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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盗墓贼全文阅读

作者:唐三翘(书坊)     我不是盗墓贼txt下载     我不是盗墓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二章 上古巫族

    紧接着圣女驾到的吆喝声,叩门声传出,但我们却没一个人前去开门,这或许与我之前的言论有关,但更多的却是小心和谨慎,在这未知的鬼地方,谁都会产生一种本能的警觉。

    程沁雪只好自己推门而入,来到了我的房间。她来的时候已经沐浴更衣过了,换了一套古色古香的白色长裙,轻尘脱俗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但我们所有人都没那个心思去欣赏这些。因为,在她来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没吭声,但她却一下子就找到了我们所在之处,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于是我就问她为什么知道大家都在我这里,她指着眉心说雪花印记告诉她的。

    我又沉默了。

    自从我的眉心也多出个雪花印记的时候,我的确和程雨涵之间多了一种十分玄妙的心灵感应,但我却只能在十米范围内才能感觉到她的一点模糊想法。可她呢,竟然通过我把所有人都的动向都掌握了。

    大概又通过雪花印记知道了我们心里的想法,程沁雪问我们是不是不相信她,还说她在第一时间赶来正是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然后解开我们心中的疑虑。

    我说我身子腻得难受,要先去洗个澡,然后从背包里拿了衣服洗发水香皂之类的东西就去了澡堂。我这么做,倒不是想要程沁雪难堪,在沙漠行走了这么多天,我一直都没洗过澡,身上那味道连我自己闻到都难受。

    当然了,这还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我想通过洗澡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整理下思绪以便接下来真的发生什么时能更好的应付。或许和我抱着同样的心思,罗教授苍翼宁缺他们也以此为由离开了,把程沁雪一个人落在了我的房间。

    恢复了神智,我这时候也终于注意到这座小院的建筑风格和明朝的院落有些类似,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混塘子所在之处,一番清洗之后,神清气爽,思维也逐渐清晰了起来,这才想起程沁雪在雪花印记没出现之前面对沙龙沙鼠丧尸时的恐惧表情不像是在作假。

    “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我心里这样想着,回房的速度竟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许多。程沁雪依旧还在我的房间里,看到我回来了,小嘴微微张了几下,但想说的话却始终都没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看着她。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没有动过对你们不利的心思。”程沁雪咬着嘴唇说,“哪怕是将来要对付焚诞,更多的也是想要让你们回到原来的地方。”

    “证据。”我说,我想那一刻的我肯定看起来十分的绝情和冷漠,不然的话程沁雪接下来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

    是的,程沁雪接下来的举动疯狂得和她的轻尘脱俗格格不入。因为,在我说出那两个字的下一刻,她竟然一咬银牙,快速走了上来踮起脚尖吻在了我的唇上。惊得我把手中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全都掉在了地上。

    可我的惊讶还没结束,因为,也就在她的嘴唇和我嘴唇接触在一起的下一瞬,我竟然感觉到眉心一烫,然后紧接着,一幅庞大得难以想象的画面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这画面来自上古,里面有黄帝和蚩尤之间的大战,还有十二祖巫、后卿、嬴勾和旱魃,但更多的,却是在清河弓正的封地里,张挥延续下来的某一脉中,一个叫焚的家伙在黄帝死后想要称霸洪荒,偷偷融合了诞兽和旱魃精血,从此吸食人血,为害苍生。

    玄冥后裔雪族奉少昊之命去剿灭,最后把焚的势力逼到了这个地方,却没想到少昊因为焚也是他的血脉延续,最后关头却镇而不杀,并命令雪族将其永远看守在这里……

    在这个画面里,我还看到十二祖巫都是人身,传说中的那些形象都是他们的变身后的结果。至于战兵和术法的威力,虽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能排山倒海,山崩地裂,但每一招每一式都炫目之极,让人难以想象。

    还在为这些画面震撼,程沁雪的记忆也传递了过来,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是雪族转世重生的圣女,至于我所看到的那一个雪女,不过是圣女前世留下来的一个分身。这分身之所以会在我的眉心点那么一下留下因果,一是因为她感觉到了这一世的圣女已经来到了附近,再则是因为我的定光剑说不定能帮助圣女完成他们那一族的使命。

    除了这些,我还从程沁雪的记忆里了解到,如果程沁雪不能进入这里,并且在进入这里后感受不到焚诞带来的威胁,前世的记忆根本就不会苏醒,如此看来的话,我他妈还真是个阴谋论者。

    有些愧疚的,我想要知道得更多,尤其是我到底有没有和她那个啥的事情。可当我正想从她的记忆里找出这一段的时候,程沁雪却的嘴唇却突然和我分开,然后紧接着,她的身子一软,朝地上倒了去。

    我连忙揽住她的腰肢,扶着她坐到了木床上,满心都是自责和焦急:“沁雪,你怎么了?”见她几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也坐了下来,把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程沁雪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温存,往我这边拱了拱,小声的回答我:“没事,消耗有点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哪里会相信,一个劲的要她说真话,她这才告诉我说她虽然是上古巫族的圣女转世,但体内却没有半点灵力,哪怕是用这样的方式把所知道的一切传递给我,也会有些吃不消。

    “如果不是我疑神疑鬼她根本不会这样。”我自责更甚,忍不住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程沁雪连忙坐直身子抓住我的手,“这不怪你,换成我是你,只会怀疑得更多。”见我依旧一脸愧疚,她突然话锋一转,把我的注意力成功的吸引去了另外的地方,“林源,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没到底有没有行过夫妻之事?”

    我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她红唇轻启,正要把这事说出来,宁缺和半仙却冒了出来,看到我和程雨涵并排着坐在床上,而且还面对着面手拉着手的,表情变得相当的精彩,“你们……”

第三十三章 还出得去吗?

    我脸上一烫,应该是红了。

    在骨子里,我是个比较保守的人,和一个女孩亲昵成这样却被人撞见了肯定会脸红,哪怕他们是我的兄弟。

    不过,保守却并不代表没担当,怀疑程沁雪的事差不多就是我搞出来的,我觉得有必要替她解释清楚。——更何况,她刚才还吻了我,一个女孩儿愿意不顾一切的向你解释什么本来就代表她的心里有你。

    于是,我用左手拍了拍程沁雪的手背,站起来对宁缺和半仙说道:“我们出去聊吧,让沁雪好好休息一会儿。”

    “到底怎么回事?”带上门来到院子里,宁缺小声问我,他和半仙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我便把我刚才从程沁雪的记忆里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他俩竟都怀疑这事的真实性,同时放话出来说如果我再干出这样的混账事就揍我。

    看得出,他们都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现在所有的疑虑都消除了,更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我自己,也在这一刻也暗自发誓,不管程沁雪是雪女还是转世的圣女,我都要为她守护一生一世。

    没一会儿,维维、罗教授、眼镜还有苍翼他们也都洗漱完毕,到了这个院子里。一番解释后,我本想让大家多等等,让程沁雪能多休息一会儿,却不料程沁雪自己出来了。

    她出来的时候面色依旧苍白,但我散落在房间里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却被她整理收拾在了一旁。

    很固执的,她没有采纳我们让她多休息一会儿的意见,而是和我们到膳房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就带着我们去了雪族的祠堂。

    这座祠堂在整座城里的最中央,宏伟得让人难以想象,竟扩囊了一座方圆好几里的小山。除了这些,堂前的立华表和雕塑,堂里的摆设和装饰都让人叹为观止,直看得罗教授大呼可惜,可惜自己没带相机,可惜不能把整座祠堂都搬出去。

    无疑,站在考古学的角度,这座祠堂对于研究华夏文明和传承都有重要的意义。

    可这还不算什么,因为,这座祠堂的重点根本就不是享堂,而是享堂后面利用小山而建成的寝堂。不过这寝堂和普通的寝堂不一样,因为里面并没有雪族祖先的神位,而是一个巨大的陵墓。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墓门已经打开,不久前的那个大巫也站在墓门外。和大巫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老头,他要比大巫靠前了半个身位,地位竟然比大巫还高。

    看到我们之后,老头和大巫身后的守卫下跪给程沁雪行礼,而程沁雪却又给老头和大巫福身,原来那老头竟然是雪族的族长。

    眼镜一看,立马附在半仙的耳旁小声嘀咕了起来,“嘿,林源这下安逸了,古人的规矩这么多,他娃儿弯腰行礼都要弯出个驼背来。”和我们一起久了,这厮也说起了四川话,不过却是普通话的音。

    等他们行礼结束,老族长邀请我们进墓门,说我们和程沁雪的事他和大巫都了解了一些,请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一是表明雪族的心迹,再则就是告诉我们目前的处境。

    我们都没吭声,也没再怀疑什么。毕竟,我所经历的神奇事件大家都知道了,他们相信雪族有自己的办法让我们了解事情的真相。

    穿过墓道进入甬道,甬道两侧的壁画立刻吸引住了我们的眼球。我把目光落入第一幅壁画里,那画竟然动了起来,然后带着我穿越到了上古时期黄帝和蚩尤的大战之中,和程沁雪记忆里的那些画面一模一样。

    再到第二幅,是焚融合诞兽和旱魃精血,变成焚诞危害苍生的事;第三幅是雪族奉命剿灭焚极其势力,都是我见过的内容。

    第四幅是焚死而复活,变成了焚诞,实力大增想要反扑,最后还是雪族族长和几个大巫动用了禁忌之力,这才将之击杀。到了第五、第六幅,则是焚诞虽死,但焚族却为了复活其祖,举族血祭的事。因为人数不够,血祭力量欠缺,他们又把主意打到了外面的世界。

    到了第七幅,天地灵气开始减弱,焚族因出自弓正一脉,擅长机关术,受到的影响竟没有雪族大,竟一度反守为攻,打得雪族节节败退。雪族没办法,只好派人走出这个空间寻找机关高人,却不料这也给了焚族偷跑出去的机会,他们也因此收集到了更多的鲜血,竟让焚诞成功复活。

    第八幅,雪族找到了机关高人,但却因焚的复活依旧节节败退,他们赖以生存的冰雪世界也因此慢慢化成了荒漠,不得不退守到祖地几百年,后来还是因为焚族一个叫张辅汉的大巫因为觉得焚诞的存在有违天和,出手偷袭了焚诞这才化解了危机。

    第九幅,焚诞死而不亡,致使更多的焚族族人外出杀人血祭,雪族一方面派高手外出阻止,另一方面围剿焚族,却没想到焚族众人竟用禁法把全族变成了巫尸,不再受天地灵力的影响,又把雪族逼回了祖地。

    雪族的圣女就是在第九幅图里出去的。按照我的估计,这时候应该是三国时期。因为第八幅图里的张辅汉就是道术真正的创始人张天师,他是东汉时期的人物。至于雪族从外面请来的机关高手,却应该是春秋末期的人,要早于鲁班,这让我很好奇他究竟是谁。

    除了这九幅主图,壁画里还有雪族的一些其他记载,我在其中的一幅图里看到,非雪族之人眉心出现雪花印记原来不过是圣女的祝福。

    “他娘的,上古神话原来是真的,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吧?”看完这些壁画,苍翼吞咽着唾沫说道,震惊得把眼睛都瞪成了牛眼。罗教授摇头苦笑,“没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在以前的时候,别人跟我说这个世界真的有僵尸我也会嗤之以鼻,可这几天咱们见得还少了吗?”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才能出去。”半仙一脸凝重的打断了他们的感叹,指着第九幅主图说道:“也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无论是雪族还是焚族,他们出去后的画面都是一片森林,而这森林正是古墓外面的那片鬼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通向外面世界的出口就在古墓所在的那座山里,可吴德他们也出现在了这里,十有**那座山也坍塌了,出口估摸着已经堵死,我们还出得去吗?”

