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中国之行
新书榜27名，骚年们！一天前进3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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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搅基被点了六次？？成心想气死老夫是吧？
——
因为实在太过诡异，李炼和冴子足足愣了十秒钟。
到底哪一个世界才是真实的？郁纪眼中的世界充斥着与人类格格不入的丑陋。
对他而言，世界的丑陋与沙耶的美好，是真实。
而对其他人而言，世界的美好和沙耶的丑陋，才是真实。
所以，这两者必然是无法共存的，悲剧从一开始就注定。
试问，就算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果在你眼中变成了怪物，你还能淡然处之吗？
试问，整个世界都变成那样，你无处可逃的时候，遇见沙耶这唯一的美好，你能忍住不爱上她吗？
不可能的，一切都只是必然，就算把郁纪换成任何其他人也都是这样的结果。
正因为如此，李炼才感受到强烈的震撼。
“呐，炼……”冴子紧握着李炼手，脸色有些苍白，“到底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
她想起自己身为一个“剧情人物”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建立在幻想的基础上的，所以，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也许只是虚假，真实的世界也许恰恰如郁纪看到的一样。
——正确的，也许是郁纪，而一直被蒙蔽的，却是自己。
世界，和自己本身，也许确实是丑陋的，但是因为丑得太久，而不自知。
人类根本没有参照物，只能根据自己狭隘的思维来下判断。
也许，在宇宙中茫茫多的种族眼中，人类确实是如同肉块脏器一般丑陋的存在，只要碰见，就忍不住想要消灭。
人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在不远的未来，真的遇到那“第一次接触”时，真的能够保持自己的尊严吗？
觉察到自己的思维跑得越来越远，李炼及时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看着冴子依旧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直接抱住她，一口吻了上去。
“这个，是不是真的？”
冴子脸颊绯红，慌忙退了两步。
“坏蛋……”小声念叨着。
“回去吧，不要乱想。”李炼拉着她的手，脸色依旧平静。
只是他的心底，恐怕比冴子的触动还大，他不停回味郁纪的记忆，总觉得有种难以言明的“道理”在其中。
郁纪的遭遇，真的只是偶然吗？沙耶的存在又究竟是什么？
那个异样的世界是不是暗喻着什么？
——
半小时后。
冴子正在为李炼包扎，腰部的伤口虽然面积很大，但是并不深，倒也不影响活动。
而那个美**官安道夫，正像是囚犯一样坐在两人身边。
“好啦。”
小心翼翼的剪断线头，冴子满意的帮李炼穿上衣服。
“谢了。”李炼轻声说着。
他转头看向安道夫，淡然说道，“抱歉了，为了防止可能的不愉快，所以希望在我们离开之前，你一直留在我们的视野内。”
安道夫苦笑一声，“我明白……”
他真的很难相信，一个高中生，到底是如何拥有这么缜密的思维，还有这种对他人不依不饶的怀疑。
他还记得，为了防止被偷袭，这两人根本没有随着卡车一起回来，而是从另一边，绕了个圈，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后就一直贴着自己，不让自己有任何小动作的机会。
“恩，那么，飞机和飞行员已经准备好了吧？”李炼接着问道。
“直升飞机的话，航行距离恐怕不够返航的……所以飞行员……”安道夫小心翼翼的说道。
“只需要准备好飞机和飞行员，至于怎么‘说服’他跟我们走，这个不用你操心。”
“那……那就没问题了，都准备好了……”安道夫显然不准备了解到底怎么“说服”。
“好，我们2小时后出发，请准备好足够的食物与饮水，当然，汽油必须加满。”
“那是当然。”安道夫点头答应，然后往外面喊了一声，外面进来一名士兵，安道夫当面做了安排。
一切搞定，李炼轻轻拍了拍冴子的肩膀。
冴子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毕竟要就此离开日本了，这辈子也不知有没有回来的机会。
而且……终极使徒……天照神……
到底会把日本带入怎样可怕的境地呢？
只是，留恋，只有一瞬罢了。
冴子靠在李炼肩上，坏笑着说道，“得快点带你去见我父亲呢，父亲大人一定很喜欢你~”
李炼顿时一滞，毕竟也算是把人家女儿拐跑了，总得去见上一面的。即使是李炼，也不禁对这种事有些紧张。
“……从这里到中国的话，最远也只能飞到JL省，冴子，你父亲在哪儿？”李炼打开一副世界地图，指着JL省说道。
“上一次听说是在FJ那边。”
“这……隔得也太远了。”李炼的手指整整划过一大圈，才从JL连到FJ。
“是啊，不过倒也不急，父亲大人一定在那里好好活着，就算是大量的丧尸也没法打败父亲的。”冴子倒是不怎么担心。
李炼暗自纠结，你那到底是什么老爸啊，超人？金刚？
顿时，冴子父亲的形象在李炼的脑子里更加扭曲了。
“冴子，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地方好好把学到的剑法混会贯通。”李炼沉声说道，“到现在为止，丧尸的实力不断提高，前几天已经出现了那种在蛮力上不输给使徒的丧尸。我总觉得以后丧尸对我们的威胁会越来越大。”
“恩，是啊，而且使徒的实力也会随着对自己能力的熟悉而越来越强。”冴子也不无担忧的说道。
“那么就这样吧，在JL省找个合适的地方，修炼一段时间。”
“呵呵，简直就像是隐士高人一样。”
“可没那么轻松，生活条件恐怕会很差的，怕吗？”
“不怕。”冴子枕着他的肩膀，轻声答道。
——已经不会怕了，有你在身边的话。
冴子的心，出奇的安静。
第三十一章，山林之间，方寸世界
关于搅基这件事，老夫差点没被气死！！
——
一切准备完毕，在李炼“和颜悦色”的解释下，辅以刀刃的寒光，那名被安道夫抛弃的飞行员“欣然”接受了飞往中国的任务。
美制CH－47F武装直升机，作战半径700公里，只考虑单程的话，到达中国JL省不成问题，预计飞行时间8小时左右。
因为使徒的死亡，大部分丧尸已经离开了跨海桥，而剩下来的就无法构成威胁了。
士兵们把执行任务的13名勇士围在中间，却不知道真正解决了问题的李炼，此时正准备登机离去。
南里香一直显得魂不守舍，那个冷漠少年的影子在心头挥之不去。
强大的力量，冰冷的心境，对待自己的女友却又极温柔。
全身都是谜团，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引得南里香不停的猜测。
直到，她看见远处的停机坪上，一架直升机缓缓升起，她没来由的感觉那个少年就坐在上面。
他要离去了，不带走任何虚荣，把英雄的荣誉抛给了自己。
南里香的心难以平静，纷繁复杂的心情，根本无法解析，只是有一定可以肯定，她期待着那不远将来的再会。
——
微凉的气流吸入口鼻，苍天在上，白云在旁，充盈心肺之间的，是远离尘世的愉悦。
普通人可能有不少做飞机的机会，但是乘坐直升机做一次最接近蓝天的旅行，却是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机会的。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远古之时，类人猿第一次仰头望天，看到天上自由自在的飞鸟，质朴的渴望就一直延续至今。
——想要飞翔。
即使摔得粉身碎骨，尝试的人也不在少数，直到近现代，这延续了上万年的渴望才得到满足。
李炼将手伸到窗外，双眼微阖，静静领悟小次郎剑道的核心——“风之理”。
之前的应用，只是暴力的强行催动罢了，比起战鬼那种游刃有余的境界，还差了很远。
战鬼可以察觉到敌人的动作激起的“风”，然后顺应这风，斩出绝对无法闪避的刀芒。
当飞燕从身边闪过，只有无所不在的“风”，才能束缚它的羽翼，也只有风，才能将飞燕的所有动作捕捉。
李炼拥有极高的剑术天赋，“精神压制”又可以轻易让他进入“空灵”的武者之境。
即使如此，完全领悟风之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能做到强行催动，只是靠着远超小次郎生前的躯体力量罢了，如果小次郎拥有李炼现在的力量，那么“秘剑·燕返”肯定会有更多的奥妙。
而引动“风之力”的基础，可不是简单的躯体力量，力量再强，引动的只是“气流”罢了，根本没有杀伤力。
真正引起狂风的，其实是武者的“境界”，身体力量和精神力量的协调统一，类似的说法有很多，中国的“内力”，印度的“军茶利”，甚至“小宇宙”“气”等等。
武者在自己的刀上所注入的，不仅仅是肌肉的力量，也包括自己的精神，从而产生各种奇迹般的现象。
李炼曾经在主神的资料库里查询过“佐佐木小次郎”这个人，据说，在某个平行世界里，他的秘剑·燕返，已经达到了“次元干涉”的高度。
他可从来没学过魔法，能达到次元干涉，纯粹是因为对自己剑道的执着，用自己的精神与技艺，将奇迹化作现实。
此时，对李炼而言却是个难得的机会，高空的气流比起地面更加清晰、更加灵动、也更加狂野。
当气流碰撞到李炼的皮肤，在那刹那之间产生了无数个小气旋，气旋进行组合，形成大的气旋，转动着，绕过这障碍物，然后再次聚合，搅起一翻波动，然后又慢慢平息。
奇妙的过程，说不出的和谐，宇宙运行之理蕴含其中。
即使尘埃般的一点“理”的碎片，也足够区区人类领悟万年了吧。
时间瞬息而逝，八小时对李炼而言，实在有些太短了。
——
飞机降落在一条石子路上，油量表已经接近底部。
将飞机上的补给丢了不少给那个飞行员，再加上准备好的gps定位仪，能不能走出去，就得看他运气了。
为了自己的目的，李炼不介意对别人残忍，但是，别人帮了自己，自己绝不会过河拆桥，这是李炼的原则。
被人背叛，不是别人的错，而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给了别人背叛你的机会。
所以，就像安道夫，李炼根本不给他背叛自己的机会，却也不会去损害他的利益。
除了太过冷漠，这无疑是一种高效率的处事方法。
李炼、冴子就此与飞行员分道扬镳，他苦着脸往东走，李炼冴子却准备去附近的乡镇。
沿着粗糙的石子路，周围尽是翠绿的耕地，不见一个人，到处都是寂静。
偶尔看到不知名的鸟类，在水塘里啄食，浑然不顾从身边走过的人类，沉浸自己的世界里。
“总觉得，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了。”冴子深吸着气，陶醉般说道。
“是啊，是个好地方。”
丧尸啊，使徒啊，简直就像是梦，在这田园景象面前不堪一击。
走了一个小时，天色渐渐昏暗了，一个小村庄出现在两人面前。
很简陋，大概不到一百户人家，依山而建，深藏于尘世之外。
走到近处才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人。
淘好的米放在盆里，饭碗甩在地上，斑驳的血迹一直延伸到门口，模糊的脚印向村外延伸。
“连这种地方……都出现丧尸了？”冴子惊讶的说道。
“看来是的，只要有人聚居，就必然出现丧尸。”李炼下了判断。
“太残忍了。”冴子可以想象，一家人正忙活着做饭，丧尸却从门外进来，咬死了做饭的女人，打翻了桌上的碗。
“冴子，我想就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只是，这里的条件……”李炼欲言又止。
“呵呵，我可不是娇惯的女人，武者若是不能忍受辛苦，怎么可能获得成就呢。”冴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一点李炼很明白，只是心里过意不去，暗想以后出去，一定得好好补偿。
他之所以看中这里，也是因为这里的风。
紧靠着山，山风从东边吹来，与城市里截然不同，充满了大自然的狂野。
“饿了吧，炼。”
冴子找来围裙，开始在灶台上忙活，她显然没用过这种灶台，点火时不小心弄得自己一脸黑灰。
李炼想去帮忙，却被冴子赶了出来，只得苦笑着等在一边。
不久，米饭的香气弥漫在屋子里，再加上几个时蔬小炒，冴子的手艺让李炼赞不绝口。
她露出小女人般的幸福笑容，手托着腮，专心致志的看李炼把饭菜咽下，直到李炼不停的催促，自己才端起饭碗。
李炼的心悸动不息，某种情绪在心底酝酿，化作更加坚实的力量。
比起愤怒，更加坚韧，比起凶狠，更加磅礴。
武者的道，本就是一切情感的集合，若是没有冴子，李炼定然被愤怒淹没，现在却可以互相平衡，借助“心灵爆发”天赋，酝酿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
夜晚，李炼坐在上风口，长剑横膝，无悲无喜，激烈的风在他身边纠缠，被剑刃割断，然后聚合，回旋，消逝。
心剑神决，七式刀意，刀剑神技，秘剑燕返。
只取其中最适合自己的部分，然后详细的分析，细细的领悟，拆解，重组。
然后寻找到，在这个危险而混乱的世界里，活下去的道路。
这样的参悟，还将持续很长时间。
第三十二章，欧罗巴之陨
公元2007年9月19日，人类迎来了终结的审判。
世界各地，在同一时间，凡是有人类聚居的地方，全都出现了可怕的食人丧尸。
不论是城市还是乡村。
不论是高楼还是地下室。
不论是陆地还是小岛。
不论是飞机还是核潜艇。
就算再怎么与世隔绝的地方，丧尸都从人群中出现，扑向自己最亲近的人，播撒死亡，传递恐惧。
出现在各国高层领导身边的丧尸杀死了一半有余的执政者，全世界大部分的国家的正府陷入各种程度的混乱。
这就导致大部分正府都不能在丧尸出现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延误几个小时，就已经失去了隔离丧尸的最好时机。
10月1日，经过11天的蔓延，整个日本沦陷，除东京之外，已经没有大型的人类聚居地，幸存的五百万人民，大部分接受“天照”的指引，居住在东京城里，剩余的小部分，则分散在全国各地，苟延残喘着。
11月13日，英国沦陷，伦敦被百万丧尸和几十名使徒轻易攻陷。全国幸存约200万人，分布全国各地。
11月20日，印度沦陷，稠密的人口和懦弱的正府造成了最大的惨剧，十一亿人遇难，幸存者寥寥无几。
