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女悍匪是他的女人
没人比周末自己更清楚他的家境,那种能让李爱国转性的亲戚朋友,即使历史倒退五百年,也找不出来一个。
所以,周末就下意识地想到了那张纸条,那个只有一“夜”之缘的女人。
“乖乖,能让警察局的局长这么听话,那娘们的权利该有多大?”周末是个很喜欢空想的人,空想的男人都不太喜欢说话,只会闷着头想,也就是所谓的“闷骚”!
这一点,光从他敢把野心打到自己的女悍匪老板祁宝宝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周末开始幻想,要是把赵隆妃给降服了,那要是在古代的话,不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狠人?
这么一想,周末甚至开始寻思,哪天卖血买套上得了台面的西装,把自己还算人模狗样的外在美展现出来,然后借着感谢的由头约赵隆妃吃一顿饭,席间来一点二锅头什么的,把那娘们灌醉,然后霸王硬上弓……
“想想都令人激动啊!”周末流出口水的模样让路人以为遇到了从精神病医院出来的问题青年,偏偏这神经病还帅得一塌糊涂,路人投以可怜目光的同时,远远躲开周末,甚至于周末打算**一次打车回宝宝旅行社,那出租车司机都战战兢兢询问半天,确认周末不是神经病后才打开反锁着的车门。
周末回来了,不仅没被蹲局子,而且还半路下警车,这让祁宝宝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围着坐在椅子上的周末喋喋不休,一边绕着周末转圈一边滔滔不绝地说:“周末,你小子怎么能半路溜走呢,你这是畏罪潜逃你知道不,还有,又不是你先动手打人,你跑什么跑,你这个怂蛋……”
祁宝宝劈哩啪啦地说着,她打算用犀利的言辞让周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把那些被砸坏的桌椅赔了,所以,她说得极为卖力。
然而,祁宝宝没能得逞,因为她话都没说完,坐在椅子上的周末突然晕倒了,毫无征兆,一头朝祁宝宝栽去。
祁宝宝当时正好就站在他对面,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可惜没扶住,因为周末的头部脸部直接就栽倒在了她胸前的两团饱满上。
祁宝宝的脸唰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可又不能躲开,要不然周末真就摔地上了。
“死小子,临死都不忘吃老子的豆腐,也不怕憋死你!”祁宝宝颇为幽怨地跺了跺脚,然后手忙脚乱地打电话叫救护车,任由周末的脸部狠狠埋在她的怀里。
……
别看祁宝宝平时粗枝大叶咋咋呼呼的,整天在厨房翻滚锅碗的女悍匪形象,其实心思挺细腻,生活过得也很细腻。她会为自己买最好看的衣服最昂贵的化妆品,很仔细地打理自己那头乌黑的长发,将旅行社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同时,还每天都给自己做最好吃的营养餐,每周都会抽一天出去旅游、购物、逛书店。
不过,她的温柔,仅限于自己,至于周末,宝宝旅行社的员工,自然是被剥削的命。平时一个盘子被客人打碎了,都得周末赔,周末不答应没关系,反正工资在她雪白的小手里掌控着呢。
祁宝宝会变着法儿的给周末安排各种繁琐的工作,不逼得周末晚上十一二点才下班,她似乎就觉得晚上睡觉都不舒服,所以,周末家虽然也在康城,但平时几乎没时间回家。
然而,这次周末的突然晕倒,她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垫付了医药费,还亲手炖了乌鸡汤守在病床前,就连旅行社都临时关门歇业了。
看着病床上打着点滴,依旧昏迷不醒的周末,祁宝宝的心里很是震撼。
周末身上的病号服是祁宝宝给换上去的,本来当时祁宝宝还不愿意,可医院护士一句话就把她被说得词穷了:“你可是他女人,难道还得让我帮他脱裤子?”
祁宝宝也知道这种事越描越黑,干脆羞红着脸照做。
除了周末身上那条贴身的四角裤,祁宝宝是一点不落地脱了,本来她挺不看好周末的身体的,平时一直羞辱周末是“排骨精”,哪知道脱了周末的衣服裤子后才知道对方的身上竟然全是一块一块的肌肉,如钢板一般附着在他瘦弱的身体上,比起那些健身馆教练那身中看不中用的爆炸性肌肉块不知道要顺眼多少倍,也难怪他能三拳两脚打得光头男马眼找不着北。
一时间,祁宝宝有些心慌意乱了,尤其是看到那撑起的四角裤时,她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都二十六岁了,熟透了的水蜜桃,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的,能不荡漾吗?
紧张的她匆匆将病号服的裤子套到周末身上时,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手背碰到四角裤包裹着的那个地方,她惊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不过,当她的视线落在周末的背上时,羞答答的内心就只剩下震撼了。
第014章 无所遁形的小白鼠
如同第一次看到周末大半夜冒雪蹲在路灯下看书一般的震惊。
祁宝宝下意识地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强迫自己不要惊叫,一双大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末的背部,目瞪口呆。
周末的身子偏瘦,穿着衣服的时候身体习惯性的轻微前倾,如同晃动头颅的眼镜蛇,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但实际上他背脊挺直,如横贯天与地的虹桥,大气澎湃。
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血,就好像厨房里那把柴刀布满的斑驳锈迹,大的有碗口那么粗,钝器伤的,小的有指尖那么细,利器伤的,尤其是那条横贯背心到腰间,如同蜈蚣一般的疤痕,那是手术缝纫过后留下的痕迹,可以想象,当年这个地方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鲜血淋漓。
在祁宝宝的印象里,周末在宝宝旅行社上班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做事本分踏实,甚至可以说是无利不起早。周末从来都不会主动挑事,每次有客人闹事都是他躲祁宝宝的后面当王八,除非祁宝宝摆不平的人,但每次祁宝宝都是给周末钱的,比如这次摆平马眼,祁宝宝就花了一千块。
也就是说,周末背上的新伤是虎头帮那伙人留下的,有三四十道淤青,那么,其他的旧伤呢,还有那道贯穿腰背的手术刀口又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且不管周末活了差不多二十年,到目前为止还是个穷光蛋,光是他背上的疤痕就足够让祁宝宝竖一个大拇指了。
祁宝宝认为,男人可以没钱,没地位,没女人,但是,必须要有战绩。战绩不是穷酸书生摆在抽屉里的证书,也不是暴发户存在银行卡的红太阳,更不是那些二世祖征服女人的数量,她觉得,周末背上的累累伤痕就是男人的战绩!
忽然之间,祁宝宝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独来独往了二十六年、有资本对天底下任何男人说“不”的女悍匪,心弦似乎被那个喜欢牵红绳的老人扣动了一下,如同一颗小石子砸在镜湖上,激起了一波接着一波的涟漪,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她耳根发烫。
没有任何征兆,差不多晚上八点,周末睁眼了,很突兀的那种。
祁宝宝慌忙转身,仓惶地伸手去擦拭眼角的泪花。
“老板,你哭了?”如同神通广大的大黑猫遇到了无所遁形的小白鼠,躺在病床上的周末注意到祁宝宝背部轻微颤动的动作,生硬地说了句。
“谁哭了,你哪只狗眼看到老子哭了?”被抓了现形的祁宝宝哪能这么轻易就败退,她跺着脚上的高跟鞋转身看向周末,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悍然如母老虎,只可惜,本来挺威仪的形象,愣是被脸上那几滴忘记擦干净的泪花和红肿的大眼睛给破坏了,梨花带雨偏偏还逞强,很古怪的感觉,但特别可爱。
周末扁了扁嘴,又施展那招百试不爽的绝杀,以不变应万变,他偏着头,眼珠子骨碌碌的,偶尔会趁祁宝宝不留意偷瞟一眼祁宝宝曼妙的身子,就是不说话。
本来蓄足了力的祁宝宝是打算和周末好好吵一架的,以此发泄她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可一看到周末看似木讷憨厚实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立马就焉了,尤其是注意到周末的眼珠子偷偷摸摸落在她白净的大腿上时,一颗芳心甚至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子穿这么性感?”祁宝宝心虚的时候,总会用发怒来掩饰,虽然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但仍旧乐此不疲。
能不性感吗?祁宝宝什么时候穿短裙了,而且还是连膝盖都不能遮挡住的那种,一双修长的美腿就这么一丝不挂地掉在周末的眼珠子里,光滑雪白,散发着淡淡的诱人光芒,再配上那双高跟的水晶凉鞋,看得周末眼睛都忘记眨了。
周末不说话,只是拼命点头认可祁宝宝的性感打扮。
“讨厌啦!”看到周末很认真地点头,祁宝宝竟然破天荒撒起娇来了,轻嗔薄怒地白了周末一眼,柳腰轻轻晃动了一下,她娇滴滴地说,“哪有像你这么明目张胆偷看人家女孩子的?”
“呃……”周末憋着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样的祁宝宝还是祁宝宝吗?他慌忙侧身背向祁宝宝,神神叨叨地说,“老板,我是说你裙子上印着的那根胡萝卜好看!”
听了这话,祁宝宝一阵错愕,埋头,发现裙子上可不就是拿着胡萝卜的兔子吗,一时间,她连杀掉周末的心思都有了,额头布满黑线的同时,忍不住暗自嘀咕了一句:“这胡萝卜还能比我的双腿好看?”
本来周末打算在医院躺上一阵子的,再怎么说这也算工伤,祁宝宝理所应该全额报销医药费,而且,祁宝宝还不能克扣病休期间的工资,不过,当周末知道医药费只是祁宝宝垫付,发工资的时候得从工资里扣除时,他就急眼了。
“次奥,一晚上得上千块吧?”不等药水输完,周末就吵嚷着要出院,他对钱这方面的计较,几乎小气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宁可少活十年也绝不乱花一分钱。祁宝宝最后没辙了,答应算工伤报销医药费都没用,因为周末怕她不顾江湖道义。
所以,大半夜的,周末出院了,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看得祁宝宝直揪心,最后甚至打着乐于助人的旗号去扶周末。
光头男马眼的出现,很急,按照周末的推断,即便他要报复自己,也应该把断腿治好以后,不过,周末猜错了,对方在宝宝旅行社楼下足足等到半宿,周末和祁宝宝一前一后从出租车里下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马眼。
第015章 拄着钢管来请罪
开旅社经营小饭馆的祁宝宝平素张牙舞爪惯了,尤其是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习惯于穿一双休闲布鞋,所以,今晚破天荒换上高跟鞋的她走路极不自然,风风火火的她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从下出租车后,就被走路一瘸一拐的周末甩在后面。
祁宝宝比周末先注意到蹲在宝宝旅行社楼下抽烟的马眼,他蹲的那个地方,正好是周末晚上蹲着看书的路灯下。
“周哥!”马眼不等周末走近,拄着一根钢管,远远地就站起来打招呼,一脸的熟络,如同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祁宝宝一看到马眼这个大光头就没来由的心慌,即使对方现在断了一条腿。下意识的,她也不顾自己的脚腕会不会被扭伤,踩着高跟鞋飞快追上周末,双手有些局促地挽住周末的胳膊,连她胸前的饱满贴到了周末的手臂上都没察觉,她悄声说:“周末,我怕!”
祁宝宝小鸟依人的样子让周末很受用,或者说是很得意,本来走路的时候习惯性微弓着身子的周末这时候腰板挺得直直的,偶尔不自觉地晃动手臂,趁机在祁宝宝的胸前吃豆腐。
远远看到路灯下有三条腿的马眼,周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如同一只领着白老鼠的大黑猫遇到了块头更大的土狗,浑身炸毛。
仿佛周末的举动就是情人最贴心的情话,本来挺紧张的祁宝宝突然觉得很踏实,她突然开始小女人起来,觉得只要站在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六岁的小青年身后,哪怕是天塌了也砸不到她。
“周哥?”四平八稳走到离马眼差不多十步的地方停下来,周末好似没反应过来马眼口中的“周哥”是喊他一样,眉头轻挑,流川枫似的头发随风飘扬。他不温不火地反问了一句,随即,阴沉阴沉,撕牙咧嘴地说,“孙子,你还没被打怕,又巴巴地来找老子揍你?”
周末一直觉得,男人与男人对峙的时候,一定要刻意保持住气势,越凶悍越好,要不,巴掌大的黑毛怎么敢冲比自己的个头大了几倍的土狗炸毛呢?
其实这就是小人物的自卑心理作祟,害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弱小。还别说,有时候这招很管用,比如第一次和马眼对上,那一声如龙吟般的“滚”就把马眼唬住了。
只不过,这很考验一个人的意志和胆量,而且还要有精湛的演技,即使手心手背都是冷汗,即使双腿被对手吓得颤抖,也不能让第二个人发现。
周末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就是这么做的,他自卑的同时,也狂妄着,撕牙咧嘴横眉冷对每一个企图让他不好过的人。
“周哥,你这么说就是损兄弟了。”马眼真被唬住了,不过不是被周末的凶神恶煞唬住的,而是白天的事情。
以马眼和李爱国的私交,他自然已经知道是谁保的周末,姓赵的疯女人,这个无论是在黑道还是白道都让人谈虎色变的角色,马眼哪能不忌讳?
