丢尽了汉朝的颜面。当即,便下令将那个偷盗的官员和侍女就地处决。”
“谁知,就在刚处决完犯人的时候,突然天降陨石,总督官大骇。知更女算出什么,说这是大凶之兆,须得及时化解才能让王昭君平安抵达匈奴。她请求王昭君和总督官准许她暂时留下来,安排好那两个罪人的后事,以化解这一劫。”
“宫中早有传闻,知更女身怀异术,总督官此刻见知更女这么一说,更是相信。当即就下达命令,安排了一队士兵,协助知更女处理两个犯人的后事。后来,王昭君平安抵达匈奴国都,可是那知更女和当时留下来的一众士兵,已经杳无音讯,不知去向……”
我说到这里,只觉得口干舌燥,赶紧一拍坐我身边听得意犹未尽的张继,叫道:“给我拿水壶过来,他娘的喉咙都要烧着了。”
“噢噢……”张继立刻点点头,屁颠屁颠地跑去给我拿水。
“照这么看来,这墓……”刘全胜听完,立刻就明白了我想说什么。
我接过张继给我递来的水壶,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这才点点头说道:“这个古墓很可能就是当时知更女为那两个犯人建造的。”
“对呀,之前在主墓道尽头的那二十四个刻字,说的是墓主背叛主人。那个侍奉王昭君的侍女,不就是勾结那个想要盗宝的官员,背叛了王昭君么?而且那二十四个刻字笔法娟秀,似是出自女子之手,看来,这些字就是知更女刻上去的。”刘全胜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吴老头子沉吟了几声,也点了点头说:“小逸说的不错,这段野史我以前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它有可能与这个古墓有关联。现在想来,我之前看这古墓里的阵法,是出自东方朔自创的五行梅花挪移阵,知更女是东方朔的弟子,又学得了东方朔的所有本事,所以会布置这个大阵也丝毫不奇怪!”
“可是,那个什么知更女后来却没有再回到王昭君的身边,当时和她在一起的那队士兵也失踪了,是不是他们碰到了什么事情呢?”王子在一旁也是听得津津有味,顿时就忍不住问道。
“照我看来,知更女当时已经到了古稀之年,或许她没有回到王昭君身边是因为不愿意再去匈奴,以后客死异乡。而那队士兵,呵呵,很有可能已经全部被埋葬在这座古墓里了。”吴老头子摇头叹了一声。
“吴老头子说得不错,当时知更女神神秘秘地留下来建造这座古墓,可见这座古墓里一定存在什么不可外泄的秘密。所以,她在建造好古墓之后,她就将这队士兵和雇佣来的工匠全部一起活埋在了这座古墓里。一个身怀异术的人,想要做到这些并不困难。”刘全胜不住点头:“慢慢想来,十有**是这样。”
我们正研究着,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声嘶吼从墓道远处传来,我们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墙壁上的灯盏突然被一阵风嗖地刮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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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阴阳三杀门
墙壁上的灯一灭,四周顿时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毛皆竖,这个时候才猛然惊醒,刚才的那声嘶吼声就在这条墓道的另一头。这条墓道虽说不是很短,但是非常笔直。如果那声嘶吼声是尸魅出来的话,那么凭那种怪物的度,很快就能够冲到这里。
我一反应过来,立刻就一个箭步冲到旁边,凭灯灭之前的记忆,找到了放置背包的位置。背包里不仅有食物,还有很多工具,所以背包可不能丢了。手电筒的灯光也随之被其他人打开,灯光一亮,我们几个人马上就聚集到一块背靠着背,戒备着四周。
奇怪的是,过了一会,我们却没有现任何东西靠近,两支手电筒的灯光分别照向墓道的前后两个方向,但是通道的头都空无一物。可是,刚才那声嘶吼声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如果墓道里没有什么东西,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传来。
“师父,是不是尸魅来了?”看得出来王子的腿脚有些颤抖,惊恐万状。他战战兢兢的,不住转着脑袋到处张望,不肯放过每一个角落,好像生怕会有什么东西躲藏在他忽略的地方,随时准备跳出来把他撕掉。
我们都没有说话,气氛很紧张,两支手电筒的电力已经严重不足,光线非常弱。这种不够明亮的光线不仅不能让人心安,反倒是让人更加疑神疑鬼。这条大墓道有三个出口,除了墓道前后的两个出口之外,还有我们刚才闯进去那个十分狭窄的出口。刚才听见的那声嘶吼,凭感觉是从我们刚才过来的方向,不过不是在出口处,而是已经在墓道里边了。
此刻墓道里边非常安静,我能够很清楚地听到大家沉重的呼吸声。我们之前和军火贩子买来的枪已经一把都没有了,只剩下腰间的匕能用来防身。虽说比起我们之前,多了吴老头子师徒二人,但是却使得队伍的整体水平下降了不少。吴老头子年老体弱,王子胆小懦弱,再加上一个受伤的刘全胜,此刻,压在我和张继身上的负担更加沉重。
如果刚才的嘶吼声真的是刘梅追来的话,那么我们就要遭殃了。
我一想到刚才刘梅从树根茧中出来时的那个样子,就不禁浑身毛。如果它突然出现,即使我做好心理准备,也必然会让我心跳剧烈,再次被吓到。墓道里又黑又静,手电筒的光在这样的黑暗下,显得那么地昏黄无力。这样压抑的气氛下,似乎连空气都快要凝固,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们就这样站了足足五分钟,这时,或许是质疑,我们开始稍稍放松下来。刘全胜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说道:“怎么回事?难道刚才那个声音不是叫声?”
“也许是我们听错了……”吴老头子也放松下来,挺直的背又恢复了原先的萎靡。
众人又四下仔细观察了一阵,实在没有现什么问题,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什么声音啊这是,没事冒出来吓人,真是……”张继刚才被吓得不轻,此刻一现没有什么东西,立刻就不住抱怨。
刘全胜走到墙壁便,重新将刚才被风吹灭的灯盏点上,说道:“不过那些灯盏怎么突然就灭掉了?这里也没有风呀?”
