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困倦感,就好象做了一个漫长但是充满了怪异与恐怖的噩梦,然后还没睡好的感觉。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好象一个泛黄的梦一样不太真实,事实上他们现在也不敢肯定刚刚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人”在这里。安吉拉被她的经纪人就好象保护最濒危动物那样地带走了,其他的人——主要是大导演让助理将刚刚的带子再度放了一遍。
十多分钟的纪录片很快就结束了,一切都非常正常,画面里那些集中营的看守们并不是主角,镜头的聚焦并不在他们身上,所以人们并不能完全认定刚刚那个“男人”就在其中,但是所有还在的人都觉得“他”就在这里。而后面的带子也没有东线战场上特别行动队的大屠杀镜头——原本这些特别行动队的屠杀镜头就仅仅只是一些只鳞片爪的照片而已,并没有所谓的电影记录。现在几乎没有人敢确认刚刚发生的到底是真实还是大家的梦幻——倒是大导演什么的有了不少灵感,但是更多的是对于宗教的虔诚与对于未知的恐惧。
小姑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同样无法入睡。刚刚发生的事情让这个男人心女儿身的姑娘也没法理解——虽然重生成富家女,还是在美国的本来就是一种颠覆了唯物观的事情,但是亲眼见到所谓的“超自然事件”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小姑娘回忆着刚刚看到的一切,她发现仅仅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对于刚刚的事情的记忆就已经有点像是泛黄的老照片一样有点记不清楚了。但是那个男人的面容,那句消失之前的德语,都是让她记忆犹新的。说实在的,小姑娘脑海里那么多的“抄袭”材料同样带给了她充分的想象力,她同样已经想出了好几个剧本——还是恐怖片的。
在接下来的拍摄中,大导演也好,场记跟助理、摄影师也好,都觉得演员们极为入戏,简直就是超水准的表演。尤其是那些扮演集中营看守的龙套演员,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演技完全都是奥斯卡级别的。那种冷酷,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残忍,那种完全没有把犹太人当作是人类而是当作某种原材料的漠视,在那些演员的身上浮现——当他们进入拍摄,穿上制服的时候。所有的人看见的就是残忍而冷酷的野兽机器。穿上制服的这些龙套们带来了冰寒的气息,那是死亡的气息,这也刺激得那些扮演集中营受害者的演员飞快地入戏。奇怪的是每当他们开始拍摄的时候,现场总是阴森的天空,铅灰色的云层与惨白的太阳。
拍摄由于有了演员的全情投入,因此进度非常快。说起来安吉拉也曾经觉得这些演员的演技好棒好棒的,但是当她问起下戏后的他们的时候,对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配角龙套是这样,主角也是如此——除了安吉拉自己跟扮演辛德勒先生的那位。扮演集中营营长的那位演员,每当他穿上了制服,开始拍摄的时候,身上那种冰冷的死气比起所有的龙套更强烈,而那种嘴角边微微的残忍笑容也是仅有的——安吉拉毫不怀疑在拍摄中如果他拿的是真枪的话,会如同剧本之中写的那样以射杀犹太囚犯为乐。
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不仅仅是电影所要表现的东西是如此地沉重严肃,而是在拍摄之中都感觉到了异样的感觉。永远阴沉的天空,总是散发着寒意的天气,凶残的“集中营看守”与绝望的“犹太囚犯”......
“1、2、3、4、5.......”小姑娘站在一边默默地数着演员的数量——她最近用这种方法来排遣心中的负担,效果还不错。就这样过了几天,不过很快就到了看样片的时候——这一天的晚上是她看自己出演的那一小段红衣女孩的镜头的样片,出于这几天的习惯,她数了数画面上的人头。然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记得非常清楚,在拍摄的时候她为了分心让自己更好地进行体验式表演,她那个时候是悄悄地在开拍前数过穿制服的人的数量的,而现在出现在画面里的数量不对,多出了几个人!由于画面取景的缘故,有一些演员并没有被取入画面之中,但是安吉拉的记忆力向来非常好——否则一个小女孩怎么能记得那么多的经典电影呢。拜良好的记忆力与非常不错的空间构图能力所赐——她可是还想成为一个杰出的制作人跟导演来着,她非常清晰地记住了这个位置上能看见的演员人数。
很明显,画面里的人数多了那么一点,由于安吉拉自己也还要进行表演,所以有些地方她不是那么清楚地看见,以至于多了几个人她没法确定——她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人数不对。但是安吉拉没有说出来,就算是说出来,安吉拉知道也是没用的,哪怕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这部电影的拍摄早已经成了一个诡异的噩梦,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部不朽的杰作,但是同样也带给了他们最深沉的噩梦。“我知道的......”这是大导演对天才少女安吉拉说的话——这位大导演流露出了深深的疲惫,“我知道的,‘他们’在这里,‘他们’在我们的摄影机前......”
电影终于杀青了,主创人员将会在集中营的原址进行一个仪式以告慰亡灵。天色依旧是阴沉沉的,甚至还飘落了点点雪花。安吉拉还是个孩子,当然也比较耐不得安静,她左右看了看——然后他就看见了站在集中营营门后方阴影之中的人。
这张脸记忆犹新,正是那个在放映室里出现过的穿着党卫军制服的英俊男人,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虽然距离有数十米,但是安吉拉能够看见他嘴角那一丝嘲讽一样的微笑。“你是谁?”安吉拉指着这个男人喊道,清脆的童音让大家都注意到了那个方向。嘲讽的笑容更深了,不仅仅是笑容,整张脸的表情无不说明他的轻蔑。这个人就这样从阴影之中走出,纪念馆的警卫迅速靠过去准备制服这个人,这个穿着违法的党卫军制服的“光头党徒”。但是他们失败了,警卫就好象被电击了那样,在地上卷成一团抽搐着,而这个男人已经距离人们很近了。“我是谁?”嘲讽的微笑微微抚平,那张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了这样的话语,“我是谁?看我的衣服不就知道了么?我是谁?我是你们所有人......”安吉拉后退了一步,孩子的感觉里这个男人就仿佛是漆黑的大海,其他人看着这个男人,不知从何而来的压迫感让人们说不出话。他笑了,那是奇特的笑容,满足但是又**,这个男人将视线从身后的集中营纪念馆拉回,再度看向安吉拉,“小姑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在。”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檐帽,“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在这里了.....”
这个英俊的男人转过身,向着集中营走去,他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古老的紫色托加长袍,而褐色的头发上戴上了桂冠,但是下一个瞬间又变成了铁罗圈甲与笠帽,挎着弯刀与角弓,但是当人们再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依旧是墨绿色的第三帝国党卫军制服......脚步很快,而这个人的身影也随着远离而越来越淡,最后在一排排的营房这里消失无踪。
不知从何而来传来了马嘶的声音,随后又转成了发动机的声音,然后什么也没有了。
当年,辛德勒的名单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但是没有人将看见的东西说出来或者写下来。同年,波斯尼亚内战变得极为残酷,而中东与车臣中亚也战火爆发,终日不息。安吉拉再也不想要去那个地方,她甚至都不想踏上欧洲大陆。
第一章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公元2000年1月1日改变的。那是美国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年代,也是好莱坞在全世界攻城拔寨的年月。那些俊男美女们夹带着上亿美元的大制作席卷着全球的电影市场,将一个个国家的电影工业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这里是金钱与权势的乐园,也是容貌与演技的游乐场。在这里,同样有着异样的灵魂......
那是来自于另一个时间的灵魂,他们借用自己的先知,在好莱坞斗智斗力争夺着权势地位——为了那些“前世”大卖的电影打得头破血流。这里面主要是有大富之家的小姐、孤儿院里出来的豪富少年以及阔太太灵魂占据的女演员......美貌、智慧、先知以及抄袭让他们在好莱坞战斗得不亦乐乎,有竞争当然就有合作,这一世的好莱坞从未如此强大过。
才华与容貌能够换来金钱,而这个世界是金钱的世界,金钱就是权势,这一点在美国是真理。
但是一切都在2000年1月1日改变了。
不管是好莱坞还是其他什么地方,这一天都是歌舞升平,人类踏入了千禧年,全世界都在庆祝。当然这个浮华之地自然也是衣香鬓影,一个个派对在举行。巨大的大厅里,到处都是上流人士——当然这里是好莱坞巨头们的聚会,许许多多的大佬以及明星在这里展现着自己的权势金钱与美丽。
大厅华丽的顶棚之下,吊灯突然之间就好象是电影里的特技那样扭曲了,画面就好象是那些电影里弯曲变化的超时空跳跃那样。这个画面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没有人有时间感到害怕,所有人都对这样的场景目瞪口呆——暂时忘记了恐惧。当空间的波动——这种仿佛电影里的特技镜头结束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跟在场的诸位相比,这人身上穿着的也就是一百来美刀一套的中国产修身西装,样貌倒也一般,一个普通的黄种人的样子,头发不长不短,悬浮在空中看上去大约是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这个人双手戴着手套,脸上也没啥表情,就是这样平静地悬浮在空中,距离地面大约六米左右的高度,他的视线微微向上,似乎穿透了屋顶看向无尽的夜空。
这个东方的男人缓缓地低下了头,看着大厅里的人们。“是超人?”这样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在场的都是有钱有势的阔佬,都是久居上位的人,现在自然而然地让开了一个大圈,逐步地往后退了开来。这个男人缓缓下降,双脚在十多秒钟之后踏到了地面。“我看见了什么?这不是各位电影明星么......倒是真没想到这个坐标是——这是千禧年派对吧?真是巧合。”这个男人一开口,一开口原本是汉语,但是说到一小半的时候转换成了英语,说出来的话倒是相当没有逼格,完全跟这家伙出场时候的拉风不搭调。
这个家伙走向了一边的自助餐台,随手拿起了一杯香槟,然后抓了一块小曲奇一口给吃了,然后就着曲奇干了一口香槟,完全是一副普通人的样子,跟在场的各位明星、有钱有势的大佬比起来就是一个**丝。不过这个**丝半分钟之前还挂在空中,这可是诸位大佬明星除非在电影里否则是做不到的事情。
吧唧吧唧地吃了几块曲奇然后一口喝掉香槟之后,这个男人吧唧了一下嘴巴,“有可乐么?”看上去完全没有格调可言,“喔,对了。我还没说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各位还是抱头蹲防比较好——现在跑路已经来不及了......”说完之后,也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这男人直接双手一摊,在场的所有人都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透明护盾之下——就好象前几个月上映的星战前传里面那样。现在,大家都晓得这不是玩笑了......
这一刻起,金钱毫无作用,美貌——这个难说,或许能有点用处。不过看这个男人的样子,应该是一时半会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这家伙看着的天花板再度扭曲,当中凭空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缝隙,露出了外面的天空。蓝色的天空突然之间转换成了黑暗的宇宙空间,这个男人看着宇宙空间,然后一只手掌上出现了旋转的星光一样的漩涡,然后他的手掌弹动了一下,旋转的星光直接消失。远方的宇宙空间画面里突然出现了极为华丽的仿佛极光一样的漩涡。
“啊哈,搞定。要不是这里是最为近的一个坐标系,你们应该是看不到我才是。节约能量,节约能量。”随后这个男人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朝着这些阔佬笑了笑,“生杀予夺尽在我手......这种感觉真不坏。”这个家伙用中文嘀咕了一句,能听懂的这里倒是起码有三个人......随后,这个人看了进来的大批保镖一眼,头顶的缝隙消失之后天花板完整无缺——他硬是撕裂了空间而将天花板分割到了两个不同的空间。“没想到这里还有血统者。”这个男人说了一句,这句是英文,大家都听懂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奇特的意念扫过了身体,虽然不明白,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意念波。然后保镖中有两个男人在突然的咆哮声中,身体开始了变化。
保镖的标配——黑西装黑墨镜在第一时间被撑破扯断,原本一米八的大汉就好象充气的气球那样迅速地变大,所有人都看着这两个人飞快地成长,原本的多毛皮肤上毛发嗖嗖地长。一个人几乎是一瞬间就被黑色的长毛覆盖了身体——这样也不会走光了,这家伙的衣服早就变成了破布条。他的手上长出了长长的爪子,整个脑袋也发生了变形,一颗既像是狼又像是熊的大脑袋就是这位保镖现在的模样。而另一位的身上则是被厚重的皮甲所覆盖,粗壮的身体上顶着一个大大的犀牛一样的脑袋,这两位保镖都变成了三米多高的直立怪物——但是居然还能说话同时保持着人类的理智......
