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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藏笔之仙     无限盗墓txt下载     无限盗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回 爹

    记忆流传在现实中并非不存在,在藏族文化里,有一部以说唱形式流传的活史诗——《格萨尔王传》,说唱这部史诗的艺人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以师徒相传的科班艺人,而另一种非常神秘,这种艺人被称作“神授艺人”。这种“神授艺人”师出无门,多称他们是在童年时代的梦境中,或者在大病的时候得到传授。相传有些“神授艺人”在很小的时候睡了一觉,醒来时就能一下子把《格萨尔王传》唱出百万篇幅。

    藏族宗教中又有一种“伏藏”的说法,“伏藏”是指一些教徒在他们的宗教受到灭顶之灾时,将经文典籍藏匿起来,等到危机过去后再挖掘出来的行为。而在伏藏中,有一种“识藏”最为神秘,这是一种在意识中的伏藏,据传识藏是神灵将经文授藏在某人的意识深处,以免失传,等到有了延续下去的条件时,神灵会通过某种神秘的启示,让被授藏的人将其诵出或记录成文。

    这种神秘的伏藏换而言之,正是一种记忆流传的体现。

    我记起当日在营地里时,马冲曾与我讨论起上古冥族一事,听老年说到这,我已经大概知道了后面的事情。

    于是忍不住接下老年的话头:“后来玄阴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后代,想出了一个法子。他对自己的灵魂施以咒术,只要他的灵魂一天不灭,血契在他后代的身上就很难生效。为了保住自己的灵魂,他不惜去篡夺唐太宗的皇位,故意让魏征杀了他。魏征乃唐太宗的宰相,又是玄学高手,魏征倘若现他灵魂上带着咒术,必会亲手将他的灵魂封印,以保唐太宗不会被他所害。这样一来,他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玄阴子的灵魂被封印的地方,正是南蛮鬼宫。并且在这之前,玄阴子已经成为了一名盗墓贼,他带着冥族后裔走上倒斗的道路,他这么做,当然也是为了削弱血契的效力,因为上古冥族因为血契的关系,已经成为了四大禁地的守陵人,而盗墓贼是与守陵人完全对立的群体,他想利用这种冲突来进一步削弱血契。也正因如此,我们欧阳家族的倒斗基业诞生了。玄阴子,是我们欧阳家族的祖师爷——欧阳萧羽……”

    张继和刘全胜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冷不防听我说出来,纷纷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老年想不到我会知道这些事,有些惊奇:“呵呵,看来你也不是糊涂蛋,我倒是小瞧你了。不过,你说错了一点,玄阴子并不是欧阳萧羽,在汉代,他的名字叫欧阳玄。唐代的时候,他苏醒在一个外人身上,而当时冥族的家主,也就是他的后代,才是欧阳萧羽,欧阳箫羽因血契死在四大禁地中,玄阴子便才乔装成他,顶替了他的身份,带领冥族成为倒斗界的一员。”

    我紧紧盯着老年,一字一句地问道:“前辈,你能不能认真回答我,已经脱离了郭明笑这个身份的你,是不是第二次苏醒的玄阴子?”

    老年这回倒是一点也没再隐瞒,缓缓点了点头。他见我皱着眉头,忽然笑道:“哈哈,你不必这样看我,实论起来,我还是郭明笑,只是带有玄阴子的记忆罢了,不算是你的祖先。你喜欢的话,继续叫我老年也无妨。”

    其实对话进行到现在,再笨的人也已经能猜出老年的真正身份,难怪张继曾说从老年身上看出了我们欧阳家族的影子,玄阴子的记忆在老年身上苏醒,他自然会具有欧阳家族的气质。好在老年说的不错,他只是带有玄阴子的记忆,实际身份还是郭明笑,否则我现在面对着的人,岂不是自己的祖先,跟他说话前得拜三拜?

    目前已经弄明白了许多事情,可我心中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天罚”。

    正要问,老年忽然面色一凛,大喊道:“当心!”同时举起砍刀往身后一辉。

    只听哐当一声,两柄不知从何处呼啸而出的飞刀,重重地撞在老年的砍刀上,弹了开来。众人脸色骤变,纷纷一跃而起,凝神戒备。

    起先听老年说“天罚”脑不会找到我们,谁知此时竟然追杀来了,这追魂夺命的罗刹厉害得紧,老年都不是他的对手,眼下此人出乎意料地出现,众人顿时就有些慌张。老年身手高绝或能避过他的飞刀,可我们这些人要是被他盯上,如何躲得开?

    老年多半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闻风而动,凭感觉往“天罚”脑藏匿的地方掠去,同时对我们喊道:“你们快跑!欧阳逸,这地方用‘七星踏山’来走,可以走到幻境的境源,你们在境源等我!”

    我知道老年有把握,当下再不迟疑,招呼大伙跟我跑。

    “七星踏山”是欧阳家族密不外传的走阵法,据说由祖师爷所创,这个走阵法在任何大阵中都不能使用,被称为最不实用的走阵法,但是,祖训上明文交代,这个走阵法是每代家主都必须学的。现在看来,竟是玄阴子留给后代对付这个幻境的宝典!

    我看着此处的地形,在心中回忆了一下“七星踏山”的口诀,算出该朝前方最高的那座山峰跑,于是带着众人拔腿狂奔。猛跑出百余步,忽然大雾骤起,我不敢停留,招呼大伙跟紧,趁着还能看清东西,迅跑到了那座山峰的山脚下。

    众人刚一站定,忽然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均是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我只觉得两眼黑,什么也看不见,不多时,只听耳边轰隆作响,好像旁边有条大瀑布。声音时小时大,没过一会就消失了,紧接着,忽又觉得狂风大作,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浓雾中只听得见电闪雷鸣,风呼浪啸。地面也跟着一阵阵晃动,我们不知身处何方,靠在一起相互搀扶,以免有人走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又平息下来,我们惊魂未定,睁开眼睛四下观望,这才现周围已经不再是幻境里的场景,而是一间石室。石室的样子同那“匣子坟”很相似,但却没有匣子坟那样的入口,也不知道我们是从哪儿进来的。

    马冲现什么,举起手电照向一面墙壁:“你们看,那里有一道门!”

    众人转头过去瞧,顿见那面墙壁上有一道高大的石门,这扇石门分有左右两边的门扇,紧紧闭合,门扇上边雕着祥云碧月图和仙人腾雾的壁画,看上去即华丽,又尊贵。大门的门框上,还刻着许多龙纹凤纹,整扇门三米多高,整体形象气势磅礴,竟像传说中天庭的南天门一般。

    张继走上前去不断赞叹:“乖乖,这简直就像地宫的大门!”

    我担心张继鲁莽,又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当下把他拦住,对众人说道:“这门看来非同一般,我怀疑这道门的后面,就是这座‘母坟’的主墓室。”

    刘全胜很赞同我的观点,点点头说:“应该是了,如果老年说的属实,四大禁地的所有宝藏就都会在主墓室里,所有秘密的答案,或许也都会在里边。不过,四大禁地四大禁地,既然这里边已经是‘终点站’了,那应该是整座古墓最危险的地方。这道石门那么大,里边能藏有机关的空间太多了,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我说:“根据‘七星踏山’来看,这间石室多半就是绝府幻境的境源,老年前辈既然让我们在这里等他,那我们就先等他来了,一切再作打算。”

    说着我正要找地方坐下,手电筒的余光忽然照见一个角落处,坐着一个人!

    我当下凝神去看,这才现,那是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在古墓的特殊环境下,并未腐烂,而是脱水变干,保持着死时的姿势。

    其余的人也瞧见了这具尸体,纷纷凑上前去看。我想到什么,心中登时一紧,快步靠近那具尸体,用手电去照尸体的腰部。果见这具尸体的腰部绑着一条绳索,绳索延伸出来一截,端头是个断口。

    见此我再也冷静不住,手电筒脱手而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尸体前:“爹!”

第二百二十七回 男儿有泪不轻弹……

    【第227回男儿有泪不轻弹,一朝泪下,十步一杀!】

    我安静地呆在父亲旁,同他并着肩,父亲的头微微低垂,从干皱的面容上已经瞧不出了他的样貌,但可以从轮廓中看得出来,父亲的脸型偏瘦,却刚毅,还带着一种很浓重的沧桑感,跟照片里的他一模一样。

    他空洞的眼眶直对地面,就好像在想着什么想得入神了。周围十分安静,谁都没有说话。我觉得父亲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很抱歉,大伙儿。我想跟我爹说说话。”我尽量压低我的声音,担心众人听到我语气中的哽咽,张继非常担心我,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父亲,轻轻地说了一句“老逸,节哀……”这才推着大伙转身走远。

    我点燃一支香烟,低着头抽了几口,却不敢转过头去看父亲。刚想要开口,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喉咙一下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到口的话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捂着嘴巴想要把哭声压回去,好让我能够把想对父亲说的话说出来。

    哭声满满的闷在胸腔里,我却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心脏被无形的压力挤着,跳动得非常不安,我好想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但又怕在父亲面前丢他的脸。爷爷对我说过,父亲生前不喜欢哭——他不喜欢看见奶奶哭,不喜欢看见妈妈哭,自己更不会哭。

    但是,在我出生那天,父亲第一次听见我哭的时候,却高兴得差点忘了自己是谁,不仅听着我的哭声听得欢喜,他自己竟然也哭了。爷爷当时哈哈大笑,对父亲说:“你看看你,都当爹了……呵呵,倒是难得见你哭一回。”

    父亲听后,却是抹抹眼泪,一本正经地说:“今天,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笑,但是我儿子必须哭,而且哭得越大声越好,哭声越大就代表他越健康。不过将来,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哭,就是我儿子不能哭,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在我的童年时期,因为没有爸爸妈妈,所以被其他同龄小孩嘲笑,我的唯一一个朋友,就只有跟我同样是无父无母的张继。每次他们笑我和张继的时候,张继都会立刻就哇哇大哭起来,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跟他们打架,而我每次听见他们嘲笑我是个孤儿,我虽然有把他们全部打扒下的本事,但却并没有想打人的意思,因为我知道嘲笑我们的孩子也是别家父母的心肝宝贝,所以被笑的时候,我只是想哭,其实我知道,张继比我还痛苦,我至少还有个亲人,而他却半个亲人都没有。只怕他,会比我更加伤心,更加难过。只是,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不想去隐忍,只会把悲愤泄出来。

    不过,虽然每次被嘲笑我都想哭,但是每次,我都会想起爷爷跟我说起我出生那天的事,说起我父亲的那一句话,自从我懂事之后,我就再也不会轻易去哭,而是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忍耐,学会了一切身为欧阳家族的家主该具备的东西。从小到大,每当想要哭泣的时候,我就会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而每当我想起这句话,无论当时再怎么伤心,再怎么难过,我都会努力将泪水忍下来,将所有苦水都咽进肚子里。