吴老头坐在地上不吭声,刘全胜又看向我,我对他耸耸肩,表示我自己也不清楚。很快,灯盏被点着,四周又亮堂了起来。我正要坐下,突然现那个狭窄的出口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洞口!
先前灯盏突然灭掉,手电筒的光线又太弱,所以谁都没有现那里多出了一个洞口,直到刘全胜将灯盏重新点燃,我才现了它。
“你们看,那里怎么多了一个洞口了?”这个时候,张继也现了那个洞口,立刻就向大家报告。
我们惊魂未定,都屏息凝神地小心翼翼凑上去,看那洞口。
这是一个能容一人猫着腰通过的洞口,刘全胜打开手电照向里面,现洞口后面是一条通道,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能通往哪里。
看来刚才的嘶吼声并不是什么东西的叫声,而是周围的机关运作的时候出的声音。而那几个灯盏之所以会被吹灭,或许是因为这里突然开了一个洞口,气流出现短暂的变化,才把灯盏给吹灭的。
我观察了一下洞口周围的墙壁,想找出机关运作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但找了半天,都没有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东方朔的这个五行梅花挪移大阵真可谓是高深莫测,凭我们欧阳家族流传了千年的经验和手段,居然不能在这个阵法里现机关运作的丝毫破绽!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吴老头子后退了两步,我心里一紧,以为吴老头子看见了什么东西从洞口出来。谁知道,吴老头子后退两步之后,居然抬起头来观察起了这面墙壁的大局。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暗骂自己疑神疑鬼。吴老头子只是看出了什么,想从整体上去感觉,才会退后的。
见吴老头子现什么,我便回过头去看着他。只见他歪着头,左右打量,然后吃惊的神情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脸上。
“呀!是阴阳三杀门!”吴老头子惊呼起来。
“阴阳三杀门?”张继和王子听了吴老头子的话,俱都是疑惑不解。而我和刘全胜则是立马惊愕失色。
阴阳三杀门,是古墓里一种十分厉害的阵法机关。这种门不是一扇,而是两扇并列一起,一扇是阳门,一扇是阴门。两扇门对应着两个通道,这两个通道都能通往生门,生门就是古墓的出口,也就是说,只要通过了阴阳三杀门的通道,就能够找到古墓的出口。
但它名字里“三杀”这两个字不是白叫的,阴阳三杀门里的通道,会被安置三种杀人机关,并且会一个时辰随机变化一次。说具体点,就是阴阳两扇门里,总共会出现三种机关。可以是一扇门一种机关,另一扇门两种机关。也可以是一扇门三种机关,而另外一扇门没有机关。
这种机关的分布是一个时辰随机变化一次的,没有丝毫规律。也就是说,制造阴阳三杀门的阵法师或者是机关匠,他们自己也不可能知道启动机关一个时辰之后,机关会有什么变化。而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的实力和祖师爷保佑了。
如果你运气好,正好有一个时辰里,有一扇门内的通道是没有机关的,而你又正好选中了它,那么恭喜你,你能安全出去了。实在不济,你选到的那扇门后面的通道里有一种机关,那么也没关系,只要你的身手了得,一样可以通过。
最怕的就是你选择的门,里面那条通道里有两种甚至是三种机关,那你就铁定没救了。两种甚至是三种机关加在一起,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危险程度那是呈几何倍数增长的。
如果你说老子不走他这门,另找出路,那随便你。反正设置了阴阳三杀门的大阵,不会再有任何出口,不怕你最后不回来闯这趟鬼门关。
“吴老,你真的确定这是阴阳三杀门?”刘全胜大惊失色,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是自然,阴阳三杀门,阴门宽一尺六,高九尺八;阳门宽三尺三,高四尺。两门之间间隔二尺,不会错的!”吴老头子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两个门洞,点点头说。
看来我们刚才进入的那条狭窄的通道,和后面突然出现的低矮洞口,就是阴阳三杀门的阴门和阳门了。阴门虽然高,但宽才一尺六,阳门虽然宽,但高才四尺。两扇门后面的通道一个太窄,一个太矮,如果遇到什么险情,都不好施展。
而且只要阴阳三杀门出现,说明想要出古墓,就只有这条路了。
此刻,我再次看向那个洞口,只觉得不寒而栗。
刘全胜见张继和王子两人一脸茫然,便走过去跟他们两人介绍了这个阴阳三杀门。张继一听完,当即破口大骂:“什么人啊这是!整俩破门就让人往里钻,你们说弄这门的人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小逸,这门咱是一定要进了,你是带队的,你决定要走哪条吧。”吴老头子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过头,现大家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现,原来我身上的责任是那么巨大。他们这伙人都是追随着我才进来的,而我要做的,就是要带他们完好无损地退出去。
“正面是ju花就走左边高窄的阴门,正面是数字就走右边宽矮的阳门!”我从放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枚一元钱的硬币,缓缓说道。
“老逸,这回可不是在赌坊里了,咱这回可是玩命的呀,你确定你现在状态良好?”张继凑到我耳边,说道:“你要觉得你今天手气不行,这硬币就给我抛吧。”
我大笑:“咱张爷这手气我是不敢恭维了,如果张爷您觉得自己的小命还值几个钱,那还是别跟我抢了。”
说完,我狠狠地将硬币往半空一抛,只见硬币刷刷地在空中旋转着,飞过我的头顶……
第二十五回 诡异壁画
“去你个死老逸,好死不死偏选到这条侏儒路……”张继走在我身后,不断抱怨。
就在刚才,我很荣幸地选到了刻有“1元”的那一面。此刻,我们正行走在这条阳门的通道里。阳门高四尺,也就是一米三左右。所以大家只能是猫着腰,慢慢探入里边。众人之中最轻松的要数吴老头子,这老家伙只有一米五八,再加上他本来就驼背,所以走在里面脸不红气不喘,看上去还挺悠哉。