他们发出了诸如见鬼之类的话语,同时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与身边同伴的身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嘿,恭喜你们。新时代的公民。”那位男子笑嘻嘻地说了一声,然后空间同样发生了扭曲,就这样消失了。
有没法控制自己的人对着这两个“怪物”开了枪,但是立刻发现九毫米的子弹毫无用处,大佬们纷纷退场——现在,金钱已经开始没用了。
这样的场景在全世界发生,有不少人在这一天的晚上自发地变成了一头头各不相同的高大怪物,他们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大部分的怪物还有着各自的生体武器——例如**、生物导弹、生体热激光之类的东西。从这一刻开始,人类回到了以力量划分阶级的时代.......
第一章
陈克平睁开了眼睛,随着他的视线,床头的投影灯自动在天花板上投射出了当前的时间,“5:00”然后随着他的动作,天花板上亮起了柔和的灯光。这是一个简单的房间,大约十六个平方米,长方形。地板、墙壁与天花板看上去都是同一种材料,类似于某种高分子有机材料所组成,散发着微微的金属光泽。为了视觉上的舒适,墙壁天花板与地板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房间里有着一张无法移动的床,金属的床架与床下的隐蔽抽屉让这张床相当富有七十年代科幻片里的感觉。床头有一个柜子,低矮的床头柜有两个抽屉,台灯与照明灯都隐藏在天花板以及床头。房间里其他的家具是一张在方形窗户下的金属桌子,两张简介的金属椅子以及一个看上去类似于衣橱的柜子。房间里拦出了一个小长方形的盥洗室。这就是陈克平睁开眼睛坐起来之后看到的一切。
陈克平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有着无法磨灭的严肃皱纹——就好象多年以来没有笑过的浆糊脸孔。他上身赤裸,披着一条薄薄的被子,双眼平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尤其是墙壁上那大大的明显是某种显示器的东西。很快,他下了床。这个男人只穿了一条平角裤,身上前后都有着明显的伤痕,虽然不是什么肌肉发达的汉子,但是一股精悍之气充斥着这具身体。
陈克平进了盥洗室,对着里面的镜子非常仔细地刷了牙洗了脸,然后拿出了一把刮胡刀几乎是一根根地将胡子挂得干干净净。随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只手摸着脸上的那些皱纹,眼神却是非常柔和。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就好象昨晚那样平和宁静地睡了一个好觉。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陈克平陷入了回忆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是十二年前发生的......
三十岁的陈克平是一家公司的员工,收入还不错而且因为跟老板关系很好所以平时压力也不大,干活干得还是挺开心的。家里父母双全,而妻子也在结婚一年之后给他生了个女儿,现在已经三岁了,小日子过得那是好开心好快活。这一天的下午,天上仿佛出现了两个太阳,几乎所有的人都抬头看着这个奇景,城市里一片混乱。陈克平也是张着嘴看西洋景的人群中的一员,不过很快他的手机上就搜索到了结论——这是一次发生在百万年前的超新星爆发,在这颗星星毁灭了那么多年之后,当时的光景终于走到了地球。
而这个时候他还只是啧啧称奇,感叹宇宙的奥妙与庞然,根本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陈克平暂时停止了回忆,他走出了盥洗室,打开了衣柜拿出了里面的制服——那是一套精悍的立领制服,在肩膀与领口上有着明显的军衔标志。陈克平很快就穿好了制服,然后他将放在叠好的军礼服上的小盒子打开,将里面那些扁平的金属块仔细地别在自己的左胸,最后他打开了最里面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台表面已经有所磨损的手机......握着已经无法开机的手机,陈克平再度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回味这一切。
那一天的晚上,在吃饭的时候,父母与妻子都在谈论下午的“两个太阳”的奇景,当然号称“水皮万事通”的陈克平也用刚刚从网络上扒下来的知识解说着这个宇宙奇观。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地球与月球之间,人类从未预计过的东西正在生成。
那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波动。
第二天,所有的人类都看见了——看见了天空中那个占据了半个天空的大球形物,那是一个翠绿色与蓝色相间的巨大星球,甚至可以看见那个巨大星球上白色云层的卷动。没错,一个星球出现在了地月轨道之间。但是这个星球与地球偏偏没有引力之间的互相影响,甚至还能透过星球看到月球——当月球的轨道出现在这个星球后方的时候。这就仿佛是一个半透明的影子那样。地球上的三大强国第一时间启动了太空站的观测。结果发现并没有测得地月轨道之间的重力变化,也就是说这个星球虽然出现在大家视野里,但是却不是存在于轨道中。这自然是一种难以解释的情况,当然这就需要将一些东西发射到那个星球所在的位置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大强国几乎在同时发射了火箭,将探测器送往了那里——比月球要近一半,而且体积看上去几乎跟地球差不多,这样的目标也太容易抵达了......然后探测器就消失了,应该说是探测器发射的信号消失了,但是地球上的望远镜却发现了探测器与火箭出现在了那个星球的表面。很快,第二枚探测器发射了出去,这一次带上了一个返回舱,结果就是——这星球居然真的存在,但是它好像是通过某种空间链接跟地球轨道连在了一起,就好象是水面与空气之间的区分那样。
开发新世界的提案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地球,全世界的人们都燃烧起来了。回忆到这里,陈克平那仿佛坏死的脸都微微地笑了起来。
但是那其实是一场噩梦——陈克平走到了窗口这里,望着外面漆黑的宇宙空间里那颗漂亮的绿色与蓝色相间的星球,还有那占据了小半个窗角的蓝色地球。
那个星球,那个地球人称之为新世界的星球,是有主人的。
那是一些蓝色的无毛猴子......
这个星球比地球小,而且就发射过去的探测器传回的数据来说重力比地球小很多,但是本地拍摄的星系图里能够看见这个星球其实是围绕着一颗巨大气态行星的卫星,而这个气态行星还是围绕着一颗远比太阳更大的恒星运行。而由于这种状态,气态行星反而是起到了稳定这个新世界大气层的作用,使得这个卫星的大气层丝毫不比地球薄。而探测器在进入轨道之后,很快都无法运行了......
蓝猴子的出现一开始并不为人类所知......
第二章
那颗新世界的行星比起地球要小,而且重力也比较弱,但是上面是有生物的——这一点在望远镜下面根本不算什么。天文望远镜的倍速已经足以分辨出行星地表上那些类似植物的生物,而人类的图像放大技术更是能将这些图像放大到能够被清晰地分辨出来。那确实是各种各样的植物,而且就绿色的颜色看来,很可能是有着叶绿素的植物。可惜的是人类一直没能获得标本,他们只能从图像上来进行分析。
蓝猴子一开始也不是为人所知的,人类在行星上发现的不仅仅是植物,当然也有动物。只不过在七十二小时之后发现的东西才是能够轰动整个世界的东西——那是明显的人造物体,一座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建筑。这是一颗拥有着智能生物与文明的星球,人类绝不孤单。
但是就在人类想方设法企图登陆那颗星球的时候,对方倒是先走一步来访问地球了。一些梭状的飞行器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出现在地球大气层,这时候人类还不知道那个星球的智能生物长啥样,只知道这些飞梭一样的飞行器不断地在云层中穿梭。然后就下雨了,再接下来——全球性的疫情大爆发了。
陈克平当时并不知道这一切,这些日子里地球上的经济生产活动都出现了混乱,人类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外星生命乃至于可以移民的星球就在身边,很多人基本上上班完全没心情,光顾着刷网络了。大雨之后的疫情并不是立刻爆发的,只是二十四小时之内的感冒发病率高了点。
这一场全球性的疫情一开始类似感冒,只不过很像是人类社会早已经警惕万分的超级流感大爆发那种。好在一开始的病情并不严重,也就是咳嗽、打喷嚏跟发热,症状非常类似普通的流感。但是即使是这样,全世界的国家也进入了警备模式,开始在机场、火车站等地方进行了检疫,同时开始封锁疫区,收集病例进行分析。一切都似乎在控制之中.....
七十二小时之后,大爆发开始了。一开始发病的病人病情突然之间加重,体内开始出血,气管内分泌物大量出现开始堵塞气管,肺部开始积水。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这远比流感要严重得多,首先出现大量死亡病例的是欧洲与美洲——倒霉的白种人面对流感,原本就比其他人种受到的伤害要严重得多。但是最恐怖的景象还是出现在中东与印度。这两个地方也算是白种人么......于是乎那是一片片的死。印度的病况还加上了严重的腹泻脱水,造成病患多器官衰竭从而迅速死亡。一天之内,中东与印度就报告了起码一万五千例死亡——这还是病例统计极不完善的情况下。
四十八小时之内,欧洲跟美洲也报告了超过三万例死亡,而且病情还在不断扩散。科学家们用最快的速度分离出了这次疫病的病毒——这是地球上从未被发现的一种病毒,而且传播途径非常恐怖,它能够通过空气、水、接触进行传播,潜伏期大约是三十六个小时,感染能力比流感病毒还强。亚洲大陆同样在分离出了病毒之后开始制作疫苗,但是这段时间里所有的医院都爆满,死亡的病例也已经达到了九千以上。
这种病毒异化极快,抗病毒的药物几乎无效。同时研发疫苗的努力也可悲地失败了。而初步的统计显示,这个奇怪的病毒感染率接近100,而死亡率接近百分之四十,这已经是极为恐怖的病毒了,足以为它自己定位成五级病毒.......
现代医学虽然无法治疗这种病毒,但是最起码能够控制住内部出血以及呼吸道堵塞,但是这都需要更多的医疗资源。而就在一周之后,也确实出现了第一批痊愈者,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大量的医护人员被感染了......
陈克平摇了摇头,他都不怎么勇于回忆那段噩梦一样的日子。那种全民性的恐慌,要不是大陆社会控制力强,早已经像很多其他外国那样一片混乱了。但是即使是如此,社会上也天天有一些绝望的恶性事件发生。他当初也感染了这个被称为恶性流感的疾病,也差点死掉。
当年陈克平是直接倒在了路上,高烧与昏迷几乎是立刻就袭击了他——在十几分钟之前他还是活蹦乱跳毫无异常来着。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在隔离病房里吊着安慰剂等死而已......但是他熬过来了,他痊愈了。而这个时候,人们也发现这种疾病是可以免疫的——凡是痊愈的患者再也没有感染这种疾病过。但是当他出院的时候,他得知的消息是他的家人全部进了医院......
虽然已经相距了整整十二年,但是每当他想起这个日子的时候依旧痛彻心扉。他出院的时候,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几分钟,他的母亲死了。然后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他无助而绝望地被告知自己父亲、妻子与女儿的死讯.......他甚至都无法去看他们最后一眼,对于仅仅才一岁多的女儿,他最后的记忆甚至只有那天早上出门时候看见的熟睡的面孔。三天的时间,三天的时间陈克平就已经家破人亡。
他没有疯,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原本陈克平以为自己根本承受不住应该是上了天台往下跳才是——但是他低估了自己神经的坚韧性或者说自己的怕死性......他哭不出来,眼睛如此干涩以至于哭都哭不出来,整个人在镜子里看上去根本就已经跟过去成了两个人。他收到了骨灰,国家义务处理了尸体,但是将骨灰交付了那些活下来的血亲们。他看着手里那四个——现在是六个了,甚至包括了他的岳父母,六个罐子,罐子上贴了一张打印的编号与名字——这就是他的家人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整日整夜,他努力地企图找到一点事情做,否则他会死掉。而这个时候对于这次大流行的调查结果也逐渐地被人所知——这是被有意散布的病毒,而且这个病毒的来源绝不是地球。
第三章
证明这一点很简单——就在全世界都为了这个全新的瘟疫而痛苦不堪的时候,袭击到来了。来自于天空之中梭型的飞行器,上面跳下了一个个踩着奇特的能在天空中滑翔的滑板的蓝色类人生物。那是身高达到了三米的巨大蓝皮生物,脑袋上长着类似于黑人雷鬼一样的头发状东西,基本上算是赤裸上半身,但是手里拿着的武器却是非常先进落后的发射光矛的弓箭......