11月22日，澳洲沦陷，因为其稀疏的人口密度，尚有300万人幸存。
12月1日，美国成立“救世正府”，依托坦克大炮，在内华达州、纽约州、华盛顿州、加利福利亚州建立起四个隔离区，将无尽的丧尸挡在了外面。但是因为军工生产被停滞，抵抗越来越困难。
12月12日，ZG建立“未知病毒对策委员会”，组织起强横军力，在北部沿长城一线建立军事封锁区，将全部沦为丧尸的东三省隔绝在外。同时在南部地区，一边派出军队组织援救，一边开始建立沿长江流域的封锁线，作为第二手准备。
其中，沿海发达城市第一时间被军队控制，建立城内封锁线，以牺牲少部分人为代价解决了全城沦陷的危机。BJ至SH一线，成为国内最安全的地区。
……
经此一役，保留大部分发达地区的ZG成为当之无愧的世界霸主。
可惜，在人类风雨招摇的今天，所谓的霸权，毫无意义。
——
在战斗中，人们发现，那些最勇敢的战士们，逐渐发生了许多惊人的变化。
他们的力量变得无比巨大，他们的感官变得敏锐，他们可以在几公里内察觉到使徒的气息。
在面对那些变异丧尸以及使徒的时候，唯有这些最强大的战士才能做出像样的反抗。
他们或是用枪械，或是用冷兵器，展现出常人无法比拟的可怕战斗力。
为了表达对他们的敬畏，人们称其为。
——猎杀者！
随着猎杀者的出现，军队的建制的也随之更改，一切以猎杀者为中心，建立百人到万人不等的独立战团，赋予其充分的行动权限，执行援救、歼灭、保护等等任务。
伴随着猎杀者带来的强大战力，心高气傲的猎杀者变得越来越难以指挥，正府对战团的约束力越来越弱，但是随着普通人军队的快速伤亡，正府只得越来越依仗猎杀者战团，形成恶性循环。
各大战团都开始以猎杀者为中心，逐渐形成独立的队伍，在猎杀丧尸使徒的同时，战团之间、战团与正府之间，也总是矛盾不断。因为人类在这场战争中处于绝对弱势，所以这种矛盾一直被压制在较低的程度。
于是，正府会尽量满足战团的要求，而战团也乖乖执行正府的任务，表面上还是从属关系，但是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人类是崇尚力量的。猎杀者作为人类中的最强者，理所当然的获得了超人一等的权利，那些既强大又有智慧的猎杀者很快获得上位，渐渐控制各国的权利中枢。
另一方面，少部分猎杀者不愿意遵守正府的规章，以独行侠的身份的在黑暗的大地上游荡。
正府为了利用这部分猎杀者的战斗力，特别开创了“自由佣兵”系统，以丰厚的金钱物资为酬劳，驱使这些猎杀者去执行任务，因为正府的出手确实很阔绰，所以很多崇尚自由的猎杀者开始以执行佣兵任务为生。
当美国首先开创这套办法后，世界各国都竞相效仿。
而为了任务的便利，很多自由猎杀者开始组建自己的佣兵团，人数一般都在十人左右，虽然人数少，但是往往都是精英，而且，在激烈的任务中觉醒出第二、第三个猎杀者的佣兵团，也不在少数。
于是，世界各国都进入了“战团”和“佣兵团”的时代，以猎杀者为中坚力量，苦苦抵挡着怪物们的攻势，一切战术都由“战团联合会”制定，而正府更像是后勤保障部门，在战团之间斡旋，保障着平民的生活，想尽一切办法进行军工生产。
此时，全球人口，锐减到不足两亿。
——
2008年10月4日，经过艰苦卓绝的“一年战争”，法国巴黎在近百名使徒的围攻下沦陷，十大战团，十几万人，两百名猎杀者，全部阵亡。
最后时刻，近万名战士举枪自刎，怒血冲天，毅然打碎自己的脑袋，以免沦为丧尸。
血流成海，魔哭神泣，场景之惨烈，人类史上绝无第二。
至此，整个欧洲战线崩溃，只有小股抵抗势力以及少量猎杀者在其中做困兽之斗。
4日下午，一架飞机从巴黎机场起飞，承载了欧罗巴最后的希望。
——
现在，整个世界的中心只有三个。
被78个战团，2046名猎杀者守护着的ZG沿海城市群，人口一亿。
被43个战团，1109名猎杀者守护着的美国四大隔离区，人口两千万。
被“天照神”守护的日本东京，人口五百万。
人类存亡，只在一瞬。
第三十三章，法兰西曙光骑士之黯
我会告诉你，除了黑长直还控骑士姬？
新书榜22名，来吧，我还要更多~
感谢苏格拉底童鞋的评价票~
——
10月5日，JL省东部山林，随着一声巨响，钢铁的飞行物坠毁于此。
在赤红的火海中，唯有一抹亮丽的金色，摇曳着，从火海中步行而出。
金属胫甲拍打在地面上，将散落的碎石轻易碾碎，每一步踏出，都发出“嘎达嘎达”的金属碰撞声。
沿胫甲向上，沉重的金属裙甲将整个下伴身保护其中，厚达两厘米的金属缀片就算是狙击枪也难以击破。
腰间的束带是用细密的金属丝编制而成，以银色为主，夹以金色，描绘出形态各异的鸢尾花花纹，雍容华贵，而又牢固耐用。
而上半身，银色的板甲划过优雅的曲线，将所有要害保护其中，胸口微凸，在正中间蚀刻着一个优雅的图章，那是纠缠在一起的鸢尾花和十字架。
全身铠甲有无数道划痕，有些地方甚至被撞得凹陷，但这不会折损主人的威严，反而证明了其主人已历经百战，勇猛无双。
在胸甲的背部，一掌宽的插槽里放置着一柄接近两米长的巨剑，剑柄与剑镡形成一个雕刻着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在肃杀之中充满威严。
这一切的主人，就这么把接近70公斤的重量视作无物，任凭金色的发丝在烈风中舞动，面色冷峻，一双凤目不怒自威。
满身尽是战场的杀伐之气，用无数次斩杀铸造的传奇神话，震撼整个欧洲战场的最强猎杀者，那法兰西的钢铁玫瑰啊，欧罗巴最后的曙光！
于“一年战争”中，斩杀不计其数的怪物，以傲然之武勋让所有质疑其性别的人乖乖闭嘴，每当她进入战场，人们就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那炽烈的金色，将一切强敌拒之门外。
在欧洲战线，她的声望比任何一名统治者都高，她的话语，比任何一名政客的演讲都要打动人心。
但这一切的背后，支撑着欧洲战线无数人希望的躯体，只是个19岁的少女罢了。
而此刻，战争结束了，少女败了。
铺天盖地的使徒毁灭了一切抵抗，即使少女勇武至极，也分身乏术。
连战死的权利都没有，承载着法兰西最后的希望，她和她的追随者们离开了巴黎。
万人自刎，怒血冲天，百万冤魂，永久，永久，永久的缭绕在少女的心中。
她此时，也倦了，也惑了，也怨了。
胸前的鸢尾十字犹如讽刺，她的主，从未眷顾她。
——
少顷。
黑暗的鬼影在树林后蠢蠢欲动，飞机坠落的巨响吸引了他们，魑魅魍魉们遵从某个首脑的指示，逐渐将少女团团围住。
此时的丧尸，经过一年的进化，早就不是刚开始的那个样子了，其速度往往飞快，比得上野狗，而其中变异丧尸的几率大大提高，形成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
看着逐渐逼近的怪物，少女将巨剑从背后取下，双手持柄，剑刃竖直向天，剑柄和剑镡形成的十字架横在胸前。
剑刃的寒光反射在冷艳的面容上，圣碧色的眸子却空洞异常。
一切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她的心，还被困在万人的怒血中。
“仇敌逼迫我的灵魂，想把我驱逐到黑暗中让我永远做阴间的子民。”
口中呢喃，冷冽的言语，以不同于往日的淡漠，吟唱着《圣经》的诗句。
“主啊，求你使他们恐惧，愿他们知道自己不过是人。”
剑，划过一个狂暴的大圆，扑上的五具丧尸瞬间变成两截，干净利落的仿佛切割奶酪。
“主啊，请哀怜我，我被悲伤所侵蚀……”
巨剑后拉，左腿后移半步，从左往右，再次斩出一个半圆。
“骨头发颤灵魂软弱不堪……”
双腿微曲，一记突刺扎进怪物的心脏，然后手腕一挑，斩断十几根骨头，从肩膀斩出。
“有福的人，将避开成群之恶人，不停步于罪人的道路，不就坐于嘲讽者的座席……”
原地转身，带动两米长的巨剑发出超过360度的平斩，同时脚步轻移，在力尽之时化平斩为下劈，将丧尸从头顶至胯下劈成两半。
“恶人们如同飞散在空中的榖糠。”
收剑横胸，指着最后一具庞大的变异丧尸。
“用铁杖击败他们，如陶器一般将他们击碎。”
夹带着70公斤的重量，女骑士开始了快绝的冲刺。怪物也嘶吼着，迈动大象般的双腿，虬结的肌肉猛然绷紧。
毫无畏惧的正面碰撞，也许有更好的办法，但此时的少女没有思考战术的余地。
体型根本不成比例的双方碰撞在了一起，但胜利的，确是身形娇小的一方。
“在神的裁罚之前，在义人们之前不堪一击！
巨剑将怪物异形的手臂整个切断，去势不减，在怪物胸口斩出一掌深的伤痕。
怪物痛嚎着，另一支手臂奋力一挥，比少女的腰还要粗的手臂蕴含着可怕的力量，犹如打棒球一般，将女骑士一掌拍飞。
足足撞断了两棵大树，少女才止住后退，然后颤巍巍的站起来。
血，从额头流下，进入眼眶，将视野全部染成红色，少女却死死瞪着眼睛，眨都不眨。
在看不见的身体内部，肋骨已经折断，肺腑受到震荡，本就经历了连番苦战，飞机上也没有得到休息，少女的体能早就濒临极限。
“我要全心称谢主的正义，要歌颂至高者的名。”
她只是轻声呢喃，面容扭曲着，碧绿的眸子一片死寂，视疼痛为无物，犹如坏掉的骑士娃娃。
“将炭火与硫磺洒落恶人身上，让众人之命运皆受烈焰洗礼。”
再次发动了冲刺，冒着肋骨刺进心脏的危险，骑士一边呢喃主的圣言，一边愚直的正面扑上。
只是，这已经不是原本的虔诚了，少女只是无机质的重复着以往的言语，用语言麻痹自己，暂时忘却那百万人的死亡。
——她的主，从未眷顾她。
怪物的巨拳迎面而来，少女怒吼着，直直一剑斩了过去，撕裂鳞片状的外皮、切断强韧的肌肉、斩碎坚硬的骨头！
这一剑，竟然直接从拳头中间，把怪物的手臂竖直切割成两片！
一行血泪从碧色的眸子里流出来，少女再也无法克制！
“主啊！！！！我将对你施行——
——神圣之复仇！！！”
欧洲战场，无尽的死亡，少女祈祷了无数遍，无数遍，无数遍！！
但是，那个神，他不闻不问，不闻不问，不闻不问！！
眼看着恶人逞凶，善人遇难，连那最后的最后，终结一切的巴黎之战，百万战士奋战到死，血流成海，也看不到怪物的尽头！！
神，根本没有怜悯！
支撑自己一直战斗至今的信念，从根本上就是虚无的伪物！
巨剑再次举起，颤抖的手臂里，流动着奔腾的血液。
信仰的崩溃，心灵的异变，曙光骑士，正堕入黑暗之中。
一次次不停的斩落，巨剑撕咬着怪物全身每一处组织，在切割血肉的过程中，这原本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却带给了少女新鲜的、浓重的快感。
“神说……不得嗜杀……那我就杀给你看！”
如果祈祷不能得到神的恩赐，那么渎神，也不会得到神的惩罚。
那就尽情亵渎他吧！向世人证明，神之经典，只是一些虚伪的谎言！
无数次斩落，少女骑坐在怪物身上，全身淋满了暗红的血液，将身下的怪物细细切成肉糜。
直到十分钟后，一切陷入寂静。
少女突然停下动作，她肩膀耸动着，剧烈的哭泣起来，仿佛要把一切都发泄出来，金色的秀发浸没在鲜血里，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
“主啊……我将对你施行……神圣之复仇！”
她哽咽着不停的重复，不停的重复，不停的重复，将崩溃的信仰化作更加浓重的仇恨。
十字巨剑紧握在手中，在少女的精神催化下，剑柄上的耶稣像也突然流出血泪，一行鲜红的符文在剑刃上流动——
“nqm”
欧罗拉，这位以曙光为名的少女，刻下了复仇的烙印。
——
如果你问，骑士姬刚出场就黑化真的大丈夫？
我会回答，萌大奶~
另：既视感退散。
第三十四章，骑士姬的烹饪方法
在希伯来语中，“nqm”一词的含义是——
——当社会的稳固和完整性遭到了某种罪行的损害之后，需要通过一定手段的报复和惩罚来弥补。
但是，其含义已经不仅仅是报复、复仇或惩罚，而是充满了宗教意义的“审判”，甚至“末日审判”。
镶嵌在欧罗拉剑柄上的十字架，原本是放置于法国兰斯大教堂中的，供奉了数百年，浸染了无数虔诚信仰的圣物。
因为欧罗拉多次救国家于水火，才得到将十字架固定在自己的剑上的殊荣。
而这本是象征意义的做法，却在此时化作了实际的效力。
以斩杀者拥有的强大精气，以自己决绝的复仇之念，以十字架上残留的百年信仰，将“神圣复仇”这个概念以具体的符文固化于剑刃之上。
可惜默示录世界本身的魔力层次太低，若是在“月世界”或是“魔禁”世界，这柄剑将有可能直接升华为概念武装，只要主人秉承“神圣的复仇之心”，就可以发挥出相当于初级宝具的威力。
此时，一片狼藉的林间空地上，欧罗拉勉强支撑起身体，脸色苍白的可怕。
在巴黎之战中，少女连续战斗了七天七夜，斩杀十余名使徒，近百具变异丧尸，普通丧尸更是不计其数。
而后目睹了那惨烈的死亡景象，在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总统老泪横流的恳求下，她带领着最后十五名猎杀者，坐上了飞往ZG的飞机，期望在这人类最后的自留地里找到复国的希望。
可惜，飞机起飞时受到了使徒的拦截，一名擅长远程攻击的使徒破坏了一块不起眼的挡风板，一路都没有问题，却在ZG的JL省上空突发故障。
同机的十五名猎杀者全都跳伞逃生，欧罗拉却不愿放弃自己的一身铠甲，她直接凭借自己过人的力量，驾驭着濒临解体的飞机，减缓了下落速度，然后靠着一身重甲，安全着陆。
现在，她和她的队员失散了，不管下一步如何，都得先和队员汇合。
拄着剑，极度虚弱，极度疲倦，肋骨断了三根，脏器移位，内腑出血。
任何硬汉都不可能在这种伤势下移动，骑士少女却依旧一步一步的向远方走去。
根据gps定位，最近的队员离自己也有数公里的路程，高空的风把她的队员们吹去了很远的地方。
平时10分钟可以跑完的路程，此时却无比遥远，身上的铠甲从来没有如此沉重。
这套铠甲和巨剑，凝聚了整个法兰西的高科技和传统艺术，作为猎杀者，与其使用枪械武器，倒不如使用冷兵器，别说是使徒，就算变异丧尸也不是子弹能够轻易搞定的，而猎杀者凭借自己的力量，却可以直接用冷兵器将其快速斩杀。
艰难的步行还在持续，如果有什么比这个还要困难的话，那无疑就是一群新的怪物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欧罗拉之前就判断出，丧尸反常的行为肯定有使徒在背后指挥。
而现在，那个使徒正站在欧罗拉面前，长得倒是与常人无异，只是穿着一件医生的白大褂。
“哈，哈哈，没想，到，我，竟然，能，看到，传说，中的，曙光骑士，啊！”
以一顿一顿的奇怪腔调说着，他猥琐的双眼死死盯着欧罗拉，让人产生一种“滑腻”的幻觉。
欧罗拉却懂，那是肆无忌惮的对自己身体的**，那些脑袋正常的男性使徒，大多是以这种目光打量自己的。
每次都会惹得她多砍上几刀，她自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一言不发，欧罗拉拔剑在手，nqm，鲜红的“复仇”符文在剑刃上闪动。
剑指仇敌，骑士发出郑重的宣言。
“我将对你施行，神圣之复仇！”
