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黑无常陶成章
1900年的新年已近。
胡小岩终于在将自己的领地跑了一遍，并陆续认识了手下的所有官员。
胡小岩已经成亲，几乎重要的人物如蔡元培、章炳麟、叶澄衷四子叶贻铭、李经迈、陶成章、唐绍仪等人都有派人前来拜年。而胡小岩也派人给这些人包括满清的几位王爷和李鸿章盛宣怀朱葆三等人送去礼物。
在春节前一天，胡小岩收到了恩铭的帖子。恩铭希望能够与胡小岩见面面谈。
对于恩铭的帖子胡小岩不敢怠慢。胡小岩的征兵如此轻松，恩铭功不可没，如果不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胡小岩哪里能够在安徽各地设置征兵点，顺顺利利地召集了一万多人的武装队伍？
到了安庆之后，胡小岩当即拜访恩铭。
在巡抚衙门，胡小岩见到了安徽巡抚恩铭。恩铭显得有些憔悴。
“胡大人，你最近的动作可不小哇！”恩铭语气有些生硬。
“托大人的洪福，安庆轻工业基地，宿县和马鞍山的矿业生产，三处都发展的不错。只是底下刁民太多！不得不防啊。就比如宿县的那些人，如今不给小人找点麻烦就不太舒服哇。”胡小岩开始叫起苦来。宿县的士族们现在确实不太安分。他们当然不安分拉。这些人的儿子侄子只要上了一定年纪的，就统统被胡小岩给抓去了，好一点的当了老师，差一点的就被抓进了军官学校。
想这些年来这些士子们五体不勤，六谷不分。何曾做过重活的？这一下子被弄进军校去学军事。不仅德国教官们对这些人不满意，连同这些士子对胡小岩也是大大的不满。
胡小岩也是没办法，手下的那些大学生他可不舍得送进军校。那些都是能下金蛋的母鸡哦。军校的学员不够，胡小岩只好抓这些识字的士子们来充数了。不过军校对外称呼只是德语培训班而已，胡小岩目前还没有权势可以开办军校。军校的开办是要上奏朝廷的。
恩铭不满意的也在这一点，你一个矿业总司衙门招那么多兵想造反吗？若非还有求于胡小岩他早就翻脸了。胡小岩在他的农场和轻工业基地目前投资已经到了一百五十多万两了。眼见着各种工厂超过二十家已经开始开工了。这些天都只见源源不断的原材料从各地涌入安庆，然后制成成品源源不断地开进安庆码头。
恩铭对于胡小岩这种能办大事的人还是很满意的。随意对于胡小岩的超编征兵也就不是很在意。但胡小岩开办军校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呀。这可是只有朝廷才有的权利！
“你的军校还是关了吧。不然老夫也不好像朝廷交代呀。”恩铭放低了口气，他从袖子里掏出几份奏章。
胡小岩接过一看，里面全是世家大族们对于胡小岩作为的弹劾。有说胡小岩聚兵造反的，有告胡小岩开办军校图谋不轨的。所有的折子都是言之有物。看得胡小岩咬牙切齿。
“大人，下官在宿县干得怎么样，在安庆的轻工业去怎么做的，大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没有那些兵在看着。这些家业还能保得住吗？”胡小岩哭丧着脸。
“大人，下官可是将自家在英国的产业全都卖了才得了些钱，现在可全都投在了这些洋务上了。若我有私心，何不招兵十万八万的？”
恩铭眉头一扬。若是胡小岩将几百多万两全都拿去招兵，招个几万兵，哪怕全都是拿的是长矛大刀，他恩铭也是抵挡不住的。现在的安徽可还没有开始新军的训练呢!
在慈禧死后，朝廷才开放了各省练兵的权限。这时的恩铭手下的那些兵丁主要是以淮军和绿营兵为主。他们的战斗力连民兵都不如。
“小胡，本官自然是知道你的。可你的这些做法确实不妥呀。我大清还没有如此前例的，军校是万万不能再存在的。”恩铭对这点是绝对不能妥协的，他可是满人！天下也是满人的天下。
“好吧，大人。下官回去后就解散军校。”胡小岩无奈地答应下来。
恩铭最近虽然很依赖胡小岩去做洋务，搞轻工业的工业区，但他始终是个满人，而军校在现在没有朝廷的诏令就开办的话，按律法是要杀头的。
如果胡小岩坚持己建，恩铭也许不会说什么，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将逼得他聚兵造反。恩铭毕竟是安徽巡抚，他是有着权利直接给胡小岩定罪，然后没收其产业的。造反什么的还是别开玩笑了。没有重工业基地，没有大后方的支持，胡小岩先期的工作就白费了。一旦到了这一步，胡小岩也就只能回到英国去做寓公了。
恩铭也并不是真的要跟胡小岩翻脸，他是真心做事的，只是胡小岩闹得动静太大，你妹的，动不动就征兵一万，居然还搞什么军校，再这样下去，老子这个安徽巡抚也顶不住压力了呀。
他和胡小岩简单谈了谈明年的工业区计划后就开始告诫胡小岩。因为最近义和团闹得越来越大，京师有传言慈禧太后要招义和团入京。虽然遭到了朝臣一致拒绝后慈禧最终放弃，这是唐绍仪发电报让胡小岩回来的原因。
但实际上慈禧并没有放弃这一点，她暗地里发文给袁世凯让袁世凯停止了对义和团的剿灭。新任的山东巡抚袁世凯此时还不想造反，当然不敢违令。只能停下部队的脚步。结果原本快要被全歼的义和团改聚为散，然后集体向天津方向移动，一路上打土豪，破教堂。死伤上万人，各地损失的钱财以百万两计。
恩铭虽然是旗人，但他这个人还是相当有眼光的，现在的义和团闹得这么大，又以“扶清灭洋”为旗帜。而洋人也不负重托，开始调兵进入大使馆，同时向清廷抗议。只是抗议了几个月，慈禧也没有怎么理会。
当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洋人肯定会出兵。一旦洋人出兵，清国的军队能够抵挡的住吗？恩铭对此是不抱希望的，他也算知兵的，什么绿营淮军还是袁世凯的新军，看上去神勇无敌，但打起来能不临战脱逃就是好事了。否则李鸿章的北洋水师又怎么会败？聂士成的武毅军又怎么会从朝鲜一败涂地，直接退到天津？
一旦局面真的到了那一步，他恩铭也就只能举兵勤王了。可他手下什么些人，他是心知肚明的。要打战还是要靠新式军队，就像胡小岩手下的那一万兵马！恩铭知道胡小岩在那支军队身上已经花了上百万两的白银。如果是和平时期，恩铭早就动手了。自己私养军队，特么的就是造反的前奏。但他不敢。胡小岩手下的万条枪是内因，义和团和洋人即将发动是外因。他还需要胡小岩。
所以恩铭对胡小岩一番打磨之后，就好言好语地夸赞，这一顿饭，吃的胡小岩极为不舒服。
胡小岩在英国接受的教育，对满清这种官场文化是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懂得那些拐弯抹角的道理。但他又不敢细问。毕竟大家还没熟悉到那种程度。
饭后，恩铭居然亲自送胡小岩出门。临别之际，恩铭看似无意地问一句道：“小胡啊，听闻你娶了个洋女人？”
胡小岩一愣：“正是。”
“这不好！很不好！”恩铭摇着脑袋，也并不细说。
留下胡小岩满腹愁思。恩铭并不是第一个。自从胡小岩带着安琪儿回到衙门，介绍给自己的属下后。无论孙禄堂和张远这样的武人还是李经迈陶成章这样的文人，各个都对安琪儿是表面恭敬，内里好似并不满意。
胡小岩对此不明所以。他非常想不通为什么众人对他娶了个英国人居然会有些情绪。他娶谁还是不娶谁，不就是他私人的问题吗？为什么要牵扯到工作和事业上去？
出了巡抚衙门，胡小岩前来见一见陶成章。
陶成章现年22岁，两年前两人初识，蔡元培和章炳麟梁启超等人就默许了陶成章跟随胡小岩，因为陶成章太过年轻的缘故。
而陶成章虽然年轻，但他早已踏遍浙江山水，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理念。在胡小岩不在的日子里，他和李经迈配合的亲密无间，将安徽矿业总司衙门经营的滴水不漏。好些被朝廷大员们安插进来的官员都被他欺负的只能挂冠而去。
李经迈主要主持新镇的建设和经济方面的工作，而陶成章才是真正主持大局的那一个，说起来也算位高权重。
可是陶成章的居所还是非常简陋的一栋茅草屋。虽然有胡小岩大笔钱财发下来，但安庆的轻工业基地建设还是时不时出些毛病。陶成章一直都住在基地的茅草屋里，连新年也来不及过。
工业区的雇工上万男女集中在一起，难免会发生一些龌龊事情，陶成章脾气比章炳麟要好一点，但他二人实际上都是武力至上的信奉者。他从宿县调动了两百警察，又从本地招募三百警察。五百警察镇压下去，甚至吊死了超过二十个的倒霉蛋，才让工业区的建设按照原计划超期完成。不过这也让陶成章多了个外号，只因他面黑如昆仑奴。人称“黑无常”。用传说的话来说陶成章之名可止小儿啼。
胡小岩对此只能一笑置之。
第七十一章 天下英雄 舍我其谁？
陶成章一个人住当然没那么多麻烦，他自己用些煤炭烧了个小炉子，上面炖了点青菜豆腐萝卜之类的加上两片咸鱼干和一壶小酒就这样的来招待胡小岩。
胡小岩先是说了说恩铭的态度，陶成章简单解释了下恩铭的看法，他毕竟是本土人士，对于官场那些魑魅魍魉还算了解。
胡小岩听了也就大致了解了恩铭的境地。说起来恩铭也算倒霉，他被安排到安徽当巡抚，其中李鸿章和满清遗老们是出了一把力的。现在满天下谁不知道大清快完蛋了？区别只在于慈禧还能坚持几年！有慈禧在，无论李鸿章、张之洞、刘坤一还是袁世凯之流当然就是我大清的大忠臣。但慈禧一旦倒下，鬼才知道这些人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比如说爱新觉罗·奕劻这位满清全是最重的王爷就收钱收到手抽筋。袁世凯之所以每次遇到危机都倒不了，就是因为袁给奕劻送了黄金的缘故，此君的家财可以算是满清遗老中的第一位。他给人办事从来都是明码标价，无论是谁，只要你给钱，哪怕你是他的仇人。钱财他也照收不误。
连他的儿子都看不过去，跑去质问他。他振振有词地回答：大清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完了。我不多收点钱，等大清没了之后。我们全家都去喝风吗？
这就是满清的王爷！而醇亲王载沣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收钱，但他的钱财后来几乎全都花在大清江山上面了。最后只剩下几座房产养老。
恩铭做到这个位置，其实就是因为满清的遗老们在为自己准备后路，他们想的很清楚。这个天下，如果还有一个人不带偏见地看待旗人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李鸿章。绝对不是张之洞袁世凯之流。
而安徽就是李鸿章的大本营。来这里安家是最安全的。
但恩铭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旗人。他想的不是来这里为满清贵族谋财，而是为大清国续命。只是他找错了合作伙伴，或者说他不得不选择胡小岩！
胡小岩想明白道理之后，心里就轻松了很多。只要恩铭暂时不动他，等到八国联军侵华，他就再也不怕恩铭了。到时候他征兵出兵都会名正言顺，如果恩铭敢耍手段，他回头就可以灭了这厮。
二人都是年轻人，相谈甚欢之余。
胡小岩不由得就问出来：“陶大哥，为什么你们都对安琪儿好像有些不太满意呢？”
陶成章夹着豆腐的筷子顿时停住，他苦笑一声放下筷子。
“其实也谈不上不满意，我个人倒是没有太大意见，现在是中国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只是传统毕竟是传统！大人！你现在大势已成，无论是工业基础还是民众基础，抑或是军队。全都超越了当世大人。”
陶成章指了指炉子上的锅子：“就像这一锅伙食，大家都在里面抢食吃，可你却早已经做好了端锅的准备。大家都看得清楚。要救中国非君不可！而未来的君上夫人，怎么能让给一个洋女人呢？”
胡小岩目瞪口呆。这都什么跟什么？我自己都还没有绝对的信心呢。
“你夸张了。”胡小岩红着脸摆了摆手，“我做的甚至还不如李中堂和张中堂呢。”
“不！”陶成章拿起筷子，“在大清，谁有兵权，谁就当家。当年的曾大人，李中堂，左中堂。就是榜样！而有了兵权也不过称雄一时，比如曾大人，李中堂。要想国家强盛，还要办洋务，如张大人。除此以外，还需要钱财，如盛宣怀之于李中堂和张大人。这些都聚齐了才能影响到国事。可是你发现了吗？这些你都全了。”
“说到兵，大人你有一万之众。现在又有洋枪洋教官在训练。说到洋务，大人你在办重工业的煤矿厂和铁矿厂，听闻还有火电厂。说到教育，大人出资兴建了中国最大的大学，光洋教习就有千员之多。说道钱财，好似我等下属还没有为钱苦恼过。”
“大人，有了这么多优势，天下之间，舍君其谁？”
胡小岩苦笑。钱财，你们是不为钱财发愁，可我老人家为了钱财和洋教习。连卖国协议都签署了两个了。不过听陶成章这么一说，他才发现，原来两年间，他的摊子不知不觉之间居然就铺的这么大了。
安庆轻工业基地附近的棉花生产基地、纱厂、制衣厂、绞丝厂、造纸厂、洋火厂、洋灰厂、面粉厂、榨油厂。。。。
胡小岩细细一数，光安庆这里的轻工业基地就有超过十家的厂子。原本因为原材料和陆路不畅的问题，结果胡小岩一共砸下了一百万两白银，现在道路虽然不是全部的水泥路，但也是石子加方条石石头铺出来的。马车在上面行走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原材料问题就更简单了，胡小岩大笔银子可以为这些厂子大批买进。不仅价格便宜节约成本还给厂子节约了资金。这些厂子目前都属于官营。但从上面厂长到下面的看门大爷都知道这些产业实际全都是胡老爷私人的。他们的工钱和机器材料等等全都是胡老爷一手给的。
而重工业方面就不必说了，钢铁厂配套的工厂、煤矿配套的工厂、还有火电配套的工厂。还有重工业所需要的实验室设备所组成的设置在马鞍山的安徽大学正在筹建当中。
轻工业今年就可以产生效益，重工业还不行，至少要到后年才能产生作用。这不是建设快慢的问题，而是熟练工太少。钢铁厂的建设倒是很快。当然快了。汉阳钢铁厂的资金不是一步到位的，同时还要加上朝廷各方大佬的扯皮，所以建了几年。
胡老爷则不然，他直接让洋人开价钱，然后二话不说，钱财当场就到位。有了钱，有了烈山镇的工人支持，淮北铁矿厂的建设一天一个样，何况胡小岩临走之前就安排了李经迈去做地基和厂房？全都是按照汉阳铁厂的规模翻一倍来设计的。按照计划，现在几乎都差不多快建好了。年后三月份就差不多可以完成调试。这就是私人建厂的好处所在。
马鞍山那一处的铁矿可能要慢一点。因为那一处的工作之前就没有开始建，胡小岩本人又没有到场，虽然有恩铭的面子。但当地居民好像也不怎么配合。按照计划那里的钢铁厂是要明年年初才能完成安装调试。
也许有人说一个省搞两个钢铁厂太浪费了吧。但那是说的现代的钢铁厂。1900年的钢铁厂最多就是现代乡镇钢铁厂的规模，设备根本不能和现代的相媲美。虽然有胡小岩开挂一开始就购买了最新式的转炉，而不是汉阳钢铁厂那种的平炉后来改造成转炉。但先进了一百年的技术和一百年前的技术之间不存在可比性。
胡小岩掰着手指这么一算，猛然觉得陶成章说的还蛮有道理的。他以一个安徽矿业总司衙门总理的身份能做这么多事，又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看上去好像现在的中国貌似就没有比他更能干的了。
这么一想，他还挺高兴。毕竟他过了年也只有21岁。一直以来都被那段突然起来的记忆所压抑着，他自认“穿越”以来甚至连饭都没有好好吃一口，觉也从来就没有睡过安稳的。如今终于成了气候了！
“所以大人。依传统而言，一个传统的中国妻室才能更好的让人追随你。”
不识趣的陶成章猛然一句话将胡小岩从幸福中惊醒。
“我说老陶。能不能不要这么见外？”胡小岩不满地扔了筷子，他斜着眼睛去看陶成章。
“而且这些话貌似也不是你能想得出来的吧？”
胡小岩不懂中国官场规矩和人情世故不假，但有些事情根本就是陶成章这个从来没有当过官的人能够明白的。自己底下人什么心思，陶成章自己都忙的手慌脚乱的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是梁启超，梁学士写信来告诉我的。”陶成章怔了怔才不好意思地回答。
梁启超？胡小岩一愣才醒悟过来，也是，除了这位戊戌变法的君子外，胡小岩麾下还真的就没有几个对官场比较熟悉的。而唐绍仪虽然一开始就加入了那个搞笑的英雄联盟，但事实上这人在政治上有自己的一套，他认同胡小岩不假，但还没有到“愿效犬马之劳”的地步。
胡小岩一点都不担心唐绍仪，他胡某人一旦出山，必然会天崩地裂，由不得唐绍仪不作出正确的选择，就像梁启超和陶成章认为的。天下英雄，舍我其谁？
第七十二章 春节庆典（第一次求票票）
感谢“流域天魔”同学每天的票票。非常非常感动，第一次发现有一位读者每天准时的看我的书，每天准时的投票。
常看我书的应该清楚，我很少求票。因为我觉得书写的有意思的话，读者朋友会自觉的投票。我也几乎不拉票。因为书写的好，自然会有人被介绍过来。但我错了。我的书确实有不到位的地方，毕竟第一次写到这么长，但我想差距还没有到黄河的长度吧？我今天跑去看了别人的书，你美眉的，人家差不多的字数早就过了1000的票票了。我还在300多得地方徘徊。难道写的这么差？“”赵日天“”不服哇。
兄弟们，求个票哇！
这一晚两人聊了很多。陶成章也把他和蔡元培、章炳麟、梁启超以及唐绍仪等人的书信拿了出来。
胡小岩因为在国外待了一年之久，因此跟其他人的联络都不是很紧密。而陶成章这个帮助胡小岩镇场子的人就时常被英雄联盟其他人询问。
而胡小岩的一系列的做法也确实得到了这些人的认同。特别是梁启超和蔡元培两人就经常性在章炳麟的时代中国的杂志上给胡小岩鼓吹。
也因此得到了很多大学生们的响应。否则胡小岩手下哪里会有那么多热情的大学生前来效力？虽然目前好像还没有一个名人前来主动投靠，但胡小岩已经很开心了。废话，手下已经聚齐了光复会三巨头，难道还不够？