他打算好了,既然周末有这么大的靠山,想要绊倒那是不可能的了,倒不如卖姓赵的疯女人一个面子,顿了顿,他说:“之前当弟的被周哥打了两顿,是我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我现在知道了,断腿都没顾得上去医院就巴巴地来请罪。周哥,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当弟的一般见识!”
周末顿时就乐了,他哪里不知道这是赵隆妃的能量?也不点破,反而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打算怎么个请罪法?”
“这个……”马眼迟疑了一下,说,“周哥,你看我把女儿红发廊让给你保护怎样?”
“你他娘的消遣我是吧?”周末两眼一翻,说,“让我去当保安,这算哪门子请罪?”
要不是忌讳赵隆妃,马眼现在就想和这个“门外汉”翻脸了,他苦着脸解释,说:“周哥,女儿红发廊是咱们虎头帮名下的产业,我说的保护就是罩场子,发廊的老板每个月都给我们分红的,以你的身手,要是去的话,我敢保证一个月至少能领八千块!”
别看女儿红发廊白天的时候冷冷清清的,夜半三更却门庭若市,虎头帮就负责维持女儿红的秩序,这是一块大肥肉,马眼能够让给周末,足见其诚意。
周末还不懂其中的门道,但一个月最少领八千块的工资他还是听明白了的,似乎是以为对方逗自己开心,他又确认了下:“一个月最少八千块,你不是逗我?”
“我逗谁也不敢逗周哥您啊!”马眼见对方流露出的眼神,知道有戏,忙又说,“这几天小饭馆的桌子板凳打坏了,生意也受了影响,我会照价赔偿给嫂子的。”
马眼口中的嫂子,自然是一直躲在周末后面,紧紧挽着周末手臂的祁宝宝。
女悍匪祁宝宝很反常地没有暴跳如雷,指着马眼的鼻梁臭骂,相反的,她紧紧攥着周末的胳膊,就好像害怕自己的宝贝会被马眼这个光头抢走一样。
“咳咳……”察觉到祁宝宝的手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肉里,周末极为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一脸的洋洋得意,很显然,马眼说了这么多,“嫂子”这句话是他最爱听的。
“我不同意!”祁宝宝之所以偷偷掐周末,是想让周末拒绝的,哪知道这块木头和她没有半点心有灵犀,后者甚至还乐开了花,祁宝宝急了,忍不住脱口而出,“光头,我们家可是我在当家作主呢,我们家周末去女儿红了,我一个女人哪能照顾得了旅社和饭馆?你想要挖他,门儿都没有。”
一时间,马眼傻了,周末也傻了,纷纷看向叉着腰的祁宝宝。
第016章 来,给哥点烟
“那什么……”感觉到两个大男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自己的身上,祁宝宝挺不自在的,她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抚了下额前的刘海,不自觉地埋下头,用一种不急不缓的语气说,“咱们家周末心眼实诚,玩不成你们那套虚的,而且女儿红是什么地儿你比我清楚,你怂恿我们家周末去那看场子,不明摆着是要拆散正经人家过日子的小两口吗?”
“嫂子……”马眼哪有想拆散周末和祁宝宝这对“小两口”的意思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他可受不了,急眼了,额头甚至都冒了冷汗,忙解释,“嫂子,我真没这想法,你别误会。”
满脸黑线的周末好险没喷出来,见马眼急成那样,下意识地抬手,本来是想趁机将手搭在祁宝宝肩膀上感受一下这个便宜媳妇的温柔的,谁曾想祁宝宝不留痕迹地用胳膊肘撞了他胸口一下。奸计没能得逞的周末最终只是虚晃了下手臂,装模作样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就止不住的咳嗽。
祁宝宝继续说:“光头,你照顾我们家周末,这我也看得出来,我要是驳了你的面子也不是个事儿,干脆这样,我们家周末上女儿红做兼职,没事的时候去逛逛,要真有不开眼的小毛贼敢在女儿红撒野,我们家周末给拧出来就是,至于工资嘛,看着给就成,怎样?”
马眼之所以要把女儿红让给周末,其实也就是为了结个交情,从而攀上姓赵的疯女人,所以,祁宝宝提出来的条件,他自然不会反对。
“那成,明天晚上我就让人过来接周哥!”马眼不想和祁宝宝多说半句话,总觉得这女悍匪式的娘们透着一股琢磨不透的邪乎,一溜烟,闪人了。
走路如螃蟹的马眼因为被周末打断了一条腿,拄着根钢管走路明显很蹩脚,一个不留神撞在了前面的电线杆上,嘭的一声响,笑得祁宝宝前仰后合的。
“老板,你刚才……”周末忍不住要和祁宝宝说话,想问问祁宝宝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假扮小两口,可话到嘴巴又生生堵住了,因为祁宝宝已经转身上楼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路灯下犯傻。
“果然,把主意打到老板身上,我这野心大了点……”周末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刚刚还左一句“我们家周末”右一句“我们小俩口”的,这会儿倒好,自个儿摔门上楼睡觉了。
感觉到凉飕飕的夜风,周末挺怨念的,扫了眼那被锁得死死的门,自个儿滚地下室看书去了。
第二天晚上,马眼派来接周末去女孩红的人准点到来,当时正好周末接了最后一波旅客来宝宝旅行社休息。
周末肩上扛个旅行箱,手里提着几个花花绿绿的包包,领着八个大妈级别的女人刚走进宝宝旅行社,祁宝宝就迎了上来,一脸神经兮兮的样子。
她不顾周末身后八个“护花使者”投来的羡慕嫉妒恨,抓住周末的手臂,有些紧张地躲到周末身后,一双大眼睛极不自然地看向收银台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颇为忌惮的神情。
沙发上坐着的眼镜男看模样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下身一条豆汤色的休闲裤,上身一件红色无袖背心,很有点农民工进城的意思,不过,他的长相挺文艺范儿,尤其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注意到眼镜男手臂上的老虎头,周末就知道祁宝宝为什么这么忌惮眼镜男了。
“老板,先安排这几位美女上楼休息吧!”周末回身轻声对祁宝宝说了一句话,然后径自坐到眼镜男对面的沙发上。
祁宝宝很听话地点头,领着八个周末口中的“美女”就上楼,连身份都不登记了。
随着女人们高跟鞋磕地的声音渐渐在楼梯口消失,气氛突然冷下来。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眼镜男显得很随性,不时会动弹下身体,甚至还掏出一支烟点上,吞云吐雾,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而反观周末,腰板挺得笔直,端坐在沙发上,要不是他身子骨瘦弱,很容易让人想到是某个寺庙里的泥菩萨。
“小周?”眼镜男点起烟后,终于开口说话,瞟了眼一脸严肃的周末,他翘起二郎腿,说,“我是马哥手底下的李建伟,你叫我阿伟就成!”
“阿伟是吧?”周末同样瞟了眼阿伟,随即从兜里掏出支三块钱一包的劣质烟,也不掏火机,而是指了指桌上的打火机,说,“来,给哥点烟!”
本来气定神闲的阿伟听了这话,再看周末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镜框下的眉头微微一皱,原本透着文人气质的脸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如同一条准备咬住周末喉咙口的毒蛇。
第017章 第一次去女儿红
顿了顿,阿伟笑了,很张狂的那种笑,他一边笑一边说:“原先我听帮里那些兄弟说你打人的时候下手特别狠,很意外的,现在看来,你还喜欢开玩笑呢!”
“是吗?”周末将阿伟眼中的不屑看在眼里,没有任何先兆,整个人突然动了,就好像一头饿慌了的豹子,一步跨上两人之间横着的矮桌,不等阿伟反应过来,直接丢个阿伟一记重重的耳光。
啪!
周末一耳光打在阿伟的左脸上,阿伟的头部惯性地朝右甩去,鼻梁上那副眼镜立时飞出,砸在地上,支离破碎。
“你他妈找死!”阿伟也是凶悍,头刚刚甩出就攥着右拳扫向周末的胸口。
周末硬受他一拳,半蹲在矮桌上的他猛地扑向阿伟,就好像跳山涧的猛虎一般,连带着沙发,将阿伟干净利落地扑到地上,手爪狠狠掐住阿伟的脖子。
周末那双干净的眼睛里透出的森然把阿伟吓坏了,他一把抓住周末的手臂,拼命求饶:“咳咳……周哥……我错了……”
注意到阿伟眼中的惊慌之色,周末淡淡一笑,随即松开掐住阿伟脖子的手,甚至还半蹲在阿伟面前伸手拉阿伟:“阿伟,我开下玩笑呢!”
周末伸手拉阿伟的时候,一脸的实诚,就好像和阿伟是好兄弟铁哥们一样,哪有半点刚才那种杀气腾腾的气势?
扫了眼周末伸来的手,阿伟犹豫了一下,干笑着将手递给周末,很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原先和周末说话,他谈吐随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则乖巧许多。
“周哥,我帮你点烟!”自个儿闷头将被周末弄得横七竖八的沙发椅子整理好,阿伟掏出火机给周末点烟。
“大家都是兄弟,这么客气干嘛?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坐!你坐!”周末也换了态度,仿佛阿伟就是宝宝旅行社的顾客。
这么一闹,半个小时过去了,等阿伟带着周末来到隔壁的女儿红发廊时,女儿红的生意最是火爆的时候。
别看女儿红表面上只是个一个单独的门面,实际上里面特别大,足足五层楼的规模,堪比康城那些知名的夜总会。
周末前脚刚踏进女儿红一楼的门,香味立时扑面而来,他扫了眼四周,两边都是长沙发,沙发上坐着的,全是穿着肉色或黑色丝袜的女人,女人们衣着火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大门口盖了一块粉红色熏香帘子,帮周末掀开门帘的女孩约莫十**岁的模样,比起沙发上坐着的那些女人,女孩的衣着明显要保守一些,妆容也淡雅一些。
但女孩身材苗条,脸蛋儿也是极美,配上她高挑的个子和身上那件粉红色的连衣裙,特别吸引人,也无怪发廊老板会让她做迎宾,光是这姿色,往门口一站,不知道能吸引多少男人硬着进来软着出去。
看到周末,女孩明显有些紧张,眼眸极不自然地避开周末,甚至双手还下意识地摸了摸齐大腿的裙摆,仿佛害怕周末的眼睛落在她光洁修长的双腿上一样。
但当她注意到周末身后跟着的阿伟时,忙又把双手放开,她似乎颇为害怕阿伟,脸色微微一白,说:“伟哥好!”
阿伟听到女孩叫自己,忙扫了眼周末,注意到对方神色不变后,才松了口气,板着脸喝斥女孩,说:“这是咱们的老大,还不快叫周哥!”说着,他又转头向周末解释,“闫青菜,刚来的新人,不懂事。”
叫“闫青菜”的女孩哪里知道眼前这位穿着高中校服、年龄和她差不多大的小青年会有这么大的来头,听了阿伟的话,脸颊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忙埋着头向周末打招呼:“周……周哥……好……”
一贯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装老成扮冷酷的周末似乎看都没看闫青菜一眼,鼻息中发出一声“嗯”,然后就抬脚走进女儿红,阿伟慌忙跟上。
直到周末消失在二楼的走廊口,一直神经紧绷的闫青菜总算是缓过气来,她舒了口气,暗自庆幸道:“幸好这个老大没有为难我,要不然又该换工作了!”
阿伟带路,周末来到三楼的一间很宽阔的包厢里。
包厢里坐着十多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每个人怀里都搂着女人,喝酒打屁,玩得正是高兴,一见到阿伟,忙都站起来,说:“老大!”
阿伟刻意站到周末身后四十五度的地方,指了指周末,对众人说:“弟兄们,这位是咱们的老大,周哥!”
第018章 踩脸立威
阿伟手底下的这些人多是些小混子,算不上虎头帮的帮众,充其量也就是阿伟自个儿带的小弟,他们接触的圈子小,自然不知道马眼被周末打的事情。
而且周末穿得也实在是奇葩,下身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上身一件康城中学的老旧校服,再加上清秀的长相和瘦弱的身体,整个一穷酸高中生的模样,哪能让这些平时过惯了打打杀杀的小混子信服?
听阿伟让他们叫“周哥”,一个个眼高于顶的家伙挺不服气的,所以,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愿意叫,甚至有胆大的还问阿伟:“老大,这哪来的高中生,整个一病怏怏的瘦猴儿,让我们叫他哥,他配吗?”
说话的人光着上身,长得膀大腰圆的,胸口还有一块刀疤,一脸的凶相。反观穿着校服的周末,一脸清秀,文文弱弱的,也难怪会被笑话成是瘦猴儿。
这些人虽然迫于阿伟这个老大的威慑不敢太放肆,但彼此你一眼我一语取笑周末还是敢的,尤其是有人开了头以后。
一时间,本来因为阿伟的出场而沉寂的包厢突然炸开了,嘲讽声讥笑声越来越大,有胆大的甚至开始问候周末的家属。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周末脸上神色不变,甚至也跟着别人一起笑起来,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笑得很含蓄,就好像大姑娘颜面含羞又忍不住笑一样。
站在周末身侧的阿伟这时候可是乐坏了,他提前打电话安排手下闹这么一出,为的就是要给周末来一个下马威。
不过,阿伟没得意多久就蹦达不起来了,因为周末突然回身,一记窝心脚直接将他踹得匍匐在地。
“周哥,你这是?”刚在宝宝旅行社被周末教训了一顿,阿伟挺忌惮周末的,所以一直保持着防守的姿态,却不慎还是被突然发难的周末给阴了。
阿伟手底下的人见阿伟被放倒,纷纷操着啤酒瓶迎向周末。
“主人要是不点头,当狗的哪敢乱叫?”周末眉头一挑,丝毫不顾迎上来的众人,抬脚踩在阿伟的头上,森然道,“兄弟,怎么管好手底下的狗,还用我教你?”