    可今天,当着父亲的面,我的眼泪却再也无法止住。在父亲的面前,我就像一个脱去了所有伪装的小男孩,在父亲的面前,我这些年的所有坚强,所有包装在脸上的强颜欢笑,所有在同伴面前运筹帷幄的领袖气势,都已经瞬间蒸,这些年来在倒斗界的打拼,一个人扛起的整个欧阳家族的担子,还有四大禁地这件事的遭遇,所有的这些整天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东西,也都一下子全数卸下,在父亲面前,我彻底放开了所有负担,这时我才现,原来被嘲笑时能将拳头收起的欧阳逸,能将泪水忍下的欧阳逸,同样是一个很脆弱的人。

    眼泪不停地滴答滴答落下,我想着这些年的辛酸,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再也无法阻止自己的情绪,带着沙哑的哭腔不断大喊起来:“爹!爹……孩儿这些年……过得好辛苦,好辛苦啊……爹……爹你怎么就这样走了?爹,是孩儿不孝啊爹……”

    张继从未见过我如此脆弱的一面,见我突然大哭,着实被吓得不轻,拔腿就要冲过来安慰我,被马冲拦下:“不要过去,让他哭。”

    张继焦急地望望这边,沉默片刻,才“唉”地一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兀自抹了抹眼泪,停在原地。

    “爹,你知道吗?孩儿这些年来,多想念你,多希望你能回来,回家看看我们。”我坐在父亲旁边不住地大哭,很久才平静过来,抹了抹眼泪,开始低声跟父亲说起了话:“爹,我并不怪你,因为娘临走的时候,跟我说过,我不可以怪爹爹,爹爹那么疼爱我们,一定是有很不得已的原因,才会抛下我们去闯四大禁地的。”

    “原来娘说的真的没错,爹当年跟郭明笑进入四大禁地,一定是因为血契的原因。而这次,‘天罚’对四大禁地下手,轮到孩儿被卷进来,不仅孩儿逃不掉,就连爷爷也……爹,如果您在天有灵,请保佑爷爷平安无事。”

    “爹,你知道吗?有时候,孩儿会在梦里梦见你,孩儿梦见你回了家,你的身影好魁梧,你的手掌好温暖,你就这样抱着我,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饭。可……可每次醒过来,现你不在身边,娘也不在身边,孩儿就觉得好害怕……好害怕……一整晚都不能入睡。”

    “爹,你知道吗,孩儿前些日子……”

    “爹,你知道吗……”

    我就这样坐着,不停地同父亲说话,我感觉到父亲也在安静地听我说,我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的肩膀依旧宽厚结实,虽然没有体温,但我似乎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能听到他的心跳。这一刻,整个世界已经与我无关,我已经迷恋在了父亲的世界里。

    我多希望,这一刻的时间能永远静止,好让我把积攒了二十多年的话全部告诉父亲。我也才现,原来这二十多年,父亲其实一直在我身边,不曾离去……

    不知不觉,我就靠着父亲睡着了,这一次我睡得十分香甜,整个人异常地轻松。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张继摇醒,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他那副极少出现在脸上的担忧面容,这一刻,我再次意识到,我实际上并不是一个人,也从未是一个人,至少,除了在天国看着我的父亲之外,我还有疼爱我的爷爷,还有在我脆弱的时候替我撑起一片天的兄弟!

    对视张继的这一瞬间,见到他担忧面容的这一瞬间,我突然就完全从悲伤中清醒过来。

    释然,从未有过的释然!

    “继子……”一抹自内心的微笑从我的嘴角流露了出来,我慢慢站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张继瞪着眼睛仔细观察我的脸,低声问道:“真的?”

    我点点头:“嗯,真的。”

    说罢我回过头去,望着父亲的脸:“继子,我想带我爹回家,咱们一定能出去对不对?”

    张继见我终于打起了精神,顿时非常高兴,一边将他腮边的余泪擦干,一边不住点头:“嗯,嗯,咱一定能出去!”

    我再没说话,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父亲的脸,将他的遗容深深印刻进脑海中,这才点了一把火,替父亲举行了一个迟来的火葬礼。我们五人静静地看着他火化,火光中,父亲非常安详,只有那跳动的火焰,替他早已终结的生命添上了最后一笔生机。

    火化结束,我将父亲的骨灰殓入袋子,忽然对此处再无留恋,将袋子牢牢绑在腰间,面色一凛:“等老年前辈过来,咱们立刻进入主墓室,只要拿到宝物,换回爷爷,就带我父亲回家!从此之后,‘天罚’再敢缠着咱们,杀!”

    “杀!”其余四人正色点头,沉声应和。

    【笔仙本想将这个章节同接下来的章节直至结尾都保留到大年初一更新,让大家过年的时候把结尾一并阅完,但应读者要求,笔仙就先更新这章让大家解解馋,接下来的章节直至结局,就到大年初一再一并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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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回 易容

    这次行动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走到此处,食物已全部消耗殆尽,水也剩的不多了,大伙虽说还能坚持,但根本就没有任何把握能坚持到逃出去那一刻。马冲打着手电四处观察了许久,并未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灯光最终还是落到了那扇石门上,琢磨道:“根据老年的描述,知更女最终把这座凶婴护尸墓当做她的安寝之地,如果这扇门后就是主墓室,那么知更女的尸体会不会就在这里边?”

    张继说道:“如果是这样那还得了?这女人生前就那么厉害,要是变成了大粽子……他***,想想都觉得瘆人”

    我说:“大粽子本是妖物,乃入土不安所成,若不是被人特意布置,谁想死后变成大粽子?知更女身怀绝世手段,不可能会让她的尸身成为僵尸,所以这点大可放心。我担心的,是里边暗藏的机关埋伏。”

    马冲点点头道:“不错,四大禁地的危险,绝大多数就是来源于里边的机关杀阵,知更女的墓室,里边一定是集百家手段于一身,是最核心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我见众人均是面带忧色,又说:“咱们也不用太担心,小心点就行了。老年前辈还没来,咱们可以先看看这道门,想办法打开它。”

    于是大伙都凑到了石门前方,正如刘全胜说的,这石门非常高大,里边能够藏有机关埋伏的地方太多了,我们虽然算是人多势众,但一时也不敢冒然动手去推。我料想这石门就算我们一起用力,也未必推得开,便让大家先别想着去推动,仔细看看上边有没有机锁之类的东西。

    众人小心翼翼观察了片刻,均无所获。这道石门上除了各种华丽不俗的纹饰和壁画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存在了。不过张继眼尖,在门扇上一处一米多高的地方现了一条缝隙,这条缝隙并不是门缝,而是横着布在门扇上,横穿过中间的门缝,和门缝组成一个十字。乍一看去,就好像石门被分成了四扇。

    据我估计,这石门的厚度至少在五十公分左右,这条缝隙细若丝,定不会贯穿石门,反倒像是能在石门上打开一道小薄门,露出藏在暗间里的机关。年代实在太久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如果这个暗间里的机关是开门的机锁,里边恐怕还附有防盗的措施,不摸清深浅,决不能冒然撬开。

    刚要思索如何弄懂里边的名堂,突然就听到身后有人喝道:“不能乱动石门!”

    我们五人都全神贯注地观察门上的缝隙,冷不防听到身后的声音,均被吓了一大跳,回头去看,这才现老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我不清楚他那边的情况,见他也进来了,忙问:“前辈你没事吧?‘天罚’脑呢?”

    老年摇头道:“他进不来。”

    我暗道这老头又他娘的托大了,先前在绝府幻境里,他也说那罗刹找不到我们,可没过多久,飞刀就射来了。虽然老年一身本事,但如此掉以轻心,委实不像倒斗手艺人的作风,于是举着手电仔细照着石室的每个角落,见果真只有老年一人进来,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对老年道:“前辈,那人究竟是谁?他盗四大禁地又有什么目的?”

    老年表现得很古怪,听我问完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稍微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个‘天罚’的前身是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家族,他们自古就对四大禁地非常有兴趣,估计是最近从某方面得到了关于四大禁地的秘密,才会组建起‘天罚’的。”

    我点头道:“这我听阿铁说了,只是,他们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老年摆摆手:“谁知道,估计是想得到知更女藏在里边的那些秘宝吧。”

    我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知更女是个充满了神话色彩的人物,她毕生收藏的宝物,或许真值得“天罚”不遗余力地去掘。但问题是,“天罚”为何要找上我?正要接着询问,老年却显得有些不耐烦,打断我道:“咱们还是快些进去,里边是主墓室了,凶婴邪锁就藏在知更女的棺材里。”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想不明白老年为何会那么着急,虽说大家都觉得事不宜迟,但似乎也不该争这一时三刻的早晚。只是我见大伙也都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便才对老年问道:“前辈,这门怎么才能打开?”

    老年走到门前,用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细缝,对我们说:“这些缝隙很危险,是喷射强酸的机关,如果不知情的盗墓贼胡乱推门,站在门前的人恐怕都得玩完。石门的机锁不在这儿,而是在顶上。”说罢朝石门顶部一指。

    我抬头看去,果见上方有许多个突起的东西,像是某种旋钮。我细细一数,竟有十二个之多,料到这机锁不简单,便对老年问:“是不是得把这十二个东西都旋转到指定方向,门才能打开?”

    老年说没错,这东西就像现在的机械式密码锁,必须把这些旋钮都转正方位,才能打开这扇石门。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这机关我能听得出来,谁扛我上去,我破了它。”

    “额……继子。”

    “张继吧。”

    “张兄弟来。”

    “不是端午张还能有谁?”

    张继还没反应过来,众人已经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他,张继急得吹胡子瞪眼:“他***,我说你们这些王八蛋,干嘛每次背人扛人都得找我?”

    我说:“继子,难得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就别推脱了,咱们这里就数你个子最高,你就稍微辛苦点,老年前辈也不是很重……“

    “不是很重?我说逸神棍,你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张继虽说还在抱怨,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只得走到石门正前方蹲下身来:“算了算了,老子不跟你们这些缺德鬼计较,年老头,快点!”