第三十四章 再谈鬼林

    半仙一句话,直接把我们所有人都从震惊中拉回到了现实。然后一个个的脸上都流露出一丝担忧,而担忧里又都还夹杂着眷念。——对家的眷念。

    家,一个我们或许在平时轻视或者忽视掉了的存在,可在你经历了挫折,经历了磨难,经历了像我们这般的生死挣扎时,你总会想起它。

    她或许是你和父母或妻儿共同经营的那个小家,也或许是生你养你让你长大的地方,甚至还有可能是为你留下最宝贵的财富的军营或学校,但你总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想起她的包容,她的温暖。

    这一瞬,我们从外面进来的十一人,除了程雨涵之外,所有人的心情都复杂到了极点,可拿老族长却偏偏还很不懂事的惊讶问道:“你们说什么,千阵迷踪林变成了鬼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阵迷踪林?”我反问,几乎和半仙同时抬头看向了他。

    “千阵迷踪林最初的时候只是我们雪族为了围困焚族而布置出来的一个阵法。在焚死而复活变成焚诞后,为了防止意外,我们又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加了近百个大阵,直至最后,我们为了阻拦焚族族人外出杀人血祭,百阵变千阵,故而称之为千阵迷踪林。”老族长沉重的解释说。

    “这千阵迷踪林除了有圣女的一个分身守护在那里之外,还有我们雪族留下的一个分支一直在维护着,就算有阵法高手能出入那里,但也不至于成为鬼林的啊。”

    不至于成为鬼林?

    半仙、我,还有眼镜相互望了一眼,各自的脸上都是苦笑。那千阵迷踪林,的确阵法多得我们数都数不清,但里面有鬼的事,我和半仙都经历过,至于眼镜,他说他的天祖就是被鬼弄死的。

    深吸了一口气,我问老族长,“你们雪族留在外面的分支姓什么?”

    “他们在世俗世界都姓王。”老族长说。麻辣戈壁,难怪王老头知道怎么出入那里,难怪这老东西连火枪都打不死,敢情是他的身世和雪族也有瓜葛。

    “你们雪族有吃人肉的习惯吗?”我又问。

    “放肆!”这时候,一直站在老族长身旁的大巫突然冷声一喝,我立马感觉到自己心里一痛,就像是被人钻进心里逮着我的心脏揪了一把似的。

    半仙一看,跨步而出挡在我面前,二话不说就甩了一张符出去。那符一离开他的手,就化成了一柄火剑,“咻”的一声射向了那大巫。

    “哼!”大巫冷哼,火剑熄灭,半仙“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几乎就在半仙喷出鲜血的同时,包括罗教授在内的其余人都“唰”的一声摸出了手枪,打开了保险指住了那大巫。

    或是手枪的威力也让那大巫感受到了危险,那大巫举起了手里的法杖,眉心的雪花印记开始亮了起来。

    程沁雪一看,连忙从老族长的另一边站了出来,张开双手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够了!”老族长沉声一喝,那大巫冷哼了一声放下了法杖,眉心的雪花印记终于黯淡了下来。

    “够什么够,哼什么哼。”半仙吃了大亏,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瞪着老族长和大巫反吼,“林源问了句你们雪族的习俗而已,你们就说我们放肆,我倒是想问问,我们放肆在哪里?或者是,你们觉得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就能对我们想骂就骂想杀就杀了?”

    “吃人肉,是我们雪族的大忌。”老族长沉声说。

    “大忌么?不见得吧?”半仙冷笑,回头对着我和眼镜指了指,“他,他,还有我,都是被一个姓王的老头带出那所谓的千阵迷踪林的,而那王老头,就是吃实心肉长大的。”

    见老族长和大巫一脸迷茫,半仙又解释道:“实心肉,就是人肉。”

    “怎么可能?”老族长惊呼。

    “为什么不可能?”半仙冷笑,“我问你们,你们那所谓的千阵迷踪林布置出来后,还有没有焚族冲出那里?”

    “有。”

    “那我再问你,在你们雪族和焚族大战的这些年里,双方可曾出过叛徒?”

    “也有。”

    “既然双方都出过叛徒,那就证明你们双方都不是铁板一块,那个分支,为什么没有被冲出去的焚族收买的可能?”半仙继续冷笑,“既然他们都被收买了,那就表示他们已经叛族,又为什么不能违背你们的族规,去吃实心肉?”

    “这——”老族长的神情变得难看起来,沉默了好一阵,咬牙吐出两个字,“证据。”

    “证据就是,在这幅图里的秘境出口,被弓正后人建了一个陵墓,陵墓里除了旱魃和僵尸,还有无数姓张的人宣誓说‘屠亿万生灵,换我张氏一脉皇图伟业,亿万年不倒’。这些,她都可以证明。”半仙指了指程沁雪。

    老族长看向程沁雪,程沁雪点了点头,老族长怒急攻心,“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吓得那大巫和程沁雪连忙扶住了他。

    “除了这个证据,那姓王的老头也来到了你们这所谓的秘境,而且还引来僵尸杀了我们不少人。”半仙才不管这老族长的丝毫,继续说道:“如果,他的身上真的有你们雪族的血脉,我想,以你们的本事,应该不难查出他现在在那里,很多事情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

    “雪羿,去,请雪冥老祖。”老族长抬头看向了大巫,有些艰难的说道:“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复活焚诞的血祭多半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我们雪族恐怕……”

    ——显然,老族长相信了半仙,十有**是想请出一个比大巫更厉害的老家伙来应证这一切。

    “是!”大巫对老族长一拱手,转身就想离开。

    “你还不能走。”我拉住了他。那大巫冷眼看着我,到了这个时候我哪里还会虚他?指着半仙,说道:“我的兄弟为了我而被你打得吐血不止,你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

    ps:因为养不活自己,回去上班了。这也代表着,我以后码字的时间会减压很多,每天的更新也会很少很少,希望喜欢这书的书友见谅。

    对于《盗墓贼》这书,三翘还是投入了很多心血的,尤其是进入地底世界后的情节,我想了很久,到底是延续第一卷那种普通灵异文故弄玄虚的风格,还是去尝试点别的。最终,还是冲动战胜了理智,而冲动的结局,是我要么成神,要么扑街扑到死……

    原本,我还想坚持到征文结果出来了再作打算的,但想到快过年的我兜里只剩下500块钱了,再加上最近在创世的成绩的确不怎么样,终究还是没敢倔强下去……

    还好,起点那边的成绩今天爆发了,这也给了我这个时速千字的龟速写手有了点坚持的动力,但因为要上班,更新速度肯定会减慢很多的,见谅。

第三十五章 天冥咒

    所有人都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所以在我强势如斯的时候,大家都讶异的望向了我,眼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没过多去理会他们的表情,只是昂首挺胸的站在大巫雪羿的面前,右手紧紧拽着他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看得出,雪羿怒了。

    他眉心的雪花印记又开始隐隐有光芒在闪现,竟引得我眉心的雪花印记也有了反应,像蠕动的虫子一般,痒痒的,让我十分的难受。我强忍着这份难受,始终保持着“不给出满意的交代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许走”的决绝姿态,和雪羿对峙着,竟在那一瞬使得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若干年后,半仙说那一瞬是我这一生最帅最刚的一瞬。但他却不知道那一刻我的想法极其简单:他既然可以为了我去和强大如神的大巫雪羿对抗,我又怎么能不为他讨个公道?

    我和大巫雪羿的对峙并没维持多久,大概三秒钟左右,正当他打算抬起法杖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墓道里传了过来,“你要的交代我来给。”

    几乎就在这声音出现的那一瞬,雪羿眉心那闪烁着光芒的雪花印记黯淡了下来,甩开了我的手和老族长、程沁雪他们一起躬身作揖,“老祖。”

    无疑,来人应该就是老族长说的雪冥老祖了。

    表面上看,这雪冥老祖就一普通的古代老头,他半驼着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并没有传说中那种一出场就能让空气凝固,让所有人觉得压抑的王八之气。可当我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秒,我的心里就产生了一种由衷的尊敬感。

    这种感觉,就跟我在我曾祖面前的时候差不多,但却更加明显。

    雪冥老祖颤颤巍巍的走进了甬道,站在了我面前,“你很不错,不愧是圣女都愿意祝福的人。”说完,他又转身看向了半仙,“你可是姓邪?”

    “邪无生。”半仙回答他。

    “好名字。”雪冥老祖点了点头,突然伸出手指点在了半仙的眉心,半仙原本苍白的面色也随之变得红润起来,神情也从震惊变得亢奋起来。

    大概半分钟后,雪冥老祖终于把手从半仙的眉心移开,不过却并没有留下雪花印记之类的东西,“我的这个交代,可满意?”