唯一有些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上海澄衷大学一开始就是奔着亚洲第一大学去得。结果学校规模和外教的数量等倒是都达标了。但学生数量特么的根本就只有零头。没办法，1900年的中国还没有多少所中学堂。无奈之下的容闳求到了李鸿章张之洞等人的头上。
结果李鸿章等人也头疼！没有学生他们也变不出学生呀，因为满清还没有废除科举。大多数的学子们大多数还在埋头苦读四书五经。这些人里面又有几个愿意放弃自己的前途跑去读什么未来不明的大学？
而想要读大学的要么不识字，要么还在小学堂里面苦读一二三呢！
没办法之下的李鸿章等人建议容闳将所有的中学堂的学生全部打包塞进大学。为此李鸿章张之洞等人暗地里给了上海澄衷大学一张任意选调学生的条子。结果全中国的新式中学堂包括教会学校全部遭殃了。
上海澄衷大学能容纳最多两万名学员，事实上是不可能收这么多。但至少一万多人还是要的。如果连一万名大学生都没有好称什么亚洲第一大学？容闳将所有的中学堂的学生包括才刚刚入学的中学一年级的学生们也一起打包带到了上海澄衷大学。而这些学生和家长们当然是一万个愿意的。能上大学，还是亚洲第一的大学，谁还愿意去读中学堂？
为此各地的中学堂全部都上书叫苦，而教会学校则派人抗议，但没有办法，各地督抚都很给面子。毕竟是中国第一所也是亚洲第一的大学。无论怎么说他们也是支持的。包括胡小岩麾下的几所中学堂的学生也被容闳打包带走了。这让胡小岩的两个哥哥叫苦不迭，甚至跑到胡小岩的办公室怒骂，声称不召回学生他们就搁挑子不干了。
胡小岩好言好语地安慰一番才给糊弄了过去。
总之1989年年底最出名的事情就是报纸上说的“上海澄衷大学非法抢走所有学校学生”的新闻。
胡小岩在上海报纸上向诸多学校道歉，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么做虽然一时间将大学堂的学生招齐了，但问题也多。不是所有学生都是有上大学的学识的。上海澄衷大学不得不将这些学生分成了两个班。一个是大学一年级，一个预科班一年级。大学一年级不到三千人，经过塞选，勉强通过了四千人，预科班倒是有八千人左右。这些预科班的学生经过一年的学习后就可以参加考核，通过的就可以进入大学一年级学习，不通过的就只能继续。这么一搞总算把学校的架子搭了起来。
一晚上的聊天，胡小岩最终跟陶成章挤了一晚上。第二天带着陶成章回到烈山镇参加春节庆典。
春节的庆祝是要搞的，毕竟是胡小岩在中国在安徽的第一个春节。
筹划工作由李经迈主持。这小子这几年一直帮着胡小岩做事，虽然经常有书信回家，但事实上已经两年没有回家过年了。今年这小子的母亲也搬了过来就近照顾。
因为胡小岩一年不在国内，这一年里也有不少文人前来拜访游历，但真正留下的却并不多。主要是胡小岩对本地士族的打压，寒了一些文人的心。最终留下来的那些大多数都是家境贫寒又科考无望的人。这些人都被李经迈安排到了被解雇的贪污犯的职位。
胡小岩在基地的第一个春节，自然是要办的热热闹闹。对此胡小岩是支持的，为此他特批了十万银元给李经迈去做。自己现在勉强也算一方大佬了，可是却几乎没在本地待多少时间。所有人心民心，如果不能给当地百姓过上好日子，当然就算不上好官。但你事情做的很好，却没有在民众心目中留下好印象，那你的工作就替别人做了。胡小岩还没那么好心。
白天几乎都是家家户户都在忙活，因为各个厂子不仅放了假，而且还发了过年的财货，虽然东西不多，每个人收到的加起来才一两左右。但怎么说也是公司白送的。所以每个人脸上几乎都带着笑容。
胡小岩带着安琪儿还有新的保镖郝为真师傅一起逛街，在这里安琪儿似乎忘记了在衙门里受到的冷遇。开开心心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不时地去买一个糖葫芦，要么一个芝麻糕之类的东西跟胡小岩分享。
安琪儿虽然跟着胡小岩学了中文，但只会说一点，读得话，大约只能认识胡小岩三个字。而英国的农场庄园里，又因为胡家人丁单薄，从来就没有搞过正宗的春节活动。所以安琪儿对烈山镇的一切都感觉很新鲜的。比如她就站在捏糖人的师傅面前看了好一会，然后让师傅给她捏了两个糖人：一个胡小岩，一个安琪儿。
然后她纠结着看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一口吃掉了胡小岩，将自己形象的糖人塞进胡小岩的嘴里。胡小岩苦笑不已，他从中午吃过饭不久出来到现在两个小时了，肚子里几乎被安琪儿给塞了又塞，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关键不在这里。而是安琪儿看见什么都想买来尝尝，英国人的食物如何全世界人都知道的。安琪儿那张嘴又被胡小岩家的中国美食给养熟了，所以她对正宗的中国美食是毫无抵抗力的，但一个女人又能吃多少？往往她只是尝一口，剩下的全都会塞给胡小岩，胡小岩不吃，她就很不开心。
天地良心，胡某人是真的吃不下！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肚子可能有两个月大了。
由于胡某人撒了十万两白银下去，集市上明显比平时多了很多各地的美食还有衣物等等平时百姓们不舍得买的新鲜物事，因为过年而存了些钱的百姓们这个时候也开始大量的花钱消费。人气自然就比平时要旺很多。
忽然安琪儿拉着胡小岩的袖子指着左边的一扇门问道：“胡，他们在做什么？”
胡小岩定睛一看，原来是在贴春联。春联上写着：年年有今日,日日如今朝。
得了，这是一家成衣铺子。
“这是春联。贴上去图个喜庆热闹。”胡小岩简单地解释。如果真的要说清楚，明显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哦。”安琪儿有些懵懵懂懂，对这个东西她确实不太理解。
“就像教堂里面要做弥撒，信徒要戴十字架一样。这是一个喜庆热闹的形式而已。”
安琪儿还是不明白不过她忽然想到：“那么我们家是不是也要写？”
“呃。”胡小岩很想说我不会写毛笔字哇！
“当然。”他只能这么说，“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卖春联的。”
“好啊。”安琪儿拉着胡小岩往前面跑去。没几步，他们看到有一个杂耍摊。其中一个大汉，手里拿着跟棍子，舞的那个叫龙飞凤舞。
安琪儿顿时停住了脚步，看的津津有味。只是胡小岩和郝为真师傅就看的很没劲了。这个汉子的伸手在普通人里也算不错的了，勉强能打两三个壮汉，但也就仅仅如此而已。他练的是舞术不是武术，通俗来说就是花拳绣腿。
那个汉子舞的起劲，忽然将棍子一端在地上一驻，整个人腾身而起，将居然双脚站到了棍子的顶端。整个人的平衡都由棍子底端支撑。一般来说这样的话，是保持不了平衡的，但这人却很强悍，居然在天空踩着棍子的一头耍了好几招才飞身下来。
“有两下子。”胡小岩本人也能做到这一点，但前提是他已经跟着孙禄堂、李书文、霍元甲还有陈鑫等人学了一年多的武功了。看一看他的师傅里面，每一个拿出来都是后世鼎鼎大名的宗师。所以他能做到这一点一点都不奇怪，反而这个汉子明显没有学过什么高深的武功，却也能做到，并且收放由心，这就不容易了。
“郝师傅，你待会去把这人带去兵营交给劳伦斯他们。”胡小岩回头招呼太极名家郝为真。
情报工作的重点就是隐秘，如果什么事都要各地的酒馆茶楼来汇总，难免有一天会被发现。但街头卖艺在中国属于正常情况，而且他们不会总在一地出现，所以短期情报这些人去做，反而比酒馆那批人更安全。
郝为真师傅点点头。留在了这里。而胡小岩则带着安琪儿继续逛街。
胡小岩特意支开了郝为真，当然不仅仅是情报工作上的考量。而是好大一只电灯泡哇！他很想说：郝师傅，你没看见我们夫妻两个是在约会吗？你这么明显的灯泡难道就不觉得碍眼吗？
第七十三章 飞艇实验，目标哪儿去了？
为了春节，李经迈请了三个徽班搭台子在安庆宿县和烈山镇唱大戏。因此春节庆典办的很成功，无论是家里还是安徽各地都对胡小岩的安排非常满意。如果数据显示的话，那么必然是效果民心加五十。
外面的民心无所谓，因为那是必然。最令胡小岩满意的是安琪儿终于摆脱了刚到这里时候的一股阴郁。春节过后，她去了三哥胡品三的中学堂去当老师了。每天忙活的很有滋味，胡小岩认为安琪儿是摆脱了李经迈等人的异样目光而开心的。
春节过后，胡小岩几乎就搬到了他的飞机基地。这里不仅有劳伦斯的情报训练基地还有王文远的飞机研发基地，更有德国过来的飞艇研究基地。
王文远在飞机上的研发始终因为飞机重量的问题而无法长期滞空，从而导致研究一直停顿不前，胡小岩无奈之下让王文远加入了飞艇的研究。齐柏林飞艇制造公司派遣了十名专业技术人员前来，其中以齐柏林的副手路德维希为首。至于齐柏林，德国是不会放手的。订单中的五艘大飞艇是在德国生产之后，再运到烈山组装的。春节前就已经组装完毕，此次前来是受路德维希和王文远的邀请参加首飞的。
不过因为胡小岩现在还没有打算让这款新武器露面，所以试飞时安排在晚上的。日本间谍虽然被劳伦斯抓了一批，但日本人简直就是前仆后继，不畏生死。能秘密一点的，就秘密一点吧。
晚上八点钟，外面已经黑成一片了，可是基地这里却灯火通明。由于胡小岩的要求路德维希和王文远都没有登上飞艇。安全还是很重要的，这两个人可是胡小岩手下目前最厉害的飞天专家。普通兵种死一个胡小岩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这两个人受一点点伤，胡小岩都得担心半天。因为他们全都是会下金蛋的“母鸡”！飞艇当然不是胡小岩下订单的70米长的款。而是120米长的大型飞艇。小型飞艇固然价格便宜，实验简单。但他的攻击力太弱了，装载炮弹的数量也太少了。
上飞艇的有五个人，其中一个是柴油机技术员，一个氢气气囊技术工人，一位飞艇专家的学生，这三个人都是德国人。另两位都是中国人。一个临时的驾驶员，一个是应对突发事件的护卫。他们五个人身上都有胡小岩临时搞出来的降落伞。一旦飞艇发生意外，护卫就会在第一时间打开飞艇的门，组织其他四人跳伞。在飞艇其他各个部位还有二十名的观察员，他们将会记录飞艇升空前后的状况，为下次飞艇的升空气功必要的经验支持。他们很可怜的没有任何降落伞，不是胡小岩不给，而是降落伞这东西目前的技术含量好很难大量生产。为了这一次的试飞，胡小岩是尽量将所有能想到的安全细节都写下来让技术员做好了预演的。
他们都站在堡垒的外面台子上。路德维希朝王文远点点头。王文远大声兴奋地喊着：“充氢气！”一边的旗手朝着下面挥舞旗帜，下面的地勤开始跑过去为气囊充气。很快气囊充满，飞艇开始摇晃。氢气囊带来的浮力让飞艇处于上升状态，不过飞艇被下面的几根粗大的绳子拉住了。（第一次的飞艇充气式由外向内的。“放绳子！”王文远一声令下，充气员开始后撤，同时巨大的水泥墩旁边的地勤开始紧张地放开绳子的束缚。
“五十米！”王文远看着绳子上的巨大白色布条开始报数。
“一百米！”
“两百米！”
“三百米！”
“四百米！”
“五百米！”王文远大声喊着。
路德维希和胡小岩面色不动，却紧张地看着正在上升的飞艇。
“一千米！”
“两千米！”路德维希和王文远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来。
“两千五百米！”王文远紧张地看向路德维希。“
三千米！”“不能再升了！”王文远高喊。
路德维希依旧不动声色，但却已经汗滴如雨。“差不都了。”胡小岩坚持不住了。再往上，飞艇说不定就得散架了！这个时代可没有后世那样多结实可靠的铝材。这架飞艇的主体都是木材的，只有气囊附近才是铝材的。即便这样这一架飞艇的造价起码五万英镑。
“停下！亮灯！”路德维希早就不想再升了，只是胡小岩没喊停，他也不敢动。要知道上次在德国那艘飞艇才飞了不到一千米高。
王文远朝着下面做个手势。放绳子的地勤第一时间拉紧了绳子，然后固定在水泥墩上。这块巨大的水泥墩至少五百公斤重，是专门做第一次飞艇升空实验而定做的。上面安装了一台手动卷扬机。下面的地勤立刻跑动起来。很多人拿着火把朝着既定位置的柴堆点火。泼了油的柴堆。柴堆很快烧起来。是个“止”字。
胡小岩不知道飞艇上的人能不能看到这个字，但他们一定明白怎么回事。因为飞艇下面的绳子已经固定，飞艇上升速度停了下来。
飞艇上的学生技术员兼艇长瓦纳早就吓得腿软，这是德国人第一次飞的这么高，要是出了问题，即使有降落伞，他相信自己也会摔成肉泥的。终于飞艇猛然一震，上升的趋势止住了。
“副气囊慢慢排掉氢气！”瓦纳虽然害怕还是很冷静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副气囊的氢气排掉后，里面就会被空气填满，这样飞艇的浮力就会减小，飞艇就会下降。
“飞艇正在下降！”路德维希看到天空上飞艇的位置上有几个闪烁的亮点。那是飞艇上的技术人员正在控制戴维灯的开关，发出密码给下面的指挥室。
瓦纳在戴维灯的照耀下冷静地感受着飞艇的震动，飞艇按照原计划正在下降。
“两千五百米了！”王文远收到地勤的报告。地勤通过下落的绳子上的白布标记确定了飞艇的高度。
“两千米！”胡小岩看着黑色的天空上那个黑乎乎的影子。路德维希点点头，答应下来。胡小岩要求飞艇要滞空在两千米的高空，这是因为毛瑟步枪的有效射程是800米，但不代表它的最远射程是800米，如果点背，一千五百米内都是有可能被毛瑟或者莫辛纳甘步枪击中的。而两千米的高空，这个年代还很少有步枪能够打中。
只要胡小岩的飞艇都能够保持在2000米的空中，那么他的这支空军就是无敌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款武器能够打中他。当然被天神附体或者有主角光环的人例外。
“两千米！停下！”路德维希高喊。
“停下！”王文远指挥着地勤人员开始灭火。“止”字渐渐没有了亮光。
“指挥官！地面的指示灯灭了。”观察哨向瓦纳汇报。“立刻停止副气囊的工作。”瓦纳松了口气。
“停止副气囊的工作。”观察哨的声音被人一个接着一个传了下去。
很快飞艇停止了下降。
“亮灯！再一次检修飞艇。”瓦纳终于冷静下来。他在德国就已经升空五次。这一次的高度实在超过以往，他有些紧张了。
灯当然是戴维灯，由电池驱动。美国生产专用于采矿。因为目前还没有做好在飞艇上装发电机的准备和技术。目前飞艇上的照明全是靠戴维灯来完成的。但戴维灯远没有后世那样点亮24个小时依旧工作如常的电量，所以只有工作需要时候才会点亮。这艘飞艇上安装了超过一百个戴维灯。
随着亮灯的德语声一遍一遍地从飞艇的指挥室往外传去，飞艇上顿时亮了起来。从地下望去，仿佛好几颗星星挂在天空。
“气囊主体没有问题。”
“副气囊没有问题。”
“发动机没有问题。”
好半天，另一组声音传来：“飞艇主体没有问题。”
“很好。”瓦纳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启动发动机！”
“启动发动机！”命令被口口传下。
“启动发动机！”柴油机技术员启动了发动机。发动机一共两台，一台汽油机，一台柴油机。都是德国戴姆勒汽车公司为飞艇定做的产品，前几天才从德国运来。
这次的实验因为是空飞艇，所以安装两台发动机试用。汽油机目前已经开发的很完善，此次实验主要还是针对的柴油机。众所周知，飞艇的速度比一般的邮轮还要快，同时大型和超大型的飞艇比油轮的载货量也要大一点。所以用大功率的柴油机才是最佳选择。
“发动机启动。”技术员查尔斯冷静地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柴油机的发动情况，虽然在地面上的时候，查尔斯参与了这款柴油机的测试，柴油机也表现非常好。但那时地面，而这里却是离地面2000米的高空。谁也不知道如此高的天空中，柴油机会不会出问题，毕竟这是历史性的第一次。也是人类第一次到达2000米高的天空。
我会不会因此而被历史铭记？查尔斯竟然出神地想着。
柴油机的启动相对汽油机要慢一点。但巨大的轰隆声还是开始昭示着他的存在。
“收揽！”瓦纳紧张地高喊，刚刚都还是在计划当中的，柴油机的发动才是飞艇试验的开始。
“收揽！”护卫走到观察位向地面发射戴维灯的摩斯密码。
“放缆绳！”路德维希迅速大喊。他从一开始就参与了飞艇的设计和试验工作，这些简单的摩尔密码根本不需要别人翻译，已经存在他的心中很久很久了。他也等了很久很久。
“放缆绳！”王文远用汉语高喊、
地面的地勤人员开始跑动通知水泥墩的工作人员放掉缆绳。
缆绳放掉后，飞艇就完全自由了。
飞艇上。“缆绳回收！”感觉到飞艇自由之后的震动，工作人员开始回收缆绳。
回收缆绳之后，飞艇就真正自由了，它不再束缚于地面！这是人类第一次造出如此巨大的飞艇如同鸟儿一般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空。德国的第一次试验时，因为是小型的飞艇，因此没有加装汽油机或者柴油机，他的动力是由十几个工人拼命踩踏自行车一样的飞轮来完成的。
而这艘飞艇将完全由柴油机发动。也许德国已经完成了差不多的实验，但这里是中国！
“柴油机工作正常！”查尔斯感受了许久终于松了口气。
“柴油机工作正常！”瓦纳听到这一声终于放下心思。他开始感受着飞艇的轻微震动。终于开始了。
“辨明方向，向目标前进。”瓦纳高声喊着。
观察哨拿起望远镜看向原定的目标方向。那里空无一物，这让他有点傻眼了。目标哪儿去了？
第七十四章 火电厂
胡小岩没有那么傻，目标当然会给出，但没有给在计划中的方向。他将目标的位置放在了离原定目标一千米外的地方，从高空看去，实质上没有多少距离的。
观察哨揉了揉眼睛再次向下看去，终于他在目标点附近看到了熊熊烈火构成的坐标点。那是一个五角星形状的着火点。
“发现目标，在西南方向。”观察哨大致观察后回答。
瓦纳开始驾驶飞艇转身。
观察哨很无奈，他是德国技术人员，虽然经过简单培训，但很可惜没有学会估计距离也不会估算角度，能分辨方向就已经很好了。