    老年也不迟疑,一跨腿就坐到了张继肩头上,张继这时才将身子站直,把老年托到了十二个旋钮的位置:“他***年老头,你从鬼宫出来这些日子都吃了些什么?怎么又长了不少肉?你动作麻利些,跟这儿久了我怕是支撑不住。”

    其他人听这话没怎么在意,可我听张继这么说,心中登时一紧,再看张继,果见他站在底下非常吃力,当下感到很疑惑,老年岁数这么大了,难道还能长胖?在鬼宫里的时候,张继可是能背着他从帝鳄口中逃生的,可现在,光扛着就有些困难了。

    我心中冒出了一丝不安,怀疑老年是不是有问题,暗自仔细想了想,越想越不对劲。我决定再好好观察他,于是心生一计,举起手电照向他,假意道:“老年前辈,我给你照着。”

    老年不理我,而是将耳朵贴到石门上,开始听机关。我睁大眼睛仔细端详着老年的背影,可一时半会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我慢慢移动手电筒的灯光,当灯光落到老年右手手腕上的时候,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老年手腕的骨节非常粗壮,跟整条手臂有点不成比例,这个细节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现不了。在古武术中,飞镖暗器靠的是指力,而飞刀靠的却是腕力,老年右手是拿枪的,手腕不可能会那么达,只有长年苦练飞刀的人,手腕骨节才会这么粗大。

    也就是说,这个老年,恐怕是“天罚”脑假扮的!只有那个罗刹,才会有这样达的手腕!

    一想到这儿我冷汗都冒出来了,这“天罚”的老大究竟是何许人物,怎么还会上古失传的易容术?装起老年来像模像样,竟连我都险些被他骗了。

    真正的易容高手,据说得身怀四术:易容,缩骨,张骨,仿声。模仿一个人的时候,无论脸型、身形和声音都得同原人一模一样,缺一不可,否则会教人看出破绽。这个假老年装得这么像,必定是易容高手,他扮作老年混入我们其中,恐怕是因为打开石门必须得有人将他扛到高处,倘若这道门一打开,众人就得当场被他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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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回 最后的决斗

    “老年”的动作非常迅,眼看他已经解开了前面的十个旋钮,我再不敢迟疑,偷偷朝站在底下的众人比划了一个当心的动作,也不顾他们投过来的询问目光,快步走到张继身边,一边假意跟张继说话,一边打着手势让他找机会把老年摔下来。

    张继虽然也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他自然是百分百地信任我,朝我轻轻点头,我见他会意,当下悄悄将腰间的匕抽出,拿在手中。

    阿铁是老年的干孙子,他本认不清真假,见这情况好似我们要偷袭老年,就要出声,还好马冲猜到了我的意思,及时附在阿铁的耳朵边跟他说了什么,阿铁这才一脸将信将疑地安静下来。

    “老年”此刻全神贯注听着机关,哪里注意到下方的众人,只见张继抓住机会,突然大喝一声,双手猛地抬起,握住“老年”的双肋处的衣服,拉着他往前一躬身子,把“老年”的脑袋对准地面就重重砸下。

    谁知我们都低估了这个假老年,他虽冷不防被张继偷袭,但却迅做出了反应,他双手猛然间撑住了张继的肩膀,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圈,右脚点上石门,借助这一蹬力,瞬间就挣脱了张继,往后翻了几个筋斗落到了地上。

    我心知这厮虽然十分厉害,但此时的事态已经完全失控,唯有拼死一搏。当下也不敢怠慢,举着匕大步朝他冲去,这个罗刹的飞刀十分难缠,决不能让他拉开距离,必须依靠近战取胜。其余等人都见识过老年的武功,见这个假老年的身法路数跟原来的老年根本对不上号,也知晓了情况,稍微愣了一下,俱都扑身而上。阿铁第一时间举起了冲锋枪,对准假老年就要扣动扳机。

    假老年知道身份已经败露,自腰间迅抽出了两柄飞刀,急急甩向我们,同时翻身后撤。一柄飞刀撕裂空气,唰地一下击中了阿铁的枪,阿铁手上吃不住力,枪支脱手摔在一边,而另外那柄飞刀则是将马冲的手臂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这厮的飞刀威力惊人,若不是马冲早有准备,恐怕整条手臂都会被飞刀切下来。

    我哪敢让他拉开距离,见他要后退,当即再一步跟进,单腿猛地一蹬,就对准他扑了上去。孰料我仍旧小瞧了这罗刹,只见他动作极为敏捷,知道此时来不及射飞刀,竟随手摘下衣服上的纽扣,手指一弹,就朝我射来一记暗器。

    我以为这次能将他扑倒,却料不到他能以纽扣来当暗器,此刻我整个身子都飞在空中,如何躲得开?情急之下将手臂挡在身前,只觉那枚纽扣一下子就扎进了我的臂肉里,我顾不得疼痛,就地一滚,继续朝他贴近。

    假老年终于被我缠住,跟我交起手来。两招没过完,张继等人也冲到了近前,马冲则是担心在黑暗环境中我们斗不过这个人,就在后边替我们打着手电。只是,我们四人联手跟他对打,依旧占不得丝毫上风,本以为他凭借的是那夺命飞刀,谁知真正交上手,我才知道什么叫越打越怕,这“天罚”脑原来近身肉搏也这么厉害,难怪连老年都不是他的对手。

    还没过去多久,张继和刘全胜已经被他踢翻,爬半天爬不起来。我和阿铁两人也不好过,这怪物招招狠毒,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他当场毙命,眼看我们二人也渐渐抵挡不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冲入战团,飞起一脚就将这罗刹踹出了两丈。

    我定睛一看,现来人竟是老年。老年估计是先前着了那“天罚”脑的道,被他抢先进来,假借了身份诱骗我们帮他开门,此刻老年终于追进来,一见我们被压制,飞身跟上就与“天罚”脑继续战成一团。

    真正的老年一来,优势当下就转向我们这边,此处四面空旷,没有任何遮蔽物,这罗刹又被我们缠住,再不趁这个时候群起杀他,后面恐怕就没机会了。“天罚”这组织虽然厉害,但里边的人都是通过威逼利用拉拢进去的,全靠“天罚”脑和二当家的手段及财力聚拢,若是就此杀了这个贼王,他们组织群龙无,必然会成为一盘散沙,到时候凭我们欧阳家族,马氏家族和鹞子等高手,再有“八指人”联手,纵然他们苟存着根基,搞垮这个组织也是时间问题。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天罚”脑还留着心腹在他们总部,利用我爷爷来威胁我们。

    老年也认为机不可失,当下就朝我喊道:“你爷爷那里还有我们的人,咱们只管杀了这厮,只要他死,就什么都好办了!”

    我摸摸腰间装着父亲骨灰的袋子,冲动的心情再也按捺不住,当即朝众人大喊:“杀了他!”说完就要冲上去。

    “慢!”一声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竟是“天罚”脑说话了,只听他哈哈大笑,从衣服中掏出了一个类似于遥控器的东西,狰狞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欧阳逸!你爷爷的轮椅底下我藏了炸弹,不想那老家伙死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别轻举妄动为好!”

    我想不到他居然还留了一手,胸中的大火顿时就窜到了脖子根,他见我们终于不敢近前,又桀桀地笑了起来,片刻,才又说道:“其实我们并没有直接的冲突,我要的是知更女留下的宝物,你们要的是欧阳老头,何不替我打开石门,只要我拿到东西,自然会放了你爷爷。这笔交易,难道不公平?”

    “哼!”我知道他这是缓兵之计,正要说什么,却听身边的老年道:“鬼君,知更女的东西拿不得,我劝你还是回头吧。”

    我闻言稍稍一愣,鬼君?难不成“天罚”脑是……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恍然大悟,难怪这个人的飞刀这么厉害,原来是唐代鬼刀家族的传人!我读过《玄机册》,在“礼”字卷中,有一卷说的是唐代一个很特殊的地方。这个地方名为鬼域,又被称为鬼市。鬼市是唐代的一个黑市,这个黑市建立在很深的地底空间,在这个地方,只要你有钱,一般都能买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只是后来,传说鬼市中人触怒了大地之神,导致鬼市被一场大地震沉入了地心之中。

    鬼市之所以能存活在朝廷的统治下,据说是因为鬼市中有三个大家族在支持,这三个大家族分别是“紫虺家族”、“鬼刀家族”和“天狼家族”。这三个家族在世俗中有很大的势力,其党羽在朝廷也根深蒂固,所以鬼市能被朝廷所容。不过随着后来鬼市的沉没,这三个家族便也逐渐衰弱,最终不为人所知。

    三个家族中,担任鬼市护卫的就是鬼刀家族,鬼刀家族有一种绝学,那就是飞刀,传言这个绝技是仙人教给他们的,能够杀龙斩蛟,十分厉害。当然,这手飞刀绝技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只有鬼刀家族的家主,才能有资格受传。而鬼刀家族的家主,正被称作“鬼君”!

    那“天罚”脑的飞刀功夫如此出神入化,又被老年唤作鬼君,看来“天罚”背后的势力多半就是鬼刀家族了。我料想不到“天罚”的来头居然这么大,虽说鬼刀家族早已没落,但它既然是鬼市的护卫家族,必然有乎寻常的手段,若非如此,也不会被记载到《玄机册》中去。

    我忽然回过神来,不敢再想什么,眼下的情况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如不尽快想办法对付这个鬼君,这一仗毫无疑问地就是我们输了。

    老年似乎想跟鬼君谈判,上前几步,背着双手继续道:“要不这样,我们打开石门一起进去,如果你拿到凶婴邪锁,就马上信号回去,让你的人把欧阳逸他爷爷放了,只要我安排在总部的间谍确认欧阳先生安全,个信号给我,我们就放你走,到时候,你要打开‘天门’还是做别的什么,都不关我们的事。”

    鬼君闻言冷笑一声,并不相信老年。

    我站在老年身后,见他背着的双手,左手不断拍着右手的手腕。我见状猛地就猜到老年想对我说什么,他的意思,应该是让我利用右手手腕上的“穿杨箭”击杀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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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回 终章

    虽说以穿杨箭的度,只要一射,纵然是神仙也难以躲开。可穿杨箭再厉害,也得依靠我举手起来瞄准,鬼君是何许人物,单练起来老年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要我稍有动作,恐怕就会被他察觉。我又想到,穿杨箭的弊端老年又怎能不知,他既然暗示我使用穿杨箭,应该有什么谋略。

    想罢我再次看向老年的背影,忽的脑海一亮,这老年看似很随意地走到我前方,实际上恐怕是有打算的,当下明白过来,故作皱眉,对老年说道:“老年前辈,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天罚’的人根本就不可信,跟他能谈什么交易?”

    老年冷哼:“小娃娃懂什么?我们老一辈的谈判,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我看你爷爷早晚要被你害死!”

    我见老年已经知道怎么跟我配合了,当下装作大怒,指着他道:“我知道你辈分高,可我绝对不允许你拿我爷爷的性命开玩笑,我看你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人的命放在眼里,一切只为了完成你那所谓的使命!”