    “满意。”半仙兴奋的说,宁缺和眼镜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一个咳嗽一个偷偷拉了拉半仙的衣服,半仙立马话锋一转,“如果是在灵气时代的话。”

    “人不大,小心眼倒挺多。”雪冥老祖笑,不过却并没有生气,“传你法,只因为你姓邪。至于你想要的灵力——”雪冥老祖突然停顿了一下,半仙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我们雪族始祖的墓里有十块灵玉,你们如果有本事拿得到的话,送给你们又何妨?”

    “老祖——”雪冥老祖的话刚一落音,老族长和大巫雪羿立刻出声喊道,敢情是那灵玉对他们也很重要。

    雪冥老祖挥手打断了他们的劝阻,目光在我们几个人的脸上一扫,又说道:“十块灵玉,足够让你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堪比雪羿的战力,这对你们离开秘境回到外面的大千世界应该有不小的帮助。”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给我们灵玉让半仙暂时提升实力,该不会只是让我们离开这里,回到我们的世界那么简单吧?”宁缺问,这是我们用眼神交流后的结果。

    “这么跟你们说吧。”雪冥老祖指了指半仙,说:“刚才的时候,我用秘法核实过他说过的话了,雪罔后人的确已经背叛了雪族,其后人之一,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王老头,就在焚诞的宫殿里。”

    “在我探测到雪罔后人的时候,我还感觉到,焚诞的气息也变得十分的强大,十有**,复活他的血祭快要完成了,他的意识和肉身已经开始融合,如果让他融合成功,彻底复活,我们雪族只有灭亡。”

    “为了我们雪族的延续,彻底消灭焚诞势在必行,如果你们的实力提升了,对我们也是一大助力。”雪冥老祖一脸凝重的说,“当然了,光靠你们,肯定还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布置一个威力巨大的法阵,而要布置这法阵的关键之一,就是让圣女进到始祖墓接受当年留在那里的传承,并召唤所有的分身归位。”

    “为了确保这传承不会被人破坏,始祖墓里有我们一千九百多年前请来的机关高人布置出的机关。可我们雪族却并不擅长机关,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被焚族布置出来的鬼手机关阵围困在祖地百年之久了。”

    雪冥老祖叹息说,语气十分的无奈,敢情是让我们带着程沁雪进他们雪族的始祖墓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们并没有立刻回复他,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后,宁缺继续代表我们提出了疑问,“那个出口已经坍塌了,消灭掉那个混蛋,哦不,是焚诞后,我们真的能出去吗?”

    “出口坍塌不是大问题,我们可以布置一个传送阵。”雪冥继续说,“至于传送阵所需的灵玉——焚诞放在复活祭坛上的那口棺材就是用灵玉打造出来的,只要消灭掉了焚诞,不但是你们要出去,我们也要出去。这个秘境里剩余的灵气已经很稀薄了,到灵气彻底消失的时候,这里必定坍塌,而这时间,绝对不会超过百年。”

    “呵呵,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你们只是忽悠我们去对付那什么混蛋呢?”宁缺说道。

    “消灭焚诞肯定需要你们帮忙,至于你们信不信的问题——”雪冥眉头一皱,突然举起右手念念有词的发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音符,随着这些音符的传出,我竟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条看不见的细线把我们和雪族全族人都联系在了一起。

    几乎就在我感觉到这些细线的同时,半仙的脸色一变,忍不住惊呼出声:“传说中的天冥咒竟然真的存在?”

第三十六章 重瞳

    “天冥咒又是什么玩意儿?”我愣了愣看向了半仙。半仙说天冥咒是一种和上古神话里的天道誓言相似的术法。这种术法利用巫咒沟通冥界,发下誓言,如若违背,他们在誓言里承诺的东西必被冥界使者取走。

    毫无疑问,刚才雪冥承诺的内容,是包括他在内的所有雪族人的性命。——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感觉到我们会和雪族全族人都联系在一起的原因。

    我本来就会一点玄术皮毛,再加上最近几天又经历了这么多,自然相信冥界真的存在。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雪冥。心想他们雪族到底被焚族逼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绝境,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发下这样的毒誓?

    我相信的,宁缺肯定也相信。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用天冥咒来证明一切。”他苦笑着说道,“看来,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要进一次你们的始祖墓了,这他妈算什么事?奉旨盗墓吗?”

    “奉旨盗墓,欧耶,老子终于逮到次盗墓不犯法的机会了。”眼镜这二货伸出两根手指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那样子还挺高兴似的。

    我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怒道:“你倒是高兴了,可你grd有没有想过我们,我们都他妈不是盗墓贼。”

    “我也不是盗墓贼,如果你们不送我去号子里的话,出去后,我再也不支锅挖洞子了,现在想过最后一把瘾也有错嘛?”眼镜弱弱的回应。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grd说这些,还不是怕出去以后我们把你送进号子。”半仙骂他,不过骂完后,却又望了罗教授和苍翼他们一眼,求情的意思十分的明显。

    我们在一边闹得翻腾,另一边的雪族众人脸都绿了,好在雪冥对此倒不是十分的在意,还说在消灭焚诞后雪族也会离开这里,如果我们能帮忙把老祖宗留下来的物件带点出去,他们也会多点缅怀的东西。

    这下子,眼镜这厮高兴,毕竟盗墓不犯法的事是所有盗墓贼的梦想,更何况我们要盗的还都是上古巫族留下来的玩意儿。

    然而这时候,雪冥却又对他说道:“重瞳者,你可不能进去。”

    我们一怔,忍不住惊讶的看向了眼镜这货。重瞳又叫对子眼,在现代医学认为这种情况不过是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从o形变成∞形的白内障现象。但在古代,那可是帝王将相的标志,被传得玄乎得很。

    眼镜顿时愣在了原地,所有的兴奋都在瞬间化成了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敢情是这家伙戴的那眼镜不是因为他的近视眼,而是想遮掩他目生双瞳的事实。

    “难怪这厮摔了那么多次眼镜都一直架在鼻梁上。”半仙嘀咕着说,“不过我很好奇,他grd戴的眼镜明明就像个近视眼镜,怎么就把那两个瞳孔给遮住了呢?”

    “每一个重瞳者的身上都带有一丝混沌气,我为什么又不能知道?”雪冥笑道,“只要他能用东西把混沌气禁锢住,不让它们外泄,双瞳就会自动合在一起。”

    “我去,能禁锢混沌气的东西,宝贝啊!”半仙惊讶的凑到了眼镜的身前仔细瞧了瞧,口水开始直个流,跟最初看到我的定光剑时一副德行。

    “滚蛋,别打老子眼镜的主意,这玩意儿宝贝着呢。”眼镜一把扇开他,转而盯着雪冥问道:“为什么我就不能进去?”

    “他,她,他们和你都不能进去。”雪冥指了指苍翼、维维和另外三个兵哥哥,“他们的身上带有一股一往无前的勇者之气,如果能掌握五阳神阵的话,能帮忙对付焚族那些巫尸不说,保命的几率也会更大。”

    “至于你,重瞳者,在远古的时候,重瞳号称不败神话,能堪破一切虚妄,我问你,你现在有这个本事不?”

    “我能看到鬼。”眼镜说。

    “很了不起。”雪冥这老家伙很有幽默感的翘了翘大拇指,“看来,我族那秘法你是不会去学的了。”

    “什么秘法?”眼镜吞了吞口水。

    “那秘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雪冥说,“不过能让你双目如电,一眼之下能让绝大多数阴邪之物现出原形,战力大减而已。”

    “学,怎么不学?”眼镜连忙说道。

    “不去盗我雪族的始祖墓了?”雪冥奸笑。

    “暂时不去盗墓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盗墓。”眼镜挺直了身板说道,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说漏了嘴,直气得半仙一个巴掌就扇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雪冥见小鱼已经上钩,就没再理会眼镜,转而看了看我和宁缺,“你们能够破掉焚赪的鬼手机关阵和攻城傀儡,足以证明你们的机关术已经相当了得,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最好别轻视那高人留在始祖墓里的机关,否则,你们必有性命之忧。如果你们没有绝对的把握,我建议你们先去他的衣冠冢里去看看,生前他也在里面留下了一些传承。”

    我和宁缺一听,忍不住相视笑了笑。我们是鲁班传人,学的就是这玩意儿,如果能掌握一些失传的古老技艺,绝对能让我们更进一步。——至于《神木经》里附带着的玄术什么的,我们虽然不会忽视但也绝对不会太看重。

    “除了机关,里面还有一些法阵,不过有姓邪的这小子和你们一起去,应该问题不大。”雪冥看了半仙一眼,又说道:“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们的是,你们进去后,千万不要过于沉迷你们感兴趣的东西,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毕竟,焚诞已经有了再次复活的迹象,再加上焚赪的鬼手机关阵和攻城傀儡又被你们破了,焚赪、焚渊和焚脶必定会来攻打我们雪族,早点让圣女接受传承,我们的胜算也会更大。”

    “看这架势,老子想要好好睡一觉的愿望又要落空了。”宁缺苦笑,我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现在我们进了雪族的祖地,已经暂时安全,最起码不用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把神经绷得紧紧的了。

    “放心吧,有我在,你们压根就不会睡眠不足精神不好。”雪冥对着我们的眉心分别一指,我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一震,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于是对他说道:“现在进就现在进吧,不过我们必须回去拿我们的工具。”

    “咳咳——”见我这么积极,雪冥干咳了两声,有些腼腆的说道:“你们的东西我都让人帮忙拿过来了,还有清水和干粮。”

    操,这个老不死的……

第三十七章 鲁班之师

    入墓之前,我以为雪族的祖墓不大,充其量也就涵盖了一座小山,可当我们推开甬道后面的那扇门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傻多天真。

    那扇门的后面,原本漆黑的世界里,几乎就在我们跨步而入的同时,两壁的灯火自动亮了起来,然后我们就看到,一条直径百来米的巨型通道斜着通向了地底深处。

    ——当然,门后面的通道不止一条,除了那直径有百来米的主通道,还有无数的分支围绕着主通道朝四周蔓延而开。分支的直径大概有五十平方米,而在这分支的四周,还蔓延着无数的小分支……那座方圆好几里的小山就是被这样的一条分支贯穿到了深处。

    我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竟然觉得我们走进的不是雪族的祖墓,而是一棵很美很童话的通天树。