这些生物数量不少,基本上是全球出击,它们无差别地杀死着所有在视线之内的地球人。地球人当然也发起了反击,但是子弹被这些奇怪的蓝皮猴子手臂上浮现的透明膜状盾牌给挡住了,只不过这些蓝皮猴子好像力气不大,当子弹击中他们的时候虽然没有杀死它们,但是能让它们后退。当被射杀了几头这样的蓝皮猴子之后,这帮猴子撤退了。接下来它们用梭型飞船上的会爆炸而且穿透力很强的光束攻击地球人。
这帮蓝猴子最讨厌的就是它们的飞行器在天空中那不可思议的机动性,完全无视了空气动力学与惯性,地球的战斗机什么的常常被它们那匪夷所思的飞行动作给甩掉,无法用导弹攻击——更何况这帮猴子的飞行器在雷达上是隐形的,必须用肉眼才行——红外线都不行。武装直升机也没法跟上这群家伙的机动能力,很明显这些蓝猴子拥有反重力飞行器。但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蓝皮应该拥有更强的武器才是,而不仅仅是应该靠那些虽然确实很强但是不太合理的弓箭长矛来袭击地球。
蓝猴子们很快又消失了,而且后面整整一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陈克平这个时候才从国家的新闻之中了解到——经过了对那些被击毙的蓝皮猴子的尸体解剖,确认了已经造成地球上数亿人死亡的流行病毒的病原体就是这帮猴子。而且这些生物也绝不是地球生物,身体内部的器官截然不同于地球人,骨骼是类似于纤维束聚合而成的,轻而且坚固,肌肉比地球人还弱,看来这是一种在比地球重力小的星球上的生物。
虽然得知了这一切,但是这丝毫无助于阻止这种外星流感的大流行,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着很多人受到了感染,同时有很多人死去。在这场瘟疫爆发后的第六个月,达到了最高峰——这一天全球有五千多万人死去,能与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相媲美。倒在地上的尸体根本来不及收敛,以至于在很多第三世界国家造成了地球上本来就有的大量死亡之后的大瘟疫。当最终人类终于遏止了传染——通过极为冷酷无情的隔离之后,这一场外星人的生化武器屠杀在造成了全球原本八十亿人口骤然减少到二十五亿的空前惨重的死亡之后停止了。
灵长类动物几乎灭绝,这种病毒对于灵长类的杀伤力是极强的——还有一个倒霉蛋就是啮齿类动物,反倒是其他的生物种类感染之后没啥大碍。现在基本上除了人类之外的灵长类动物都要被列入濒危名单了。看上去人类社会也要完蛋大吉的感觉——大陆还有大约六亿人口,美国大约还有一亿,三哥很惨,只剩下了一亿.......很多非洲国家成为了无人区。中东、中欧、南美都是成为了只有几万到几百万人口的小国。
只不过,感染之后痊愈的人之中,也出现了极为稀少的异变——这些人在体能、动态视力、听力上有了全面的强化,虽然在肉体强度跟力量上跟普通人类相差无几,但是在耐力上达到了一个奇怪的几乎是不知疲倦的地步——只有大量消耗身体里的养分与水分之后的猝死才能停止他们运动的脚步,在死亡之前他们始终能保持强悍的运动能力。
陈克平也是其中之一。而一年之后,人们发现不管在地球上的什么地方,都已经找不到这种奇怪的病毒了。而这一年里,还维持着工业能力的大国发射的侦查卫星也终于传回了对面那个“虚幻”星球的情报。在高分辨率的摄像头之下,这颗星球的地表被呈现在地球上大国的上层头目眼前。很明显隐藏在丛林之中的人造物体,一座座丛林之中的“城市”,还有那大量倒毙在城市里的蓝色猴子尸体.......
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为啥这群蓝皮猴子没有继续袭击地球了——那是因为它们好像也感染了什么疾病,也大批地倒在地上死掉了。“传染......是双向的。”回忆道这里的陈克平轻轻地说了一句,“地球上的流感病毒建功了。”
只不过,战争才刚刚开始。蓝皮猴子们的第二次攻击是带着无数的奇怪飞行生物以及仿佛大型甲壳昆虫那样的怪物一起来的。从此,战争正式打响了。而陈克平,也是在那个时候找到了生存的目标——报仇,从而以三十一岁的“高龄”加入了军队之中。
这一场战争一打就打了十二年。十二年的时间里,人类失败过,但是也因此而爆发了。在解析了那些蓝皮猴子的装备之后,地球人也出现了科技上的爆发。蓝皮猴子们的无重力飞行器与能源来自于一种独有的重金属——这是在元素周期表上没有见过的一百五十号以后的超重金属,天然的超导超磁性金属。可惜地球上没有,但是这并不妨碍科学家们获得思路解决了常温核聚变以及高储能电池的科技。
蓝皮猴子的社会结构很奇怪,先进与原始合二为一——它们有着先进的交通工具与加工技术,同样似乎也有着非常先进的工业但是在武器设计以及人工智能上好像有所欠缺,但是好像在通讯与生物上同样有着远超过人类的技术——经过解剖,地球人发现这种生物有着天然的数据交换链.......
陈克平回忆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头顶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六点三十分。他站了起来,走向房门,当他靠近的时候房门滑开,露出后面金属的通道。
第一章
“真的要收购ocp公司?”在斑驳的墙壁下,一张油腻腻的桌子上,一个满脸横肉光着膀子的类人猿壮男人搓着脚丫如此说道。“狗日的你小子能不能像样一点?看你这样子有一点点开会的样子么!”旁边一个同样是五大三粗,光着膀子披了条围裙的汉子叼着根烟吼道,手边上的大墩子上还剁着一把方斩刀。
“两个野人能说个屁啊!”不阴不阳的一句话从桌子的另外一边响起,一个穿着精致的小洋装三件套的带着小圆眼镜梳着分头的男人冷笑着说道。顿时那两个粗汉就要跳脚,此时桌子的上首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都他妈给我坐下!仔细听我说!没错!我要收购ocp!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这是一个面目平平的男人,这个身材同样比较普通的普通男人散发着的是凶戾之气,一句话出来,顿时桌子上其他三个人鸦雀无声。“就这么说定了!李大林你的号给张伯伦,司徒侯你也是!张伯伦你全力去买,能买到多少股票就买多少!爷有的是钱!!”
这男人站了起来,随手取过了一边的瓷砖桌子上一盒盒的大铁盒子里放着的各色卤味,抓了一大块卤肉就啃了起来。后面的三个人各就各位,穿着洋装的张伯伦坐到了门口的收银台后面,而类人猿一样的司徒侯则是赶快穿上一件背心,拿了一块还算干净的抹布飞快地将房间里仅有的两张桌子擦了擦,然后这家伙就找了个地方坐下。至于李大林,将烟屁股一弹,然后随手将案板上剁着的刀一提,拿过旁边油腻腻的厨师帽一带。至于这个男人,一边啃着肉,一边走到了铁卷帘门这里按下了开关,随后就挥了挥手往后门方向去了。
出门的小巷子污水横流——这不能怪这家挂着“爱吃不吃”的招牌的店没搞好卫生,这实在是因为他们开在菜场里的缘故。自从李大林、张伯伦跟司徒侯被警察以寻衅滋事带走拘留了七天之后,叫是从前的工作也丢了,人吗也留下案底了,这家店的服务态度之恶劣也算是彻底出名——在方圆几个小区之内。奈何伯符保这三个无聊人出来,还是把这个店给这三个家伙看,同时伯符提供的卤味实在也是天下一品,就是你痛打食客耳光,他们也绝不松口的那种.....所以这家店依旧生意及其兴隆。
这三个人的服务态度总算是好了点——原本的正当工作算是完了,这家店起码在现在是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所以现在的服务态度不得不进行改善——从一天跟顾客吵架十几起进化到大约不超过十次,从一天起码一次110进化到了三天一次,这家店之所以还没有被取缔,伯符交的票子也起了巨大的作用。不过,伯符来钱的地方多了,回到这个错乱的本源世界备份的他,是全世界最著名的蒙面发明家与蒙面科学家,专利费收到手软,同时也是全世界作案最频繁的黑吃黑打劫专家——经常带着曾经当过兵的李大林跟司徒侯趁着下班去打劫。
所以光靠着非法勾当,伯符挣了不少钱——合法的收入不在他手上。伯符真正来钱的是一个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该公司控股一家科技有限公司,然后该公司与母公司签订独家代理协议专业代理各类专利。反正就是靠着这个钱挣了很多。
而现在,2020年,这个年头居然还没有普及液晶面板,伯符靠着液晶面板的专利可挣了不少,为了他老婆一句我想去美国玩,这家伙决定收购一家美国公司以获得签证......这种行为被过去的金融高管——现在的流氓收银员张伯伦称之为脱裤子放屁——奈何伯符从来就是这种人......
收购ocp公司的行动在前金融高管张伯伦的控制下,进行得很顺利——不就是钱么,钱不是问题那么就不会有问题,何况ocp公司也不能说是多么多么强大的公司——虽然在机械工学以及电子科技上相当出色,但是跟通用、波音这种大公司相比——它只不过是一家位于底特律而且在某些技术上有着独特的先进优势的地方财团公司而已。
按照规定,张伯伦的美国皮包公司在持股到了一定比例之后陆续发布了公告,最后发出了善意收购的要约。然后在花了一大笔票子之后变成了恶意抛售,然后在损失了一大笔票子之后总算是搞定了伯符的要求——伯符甚至还动用自己的力量去砸了一些个股东的场子,颇是做下了一些个无头的灭门惨案。
半年之后,爱吃不吃卤味店宣布暂时关门打烊搞装修,周围的居民还来问是不是不做了,会不会搬走之类的。而三个店员么则是跟着暗地里的富豪周伯符与太座一起坐着私人的湾流客机——以高管的名义,去了美国。
飞机上的几个人都是一副高雅的打扮,除了张伯伦穿上这一类的衣服像是一个成功人士以外,另外的三个男人——伯符穿了就好象一个小职员,李大林穿了就是个流氓,而司徒侯穿上就是个民工。伯符现在跟太座正在一边的沙发上窃窃私语,完全褪去了凶戾之气仿佛好好先生,这个时候的伯符真的看上去还是蛮顺眼的普通三十多岁男子,戴着一副眼镜装斯文人。另外三个人么,张伯伦拿着一本洋文的似乎是金融书在看,司徒侯在找酒喝,至于李大林么则是一副忠狗的样子在打手机......
飞机在夏威夷加油,办理了手续之后飞向旧金山,然后在那里将会再度加油直飞底特律。
底特律是一个犯罪之都,而前一段时间为了解决犯罪问题,ocp集团制造了一个人类与机器融合的机器战警——这个世界的科技相当有趣,在医学以及机械工学之类程度高过真正的本源世界,但是电脑技术却可悲地还是命令行——就连智能手机都没有出现,就别提什么苹果跟三星手机了。作为ocp集团新的主人,伯符事先已经定下了来机场接机的豪华房车,他将会带着人一起趾高气昂地踏入ocp总部.....