    “放肆!”老年猛地转过身来朝我大喝。也正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他的身子此时已经完全挡在了我和天罚老大之间。

    我的手明着是指老年,实际上是对准鬼君的脖颈,只要把握好机会,在我射前的一瞬间老年躲开,铁箭定能即刻杀了这个罗刹。唯一的难题,就是时机的把握,时机如果抓得太紧,恐怕铁箭在射中鬼君前就会误杀了老年,而倘若时机抓得太松,鬼君便会察觉。

    为了不让鬼君生疑,我继续与老年争辩着,心中暗自斟酌了好一会,始终拿捏不好时机,下不了手。老年不停地眨眼暗示我快点出手,我却有些犹豫不决,正不知道要不要在此刻下手,忽见老年身后,鬼君的目光突然从我们身上移了开来。他看向我后方的阿铁,冷笑着晃晃手中的遥控器,喝道:“请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情绪,把枪放下!”

    原来阿铁趁鬼君不注意,暗中捡起地上的枪,对准了鬼君,被鬼君觉。我见到这情况,当即大喜,再不迟疑,迅朝老年眨了两眼,紧接着左手猛地握在右手手腕上,按动了机关。

    老年一直在注意我的动作,铁箭射出前一刻,他整个人十分及时地矮下身子,只见一道冷厉的寒光嗖地一声从老年头顶划过,射向了鬼君的脖子,根据穿杨箭的威力推测,只要这一箭能瞬间穿透脖子上的脊椎,纵然鬼君身体素质再好,死前也来不及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开关。

    谁知道鬼君的反应度太快,在铁箭射中他之前还是察觉到了,只见他猛地一歪头,铁箭居然偏了。虽然射入了他的脖子,但却并没有射中脊椎处的神经中枢。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直勾勾地望着我,忽然意识到这枚铁箭是致命的,当下就想在死前按动遥控器的开关。

    我料想不到情况居然是这样,急火攻心,险些晕过去,谁知就在此刻,另外一道寒光紧随而至,噗地一声就径直穿过了鬼君的脖颈,脊椎瞬间已是被切断。一时间,鬼君身上的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唯见两道血泉自他脖子上喷泄。

    大概定格了两秒钟,鬼君的身体才一翻而倒,他手中的遥控器,也随后落到地上。我回过头去,只见马冲举着他背包中那杆猿臂机弩如释重负般地朝我轻轻一笑。这东西我记得,我们在黄胎涌渡过断桥的时候,借助的就是这东西,却没想到,这东西最后会成为鬼君的终结者。

    我大步走到鬼君身边,当先捡起那个遥控器,接着用手在他脖颈动脉处试了试,现他真的死了之后,这才重重呼了一口气,坐倒在地。

    大伙这个时候也全都聚拢过来,老年蹲下身子,说让我们瞧瞧这鬼君的真面目,便哗地一声将鬼君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我们都低下头去看,随着人品面具一揭,众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

    人皮面具底下的脸奇丑无比,不仅五官歪曲,还生着一条条沟壑般的皱纹。我敢保证这是我见过最丑的一张脸,也许这真是天底下最丑陋的面目。

    我摇摇头叹道:“都说鬼市中人个个都丑陋如魔鬼,平日都假借面具示人,从不轻易露出真面目,原来所言不虚。”

    老年听我说出鬼市,知道我猜出了鬼君的身份,便对我道:“没错,这个人就是鬼刀家族的现任家主,鬼君。”

    除了我和老年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鬼君是什么,我照着《玄机册》中简单地讲解了一番,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我说:“老年前辈,既然鬼市的年代是在唐朝,我心中已经对‘天罚’四大禁地的目的有了一些猜测,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现在大伙都轻松下来,老年也没有了平时的严肃,朝我笑笑,说道:“你不妨说说看。”

    我说:“四大禁地的真正秘密,一直以来只有知更女和玄阴子知道,而鬼市是出自唐朝又绝于唐朝的神秘地界,所以,这恐怕要联系到唐代苏醒的知更女身上。”

    众人觉得有理,均轻轻点头,听我继续说下去。

    “唐太宗妃子身患寒毒,魏征为了替妃子治病,特地请知更女出山。也许知更女欠着魏征的人情,所以她让魏征进鬼火焚尸墓中取出鬼火烈魂。妃子的病治好后,恰逢玄阴子施计,逼魏征将他封印,为了保存鬼火裂魂的灵性,所以魏征将鬼火裂魂一起埋藏进了南蛮鬼宫。记得当时老年前辈说过,魏征为了建造鬼宫,特地请了许多能工巧匠,而这些能工巧匠里边,不排除有鬼市中人。”

    老年脸上笑意更甚,示意我说下去。

    我低头看了看鬼君的尸体,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鬼市里什么东西都有卖,他们能搞到这么多珍奇异宝,必然会存在一个很厉害的情报机构,魏征治病和建造鬼宫之事,甚至连鬼火裂魂和四大禁地之事,恐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鬼市获悉,而后来传言鬼市被大地之神沉入了地底,我猜,灭了鬼市的人,估计不是什么大地之神,而是知更女。知更女为了守住四大禁地的秘密,完全有可能将鬼市和鬼市中人列入她的黑名单中。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别的安排,鬼刀家族幸存了下来。他们带着四大禁地的秘密,一直低调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家族混迹黑市多年,想必他们也想要以黑市生意来复苏,而且他们瞧准的,恐怕是国际黑市。而要掌控黑市,除了手段和财力之外,还需要拥有大量财宝,能在黑市掀起浪潮的财宝。于是,四大禁地进入了他们的计划中。”

    “这些年来,他们估计没少闯进过四大禁地,只是四大禁地里太过凶险,他们没有一次成功,直到后来,他们不得不相信知更女的预言——只有东方朔的转世,才能突破四大禁地的重重险阻,最终拿到知更女留下的东西。接下来,这伙人必然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寻找东方朔的后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之所以会被他们盯上,恐怕是因为他们认为那个人就是我。老年前辈,你觉得呢?”

    老年点点头道:“真不愧是冥族子弟,你猜得很对,**不离十。不过,至于你是不是东方朔的转世,我也不知道,估计也没人能知道,就连‘天罚’也只是猜测。”

    “那就奇怪了。”张继这个时候插话道:“年老头,这么说,那伙人也不确定谁是那个东方朔的转世,为什么偏偏找上老逸?”

    老年道:“也许是欧阳逸带着那块玉佛像的缘故,‘天罚’也许知道玄阴子和知更女都带着这样的玉佛像,欧阳小兄弟成为倒斗之王,名声大起,当然会进入他们的‘人才名单’中,他们拉拢欧阳小兄弟之前,也许就现了欧阳小兄弟身上的玉佛像。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东方朔的后世,突然见到欧阳小兄弟带着东方朔的玉佛像,肯定会抱着试试的心理,借欧阳老头来威胁欧阳逸,让欧阳逸去闯四大禁地。”

    “欧阳逸后来果真从三世血尸墓出来,拿到了妖墙精魄,你们想想,欧阳逸一下子就做成了他们几代人做不成的事,他们还能不相信?而且之后的几座古墓,欧阳逸也都能脱身出来,一次或许是偶然,可两次三次,那就是必然了,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我仔细想了想,很赞同老年的推测。忽然想到什么,又对老年问道:“老年前辈,那四件宝贝究竟有什么作用?难道是钥匙?”

    老年点头道:“不错,四个宝贝是打开‘天门’的钥匙,‘天门’在知更女的墓室里,是埋藏知更女生平所有宝物的地方,而天门的钥匙,就是那四件宝贝。”

    我摇头低叹:“财宝财宝,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形容得太妙了,妙得很悲。”

    老年正要说什么,忽然觉什么,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那个东西上边,此刻正闪着绿色的光芒,还轻微在震动。老年拿起一看,神色大喜,当即对我们说道:“我们‘八指人’按照计划,在‘天罚’总部故意散播负面流言,还暗中使手段搞破坏,现在总部已经估计乱套了,弟兄们趁机救出了欧阳逸的爷爷,我们之前商定,只要救到人,就绿灯信号,你们看!”

    我看着老年手中的仪器上的绿灯,眼睛忽然一湿,再也顾不得任何事情,当下起身道:“走吧,咱们回家!老年前辈,还劳烦您带路了。”

    老年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怎么?知更女的墓室不进去了?”

    我回头去看了看那道石门,摇摇头道:“其实知更女是个可怜的人,咱们已经打扰了四大禁地这么久,就留给她一个安寝之地吧,也许真的有一天,她能等到她等的人,总之,那个人不会是我,我等的人,还在外面……”

    老年闻言,赞许地看了我一眼,哈哈大笑:“那么,咱们出去吧,都别松劲,还有很多事要忙呢,至少得把‘天罚’拔掉。”

    刘全胜补充道:“是啊,咱们还得从‘天罚’那里拿回妖墙精魄,让紫云那丫头带着精魄来这座墓里边呆上几个时辰。她身上的两毒可不能怠慢。”

    我点点头,暗暗摸了摸腰间的骨灰袋,朝众人一挥手:“走!”

    ……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盛夏,这一天,是我永生难忘的一天。我在产房外面不断度着步子,心中非常焦急不安:“怎么还不生?怎么还不生……”

    听着产房中紫云的叫喊,我的心委实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天籁般的婴儿啼哭声从产房中传出,我霎时间只觉大脑缺氧,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儿!”产房里,护士小姐的声音欣喜非常。

    我尽力平复自己的激动心情,站在门外等着房门打开,心思忽然飘远……

    儿子,今天,请用力哭,加油哭。明天,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哭,你却不能哭,记住……爸爸的话……

    (全集完)

第一百一十九回 音阵之威

    我起先还以为那虫子要逃跑,却没想到它居然后退几步,开始拍动它那不可能飞得起来的翅膀,顿时,灭神风骤起!只听一阵阵木鱼声不断从拍动的翅膀里出来,声音之强烈,直震得我的耳膜隆隆作响!

    张继吓得先捂住了耳朵,大喊道:“***,原来这声音是它搞的鬼!”

    随着那虫子的翅膀扇动得越来越快,这股声音的频率也开始慢慢加快。不一会,我的的胸口已经逐渐有一股压力压在了上头,我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既然这灭神风的源头是这只虫子,此刻我们和虫子的距离那么近,如果再让这虫子继续下去,恐怕我们都活不成。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操起了旗杆就朝那虫子冲了过去。灭神风敲得我的脑袋阵阵晕眩,我顾不得步子踉跄,左摇右摆地冲到虫子跟前,举起旗杆就拍向它的翅膀,心想着只要伤了它的翅膀,灭神风应该就破了。

    谁知那虫子机灵,猛地往后一跳,就退开了好几米,我的旗杆重重地击在地板上,由于力度过大,震得我的虎口都差点裂了。

    我只觉得手臂一阵麻,当下心中暗骂这老怪狡猾,正想操起旗杆追上去,却已经迈不开了步子。那灭神风非常厉害,才刚出来不到半分钟,已经让我开始呼吸困难。这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化出这种能力的,还好只有一只,如果数量众多,那恐怕这墓就没人能闯了!