    “操,我还以为这墓的尽头就在这座山里,哪晓得这山压根就是一条树丫。”好半响后,宁缺吞咽着口水说道,听他那语气,应该和我之前想的差不多。

    “的确够震撼,不过也不是不可思议,毕竟,这雪族是从上古传承下来的。”罗教授的眼里也在闪烁着光芒,在最初大家都被雪冥点了将却独独没他的份的时候,他还自嘲说自己是百无一用的废物书生,可现在,这个废物书生却第一个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如他所言,雪族传承了万年之久,并且和焚族之间的战争一直都没间断过,可他们到了现在依旧还能保持住一城的生气,足以证明这一族有多庞大。所以说,他们拥有这么巨大的一个祖墓似乎也并不是说不通。

    大家一阵感叹,罗教授又开始惋惜起来,说这墓如果能出世的话,绝对又是一个堪比埃及金字塔的上古神迹。职业病一发作,又拿出相机开始“咔嚓”“咔嚓”的照了起来。

    心想反正雪冥那老家伙没派人跟着我们,我们由得罗教授在那捣鼓。毕竟,他的职业就是考古,在之前看到祠堂里的那些雕塑和建筑时,他就已经心痒难耐了,现在雪冥把他的相机送了过来还不给他照个够的话,指不准会立即和我们翻脸拼了他老命。

    在罗教授乐此不彼的时候,我和宁缺也没闲着,就地利用通道两壁的软硬程度、地面的泥土成色等东西推敲起来。机关术于我们而言虽然只是一种会者不难的技术活,但细节决定成败,一些毫不起眼的东西,以及它们的变化走势指不准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至于程沁雪,她在进入通道后就一直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咦,这里还有字。”我们还在各自忙活,半仙突然喊道。我和宁缺同时循声望去,却看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正望着门旁的一块石壁一动也不动。

    我和宁缺凑了过去,石壁上刻的是比小篆还早的金文,我俩都认不了几个,只好问他,“上面写的什么?”

    “世间机关皆出张氏,吾青阳张聃本乃弓正一脉嫡传正统,偶闻旁支焚族欲以家族传承为祸世间,特率千余人至此助雪族将之剿灭。奈何管事赪本为焚诞留于青阳之后,暗中坏我机关,与焚里应外合屠尽我族千余人,大事不成,吾亦重伤不愈,自知不久于人世,唯能设置些许机关与此用以守护雪族始祖传承,以图复仇之机会。今留字于此,一为不甘,亦盼他日雪族之人突围之时,能将吾之事告之吾徒公输盘……”

    “吾徒公输盘?”宁缺一听这个名字,脸色立刻变得古怪起来,“林源,你看……”

    “公输盘是谁?”刚刚念到这里的半仙愣了愣,见我们没回答他,又摇头说:“不管这公输盘是谁,这叫张聃的家伙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你们看下面,这里还有张天师的留字呢。”

    我们连忙顺着半仙的手指往下一看,那些金字的下面,还刻着几行小篆,大体意思是说他是张道陵张辅汉,三十年前伤了焚诞后,出秘境去消灭焚族那些四处杀人血祭,想要复活焚诞的焚族族人时,公输盘已经死了好几百年,其传承也已经断了。现在他因为被鬼迷了眼回来找雪族求法,所以把这事也写了下来,算作对祖先的回应。

    鬼迷张天师的都写成歇后语了,这他妈哪还会有假?我和宁缺面面相觑,终于没再怀疑那个张聃就是公输盘的老师了,“貌似,我们又遇到大麻烦了。”

    “张聃的机关术很厉害?”半仙问。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发愁,也有点小期待,毕竟……

    “你们觉得他机关术厉害就是因为他说他是公输盘的师傅?”半仙又问道,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我说,林源和缺德,这公输盘到底是谁啊?看你们愁成啥样了。”

    “鲁班,姓公输,名般。又称公输子、公输盘、班输、鲁般。你说我和林源为什么会发愁?”宁缺回答说,表情十分的蛋疼,揉在光头上的右手十分用力,如果再加一瓢热水绝对能把那几根才长出几毫米的短毛都抹掉。

    半仙的嘴巴顿时张成了“o”形,好半响后,这才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这张聃是你们祖师爷的师傅,没搞错吧?”

    ps:咳咳,三翘的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没算出兵哥哥只剩下三个了,加上苍翼和维维也只能组成个五人阵法……感谢提醒,三翘已改。

第三十八章 血滴子

    没有人能生而知之,鲁班也绝对不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木匠。

    人类历史的第一个木匠,是一个腰际围裹着兽皮的原始人,他有意识地从地上或树上取来一段粗树枝,然后把树枝上细碎的枝杈去掉,并着意用石头打磨几下,最后做成一根光滑适手,使用得力的棍棒,用来攻击猎物,或防御猛兽的攻击。同伴们非常羡慕他的工具,于是他制作了更多的棍棒分送给其他原始人。这个棍棒的制造者,就是最原始的木匠。

    随着人类的发展,木匠从棍棒制造者转变成了标枪、弓箭之类的武器制造者,最后再演变成了房屋、家具、机关的制造者。到了鲁班所在春秋时代,木匠已经传承了无数个世纪,这个行业也已经十分成熟。

    所以,鲁班有师傅我们也并不奇怪。我们只是有点不适应他突然多了一个师傅,而且他的这个师傅还并未在历史上留名……

    在半仙惊讶的目光中,我和宁缺对视了将近一分钟,有些蛋疼的说道:“现在,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这弓正一脉,不是专攻木匠行业的机关术上古巫族,不然的话,我们能不能成功进入雪族的始祖墓,都还是个未知之数。”

    “你们该不会在打退堂鼓了吧?”半仙见我一脸凝重,弱弱的问道。

    “打退堂鼓?开什么玩笑。”宁缺冷笑着放下了他的背包,拿出几根螺纹钢管接了起来,竟然组合成了一根钢钎,他再在手把上一扭,钎尖“咔嚓”一响,钢钎一下子又变成大楔,“老子还想试试,祖师爷的师傅到底有多厉害呢。”

    我看着宁缺手里的工具,立马就想到了这厮一直在蹭老子的工具用,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他:“缺德,你grd带了家伙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害得老子差点没被机关俑兵给捅死。”

    “咳咳。”他尴尬的咳了几声,把紫金墨斗还给了我,厚颜无耻的说道:“林源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我想起来了,行走江湖一定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底牌,这还是林老爷子教我的。”

    “滚!”我接过紫金墨斗,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心里想着半仙没有什么防身的武器,想把定光剑借给他,谁知道这货跟宁缺一个德行,还说到时候怕屁股被踢,麻辣戈壁的……

    等到罗教授拍完了照,我们整装上路。如我们所想,雪族的祖墓庞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我们走了差不多整整十五个小时,这才抵达“树梢”位置,看到了最后的三个墓门,相互之间被通道和支通道串联着,犹如一柄插在地底的三叉戟。

    其中,最靠前的那个墓门最大,上面刻着一个约莫丈余的玄龟浮雕,一看就是雪族的始祖墓。在雪族始祖墓的左边的两道墓门相对较小,左边墓门上的浮雕是一头独角巨兽,隐约和我们在绿洲外看到的圣兽骸骨的模样有点相似;至于右边那个墓门上的浮雕,则是一个拿着一张大弓的巨人,罗教授说那是古时候的“张”字,十有**就是张聃的衣冠冢。

    我们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打了个地铺就地休息了四个多小时把精气神都恢复到了最佳状态。再次凝视这三个墓门,我们方才发现,从墓门上的浮雕里透露出来的古朴沧桑,能让人在不自觉间产生一种尊敬或崇拜的感觉。

    把东西收拾好放入背包,半仙从也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法器铁尺握在手里,问道:“先进哪个门?”

    “先进张聃的衣冠冢。”我回答说,相对于现代人,古人更加注重信用,张聃带人来帮助雪族灭焚族不成功,死前先设衣冠冢保留机关术传承,本身就带有诀别的意思,那为了保护圣女传承的机关有怎会简单?

    相反,他要在衣冠冢里留下传承,指不准还要为后人留下破解始祖墓里那些机关的办法,这边就算也布置得有机关,也应该没那么厉害。

    我的这一猜测,大家都比较赞同,但为了给我们解压,罗教授却说时代在发展机关术也在发展,古人的那些把戏未必就比现代人厉害云云。我和宁缺对这些话也是一笑而过,古人的理念或许真的没有现代人先进,但他们却只求其然不求其所以然,而且那时候天地灵气充足,还有巫术道法辅助,我们这两个传承不全的鲁班传人如果不小心点,到时候大家是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我们所在的地方离衣冠冢的墓门大概有五百米,前三百米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当我们进入两百米范围之内时,却发现两壁泥土的颜色和前面的有些不一样,宁缺立刻提醒大家:“大家小心了,我们应该进入衣冠冢的机关区了。”

    听他这么一说,不自觉,大家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就连一直在宽慰我们的罗教授和一直在发呆的程沁雪都打起了精神,两人一左一右紧紧跟在我身后半米处,连大气都不敢出,估计是怕弄出什么响动后会影响我和宁缺的判断。

    ——这也是我们先前就商量好了的阵型,半仙在最后断后,我带着罗教授和程沁雪走在中间,同时利用紫金墨斗的灵活性策应他和宁缺。宁缺毫无疑问的走在了最前面,他把钢钎当成了大枪斜斜的垂在了身侧,尖端没入到了地面,要比他的身子前了大概半米远,这样也是想从泥土的软硬程度和钢钎触碰地面时产生的声音来判断落脚之处有没有机关。

    就这样,我们五人大概走了三十来米。突然,走在前面的宁缺一顿,然后紧接着,我们的两壁突然多出了好几个黑洞,十来个比人头大上几圈的玩意儿盘旋着飞了出来,像是被人遥控着似的,或是两个一组或是三个一组的朝我们的头顶罩了过来,十分的有序。

    来不及去想怎么对付这些玩意儿,我几乎就在听到四壁响起机括声的那一瞬,就回头把程沁雪和罗教授按着蹲在了地上。

    几乎就在我们蹲下的同时,“铛铛铛”的撞击声就传了过来,那是宁缺和半仙在用手里的兵器击打飞出来的暗器。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多出了一道微风,我连忙举起定光剑往上一刺。

    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传出后,那玩意儿竟被我留了下来,于是下意识的朝剑尖望了一眼,当时就惊讶得叫出了声:“血滴子?”

