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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惠美     海月明珠txt下载     海月明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九十一章 皇后怒火

    虽然阻止了剃发易服的实行,海兰珠却没有完全的安心,她清楚皇太极说得事展缓实行,而不是废除,在现代的时候,她虽然不大喜欢韩国和日本这两个国家,但是有时也不得不佩服他们,比如他们的过年过节必穿民族服饰,而拥有灿烂历史文明的中国,传统服饰是什么?唐装旗袍?海兰珠还真是想不到,这其中也有朝鲜日本国土狭小,朝代更迭不像中国那般频繁原因。

    既然改变不了历史大势,大清入主中原即成定局,汉族文明如何传承下去,才是海兰珠应该考量的。她觉得自己不是无敌穿越女,但也应该尽分心力,这才对得住老天赐予的重生和穿越资格。

    拿定主意,海兰珠开始准备起来,虽然皇太极对她信任有加,但海兰珠不想再次对决金殿之上,皇后过于干涉朝政,那对皇太极来说,总不是很有脸面的事情,海兰珠可不愿皇太极被非议。

    只是有的事情,偏偏事与愿违,海兰珠越想淡然低调,而越不可得,一是由于她本身的性子骄傲倔强,又被皇太极疼宠得过分,身居后位,有怒火自然不会忍着,再有就是明末清初时的有些东西,实在是让还保留着现代记忆的海兰珠看得恼火。

    崇德十一年,莲花飘香,皇太极彻底的安定了长江以北,在他的统治下再无任何大规模的反抗,那些劳动改造的俘虏也多转变了观点,不再张口闭口的鞑子,而道路的畅通修缮,使得经历战乱的北方,慢慢的重现往日的繁荣。

    于清相对的南明却并不太平,由于大明正统崇祯皇帝自缢殉国,又没有子嗣留下,使得朱姓诸王谁都想登基为帝,虽然他们勉强联合起来,但是并不齐心,为了应付皇太极的步步紧逼,对江南的百姓也多有盘剥,弄得怨声载道,南明政权风雨飘摇。

    皇太极接到了南明皇帝划江而治的国书,很是兴奋,在他的认知中这就是南明皇帝服软的迹象,百官自然恭贺着,皇太极却将国书扔于御案上,沉声说道“朕不会同意划江而治,朕要的是江山一统。”

    “万岁,万岁万岁。”

    皇太极笑道“豫亲王多铎,恒亲王叶布舒凯旋,打出了大清的气势,朕很满意,特在水榭设宴,为他们二人庆功,众臣工随朕痛饮几杯,三月之后,朕要再次出兵,击垮南明。”

    “遵旨。”众人轰然应道,若是没有多铎和叶布舒一月前的大胜南明,他们也不会送来国书,语气十分的谦卑,甚至有称臣纳贡之意。

    环湖水榭,是海兰珠来到紫禁城后新修建的,水榭凉亭悬于碧波浩荡的湖边之上,在水榭的周围中满了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使得水榭如同悬于莲花上的蜻蜓,飞出的八角如同蜻蜓的翅膀,展翅欲飞。

    水榭上垂挂的轻纱薄帘分两侧挽起,挂于金钩之上,微风浮动,吹动纱帘,带起阵阵清新的莲香,而湖面上荡漾着的莲花,也不由得让水榭中安坐饮酒的众人心驰神往,好一派神仙画卷。

    酒宴上的食物清朗爽口,并不会十分的油腻,有些菜色甚至用莲花所作,或白或红的莲花瓣飘于汤上,盘碟中也有用萝卜等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莲花,引得众人食指大动,情景交融自然畅快非常。

    酒宴正酣之时,皇后海兰珠身穿荷色旗袍,裙摆处绣着层层叠叠的荷叶,聘聘婷婷风姿迤逦,扇着翠玉的象牙扇子走了过来,众人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跪倒“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太极心中得意,这株美丽至极的莲花是他的,招手道“海兰珠,坐朕身边来。”

    “是,皇上。”海兰珠扬眉而笑,安坐在皇太极身边,清脆的说道“众卿平身。”

    “谢娘娘。”众人这才起身,重新落座,忍不住偷瞄着皇后,心中感叹不已,她这身打扮,清雅高洁,让人见之望俗。

    海兰珠亲自斟酒,甜甜的一笑“皇上还满意臣妾的安排?”

