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晓倩的关系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柳原受到了纪委内部的表扬。李获胜也将柳原办的这个案子汇报给了岑国栋，毕竟是岑国栋建议柳原做综合室主任的。柳原表现的好，岑国栋脸上也有光。证明他自己没看错人。这种让县委书记高兴的便宜人情，李获胜自然不会放过。
果然岑国栋听了柳原的表现后，也大加赞扬了一番。
柳原上任没两个月，就办成这么一件大案，综合室的同志们也都挺高兴的，白晓倩则直言让柳原请客。
柳原则笑着说好，晚上咱们去吃麻辣烫。夏天吃麻辣烫，再喝上几杯冰镇啤酒，这是柳原上辈子最喜欢做的事。
柳原回到办公室继续思考着那部《廉政准则》，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处理白地乡的事，这部准则也没时间来写，现在正好有空，柳原便从抽屉里掏出上次写了半页的准则，继续写着。
这次还没写两行，柳原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了，柳原抬头一看，原来是马王村的那个王春林。
“春林，你怎么来了。快坐。”柳原笑道。
“柳主任，这件事本不该打扰你，但是我实在找不到管事的人了，不得已又来打扰你。”王春林搓着双手坐在柳原面前的椅子上说道。
“没事，你有事就说吧。我能帮就一定会帮的。”
“嗯，还是给村里人体检的事，上次刘县长不是答应了吗？可村里的乡亲回去等了好几天也没动静，后来我就来县里打听了一下，说是现在正在调查方圆冶金在我们村建厂背后的违纪行为。我就想可能领导们忙着这事，等这事处理好了，估计就会组织我们体检。可到了现在还是没动静，昨天我又去了县政府准备找下刘县长，可门岗都没让我们进。我才想到找您来说说这事。”王春林说道。
柳原一听，心里就有些急，刘县长明明那天答应了帮村民做个体检的，怎么转脸就变卦啊。如果村民再闹事，看他怎么办，真是目光短浅。
虽然这事没有柳原的任何责任，就算他们马王村的村民闹到市政府去，也没县纪委的责任，但是柳原却不忍心袖手旁观，事关几十个孩子的健康啊。
但是这件事柳原却不好办，如果直接找刘县长说这事，恐怕人家未必有什么好脸对自己。虽然那天刘县长也是当着自己的面答应了王春林，不过那是在特定的环境做出的一种不靠谱的承诺，如今却未必会承认。如果越过刘县长向上级反映，那就明显有背后给刘县长上眼药的嫌疑。这样做可能领导还会对自己有意见，而且刘县长要是知道了，觉得自己整了他，反过来对付自己这个副科级干部，还是有办法的。其实这件事真要反应到县长谭元明那里，他肯定会将这事办了的，就是现在这事不能这么做。
柳原挠了挠头，暗叹难道再鼓励马王村的村民再去闹一次事？
王春林看着柳原为难的样子，也知道对方有些犯难，最近一段时间王春林也将县里一些关系打听了一下，知道柳原是刚上任的综合室主任，真要让人家去和副县长说项，还真是难为人家了。
王春林站了起来道：“柳主任，我就是和您念叨一下，这事也不在您，您实在没办法，我回村里再和乡亲们商量下。”
柳原见王春林的神情，就知道他回去又要准备堵政府了，这次恐怕要堵县政府了，忙说道：“春林，千万别做过激的行为，咱们遇到困难了不能就想着堵政府。这事我再想想办法。”
王春林点了点头，便走了。
柳原在办公室想了一日，也没想出来这事该如何处理，心中暗叹没有一定的权利，就连给乡民做些好事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白晓倩先冲进了柳原的办公室，笑道：“柳主任，下班了，咱们去吃饭啊，上午可答应请客了，现在可别装作不记得了。”综合室白晓倩是出了名的胆大，碰见李书记也敢说几句笑话，综合室的其他人看柳原下了班也不出来，就觉得今晚出去吃饭的事要黄，白晓倩则自告奋勇的说进去叫柳原。
柳原勉强笑了一下，说：“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的，别把我看得这么小气好不好。”
白晓倩又笑：“那柳主任怎么不高兴啊。”
柳原也没有这么官僚，虽然白晓倩说话的方式不是很让人舒服，放在别的领导身上早跟她急了，不过柳原倒不在意，有个能跟领导开玩笑的下属，反而说明这个领导有亲和力。
柳原见白晓倩问起，便将王春林来的事跟白晓倩说了。
白晓倩听柳原说完，便说道：“那个刘县长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官，指望他能办什么事，主任，今晚你请我吃顿好的，这事我帮你搞定。”说完，又嘻嘻一笑。
柳原有些吃惊白晓倩所说的话，柳原通过这段时间对白晓倩的了解，觉得她的家里应该是有些门路的，但是能搞定这件事，那恐怕门路不小，至少也是在县委、县政府的头头吧。
既然白晓倩如此说，柳原也正好靠这事了解一下白晓倩的背景，于是便笑着说道：“好，今晚吃什么你点，我负责掏钱。”
白晓倩笑了一声道：“那好，你可把钱带够了，没钱付账我可没钱借你。”两人说完，便一起走出柳原的办公室。
第二日，柳原来到办公室，看白晓倩还没有来，心中焦急也不知道事情办的怎样。
白晓倩此时正在家中抱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有些撒娇的道：“爸，你就给谭叔叔打个电话呗。这是做好事，又不是让你贪污舞弊。再说，我都答应我们主任了。”
“你答应人家了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去。”那名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爸，你……”白晓倩赌气的哼了一声，背对着老者坐在沙上。
那名老者呵呵的笑两声，问道：“你没把你是我的女儿的事告诉你们主任吧。”
白晓倩带着一些情绪拉长音说道：“没——有——，连李明我都没告诉。谁不知道您是大清官，不想让您女儿拿你的名字出去招摇，我怎么敢违抗您的指令，还不怕您把我举报到公安局去吗？”
那名老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就打个电话吧。谁叫我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呢。不过能不能办成，我可保不准。”
“谢谢爸。”白晓倩开心的笑着过来亲了那名老者一口。
那名老者将电话打给谭县长，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不过却没提到刘县长。这件事对于县长来说还真不是个大事，关心群众健康还是往脸上贴金的事，何乐而不为呢。谭元明在电话里答应，今天就派人联系医院，然后组织马王村的村名去体检。如果有铅中毒的，会组织治疗的。
老者笑着把电话放下，对白晓倩道：“听到了吧，事情我帮你办了，快去上班吧。我也要去上班了，可别打算我会让小李送你。如果迟到了，自己给你们主任解释去。”
白晓倩高兴的道：“你放心，这件事办成了主任肯定会夸我的，迟到几分钟怎么啦。”白晓倩说完便换上鞋，推着门外的自行车向纪委赶去。
柳原在办公室猜测白晓倩会如何做这件事的时候，白晓倩也赶到了综合室，然后走进柳原的办公室说道：“主任，事情办成了。我可没白吃你的饭哦。不过别问我怎么办的，我可不会告诉你。”说完，便笑着关了柳原办公室的门。
柳原心里有些吃惊，昨晚同事们吃饭吃到九点才散，白晓倩回到家恐怕也要九点半了吧，就这么一晚上加早晨的时间，就将事情办成了，看来要重新了解一下白晓倩的家庭背景了。
虽然柳原很想知道白晓倩是如何做的，但是看人家的样子也没打算告诉柳原，柳原自然也不会太三八的去问，留待以后慢慢了解吧。
果然，到了下午，王春林又跑到了柳原的办公室，一进屋就是对柳原连声感谢。柳原连忙说自己也没帮什么忙，都是领导对乡亲们的关心。然后又同王春林聊了几句，便送王春林出去了。
第十七章 相亲
送走了王春林后，也差不多到下班的时间了。此时柳原腰间一震，是前段时间买的汉显呼机在响，柳原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老姨呼的自己，让自己下班了没事就赶紧回家。
柳原笑了笑，也不知道老姨呼自己何事，不过今晚也没什么事。于是柳原就顺道从菜市场买了些新鲜的菜和肉，一起带回了家。
回到家，老姨和老姨夫正在商量着什么，见到柳原进门，老姨对柳原笑道：“小原啊，有个好事和你说，快进来坐。”
老姨夫高明远有些严肃的道：“急什么，先去做饭吧，吃饭的时候再说。”
老姨笑着说：“就你饿，那就吃饭的时候再说。”
柳原一脸疑惑的等到了吃饭的时间，老姨刚把饭菜端上桌，就有些急不可待的对柳原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今天柳原的老姨程慧芝出门的时候碰见了以前同在潮远印染厂上班的工友何彩云，于是两人便聊了起来。两个女人聊天，自然离不开家庭。后来又说起了柳原，何彩云对柳原的印象不错，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很懂事。后来又听程慧芝说柳原在纪委当主任，何彩云又夸了一番。程慧芝又问起了何彩云的近况，何彩云的老公现在在黄行市开了个公司，生意做的挺大的，这次何彩云回潮远是来探亲的。黄行市是临北市所辖的三区、七县、两市中的一个县级市，是临北市展最好的一个地区了，每年的上缴的财政可以占到临北市全部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三十。
程慧芝听说何彩云的老公在黄行开了公司了财，自然也是挺高兴的。何彩云又说他老公现在和黄行市的市长方中华关系不错，方中华老婆死的早，现在是单身带着一个闺女，现在闺女也二十一、二了，也该说对象了，可是见了十好几个，姑娘都说不愿意。方中华一个大男人也搞不清楚自己闺女到底是啥想法，于是就托何彩云的老公看有没有才貌双全的男的，给他家闺女介绍一下。
何彩云这次和程慧芝聊天的时候，便想起了这事。何彩云以前也见过柳原，知道柳原人长的不错，也挺懂事的，如今听说柳原年纪轻轻也当了官，就有心介绍他和方中华的女儿认识。于是何彩云把想法跟程慧芝一说，程慧芝马上就答应了。条件这么好的姑娘可不好找，于是程慧芝就连时间都跟何彩云订下了，就订在本周日晚上让两个小孩见见面。让何彩云回去给人家说一声，订下地点后，再让何彩云给她打电话。
柳原的老姨程慧芝将事情说完后，柳原就一阵头大，不会让自己去相亲吧。虽然对方的条件不错，但是这么突然的告诉自己周日就要去跟一个女孩子相亲去，还是让柳原有些不适应，而且柳原好像情商很低，天生就不知道如何和女孩子相处。
程慧芝看柳原不说话，就问道：“你的意思呢，这女孩子不错，听何彩云说长的也是挺漂亮的。你也不小了，也该处个对象了。”
柳原虽然心里年龄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男女相处的经验还真是很匮乏，上辈子虽然在深城也和几个女人生过关系，但是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一夜情，或者是直奔主题的那种泄，基本上不需什么感情交流。如今程慧芝这么问柳原，反而让柳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于是柳原便打岔道：“老姨，高娜这个暑假还回来吗？”
程慧芝叹了口气道：“娜娜说这个暑假在市里打工不回来了，说是明年要毕业了，想积累一些社会经验。”程慧芝说完便反应过来，瞪了柳原一眼道：“你别打岔，我说你到底愿不愿意啊，我可都答应人家了。”
柳原有些愁眉苦脸的说道：“那就见见呗。”
程慧芝笑了一声：“臭小子还要老姨求你去啊，等你见了人家姑娘漂亮，到时候可别忘谢老姨。”
转眼就到了周日，柳原在老姨的监视下换了一身崭新的短袖衬衣，又穿上一条西裤，老姨见柳原换好了衣服，就啧啧称赞：“真是越看我们家柳原越好看。”说完，又上前帮柳原整理了一下衣领。
程慧芝见柳原收拾停当，便道：“何彩云和我说人家方市长有专车，觉得咱们家去黄行市也不方便，做客车也要一个小时呢。人家方市长就说带闺女来潮远和咱们见一面，地点都订好了，在潮远海鲜阁。咱们先赶过去，别让人家等咱们。”
柳原随着程慧芝来到海鲜阁订好的房间后，何彩云已经到了。何彩云看着柳原，笑道：“呦，好几年不见柳原了，都这么高了，真是一表人才啊，一会可要好好表现，人家女孩子不错的，长的很漂亮。现在是在临北市检察院工作。不过人家爸可说了，要是姑娘相中了人，怎么也要帮你们两都调到临北市去。”
柳原一听这，就有些不乐意了，这算干嘛，拿利益收买自己吗？只要姑娘相中自己，就调自己去临北，好像我就一定会相中那姑娘一样。
虽然柳原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几人坐着喝了会茶，方中华带着自己的女儿便来了。方中华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很严肃，给人的感觉就是个行政干部。虽然有四十多岁了，但是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帅哥。她的女儿穿着一件乳白色的背心，下身穿着一条白色花边长裙，脚上穿了一双精致的高跟凉鞋，给人一种清纯可爱的感觉，年纪也就二十一、二，何彩云确实没说错，这个女孩很漂亮，是一种很清纯的漂亮。
但是这个女孩却给柳原一种很高傲的感觉，进来后一句话也没说，而且两个人是来相亲的，至少要互相看看长相吧。可是柳原现那个女孩根本就没看过自己一眼，即使用眼角也没瞥过自己。
方中华倒是很客气，一口浑厚的北京口音，带着些许的磁性说道：“路上堵车，有些晚了。大家坐吧，小伙子叫柳原是吧。”方中华说完看了柳原一眼。
柳原点头道：“是的，方市长。”
方中华摆了摆手道：“别那么见外，叫我方叔叔吧，这是我女儿雅琼。”说完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微叹了一口气。方雅琼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没说一句话。
一会菜就上来了，方中华就问了柳原一些工作上的事，听到柳原年纪轻轻已经做到综合室主任的位置上了，也夸了柳原年轻有为。
这一晚基本上都是在方中华问，柳原答中过去了，柳原反而觉得今晚不像是在相亲，到像是跟领导汇报工作一般。那个姑娘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睛有没有看过柳原，柳原不知道，反正柳原在看那姑娘的时候，那姑娘一直是目不斜视的坐在那低头吃菜。
后来何彩云也觉得那姑娘有些傲，但是人家是市长的闺女，就是傲点也有资本。何彩云于是也帮着活跃一下气氛，一会夸姑娘漂亮啦，一会说柳原帅，一会谈谈外省的风景胜地，一会又说到各地小吃，一看就是没事经常出去游玩的人。
方中华也笑着道：“彩云一看就经常去旅游，下次再去就带雅琼一起去，我平时忙，也没带孩子出去转过，出门旅游的费用，我帮雅琼出。”
何彩云连忙说：“一定一定。”
这顿饭就这么不知所谓的吃到八点多便结束了。方中华临走时看了女儿一眼，见女儿没什么表情，心中估计这次又成不了，叹了口气对柳原道：“小柳，好好工作，潮远的形势现在不错，以后大有前途。”
方中华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带着女儿走了。
方雅琼在吃饭的时候自始至终就没说过几句话，不是嗯就是好，估计加起来也没过十个字。不过临走时，柳原现方雅琼好像看了自己一眼，不过表情还是那么严肃，难道是在检察院呆久了的职业病。