第一章
日本,东京。这是一个充满了各种传说的大都市,二千万人口拥挤在这个城市之中,什么样的传闻都会有。但是其中有多少是真实的?有多少又只不过是一些虚假的传说呢?这就很有趣了。
但是现在,最起码日本传说之中的八百万天神,看来倒是颇有点可能——东京郊外一座小小的神社,不算高大的鸟居与神道殿堂后面的花园里,照例用神圣的绳子与很多鬼画符看来是封印着一块石头,一块呈现不规则圆球形的一人高的石头。这种也算是日本神社的标配了,后院里封印个把传说中的妖怪之流非常正常,若是没有这个,就根本不能称之为神社,也就不会有人来上香随喜。
可惜的是,这个神社真的不大,而且历代神官巫女什么的也没有啥生财之道,想不出太多的来钱妙招,不会推广,所以作为神社法人,正走在破产的康庄大道上。而现在,就在这个落满了枯黄叶子的石头前,地面开始微微震动。“找到了。”从无人的地方传出这样的话语,仿佛微风吹过树丛,“总帅的气息。”
原本捆住大石头的绳子开始断裂,贴在绳子跟石头上的符迅速地变成黑色的飞灰。石头转动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一个粗壮的男人站在了石头前,这家伙还是一副浴衣的打扮,披头散发的样子就好象是从幕末的大河剧里走出来的一样——而这家伙也的确违反了刀具管制法律,走路上分分钟被日本条子拉去吃猪排饭的。这粗壮而丑陋的男人非常高兴地跳起了舞蹈,兴奋至极的喊叫声让从神社外面走过的人以为神社里闹了鬼,纷纷加快脚步离开——他们很怕麻烦的。
“赶快告诉大人。”这男人想起了眼下最紧要的事情,于是他飞快地跑出了神社,看见了路上的行人之后转身钻进了树林,下一刻一只大号的老鼠娴熟地钻进了下水道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这个是......妖气?”越过外面的围墙,商店街上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低声地嘀咕了一句,不过随后他的注意力就被一个美少女引开了,“你看这个怎么样?呀!你又走神了!”而在道路的另一头,一个漂亮至极的御姐同样勾着一个高中生样子的男子,欢喜地走着。
大号的老鼠拼命地在公路边奔跑着,时不时地还偷偷地爬上顺路的车子地盘搭上一程。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在这只大老鼠的眼前,出现了波光粼粼的湖泊。“琵琶湖到了!”老鼠口出人言,快活地说了一句。随后这只老鼠奔向一边的比睿山,在半山腰地方,老鼠再度化为粗壮的男人,恭敬地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地大声说道:“五郎来了,在下找到了总帅大人的气息!”
原本没有路的山坡与树林开始扭曲,很快一条用石板铺就,两边树立着一个个的石灯笼的蜿蜒道路就出现了。这条道路的尽头,则是一座前所未有的壮观的天守阁。五郎老鼠泪流满面,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小的,小的真是恐悦至极,不曾想今生还能再见吾等之王城——凶鸟城的那一天。”
整个城堡都散发着雄浑的妖气,那是天守阁之中的符印以及驻留的妖怪大将们的妖气联合在一起,其中尤其是以天守阁的最高处居层之中散发的妖气最为锐利。五郎老鼠沿着道路一路向上,最终它踏到了一座吊桥之前,凶鸟城的下面是挖出来的壕沟,里面是满满的骷髅骨头,数不清的奇形怪状的蛇与怪虫子在其中翻腾,乍一眼看上去就好象这些骷髅变成了河流在流动那样。其实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骷髅之中很多也是奇形怪状的,颇有一些是有着角或者獠牙什么的,绝不仅仅只是人类的骷髅。现在吊桥已经放下,两个身高超过四米的穿着毛皮裙子,裸露出肌肉虬张发达的身躯,抓着一根粗大狼牙棒的有角大鬼一左一右站在门边,比铜铃还大的眼睛看着五郎老鼠,手里的狼牙棒顿了顿之后示意五郎进去。
过了没多久之后,天守阁上一股凌厉的妖气冲天而起,一个声音传遍了整个城堡。“传令下去!各地的守护大名都动起来!总帅大人的气息我们终于找到了!”随着这样的声音,天空之中出现了密密的星光,然后化为一个个满溢着妖气的流星消失了。而在最上层的房间里,五郎老鼠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在它的正前方是一个挂着竹帘的屏风围成的小隔间,里面可以看见坐着一个似乎穿着极为华丽的十二单的身影,而在五郎的左右,这是正坐着大约八个一副武士正装打扮的青面獠牙的妖怪。这帮或者独眼,或者牛首,或者青面的妖怪一个个都流露出一副极为激动的夸张表情,充分展露了本子的演技。而竹帘后面的声音发出了第二个命令:“传令犬神一族,还有你——破戒僧一门一起,跟着五郎老鼠入道一起去江户,找出那个有着总帅气息的存在,把那位带到这里来!”
“喏!”
这一天,全日本的修炼者或者超自然者都察觉到了比睿山上的妖气波动,随后就是那扩展到全日本的妖力通报。“奇怪?妖怪骚动么?”被两个美少女夹在中间的高中生少年嘀咕了一句,但是身为道士的他可没有多余的兴趣去多管闲事——这个在他看来就是闲事,除了一开始的那些妖气波动之外,其余感应到的妖气对他而言都是不算啥的——很久很久以前见得多了。
而在另一方向,端坐在房间里的高中生少年只是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气息,但是他同样没有去管——眼前的这个正在倒酒的中年男人才是他现在烦恼的来源。“这一杯敬我们自己!千年老鬼......”少年苦笑着接过了杯子,一口喝尽。
全日本的各地都活了——曾经早已经成为传说的“大妖怪”们在黑暗的世界里纷纷出现,那些成为都市传说的“年轻的小妖怪”们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那些古书中记载的怪谈居然都是真的——虽然身为妖怪还是将古事怪谈视为怪谈也是蛮可笑的就是了。
黑暗世界中,战乱开始了。
九州、四国,各自有着一股强烈的妖气冲天而起,犬吠声与马嘶声响彻天际。
第二章
日本的妖怪们活跃程度上了一个台阶,虽然那些发出凌厉妖气的大妖怪们还没有动静,但是比起日常的妖怪要强一个台阶的妖怪倒是纷纷进入人间,开始了一种毫无头绪可言的混乱。
“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这是东京的特别对策本部中的头目在收集了情报之后的感觉。好在妖怪们的活动还是避开了大多数人的视线,以至于这帮官僚还能把脑袋埋在沙子里。但是有些人,眼下就觉得相当烦恼。
美丽的御姐走在路上,眼眸之中闪耀着迷醉而温柔的目光,总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应该是在回忆甜蜜的时光。距离她大约十多米的地方,有一个似乎流浪汉一样的男人突然之间抬起了脑袋,向着这美人的背影不断地抽动鼻子。狂风大作,让路上的行人纷纷遮住脸面,然后这个美丽的御姐就不见了,连同那个流浪汉一起。
一边的树林里,御姐被丢在地上陷入了短暂的昏迷,而那个流浪汉好像一条狗那样趴在她身边,鼻子在女人的身体上方不断地来回嗅,同时这流浪汉的面目也在扭曲,困惑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随着轻微的**声,这女子醒了过来,但是下一刻,她的惊叫声就被一只手捂在了嘴里。“奇怪?这个气息?算了先抓回去再说!”这流浪汉一把抓住女人,然后就这样扛着走了。
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后,一个身影仿佛一阵风那样地卷到了女子曾经躺过的地面,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个男人蹲下了身体,手指轻轻地捻起地面上的尘土,同样用鼻子嗅了一嗅,然后游目四顾,视线在几个地方停留了片刻。“等着我!”很轻很轻的声音在男人嘴中响起,然后这家伙就沿着流浪汉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类似的事情同样发生在其他地方,一家普通的咖啡馆闯入了几个奇形怪状的男人,这些极富杀马特风格的男人一来就冲着店里的女仆而去,战斗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打响了——偏偏从店外还根本看不出一点点的异常。当然事后这里所有的人都失踪了,就连来帮忙的几位小姑娘也消失无踪,大约一小时之后同样出现了皱着眉头的少年,他同样打量着店里的情况,时不时地闭上眼睛念念有词同时掐着手指,在他的身后是两位年纪相仿的少女,其中一个还拿着布包好的长条状物体。
这一切都是乱象。
御姐再度醒来的时候,当她看清周围的景色之时,剧烈的疼痛袭击了她的心脏——恐惧让旧病复发了。那是一幢破烂的房屋,这种房子在泡沫破灭的日本很有不少——之所以没人住的缘故,多半是有人在这种房子里被杀或者自杀,而且还是多日之后才被发现,这种凶宅从来就被认为不吉利,很少能再度卖出去。破烂的房屋里,散乱着骨头......虽然很难分辨到底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但是这位御姐还是看清了其中颇有几个是人的骷髅......就在她由于剧烈的疼痛弯起了身体,眼前开始出现爱人的幻象,估计马上就要挂的时候。房子的窗户被撞开,一个人影飞快地跳到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一股精纯至极的真气开始沿着她的经脉为她平复剧痛。“是你吗?”这女人轻声地说道,然后伸手去摸她的爱人的脸,希望这不是她垂死之时的幻影,想要用手来确认一下。
凌厉的刀光破门而入,照亮了屋角那个身影,那个流浪汉的身影。这个流浪汉正蹲在那里,手里捧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好象是在吃的样子。第一个进入的年轻男人不用想,光是看看屋子里的场景就能想到这流浪汉在吃什么。果然在破门而入的刀光之下,这个流浪汉将手里的东西举起格挡住了刀光与随之而来的太刀。那是一根白骨。
就是这样一根白骨,挡住了凌厉无比的刀光以及满溢着强劲内力的太刀,甚至连骨渣子都没有崩出一个。拿着太刀的是一个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的大汉,“好武功!咦?你是什么东西?”这汉子上来先赞叹了一句对方武功了得,但是下一刻看清了流浪汉的脸之后立刻就惊讶不已。
年轻男人同样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一张口鼻延长,满脸黑毛的露出獠牙的脸,这不是一张人脸,倒不如说是一个仿佛黑熊一样的脸长在了人身上。下一刻这流浪汉站了起来,身高达到了两米以上,身上的衣裤都绷得又小又紧,很多地方干脆撕拉一声地脱线开裂了。抓着白骨的手也已经长满了黑色的长毛,而且手指上也出现了锐利的爪子。这个生物发出了奇异的笑声,“怎么?被吓到了?凡人!”
“这世间真有妖怪?还是说你是基因工程的产物?”年轻男人倒是颇为好奇地问了一句,他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就那个怪物所表现出来的力量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毕竟那大汉的手段他也极为了解,很明白那汉子这一刀出了多少力。倒是那汉子狂笑一声,“我管你怪物不怪物!吃老子一刀!”言毕刀光乱舞。
那怪物只是一声咆哮,年轻男人倒是飞快地将女人带走,任凭那汉子与怪物战到一块。那怪物也是多言多语之辈,挥舞着手里的白骨与汉子手里的太刀对打的同时,还有空说话,“什么基因工程?我是妖怪!而且你们这群附身的千年老鬼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怪物?也当真是可笑!”