飞艇缓慢转换方向，然后向着目标点驶去。
“到达目标上空！”观察哨高喊。
“开始悬停，准备投弹。”瓦纳命令。
“开始悬停。”悬停是飞艇独有的招式，只有后世的直升机才能做到这一点，在先进的轰炸机歼击机都做不到。
因为一开始飞艇就以慢速前进，所以悬停没有任何意外，就停在了目标上空。
“开始投掷定位弹！”瓦纳继续下命令。
定位弹实际上就是普通炸药，能发出光亮和响声，在黑夜中方面飞艇观察哨的观察，以便估计效果和着弹点。
“投掷定位弹准备！”
“投弹准备完毕！”
“投弹！”
“投弹！”
一共三颗定位弹。第一次投弹虽然也有风速等得考量，但很抱歉的是胡小岩手下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专家，他已经去向北洋水师求助了。北洋水师在节前已经回复。但人员要到节后才能就位，一共十五个老炮手。工资是他们在北洋水师时候的双倍。为此胡小岩掏了一万两的“介绍费”给北洋水师。
第一波定位弹的落点离目标还有至少一百米的距离。
很可惜的是因为第一次投弹，为了防止误炸，目标附近两千米内都没有人。投弹的落点估计就只能靠飞艇自行操作。第二天白天，胡小岩才会派人前来评估。
“落单点偏东，飞艇向西200米。”看到落单点的观察哨迅速估计后报告。
瓦纳接收后又开始转向。
“落单点偏南，飞艇向北100米。”
“落单点偏西，。。。。”
五十发炸弹，五百发训练弹投掷完毕后，瓦纳才遗憾地返回基地。
第二天清晨胡小岩很欣慰地看到自己的飞艇还悬浮在空中，一晚上的时间它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那么飞艇离服役实战的时间就近了。
胡小岩最终在飞艇被拉下基地之后，参加了总结会。会上瓦纳和查尔斯以及投弹手陈椿元各自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也提出了解决方案。胡小岩对这些是不懂的。他很豪爽地签署了瓦纳等人的提案并再次拨给了五千两的维修和训练费用。
陈椿元原本是在炮兵部队的，但这次试验，找不到飞艇的投弹手，于是胡小岩不得已将陈椿元调了过来。这小子一开始还不高兴，他在德国炮手的教导下，现在已经能很好的**了。但当他看到飞艇后，就将所有的不满意丢到了九天云外。这可是飞天呀！
开完会，下午胡小岩就带着陈椿元前往昨晚的投弹点附近观察。
成绩不算好。只有十发训练弹击中了柴堆，其他大约有五十发左右落在柴堆的附近，距离不超过五十米。但另外的四百多发训练弹全部丢在了几百米外。不过考虑到夜晚能见度很低的情况下能做到这样子实际上已经很不错了。
即使有悬停，但飞艇的投弹训练不能停啊。他现在最大的苦恼就是飞艇的训练不能放在白天。白天人多嘴杂，谁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为了这次训练胡小岩可是将训练点附近所有的村庄全都一把火烧了，为的就是防止有意外的猎人什么的借助没有人的破村庄藏身。
北洋的那些投弹手还是很重要的，胡小岩在心中暗暗记下这一点。
实验报告胡小岩批阅后，就来到火电厂。火电厂的建设是由美国特斯拉电力公司承建。烈山和马鞍山各一座火电厂。目前只有烈山这里的火电厂正式建设完工。正在进行紧张的调试，也正等着胡小岩前来检验。
因为特斯拉正在尝试做华登克里夫塔，为此向美国资本家募集资金，但过程并不顺利，这时候胡小岩的岳父汉斯夫妻跟随洛克菲勒的工作人员来到美国，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汉斯夫妻找到特斯拉向他下了两座火电厂的订单，按照协议，两座火电厂能够给他带来20万英镑的财富。当然其中十万英镑是属于摩根的。他本人没有那么的资金组建团队和购买火电厂的设备，摩根支助了他。为此摩根和特斯拉将会五五分账。即便如此特斯拉获得十万英镑也差不多相当于40－50万的美元。这么多的资金足够他完成自己的华登克里夫塔计划。因此他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下来。至于火电厂是建在中国这样一个科学荒漠，距离遥远安全度不高等等得问题都被他忽略了。这个时候的特斯拉想钱已经想疯了。
特斯拉的团队来到中国后很快在烈山附近选定了位置建设火电厂。因为烈山附近就有着品质不错的煤矿。第一个火电厂的竣工和调试已经完成，他正兴奋莫名地等着胡小岩来验收呢。
胡小岩来到火电厂，就见到了这位四十多岁的电磁学专家和世界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家。
特斯拉一边走一边给胡小岩介绍发电厂的情况。按照计划这座发电厂将会拥有个整个烈山镇完全供电并有很多富余的能力。而配套的铜线和绝缘线的工厂也能很快就完成整个烈山镇的电气化。
胡小岩一边听一边点头，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相比较火电厂他更在意的是特斯拉这个人。中国不差钱，也不差普通的人才。中国最缺的就是灵光一闪型的天才。就像爱迪生说的一样：“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灵感，而这百分之一的灵感尤为重要。”
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的天才，中国有很多，将来会更多。但那有着百分之一灵感的天才中国却很少，哪怕到了后世的程度，这样的天才也是屈指可数的。但在国外这样的天才却很多。
没办法，国外的科学被教会压抑了几千年，结果在短短两百年间就打破了教会的封锁，迸发出难以想象的魔力，无数的天才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他们汇聚了千年前所有天才的才智和怨恨，才能诞生出如此多的天才。
反观中国，中国的科学被圣人之学压制了数千年，中间虽然也偶尔溅起一两滴天才的水花，但很快就被人形容为奇淫巧计而大加鞭笞而后沦落。比如中国曾经发明了环首刀这样的沙场利器，结果环首刀没落了。中国又在宋朝就有各种火器，但这些火器从开发出来到宋朝灭亡基本就没有什么大的发展。中国也在很久以前就发明了第一代的机关枪“五雷神机”。但五雷神机很快就消失在历史长河。。。。。
等到了近代，中国也有徐元化这样的数理化人才，结果被以谋反罪下狱。还有徐建寅这样的无烟火药专家，结果因为实验火药的时候被炸死在试验场所。
中国其实并不是没有天才，但大多数天才要么被正宗的圣人学派斥为邪魔外道而穷苦一生，少部分要么陷入党争而身死道消。
孔夫子曾经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韩非子也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孔夫子是让后人要多多学习他人的长处，而不是短处。有些书生虽然读书不行，但他们在奇淫巧计上面的成就难道就不值得其他人来学习吗？
传道授业解惑！才是老师的责任！学生偏门，并不是学生不好，而是老师的问题。一句奇淫巧计、邪魔外道就将学生一生心血打落泥尘。难道老师们本人不觉得羞耻吗？
孔夫子只因为诛少正卯而成为一生的污点。但孔夫子的后人无故诛杀的人物比孔夫子多多了，不仅没有成为污点，他们本人甚至还洋洋自喜！简直无耻之尤！
从孔夫子开始也就王阳明（字守仁。号阳明先生），能像孔夫子一样，文武双全，上马能打战，驻中军而运筹帷幄，下马也能治国。做人更是基无缺陷。
中国文人讲究修心，也许正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是不完美的，所以才会有贪婪、懒惰、愤怒、骄傲、**和嫉妒以及暴食等等的七宗罪出现吧。文人相轻不仅成为常态，文人相攻居然成为正理。
只要是人只要还有一颗跳动的心就很难摆脱这些负面的情绪吧。
当年孔夫子都有过向老子项橐拜师，取长补短，而后来的文人却处在天朝上国和圣人天下的白日梦中久久不愿意醒来，他们拒绝一切与圣人之学不同的学问，甚至鄙视践踏。这岂不也是与圣人的教诲和所作所为相违背的么？但这些人偏偏振振有词，数度引发中国乱战却不知悔改。
匈奴人来了，他们拜匈奴人为君父；鲜卑人来了，他们同样倒头就拜；契丹女真先后而来，他们同样恬着脸跪拜；蒙古人来了，文人们有的拜倒，有的跳水而死。他们居然宁愿跳水也不愿意拿刀拼命！要知道蒙古人总数还不到当时汉人的百分之一！最后满洲人来了，文人们更甚，他们好好的人不做了，跑去跪伏着去做狗！表现忠心的狗才能做奴才！
这样的文人！这样的士子！如果孔圣人从棺材里爬起来不知会作何感想？
伟人做的灭儒倒教确实是有道理的，这样的文人士子中国不需要！中国需要的是能随时随地的学习，将一切有利自身的转化为自己的学问的新一代文人。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每一个文人都会背这一句话，但又有几个人真正地去做了呢？
胡小岩不稀罕士族！也跟士族们聊不到一起去。所以他宁愿花大价钱自己建立学校。他宁愿花大价钱鼓励学子出国留学。现有的旧式文人他不需要！
他需要的是特斯拉这样的虽然一个汉字也不认识，但能够发明无线电，交流电，收录机，真空管等等对胡小岩的大业有着绝对性作用的人才。
特斯拉来了，就不要想着走了。胡小岩宁愿绑架甚至枪杀，也绝对不会再让特斯拉踏出中国一步。
想着想着，胡小岩满面笑容地握住特斯拉的手：“特斯拉先生，开始吧。”
第七十五章 法律和孙大炮的来信
火电厂的运作很正常，很成功。胡小岩也很豪爽，第一座火电厂的资金他转手就批给了特斯拉。特斯拉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拿到钱后的特斯拉立刻马不停蹄跑去马鞍山去建第二座火电厂。在那里胡小岩的物理化学研究所已经建立，德国来的一批实验室设备已经运到并安装。那里胡小岩准备建设一个研究基地和一座安徽大学。
特斯拉走后，火电厂就开始运作，已经生产出来的变压器、电线也开始被聘用来得美国工人们安装好。
胡小岩在跟着特种部队训练了三天后，回到烈山镇。烈山镇的夜晚此时已经一片光明。徜徉在明亮的夜晚，安琪儿的眼睛都变成了星星。其他镇民的兴奋情绪也可见一斑。连李经迈都惊讶异常地跟随胡小岩在路灯下徘徊！
“胡，在伦敦也没有这样的美！”安琪儿仰望着夜空，喃喃自语。
“山石兄，小弟无话可说，日后但有所用，任凭驱使！”李经迈一开始是被胡小岩用国富论给忽悠来的，之后，胡小岩向李鸿章提请，李鸿章同意了。李经迈才被骗之后依旧留了下来，他虽然工作很努力，但却一直没有归心，对他而言在这里工作是因为他父亲的派遣而已。虽然对胡小岩很佩服，却也没有达到“愿效犬马之劳”的地步。
但看着今天这一片光明的街道和路灯，李经迈第一次真正认同了胡小岩的《科技至上》的理论。他也第一次否定了父亲洋务运动的做法。胡小岩在宿县和烈山镇的每一个政令几乎都是由李经迈来操作的。烈山镇的每一点变化，他都了然于胸，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敬佩不已。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一句话第一次走进李经迈的内心。
光明啊！中国的未来也会像今天一样一片光明。李经迈第一次涌现一股不可遏制的狂热。
“季皋兄！严重了。你我现在不正是同心协力才有现在的局面吗？”胡小岩内心同样十分兴奋。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胡，我的学校！”安琪儿不懂得两人的暗语。
“放心，学校是第一个通电的。”胡小岩笑着回答。学校才是胡小岩事业的中心，只要学校不倒，他胡小岩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路灯不仅仅是路灯，它也承担着架起电线的作用。第一个通电的就是学校。路灯只不过是顺路而已，也只有这一条路上面的电灯点亮了。第二个通电的是政府办公大楼，但那里要到明天才通电。灯泡都是从美国买来的，原本不算贵的灯泡在漂洋过海之后价格几乎翻了一倍。
胡小岩暗自琢磨时不时应该让特斯拉将灯泡的工业化生产给先搞出来？他胡某人可没有一点交专利费给爱迪生的觉悟。爱迪生想要那就来中国吧。来了他就别想着再回去了。
安琪儿现在在学校里如鱼得水。安徽现在一共有了八所中学堂，二十所小学堂。其中大部分都是在去年底恩铭的要求下开办的。办校方都是各地的乡绅，这些人恬着脸跑来要求抽调一批数理化教师。胡小岩考虑半天还是答应了。每所学校派了三个，这样一来他手下的大学生们就少了一半。连他自己的学校教师团队都受到了一点影响。胡小岩无奈之下向章炳麟和容闳求援。还是容闳有办法，他从美国邀请了一些美国华侨回国，大约有二十名接受了美国高中教育的华侨会回国支教。至于大学生的华侨则比较少，他们在美国也各自有自己的事业，胡小岩目前的声望虽高，但潜力还没有显现出来。
十几天后，美国的华侨队伍来到安徽，胡小岩设宴招待后将他们安排到了学校。他现在手下已经有了三所中学堂和三所小学堂。这些学堂不仅费用全免，还包一日三餐。几乎是安徽所有小孩子们都非常想要进入胡小岩的学堂，这让其他各地的办校人很是诟病不已。办一所学堂一般有个两万两白银就差不多了。但如果加上学生们的一日三餐，那么一年又要多付出几千两的费用。
很多人都说土豪劣绅，认为他们很有钱，但有钱的土豪毕竟是少数，他们一般都只有不到十万两的身价，其中大多是都集中在土地和古董上，真正能动用的现银实际上并不多。
真正的财富事实上集中在那些官商勾结的豪商身上。这些人比如徽商才是全安徽最有钱的人。
恩铭的支持，一定程度下给了徽商一些信心，目前徽商们也开始在徽州办学校，也有很多来安庆和宿县开办工厂，大都是轻工业。这一点胡小岩没有刁难，甚至在税收上报请恩铭给予支持。目前安徽的轻工业产品卖得最好的是从英国和德国来的产品。
特别是棉布和洋火洋烟。这几样产品以价格实惠而闻名。以前英国的棉布还需要经过中间商才能卖到安徽。但现在他们直接在安徽开设店铺，所赚取的利润比以前至少加了30%。
胡大老爷现在的产业大了，人手渐渐不够。特别是电线。电线是铜线。而中国的铜是钱，本来就不够用。而要开发铜矿，又需要人手坐镇。在与李经迈深谈之后，胡小岩决定召回章炳麟和唐绍仪。
回到办公室，胡小岩写了电报，让陈鑫陈老头去发电报。有钱的胡某人在烈山特意拉了一条电报线。就在烈山的办公大楼附近。
刚送走陈鑫，张云走了进来。张云是一位美国华侨，他在烈山镇的中学堂当老师，才刚到三天而已。
“原来是张老师，快坐。”胡小岩连忙站起来招呼，同时给张云倒水。他的办公室很狭小，也没有小秘。此前只有陈鑫偶尔过来写书，或者安琪儿下班之后会来帮忙。
“谢谢胡总理。”张云很是惊讶，他是第一次来见胡小岩。在此之前见了容闳，容闳对胡小岩大加赞赏。张云还以为胡小岩也是满清官员那种个性呢。当见面之后才发现闻名不如见面！
这人不简单，胡小岩注意到张云的行走坐卧似乎有些印象。
两人胡扯了几句美国和英国的风景之后，张云才道明来意。
原来孙大炮目前一直在美国演讲和募集经费。胡小岩在安徽所作的一些在美国的报纸上大加宣扬。这得益于两座火电厂的建设。这让胡小岩这个地方势力进入了摩根的视野。同时洛克菲勒和胡小岩的合作也被人爆出来。
洛克菲勒石油公司一开始跟胡小岩的接触是因为买卖油田，虽然油田没有买下来，但胡小岩还是安排了汉斯夫妇前去美国购买汽油和柴油以及润滑油，这是为飞艇的动力做准备，为此他答应了洛克菲勒的要求，租借了一艘油轮，每年至少三趟来回。
摩根和洛克菲勒虽然不在意胡小岩那点生意，但对此还是很吃惊的。因为众所周知的，中国是个科学蛮荒，而就是这样的地方，居然有人大量买进石油，并建设火电厂？
摩根和洛克菲勒的好奇，很自然也引起了美国报纸的好奇。美国报社在几个月前派了几个记者来到安徽采访。因为他们拥有记者证，到处采访，甚至有的深入了矿山，连警察们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他们可是美国国际的记者！
然后胡小岩在安徽所作的一些都被美国报纸报道。
美国报纸的报道当然是能怎么渲染夸张就怎么夸张。美国人当然知道报纸上说的有一点点夸张。但孙大炮不知道呀！
孙大炮在美国演讲之时，就有人问了他一句话：“孙先生，既然您宣扬革命为什么不去做呢？我听说安徽的胡山石先生也写过很多理论书籍，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参与进去建设安徽。对比之下，您似乎？”
问话的人没有说完，就是这样才让孙大炮一时语塞。孙大炮嘴炮无双，但却没有实践。胡小岩一句话没说，只是写了几本书，还按照书的理论开始实践。如今安徽的建设按照报纸上说是有模有样了。这样一对比，高下立判呀！
孙大炮当时很尴尬，回去之后立刻找来报纸了解安徽和胡小岩。报纸看完，孙大炮大为振奋。他认为这是他事业的一个新的起点。因此他就想着与胡小岩搭上线。这样一个英国国籍的华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并且似乎财力雄厚的人岂不就是上天送给孙大炮最好的助手吗？
孙大炮的电报发给了容闳，但容闳对此支支吾吾，他虽然与胡小岩见面不长，但与章炳麟、蔡元培和梁启超经常见面聊天的。胡小岩是什么人，他算是有一定了解的。
让胡小岩这个家大业大、在国内粉丝无数的大名人去跟你孙大炮去混?开什么玩笑？你疯了！这就是容闳收到孙大炮电报的第一想法。
孙大炮疯了，容闳还没疯呢。
容闳不给力，孙大炮就无计可施，他在满清可是通缉犯呢。