短短的文字却仿佛拥有魔力，驱散了全身的疼痛，从千疮百孔的**里榨取力量。
凛冽的杀意牢牢锁定着使徒，让他不寒而栗。
“哈，哈哈，上！”那使徒却不冲动，只是猥琐的笑着，指挥周围的丧尸进攻。
剑，纵横捭阖，无论扑上多少怪物，看起来形状凄惨的骑士都能将其全部斩杀。但是，即使再怎么斩杀，与使徒的距离却无法缩短。
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却又仿佛永远不会倒下。
极脆弱，极坚强。
“看来，得，加点，料。”白大褂的使徒邪笑着伸出食指，指向五米外的骑士少女。
只见一道细长的蓝色电弧从他指尖发射出去，以接近光速粘上了那身全金属的铠甲，少女身体一滞，肌肉忍不住的一阵痉挛，一名变异丧尸的大爪子就在这时狠狠刺出，穿透了两厘米厚的合金板，深深扎进少女的腹部。
“啊啊啊！！”
怒吼着挥剑横斩，变异丧尸的头颅直接飞到了三米外。
“哈，哈哈，再来。”
又一道电弧，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反应的速度，全身的金属铠甲成了最好的导电介质，就算不停移动，电弧也会绕着弯粘过来。
强烈的痛苦蹂躏着少女的身心，她一次次站起，又一次次被击倒，通过“nqm”符文榨取的体力也在这个过程中流逝了。
看着淫笑着接近的使徒，她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已经一无所有了。
信仰，国家，战友，亲人，人民，以及自己的躯体，都将失去。
于是，她笑了，歇斯底里，把最后的体力用在了笑上。
所谓神啊，你编的这场戏，真是太过精彩了，我的一生，一定为你增添了不少乐趣吧。
崇拜你，被你玩弄，厌弃你，还是被你玩弄。
连一点转折都没有，从头虐到尾。
顶着人皮的怪物靠近了，伸出苍白的手，而欧罗拉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迎接可怕的末日，她却不愿闭上眼睛，一直瞪大着，看着自己的终末，就算堕入地狱也无法折服她的狂傲。
在最绝望的时候，那只手却停了下来。
不，这么说不恰当，应该是，那只手再也不能动了。
因为那只手断了，从手腕处，干净利落的被斩断了。
欧罗拉一愣，抬头看去，看到一个缓缓走来的身影。
大概不到20岁，比欧罗拉略高，脸色淡然，就那么空手走进了丧尸堆里，直直的走过来。
他右手并指成刀，横在胸前，凡是丧尸靠近，他的手臂就微微一抖，不，他真的动过吗？手，不是依旧放在原处吗？可是如果没动的话，那些丧尸是怎么被切成两半的？
欧罗拉死死盯着他的手，即使以她的目力，也根本无法察觉他的手在动。
但是她心里明白，男子的手确实在动，在丧尸靠近的瞬间，就被他的手刀斩杀了，在这惊人的杀戮下，他的行走速度却没有一丝变化。
白大褂的使徒在男子靠近时，抬起头，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他却说不出口。
当进入男子周身三米范围的瞬间，真的只是瞬间而已，他就仿佛坍塌的积木，化成上百个肉块，塌了下去，丧失了人类的形体，变成一堆泡在血水里的肉块。
在欧罗拉的眼里，男子的手，还是没动！
——
“炼，打猎回来了？”冴子一边整理着刚运来的生活物资，一边温柔的问道。
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将附近城镇可用的物资都运了过来，生活倒也不算太辛苦。
“恩，冴子，来帮个忙。”李炼将昏迷不醒的骑士少女连同那一身重铠一起丢到床上。
“咦？”冴子惊讶的问道，“今天的猎物是……骑士姬？”
“你看看应该怎么烹饪。”李炼一脸严肃的说道。
“炼……你应该是在开玩笑吧……”冴子一脸黑线的说着。
“总之，煮熟了总没错。”比出一个大拇指，咧开嘴，做出爽朗的样子，脸部却还是面无表情。
战鬼大叔的招牌动作你面无表情的做出来真的大丈夫吗？
“呵呵，那就由我来吧，先得查看下这位骑士姬的伤势呢。”冴子在少女肋下找到了胸甲的搭扣，按了下去，“吧嗒”一声，整个胸甲就分成了两半。
“咦……骑士姬的胸部是E呢……真是犯规啊……”冴子诧异的念叨着。
她伸手继续去解她的衬衣，却又突然停住，回头笑着说道，“炼，你继续看下去倒也可以啦，只是，人家会吃醋哦。”
不……冴子你绝对不仅仅是吃醋，黑气都冒出来啊！快收回去！
李炼立马原地转身，飞快的逃离这是非之地。
——
杨叔你好，杨叔再见。
第三十五章，访客
半小时后，冴子走出了房间。
“大多是内伤，我也没什么办法，得去找‘联盟’的医师。”冴子皱眉说道。
“恩，那就通知他们吧，以清光东镇的所有丧尸作为交换。”李炼沉声说道。
冴子所说的联盟，指的是“东三省幸存者联盟”，在这片已经化作死域的大地上，幸存的少数人类聚集在一起形成的组织。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李炼他们可不仅仅是隐居，偶尔出去清空附近的丧尸，既是练手，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力量不断增长，再此过程中不断磨练自己的剑术。
每当清空一个城镇，幸存者联盟就会派人去搜集其中的生活物资，久而久之，两方就达成了合作关系。幸存者联盟负责定期给两人运送物资，而两人则在清理了某处的丧尸后通知他们。
冴子走到一间小屋里，这里放了一个联盟自制的电台，在手机完全报废的现在，这种电台就成了远程联系的重要手段。
通知了那边派出最好的医疗人员，同时说明了自己的交换条件，相信他们已经乐开了花吧。
在交易中，李炼他们总是赔本的，但是倒也不在乎，反正不管有没有他们，自己都得去杀丧尸，整个城镇的物资也不可能全部收集，留给他们倒也无所谓。
总之就是双赢吧。
在南部长城一线，正府建立了高达十米的封锁线，将整个东三省近一亿的丧尸全部隔绝在外，区区百万不到的幸存者根本无法获得任何救援，他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勉强的在丧尸群的夹缝里求存。
时至今日，幸存者只剩下万人左右，随时都面临着全灭的危险。
“冴子，有人来了。”刚和联盟的人联系完，李炼便说道。
“人？”冴子有些好奇，联盟的人可没这么快。
“三人，没有敌意，但是很警惕。”
风，笼罩着整个村庄的风，将信息带给了他，只是微不可查的扰动，却被李炼捕捉感知。
经过一年的参悟，凭借等同于小次郎的天赋，超越小次郎的精神觉醒度，远超小次郎的体质，他已经完全领悟了“燕返”中蕴含的“风之理”。
可以从风中读取周围物体的信息，离自己越近，就越清晰。
而他的表情虽然依旧冷漠，但是与一年前不同，一年前他是死寂的，是自我封锁的，但现在不是，现在的他只是冷淡，处于一种心灵不受外物侵扰的状态。
一者，是彻底的拒绝外物，一者，接纳外物而不动摇本心。
其中有着本质的区别，能轻松的和冴子开玩笑，就是区别之一。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李炼还同时听到了枪栓的轻微拉动声，对他而言，十米之内，一层门板犹如无物。
“请进，门没锁。”李炼应了一声。
他感知到了访客的诧异，大概那个访客根本没想到会有活人的声音吧。
门开了，三名男子站在门口，典型的白人特征，穿着军装，手里端着枪。
“累了吧，快进来休息吧。”冴子端出三杯泡好的茶，以轻柔的动作放在桌上，“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在安德烈的眼中，眼前的两人简直诡异至极，明明看起来最多二十岁，但是却让自己完全看不透，身上穿着和这个简陋村庄完全不配的衣服，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农民。
而且桌上那三杯茶，天哪，他们是怎么知道有人会来的？竟然提前准备好了茶水？监控录像？还是特异功能？
他不禁低头看向手表，代表了“那一位”的红点，正和代表了自己的红点重合，毫无疑问“曙光”就在这间屋子里。
“那是，GPS定位吧？这样就理解你们为什么会找过来了。”冴子举起手，露出一块和男子一般无二的手表。
安德烈还有身后的两人，一瞬间就端起了枪，指着眼前的两人，大声喊道，“‘曙光’在哪里？你们是怎么得到这块手表的？说！”
他说的竟然是汉语，虽然有些蹩脚，但是对于一个法国人来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看来，三位是没有休息的心情了，冴子，还是带他们去看那位‘骑士姬’吧。”李炼浑然不顾那三个黑洞洞的枪口，淡然说道。
“恩，请随我来。”
冴子站起身，把后背对着枪口，走向了内间。弄不清楚情况的安德烈也不敢开枪，只得警惕的跟了上去。
“曙光”是欧罗拉在战团中的代号，安德烈正是其副官，他是一名精通各种枪械的猎杀者。
他手中的看起来像是沙漠之鹰的手枪，却是专门为猎杀者设计的超大威力枪械，使用反器械狙击枪子弹，对准腰部开一枪，可以直接把人轰成两截。
这种枪，如果普通人用，扣下扳机，整条胳膊就得碎掉，更别说瞄准了。
大部分猎杀者都是使用这种特制枪械进行战斗的，毕竟他们大多是军人，本就习惯了使用枪械，虽然肉搏的杀伤力更大，但也不是能够轻易习惯的。
安德烈刚走进内间，就看到了躺倒在床上的那个熟悉身影。
无数次，无数次，跟随着她，纵横沙场，杀戮，守护。
少女骑士的光芒早就彻底浸透了他，成为他的信仰，成为他活下去的支柱。
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憔悴过，即使自己的副官就在身边，也无动于衷的继续昏迷。
“很严重的伤势，炼在山里发现了她，大概经历了很艰苦的战斗吧。”冴子轻声解释道。
安德烈几乎哽咽着说道，“谢……谢谢你们。”
“这是应该的，不管是我，还是炼，都不愿意看着这么坚强少女就此死去。”冴子笑着说道。
“她……她现在？”安德烈看着少女痛苦的睡容，忐忑的说道。
“很危险，医生马上就会过来，外伤我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只能等。”
“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吗？”
“唔，倒也不需要，只是能给我们介绍下吗？你们究竟是？”冴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安德烈一阵沉默，然后叹了口气，没有一丝隐瞒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来这里的目的。
“你们，都是猎杀者吧？”最后，安德烈郑重的问道。
冴子一愣，却怎么也没想到安德烈能直接猜出来，“为什么这么说呢？”她问道。
“也许是我见得多了吧，猎杀者和普通人，气质上总是有不少差距的。”
“呵呵，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时，李炼走了进来。
“冴子，准备好吧，有一群‘经验’过来了。”他淡然说道，他所说的“经验”当然是指丧尸了。
“咦？这个时候？医生还在路上呢吧？”
“恩，所以要快一点解决。”
“这次让我来，最近又有些新的领悟。”冴子跃跃欲试。
安德烈有些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是另外两名士兵进来报告了情况，高倍望远镜观察到了渐渐接近的丧尸。
“可恶，肯定是跟着我们过来的，里面肯定有使徒！”安德烈愤怒的喊道。
他们三人在汇合之后就遭遇了一小群丧尸，解决之后倒也没留意，却没想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一直跟到了这里，这种情况背后肯定有使徒指挥。
“这件事是我们的失误，就让我们去解决吧。”安德烈立即表态。
“数量在5000左右，30多具变异丧尸，一名使徒。”李炼缓缓念到。
“什么？！”安德烈被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这种数量，
使用枪械的猎杀者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情况，虽然有子弹的时候可以保证没事，子弹一空就没办法了。
“呵呵，还好吧，一小时以内。”冴子抿嘴一笑，两柄红剑已经握在手中，眼中闪动着微微的兴奋，就那么走出了屋子。
“你……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安德烈对着李炼喊道。
就算是全胜时期的欧罗拉，都不可能在一小时内杀光那种数量的丧尸，别说是出手速度，光是体力就难以支撑。
李炼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淡然说道，“也许，我们有些特别吧。”
于是，很快，安德烈就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特别”。
——
话说，新书榜有不少刷出来的吧……
还是我小人了……
第三十六章，玉女素心轮回剑
山林之间，凉风习习，美人高挑的身材在阳光下拉出纤细的影
她穿着紧身的牛仔裤，白色的毛衣，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女式的短风衣，风衣下摆绣着一大片玫瑰荆棘般的纹路，紧贴着身体曲线，炫丽而又优雅，而那一头长发，就在风中轻轻晃动。
她的步态充满从容，柔和而又精确，她用三根手指虚握着利刃，像是拿着餐刀，刃尖微微的摇曳，简直就像是赴宴的贵族千金。
即使杀戮，也是这般的优雅，除冴子就没有人能做到了吧。
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了。
一开始还能估计出来，最近几个月已经懒得去记了。
清空一个城镇，就意味着至少几万的杀戮，就那么顺着一条条街道，每天挥刀几万次，花上一两天的时间，从一开始的疲惫不堪，到后来的游刃有余。
每一刀都掌握最精确的发力，不浪费一丝体力，在切断脊神经的瞬间，就斩向下一个丧尸。
在杀戮这件事上，不管是李炼还是冴子，都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效率。
死在自己手下的，至少也有几十万了吧，这样的数目，在整个人类的历史上都是不可思议的。
但是，那些怪物，可是足足有几十亿啊！
所以，几十万，根本算不得什么。
丧尸们发现了越走越近的黑衣剑客，嘶吼着，扑了上来，就像那之前几十万次一样。
冴子抿嘴一笑，横剑，杀！