周末的脚可不是单纯地踏在阿伟的头上那么简单,而是用了全力在蹂躏,如同踩在一块猪皮上,阿伟脸部被狠狠压在地板上,急了,忙喝道:“都他妈的给我安分点,乖乖叫周哥,要不然,老子干死他!”
刚刚将周末围住,甚至都已经举着啤酒瓶砸向周末的众人听了阿伟的话,慌忙缩手,一个个往后退。
周末抬眼,额前横着一个啤酒瓶,举着啤酒瓶的,就是之前笑话他是瘦猴儿的壮汉。
壮汉虽然举着啤酒瓶子,但气势明显不足,眼神捉摸不定,一会儿焦急地看向被周末踩在脚下的阿伟,一会儿又不安地看向皮笑肉不笑的周末。
这小子不怕死吗?
壮汉心里发虚,要知道啤酒瓶现在就对着周末的眉心,如果他不听阿伟的话,只需要一扬手就能让周末的脑门开花,可周末似乎半点都不怂,甚至还冲他微笑,这让壮汉觉得心里没底。
“嘿嘿!”周末抬手接住近在咫尺的啤酒瓶子,壮汉心里没底,也没敢抢,啤酒瓶就这么轻易被周末夺过去。他掂了掂手里的啤酒瓶子,想都没想,直接砸向壮汉的额头。
啤酒瓶子碎裂,玻璃星子四溅,壮汉捂着已经开花的脑门,踉跄着后退,他瞳孔骤缩,如同见了鬼一般盯着依旧气定神闲的周末。
玻璃瓶子砸在壮汉的脑门上,咣的一声,再看到壮汉额前流下的鲜红,包厢里的女人们顿时尖叫起来,胆小的甚至抱着头不顾一切往门外逃跑。
闫青菜端着托盘来包厢里送干果,正巧看到了周末挥舞啤酒瓶子砸在壮汉脑门上的一幕。
第019章 咱和你闹着玩的
“咣当!”
毫无征兆的,闫青菜手中的托盘摔落在地上,瓜子葡萄干撒得到处都是。
那一瞬间,在闫青菜的眼里,全世界就只有一个人,那个用啤酒瓶砸别人脑袋、砸完了人还咧开嘴笑的小青年。最为离谱的是,这个小青年竟然还瞟了眼自己所在的方向,双目干净到不掺杂一丝污垢,很纯粹。
他是在看我吗?
闫青菜莫名地感觉到一阵慌乱,那种仿佛全身被剥光让那个小青年欣赏的错觉让她芳心悸动的同时,也彻底愣住了,以至于那些被吓坏了的女人蜂拥着跑出来撞向她她都没反应过来要躲开。
再然后,闫青菜就注意到本来傻笑的周末突然脸色阴沉。
“都他妈的给我安静!”周末将手中的半截啤酒瓶狠狠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本来闹哄哄的包厢应声静下来,而且还是静悄悄的那种,刚逃到包厢门口的几个女人甚至直接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下一秒,包厢里所有阿伟的手下都纷纷弯腰,齐声高呼:“周哥好!”很有点古时候封王拜将的阵仗。
说实话,这一刻,周末被吓到了,他只是个高中没读完就走出校门的小青年,目前为止最大的野心就是把女老板祁宝宝推倒,被十多号人鞠躬喊哥,他差点没有身体踉跄。
不过,周末真的会装,所以,他并没有在这一刻出丑,甚至还做得有模有样,他没有看那些弯着腰的男人一眼,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自然而然地蹲下,伸手去拉阿伟。
“兄弟,咱和你闹着玩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周末嘿笑着对依然匍匐在地上的阿伟说。
听了这话,阿伟差点没气得吐血,不过也不敢表现出来,周末给他的威慑实在是太大,大得都超过了马眼。所以,阿伟从地上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弯腰掏烟给依然蹲地上的周末点上。
深深吐了一口缭绕的烟雾,周末总算是反应过来还有十多号人这时候还在对他弯着腰,随即,他慌忙起身,亲自将阿伟手底下的那些人一一扶起来,左一个“兄弟”右一个“哥们”,唬得十多个大男人一愣一愣的。
女儿红与宝宝旅行社比邻而居,在场的大多数女人可都是见过周末的,平时没少调戏长得帅气的周末,不过,这时候,没有一个人再敢和周末开玩笑,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比伺候有钱又挑剔的大老板还不自在。
等周末坐到沙发上,其他人都开始奉承的时候,一直傻愣愣的闫青菜才算是回过神来。
她很清楚周末之前砸啤酒瓶是喝止住那些跑向门外的女人,目的是避免自己被撞到,所以,闫青菜就忍不住去看周末。
一身洗得褪色的康城中学高中部校服,一头流川枫式的飘逸头发,眼睛清澈干净,面对阿伟和一堆女人的奉承,他显得有些不自然,话也很少,只是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偶尔喝两口啤酒。
闫青菜就这么一直在门外偷偷看周末,直到对方将视线投向她的时候,她才怀揣着一颗怦然跳动的芳心逃窜,一溜烟就消失在包厢门口。
阿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成为马眼手底下的头号心腹,周末和闫青菜对视,然后闫青菜含羞离开的一幕,阿伟看了个真真切切。
周末来女儿红之前,除了女儿红的老板,阿伟就是这里的第一号人物,周末的到来,自然是抢了他的位子,所以,他之前才会这么对待周末。
不过,两次被周末暴打后,阿伟就变聪明了,且不说周末身后那个姓赵的疯女人,单是周末的做派,阿伟就不得不投诚。
所以,阿伟把闫青菜叫来了。
“周哥,小闫这棵青菜干净得很,而且还是大学生。”阿伟指了指正手足无措站在周末面前的闫青菜,饶有深意地对周末说,“看得出来小闫对你有意思,你今晚可得拿出男人的本事好好对人家!”随后,他冲闫青菜使了个眼色。
双颊滚烫的闫青菜紧张得不行,犹豫了好半天,终究没能生出坐到周末身边的勇气。
“来坐我身边!”周末抬眼,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和闫青菜那双楚楚动人的美目对上。
第020章 女为悦己者容
被阿伟从员工休息间叫来的时候,阿伟已经和闫青菜说得很明确,所以,真的面对周末的时候,她挺紧张的,尤其是听了阿伟说那句“看得出来小闫对你有意思,你今晚可得拿出男人的本事好好对人家”的时候,她更是羞得想要转身逃避。
不过,当周末说让她坐到他身边的时候,闫青菜竟然很反常地点头,然后乖巧地拢了拢蓬蓬裙的裙底坐到了周末身边。
为了见周末,闫青菜把之前穿的那套保守的连衣裙都换了,现在的她,穿的是黑色的蓬蓬裙和一件无袖的白色雪纺衫,甚至还套上了平时不好意思的黑色丝袜。
这样的打扮不是阿伟要求的,而是闫青菜主动这么做的,至于原因,连闫青菜自己都说不上来,只是,在换这身打扮的时候,她的脑海里蹦达出这么一句让她面红耳赤的话——女为悦己者容。
“周哥,你看吧,我就说小闫对你有意思。”见闫青菜羞红着脸坐到了周末身边,阿伟打趣道,“你说话她就听,看样子,从明天开始,咱都得改口叫嫂子了!”
“女孩子脸皮薄,你可别瞎说。”闫青菜坐到周末身边后,周末就闻到一股迷人的香水味,淡淡的,但却让周末觉得紧张,尤其是看到闫青菜那张俏丽的脸蛋儿时,更是手足无措,所以,不太习惯喝酒的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索性举起啤酒和阿伟碰杯。
喝一杯也就算了,偏偏周末接二连三的和周围的男人女人碰杯喝酒,就是不瞧一下闫青菜,更别说找闫青菜说话。
坐在周末身边的闫青菜感觉自己就是个花瓶,而且还是被冷落的那种。也不知道哪来的幽怨,等周末又喝了一杯啤酒后,她主动端酒杯敬周末,语气算不上友善,但也没生硬,说:“周哥,我敬你!”
不待周末发话,闫青菜举杯,很爷们地将一杯啤酒喝光了。
闫青菜似乎是和周末杠上了,一杯酒下肚,又继续举酒杯敬周末:“周哥,我再敬你一杯!”和第一杯酒一样,闫青菜说着,又仰脖子喝。
闫青菜平时不怎么喝酒,刚才的第一杯是硬撑,而且肚子里有怨气,所以能一口气喝下去,这第二杯就没那么容易了,闫青菜只喝到一半就开始咳嗽起来,本就微醺的俏脸几乎都红透了,一个不留神,杯子里的酒渍洒在她大腿上。
周末见了,想都没想,从桌上抽了纸巾就帮忙擦拭,还一个劲地说:“你看你,女孩子家逞强喝什么酒。”
“呃……”闫青菜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不是因为周末的话,而是因为周末的举动。
也不知道周末是趁占闫青菜的便宜还是急得没脑子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帮闫青菜擦拭大腿上的酒渍,手就这么放在人家女孩子的大腿上,都把人女孩子的大腿捏变形了。
羞得都快尖叫出来的闫青菜本来想忍一忍算了的,可周末实在太认真了,一双大手在她性感的美腿上摸来摸去的,闫青菜终于忍不住抓住周末的手臂,又嗔怪又害羞地说:“周哥,我自己来就好了!”
“那怎么行?”周末很坚持,继续擦闫青菜的大腿,那表情认真得就跟在数钱似的。
“……”终于,闫青菜不再坚持了,都被摸了,摸多久又有什么区别呢?
阿伟是过来人,见两人都这样了,干脆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他人都带出了包厢。
等周末终于觉得已经把闫青菜大腿上的酒渍擦干净后,这才意识到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自己和正埋着头一脸羞答答的闫青菜了。
“阿伟那帮人呢?”周末说话的同时,将擦过闫青菜大腿的纸巾放到衣兜里,就好像那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一样。
闫青菜虽然埋着头,但哪能没看到周末把纸巾放到兜里的动作,她不知道周末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想想那可是擦过她大腿的,她就觉得面红耳赤。
“走……走了……”闫青菜觉得自己现在双颊滚烫,连带着说话都紧张不已,她只能埋着头看自己脚上那双高跟鞋,看都不敢看周末一下。
沉默了一会,周末突然起身,说:“我送你回家吧!”
闫青菜觉得自己应该拒绝,毕竟和这个小青年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大半夜让人家送自己回去的地步,可闫青菜发现自己的理智根本控制不了身体,她犹豫了一下,略微点头,然后很有些小鸟依人地跟随周末走出包间。
闫青菜住的地方是租的,单人间,在康城市中心,两人打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下车后,周末的心就开始活络起来,至今仍然是个处的他哪能不对闫青菜这样的女孩心动?要不然,他之前也不会借着帮闫青菜擦酒渍的由头摸闫青菜的大腿了。
他在想闫青菜会不会请自己上去住一晚上,或者喝口茶什么的,反正不管是哪种,只要他能进屋,就有机会。
不过,闫青菜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下车后就和周末道别:“我住的地方到了,周哥,谢谢你送我回来哦!”
听到对方很含蓄地下了逐客令,周末没管住自己的嘴巴,脱口而出:“青菜,你家有厕所吧,我刚才啤酒喝多了,能不能借用一下?”
闫青菜抿着嘴,试图从周末的面部表情识别周末这句话的水分,但周末那堪称影帝的演技让她无法分辨,最终,闫青菜答应了,前提是她先用厕所。
“我也憋得很急!”闫青菜说完这话,扭头就往楼梯口跑去。
心怀鬼胎的周末见状,急忙跟上去。
第021章 闫青菜是乖巧的小白兔
虽然闫青菜租住的地方是单间,但卫生间是独立的,而且房间妆点得很小资,虽然也就十几平米,但比起周末住的地下室,不知道要强了多少。
卫生间的门是那种半透明的毛玻璃,虽然在外面不能清晰看到卫生间里的人在做什么,但闫青菜匆匆将卫生间的门关上后,坐在沙发上的周末还是能依稀看到闫青菜在卫生间里的影子,似乎还看到了闫青菜坐到马桶上的动作。
深更半夜,而且还是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独处一室,周末哪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所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他,其实注意力完全就放在了卫生间里的闫青菜身上,所谓的身在曹营心在汉,说的大抵就是现在的周末。
隐隐约约听到水流的哗哗声和闫青菜的衣服裤子发出的窸窣声,一直保持着处男之身的周末只觉得此时自己就在卫生间里,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荡起之前在女儿红的包厢里给闫青菜擦大腿上的酒渍那一幕。
一直到现在,周末都没弄明白自己是想帮闫青菜擦大腿多一些还是借机摸闫青菜的大腿多一些,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闫青菜的双腿真的很诱人。
闫青菜的年龄比周末还小那么几个月,花一般的年龄,身体的美丽可想而知,那双被黑丝包裹着的美腿浑圆精致,摸上去极有弹性,而且双腿是夹得紧紧的那种,从男人的认知程度来看,这样的女人,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是个处。
周末虽然至今仍未和异性发生过那方面的关系,但他在宝宝旅行社的小饭馆上班这么久,平时那些食客在吃饭的时候,满嘴跑回车,黄的黑的白的,什么都有,所以,他自然也看得出来闫青菜是个干净的女人,虽然对方在女儿红上班。
每个男人都或多或少的有洁癖,尤其是对女人,更何况周末还是个处。他不敢说要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留在成家那一夜,至少得找个同样是处的。
所以,周末思前想后,在感觉到自己面前的宝贝儿有抬头的迹象后,他就决定施展浑身解数,将闫青菜拿下。
闫青菜在卫生间里蹲了很久,周末也透过玻璃门看了很久,虽然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的玻璃门开了。
四目相对!