柳原心里不用想，也知道人家没看上自己。两辈子第一次的相亲就这么以失败告终。
程慧芝也对那方雅琼不太满意，觉得那姑娘不懂礼貌，进了屋连个阿姨也不喊，但是这事也不能和何彩云说，谁知道会不会传到方市长耳朵里。
程慧芝又和何彩云聊了两句，便带着柳原回家了。
到了家，高明远就问今天怎么样。程慧芝叹了口气：“那姑娘看着傲的很，根本没把这次见面当回事，一句话都没说过。我看还是算了吧，真要是让咱家小原和她处下去，估计小原要受她欺负。咱家小原这模样、这工作，要找媳妇那在潮远还不是随便挑。”
柳原听着老姨跟老姨夫在那说着今晚的事情，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虽然柳原也没把这次相亲当会事，但是人家姑娘正眼都不瞧他一眼，还是让柳原的自尊心很受打击的。
第十八章 潮远一中贪污案
从和方雅琼见面到现在，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那次毫无意义的相亲在柳原的心中也慢慢淡忘了。这段时间柳原每天的生活很稳定，两点一线，上班去纪委，下班就回家。
如今时间已是九月初，孩子们也都陆续的开学了。
这天柳原来到纪委，门岗程伯给了柳原一封信，说是刚才有个中年妇女送来的，让转交柳主任。
柳原接过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窗户通了通风，然后又去打了一壶热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结束了这些工作后，柳原才想起了那封信，撕开封口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封举报信。
信上写着潮远一中校长古大志，以他老丈人的名字在一中内部成立了一家行山中学。没有达到一中分数线的考生，只要交一笔赞助费就能去行山中学上课。行山中学其实只是个名义，学生上课的时候和其他正常考进一中的学生都是在一起学习，授课老师也是同一人。
这种情况导致现在一中每个班都有将近七、八十人，严重影响了正常考进一中学生的学习质量。而且那笔赞助费则大部分落入了古大志的腰包。
古大志妻子的妹妹则在学校本要盖篮球场的地方开了一家饭堂。古大志则让学校老师在班里和同学们宣布，为了卫生和同学们的健康，任何同学都不准在学校外面购买食物，必须在学校饭堂中吃。如果抓住在外面吃东西的学生一次，则通报批评，三次则开除学籍。
由于潮远一中教学质量在附近几个县都很出名，所以很多外县的学生也会来这里上学，这就导致住宿学生很多。而学校的规定，则让这些学生每日三餐都必须在古大志妻子开的食堂中就餐。但是却有同学反映，这个食堂也不卫生，曾经多次在菜中吃到苍蝇。
柳原看完这封信，想着那个送信的中年妇女应该是某位学生的家长。但是为什么会给自己呢，估计是在白地乡的案子里，自己也闯出了些小名头吧。
不过这都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如果信上情况属实的话，这恐怕是一个相当大的贪污案了，事关这么多学生，可马虎不得。
于是柳原拿起举报信来到李书记的办公室。
“小柳啊，这么早什么事啊。”李书记正在窗台浇花。
“李书记，刚才收到一封举报信，您看看。”柳原说完，将信放到李获胜的桌上。
李获胜擦了擦手上的水滴，拿起信看了起来。
李获胜看完后，将信放在桌上，又是用他那招牌动作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小柳啊，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这件事柳原完全可以推给教育局的纪检同志去查，但是柳原从心底忽然冒出了一个想去一中看看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曾经熟悉的花草树木，还有那熟悉的身影，不断的让柳原想将此事揽上身。
“李书记，我看最好由我们纪委的同志出面去一中调查一下，毕竟关系到这么多学生呢。不管这信上说的是真是假，我们出面调查也显得纪委重视此事。”柳原解释道。
李获胜笑呵呵的说道：“那好，小柳啊。那你就带人去调查一下，不过要注意方式，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李获胜的嘱咐是对的，这件事不同于白地乡事件。因为白地乡的铅中毒事件导致了那么多孩子中毒，柳原带人去调查，乡政府的人只能配合，谁也不敢刁难。但是这次只凭一封举报信就贸然去学校调查一校之长，势必会引起对方的反感。如果就凭一封信就能引来纪委的调查，那必会引起恶意举报不断，那今后让干部们还如何工作。
柳原离开李获胜的办公室后，就琢磨如何先去一中看看，最好以私人的名义，先去摸摸情况。
柳原边想边溜达着往一中走去，来到校门外已经上午九点多了，同学们正在上课。学校门卫见柳原在门口转悠，就上前询问找谁。
柳原心里正想着进去是不是能见到赵菲菲呢，于是就顺嘴说出了赵菲菲三个字。
门岗一听就乐了，赵菲菲可是学校的名人，教育局局长未过门的儿媳妇，一中校长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而且赵菲菲虽然年龄有二十六、七了，但是在一中可是出了名的美女，比那些正值花季的班花、校花什么的还要受男同学们喜欢。
那位门岗兄弟上下扫了两眼柳原，看这年轻人也就二十出头年纪，比赵菲菲可能还小着几岁呢，难道也好这口。不过这位门岗忽然想起赵菲菲好像有个弟弟在教育局工作，莫非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这男的长的也挺帅，说不定真和赵菲菲是姐弟呢。
于是那人想了一下就说道：“那你等着。我打个电话帮你问一声。”
柳原刚说完赵菲菲三个字就有些后悔，不过见门岗这么快就答应了，心里也放松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吧。见门岗要回去打电话，柳原忙补充道：“你说我叫柳原。”
门岗嘀咕了一声，原来是姓柳的，不是姓赵。
门岗打完电话后就对柳原说让他等一会，赵菲菲正好现在没课，一会就出来。
没过几分钟，赵菲菲便翩翩而来。今天赵菲菲穿了一件白色长袖T恤，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既有着一丝为人师表的成熟美，又充满着青春的气息。柳原看着赵菲菲动人的模样，正在呆，赵菲菲已经走了过来：“柳原，你怎么来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呢。”
柳原小声的嗯了一声，面对赵菲菲，柳原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上学的时代，听到赵菲菲的询问，柳原恍惚间好像觉得自己是旷课被抓了一样。
赵菲菲看着柳原呆呆的模样，露出了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微笑，随即又严肃的说道：“找我有事吗？一会正好是大课间，学生要做操，我也没什么事，去校外走走，边走边谈。”
柳原点头答应。
门岗看着并排和柳原走在一起的赵菲菲，又痴迷的陷入了意淫中。
赵菲菲深呼吸了一口空气，伸了个懒腰后说道：“我觉得校外的空气特别清新，在学校内总是有一种压抑的气氛。”然后又扭头对柳原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原本来已经稳定下来的神情，又被赵菲菲刚才的动作吸引了。赵菲菲虽然很苗条，但是该丰满的地方还是很丰满的，尤其是刚才的动作，带动着胸前一阵起伏。
柳原看着赵菲菲注视着自己，连忙清咳了一下道：“嗯，只是路过这里，顺便看看老师。”
赵菲菲微微皱了下眉看了眼柳原：“不止如此吧，我可没见过你撒谎，你来一定有事吧。”
柳原看着赵菲菲那皱起的眉头，和那明亮的双眼，忽然觉得欺骗老师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尤其是欺骗赵菲菲。
柳原道：“是这么回事。”于是柳原将举报信中的内容和赵菲菲说了一遍。说完后，柳原心中反而舒服了，违反组织纪律就违反吧。如今赵菲菲恐怕让柳原上刀山，他也会去的，别说只是违反纪律了。
但是柳原从心底还是相信，赵菲菲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古大志的。
“其实这些事我们老师之间早就知道，只是没人说而已。”赵菲菲的话一下把柳原说楞了。
柳原将自己来的目的说给赵菲菲听，本就没想从她这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要她不跟古大志提起此事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赵菲菲会直接承认。
“这些掏了钱上学的学生，认为家里有些钱，或者有些权，到了学校就经常捣乱，非常影响其他学生的学习。有的学生把一些学习好的学生也带坏了。我曾见到几个家长还向学校反映过这些问题，希望给他们孩子调下班，但是都被学校拒绝了。”赵菲菲继续道。
“还有学校的食堂，据说用的肉都是一些廉价肉，是否是那些病肉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们这些老师从不在食堂吃饭。”
然后，赵菲菲停下脚步，双眼盯着地面：“也不知道这些事能不能帮到你，我也想为孩子们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时间差不多了，一会我还有课，我先回去了。”
柳原看着离去的赵菲菲，有些呆住了，没想到她会告诉自己这么多事。
赵菲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柳原说这些。从赵菲菲来一中教学开始，就对柳原很有好感。柳原学习刻苦，也很懂事，每次考试都是班里前几名，而且还是英语课代表，帮了赵菲菲很多忙。柳原算是那届学生中和赵菲菲接触最多的一个学生了。不过那时只是纯粹的师生关系。
可这次再见到柳原后，赵菲菲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柳原看向自己那炙热的眼神。这种眼神和其他男人那种充满**的眼神不同，其中好像蕴含着一些同情。他同情自己什么呢。赵菲菲恐怕也猜到柳原是知道了自己的近况。
而且当柳原用这种眼神看过来的时候，赵菲菲的心就会跳的非常快，也有些不安。
赵菲菲这次跟柳原说这些情况，可能是想帮他，又好像是想和他说清楚这件事后，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再见到柳原的那种眼神吧。
不管基于哪种原因，赵菲菲的话对柳原的帮助是相当大的。
第十九章 调查
柳原回到综合室后，白晓倩上来打趣道：“大主任，你上班时间不在单位待着，跑哪疯去拉。”
在行政单位工作是很沉闷的，但是有着白晓倩这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时不时的跟柳原开些玩笑，还是让柳原在紧张的工作之余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
“我哪里去疯了。你看你说的我好像多爱玩一样。我可是去办案子去了。”柳原笑道。
“办案子？我们怎么不知道。主任，有案子可不能忘了我哦。”白晓倩说道。
柳原知道白晓倩是个闲不住的人，性格也开朗的很，而且做事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原也是挺喜欢带着她一起办案的。
“我这不正打算和你们说呢嘛。”柳原说完，便将那封举报信拿了出来，递给了白晓倩。
白晓倩看完后，说道：“主任，这事你可以问马主任啊。他儿子在咱们县一中上高一，不过就是不知道是考上的，还是交了赞助费的。”说完就扭头冲着马计方笑了笑。
白晓倩的话，马计方自然听到了。不过综合室都知道白晓倩的性格，嘴上爱开玩笑，但是没有坏心眼。所以刚才白晓倩说的话，马计方也没放在心上，凑了过来道：“我那小子就知道玩，哪能考的上啊，交了6ooo块钱，才入的学。”
马计方说完，便从白晓倩手里接过那封举报信看了起来，“不会吧，我儿子刚入学我还不知道食堂的事。不过这赞助费，那时候学校到是说了现在票据没在。等以后有了票，开完后直接给学生。我当时觉得能进去上学就不错了，反正给了票据也没地方报去，所以就没放在心里。”马计方看完后说道。
柳原沉吟了下，对马计方说道：“食堂的事我已经调查过了，应该确有其事，只是没有证据。刚才听你说的情况，估计这笔赞助费也和这封信说的情况差不多。这件事我已经和李书记汇报过了，让我们综合室负责调查。”
柳原说完，扫了一眼综合室的众人，除了王强和李明是盯着自己这个方向的，其他人都在不知所谓的忙着手头上的事。
通过这段时间柳原对综合室众人的了解，杨春这位大姐主要是处理一些文件，而且还要照顾家里，一般有外出的案子都不会叫她。王祥和赵国强两人纯粹就是混吃等死型的，你就别指望他两个能帮什么忙。每天上班，就是一壶水一张报纸的待上一天。韩立谦认识的关系比较广，一到下午就不见人了，不是打麻将就是打台球去了。王先海这人是典型的有便宜就占，有责任就跑的主，这次要去查一中校长，估计他是靠不住的。
柳原琢磨了这一圈，还是王强、李明、白晓倩能干点事，马计方做为老纪检经验也是很重要的。于是柳原便将这几人叫到自己办公室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信中的内容和赵菲菲给自己说的情况，然后问众人有什么建议。
白晓倩先道：“有马主任说的情况和一中老师的话，我们应该去将那个校长带回来问问情况吧。”
白晓倩说完，便盯着柳原看。
柳原只是微笑不语，将眼光看向了马计方。马计方见柳原看向自己，叹了口气道：“当初我也只是为儿子上学的事上愁，工作的觉悟是变差了啊。他们没给我票据，我怎么就没有往贪污违纪方面想呢。不过现在虽然有了我和那位老师的证词，但是去正大光明的调查校长这些证据还是不够。卫生问题他可以马上找人补办，那些票据虽然当时没有给我，但是他却可以现在开出来给学生，毕竟当时就是这么承诺的嘛。最多只能说他工作程序失误，并不能将信上所说的内容全都调查清楚。而且咱们县一中在远近几个县的教育水平是最好的，如果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就贸然去调查一中的校长，最后要是再没调查出个结果，那我们就被动了。毕竟我们调查一中校长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别人可不管真假，只会添油加醋的以讹传讹。那样势必会影响咱们县一中的声誉和明年的招生度。到时候恐怕教育局和政府都会指责我们工作不力，没证据还乱调查。最后弄不好市教育局都会对我们有意见。”
柳原听马计方说完后，点了点头，老纪检果然是老纪检，考虑的问题就是全面。
“那怎么办。”白晓倩泄气道。
柳原看着白晓倩道：“别担心，乡长局长我们都能调查，他一个校长，我们就调查不了了吗。不过这次方式最重要，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然后柳原又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一中食堂入手。先将贩卖肉蛋的小贩带回来问问情况。”