在刺破丧尸的脊椎的瞬间，就收剑刺向下一个，手指微微拨动，剑刃就灵活到不可思议，仿佛一条条扑食的毒蛇，极准，极快，极灵活。
这正是“生死轮回剑法”中的御剑之术，讲究对力量入微的控制。
她的双手在开始战斗的瞬间就化作了一片残影，双剑连动，无一例外的刺击，单手在一秒钟之内刺出近十下，双手齐施，互不干扰，瞬间在自己身前幻化出一片剑影！
然后，她，竟然开始了奔跑！
在最密集的丧尸群里，仿佛百米冲刺一般开始了奔跑。
看不清她如何出手，在她跑过的地方，丧尸犹如割稻草一样倒下，数不清的剑影扎进丧尸的脖子，所消耗的体力却微乎其微。
她的左右手仿佛分别被不同的人控制，在同一时间互不干扰的进行两个方向的进攻，她的步伐充满奇幻，往往幻出残影，轻易躲过丧尸的垂死攻击。
每次李炼看到冴子战斗的样子，都不得不羡慕她可怕的天赋，只有他才知道少女到底在一年里学会了什么。
左右互搏，玉女素心剑（高手寂寞版），凌波微步，加上生死轮回……
冴子本就有“二天一流”的底子，“左右互搏”无师自通，然后吸取了“玉女素心剑法”中适合自己使用的一些法门，以突刺为主，最大程度追求出手速度，在此基础上着重修炼了凌波微步，使自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再加上已经可以纯熟应用的生死轮回，无论攻、防、速都达到了现在身体素质所能达到的极限。
作为极端追求技巧的四门武学，普通人一辈子都领悟不了一门，冴子却在一年时间里就学到了这种程度。
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是欠缺的就仅仅是时间的打磨罢了。
李炼可以肯定，在白刃战中，这世上已经没有冴子无法击中的人了，每秒二十多次来自各个角度的穿刺，根本不是人类的反应能够挡下的，虽然在短时间里李炼的出手速度可以压过冴子，但是他的速度却不能一直保持。
而论起杀丧尸的效率，两人却是不相上下。
李炼相信，在同等力量的条件下，他们已经不再畏惧任何人了，但是，比自己力量强得多的人，还是很多的。
最近，经历了无数杀戮，两人猎杀者力量的增长越来越慢，逐渐稳定在普通人十倍左右。
普通丧尸的“经验”已经只有“1”了，变异丧尸的也不多，只有使徒，还能提供一定程度的提升。
不说别人，光是战鬼，就能凭借十五倍的力量压倒自己，这还是他一年里没有提升的情况下。
而那个天照神，那覆盖整个日本的精神力量，恐怕已经不是可以用“多少倍”来计算的了。
李炼明白，想要寻找新的力量，就必须从“内部”出发，利用自己强横的体质，酝酿出自己的“气”。
武者的力量归根结底就是“精，气，神。”
中国的“内力”就是讲究以“气”为主，通过打坐，观想，在“神”的引导下，将身体里多余的“精”转化成“气”，结成气海，战斗时就可以将这些平时储存的“气”释放出去，造成可怕的杀伤力。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精”的提升却微乎其微，造成的结果就是，不管什么武林高手，其躯体本身都是很脆弱的，不运内功护体，就承受不住敌人的任何一击。
而西方的“斗气”则不然，他们讲究以大量的艰苦训练，将自己的“精”提升到极致，然后再通过抱有“信念”，其实也就是“神”的下意识引导，这些庞大的“精”就会自然而然的转化成“气”，这些“气”虽然在数量上比不上内力，但是每一分“气”在庞大的“精”作用下，都能发挥极大的威力。
两者相比，三十年内自然是“斗气”占优，三十年后“内力”将稳稳的优胜，但是再过三十年，却又无法比较了。
——这两者之间没有孰优孰劣，甚至没有具体的界限，有的修炼者是同时修炼“精”与“气”，同样达到了极高的修为，例如“龙象波若功”。而“风云”中帝释天，甚至连同“神”一起修炼，达到元神出窍的境界。
李炼和冴子既然拥有了“猎杀者体质”这个高效率的锻炼“精”的外挂，当然就乐得按照西方的修炼顺序来，把身体锻炼到极致，然后锤炼自己的“信念”，也就是武者之心，“气”就自然而然随着杀戮而提升。
这里面，还有一点误区，很多小说中说练内功可以代替睡觉，但这其实是不可能的。
修炼内功关键是“观想”，就是用“神”来引导体内的“精”转化成“气”，是需要消耗“神”的，“神”的消耗只能通过睡眠来补充，所以说一晚上练内功其实是不现实的。
如果真的可以，李炼也早就去练了。
这其中还存在一个问题，就是有人会想，先锻炼出庞大的“精”，然后再练“内力”，这样不是事半功倍吗？
其中问题在于，过分强大的“精”会影响“神”对“气”的感知，“精”庞大到一定程度，就不能进行东方式的“经脉运行”了，只能进行大方向的引导，也就是西方的“信念”。
“内力”谁都可以修炼，只是资质差别，而“信念”，却是只有极少数人才拥有的。
另一方面，斗气是和肌肉力量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而内力则是单独储存于气海，后者威力大，前者发招快，孰优孰劣，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此时，冴子的杀戮秀在持续了四十分钟后终于接近落幕。
尸体，已经铺满了整个原野。
任凭安德烈惊讶到目瞪口呆，此时的敌人也就只剩下一个了。
这名使徒是最常见的力量型，凭借蛮横的**力量作威作福。只是身上布满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鳞片，防御力不可小觑。
刚才，这个笨重的大家伙一直跟在冴子身后吃灰，任凭丧尸倒下，自己却根本摸不到敌人。
此时他已经快要气疯了，本就不怎么多的脑浆现在完全被肌肉占据了。
“杀……杀了你！”怒吼着扑了过来。
冴子一笑，双剑剑柄相扣合成一柄，在怪物接近的瞬间，用短刃借力，手指一抖，长刃徒然加速数倍，狠狠斩入怪物的手臂。
它的肌肉仿佛钢丝一般，这一击只入肉三寸。
如果是一年前的冴子，怕是只能就这么耗下去了，现在却不一样，她的剑，非常锋利。
手指再次一抖，迎上怪物的重拳，短刃一抵，借去大半力量，然后长刃一旋，在手中绕过一圈，然后再次用短刃去借力，怪物出了三拳，“生死轮回”的威力终于达到极致，冴子一声清啸，手中放射出一道丈长的凄厉剑芒，直接斩入怪物的脖子，鳞片血肉飞溅，冴子却淡然收剑后退，不沾一滴鲜血。
怪物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徒劳的在地上抽搐，庞大的“精”让他没有直接死去，但也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
冴子现在只有微薄的“气”，几门武学中真正最深奥的部分都还无法理解，真正的素心剑是绝对的近战杀手，真正的生死轮回可以驾驭十米之内的所有外力，唯有凌波微步，是纯技巧性，不需要气的支持，但也是几门武学中最困难的。
她微微喘息，笑着走到李炼身边，“这个使徒不错，有不少‘经验’的。”
“恩，再通知‘联盟’的人来收拾尸体吧，这个使徒身上的鳞片是好东西。”
有劳力为何不用，反正“联盟”那边获得的比付出的多得多。
“对了，这位安德烈先生，恩……我觉得用这种眼神看一位女士是不礼貌的。”
安德烈就那么瞪着冴子，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
“对……对不起，我湿……失态了。”安德烈强行把自己头扭了过去。
整个欧洲战线，不，应该是整个世界，这样的猎杀者，都是最强的吧？
安德烈想到自己那点枪术，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
精气神的设定，应该可以囊括绝大部分世界了吧。
魔法师就是修“神”者。
——
冴子的剑法如何？看过高手的童鞋应该明白的……
——
在看《腹黑三无少女日记》，我那个去，这神展开……
第三十七章，地狱不空，誓不卸甲
默示录还有两场战役，剧情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其他世界都不敢过于崩坏，这默示录你就让我原创下，怎么崩怎么来吧……
新的读者调查已建立，虽然其实三个基本都会写……但很想知道哪个喜欢的人多。
——
“啪啪啪”……
从四千米高空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就算最强健的雄鹰，也不可能达到这个高度。
而难以置信的是，那拍打的翅膀不是“一对”，而是“一只”。
像是披风一样，黑色巨翼在背后抖动，掀起足以让他驻留空中的风压，像是水中游动的鳐鱼，说不出的优雅神秘。
翅膀的主人此时低着头，专心的俯视着脚下的世界，他的目光穿透四千米的距离，凝视着那位在丧尸海中纵横的黑色虚影。
直到所有丧尸全都覆灭，他才唉声叹气的拍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不幸啊……又折损一个手下，这两个煞星还让不让人活了！”
嘀嘀咕咕的刚想走，却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冰凉，那一瞬间，他有种仿佛利刃加身的感觉。
跨越四千米的距离，他和一双锐利如剑的眸子对上了，只坚持了两秒，他就败退了。
“这都能发现？我真是……不幸啊！”
拍打着片翼，耸着头，他就那么飞走了。
——
“炼，怎么了？”看到李炼抬头望天，冴子不禁问道。
“上次遇到的那个使徒，估计是这片地区的最强者。”李炼答到。
好几次出去清理丧尸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了来自天空的窥视感，虽然没见过一次面，但是那个使徒的气息李炼已经非常熟悉了。
“这还真是无奈，他要是一直飞在天上，我们还真没办法。”冴子摊开手说道。
“不管他了，冴子，医生已经来了。”
李炼的话刚说完，村子外面就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声音，显然已经做过了噪声处理，只有普通机车十分之一的声音。
这种改装后的摩托是这片大地上最受欢迎的交通工具，那种轻微的声音只要不靠的太近，就不会引起丧尸的注意。
一位三十岁左右容貌姣好的女子从车上下来，长发在空中甩动，脸上带着一丝妩媚的笑。
“我是联盟派来的，您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空城杀手’？”
女人一脸激动的抓住了……安德烈的手。
“报……抱歉……”
“啊啊啊，真是长得好有男人味啊，是我喜欢的类型哦~不过……好像没听说‘空城杀手’是白种人啊？”女人歪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双手抱在胸前，把一对凶器挤得更加凶悍……
“所以说……我不是你说的什么杀手……你找的人，应该在那边。”安德烈一脸尴尬的指向冴子，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瞄着女人的凶器。
“唉……原来竟然是女孩吗？好漂亮~”一瞬间闪到冴子身前，握着她的手，女人的眼睛里全是闪亮的星星。
冴子尴尬的试图甩掉，但是失败了，这女人的热情简直让冴子开始怀疑她的取向。
“行了，别闹了。”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意味，终于熄灭了女人的热情。
“介绍下自己，我记得联盟的医师是一位老先生吧？”李炼冷然问道。
“我叫司空夜月，你说的老先生是我的的师傅。”
“我说过了，让你们派最好的医生过来。”李炼语气渐冷，他很讨厌别人的谎言和欺骗。
“对啊，我就是的。”女人自信满满的说道。
“好，我相信你。别再废话了，进来吧。”李炼转身进屋。
女人偷偷吐了吐舌头，在李炼背后做着鬼脸，却不知道这么近的距离，李炼全都能感知到。
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一接触病人，司空夜月就变得专业起来，从手提包里取出各种仪器，仔仔细细的做着检查。
“按照猎杀者的治疗办法来。”李炼在一旁说道。
所谓猎杀者的治疗办法，就是摆正骨头，缝合伤口，灌些营养液，睡上一觉，强大的自愈能力可以保证逐渐恢复。
“恩，没问题。”说着，司空夜月就去剥欧罗拉的上衣。
李炼一愣，只觉得一道犹如死光一般的视线从身后射来，他顿时大汗淋漓，僵硬的转身，于是看到了微笑的冴子。
表情真的很唯美，但是黑气啊！又冒出来了！
“炼……”
“不用说，我懂。”
乖乖的走出去，顺手关紧了门。
——
于是，司空夜月直接在小屋里住了下来，每天精心的照顾着欧罗拉，在第三天，欧罗拉终于醒了过来。
在这三天里，又有5名欧罗拉的队员赶到了这儿，而剩下来的，按照GPS显示，有的已经很久没移动了，而有的则是无意义的到处乱动。
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死了，或是比死更凄惨。
整个欧洲战线几十个战团，现在就剩下他们9人了。
欧罗拉醒来之后，一句话都不说，一直沉默着，就算面对自己的部下都神情冷漠。
直到第十天，她已经基本恢复了，却还是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犹如一个精致的玩偶。
即使安德烈在一旁不停的说话，少女也充耳不闻。
“安德烈，我来试试吧。”在安德烈诧异的眼神中，李炼走进了屋子。
从来不管闲事的他，这次却有了管闲事的冲动。
山林之中，少女最后的战斗，那绝望而坚强的身影，足以打动任何人。
李炼很欣赏她，但也仅仅是欣赏。
欧罗拉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了头。
李炼也不懂怎么劝别人，欧罗拉的经历他已经听说了，真的很残酷。
于是，他也一言不发，就那么坐在一边。
两个人跟生闷气似的，从早晨到晚上，一言不发，也没有一个眼神的对视，甚至都没有动作。
司空夜月想要送食物进去，却被冴子阻止了。
“真是卓有成效的劝说。”她笑着下了判断。
终于，第二天中午，房间里传来羞愤的喊声，“我饿了……”
一宿没睡的安德烈连忙应和着，飞速准备好食物，端了进去。
于是，少女开始埋头大嚼，完全不理会什么风度形象，一边吃，一边怨怒的瞪着嘴角勾起1毫米“微笑”的李炼。
“你这家伙……别装了，你也饿了吧，呐，这个。”少女递过一个罐头，她塞着满嘴的食物，却还是吐字清晰。
“哈哈……”看到少女鼓动的腮帮子，这次，李炼真的笑出来了。