不过这妖怪的战斗力也算得上是相当水皮,除了能时不时地刮起一阵狂风然后借着风势移动之外就只有一副大力了,被妖气所灌注的白骨坚硬程度不下于宝刀利剑,靠着巨大力量所带来的风车般挥舞,这妖怪还是跟那汉子老辣圆熟的刀法战了个旗鼓相当。
而在另一边,算计已定的少年准备行动,但是那两个少女坚决要跟着他一起走,苦笑着的少年不得不带着两个拖油瓶一起,化身风一样的男子沿着方位追踪而去。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在一处山间的空地里发现了想要救援的目标——露出了猫耳朵的少女被绑在一根棍子上,其他的女孩都被丢在一个铁笼子里。几个杀马特男人正准备将棍子上的少女架到一边的火堆上去。“妖怪也是会自相残杀的啊.....”少年身后的一个少女问道,“没错,妖怪种族之间可是有很多仇恨的。比起黑白歧视还要更厉害一点。”少年点点头回答,然后他手一招,天空中直接劈下雷电冲向那几个杀马特。
第一章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ktv的包厢里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仔细听的话音色原本应该还可以,但是酒精毁了一切。搂着陪唱的小姐,醉醺醺的周叔弼高声乱吼着。周叔弼,男,三十二岁,现在他是一个快乐的甲方......公司恰好在某地有一个招标,作为小主管,这几天周叔弼可是让投标的乙方给请得好开心好快活。
就在他醉醺醺地唱完,快活地在公主身上摸了一把卡卡油之后,这货打了个招呼,一步三摇地就走出了门准备去撒尿。刚刚出门走了没多久,迎面撞上条汉子,嘴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刚刚那难听到一笔的歌是你唱的吧,是吧!狗日的一笔!”说完就是个黑乎乎的东西迎头砸了过来。周叔弼眼前一黑,脑袋一疼,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靠!疼死我啦!找死!王八蛋看打!!”地面上一个小小的黑影一跃而起,然后啪叽一下栽倒在地,接下来又是哼哼唧唧的声音。周叔弼听见的是自己喉咙里传出的叽叽叽叽的声音,主观上虽然刚刚吼了一嗓子,但是客观上他只不过是发出了一连串的唧唧歪歪的声音而已。周叔弼大惊失色,立马觉得自己不好了,这家伙伸出双手——“五个指头....但是为啥手背长满了毛?而且这个指甲黑漆漆的还很硬.....横看竖看不像是我的手啊?”
周叔弼身上的酒精成分早就没有了,现在他看着自己的肚子——上面同样长满了黑色的毛,双腿也是如此,两只脚丫一看这家伙的眼泪就下来了——“这他妈是猴子啊.....”一条尾巴在屁股后面甩啊甩的,眼前的脚丫子很明显大脚趾跟其他脚趾分开,形成能够抓握的样子。既然眼前的是一只猴子的身体,那么起码周叔弼想知道自己是啥猴子,于是他开始摸自己的脸,实际上用不着怎么摸,他的眼睛能够看见前面的鼻尖部分,只不过摸了之后周叔弼更明白自己的脑袋就类似一个狗头。“狒狒......但是看这个身体很明显还是头小家伙。”
周叔弼再不甘愿也要明白,穿越这种一点也不科学的事情已经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而且比穿越更惨的就是他穿越成了一只动物——一头幼小的狒狒,好在这个狒狒似乎已经断奶,起码他摸到了自己的牙齿都长全了。垂头丧气的猴子坐在一块石头上,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狒狒应该是群居动物,但是周叔弼却没有发现任何一头其他的狒狒,而且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非洲大草原的样子——周围看过去到处都有山,而且还是阔叶乔木林。与其说这里是非洲草原,不如说类似于亚热带温带森林还差不多。
天上有小鸟,灌木丛里也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老鼠什么的,双眼无神的周叔弼坐在石头上傻了很久很久,一直到肚子叽里咕噜乱叫方才如梦初醒。这小猴子牙齿一咬,伸出右爪抡圆了给了自己一耳光,“他妈的!醒醒!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周叔弼啊周叔弼!你要作为一只猴子勇敢地活下去!”
当然随后他的思考方式就努力地向着猴子的方向转去,首先要解决肚子饿的问题,接下来作为一只幼年猴子,他的运气已经好到在这段时间里居然没有遇见任何一头捕食者。但是也足够坏到失群了,身为集群动物的猴子单独一个生活其实也是蛮困难的。不过周叔弼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他没法想象自己跟一群猴子一起生活,日后还会日母猴子......想到日母猴子,周叔弼不禁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看见的画面,顿时一个激灵,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可怕的画面不去多想,周叔弼眼下需要的是赶快找点东西吃。狒狒这种猴子如果是猴子的话会有本能或者说老猴子教导,什么植物能吃什么不能吃。但是周叔弼是人类的猴子,而且也不是植物学家,他对于森林里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敢随便抓一把树叶或者采几个果子吃。而现在的季节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夏天呢还是秋天?反正林子里看上去似乎果子不多。事实上,周叔弼所能到达的地方,一个果子也没有——身为一头狒狒,还是人类狒狒,他的爬树能力有限,那些笔直向天的高大乔木,他完全不会爬也爬不上去。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了!哈库呐玛塔塔!没有烦恼忧郁!简单又好记!”这小猴子咬牙切齿地在脑子里为自己伴奏这个音乐,而身体则是非常老实地往那些阴暗潮湿的倒下的木头那里钻。猴子的鼻子还是很不错的,配合上相当出色的视觉,周叔弼掀开了木头上早已经腐朽的树皮,下面是肥美的胖胖的蛴螬。这只小猴子闭上了眼睛,伸手拿了一条白胖的虫子,恶狠狠地张开了嘴巴将蛴螬塞了进去。
泪流满面的周叔弼在脑子里将哈库呐玛塔塔的音乐放得更响,嘴巴里咀嚼着蛴螬,对自己沦落到要靠吃虫子过活表示了最大的悲惨。“哎?这猴子的味觉很有好处啊!这东西的味道居然很不错!”周叔弼突然睁开了眼睛,嘴巴里的感觉让他觉得似乎回忆起了自己吃过的某种美食来着,啥味道不好说,总之这虫子的味道还真的挺不错。既然挺不错,那么就当那些扭动的白胖虫子是玉米好了,周叔弼飞快地抓住一条又一条虫子,一股脑儿地塞进嘴里。小猴子的饭量有限,这里的蛴螬已经足够让他填饱肚子了。
填饱了肚子,那么问题来了——“这是什么地方?”周叔弼看见了头顶上盘旋的飞鸟,立刻躲到了灌木丛的下面。那鸟儿的嘴巴在天空的映照之下呈现了明显的钩子状,周叔弼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觉得运气真不错,居然没在刚刚那种粗心大意的情况下被老鹰给抓了去打牙祭。这只新鲜出炉的坚强猴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后腿向着森林深处走去——他还是习惯用双腿行走......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森林里已经被皑皑白雪覆盖,然后又是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森林里实际上是有很多动物的,而现在也就是多了一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动物而已。时光流逝,终于也到了这一天——天空中仿佛破开了一个口子,雷轰电闪之下一座山从天空中出现,同时飞快地下降......
第二章
从天而降的山看上去真的非常清晰非常明显,明明还远在数十公里的高空,但是随着巨大的音爆声,山体真的很清楚。地面上的动物疯狂地奔逃,但是也有一些眼神明显跟其他生物不一样的动物呆呆地看着天空之中落下的巨山。
看着落下的巨山的动物之中,就有着一头一身黑毛的大猴子。曾经的小猴子周叔弼已经长大了,这些年来在林子里的生活为他浑身上下都留下了伤疤。这支大狒狒已经习惯于在丛林的地面上生活,为此他付出了远比那些猕猴要多得多的努力——他不善于爬树,这样的话地面上的那些食肉动物就容易抓他。好在狒狒从来战斗力不弱,靠着人的智力,周叔弼在幼小的时候成功地躲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袭击,到了成年之后凭借着一股力气跟锋利的獠牙,总算是能在豹子之流的爪牙下自保,当然看见老虎还是要赶快躲起来的。
这些年来,全靠着各种各样的研究陷阱跟研究植物学之类的手段,在把自己变成了头大半食肉动物之外,周叔弼总算是没有蜕化成真正的野兽跟野人,虽然人是有点神经毛病,但是还算没有疯。眼下他抓着灌木,双足站立起来呆呆地看着天空中落下的山,心中念叨着:“我日!出来看上帝!阿弥陀佛!老子今天要归位!”他倒是没想着跑路——因为就那座山的体积看来,然后再计算下狒狒的奔跑速度,周叔弼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他肯定跑不掉了。现在的希望就是山砸下来的时候给力一点,给他一个痛快的。
巨大的山砸在地面上的时候,大地就好像海洋一样,原本的土地就好像海浪一样掀起了巨大的波涛。超音速的冲击波第一时间就出现在大地之上,周叔弼就跟一根毛那样地被吹到了半空,这家伙第一时间已经因为巨大的撞击声陷入了昏迷。实际上这一次的山落下远比正常情况下弱很多很多,跟真正的山落下的威力差了不知道多少个数量级——在地球上这样的情况起码也是半个地球生态圈的完蛋。而在这里除了造成方圆十多里之内来个大地震,同时刮倒了一批树木,砸死一群野兽之外就没事了。
周叔弼非常运气,这家伙头下脚上地挂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鼻青脸肿浑身酸痛地哼哼着,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脑袋里仿佛开了个交响乐团,鼻血混杂着呕吐物沿着脑袋流淌,毛上全是污物,看上去就是惨的不行的样子。不过这已经不错了,就他所见,左手边的地上躺着一头豹子,头开脑裂一看就是气绝多时,而右手边的树杈上挂着一头老虎,看爪子的样子应该也是断成了好几节,就是一时还没得断气罢了。
哼哼唧唧的周叔弼也没想要爬下来,眼下他浑身都疼,都还不晓得自己断了多少根骨头来着,唯恐一个动弹断骨插入内脏那就完蛋了——虽然身为一只猴子,但是周叔弼眼下还不想壮烈牺牲。肿胀的眼皮成了一条线,狒狒可没啥近视眼,他还是能看到远方的地上一只大老鼠在晕头转向地跑来跑去,双眼相对的时候那老鼠眼睛里的灵光绝对瞒不过周叔弼——那是蕴含了智慧的眼神,不过老鼠可能因为视力的缘故没看到他就是了。
那老鼠昏头昏脑地向着落下的山的方向爬去,而周叔弼受到影响也算是往罪魁祸首那边瞄了一眼。然后这家伙就不顾肿胀的眼皮,将眼珠子瞪得溜圆,下一秒钟这猴子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身体正了过来。映射在他眼眸里的是在、一座有着五个山峰的高山,五座山峰相连,有长有短,很明显就是一只手掌的样子,同时这五座山峰上闪耀着不同的光芒,就是用屁股想那也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的颜色啊。
“我日!这个世界是有修炼成仙的?!这不是地球了吧?难怪我没看见一个人,难怪我这只狒狒能在这种地方出现!”周叔弼几呀乱叫,反正他也吼不出人话。那大老鼠跑得飞快,但是周叔弼看见这老鼠跑到视线尽头的时候突然之间被一朵白莲花所压住,看过去莲花应该是浮在半空中的一个和尚手里放出来的。“唔......秃驴!”周叔弼立刻就想到了这里是哪里,“五行山啊。应该是猴祖宗被压了五百年的地方了。看这个应该是王莽时代么,这猴子犯下案子要服五百天徒刑了么。说起来这世界也真有趣,一开始是死刑,一看搞不定了立马换成徒刑。而且刑期才五百天——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么......”周叔弼眼下浑身疼,当然他也畏于远方那秃驴,没想着要赶快过去看看那姓孙的猢狲——反正他从来不是孙悟空的粉丝。
那老鼠被白色莲花一刷,然后那莲花吸着大老鼠跟着那和尚一起飞走了,路上那和尚嘴巴一动一动地也不晓得说了什么,反正周叔弼距离太远也听不见。他总算还是庆幸自己没有过去,否则被那秃驴抓走的可能就是他。“我记得那猴子服刑的时候有山神土地,还有五方揭谛负责看守的是吧?估计那和尚就是五方揭谛之中的一个。说起来猴子也算是惨,被压五百年没法练功也就罢了,吃的东西居然还只有铁蛋子跟铜汁——话说若是金汁的话,我估计那猴子一出来应该就自杀了。”周叔弼这只狒狒想着这种不着调的想法,顺便就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看看有没有骨头断掉。
运气简直爆棚了,周叔弼摸来摸去发现居然一根骨头都没断,浑身上下也就是点皮外伤而已——这世界乃是有天地灵气的,因此虽然周叔弼自己不晓得,但是实际上这只狒狒在成长过程中不自觉地吸纳了点天地元气,身上的皮毛毛发早已经仿佛钢丝一般——若是今天他被人杀了扒了皮,可也能做成所谓金丝软甲之类的宝物的。
好奇心这是人类的天性,周叔弼自然也是如此。身为一只狒狒,他今天算是找到了前进的方向——若不是知道了这世界乃是西游,或许他过了个二三十年死了也就是死了,但是现在既然晓得了一切,那那种想要活下去,修炼到长生久视的欲望自然就熊熊燃烧。这样的话,五行山下压的那只猴头早晚还是要去看一看的......