而其他的人,就不那么好受了。特别是张继,这小子有一米八二的个头,走在里面,不仅要低头、要弯腰,还得把腿给屈起来。我看着他的样子,苦笑摇头,也难怪他会不停地埋怨。
这个通道很长,我们进去走了足足有一分多钟,依然看不到头,当然,也没有现任何机关。这条通道并不是笔直的,而是折来折去的。要不是它就单单这一条道,我甚至怀疑我进了迷宫。通道里很干燥,想必是被做了什么防潮措施。毕竟这通道里有机关,不防潮的话机关很容易就被腐蚀坏了。
王子的背包里有一台用蓄电池供电的强力电灯,是留到紧急的时候使用的,此刻进来这阴阳三杀门,我们无法放心用那两支电力不足的手电,便换上了那台电灯。
那台电灯一开,通道立刻就被照得通明,我们这个时候,才看清楚,通道的墙壁上,居然画着许多副壁画,由于刚才的手电筒光线太暗,再加上年代久远,壁画上的色彩变得非常淡,所以我们之前一直都没有现。
此刻通道里亮堂起来,才现了它们。
我大概看了一下,现墙壁上的壁画一幅接着一幅,数不胜数。不过,都在重复着四幅画,表达着同一种内容。第一个画面,画的是一高一矮的两个矩形,一个人站在这两个矩形面前,右手托着脸,左手横在胸前托着右手的手肘,摆出一幅思索的姿态。第二个画面,依然有那两个矩形,不过此刻那个人已经被画在了矮的那个矩形方框里边。第三个画面,画着两条平行线,那个人猫着腰,脚踩着下边那条线,头顶着上边那条线,手中拿着一个火把,做着走路的姿态。最后一副画,没有了矩形,没有了人,也没有了平行线,而是画着一个骷髅头骨,一条张着大嘴,十分凶恶的蛇,身体绕着骷髅头骨的下部分,蛇头从骷髅的嘴里钻入,从骷髅的一只眼眶里伸出,看上去十分诡异。
这四副壁画前面三幅很简单,不过后面这第四幅所表达的具体意思我就看不大明白。我觉得奇怪,便对吴老头子问道:“吴老,这第一幅画画的是阴阳三杀门,一个人站在阴阳三杀门的前面在思索着要从哪扇门进入。第二幅画画的是那个人站在了阳门里,显然是选择了阳门,第三幅画画的是那个人在阳门的通道里走。这些都非常直观,可是,为什么第四幅画却用骷髅和蛇这样的表达手段来体现内容?它体现的具体又是什么内容呢?”
吴老头子听了我的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停下来思索着。张继走到我身边指着第四幅壁画,一副学者般的样子说道:“据我看来,这第四幅画画着骷髅头,代表的是死亡,而骷髅头上的那条蛇呢,则是表示他是被毒蛇咬死的。嘿嘿,这么简单都看不出来?老逸,别告诉我你越活越回去了。”
“张继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个骷髅头的确代表了死亡。不过,这条蛇却并不是代表那个人是被蛇咬死的。”吴老头子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这几幅壁画显然是介绍了阳门里面的危险,不过如果说危险来自于毒蛇,这显然说不过去。因为毒蛇是活物,生命是有限的,不可能用来当做害人性命的机关放在阴阳三杀门里。”
“那你说,人家为什么有事没事就画条毒蛇上去啊?”张继有些不服气,问道。
“这可能是某种崇拜,他们把蛇比喻成收割生命的死神,所以有死亡的地方,必然会伴随着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几幅画到底给我们暗示了什么。”吴老头子说。
张继耸耸肩:“这还不简单?从前呢,有一个人,他来到这个什么什么三杀门,然后他就在想,究竟哪个门才安全呢?后来,他选择了这道侏儒门,走了进来。只不过这小子估计出门没看黄历,正好选到有机关的门,死在了里面。而且我还是坚持这人就是被毒蛇咬死的,你看,加了一条危险的毒蛇之后,整个故事多么精彩啊!”
吴老头子听了张继的话,稍稍向后挪了两步,表示他和张继不太熟。王子一脸惊疑地看着张继,也许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张继讲这个故事的时候那么轻松自如,要知道,大家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故事里那个人死的地方呀!
刘全胜皱皱眉头,看着壁画说道:“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这几幅画看上去很不协调。”
“你那不是废话吗?前面三幅画是写实派的,最后一幅画是他妈印象派的,这能协调吗?”张继瞟了刘全胜一眼,样子十分自得,似乎为他终于找到机会教训刘全胜而高兴不已。
“你懂什么,我指的不是这个!”刘全胜不满地回了一句,又转头回去看着壁画,似乎想在上面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见刘全胜一脸郑重的表情,我便也仔细观察起了那几幅壁画。这么仔细一端详,这才现,果然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我从第一幅画开始,仔细搜寻着。当我的目光落在第三幅画的时候,顿时就被画面上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火把!”我叫出声来。
众人也立刻被我的声音吸引,纷纷凑到我身边。我指着第三幅画,对大家说道:“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是这火把!你们看,前面两幅画里,那个人的手上都没有火把,为什么偏偏到了第三幅画,那个人的手里就多了一个火把?”
“而且你们看。”我指着第三幅画里的火把,又说道:“照理来说,这几幅壁画只是以比喻的形式画的,画中的人代表了所有进来这道阳门的人。那么,他就没有必要画出细节,比如这根照明用的火把。而且,这个火把按照比例来看,显得又大又长,并且处在整个画面的中心点。从这点来看,很显然,绘画的人是为了突出这个火把才会这样画的。”
吴老头子将脸凑到第三幅画上,点点头:“小逸说得不错,这里果然有问题。”
“如果根据壁画来看,第三幅画强调了一个火把,而第四幅画画上了代表死亡的骷髅和毒蛇,那是不是能假设在这个通道里,火会带来死亡?”我低声说道。
“难怪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现有什么致命的机关,原来是因为我们没有点火的缘故啊。”刘全胜若有所悟:“古代不知道电灯这种东西,他们认为进来这个通道的人为了照明,一定会点火。所以,他们设置了能够被火触的机关。而我们因为用的是电灯而不是火,逃过了一劫?”