    紫云这时已经顾不得举手电筒了,手电筒掉在了地上,顿时,虫子的身体就隐没在了黑暗中,唯独它的两条前腿暴露在地板上的灯光下。这次的灭神风威力不小,并不是前两次可以比的。之前那虫子在地洞深处出灭神风,我们已经难以抵挡了,这一次虫子仅仅距离我们几米,那声音奇大,一阵阵敲击着我的耳膜,即使我此刻已经使力捂住耳朵,依然不能抵挡。

    本想尽量顺应这声音,可是这一次使用这种方法已经起不到效果!无论我如何去试着放松自己,也不能使自己得到丝毫的放松。

    我只觉得心跳越来越急促,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就好像胸口上有什么东西压在上边。身体也渐渐开始出现休克的预兆,头脑越来越昏昏沉沉。我咬着牙,努力爬起身,但一阵晕眩感又让我支撑不住半跪了下去。

    张继仰躺在地上捂着耳朵不住左右翻着身,不停地低声咒骂:“***,死虫子,王八蛋,去你大爷!”

    我暗道为今只能拼一下,当即就拿起匕,充当飞镖就朝虫子掷去。

    匕嗖地一声射向虫子,黑暗中,我也不知道我瞄准的是虫子的哪个部位,顿时,只听一声匕插入虫躯的声音,那只虫子吱地叫了一声,灭神风顿时就慢慢停了下来。

    灭神风一停,我胸口压力骤减,正要呼一口气,谁知那虫子居然又是吱吱地开始乱叫,灭神风居然再次了出来!

    我虽心中又吃了一惊,但这一次身体轻松不少,如果不趁这个机会阻止那只怪物,就再也没机会了。想罢我赶紧借助旗杆撑起身体,大步朝那只虫子冲去。我一冲到虫子跟前,黑暗中突然只觉得耳边风声一响,我赶紧往旁边闪开。骤然间,我原先所处的地方,突然嘭得一声响,赫然是那只虫子踩踏地面的声音。我背后顿时就冒出了一股冷汗,这一下如果被它踩中,那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此刻我举起旗杆正要捅它,谁知这怪虫的另一条腿突然冷不防踢过来。我这次始料不及,顿时就被它的腿实实地踢在我的大腿上,力道之重,使我顿时翻倒在地。我正待起身,谁知那灭神风再次强烈起来,我只觉得脑袋一沉,又趴到了地上。这一次,无论我怎么努力,却都使不上劲来。

    我正暗道这次悬了,突然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喝,黑暗中,一个人影伴随着一束手电灯光,突然冲了出来,顿时,只听啪地一声,随后那虫子又是吱吱地狂叫起来,灭神风一顿,然后变弱了不少。

    还没回过神来,突然感觉到一只手将我扶起,拉着我就跑。

    跑开几步,我这才看清楚,此人正是刘全胜。

    刘全胜举起他的手电,照向虫子,一边留意虫子的行动,一边对我问道:“欧阳兄弟,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虫子吱吱叫了几声,灭神风又开始慢慢响了起来。

    我朝刘全胜摇了摇头,随后说:“这虫子能灭神风,咱们要想个办法,不然谁都逃不掉。”

    刘全胜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觉得,既然这里是四大禁地,那就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只是破解灭神风的东西我们却不知道会是什么。”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对,这破解灭神风的东西,一定在这里!咱们想想看会是什么东西。”

    说到这,那灭神风又变强烈了许多,我脑袋一阵,突然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当下我想也不想,拉起刘全胜就道:“走,到旗阵中心去。”

    随后也不多喝刘全胜解释,拉着他变跑往旗阵中心,同时朝张继和紫云大喊道:“你们撑住,我去破这音阵!”

    说罢我便和刘全胜往旗阵的中心跑去,之前那大虫子横冲直撞,这旗阵已经被破坏得七七八八,失去了所有效用,所以我和刘全胜接着手电筒,很快就跑到了那里。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住灭神风给我带来的影响,对刘全胜说道:“你看这钟,如果我们敲响它,你说会怎么样?”

    刘全胜一愣,顿时一拍额头道:“对呀,这口大铜钟吊在这里,之前也不见有什么作用,没准它就是破这音阵的法宝!”

    这口铜钟里有一条粗绳连下来,只要摇动绳子,就能带动里边的钟芯撞响这口大钟。不过,铜钟的正下方,就是那个大虫子的巢穴,下面也不知道有多深,如果掉下去,多半就完了。

    如果换在平时,想要撞响这口大钟不是问题,只要从地洞边上跳过去,抓住大钟连到下方的绳索就可以了,不过现在我们已经遭受了灭神风的声波攻击,身体在行动上受到了不少限制,所以想要撞响这口大钟,那就将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如果跳出去抓不着绳子,或者是被这灭神风震得脱手,结局都将是摔落这无底深渊,永远与黑暗为伴!

    刘全胜也看出来了这一招要冒险,他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大洞口,又看了看顶上那口大铜钟,咬了咬牙说:“我上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还是我上,不过我现在使不上什么力气,要用大鹏展翅才有把握抓得住绳子,你帮我搭个跳板。”

    刘全胜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当即朝我点点头道:“好,你当心!”

    说完刘全胜走到洞口边,蹲了下来,对我说道:“来吧,踩我肩膀上!”

    灭神风持续响着,虽然刚才大虫子被刘全胜伤得不轻,但灭神风的威力依然能够影响我。我不仅心神不宁,力气也使不上多少。这会见刘全胜已经准备好,我当下也在心中暗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无限盗墓》写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冬夏,回想来路,这一路上都有你们的陪伴,笔仙从不曾忘记。在此,我要对支持本书的大伙致以最诚挚的感谢,谢谢你们,陪着我,陪着《无限盗墓》走完了这段不算顺利也不算艰辛的路程。

    《无限盗墓》完结了,但笔仙的故事不会完结。新书《兰宫密码》也正在筹备,也许不会很早出来,额,我想说,我表示鸭梨很大~还是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笔仙,支持笔仙的书。

    这章的重点是,小白童鞋出了一本新书《祀变》,是灵异类难得一见的好书,个人觉得他的开头很精妙,大伙感兴趣的欢迎去看,求花求水求砖求一切~~笔仙在此替小白童鞋大力推荐,希望大家能支持。

(作品相关剧场版)张继的春节任务

    (前言:哥倒的不是斗,是寂寞……)

    “张……张大哥,你说这……这大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咱有必要这个时候来这里吗?”马一茂战战兢兢地走在张继的身后,不断朝四周望着。在不太明亮的月光下,放眼望去全是一块块弥漫着淡淡雾气的坟地,周围光秃秃的,没有一棵草木,只有远处一大片黑漆漆的树林。林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怪鸟的叫声,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张继童鞋大大咧咧地走在马一茂的前面,让人感觉这个乱葬岗好像是他家的后院一般。不晓得是他不怕,还是少根筋的人天生大胆。只见他听了马一茂的话后,冷哼了一声:“你个没出息的臭小子,之前跟我过来的时候胸脯挺得跟公鸭似的,怎么一来到地方,就想打退堂鼓了?好歹你也是倒斗之王欧阳逸的徒弟,这个怂样也不怕丢了你师父的面子。”

    “呸!”张继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抓抓头说道:“nnd,我这不是在变相夸欧阳逸那家伙吗?”

    “你是和师父多年倒斗的专家,当然不怕啦,可……可我还是前两个星期刚毕业的新人啊,你一下子就带我来这种地方,这……”马一茂疑神疑鬼地看着身边的一个个凸起的坟头和墓碑,心里别提多紧张了,他紧紧地跟着张继,生怕被落在后面。

    “别说你师父了,一说我就来气。哼,我不就说了他一句小白脸吗?这家伙居然就说我是他的跟班,说我什么没技术少根筋,说我一到古墓就给他惹麻烦!说我混迹倒斗界这么多年,2o1o年春节都快到了还没有什么建树。md,他居然敢小看我,这次我非得赶在春节之前倒几个斗,摸几件宝贝出来让他瞧瞧,咱古墓无敌小天王这个称号也不是白叫的!”

    “师父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他小白脸了,你这么骂他,难怪他这么生气了。”马一茂虽然不喜欢别人说他师父的坏话,但他还是不敢和张继顶撞,只是弱弱地回了一句。

    “哼,他就不该这么说我!”张继自然也知道欧阳逸最不喜欢听别人叫他小白脸,不过他还是嘴硬地将马一茂的话顶回去。

    “可是,您要当大爷,也别把我拉进来吧。这……这种乱葬岗,哪是人能待的地方呀!听说……乱葬岗里一到晚上,可是会有恶鬼出没的……”马一茂瞥了张继一眼,一副怪你把我拖下水的样子。

    张继回头敲了一下马一茂的脑袋,说道:“你别听那些以讹传讹的谣言,什么鬼啊怪啊的,我倒了那么多年的斗,一回都没见过。再说了,不带你来,谁给我的倒斗事迹做证明呀?如果我把宝贝带了回去,欧阳逸这小子Tm不认账,硬说我是去跟古董商倒腾来糊弄他的,我岂不是没有证据了?”

    “可……可是……”

    “少废话,你不是也一直想跟你师父证明自己吗?现在机会来了,还婆婆妈妈干什么,在这里要留点神,不然一会哪位仁兄不甘寂寞出来拍你,我可不管!”

    “啊啊啊啊!!!!你别吓我啊!”

    …………

    二人一路在坟地里走着,手电筒的光束一晃一晃,时不时就扫过一片小土丘一般的坟头。走了不一会,周围的坟头渐渐少了起来。张继带着马一茂上了一个小坡,走到一块立有高大墓碑的坟前,这才停了下来。

    “就是这了,白天我过来看的时候,觉得这里面应该躺着一个有钱的主。”张继回头对马一茂说着,随后,只见他拿着手电筒对着前面那块坟头左照照,右照照,时不时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马一茂见张继在仔细观察着坟墓的四周,便凑到了张继身边,轻声问道:“张大哥,这的风水格局怎么样,这斗能倒吗?”