第三十九章 木人巷

    血滴子,我国最有名的机括类暗器之一,盛传于明末清初,传说是雍正皇帝的特务组织粘杆处所独有的一种暗器,像鸟笼,专门远距离取敌人首级。

    宁缺听到我认出了暗器的来路,立刻把钢钎一竖,改扫为刺,一枪就戳进了血滴子下面的那个洞,同时朝半仙大喊:“插它下面的那个洞。”

    “你妹。”半仙力气小,而且他的铁尺又比较短,听到宁缺这个时候还念念不忘要插谁谁谁下面的那个洞,果断丢了两个字出来。

    “听缺德的。”我赶忙也喊了一句。血滴子的原理是“以革为囊,内藏快刀数把,控以机关,趁人不备,囊罩其头,拨动机关,首级立取”。

    我们只要能把武器插进那个洞里,洞口那堪比螺旋桨的刀片就会自动伸出一截来搅断里面的东西。只要我们的武器比刀片还硬,控制刀片的机括肯定会烂掉,那时候,血滴子也就差不多跟没牙的老虎一样了。

    听到我也这么喊,半仙终于意识到自己想多了,找准了机会赶紧把铁尺插进了一个血滴子下面的洞,立马就破坏掉了一个血滴子。

    ——这就是机关。只要你明白它的原理着准它们的弱点,破解起来其实并不难。

    没一会儿,盘旋在我们头顶的血滴子全都掉在了地上,这也多亏宁缺的钢钎足够长,每每在我们应对不急的时候,他都会改刺为横扫,先把血滴子撞开再说。

    险情一去,罗教授立马就捡起一个血滴子观察起来,同时嘴里还不忘嚷嚷道:“这玩意儿不是清朝才出现的东西吗?怎么这里也会有?”

    “呵呵。”宁缺一听笑了,反问他:“教授,提起血滴子的时候,你会首先想到谁?”

    “雍正。”罗教授说。

    宁缺一怔,又问:“除了雍正呢?”

    “年羹尧。”罗教授回答,他是考古学家,肯定知道年羹尧总是用血滴子杀死对头的事。

    “这就对了。”宁缺说,“年羹尧曾经得到过《神木经》,这书是司马徽把《鲁班秘录》、《鬼谷秘术》、《本经阴符七术》、《奇门遁甲》等书揉在一起搞出来的,林源家里现还存着半本呢。”

    罗教授职业病一发作,习惯性的不抓重点,眼睛一亮问我们,“小宁,你说那司马徽是不是诸葛亮和庞统的老师?小林家那书是他的真迹?”

    “司马徽写的《神木经》早就没了。”宁缺说,“林源家里那书,是年羹尧当年在四川当官的时候抄录下来的,而且年羹尧抄录的也是魏忠贤那老太监留下来的残本。”

    “难怪东厂和粘杆处会那么厉害,原来他们会机关术。”罗教授感叹完,话锋一转,问我:“小林,你们家那《神木经》既然是年羹尧的手抄本,那就是年羹尧留下来的真迹了,出去后能不能借我研究研究?”

    搞了半天,罗教授是在打这个主意。我翻了翻白眼看向了宁缺,宁缺也是相当无奈的扶额一叹,“我还以为你会问这里的血滴子为什么和清朝的不一样,不需要被铁链子拴住什么的,结果你却……”

    “我是考古的,又不是研究机关的,问那干嘛啊?”罗教授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小林,刚才我说那事到底行不行啊?”

    “你问我没用,要问我家老爷子才行。”我回答罗教授。怕他还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赶紧吆喝着大家继续往里走。

    也不知道那张聃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我们破解掉血滴子后,走了足足一百多米都没再碰到任何的机关。宁缺不由开始有些失望的嘟哝了起来,“这姓张的不是自吹天下机关皆出张氏吗,这条路上为毛除了几个血滴子就再也没别的东西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没一巴掌拍在他那大光头上,“机关少不好?我看你grd是吃得太饱撑着了。”

    “老子是男人,吃得多是必须的,但却没撑着。”宁缺摸着他的大光头和我顶缸,“再说了,这家伙不是鲁班祖师爷的师傅嘛,能和他隔空交交手,对我们的机关术也……”

    宁缺的话还没说完,那垂入泥里的钢钎突然一顿,然后紧接着,前方差不多三十米的区域内响起了“咔嚓”“咔嚓”的机括声。

    “grd乌鸦嘴。”半仙在后面骂了起来,那个“嘴”字刚一落音,两边的墙壁里“轰隆隆”的响了一阵后,每边的墙壁多出了十二个洞子,二十四个机关木人“咵哒”“咵哒”的从洞子里走了出来,列成了两排。

    “又是这玩意儿?”我和宁缺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正想动手,罗教授却喊道:“先别忙,前面那两个木人的身上刻得有字。”

    我们连忙仔细一看,最前面那两个机关木人的胸前果然各刻着两行字,是金文,我们都不认识,只好请罗教授来翻译,“过此木人巷,可入此冢门,巧破获传承,蛮力见阎罗。”

    “这他娘的是什么意思?”听完翻译,宁缺瞪眼问我们。

    “应该是张聃的考验吧。”我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望向了罗教授,见他老人家都点头了,这才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估摸着,衣冠冢里的传承是他留给鲁班或者鲁班传人的,他的这些机关,也是在检验闯关的是不是他的传人,所以破这些机关木人的关键并不是把它们都弄烂,而是要找到它们的核心枢纽,否则的话,他留下的毁灭性后手就会触发,我们都将陷入万劫不复处境。”

    “我勒个去,还带自毁程序的吗?身为一个古代人还这么精明,他妈妈知道吗?”半仙嘀咕。我和宁缺懒得理这二货,仔细观察了一下机关木人的站位,发现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再加上通道差不多有五十米宽,想要施展什么动作应该也不难。

    “一起上?”看清了地形什么的,宁缺问我。

    我摇了摇头,把紫金墨斗递给了他。宁缺一怔,我解释说:“传说中,闯木人巷的都是和尚,我又不是光头,怎么能坏了这规矩。”宁缺气得脸都绿了,把钢钎报复性的丢给了我,然后抓起紫金墨斗就冲了进去。

题外话

    虽然从小出身在农村,石匠木匠也看得很多,但如果不写这小说,不查那么多资料,也不会为石匠和木匠这两个消失的行当感慨那么多。今天的更新推晚,先让我来给大家唠嗑唠嗑石匠这个行当。

    石匠的祖师爷

    鲁班。(也有人说石匠的祖师爷是彭石先祖,他的知名徒弟是补天的女娲娘娘)

    石匠的分类

    简单的来说,石匠分为有粗匠和细匠。粗匠是把山上的石头采切成大小长短不一的原料石,细匠一般是在山下,或磨、或雕,最终成为精美的产品或是艺术品。

    石匠的工具

    通常,石匠会有一个比较结实的木箱子,没有盖,但木板非常厚实,跨带也非常结实,一般都会用过去柴油机上的那种传动皮带。石匠的工具有大锤、二锤、钢钎、楔子、錾子、手锤、风箱,还有划线的钢尺和弹线用的墨斗,除了大锤、钢钎、风箱等基本都会放在工具箱里。每件工具都有各自的用处:大锤和楔子都是开山用的,二锤是砸线用的,钢钎在撬石头会用到,起杠杆作用,省力。錾子的用处较多,在剖、削、镂、铲、磨都要用到它,依据用途不同,錾子的分类也不同,例如有长短錾之分,还有扁錾之说,磨这道工序一般都是用扁錾,錾子还有尖口和平口之分,尖錾一般用于打制家式的大型和打窝、镂空用,而平錾则是在后期铲平用。

    风箱,是铉錾子时用来吹风的,过去在没有电的时代,石匠到人家干活,早晨首先得去铉錾子,第一天要去的早,因为要搭炉灶,通常会用黄泥糊一个小灶,接上风箱,在灶内装上炭火(有的也用煤),点着就可以铉錾子。小叔的风箱是自己做的,纯木的,打成圆桶状,在中部开一个通风孔,中间用一跟铁杆,前面装上一个圆饼,圆饼四周扎上鸡毛,前后推拉,即可送风。当然,后来基本都改用电吹风了。

    石匠的重点工序

    石匠的工序。通常,石匠了解主顾的要求,按照主顾的要求,去选石料,选取石料后,一般石料都是比较大的石头,在山区,通常会是几十吨几百吨的大石头,选取石料后,会根据石料的特点,选择合适的方向进行开边,将大石头分成两块,继而四块,然后,将这些开边后的石块进行简单的粗加工,再搬移至合适的地点,进行精细加工,最终完成产品。

    选石料

    选石料是粗石匠的一道重要工序。过去老师傅经常说:“选石料马虎不得,弄不好就会出人命。”选石料通常有几个标准:颜色、硬度、纹理和用途。颜色是石头的脸,很多人都喜欢颜色好看的石头,但是好看不一定实用,因此还得看石头的硬度与纹理。但在过去科技不发达的条件下,对于石头的硬度和纹理,就得靠经验了,有些人打了一辈子的石头,对石头的硬度和纹理都还只是懂些皮毛。

    铉錾子

    錾子在多次使用中变钝以后,则必须把它再次弄得锐利,这道工序叫“铉錾子”,铉錾子是把尖錾子放在木炭里,用风箱吹火使錾子烧红,然后用锤子将其打成很锐利的尖角,平錾则打成锋利的平口,“铉錾子”非常讲究,一般要铉好几次,当铉好以后,要放在水中冷却,且只能让錾子慢慢吸水,不能一下就丢到水里去。因为慢慢吸水才能让錾子更加坚硬保持钢质,通常叫“有钢火”。当錾子冷却后,就可继续使用。这个淬火的过程,很考验石匠的水平,如果火过了,在使用的时候,錾子尖部会很脆,容易折断,若火不够,则錾子尖部硬度不够,在打眼的时候,容易批。

    作为农耕时代的匠人,靠手工技巧操作的石匠,这种平凡而远古的职业随着经济的浪潮席卷而来,正在跟着时代的步伐渐渐消隐。它曾拥有的耀眼光芒正渐渐的隐去,悄悄的丧失。喜耶忧耶?作为一种笨重的体力劳动,机械化代替了人工操作,这是社会进步的标志。作为一种传统的技艺,历经千年代代相传、不断积累的手工绝活,由此而戛然中止,找不到传承的链接,总让人产生一种深深的遗憾。

    注:以上内容都是抄录整理的,并非原著。

第四十章 诡术

    宁缺一冲进木人巷,站在第一排的两个机关木人就“活”了过来,如同两个配合默契的功夫高手似的,一个左膝跪地,矮下半个身子攻向了宁缺的下盘,另一个则是双脚在地上一跺,饿虎扑食般跳了起来,双耳贯风捶向了宁缺的太阳穴。

    半仙一看,瞪大了眼,“尼玛,这是机关人吗?老子怎么有种在看科幻大片的感觉。”

    “这机关木人没有被破坏的危险,很多地方要设置得大胆得多。”我回答他,心里十分好奇宁缺用什么方式来破解眼前的局面。

    几乎就在那两个机关木人一上一下攻击过来的那一瞬,宁缺发动了手里的紫金墨斗,线坠儿快如闪电的射出,捆住了空中那机关木人的腰间。

    借着那一扯之力,他的人也飞到了空中,并把空中那机关木人从半空中拉得坠了下来。而也几乎就在空中机关木人坠地的那一瞬,他的脚突然伸出,狠狠的踹在了另一个机关木人的腰间。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运气超好的缘故,他的这一脚刚好踹在了那机关木人的核心枢纽上,功他下盘那机关木人被点了穴似的定在了原地。

    “嘭!”