    “朕的海兰珠,何时让朕失望过?”皇太极直接从海兰珠手中夺过酒杯,放在自己面前一饮而尽,问道“你不说还有惊喜的吗?朕可是等着呢。”

    海兰珠心情愉悦,神秘的一笑,刚想揭开谜底,就听见旁边有人谈论女子的三寸金莲,岳托大大咧咧的说道“三寸金莲?握在手中倒也有点情趣,这中原女子,终究是不同——”

    旁边的汉大臣摇头晃脑,说着三寸金莲的美,频频引用前人的诗词,那副赞叹的样子,让海兰珠怒火突生,岳托很感兴趣,还不停的追问着,却看着沉默不语的多铎问道“十五叔,你怎么不出声?”

    多铎老实垂着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怜悯,果然,一朵萝卜莲花砸在了他头上,“岳托,你在说什么?”

    “皇后娘娘,我——我只是——”岳托想要实话实说,被多铎拉了一下,“闭嘴,认错。”

    “娘娘,奴才知罪。”岳托连忙起身,跪了下来,轻声说道“请娘娘恕罪。”

    汉大臣面露尴尬,讪讪的望着皇后娘娘,有不服气的低言“三寸金莲就是女子应该的。”

    “什么是女子应该的?”海兰珠一下子暴怒的起身,皇太极拉都没有拉住,见她眼底的火焰,皇太极微微摇头,端着酒杯沉默下来,汉大臣也曾建议八旗女儿裹脚,当时海兰珠知道了,就很是发了一顿脾气,自己哄了半天才哄好,并答应绝不提这事,可是——今日——皇太极环视一周,惊喜恐怕又没了。

    “这是人说得话吗?”海兰珠直指着汉大臣怒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三寸金莲美,你倒是同本宫说说,三寸金莲美到何处?”

    众人不敢出声,海兰珠将手中的扇子狠狠的扔在地上,指着一名刚刚侃侃而谈三寸金莲好处的人说道“你,就是你,你来说。”

    “娘娘——臣——不敢。”那人惴惴难安,低声辩解道“这也是女子应守的妇德,娘娘,您是女子,并不晓得把三寸金莲把玩在手时的——”

    “病态的心思,真是病态的心思,为了你们这些人的龌龊情趣,残害了多少的女子?”

    海兰珠更是气愤,娇躯忍不住颤抖,脸色煞白,眼眶微红,只要一想到在现代时看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冲天之怒。

    “妇德,妇德,一句妇德让女子留了多少的眼泪?当你们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因缠足疼痛而哭喊的时候,你们这些当爹的还有兴致去把玩妻子的三寸金莲?简直——简直——”

    “三从四德,洁身自好,这是世间女子的规范,不得有违。”一向重视理学的陈大人出来,昂首陈辞“皇上,臣刚刚听说,大清治下又有贞洁之事,同前明海瑞——”

    “住口。”他的这句话彻底引爆了海兰珠,“海瑞,是大清官,可是他竟然因为自己五岁的女儿吃了别人的一块饼,就生生的饿死自己的女儿,虎毒不食子,他——前明的清官,连畜生都不如。”

    “海兰珠。”皇太极起身,扶住了由于气愤激动而遥遥欲坠的海兰珠,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静一静,顺顺气。”

    “皇太极,我——我——”海兰珠喘着粗气,众人嗡的一声,海瑞是名臣也是清官,当初就有海青天一说,更是他们这些迂腐文人的标榜,没想到却被海兰珠说成样,自然不忿,上前道“娘娘,话不能这么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所以,因为一块饼就饿死了自己的女儿?”海兰珠更是不屑,“你们觉得这理所当然?”

    汉大臣点头,海兰珠一拳捶在桌子上,上面的盘子颤动着,狞笑道“你们还点头?那是你们身为男儿的耻辱,护不住自己的妻女,养不活子女,还有何面目留在世上?我听说,因为贫苦,将自己的妻女卖入青楼楚馆,拿着她们卖人的银子,寻欢作乐,这就是大丈夫所为?”