我点点头,目前也只能有这种解释了。
正要重新喊众人前进,突然,我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声音响起。我不敢忽视,立即就伸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我便侧起了耳朵。
终于听清楚之后,我只觉得栗栗危惧。我们欧阳家族素来对机关暗道之类的东西非常有研究。凭借我的经验,马上就听得出来这种声音是什么制造出来的。这是一种十分精密的机括运转而出来的声音。
也就是说,这条通道里,此刻正有什么机关在暗暗运行中!
第二十六回 留客局
我还没来得及喊众人注意,只听嗖地一声,紧接着我的头便被身边的张继一把压下。这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头顶划过。
“啊!”吴老头子捂住胸口惨叫一声,立刻就往后倒去,王子见状,赶紧扶住了吴老头子。
“师父,师父!”王子焦急地大叫起来。
而我、张继和刘全胜三人却没有回头去看,而是屏住呼吸,仔细注意着四周。毫无疑问,刚才射中吴老头子胸口的那个东西,是古墓里常用的机关——弩箭。在离我们大约三米远的地方的顶上,出现了好几个圆圆的小洞口,显然刚才那两支箭就是从那里面射出来的。弩箭倾斜射下,射向我的头部的那支箭,被张继帮我压低脑袋给躲过去了,而走在我后面的吴老头子,却被另外一支箭射倒在地。
多年的倒斗经验告诉我们,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慌乱。刚才要不是张继反应迅,把我的头压低,我就悬了。我不清楚这已经是张继第几次救我了,反正这么多年来,只要一生情况,张继总会第一个想到我。
不过走在我身后的吴老头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弩箭直接射中了胸口。虽然吴老头子身上穿了由鲸须编织成的龙筋甲,之前连我的玄极缚身术也伤不到他,但是弩箭的箭头毕竟是尖锐之物,难保他不会被射伤。
暂时顾不上吴老头子,我们此刻只能密切注意通道前方顶上的那几个圆圆的洞口,同时慢慢后退。见前方始终再没有动机,我才放松下来,暗道好险,要不是刚才突然打开了那台电灯,然后现了壁画让我们停止前进,恐怕现在众人都已经被射成马蜂窝了。
我正暗自庆幸,突然又是嗖嗖地几声,不过这一次声音却是从后边传来。
只听王子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我们猛地回头,然后举起电灯照向后面。只见后面的通道顶上,也出现了好几个小黑洞。王子的左肩上插着一支弩箭,好在没有被射中要害。地面上还插着两支箭,幸好这两支箭射空,不然还不知道谁会接着遭殃。他们师徒接连着受伤,使得我们一时之间惊魂未定。
“别乱动!你想死吗?”张继一见王子准备起身后退,立即就朝他大吼。张继平时虽然不正不经,但真正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他的身手和经验是非常可靠的。
王子被张继的声音震了一下,虽然肩膀疼痛无比,但还是乖乖地躺在了原地。而吴老头子则是很自觉地躺在地上没有动,只是轻微地呻吟。看来刚才那支弩箭还是伤到了他。
此刻前后都有弩箭的机关,我们显然已经被困住了。只要稍微往前走一点或者是往后走一点,都有可能触弩箭的机关,被那要命的弩箭贯穿身体。
这种前后的通道顶上都分布着弩箭射孔的机关,称为留客局,意思是把你困在原地。这种机关,会等你走到两个弩箭机关的中心时被触。然后你就将被困在原地,不得前进,也不得后退,否则那随之而来的弩箭就会立刻将你射成刺猬。
这还不是要命的,真正要命的是留客局里还会另外设计一个机关,那个机关才是真正的杀招。留客局的最终目的不是困死你,而是先把你给困住,然后另外一个机关再杀掉无处可逃的你。弩箭和那个杀人机关,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留客局。从杀人手法上看,这种机关已经完全把人当成了一个玩物,十分变态。
我们现在,就是很无奈地处在了留客局的中心。先不说一会来索命的那个机关是什么,就是刚才那两支简简单单的弩箭,都已经放倒了我们两个人。如果不尽快采取措施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被随之而来的杀人机关杀得全军覆没。
我将目前的情况简单介绍给了众人,众人听见我们居然是进了这种恶毒的杀局里,脸上的神色都不免又难看了几分。
王子又惊又怕,再加上他肩膀上的疼痛,使得他躺在地上不住地颤抖着,面如死灰。吴老头子虽说被弩箭射中了胸部,但好在龙筋甲为他阻挡了不少冲击力,所以伤势比王子要轻。那支弩箭只有箭头的一小段刺进了他的皮肉里,没有穿进胸膛。
吴老头子此刻已经慢慢坐了起来,但是他依然不敢挪动身子,只是坐在原地,一边出言安慰着躺在第上呻吟的王子,一边慢慢地卸掉他身上的护甲,看来是要准备把那支插得不深的箭拔出来。
“吴老、王子,你们两个怎么样了?”我一边戒备着四周,一边对吴老头子和王子两人问道。
吴老头子摇摇头表示他没有什么大碍,王子虽然肩膀被弩箭射中,疼痛无比,但他知道此刻不宜让我们分心,便咬着牙在一边沉默不语。
“欧阳兄弟……”刘全胜屏息凝神,汗不敢出,似乎现了什么东西不对,赶紧叫我。
“怎么了?”我被他这么一叫,心里一颤,也紧张起来。
刘全胜四下看看,说道:“我总觉得,似乎我们进来这里也是冥冥之中被什么给引导的。”
张继四下看看,确实没有再现什么危险了,才哼哼两声对刘全胜说道:“我说老刘,你就别在那里自己先吓完自己,再吓弟兄们了。大伙进来这里,是大伙通过咱们人民自己的意愿,推举出老逸这个人民代表,然后由他扔硬币来决定的。虽然这代表的人品差了点选不对路,可你也不能借机宣传封建迷信嘛。”
我伸手示意张继打住,然后说道:“我觉得老刘说的有道理,我们此刻会在这里,这绝对不是偶然。虽然看上去好像是我们自己选择进来的,其实没有那么简单。你们看,我们之前在那个地穴的入口被刘梅吓过之后,一下子就跑到了外面那条墓道。原本我们是要从那条狭窄的阴门冲进去的,但老刘当时却突然清醒地拦住了我们。接着,我们退回大墓道里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地现了这道后来才出现在阴门旁边的阳门。似乎这道后来才打开的门,是特地为我们安排的一样,就连猜硬币,也是选到了这道门。我们进来之后,原本应该一直向前走的,但是墙壁上的壁画却让我们停留了下来,也不至于会继续走到弩箭的机关下被射成刺猬。”
“不错,总觉得我们的路是被安排好的……”刘全胜的神色有些仓皇,想到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古墓里引着自己前进,就不自觉有些胆战心惊。
“喂喂……我可告诉你们啊,不确定的事情别乱说出来吓人,这可是很缺德的事情啊……”张继被我们的这种猜想弄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这时摇摇头说:“先不管这些,现在我们要想办法从这留客局中脱身,不然一会那个杀人机关一到,大家都得玩完。”
我见众人有些沮丧,又对大家说道:“都别慌,如果我没猜错,留客局里的杀人机关一般启动的时候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时间差,想办法逃出去!”