一边欣赏着少女羞怒的样子，一边陪着她吃东西，仿佛一只老虎突然变成了小花猫，让人在惊讶之余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真是怪人。”明白到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吃亏，少女不再理会，自顾自的把怒气发泄到手中的食物上。
“再吃就要变胖了。”李炼还是忍不住逗弄这只小花猫。
小花猫仰起头，理所当然的说道，“空腹感是大敌！”
李炼一头黑线，这一年里他也补充了不少动漫游戏的知识，作为经典中的经典，fate系列当然是必须的。
眼前的少女竟然突然蹦出了“吾王”的名言。
李炼有些犹豫的问道，“你认识saber吗？”
少女一愣，然后指着李炼，张口结舌的说道，“你你你……你不会也是……”
李炼一拍脑袋，做无语状，顿时明白眼前的少女竟然也是个轮回者。
“你这几天一直发呆，莫非是……”
“刚觉醒记忆，在查资料呢。”
我那个去，坑爹呐！
因为最后一场激烈的死斗，少女的精神觉醒度终于超过20%，觉醒了自己作为轮回者的记忆。
两人都呆了许久，李炼才终于问道，“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少女一愣，然后脸色平静的说道，“复仇。”
两个字从口中吐出，虽然平淡，却沉重的不可思议。
作为曙光骑士的自己不是虚假的，爱戴自己的人民也不是虚假的，自己的羁绊不是虚假的，自己的愤怒不是虚假的，自己的复仇，将延续到地狱尽头。
“愿意做我的队友吗？”李炼继续问道。
少女却坚定的摇头，她站起身，拄着十字巨剑，“神圣复仇”符文闪耀着鲜红的光芒。
“地狱不空，誓不卸甲。”
骑士以剑为证，发下了郑重的誓言，以一己之力，直面60亿丧尸大军。
——地狱不空，誓不卸甲！
——
啊啊啊！燃了！铁甲依然在啊！！！
第三十八章，北方要塞的战乱
大部分轮回者在离开初始世界后，都会组成小队进行任务，主神倒是没有硬性的规定，但是一直一个人的话，在这个随时都可能丧命的轮回世界里，未免太过孤单了。
就算一开始坚持，经历两三个世界后也会产生和其他轮回者交流的渴望的，毕竟，轮回者的同类只能是轮回者。
李炼是准备自己建立小队的，欧罗拉的资质非常不错，他很想让她加入，只是她对这个世界太执着了，想要她离开这个世界，就非得完成她的誓言才行吧。
对主神而言，只有精神觉醒度达到20%，才被他承认为真正的轮回者，如果不能觉醒，那就一辈子当做剧情人物，就这么在初始世界里生老病死，和其他剧情人物无异。
达到20%就代表已经得到了主神的认同，可以使用其提供的兑换系统，同时，主神也会强制发布主线任务，促使其经历危险，进一步提高觉醒度。
20%是一道坎，可以说，在这道线以下，都还只能算是“普通人”，而越过这道坎，就代表这个人已经可以逐步发掘自己的灵魂力量，将精神从狭隘的“普通人视野”里解脱出来，可以逐渐感受到这个宇宙的运行之理，并且一定程度上运用这些“理”。
比如李炼的“风之理”，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凭借其过人的精神觉醒度，就算他的蛮力大到一拳轰穿地球，他也不可能领悟到这个“理”。
而蛮力，对于主神而言是毫无意义的，要蛮力，主神多得是，不差你轮回者那么一点，主神需要的是能够驾驭更多“理”的轮回者。
将这些“理”堆砌到终极，就能成就“神”。
关于“理”的资料，李炼现在能查询到的很少，只知道自己的“风之理”，只是最初级的罢了。
——
下午，欧罗拉召集了她的八位下属。
屋子里，弥漫着难言的静默，欧罗拉一个个看着他们的表情，半晌，才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诸位，迷茫吗？”
怎么可能不迷茫，自己为之奋战的一切现在全都被毁灭了，整个欧非大陆，几十亿人死去，就在自己的面前，在短短一年里。
他们的亲人、爱人、战友，一次次在眼前倒下，只是心中一直抱着保护法兰西的信念才坚持到现在。
现在，法兰西毁灭了，只剩下他们，自己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其实我是个很幼稚的人。”欧罗拉苦笑着摇头，仿佛要甩去什么，“我总是信仰着那个万能的主，希望他有救世的一天，那是我……幼稚的幻想。”
“我总是严苛的要求你们，一点都不近人情，总是强调着军规，却不懂人心。自己痛苦倒罢了，还逼得你们陪我一起痛苦，真是……给诸位添麻烦了。”她深深的弯腰，鞠了一躬，却被众人扶住。
因为艰苦的战斗，战士们的私生活往往比较放荡，这却是欧罗拉不能容忍的，酗酒、抽烟，也被她按照军规条例禁止。
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她被人称作“不近人情的钢铁娃娃”，没有人爱戴她，只是被她强大的实力折服。
以一个天主教徒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却无意间把这种要求转移到了下属身上，这未免太严苛了。
“即使全世界死了那么多人，我还是相信上帝，我竟然认为……那是上帝对人类的考验。”欧罗拉冷笑着，嘲讽着过去的自己，“真是可笑，那无数的死亡，如果仅仅是对人类的考验的话，这样的神，我再也不要了！”
她拉断脖子上的项链，那个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受洗十字架，手臂高高举起，就要甩在地上。
“不。”安德烈紧紧握住她的手，吐出一个字，异常的坚定。
欧罗拉不敢与安德烈对视，她的手臂颓然垂下，黯然说道，“我这种冷冰冰的女人一定不招人喜欢吧，简直就是个偏执狂，忍受我这样的人一定很辛苦吧……”
“不！”同样的字，却是在座的八位战士同时说了出来。
“去年12月，是您冒着生命危险救回了在下的妹妹，弄得自己一身伤，唯有您……在下愿意跟随您到任何地方！”
“我上次受了重伤，是您一直在旁照顾我，那时候我也看不清楚，只觉得您就像圣母一样……”一位看起来很瘦弱的男孩儿，腼腆的说道。
“喂小子，团长大人才19岁啊，别乱说啊。”另一名战士嬉笑着说道。
瘦弱男孩儿的脸顿时红了，争辩道，“反……反正就是那意思……总觉得在团长身边很温暖，好像有光环一样……”
“长官，我可一直没机会谢您呢，那天晚上要不是您阻止我拼酒，我肯定已经变成丧尸了。”另一名士兵心有余悸的说道。
那天晚上，丧尸发动了突袭，一群士兵不知道，偷运了几箱酒进军营，差点坏事。
“长官，现在的您可不像样子，还记得上次您扇我那一巴掌吗？嘿……那时候的表情才适合您啊。”一人摸着下巴，露出坏笑说道。
“得了，你丫好色就算了，竟敢打团长的主意，一巴掌都是少的！”另一人鄙夷的说道。
“哼，尽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自己对团长大人也……唔……”他的嘴被捂住了。
“……长……长官……我……我什么也没有！”那人焦急的争辩着。
欧罗拉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出了泪水，激动的呢喃着，“大家……”
“也许一开始确实有点严苛，但是我们都是真心敬佩长官的。”安德烈郑重的说道。
“你们……”欧罗拉不知该说什么好。
“下命令吧，长官。”
“打回法兰西！”
“等重建了法兰西，咱们也能混个部长当当。”
“我的妹妹……她肯定还活着。”
“杀光那些臭尸体！”
欧罗拉看着眼前的士兵们，她第一次感觉到他们的心，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冷冰冰的战争机器。
一次次用上帝的言语麻醉自己，却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勇士们的心愿。
他们……分明就在向往着自己，分明就在信仰着自己，分明就期待着自己引领他们走向未来。
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幼时的自己仰望高高在上的神像。
他们分明只是……等待一句命令罢了。
士气低落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是自己的沮丧传染了他们罢了，只要自己不倒下，他们也永远不会放弃。
欧罗拉再也不会沮丧了，她从神的桎梏中解脱出来，不再执着于上帝对人类的态度。
因为，自己也承载着一份信仰，虽然区区八人的份量，却在本质上与上帝无异。
“勇士们，我……不善于演说，所以没办法为你们描绘光明的未来，我只能如实告诉你们，希望很渺茫。”欧罗拉静静的述说着
“我们也许很快就会倒在某场战争中，冲进去大杀一场，直到子弹用尽，剑刃卷曲，然后
空手搏斗到力竭，用珍藏的最后一颗子弹打爆自己的脑袋。”
平静的，说出了众人最有可能的死亡。
“那么，即使如此，你们也能一直跟随我，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女神发出了询问，而这答案正珍藏心间，不用任何思考，仅仅是问题本身就能让人激动的流泪。
“吾等愿意！”众人吼了出来，泪水忍不住涌出眼眶。
凝聚了漠视生死的气势，百米之内都能清晰听到，八名男儿的热血与热泪，化作这磅礴的决意。
“随我杀敌吧，勇士们，将命交给我，随我赴死！”欧罗拉一声娇喝，拔出长剑，竖于空中。
一只只手，叠在剑柄上，仿佛真正的骑士，众人激动的做出宣言。
安德烈突然觉悟，自己一直所坚守的，也许不是什么法兰西的存亡，他所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仅仅是眼前这耀眼的曙光。
——他“信仰”着这份曙光。
——
“埃里克，能和要塞联系上吗？”欧罗拉说道。
埃里克正是那名瘦弱的男孩儿，他是一名通信专家，一直负责曙光战团和上级的联络。
“很快就好，功率不足，得改装下。”
埃里克一边说，手里也没停，正在摆弄着联盟留在这边的电台。
刚才，欧罗拉对李炼说可以尝试和驻扎在北部封锁线的ZG军队联络，让他们派人把自己接过去。
以欧罗拉的战斗力，既然来投奔自己，ZG就没理由随便放弃她们。
李炼自然很乐意跟着欧罗拉她们一起过去，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作为欧罗拉的救命恩人，帮这点忙当然是没问题的。
这一年里，剑术的修炼已经告一段落，也是时候该出去了。
ZG在封锁线附近布置了7个战团，建立了一个“北方要塞”，专门负责封锁线的防御，一年里，虽然丧尸发动过多次攻击，但是都被那高达八米的金属墙挡了下来。
那儿，根本就没有门，整块整块的金属板竖着，就算是力量型的使徒，也不可能破坏得了。
“行了，连上了。”埃里克笑着说道。
输入了欧洲战团与ZG之前协定的密码，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很快要塞那边就确认了欧罗拉的身份，然后接听电话的就换成了一位指挥官。
“‘曙光骑士’的事我这边也有所听闻，阁下来我们ZG我们自然是不胜荣幸，派出飞机接诸位也没问题的，只是……”
欧罗拉听出了那人的为难。
“现在，我们要塞这边正在承受一次很大规模的攻击，这一次使徒有备而来，我们的轰炸机刚升空就被远程使徒击落。所以，恐怕短时间里根本不可能派出救援机。”那位长官颇有些焦急的说道。
“什么？大规模进攻？数量如何？”欧罗拉皱眉问道。
“……大概，千万吧。”指挥官顿了顿，才说出了这个惊人的数字。
欧罗拉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需要帮助吗？”
“阁下的战力确实很强，但是恐怕根本无法靠近这里……”指挥官的声音显得苍老。
“不，我们会过去的，请坚持住。”欧罗拉坚定的答道。
“那还真是……好，我们会坚持到诸位的到来。”
“祝你武运昌隆，阁下。”
“同祝，带来曙光的骑士哦。”
通信到此结束。
第三十九章，小姐，你的呆毛掉了
已经A签了，在办合同，尽请放心。
——
经过思考，李炼还是决定与欧罗拉一同前往要塞，虽然这看起来很无谋。
但是，北方要塞一破，封锁线瓦解，一亿丧尸将直攻BJ，其后无险可守，想要再建立封锁线，不知得什么时候。
可以说，北方要塞的失守，就意味着ZG一半土地与人口的沦陷。
李炼的主线任务是击杀天照神，如果没有人类军队的帮助，可能性将缩小很多。
在众人准备出发时，联盟的医师司空夜月，却将李炼单独叫到了内屋。
——
“有什么事？欧罗拉的伤势还有问题？”李炼问道。
司空夜月摇着头，犹犹豫豫的说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听见了……”
“那又如何？”
“联盟布置在封锁线那边的人，这两天全都死掉了。”夜月伤心的说道，“据其中一位遇难者描述，封锁线那边已经遍地都是丧尸了……根本不可能过得去。”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李炼讨厌拐弯抹角的人。
夜月似乎也听出了李炼不善的语气，她急着说道，“我想问……你们真的可以穿越那种数量的丧尸吗？”
“没做之前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些？”李炼皱眉问道。
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面，李炼就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违和感，就好像戴着一层逼真的假面。
但是没有“恶意”，更没有使徒的气息。
夜月咬了咬牙，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求求你……把我的妹妹也带过去吧！”她颤抖着说道。“这里已经活不下去了！上星期又有一个居住点被丧尸发现，这样下去迟早都会死的！所以……我自己无论怎样都行，求求你把我妹妹带过去……”
“不行。”毫不犹豫的回答。
如果是出门踏青，李炼不介意帮个忙，但是这一趟连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怎么可能带一个累赘过去？
如果带了，那就是对冴子，对欧罗拉她们的生命不负责。
说到底，眼前的医师也只是个陌生人罢了，不可能为她做到那种程度。
“求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让我做你的医生……或者……要我的身体也行……我……我的技术很好……”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话简直微不可闻。