第三章
天空之中连续巨响,那是五行山落地之后激起漫天的雷暴,而周叔弼则是闪亮登场,一根骨头没断的周叔弼大狒狒,得意洋洋地完全不顾自己鼻青脸肿的一副衰样,脑子里就是盘旋着要如何如何从压在山下的那猴头那里套出修炼秘诀。不过随后的情况让周叔弼觉得那猴子果然厉害——五行山剧烈震动,使得下面已经生根的大地一起大动而特动,眼看那猴子就要破山而出。此时天上传来“嗡嘛呢呗美吽!”的宏大之声,随后五行山上最高的中指上出现了一张揭谛,上书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果然是俺把你哄了.....”狒狒周叔弼心中暗想,眼看着揭谛一出,顿时五行山上五行轮转,生生把那挣扎的动作给压了下去。
这个地方看不见那只猴子,但是地面的震动停止了说明那猴子算是完了。“五百年徒刑啊。”周叔弼想着,眼下还不忙着去看那猴头,还是先等他平静个个把月再说。眼下么,周叔弼发现自己有豹子肉可吃了。
五行山周围有着结界,这是周叔弼最新确认的情报。来源就是那浑身骨头断的乱七八糟的老虎在六字大明咒落下之时居然自动愈合了这个情况,而且这老虎被治愈了之后居然一溜烟跑了没有抓了周叔弼打牙祭——要知道那时候的周叔弼注意力都放在那大光明咒落下的事情上了。他回头看见的是老虎的屁股——那老虎跑得飞快。周叔弼也没想要远离,吃光了豹子的肉之后他靠着吃周围的果子过了一个月,想想应该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乎就想要试着去看看那孙悟空。
妖怪是走不到五行山的——这一点在这一个月里面几个光头出现击杀了本地著名的一霸——那头周叔弼平时有多远躲多远的铁背苍狼上可以证明。那狼是接近了五行山,就周叔弼看来应该是想要捞点什么好处,其实周叔弼晓得那狼比较蠢,灵智应该还没开多少,但是平日里身上袅绕的黑色雾气多半就是妖气来着。接近了五行山,结果一双铁拳一击之下,那狼就成了肉酱。倒是一些飞鸟、兔子之类的靠近了五行山,那些秃驴却从不出现。
周叔弼现在算是开了灵智,但是绝无修炼,所以说他并非妖怪。于是他装作是一头无知的大猴子,蹦蹦跳跳地捡着果子钻进了五行山——要说这果然是佛家法门,这山落地之后就自发地长出了树木果子,应该也是木系属性的关系。“无知孽畜。”一个声音在周叔弼眼前响起,随后出现了一个和尚,比了个手势之后周叔弼发现自己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地就被甩到了五行山之外,倒是一点伤也没有受。“真是活见鬼。”这狒狒脑子里想了想,看来这地方只能让那些无害的小动物通过,他这种狰狞的大猴子八成就不行,幸亏他不是妖怪,否则被当场击毙也难说。
那也没法子了,谁叫他是年轻力壮的大猴子呢,只能再找机会了。这一拖就拖了整整五年。五年的时间里,周叔弼不止一次地闯入五行山,每一次都装作是捡拾果子吃的傻瓜猴子,一开始刚刚踏入没多远就会有秃驴动手,到了后来秃驴们看来习惯了,放任他越入越深。而出现的秃驴根据周叔弼所见,应该是轮班了——原本可是经常能看见两三个乃至于五个一起出现的。终于,这一天周叔弼看见了猴子祖宗。
露出山体的猴子就是一个脑袋跟一条手臂,肩膀以下的部分统统被压在山里,那个脑袋距离地面大约还有十多公分,总之就是非常不舒服的一个姿势。这猴子也不算大,猕猴的脑袋看上去相当英俊——“我记得我过去在网上好像看见过类似的猴子脸。”周叔弼在回忆,确实这不是电视剧里六小龄童的美猴王的样子,而是网络上那英俊的猴子的样子.......“美猴王倒也实至名归啊,在猕猴里算是漂亮的而且还很大。”露出山体的猴头跟手臂,如果按照比例来看的话倒也有一米多高最起码,在猕猴里算是罕见的巨大体型了。“说起来三尺猴头还真是三尺,可不就是一米多高么。”周叔弼看了看自己,他作为大狒狒,站立起来的话高度达到了一米五——这是他多年以来根据其他动物的体型以及树木自己估计的,在狒狒里这也同样算是极为罕见的体型记录了。而且就他那个狒狒脸,嘴巴里的犬齿远比猕猴长,一看就是个非常凶狠的家伙。正常情况下,力量也应该远胜猕猴,但是山下压着的那个是灵明石猴,能挥舞一万多斤棒子的存在。
他看见孙悟空的同时,那猴头也看见了他。很明显地,孙悟空的眼神里露出了喜悦——他都多久没见到猴子了。虽然这狒狒在花果山可说是从未见过,但是从头到脚毫无疑问地这是猴子,尤其是周叔弼的嘴里还咬着一个苹果,那就更让猴子喜悦不已了。这些年来,这猴子靠着吃铁丸子跟铜汁过活,都多久没有吃过果子了。实际上这猴头前几天才刚刚吃过果子,但是猴子吃果子那是没够的。周叔弼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个秃驴,这秃驴同样一挥手,将他甩了出去。在被甩掉之前,他看见了一只浑身散发着佛光妖气的大老鼠拖着两个黄布口袋往孙悟空那里爬去。
这一次可没有从前那么好的运气了,这次被甩出去,周叔弼浑身上下都被摔得疼痛不已。而那秃驴动手之时的嗔意作为野兽的周叔弼完全能感觉到。“搞不好下次再过去,这帮和尚真的会下手宰了老子。”周叔弼很有点垂头丧气,他还想着从孙猴子那里捞点好处呢。现在可能要没戏了。
柳暗总是要花明的,周叔弼发现了那只大老鼠的行踪。这大老鼠经常呆在土行山峰这里吞吐气息,锻炼法门。周叔弼的视觉极为敏锐,远在几公里之外就发现了这一点,而大老鼠很明显还没能察觉到周叔弼。周叔弼在这大老鼠被抓的那刻就知道这支老鼠是开了神智的,眼下似乎还从秃驴或者猴头那里得了点好处。感叹这老鼠运气的同时,周叔弼也学着那老鼠开始吞吐气息。
老鼠吞吐气息是有时间的,一般都会在太阳初升、日到中天、夕阳西下月上西天、以及午夜时分进行吐纳功夫。偷偷摸摸地观察了几个月之后,周叔弼也开始了自己的修炼之路——能成不能成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第四章
修炼这种东西,要得就是一个心静,心静了才能入道。周叔弼还是人的时候就多思多欲,成了狒狒之后更是忙着想求生之路的问题,于是乎心思极为繁多,结果就是他在一块石头上打坐了半天。念头到处涌现,心烦意乱之下什么感觉也没有。
不能心静便无法入定,心中骂骂咧咧的周叔弼张开了大嘴对着天空之中的月亮大呼大吸,当然除了吸到了一肚子的冷风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垂头丧气的周叔弼大狒狒只得满心不甘愿地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
第二天为了发泄怒火,这狒狒赶上了一群猕猴,大开杀戒。抓着一只公猴子——这是该群的猴王,为了保护猴群丧生在周叔弼手中,周叔弼选了一个好时机,猴子们来不及上树的时候他杀了过去,猴王被杀猴群四散。周叔弼抓着死掉的猴子时不时地啃一口,这狒狒早已经进化成了凶残的食肉动物——这完全是拜周叔弼所托,原本杂食偏素食的狒狒成了肉食偶尔调剂点果子什么的。
啃了几口猴王之后,周叔弼随手将死掉的猴子一丢,百无聊赖地在山里闲逛。自从五行山落地之后,这几年来这地方拜五行灵气所托,倒是生长了不少天才地宝,就是这里的动物也灵气十足——最近可也有不少动物似乎已经有所灵智。其中最让周叔弼气得不行不行的就是他前几天还真的看见了那熟悉的老虎晚上对着月亮吞吐着白色的气息,“区区一只破老虎居然也能吞吐灵气,偏偏聪明绝顶的老子不行!”所以他今天火气来了杀他几个猴头泄愤——老虎打不过......
这些年以来,五行山外也颇有一些人出现,这些人开荒种地,倒是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村落。内里也有些猎户什么的,常年上山打猎,周叔弼就见过好几个,甚至还有一次差点被这帮人给抓了。若不是周叔弼实际上是一个人猴子,会解扣子,估计那一次就会被套子给套死。倒是那帮猎户的弓箭没啥可怕的,周叔弼身上的毛发皮毛可媲美锁子甲,根本无惧那些软趴趴的箭矢。
游来荡去的周叔弼到处乱窜,这家伙现在心中窜火,正在对自己没法入定这个情况火冒三丈的时候,于是一不小心这家伙踩空了。沿着山坡一路滚落下去,掉到谷底的时候还在满天星斗——若不是皮糙肉厚而且运气不错,体重也没有重到灾难的程度,就不仅仅是满天星斗那么好命了。头昏眼花的周叔弼花了好半天才恢复了理智,这个山谷四面都是斜斜的山坡,也没啥遮阳处,宽阔的谷底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不过这地上倒是有几条小溪在流淌。山谷里没啥大树,最多的就是一丛丛密密麻麻的比周叔弼站立还高点的草本类植物。
这些植物有着细长的叶子,枝具纵沟槽,密生灰白色贴伏毛。叶掌状全裂,裂片披针形或线状披针形,中裂片最长,先端渐尖,基部狭楔形,表面深绿,微被糙毛,背面幼时密被灰白色贴状毛后变无毛,边缘具向内弯的粗锯齿,中脉及侧脉在表面微下陷,背面隆起;密被灰白色贴伏毛;托叶线形。这玩意周叔弼有点认识,他过去采下了几片叶子,摸了摸之后抓着脑袋疑问了一句:“麻烦烟草?这玩意不是著名的麻烦么,就是不晓得是啥品种的.....”这家伙看见这玩意,顿时恶从心头起。连撸带抓弄了好大一包这玩意,找了块大块的平板石头就铺了上去准备晒干。
晒干后的叶子跟枝条成了黄色,这家伙娴熟地用大叶子卷了一些叶子跟枝条碎,然后用火石打了火——这地方也就周叔弼一只狒狒会弄火,而且喜欢吃烧熟的东西。周叔弼熟练地有手指夹了烟卷,点燃之后狠狠地哈了一口,奇异的香气弥漫在这个狒狒头周围。周叔弼狒狒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吞吐着烟雾,弥漫的烟气逐渐将这只狒狒给笼罩了。这只狒狒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事实上这是狗脸带来的误解,如果换成一张人脸,应该就是哈多了烟草之后的蠢货笑脸。周叔弼逐渐魂游天外,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完全放空——而这个时候,天地元气开始逐渐旋转,慢慢地渗入到了这只狒狒身体之中。
月上半天,月亮里仿佛有点点光芒混合在周叔弼吞吐的烟气之中,逐渐地被这只狒狒吸收,现在那些卷好的烟卷早已经被抽光,这狒狒现在正在嗨到无边的时候,这个时候却是踏入了无想无念,物我皆忘的入定时候了。吞吐月华,这个妖怪入门之初的关节之处一下子被这只狒狒给学会——就是不晓得药效过去之后还行不行,不过也没啥,大不了到时候再来几根就是了。
就在周叔弼神游天外之际,月华灵气在他体内自行流转,虽然这乃是不入流、没师门的妖怪都会的技巧,但是还是逐渐地改变着狒狒的身躯,把他从动物逐渐往妖怪的方向开始扭转。这种吞吐元气的法门相当地没有效率,照理说这样修炼下去,不晓得要多少年才能开灵智,然后再花不晓得多少年才能踏入化形阶段,而且还多半化成不人不妖的样子,一辈子只能在巡山或者看门小妖里面混。
不过周叔弼的灵智早就开喽,但是现在他魂游天外,于是灵气也就只能自发地按照最容易最短的方式在体内运行。一夜过去,当周叔弼终于回过神之后,“哎呀?这跟老鼠似的玩意是啥?在老子身体里一动一动的?难道这就是‘内力’!”这狒狒仔细地体会了下身体里运行不息的灵气之后,当即是狂喜乱舞啊。不过接下来就要研究自己是怎么弄出这灵气的?这太简单了,嗨翻了又不是昏迷,回忆一下是能够记起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啊哈!原来如此!当真是老天待我不薄!大x麻烟!走起!”这狒狒当即凌空翻了两三个筋斗。接下来他晒叶子的举动就更加卖力了,这都是他修炼的本钱啊。
周叔弼也试着看看能不能自发地入定,但是他发现好像还差了点,就是没法入定。于是乎这玩意还要继续抽,他那时早也抽晚也抽,要不是灵智开了之后修炼能迅速地踏入辟谷境地,这家伙早就饿死了。妖怪吸纳日月精华乃是修炼的正道,但是按照自己的情况具体吸纳运转何种属性的元气以及如何在体内循环,这就是有门路的妖怪跟野生妖怪最大的区别了。那老鼠就是个有门路的,而周叔弼算是野生。
上辈子周叔弼除了看看武侠小说以及玄幻小说之外,就没有研究过什么修炼法门。于是到了现在也就只能靠着记忆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功法以及自己那些奇思妙想的乱来来试着进行灵气的循环。可怜他连经脉都不懂......