    “管他什么风水什么格局呢,是个斗咱就能倒……”张继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他的左顾右盼。

    “晕,原来你不是看风水啊,那你这看的是……”马一茂额头微微冒汗。

    张继抓抓脑袋:“刚上坡的时候我就觉得尿急,本来是寻思着上来再找块地方解决的。他***,没想到找来找去现这地方哪都不能尿。”

    “呃……”马一茂继续擦着额头上的汗,问道:“随便找个地方尿呗,只要不对着那坟头尿就行了吧。”

    “切,小p孩什么都不知道。”张继白了马一茂一眼,说道:“咱张哥哥给你长长见识吧,我告诉你啊,像这种建在坡上的坟墓呢,如果你现坟墓旁边一棵草都没有,是不许尿尿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咦,为什么啊?”马一茂小盆友抓抓脑袋,他师父欧阳逸还真没跟他说过。

    “嘿嘿,不知道吧。”张继嘿嘿一笑,说道:“因为在这种地方尿尿,尿气里的生人气会把里边的粽子诈出来!”

    马一茂囧了一下,眉头一扬说道:“啥?如果坡上的坟墓旁边不长草就不能尿尿,否则粽子就会出来?还有这么一说呀?”

    “那还有假?”

    马一茂正要说什么,突然回想起了以前欧阳逸曾经给过他的告诫:“一茂,你要记住,如果以后倒斗的时候碰上大粽子,你先要做的是看看你张大哥在不在你的身边。因为这家伙别的啥都不懂,就是对付粽子最拿手。想必你也知道他的称号了吧,说实话,只要有关于粽子的方面,没几个人能比你张大哥还了解的,如果有一天他对你说要忌讳什么东西,否则会引出粽子,那你就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不然,你一定会引出粽子。”

    想到这里,马一茂笑了起来,看来师父说的一点不假,这张大哥果然对粽子很有研究。想到这里,马一茂正要崇拜呢,突然他又想起了欧阳逸的另外一句话:“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有棺材的地方最好不要和那小子在一起。虽然说这小子对如何防范粽子很有研究,也知道怎么样做粽子就不出来,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即使你们把所有的忌讳都考虑在内了,不过只要有那小子在,粽子就一定会出来……”

    马一茂想起了这句话,刚高兴起来的脸立刻又萎了下来。心道:但愿师父说的不是真的……

    可是,师父貌似从来没有说错过……马一茂的脸又是一囧:惨了惨了,现在才记起师父的话,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张继拍了拍马一茂的肩膀说道:“想什么呢?嘿嘿,别怕哈,有我在呢,我可比你那混账师父可靠多了!哇咔咔,开始崇拜我了吧?”

    “=。=!”对于张继的话,马一茂小盆友直接无视。

    “好了,我先下去坡底尿尿,你自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啊。”张继又拍了拍马一茂的肩膀,说道。

    “喂……”马一茂狂汗,什么人呀这是,刚刚才说自己可靠,现在居然要把自己留在这里。

    “喂什么喂,我去解决一下就回来了,就自己待这点时间,你不会也怕吧。”张继冷冷地一回头。

    “谁……谁说我怕啦?哼哼,去吧去吧,慢慢尿。”马一茂立刻就一挺胸脯。

    “嗯嗯,乖,那我下去了哈!”张继这才奸计得逞般地一笑,转身往坡底走去。

    张继走后,马一茂突然一拍脑袋:“靠,我傻啊,居然被这人给激将了!”马一茂懊恼地说着,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突然意识到此刻自己是一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张继拎着手电筒悠哉地走到坡底下,找了一个地方,便尿了起来。只见这家伙边尿着还边吹着口哨,俨然是三流酒馆里流行的《十八摸》的调子。

    马一茂看看四周,只觉得四处都是阴森森的,远处的坟地里,还时不时就冒出一股股的蓝色鬼火。虽然他明白这是一些科学上能够解释的自然现象,但他的心里还是直打着鼓。虽然他身为倒斗之王欧阳逸的徒弟,欧阳逸的本事他也学了不少,但是他直到现在为止还从没有一个人在坟地待过。

    他此刻低头看向坡底下,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张继尿尿的地方有一支几块钱的手电筒暗淡地亮着。

    却说张继童鞋,他见欧阳逸的这个徒弟实在是胆小得可以,所以他便故意将马一茂一个人留在了上面,想练练他的胆子。

    此刻他走到坡底下的一块空地,将手电筒夹在胳肢窝里,双手解开裤子便尿了起来。尿完了之后,张继正将裤链拉好,突然,一股怪风从来路刮来,经过他的身边,刮到了坡顶上方。

    张继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糕,这风居然将我的尿气吹到坡顶,一会粽子出来就麻烦了,那臭小子还在上边!

    想到这里,赶紧一溜烟就往坡顶上跑,一边跑一边大骂:“他nnd,这风来得没理由啊,这……这也太衰了吧!”

    张继一阵风似地跑到坡顶,拿手电筒一照,顿时就吃了一惊。只见那块坟头前方,已经不见了马一茂的身影,张继见状赶紧将手电筒照向坟头。在他现坟头没有什么变化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暗骂道:kao,不是叫他好好待在这里吗?

    正郁闷着,突然他现坟头的后边站着一个人,张继一看,顿时生气起来,怒气冲冲地走过去,骂道:“nnd,不是叫你不要……”

    说到这里,他突然现,前边的这个人影不是张继,而是一个衣服破烂,头披散的人。那个身影原先背对着他,不过,此刻身影已经慢慢地转过身来。张继看清那个身影,头皮一下子就麻了。他有些呆,弱弱地将刚才的话继续说完:“乱……跑……吗……”

    他的前方不是别的,正是一只骇人的大粽子。只见那只粽子有着一张青的脸,脸上的皮肤已经完全干裂,粽子的一只眼睛从眼眶里脱了出来,吊挂在脸颊上。它的嘴唇已经没有了,所以嘴巴里参差不齐的牙齿便暴露了出来,粽子的鼻子也掉了,只剩下两个三角形的鼻孔突兀地分布在脸的中央。

    张继一见自己的好盆友又来了,虽然被吓了一跳,不过好在他见的粽子多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只见他突然摆出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对粽子童鞋说道:“呵呵……真不好意思,我……我认错人了……新春快乐,恭喜财……恭喜财……”

    话一说完,张继立刻就“妈呀”一声,转身就跑。大粽子这个时候也闻到了张继的气味,呼地一蹦,以几倍于张继的度就朝张继扑来。

    对于粽子的这种常规式攻击,张继颇有经验地一矮身子。粽子全身僵直,张继矮下身子,它的手不仅掐不到张继的脖子,下身还被张继卡到,嘭地一声就摔了个狗啃泥。张继不敢迟疑,起身拔腿就往坡下跑。

    “nnd,不是说认错人了吗?你没那么小气吧?”张继一边跑一边叫。

    那只粽子很快就噌的一下直立起来,继续朝张继追去。张继一口气窜到坡底,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身影拦住了他。

    “张大哥,你刚才去哪了?”马一茂小盆友站在张继的前面问道。

    张继跑上去,拉着他正要跑,马一茂却对他说道:“张大哥,先听我说,刚才我用师父教我的占星秘术看了一下星象,我现,今晚凶宿当值,星月暗淡,主阴盛阳衰,很可能会出现……”

    “出现粽子是吧?”张继愤怒之极,反而镇定了下来,将手电筒照向身后:“那还用你说,身后就追来一只,我现在非常非常严肃地问你,你跑不跑?”

    可怜的马一茂小盆友正好看到了粽子一蹦一蹦追过来的壮观景象,顿时就呆呆地说道:“跑……跑……”

    “很好!”张继的镇定到此为止,一把拉着马一茂,继续狂奔。

    粽子就扑人的那一瞬间度极快,追着人的时候反而不如人跑得快了。张继和马一茂跑了一阵,实在累得不行,便停了下来。张继拿起手电筒照了照身后,现粽子没有追上来,顿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张大哥,不是说不在上面尿尿就没事吗?怎……怎么会蹦出来这么大一只粽子?”马一茂刚问完,他脑海中想起的欧阳逸的话就立刻回答了他:即使你们把所有的忌讳都考虑在内了,不过只要有那小子在,粽子就一定会出来……

    敢情师父的话还真的从来没错过!

    此刻马一茂的心里已经把张继咒骂了无数遍,好好的年不过,非要把他拉来这里,这下好了,跟粽子过年了。

    两人靠坐在一起,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张继摇着头,正暗骂着倒霉,突然觉得身边的马一茂拍了拍他,张继垂头丧气,脸连都懒得转过去,说道:“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马一茂奇怪地问道。

    “你不是拍我吗?”张继转过脸去。

    “呃……”马一茂也转过脸去看着他。

    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就在他们一对视的那一刻,双方早已经明白了什么。有一句话说得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不约而同地慢慢将脸转向身后,只见在他们的身后,一张丑陋的怪脸悄然地出现,那是一张已经溃烂的脸,脸上的两只眼睛放射出了骇人的绿光,伴随着沙哑的阴笑声,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哇,粽子来啦!”两人被吓得大叫一声,双双往旁边跳开。

    那粽子举起爪子就要朝张继扑去,谁知张继突然喊道:“不对!粽子绝对不会出声音,你小子什么人?”

    “哎呀,露馅了!”那粽子听了张继的话,笑呵呵地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摸金校尉刘全胜。

    “kao你个臭黄瓜,没事干嘛跑出来吓人!”张继一见到这个天生死对头,立刻就破口大骂。

    “刘大哥,怎么是你呀?你……你刚才吓死我了!”马一茂拍拍胸口。

    刘全胜看向马一茂,脸色立刻板了起来:“怎么是我?还不是你师父现你和端午张都不见了,料到你们会来这里,叫我来找你们。端午张没组织没纪律就算了,你怎么也跑来跟他瞎闹,不像话!”

    马一茂听到刘全胜教训他,头立刻就低了下来。

    “喂喂喂!说话注意点!”张继听了刘全胜的话,立刻就不乐意了:“什么瞎闹啊?我们这是在干正事,你懂不懂?还有……谁是端午呢!”

    “好了,别闹了,今天的日子不能倒斗,会出事的。”刘全胜说完,走到一边拉起了马一茂。

    “nnd,你别老给我搅局啊,我们这才刚开始呢!”张继脸色一冷,走到一边将刘全胜和马一茂拉开。(张继这句话如果让小盆友们往别的方面想,那么笔仙在此道歉,声明一下,笔仙是很纯洁的,非常非常纯洁……)

    刘全胜正要说什么,突然,他看向张继身后,双眼顿时大张开来,指着张继的身后大喊道:“粽子!”