可事实上，无论容闳还是梁启超同样是通缉犯，他们在上海不也待的好好的？
这个时候，容闳一个招工的电报到了美国。孙大炮如获至宝，他立刻派了几个粉丝跟随队伍来到安徽。张云确实美国华侨，但不是高中生，而是真正的法律系大学生！不仅如此，他还加入过军队服役。这也是为什么胡小岩会觉得熟悉的原因。军人的一举一动跟旁人是不同的，一眼就可以看穿的。
张云带来了孙大炮的亲笔信。
胡小岩接过信，看也不看就放到桌子上。随后跟张云聊了起来，张云也承认了自己是法律系大学生的事实。胡小岩对此很有兴趣。
因为胡小岩所在的安徽矿业总司衙门是个旧式的衙门，里面的一切依旧是满清的那一套，虽然效率好了很多，又加上陶成章带了一批人在搞防腐，因此衙门里暂时还比较干净。
但这时绝对不行的。法律才是根本！
胡小岩了解了张云后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张老师，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这样吧，你写信回去找一些法律方面的人回来帮我建立一套法律。虽然我这里仅仅是一个衙门。但很快衙门就要升级。到时候工作人员至少是以十倍的速度增加，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法律来保证，我根本不敢想象以后的混乱情形。”胡小岩真诚地说。他的未来可不仅仅是一个衙门老大！
第七十六章 特种部队的杀戮任务
“好的。”对于这个工作，张元没有异议。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但孙先生的信？”
胡小岩看了一眼书桌上的信。他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银票。
“那么孙先生是要多少？”
这句话让张元很尴尬，他是来当说客的，不是来化缘的。
“不是，孙先生是希望胡大人能够协助革命工作！”
“协助？”胡小岩嗤笑一声。开什么玩笑？支助的话，胡小岩看在张元的面子上给个几千两。他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得！他的产业现在大多都是吞金兽！也只有一些快速的轻工业产品能够回笼一笔微不足道的收入。
让胡小岩去协助孙大炮？胡小岩很想问一句：孙先生，您还没睡醒吧？
胡小岩收起银票：“张先生，你也来了安徽三天了。烈山是新镇，才发展起来一年时间，从前这里不过是个小山村，连个两层小楼都没有，房子也是破破烂烂，他们全家收入一年还不到十两银子。而现在镇子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张远更加尴尬，他来了这里之后连续跑了两天，这里什么状况他也有个大概的认识。这里面要花多少银子进去，他这个法律专业的高材生也是心知肚明的。
“张先生，中国现在内忧外患，要想改革，一个可以是从内部开始，就像我现在正做的。一个从外部，就是打败列强，然后以大胜之威威加海内才能完成国家的大改革和建设。”
胡小岩站起身，走到张元身边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张先生，你真的认为现在去革命是个好主意？”
“革命革命，中国乱起来，对谁又好处，对谁不好？”
“你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不用我多说。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胡小岩拍了拍张元的肩膀，将惭愧和不太情愿的他送出了门。
唉。胡小岩心中暗叹。革命？起义？一旦乱战打起来，他哪里还会有时间去发展工业？中国现在连一颗无烟火药的子弹都生产不了，还打个屁的战呀！又凭什么去打败满清和列强？
凭你一两篇文章？还是手中的刀？
列强的子弹才几毛钱甚至几分钱一颗，人家打得起，一战打出去几千万发子弹，列强们根本不心疼。
而他胡小岩一千万发子弹打下去，他就得痛苦半天！因为子弹他根本就生产不了，打光了的话，军队就得拿着刺刀去上战场了。所有现代武器就全成了摆设。这样的战打个毛呀！有个毛的打头？！
难怪当年评论孙大炮的文章是书生之见。依胡小岩的看法，那完全就是狗屁建议。
要知道孙大炮现在在美国那是住华侨的家里，吃喝全都是华侨们来承担，偶尔孙某人想要吃点西餐。这些花费不都是钱嘛？回头去看看俄国的托洛茨基和列宁！人家自己办报纸宣传自己的主张并赚取经费。人家回国演讲的所有费用全都是他们自己赚来得！甚至他们还资助一些同志从俄国逃到英国！比较一下的话，高下立判呀！
所以对于孙大炮这样的人他是敬而远之，道不同不相与谋。
胡小岩送走了张云，就再也没有了批阅文件的兴致，他将文件抱着进了李经迈的办公室。李小公子现在的丫鬟又多了，因为他的母亲和夫人一起来了。同时带来了两个小丫鬟。他的小丫鬟们自然成了小蜜加助理。
李经迈正在看文件，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却看见胡小岩抱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顿时苦笑：“山石兄，你又来？”
胡小岩嘻嘻哈哈地朝小丫鬟们眨了眨眼，然后放下文件，掏出钢笔，看也不看，就刷刷刷全部签好名字。之后全部推到李经迈身前。
“季皋兄，你是能者多劳嘛。”
“可是！”他看了看桌子上已经两堆摆放的满满的文件。
“啊，我突然想起来还要去军营视察，先走了。不送。拜拜。”
小丫鬟们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留下李经迈愁眉苦脸地摊着双手。今天原本还打算带着妻子出去闲逛呢！现在全泡汤了。
因为恩铭示意取消军校，而前段时间恩铭也曾来看火电厂的开动。所以军校就被放到了军营里面。名称也换成了德语培训班。
安德鲁少校现在不仅仅是军校的教导主任（校长当然是胡小岩拉），同时还是军队训练的主教官。因此他是很忙的。在德语培训班没有看到安德鲁，他现在正在安排训练呢。
现在军校是由安东尼上尉负责。胡小岩跟着听了一节课后也跟随教官们学员们一起去上了一节模拟对战。
就是对着沙盘地形搞军演。
胡小岩对军事了解不多。这些天一有空也来上了几节课。也曾跟随军队训练了一段时间。但更多时间他还是呆在特种部队里面，跟随特种部队搞特训。特种部队里面有快刀张远这样的大胡子，又有草上飞这样的侠偷，更有孙禄堂李书文郝为真霍元甲这样的牛人。可以说是人才济济了。
胡小岩安排了两次对抗。让特种部队进攻可以信任的老兵组成的部队驻地。几次特种部队都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包括刺杀指挥官，寻找机密文件等等的这一类任务。
对于特种部队，胡小岩已经非常满意了。他们的枪法也终于达到了胡小岩的要求，终于没有打脱靶的混蛋了。
而普通部队就没有那么好了，打脱靶的还是占了一半以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子弹虽然不贵，但一万五千人的部队。每人打一发那就是一万五千发，胡小岩一共只买了一千万发。打不了多久哇。
不过这次看了部队的打靶成绩之后，胡小岩苦着脸同意了安德鲁加大真枪实弹训练的程度，为此他不得不再次向德国下单购买子弹。
“徐建寅！你是我的！”胡小岩恶狠狠地叫嚣。离开了部队。胡小岩骑着一匹小马跑去峡谷。到了基地已经是很晚了。但幸好有人接应，总算安全到达。
到了之后，他发现英国教官们已经带着学员们离开了。可能是去实践了，这样的文件，胡小岩记得自己签署过。
不过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情报机关。
特种部队训练这么久，也该出鞘了。
张远、李晨、孙禄堂、李书文、郝为真、霍元甲六个人全部到场。
“这次的任务，是安徽各地的山贼。你们有三个月时间。情报部门的文件在这里。你们安排下去。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胡小岩竖起食指。
“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是你们下的手！我不想在市面上看到任何关于你们的言论！子弹和枪械你们可以带足够。粮食可以带上三天份的，其他的就得在山贼和强盗手上想办法。绝对不可以在外地购买！”
六人领命。
“是全体出动吗？”张远问道。
“不错！全体出动！”胡小岩点头。训练了这么久，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遛一遛了。
“遵命！”六个人是教官，偶尔会交替请假去镇子上提取物资。对于烈山镇所发生的一切是看在眼里的。即使以李书文的高傲也不得不承认胡小岩是办大事的。
“好了，你们商量一下，怎么做吧。我先出去了。”胡小岩说完就走开了。
他跟郑钧的情报机关还约了见面聊一聊。聊的内容当然是关于新的情报机关的组建。
目前胡小岩手下的情报机关是很混乱的，一开始他们是跟特种部队一起训练的，甚至很多情报人员就是从特种部队中选拔的。
后来郑钧的到来，才慢慢把情报部门和特种部队分开了，从选拔到后期的训练，两者已经完全脱离了干系。但两者还是同在峡谷这里。峡谷好是好，但环境太恶劣了。而且这里的环境也不适合情报训练。
再到后来，劳伦斯以及他十位同事的到来，情报部门才有了专业的教官。托胡小岩签署了卖国协议的福，英国人派来的情报人员大多数都是海军情报部的精英，虽然比不上劳伦斯这种会多国语言，并且经历了无数任务的老鸟，但比起郑钧等人来，无论行动能力还是专业能力方面都是杠杠的。
而德国佬的情报人员，只是选取一些精锐进行培训，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防止飞艇技术被他国窃取。而不是帮助胡小岩训练情报人员。
郑钧已经等候多时了。他的身后站着胡四和毛六两位衙门的刑讯高手。
“那帮英国人最近没闹什么麻烦吧？”胡小岩一边走一边问。
“暂时没有，不过能不能别让我训练他们？我的英语水平实在太差。跟他们没法交流。”郑钧有些苦涩地说着。
“如果年轻十岁，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胡四和毛六在那里狠狠地点头。这两个小老头都五十多了，
胡小岩站定，细细地打量郑钧。郑钧实际上保养的还算好了，他自称四十二岁，但看上去也才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四十二岁的大孩子，从前连中文都认不全，这时候还要去学习英文，确实有写太难为他了。
“情报工作，是重中之重，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胡小岩斟酌着回答。
“再辛苦辛苦，等张云峰和靳云亭回来，看他们合不合适。”
“中国的命运现在就在我们这一班人的手里呢。”
胡小岩说着，才想起来自己才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年轻。虽然自从那件事后，就彻底改变了心态。但他依旧只是一个在英国长大的小年轻而已。
“愿效死！”郑钧第一个跪下，接着胡四和毛六跟着跪了下来。
第七十七章 锦衣卫和内务处
胡小岩所说的那帮人指的是他从英国带回来的那批四五十人的流氓地痞。这些人现在都被放到了“德语学校”的英语和德语培训班学习英文和德文。这些人的文化程度都不高，最好的也不过是初中毕业的水平，大多数只是小学毕业甚至有的根本不识字。
胡小岩没办法只能让这些人进学校学习。至于老师当然是安琪儿带着几个在伦敦招募的记者和破产者。这些人的主要学习内容就是如何当好一个假记者和假的商人。他们未来将会成为中国部署在国外的情报人员。
很多人在书里安排中国人跑到国外去当间谍，居然当的有声有色，还能搞到一些非常机密的情报，这其实就是狗屁。
即使是在后世，中国人！黄皮肤的人种除了科学家以外很少能够接触到那些机密的东西。比如一个研究所，除非你是高级研究员，否则黄种人根本接近不了研究所的核心区域，有的甚至规定黄种人根本不可以进入研究所。
这个年代同样如此，包括美国和英国法国，他们很多的研究机构根本不接收黄种人。要从他们那里搞情报比登天还难。
所以在国外的情报人员还是要以白皮为主，黄种人为辅的方法。
胡小岩就打算这么干，但他有点担心的就是忠诚度问题。
所以他在那些语言培训学校的教材里面都参了料的。以金钱和国家大义去教导这些人。让这些白皮意识到他们所作所为对自己的民族和国家是有利的，同时他们每个情报都能换取足够多的金钱。
以这种双管齐下的方式去教育那批流氓地痞。当然那群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金钱才是他们最最热心的。
“他们的语言关应该都差不多了，上次去，他们已经能够无障碍地阅读和写作了。你带上他们去马鞍山。那里现在只有德国人。”
“小心一点，在那里我已经安排人建设了一个基地，你去了那里后对他们进行特训。我要他们在六月之前就能毕业。”
郑钧点头答应了。
“劳伦斯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动？”
“暂时没有。劳伦斯家附近我都安排了人。只要他有动作，就绝对逃不出去。”郑钧很快回答。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李小公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郑钧犹豫了一会从袖子里掏出一纸书信。
胡小岩皱着眉头接了过来，慢慢看起来。
信的内容倒也平常，只是将最近发生的一切事物详细地介绍了一遍，然后说了自己的看法。
“这封信没有什么问题。”胡小岩不认为真的没有问题，郑钧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他既然拿出来，那么一定有理由。
“不是信的问题。从前李公子每周都会写一封信给中堂大人。现在他是每两天就会写一次。”郑钧知道李经迈这位小公子对胡小岩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李经迈坐镇烈山，烈山的那些小土豪和士族们哪里会那么安静？只是简单地上书，而没有任何暴力的举动？
别将那些人看的恨高尚，这些人不动手是因为李经迈在，一旦事情搞得不妙，将李经迈给搞死了。那他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人家是威震华夏几十年的李鸿章李中堂的儿子！李中堂当年杀长毛灭会党。杀的人头滚滚，数量以十万计。若非照顾曾国藩的面子，连太平天国的首都都会被李鸿章给攻下来。当年朝廷几次让李鸿章出兵，李鸿章一拖再拖，才给了曾国藩兄弟足够的时间攻克天京。连曾国藩都事后说是李鸿章成全了曾家兄弟。
这样一个大人物可不是安徽这种小地方的士族们惹得起的。他们受了胡小岩的欺负也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当李家开始在烈山开设产业和商铺后，他们就更加不敢乱动了。慢慢地也就接受了胡小岩的统治，加入了商业大潮中来。
不过一旦李经迈有了异心，这些人也绝对会站到李经迈一边去和胡小岩作对。
李经迈经常往家里写信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关键还是要看李鸿章的态度。可是李鸿章的态度？胡小岩苦笑。李鸿章这个裱糊匠当然是满清的忠实走狗！胡小岩和李鸿章的暂时合作，只因为胡小岩曾经跟他说了一句话：“请李合肥给安徽人留下一线生机。”
正是这一句话打动了李鸿章，让李鸿章支持自己。
李鸿章是安徽合肥人，他起家的淮军就是从安徽征的兵，他手下的大将也全都是安徽人。但李鸿章并没有给安徽带来多少好处。无数安徽壮丁追随李鸿章东征西战，死在沙场，最后连抚恤都拿不到。李鸿章所在的李氏家族和大将们倒是在安徽置办了许多产业。总的来说李鸿章本人对于安徽是又亏欠的。
而这个亏欠的情绪才是李鸿章最终决定支持胡小岩的原因。而胡小岩在安徽开矿建新镇，建设大农场也确实给安徽带来了一定的好的变化。
至少胡小岩手下的那些农工阶级的工资水平比从前要高的多了。
“不用管他。”胡小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镇之以静。他现在还是需要李经迈的。但他也决定要尽快召回章炳麟和唐绍仪。
随后胡小岩带着郑钧进了山洞，四个人坐定之后。
他的手指开始在桌子上慢慢地点着。
胡小岩正在思考怎么建设情报机关。一个独立的、强力的情报机关是必须的。但这就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能力强大的领头人。本来胡小岩是要让郑钧顶上去的。但郑钧刚刚说的话，却又让胡小岩意识到一个问题。
郑钧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不仅学识见识不够，而且不懂英文德文。对于国际形势更是所知有限。这样一个人去做情报机关的老大，是肯定不合格的。胡小岩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说起情报机关，自古以来算起，首推锦衣卫，而锦衣卫的第一任老大是谁呢？纪纲！纪纲本人是个很有才学的文人，同时史书说他胆略过人，弓马娴熟。而后来的锦衣卫接班人几乎都有同样的优点。最起码也是文采不菲，和武功不弱等。