这个时候,只听见一声闷哼,我转头去看,现吴老头子已经忍痛将胸口上的弩箭拔了下来,胸口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血洞,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我们正想着对策,那种机关运作的声音此刻又突然想了起来。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十分沉闷,显然是用于驱动某种大型机关的机括运转所出来的。我一听到这声音,立刻暗暗咒骂起来:“他娘的,压轴的来了!”
第二十七回 龙虎印
地面已经微微传来了些许震动,我担心众人慌张起来会无意间再次去触那些弩箭机关,便出言安抚众人,同时焦急地想着对策。
留客局里设置的杀人机关,一般都是很难驱动的大型机关,所以要逃生只能趁现在,不然等那个杀人机关运作起来,那就插翅也难飞了。我四下看了看,现这里的机关真的隐藏得天衣无缝,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丝毫破绽。
“我说老逸,你别挤我呀,机关还没有开始动呢,别紧张。”张继推了我一下。
我觉得很奇怪,疑惑道:“我哪里挤你了,不是你在挤我吗?”
我一说完这句话,众人顿时不寒而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不是我挤张继,也不是张继挤我,而是这面墙壁挤我们!
刘全胜赶紧一伸手,以手掌按住墙壁,我们这个时候终于看到,刘全胜的手正慢慢被推回来。他随后惊恐万状地缩回了手掌,大喊道:“天,这……这两面墙壁要压死我们!”
随着刘全胜这一声喊叫,众人的心立刻就疯狂地跳了起来,只觉得强烈的压迫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笼罩在众人头顶上,立刻就让人两眼黑,直喘不过气来。被堵在这样狭窄的通道里,突然现两边的墙壁正在闭合,众人一下子就乱了阵脚。
“***,看来咱们要交代在这里了!”张继此时也是惊愕失色。
“你们别慌,这种龙虎印不是多么巧妙的机关,小逸,你快找簧眼!吴老头子坐在地上,转头看了看两边的墙壁,说道。
吴老头子口中所谓的龙虎印,就是指这一类两边墙壁相互闭合的机关。爷爷曾经跟我说过这类机关:“墓道中,面向正东,左边墙壁为青龙,右边墙壁为白虎。龙虎成印,乃为相冲。龙争虎斗,人处在其间,必定遭受殃及!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找到簧眼。簧眼是连接龙虎印内部各种驱动系统的枢纽机关,龙虎两面石壁各有一处簧眼,只要找到两处簧眼并将其破坏,龙虎之争自然化解。”
“吴老,这条墓道太长,如果簧眼设在弩箭的攻击范围内,我就算找到了也没有办法破坏啊!”我总觉得两面墙壁的移动度似乎慢慢加快,心里更是焦急,越坐立不安。
吴老头子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什么,没有再回答我,而是去叫躺在地上的王子。
王子一只手按在肩膀上的箭簇周围,躺在地上栗栗危惧,不住颤抖。听到吴老头子叫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吴老头子,口中喃喃地念叨着:“我们要死了……死了……”
吴老头子见状,一扬手对准王子的脸就是一巴掌。吴老头子下手极重,王子一下子就被打愣了,呆呆地看着吴老头子。
“瞧你那怂样,前后都是弩箭机关,你要死就快去,别他妈在这里丢老子的脸!”危急时刻,吴老头子见到徒弟居然被危险吓傻,呆呆地等死。纵然向来温和的他,如今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王子先是被吴老头子的巴掌扇了一下,又被吴老头子吼了一句,此刻也清醒了过来,羞愧地低下头去,不敢看吴老头子。
两面石壁已经靠近了不少,使得我们不得已挤在了一起。吴老头子看了看两边,立刻就朝王子喊道:“王子,快找一下两边墙壁有没有那一块地方和周围不一样,那种地方是簧眼,找到的话我们就不用死了!”
我一听吴老头子叫王子找机关,顿时就吃了一惊。龙虎印这类机关虽说没有多么绝妙,但想要在里面找到簧眼将之破解,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一般只有对阵法机关颇有造诣的人,才能办得到。如今吴老头子却叫这个平平凡凡的胆小徒弟去找簧眼,当真让我意想不到。
我只觉得十分惊奇,顿时忘记了此刻正身处险境中,静静地注视王子,想要看看他是如何手段通天,能够找到这我也不敢说有把握找到的簧眼。
王子虽然有些茫然,但他却没有再问什么,而是闭上了眼睛。只见他脸上的神色渐渐从之前的惊恐变为正常,转而又变为严肃。明亮的灯光下,我现他的鼻翼正微微地一张一缩。突然想起,之前吴老头子和我说过,王子的嗅觉天生就非常灵敏,异于常人。难道,他此举是希望通过他的鼻子来闻出簧眼的所在?