马计方点了点头道：“只有这样了。事关学生的工作，万万不能大意，一定要稳一些。”
几人订好了方案后，便各自行动起来。
柳原马上写了个汇报材料，将工作计划给李获胜汇报了一下。白晓倩则和李明去了学校门口对面的一个冷饮店，观察一下学校食堂的肉菜都是谁送去的。
第一日和第二日，两人什么都没有查到。白晓倩则有些气恼，但是李明却有些兴奋，暗想这种工作简直太好了，这不是让自己工作时间谈恋爱的嘛。每天就是喝冷饮、吃冰激凌然后和白晓倩聊聊天，真是恋爱工作两不误啊。
第三日，白晓倩和李明再次来到那个冷饮店。不一会，柳原也来了，李明忙上前小声招呼道：“主任，您也来了。”
柳原见二人一脸紧张的模样，尤其是白晓倩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校门口，就有些好笑的说道：“你们这是干嘛呢，在待了两天有收获吗。”
“主任，你小声点。待了两天，一点动静都没现，也不知道他们食堂一次进多少货，都两天了也没见有送货的来。”白晓倩低声道。
柳原正拿着李明递过来的一杯冷饮喝着，忽听白晓倩来了这么一句，差点笑喷了说道：“你们这是做卧底呢？我叫你们来一中门口打听一下食堂的进货情况，你们就一直在这盯了两天啊。这两天我忙着给李书记写材料汇报此事和向卫生局的同志沟通食品卫生情况，没留心你们两个。没想到你们就是这么领会我吩咐的事的啊。”
白晓倩听了柳原的话，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和李明都盯了两天了，你也不知道鼓励人家一下。哼。”
李明看着白晓倩敢和主任顶嘴，忙拉了一下白晓倩的衣角，让她住口。
柳原看着白晓倩起了小姐脾气，也不和她一般见识，笑道：“你看我的。”
柳原说完，便转身对柜台后面的老板说道：“老板，你的奶茶味道还是这么好啊。”
那老板有四十岁出头，正在柜台后面看电视，听见柳原说话，便扭头道：“开了多少年了，味道当然差不了。”
“是啊，我几年前在一中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放学了买你的奶茶喝。那时候口味可没有这么多种，现在都出了十来种味道了。不过我怎么觉得现在买的人少了呢。刚才课间的时候，都没见学生来买。我记得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一到课间就有学生出来买些小吃，冷饮什么的，上课偷偷吃。”柳原说道。
柳原的话，勾起了老板的话头，“哎，现在生意不好干了。一中内部有个规定，禁止买我们校外的东西，说我们的不干净。我这店可是有卫生许可证的，比他们学校的食堂还干净呢。”
“哦，老板，学校的规定也是为了学生好吧。在食堂吃饭，毕竟干净一些。”柳原说道。
“干净个p，他们食堂内也卖奶茶，但是他们进原料的那家工厂，我从来不去那进货。第一是不干净，第二是味道不纯，而且那家工厂好像连工商执照都没有，纯粹就是个家庭式的小加工厂。我去过一次，那就是在院子里弄了几个机器进行生产，苍蝇到处飞。你说他们食堂从那进货，能干净的了吗？”那位老板愤怒的说。
“那家工厂在哪啊。”柳原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问完后看了李明一眼。李明忙从兜里掏出了纸笔。
“大同街那边吧，好像在大同街东口，我也只去过一次，你问这干啥。”那老板诧异的问道。
柳原哈哈一笑道：“随便问问。不过老板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听说有一中的学生在食堂吃了饭后拉肚子的。”
“那可不嘛。他们食堂进的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不新鲜来。尤其是那肉的颜色，你们年轻人可能分不出来，像我们这种上了岁数的，一看就知道那肉不新鲜。”
“不新鲜食堂还敢进，不怕吃坏了肚子啊。”
“便宜呗，一中住校生多，就算拉肚子学生家长也不知道。我那媳妇就爱买这种肉，比正常的肉便宜一半呢。我都说她好几次了，可她就不听，就爱占便宜，说什么就是冻的时间长了点，也不坏，而且买的人可多了。”
“还有专门卖这肉的地方？”
“可不嘛，在咱们县南面有个冷冻厂，就卖这种肉。卖的便宜，就是坑一些爱占小便宜的人，还有就是一些食堂、饭店喜欢去那买。大部分都是一些冻的时间长了，不太新鲜的肉，不过有时候也有一些病死肉。”
柳原点了点头，将杯中的奶茶喝完后，扫了白晓倩和李明一眼，离开了这家冷饮店。
第二十章 小计谋
三人走出冷饮店后，李明将刚才记录下来的两个地址递给了柳原，然后说道：“主任就是有办法，如果不是主任，我和晓倩还不知道要在这盯多久呢。”
白晓倩虽然心中也认同李明的话，但是却嘴硬道：“那还不是他以前在一中上过学，和那老板熟嘛。”
柳原看了白晓倩一眼，笑了笑也不在意。柳原的这个办法还是他昨晚刚想到的，他觉得既然一中限制学生在校外买东西，那以前一中门外的那些卖小吃、快餐的小店肯定就会对一中的这个规定有意见。
这样的话，就会有人琢磨一中食堂的漏洞。只要能和校外的小店老板们聊起一中食堂的话头，带动起他们仇视的情绪，自然就会有人将一中食堂一些不合法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柳原找到的第一个老板，就能提供给柳原这么有用的信息，这让柳原有些意外了。可能一中食堂有些太明目张胆了吧，导致很多不卫生的情况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柳原带着白晓倩和李明回到综合室后，和马计方沟通了一下调查的情况。然后柳原又联系了工商局和卫生局的同志，先去了大同街那个制作奶茶原料的加工厂。经查，这个加工厂没有一项正当的手续，卫生情况也完全不达标。通过审查这个加工厂的账目，现除了一些小的奶茶店会来这个加工厂进货外，还有一个叫刘仕荷的女人登记的送货地点是一中食堂。而这个刘仕荷就是一中校长古大志妻子的妹妹。
工商局和卫生局的同志就有些惊讶，没想到堂堂一中的食堂竟然会从这种不卫生的加工厂进货。
随后，柳原又带领这批人去了县南的冷冻厂。这个冷冻厂算是有点规模的，各种证件都比较齐全。卖的大部分还是比较新鲜的冷冻肉，冻久的肉或者病肉只占一部分。以前卫生局来查的时候，这家店都会将那批冻久的肉藏起来，所以一直没被人查出来。
但是柳原这次的目的性非常强，就是要来查那批不合格的肉的。最后，经过卫生局的专业人员进行检查，该冷冻厂有三成的肉达不到卫生标准，其中还有一批像是病死的肉，不过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回去检验才能做结论。
冷冻厂的厂长被柳原带回了纪委，起初那个厂长还有些纳闷，自己卖不合格的肉碍着纪委什么事了。
后来，柳原问到县一中食堂有没有进过那些不合格的肉，那位厂长才知道纪委的目标是一中食堂。
本来那位厂长倒卖不合格的肉就已经是违法了，不管卖给谁，这罪名都不会少。所以他也没有隐瞒任何情况，直接就将一中多长时间会从自己冷库内进多少肉告诉了纪委，争取来个宽大处理。
有了奶茶原料加工厂的账簿和这位厂长的证词，基本上已经可以申请去一中食堂进行调查了。于是柳原将这段时间收集的资料，一起拿到了李获胜的面前，并将自己后面的工作计划对李获胜做了书面汇报。
李获胜看着柳原递过来的材料，吃了一惊，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柳原就能将事情调查到如此程度，就凭手中的材料，完全可以进驻到一中食堂进行调查了。
就算赞助费的问题查不出来，但是古大志滥用职权为亲属谋私利这个罪名是跑不了啦。
现在柳原就等着李获胜拍板了，卫生局那边他已经联系好了，只要纪委书记一拍板，这批人就马上进驻到食堂进行调查。
“小柳，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件事就按你刚才说的办吧。”李获胜笑道。
柳原离开李获胜的办公室，便和卫生局的同志，对潮远一中的食堂进行了查封。并对食堂进行全面检查，经检验卫生标准完全不达标。
随后，柳原以纪委的名义将古大志带回了纪委审问。
“古校长，你对一中食堂卫生情况如此恶劣的事情知道吗？”问话的是白晓倩，旁边记录的是王强。
“两位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承认，我让我妻妹承包食堂是我工作失误。但是毕竟我将精力都放在学生的管理上，对食堂的情况真是不了解啊。但是，我相信我的妻妹也是受人蒙蔽的，对进货的事情估计她也不是很清楚。”古大志在卫生局的同志来到食堂后，就知道食堂的卫生问题是瞒不住了。于是当时就打定主意，对任何事死不承认。只要赞助费的问题不被查不出了，这食堂的事最后自己走走关系，最多弄个警告或者记大过处分。他的妻妹估计也最多被罚些钱了事。
白晓倩看到古大志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从昨天把古大志带回来，他就一直不承认知道食堂的事。要不是事前柳原告诉白晓倩问话的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而且只能问食堂的事，关于赞助费的问题千万不能提。如果不是柳原的嘱咐，恐怕白晓倩当场就想火了。
这时柳原推开了闻讯室的门，向白晓倩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白晓倩喘了口气粗气拿起王强做的记录，走出了闻讯室。
“柳主任，我觉得古校长的问题应该先交由我们局的纪检部门进行调查。”白晓倩一出门就听到有人对柳原说道。
“蒋书记，我明白。食堂的事情，古校长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古校长身为一中校长，我们循例也是应该问一下的。而且古校长的人品我是知道的。当初我在一中上学的时候，古校长还是副校长，对我们学生的教育工作可是很认真的。”柳原说道。
柳原口中的蒋书记应该是教育局纪检书记蒋旭东。
白晓倩听柳原这么说，刚才压制住的火气，一下子又要爆了。这事可是柳原一手办下来的，怎么一碰见官大的就蔫了呢。白晓倩本来就胆大，听到柳原的话马上就想上前质问柳原，幸亏在一旁的李明将白晓倩拉开了。然后对白晓倩耳语了一阵，白晓倩才转怒为喜。
柳原和蒋旭东说完，转身向白晓倩问道：“食堂的事问清楚了吗？”
白晓倩低着头也不说话，将王强做的记录递给了柳原。
“果然古校长对食堂的卫生问题是不知情的。不过，古校长擅自将食堂包给自己的妻妹，实在有些不妥。”柳原说完便看了一眼蒋旭东。
蒋旭东也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老古真是糊涂，这件事我回去会和狄局长说的，上党组会研究一下，看是不是给老古一个处分。”
柳原笑道：“那就是你们教育局内部的事了。”说完，便和蒋旭东一起走进了闻讯室。
进了闻讯室，柳原便和古大志聊起了高中生活。蒋旭东虽然想赶紧离开，但是柳原说的正起劲，蒋旭东也不好意思打断。
每每觉得柳原一个话题将要说完的时候，柳原又能重新开个话题。古大志本不打算和柳原多说，但是柳原一口一个老校长的叫着，也把古大志的心给叫热了。开始和柳原热情的聊了起来。
屋外的李明则守在电话边上，焦急的等待着电话。
柳原在闻讯室的心更着急，但是却不得不一个话题一个话题的和古大志聊着。
这时，李明忽然冲进闻讯室道：“主任，马主任打来电话，问题查出来了。马主任正带着东西和审计局、税务局的同志赶回纪委呢。”
蒋旭东听见李明这么说，有些诧异的问道：“柳主任，出什么事了吗？”
柳原微笑道：“古校长还不能离开，审计局和税务局的同志在一中的账目上查出了问题，马上会带着东西来纪委跟古校长核实一下。”
古大志听到这里，表情一下僵住了，呆呆的看了眼柳原和蒋旭东，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低下了头。
古大志最担心的账目问题，还是被查了出来。他现在才明白柳原之所以和他聊这么久不让他回去是因为有人在查自己的账了。
柳原在带古大志回纪委之前，就说服了李获胜联系审计局和税务局的同志去一中查账。然后柳原去一中带走古大志的时候，故意当着一些学校领导的面。古大志被带回纪委的同时，审计局和税务局的同志也到了一中财务室。
柳原相信古大志不可能把账面做的一点不漏，尤其是赞助费这笔款项。所以柳原就利用古大志不在学校这段时间，着手组织对一中账目进行调查。纪委带走了古大志，然后就有人来查账，这就给人一个信号，古大志的财务状况出问题了。那财务室的会计、出纳自然不敢再帮古大志隐瞒什么。
柳原也考虑到了古大志被带回来后，教育局一定会派局内纪检部门来干涉。毕竟这关系的一中和教育局的面子问题，能在教育局内部解决了，谁都不想把事再搞大闹到纪委。所以柳原的时间就很急迫了，如果让古大志回到学校，先古大志会尽力的抹平账目，其次财务室的工作人员也会帮着古大志隐瞒，如此一来，问题就不好查出了。
所以，要想查出古大志的财政问题，他在纪委的这段时间是最佳时间。
古大志抬起头看着满脸微笑的柳原，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绝望，尤其是看到柳原那张微笑的脸，让他有一种冲上前撕碎这张脸的冲动。
第二十一章 改革方案
古大志的案件被查处后，李获胜对柳原这次出色的表现给予了表扬，综合室的同志也对柳原赞不绝口。尤其是白晓倩，简直对柳原崇拜的要命。白晓倩在纪委工作了将近两年，几乎就没办过什么案子。但是在柳原到了综合室当主任的这两个多月时间就连续办成了两件大案。
李获胜将古大志的问题写成材料，给县委、县政府做了汇报。
县政府则下令对全县的学校进行审查，看还有没有类似一中的这种情况出现。并下令对一中进行整顿，要求将掏了赞助费的学生和考进一中的学生进行分离，免得影响正式考进一中的学生学习。然后为这些掏了赞助费的学生单独成立两个班，但是可以任用一中的老师授课。
政府的这个命令下达后，又引起了一个不大不小风波。那些给学生掏了赞助费的家长，之所以把孩子送到这里上学，一是觉得一中的师资力量好，二就是可以和那些好学生在一个班里听课，希望那些好学生可以带动自己的孩子好好学习。
但是这么一分班，那就导致又把一群学习不怎样的孩子放到了一起，那这些家长们肯定不会答应。但是不分班的话，现在一个班的学生过八十人，老师们经常反映管不过来，而且还有一些不爱学习的学生经常捣蛋影响其他人。分班是肯定的，毕竟人数过多实在影响学习，但是如何分班却是一件头痛的事。因为很多以行山中学名义进入一中上学的学生家长们，在知道县政府的命令后，便奔走在学校、教育局、县政府之间。找找关系，看能不能不把自己的孩子分出来。
就连马计方每天也都急得要命，要是他的儿子被分了出来，那学习环境肯定就差了许多。就算有一中的老师来教这两个班，但是学习的氛围上不去，恐怕老师也懒的多下功夫。
最后马计方也不得已找到了柳原。
“柳主任，就是这么个问题。我那孩子贪玩的很，我花钱把他送到一中，就是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如果把他分出来，那还不天天和那些贪玩的学生玩到一块啊。哪还有心思学习啊。”马计方实在无计可施，就打算走走柳原的关系，看能不能让他给教育局的领导说说，不把自己的儿子分出来。
柳原沉吟了下道：“马主任，这个问题我也听说了。很多家长现在到处反应分班不合理。但是不分吧，又对那些考进来的学生不公平。而且我还听说许多家长把这事怪到我们纪委头上，说是如果不查处古大志，他孩子还能在一中正常上学。这一查处古大志，政府直接要把他们孩子抛弃了。那这赞助费不是都白交了嘛。这几天我也想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你来听听，这个办法合适吗？如果您觉得合适，我就准备写个书面材料给政府建议，先在咱们县一中试行这个教育方式。”