而郑钧呢！年纪大就不说了，文采也更不必提起。在中国现在这样一个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情况下，不懂英文，对国际大势不了解才是硬伤！一个情报部门的老大连国际形势都把握不住，连各国的最新技术都不了解，又怎么能干好情报工作？
情报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做好的，即便后来的戴笠，也是一开始读得师范大学，后来又进入黄埔军校深造。无论学识还是眼界都不是郑钧这样的土包子能够比的了的。
郑钧三人眼巴巴地看着胡小岩。他们知道胡小岩这次过来定然是有任务的。但是郑钧刚刚的推辞，让胡四和毛六不好意思。他们同样年纪大了。
郑钧眼见胡小岩思考了半个小时还没有拿定主意，只好心一横站起来。
“大人，下官惭愧！”
“嗯？”胡小岩有些奇怪。
“下官原是锦衣卫小旗出身。”郑钧绷着脸。
“锦衣卫？”胡小岩扑地笑出声。大明朝都灭亡一百多年了！
郑钧从腰上摸了一把就抽出一块令牌。
胡小岩接过一看果然是锦衣卫小旗的令牌。但他从来没见过锦衣卫的令牌，也就不知道真假。不过相信郑钧也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面撒谎，因为没有意义。
一般提起锦衣卫，大家都会认为是邪恶的、滥杀无辜等等。但实际上普通百姓根本就进不了锦衣卫大牢。
锦衣卫分南、北镇抚司。南镇抚司是情报部和行动部，北镇抚司主要负责刑讯和关押。他们直属皇帝。
锦衣卫权利很大，最初甚至可以监察百官，一旦锦衣卫抓住把柄，那么无需经过刑部和都察院就可以直接拿人并宣判。但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皇帝下旨！锦衣卫拿人必须有皇帝的口谕或者手书才能拿人。
所以锦衣卫抓地人一般而言都是得罪了皇帝或者是得罪了秉笔太监。
说道这里大家应该都清楚了，普通的小老百姓和普通的地方官锦衣卫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因为他们抓了这些人没有好处，也惊动不了皇帝和秉笔太监。没有手令他们也不能拿人。否则就是谋反也会被大臣们攻击。
后来很多对锦衣卫的骂名和罪名实际上都是给东厂和本地的官员土豪们背了黑锅。东厂拿人是不需要皇帝下手令的，只要东厂督公下令就可以了，事后给皇帝报备一下，而秉笔太监如果认为事情小，无需禀报，那么皇帝就根本不知道这事。而本地官员如果拿人也是不需要证据甚至不需要上级命令，他们只要自己拿人定罪就可以了，如果要拉虎皮也简单，只要塞点钱给当地的锦衣卫小旗们。当地的锦衣卫收了钱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不向上面回报。
特别是勋贵和世家大族，这里面有个出名的人物名叫董其昌的。他贪赃枉法到什么程度呢？董家当地的所有百姓地主们集体出动围攻董家豪宅，然后一把火将董家给烧了。
董家可恶到当地百姓和士子们全都反了的程度，结果也没有锦衣卫向皇帝汇报！
第一是因为锦衣卫不敢汇报，在朱棣之后，锦衣卫因为掌握了世家大族的很多不法证据，所以遭到所有文人的攻击。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其他人知晓。锦衣卫从此以后几乎没有大权力。所以他们不敢得罪董其昌。
第二是因为董其昌名声很响，现代一副董其昌真迹（不是他人代笔，而印董其昌章的那种），最起码也是百万rmb。他的门生故吏遍天下，简直比锦衣卫还要厉害一百倍，所以全天下人包括文人士子们都知道董其昌这人人品很差，但字画很好。
在一代代文人士子们的渲染下，锦衣卫的血腥程度远超董其昌。但事实上，锦衣卫从朱棣之后到灭亡所杀的人全部加起来还不足被世家大族们所杀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
锦衣卫其实就是可悲的背锅侠，满清崛起的时候无数锦衣卫出生入死从满清内部盗来情报交给军机处，只换回来一句：“知道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锦衣卫是多么悲催了，他的一切努力和成果根本就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可。但你也不得不佩服锦衣卫。
因为：
“下官确实是锦衣卫，一百多年来，代代相传，每代只传一人，据下官所知安徽本地从前至少是有几千锦衣卫暗子，但到了如今也许只剩下下官一人而已。”说着说着郑钧泪流满面。
“当年朱三太子一案便是在锦衣卫的策划下行动的。”郑钧眼见胡小岩不信，于是详细述说起来。
当年的朱三太子在各地流浪，锦衣卫负责保护和躲藏，他本人从北京死里逃生之后再也不敢公开露面。经过了十几年，死了无数的仁人志士之后，朱三太子跟保护他的锦衣卫要求：他再也不愿意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了，他请求锦衣卫将他送出中原。
锦衣卫为了保护朱三太子在各地的暗子损失惨重，再也没有能力保护他。因此锦衣卫同意了，将朱三太子送到了欧洲，同行的除了一些忠心的侍女和护卫以外还有几名锦衣卫。
为了以防万一，锦衣卫找到一位跟朱三太子长相略像的人，四处躲藏。最终这位假朱三太子被捕前遇害，随同的还有一些存了死志的锦衣卫。锦衣卫异口同声地回答这位假太子就是真太子。
最终满清认为朱三太子已死，从而放松了对朱三太子的抓捕。
随后锦衣卫进入冬眠。郑钧的长辈们虽然依旧对他们的子辈进行训练，但从此也没有再以锦衣卫的名义活动过。像锦衣卫这样的以军队为主体的情报组织忠心是可以保证的，但一百多年过去，又有几人还记得自己曾经是大明朝的特务机关的一员呢？大多数的锦衣卫暗子们从此放弃了自己的职责当了良民，也有一些隐藏起来加入了白莲教、太平天国等等。否则太平天国那样的泥腿子哪里能有什么纪律性和组织性？更何谈从洋人那里买枪买炮？
太平天国最初的时候火器的使用率比满清的绿营要高的多了。如果没有人指点这个，光靠洪秀全那个色鬼能想到这点？
胡小岩听的暗暗点头。军事这东西不是你打两战就能够成为将军的。普通的士兵几场战下来只能称呼为老兵，而不是士官。所有的士官都必须经过后天的培训的。哪怕是伊拉克阿富汗那样的乱战战场上的士官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现代化的战争跟冷兵器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武力超绝就可以统治一支军队的历史在火器时代是根本行不通的。
郑钧的祖上就是一名锦衣卫小旗，他的哥哥们也曾参加了太平天国最后死在了战场上。他的父亲临死前无奈地将这块令牌传给他。
郑家在原本的村子就有些威望，接手令牌后他也就不得不接过了家族的责任。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学得东西还有个卵用。直到胡小岩的到来。
胡小岩的一系列圈地运动，直接导致了他没有了土地，虽然有些补偿，但一辈子的农民没有了土地靠什么养活家人？最终郑钧被迫加入军队，作为一个锦衣卫的后人，最起码的武功是练过的。
加入军队之后，郑钧那颗冰冷的心脏就不由得再次跳动。对于满清他早就没有好感了，否则他的家人也不会跑去参加太平天国！所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那些谍报能力居然还能在这里发挥作用的时候，他就决定了参与到胡小岩的大业中来。
“虽然下官年纪大了，也管不了那些洋人。但国内的情报下官还是没有问题的。”郑钧总结。
胡小岩听了锦衣卫的风云史忽然觉得这也不错。陶成章那里不是正有一个反腐的小部门吗？
“内务调查科！郑钧，你们负责接手陶大人留下的那个部门。重新组建内务调查科。这个部门只对内，不对外。专门针对贪赃枉法、出卖本国利益的任何官员和商人。”
“包括满清的官员吗？”
满清？胡小岩奇怪地看了一眼郑钧，还是点头。
郑钧微笑着领命。
第七十八掌 演习和钢铁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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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岩回到烈山，召集了第一次内务调查科会议。
内务调查科以郑钧为主，劳伦斯为辅。其中郑钧主要负责内务调查，而劳伦斯负责反谍报行动。随后胡小岩签署了郑钧和劳伦斯的组织方案和人员装备武器的申请。
内务调查科也就成立了。
搞定了内务调查科后，胡小岩做小火轮来到马鞍山。马鞍山这边的进度很慢，主要还在于官方的阻力很大。地方县令们得知了宿县县令的遭遇之后虽然明面上没有反对，但暗地里各种手段不断。
可惜他们永远不会明白，在乱世枪杆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一次前来，胡小岩带来了一万兵马进行了长途拉练。
随后在部队到位后，他跟着安德鲁少校和王廷帧身边，看他们调度军队在整个马鞍山地区实验性的攻防演练。为了此次实弹演练，胡小岩支付了一百万发子弹和五百发炮弹。
胡小岩对军队不是很在行，但每人一百发子弹随便打，五百发炮弹随便用的豪气还是将王廷帧、张绍增等人给震撼住了。他们在天津武备学堂也曾跟随新军和武毅军一起训练，但打过的子弹从来就没有超过五颗。
一万两千人的队伍在马鞍山附近展开厮杀，剩下的三千人没有参与，他们是和特种部队一起训练的精锐。不是普通的部队。
三个团的团长目前是张绍曾、陆锦和李士锐。师长当然是王廷帧，参谋官是以安德鲁领衔的德国人带领一些学员兵担任。
三个团两个团主攻，一个团防守。然后轮换。
目前防守的是张绍曾，他们的阵地已经被炮火之后的灰尘所笼罩。为了将要到来的战争，这次的火炮是直接攻击在真实的阵地上的。如果张绍曾被火炮干掉，那就只能算他倒霉。
胡小岩为了此次演习，开出了30%阵亡率的接受要求。也就是部队的伤亡率控制在30%以内都是可以接受的
胡小岩和王廷帧等人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拿着望远镜远远地看过去。炮火的覆盖率倒是够了，命中率还是有待提高。
炮火结束以后，安德鲁皱紧了眉头，而王廷帧则只能干笑。炮兵的炮弹以前训练打的都是汉阳兵工厂买来的黑色火药炮弹。现在打出去的则是无烟火药的炮弹。效果肯定是不理想的。
不过战壕倒是修得不错，没办法。当在演习会议上，胡小岩提出实弹演习。真人直接参与的时候，连安德鲁都被吓到了。
无论王廷帧和安德鲁如何反对，胡小岩是铁了心的要这么干。没有办法，他的敌人实在太强大，这个时候如果心软。到了战场上，自己能做的就只是祈祷而已。没有经过铁与血洗礼的士兵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
而张绍曾为了保命，他的战壕不仅挖的很深，甚至找来洋灰将战壕加固。防空洞之类能想到的东西全都用上去了。
他张绍曾也是要呆在战壕里接受火炮的洗礼的，而不是躲在安全的角落里视察！
有时候问题就是那么简单！战壕这东西胡小岩只是开了个头，安德鲁王廷帧等人就将战壕所有能用到的东西全都想好并画出了图纸。没办法，不想的透彻点，所有人都有可能被炮火干掉。
多亏了安德鲁这位现役少校的丰富经验，张绍曾躲在战壕里毫发无损，但军队的损失依旧让他心痛！一阵炮袭下来，也不过一百发炮弹。但他损失了至少一百人。
陈椿元这个炮兵长官在跟着北洋水师学习一段时间后，回到炮兵部队继续跟着德国人学习。这个时候他不仅有了在不稳定环境下炮击的经验支持更有了德国炮击的技术支持。
他亲自带队的那个火炮排打的是最准的。
张绍曾正在心痛他两个排长和十几位士官的阵亡，而陈椿元也在生气自己的部下在浪费炮弹。
事实上除了他这个排十门火炮打的很准，其他的四十门火炮的全部命中加起来才跟他差不多。他恨恨地指着手下的炮兵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小岩放下望远镜。很快，前方阵地传来损失的战报，当他看到只有一百人的死伤后，很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不是疯子，真的希望自己的手下损失超过30%！
王廷帧和安德鲁也放下了心。三千人当中只阵亡了一百人，这个阵亡率还是可以接收到的。
很快，两个团开始进入阵地进行阵地战。每个人这个时候有十发子弹。子弹打完就得进入肉搏战。一百发子弹不可能一战就打完。后面的训练时间还长着呢。
第一天的统共战损在晚上报了上来。除了炮击造成的一百人之外，阵地战和肉搏战的时候，又有五十个人阵亡。受伤的加起来有两百多人。
接下来就是休整和检讨，胡小岩只是旁听。安德鲁带着王廷帧和三位团长对着文件和沙盘讲解。其他士官生也可以提出意见，大家一起讨论。
第二次的演习在十天后再次展开。这一次换成王廷帧和陆锦这个团进入防守方的战壕。针对第一次炮击的效果，他们再次修改了战壕的走向。
这次的炮击比第一次的要准的多，但伤亡却少很多，只有五十个倒霉蛋被炸死。其中只有两个士官阵亡。
所谓新兵怕大炮，老兵怕机枪。
经过第一次的炮兵之后的总结，所有的士官生们都对炮击有了足够的认识。所以在第二次演习的炮击当中，士官生们稳定了新兵的情绪。不像第一次炮击的时候，很多阵亡的新兵都是在炮击中被吓坏了后到处跑动时被冷跑击中的。
第二次演习很快结束，这个时候胡小岩已经在重工业基地了。报告在晚上之前到达。胡小岩简单地看了下。此次演习一共阵亡了八十人。
胡小岩看完后随手丢在一边。现在他更关注钢铁厂的建设。
自从胡小岩从英国和德国带回先进的采矿设备以及从美国带回来的戴维灯等等。
煤矿的开采比从前的那种无序开发要有计划的多了，产量也再不断提高。淮北煤矿的煤不仅仅供应安徽各地，也同样送入火电厂和钢铁厂的附属炼焦厂。
马鞍山的重工业基地的炼焦厂、炼钢厂的主体已经完工，这个时候正在紧张的安装调试当中。而基地里面的研究机构也早早就开始对煤矿和铁矿的化验。
胡小岩只是大致了解了重工业基地的进展后，就放下心思。陈荣贵等人做的还算不错。这次胡小岩带来了一千人的军队，全部装备了1888式委员会步枪，他们将会在重工业基地充当安保。安保直接向胡小岩和陈荣贵负责。有了这一千条枪，基地的安全就可靠了很多。至于军队的指挥官是天津武备学堂的张达奎。这是张达奎本人的意愿。他的任务是保护工厂并在本地招募和训练新兵。胡小岩给了一个团的编制。
在本地胡小岩天天跟着特斯拉和研究所的主任亨利混在一起，最终在特斯拉的帮助下，钢铁厂的设备安装并改进处理了。为此胡小岩多付出了一万英镑的奖励给特斯拉和亨利等人。
新的炼钢厂因为众人的努力，在五月份终于可以开工了，胡小岩使出大召唤术，召来了恩铭。恩铭显然对于安徽第一所炼钢厂，还是抱有很大的期望。
炼焦厂比炼钢厂还要早。与之配套的轧钢和兵工厂等等就要落后一点。尽量如此，恩铭还是很兴奋。因为这是他治下也是大清国第二座钢铁厂。
胡小岩没有恩铭那样的兴奋，因为他在这里砸下了一千万两的白银。包括钢铁厂一整套的设备、火电厂配套工厂。还有研究基地、安徽大学等等。如果不是德国在支持，费用也打了折扣，一千万两白银哪里会够？
不过再怎么说砸下一千万，如果一个小小的钢铁厂还是搞不定的话，那胡小岩就得举起屠刀了。最初的汉阳铁厂也不过才200多万两，随后因为钢材质量不过关，汉阳铁厂的设备经过更新改造才一共花掉500万两。而胡小岩这里是一步到位的。没有任何的浪费。
重工业基地从来就是耗钱的玩意儿，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头而已。他没有陪同恩铭去看炼钢厂出铁水。而是等在办公室，恩铭这次来绝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他是轻车从简坐小火轮过来的，不像从前过来都是八抬大轿。
北京一定是出大事了！只不过消息还没有传过来而已。
第七十九章 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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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确实出大事了，义和团进驻天津后，在天津城内打杀了一票洋人和洋学堂的学生外，又对洋人的商铺和洋人买办等等进行了清算。这就让洋人受不了了。
西洋人来到中国不外乎是赚钱，跟中国这样一个有着四万万人的大国交战很显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的。现在也不是几十年前，拿着一千把火绳枪就可以灭掉印第安帝国的时代了。
所以一开始义和拳在山东搞灭洋的活动时，洋人只是抗议。但是当慈禧首鼠两端的时候，洋人已经意识到他们不出手，自己的损失就会更大了。所以在义和拳进驻天津之后，他们一面抗议，一面开始调兵遣将。在美国的呼吁之下，除了德国（历史上的德国也没有出兵。他们只是在德国大使被击毙后才开始大举出兵。这就是克林德事件，克林德就是当时的德国公使。出兵最多的是俄罗斯和日本。）之外，其他七国纷纷出兵进驻大使馆。目前的大使馆已经拥有了大约两千名的士兵。除此以外，京营也派出了一部分士兵保护大使馆的安全。义和团根本没有机会进攻大使馆。