通过嗅觉来破解机关这种手段,并不是没有先例。在元末明处,就曾经有一位倒斗奇人,他有一种名为循味辨机巧的本领,能够通过无比敏锐的嗅觉,破解层层险恶的机关,在古墓里出入自如。后人称之为犬盗子,意思是拥有犬一样的嗅觉的盗墓贼。如今他的后代就活动在山西一带,只不过他的那种天生的灵敏嗅觉,他的后代却没有得到遗传。
如果王子真能通过鼻子来找出簧眼机关,那么这个世界上无疑又诞生了一个能够询味辨机巧的犬盗子二代。
王子闭目凝神了一会,突然严肃地对大家说道:“麻烦各位先不要呼吸,尽量离我远点,不然会影响判断。”
很奇怪,当王子闭上眼睛用鼻子仔细地嗅时,他的气质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没有了平时的胆小,反倒变得非常威严,似乎只要他在嗅着东西,他就能够把握一切。
众人都很听话地屏住了呼吸。
王子安静地躺在地上,胸口以十分缓慢的度在膨胀着,显然他在慢慢地吸气。很快,他就将胸腔里的气全部放出,接着再次吸气。
此刻,通道已经变得有些狭窄了,我们不敢将队伍拉长,怕触弩箭的机关,便都挨着挤在了一起。我们紧张地看着王子,心里焦急万分,但又不敢出气。不仅憋得难受,还担心这小子会让众人失望。一时间,我只觉得头晕胸闷,难受至极。
张继和刘全胜对视了一下,两个人憋得脑袋胀,大眼瞪小眼,神情痛苦又无奈。
就在我们浑身颤抖,快要憋不住气的时候,王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大叫道:“好了,我知道哪里了!我闻到一处地方,好像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在那里!”
王子伸手一指右边的墙壁,说道:“位置大概在第二幅壁画的中间位置!”
见王子已经将位置交代明确,刘全胜立即就从背包里取出了折叠铲,交给了张继:“端午张,你力气大,你挖!”
张继盯着刘全胜,指着他的鼻子,一歪头就要出声抗议,我赶紧拍了拍张继,说道:“现在不是吵闹的时候,再不挖就来不及了!”
见我这么说,他也只好硬生生把粗话压回了喉咙,委屈地看了我一眼之后,气鼓鼓地接过铲子。
张继接过铲子之后,立刻就疯狂地开始戳王子指出来的那个位置,似乎已经完全把墙壁当成了刘全胜。看着张继那幽怨的眼神,我似乎还能听到张继心里暗自念叨的声音:“去你个死老刘,敢喊我端午,敢让我挖墙,我戳死你……戳死你……”
墙壁不是很牢固,张继几铲砸下去,已经掉了巴掌大的一块下来。张继又接着挖,不一会儿,只听吭地一声,铲头似乎戳到了什么金属物体。
“继子,继续挖,用铲把里面的东西戳烂掉!”我一见张继真的挖到了东西,我立刻就朝张继喊道。
张继听我这么一指挥,当即也不迟疑,继续戳着墙壁。不一会儿,墙壁上渐渐露出了几块黑色的物体,我用电灯照去,现那几块黑色物体之间的缝隙里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转动。张继又奋力戳了几下,只见那几块黑色的物体慢慢被戳进了里面,接着,我们听见“咔咔”的声音不断从墙壁里出来。
地面晃动得越来越剧烈,不一会,只听见一声巨大又沉闷的巨响从墙壁里出来之后,一切又突然都安静下来了。
“成功了!”刘全胜用手掌按在墙壁上,惊喜地现,那面墙壁已经停了下来。
我也非常兴奋,此刻,我们已经破坏了一面墙壁的簧眼,停止了它的移动。只要再找到另外那面墙壁上的簧眼并且将之破坏,就能够躲过一劫了!
吴老头子正要叫王子找另外那面墙壁上的簧眼,突然,一阵巨大的摩擦声响了起来,众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便都觉得脚下一空,纷纷往下掉落。
第二十八回 落水
谁都没有意料到脚底下居然会是一个陷阱机关,随着脚下一空,众人便都伴着惊呼声往下落去。我刚一觉得往下掉的时候,心里立刻就暗暗咒骂道:“他娘的,这机关够损了!”
陷阱不是很高,但是我们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摔下来,使得大伙儿都没有丝毫准备,重重地摔到陷阱下方。下方似乎是一个水潭,我只觉得浑身一凉,哗哗地几声响起,等到水没过头顶的时候,耳朵里便只剩下咕噜噜的水声,水里漆黑一片,那台电灯也掉进水里烧坏了,我看不清水里的情况,不敢多做停留,赶紧把气憋上,然后奋力往上游。
这个潭里的水很冰冷,我冻得全身肌肉都有点紧绷,我一浮上水面,立刻就听到张继在喊着大伙儿。张继水性很好,估计他一落下来就第一个浮上水面了。我见张继没事,便朝张继喊道:“继子,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你继续留在这里喊其他人,如果有人上来了就把大伙儿集合起来,我下水去摸摸看有没有人还沉在底下!”