    与此同时,空中那机关人砸在了地上。宁缺借着墨斗线传来的轻微震动,已经成功找到了第二个机关木人的核心枢纽,于是一拳捣在了它的胸口位置,第二个机关人也歇菜。

    这一切说起来话长,但实际上却不足三秒钟。

    我毫无意外的再次被震撼了。

    为他的眼力,更为他的手力。

    眼力不足,不能在第一时间作出最正确的选择;手力不足,不能让挥出去的力道轻重随心,快慢得当,以最合适的力道和最有效的方式击中机关木人并不损坏它。

    无疑,他在这方面要比我要强得多。

    “切,人家机关木人的出场方式那么炫酷,这厮却破解得这么难看。”在我拿自己和宁缺对比的时候,半仙突然说道。

    我忍不转头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以为是演戏啊,还炫酷。”

    我打得不重,没把这货打痛,他的小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的战场,神情突然变得幸灾乐祸起来:“安逸,打倒了两个,这次又出来了四个。”

    我连忙转头一看,第二第三排的四个机关木人动了。显然,张聃在这个考验中,虽然没让机关木人一拥而上,但却让难度层层递进。

    宁缺对此明显也有准备。

    在我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用墨斗线绑住了右手边最靠前的那机关人,蛮力一发,就把那机关人生生的拽了过来破掉了。

    “蛮子,真是个蛮子。”我嘀咕说,心想也只有这个力大如牛的野蛮家伙,才能用这样的方式破掉机关木人吧?

    我心里还在为这家伙的天生神力愤愤不平,墨斗线又绑在了右边第二个机关人的身上,而牵扯墨斗线的线坠儿,则是“啪”的一声击打在了那机关木人的小腹上,是拴线没锥子的那一面。

    无疑,他在刚才的那一瞬,又找到了另外一个机关木人的核心枢纽。

    第二批的四个机关木人去掉了两个,另外两个对他而言根本就不是问题,很快又迎来了第三批机关木人。

    按照我们的惯性思维,第三个应该是八个。

    所以,宁缺这次并没有用破解前两批机关木人的方式来解决这一批的麻烦。他的手一抖,墨斗线射进了左旁的墙壁上,人在飞过去的时候也八个机关木人都吸引得转过了方向。

    “这grd真机灵!”

    不仅是我,就连一直唱反调的半仙,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通道的顶端,正对着宁缺脑袋的位置,毫无征兆的多出了一个黑洞,一根人粗的圆木直直的掉了下来。

    “缺德,小心。”我连忙大喊,再也顾不得张聃的警告,拔出定光剑冲了上去。几乎就在我冲上去的同时,半仙也动了,他脚下跑得飞快嘴里也骂骂咧咧没个停歇,“麻辣戈壁,古代人也不讲信用,什么玩意儿?”

    我没空去理会半仙的嘟哝,就算有空,也会对他的话一笑而过。

    兵者,诡道也。

    机关制造者的兵,毫无疑问就是各种各样的机关。想要这些机关凑效,出人意料是必须的。而要做到这一点,机关的复杂程度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机关的隐秘性,是对敌人思维的揣测。

    在这一方面,传说中以机关术为立足之本的蜀中唐门就做得特别好,他们把机关用于暗器,和功夫相结合,再辅以毒药之类的东西,出手时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令人防不胜防。

    我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哪怕是在宁缺以摧枯拉朽之势破解掉前六个机关木人的时候,也并没有真正放松筋惕,这才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比半仙这个老江湖先反应了过来。

    至于我眉心的雪花印记,那玩意儿能感知到的主要都是僵尸、鬼怪之类的东西带来的危险,对机关的作用并不是特别大。

    所以,即便我反应得已经够快了,但毕竟不是预知。如果宁缺不能自己解决掉那从天而降的圆木,后果会相当的严重。

    ps:在外面出差,做完事,中午回酒店了再更。

第四十一章 无所不在的机关

    看到宁缺遇到危险,我和半仙都急坏了,可宁缺自己却老神在在的吊在空中,一脸冷笑的望着改向朝他涌去的机关木人。

    “嗤!”

    空中的木头柱子贴着墙壁快速下坠,擦落的泥土如同雨下。

    “咵哒”“咵哒”

    地上的机关木人行动如风,摆出了一副要把宁缺大卸八块的架势。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一米……

    当宁缺进入机关木人的攻击范围之内的时候,从上而下的圆木已经立宁缺的头顶不足三米。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宁缺扣在墙上的右脚突然一松,他的人竟然朝前荡去,手一抖,线坠儿“啪”的一声缩了回去。然后……

    然后我们的视线就被从空中落下的圆木和奔在最前面的机关木人给挡住。

    “咔嚓!”

    其中一个机关木人恰好被圆木砸中,瞬间变得粉碎。然后紧接着,圆木又“嘭”的一声倒下,压倒三个机关木人后又滚动着另外的四个机关木人绊倒在地。

    这还没完,那圆木继续前滚,又把最后的十个机关木人也绊倒了一排,二十四个机关木人只剩下了最后五个。

    我和半仙目瞪口呆。

    连忙往宁缺大概坠落的位置望去,却看到那里有一个将近两米高的大洞——正是其中一个机关木人走出来的时候留下那扇门。

    这样也行?

    我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我忍不住笑骂出声,“操!”

    “这grd。”半仙也笑了起来,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两个二货慌个球,老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宁缺在洞里瓮声瓮气的调侃我们,可话刚说到一半,却又“哎哟”一声,火烧屁股似的从洞里钻了出来,快得跟个兔子似的。

    “怎么了?”半仙一愣,问道。

    “老子中招了。”宁缺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跳着,“麻辣戈壁,放机关木人的洞里都还装得有机关,这姓张的太阴了。”

    我一愣,心想宁缺好歹也是机关术传人,不该这么容易就中招啊!

    还在不明所以,后面的程沁雪突然喊道:“小心。”本能的,我拉着半仙快速往后退去。

    而也就在我们退开的下一秒,地面突然发出一阵轻响,一个大洞出现在了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之前定在原地的好几个机关门人都“哗啦”一声掉了进去。

    “尼玛!”

    半仙这个粗鄙货又开始爆粗口了。这时候,罗教授突然喊道:“动了,机关木人又动了。”

    我连忙抬头一看,剩下那五个机关木人里,排在最前面的机关木人转过了身,但却仅此而已,啥后续动作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愣。宁缺和半仙同样觉得莫名其妙。

    罗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仔细看了看,说:“上面有字,写的是……无知小儿,吾若有心杀汝,汝已死!”

    “麻辣戈壁。”宁缺大怒,恶狠狠的冲向了那机关木人,可他刚奔出十来米,被圆木压倒的一个机关木人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脚,宁缺本能的一低头,他头顶位置毫无征兆的掉下了一块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前方背上有字的那个机关木人一让,第二个机关木人转过身来,又有字,罗教授继续翻译,“小儿,何如?”

    “操!”宁缺大骂,一脚踢开了抓住他脚的那个机关木人。

    我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么看来,张聃还真的是在考验我们,估摸着,刚才宁缺借力打力用圆木破了机关木人的那一下,才是他真正的考验。”

    “的确。”半仙点头,“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让那根木头贴着墙壁砸下来了,毕竟这么搞动静大不说,速度也得减慢。”

    宁缺一听,哭着一张脸转过了身,“可我的屁股……”

    我们纷纷望他屁股一看,他的裤子被什么东西扯掉了好大一块,连底裤都遭了殃,白白的屁股肉上多出了好大一块乌痕。

    “噗嗤!”

    半仙当时就笑了出来。

    听到半仙的笑声,宁缺愤怒转身。而也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第二个背上有字的机关木人也让到了一边,第三个机关木人突然发力,飞身一脚就踹在了宁缺的屁股上。

    “嘭!”