柳原说完，便将自己想到的办法和马计方说了。
马计方听完，一拍大腿兴奋的道：“柳主任，我老马真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办法也就只有你能想出来。我第一个拥护。”
柳原的这个办法可是琢磨了好几天了，如今得到马计方这个学生家长的赞同，也说明这个办法还是可以施行的。
于是柳原便写了个文字材料，送到了主管教育的副县长高改民手中。
现在高改民也是头痛的很，已经不下十个人托关系找自己说一中分班的时候，不要将他们孩子分出来了。
但是政府下了命令，又不能不分。
柳原的这个材料拿给高改民后，高改民眼前一亮，“小柳，这个方案是你想出来的吗？”
柳原笑了笑，道：“嗯，我的高中就是在一中上的，也有义务为母校做些事。如今一中刚出了一个贪污案，马上又面临分班调整，很多家长都对我们一中丧失了信心。所以我觉得要赶紧拿出一个改革方案出来，既能平息此次分班风波，又能为潮远的教育做一次改革。”
“好好，我马上去跟谭县长汇报一下。”高改民有些兴奋的摸了摸自己没有几根毛的脑袋说道。
县长谭元明也很满意这个方案，并在知道这个方案是纪委综合室柳原想出来的后，也对柳原这个名字留上了心。一个纪委的干部能想出一个教育系统内部人员都想不出的教育改革方案，真是一个全面的人才啊。
随后谭元明和一中的新领导班子开了个座谈会，把柳原提出的方案拿出来讨论。最终决定按照柳原说的办法先试行一下。
柳原说的这个办法就是这个学期可以让同学们都在一起学习，等到学期末进行了期末考试后，将全年级的同学进行大排名。排名靠后的一百二十名同学就会被抽出来单独成立两个班，而且会有学校的一些资深教师对这两个班进行授课。每个科目的老师只教一个班，这样老师就会对自己班内的六十名同学有充分的了解，有助于针对每个人的情况，提高学生的成绩。
毕竟这些学生和那些学习好的同学在一个班里学习，未必会有好的效果。先那些好学生班都是一个科目的老师教好几个班，老师经常顾不过来管学生；其次是会给差学生造成压力，变得自暴自弃。
然后就是在每个学期末都会进行一次全年级排名，通过名次再进行分班调整。所以任何努力学习的同学都会有机会和那些好学生一起学习，一些学习暂时落后的学生，也可以享受到资深教师有针对性的辅导。
柳原还建议学校颁布一个奖励措施，资深教师辅导的班，如果有一名同学在考试中考进了好学生班。那这名学生之前所在的班内所有授课老师会有一定比例的奖金。如果有两名，那奖金自然会更多。这就可以让这些教师们有了教好学生的动力。
没想到学校这个奖励措施一颁布，很多老师纷纷主动提出想去教那后一百二十名的学生。这既能证明自己教学能力，又有奖金拿的事，还是有很多人想去做的
学校的分班通知一颁布，家长们全都赞同。毕竟这个办法将主动权交给了学生，而且也伴随着一定的透明化。于是这些托关系的家长们全都开始把时间用在监督孩子的学习上，督促着孩子期末考试一定不能考到后一百二十名。那些考进一中的学生也都憋了一股劲，万一期末考试被分到后一百二十名学生的班里，那就太丢人了。一些学习好自尊心强的学生也都卯足劲准备考个年级第一什么的。
这种方法竟然激起了学生之间的良性竞争，这是柳原万万没想到的。
赵菲菲在这个办法施行后，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还能激励考进一中的学生努力学习。因为通过以往的学生看，有些初中学习好，考进一中的学生在上了一中后，学习就有些懈怠，反而学习成绩一路下滑。高考的时候，有的连个专科都考不上。
后来，赵菲菲听别人说这个办法竟然是当初来查处古大志的那个纪委主任想出来的。赵菲菲便知道这个纪委主任说的是柳原，心中也对柳原能想出如此办法有些佩服。
刚带人查处了县一中的校长，随后又提出了一个教育改革方案，解决了一中分班的大麻烦。一时之间，柳原的名字在教育系统内部不断被提及。
第二十二章 全县大会
随后的一段时间，纪委也没什么工作做，柳原每天上班就是思考一下廉政准则的内容，然后溶入一些自己的话，把上辈子准则的内容，改写成一部建议性的稿子。
综合室的年轻人也不算少，这些年轻人和柳原混熟后，也挺喜欢柳原的脾气性格，而且这些人在白晓倩的带领下，经常和柳原开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时间慢慢到了九月下旬，距离年底也就第一招待所三楼会议室召开一次全县副科以上干部大会，主要就是确定一个大干1oo天的目标。
毕竟潮远的班子在今年调整的很厉害，不论是县委书记岑国栋还是县长谭元明都需要在今年做出一些政绩，来证明这个新的领导班子确实比顾占国的强。
九月二十日，潮远县所有副科以上干部全都集中到了潮远一招。
柳原八点半就来到了会场，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全县的副科以上的干部大会，早点到也没坏处。
没想到柳原进入会场后，就看到县委书记岑国栋已经端坐在主席台前喝着茶水了。柳原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而岑国栋好像也在注视着每一个进入会场的干部。在看到柳原后，柳原觉得岑国栋好像对他微笑了一下。
“可能是幻觉吧。自己现在当官当久了，也成官迷了。”柳原笑着摇了摇头，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县里召开大会的时候，都会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比如座位安排这条，常委肯定都是坐在主席台上的。剩下那些不是常委的县处级干部则会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就坐。而那些县局、乡镇的一把手都会坐在县处级干部后面的几排位置，重要部门的副职则坐在前排两侧的位置。像柳原这种看似在重要岗位，但是又没有多大实权的干部，一般就找个靠边的位置坐吧。
柳原坐下没多久，会议室来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每个干部进来后，看到主席台前的岑国栋，都会很安静的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就算想跟别的干部打个招呼，也只是轻微的点头微笑示意一下。
直到会议开始前的十分钟，这段时间来的人是最多，会议室才开始有些喧闹。一般这种会都没有迟到的，敢在县委书记、县长的眼皮底下迟到，那胆也忒大了点。
柳原身边也坐满了人，不管互相认识不认识的，柳原都一一点头打着招呼，毕竟礼多人不怪嘛。但是有几个不认识柳原的老干部，则对柳原这种年轻人有些爱搭不理的。
他们看柳原的年纪就知道柳原即使是个副科也管不了多大的事，说不定只是个副主任科员呢。不如把这会前有限的时间用在和一些有用的干部拉关系上。
于是，在会前的五分钟，坐着比较近的几个干部都在互相拉着关系，“没问题，下次找我，请你喝一壶。”
“我安排啊，那个舞厅不错。”
“那个老板我认识，下次叫他给你个优惠卡。”
……
这些话不断的传到柳原耳中，不过这些话都不是向柳原说的。柳原也不在意，风月场所他并不喜欢，和这些吃喝打屁的官员说一些没营养的废话，他也不擅长。
所以，有些“孤单”的柳原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等待会议开始。
这时，柳原旁边来了一个唯一一个他认识的，也认识他的人，就是粮食局的副局长，现在也五十多了，马上要退的年纪了。这老人爱开玩笑，和谁都能说到一起。以前柳原在县委办公室工作的时候，见到这老局长来县委办事，都会和他聊上几句。
这人来到柳原身边就对柳原笑道：“小柳，你现在出息啦，都和老头子我平起平坐了。我就坐你边上了，粘粘你的官气。”
柳原忙笑道：“老局长，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我有啥官气啊。要真有，还不是您带给我的。”柳原说完，两人一起轻声笑了起来。
上午九点，会议正式开始。县长谭元明主持了会议，随后岑国栋长篇大论的讲了一个多小时的潮远经济建设。
在讲话结束的时候，岑国栋特别表扬了纪委的工作。尤其是对白地乡铅中毒事件和县一中古大志事件的处理。
“我们县除了要经济实力，廉政建设也是刻不容缓的。以前的腐朽风气一定要扭转，我会以身作则，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监督我。如果现我有一点违法乱纪的行为，随时可以举报我。只有干部带好了头，才能出成绩。古大志、李和宝、刘长江之流从根子上就坏了。在咱们潮远县出了那么大一个**丑闻后，竟然还不知道收敛。我在这里先给大家提个醒，如果再有现**的官员，一经查出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手软。纪委的同志最近工作力度很大，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今后要再接再厉。”岑国栋刚正严厉的话语让下面的干部有了微微的骚动。
台下的一些干部也觉得最近纪委的工作力度大了许多，左右一打听，才知道这两个案子全都是纪委综合室主任柳原牵头办的。
于是不认识柳原的也都打听哪个是柳原。但是会议室这么多人，哪能找得到呢。
而柳原附近的骚动是最大的，“小柳，你小子真不赖，是个干革命的料，才当上主任没多久，局长、乡长、校长都被你拿下了，哈哈，幸亏我老头子没问题，要不可真不敢和你坐一起了。”粮食局的副局长说道。
这位老局长的话让周围的人知道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年轻人就是柳原。于是这些人忙亲热的和柳原打着招呼，态度和会前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有些人还在想是不是刚才对柳原有些冷淡了，人家好像在自己来的时候，跟自己打招呼来着，而自己好像没怎么理人家，会不会让人家心里有什么不满啊。
在县里能当个副科，就算再没实权也少不了一些收受贿赂的事。而在柳原周围的这些位置上坐的人，都是一些有些小权利，但是又没有多大本事和关系的人。所以这种人最怕纪委查他们。因为他们本事都不大，真来查他们，他们都找不到关系来摆平。
所以这些熬了半辈子才当个副科的人，心中都在暗骂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咋不打听一下这个年轻人是谁呢。这倒好了，本是一次很好的结交机会不仅没把握住，而且刚才自己吹牛打屁的话万一被人家听到耳中，回去立个案调查什么的，自己可找谁摆平啊。
于是，柳原身边的这些干部纷纷开始对柳原友好的打着招呼，希望弥补一下他们会前的错误做法。
这些官员对柳原态度的转变，也让柳原有些吃不消。这还开着会呢，这些人一会这个问自己结婚了没，一会那个问自己多大了，一会又有人问自己在纪委多久了。真让柳原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这场小骚动在县长谭元明说了几次安静后，才结束。柳原也放松的舒了口气。
本来这次会议是没有安排纪委书记李获胜讲话的，但在岑国栋话讲完后，县长谭元明刚要接过话头宣布散会的时候，岑国栋忽然又说了句：“请纪委李书记讲两句吧。”
岑国栋话一落口，下面的干部又骚动了起来。以前开会的时候，县领导们都会讲一些廉洁问题，但是从不会像今天这样大讲特讲，好像今天的会成了纪委组织召开的了。而且除了一些专门的纪律监察会议，纪委方面的人在全县大会上也是很少言的。
如今，岑国栋这么一句话，让李获胜有些始料未及。李获胜的面前还没有安排麦克风，于是在岑国栋话音一落，县委办公室主任又赶紧忙着安排会议室的服务人员拿一个麦克风摆到李获胜面前。
李获胜能混到纪委书记这一职，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虽然事前没有安排他讲话。但是在会议室服务人员拿麦克风的时候，已经想好讲些什么了。
李获胜也长篇大论的讲了一通廉洁自律，做好本职工作的话，最后说：“我们纪委一定会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全面抓好纪检、监察工作。”
同在主席台就坐的其他常委，看着越讲越兴奋的李获胜和不时满意的点着头的岑国栋，全都在心里盘算了起来。看来岑国栋是铁了心将廉政建设摆在位了。那今后可要注意点，别阴沟里翻船。
而坐在柳原周围的这些干部们，又都紧张了一把，并时不时的对柳原点头微笑一下。
会后，一些党政机关的一把手，都亲切的来到李获胜面前，打着招呼。
而柳原周围的干部，则纷纷和柳原拉拢着关系，修补着会前的裂痕。
这纪委一大一小两个干部周围都围满了人，一下子成了会议室最特殊的风景线。
这次会议后，李获胜在县委常委的位置明显有了提升。以前只是在常委名单中排在中下游的李获胜，这次会议后已经可以挤进前五位了。
不过李获胜也知道这次光辉的背后，柳原的功劳不小。如果不是柳原在这段时间做出的成绩，恐怕岑国栋不会这么大加赞扬纪委的工作。
在几日后纪委的内部会议中，李获胜也表扬了综合室这段时间的工作，效率高，有成效。又点名表扬了柳原，作为主任带了个好头。
会后，白晓倩又鼓动综合室的同志叫柳原请大家吃饭，柳原便笑着答应了。
第二十三章 公园里的偶遇
李明看自己的女友又要柳原请客，忙主动说道：“这顿还是我请吧。”说罢又对白晓倩道：“怎么能总叫主任请客呢。”
“李明你可真会拍马屁，不过咱们主任可不吃你这套，是吧，主任。”白晓倩不屑的说道。
李明有些尴尬的没有言语。柳原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却现李明和白晓倩之间应该闹了些矛盾，白晓倩对李明的态度挺冷谈的。
晚上下了班，综合室除了那位回家要给孩子做饭的大姐没去之外，这群人又浩浩荡荡的杀向了饭店。
综合室的同志兴致都很高，毕竟只要稍微有点集体观念的同志，在被领导表扬后，没有不高兴的。
于是酒菜上来后，大家便频频向柳原敬酒，就连白晓倩也多喝了几杯，喝的脸红扑扑的，专门拿着酒杯，来到柳原身边要敬柳原一杯。还像个男孩子一样拍着柳原的肩膀，略有醉态的道：“主任，跟着你干，我觉得特别舒服。以后你要带着我们把那些贪官污吏全都查出来啊。”
柳原忙说一定一定，看着有些醉态的白晓倩，柳原向李明使了个眼色。李明忙过来拉白晓倩回座位上坐，白晓倩则一甩手，说我自己会走，自己回到了座位。
这一下，整个综合室的同志都知道这两人在闹矛盾了，平时白晓倩就是综合室的开心果，如今看着她心情不好，大家也都没心情喝酒。
这顿饭吃到八点多，便早早收场了。李明说要送白晓倩回家，但是白晓倩说不用，不过李明还是不远不近跟着白晓倩往家走去。
柳原的老姨和老姨夫都去市里看高娜了，高娜暑假没回家，老两口也都挺想她的。趁着明天就是国庆节有假期，于是高明远便和老伴下午坐汽车去了市里看高娜，顺便在市里逛两天。
柳原自己回家也没什么意思，在综合室的同志都离开饭店后，柳原结完了帐，便走出饭店在路上溜达了起来。
柳原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潮远县唯一的公园。公园里不太明亮的灯光照着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如今虽然已经到了九月下旬，但是天气还是有些热，柳原想着现在回家也睡不着，不如去公园逛逛，吹吹风吧。