    张继吃了一惊,赶忙回过头去。这一看之下,哪里现什么呀。等他意识到不对,回过头来,却现刘全胜已经哈哈大笑地拉着马一茂跑了。

    “去你个死老刘,这么狡猾,你属狐狸的?”张继见自己被刘全胜摆了一道,顿时大怒地追了上去。刘全胜拉着马一茂,度慢了不少,不一会儿,张继已经追了上来。张继一追上来,立刻就一把拉住了他们,骂道:“nnd,刘黄瓜你别坏我们的好事,总之,今天你说什么也没用,倒不到斗,我们今晚就不走了!”

    “拜托,你长大一点行不行!”刘全胜十分无奈。

    “切,你才长不大呢,小茂,你说我看起来不成熟吗?”张继一双威逼的眼睛盯向一边的马一茂。

    马一茂狂囧,虽然不想,但还是不得不昧着良心说道:“张大哥,你比我成熟的。”

    成熟?成熟还半夜三更挑这种日子带我到这种地方来!

    “看吧,小茂都说我成熟呢,Bs你!”张继此刻还一脸得意地说着。突然,他意识到其他人都不说话了,便奇怪地朝刘全胜看去。只见刘全胜又是呆呆地看向他身后,喃喃地说道:“粽子!这回是真的了!”

    “kao,你真当我是白痴啊,骗我一次还想骗第二次?”张继一扭头,一副我不吃你这一套的样子。

    谁知,一旁的马一茂突然战战兢兢地指着张继的身后说道:“张……张大哥,真……真的是粽子。”

    “真……真的?”张继知道马一茂很老实,顿时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许骗我哦!”

    “不……不骗你,真的!”马一茂脸色越来越焦急。

    张继这才回头去看,一看这下,顿时就汗毛直竖,没想到这次他的身后,果然追过来了一只粽子,而且,那只粽子已经距离他身后不远了,看那样子,似乎就是之前追他们的那只。

    张继转身就要跑,身后的粽子又是往前一扑。张继无奈地一耸肩,说道:“都2o1o年了,这粽子怎么还是老一套,一点都不懂创新!”说完便轻松地矮下身子。(千万别怪笔仙这样描写,也不要追究张继在这电光火石间如何能说那么多话的,不要忘了,日本动漫里的人出一招的同时还能说几十句话呢,我们的张继和他们比还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只粽子被张继一绊,再一次亲吻了地球。张继这时赶忙起身,冲过去拉起刘全胜和马一茂,拔腿就跑。

    “看吧,说了你又不信,还说我骗你。”刘全胜跑着还不忘记数落张继一句。

    张继闻言,顿时就勃然大怒:“我去你丫的,谁让你之前爱骗我,敢情我在小学时候学的那篇《狼来了》的课文是你编的?”

    “张大哥,不要生气了,其实你还是很厉害的,呃……你比粽子聪明多了!”马一茂小盆友一脸无害地说道。

    张继边跑边敲了马一茂一记暴栗:“臭小子,会不会夸人呢你。”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儿,已经跑出了林子,到了公路上。

    公路上停着一辆兰博基尼的敞篷跑车,一个被西服勾勒出匀称的身材的男子靠坐在跑车的驾驶座上,男子带着淡黑色的墨镜,静静地抽着烟。他那长而杂乱的刘海轻轻地盖在双眼上,带着那么一点点颓废。

    那个男子一见张继三人跑过来,便将烟头随手一扔,很随意地将头往后一捋,露出一了双看似无神却又透漏着些许睿智光芒的眼眸,他瞥了三人一眼,淡淡地问道:“闹完了?”

    此人正是千里迢迢跑来抓人的欧阳逸。

    “师……师父……”马一茂一见到那名男子,顿时就脸颊烫,低下了头去。

    “呃……老逸,真巧啊,你也在这里啊……”张继抓抓头。

    欧阳逸对张继直接无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上车!”

    刘全胜耸了耸肩,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张继和马一茂则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悻悻地做上了车子的后座。这个时候,林子里突然嗖地一声,居然是那只粽子窜了出来。

    欧阳逸扭头一看,摆酷便到此为止,只见他嘴巴大张,呆呆地一脱墨镜:“我kao,这么疯狂?撤!”随即挂了个挡,一踩油门,车子便一溜烟地开跑。只留下可怜的粽子童鞋一蹦一蹦地在后面追着……

    马一茂看着身后的粽子童鞋越变越小,最后慢慢地从视野上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一边的张继拍了拍他。

    他转过头去,只见张继一脸奸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通体黝黑,被雕刻成了莲花的形状。

    “这是……”马一茂眼睛一亮。

    “嘿嘿,刚才我们坐在地上的时候,我捡到的,看这样子一定是来头不小的宝贝,这趟咱没白来吧?”张继耸耸眉毛,笑嘻嘻地拍着马一茂的肩膀。

    “呵呵,嗯。”马一茂小盆友心花怒放,绽放出了纯洁的笑容。

    …………

    第二天,欧阳家族的别墅里,隆重的鉴定大会召开着。穿得一身整整齐齐的吴老头子站在讲台上,干咳了一声,随即言:“各位朋友,在这个新春佳节到来之际,我谨代表国际倒斗协会,全国倒斗联盟,四大禁地探险社团,向全体墓友,以及电脑、手机屏幕前的读者朋友们,致以最崇高的节日问候。新的一年里,我们要加强贯彻…………提高…………坚持…良好作风………深刻落实…………长远目标…………不懈努力…………艰苦奋斗的精神…………新的任务………………………………………………我的讲话完了,谢谢大家!”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开场言到这里终于结束了,吴老头子看着座下的一众睡客,再次干咳了两声,将大家叫醒。

    “咳咳,那个……现在我宣布这次的鉴定结果。”

    吴老头子说完,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随即念道:“亲爱的,你好吗?几十年不见,我一直很想念你。此刻我现今天的春节居然伴随着2月14号的情人节,所以,我……”

    “啊啊啊啊啊!!!拿错纸了,不好意思!!!”吴老头子估计刚才讲开场白讲到晕了,读了好几句才意识到拿错了讲稿,顿时老脸一红。

    “咳咳……”吴老头子又干咳了两声,将手中的粉红色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入了贴身的口袋,然后才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胡乱揉成的纸团,费了半天的劲将之打开,这才开始念道:“根据我们鉴定组成员的不懈努力,终于达成共识。现在我宣布,关于这块黑色的莲花状石头,乃是普通的花岗岩,雕刻手艺粗糙,材质简陋,经过初步鉴定,这是民间法师用来度亡灵的一些工具,这石头之所以黝黑,是因为长期被烧纸钱的火给熏黑的缘故。所以,在这里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大家,这块石头,没有任何经济价值和收藏价值,鉴于它曾经将我的衣服弄脏,我此刻要代表鉴定组说几句话,第一,这是一块臭石头,第二,这是一块非常臭的臭石头,第三,将这块石头当宝一样带回来的那个人,不是地球人,鉴定完毕!”

    马一茂一听完吴老头子的言,囧……

    张继随后举起了一块写有“Bs那么老还泡mm的人”的牌子。

    刘全胜打了一个哈欠,耸了耸肩之后继续他的睡眠。

    欧阳逸淡定地露出了迷死万千女子的微笑,随后看向马一茂,一脸不听师父言,吃亏在眼前的表情

    患上老年痴呆的欧阳逸的爷爷此刻正无聊地坐在轮椅上吃着桂花糕,突然呵呵一笑,指着张继不断地说着:“白痴……白痴……”(与此同时张继便觉得头上有几只乌鸦飞过。)

    追着他们追到别墅,被张继抓来当宠物的粽子童鞋,在笼子里胡乱地抓着,突然现众人虽然各自有各自的表情,但没有一个人理它,顿时郁闷地爬在地上画起了圈圈。(ps:由于粽子身子不能弯曲,所以是趴着画圈圈而不是蹲着画……)如果可怜的粽子童鞋能说话的话,屋子里一定会响起一句话:“可恶,你们居然一个个都不鸟我,画oo诅咒你们……啊啊啊啊~~放我出去,好讨厌的感觉!!!”

    (春节恶搞剧场版:《张继的春节任务之粽子也疯狂》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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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剧场版为笔仙献上,与《无限盗墓》的主线剧情无关,权当娱乐。笔仙用此文来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新春快乐,天天过大年!恭喜财哦!!!今天也伴随着情人节的到来,在这个双喜临门的日子里,笔仙在此祝福全天下的有情人,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再次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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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大漠迷情之白雪回归(待续)

    前言:位于新疆南部的塔里木盆地,静静地躺着一片无垠的沙漠。她有一个雄伟的名称,塔克拉玛干。千百年来,流动的狂沙将她的面容掩盖在神秘的面纱之下,没有人知道,她的底下埋藏着多少秘密,也没有人知道,那犹如黄金一般的滚滚沙尘的背后,有着多少动人的故事。她飘渺,且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奇异力量,沧海桑田带来的变迁,将大漠深处的一切秘密都埋葬在她的裙下,唯一永恒的,只有她——塔克拉玛干……

    传说在这片沙漠里,生活着一群骆驼,它们世世代代游走在这片荒芜之地,坚强地对抗着洗刷岁月的风沙,繁衍生息。这一群骆驼居无定所,没有人知道它们的行迹,它们就好像是塔克拉玛干的守卫者,千百年来顽强地坚守在这片失落的土地上。

    在这一群骆驼中,有一头最为高大的白骆驼,那是骆驼们的王者。沙漠里的老人都说,白骆驼是沙漠的守护神,它温顺善良,迷失的旅行者如果遇到它,就能够走出沙漠。许多年来,各地的偷猎者都试图进入大漠寻找这头白骆驼,但这些偷猎者没有一个能走出大漠,全数丧生在了犹如死神过境一般的沙尘暴里。老人说,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能找到白骆驼,而那些对沙漠生灵不敬的偷猎者,结局只能是在茫茫沙海中丢掉自己的生命……

    驼铃声清脆地回荡在一座座沙丘之间,此刻时近正午,炎热的太阳烧烤着这片原本就干旱异常的土地。我们的驼队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可是放眼望去,前方依然是一片茫茫的沙海。

    我骑在一头双峰骆驼上,喝了一口酸羊奶,皱着眉头远眺着前方的风沙。我生平第一次来到沙漠,起先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存在着浓厚的兴趣,但一天的路程走下来,疲劳感顿时就让我失去了欣赏沿途风景的所有兴致,只能缩在骆驼上,一边用衣服遮挡着风沙,一边迷迷糊糊地听着前边的张继和驼队领头人的女儿吹嘘着我们当年的历险故事。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那条鳄鱼距离我就只有五米啊!那家伙,一个甩头,就能撞倒一间小房子!***,还好老张我体力强盛,背着一个老头愣是从它眼前逃掉了!”张继骑在一头骆驼上,身上披着一条带帽披风,正指手画脚地演示这他当时的逃跑动作。

    “那鳄鱼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比狼还厉害?”驼队领队的女儿是一个名叫甄妮的十八岁少女,甄妮长得很漂亮,圆圆的脸蛋上,小巧的眉毛被风沙吹得轻微皱了起来。长期跟着驼队的她,并没有被喧嚣的尘世所染,纯洁无暇的眼眸还带着许多纯真的稚气。她听张继讲故事听得入迷,眨巴着明亮的眼眸对张继说道:“我听阿爹说,沙漠里的狼群是最厉害的,连最有经验的猎人队也不敢冒犯狼群。”

    张继瞟了甄妮一眼,嘿嘿一笑道:“狼算什么,在那条鳄鱼面前,顶多也就是一只小老鼠,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

    甄妮年少无知,一听到张继描述的那条鳄鱼如此厉害,顿时就瞠目结舌,朝张继竖起了一只大拇指道:“张大哥可真厉害,碰到那条鳄鱼还能逃得掉!”