周末是看得入迷了没反应过来闫青菜突然开门,而闫青菜则是因为周末的眼神实在太明目张胆,让她觉得不自在。
毛玻璃门是透明的,闫青菜哪能不知道?一想到周末就这么一直盯着自己蹲马桶,闫青菜就觉得心里小鹿乱撞,尤其是闫青菜在马桶里还做了一件只有女人才能做的羞人事情。
“他应该不会看到我刚在做什么吧?”心虚的闫青菜和周末对视的同时,慌忙又将视线移开,她刻意不走到沙发旁边,而是走到床前装模作样地整理床上的衣物。
然而,让闫青菜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她无论怎么做,周末都会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而且那眼神也实在是在露骨了一点,女人的直觉告诉闫青菜,周末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她的双腿,眼中流转的,尽是玩味。
虽然闫青菜是个挺矜持的女孩,但被一个异性这么肆无忌惮地“欣赏”,她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暗地里跺了跺脚,她说:“周哥,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让闫青菜气得牙痒痒的是,周末竟然对这句话充耳未闻,眼睛依然盯着她的双臀,闫青菜甚至注意到周末的喉咙在蠕动。
终于,心慌意乱的闫青菜憋不住了,随手批了套睡裙掩盖身体的同时,她下了逐客令:“周哥,天太晚了,你快回去吧,我困了。”
“青菜,你睡的床款式挺好看的!”周末似乎依然没有听到闫青菜下的逐客令,他一脸真诚地问闫青菜,“就是不知道你在哪买的,而且我最近也没钱。”
“……”闫青菜突然语塞了,下意识地大着胆子扫了眼周末,确定对方确实不是在掩饰以后,她突然感觉到尴尬,敢情对方是在看床,闫青菜竟然以为……
“那个……”因为觉得自己冤枉了周末,所以闫青菜说话就有些不自然起来,单纯的她甚至还隐隐觉得心里歉疚,顿了顿,她决定补偿一下周末,“周哥,你肚子饿没,要不我炒个蛋炒饭你填下肚子?”
“这……”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周末都一脸为难,“这多不好意思啊,虽然我晚饭都没吃,肚子饿是肯定的,可这大晚上的,我总留在你的房间里,不好吧?”说着,周末突然起身,似要离开的样子。
“周哥,你这么说多见外啊!”闫青菜实在是太单纯了,见周末要走,忍不住出口挽留,“吃个饭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再说了,这大半夜的,你去哪吃?周哥,你别和我客气,我很快就弄好的。”闫青菜说话的同时,已经从冰箱里拿出鸡蛋。
“那……好吧……我上个厕所先!”周末说完,闪身进了卫生间。
闫青菜自然不会看到周末冲进卫生间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比划了个胜利的动作。
闫青菜租住的地方,卫生间是在室内的,平时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光顾,所以,闫青菜洗过的贴身衣裤就挂在卫生间里,而且今晚闫青菜情况特殊,连带着脑子也不怎么灵光,没有提前在周末进卫生间的时候把贴身衣裤藏起来。
所以,周末一进卫生间,看到的就是女人专用的贴身衣裤,挂在衣架上,花花绿绿的,看得周末眼花缭乱的同时,心里也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闫青菜穿的贴身衣裤就和她本人一样,给人一种特别精致的感觉,从这一点上,闫青菜和祁宝宝很相似,只不过一个是乖巧的小白兔一个是野蛮的女悍匪。
小白兔和女悍匪,哪一个更容易降服?周末用脚趾头都能想得明白。
闫青菜的贴身衣裤就挂在卫生间马桶上方的衣架上,以周末的身高,只需要抬头就能触碰到。
掏出面前的宝贝儿对着马桶痛痛快快放了一次水后,本着不摸白不摸的原则,周末伸手捏了把那件挂在头顶的粉红色bra,摸完后,这牲口甚至还闻了闻,挺入迷地自言自语:“真香!”
闫青菜上厕所之所以花了很长时间,自然是做了女人才能做的事情,可周末这一大老爷们撒泡尿而已,用的时间半点不比闫青菜的少。
闫青菜的蛋炒饭出锅后,闫青菜就坐到沙发上等周末从卫生间出来,一直等啊等的,看了看时间,都二十分钟过去了,闫青菜忍不住了,就喊:“周哥,你还没好吗?快点哦,别等会蛋炒饭凉了。”
“就好……”卫生间里的周末把衣架上的贴身衣裤都摸了个遍后,才不急不缓地打开卫生间的门。
沙发对面的茶几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蛋炒饭,闫青菜则如同小白兔一般蹲在沙发上,双手抱膝,正在看无聊的电视剧,睡裙的裙底下露出她光着的两只脚丫和两截小腿,白生生的。
之前闫青菜是穿了黑色丝袜的,看到那双光着的双脚,周末也猜到闫青菜是趁着他上卫生间的时候把丝袜脱了,不由瞟了眼不远处的床,果然,床头放着一双丝袜,甚至还有闫青菜之前在包厢里穿的蓬蓬裙和雪纺衫。
她只穿了睡裙?
这个推论让周末吃惊的同时,也异常兴奋,只不过,以他的演技,是不会让闫青菜发现的。
“看电视哪!”自然而然地走到沙发边,周末也没征求闫青菜的意见,不留痕迹地坐到了闫青菜的身边,顺便瞟了眼蹲坐在沙发上的闫青菜一眼。
闫青菜穿的睡裙是丝质的,这种布料不仅光滑,而且还能反光,闫青菜穿在身上着,印着屋里的灯光,看上去非常惹眼。
蹲坐,双手环抱膝盖,闫青菜这样的姿势将她的乖巧一面完全展现出来的同时,双臀的挺翘幅度也暴露了。
圆鼓鼓的视觉冲击让周末一阵口干舌燥,眼看就要露陷,周末忙端起蛋炒饭,也顾不得蛋炒饭还是烫呼呼的,埋头就飞快扒饭。
到现在为止,和周末认识的时间不会超过六个小时,在闫青菜看来,周末打人凶狠,很有男人的气概,除此之外,她对周末还是一无所知。在看到周末这么粗鲁的吃相后,她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觉得周末真实而不做作。
二十岁不到的闫青菜,还处在疯狂追看爱情小说的少女阶段,她相信一见钟情,也相信自己今晚遇到了自己的一见钟情。
如果说男人犟起来的时候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那么一根筋的女人犟起来的时候,八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巧的是,闫青菜不仅是女人,不仅犟脾气,而且还一根筋,三者占全,可以想象她这么评价周末意味着什么。
周末就这么埋着头拼命扒饭,而闫青菜,则将注意力从电视机上投到周末身上,她双手托着腮帮子,静静地看周末扒饭,一静一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终于,努力扒饭的周末总算没有缺一根神经,他察觉到闫青菜正在看他,哽着脖子吞下嘴里的一大口蛋炒饭后,他木讷地抬头,呆愣愣地和闫青菜对视。
“扑哧……”看到周末嘴角的饭粒和他痴傻表情,闫青菜即使是捂着嘴努力克制,但还是没能忍住笑出来,起初是捂着嘴轻笑,笑着笑着就成捧着小腹大笑了,甚至还靠着沙发的靠垫滚了几下。
周末盯着闫青菜胸前那两团一起一伏的饱满,热血上涌,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由头朝闫青菜扑去:“好啊,你这个坏丫头,竟然笑话我的吃相!”
第022章 你可别陷进去
看到周末就在她的身上,仰躺在沙发的靠垫上,双手捧腹,正笑得前仰后合的闫青菜顿时就愣住了。
感受着周末热乎乎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她想过要反抗,但是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连带着思维也短路了。
闫青菜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周末,眼眸扑簌簌的,她想要轻轻地闭眼,但又担心一闭眼就会沦陷。
周末上半边身体伏在闫青菜的怀里,两个人的脸相距在十厘米以内,这样的近距离,周末的眼里、心里都是闫青菜那张美丽的脸颊,还有那张樱桃小嘴。
没有一句言语的交流,周末轻轻地抬手,用指头将闫青菜额前的发丝拨开,然后,轻轻地将头凑向闫青菜。
眼看着自己就快要被周末吻上,闫青菜的芳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感觉到一阵头昏目眩,突然伸出双手,一只手抵住周末的胸膛,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我……我……”强压着狂跳的心,忍受着滚烫的脸颊带来的燥热,闫青菜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今天来例假了……”说完这话,她就仓惶地将头埋下,仿佛是害怕周末不相信,她埋下头的同时,又说了句,“过几天行不?”
周末保持着一贯认真的表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端坐回沙发上后又开始埋头对付剩下的大半碗蛋炒饭,只不过他现在的吃相文艺了很多,一小口一小口的,就跟女孩子吃冰淇淋一样。
蹲坐在沙发上的闫青菜怔怔地看着周末,她将脑袋搭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再配上她那滚烫熏红的脸颊,就好像乖巧的瓷娃娃。
周末吃饭吃了多久,闫青菜就看了多久。
等周末把最后一口蛋炒饭吞下去后,闫青菜忙从沙发上跳下来,一把接过碗筷:“周哥,碗筷给我好了!”
“别!”周末攥着碗筷摇头,下意识地瞟了眼闫青菜的小腹,说,“女孩子这时候哪能轻易碰水?”周末说着,一只手搭到闫青菜的香肩上,“你坐,我来就行。”
肩膀被周末的大手覆盖,感受到周末手心里传来的温热,闫青菜一下子就没力气了,就跟身体瘫软了一样重新坐回沙发上。
肩上没有內衣带子的痕迹呢,难道没穿?
周末的心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拿着碗筷就去洗,洗了锅碗瓢盆,又顺便把房间给打扫了一遍,忙完这些,他还准备去把闫青菜放在床头的衣服折叠好。
“不要!”闫青菜慌了,自己的穿过的贴身衣物刚脱下来丢在床头,这要是让周末去整理,得多难为情?不等周末伸手摸到那件刚刚脱下来的內衣,闫青菜光着脚丫子一下子扑到床上,将床头的衣服裤子全部护在怀里。
周末讪笑着缩手,道了句晚安后就下楼。
本来闫青菜想送周末下楼的,被周末拒绝了,周末说女孩子在这期间不能着凉。
见周末消失在楼梯口后,闫青菜飞快跑回房间,掀开窗帘,顺着窗口,能看到周末双手插在裤兜里,百无聊赖地走在街灯下。
“都怪我!”闫青菜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她鼓着腮帮子,一脸自责地自言自语,“没事喝什么啤酒,要不也不会提前来例假了,哎!”
从女儿红送闫青菜回来,坐出租车的钱是周末付的,虽然闫青菜坚持要付钱,但周末更坚持,八块钱的车费,周末足足数了两遍才郑而重之地递给出租车司机。
一直到现在,周末都还对此耿耿于怀,觉得出租车司机太黑心,虽然是明码标价的,但他就是觉得八块钱花得不值,有那八块钱,他能上收破烂的地方买十多本书了。
所以,这会儿回去虽然已经夜深,但周末决定徒步,省下八块钱,按照他的想法,已经被“黑心司机”坑了一次,绝不能再被坑一次,要不然就缺心眼了。
按理说,宝宝旅行社在周末跟随阿伟去女儿红的时候就该关门了,毕竟大半夜的,不过,周末回来的时候,发现一楼虽然门锁了,但屋里的灯还是亮着的,透过玻璃门,清晰可见祁宝宝这时候正在收银台旁看电视。
准确的说,电视还是开着的,而祁宝宝则是用手撑着头在收银台上打瞌睡,一点一点的,如小鸡啄米。
见祁宝宝大半夜的不上楼睡觉,周末决定和祁宝宝打个招呼,毕竟对方是自己的老板。顿了顿,周末抬手敲玻璃门。
天知道祁宝宝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强烈,周末这才刚敲门呢,本来昏昏欲睡的她突然站起来,见门外站着的是周末,她想都没想,叉着腰就发动狮吼功:“敲什么敲,没看到老子在看电视?”
“老板……”周末挺委屈的,悻悻然缩手,解释说,“我见刚回来见你没睡觉,顺路打个招呼来着……”
“你就是不回来也不关老子什么事!”祁宝宝说话的同时,一巴掌把唧唧歪歪的电视机拍死,灯都没关,杀气腾腾地冲上楼,“睡觉,你明天要是耽误了买菜,看老子不扣你工资!”