乱世之中，弱者所能提出的交易条件，总是只有那么几条。而一个称得上美丽的女人，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自己的身体了。
李炼还是摇头，叹了口气，“这是原则问题，这次很危险，不可能带多余的人。”
“不……求求你……我……”看到李炼想要离开，她慌乱的在地上挪动，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撕开衣襟，“现……现在就可以……求求你……”
李炼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秘技：幻之右手发动）
“冷静下来。”李炼强行将她的衣服合起来，冷然说道，“既然厌恶，就不要逼自己做这种事。”
司空夜月一愣，然后“呜呜”的哭了起来，像个被大人责骂的小孩子。
李炼有些头疼，虽然外表冰冷，但是他毕竟不是铁石心肠，这世上能为妹妹做到这种程度的女人，真的不多。
但是，这次的战斗，是绝对不可以带一个累赘的，那可是足足上千万的丧尸，光挤在一起，就有五百万平米的面积，至少几公里的厚度，即使自己再厉害也不能有任何轻视。
如果自己因为心里的一点不忍，就答应了她的要求，那第一个不能原谅的，就是自己。
而，这其中两全的办法是……
“我答应你，如果我们通过了封锁线，我会要求那边的指挥官派飞机过来接人，这样如何？”这已经是李炼的底线了，实际上，做出这种承诺对李炼而言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只要为了自己和冴子活下去，杀再多无辜者他都不在乎，今天却因为夜月的行为而改变了想法。
那种对自己亲人不遗余力的爱，让他动容。
夜月哭了半晌，抬起了头，充满怨恨。
“一年里，联盟无数次发出求救信号，他们都不闻不问！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让他们派飞机过来，我们只是些不入流的小人物。”她冷笑着说道，言语里充满了恨意。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冷冷的说道，“再见，猎杀者先生。”
她与李炼擦身而过，一直走到门口，然后顿了顿，背对着他说道，“我们会再见的。”
留下最后一句话，她便跨上机车，离开了这里。
李炼苦笑一声，只当做是她的气话。
——
经过半小时的准备，众人便出发了。
以欧罗拉为首的9名猎杀者，加上李炼，冴子，整整聚集了11名顶级猎杀者，其中三人都有一人破军的实力。
在猎杀者出现后，军队的战斗力，已经不是数量可以衡量的了。
普通人，对付普通丧尸还可以，变异丧尸就得付出巨大的牺牲，而使徒则基本没希望。
由猎杀者主导的战团，数量少的也许只有百人，数量多的可能有几万人，但若是按照人数来区别，那就大错特错了。
人数多的战团，往往只能负责危险度低、又繁琐的任务，而实打实的危险任务，往往交给人数少的团。
一是补给方便，二是人数少，也意味着战斗人员觉醒的机会很大，如果一个站团里拥有10名以上的猎杀者，那就可以算是很强的战团了。
李炼一行这11个人，如果是一支战团的话，战斗力将直接逼近顶峰，到了他们这种等级的猎杀者，一个顶十几个，完全没有问题。
——
众人坐着一辆小卡车，这是半年前李炼用来从附近城镇运东西的，自从联盟提供服务后，就再也没用过，好在还没坏。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欧罗拉正坐在驾驶室里，她仔细查看自己的仪容，还是没发现值得李炼那么盯着自己的理由。
“还真是……太不协调了……”李炼一脸纠结。
可以想象，一名身穿重型铠甲，留着绚丽金发的白种美女，坐在一辆破破烂烂的东风卡车里，熟练的驾驶着，表情一丝不苟。
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怪异吧？
“在野外战斗，总得熟练驾驶各种交通工具吧。”欧罗拉不以为然，继续看着前面的路，表情认真严肃。
突然的，看着少女严肃认真地侧脸，一句话不经思考就说了出来——
“小姐，你的呆毛掉了……”
“啊啊啊！都说了我不是saber！哪儿来的呆毛！”
于是，少女怒了……
李炼双眼凝视着无限遥远的窗外，做深沉状，说道，“认真你就输了。”
“浑蛋！变态！”
少女抓狂了，愤愤的看着李炼，却不能停止开车，忽的，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回头拨开了驾驶室的小窗户，喊道，“冴子姐姐~能听到吗？”
自从李炼告诉冴子欧罗拉也是轮回者后，这两人就越来越亲密了，经常在一起谈一些“女人的话题”，甚至已经姐妹相称了。
“能，怎么啦？”身后传来冴子的声音。
李炼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恩，非常不好……
“你家老公是骑士姬控！”欧罗拉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一瞬间，李炼头上的汗水刷刷的掉……
“对不起，是在下错了，我不会再提任何关于呆毛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李炼诚恳的进行道歉，表情严肃认真，仿佛面临生死抉择。
“哦，冴子姐姐，是我听错了，其实你家老公还是控黑长直的。”欧罗拉一边说，一边伸手对李炼比出V字，露出胜利的笑容。
接着，她“啪”的一声关上了小窗户，趾高气昂的看着李炼。
“哦吼吼吼~气管炎真是可悲~可悲啊~~”装出标准的女王三段笑，欧罗拉难得的露出自己顽皮的一面。
——这个披着骑士皮的小恶魔！！
李炼算是看透她了。
[[[CP|W:563|H:423|A:L]]]（这张图很死吧拉稀）
——
PS：搞笑戏不要太过当真。
第四十章，千鹤
车开了足足四小时，路上竟然没看到一具丧尸，在道路的尽头，复数使徒的气息冲天而起，仿佛黑夜里的火炬。
众人下车，走上一个小山坡，向下望去，那黑压压的，密密麻麻的小点把整个视野都塞满了。
从外围到封锁线，长度达到了惊人的五公里，空气里全是浓重的血腥味，一大堆不停蠕动的黑色，连李炼都有些头皮发麻。
“这个数量，太恐怖了。”他做出结论，“欧罗拉，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勇敢和送死是有区别的。”李炼善意的提醒道。
欧罗拉紧皱着眉头，她不是无脑的人，自然不会直接冲进去，但是要她放弃，还未免太早。
“埃里克，尝试和要塞联系，这个距离用手表就可以把？”她回头问道。
“恩，没问题。”
埃里克埋头拨动手中的高科技手表，除了GPS，这东西也有通信的功能，只是受体积限制，作用距离比较短。
很快，电话通了。
“喂，是指挥官阁下吗？”欧罗拉接过电话。
放声器里传来杂音，过了半天，才传来一阵喘息声。
“曙光骑士阁下，这回有什么事吗？”
“我们已经到达要塞外7公里处，丧尸的数量……非常多，能向我们通报战况吗？”
“恩，如您所见，这次的形式非常严峻。指挥这些丧尸的使徒非常……特别，他竟然制作出了撞城锤，由力量型使徒和变异丧尸抬着，对我们封锁线的威胁，非常大！”
欧罗拉取出望远镜，只见要塞附近的几块金属板已经扭曲变形，如果弧度再大一些，丧尸就能钻过去。
“我看到了，恕我直言，现在你们非常危险。”
“是的，我们已经将抬撞城锤的怪物杀了几轮，但还是不停有新的去抬，他们最不缺的就是力量型的变异丧尸。”指挥官叹了口气，“本来我们可以用轰炸机进行饱和轰炸，之前几次都是这么守下来的。只是这次……对面有一名非常厉害的狙击手。”
“狙击手？”欧罗拉诧异的问道。
“不错，经过我们观察，是一名使用狙击枪的使徒，隔着三千米，直接一枪打爆了飞机的油箱，现在我们根本不敢让轰炸机起飞。”
“那么就是说，如果能解决掉这个用狙击枪的使徒，战局将变得对我们有利？”
“是的……可是，那名使徒躲在丧尸群深处，我们这边攻击不到。”
“把那名使徒的坐标告诉我们，我们来想办法。”欧罗拉果断的说道。
“这……也只能靠你们了。如果任务成功，您就是整个ZG的恩人。”
“只是为了人类罢了。”
“是啊，为了人类！”
狭隘的国家主义，在人类整体危急存亡的时候，也应该放下了。
“对了，如果我们成功，还请你务必立即派出飞机接应我们。”
“这是当然，我会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指挥官肯定的说道。
欧罗拉在手表的电子地图上标注出那名使徒的所在地，他正处于丧尸群的正中间，离两边都有2公里以上的距离。
即使距离缩短了一半，但是危险性一点都没有降低。
“欧罗拉，这个距离，如果拼死一搏，确实有可能到达，但是，这里面的偶然因素太多了。如果那个使徒不停移动呢？如果事成之后，飞机没有及时过来呢？或者，那里出现了非常强大的使徒呢？”李炼立即说道。
“恩，这些我都考虑了，所以，这次的行动，将只有我一个人。”少女抬起头，笑着说道。
“团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安德烈顿时目瞪口呆。
“我可不是去送死，其实，任务的关键就是要尽快的突进两公里，然后以最快速度斩杀使徒。在这点上，人多反而不一定好。”她接着说道，“只保护自己的话，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说……”
“够了。”欧罗拉的话被李炼打断了。“不要逞强，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也太危险了，你将要面对的可能是十个以上的使徒围攻，不是光进去就行了的。”
“……”欧罗拉瞪着李炼，似乎心有不满。
众人陷入僵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
翅膀拍打的声音，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你们好慢啊，害我等了一小时，真是不幸啊。”
男人摇头叹气，不停的念叨着自己的不幸。单片羽翼将自己裹在里面，一片片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羽毛似乎防御力惊人。
李炼迅速拔刀在手，心中却充满诧异，因为，他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个男人的使徒气息。
下一秒，众人就露出更加惊讶的表情。
片翼缓缓展开，在羽翼的保护下，两个身影缓缓暴露在众人视野里。
一者，是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萝莉，留着黑色长发，齐刘海，白瓷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乌黑的眸子，虚无的凝视着众人。
另一位，却是个熟人，正是几小时前刚刚离开的医师——司空夜月。
“我说过的，我们会很快再见。”夜月微微一笑，对李炼说道。
李炼微一思索，然后凝重的说道，“我真没想到还有使徒可以隐藏自己以及他人的气息。”
“那么现在知道了吧。”夜月爽快的承认。
不错，这个联盟的医师，名叫司空夜月的女人，竟然是一个拥有隐藏气息能力的使徒。
相处中，李炼一直觉得她有些违和感，她的很多行为就像是做戏。
“那么，我们来做交易吧。”夜月不顾众人的敌意，走前了一步，温柔的拉着那个瓷娃娃般的小萝莉，说道，“这就是我的妹妹，请帮我将她带到BJ，然后照顾好她或者帮她找个好人家，作为交换——”
夜月轻轻一笑，望向山坡下无尽的丧尸，“我们可以控制一部分丧尸，帮你们打开道路。我们自己，也可以帮你们战斗。这样，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了吧。”
这个条件，非常诱人。
但是——
和一个使徒做交易，真的没问题吗？
“你如何让我们相信你。”最后，李炼问道。
“果然警戒心很重呢，如果我说，是‘战鬼’让我来的呢？”夜月玩味的说道。
“……”李炼沉默不语。
“半年前，我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可以一定程度抵抗‘那个意志’了。于是就找到了自己的妹妹，一直保护着她。可是，‘天照神’不想让我们这些能反抗命令的人好过，派了几名使徒来杀我们，我们好不容逃走，最后，是战鬼帮我们逃到了中国。他跟我提起过你，说我可以来找你。”
李炼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无奈的说道，“我可不记得，跟那个‘战鬼’熟到了能帮这种忙的程度。”
下一次见面就是死斗，说是死敌都不过分，战鬼竟然不要脸的让一个使徒来找自己帮忙？
莫名的……李炼脑子里闪现出战鬼大叔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竖着大拇指的形象。
一阵寒意顿时从心底升起……
“如果还不相信，我可以说出战鬼告诉我的，床主市那场战斗的情景。”夜月继续说道。
“不用了，我明白了。”李炼转头看向欧罗拉，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个使徒，恩……你可以把她看成使徒中的叛徒，不大可能骗我们。”
欧罗拉紧皱眉头，倒不是不相信李炼，而是这种能够拥有完整的自我意识的使徒，真是从未见过。
“好吧，可爱的女士们，强大的先生们，我们可以开始攻击了吗？”
这时，那个长着单片翅膀的使徒开口说话了，却引起众人一致的怀疑。
司空夜月连忙解释，“请相信他，他是……是……我的……爱人。”司空夜月仿佛很犹豫般说道，脸都红了。
“啊啊啊！小夜月，你终于承认我了，我好激动！来，快点投入我宽广的怀抱吧！”
“嘭”……
夜月甩出一记强劲的鞭腿，在裙摆掀起的瞬间露出让人残念的打底裤，然后拍了拍手，仿佛捏死一只臭虫。
“不幸啊……”
摔在五米开外的片翼使徒，摇头晃脑的念叨着自己的口头禅。
于是，众人就明白两人的关系了。
——
冴子完全没注意他们的对白，自从那个仿佛白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儿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后……
她双眼冒着星星，蹲在小萝莉面前，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问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姐姐~”