公园里很安静，柳原慢慢的走着。虽然公园的环境有些脏乱，但是却是现在年轻人约会的一个好地方。柳原走了一路，见到了好几对搂抱在一起的年轻人。
柳原看到那些抱在一起接吻亲嘴的一对对，就有些热血澎湃，本来喝了酒，就有些兴奋，如今看到这些场面，就更加兴奋了。
于是柳原连忙向人比较稀少的地方逛去，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听到一阵男子的声音在前面的树下响起：“我看你还往哪走，老子每次见到你都想把你压在身下。今晚你就陪哥俩个好好玩玩吧。”这人说话时舌头有些大，很显然是喝多了。
随后一女声道：“不要，不要……”
“哈哈。”另一名男子的怪笑声又响了起来。
柳原听那女子的声音，心中就一颤，这个声音这几日一直在柳原脑中不断的响起，那是赵菲菲的声音。
柳原又听到那男子怪笑声，便气往上冲，大喝一声：“住手。”然后冲到树下。
眼前俩个男人正在撕扯着赵菲菲的衣服，白色圆领T恤的领口已经被撕坏，左边那个乳白色的文胸已经露了出来，下身的裙子已经被那两个男子掀开。
其中一个男子见柳原冲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对身边的男子说道：“磊哥，这小子我见过，好像去学校找过这娘们。”
柳原听那人一说，才仔细看清了那说话男人的面目。原来就是潮远一中的门卫，还帮柳原给赵菲菲办公室打过电话。
那名磊哥邪笑了一声：“小子，你估计也看上这娘们了，你帮哥两个把风，一会叫你也喝点汤。”
柳原听两个流氓如此侮辱赵菲菲，心中怒气再也无法抑制，大喝一声放屁，然后冲过来就是一拳打到那个叫磊哥的鼻梁上。
磊哥痛呼一声，捂着鼻子躺在地上。那个门卫见状冲上来一脚踢向柳原，但那门卫本来就喝多了，走路都有些晃，现在还要单腿支地的踢人，那能踢到才怪。
柳原见他一脚踢来，轻松躲开后，一脚就向那人腰部踢去。那个门卫“哎呦”一声，退了一米多远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柳原不等他站起来，跑过去就照着那人身上狠狠的踢了两脚。
赵菲菲此时也缓过神来，看到柳原正在踢那个倒地的流氓，赶忙过来拉住柳原，用颤抖的声音道：“柳原，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我们……我们快走吧。”
柳原刚才也是气愤的太厉害，如今看着地上那人已经被自己打的满脸是血，叫着饶命。另一个叫磊哥的捂着鼻子，躺在地上好像晕倒了，不知道是被自己打的，还是喝多了自己晕过去了。
柳原怒哼了一声，扭头看着浑身颤抖的赵菲菲，勉强笑了笑道：“老师，别怕。现在没事了。”
赵菲菲点了点头，拉着柳原的右胳膊，有些可怜兮兮的道：“柳原，我们……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柳原点了下头，陪着赵菲菲往公园外面走去。柳原现赵菲菲双手一直拉着他的胳膊，而且身体不停的在颤抖，看来刚才真的是被吓的太厉害了。
柳原看向赵菲菲的时候，现她破损的领口还垂在胸前，左边露出的乳白色文胸无法完全扣住那诱人的胸部。随着赵菲菲高频率的呼吸，和快的行走，那雪白的胸部不停的起伏和上下颤动，这深深吸引了柳原的眼球。
但是，赵菲菲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经破损，还是陷入在刚才深深的恐惧中。如今只想在柳原的保护，赶紧离开这恐怖的公园。
柳原又抬头看了眼赵菲菲，看着她那依然充满恐惧的脸，微微颤抖的嘴唇，有些呆滞的眼神，和眼角还残存的泪水……柳原就觉得刚才偷看老师的胸部，实在有些不道德。
收回目光的柳原，走了没几步，脑中又显现出了那诱人的场景。柳原又不自觉的低头去看向赵菲菲那破损衣服里面的风光。这次柳原有了“惊人”的现，好像……好像由于那两个流氓撕扯赵菲菲时用力太大，赵菲菲胸前的那颗小红葡萄，有些……有些翘了出来。
柳原不自觉的想低头看清楚一些，这时赵菲菲现了柳原怪异的动作，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才现自己的衣领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半个文胸都漏了出来，而且胸前的一点还有些不太舒服，好像……被挤着有些上翘了。
赵菲菲连忙扭过身子，调整了一下文胸，然后用右手捂起垂下来的衣领，转过身对柳原道：“你……你……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柳原见到赵菲菲的表情，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真的。”
赵菲菲的这种问题就问的让人无法回答，而柳原的这种答法更加有些欲盖弥彰。
赵菲菲盯着柳原看了一会，后又叹了口气道：“今晚多亏你了。”
看着赵菲菲不打算追究自己，柳原长出一口气，连忙摆着双手道：“没事，没事。只是老师，你今晚怎么会一个人来公园呢。”
柳原看赵菲菲还是有些喘息，看来刚才应该是为了避开那两人跑了很长一段路。于是柳原说道：“不如在这里歇会再走吧。”
赵菲菲现在安全了之后，也感觉到很累，腿也有些酸痛，刚才为了躲避那两个人，确实跑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如今身上全是汗。
赵菲菲点了点头，和柳原坐在边上的石凳上，说起了今晚事情的起因。
第二十四章 公园！公园！
原来，赵菲菲最近在忙着练英语口语。练口语就要大声朗读，背诵，效果才好，家里地方小，要是大声读出来，肯定影响家人。
于是赵菲菲吃过晚饭，便带着课本，打算到公园里找个有灯光的地方练习口语。
可是路经一个大排档的时候，被一中的那个门卫看见。他和那个叫磊哥正在喝酒，喝的都有点大。于是那个门卫充大头，就问磊哥看那娘们漂亮不，叫她陪咱喝两杯咋样。
磊哥自然乐意。于是那门卫上带着满嘴酒气就去叫赵菲菲过来喝酒。
赵菲菲怎么可能同意。看着那门卫醉态的纠缠，赵菲菲说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那个门卫看大排档人挺多的，也有些心虚，便骂了一声回到了座位上。
那个磊哥看着赵菲菲那动人的体态，心里有些冲动，再加上喝了点酒，便和那门卫商量着找个偏僻的地方，上了那娘们。
两人一拍即合，便偷偷跟踪着赵菲菲。两人现赵菲菲来到了公园，于是就趁着没人，准备上前非礼赵菲菲。起初赵菲菲趁着两人麻痹大意，钻了个空子跑了出来。可是公园里太黑，加上赵菲菲又有些紧张害怕，平时来公园也不多，跑着跑着竟然迷路了，随后就被那两个流氓追上了。
幸亏在那两人得手前，柳原路经此地，救下了赵菲菲。
柳原听到赵菲菲说完经过，便破口大骂那两个流氓，说一会出去就打电话报警抓那两人。
赵菲菲将事情说完之后，休息的也差不多了，看了一下表，已经1o点多了。公园中已经很安静了，就连约会的年轻男女也都回家了吧，于是赵菲菲便起身准备离开。
柳原便说送老师回家吧。
可两人走了没一会，柳原忽然停下了脚步，一阵女子的轻微娇喘声从边上那草木丛后传进了柳原的耳中，还时不时的伴着“啪……啪……”**相撞的声音。
赵菲菲看到柳原不走了，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不走了……”
赵菲菲话还没说完，那对男女好像到了激烈的程度，女子在“啊，啊……”的长呼，那男子也在激烈的喘着粗气。
这下赵菲菲也听到了，俏脸猛的一阵血红，瞪着柳原道：“你还听，快走。”说罢，赵菲菲便疾步向前走去。
赵菲菲还没走两步，便哎呦一声摔倒了。赵菲菲刚才为了躲避两个流氓的追赶，已经将脚跑的都抽筋了，双腿一直在打着哆嗦，虽然刚才休息了一会，但是腿的酸痛可不是一时半会能休息过来的。
幸好这一路都有柳原扶着走，才不至于摔倒。可是刚才赵菲菲听到那羞人的声音，便甩开柳原准备自己一个人，再加上走的有些急，一步没走稳，便摔倒在地。
柳原连忙紧走两步，去扶赵菲菲。可赵菲菲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柳原双腿之间那强壮的物体，出现在了赵菲菲的眼前。那强势的劲力，好像要撑破裤子的束缚。
赵菲菲惊恐的往后一仰，又坐到在地上，说道：“我自己起来，你退后……退后两步。”
柳原此时也现了不妥，刚才听到那女子的欢叫声，又想起赵菲菲那雪白的**，让柳原一阵兴奋，身体也不自觉的生了变化，如今的身体还保持着兴奋的强度。
可赵菲菲忽然摔倒在地，柳原也忘了自己身体那个部位的壮大，就想上前去扶。可是自己的那个部位，正好被摔倒在地赵菲菲抬头看到，而且不偏不倚的正好冲着赵菲菲的脸部。
此时的柳原真是尴尬的要死，听到赵菲菲要自己后退，连忙退了两步，狠狠拧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来缓解那种兴奋。
可刚刚有些回落的物体，在看到赵菲菲起身时那又垂下来的衣领和露出来的小白鸽，那种兴奋，又直接冲入柳原的脑中。
赵菲菲看着满脸尴尬的柳原和他裤子的突起，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你……你这样还能走路吗，要能走路就赶快走？”
柳原点了点头，将腰半弯着向前走去。
此时，树木丛后的男女也达到了那神仙境界，搂抱在一起喘息着，恐怕他们不知道，刚才外面生的那一幕吧。
赵菲菲看着行走有些奇怪的柳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觉得这样有些不太稳重，便又严肃了起来。
柳原看着赵菲菲，脸皮也好像变厚了一般：“笑什么，正常的反应啊。”
赵菲菲听柳原如此一说，有些恼怒了瞪了柳原一眼，看着柳原那清澈的双眼，心里的恼怒忽然又消失了。
“怎么能这样和老师说话。”赵菲菲略皱着眉道。
柳原也觉得刚才的那句话有些挑逗的意味，虽然赵菲菲没有生气，但是也要适可而止。
柳原笑了笑，然后脱下自己的衬衫，递给赵菲菲道：“老师，穿我的衣服吧，那样总是捂着也不方便，而且一会出了公园，外面人就多了。”
虽然柳原还穿着一件小背心，但是从小被高明远严格锻炼出来的肌肉，还是显露了出来，强壮的胸肌把背心撑的鼓鼓的。
赵菲菲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然后接过柳原递过来的衬衫穿在了身上。
赵菲菲感觉到那件衬衫带来的温度，还有传来的些许汗味，使得赵菲菲精神竟然有些恍惚，而且背上好像产生了一种麻麻的感觉，让人觉得很舒服。
“怎么可能，他是我的学生，我怎么能有这种感觉。绝对不行。”赵菲菲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让她有些可怕的念头。
“老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很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柳原恐怕不会猜到，刚才赵菲菲心中那突然冒出的念头。如果柳原知道了，他可就真的引以自豪吧。即使赵菲菲在面对那个靠书信联络了一年多的狄立的时候，她的心中也没有产生过像刚才那样的恍惚和那样有些让人羞愧不安的感觉。
不过今天的事，让这对师生之间的关系又拉近了许多，互相都看见过对方尴尬面的男女，也不用再带着面具掩盖什么其他缺点了。这样反而更加容易交流。
这就像一对靠相亲认识的男女，开始时都不认识，靠人介绍后才互相了解。随后两人便开始约会。但是开始的时候男的腼腆，女的害羞，都不想将自己的缺点表现在对方面前，于是男的装绅士、女的扮淑女，带着面具约会、聊天。这种约会是很累的，但是要是有外界的一些因素让两人能够更进一步的话，只要双方都有意，那后面的事自然就水到渠成。
如今有意的自然是柳原，而今天的这件事，也让柳原丢掉了在老师面前装绅士的面具。
于是情商如此低的柳原，也变得有些厚脸皮了，面对赵菲菲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不敢说话了，一路上和赵菲菲开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赵菲菲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有时也会报以微笑。这时的赵菲菲好像忘记了今晚的不愉快，也通过现在的相处对柳原有了更深的了解。
正当两人走出公园南门没多久后，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就是那对狗男女，在公园里偷欢，被我们撞见还打人。”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柳原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磊哥，正带着几个人，向着柳原的方向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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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派出所里的故事
柳原见状，连忙把赵菲菲护在身后，对冲过来的几人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们在公园做那事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出手打人，一个已经被打进医院了。”一人说完后，从兜里掏出了个证件在柳原面前晃了晃后又说道：“联防，现在我们以故意伤人罪带你回所里。有什么不服气，就回所里说吧。”
说罢，几人上来就要来抓柳原，柳原虽然身体强壮一些，但是哪能扭得过这许多人，根本挣扎不了，便被两人将手扭到了身后。
随后，剩下两人便来抓赵菲菲，这两人带着坏笑向着赵菲菲走去，自然是想趁机占些便宜。
柳原使劲将手扭了一下，但是没能挣开身后两人对自己的束缚，“你们别动她，打人的是我。我和你们回去谈，有什么事回所里说，如果敢动她，我就告你们暴力执法。”
刚才那个给柳原出示了证件的联防员，阴阴的笑了下道：“小子懂的还挺多，虽然那小娘们没出手，但是你们在公园野合可是跑不了的。这小娘们也是你打人的见证人，照例也要带回去做个笔录的。”然后扭头对赵菲菲说：“我们不动你，自己跟我们走吧。”
这个说话的联防员早看着赵菲菲漂亮了，有些按捺不住的想上前先占些便宜，但是柳原说要告他暴力执法，还是让他有所顾忌。
听所长说，县委书记开全县大会的时候重点强调了廉洁，局长也强调了执法要公平、公正、公开。如今风声挺紧，稍有违法乱纪的就要被严惩。现在路上很多人都往这看呢，要是被这小子告一状，多少也影响些前途。不如带那小娘们回所里，那就是自己的天下了，还怕占不到便宜。到时候要挟一下那小娘们，吓吓她，她还不乖乖的脱guang了让老子玩。
那名联防员边想着美事，边带着柳原和赵菲菲两人往所里走。
赵菲菲现在真是吓坏了，刚脱离了流氓的魔爪，就要被警察带回派出所。而且他们竟然说……说自己和柳原在公园里做那种事。万一被家里人知道了，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向保守的父母，到时候还不被气死。
柳原看着有些吓了呆掉的赵菲菲，安慰着说道：“没事的，老师，一会就能出来。”柳原打定主意，到了所里，先给老姨夫打个电话，自己打人也是那两个流氓非礼老师在先。