胡小岩在跟恩铭详谈之后终于知道为什么义和团打不破大使馆了。你妹的，人家都出兵了，你居然还派兵保护大使馆？首鼠两端，不仅让国内的将领们无可适从，也让义和团的首脑赵三多等无计可施。而慈禧也可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已经发了密诏给旗人外镇们，让她们伺机进京勤王。而作为旗人中少有的掌权派安徽巡抚恩铭就得到了这样的密诏。但恩铭本人很清楚自己手下那般绿营的战斗力，因此邀请胡小岩带兵进京。
六月初，西洋人没有得到慈禧的承诺，于是决定派兵出击。
胡小岩也在见了被绑架来的徐建寅后，开始整兵备战。徐建寅进驻马鞍山的研究所开始研究无烟火药，而特斯拉被胡小岩强硬地塞进研究所后开始为胡小岩研究无线电的工业化生产以及雷达技术。无线电技术已经成熟，并且样品都已经被特斯拉给生产出来，不过样品目前在美国。而雷达技术目前还没有研究出来，但胡小岩描述了雷达的功能之后，相信以特斯拉那颗天才无与伦比的大脑，是很快就可以搞定的。为此胡小岩又付出了十万两白银。
一万五千人自然不可能全部派出去。他的基地还是需要人守护的，马鞍山那边有张鸿奎，而烈山这边胡小岩交给了陆锦。陆锦带三千人守备烈山和宿县。主要针对的是工业区。
此次出兵，以王廷帧为师长，张绍曾、李士锐和蒋雁行为团长，李泽均和贾宾卿留下负责军校和征兵事宜。一共出兵陆军一万两千人，空军十艘大型飞艇一共一千人。炮兵一千人和四十门75毫米速射炮。子弹一千万发，炮弹五千发，飞艇专用穿甲弹三千发，飞艇用钢珠炸弹一万发。
后面陆续有德国购买的子弹和炮弹会登陆青岛，如果战况紧急，胡小岩可以在青岛直接获取弹药补给。而粮草方面，因为胡小岩一直坚持收购几大农场的所有出产，所以粮草问题几乎没有问题。
而运输问题对于别的部队也许很困难，但对于有了飞艇的胡小岩来说，这些完全不是问题。
每艘飞艇上都装了八个水冷式马克辛机关枪，大部分物资也全都交给飞艇来运输。因为飞艇部队是第一次长距离远行，因此胡小岩早早地就派人通过火车先期前往胡小岩在北京城外购买的基地。在那里早早就建好了飞艇的起降基地。而飞艇第一次飞行也并没有满载，最多只是半载。
胡小岩在坐火车和马车的情况下很快到达北京城。而这个时候八国联军已经决定进攻了。
六月十五号，胡小岩到达北京城第一时间就拜会了德国大使克林德，也在第一时间就将德国大使馆所有人员“被撤离北京城”。目前胡小岩跟德国的关系不错，虽然美国的门户开放政策很让威廉二世心动，但威廉二世更清楚，即便打败了满清政府，德国也得不到太多的好处，因为英法是绝对不容许德国的势力在中国扩张开来。所以德国参谋部向胡小岩保证，在庚子事变中德国将会保持有限中立。有限中立的意思就是德国不会向满清派遣士兵，但同时德国也会跟随国际社会一起行动。
胡小岩表达感谢。毕竟义和团的“扶清灭洋”实在是太招人恨了。你妹的，将所有的洋人全部得罪了！德国能答应不派兵来并保证不会耽误胡小岩的军火订单就已经很给胡小岩面子了。
随后通行的恩铭从皇宫回来，带来的消息却并不算好。慈禧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因此虽然给了恩铭大堆赏赐，也给了胡小岩一个‘轻骑尉’的狗屁爵位。而关键的打不打的问题却一句话也没给。
恩铭也是怒火冲冲！他当晚再次前往拜访四大贝勒爷，但四位王爷没有一个能做主。因为能做主的慈禧现在还处在自己的幻想当中。一面期望着刀枪不入的义和团能够打败西洋人，一面又期望督抚们能够快点搞定义和团免得激怒了西洋人。
胡小岩苦笑着第二天一早就回到了城外的军营。召见了部下后，胡小岩带着霍元甲和德国上尉约翰率领被王廷帧硬塞过来的五百人卫队强行驱使了一辆火车前往天津，通行的还有德国公使克林德一行。到了天津之后，他二话不说就开始进攻天津武备学堂，将学堂的教官和士官生们一锅端了之后，再次马不停蹄前往武毅军。
在武毅军见到聂士成后，胡小岩向出外就省的两广总督李鸿章发了份电报，要求得到武毅军的指挥权。但李鸿章没有回复，聂士成也没有答应交出武毅军的指挥权。
六月十七日，胡小岩收到了大沽炮台失收地消息。消息来自于郑钧派在大沽口附近的谍报人员。这封电报让胡小岩面色铁青的同时也让他彻底对李鸿章失望了。
占领天津武备学堂之后，胡小岩开始招募人手将学堂里所有的机械往后方撤离。其中就有武器修理所，以及一条黑色火药的子弹生产线。
同时胡小岩开始派出游骑开始搜索西摩尔联军的动向。西摩尔是英国中将。目前正被各地的义和团和武毅军围攻。
西摩尔过的比历史上要凄惨的多了，虽然他们得到了武毅军装备了更先进的莫辛纳干步枪的消息，但他并不知道，胡小岩回来后又从俄国洋行购买了一大批子弹送给聂士成。不缺子弹的聂士成在全军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练兵行动。武毅军比历史上的那支军队的攻击力更加强悍。
对武毅军不了解的他们一个照面就被干掉了一百多人，随后在撤退的路上一直被武毅军给咬上了。和历史不同的是，武毅军因为这一次大胜，居然士气大振，如果换成游戏，那么必然是士气加五十的效果。信心满满的武毅军在向聂士成汇报后，紧紧地跟随着西摩尔联军。而聂士成在得到了前面大胜的情况下，再次派出三千人的军队从后面夹攻过去。
最终西摩尔在胡小岩到达天津的时候，已经很凄惨的只剩下一千多人。他们待在离天津不远的一处村庄子里防守待援。
西摩尔联军在损失一半的情况下还没有崩溃，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国家一定会派遣援兵前来支援。但西摩尔不知道的是胡小岩的一万援兵也快到了。
6月20日。胡小岩带领五百人的卫队和聂士成亲帅的五千援兵一起到达西摩尔联军所在的村庄。这时村庄里面有超过两百多得人质。而村庄外面则有武毅军共六千人，义和团大约三千人。
因为西摩尔以人质相威胁，聂士成暂时没有进攻。西摩尔的部下不完全是士兵，还有记者。如果聂士成不顾人质安全就进攻的话，这些记者一旦逃脱就会对武毅军的声望造成很大的影响，虽然武毅军因为是旧式军队，本身的军纪其实也谈不上很好。
西摩尔要求聂士成放行，但很显然聂士成是不可能答应这一点。只是提供了部分饮食。
此时胡小岩得到消息为了营救西摩尔，八国联军正式成立，除了德国只是派遣了观察员和部分水兵一共不到二十人，全部军队超过五万人，其中日军出兵两万人，俄国一万五千人，英国以及联邦军一万人，美军三千人，法军两千人，意大利一百人，奥匈帝国五十人。
而同时俄国远东军也在集结，英国澳大利亚、印度、美国菲律宾、法国越南等地都有军队在集结准备第三波攻击。
收到上海章炳麟的来电，胡小岩的怒火被引爆。第二波的攻击五万人凭聂士成手下那万把人的武毅军是不可能挡得住。
“打吧！不能再拖了。”胡小岩红着眼睛。胡小岩脑海中的地图上面塘沽炮台附近的军舰越积越多。红色的点点布满了那一块的海域。塘沽附近的军营已经在建设，不用几天这些军队就会北上进攻天津。而天津唯一的军力就是武毅军，可武毅军全军上下才不过万把人！大炮还没几门，炮弹也不多。这一战根本没得打！
“可是人质！”聂士成也有些捉摸不定，不是他不想打，而是这个恶名他担不起。
“我来主攻！”胡小岩眼睛都不眨一下。
第八十章 不留俘虏
聂士成还在犹豫，他是大清国的将领。而满清的军机处和慈禧老人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宣战！
“我来打。你替我压阵。”胡小岩已经不想再等那个老娘们了。
“塘沽炮台附近，八国联军已经在聚集了。此次的敌人超过了五万人。不把西摩尔的这支残军打掉，你想被前后夹击吗？”
踱了几步后的聂士成狠了狠心：“打！”
他没有问胡小岩的消息来源，因为他亲眼看见胡小岩的部下拿着天津电报局的电报冲进大营。而电报就此刻就在他的桌上。
开战之前，聂士成召开军前会议。胡小岩参加了。他的先锋军一个团三千人也到了。领军的是张绍曾。年轻的张绍曾脸上已经没有了刚见面时候的乳臭未干的稚气，此时的他一举一动都有着德国式的呆板和机械。但声音洪亮。
每一个进来参加会议的军官都不由自主地去看一眼这位站在胡小岩身后的小子。那种铁血气质比武毅军的老混混们更加显眼。
张绍曾是真正的经过铁血历练的军人。他在战壕里至少被两百发炮弹轰炸过，手里也至少有三四条特种部队抓捕回来的强盗的人命。
特种部队每次袭击成功都会将俘虏当成货物运回，然后交给新军练手。胡小岩可没有审问的兴趣，无论这些强盗是被官逼民反的还是不由自主。他们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在新军新兵的手上。
不是胡小岩不想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而是时间紧迫，他的新兵们也没有更多的训练机会。而杀人却绝对是让他的新兵更快习惯战场的最好途径。
一个手头从没沾过血的兵永远都只是新兵！在战场上他们跟没有训练过的兵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好处也许就是不会出现大面积的营啸。
忽然胡小岩眼睛一眯，他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吴大维！
快两年没见，胡小岩都快忘记了曾经有这么一个人让自己快速的习惯和改变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吴大维，说不定自己早就回到英国去做自己的农场主了。如果没有吴大维说不定自己好在幻想着能够在满清谋得一官半职去走自己父亲胡光墉当时的老路。
可是吴大维带给自己的伤害也是巨大的。他第一次发现人命其实就是不值钱的草芥而已。
聂士成开始部署攻击方位，正面进攻的任务交给了胡小岩手下的张绍曾。虽然聂士成的部下们纷纷叫嚣。但聂士成和胡小岩都没有动摇。这群老痞子打战还是有一手的，但他们已经过时了。
等会议开完，胡小岩忽然站起来：“此战不留俘虏！所有缴获全部交给贵军。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留俘虏！所有洋人的血必须用来祭奠死去的村民。”
一时之间，军营寂静一片。聂士成早已经知道这件事，没有发表意见。而其他人全都处在呆滞当中。只有背后的张绍曾欲言又止。
杀洋人没人有意见，但不留俘虏这种事却可大可小！要知道经过这么多年的熏陶，所有人都知道洋人是不好惹的，而杀俘虏这种事情是洋人最忌讳的！
“还等着干什么！”聂士成一声大喝。
“主攻的任务都交给了友军，难道你们不羞愧吗！”
“遵命！大帅！”
“遵命！军门。”
一阵呼喝之后，一群旧式军官各个窃窃私语地走了。
胡小岩朝聂士成点点头也跟着走出大帐。不是他怜悯这些村民。他胡小岩的心理装的是天下！别说牺牲几百村民，如果能救国，他回毫不犹豫地杀死上万村民而绝不手软。
他是在愤怒！西洋人一面标榜正义，一面又再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村庄里正在发生的一切，别人不知道，他胡小岩脑海中的地图却清清楚楚地发生着。
惨无人道的屠杀和强（奸）不时发生在那个小小的村庄。这就是号称文明世界的渣滓们！
胡小岩在英国长大，因为家庭环境不错的缘故，很少接触这样的情形。在此之前，他虽然对于西洋人的做法有些不满意，但那仅仅只是不满而已。随后他接触到英国贫民窟小胡子那批混蛋和现在的这支西摩尔率领后的禽兽军队后。他第一次发现光明之下的黑暗是如此的可憎。
虽然我改变不了世界，但至少我正在努力改变自己周边的一切。
回到自己的营帐，张绍曾上前一步。
“大人！不留俘虏恐怕会给人口实！”
“我知道！”
“西洋人无所谓，咱们迟早都要对上。但是朝廷那里不好交代，对大人的大业只怕不利。”张绍曾急切地说道。他在加入胡小岩之后，眼见安徽的变化。对比之前他在武毅军所经历的一切，是真心实意地希望胡小岩能够更进一步。
“我知道！执行命令吧！”
“遵命！”张绍曾无力地退下，去整军了。
大帐里没有德国人。在开会之前，胡小岩就将所有的德国人全都派去了天津。不留俘虏这种事情可以做，但不可以留下证据。至于聂士成的武毅军后来可能会爆出这条消息。那就已经不重要了。胡小岩眯着眼睛暗暗冷笑。
张绍曾所率领的一个团加上胡小岩五百人的卫队第一个整好队伍。
而等到了两个小时之后，另外四面的武毅军才传回准备就绪的命令。
这只是一个小村子罢了，里面进驻了一千多的联军后都显得有些臃肿。不过这些人已经是惊弓之鸟，真正的战斗力能有多少，说也不知道。
所以张绍曾也不想出意外。第一波攻击来自炮击。
张绍曾带出了五门75毫米的速射炮，加上武毅军带来的十多门小炮向着村庄开始无差别攻击。
村庄里的中心最大的屋子里面的西摩尔正愁眉苦脸地开会，突然听见炮击的声音，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他一脸惨白：“清国人打进来了！”
如果说开战之前，西摩尔还是信心满满的话，这时的他已经绝望了。一路上的袭击他不仅丢掉了补给和大炮。甚至有些士兵连枪都丢掉了。他手下的一千多人几乎现在如鸵鸟一般的新兵都不如。
“七十五毫米速射炮！”下面的军官有听出来的。
“快躲避炮击！”
西摩尔摇摇头看也不看地下乱成一团的联军军官。
“开始突围吧！所有人从村庄后面突围！”西摩尔大叫着喊道。
联军军官的素质还是不错的，虽然慌乱他们还是有序地出门开始组织部队突围。
村庄正面肯定不用说了。是敌军主力，而左右方固然能突围，但随后敌军的追杀也很快就能到来。只有村庄后面，那里全是小路！说不定还能就近打个伏击呢。
但他遇到的张绍曾根本就不是菜鸟了。
炮击才开始，他就一声令下，三千人就开始分成三个梯队开始强攻。
等到炮击结束，第一批的一千人已经到了村庄外围。而第二批已经在路上，第三批也已经开始跑动。
此时的村庄里到处乱成一片。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等到编制差不多聚集的时候。张绍曾的步兵已经开始了进攻。
“射击！”第一营的卢少荣中尉可不会放过机会。几排枪后，他带头踹开木栅栏。跟在他后面的士兵源源不断地涌进去。
忽然一声枪响，卢少荣一个踉跄，眼尖地他看见茅草屋的窗户一阵摇晃。
“放火！”卢少荣接到的命令是不留俘虏！
一排枪过去后，部下立刻点燃了随身携带的有火油的木棍，随后扔出去。
警卫抱住有些站不稳的卢少荣，卢少荣推开警卫：“快点占据高位，狙击手上去。机枪手掩护。”
说完卢少荣险些跌倒。这一枪击中了他的胸膛，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肝脏，但他确确实实感到有些疲惫。
“营长负伤，一连长代替营长指挥。”卢少荣身边的参谋眼尖的很，已经看见了卢少荣中弹的部位。他喊了一声后，身后的警卫连忙去找一连长。
“带下去！”卢少荣还要争辩，却被警卫公主抱着往后退去。
第一营攻入村庄后，第二营也已经到了。
而稍后的三面也开始了强攻。
第一营因为卢少荣的迅速出击，打乱了西摩尔的后撤计划，也吸住了西摩尔的后撤步伐，如果他不管不顾的逃跑就会最终演变成溃退。他不得不组织人阻拦。
但这时另外三面的武毅军也攻了进来。
武毅军在朝鲜战场上打不过日军并非战斗力不行，而是武器不行。奥制夏利步枪只是第一代无烟步枪中最差的品质，根本抵不上日制村田式。同样武毅军的火炮根本不能跟日本的火炮相媲美。防守战还算好打，如果是进攻时，那就只能拿人命去填。
可现在武毅军的莫辛纳干步枪并不比八国联军的枪差，甚至并不比英国的恩菲尔德步枪差。
更重要的是联军现在是被包围的一方，士气已经不足三十的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拦不住被胡小岩许诺的财物全是战利品诱惑后眼红的武毅军的对手。
一个小时不到。四面大军就攻了进去。
而此时的胡小岩在五百卫队的保护下，却对义和团虎视眈眈。
义和团之前前来联系聂士成要求加入进攻，但聂士成不置可否。之前他还击杀过义和团。现在同意义和团加入攻击？开什么玩笑！
随后义和团找到了胡小岩的新军。可惜胡小岩不仅没答应，反而让五百人包围了义和团接近了三千人的队伍。
张绍曾跟着第三波的进攻，攻进了村庄，两个小时之后除了西摩尔明显的英国中将服装和两位少将服装的将军被抓之外，其他人全都被处死。
“大人！我军阵亡两百人。敌军一千人全部被歼灭，救出一百名村名。俘虏了三名将军。”张绍曾前来回报。
三名将军因为是最后被俘的，而且身上的东西按惯例都是属于大帅的，所以武毅军没动以外，其他的西洋人士兵连衣服都被武毅军给扒下来了。洋人的军装可比武毅军的要好多了。
“将这支义和团缴械！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胡小岩转身去见西摩尔前下令。对义和团他没有一点好感，虽然这支义和团的纪律比起武毅军都要好一些。
第八十一章 进攻天津租界 上
胡小岩的好心情持续到他收到卢少荣中尉的重伤，一颗子弹穿过了卢少荣的肠子，目前已经陷入昏迷。胡小岩不得不将他送入天津的医院。
天津的北洋大学堂和武备学堂早就被胡小岩早早地给强行搬去安徽马鞍山。但新式医院他没有动。无论战争如何，一般医院都是安全的。无论进攻方还是防守方都是需要医院的。
所以胡小岩根本没给西摩尔好脸色。这次占据绝对优势还有火炮助阵的情况下，第一营居然还是阵亡了一百多人和一位中尉营长，这能让高兴起来才怪。能做到营长都是参加过安德鲁少校训练过的新式军官。不仅各个都是中学生的识字水平，在战术上面也是很有一套的高等士官生，而这样的士官生，经过安德鲁的考核，目前胡小岩手下除了第一批的八位天津武备学堂学员是不超过五位的！