“这生的哪门子气呢?”周末见祁宝宝已经气冲冲地上楼,暗自嘀咕了一句,匿回自己的地下室了。
祁宝宝气势汹汹地跑回三楼的卧室后,忍不住苦笑:“他什么时候回来关老子屁事,我这是干嘛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换了身睡衣的祁宝宝站在镜子前面,她端着一小杯红酒,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挥舞了一下小粉拳,告诫自己说:“宝宝,那傻小子就是个笨蛋,你可别陷进去,真有哪天把你自个儿给搭上了,有你哭的时候!”
祁宝宝一个人的生活,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的,六点起床,精心打扮半个小时,用半个小时享受营养早餐,准八点开始忙活小旅馆和小饭馆,除了偶尔的失眠,她的作息时间一直在掌控中,不过,随着周末的出现,她的生活被打乱了。
常常半夜三更从床上爬起来看周末是不是在路灯下看书,今晚更离谱,就因为周末去了女儿红,她连睡觉的心思都没了,找了个今晚电视好看的借口,愣是忍受着困意在收银台坐到周末回来。
祁宝宝没想到周末刚去女儿红一晚上就把妹子勾搭上了,而且妹子还主动找上门。
吃午饭的高峰期刚过,祁宝宝坐在收银台眉飞色舞数钱的时候,闫青菜进门了。
绑了个马尾辫,穿白色休闲裤、深绿色短袖的闫青菜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怎么看怎么像康城大学城的学生。
见有生意上门,周末这会又在厨房刷盘子,祁宝宝急迎上来,对方是女孩,祁宝宝很客气,笑着说:“妹妹是大学城的学生吧?长得真漂亮!要吃点什么?”祁宝宝一边客气地和闫青菜说话,一边招呼对方上桌入座,无论神态还是动作,都像极了周末招呼客人的时候,给足了对方面子。
闫青菜来女儿红上班也就最近几天的事情,虽然女儿红和宝宝旅行社比邻,但闫青菜还是第一次见祁宝宝,自然不知道祁宝宝就是这里的老板。
祁宝宝太漂亮了,即使穿着厨师服,即使围着围裙,即使个子要比自己矮一些,但闫青菜还是惊叹不已,甚至还有些嫉妒。
闫青菜其实不是来吃饭的,可祁宝宝太过殷切,让她很不自然地坐到一张干净的饭桌前。
扫了眼小饭馆,闫青菜见饭馆里除了还有两桌客人在吃饭就只剩下祁宝宝一个人,于是就在点了菜后忍不住问祁宝宝,说:“姐姐,我想向你打听下,周末是在这里上班吗?”
“你是?”听了闫青菜的话,拿着菜单正准备去厨房张罗的祁宝宝忍不住回头,她下意识地再次开始打量起闫青菜来,学生打扮,个子高挑,长相清丽,眉目精致,年龄也与周末相仿,祁宝宝实在想不通周末还认识这样的女孩。
“我……”闫青菜本来是随口问的,没想到祁宝宝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年龄要比祁宝宝小一些,被对方这么上下打量,闫青菜觉得挺紧张的,她迟疑了一会,说,“我是他朋友……”
“朋友?”祁宝宝显然不相信闫青菜说的话,因为对方在说这话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自己的眼睛。
主观臆断的女悍匪祁宝宝灵光一闪,本来笑得春花烂漫的,俏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很不客气地转身朝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施展狮吼功:“周末,快出来,有美女找!”
平时祁宝宝总喜欢叫周末是“臭小子”,而且习惯用“滚”字,这次算是留了情的,要说祁宝宝为什么会突然转了性给周末留面子,大抵是“玻璃心”在暗暗作祟。
周末一边擦手一边冲出厨房,见闫青菜正坐在饭桌前羞答答地朝自己招手,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下意识地扫了眼和他擦身而过的祁宝宝,然后才和闫青菜说话:“来了?”
“嗯!”闫青菜点了点头,然后匆匆避开周末投来的视线。
“找我有事?”周末只是站在厨房门口,并没有走到闫青菜面前,因为他现在双手都是有误,总觉得以这样接近闫青菜会有损面子。
“嗯!”闫青菜再次点头。
两人相距差不多十步的距离,这么两两相望地沟通,闫青菜觉得很害羞,尤其是那些食客都将目光投向她这边的时候,她更是觉得双颊滚烫,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平时要小一些:“周哥,你能不能陪我坐坐?”
“这个……”周末当然想和美女近距离接触,可他犹豫了,因为身后的祁宝宝投来了杀气腾腾的目光,即使是背对着祁宝宝,他也觉得不自在。
“瞎愣着干什么呢?”祁宝宝发话了,声音比平时要小一些,温柔一些,但也足够让周末觉得心惊肉跳,她说,“美女邀请你去坐,你就陪人家坐会呗!”
祁宝宝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周末陷入两难了,过去和闫青菜坐吧,祁宝宝肯定不乐意,别到时候给自己小鞋穿,可要不过去吧,又觉得拂了闫青菜的面子。
第023章 假冒伪劣的男朋友
看一眼对面坐着的闫青菜,羞答答的,又瞟一眼身后站着的祁宝宝,冷冰冰的。
周末咽了下口水,顿了顿,说:“我去厕所尿一个先!”话刚说完,已经溜向后院的公共厕所。
自从昨晚去女儿红上班做兼职开始,祁宝宝今天一早上就没给过周末好脸色,要么冷嘲热讽地问周末女儿红的妹子漂不漂亮,要么就是恶狠狠地指挥周末刷盘子抹桌子,闫青菜出现后,周末就更加觉得自己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中。
足足忙到差不多下午两点,除了还端着碗小口小口吃饭的闫青菜,所有客人都吃饱喝足走了,小饭馆中午的生意总算告一段落。
不过如果可以,周末宁可这么一直忙下去,至少有事情做的时候,不会感觉到两个人四只眼睛死死盯在自己的身上。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周末蹲在墙脚,手里夹着半截烟。闫青菜则端着碗,时不时瞟向周末,虽然羞得不行,但一脸的期盼。而祁宝宝,则端坐在收银台前,双手抱胸,她如同欣赏动物园的猴子一般,看电视的同时,偶尔瞟一眼水深火热中的周末。
“让我假扮你的男朋友?”终于,周末忍不住说话了,他说这话的同时,深深吸了口手中的劣质卷烟,“青菜,虽然我很想帮你,但这种事终究是骗人的,我怕我做不来。”
“呵呵,装,你继续装!”如同周末肚子里的蛔虫,祁宝宝冷笑着下了定论。
“周哥……”闫青菜也觉得这么做不合适,毕竟没有哪个男的喜欢当“假冒伪劣的男朋友”,可如果不这样,她实在摆脱不了那只烦人的苍蝇,不甘心的她甚至开着撒娇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嘛!”
“可是……”周末还守着心里那点可怜得掉渣的节操,觉得身为男人,一定不能给女人当假冒伪劣的男朋友,这种感觉就好像哪个王八蛋突然在他帅得一塌糊涂的脸上拉屎撒尿一样,一个字,憋!但是要他这么做的女人是闫青菜,周末就是再想拒绝,也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闫青菜急眼了,她都不知道平时矜持的自己为什么会冲周末这个还算不上很熟的人急眼,她放下碗筷,腾的一下站起来,说:“好吧,你既然不愿意,那我就去答应那个混蛋的表白,做他女朋友!”
见闫青菜给了饭钱就要走,周末也急眼了,几乎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行了,我答应你,不就是冒充男朋友嘛,我会!”
“真的?”前一秒还一脸不满的闫青菜听了这话,高兴得跳起来,就差没抱着周末亲上一口。估计是激动过度了,她说话的同时,一把拉起周末的手,“那我们快走吧!”
“我要不要换身行头?”虽然被闫青菜牵手的感觉很好,但毕竟是当着祁宝宝的面,周末挺心虚的,很不舍地把手缩了回来。
闫青菜抿着嘴上下打量了周末一番,老旧的高中校服,膝盖破了个洞的牛仔裤,一双严重变形的拖鞋,然后就捂着嘴笑:“就这行头啊,挺好的!我们快走吧,去杀一杀那个混蛋的威风。”
“行!”自己的穿着品味能得到美女的认可,周末自然也有底气了,略一点头就和闫青菜走出小饭馆。
不得不说祁宝宝的眼睛很毒,光是从闫青菜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闫青菜是大学城的学生。
准确说来,闫青菜就读于康城音乐学院,大一新生。
大学城坐落在康城新区的繁华地带,里面有大大小小三十多所大学,而最出名的、最大的,就是康城音乐学院。
“康音”的出名,不仅是因为从这里走出了无数一线二线的明星,还因为这里盛产美女。
周末的时候,校门口停放的豪车,一字排开的话,最起码能绕康城一圈。穿高跟鞋、挎lv包、用香奈儿的美女学子们,以一种高姿态钻进这些香车里,扬长而去,不知道让多少愤青捶胸顿足。
周末读书那会,康音就一度是他的目标,可惜的是,这个中考第一的学霸上高中后成绩一落千丈,甚至不得已于高二的时候让班主任勒令退学,康音梦就此夭折。
今天周六,虽然没能赶上周五那种豪车接美女回家的空前盛况,但也着实让周末这个龟缩在城郊火车站的小青年大大吃惊了一把。
那些他还不认识的名牌跑车、顶级轿车就跟廉价的玩具一样,这让周末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赶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也难怪,别人都在玩香车美人的时候,他还在宝宝旅行社为一个月五六千块挥洒热血。
“青菜,终有一日,我也能坐上那辆车,你信不?”周末如同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指着不远处一辆跑车,大发感慨。
如果换成别的其他人,估计要这么说,闫青菜肯定会丢一个白眼过去,那车好几千万呢,有多少人努力一辈子能坐进去?不过,这话是周末说的,虽然把睡觉的时间加起来,闫青菜也才和他认识一天的时间,但闫青菜还是忍不住重重点头。
虽然康音就在康城,但还在读初中那会,周末对康音的认识,仅仅只停留在书本上,唯一一次和爸爸挤公交车路过。
所以,周末虽然知道康音很大,但具体多大,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一进入校门,周末就有一种置身到最繁华的大都市的错觉,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年轻男女不说,他还看到了公交车。
涌入人潮中的周末傻眼了,也慌神了,他怕自己会被闫青菜丢弃,从而迷路,下意识地拉住闫青菜的小手。
一向保守的闫青菜哪能好意思让周末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可当她感觉到周末手心溢出的冷汗时,就明白过来了,甚至还刻意放慢了脚步,与周末肩并肩地前行。
当天晚上,康音的校园网上就流传了这么一组照片,标题是——《穷**也有春天,大一校花牵手高中生》,这组照片一上传,立时在康音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这是周末回宝宝旅行社后才发生的事情,至于现在,他在贪婪享受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且不管那些人是羡慕嫉妒恨,但总归一点,这就是他一直这么努力自学、拼命干活想要争取的东西,虽然距离那一步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距离,或许他一辈子也未必能真的达到,可味道就是这个味儿,得意的周末走路的时候都是挺着腰板的。
而反观闫青菜,情况就不妙了,她一女孩子,而且在康音还有不小的名气,就这么和周末手拉手的在校园里走,她哪能不害羞?看到那些指指点点的人,闫青菜觉得自己就是个玩杂耍的猴儿。
好几次她都说服自己不要让周末拉手,可一直都没能付诸于行动,至于原因,很久之后闫青菜自己都没弄明白,直到有一次喝醉了酒,她才在周末面前承认,其实她当时虽然害羞,但同时也舍不得松手。
所以,闫青菜就这么傻不拉唧外加晕晕沉沉地被周末拉着,徒步转了大半个康音校园,直到来到女生宿舍楼,闫青菜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忘了带周末坐车。
此时的女生宿舍楼下,围观了上百人,如果今天不是周六,围观的人数铁定会翻十倍。
康音的学生会会长莫利文摆“玫瑰花阵”向心仪的女孩表白,也难怪围观的人会这么多。
整个女生宿舍楼下,到处都是玫瑰花点缀,中间是一个大得离谱的桃心,起码也有十几二十平米的样子,总之要比周末睡觉的地下室大很多。
男主角莫利文就这么负手站在玫瑰花阵中,穿一袭白色休闲装的他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让无数女孩尖叫。
而女主角,莫利文要表白的对象,则正是闫青菜。
昨晚被周末折腾得太晚,赶上今天是周末,本来闫青菜准备饱饱地睡一顿美容觉的,哪知道中午的时候被莫利文的电话吵醒。
莫利文在电话里说他会当着所有康音学子的面向闫青菜表白。
于是,闫青菜就找上了周末。
周末拉着闫青菜出现的画面,让所有人惊呆了,尤其是站在玫瑰花阵中,前一秒还在大肆表达自己多爱闫青菜的莫利文。
莫利文颇有领导风范,在人群都快要炸开的时候,他抬手,又放下,然后,本来闹闹哄哄的人群就静下来了。
看着站在不远处,与闫青菜手拉手的周末,莫利文觉得自己看到了最滑稽的小丑,尤其是周末冲他这边露出憨厚笑容的时候。
校服?拖鞋?破牛仔裤?
莫利文差点没暴走,一贯冷静的他沉着脸走出玫瑰花阵,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来到周末和闫青菜面前。
没有看咧开嘴傻笑的周末一眼,或者说是不屑于看,莫利文有些急躁地对闫青菜说:“青菜,你这是干嘛?就算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也不用去康城中学找个小丑来逗我吧?”