    “左拥右抱,妻妾成群,没有任何的节操,却要求女子为你们守节?为了你们那变态的欲**望,让女子将好好的一双玉足裹成三寸金莲,你们——你们——”

    海兰珠站不住靠在了皇太极怀里,咬着泛白的嘴唇,最后说道“你们才应该学学什么叫夫德,什么叫人伦。”

    海兰珠轻轻的推开皇太极,站立在众人面前,冷冷的说道“你们不是认为三寸金莲好看吗?本宫成全你们,从今日起,都给我裹脚,把玩自己的三寸金莲更有情趣,不是吗?”

    “娘娘。”众汉大臣忍不住高呼,求救一样看着皇太极,“皇上,娘娘这是——这是——”

    “朕觉得海兰珠说得没错,就这么办吧。”皇太极抓住了海兰珠的胳膊,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海兰珠靠着皇太极朗声说道“你们中的任何人,若是能裹成三寸金莲,本宫就——”

    海兰珠虽不认为他们能受得住那种苦,但还是留一线比较好,“本宫就下旨认错,若是不能,从今日起,凡是在朝为官之人,女眷放脚,其三族宗亲的女子不得裹脚,违令者——本宫也不杀你们,违令者就亲自品尝裹脚的快感吧。”

    “满德海。”皇太极高声说道,“就依皇后海兰珠所言拟旨,颁布天下。”

    “喳。”满德海跪地应道,多铎,叶布舒,阿尔萨兰等旗主亲王起身,单膝跪地“皇上圣明,奴才附议。”

    海兰珠此时才心情稍好,靠在皇太极的肩头,守在一旁的乌玛挥了一下手,早已经暗藏在水榭棚顶的花团开放,洁白的,嫣红的莲花瓣凌空飞舞,飘落下来,微风浮动,使得这一刻更加的唯美,海兰珠合眼低声说道“皇太极,我——谢谢你。”

    Ps咳咳,裹小脚是夜最痛恨的一项陋习,所以要废除,赶在此时,是因为江山初定,民心思变,在仕途,生命和变态一样裹小脚面前,这些士大夫应该知道怎么选择,还有一些后续的措施,下章交代。

    另外,夜再次为自己的新书《汉武晨曦》求收藏,看得过眼的就收藏一下吧。

第三百九十二章 誓废陋习

    帝宠深厚的皇后海兰珠因缠足而暴怒,大清皇帝皇太极颁布诏书大清治下废除缠足的陋习,源自北宋,又经历明朝的兴盛的缠足,一下子被废除引起的动荡自然不小,始作俑者海兰珠身上承担的压力同样不小,汉大臣的反对,旁人的不理解都没有让她退却,海兰珠明白只要稍稍露出犹豫,就会前功尽弃。

    翌日,凡是反对废除缠足的汉大臣府门口站着几名手持皇后令牌缠足经验丰富的嬷嬷,见到府中的老爷,笑道:“奉皇后娘娘凤喻,伺候老爷缠足。”

    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嬷嬷身边的侍卫上前二话不说,绑了大臣,让缠足的嬷嬷行缠足之法,大臣看见面前摆着的缠足用具,心中发慌,“士可杀,不可辱,臣要见皇上,皇后娘娘行的是祸国殃民之事——是祸水红颜——啊——是祸水——啊——”

    缠足嬷嬷下手不轻,他们又都是成年人,自然要比幼时少女更疼,大臣眼泪横流,俗语说十指连心,几乎将脚趾骨打碎的锥心疼痛,他根本就承受不住,不消片刻便泣不成言,再也顾不得怒骂海兰珠,疼痛得几乎昏厥过去,他的夫人小妾,不敢上前,凄凄哀哀的哭泣着,她们都是经历过缠足痛苦的,自然晓得其中滋味,“老爷,您——老爷——”

    等到缠足完毕,旁边的侍卫说道:“奉皇上命令,三寸金莲不成不得出门上朝,皇上让卑职留在你府中,另外,娘娘说了,您在府缠足一样有奉银,您尽管安心就是。”

    这几句话让缠足的大臣彻底了晕了过去,可是双足的疼痛,让他很快的清醒过来,尤其听见嬷嬷的话“大人的脚还是有些硬,实在不成,去掉一块骨头,定能达到三寸,皇后娘娘定会满意。”