    “那是,我当时还背着一个老头呢!”张继拍着胸脯,还不忘强调他当时背着一个人。

    我摇头苦笑,再不理会张继的海侃,闭上眼睛就要假寐一会,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整个驼队突然停了下来。我担心出什么事,驱赶着骆驼就走到前方,在领队身边停下,问道:“怎么不走了?”

    “前边已经没有地下河的痕迹了,如果继续走下去,很可能会在沙漠里迷路的。”领队是一个长满腮帮子的大汉,名叫大飞。在他的身上,到处都可以看得到久经风沙的痕迹,他喝了一口酸羊奶,抹抹嘴对我说道。

    我也知道,在沙漠里行走,如果没有地下暗河的痕迹做路标,就极有可能会在沙漠里迷路。在这几百万年就形成的死亡沙海里,如果迷了路,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这次我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白骆驼,得到白骆驼的奶水回去当紫云治病的药引子,所以当然不能放弃。

    紫云的病说来话长,一个月前,她参加了一个沙漠旅游团队,回来的时候,就染上了一种怪病,这种病让她持续昏迷,寻访了许多大医院,都没有人能够医治。后来,我通过吴老头子的关系,找到了一位隐世的神医,这位神医说他能配一副医治这种怪病的药,但这种药必须要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骆驼王者,白骆驼的奶水来做药引。

    为此,我便带着张继来到这片沙漠,雇了当地的驼队来寻找白骆驼。

    “大飞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抹掉脸上的沙尘,皱着眉头对大飞问道。

    大飞摇了摇头说:“真的不能前进了,我不能带着我的驼队冒险。”

    “这样吧,之前说好的雇金,我再加一倍,不,再加三倍!”我伸出手比了一个“六”的数字。

    谁知大飞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沙漠是无情的杀人土地,就算给再多的钱,我也不能带着驼队走进沙漠深处。”

    我见大飞很坚决,知道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了,当下也没有办法,只得朝他抱了抱拳说:“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很感谢你带我们走到这里,接下来的路,我们自己走吧,你们驼队也不容易,之前说好的钱,我加倍付给你。”

    大飞听我说完,却是表情凝重地说道:“我劝你们还是别再进去了,沙漠里风沙不断,地形一天一变,而且地上的脚印你刚一踏过,不一会就消失了,就算是再好的驼队,也会在沙漠里迷路的。而且,你们也不可能找得到白骆驼,住在沙漠周边的人,有多少人一生都不能见到白骆驼一面,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

    我摇摇头说:“我有理由一定要找到白骆驼,所以不见到白骆驼,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们回去吧,我们自己也会小心的。”

    说完,我将早已准备好的钱再加一倍,交到了大飞的手中。

    大飞接过钱,沉吟了一阵,对我说道:“这样吧,我也不能白收你多支付的钱,我送你们两头强壮的骆驼,你们自己多加保重吧。”

    “谢谢你!”我郑重地朝大飞点了点头。

    大飞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手下将两头高大的骆驼牵到我跟前。我下了坐着的这头骆驼,骑在了他送给我们的其中一头骆驼上,同时招呼张继过来。大飞调转了座下的骆驼,朝驼队喊了返程的号令。

    我将事情和张继说了,张继也是一脸无奈。这个时候,甄妮驱赶着骆驼走到我们跟前,对张继问道:“张大哥,你要走了吗?”

    张继愣了一下,随后哈哈一笑:“丫头,我们还要继续进入沙漠的深处,刚才的故事等我回来再跟你讲!”

    甄妮稍稍有些难过,直到后边的大飞催促,她才一咬牙,对张继说:“张大哥,我要跟阿爹回去了,我等你回来给我将故事哦!”

    “好好,你快走吧,你阿爹催了,我回来一定给你把故事讲完,还有我们一会进入沙漠深处的故事,我一并跟你讲!”张继笑着拍了拍甄妮的肩膀。

    “我们拉勾。”甄妮突然朝张继伸出了小指。

    张继又是一愣,我知道他也有点舍不得这个一路上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听他讲故事的小屁孩,只见张继轻轻摇头一笑:“这臭丫头……好,拉勾!”

    一大一小两只手轻轻地勾在了一起,随后,两个拇指又重重地按在了一起。

    拉完了勾,甄妮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我们,转身赶回了驼队。

    目送着驼队消失在远方,我拍了拍张继的肩膀,叹道:“这丫头真讨人喜欢。”

    “是啊……”张继也是一叹,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打开了我的手:“什么呀,我最讨厌小孩了,刚才一路上缠着我,***,这沙漠我早就不想呆了,早走早好!”

    说完,张继就赶着骆驼继续往前走。我摇头轻笑,也不点破,拍着骆驼跟上张继。

    前方果然已经没有了地下暗河的痕迹,我怕这样走下去真的会迷路,所以也不敢随便走偏,拿出指南针死死地按照方向走着直线。一路艰辛,我们也没怎么说话,这个时候,张继突然哼起了一个小调子,调子曲折悠扬,有一种沧桑的美感,我暗道若换在平时,张继最里哼的要不是三流酒馆里的《十八摸》就是轻浮搞怪的《哥只是个传说》,这会居然哼起了这种调子,想必他也是被这千年飘渺万年沧桑的大漠所感染了。

    “继子,你哼的这调子,从哪里学来的?挺有意境啊!”我颇有兴趣地盯着张继问道。

    “什么意境啊,这鸟不生蛋的破沙漠,不哼这种破曲子,难道还要我哼那么神圣的《十八摸》啊?”张继撇撇嘴,继续哼起了那纯朴的调子,不过此刻声音却是轻浮了许多。

    过了一会,张继突然转过头对我问道:“逸神棍,你说咱们就这么干走,能找到白骆驼吗?听当地人说,白骆驼可不常出现啊。而且作为骆驼群的王者,这白骆驼每一代只有一只,你说这一代的白骆驼如果是只公的,或者是只雏,没有奶水,那咱此行不是亏大啦!”

    我说:“这有什么办法,紫云的病刻不容缓了,我们也只能碰运气,你最好闭上你的乌鸦嘴,别全给你说对了,咱们就真的亏大了!”

    张继也知道不能开玩笑,索性就闭上了嘴巴。

    又走了一会,顿时就觉得口干舌燥,喉咙里都快要冒烟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停下来,做在骆驼的阴影下休息,喝上一点宝贵的酸羊奶。在沙漠里,酸羊奶比清水来得更解渴。这个时候,沙子里突然钻出了一个小黑影,我低下头去看,顿时就现,那是一只灰色的大蝎子。这只蝎子缓缓地在我们眼前爬着,也不管我们,显得非常悠闲。

    张继颇有兴致地盯着那只蝎子,对我说道:“逸神棍,听说一些在沙漠里迷路的人,饿得不行了,连蝎子都吃。听说只要拔掉它有毒的尾巴,放到嘴里嚼,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我抓给你。”

    我哈哈一笑:“别逗了,袋子里的干粮我还愁吃不完呢。”

    这个时候,张继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对我指着说道:“你看,那边怎么好像有房子?”

    我听张继这么说,也是惊奇地抬头去看。顿时就现,远处果然有几座像建筑一样的低矮物体,这些物体和沙漠一样的颜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站起身,招呼张继道:“走,去看看。”

    我们两人牵着骆驼,踩着黄沙慢慢往那里走去。走近了一点,我们顿时就现,那几个物体还真的是房子,不过看起来很奇怪,似乎那只是房子的顶部,似乎这些房子都被黄沙给埋住了。

    张继一边往那些建筑物走,一边对我说道:“***还真是房子,难道这里以前有村落?”

    我说:“我看这多半了一些古城的遗址。”

    “古城?这种地方还会有人聚居?”张继有些不敢相信。

    我瞟了他一眼道:“一看你说这话,就知道你从来都不读书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可是曾经孕育过许多王朝的地方。在尼亚河流等古河流域,就曾经有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精绝国、弥国和货国等国家存在。所以这沙漠里出现古城,那是最正常的事情了。虽然许多年过去,大部分古城都被沙子掩埋,但偶尔风沙吹过的时候,一些高层建筑就会露出冰山一角。”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进了古城的遗址里。这些建筑常年被风沙侵蚀,已经是残垣断壁,破损不堪。不过靠在这些建筑后面,却是最佳躲避风沙的场所,我们正好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们在一根石柱上栓好了骆驼,便靠在一面破墙后边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我突然有一丝不安的感觉,好像附近整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我当下赶忙就举头四顾,就在我的眼睛扫过一面低矮的土墙的时候,顿时就现一个脑袋嗖地一下躲到了土墙后边。我见状,感觉拍了拍张继,低声对他说道:“那边有人。”

    “有人,在哪?”张继抬起头四下看看,喃喃道:“哪有什么人。”

    我指着那边的那面破土墙说:“就在那堵墙后边,我看见了,走,咱们过去看看。如果他熟悉这里,正好可以雇他当我们的向导。”

    “会不会是土匪?”张继问道。

    我说:“不会,如果是土匪,早就冲出来了,还会躲躲闪闪?”

    “走,过去看看,***,咱们正缺个向导呢!”张继当下就起身。

    随后,我们两人便轻手轻脚地朝那堵破墙走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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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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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盗墓介绍:
从古至今,在这段悠长且深邃的岁月中,多少不为人知的历史被尘封在那黄沙之下,多少离奇古怪的故事长眠在那些古人遗留下来的地下建筑中。九州大地上,存在着四座被诅咒的禁忌古墓,里边有着许多迷失了自我的灵魂,传言,那是从古至今闯入其中的盗墓者的灵魂,它们迷失在那幽深的黑暗中,静静守护着一个古老的秘密……无限盗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无限盗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无限盗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