小萝莉面无表情的抬头，颇有些李炼的神韵，她愣了两秒，然后用细细的声音说道，“千鹤。”
“原来是千鹤小妹妹啊，好好听的名字，姐姐好喜欢你哦~~”
不行了，冴子已经完全被黑长直萝莉的光芒迷醉了，脸颊带着酡红，手指下意识的在小萝莉的脸上摩挲着。
皮肤凉凉的，仿佛真的是瓷做的，名叫千鹤的小萝莉全身散发着无机质的感觉，这是典型的三无属性。
当李炼看到冴子转头看向自己，那种幽怨的眼神让自己心头一跳。
“好，交易达成了，我们会保护好千鹤，而你们，也必须竭力帮助我们。”
最后，在咨询欧罗拉意见后，李炼连忙做出了决定。
——
于是，一只萌物出现了。
关于剧情，大家可以猜猜，已经有不少线索了。
第四十一章，死亡大海的波澜
会飞的使徒，虽然较少，但是在全世界还是发现了几十例。
不管哪个国家，都对这种使徒尤其重视，在人类战争的历史上，制空权的争夺往往决定了战争的走向。飞行使徒的出现，意味着人类一直霸占的制空权受到了挑战。
人类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将本已成熟的雷达索敌系统应用到战争中，加上物美价廉的防空炮，护甲脆弱，飞行速度又比不过飞机，攻击威力也不大，只要这些使徒出现在人类防空范围内，都不会讨到好处。
毕竟，人类在空战上占有绝对优势，数量稀少的飞行使徒根本无法撼动。
此时，进入北方要塞五公里后，名叫“赵幸”的片翼使徒也只得乖乖的落到地上，长达十米的巨大翅膀盘绕在身边，把司空夜月护在里面。
虽然已经和李炼他们达成了合作，但是要塞那边可不知道。
此时，如果从天空往下看，就会发现，区区十四人，正毫不畏惧的走向那千万丧尸组成的死亡大海。
仿佛几颗沙砾，就要落进翻滚的海水里，在体积上根本无法比较，不管怎么看都显得绝望，但这本应该绝望的沙砾，却依旧义无反顾。
在接近到100米时，几千具外围的丧尸一齐转头，用白浊、混乱的双眼瞪着这些“活人”，那磅礴的死气足以将普通人直接吓死。
然后，那死亡的大海，因为沙砾的闯入，卷起了漫不经心的潮水，随意分出一朵浪花，却是近万具丧尸。
“砰！”……
巨大的枪响，安德烈手中的猎杀者专用大威力手枪放射出足足半米长的火舌，完全不讲道理的设计在带给使用者极大负担的同时，也造就了“用手枪发射反器械狙击弹”这一可怕的事实。
一颗子弹剧烈的旋转着，以三倍音速离开枪膛，在下一瞬间钻入丧尸的胸口，音障引起的冲击波直接将丧尸的上半身炸飞，然后，子弹去势不减的钻进下一个丧尸的脑门，在其后脑开出碗口大的出口，所有脑浆争先恐后的从那出口喷射出去，追着子弹的轨迹，划出一道红白夹杂的抛物线。
科技的力量绝对不容小瞧，安德烈作为最强的枪械型猎杀者之一，只要有子弹，就能发挥出可怕的破坏力。
在安德烈的掩护下，欧罗拉一马当先，直接迎向正面的丧尸，根本无需思考，重复了无数次的斩杀，丧尸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熟悉，巨剑大开大合，没有一具丧尸能在她手下保持完整。
连续挥舞上百次巨剑，欧罗拉依旧脸不红气不喘，那种异常的耐力，怕是比李炼冴子高出数倍。
而另一边，经历一年磨练的李炼，终于第一次全力施为。
长刀横于腰间，左手虚按刀背，右手作势拔刀。
可是——
——刀没有动。
虽然每一秒都掀起七八米长的锐利气刃，将沿途的所有丧尸全部斩杀，但是，那柄刀——
确实没有动！
不，是在人类的眼睛察觉到“动”之间，就已经恢复了“静”。
就像是电影的帧数，李炼把“拔刀－斩杀－收刀”这个动作，藏在了两帧之间，人类的眼睛只能看到“帧”，却无法看到两帧之间的短暂间隙。
所以，他的剑，是静止的，也是极快的。
他的剑速，是以极短时间的爆发为支撑的，所以，每斩出一刀，都要休息一秒钟，来恢复手臂的力量。
而冴子的剑速，是持续不断的，虽然每一剑的速度不及李炼，但是频率却快上许多。
而在杀戮的效率上，却都是惊人的可怕。
李炼，就那么保持着拔刀的姿势，表情无悲无喜，不用再像一年前那样需要以愤怒催动剑意，他的心无比平静，犹如天边的流云。
也只有这样，才能完全领悟风之理，在剑刃上凝聚出锐利的气刃，而不是一年前简单粗暴的“风之重锤”。
所以，这一剑的名字，就叫做——
“静剑·流云”
以精神压制天赋催动的空灵之境，将周围敌人的一切动作映照在明镜止水之心，借以“风之理”加速拔刀，于瞬息之间取敌首级。
在出手的瞬间借用邪帝“一刀绝空”的发力技巧，凡刀刃所指，无一物不可断！
——而他的刀，却是永恒的静止。
——不动则已，拔刀，则必杀！
另一边，冴子正将千鹤护在怀里，单手舞动生死轮回，虽然比不上“玉女素心剑”的杀戮效率，但是却异常稳重的向前推进，凡是敢于攻击的丧尸，全都被加倍返还自身。
在她怀里，小千鹤瞪着黑宝石般的眸子，没有丝毫恐惧，只是紧抓着冴子的衣服，在她凝滞的眸子里，尽情倒影着修罗地狱的景象。
在冴子右侧，赵幸和司空夜月全力施为，抢夺了近万名丧尸的控制权，他们控制这些丧尸往前冲击，将自己的丧尸同伴拖住，扫清前进的障碍。等突进过去后，就再去控制其他的丧尸。
而他们自己，也全力的开始攻击。
赵幸的翅膀不停卷动，仿佛一条长着羽毛的大蛇，每次抽打都能扫清一片丧尸，而夜月的战斗则比较特别，她从口中吐出粉红色的雾气，凡是沾染到的丧尸全都自燃起来。
“只要你们身上还有脂肪，我就烧给你看！”夜月傲然一笑，小口一吐，就能点燃一堆火炬。
那种粉红色的雾气似乎是一种催化剂，可以直接将人类的皮下脂肪点燃，就像是古代的油脂蜡烛，只不过燃烧的从动物脂肪变成了人类的脂肪——如果丧尸也算人类的话。
李炼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他也在暗中观察这两名使徒的能力，那个赵幸还好说，司空夜月的能力却实在太危险。
李炼不得不分出三分注意力，留意着两人。
他的原则是，不给人背叛自己的机会。
——
在丧尸的开道下，众人较轻松的突进了两公里左右，而从这里开始，后面的路将越来越艰难。
复数的变异丧尸，复数的使徒，各种稀奇古代的能力，有意识的，没意识的，人形的，不成人形的。
而夜月与赵幸的丧尸控制到了这里，也玩不下去了。
说到底，他们只有两个人，对面却至少几十个使徒，就算他们的实力很强，但也抵不过数量优势。再说，到了这里，普通丧尸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面对这些变异丧尸的时候，众人实力的差别开始凸显。
欧罗拉依旧可以较轻松的斩杀，而安德烈他们，随着怪物防御力的提高，再也不能一枪一个了，而他们如果被怪物近身，却往往非常危险。
他们数人聚在一起，往往要十几颗子弹才能结束战斗，而下一头怪物已经扑了过来。
只有李炼和冴子，他们的依旧惬意的挥刀，不管是“生死轮回”还是“静剑·流云”，都是这些大个子的克星。
蛮力这种东西，只要没大到一定程度，对他们就没有意义。
而夜月和赵幸，却都暴露出战斗经验不足的缺点，作为使徒，他们经历的战斗实在少之又少，这一年来，只不过是熟悉了自己的能力罢了，要说形成自己的战斗风格，却还早着呢。
第四十二章，最恶地狙击手
“小心！”
安德烈一声大喊，将一名战友推开，就在下一瞬间，手臂粗的尖刺扎在地上，深深埋进土里。
“是发射系的使徒，大家小心！”安德烈回头一枪，三倍音速的子弹直接打在一头像是刺猬的使徒背上，撞断了十几根尖刺，陷入使徒的外壳里，却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安德烈的第二枪还没发出，又是十几根尖刺从使徒头部射出，他就地一滚，险险的躲了过去。
他的身后，一名扛着狙击枪的猎杀者果断扣动扳机，一颗威力更大的子弹准确的钻进使徒的嘴巴里，撕烂所有内脏，然后从腹部开出一个水桶般的大洞。
开枪的战士被后坐力掀飞三米远，仓促之间，他根本没调整好姿势，搞得自己也受了些轻伤。
“长官，我们的子弹已经不多了！”
本就是从欧洲逃出来的，带的补给少的可怜，这短短二十分钟，就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省着点，准备肉搏！”安德烈咬牙下了命令。
如果真的子弹耗尽，所谓肉搏，也只是临死前的同归于尽罢了，安德烈希望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忽然的，就在安德烈射空一个弹夹，准备换子弹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就像是西瓜被木棒敲碎，粘稠的声音，红色的汁液，四散飞溅的残骸。
安德烈转过头，看到就在前一瞬间还帮自己杀掉了“刺猬”的战士，此时已经失去了整个上半身，巨大的力量击中了他的腰部，然后将整个脊椎撕碎，冲击波从腹腔里炸开，将身体变成了两截。
其中温热的“西瓜汁”和“瓜瓤”，满满的将安德烈从头涂到脚，浓烈的气味直灌口鼻。
“狙击！注意躲避！”他狂吼了起来，犹如发怒的狮子。
人被腰斩是不会立即死去的，他明白他的战友此时还拥有意识，只要自己把他抱住，大概还能听到他的临终遗言，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如果他真的去缅怀战友，才是对战友的最大背叛。
上一瞬间谈天说地，下一瞬间就可能生死两隔，这便是战争。
距离此地一公里处，一个消瘦的男人正站在一头巨大的怪物背上，两杆长达一米五的巴雷特M82A1反器械狙击枪分别握在他的双手上。
此时，两边的枪口都冒着青烟，一边指向已经死去的战士，而另一边，则指向一双冷厉至极的眸子。
就在一秒钟前，那双眸子的主人，仿佛未卜先知般，在子弹接近自己周身百米范围时就将刀竖在胸前，利用倾斜的剑刃将子弹偏转了一个小小的角度，就那么化险为夷。
“用刀，把子弹挡开……比我还怪物呢。”男子苦笑着说道，他舔了舔嘴唇，用嗜血的目光看向安德烈那边，“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呢。”
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分别指向两名战士，在一瞬间就计算好了弹道，然后扣下扳机。
他是纯粹的杀手，是那种，仅仅因为可以杀人，而去成为杀手的人。在成为使徒后，他获得了生前能以想象的技能。
在端起枪的瞬间，风向、弧度、地球自转偏转、仰角、后坐力，这复杂的一切都在瞬间计算出来，比以前用仪器测试还要准。
所以，他才能在飞机从北方要塞起飞的瞬间，准确无误的击中其油箱，以一人之力，压制了整个要塞的空中力量。
说是最凶悍的使徒，也毫不为过。
——
“闪开！”
帮助众人化解危机的，却是同样作为使徒的赵幸。
他翅膀一拍，跳到众人身前，然后全力展开巨大的黑色羽翼。
每一片羽毛都仿佛是钢铁铸造，十几米长的巨翼拦在众人身前，然后下一瞬间就传来两声爆响。
两颗子弹扭曲变形，镶入羽毛的间隙里。
“这种事，我擅长！”
赵幸就那么一直撑着巨翼，众人躲在其身后，听着翅膀上不断传来巨响，一颗颗金属弹丸陷入其中，却无法穿透。
但是，前进了两百米后，血，还是从翅膀上滴落。
李炼早就明白赵幸只是在强撑罢了，每一颗子弹，其实都陷入了他的血肉里，虽然不深，但一定很疼吧。
为什么他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拥有飞行能力的他，只要稍微保留实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现在，翅膀的受伤将可能导致他无法飞行。
李炼看向夜月。
只见她虽然担心的看着赵幸，却又没有阻止，那种表情，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仿佛是，决定在这里死去的表情。
——为了妹妹吗？
明明夜月已经三十岁了，而千鹤只有十岁。
她们真的是姐妹吗？
这两名使徒，以及那只三无萝莉，全身都充满着谜团。
——
“真没想到还有敢于叛逆我主的使徒啊！”
一个仿佛钢铁摩擦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巨大的身影迈动步子，浑然不顾死在自己脚底的丧尸。
那是一头仿佛蜥蜴般的使徒，足足有6米高，十五米长，四条腿，两条胳膊，一条布满尖刺的尾巴。
他手中横握着一根五六米长的实心铁柱，重量在三百公斤左右，随着他双臂的甩动，发出沉闷的破空声。
仅仅是擦到边，战斗就结束了吧。
“老子是‘龙王’，这片地区的统帅，你们既然送上门来，那就陪我好好玩玩吧！”
话音刚落，“龙王”就猛然发力，那巨大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敏捷冲了过来，当头一棒子砸向赵幸。
“小心！”夜月惊呼了起来。
赵幸想要升空躲避，却突然两颗子弹打在翅膀上，让他慢了一瞬，然后，那可怕的实心铁柱就扫了过来，仿佛压垮一根火柴，钢铁般坚韧的翅膀竟然直接被砸得扭曲变形，骨头顶破皮肤，黑色的羽毛到处飘落。
赵幸喷出一口血雾，肺部被砸烂了一半，在沛莫能与的巨力面前，他就仿佛一只撞在飞机上的小鸟，直接被轰飞了十几米，一头栽在丧尸群里。
夜月惊呼着就要扑过去，却被李炼一把拉住。
就在那个瞬间，一颗子弹准确的射向夜月刚才的位置，如果夜月想要过去救援，那么自己就必然中弹。
好可怕的能力！那个杀手竟然仅仅凭借远距离的观察，就发觉了夜月和赵幸的关系？
“冴子，看你的了！”李炼一声轻吼，整个人直接化作一道黑色虚影，直直奔向隐藏在半公里外地狙击手。
而冴子则傲然一笑，全力施展生死轮回，仿佛预知般，将短刃抵在子弹的轨迹上，借取其庞大的力量，然后长刃一闪，绚丽的刀光直接将一圈丧尸斩杀。
“跟紧我！”冴子向夜月喊道，然后一边格挡狙击手的子弹，一边向着赵幸移动。
生死轮回剑法对“力”的操控可谓是天下无双，借助其心法中的要义，冴子已经可以对周身三米内的力量进行一些引导。所有外力进入周身三米，都会受到生死轮回的反击，只要这个力量在极限承受之内，就连子弹也能反弹！
第四十三章，龙王的下颚
另一边，欧罗拉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凶恶的“龙王”。
一者，是身高一米六八的少女骑士，一者，是近六米高的巨大怪物，根本不成比例的两者却势均力敌的对峙着。
铁柱当头砸下，欧罗拉敏捷的闪过，土石飞溅，带着弹片般的力量，却被欧罗拉身上的重甲轻易挡下。
铁柱或是下劈，或是横扫，速度极快，紧贴着欧罗拉的身子，这个“龙王”，不但拥有接近普通人三十倍的力量，而且还把武器耍的颇有章法，生前肯定是练过的。
欧罗拉仿佛惊涛骇浪中的小舟，随便一个浪花都可能置其死地，而她的敌人，却是在大海深处搅动波澜的龙王。