    这日之后,整个京城都轰动了,缠足嬷嬷们行动起来,为这些大臣们缠足,使得所有的人都明白,皇后娘娘的决心,而冒死劝谏的大臣,却被皇太极重责,赶回家去。

    半月之后,那些因反对而强迫缠足的大臣,文人也都老实下来,纷纷忍痛上书认错,皇太极随意的看了两本,感慨的说道:“他们都是不打到脚上就不晓得疼,哼,还是皇后这招有用。”

    “皇上,臣弟也明白娘娘此举的深意,只是您——”

    多铎是最清楚皇太极对海兰珠疼爱之人,却也同样明白皇太极心思深不可测,皇太极钟情海兰珠不假,但也不绝不会拿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只为讨得红颜一笑。

    “十五弟,外面的人不都言朕因美色误国吗?”皇太极眼里透着深意,低声说道“朕疼海兰珠是真,朕同时也想让汉人接受咱们的习俗。”

    皇太极随手翻动一本服软的折子,意味深长的笑道“他们既然能接受废除缠足,那将来——剃发易服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动荡,十五弟,朕的海兰珠走出了另一条路,让朕反思,不是只有砍头杀人血腥镇压才能——”

    “皇上,皇上。”内侍跑了进来,跪地道“启禀皇上,娘娘出事了。”

    皇太极一下子起身,焦急的问道“海兰珠到底出了什么事?”

    “皇后娘娘接到了外面的消息,吐了一口血,就人事不省——”

    皇太极推开尚未回禀完的内侍,迈开大步,向关雎宫疾驰而去,多铎眼里闪过担忧,靠近内侍轻声问道“皇后娘娘听到了什么消息?”

    “回豫亲王,是——是——放足女子悬梁自尽的事情。”内侍小心翼翼的回答,多铎攥紧了拳头,向关雎宫方向走了几步,却慢慢的停住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掉头出宫,海兰珠,你不会被这点事击垮的。

    当皇太极来到关雎宫时,海兰珠已经清醒过来,在她身边围着婢女,皇太极说道“都给朕闪开。”

    “是。”婢女退了出去,皇太极来到床榻前,海兰珠的脸色煞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往日明亮的双眸暗淡无光,垂下来的睫毛虽然盖住了眼底的哀伤,却掩不住身上的忧伤,以及更多的迷茫。

    “海兰珠,朕的海兰珠。”皇太极心疼得不行,在来时的路上已经问明白了海兰珠吐血昏迷的原因,低声安慰道“是她们想不开,不关你的事。”

    “皇太极,我——我——我没错。”海兰珠抓住了皇太极的手,眼角滚落泪珠,不停的重复着“我没错,我没有做错,我没错。”

    皇太极拉起海兰珠,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像是哄受到惊吓的小孩一样,坚定的说道“嗯,朕的海兰珠没错。”

    海兰珠泪水涌出,在他温暖厚实的怀里痛哭起来,皇太极心疼的安慰着,“别哭了,海兰珠,哭坏了身子,朕会心疼的。”

    哭了许久,海兰珠将心底的悲伤发泄出来,眼睛红肿,坐直了身子,声音低沉呜咽,却带着更多的坚决“皇太极,我海兰珠不会放弃,废除缠足的陋习,不能因为自尽女子而停止,哪怕被世人咒骂我也要继续下去。”

    皇太极将海兰珠耳边的碎发拢在她耳后,指尖滑过她重现明亮火焰般的眼眸,笑道“这才是科尔沁的明珠,朕宠眷一生的皇后海兰珠,你尽管大胆去做,朕永远站在你身后。”

    勾住皇太极的脖子,海兰珠吻上了他的嘴唇,蜻蜓点水,浅尝即止却格外的醉人,海兰珠头靠在皇太极的肩头,低声说道“我不是样样出色拔尖的女子,也不想平一己之力同整个——相抗衡,我其实也看不惯一夫多妻,看不惯三从四德,可是我——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改变这些,因为我性子懒散,更因为我明白,这些改变起来太困难,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只有缠足——我最恨的就是这点,所以哪怕我累了倦了,也不会放弃,我海兰珠这辈子杀得人也不少,心疼意因放脚而寻死的人,但并不会后悔,缠足残害了多少女子?我不能让这项陋习继续下去,哪怕我只能撬动冰山的一角,我相信总有一日,这座压在女子身上的大山,会崩塌。”