“尊敬的指挥官，我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希望能够。。。”
西摩尔还没有说完，胡小岩就举起左手打断了。
“抱歉，我面前只有战犯！没有海军中将！来人拉出去枪毙！”胡小岩懒得听。英国人？自己的麻烦还在塘沽炮台那里呢。一个海军中将而已！反正他也没想过跟英国人和平下去。他胡小岩可是跟英国人签过卖国协议的。如果不乘此机会反目，难道还要等着那个卖国协议爆发的一天吗？
无论如何今天西摩尔中将都必须死！只有他死了。英国人才会不屑一顾跟他开战，只有这样那份协议即使被爆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反正他胡小岩的英国炼钢厂也快完工了，英国技师即使撤退了，他也不再害怕！
而同样的，胡小岩跟英国打的越激烈，德国人的资源就会来得越快。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的飞艇部队到现在还没有开张。除了英国人和俄国人，他不知道还有谁能有这个荣誉接受被历史上第一支空军部队打败。
西摩尔最终被枪毙，他的指挥刀和手枪被胡小岩收下。他没有交给聂士成，因为聂士成根本接不下这次杀俘虏事件。连李鸿章也接不下。
而西摩尔等一干人的尸体被胡小岩堆在火焰未灭的村庄里一把火再次烧掉了。被拉到现场感受气氛的义和团最终被迫接受缴械。
1900年6月25日。联军主将英国海军元帅西摩尔中将阵亡。随同一起的有多位联军少将和各国记者。西摩尔联军两千多人无一幸免，结束了他们罪恶而血腥的一生。
6月26日，胡小岩命令张绍曾对义和团的三千拳民进行整训。张绍曾领命后命令三千人跑步前往天津武毅军驻地。期间有坚持不下来的，以及临阵抗命的几百人。被张绍曾以违抗军令为由，逢十抽三，下令枪毙了一百五十人。这支义和团主将张德成被押解回天津。
6月28日，胡小岩在武毅军军营旁边挂起安徽巡抚勤王军的旗帜立营，并召开战后检讨。
其中卢少荣的问题是最严重的。他冲锋在前，第一个打开了攻击战的缺口，但他也是受创最严重的高级将领。目前还躺在天津的医院人事不省，高烧不退，伤口发炎。
另外也有两位排长在战斗中冲在第一线而阵亡。
胡小岩对于这些人的勇敢是很赞赏和钦佩的，但他也很头疼。目前他的军校说好听点叫军校，难听点就是战场培训班。除了八位天津武备学堂的学员外，其他的学员就没有一个接受了完整的军事教育。全部是只培训了几个月的短期生。即便如此，合格的士官还是非常稀少。
而这一次的战斗，德国人是指望不上了。因为八国联军中就有德国人，这一战安德鲁刚刚接到国内的命令就是旁观。这些德国人教官只会在后方给他训练士官和战场旁观，而不会直接参与。
直到这次的会议结束，胡小岩也没有发话。因为有的士官生认为军官不一定要冲锋在第一线！要知道他们的敌人这次只有一千人，而胡小岩提供的情报表示，接下来还有五万人甚至更多。如果士官生的阵亡率照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没有军官可用了。
而反对一方的意见也很重要。他们认为如果军官不冲锋在前，又怎么能指望士兵会用命？军队的战斗力又如何保证？
无论正方还是反方的意见，都是很有道理的。但胡小岩却无法抉择。后世的历史上最能打的部队既不是世界警察美国陆军，也不是二战之后的俄军。世界上战斗力最强的部队是二战中期的党卫军本部部队和列宁手下的红军！这两支部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冲锋战时，军官总是站在第一线的。除了最高指挥官坐镇指挥部外，第一线的最高长官往往站在冲锋的最前面。长官阵亡，副官接任，副官阵亡，按军衔从高到低接任。所以他们往往能够以少敌多。同样军官的阵亡率也是世界上最高的。德国的党卫军因为名声太臭，而声名不显，但红军的事迹却屡屡见于电影和书籍。
红军战斗时候第一个阵亡的往往不是士兵，而是军官和指导员。列宁时期的红军实际工业生产和武器装备根本比不上欧美，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保证了红军的高强战斗力。俄罗斯灰色牲口的威胁才会被欧洲人和美国人所忌惮。
胡小岩同样面临红军的问题。那就是装备不行！西摩尔的这一千人重装备几乎全部丢失，而子弹也不多。结果以多打少的情况下还是给胡小岩的部下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一旦塘沽炮台那里的五万人登陆的话，胡小岩该怎么去打？
如果他手下的士官生们不去拼命，这一战还有的打嘛？所以明知这样不好，但胡小岩却不好开口。
跟聂士成见了一面后，聂士成也很苦恼，他这一战也损失至少三百多人，虽然收获也不错。轻武器几乎全部被聂士成接收了，只是这些武器很杂，而且子弹不多。钱财什么的倒有一些，足够聂士成发一次饷银的。但胡小岩给出的五万人的情报却始终压在他的心头。
胡小岩再次要求聂士成疏散天津百姓，但却遭到拒绝，因为直隶总督荣禄拒绝了提议。他是直隶总督，如果连敌人都还没有见到就疏散百姓，那他这个直隶总督就当到头了。
无奈之下，胡小岩将自己的部队全部调来天津。随行的还有安徽巡抚恩铭。在与恩铭一番长谈后，恩铭也拒绝了胡小岩的提议。
天津的守备部队，除了聂士成武毅军一万多人外，还有胡小岩的一万两千多人的新军和义和团还有大约三千多人的乌合之众。加起来也就是差不多两万五千多人。数字倒是挺多，但战斗力嘛就只能呵呵了。
胡小岩无奈之下再次召唤安徽剩下的三千兵马和特种部队东下。
很快就到了七月初，这期间义和团首领曹福田多次求见胡小岩，要求胡小岩放了被缴械的义和团，但连胡小岩的面都没有见到。如果不是荣禄包庇，胡小岩甚至会在第一时间收编曹福田所部。先前被收编的那些义和团目前已经拿到了武毅军退役下来的奥制曼利夏步枪。这些枪胡小岩也是付了钱的。
七月初，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八国联军已经开始进攻，其中德国也出兵三千，按照速度来看，很快就会到达天津。因为前次西摩尔中将不明不白地失败并丢了性命，此次出兵最多的是俄国人和日本人。
因为胡小岩的蝴蝶效应以及美国麦金利总统在上海澄衷大学的事物上的错误举动，美国人在上海澄衷大学并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利益，因此麦金利总统对于八国联军侵华是积极而主动的。这也导致此次第二波侵华联军的数量比历史上多了一倍。
因为西摩尔的失败，英法受到德日俄等国的嘲笑，此次联军主帅最终由出兵最多的俄罗斯海军上将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阿列克谢耶夫和副将海尔德布兰特担任，副帅由日本陆军中将山口素臣担任。
因为美国早在年初就已经与各国洽谈，所以联军准备充足。五万人的部队北上几乎无可阻拦，很快逼近天津城下。
胡小岩事先虽然迁移走了北洋大学堂和天津武备学堂，但也因此恶了盛宣怀。也间接地被李鸿章所敌视。
安徽巡抚恩铭在关键时刻顶住了压力，他是旗人，而胡小岩是他的部下，因此胡小岩得了个戴罪立功的惩罚。而同时他的两个团也被慈禧抽调，由恩铭率领回返北京驻守。王廷帧带着张绍曾和蒋雁行离开。
李士锐带着整编后的一个精锐团和一个义和团整编的新兵团留下镇守天津。
而此时荣禄所部的绿营兵也被慈禧抽调前往北京。
也就是说天津城的防守部队只剩下聂士成的武毅军和胡小岩的两个团。至于曹福田和张德成所部的义和团可以忽略不计。
聂士成和胡小岩正式成为弃子！直到这一刻胡小岩才明白。慈禧根本就不在乎八国联军侵华和义和团运动。因为她深知西洋人的八国联军来华为的知识金银，而不是江山。但李鸿章却随时可以颠覆她得江山。
所以庚子事变从头到尾都在她得掌控当中，慈禧这个老娘们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借助八国联军干掉聂士成的武毅军（李鸿章的最后一支淮军）！知识慈禧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前此后她得求和举动不仅没有得到八国联军的同意，反而还丢了北京城！导致她最终成了丧家之犬！
胡小岩从接到恩铭的调兵旨意之后，头脑异常清醒，他将慈禧在整个庚子事变当中如同小丑一般的作为分析一遍后不得不承认慈禧在政客这个职业上的成就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唯一遗憾的就是慈禧她根本不明白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这个老娘们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她自己的性命。
第八十二章 进攻天津租界 中
八国联军五万人先锋是俄罗斯和日本为主的两个团。大约八千人左右正在接近天津，一路上联军遭到义和团阻击。但这一次联军的军备非常好，还有大炮。义和团并没有能够阻拦成功。
不是他们不想进城，而是胡小岩早就派人将天津附近的所有铁轨都给扒了。局势紧迫，胡小岩也只能接见义和团，命令义和团组织起来，并派发了夏利步枪，由自己的新军派出二十位教官临时特训。而其他的新军战士则临时接管天津。
聂士成在得知联军到达的情况后，开始率军进攻租界。
胡小岩派遣德国参谋前往天津租界劝降，但被否决。
值得庆幸的是，胡小岩在很早就到了天津，并封锁了天津的火车站，并扒了除通往北京外的所有铁轨。因此天津租界的武装并没有历史上那样强大。最多也不过一万多人。但城外有八千多人随时会攻进天津。
在断绝租界内外以及粮食和饮用水后，租界的实际战斗力并没有多高。租界内的联军重武器很少，而且断绝电报线后，他们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报，也不敢轻易动武。
六月三十日。因为慈禧并未对八国宣战。聂士成居然同意了天津租界的要求，派人送了一部分饮食进去。等胡小岩知道情况后，气的跳脚。
他赶到租界外地时候，送饮食的人都已经出来了。
“特么的！谁是指挥官！”胡小岩真的很愤怒。现在都什么情况了！居然还送饮食进去。你妹的，洋人的命值钱，中国人的命就不值钱了吗！
“是我！”站出来一个桀骜不驯的军人。大辫子，破旧的服装。一看就是义和团。
“你没听清军令吗？”胡小岩忍住气。他在包围租界的时候就下令断绝内外一切联系。
“大人，是聂大帅的吩咐。我等不得不从！”来人不亢不卑地回答。
“你是哪位？”胡小岩眼里能喷出火来。
“曹福田！”曹福田也很愤怒，但他没有办法，他是民团不是正规军。
“。。。”胡小岩恨不得将曹福田枪毙。虽然他理解曹福田的做法，但这不是理由！聂士成的命令是命令，他胡小岩的军令就不是军令了吗？
胡小岩一句话不说，回到指挥部招来李士锐：“立刻解除义和团曹福田张德成的武装！押解他们去武毅军驻地。告诉聂士成！天津城内，我说了算。让他们的人立刻给我撤出去，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李士锐眼睛都不眨一下，抱拳领命。李士锐早就对义和团和武毅军不满了。义和团的军纪虽然不好，但曹福田还有点威望，暂时还能控制的住，但武毅军因为是旧式军队，慈禧给武毅军的粮饷又是从来就没有充足过，所以武毅军的部分部队的军纪连义和团都不如。
这样的军队在李士锐看来早就该被淘汰了。
曹福田在回答了胡小岩的话之后，没有等到回应，就看到胡小岩一言不发地走了。此时他才有些恐慌。
曹福田能当上天津义和团的首领，自然不是无能之辈。他早就从老伙计张德成那里了解了这支安徽来的新军。胡小岩此人可以说是杀伐果断。怎么看也不会是惧怕聂士成的人，何况聂士成的所作所为明显是不对的？
他招来张德成商议之后，还是决定不再同意聂士成运送饮食的命令。聂士成不好惹，但胡小岩貌似更不好惹。要知道那位可是直接下令枪毙了西洋人主帅并杀了所有洋人俘虏的狠人！
这人能够二话不说就杀俘虏，也不经过谈判就缴了上一战时义和团的械，这次也能缴了他们的械。曹福田可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没了兵他还能干什么？
可惜还没等曹福田做出什么举动，他包围着租界的义和团部队就被新军包围了。
“李团长？”曹福田是认识李士锐的。新军因为军队数量不多，只有一个团，另外一个新编的义和团部队还没有归心，战斗力不强，所以被安排在了城外。
所以包围租界的任务就交给了同样战斗力不强的义和团。此刻看着新军这一个团各个举着枪杀气俨然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是过来聊天的。
“曹福田！”李士锐举起手腕，那里是一块手表。所以的士官生都有一只，是胡小岩给所有士官生的下发的福利。
“立刻缴械投降！我送你们去武毅军大营。你们只有三分钟时间考虑！”李士锐根本不给曹福田拉交情的机会。
“李团长，这样不好吧？我们的任务是聂大帅下达的，你们无权缴械！”曹福田急了。
“还有两分钟三十秒。过期不候，格杀勿论！”李士锐退出第一线，左手高高举起，眼睛却看着手表。
“你！”曹福田是真的急了。他回头去看张德成，只见张德成面色惨白。张德成是见识过新军的战斗力和杀俘时的那种冷酷。他不认为自己的义和团能够抵挡的住新军。
曹福田再朝后看去，却见租界的墙头出来一个人头，那人拿着望远镜朝这边看过来。
“预备！还有三十秒！”李士锐冷酷地说着。
一片一片的预备声被传令兵传下去。所有士兵摆好战斗阵型，手中枪也全部举起来。齐刷刷的拉枪栓的声音彻底震住了张德成。
“等等！我们投降！”张德成不管不顾其他拳民的嘈杂声跪倒在曹福田面前。
“投降！我们投降！”张德成的声音有些嘶哑！
“十秒！”李士锐的声音亘古不变。
“开。。。”火字还没有出来。
“我们投降！”曹福田这下子是真的相信李士锐会开火。他看了看手上的大刀和手下的武器，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菜刀。不由得泪水滴落。
曹福田将大刀狠狠地扔在地上！“我们只想打洋人啊！”
随着曹福田丢下大刀，张德成立刻下令丢下兵器。一片片的兵器掉落的声音。间歇着偶尔传来哭泣声。
李士锐不为所动！他在军校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这些拳民的牺牲是一文不值的，他们也许牺牲几千人，才能打死洋人几十上百个。但那又有什么意义？整个欧美的人口加起来可比大清国的人口多多了，他们死一百个不会伤筋动骨，但中国死几千个呢？
这些人都是劳动力，无论是修路还是进矿山，都能给安徽带来急缺的人口资源。
“整队！出发。”李士锐下令。
先前给义和团训练过的教官们这时站出来，让义和团们整队，然后在他们的带领下出城。在路上他们看到了准备进城的原义和团整编的新军团。这个新团是去接手租界防务的。
李士锐派了五百人去押送义和团，依然留下两千多人对租界进行包围。别看人数少了，但战斗力比起义和团来可就高的多了。
“让你们嚣张！”李士锐冷笑着看了看租界围墙上的人头晃动。
当天下午，胡小岩来到租界外。现在租界外有六千人。其中一半新兵，一半老兵。
“新兵在前，老兵在后。画好各自防线，有擅自离开防线的，无论是谁！格杀勿论。具体攻击按计划进行。”胡小岩吩咐。
李士锐领命。整个计划是李士锐做的。因为新兵大部分都是原义和团成员，所以战斗力就不用多说了，更何况他们的武器m1895斯太尔－曼利夏式无烟火药步枪的威力也不咋样。他的目的就是用铁和血来训练这批新兵。
这批新兵的素质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光凭冷兵器就和洋人打的有声有色，但他们最大的弱点就是不懂火器战争，脑袋发热就会丢了步枪冲锋上去。
所以一场真正的现代化战争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新兵尽快成长起来。
李士锐上前去指挥了，胡小岩呆在后面的房子屋顶上，举着望远镜朝租界里面看去。德国教官的劝降使者进去了，但看上去里面还在吵吵闹闹。如果不是胡小岩前一段时间扒铁轨的举动，现在天津城里只怕已经进来了几万洋人了吧。洋人的人虽然多，但是他们要守护的地方更多!人数就这样被分开了，更别说老龙头火车站那里聂士成正在虎视眈眈。
不过聂士成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一面要打老龙头火车站，一面又要防备大沽口的联军。大沽口的洋人陆军虽然步行前进，聂士成的狙击成果却很不好。先锋军的八千人很快就击败了聂士成的防守步兵。
聂士成也没有办法，他的重火力跟不上，而八国联军的重火力却是跟着火车一起来的。而且火炮口径方面聂士成也比不上人家。八国联军甚至有一百五十毫米的重炮。而聂士成呢？还在用着98年以前的老式的克虏伯火炮，虽然很重，但威力却根本不成正比。因此聂士成所部的压力是最重的。
紫竹林租界真正能战的部队其实并不多，只要聂士成给力，顶住老龙头火车站的一波攻击，租界必然能被拿下。他胡小岩可不是旧式军队。
不出所料，租界拒绝了劝降。
只有不到一万人还敢嚣张！真当老子是聂士成吗！胡小岩冷笑着左手猛地向下一挥。屋下的传令兵小跑着去往前线：“进攻！”
“进攻！”
“进攻！”无数的进攻声汇聚在一片寂静的海洋。
第八十三章 进攻天津租界 下