安德烈等人知道自己无法近身，只得在远处开枪，想要牵制住这个强劲的使徒，但是，最大威力的子弹打在龙王的外壳上，都只能镶进几寸，那个黑色的仿佛昆虫外壳一样的东西，拥有着惊人的防御力。
欧罗拉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眼前的使徒比自己在欧洲战场上遇见的最强使徒也不遑多让，可说是力量型使徒的“极致”，凭借细胞异化，达到这种程度就是极限了。
克敌的方法就是不顾一切接近他身边，然后在最短的时间里决胜负。
所以。
“丑陋的使徒，我将对你，复仇！”
自我暗示般的话语缓缓吐出，复仇符文在剑刃上闪动，将体内的“精”与“气”全都调动起来，使“复仇”这个概念实体化，发挥出数倍于平时的力量、速度、反应力，屏蔽一切痛觉，不死不休。
顶着70公斤的重甲，欧罗拉的速度却比任何短跑运动员还快，在铁柱挥舞的间隙里连续进行四次变向，接近到龙王身边三米，然后她一跃而起，巨剑闪耀着红色符文，当头劈下！
龙王的反应极快，他侧过头，用覆盖着厚甲的肩部迎向剑刃，欧罗拉一剑斩入了二十公分，却只是刚刚触及血肉。
龙王肩膀一甩，将欧罗拉甩向空中，然后猛然转身，盖满了尖锐骨刺的尾巴就那么抽向空中的欧罗拉！
没有人会怀疑那尾巴的威力，就算欧罗拉整个是铁铸的，也得被打得扭曲变形。
关键时刻，欧罗拉左手伸到肋下，瞬间解除了自己的胸甲，然后全力一掷，自身借着反作用力往前跃去，那粗壮的尾巴就那么紧贴着欧罗拉的胫甲抽了过去，像是鞭子一样，越到尽头，速度就越快，最后突破音障，形成尖锐的爆鸣。
而欧罗拉，就将这一切甩在背后，裸露着洁白的衬衣，再一次当头劈下，而这一次，龙王却怎么也反应不过来了！
瞬息之间，将“绝境”转化成“胜势”，这便是欧罗拉作为曙光骑士，纵横无数战场，用血泪铸造的绝技。
这一剑的光芒，盖过了龙王的嘶吼！
因为他的转身，承受这一剑的再也不是坚固的甲壳，而是他防御薄弱的肋下！
直接斩断五根肋骨，然后切入肺部，鲜血流入气管，让龙王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他狂吼一声，猛然转身，单手挥舞铁柱，砸向感觉中欧罗拉的位置，但是，欧罗拉却双手紧扣着他的肋骨，贴在他的胸前，铁柱自然就挥空了。
欧罗拉双手向下一拽，整个人跃了起来，她猛踩龙王胸前的骨刺，快速跃到他的头顶，在龙王转头回来的瞬间，一记蓄力已久的突刺直直扎进他的脸颊！
两米长，巴掌宽的剑身，从龙王的左脸灌入，斜向上，撕裂一排牙齿后刺入了龙王的后脑勺。
欧罗拉，就那么紧抓着自己的剑，悬在离地四米高的地方，她单腿扣着龙王的下颚，随着龙王的倒下，慢慢站直了身体。
在一声巨响，以及弥漫的烟尘中，她就那么践踏着最强怪物的下颚，缓缓的，从脚下把剑拔出。
她的表情极冷，仿佛从未经历死斗，她就那么缓缓的，将巨剑高高举起，任凭剑刃上沾染的血液浸湿双手，在剑刃的背后，西斜的太阳却散发着无尽的曙光。
安德烈，以及所有在场的，拥有智力的生物，就算是使徒，不论敌我，全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连呼吸都忘了，连恐惧都忘了。
在他们内心某处，人类最本能的渴望驱使着他们，对极致强大的拜服，对极致美丽的渴望，混杂在一起，形成截然不同的效果。
周围所有的使徒全都丧失了斗志，在那个瞬间，就算他们的“主子”不停催促，这些已经被恐惧吞噬了身心的使徒，不愿往前半步，他们回头就跑。
会死！再前进一步，就会死！从每一个细胞里升起如此真实的预感。
而安德烈等人，泪水，在极度亢奋与激动的情况下溢了出来，他们怒吼着，杀向周围的怪物，永恒的曙光引领着他们，已经无需畏惧，胜利就在眼前。
“欧罗拉！”
这便是，他们的信仰，曙光战团的可怕战力。
——
另一边，李炼瞬间斩出两道刀光，将两颗子弹挡下。
每一次拔刀，力量的总量是固定的，但是斩出刀芒的数量却是可多可少。
就像是前些天第一次见到欧罗拉的时候，他曾经空手斩杀一名白衣使徒，将其分割成上百块，实际上，这还是“一刀”。
借助邪帝“千刀不尽”的技巧，将拔刀积蓄的力量瞬间幻化成几十刀，虽然威力降低，但是每一道刀芒都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的，让人难以闪避。
就是说，“静剑流云”的基础，就是力量的积蓄，与爆发，一瞬间发挥出数倍于普通状态的力量，因为对自身负荷很大，所以不能连续使用，一秒的时间间隔，其实已经很长了。
经过两分钟的突进，沿路留下一地尸骸，全力全开的李炼，化身一具音速绞肉机，极快的接近着那名持枪使徒。
狙击，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强，三倍音速的子弹，即使李炼可以凭借“风之理”预判其弹道，但是想要闪避却不可能，只能格挡。
比起自己的剑，自己身体的闪避实在太慢了。
如果修炼凌波微步，倒是可以达到可观的速度，但是，李炼却不敢那样做。
自己的天赋，说到底，并不是什么旷古绝今，如果样样都练，只会样样都不精，最后毫无战斗力。
自己的剑道，只要明确两个字就好——“斩杀”。
最快，最强，最蛮横的斩杀！
第四十四章，三无萝莉的眼泪
zero第十集，萝莉凛真是萌翻了~（滚床中）
——
两分钟后，李炼与狙击手之间的距离缩短到百米，从现在开始，那名使徒只能进行两次发射。
两杆狙击枪，共四颗子弹，如果不能阻止李炼，那么他就必死无疑了。
这时，一名高大的使徒挡在李炼面前，强壮的爪子拍向他的头顶。
李炼有两个选择，闪避，或是将其斩杀。这两种选择都只需要不到一秒就能解决问题，并不会影响他的速度。
但是，李炼的选择是，停止。
就在他止步的瞬间，两颗子弹，一颗穿透使徒的胸口，向自己打来，另一颗射向使徒的左侧。
如果李炼想要出刀斩杀这名使徒，那么第一课子弹将会穿透使徒，从他的视线死角飞出，击中他的胸口。
如果他闪避，向右还好，向左闪避的话，则必然会被第二颗子弹命中。
这名可怕的使徒，在短短的接触时间里，统计出李炼往左闪避的习惯，然后果断的进行赌博，如果李炼按照习惯，继续往左闪避，那么此时大概已经变成两截了。
可惜，他怎么也没想到，李炼的反应是犹如未卜先知般的停止。
长刀一抖，打偏那颗已经没有威力的子弹，紧接着，他右脚猛蹬，踩出一个浅坑，借着反作用力急速突进，然后左脚踏上使徒的爪子，整个人越过他的肩膀，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一道浅浅的刀芒划过使徒的脑袋。
他落地，再次加速，直到十米开外，使徒的头颅才被颈动脉里鲜血的压强顶开，赤红的血柱直射天空。
这些使徒的身体素质全都不比李炼差，比蛮力的话，李炼最多打败一两只，但是现在两者之间的差距却大到了这等地步。
绝大部分使徒都只是“不懂武技的普通人”，而李炼却通过主神，学到了数位顶级剑客的剑法，这其中的差距，就是如此的夸张。
于是，距离缩短到五十米，狙击手只能再发射一次。
他的左右手，那两杆凶悍的巴雷特狙击枪，在同一时间爆发出轰鸣，两颗子弹同时出膛，一齐瞄准了李炼的胸口！
在短短五十米的距离里，就算李炼可以预读子弹的轨迹，想要闪避，也是不可能的。
而这两颗子弹，更是隐藏着必杀的奥义。
在李炼的感知里……它们，竟然是重叠在一起的？
在第一颗子弹破开空气的同时，其身后形成了短暂的真空，而第二颗子弹就在这真空轨迹中飞行，因为不用承受空气阻力，其速度比第一颗子弹稍快，撞在了第一颗子弹的尾部。
于是，两颗子弹的动能合在了一块儿，形成双倍于前的破坏力！
这一枪，怕是“龙王”的甲壳，都能穿透！双倍的动能所代表的，却是数倍的杀伤力。
那是，最强的“点”伤害，能够与其对抗的，只有更加强悍的“点”。
所以，连思考都不需要，李炼手腕一转，换成反手握刀，左手抵着剑柄，右手肌肉压缩，犹如弹簧，他左手拇指轻轻一弹，仿佛扣动了扳机，右手便在0.1秒里刺出了一记快绝的突刺！
薄薄的一层气刃覆盖在刀尖，首先命中了第一颗子弹的黄铜外壳，实心的黄铜弹丸完全吸收了气刃的力量，自己却被挤压得变形。
以李炼现阶段的气刃，还没锐利到切割子弹，毕竟对“风之理”的操控，是基于自己本身的“气”的。
紧接着，实体剑刃和子弹碰撞了，锐利的刀尖直接刺入黄铜内部，本就变形的弹头直接被刀尖剖开，沿着中轴线，第二颗子弹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因为动能的损失，子弹再也无法抵抗紧接其后的气压，它被弹了开来，偏转一个三十度角，擦着李炼的肩膀，没入泥土里。
“不可能！”
十米外的使徒发出一声惊呼，他站在一具六条腿的仿佛奔马一样的怪物背上，就是这名使徒帮助他快速移动，躲避要塞那边的炮火，同时也让李炼的追逐延长了三倍的时间。
但是，“不可能”这已经是他的遗言了。
——如果知道这一点，他会不会尝试说些有意义的话呢？
李炼只是，拔刀，斩杀！
全力而为的一记横斩，锐利的气芒跨越十米的距离，直接将两把狙击枪斩断，然后去势不减，从使徒的腰间抹过。
下一秒，无数肠子、内脏，从腰斩的伤口里流出来，仿佛漏洞的塑料袋，再也兜不住内容物。
李炼毫不犹豫的转身，不耽搁半秒钟，开始往回突进，沿路又是死伤一片，本已被填充的道路再次被强行打开。
——千万丧尸大海中，只有这，一人，一刀。
——
“指挥官阁下，请立即派出飞机，狙击手已经解决了。”
欧罗拉一边与一名使徒游斗，一边急促的说道。
手表里传来指挥官激动的声音，并表示直升机在数分钟内就能赶到。
此时，除去死去的那名战士，以及重伤的赵幸，众人围成了一个大圈，困守在丧尸海的正中间，犹如一块顽石，不断经受着无尽丧尸的考验。
众人都累了，包括李炼冴子在内，都已经十分疲惫了。
汗水不停的从下巴滴落，头发黏在额头上，喘息急促，在10月的寒冷空气里，每一次呼吸都吹出一阵白气，而自身的热量就被带走一分。
这也正是丧尸最可怕的地方，他们根本不会疲惫，即使你可以杀死一百、一千，也总有累的时候。
这里是现实，不是什么热血漫画，没有体力，是会死人的，不是光靠斗志就能一次次爬起来的。
欧罗拉的耐力真的很惊人，在李炼冴子气喘吁吁的时候，唯有她还能发挥出七八成的战力。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剑也越来越钝，她那金色的长发被汗水浸湿，灵活的身法也变得有些狼狈。
“怎么还没来？”安德烈抬头看向要塞的方向，那里依旧看不到任何飞行物。
“埃里克，再联系一下。”欧罗拉命令到，瘦小的少年应了一声，就在众人的保护下再次和要塞联系。
但是，手表所传出的，只是一堆杂乱的电流信号。
“这种情况是……他们的设备被破坏了。”从电流的波动中，埃里克听出了原因，倒不是没有人接听，而是那边的联络设备发生了故障。
“也就是说……已经有丧尸进去了？”欧罗拉咬牙问道。
“大概……”
众人尽皆沉默，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体力大量消耗的众人根本已经不可能再次突围出去。
好在——
“听，封锁线那边的爆炸声还没有停止。”
就是说，要塞的抵抗并没有被瓦解，而联系的终止可能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情况，还没有坏到底，至少，还有希望。
这时，又一名使徒扑了过来，因为疲惫带来的反应滞后，欧罗拉没有躲过，只得挥剑硬抗，从剑刃上传来一股巨力，直接将她掀飞了。
这名使徒虽然比较强，但是在平时的欧罗拉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此时，却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关键时刻，却是一只纤细白嫩的胳膊，一巴掌把使徒拍飞。
“看来人类真是不能相信啊。”那胳膊的主人竟然是司空夜月，这个一直被认为除了“点火柴”就没有近战能力的使徒。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说道，“真不想用这个能力，丑死了……”
她的口中吞吐着粉色雾气，不是用来伤敌，而是自己咽了下去。
雾气里的奇妙成分加速了她全身脂肪的燃烧，直接将这些“能量块”变成了实际可用的化学能，这些能量强化了肌肉，让夜月发挥出数倍于平时的力量。
但是，副作用自然很大，全身的脂肪如果烧过头的话，整个人就会变得“骨感美”。想要“增肥”恐怕得花不少时间。
夜月的爆发顿时缓解了众人的压力，冴子，李炼，欧罗拉，三人中留一个在内圈休息，其他人战斗，然后轮流休息，一时间倒也没有危险。
直到20分钟后，一架运输直升机才姗姗来迟。
一条绳梯从飞机上落下，夜月，欧罗拉，李炼殿后，其他人有条不紊的爬了上去。
而夜月，看到千鹤安全的上到飞机，脸上终于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赵幸，此时也恢复了过来，勉强站立着，目送千鹤登上飞机。
在他们身边，更多的丧尸扑了过来。
——
“李炼，记得我们的承诺，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夜月大喊着，然后笑着扑向那些丧尸，将泪水藏在众人的视野外，将这份诀别的悲痛发泄到丧尸身上。
能控制的就控制，不能控制的就将其抹杀，她搀着赵幸一起，全然没有回头的意思，他们在杀戮中对视一笑，直到淹没在丧尸中，再也看不到。
李炼默然，他其实隐隐猜到了夜月的决断。
作为使徒的他们，已经不可能再融入人类的生活了。
而他们又亲手背叛了自己的同伴。
所以，“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了。
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去。
自己的守护，反而会使所爱之人更加危险，那么，就决然的离去。
即使自己伤心哭泣，也不想被看到，即使全世界都是敌人，也无所畏惧。
李炼感受到了夜月对千鹤的爱，心里不再有任何怀疑。
同时，这一份承诺，也显得愈发的沉重。
——这仅仅是一次交易，很公平的交易。
李炼心里明白这一点，但是，这种想要做什么弥补的心情，又是如何而来？
而千鹤，她那黑宝石般的眸子久久凝视着脚下的死亡大海。
她张开小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一行泪，却沿着白瓷般的脸颊滴落，她觉得心口好疼，却无法明白疼痛的原因。
大概，她作为“千鹤”而言，终究是不完整的。
——
1，总觉得……夜月的能力，做减肥茶，真是碉堡了……
2，《腹黑三无少女日记》真心让人无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