    皇太极欣赏疼惜的看着怀里的海兰珠,低笑道“朕喜欢这样的海兰珠,骄傲,任性,肆意,朕的海兰珠哪怕面对荆棘之路,也会拔剑斩断荆棘。”

    谁都喜欢听好话,尤其是在遭遇挫折的时候,海兰珠深吸一口气,嘴角上扬,“我不会再莽撞行事,皇太极,是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低估了礼教对女子的束缚,三从四德,我也能用得上。”

    由于发生了三十多名女子因为放脚而悬梁自尽的事情,使得慢慢平息的废除缠足的反对意见增多起来,大臣百姓的目光再次凝聚在关雎宫,凝聚在皇后海兰珠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猜测,皇后娘娘是会妥协?还是继续固执己见?

    波澜不惊的十日过去了,关雎宫不见一丝的动静,外界放足的事情好像停止了下来,可还没等那些迂腐的文人欢呼胜利,海兰珠再次出招,她亲自训练出来的嬷嬷宣传队诞生了。

    这些能言善说,又被海兰珠仔细的调教过的嬷嬷们,自然更能抓住女子的心思,这些嬷嬷持着皇后娘娘的令牌,走府串宅,说着放脚的好处,让那些因为放脚整日哭哭啼啼仿佛天塌地陷的女子,有了诉说委屈的人,在谈话中,也有女子向嬷嬷们恳求,请求皇后娘娘继续让她们缠足,更有人怒骂皇后海兰珠不守妇道,不讲贞洁,是红颜祸水,妖孽祸国,而同她对坐的嬷嬷也不恼,更不会让守在外面的侍卫进来治她们怒骂皇后的大不敬之罪。

    嬷嬷只是淡淡的说道“三从四德,讲究出嫁从夫,府上的大人都对放足没有意见,你们这些熟读三从四德的反而不晓得从夫命?皇后娘娘说了,你们哪个再因为放足而寻死,娘娘也不怪你们,只是你们的儿子孙子,仕途就此断绝,府上田赋赋税加重两成,而你们的丈夫,由于没有看管好你们,违背皇后娘娘的旨意,每日重责十军棍。”

    “这——这——”有心寻思守节的女子,再寻死时就要衡量清楚了,这毕竟不在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关系到子孙后代,家族昌盛,而有心仕途的士大夫,私下里也严防死守,怒骂也好,劝解也好,再也不敢让自己的妻子悬梁自尽,放足在权贵阶层慢慢的展开,逐渐的扩散到整个大清。

    这些出色完成任务的嬷嬷,海兰珠拿出自己的私房银子给了她们重赏,应付完世家大族,海兰珠开始在百姓中间推行放脚,本来贫苦人家的女子一般是不缠足的,因为缠足就意味着做不了重活,民间百姓经历明末清初的战乱,深知缠足的女子就连逃难都是不易的,有过这种教训的百姓,对放脚的抵抗反而更小,再加上就连百姓眼中的高不可攀读书人和当官的女眷都放脚了,他们又有什么可反对的?

    虽然波动不大,但是海兰珠再怕出现意外,在酒楼茶楼设置宣传人员,不停的宣传放脚的好处,甚至通过皇太极下令,让县官老爷派人到各家各户进行动员,最后海兰珠颁布命令,凡是放足的百姓,每户奖赏三两纹银,如此一来,放足之风逐渐的盛行,几年之后,大清再无缠足之人。

    而海兰珠的嫁妆和平日里积攒下来的近三百万两纹银全部用于废除缠足的奖励和耗费,海兰珠看着密密麻麻记录着支出的账册笑得很开心,关雎宫内传来一声轻快的低叹“这些付出是值得的,历史可以证明,我没错。”

    Ps照例推荐夜的新书《汉武晨曦》,虽然夜有些异想天开,废除缠足,但是夜尽量考虑到当时的情况,若是觉得不满意,就略过当夜想得太简单吧。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天下归清(完结)