义和团的民兵其实很好训练，他们本身的意志就很强烈，冷兵器格斗也不弱。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纪律！
但胡小岩会用步枪和刺刀教会他们纪律的严肃性。此次的整编过程中再次被杀了三百人！加上先前的一百五十人。胡小岩收编的这支义和团已经因为几率问题被杀了六分之一多。
效果也很好，他们已经对军纪很恐惧了。在没有命令下达之前，他们是绝对不敢乱动。更别说声音了。
如此宽阔的战场上只有传令兵的“进攻”命令回荡在寂静的天空，声音甚至传到了天津租界区。
克林德站在屋内，隔着窗户摇摇地看向胡小岩的所在地。他后悔了。原本胡小岩是要将他送去上海的。但他听说塘沽炮台已经被攻下，预料到联军会来进攻天津，因此才留下来的。他不想灰溜溜地逃走，被一群黄皮肤的猴子们赶走。但现在恐怕他再也走不了了。楼下的绅士们还在吵闹当中，但他并不想再看到这些人！因为之前如果听他的去突围的话，那么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大家都等死吧。
“嘟嘟嘟”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进来的是他的武官。
“怎么了？”克林德端着酒杯。
“先生，我们不能再拖延了。应该及早突围。我国卖给了外面那位胡五十门75mm速射炮。按照刚刚来谈判的里奥描述租界里的几千人根本挡不住他们。”
“突围？你认为胡会让我们安然突围吗？联军现在还没有彻底击败聂士成。他们不可能成功的接应到我们。我们往哪里突围？”克林德公使喝下最后一口红酒。
“让他们离开这里，打开大门。我要坐在大厅里等待胡。”
“先生！”武官惊呆了。
“胡是不会杀我的。我们的皇帝陛下。。。”还未说完，外面的一声炮响打断了他的话语。紧接着一声声的炮响如同打在克林德的心头。
“你还在等什么？”克林德丢下了酒杯。他再也无法保持淡定。
第一波进攻依旧是炮击。只有十门速射炮。但速射炮就是以射击速度据称，而且炮弹管够。一共五十发炮弹被打向租界区。
第二波依旧是五十发炮弹。
第三波依旧五十发。
因为之前义和团和胡小岩的动作，租界区里留下的只有洋人和铁了心投靠洋人的香蕉人。所以胡小岩根本不怕误伤。
炮击的效果很好。能不好吗？五百发炮弹直接用在实战训练上，后期的炮弹训练也是实弹的。如果再没有效果，胡小岩就要杀人了。
除了速射炮，胡小岩乘着荣禄还没有回来，当天就抢了天津的军火库，里面的所有大炮也全都被拉出来了。这些火炮再弱，有充足的炮弹的情况下，租界内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拦得住。
高高的建筑，除了教堂和学校外，几乎都被摧毁。胡小岩的命令就是将租界区犁为平地！
“步兵进攻！”
“步兵进攻！”
“步兵进攻！”
新团步兵端着奥制曼利夏步枪开始冲锋。进入租界后他们按照编制和计划制定的方向跟进。各处都传来枪声。但很快就被新团的马克辛步枪压制。除了胡小岩购买的马克辛，天津城内还有一个制造局和武备仓库，虽然机器局只是很小很小的，但也具备生产马克辛的能力。加上武备仓库的库存，胡小岩完全可以将机枪下放到每一个班。当然，仿制的马克辛是没有进口的好用就是了。
但马克辛就是马克辛，用它来压制火力，效果是非常好的。
原本巷战是最让人头疼的，但有了马克辛之后，巷战就会变得非常简单。义和团对于天津的租界区还是很熟悉的。他们当初为了迁移租界内的华人，可是走遍了租界区的。
而如果碰到硬骨头，他们就会派人去后面召唤火炮协助。武备仓库虽然没有75mm的速射炮，但各种各样的仿制小炮和炮弹还是足够的。
小炮用来对付炮兵不行，但在城市里用来对付建筑简直就是再好也不过了。小炮几个人抬着走，中型火炮放到木车上用牛拉着走。
两个小时之后，租界的枪声变得非常稀疏。声音也很远很远。新军已经攻进去了。胡小岩暗叹一口气，从房顶下来。结局是没有悬念的，因为他几乎打掉了军火库三分之一的炮弹！租界区几乎找不到一栋完好的建筑。如果这样，李士锐的步兵还打不赢，那胡小岩也就无话可说了。
义和团的战斗力是渣渣，但他们有一样好处，那就是打洋人的时候从来就不怕死。原本胡小岩放了自己的新军在后面做督战的，最后新军不得不调到前面去维持纪律。因为义和团的新兵团有时候居然放下步枪拿起大刀片子冲上去肉搏！
你妹的。胡小岩有股吐血的冲动！有先进的火枪不用，用冷兵器？？？看来这也算是中国特色了。
随后的攻击变得更快更迅速，新军的火枪战斗力比义和团那帮新手要强的多了，而且杀戮起来也有效率的多了。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胡小岩才等到了李士锐。他本来干干净净的军服上肮脏无比，有汗水有尘土也有未干的血迹。
胡小岩亲手端了一碗凉茶送上前。
李士锐也不客气地一手喝干，然后递给警卫。
“租界已经彻底占领。除了已经投降的一百人，其他全部阵亡。我军阵亡一千五百多人，还有超过一千人负伤。伤亡率最高的还是新兵蛋子居多。另外克林德公使又被我们抓住了。”李士锐说着说着居然笑了起来。
胡小岩也想笑。他在开战之前还想着将克林德送去上海，结果克林德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说要和其他人共存亡！
“无论阵亡还是死亡的尸体全部运回去。另外组织天津的民众向安徽撤离，通知安徽方面做好接收准备。”
“乡土难离，天津百姓如果不愿意呢？”李士锐有些担心。
“你手里的枪是假的吗？”胡小岩停顿下来，他是被逼离开中国前往欧洲避难的英国人！思维也是英国式的。
“可是！”李士锐震惊。
“进入内地后，联军粮食补给不易，你以为他们进入天津会放过城里的粮食？没有了粮食，留在天津的百姓只有死路一条！既然是死，那么还不如死在我们手里。”胡小岩咬牙切齿。如果他手里有一万人，他就没有必要避让。但他没有。死守天津明显不是个好主意。
“府库，粮仓，书籍。所有能用的东西全部拖走。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给他们。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呢！你要有心理准备。”
“可是我们有空军。”李士锐不服气。
“嗯？”胡小岩停住脚步，“服从命令！”
李士锐抱拳离开。出了屋子，他忽然有些后悔。他有些看不懂这位胡大人了。
执行命令这方面李士锐的新军要强很多。但强行驱离百姓这点义和团的新团才是做的最好的。他们本身就是流氓地痞加强盗的组合，往那里一站都能吓傻小朋友。暴力之下，普通的百姓自然走得很快。可惜火车太，也不受胡小岩控制。只有一部分有钱人和士族们在看到胡小岩做着撤退准备的时候先行就坐火车离开了。而普通百姓就只能靠着两条腿走路。
胡小岩站在城头看着这些人慢腾腾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胡小岩虽然惹恼了聂士成。但聂士成在大局方面还是不亏的。最新一份战报他已经表示守不住了。重炮部队几乎已经全灭。只靠步枪伤亡太大。聂士成所部只剩下七八千人了。他还在前线坚持。
胡小岩无奈地骑马去前线，同去的只有霍元甲。
两个人跟着信差找到聂士成的时候。聂士成的大军正在后撤。
“你怎么来了？”聂士成灰头土脸，在他旁边胡小岩看到了垂头丧气的曹福田。
“留下一部阻敌，大部决战然后退守天津！”胡小岩也不废话。
“攻不进去！”聂士成苦笑。
如果不是一路上义和团打冷枪加聂士成死战。联军先锋早就打到天津城下了。现在的八国联军连晚上睡觉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虽然还没到天津，但一旦到了，就会和老龙头火车站里的一万多人形成内外夹击。
“我的兵在后面攻击。你们的任务就是挡住他们的反扑。”胡小岩和聂士成走到一边。
“哈哈！胡大人，你是看不起咱们的战斗力呀！”后面一个大汉赶上前来。
“这位是？”胡小岩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官马玉昆！”大汉拎着把莫辛纳干步枪，“胡大人，有好枪也不照顾照顾我老马？武卫前军是淮军，咱们武卫左军也是淮军嘛！”
第八十四章 空中堡垒！
“马提督！”马玉昆时任直隶提督，麾下有武卫左军。马玉昆是安徽人也是淮军出身不假，但他手下的士兵已经不全是安徽人了。通俗来说，武卫左军已经不算是淮军了。
难怪聂士成能撑好几天，原来是武卫军左军和前军联手了。聂士成和马玉昆同是淮军又同在日本战场上效力，两人都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好说，只要马提督不嫌弃。不过现在可没空。”胡小岩苦笑。
“怎么，聂老弟还在考虑？”马玉昆倒是一点都客气。
“胡大人，是想全歼里面的洋人呢。”聂士成苦笑。聂士成是打老了战的，怎么会不想全歼洋人？但洋人确实厉害，老火车站这里等于是八国联军在天津城的一个据点，守住这里，后面的援军就有了现成的基地。
可惜联军根本就没有料到胡小岩会炸平了租界区，让联军的援军根本没办法支援。
“胡大人？你是有些想法吧？不要藏着拉？否则那八千援军过来了，你也不好受哦。”马玉昆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聂士成也反应过来：“胡大人？”他还是有些生胡小岩的气，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胡小岩官职比他低，结果在接收义和团时候，被个小士官生给训的跟狗似得。若非顾及到胡小岩送了一万杆枪还有后续的弹药的份上，他早就一枪毙了那个小士官生。
“我需要人挡住这些人的逃跑路线！要想安全彻退，我们必须打掉老龙头火车站的洋人。否则腹背受敌。”胡小岩看了看脑海中地图上标注的位置。现在的援军已经不是八千了，而是两万。后面的三万也正在赶过来。
而现在是七月初一的中午，他是一早就骑马赶过来的。马玉昆既然到了这里，那么他们应该已经计划好了。
聂士成站起来：“逃跑？”
胡小岩看看手表，“针对老龙头火车站的攻击攻击会在三个小时后开始。你们到时候看我号令后开始进攻。”
随后他看了看马玉昆：“马提督，你和聂军门的任务是一样的。听我号令进攻。”
聂士成和马玉昆对视一眼：“胡大人，本官官居从一品，还要听你号令？”
胡小岩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这两位前后直隶提督：“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原因了。你们拭目以待吧！”
胡小岩离开了，可霍元甲却被聂士成给拉住了。
没办法，按照惯例聂士成是可以直接接管胡小岩的新军，但那只是惯例而已。胡小岩的老板非同一般，恩铭同学是旗人！他的官衔也和聂士成一般，不仅如此，恩铭还是文官。文官一般都要比武官高一品来看。所以真正算起来聂士成比恩铭的位置要低一点。更何况恩铭旗人的身份加成了。
没有恩铭的手令，胡小岩可以拒绝聂士成任何命令，即便是有理的命令。
“霍先生，你们胡大人在搞什么鬼？”聂士成和霍元甲算是比较熟悉的了，霍元甲本身就是天津人！
“大帅，您就拭目以待吧。”霍元甲神秘一笑，留下手腕上的手表。
“下午两点左右准时开始。”
马玉昆在边上摸了摸下巴：“这小子看来想玩把大的。”
聂士成看了看手表：“一点！还有一小时，到时候就清楚了。”
“哈哈。聂老弟。那我们就等一等咯。”马玉昆抓起莫辛纳干步枪快步走了出去。
聂士成却仍旧在沉思：“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神秘的胡小岩正从马背上掏出特斯拉最新造成的无线电发报机。
“他们快到了。”霍元甲笑着看向发报机。
无线电目前只有美国才有，当然现在胡小岩也有了。谁让发明无线电这玩意儿的特斯拉目前就在他手下呢。
目前所用的密码也只是简单的摩斯密码而已。第一本密码本就是大国崛起。
胡小岩走到临时帐篷里面去，而霍元甲留在外面防止有外人靠近。目前无线电还是机密。
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帐篷里面响起，胡小岩现在的脑袋转得很快。普通的发报接收电报而已。如果用数字来表示，那么他的智商应该是120以上吧。
这也是胡小岩亲自走一趟的原因。他手下会发报的人太少了！除了他，只有另外两个勉强可行。目前他们在飞艇上呢。
不错，要打败有坚固要塞和良好纪律的联军一万多人，就凭胡小岩手下现在不到四千人的残军是做不到的，哪怕加上两万武卫军也不够。
飞艇才是最好的选择！
消息很快传过来！十分钟后，胡小岩对照着大国崛起翻译后：“半小时到达指定空域。”
胡小岩对了对腕表。还剩下二十分钟左右。
包起无线电，再交给霍元甲保护。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
聂士成已经派人来问了一次。还好老火车站的洋人没有异动！
忽然胡小岩似乎听到了嗡嗡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天空。那里似乎有几个黑点。
他们到了！
看着是个黑点，但很快天空那个庞然大物就显出了身形。那是十艘大型飞艇。每艘一百多米长，全都漂浮在一千五百米左右的高空。
无论敌我，所有人都跑出阵地一脸震惊地看着那几个漂浮在天空的庞然大物。人类第一次走向天空！而作用却是武器！致命的武器。
很好！胡小岩拿着望远镜，看向火车站的方向。那里无数的西洋人都站在防御建筑外面望着天空！他们全都是活生生的靶子呀！
“洋人的发动机专家们快到了吗？”胡小岩放下望远镜忽然问道。
“按计划三天内会到上海。”霍元甲回答，心中有些奇怪。
胡小岩看着天空中越来越清晰的空中堡垒，心中的兴奋过后留下的只有焦急。飞艇这东西其实没有那么难！齐柏林飞艇之所以能这么快生产出来是因为齐柏林先生已经有了飞艇的设计，加上胡小岩大量资金的投入。而英法和美国虽然没有设计人员，但他们的科技实力比胡小岩强悍了无数倍。
只要他们愿意。英法和美国绝对可以在半年内搞定所有原理，再加上半年时间他们就可以制造出无数跟胡小岩的飞艇一模一样甚至技术更高一筹的空中飞艇。特别是美国！他们拥有柴油发电机和汽油发电机的专利，还有飞行器方面最多的人才。这点连英法都比不上。只要美国愿意，美国可以以超过英法德三国之和的速度去建设飞艇军队！
美国的石油产量和钢铁产量就是有力的保证！
胡小岩的飞艇虽然厉害，但最多只有一年嚣张的时间。所以胡小岩早在回国之前就已经刊登招聘广告，专门招募这方面的人才，虽然待遇很好，效果却谈不上理想。
美国方面要好一些。毕竟胡小岩在洛克菲勒石油公司身上花了超过一百万的英镑。除了汽油和柴油外，采购最多的就是氦气！氦气这东西不是实验室好搞定的。一般自然氦气都存在于石油矿内。而世界上石油产量最多的则是美国的洛克菲勒石油公司。
氦气是替代氢气作为飞艇浮力系统最好的材料。目前只有胡小岩才有意识地去购买氦气，氦气的价格很便宜，但架不住胡小岩要的量太多，虽然开采难度很高，但难不住洛克菲勒。
有了订单，洛克菲勒对于帮助胡小岩招募几个内燃机方面的专家提供了很大便利。因为内燃机开发出来是肯定要去安装到机器上用的，甭管怎么用，用来干什么，内燃机想要启动都是需要石油的！洛克菲勒可从来不会干吃亏的事情。每位内燃机方面的专家胡小岩开始了一万美元的介绍费。加上安家费一万美元。胡小岩已经是开了大价钱的。
在这一点上。技术方面的花费，胡小岩从来就不吝惜金钱。谁叫中国根本没有自然科学方面的专家呢？除了内燃机方面远在美国的汉斯夫妇的苹果已经化身为工作介绍中心。只要有一技之长的，苹果公司都会花大价钱招募。从一百美元的介绍费到一万美元的介绍费不等。
而英国方面胡小岩花钱请了大使馆在做这些事情！连他唯一看的上眼的学生刘敏都被留在了英国大使馆。刘敏一面在英国上大学，一面为胡小岩招募各种人才。每个月都有招募来得人才从英伦半岛和美利坚登陆上海。大部分人都进了上海澄衷大学，少部分进了马鞍山的安徽大学。
目前胡小岩的资金实际上已经快要断链子了。高等人才一共两万美元/两万英镑的费用看上去不多，但架不住人多。这时候的美元和英镑可远远不止是后世的价值。换算成后世的货币，至少要乘以一百甚至一千。也就是一万美元至少可以当成后世的一百万美元的价值来用。这么大的代价，还不包括这些人才来到中国之后的薪水。代价之大，根本不是胡小岩这个还收不了多少税的地方势力可以承担得起的。
胡小岩看到这些飞艇固然高兴，但一想到随后要付出的代价就一阵阵的心痛。欧美可以仿制飞艇，但他们根本不能理解飞艇的运用。在胡小岩看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前，空军就是飞艇的天下。原本历史上一战时期的空军的规模哪怕在扩大一万倍也不是飞艇的对手！即便换成二战初期的飞机也不可能打败飞艇！
一百米长的飞艇，如果胡小岩愿意。十米的位置上下各安装一挺机关枪，那么这个飞艇上面理论上至少可以安装200挺机关枪。那么十艘飞艇就是2000挺机关枪。而以飞艇的载重量，一战和二战初期飞机的战斗力。除非一次性出动五百架以上的飞机。否则根本不可能突破飞艇的封锁线。
飞艇不光光能打空军。它的对地功能才是最强大，最让人崩溃的死神。对付大部队，它可以丢炸弹，人少的时候他可以用机关枪攻击。最关键的是这个世界上目前还没有任何一款武器可以攻击到它。哪怕发明了高射机枪也不行。因为理论上飞艇的飞行高度可以无限上升，远远超过高射机枪的射程。
这是一个飞艇至高的时代。这是胡小岩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