“好的,老逸,你小心点!”张继大喊着答道。
这里没有任何的灯光,无论水面上还是水底下,都无一例外的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环境下,让人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我强压住心底里的不安,大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探进水底。先前我们在阳门通道里的时候靠得非常近,所以即使掉下来估计也不会分散很远,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应该能摸得到人。
其实刘全胜我倒是不担心,我很清楚他的身手。我担心的是吴老头子和王子,他们两个一个太老一个太小,又都受了伤,想来很难应付眼前的情况。
我将肺里的气放掉了一些,终于摸到了底。底部非常平坦,偶尔才会现一些石块什么的,我向前游了一两米,便摸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一触碰到我的手,立即就将我的手紧紧地抓住,显然他已经溺水,才会有这样本能的反应。
好在我力气比他大,将手抽回来之后,我慢慢凭感觉摸到了他的身后,从身后托起他。在水里救人,最怕的就是落水者在危急时刻不管不顾,死抓着你不放,让你无法划水。所以,一般的救人者都会从后面将落水者托起来。
我抓住那个身体,一边避免被他扯住,一边带着他慢慢浮上水面。
那个人呛了很多水,一出到水面,他就不住地咳嗽,一直咳了好久才停下来。还好他没有失去意识,不然在现在这种暂时上不了岸的情况下,要救他就难了。
等到那人顺过气来,立刻就开口说道:“啊……这怎么有个水潭呀……他妈呛死我了……”
我一听,顿时就吃了一惊,这个人居然不是吴老头子也不是王子,而是本领高强的摸金校尉刘全胜!身为摸金校尉的刘全胜居然不识水性,这使我感到非常的意外,一般有点本事的盗墓者,有哪个不会潜水的。如今却是没有料到,刘全胜这厮居然是个异类!
不过,我此刻却顾不得跟他说什么,朝着张继喊道:“继子,捞着一个,你在哪儿?”
“老逸,我还在这!”张继的声音从左后方传了过来。
我二话不说,拉着刘全胜就朝张继游去。游到了张继的身边,我将刘全胜交给了他,同时对他问道:“继子,其他人呢?有人上来了吗?”
“没有,我刚才一直在水面上喊,嗓子都快喊破了,可就是没见有吭声的,看来都他妈窝在底下呢!”张继接过刘全胜,又开口问道:“这第一个出来的获救者是谁呢,王子?老头?”
我正要说话,刘全胜却抢先干咳了两声,打断了我。看来这厮是怕张继知道了是他后,会借机报仇把他塞到水里。我无奈地摇摇头,同时闭住了嘴巴。
谁知,张继这小子认仇家的本领高,俩耳朵一动,已经捕捉到了咳嗽声里刘全胜特有的声音信号,只听张继此时立刻换上了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咦,这不是刘爷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嘿嘿……这潭子舒服吧?要不我带您再去遛两圈?”
“呃……哥们,我错了,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刘全胜一见瞒不过,立刻就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语气,苦着脸对张继说道。
我歇了一会,再次准备潜入水下,这时耳中传来了张继的奸笑声。我摇头苦笑,不再理会这俩死对头瞎闹,继续专心找着其他人。我正游着,突然,一个东西嗖地一下擦着我的后背游过。
我吃了一惊,那个东西的度很快,还带动了一大股水流,绝对不可能是人!凭感觉,它的个头绝对不小。我当下凝神戒备,不敢动弹。心中暗道:“这下遭了,这口尘封在古墓底部的古怪潭水里,难不成会有水怪?”
我还在思索着,惊魂未定之际,忽然又是嗖地一下,这次那东西是从我的上方滑过,似乎它在往上游。
我的后背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即更加不敢动上一动。好在我水性过人,在水里可以待很长时间不换气。
过了一会,周围终于没有再出现什么动静。
我这时想到,吴老头子和王子两人在水里难免会扑腾挣扎,闹出动静。如果那怪物刚才循着水声接近他们,恐怕他们两人就悬了。我一想到吴老头子和王子说不定已经遭到那个怪物的毒手,就禁不住骨寒毛竖。
突然,我想起了留在水面上的张继,顿时大惊失色。张继他们一定还不知道水里的情况,如果那怪物刚才往上游是冲他们去的,那就危险了!想到这里,我当下不再迟疑,脚一蹬就往水面上游去。
我一浮到水面上,立刻就大喊道:“继子,老刘……”
我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抓住了我的肩膀。只见他焦急地问道:“小逸,找着我徒弟了吗?”
原来说话的人正是吴老头子,看来刚才我第二次潜下来的时候,他正好浮上来。这个时候,张继拎着刘全胜,也游到了我的身边。
我心里着急,没有顾得上回答吴老头子的话,而是大喊着对大家说道:“大伙当心,水里有东西!”
“吓?”众人惊疑地看向我。
这个时候,张继突然“啊”地一声惊呼,紧接着他的声音便被水给淹没了,显然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往下沉。只见他撑着再次将头伸出水面,双手将刘全胜丢过来,同时惊恐万状地大喊一声:“老逸,救我!”
“继子!”我心里一紧,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第二十九回 鱼口脱险
我一见张继似乎被什么东西拖着往下沉,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将手里的刘全胜交给吴老头子,说道:“吴老,您当心点!”
说完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第三次潜入水中!吴老头子接过刘全胜,见我下水,立刻就紧张地朝我大喊:“小逸!”