那个叫磊哥的此时凑过来，冲着柳原耳朵低声说道：“小子，告诉你，温哥是我好哥们，你小子刚才坏了我的大事，看我一会进了派出所不好好收拾你。”
柳原真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报警抓他们。他们竟然就先报了警来抓自己，而且还来的这么快。
这也主要是柳原在公园里耽搁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后来赵菲菲的脚有些疼，走的比较慢。
刚才那门岗被柳原打倒后，看着柳原走远，便过去叫醒了磊哥。磊哥起来就说要找人收拾柳原。两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公园东门，准备去叫几个兄弟，正好在路上看见刚吃完饭的联防员温英。于是将此事一说，温英这老油子忙叫了一个弟兄带那门岗去验伤，然后亲自带着磊哥去公园抓人，但还没进公园，就看到了柳原两人从公园里走了出来。
柳原被带到派出所后，便被带进了一个审讯室里。随后温英对磊哥说道：“杨磊，今天是刘哥值班，我去汇报一下，一会回来保准让你出气。我也能泻泻火。”说完后，有些不怀好意的盯着赵菲菲的胸部看了几眼。
杨磊则掏出了一包红塔山给周围几个联防员着，顺便联络一下感情。
不一会，温英便回来了，只见温英将门一开，然后对身后那人说道：“刘哥，就是这对狗男女，在公园野合，被我兄弟撞见，竟然还打了我兄弟，其中一个伤的比较重，已经被送到医院了，我让杨明跟着去的。”
那个刘哥嗯了一声走了进来，进来后，只见那个刘哥瞪大着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柳原。
柳原此时也笑了，刚才进所里的时候，由于天太黑，也没看清这是哪个所，没想到竟然被抓到了北城所，就是李旭光的那个所。
而眼前的这个刘哥，正是前段时间诬陷自己非礼赵俊豪女人的那个刘刚。
刘刚看着柳原，心里这个苦啊。刚才听温英说抓了个和人野合的漂亮女人，自己就一时无聊，来这里看看，顺便占些便宜。可没想到同被抓来的还有那个柳主任。
听李所说，这人是纪委综合室主任，副科级，比李所的股级还高半个格呢，而且人家的老姨夫高明远是县局的副局长，齐有良局长好像也和人家称兄道弟的。上次因为自己冤枉了他一次，李所还踢了自己一脚，回来后也没少训自己。
温英抓谁不好，怎么把他抓来了。这件事就算是真的，那自己也一定没有好果子吃，而且以温英平时的为人，哪里办过什么正经案子，估计是看人家大姑娘漂亮，想打些主意。刘刚现在正在上下打点着关系当个副所长干干呢，李旭光也说刘刚机会挺大，这段时间千万别出事，年底应该能弄个副所长干下。
有了李所这句话，刘刚这段时间可是老实多了，平时值夜班的时候，刘刚哪里来过，全是让别人替他值班。可千小心万谨慎的，温英今天还是把麻烦给他惹来了。得罪了柳原，就等于得罪了高明远，得罪了齐有良，那这个副所长，绝对是当不成了。
柳原看着正在愣神的刘刚，微笑道：“刘所，我是冤枉的，这个人和那个被送到医院的，要非礼赵菲菲，刚巧我碰上了，才不得已出手教训了他们。”说完便指了指杨磊。虽然刘刚还没当所长，但是很多人说话喜欢抬高别人身份，这在行政机关很常见，一个科长在被人称呼的时候，很多时候都会被人叫成局长，普通的科员也会被人按个主任、科长衔。所以柳原此时也抬高了一下刘刚的身份，叫了他一声刘所。
“妈个球的，你少废话，一会看我不收拾的你叫娘。”杨磊骂了柳原一句，然后走过来递给了刘刚一根红塔山，小声道：“刘所，这口气我今天一定要出，今天您行个方便，我事后一定好好报答您。”杨磊平时也给过刘刚不少好处，如今看着柳原还在笑，杨磊心里气的很，直接就将话跟刘刚挑明了说，大不了事后给他个红包，也免得走什么破烂程序，耽误时间。
刘刚扫了眼杨磊，刘刚是认识此人的，也是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混混，平时烟酒也没少孝敬过自己。刚才听他的口气，这事恐怕全是他引起的，而且柳原说他要非礼那女人，恐怕也是真的。不过这事不管真相如何，肯定是要保住柳原的，要不李所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杨磊跟刘刚说完后，便有些急不可待的走向柳原，准备先出口恶气，正待杨磊一脚要踢向柳原的时候。刘刚大喊了一声：“住手。”然后掏出了个手铐对温英说：“把他给我拷起来。”
温英接过刘刚递过来的手铐，阴笑着就要去拷柳原。刘刚本意是想让他拷杨磊的，不过一着急没说清。现在看着温英要拷柳原，吓了一跳，忙冲过去，用力向温英的脑袋拍了一巴掌，大喝道：“你妈*的瞎了眼拉，我让你拷这小子。”说着一指杨磊。
温英一时愕然，看着比自己更吃惊杨磊，有些结巴的对刘刚道：“刘……刘哥……你……他……”
“少***给老子废话，老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拷上他，给我带到边上的屋里。”刘刚怒吼的说道。
刘刚下了这么个命令，一屋子人都傻了眼。这些联防员除了温英，其他人都和杨磊没啥关系，听着刘刚要拷杨磊这个小混混，谁敢求情啊。
刘刚让这些人带着被拷起来的杨磊离开这间房后，马上换了个笑脸对柳原道：“柳主任啊，我不知道竟然是你，怪我平时大意，对这些手下管教无方啊。”
柳原笑了笑道：“刘所，是不是要和我们录份口供啊。”柳原对此人本就没什么好感，虽然刚才他帮了自己，但还是懒得和他多说话，在说完这句话后，便闭口不言。
“是，是，我马上叫人给你们录。”刘刚说完，便叫来一个年轻人，给柳原和赵菲菲两人录口供。
柳原和赵菲菲将事实一字不落的说完，柳原咬着嘴唇又说道：“刘所，事情就是这样。那个在医院的门岗和这个杨磊，我希望你们可以秉公执法，对这种流氓要严惩不贷。还有那个联防员，难道就是这样颠倒黑白的办案吗？”
刘刚看着柳原的表情，知道他是恨透了这两人，是准备叫自己好好收拾一下他们两个。于是领会了精神的刘刚忙点头说：“知道，知道，柳主任您放心。”
柳原说完，便带着赵菲菲离开了北城所。
刘刚看着出了门的柳原，心里默念着希望这次的事，不会影响自己的仕途，想了没一会，便想起了温英和杨磊。于是怒气冲冲的向旁边的屋子里走去。
柳原在走出北城所不远，便听到了那个杨磊痛苦的呼声和刘刚声嘶力竭的叫骂声。
柳原本不是这么狠的人，不过今晚要是不给那两个流氓一点教训，恐怕他们还会再来骚扰赵菲菲。只有让他们吃些苦头，才能彻底断绝他们的想法。
赵菲菲看着身旁的这个年轻人，是他在今夜救了自己两次，一次在公园，一次在派出所。如果在派出所内不是柳原，那自己最后还指不定被人怎么侮辱呢。而且他最后的那番话，明显是为了给自己报仇才说的。这让赵菲菲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赵菲菲忽然现身边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初自己的那个学生了，而是一个已经长大了，并且有着一定权势的男人。
第二十六章 招标会
将赵菲菲送回家时，已经12点多了。赵菲菲看着家里的灯已经全黑了，估计家里人都睡了，于是将柳原的衣服脱下，还给了柳原，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匆忙的回去了。
第二日，赵菲菲的母亲问她晚上几点回来的，赵菲菲则撒了个谎，说是在路上碰见了个老同学，多聊了会，一时忘记时间了。
赵菲菲的父母都是老实人，也没有深究，都信了赵菲菲的话。
国庆节这天，柳原就在家宅了一天。二号一大早，高明远夫妇就从市里回来了。两夫妇一进门，柳原便见到老姨程慧芝一脸的怒气，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在坐在沙上不说话。高明远则尴尬的笑了笑，帮程慧芝将东西拿进卧室。
柳原心中就纳闷了，本来说好是三号晚上才回来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回来了，还一脸怒气。
于是，柳原满脸讨好的对程慧芝道：“老姨，咋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程慧芝怒气冲冲的道：“还不是因为娜娜，我说她怎么暑假不回家，原来是在学校谈恋爱了。现在也学会打扮了，穿的花枝招展的，哼！还说今天中午那小子要请我们吃饭，我才不去呢。”
柳原听完程慧芝的话，心中就乐了，原来是生气这个。现在娜娜也19岁了，谈谈恋爱也很正常，只要把握好尺度就行。而且凭娜娜那身材、那相貌，即使在女生如云的护校，那也绝对是拔尖的。不过上辈子倒没听说娜娜谈恋爱的事，估计是家里出了事，她也没心情吧。
这时高明远从卧室出来道：“我看那小子挺不错的，又懂事，见面就喊叔、婶，还要请咱俩吃饭。娜娜也快2o了，早点谈，咱们早点抱外孙嘛，呵呵。”
柳原也帮腔道：“是啊，是啊，我相信老姨夫的眼光绝对没问题，他说好就肯定好。”
“你少贫嘴，我是生气娜娜不听话。我千叮万嘱告诉她，上学要好好学习，不准谈恋爱，可她竟然不听。要不是我们这次去看她，我们还不知道呢。还有你，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找个对象。你大小也是个领导，怎么就这么笨。看看人家娜娜的对象，是怎么把咱家娜娜追到手的，难道还要人家教教你啊。”程慧芝横了柳原一眼说道。
柳原心里这个郁闷啊，原来不是人家高娜的对象不好，是生气娜娜没听老姨的话。早知道自己就不帮着解释了，这一解释弄得老姨将枪头又调转给了自己。
“说你呢，听到没。什么时候把对象领家里叫老姨看看啊。”程慧芝说到这，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刚才回来的路上碰见以前的老邻居，她说她闺女现在在棉纺厂工作。虽说工作一般吧，不过也是个正式工，而且那闺女小时候我见过，挺懂事的。我介绍你们认识啊。”
柳原“啊”了一声，上次的相亲就让自己挺郁闷，而且柳原挺讨厌这种相亲的形势的，况且现在柳原的心里全是赵菲菲的影子，哪还轮得到别的女人。
“老姨，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就别操心了。”柳原劝说道。
“是谁啊，我见过没，你小子咋不早说啊，今天放假，领到家里叫我见见呗。”
“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哪好意思啊。”
“你笨死了，这男的就要主动，要是总在家里窝着，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别看你老姨夫傻乎乎的，这方面比你强多了。”程慧芝说完，看了一眼高明远。
柳原心说也是，要不就给赵菲菲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空。就是不来家里，出去吃个饭也好啊。
于是，柳原点了点头，找到以前学校的通讯录，拨通了赵菲菲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中年妇女，估计是赵菲菲的母亲。
在问了赵菲菲在家没后，她母亲答道：“出去学习了，没在家。”
柳原有些郁闷的放下电话，心说学习不在家学，不知道跑哪学习去了。
程慧芝看柳原没约到女友，就想问问情况，幸亏高明远上来说：“你要没事就去做饭，人家孩子的事，自己心里有谱，别总问东问西的。”
如此，程慧芝才作罢。
假期结束后，柳原一上班，李获胜就将柳原叫到办公室，递给了柳原一份文件。
柳原低头一看，原来是县检察院要订做制服，找了几个服装厂，准备招标。为了证明招标会没有猫腻，就准备让纪委出面进行现场监督。
李获胜见柳原看完了文件，便笑着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啊。”
柳原琢磨了一阵道：“这件事是好事啊，检察机关以身作则。招标做制服，增加了透明度，虽然事是小事，但是充分说明了检察机关将上次全县大会上岑书记和您说的廉政工作做到了实处。”
“不错，这件事我们纪委应该鼓励，我看就让你带着两位同志去参加一下吧。”李获胜说道。
柳原点头答应后，便退拿着文件退了出来。
柳原拿着文件，边想边往回走。检察院的检察长李晓天看来挺会做事的。一般像订做制服这种事，很少有招标进行的，尤其是在县里，本就没有多少人，做制服最多花个十万、八万的，没必要搞那么麻烦。但是，他却要进行招标，还让纪委部门监督进行，看来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啊。上次全县大会，岑书记强调工作要廉洁，他就马上弄这么一出，来展示他对岑书记讲话的精神领会到了实处。
而且现在县政法委书记一职在顾占国被捕后，一直是悬空的。而政法委书记一职，是协调和统一政法系统的思想和行动的，很多县、市都是由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也就是说公安局局长和政法委书记是一个人。政法委书记还会进入常委序列。
但是，如今齐有良还只是个公安局长，县委并没有安排其进入政法委当书记，一直是政法委副书记李晓天主持政法委的工作。
那李晓天的心思自然就有些活动了，虽然现在是主持工作，但是毕竟没有扶正。如果哪天来个正书记，那他就要靠边站了。政法委书记这一职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进常委，那对以后的升迁之路可是大大有帮助的。
于是，他就弄出个制服招标来，显示自己紧跟岑书记的精神做事。虽然是件小事，但是岑国栋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的，至少表明了岑国栋说的话，有人听，有人做，有人用心做。只要在领导脑子有了这人是个好同志的印象，那以后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柳原想了会，心中笑了笑，自己真是越来越爱分析事情了。不关自己的事也要分析一下，不过让自己去就去就呗，也不是多麻烦的，去那听听就完事了。
柳原回到屋，告诉王强和白晓倩，下午三点，去县检察院五楼会议室，现场监督招标。
两人听柳原吩咐完，都爽快的答应了。
第二十七章 招标前后
到了下午二点四十五的时候，柳原才来到县检察院，白晓倩和王强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
“主任，你怎么现在才来。县委办公室和财政局的同志都来了，连市检察院都来了两位检察官呢。其中一个还是个大美女呢。”白晓倩说道。
柳原笑了笑，没有说话，心想李晓天此人挺会工作的，宣传的挺到位，连县委办公室和市检察院的同志都叫来了。
柳原一行三人来到会议室，县检察院办公室主任谢劲松连忙迎了上来：“柳主任，您来了啊，快请里边坐。”
谢劲松是这次制服招标组的常务副组长，柳原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便走进了会议室。
进到会议室后，柳原一惊，方雅琼竟然也在会议桌前坐着，只见她穿着一身检察院的制服，显得英气逼人。和她同来的还有一位年老的检察官。这两人应该就是白晓倩说的市检察院的同志了。
方雅琼还是那种孤傲的样子，和谁也不说话。到是那位老检察官，时不时的和周围的人聊上两句。
柳原和已经坐在会议桌前的参会人员打了个招呼，每个人都对柳原挺热情，都知道此人挺受岑书记看重，最近又办了两件大案，名气在县里也算不小。
柳原边打招呼边找位置坐，他来的有点晚，位置不多了，只在方雅琼边上还空着几个位置，柳原本不想坐那，可实在找不到别的位置了。
于是，柳原也只有皱了皱眉坐到了方雅琼的边上。