“青菜,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莫利文开始表心意了,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闫青菜,将旁边与闫青菜手拉手的周末当成了空气,“从大一军训后我就喜欢你……”
“莫利文!”不等莫利文说话,闫青菜已经寒着脸打断他的话,“请你注意点,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呢,你对我说这些,算什么?”
“兄弟,其实我……”毕竟是第一次做冒牌男朋友,周末听了这话,怂了,忙要解释,甚至准备把被闫青菜拉着的手缩回来。
本来一直是周末拉闫青菜的手的,天知道什么时候就反过来了。
周末刚开口说话,正要准备把手缩回来,闫青菜忙倒在他怀里,娇滴滴地说:“老公,你别听这人瞎说,我和他就是普通的校友关系而已,我爱的是你!”
莫利文气得牙痒痒,他将视线投向一脸紧张的周末,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桀骜语气对周末说:“我不管你是谁,请你立刻离开康音,我们学校不欢迎你!”
第024章 我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
周末原本觉得挺对不住莫利文的,就因为他是冒牌的男朋友,所以,周末见对方无视自己的时候,听对方说自己是小丑的时候,他都忍了,但听到莫利文说康音不欢迎他的时候,周末就有些不爽了。
“你谁啊,康音欢不欢迎我,你说了算?”周末不再抗拒闫青菜拉着自己的手了,也不觉得闫青菜靠在自己的怀里有什么不对,相反的,他觉得很爽,比之前被那些学生指指点点还要爽。
“你……”莫利文被周末一句话弄得语塞了,是啊,他虽然是学生会的会长,说实话,他还真没那个权利不让周末在学校里待着。
莫利文在康音还是有些能量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当上学生会会长。
看到莫利文吃了周末的暗亏,一下子从人群中涌上来二十多号人,有意无意地将周末围住。这些人或穿运动装,或穿跆拳道道服,一看就知道是热血分子。
有了这二十多个人撑场子,莫利文的底气也足了,他平素虽然保持着谦谦君子的文人形象,但这只是伪装而已,实际上,他是一个很喜欢用武力说话的人,这一点,光从他平时与篮球社、跆拳道社的接触就能看得出来。
“小子,实话告诉你,我喜欢闫青菜!”莫利文昂着头的时候,习惯于双手抱胸,就跟姚明也没他高一样,“我不管你现在和闫青菜是什么关系,我也懒得追究,你现在给我离开他,我保证你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要是不离开呢?”周末反问。
“你会离开的!”莫利文的话就是信号,话刚出口,那二十多个将周末围住的同学就很流弊地朝周末靠近,几个跆拳道社的甚至还一边走一边捏拳头,咔嚓咔嚓的。
“莫利文,你这个王八蛋,太过分了!”闫青菜急了,平时文文弱弱的她,这时候非但爆了粗,甚至还张开双臂护在了周末前面。
张开双臂的时候,闫青菜胸前的鼓胀就被莫利文看了个一清二楚,那双饱满在莫利文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他更加下定将闫青菜拿下的决心。
假装没有听到闫青菜的话,莫利文瞪向周末,说:“小子,你他妈还不快滚?”
瞥眼一扫周围的二十多个莫利文的同伴,周末神色淡定,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以为学了点跆拳,灌了几个篮就能牛气冲天,尤其是莫利文,说话的时候眼睛抬得高高的,一副上位者才有的姿态。
不就是个学生会的会长吗?
周末退都没退半步,就这么站在闫青菜身后,双手揣兜里,不温不火地说:“我承认小时候很向往康音,我也相信,即使现在,无数高三学子大大学梦也是康音,不过,闻名不如见面,这康城音乐学院,也不过如此!”说这话的同时,他甚至苦笑着摇了摇头,“真心的,本人非但没考上大学,甚至高中都没读完,今天有幸来康音,是来瞻仰大学府的风采的,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康音学子爆粗口骂娘,甚至还打算群殴哄外校朋友,难道,闻名中外的康音,是生产地痞流氓的集中营?呵呵!”
周末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他不但骂了莫利文,不但骂了围住他的二十多号人,不但把周围一百多号围观的人骂了,甚至把整个康音都骂了。
一时间,几乎是全场哗然!而且,周末说的是事实,堂堂康音,威胁一个校外人,让人滚出学校,这不是打他们自己的脸吗?
周末顿了顿,又说:“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康音就是一个大林子,那种抹黑康音的,在我看来,真不是什么好鸟!”
这话一出,本来哗然的全场静下去了,周末同样没有指名道姓,但总算撇开了那些没有参与这件事的人。
为人处事就和哄孩子一样,打一巴掌了,还得塞颗糖哄。
那些没有参与莫利文围困周末的人无形中就得到了周末的糖,所以,他们非但不恼周末之前间接骂了他们,而且还很赞同周末的说法。好几个在学校也有些能量,平时和莫利文关系不好的人甚至带头鼓掌。
身为学生会的会长,莫利文多少有些审时度势的天赋,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稳坐会长的位子两年而岿然不被人撼动。
他承认刚才因为太生气,说话的语气过激,以至于让周末钻了空子,占了理。不过,他刚才威胁的话都说了,已经是覆水难收的局面,为了能下台,他只能走极端。
“我承认,我刚才说的话有些过了,向你道歉!”莫利文迂回地避开站在道义上的周末,转而说,“但话说回来,你还真不配和我争闫青菜!你可以不滚出康音,但麻烦你以后不要纠缠闫青菜了,你们不适合。”
“呵呵!”周末真想爆粗了,你妈,你是闫青菜的谁啊,就说我和她不合适?人姑娘家都没说什么呢,你穷得瑟什么?就因为你考上了大学,就因为你家里条件比我好?滚你妈的。
“我不知道你的优越感是建立在你富几代或者官几代的爹妈身上。”周末很慵懒地掏出早上抽剩下的半截烟点上,朝莫利文的方向吐了口烟雾,他淡淡地说,“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是傻比!”
“扑哧……”没想到周末会爆粗口,而且还是用这么一堆文字来修饰的脏话,闫青菜一时之间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骂我?”莫利文差点没气得吐血。
“我不是在骂你,我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周末依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好像上学那会面对期末考试一样,他说,“事实证明,你真的是傻比,而且还是个大傻比!”
“哈哈……哈哈……”本来就憋着的闫青菜终于大笑出声了,“骂人还能这么骂啊……哈哈……太逗了……哈哈……”
“你妈!”
两口子合伙骂我,一唱一和的,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莫利文就是再能忍,也暴走了,他都顾不上招呼手底下的人上,一个箭步朝周末扑去,甚至有将挡在周末面前的闫青菜也一拳打趴的冲动。
“嘿嘿!”周末见对方冲上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很帅气的幅度,连几个围观的女生都小小的花痴了一把。
不过,下一秒,花痴就变成同情了。
莫利文可是康音跆拳道社排名前二十的高手,欺负大一的体育特招生都是一拳放倒一个的,看周末虽然个子不矮,但那瘦弱的小身板真让人揪心。
嘴角上扬的同时,周末踏前而出,刚刚挡到已经傻眼的闫青菜面前,莫利文的拳头就砸上来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还别说,莫利文的直拳攻击,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有让人称道之处,刚刚挡住闫青菜,周末的胸口就受了莫利文一拳。
如同被大石头砸中了一般,周末一声闷吼,整个人因为站立不稳而连退半步,差点撞到闫青菜,吓得闫青菜脸色煞白,拼命叫喊莫利文住手。
一拳打得周末身体踉跄,莫利文激动了,或者说是自信心膨胀,不顾闫青菜的喊叫,他一咬牙,又一拳朝周末的鼻子砸去,他要打得周末鼻梁坍塌。
至于周末受伤了会不会讹他,莫利文怕毛,大不了多扔几张钱,最主要的是他莫利文能找回场子。
所以,莫利文的第二拳,用了全力。
平时没少在跆拳道社测试,他能一拳将搬砖打断,可以想象,周末的鼻梁要是被这一拳打中,会是什么后果。
被莫利文第一拳打中,周末倒退半步的同时,身体也向后踉跄,成了仰着上身的狼狈姿势,只差一点就差点倒翻在地。
眼看莫利文的第二拳轰来,本来想站直身子的周末干脆一咬牙,直接侧身朝地上滚去。
地上都是水磨石,**的,这么生硬地摔下去,虽然事先有准备,但周末也觉得一阵难忍的疼痛席卷全身,当然,这点疼痛和莫利文那一拳能把鼻梁打爆的后果比起来,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莫利文一拳打得周末倒退半步,又一拳逼得周末狼狈倒地,虽然紧紧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但所有人都看了个一清二楚,纷纷为周末捏了把冷汗。闫青菜急得都哭起来了,梨花带雨的。
两拳就将周末打得倒在地上,觉得场子找回来的莫利文见好就收,他接受着同伴夸张之词的同时,冷冷扫了眼倒在地上的周末,说:“不是我有意看不起你,而是你确实不配和闫青菜在一起!”
“你最好能一直保持这种大傻比式的优越感!”周末没有让莫利文得意多久,他侧躺倒地的同时,随手抓起地上一块比拳头还大几分的鹅卵石,说话的同时,他突然爬起来,举着手里的鹅卵石就砸向莫利文。
莫利文眼尖,发现周末手里攥着鹅卵石,慌神了,也顾不得丢不丢面子了,转身就要逃跑。
不过,两人相距实在是太近了,虽然莫利文拼了命的想要逃,但刚转身,背部就传来一阵沉闷的疼痛。
鹅卵石砸中莫利文背部的同时,周末抬脚,干净利落地揣在莫利文的腰部,后者摆了个狗吃屎的动作,稳稳扑倒在地,脸部更是直接与大地来了个深情款款的亲密接触。
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自己转!
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的莫利文,就这么眨眼的功夫,改成趴地上吃狗屎了,这让很多脑子转不过弯的人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等那二十多个莫利文的人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周末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蹲到了莫利文的面前,他一只手攥着鹅卵石,一只手抓着莫利文后脑勺的头发。
“文哥……”二十多号人一起惊呼,气势很足,不过,明显没有什么底气。
周末将嘴里叼着的那支早就熄灭的烟蒂吐在地上,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半开玩笑地说:“你们二十多位,什么篮球社的高个子,跆拳道社的打架高手,如果不希望我手上的大傻比被鹅卵石开瓢,现在就全部给我滚到校门口去,兴许我一高兴,还真就手软了。但是,给我听清楚点,我说的滚是身体着地的滚,不是让你们像狗一样用四只脚爬!”
第025章 你如果愿意追求我
蹲地上一只手拿鹅卵石一只手攥莫利文头发的周末十足的地痞神态,与他身上穿的高中校服和他那帅气的长相都极不相称。
二十多号在康音横着走的大男人这下子算是全都傻眼了,彼此你看我一眼,我看他一下,就跟集体吃屎喝尿了一样。
“怎么,不听话?”周末冷眼一扫众人,攥着莫利文头发的手突然往上提。
“啊……”头发被扯,莫利文惨叫出声,一边叫一边骂,“混蛋,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不?”
“呵呵!”周末可算是看明白了,那二十多号人虽然和莫利文有些交情,但交情不深的在多数,也难怪那些人见莫利文被周末控制了都不乖乖听话,有几个甚至趁机溜了,周末也不阻拦那些龟缩的人,说实在的,他一个人也没那能力。
“你是谁?”周末之所以选择控制住莫利文,为的就是防备那二十多号人的群殴,既然他们和莫利文的关系还达不到为莫利文滚出校门的程度,周末胆子也大起来了,干脆松开莫利文的头发,好整以暇地对莫利文说,“出了事连个帮你的都没有,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个可怜虫而已!”
周末说这话的同时,很惬意地站起身来,那些围观的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让,给周末让出一条宽阔的路。
周末很享受这种让别人惧怕的感觉,从别人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恐慌,这就是他一直在追求的。
如同一只刚刚战胜了老母鸡的大公鸡,周末昂着头,很从容地从兜里掏出一支劣质卷烟。他习惯于抽那种三块钱一包的烟,而且一支烟分两次抽,抽半截留半截,在这个烟民动辄抽三五十块一包香烟的时代,穷酸或者节俭根本无法准确概括周末抽三块钱一包烟的这个习惯,或许用癖好更贴切些。
周末刚把烟叼在嘴上,正准备从兜里掏火机点,哭得梨花带雨的闫青菜就迎上来了,她从背上背着的包里掏出一个火机,然后很温柔地帮周末点烟。
以闫青菜的身高,要给周末点烟,自然得踮脚,她点烟的动作非常优雅,而且身材苗条,这么一来,点烟的动作就成了康音女神宿舍楼下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无数围观的人掏出手机咔嚓。
有美女点烟,周末满足得眼睛都差点眯起来,不待闫青菜从身边溜走,他很大男子主义地将手搭在闫青菜的香肩上,然后对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莫利文说:“哥们,我现在很严肃地告诉你,闫青菜是我的女人,你以后得离他远远的,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女人身上,我会让你付出比今天更沉重十倍、百倍的代价!”