    宁缺一个没留神,竟被那机关木人踹得跌倒在地,刚好扑倒在一个倒地的机关木人身上。

    “咔嚓嚓”

    之前还毫无动静的机关木人再次“活”了过来,竟然把他死死抱住。而也就在机关木人抱住他的那一瞬,第四个还站着的机关木人转过了身,上面又有字。

    本能的,我和半仙看向了罗教授,罗教授念道:“吾之机关,无处不……”可他的话还没落音,有锐利的破空声响彻而起。

    我连忙转过了视线,却看到好几支利箭闪电般的从通道的上空射向宁缺。

    “咻咻咻!”

    ps:出差到31号才回去,明天还要早起去参加一个会议,希望中午别被灌酒,不然就悲剧了。

第四十二章 锛子

    这一秒,我的心提到了嗓门口了,目光死死的盯着被机关木人箍住宁缺,手心在冒汗。多么希望时间别在流逝,那快如闪电的箭矢能定格在空中不再移动。

    没办法,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也太迅速了,以至于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半点准备。

    “这该死的张聃。”我在心里狠狠的骂着,骂张聃的无耻,骂他作为一个机关术大家却不务正业要非要和我们玩心理战。

    ——事实上,我的这种想法根本就站不住脚,机关术讲的就是“机由心生”,揣测人心,利用人性的弱点针对性的布置机关克敌本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操!”我还在心里胡乱想着,一旁,同样也反应过来的半仙骂了一声,快速从他的挎包里掏出几个硬币扔了出去。

    几乎就在半仙扔出硬币的同时,地上的宁缺也猛的一声大喝,脚一蹬竟把搂住他的机关木人扭得和他反了一个面盖在了他的身上。

    “啪”“啪”“啪”

    半仙扔出的几个硬币和箭矢相撞,因为力量不足并没有把它们击飞,只让它们的轨迹稍微移了移。

    “哚”“哚”“哚”

    箭矢落下,大部分射入到机关木人的身上,只有一根擦着宁缺的大腿钉入泥里,让他受了点轻伤。

    “缺德,你没事吧?”我喊宁缺,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麻辣戈壁。”宁缺掰开机关木人箍在他身上的手臂,再一脚把它踹到了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后快速退到了一边,额头上满是汗珠。

    “别骂了,赶紧把最后一个机关木人解决掉。”半仙说,这时候他也意识到张聃很阴,我们绝对大意不得。

    “急个球,老子先喘口气再说。”宁缺回答说,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一脸的防备。

    这时候,那最后一个正面对着我们的机关木人也动了。

    它在转过身后,直接“咵哒”“咵哒”的走到了墓门旁,把手插进了墓门上的一个洞后,那刻着一个“张”字的墓门竟然“轰隆隆”的打开了。

    我们不由面面相觑。

    “这他妈又是什么意思?”半仙问,一头的雾水。

    “该不会是觉得老子终于通过了考验,让我们进去了吧?”宁缺喃喃说。

    “还是小心点,我们毕竟不是圣斗士,同样的招式对我们还是有用的。”我说着,转头看向了罗教授,问:“罗教授,你刚才看到这家伙身上有字没?”

    “没有。”罗教授回答说。

    我们陷入了沉默,一个个神情怪异的看着那敞开着的墓门,竟没一人有要进墓的心思。足足三、四分钟后,宁缺这才骂道:“麻辣戈壁,都快被张聃这龟儿子搞成惊弓之鸟了。”

    我苦笑,心头产生了一种面对空城计的感觉,“有毛办法,这张聃是个阴谋家,我们不谨慎点,指不准会被他搞得骨头渣都不剩一点。”

    “管他麻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们迟早都要进去,想那么多也没用,把钢钎给我。”宁缺说,火气有点大。

    我想想也是,把之前插在地里的钢钎拔了出来,丢给了宁缺。

    宁缺骂骂咧咧的从衣服上撕了一块布片下来把受伤的大腿包扎了一下,举起钢钎把地上那些机关木人的核心枢纽都捣破后,一路探测着向墓门走去。

    我们赶紧跟上,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丝毫大意。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直到我们走进衣冠冢,都没出现任何的意外。

    衣冠冢很大,但却只有一间墓室,同样被壁灯照得亮堂堂的。

    我们站在墓门旁边四处环视,墓室的大多空间都被各式各样的木俑和陶俑占据,彼此相互穿插着,或是三个一排或是五个一拍,两两之间的间隔各不相同,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阵。

    罗教授一看,立刻激动起来,“原来陪葬俑在春秋时期就已经有了啊,这么看来,以前大家以为的人殉制度并不是在战国时期衰落的,这趟没白来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拍照了。没办法,俑真实负载了古代社会的各种信息,对研究古代的舆服制度、军阵排布、生活方式有着重要的意义,罗教授作为一个考古学家,看到这些木俑陶俑不激动才有问题。

    罗教授要拍照我们不反对,但却没敢让他四处走动。张聃是个机关术大家,万一他设置有什么机关在某处,文质彬彬的罗教授触发后,绝对会九死一生。

    跟罗教授简单解释了几句,我们把视线落在了八卦阵的中央,那里摆放着一口将近五米的石棺,石棺的前面有一个祭祀台,上面放着三件东西,但却被灰尘给盖住了,我们只能看出这三件东西的大概轮廓是一个锤子,一柄剑和一个锛子。

    毫无疑问,张聃留下这三件东西是有深意的,尤其是摆放在中间的那个锛子。我在看到它的那一瞬,就想到了一个和木匠传承有关的故事:锛子伍尺能辟邪。

    故事说的是一个木匠给一家雇主做活儿,这家人平时只有婆媳二人在家。家里养了一只大黄狗。婆婆习惯把一些吃食放进一只篮子里,蹬着桌子把篮子吊挂在屋内房梁的铁钩上,为的是防老鼠偷吃。她常常发现篮内的东西少了,就怀疑是媳妇偷嘴吃。媳妇为这挨了不少骂,受了不少气。

    有一天,在院子里干活儿的木匠,发现那只黄狗用嘴巴拱开门帘,进了屋子,就悄悄跟过去,透过窗纸破洞往屋里看。狗进屋后,跳到桌子上,象人一样站立起来,用前爪把吊挂在房梁上的篮子举摘下来,偷吃里面的食物,吃后又把篮子举起挂回原处,然后溜出屋子,没事一样到院子里趴卧着。

    婆婆发现篮子里的吃食少了,又要和媳妇吵闹,被木匠拦住,并指着那只黄狗讲了他刚才的发现。于是婆婆用棍子狠狠地把狗打了一顿。晚上收工后,木匠突然发现黄狗不见了,心里打了个激灵。他每天收工回家,要走很长一段山路,就多了个心眼,临走时把锛子扛上了。

    走到一荒僻处,发现那只黄狗在路上蹲着冲他狠声吠叫。他赶过去,狗就跑开,但马上又在前面拦着。几次驱赶,狗几次拦着。木匠发急,就追着狗一直打,且追且跑,渐渐地狗把木匠引到一处。暮色朦胧中,木匠睁大眼一看,前面荒草遮蔽下,有一深坑,是狗用爪子刚刚刨出来的,再向前一步就会跌进坑里。木匠心里明白,这是白天他向狗主人告了狗的状,狗挨了打,要报复他。他想,这样缠斗下去非常不利,如果往回跑,狗肯定会从背后扑上来,夜色不清,搞不好要吃亏。怎么办呢?他心生一计,于是他故意做出向前猛打的姿势,狗果然向后急退,他扭身就跑,狗越过土坑纵身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木匠一扭身,手中的锛子闪出一道红光,狠狠地砍在狗头上,鲜血迸溅,正好落在它自己刨挖的土坑里。

第四十三章 机关三术(上)

    老一辈的木匠基本都知道锛子辟邪的故事,在那个年代,只要师傅接下了需要出远门的活计,都会在路上把这故事说给徒弟听。

    当然了,木匠的工具中能辟邪的不仅仅只有锛子和伍尺。因为,木匠的二十八种主要工具应对着天上二十八星宿之数。如大锯应亢金龙,锛子应奎木狼,搂锯子应娄金狗,墨斗应昴日鸡,小刨子应房日兔等。

    宁缺虽然不是木匠,但他却和我出自一脉,小时候三天两头就会往我家跑,当然也知道这些,一看到祭祀台上的锛子,立马就乐呵呵的拍着的肩膀:“林源,你grd又要添上一样辟邪神器了。”

    我笑了笑,“锛子你也可以用。”

    “太轻,不习惯。”宁缺摇头,晃了晃手里那根大枪似的钢钎,说:“还是这玩意儿适合我。”

    半仙虽然见识不凡,但隔行如隔山,见我和宁缺眼里只有锛子,直接忽视了两旁的锤子和剑,有些不解的问我们为什么。我只好把锛子辟邪的故事跟他说了一遍,同时还告诉他说锛子和伍尺都是木匠独有的,随身带着既能防身,又不显露本意,久而久之就给这两样东西添上了更神秘和更神奇的色彩。

    这下子不但半仙明白了,就连罗教授都恍然大悟的感慨了一句,“这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老木匠在修房造屋的时候都喜欢用鸡冠血来祭锛子和伍尺了。”

    大家都明白了锛子能辟邪的事,张聃留下这三样物件的用意也就呼之欲出:希望后人能利用这些东西彻底杀死焚诞。

    对于张聃的这种想法,我其实并不怎么认同。锛子伍尺辟邪,说白了就是世间万物的相生相克。在灵气充足的古代,也许还有人专门研究这些玩意儿,并摸索出一套能让生克之道变得更为突出的法门。可随着灵气的枯竭,能让人类变得更强大的东西早就不是修行吐纳,那些法门也大多失传,哪怕是我和宁缺这类古老职业的传人,也只能更好的利用这些物件本身的特性而已。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们在看到那锛子的时候还是欣喜不已。毕竟,这玩意儿是张聃特意留下来的东西,辟邪效果肯定要比普通木匠的锛子要好得多,有了它,我们干掉焚诞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的希望也会大上很多。

    所以,我和宁缺把这些事简单跟罗教授和半仙说了一下之后,就带着大家朝衣冠冢正中央的祭祀台慢慢的走了去。我们之所以慢,是因为谁都不敢确定张聃有没有在途中布置什么机关,更何况他在通道里的布置实在是让人觉得……蛋疼。

    随着我们一步一步的靠近,祭祀台周围的景象也逐渐显现了出来。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在祭祀台前方,正对着锛子的位置,竟然放着一个蒲团。

    这蒲团呈漆黑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放在地上已经将近两千年了还完好如初。罗教授一看到这玩意儿,就见猎心喜的想要去研究研究,可他刚一弯下腰,却发现了蒲团前方刻着的一行古字:“欲得吾之传承,先三拜九叩。”

    “张聃的传承?”罗教授刚刚把那几个字念完,宁缺就惊喜出声,下意识的望了望祭祀台上的三样物件,“林源,你说那张聃会不会在这些东西里留下神识之类的东西,只要我们一拿到这些东西,他的机关术传承就会自动钻进我们脑子里?”

    ps:生病中,实在是码不下去了,今天就更这点吧!