第五章
不懂经脉的妖怪一点不稀奇,野生的小妖怪一般都是如此,它们多半浑浑噩噩地就会依靠吐纳天地元气的时候体内自发形成的最短最容易的灵气运行路线运功,到了灵智开启之后多半也不晓得转变,化形化得乱七八糟,最后一辈子学会点搬运术或者弄风弄云的法术在巡山小妖或者看门小妖的路子上过了一生。
周叔弼比它们好多了,首先他是一只狒狒。狒狒是啥?狒狒是最大的猴子,身为灵长目猴科猕猴亚科狒狒属的干将,也是最凶猛的猴子——说起来跟那边山压住的猴头还算是亲戚来着......这狒狒天生就似人么。狒狒的经脉自然也类人,猿猴修炼原本就是最类似于人的一路。
周叔弼自然也是如此,何况他还预先开了灵智,比起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还要聪明兼见多识广。所以在炼气之时这家伙也依靠着自己的才智胡搞。按照他的记忆,似乎任督两脉是一前一后来着,然后配上十二正经,天地元气节节贯通之后应该就算是入道了。于是这家伙开始试着控制体内运转的灵气,好在最近他已经逐渐学会了自己控制入定,不需要借助那些叶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招了天谴,前几天一场雷击烧掉了大半的麻科植物,若不是周叔弼晓得自己现在起码距离五行山有百里之遥,说不定他还会以为是那群秃驴晓得了这害人东西前来除魔卫道。至于为何周叔弼一开始就看佛门中人不顺眼,那也是有原因的。曾几何时,他也曾去过帝都朝阳区,试图加入仁波切的行列——佛经那是一本没看过,但是在qq上听那自称仁波切的家伙宣扬自己今天又开解了几位女施主,真是羡慕不已,于是乘着放假准备去试一把,然后毫不例外地可耻地失败了。不但没能成为预备仁波切,反而被那些仁波切给打了一顿,然后他高呼仁波切都是骗人的,接下来又被各位施主跟女施主打了一顿......自此以后,他跟仁波切不共戴天。
现在这狒狒到能控制自己的灵气运转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里,周叔弼不但控制住了体内灵气的流动,同时也在灵气流动过程之中摸索到了一些可能是穴位的东西——灵气运行到他身体的某些地方会自发地停留下来并且旋转,还有一些灵气似乎就这样沉淀在这些部位。为了避免搞错情况,周叔弼破天荒第一次开始建造巢穴,以前他可是流浪猴子。狒狒的爪子坚硬如同钢铁,他在山谷的边上挖开了山体,草草地挖了一个洞让自己有个窝,而且他在窝的石头岩壁上刻下了一个猴子的形象,同时将研究出来的穴位在猴子形象上做好了标记,还画出了灵气流动的方向。
多年没有写过字了,一开始这家伙还真是提笔忘字,逐渐地在记录过程之中,周叔弼回忆起了文字,开始从错字连篇进化到了码出正确的文章。这些都是他摸索而出的心得。
这狒狒不断地没日没夜地吞吐着天地元气,由于修为极低,所以哪怕他整天干这个也吸纳不了多少灵气。好几天下来,哪怕已经进入了辟谷阶段,周叔弼还是饿得不行了。这个山谷里除了大量的麻草以外,并没有什么动物也没有果树,所以这头狒狒不得不努力地爬上山崖,越过山峰去找食物。好在五行山周围灵气充裕,因此动物倒是不少。这狒狒周叔弼杀了一头野猪,“哎?力气变大了啊!”这家伙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原本若是要杀掉一头野猪的话,这狒狒顶多只能找那些小猪或者落单的母猪,是绝不会去找成年的大公猪的。而现在这家伙饿得狠了,一时之间脑子不太清楚,找了头大野猪就杀了过去。这野猪也是狠角色,看见有野兽冲过来要动手,当即就是迎面冲过去。却见周叔弼双爪把住猪头,双足蹬地,生生顶住了超过三百斤的大公猪的冲锋。然后这狒狒双臂一旋,硬是将野猪翻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声巨响之中将大公猪按倒在地。随后这狒狒一爪抓住猪身,双臂发力之下生生将这公猪撕开,这可不仅仅是千斤之力能办到的。
满地都是血跟下水,浓烈的气味一冲之下这周叔弼方才醒悟过来,发出了如上的感叹。确实是如此,这段时间的修炼最显著的作用就是这狒狒的力量获得了巨大的增长。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凡感悟了修炼之道,踏入了妖怪之路的野兽首先获得的正是力量与体型上的增长,与之相比这神通法术可就落后极多了——这一点倒是跟人类修炼之路相反。
这狒狒一把将死猪抗在肩上,三下五除二就回到了山谷之中,然后这家伙再度点起火堆,烤了条猪腿饱饱地吃了一顿,随后将余下的猪肉给烘烤成了肉干,丢在洞里之后就再度沉入到了吞吐元气之中。
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一转眼已经是十年过去。这十年之中,周叔弼仿佛发了疯一样修炼——穿越成了一只狒狒,而且还是来到了西游的世界,那么除了努力修炼成妖怪还能干啥呢?若是不去修炼,那这段时间早已经足够让一只狒狒踏入到中年,而周叔弼却觉得自己精力充沛,体内的元气一天比一天雄壮。
如今他已经是站立之后身高两米的巨大狒狒了,光是看上去比银背大猩猩还要雄壮,而比大猩猩更长的嘴巴里粗大的獠牙也堪称一代凶器,双臂更是修炼出可能有万斤之力。这狒狒一身黑毛,根根如铁,爪尖牙利在附近全无敌手。而周叔弼这些年来的修炼也找出了一条路子,他摸索出了身上好多个可能是穴道的地方,不过他始终没搞清的问题是“这些穴道是在肉里还是皮肤?或者这干脆就是血管?”他能够感受到经脉的存在,但是就算是前两年终于能够内视了他也没找到经脉的真实,跟血管不一样,经脉没有一根管子......
但是灵气依旧可以流动,周叔弼能够感觉到厚重的灵气从他的口鼻之中被吸入,然后沿着喉咙一路下去,在膻中这个部位一分为三,两股往双臂而去,而最粗的一股继续沿着身体中线一前一后往下,在肚脐这里再度一分为三,两股往双腿而一股往尾巴而去。在这些路线上串联着一个个的穴位,灵气每过一个穴位就细小一分,最后消失在手指尖、脚趾尖以及尾巴尖,没有形成一条回路。
这些年以来,周叔弼就在研究经脉的走向以及要如何留住灵气,就算是他也知道,这些灵气是应该修炼成妖气存储在身体里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绝大部分的灵气在身体里走了一圈之后再度散入天地。于是这家伙努力地研究,试着能不能在穴道里保留更多的灵气,为此搞清楚穴道的具体部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当然他现在的答案是,穴道很有可能是在肌肉以及皮肤里,所以他就要强迫那些灵气灌注到皮肤以及肌肉之中,尽可能地不让那些灵气从身体里流失。
实际上周叔弼完全不知道其实这很正常,在没有开辟气海之前,灵气原本就绝大部分留不住。只有在长年累月的修炼之中,逐渐开辟了气海才会让灵气转换成妖气或者仙气留在体内,而妖怪的话更是要逐渐凝结成一颗内丹。
第六章
周叔弼的修炼,整日里吞吐日月精华其实也就是起了个洗涤身躯,让灵气贯通经脉的作用。换成任何一头还未开灵智的禽兽,这时候都会自然而然地使得灵气在身体的某个部位沉淀凝结,踏上开辟内天地妖丹的第一步。奈何这狒狒想得太多,弄了太多似是而非的玩意。比如他识别出来的“穴道”就是其中之一,狒狒跟人体不是一样的,同样的地方人类有穴位而狒狒不一定有,而且所谓的经脉也是如此,狒狒可未必会有十二正经加上奇经八脉——当然化形了之后可能会有。而周叔弼这样搞法,居然没有走火入魔也是他的运气,得益于这家伙强横的狒狒之身——最强的猴子不是吹的,估计就算是有点小小的走火入魔也会被这家伙给忽略了。毕竟在周叔弼的想法里,所谓的走火入魔是肯定一口血吐出来的......