莫利文的脸色现在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当然不会害怕周末的威胁,而是他今天的面子丢得太大了。恶狠狠地看着周末,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把周末刻在在脑子里一样。
“我今天让你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丢了面子,所以,你肯定特恨我,你这么瞪我,是准备以后找我报仇。”周末混不将莫利文能吃人的凶狠眼神放在心上,不温不火地喃喃道来,“我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大人物,不会打了你留名,也不是阴险狡诈的小人物,不屑于用假名诓你。你要真有那能耐找我报仇,我除了接住之外,无话可说!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我的命远没有你的来得金贵,如果你不怕为了弄死我而让你缺根胳膊少条腿什么的,随时可以找我。”
“婆娘,咱回去?”周末俯视一眼怀里的闫青菜,语气中满是征求的味道,和前一句半威胁莫利文的话相比,就跟两个人说出来的一样。
闫青菜只顾着拼命点头,两行清泪自她的脸颊滑过,瞬间绽放出耀眼的花瓣。破涕为笑的她非常动人,一直装模作样保持气势的周末好险没有当场泄气。
要是虎头帮的三当家马眼这时候在场,一定会发现揽着闫青菜的周末走起路来颇有些马眼的影子,外八字的螃蟹步伐,走得四平八稳的。
不过,周末的道行终究没有马眼的深厚,所以,在走到距离莫利文三十步开外后,他就焉了,如同泄了气的气球。
“周哥,你怎么了?”注意到周末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闫青菜柔声问。
一直被周末揽着走,闫青菜觉得害羞的同时,也特满足,这种心态,就跟周末享受众人惊恐害怕的目光一样。
“嘘!”十指凑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周末示意闫青菜不要说话,但看到女孩子扑簌簌的美目里满是担心的颜色,他就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我没事,就是害怕莫利文会带人追上来而已。”
“……”要不是闫青菜矜持,差点骂出来了,你装什么装啊,打人那么狠,骂人又凶,人莫利文的面子都被你踩脚下了,你会怕他?
只怪周末演技太过高明,所以连闫青菜都没发现他的威仪是装出来的。
莫利文死死盯着周末的背影,一双拳头握起又松开,而他还跟随在他身旁的十多号人,也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周末,只需要莫利文一声令下,这十多号人就会不顾一切冲上去群殴周末,把莫利文刚才丢的面子给讨回来。
流氓可怕,但有文化的流氓更可怕!而莫利文,就是一个披着文化外衣的流氓,与大街上那些拿片刀吓人的痞子有着本质的区别。
莫利文很清楚,他之前对周末放狠话就是个错误,俗话说的话,会咬人的狗不叫,他要是现在就下手对付周末,铁定会让校方警方抓住把柄,虽然他家里颇有些能量,但在自己的学业这件外套上抹黑,终究不是聪明人会干的傻事。
所以,莫利文最终放弃了当场找回面子的想法,当时就溜到了没人的宿舍里打了个电话:“刀叔,给我查一个人……”
……
出康音的校门后,周末虽然不舍,但还是把手从闫青菜的肩膀上放下来了,毕竟他是冒牌的男朋友,还没有和闫青菜这个美女当街玩暧昧的证照。
你就不会假戏真做?闫青菜当时就是这样的心思。
心里失落的闫青菜走路心不在焉的,而周末则要赶时间回宝宝旅行社上班,所以,两人的步伐极不协调,没一会,闫青菜就被周末甩在了后面。
正好是在过斑马线,周末都已经走到斑马线的中间了,而闫青菜还在路边。
眼看还有二十多秒就要到红灯,周末回头对闫青菜说:“青菜,你走快点,该红灯了!”
“周哥!”
闫青菜突然羞红着脸看向回头和她说话的周末,顿了顿,她酝酿了许久的话脱口而出:“你如果愿意追求我,我会很开心哦!”
这算是闫青菜的表白了,只不过说得很含蓄。但即便说得如此隐晦,闫青菜也能感到自己头脑晕眩,耳根滚烫。
“如果我不愿意追求你,你是不是很难过?”周末反问。
“是……是啊……”在还有十秒钟不到就变红灯的时候,闫青菜突然飞快过斑马线,就跟一只漂亮的蝴蝶,轻飘飘地与周末擦肩而过,然后飞到了对面的马路上。
本来周末想追的,但是这时候已经是红灯了,他被如潮水般的车辆围堵着,动弹不得。
“这尼玛,好歹得让我先追到再红灯啊?”周末急眼了,甚至没能忍住爆了粗口。
“扑哧……”站在马路对面看到一脸不甘的周末,闫青菜笑得前仰后合的同时,双手捧起精致的脸庞,很俏皮地对着周末的方向大声说,“周哥,过斑马线很危险的,你不要急,我会等你追上我的!”
耳边全是车辆嘈杂的轰鸣和刺耳的喇叭声,周末很明显是听错了闫青菜的话,所以,这一天,康城新区北坏路的斑马线上,某位仁兄在过马路时,突然兴奋地窜起老高,比划了个胜利的动作,如啃到了骨头的草狗,大呼小叫:“等我追你?上你?好啊好啊……”
闫青菜注意到身边的路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手舞足蹈的周末,她额头不由冒起许多的黑线,为了和那个白痴撇清关系,她跺了跺脚,咬着银牙扭头走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咒骂周末:“臭周哥,傻周哥,‘上我’这样的情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呢?哼!”
这一天下午,在宝宝旅行社端茶送水的周末觉得自己干劲十足,干活比平时还要有力,祁宝宝问他是不是被门缝夹坏了脑子,或者和闫青菜出去破了保存二十年的处男之身,周末只是傻笑,倒不是他害羞,而是害怕祁宝宝知道他有“攒老婆本”的打算后,女悍匪祁宝宝会抓住他的小辫子趁机往死了剥削压迫。
平日里,周末习惯于偷窥祁宝宝的身子,今天这牲口突然转了性,闷头做事的同时,偶尔会冲着女儿红的方向痴痴地傻笑,这让祁宝宝觉得很不舒服,有一种被挖人墙了脚的感觉,而那个抬锄头挖她墙脚的,自然就是清纯美丽的闫青菜。
所以,祁宝宝准备找个机会修补下被闫青菜挖开的墙缝。
……
这夜,康城某医院的病房里,断腿被打了石膏的马眼手里夹着根烟,一脸凝重地和床边卑躬屈膝站着的阿伟交谈。
“你确定老爷子的真进了医院?”马眼压低了声音问阿伟。
“千真万确。”阿伟扫了眼紧闭的房门,确定门外没有人偷听后,才继续说,“今天下午的事,据说老爷子心脏病犯了,当场晕厥。老大,依我看,这是咱们的机会,我们何不……”说这话的时候,阿伟用手掌在喉咙口比划了个杀人的动作。
“别胡说!”马眼脸色大变,差点没一下子从病床上跳下来,“我能坐上虎头帮的第三把交椅已经很感激老爷子,他这次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全力支持他儿子李昊天坐上老大的位子,至于其他的,我不想,你也别给老子瞎想。”
“可是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阿伟试图说服马眼,但却被动了怒的马眼给骂出了病房。
在病房里卑躬屈膝的阿伟出了门就换了表情,他扶了扶镜框,一脸阴沉地暗骂马眼:“有机会竟然不坐虎头帮的第一把交椅,还准备拱手让给李昊天,傻比,窝囊废!跟了你这样的老大,算我这辈子倒了大霉。”
正好到了该去女儿红的点,阿伟出了医院就去宝宝旅行社接周末,一想到周末表现出来的杀伐果决,他脑子里突然窜出来这么一个很不切实际的想法:“要是周哥是我的老大,他铁定会对虎头帮第一把交椅有兴趣……”
第026章 狼和狈悄悄结盟
经过昨晚的立威,周末今晚再次跟随阿伟进女儿红,那感觉就太不一样了。这才刚进门呢,阿伟手底下的十多个弟兄就迎了上来,大伙儿在一楼的门面里站好,一字排开,鞠躬,山呼一声:“周哥,晚上好!”
而习惯于没活儿的时候就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的女儿们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冲着周末的方向挤眉弄眼,大有免费为周末服务的架势。
看着面前十多个露大腿的女人,周末有一种晕晕乎乎的感觉,不过,他没敢造次,因为闫青菜这时候就站在门口帮他揭开门帘呢。
“你来啦?”因为人多,脸皮薄的闫青菜主动和周末打招呼的时候,满面红霞,那娇羞的神态,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嗯!”周末其实脸皮也薄,只不过他常年在菜市场转悠,脸上的皮肤黝黑,所以,即使脸红了,他不说,别人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只是随意地冲闫青菜略微点头,周末便将视线转向阿伟的那十多个弟兄以及朝他挤眉弄眼的女人们,他轻咳一声,好整以暇地对众人说:“大伙儿也别和我客气,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我随便转转就成。”
周末昨晚徒手放倒阿伟,又用啤酒瓶子震慑住全场的事迹已经在女儿红内部传开,所以,他现在说话很好使,大伙儿很听话地开始各忙各的,即使那十多个暂时没客人接待的女人也都没事找事儿做,或修个指甲,或补个彩妆。
和昨晚一样,在阿伟的带领下,周末来到三楼的包间,这间包厢是女儿红的老板专门为虎头帮看场子的弟兄准备的,在包厢里,可以随便吃喝,就连女人都能随便玩,足见女儿红那位神秘的老板对虎头帮的重视。
周末没有来女儿红兼职之前,阿伟手底下的弟兄们每晚都在这间包厢里吃喝玩乐,偶尔马眼也会带几个道上的朋友过来乐呵乐呵。
不过现在,这个地方属于周末一个人专用的,因为阿伟手底下那些弟兄们全都被他指挥去巡房了。至于阿伟,因为说要找周末谈些事情,所以留在了包厢。
“阿伟,你找我有事?”周末学不来那些上位者坐沙发的惬意姿势,每次坐沙发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阿伟犹豫了一下,起身将包厢门反锁上,又将包厢里的音箱尽量调大声后,这才神神叨叨地坐到周末身旁。
注意到阿伟的神态严肃,周末顿了顿,说:“看样子,你要对我说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这件事是关于什么的,不管我有没有兴趣,我都会对第三个人守口如瓶。”
听了周末的话,阿伟更是觉得自己走对了这步棋,也不磨蹭了,一股脑儿将心里话全部掏给周末:“周哥,咱们康城算不上什么国际大都市,但地下组织不少,芝麻大点的势力遍地都是,但上得了台面的巨头,只有三家,分别是虎头帮、白龙会和洪门,这三家势力明争暗斗多年……”
“阿伟。”不等阿伟说完,周末打断他的话,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但很抱歉,我只想正正经经地求财,不打算混黑!”
“周哥,不瞒你说,我是财经毕业的大学生,起初我没有加入虎头帮的时候,也和周哥的想法一样。”阿伟听了周末的话,又说,“在我看来,黑与白的分别,就如同善与恶,没有明确的界限来区分,唯一能划分的,只有人心。就如同我手底下的这十多号兄弟,从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即使什么时候和别人打了架,那也是对方是该打之人。”
“如今的地下黑势力已经不像以前,火拼群架、看场子收保护费、贩武器卖药粉这些传统老套路几乎已经逐渐被市场淘汰干净,因为这与法治相悖。现在的地下势力,就如同集团公司一样的存在,涉及饮食业,地产界,娱乐界等等诸多行业领域,比如宝宝旅行社旁边的如家旅行社就是洪门的产业。”
“远的我不说,就单说这个女儿红发廊。”阿伟说他是财经学院毕业的,看他的谈吐应该不假,他又是套用实际数据,又是借助经济学原理,把虎头帮运作女儿红发廊的模式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周末是一愣一愣的,“女儿红的老板一个月到底给虎头帮多少分红我不清楚,但光是从周哥你一个月八千块的工资就能看出端倪,你想啊,我们这些在底层看场子的人都能有这么高的工资,那虎头帮高层能从女儿红得到多少?更何况,虎头帮的产业又不是只有女儿红,整个康城,有十分之一的产业都攥在虎头帮的手里,那是多大的财富?周哥是明白人,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周末舔了舔嘴唇,就跟面前已经摆了一块大肥肉似的,说:“阿伟,你是马眼手底下的人,和我说这些,是要我取代马眼的位子?”
“我就说周哥是明白人,一点就通,而且还触类旁通,哈哈!”阿伟不失时机地拍了下周末的马屁,也不藏着掖着,说,“周哥,我虽然和你才接触没多久,但我看得出来你身上有一股子狠劲,有不甘屈居于人下的野心,比起知足常乐的马眼,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助你绊倒马眼,取而代之!”
“你入行比我早,知道的比我多,看得也比我远,为什么不自己绊倒马眼,何必要屈居在我手下?”周末半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是想效仿古时候的大太监,辅佐一个庸才登上皇位,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阿伟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了,也不解释,只是时不时地苦笑。
顿了顿,周末笑道:“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小人物,只要有利益,我都会想法子夺到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不管你是不是想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大太监,我都答应了!更何况,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谁也不知道哪个是大太监哪个是昏君,对不?”