此时，招标会开始了。这次招标会本就不是件大事，柳原这些人来也只是做做样子，其实根本没他们什么事。
柳原坐在方雅琼身边，本想是不是该和人家说两句话什么的，毕竟见过一面。可是看到她高傲、严肃的神情，柳原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万一碰了钉子，白晓倩就坐在自己身边，到时候还不取笑自己一番啊。
这次招标会进行的很快，大概四点的时候，会议就结束了。
散会后，柳原随着人群下了楼，来到楼下，看了看表四点十分，想着现在回单位也没什么事，不如回家算了。
于是转身对白晓倩两人道：“你们别回单位了，都这点了，直接回家吧。”
白晓倩两人一阵雀跃，此时，一个略微带着一丝沙哑的甜美声音道：“柳原，见了我，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走了吗？”
柳原向声音方向看去，竟然是方雅琼。这个女人竟然会主动跟柳原打招呼，实在让他吃惊不小。
白晓倩也看到了说话的是那个美女检察官，她没想到柳原竟然认识她，于是笑道：“我说主任这么大方叫我们回家呢，原来自己也是佳人有约。那我们就走了，王强别看了，看傻了啊，还不快走。”
王强听白晓倩叫他，吓了一跳。王强一直在偷看方雅琼，此时被白晓倩说破，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柳原一眼，便跟着白晓倩迅的离去了。
柳原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毕竟一起相过亲吃过饭，现在人家主动和自己说话，自己也不能表现的没有礼貌。
于是柳原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方雅琼，说道：“方……方小姐，你好。”
“刚才在里边怎么不理我。”方雅琼又问道。
柳原这个郁闷啊，刚才在里边你正眼都不看我，我还怕碰钉子呢。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毕竟不能这么说。
“嗯，哦哦。”柳原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怎么回答。难道说没看见，可两人就紧挨着坐在一起，那不成了瞎子了吗？
“你觉得我怎样。”方雅琼追问道。
柳原心里在流泪，哪有这样的，这叫自己怎么回答啊。“你……你挺好的。”对情商如此低柳原来说，这个问题真是问的他汗流浃背。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方雅琼又问道。
柳原一听这，心里真的想冒火，这丫头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自己不理她，难道她不知道原因吗。还要来问自己，难道真要自己说出原因。
“没有原因。”柳原压住些火气，说了这四个字。
方雅琼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有几个县检察院的人时不时的看着自己和柳原，于是指着停车场的位置道：“我们去那边谈。”
柳原也不知道她想和自己谈什么，不过也不好扭头就走，于是便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男人，这几年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参加工作后，有太多的男生围着我。我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话，我讨厌他们献媚的样子，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只有你是例外，我想知道原因。”方雅琼慢慢的说道。
柳原听方雅琼如此说，心里更火了，原来说了半天就为了这个，是自己刺激到了她那高傲的性格，一直都是男人围着她转，如今自己没有理她，她有些伤了自尊。还要问什么原因，这有什么原因啊，难道男人不围着她转、不巴结她就是有原因吗？
“这段时间我想了下，看你人挺不错的，我允许你做我的男朋友。”方雅琼也不看柳原的表情，继续说道。
这下真把柳原激火了，“你太傲了吧，我又不是你的下属，做你男朋友还需要你允许吗？你允许我做，我还不做呢。”柳原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没两步，就听身后道：“柳原，你给我站住。你……站……站……住……。”
柳原听身后的声音不对，回头一看，只见方雅琼蹲在地上捂着胸口，拼命的喘着气。
柳原连忙跑回方雅琼的身边道：“你……你有哮喘。”见到方雅琼点了点头，柳原忙道：“有药吗？药在哪。”
方雅琼掏出一把车钥匙，指着附近的一辆检察院的车断断续续的道：“在……在车……”
柳原不等他说完，一把夺过方雅琼的钥匙，打开车门就在司机平时放东西的地反翻找，没翻两下，便看到一般哮喘病人所用的口喷药。
柳原拿着药来到方雅琼面前，看着方雅琼按着药喷了几下，然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的呼吸后，说道：“你感觉怎样了。”
方雅琼点了点头说道：“好多了，谢谢你。”
柳原本来刚才是打算离开的，但是现在看着方雅琼满脸的汗水，有些疲累的模样，又不忍心离开，想了下道：“我扶你去车里休息一下吧。”
方雅琼点了点头，随着柳原一起来到车里，柳原又问道：“和你同来的检察官呢。”
“他说来了潮远，就去看看朋友，明早再去单位上班。”方雅琼说道。
柳原“哦”了一声，本来是想那个检察官来了，柳原就能走了，如今看来，自己一时还走不了。
看着方雅琼还有些难受的表情，柳原想了下道：“不如我开车送你回黄行吧，明早你再去上班。”
方雅琼点了点头。
柳原见方雅琼答应了，笑了一下道：“不过事先说好，我会开，但是没驾照，要是被警察拦了，你这个检察官要帮我搞定。”柳原开车技术是上辈子在深城学的，这辈子虽然还会开，但是还真没去考个驾照。
“你就开吧，这是检察院的车，交警不会查的。”方雅琼勉强笑了笑说道。
柳原看着方雅琼笑时的模样，心中一动，自己还从没见她笑过，她笑起来让人感觉很清纯，很可爱。只可惜，怎么患了一个这样的病呢。
第二十八章 赵菲菲进了派出所
上了车，柳原本想问一下方雅琼是怎么得了哮喘这种病的，据说这个病很缠人，很难根治，但是柳原却不好意思问出口。
方雅琼看着柳原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道：“你是想问我怎么得了这个病吧。我也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得上了，我爸爸没少为**心。”
柳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又对方雅琼有了一个评价，聪慧。
一路上，柳原和方雅琼聊了很久，觉这个女孩子并不是真的像表面那样高傲，让人无法接近。可能这种高傲是为了装出来掩盖自己心灵的脆弱吧。
柳原之前就听老姨说过，方雅琼的母亲在她刚出生没多久后就病死了。全靠方中华一个人把她带大。他父亲也没有再结婚，那是对前妻有多么深的感情啊。
而他的父亲，一个从政的大男人，不仅将方雅琼带到这么大，竟然还做到了一个副厅级县级市市长的位置，即要忙工作又要照顾家，那又是多么不易。
方雅琼又得了一个这种病，虽然现在有个当了市长的父亲，但是想来童年的时候也是挺苦的。
柳原也可以感觉到方雅琼好像对其他男人很讨厌，想来那些男人不是贪恋方雅琼的美色就是贪图她父亲的权势吧。柳原恐怕是第一个对方雅琼爱理不理的人，这也让方雅琼产生了兴趣，感觉柳原没有贪慕她什么。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柳原将方雅琼送到了黄行市的家楼下。两人下了车，方雅琼邀请柳原去家里坐坐，柳原拒绝了，自己还要坐客车回潮远呢，时间已经晚了，可不能耽误了。
“那你走吧，不过你别把我得了哮喘的事说出去，除了我爸爸，其他很少有人知道，就连检察院的人也都不知道呢。”方雅琼说道。
这句话，又让柳原疑惑了，这种病怎么瞒得住啊。
方雅琼看着柳原的表情，再一次笑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今天是你把我气急了，我才病的这么急的。平时，如果有些不舒服，我会忍着去厕所后，再吃一些药。”
柳原忽然对方雅琼的印象完全改观了，高傲的女孩子很聪明。但是就是因为自己的高傲，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得了病，要强忍着去厕所吃药，那又要多么强的意志力。
柳原心里虽然震惊，但还是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和别人讲的，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是我的呼机号，你可以随时呼我。”方雅琼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下了一串数字后，递给了柳原。
柳原还真没想到她会将呼机号给自己，莫非是真的想和自己交往。不管怎样吧，人家给自己的，自己自然要接着。
于是柳原伸手接过方雅琼递过来的纸，放进了衣兜。
方雅琼又笑了：“你的表情很丰富，我是的真的想和你交往，你不像其他的男人那样满嘴的甜言蜜语，让人听了就觉得假。”方雅琼说完，又笑着说了声再见，便转身走进了楼道。
柳原愣住了，她又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吗。原来她是看上了自己不会说甜言蜜语。不过说真的，柳原还真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这恐怕也是老姨说他笨的原因吧。
柳原站在楼下楞了一会，看了看表，时间很晚了，连忙向汽车站走去。
柳原走后，在楼层之间的玻璃观察着柳原的方雅琼也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默默的走了三楼。方雅琼是第一次将自己的软弱面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而这个男人的细心和对方雅琼的照顾，又给了方雅琼一种感动和很信任的感觉。如今这个英俊但是又有些呆傻的男人，在她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位置。
随后的几日，柳原在纪委也没什么事情做，写写准则，整理一些材料，很快就到了周五。
到了晚上，程慧芝又让柳原给上周他说的那姑娘打电话，柳原便点头答应了。
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还是赵菲菲的母亲接的，柳原说要找赵菲菲。她母亲怒气冲冲的说道：“不在，家里没这个人。”说完，便放下了电话。
柳原听着她母亲有些愤怒的声调，感觉赵菲菲应该是出事了。于是连忙又拨通了赵菲菲家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个男的，应该是她的弟弟。
“赵菲菲在家吗？我是他的学生。”柳原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是我姐的学生？她被抓进派出所了，你不知道？”
柳原听到此，脑子嗡的一下响了，怎么会这样，难道又是赵磊搞的鬼吗？正当柳原想问原因的时候，电话那头又传来了赵菲菲母亲的声音，赵明，还是找那个死丫头的吗？告诉他，家里没这个人，要找去公安局找去。还嫌我们家丢人丢的不够吗？
随后，赵明“哦”了一声，就将电话挂断了。
柳原真是糊涂了，究竟赵菲菲做了什么事，连她的母亲都不认她了。
公安局？柳原暗叫一声自己糊涂，自己老姨夫就是公安局副局长，有事可以问他啊。
于是柳原赶忙来到正在看新闻的高明远身边问道：“老姨夫，你们公安局是不是抓了一个县一中的英语老师。”
“这我到不知道，怎么了，你朋友出事了。”高明远想了一会说道。
于是柳原便将刚才电话里赵菲菲家人说的话复述给了高明远。
高明远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她家人怎么这样子啊。我打电话回局里给你问问吧。”
高明远拨通了局里的电话，问了一下情况后，又拨了一个电话，然后和对方说了一阵后，便说了两声谢谢，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柳原看高明远挂了电话，忙焦急的问道：“老姨夫，怎么样啊。”
高明远说道：“我帮你问了，你那位朋友现在正在青园派出所。是昨晚抓进去的，好像是伤人案。她打伤了省科技大的一个退休教授。那个教授退休前还是科技大学商学院的院长，现在是咱县的人大代表。具体情况我电话里也没有细问，你还是去问你那个朋友吧。幸亏她还在派出所里，我帮你说了下，你今晚可以去看看她，了解一下情况。明天她就要被关到看守所了，那就不好再见面了。”
“那好，我马上去。”柳原说完，便焦急的冲出门去。
来到青园派出所，说了老姨夫的名字，派出所的值班人员还是挺配合的，将柳原带到关押赵菲菲的房间门外后，轻声对柳原说道：“她就在里边，你说快点就赶紧出来，这事闹的挺大，很多领导都知道这案子了。”
柳原说了声谢谢，便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只见赵菲菲满脸憔悴的坐在一张凳子上，头有些乱，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
柳原轻轻的走到赵菲菲的身边，问道：“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赵菲菲抬头看是柳原，眼泪一下拥到了眼眶，随即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柳原，是他想强暴我，我才打的他。他们为什么都不信我，连爸妈也不信我。”赵菲菲说完，实在忍不住了，大声的哭了出来。
柳原一边安慰赵菲菲，一边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第二十九章 考研也要潜规则
原来，去年省科技大学有个商学院的教授退休回到了老家潮远。一中新上任的校长任国辉听说后，就请了这个教授去一中给学生们讲了几句，主要就是介绍一下大学生活和鼓励同学们努力学习等等。
然后这名教授又和学校的老师谈了话。正巧，赵菲菲考研时报考的就是工商管理专业，于是便问了这名教授几个问题。教授不亏是教授，积压在赵菲菲心中多时的专业性问题，到了这名教授眼前，全都被迎刃而解。
这名教授也比较热情，告诉赵菲菲如果有什么不会的，可是随时去他家问他。
赵菲菲看着五十多岁、满脸慈祥的教授，便兴奋的点头答应了。
随后，赵菲菲有了不会的问题就重点记录下来，然后去教授家向他请教。有时教授也会有针对性的对赵菲菲进行一些辅导，而且教授家也很安静，他的妻子和他离婚了，儿子在省城上班。如今在潮远只有老教授一个人在家，家中的环境非常利于学习。这些便利条件，让赵菲菲有些兴奋，一个人学习本就是困难的事，如今有这么一个老教授做辅导，那今年考上研究生必然大有希望。
但是，好景不长，这个教授的真面目终于暴露了出来。
昨天晚上，赵菲菲又去了教授家学习。那名教授竟然禽兽的提出了只要赵菲菲陪他睡一次，他就可以帮赵菲菲去都名牌大学上研究生，毕业后就可以留到都工作。