这狒狒这段年月里其实就是在用灵气打熬身躯,至于道行其实无甚增长,什么障眼法啊、卷起一阵妖风之类的法术统统不会——一般像他这个程度的小妖怪,起码会用点障眼法保护自己,用点卷起妖风跑路或者抓食物来着。要说如今周叔弼也发现了一个事情,为何妖怪多喜欢吃血食的奥秘。原来这妖怪吃东西就是补益元气,像果子这种除非是天材地宝否则谈不上什么元气,反倒是吃那些生灵倒是可以大补元气。但是周叔弼不晓得的是这样补益的元气是浊气,日后若是想要修炼天仙之法自有麻烦在此。
也因为吃东西可以补益元气,提高吸纳灵气的质与量,所以这狒狒完全变成了狮虎一般的猛兽——虽然说狒狒原本就该算是猛兽来着......这家伙力大无穷,浑身皮毛如钢似铁,而且奔走如飞,再加上那人一样的狡诈多智,倒是在附近拿下了好大一块地盘。距离五行山颇远的周叔弼也没啥降妖除魔的和尚来收服,他眼下这点妖气也就是不入流的小妖,入了流的妖兽而已,若不是喜好杀生吃肉的话,这种档次的家伙就算是靠着五行山,秃驴们也懒得动手。
最近这狒狒也算是找到了不错的血食来源,五行山一带动物繁多,森林茂密,草药也是又多又好。因此附近的村庄多有猎户与樵夫、采药人来往于山林之中,这村庄基本都在五行山那个无形的佛家结界之内,而出来的猎户什么的就成了某些妖怪的猎物。山林之中,被打杀的野兽不少,靠着妖怪们不敢接近五行山的缘故,这些猎户平日里最大的对手不过是普通的豺狼虎豹之类,所以这帮人胆子越来越大,不断地扩张自己的脚步。周叔弼就曾经差点被猎户给搞定,若不是会解套,估计就挂了——那时候他还是普通狒狒来着。眼下既然已经修炼到了这个程度,那么遇见猎户自然是要报复回来的。
这猴子这天自然也在捕食,他的地盘里那些野猪麋鹿多得很,而这头狒狒妖怪平日里也不算是大肚汉,他还很讲究营养均衡呢。站立在一块大石边上的周叔弼自然看见了三个猎户拿着弓箭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群在林中水塘边上喝水的鹿。“哎嘿,买卖来了!说起来这么多年我都没好好研究过这个世界的人呢。”这狒狒发一声吼,仿佛平地起了个雷。那三个猎户顿时吓了个屁墩,而鹿群飞快地跑了。战战兢兢的猎户们只看见一头高大的黑毛怪物转到他们面前,獠牙毕露,金目生煞。他们却是不认得这是何种野兽,但是看来就是比老虎更凶的家伙,当下奋力就是一箭射出。要说这三个猎户也不是全然无用之辈,这慌忙之下的一箭倒也是颇有点准头跟力量的,可惜利箭射在这怪物的身上根本射不进去,溅射出一道火花之后就落在了地上。这怪物再度发了一声吼,手臂一长,抓住了一个猎户往地上一摔,眼见红的白的就流了出来,看似不得活了。余下的两个猎户也没能跑掉,一人被一拳打成虾米状,嘎拉拉的骨头断裂声连番响起,身上的骨头尽数粉碎,也是双脚一蹬去了。另一人被一爪撕裂,半个身子都被撕掉,也是飞快地去了阴曹地府。
转瞬之间连杀三人,这周叔弼狒狒只是甩了甩手上的血水,同时觉得这些猎户还不如老虎豹子对他造成的麻烦更大一点。这家伙蹲下来看着几个人的尸骸,爪子扒拉着这些人身上的衣物,捏起了弓矢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这弓箭倒是还过得去,用的牛筋缠绕木胎,然后黏贴牛角,说起来这弓倒是挺不错的反曲弓啊。”这家伙拉了拉弓,毫不意外地这弓被拉折了。这家伙蹲着用手指头蘸了蘸脑花儿,然后放在嘴里吧嗒了一下——很久以前周叔弼就发现,随着他穿越到了狒狒身上,很多原本人类的心理习惯都有了巨大的改变,比如他对于杀死猎物之后直接啃咬生肉以及喝掉鲜血的心态就完全变得非常平和,完全不会有什么恶心的感觉。现在品尝下脑花也是如此,“唔.....味道很一般,但是元气倒是挺足。比起一般的动物来说,起码比鹿跟野猪要强得多,不如豹子估计也不如老虎。”抓起三具尸体,周叔弼将它们往肩膀上一抗然后就跑了。
吃人原本是周叔弼绝不可能去做的事情,他又不是汉尼拔这种心理变态者。但是穿越成了狒狒,而且如今开始踏上妖怪之道的周叔弼,反倒是对于这举动没有了恶心的感觉——过去他可是哪怕想想都会恶心的,人不相食是社会属性不是么。“妖怪吃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虽然周叔弼是从人过来的,思维什么的也依旧有着人的痕迹,但是实际上这家伙已经是妖怪了,从里到外都是如此。没有心理障碍,也没有什么事后的后悔,周叔弼这支大狒狒就这样踏上了有机会就会抓个猎户或者采药人、樵夫来肥腻腻地吃他娘的道路。这浑身的浊气以及缠绕于身的业障那是越来越多了——这也是佛家的蛋疼之事,上古之时还没有秃驴的时候,妖怪吃人可没有那么多麻烦,妖怪吃人、人吃妖怪都非常正常。
这狒狒修炼的“穴位”虽然多半都是臆想,但是用处倒是让灵气能够散发于四肢百骸。也并不是全无作用就是了。而且随着吸纳日月精华程度的加深,虽然晚了一点,但是周叔弼还是感觉到了灵气的分化。吞下的灵气化为五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刺入他的内脏。
第七章
周叔弼明白那是五行之气,他早就知道五脏是对应五行的,只不过过去修为不到罢了。眼下天地元气入体之后迅速分化五行,分别窜入周叔弼这只大狒狒的五脏之中。老实说这跟上刑也没啥两样——周叔弼一呼一吸之中,便仿佛有千口刀刃沿着气管一路向下,在肺里乱戳;肚子则是肿胀不已,但是偏偏表面上看一点也没有异样;心头烈火熊熊,无边的燥意充斥心中,烦躁而生无名火直冲头顶;偏偏又从腹部生出一股焦热之气,木助火势,将肾水烧的滚烫发干。
拜大狒狒多年以来打熬身体所赐,这五脏之苦偏偏无法让周叔弼昏死过去,“该死!修炼哪有这样苦法的!”这狒狒全靠痛苦维持了一点清明,还能想着这个问题。其他妖怪分化五行之时确实没有如此痛楚,一般来说要吃到这种苦头的时候,这些妖怪都要到化形之时了。滚烫的肾水灌入骨髓,这种痛苦让这大猴子当即倒地,心中所起的无名火反客为主,将灌入体内正在沿着经脉运行的灵气尽数化为焚炎,猴子以头抢地,浑身上下经脉仿佛一寸寸被焚烧的痛苦让周叔弼恨不得直接撞开脑壳死了算了。
原本盘踞在肺里的金刃之气感觉上已经将整个肺脏捅成了篓子,现在正在不断地穿过肉,穿透血管,直接从皮毛上穿出来——坚韧如同钢丝一般的肌肉与皮毛根本无从阻挡。但是从表面上看还是毫无异样之处。这狒狒已经无力再动,他只是趴在地上,只剩下了咬牙切齿的力气。而最最难熬的就是筋里面传来的奇痒,这种筋络不断地被斩成片片烧成焦炭的痛楚同样在不断地转变成再生的奇痒,深入骨髓的奇痒使得周叔弼觉得这比痛苦还要让猴子难以忍受。
眼看着这狒狒出气多进气少,走在嗝屁着凉的康庄大道上,周叔弼这猴头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在心里骂骂咧咧,“老子这下要归位。娘的这叫什么事!谁想到修炼能把自己修炼成这个惨样子!”但是实际上这猴子看上去油光水滑得紧,除了气息奄奄以外毫无什么外伤。就在这猴子等着自己断气的一刹那的时候。突然之间,浑身暖洋洋地一片无上奇妙感觉,这种感觉就跟他前几天将最后的叶子一口气抽光之后一样......
下一秒钟,这狒狒从地上一跃而起,充满了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双爪。他握了握拳,就好像重新认识那样缓缓地握紧拳头,感受着手臂上的肌肉逐渐收紧,双臂之中灌注着无穷力量。随后周叔弼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自己身体一遍,丝毫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他叩击自己的爪子跟牙齿的时候,发出的却是金石之声。这狒狒原本就是长毛,眼下毛发蓬开,呲牙咧嘴地比划着动作,一声咆哮震动山林。
这个过程带给他什么样的好处,周叔弼表示我完全不晓得,总之也就是感觉到力气好像大了点,同时运行灵气更快了点,然后五脏居然也开始吸纳灵气,最后就是自己感官更灵敏而动作更为控制自如的迅猛。此时的大狒狒周叔弼早已经穿梭如风,在山里地上移动的速度远远超过奔马,力大无穷的同时还铜皮铁骨,实在是方圆百里之内的一代山大王——此时狒狒所在距离五行山整整百里之遥,不算上山下压着的那猴头,可能周叔弼这只狒狒确实是凶兽一头。“哼哼,生裂虎豹!倒拽九牛!”这狒狒在山林里纵跃如飞,得意洋洋。
而这狒狒也吃血食吃得紧,一日吃掉数百斤的野猪毫不稀奇。也因为这样,他开始扩张地盘,周叔弼是一个聪明的狒狒,他很明白以他这样的胃口要多大的地盘——如果他不想把自己的地盘里的生灵吃个精光的话.......“说起来别人修炼妖怪胃口会变小,为啥我越练胃口越大呢?”周叔弼发着完全错误的感慨,手底下丝毫不慢,轻松自如地殴打着眼前那巨大的野熊——这可是距离他最近的山大王之一,也是一个正在吞吐日月精华的同道中妖。这棕熊倒是吃素居多,虽然体型比之周叔弼还要大上不少,但是在力气上跟凶猛残暴程度上远不如周叔弼这只吃人的狒狒——这野熊可还没有吃过一个人呢,他更喜欢吃果子跟鱼。
周叔弼倒也没有想要对同道中妖赶尽杀绝,实际上他自称“老子绝不嗜杀!”虽然这种话估计没啥有理智的生灵会相信——谁会相信一头好斗凶猛而且爱吃血食的獠牙狒狒会是绝不嗜杀的呢?说起来最近这狒狒也学着西游之中的习惯,将骷髅用筋涤给串了串挂在脖子上,当做“阿弥陀佛”的念珠玩弄来着。截止到他眼下驱赶野熊为止,这家伙的脖子上已经挂了六个骷髅了。当然这狒狒的身高现在也已经达到了二米五这样,不过最近停止了增长,但是这已经是全天下最大的一只猴子了......
将那野熊打得鼻青脸肿之后,这野熊也算是颇有眼色之辈,眼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半还多的凶恶猴子类野兽手下留情,当然也赶快屁滚尿流地跑路了,让出了方圆数十里的地盘给这凶恶的狒狒。而周叔弼也算是能将自己往更远离五行山一点的地方挪动了一下——他可是很明白自己这种妖怪若是被五行山那帮和尚看见了会如何。土地山神什么的周叔弼根本不鸟他们,就算是他修炼到如今还没有化去喉间横骨无法说话,也不会什么法术,但是光靠一身神力就敢吊打那群渣渣,至于它们驱赶的鬼兵那就更加地不怕了,若是驱赶过来说不得还帮了周叔弼加餐。但是那帮秃驴......虽然没有真正打过,但是光想想那帮秃驴擅长的抗打神功以及各色各样的空间法术,就不禁得周叔弼这只妖狒狒不心生忌惮。“打不过,应该是打不过!”这狒狒一直都清楚这一点,他这种吃人杀生的妖怪,被看见的话绝对是要被镇压的,失去小命都有可能.....
实际上现在周叔弼之所以修炼,可不仅仅是为了长生久视纵横天下,也是为了不被人给镇压收服,但是从真心上来说,其实还是童年时候那些书籍给他的梦想跟好奇。不过对孙悟空的好奇跟善意在当年看见这猴子的一刻就消失了不少——一只猕猴而已,虽然是雄猴子但是很可能是天阉......这些年来更是回忆起了西游一书里面的段子,这猴子就不是个好老大.....而且很快这猴子就要被套上套子,变成了杀妖怪的好手。再说了,周叔弼现在可是很想见识见识所谓的唐僧肉来着。
不过一切的一切起码也要到这狒狒能修炼化形再说,就他眼下这种水准,距离化形整整还有十万八千里。
这狒狒不断地扩张着自己的地盘,不过他这时候又发现自己的胃口又变小了。他对于这种所谓的修炼也已经无话可说,这完全没啥规律么。反正他每天干的就是定时吞吐日月精华,然后在体内游走,努力地灌入各个“穴位”,最后花上时间抓点血食来补充元气。
就在这狒狒这样再度度过了几年之后,他体内的灵气也已经积攒到了一个瓶颈,再怎么吞吐精华,也已经无法往所谓的“穴位”里塞入一丝一缕的灵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