“……”阿伟继续哑巴,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想说的都被周末说光了,他甚至开始怀疑周末是不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
就这样,在女儿红三楼的包厢里,狼和狈各自举起手中的啤酒杯,悄悄地结盟了,至于谁是狼谁是狈,就跟周末那句话一样,八字还没一撇,谁也不知道。
就在两人刚刚碰杯,各自喝光了杯里的啤酒时,包厢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在两人谈话之前,阿伟特别交代过,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任何人不要打扰,可门还是被人敲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出了解决不了的事情。
事实也的确如此,女儿红今晚来了几个狠人,不但吃了霸王鸡,还把阿伟手底下的三个弟兄给打了。
“对方有多少人,是什么来头?”听了传话的小弟说的话,阿伟脸色一沉,透着文人气质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
“总共来了八个人,会两手跆拳,看样子,应该是康音的学生,其中一个还准备对嫂子动手……”那小弟不敢隐瞒,照实说了。
小弟口中的嫂子,自然就是闫青菜。
“阿伟,安排人手来帮忙,越多越好!”周末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来找茬,一听说对方还准备欺负闫青菜,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出包厢。
此时,二楼的一个包厢里已经闹开了。
阿伟的三个小弟趴在地上哀嚎,女儿红的五个领班出现了两个,都是四十多岁的大妈,浓妆艳抹的,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两个大妈级别的领班身材保持得都很好,风韵犹存,和两个领班站在一起的,是气得脸色铁青的闫青菜。
包厢很大,足足有五张沙发五张单人床,八个男人各自占据一处,有的正在整理衣服裤子,有的坐沙发上抽烟,而床上,沙发上,则倒着一个又一个衣不附体的女人,有的在低声啼哭,有的满面潮红。
可以想象,不久之前,八男八女在包厢里玩得有多疯狂。
在包厢里最宽大的沙发上,白天刚和周末发生过冲突的莫利文,康音学生会会长,此时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那里,口中叼着一支比拇指还粗一些的雪茄烟,再配上一身白色的西装和狂傲的举止,痞气十足,和白天那个文质彬彬的康音学子,判若两人。
“闫青菜,女儿红,哈哈!”莫利文看向不远处寒着脸站着的闫青菜,双目中尽是掩饰不去的玩味,“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呢,为了能把你搞到手,甚至连玫瑰花阵这样的招数都用上了,谁知道你竟然在女儿红上班,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要是早说的话,我铁定是要来给你捧场的。对了,你白天带去学校的那个穿校服的男朋友,你让他干一次多少钱?你放心,我指定比那个穷小子多出十块钱,毕竟我不是包月的。”
莫利文之所以知道闫青菜在女儿红,也是巧合。
他让“刀叔”打听周末的下落,奈何无名无姓,“刀叔”就按照莫利文提供的线索,从闫青菜下手,竟然发现两个人都在女儿红上班。
接了“刀叔”的消息,莫利文是又怒又喜,怒的自然是自己苦苦追求的女孩竟然会在女儿红这样的地方兼职,喜的自然是如此轻易就找到周末。
再不二话,莫利文纠集了几个同伴,趁夜赶来寻周末和闫青菜的晦气。
在莫利文的唆使下,大伙儿先各自在女儿红挑了女人饱饱吃一顿,仗着人多,然后就开始借题发挥。
听了莫利文那不堪入耳的话,闫青菜委屈得都快哭了,天地良心,她在女儿红做兼职虽然是为了钱,但只是做迎宾的,和那些接客的女人有着本质的区别,除了周末,在女儿红,她的手指头都没被其他任何男人碰过。
“你……你胡说……”闫青菜反驳,“我和周哥之间的关系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呢,你是不是想说你在女儿红是卖艺不卖身,而你的那个穷鬼男朋友是拉皮条的?”莫利文现在是恨透了闫青菜,言语间丝毫不顾什么怜香惜玉,尽挑最伤人的说,“一个表|子,一个皮条,你们的关系要是在康音的校园网曝光,想想该有多劲爆!”
“你敢!”莫利文话刚住口,一道森然的威胁声从包厢门外透进来,同一时间,周末出现了,单手揣在校服的衣兜里,很有点单枪匹马,独挑天下英雄的感觉。
第027章 拳拳到肉的暴打
周末刚出现,莫利文手底下的人自然而然地簇拥到他身边,这几个人里,有见识过周末用鹅卵石干莫利文的,也有莫利文从校外拉的,但无一例外的,他们看向周末的眼神,都透着一股狠辣。
单从他们的眼神就知道,这几个人,是真的向着莫利文的那种,而不是白天那二十多个碍于莫利文的面子撑场子充人数的龙套。
周末出场后,先是走到闫青菜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温柔地将闫青菜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净:“傻丫头,一只疯狗在冲你乱吠而已,它真敢咬你,我把它砸死就行了,有什么好怕的?以后不能再当着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的面哭了,听到没?”
很有点言情剧的感觉,周末说这话的时候,不温不火,没有刻意用深情的语气渲染情绪,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闫青菜觉得无比踏实,她重重地点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从此之后,闫青菜当着除了周末之外的人,无论怎么委屈,真的没有再哭过。
哄得闫青菜不哭了,周末又将她送到包厢外,这才再度回到包厢。
注意到莫利文一伙人都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周末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本来是想找张沙发坐的,奈何沙发上都被衣不遮体的女人霸占了,碍于人多,女人们也不好穿衣服,就这么用衣服遮挡着胸口的羞人处。
周末自然也想和这些女人凑合着坐,但莫利文那伙人虎视眈眈的,周末还真怕自己和女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分神而被偷袭。
所以,他扫了眼包厢,最终蹲在了墙脚,随手掏出之前在包厢抽剩下的半支烟点上。
周末习惯于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抽烟,至于为什么,连他都不清楚,反正他觉得绝不是为了耍酷才这么做的,至于别人是怎么认为的,关他鸟事。
一个抽三块钱一包的烟,而且还是半截的那种,一个抽高大上的雪茄烟,抽半截烟的单枪匹马,孤零零一个人,抽雪茄的带了七个帮手,谁强谁弱,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看得通透,比如莫利文,他就看得挺通透的,觉得今晚无论周末这小子怎么蹦达都没用,最终会被他脚上的鳄鱼皮鞋踩在脚下。
“你来了?”坐在沙发上的莫利文,在面对蹲墙角的周末时,显得没有半点压力,就好像跟老朋友聊天这么随意,“我今天要打断你的腿!”
“我们的账,等会再算不迟。”周末朝那两个领班大妈招了招手,两个领班也都是知道周末的,见对方招手,忙扭着腰臀凑上来。
两个领班穿的都是低胸,因为敬畏周末,凑过来的时候,身上微躬,胸前的bra若隐若现,雪白处看得周末有些傻眼,再闻到成熟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周末很不自然地打了个喷嚏,才对两位领班说:“包括打趴下的三个弟兄的医药费,这些家伙今晚一共消费了多少钱,麻烦两位大美女帮忙算一下。”
大妈级别的两个领班因为过了最美好的年龄,平时极少有喊她们大美女的,而且喊他们大美女的,还是女儿红罩场子的老大,本来因为莫利文等人而吓得有些脸色苍白的两个领班顿时就开心了,忙将莫利文他们消费的账单递给周末,其中一个领班甚至还不露痕迹地在周末的手背上摸了一把,吃了一口嫩豆腐。
“咳咳!”周末不淡定的轻咳了一声,借此掩饰他激荡的内心,瞟了眼账单的总金额,转而对莫利文说,“账单消费是两千八百几,我这人不喜欢吃点小亏没什么,抹零得了,算两千,你们打了我三个兄弟,一个人赔五千块私了得了,总计一万七千块,我没算错吧,要不你再算一次?”
“没算错!”莫利文都懒得看一脸认真的周末一眼,顿了顿,说,“反正我压根就没准备付钱,所以,你算十万八万都没问题。”
“这不好吧?”周末似乎没料到莫利文会不给钱,面色微变,露出一副很意外的表情,说,“打人是不对的,吃霸王鸡就更不对了,我们的女员工付出了自己的劳动,你怎么能不给钱?”
“你确定要钱?”莫利文不轻不重地反问了一句,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极有可能是把周末当傻子逗了。
不过,周末还是上当了,而且是讪笑着点头:“确定!”
“行!”莫利文说着,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一招,身后的八个同伴就朝墙脚蹲着的周末迎去,莫利文如同是准备看一场好戏的表情,说,“一万七千块,我可以一分不少的给你,但你得打得过我这些弟兄们。”说这话的同时,他甚至还拍了下手掌,“游戏开始!”
莫利文的击掌就是一个信号,啪的一声,本来只是双手抱胸,一副好整以暇朝周末走去的七个同伴突然加快速度,甚至有两个人还将手揣到了裤兜里,从那鼓起的裤兜可以看得出来,那里面是片刀之类的利器。
七个人的步伐将近一致,奔如虎豹,一看就知道是打架的好手,那两个领班见了,忙转身溜出包厢,整个包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眼看着七个人从不同的方向朝自己扑来,本来一本正经伸手向莫利文要钱的周末脸色陡然一沉,正好他身旁有一把木质的椅子,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抓起椅子就朝扑在最前面的三个人砸去。
那三个人都是反应快捷之辈,几乎是椅子砸出的同时,三人分别朝左右两边散去,但因为包厢的空间有限,原先三人又挨得密集,即使他们反应敏锐,但其中一人还是不可幸免地被周末的椅子砸中。
周末的反应速度也是了得,椅子砸出的同时,急忙抬脚朝七个人围攻的空隙逃,被椅子砸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一记窝心脚踹出,将那人踢得倒飞而出,狠狠砸在一张沙发上,吓得沙发上衣不遮体的女人都顾不上遮羞了,双手捂着身子的上下两点就惊呼着往包厢外跑,另外几个女人也是吓坏了,蜂拥着往包厢外逃。
周末踹翻一个人,本来已经寻到了脱身的机会,但几个女人这么没头没脑地一跑,正巧把他的去路拦住了。要是换成其他人,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被群殴,肯定会一脚踹开挡路的女人。
可惜周末手软,对无辜的女人下不了狠手。
心慈手软的结果就是让自己深陷险境。
只是一个停顿的功夫,六个人就将周末团团围住,双拳难敌四手,周末勉强招架住了两人的拳头,但是,当小腹被一个人下黑手踹了一脚后,他的厄运就来了。
无数的拳脚就跟急雨一样噼里啪啦打在周末的身上,几个呼吸的功夫,周末就倒在了地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双手抱头,任由对手的拳脚轰击他的身体。
莫利文手底下的人下手特狠,一分钟不到,周末就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因为麻木了,取而代之的是头脑晕沉,迷迷糊糊的,随时都有闭上眼睛的危险。
兴许是脑子被打坏了,周末产生了幻觉:
那一年,腊月,周父周母牵着一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女孩回家,周母告诉周末,这是姐姐……
那一年,盛夏,周末以全是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康城中学高中部,姐弟俩当天晚上在自家的阁楼上许下愿望,三年后,要考上同一所大学……
那一年,深秋,周末拖着破旧的书包,很狼狈地走出了学校门,被学校开除,他三天三夜不敢回家,父母和姐姐就找了三天三夜……
那一年,初秋,雨天,周末扛着姐姐的行李箱,将姐姐送到康城火车站,在雨中拍下了照片纪念姐姐赴外省上大学……
撑一把浅绿色的雨伞站在雨中的漂亮女孩,就是周末的姐姐,那张照片,一直被周末放在床头,无论走到哪里。
周末出校门后做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砖厂搬砖,临走前,肥头大耳的老板这么对落魄的他说:“小傻比,就凭你也想和我女儿在一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搬一辈子的砖头也给不起老子想要的嫁妆……”
当时周末攥紧了拳头,恨恨地在心里咒骂:“小妖精,迟早要成为有钱人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
暴打还在继续,拳拳到肉。
已经意识模糊的周末回忆起过往的一切,不自觉地想起第二次和马眼干架时他说过的话:
“老子拼了命去过每一天,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活,不求为这个社会做多大贡献,不求能爬多高走多远,甚至不求死后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只求过一辈子的安稳日子,娶个媳妇儿,生一堆小崽子。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活了差不多二十年,老子已经够让步的了,再让步,就无路可走了,所以,你们真别逼我。今天如果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也成,大不了,我拉几个垫背的,也不算白来这世界走一遭!”
恍惚中,高中时候的班主任、砖厂的胖老板、虎头帮的三当家马眼以及现在就在不远处看他被毒打而哈哈大笑的莫利文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无论他们长着怎样的嘴脸,周末都记在了骨子里。
有那么一句话周末特喜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将所有践踏过他尊严的人深深地刻在心里,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无时无刻不在念想有一天爬上比那些人更高的位子,然后百倍千倍万倍地践踏他们的尊严。
这就是可怜而卑微的小人物,睚眦必报,撕牙咧嘴,横眉冷对,理解的人觉得这是小人物的野心,没有身在其中的人会觉得这是幻想。
但不管是野心还是幻想,有一点周末很肯定,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将在一旁双手抱胸哈哈大笑的莫利文打倒在地,一拳一拳砸在莫利文满是青春痘的脸上,打碎他满嘴的黄牙,打爆他酒糟的鼻梁,最好能打得连他老妈都不认识的那种。
但是,真的可以吗?他已经觉得自己支持不住,双眼皮开始打架,精神力越来越涣散。
“我要打死你!”在晕死过去的前一秒,周末睁着眼睛狠狠瞪向莫利文,吓得后者情不自禁地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