教授的话让赵菲菲惊呆了，她从没想过，那么一个满脸慈祥的教授，会提出这种要求。
赵菲菲当面严厉的拒绝了他，然后拿起书就要离开。但是，那个教授的兽性已经作，怎么会让赵菲菲如此轻易的离开。于是两人便纠缠到了一起，赵菲菲为了避免受辱，便用力的推dao了那名教授。
那名教授在赵菲菲的作用力下，头部刚巧撞到了茶几一角，鲜血立马流了一地。
此时教授家的争吵声，也惊动了附近的邻居。邻居们敲开了教授家的门，现教授头部流血倒在地上，便急忙报了警。
在教授被送去医院的同时，警察也跟教授录了笔录。那名教授竟然将事实完全扭曲，说是赵菲菲为了能够通过他的关系考上一个好的学校，竟然以女色引诱他。他在严厉的拒绝后，赵菲菲依旧上来纠缠。纠缠当中，教授被赵菲菲撞到在地，头部撞在了茶几上。
此时，派出所的同志也对赵菲菲录了笔录。虽然两人的说法截然相反，但是考虑到教授的地位和年龄，还有这段时间都是赵菲菲频繁的去找教授。所以，派出所的同志就选择相信了教授，把赵菲菲抓了起来。
赵菲菲说到这里失声痛哭道：“今天爸妈来看我，说我丢了他们的脸，说不再管我。就连狄叔叔也派人告诉我，让我好自为之。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啊，为什么没人相信我。”
柳原知道，赵菲菲所说的狄叔叔应该就是教育局的狄局长。这个狄局长生长在革命家庭，家里出过很多英雄和烈士，这种家庭最重门风。他们间接的阻止赵菲菲再嫁，也是不想让别人笑他们家的准儿媳在儿子成为烈士后就改嫁，而丢他们的人。但这次出了这种事，他们狄家自然不会找关系帮赵菲菲，只会脱净关系，免得别人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
柳原看着一脸憔悴的赵菲菲，不自禁的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一个字一个字用力的说道：“我……信……你。”这短短的三个字，让赵菲菲紧紧的抱住柳原，哭的更加厉害了。
此时两人虽然抱在一起，但是绝没有那种**的念头，只是一个可怜人抱着唯一相信自己的人来宣泄一下感情而已。
柳原等赵菲菲哭声渐低，慢慢的拍着赵菲菲的后背道：“别哭了，我会帮你的。”
“你帮不了我的，虽然你在纪委工作，可是聂勤迪在咱们县认识很多领导。我只后悔没相信李慧的话。”赵菲菲继续哭着说。赵菲菲所说的聂勤迪就是那个教授的名字。
柳原脑中好像忽然灵光一现，连忙问道：“李慧是谁，她对你说了什么吗？”
“她是我的学生，在上次聂勤迪去学校讲话的时候，我听她和同学们在后排说：‘我姐说她们科技大有个教授叫聂勤迪，和这人同名。不过那教授好像特别色，总是要挟女同学和他做那个事，好像后来还把一个女学生肚子搞大了。’我当时听她这么说，还严厉的批评了她。没想到，她说的都是真的。”
柳原听到这话，心情有些激动。如今之所以警察相信了聂勤迪的话，主要也是因为他的教授身份和他在潮远的政治地位。但是如果有办法证明此人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色魔，那他的话自然就毫无作用。恐怕到时候还要受到别人的唾弃。正好明天是周六，看来要去科技大学找李慧的姐姐问问情况了。
柳原兴奋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赵菲菲，赵菲菲抬起满脸泪痕的脸道：“这办法可以吗？”
柳原用力的点了点头，问清了李慧家的住址后，告诉赵菲菲放心等自己的好消息，然后就离开了。
柳原看了下表，已经11点多了，现在去李慧家，恐怕人家都睡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的柳原，第二天天刚亮，带上了一些钱，便向李慧家赶去。
到了李慧家，李慧也是刚刚起床。柳原告诉李慧来意后，李慧爽朗的说出了自己姐姐的名字和所在学院，还有住宿楼的号码。
随后，柳原又跑去火车站买了一趟最快到达省城的火车票。
经过火车上的颠簸，到了省城已经中午12点半了，柳原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来到省科技大学，找到了李慧姐姐所住的三号女生住宿楼。
柳原看着李慧给自己写的纸条上的地址，三号楼2o9。于是柳原便直接走进三号宿舍楼，然后准备上楼梯去2楼。
“喂喂，这位同学，学校的规定你不知道吗？”一个老大婶拦住柳原道。
一般大学里，男生是禁止去女生宿舍的，这个柳原以前上大专的时候也明白，这次是比较急了，忘记这规定就直接往里闯了。
“大婶，我找2o9的李静，您能不能帮我通知她一下，让她下来一趟。”柳原陪着好脸说道。
那位大婶上下打量着柳原，说道：“看你小子长的挺精神的，怎么眼神这么不好，我有那么老吗？像你这眼神，还来追女朋友啊。”
大婶的这句话让柳原后背一阵冒汗，这位大……姐，大概也有四十多了吧。柳原叫她大婶也没问题，但是她可能和女学生在一起待久了，心态上也觉得自己年轻了吧。
“大姐，我眼神是不好，您帮我叫一声好吗？”柳原连忙改口道。
“看你小子模样长的不像坏人，我帮你喊一声，你出去等着。”那大姐听柳原改了口叫她，一阵高兴，就答应帮柳原去楼上喊一下。
柳原忙退到楼外等候。
大概2,3分钟后，一个脸上长了一些青春痘，带着一副眼镜，梳了个马尾辫的女生有些兴奋的在楼道口张望，柳原一眼就认出此人肯定是李静，长的和李慧还是有些相似的。
柳原走上前说道：“李静是吧，我是潮远来的。找你妹妹要了你的地址，想向你问些事情。”
李静“啊”了一声，然后兴奋的神情变得有些落寞。刚才门卫大姐上去找李静的时候说，下面有个帅哥找你，还要往楼上闯，我给拦下了，人家说在楼外等着你呢。
门卫大姐一番话，让这个女生宿舍闹翻了天。这个年龄的女生都会有些浪漫的想法，都想着会有一个白马王子踩着刀山来追求自己。李静自然也不例外，听说一个帅哥要闯进来找自己，自然让她有些兴奋。同宿舍的姐妹也是一阵嬉闹，还说有帅哥请你吃饭的时候，记得别把姐妹忘了啊。
李静有些骄傲的点了点头，心中觉得自己模样看来还是长的不错呢。兴奋的李静走出楼道口，看到了柳原走过来给她说话，自然是更加兴奋了，门卫大姐说的真没错，还真是个帅哥。
可没想到，人家帅哥不是来追求自己的，是来找自己问事情的。不过，同是潮远老乡，又是妹妹介绍来的，李静自然不能失礼。
“哦，李慧给你的地址啊。有什么事，你说吧。”小姑娘还是挺豪爽，知道是自己想歪了后，马上就放下了心事。
“是这么回事。”柳原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给李静将事情说了一遍。
李静听完事情的经过，骂了一句脏话，道：“那个老流氓真是个禽兽，他在我们学校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孩子。好多漂亮的女生都被他祸害了。”
柳原听她泄完后，说道：“有没有证据可以指证他呢。”
“这个啊，那老流氓的事我也是听人说的，都是男生说的多，被他祸害过的女生都不可能说出来的。”李静叹了口气道。
柳原一听，就有些失望。
“不过，听说商学院市场营销专业的有个女生，被那禽兽弄大了肚子，五、六个月才去打胎，差点出了人命呢。”李静又说道。
“你能告诉我那女生住哪个楼吗？”柳原兴奋的问道。
“那我不清楚了，不过我宿舍有人知道，等我叫她下来。她和孙冉的关系以前可好了，也是市场营销专业的。”李静说道。
第三十章 再见方雅琼
李静的宿舍窗户正好就冲着楼道口，宿舍其他七个女生全挤在窗户那看李静和柳原说话。
这时看李静冲着窗户大喊钱燕，其他六个女生就大喊：“不能只叫钱燕作陪，我们也要去和帅哥吃饭。”
“你们走开，别瞎想。”李静吼道。
等到钱燕下来后，李静跟钱燕说了柳原来的目的，便问知不知道那个女生住哪个楼。
“孙冉一来学校就被人指指点点的，她还哪敢在学校住啊，早搬到外边住了。大二那年，她被那个禽兽盯上了，然后弄大了肚子，最后还去打了胎。听说那禽兽答应她，只要不说出去，就帮她毕业后在省城找个工作。孙冉家都是农村的，真要说出去，也是丢了父母的人。于是孙冉就答应了那禽兽，然后搬到了外面住。上课的时候都是上完就走，从不和同学说话。可大三那年，那个禽兽不知道什么原因退休回老家了。以前答应孙冉的事自然不可能再兑现。我去看过几次孙冉，每次见到她，她就哭。如今上到大四了，孙冉说她就是想快点毕业，然后找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生活。”钱燕说完后，叹了口气，然后把孙冉的地址给了柳原，并说道：“如果能够将那禽兽绳之以法，那就太好了。我们这些学生是没办法的。”
拿着钱燕给的地址，柳原有些气愤，那个混蛋真是恶事做尽啊。
地址上写的地方离科技大不远，柳原到了那个地方后，看这地方都是一系列的小*平房，面积都很小，估计都是一些大学期间同居的男女学生租住的吧。
按照地址敲开了孙冉的门，一个有些消瘦的女生出现在柳原面前，论模样长的是很漂亮，但是让人感觉到对方好像有一种深深的忧伤藏在眼底。
柳原说明了来意后，孙冉严词拒绝了他：“不可能。如果站出来作证，万一被我父母知道了怎么办。我现在学都不想上了，但是我还坚持上下去，就是因为害怕我万一离开学校，父母一定会追究原因的。他们很辛苦了，我不想让他们再伤心。现在我每天晚上去外面打打零工，白天上上课，坚持到明年，我就可以摆脱这个地方了。”
无论柳原怎么劝，孙冉就是不答应。
没办法的柳原只有再回到科技大，看能不能让钱燕来帮着自己劝一下。
回到科技大的柳原，便急着往三号楼赶去，忽然背后一个声音道：“柳原，你怎么在这。”
柳原回头一看，竟然是方雅琼，“你怎么在这。”柳原讷讷的问道。
方雅琼又笑了：“好像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又反问我了。”
看着方雅琼美丽的笑脸，也让柳原紧绷的神经有了一个轻松的调剂，“我是来找人的。”柳原微笑道。
方雅琼道：“你知道我在这里学习吗，来找我为什么不提前呼我。”
柳原摇了摇头：“不是找你的。”然后又将此行的目的说了一遍。
方雅琼也不在意自己刚才猜错了，“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周末会来这里进行本科教程的学习，专门来找我的呢。”
柳原笑了下，低头看了看表，四点多了，本不想再和方雅琼说下去，但是又不知如何告辞离开。
方雅琼这个聪明的女孩又看出了柳原心中的想法，“很着急吗？这样吧，一会你陪我去见个人，绝对让你不虚此行。”
“是谁？”柳原惊奇的问道。
方雅琼不像普通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子那样，遇到男孩子问问题的时候，总是会卖个关子，撒个娇什么的。她知道现在柳原心里很着急，所以方雅琼直接说道：“科技大的副校长白川江，他和我父亲关系很好，我能来这里读本科课程，也是通过白伯伯安排的。”
柳原有些吃惊方雅琼对自己的毫不隐瞒，这个聪慧的女孩子还有着一个待人以诚的心，让柳原对她的好感又大大增加了。
如今有了这个关系，柳原自然很兴奋，连忙答应一会陪方雅琼同去。
既然要去副校长家，自然要买些东西，方雅琼在前面选东西，柳原就忙着给钱，并且拿东西。这种行为忽然让柳原感觉有些像是和女朋友回家看老丈人的感觉。
买齐了东西，方雅琼便带着柳原往白川江的家中走去。
白川江就住在学校盖的单元房中，距离科技大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两人来到白川江家敲了门，白川江打开门看是方雅琼带着一个男孩子来看自己，连忙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雅琼带着男朋友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快进来。”
方雅琼笑了笑，便走了进去。柳原本想解释自己不是方雅琼的男朋友，但是如此解释难免让方雅琼难堪。一个女生带着一个男孩子去看一位长辈，任谁也会觉得这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的。
白川江对柳原两人很热情，又是拿瓜子水果，又是让老婆倒茶。
方雅琼到是很直接，和白川江客套了两句，便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这反而让柳原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学的副校长怎么也是个副厅吧，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目的来，感觉总有点那么不合适。
白川江听方雅琼说完，沉吟了一会道：“聂勤迪这个人我知道，教学还是有一手的，经过他教过的学生，很多都很有出息。可是此人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色，他和学生们的那点事，学校也知道，只是为了影响一直没说出来。要是让外界知道咱们科技大有这么个老师，哪还有学生敢来啊。”
方雅琼抓着白川江的手道：“白伯伯你就想办法帮帮柳原吧。”
白川江笑呵呵的对柳原道：“我这侄女从来没求过我。没想到第一次上门求我竟然是这个事情。”说完又满含深意的看了眼柳原。”
柳原也听出了白川江话中的含义，心里也有些不解，真是不知道自己哪点好，让方雅琼这么帮自己。
白川江继续说道：“这件事我肯定是无法出面的，毕竟关系到学校的脸面。如果要是校长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说个人，你们可以去找他。他是我们学校商学院一名老师的的爱人，叫罗喜来。去年他爱人宋芳要评中级职称，可是资格不够，于是就走动了聂勤迪的关系。后来好像聂勤迪帮她办成后，就和她搞在了一起。但是，没想到两人的事被罗喜来撞见，还闹到了学校。学校为了平息这事，就劝聂勤迪办了病退。后来，听说宋芳也辞职了，并且和罗喜来离了婚。你们可以去找找罗喜来，如果他同意帮你们作证，你们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白川江说完，走进卧室拿了个电话本出来翻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是以前登记的所有在校老师家里的电话本，上面有宋芳家的电话，你可以记一下。听说宋芳离婚后，去南方一个私立学校教学了，那现在这个房子应该是罗喜来在住。”
柳原接过白川江递过来的电话本，通过他指的位置，将宋芳家中的电话记了下来。
随后，白川江看了看表，已经快七点了，便留方雅琼两人在家吃饭，但是方雅琼自然知道柳原无心再在此待着，便起身告辞离去了。
柳原两人走后，白川江脸上忽然现出了一阵神采，终于等到了一次机会，而且还不需要自己出面。邓振江，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校长，也该换换位置了。你为了学校的名声，包庇聂勤迪，虽说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这次要是聂勤迪的事被抖落出来，责任你也少不了。白川江想到这里，脸上现出一阵冷笑，和刚才在柳原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和蔼模样，完全大相径庭。
不过白川江所想的，柳原自然不知道，现在他也没时间去想这些无聊的事。赶快为赵菲菲解除这场危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