第四十四章 机关三术(下)

    换个地方,我绝对会说宁缺玄幻小说看多了,中毒太深才会生出这么脑残的想法,可在这儿……似乎,却又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深吸了一口气,我甩开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对他说道:“管他的,先把东西拿到再说。”

    “这个简单。”宁缺说着,就站到了那个蒲团上面,然后蹲了下来。我一看,连忙问他:“你干什么。”

    “行三拜九叩之礼啊!”宁缺笑。

    我一怔,心想张聃如果真的是鲁班的师傅,我们现在又要取其传承,就算对他叩拜几下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说要叩拜张聃的宁缺却没一点真心要叩拜的意思,他回答完我之后,就举起拳头不重不轻的往蒲团正前方一拳擂下,发出“箜”的一声空响。

    我被他的这种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去想要阻止他,“缺德,别瞎搞,张聃的机关术不弱,节外生枝只怕会……”

    “不会节外生枝。”宁缺嘿嘿笑着回答我,“刚才那一拳发出的是空响声,证明张聃在下面设置了什么机关,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机关要靠声音来解锁,反之就会触发攻击程序或自毁程序什么的。嘿嘿,声音嘛,拳头声和磕头声都一样,又怎么会节外生枝呢。”

    他说着,第二拳又擂了下去。

    “箜”

    我张了张嘴,很想告诉他这样做不地道,但偏偏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半仙一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菜鸟,学着点,这就叫着行走江湖要多一个心眼。”

    宁缺大笑,“没办法,张聃这厮太贱,按照他之前表现出来的尿性,指不准给他磕了头也要被他给阴了。否则的话,就算给他三拜九叩又如何?”

    “瞎扯淡。”半仙撇了撇嘴巴反驳他,“你看下地上的灰尘,老子就不相信你会真的给他磕头。”

    “哈哈!”宁缺继续大笑,第三拳擂下。我见他连续在地上捶了三拳也没事,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的关注着周围的变化,以防万一。

    “箜”

    “箜”

    “箜”

    “箜”

    “箜”

    “箜”

    宁缺继续擂拳,每三响停顿一下,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以为他在三拜九叩,让人不得不佩服。

    九响一结束,宁缺站了起来。而也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祭祀台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咔嚓嚓”的机括声,然后紧接着,台上的三样物件往上冒出了一截,一阵灰尘“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这灰尘……”宁缺皱眉,“十有**是张聃那货故意搞上去的。”

    我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锛子右边的那物件。因为,当那东西上面的灰尘掉下来后,我竟然发现它不是剑。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凑上去仔细一瞧,上面竟然画着刻度,跟伍尺的刻度很像。

    “这东西该不会真的是伍尺吧?”我将那玩意儿从祭祀台上取了下来,甩掉上面的灰尘,却发现那剑果真就是一把伍尺。

    这伍尺被折成了六截,两长四段。长了那两截组成了剑身和剑柄,而短的那四截,两两一组,分别被一个活络的卡扣连接着,形成了护手。

    在把这玩意儿拿到手上的那一瞬,我就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阵摸索后,逮住折在最外边的那一截轻轻一抖,只听得“哗”的一声,一杆伍尺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直惊得刚刚把锤子和锛子拿下来的宁缺和半仙都朝我这边望了过来。

    “咦,伍尺……”宁缺脸上有点小惊讶。半仙同样如此,不过他的关注点却并不在设计上,“貌似,这尺子的材质和僵尸二娃拿那大枪的枪杆有点像。”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手上的伍尺要比木头或竹片重上不少,颜色也跟罗教授说的乌铁木很像,忍不住赞叹出声:“好东西。”

    “的确是好东西。”宁缺附和,一般的伍尺都是木头或稍硬的竹片做成的,无论是硬度还是坚韧程度都不怎么行,但这一把却彻底解决了这些问题。

    当然了,更加让我们看中的还不止是它的硬度和韧度,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是木质的,而且还能改变成棍子和剑的形状,如果我们能从这里出去,如果我们将来要用这玩意儿走南闯北,会方便不少。

    还在感概,一旁的罗教授突然指着祭祀台喊道:“动了,动了,又动了。”

    我们连忙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祭祀台上,之前托着三样物件的小台子移向了一块,并在一起后,小台上的边角纷纷下坠,中间竟形成了一个直径大概有十厘米的圆洞。

    我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册木简从洞里冒了出来,材质竟然又是乌铁木。

    有些疑惑的,宁缺把那木简从祭祀台上取了下来,再小心翼翼的展开,上面又是我们不懂的金字,于是只好把它交给了罗教授。

    “机关三术。”罗教授这次没再职业病发作去研究这木简为什么能保存数千年之久,而是直接把标题读了出来。

    我一听,立马就想到了张聃所谓的传承,心里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就跟看到一直想要却又一直没得到的宝贝似的。宁缺的表情跟我差不多,不过这家伙死鸭子嘴硬,撇了撇嘴嫌弃的说道:“切,上古巫族也没什么大不了嘛,所谓的传承,还不是跟我们现代人一样,只能用文字来记录。”

    没理这家伙在那里犯二,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罗教授,“内容呢?”

    “修机关之术,先练眼,次练力,后练心。眼到力不到,机关难成;力到心不到,机关不灵。”罗教授翻译道,同时还不忘解释了一句,“这应该是总纲,古人都喜欢搞这玩意儿。”

    “练眼之法,乃……”罗教授继续翻译,可他刚把这几个字读出来,我们的四周,原本一动不动的木俑突然“哗”的一声伸出了手臂,一个接一个的拉在了一起。而也就在它们全部串联起来的同时,那些陶俑的身上突然很有序的闪现出一道道光芒,映射在了墓顶的一块石头上,然后再反射到了祭祀台后面的石棺壁。

    于是,一幅复杂的机关结构图出现了,就跟投影似的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这是……”

    ps:做了个胃镜,打了半天吊针,睡一觉起来后终于感觉到胃是自己的了,赶紧上来写一章,免得喜欢这书的朋友们久等。抱歉!

第四十五章 无形囚笼

    看着棺壁上哪栩栩如生的画面,我们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为古代人的智慧,更为他们那慎密的心思。

    看得出来,单论技术,这投影比现代电影要差得多,但精密程度却令人叹为观止。

    它是不同的木佣从不同的地方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再照射在墓顶不同地方的不同图案里,最后反射到棺壁上形成图形。

    这个过程中,无论是光芒发出的时间还是距离都很有讲究,并且还和四周的环境紧密相关,如果不是罗教授读出那几句话,如果不是这些木佣陶俑没有被损坏,我们就算能得到祭祀台上的三样东西,也得不到张聃完整的传承。

    我一边在心里如是感慨着,一边快速的记录着棺壁上的图案。内容是城池防御机关阵,和雪族所在这座城市的布置有些类似,主要是箭塔的设计和箭塔与城墙的配合,实用性很强,但却并不复杂,理解起来也并不困难。

    但是,这图实在太庞大了,以至于我才刚刚记住三分之一不到,棺壁上的投影就黯淡了下来。我心里一揪,猫爪似的开始着急起来。

    这时候宁强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冲着罗教授喊道:“教授,继续念,这图案是靠声音来激发的。”

    “哦。”同样还在震撼中的罗教授连忙低头看向了手里的木简,但却先惊讶的喊道:“咦,怎么之前读过的内容不见了。”

    宁缺一怔。

    这时候我却福至心灵,心想这木简上的文字多半和巫术有什么关系,连忙把背包丢给了半仙,说道:“教授您先别管前面的内容,继续念,半仙拿笔和纸出来记录,缺德和我分开记图,你从前往后面记,我从后往前面记,能记多少是多少。”

    听我这么一喊,罗教授终于反应了过来,继续念道:“练眼之法,乃为根基,根基不牢,后续难继,终难大成……”

    如宁强所想,当罗教授把这话一念出来,那逐渐暗淡的图案再次变得明亮起来。可这却并不代表它会一直存在,因为张聃留下来的机关图不止一张,当罗教授念到练心之法时,那些木佣松开了手断掉了彼此之间的串联,步伐移动之间,棺壁上的图案变成了木鸢。

    那绝对不是现代人眼里的风筝,而真的是一只能飞行的大鸟,由轮轴、齿轮和机括组成的动力系统复杂得连我都看得头晕脑胀,只能把手里的伍尺当成了笔,一边在地上画着一边死记硬背。

    宁缺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不过他记忆的方式和我不一样,他每记下一个关键环节,就会狠狠的在脑袋上拍一下,以至于还不到几分钟,他的那个大光头就从白色变成了红色。

    至于半仙如何,他在我身后半个身位我看不到他,当然了,就算看得到也没空去关注他。毕竟,这些图案实在太珍贵了,如果能带出去,无论是继续用于机关术还是用于工业制造,都会带来震撼性的突破。

    ……

    我们就这样,一个人念,三个人记,忙得不亦乐乎。

    时间在这忘乎一切的忙碌中快速在流逝,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约莫一个小时后,罗教授终于念完了所有的内容,但我和宁缺依旧还沉浸在那些图案之中,各自以各自的方式推演着自己记住的东西。

    随着这种自发的推演,我时不时就会产生一种拨云见日茅塞顿开的感觉,对于机关术的了解也愈发深刻起来。而随着我的这种进步,渐渐的,我终于相信了张聃那句“天下机关皆出张氏”的说法并非大话。

    或许是觉得这种感悟十分珍贵的缘故,半仙和罗教授他们一直没有打扰我们,以至于我在那里如疯如魔的捣鼓了三个小时之久,直到撞到什么东西的时候这才幡然转醒。

    我在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祭祀台上,连忙抬头一看,宁缺正坐在石棺上,至于罗教授、半仙则是带着一直在发傻发呆的程沁雪站在棺材和祭祀台的中间,脸上写满担心。

    “我们怎么来到这里了?”我有些茫然的问半仙。

    “你们两个在刚才的时候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关,我们被一个无形的囚笼逼到这里来了。”半仙苦笑着回答我。

    “无形囚笼?”我愣了愣,随即想到了之前在棺壁上看过的一张图,于是望向了宁缺,“该不会,张聃在这里还设置了那个机关吧?”

    ps:身体还没痊愈,而且还要上班,更新没办法稳定,希望见谅。哎,这都是喝酒惹的祸啊,如果不是为了生活,哪个龟儿子才愿意这么拼命的去喝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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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部虚张声势的视觉大片,而是一场真正的思想盛宴。 我不是盗墓贼,却胜似盗墓贼。 本书是一本讲述我国机关术的小说,主要说的是林源运用鲁班传承探秘寻奇的故事。从机关要领到人心揣测,从神奇阵法到魑魅魍魉,从神秘古墓到远古文明…… 它将带你了解深奥玄妙的机关要术,它将带你领略博大精深的中华传承,它将带你破解稀奇古怪的万年迷局。我不是盗墓贼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不是盗墓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不是盗墓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