我没有再理会吴老头子,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张继救回来。我觉得,张继一定是被水里那个怪物拖下去的。刚才感受到那怪物的度和个头,我现在很清楚张继的处境。
我一进入水里,立刻就到处游来游去,心里越着急。人类不能在水里呼吸,就算张继没有被怪物伤害,时间长了,张继也必定会凶多吉少。我现在心里很后悔,后悔当初答应张继要带他来这个古墓,如果当初我狠下心来让张继不要跟着我,现在就不会生这样的事情了。
由于心情过于激动,所以我肺部里的的氧气很快就用完了。我奋力往上游,出了水面之后,我又大吸了一口气,再次潜入水里。当我一路摸索着沉到水底的时候,突然我的手臂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凭感觉,那是人的皮肤特有的触感。
我大喜,立刻就往前摸。很快,我就现在我前方果然有一个人。我一抓住那个人的手,他的手就立刻反抓着我,感受着他手上的力道,我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张继。我绕到他的后边,托住他就往上游。谁知,一股很巨大的力量拉着他的身体,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拉着他上浮。
我料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立刻就一咬牙,抽出了腰间的匕,便往张继的下身摸去。当我摸到张继的膝盖的时候,现他的膝盖上缠着什么东西,一圈圈的一直缠到脚踝,像是什么东西的触手。
我挥动匕,正要将那条东西切断。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另外一条触手迅地缠上了我的手腕。我措不及防之下,那条触手紧接着便从我的手腕处朝我的手臂缠了上来。
虽然心里怕得要命,但危急关头我也不好再想什么。我用另一只手从被缠上的那只手中接过匕,刷地一下就将缠上我的触手切断。留在我手上的那一段触手,很快也失去了力量,从我的手上脱落下来。
突然,我只觉得我脚下的水流一下子往两边分开,我知道有东西冲过来,我立刻就将脚往上缩。这个时候,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脚底板滑过,感觉就像是一块硬邦邦的光滑岩石。
我还没反应过来,脚下那个东西就突然往上顶,正好使得我整个人骑在了那个东西上。我往下一摸,顿时就感觉到我坐着的东西像是一条大鱼的头部,心里寻思着,同时我的手便往下摸。果然,这个东西似乎真的是鱼的头部,我双手往下摸了一尺,便摸到了两处比较软的圆形区域,应该是怪物的眼睛。
怪物此刻疯狂地扭动起来,我差点被它甩出去,当即不再迟疑,举起匕就朝它的眼睛扎了下去。
整个匕的刃部一下子就全部没入那只眼睛里,怪物似乎吃痛,一下子就将我从它头上甩了下来,我没来得及拔下匕,匕留在了它的眼珠子上。我被它这一甩,在水里足足翻了一个跟头才停下来,差点呛到一大口水。
这个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然后往上游去。很快,我们两人就浮到了水面。一出水面,我就朝他喊道:“继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娘的那怪物太厉害了,咱们块找地方上去,不要待在水里。”张继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我说道。
“小逸,怎么了?这底下真有水怪?”刘全胜就被吴老头子托着,浮在我们身边,见我们两人上来,立刻就问道。
“不说那么多,快找地方上去,离开水面!”我说着,便率先往外游,接着说道:“听着水声,跟上!”
“吴老,您把刘黄瓜给我带,这家伙太肥,你不好游。”张继转头对吴老头子说道,接过刘全胜,循着声音紧随我身后。刚才虽说我将那怪物的一只眼睛刺瞎,但难保它不会继续来追我们,如果不能离开水面,恐怕不得消停。
我们四个人游了大约15米左右,终于摸到了水潭的边。不过,这里居然没有地方可以落脚,全都是垂直的石壁。我心里一惊,暗暗想着:如果这里没有地方上岸,那我们四人和一只水怪就真的要进行困兽之斗了,而且困兽还是我们四个……
众人不死心,便沿着石壁一路游上。绕过一块石碑,突然现前方有一点光亮。我们以为那里有出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更加奋力地向前游去。游了一会,光亮越来越盛,不过我们却现,那个光亮不是出口,而是石壁突然凹陷,形成一个石台,石台顶上有一个东西,就是那个东西出来的光。
“快!上去!”这个时候,我突然隐隐约约听到我们后面有一阵哗哗的水声,立刻就让众人快点游过去登上石台。
张继也听到了身后的水声,顿时大喊道:“***,那东西追来了,老逸你先爬上去,在岸上接刘黄瓜!”
我二话不说,当即奋力地游到石台处,爬了上去。这个时候,张继和吴老头子也游到了石台边上。我赶紧让吴老头子爬上来,同时接过刘全胜,将他拉上。
“继子,快点!”后面的水声越来越大,接过刘全胜之后,我便朝张继大喊道。
张继可能心里十分紧张,我看他正准备爬,突然又一下子滑到了水里。好在他还算沉得住气,立刻就再游上来,抬起双手攀住了石台,跟着一撑,上半身便离开了水面。
这个时候,那股水声已经非常接近了,大约就在张继身后七八米左右。张继此时迅地坐了上来,将腿也从水里抽了出来。
只见石台前的水中,一个狭长的巨大背脊出现在了石台下微弱的灯光中,我看清那背脊,倒吸一口凉气,大惊失色。看这背脊,果然就是一条大鱼。不清楚这条鱼有多大,反正光看露在水面上的背脊,就已经有一米多长。我觉得奇怪的是,既然那东西是一条大鱼,那之前在水底缠住我和张继的触手又是怎么回事?是这怪鱼身上长有触手,还是除了怪鱼之外还有另外一头水怪。
这个石台像是硬生生在石壁上开凿出来的,大约有十平方米的面积。石台的中央有一个不算高的柱子,柱子的上方顶着一个器皿,那微弱的光芒就是从那器皿里出来的。
张继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吴老头子年老体弱,身上又有伤,此刻更是虚弱,无精打采地靠在墙壁上。刘全胜一直都被人托着,自己没游多少,所以倒不是那么累,只不过受了水里那怪鱼的惊吓,此时脸上也是苍白无比。
我走到吴老头子身边坐下,低声对他说道:“吴老,对不起,我没能找着王子。”
“唉……”吴老头子摇摇头,说:“生死由命,这不能怪你。”
顿了一下,吴老头子又喃喃说道:“我这个当师父的没有保护好他,不管怎么说,总是有我的责任的。你也不必劝我了,倒斗多年,生死之间的事情我也看淡了不少。”
我静静做在吴老头子身边,现在这微弱的灯光下,他似乎突然间又苍老了不少。
这个时候,张继已经慢慢恢复了力气,只见他站了起来,朝石台中央走去。我知道张继是冲着石台中央那光的器皿去的,这小子对古墓里光的东西都非常感兴趣,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凡能在黑暗里能够自动光的东西,都跟夜明珠一样值钱。
我此刻也对柱子顶上那个光的东西非常好奇,便也起身,朝柱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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