    虽然海兰珠不曾后悔私房银子因为破除缠足而尽失,但看着空荡荡的内库,账本上留下来的十两银子,手托着脑袋,轻声嘟囔“我何时这么无私大方过?手中无钱,心中发慌,怎么也得想法子补回来。”

    海兰珠苦思冥想赚钱的法子,打算弄点奢侈品,可是思考了好久,丧气的趴在书案上,直到此时她才发觉自己就是废材,什么都不会做,就是有好的点子,比如说火柴什么的,每个人都能用到,是赚银子的好途径,可是——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配料,而在现代时看的穿越小说,时隔这么久里面发财的点子几乎都忘得精光。

    海兰珠暗自自我安慰,这就是命,你又不是神奇的穿越女,混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要比别人穿越的生活幸福多了,起码你有个一心一意疼你的丈夫,虽然是君临天下的帝王,却能做到天下无妃,在古代是极为难得的。

    “惜福,惜福。”海兰珠轻声念叨着,草草的合上了账册,扔到一旁,靠在椅子上光棍的吟道“天生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皇太极迈进关雎宫书房,就看见海兰珠爱财却又不得不割舍的模样,心中既有怜爱又有好笑,走近海兰珠,她一向宝贝的账册此时嫌弃般被扔得很远,皇太极刚想拿过,海兰珠抱怨道“就剩下十两银子,你还看什么?”

    皇太极嘴角的笑纹更重,抱起海兰珠,坐在她刚刚所坐的椅子,笑问道“你不是不曾后悔吗?”

    “后悔和心疼是两回事,几百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换谁也得难过几天呀。”

    海兰珠眼珠一转,眨着星星眼仰头带着一丝期盼的看着皇太极,见他根本不为所动,气得牙痒痒,他——

    “这是什么?”

    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皇太极对海兰珠的想法心知肚明,遂不去理她,就是要吊吊她,看见海兰珠那副乖巧期望的模样,皇太极哪怕知晓她有所图,可就是承受不住,遂将目光落在书案上的一打宣纸上,随意看了两眼,皇太极愣住了,神情严肃起来。

    海兰珠停下暗自对皇太极的非议,瞟了一眼已经被皇太极拿在手上的纸张,“还给我,还给我。”

    皇太极高举手臂,另一只手禁锢住不停扭动着的海兰珠,沉声问道“同朕说说,这是什么?”

    海兰珠知道既然被皇太极发现,就再也拿不回来,反正都是要给他的,带着一丝恼意说道“你不会看?我就不相信你不明白。”

    皇太极一张一张看着纸张上的图画,有衣服,有发式,同满人的服饰不大相同,但更又别有汉人,“海兰珠,你这是?”

    “这样既保留了大清的传统,汉人也更能接受吧。”海兰珠脑袋枕着皇太极的肩头,低声说道“汉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不会轻易地修剪,这个发式只是将发髻改成辫子罢了,从外观上,也比——也比现在的好看。”

    皇太极手臂用力,攥紧纸张,咬住海兰珠的耳朵,低沉的说道“你是说朕现在打理的辫子不好看?”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那么说。”

    海兰珠心底偷偷的抱怨,你还觉得铜钱辫子很好看?只是看习惯罢了,其实海兰珠画出来的发髻并不是半瓢头,而是像现代台湾的清朝剧那样,脑袋前面还是有头发的,至于衣服采用了后世的马褂旗袍,又融合汉族服饰的特点,这样改装剃发就不会那么血腥了吧,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到的。

    皇太极沉默不语,海兰珠不敢回头,垂着眼帘,低声说道“皇上,满人有多少?汉人有多少?这些服饰发式,并没有违背满人的传统,我觉得——”

    “海兰珠,朕明白该怎么做。”皇太极将纸张放在书案上,手指点着纸张,眸光深幽低笑道“你走出了另一条路,让朕豁然开朗,原来——原来——”

    皇太极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海兰珠很是奇怪,她又做了什么吗?看他的表情明显不是因为面前的这些纸张,凝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满德海,抬上来。”

    随着皇太极的命令,满德海带着十名内侍抬着五口红木箱子进来,放在地上,皇太极放开海兰珠,吩咐道“打开。”

    五口箱盖揭开,里面堆满了真金白银,海兰珠瞪大了眼睛,真是耀眼,回头看着皇太极问道“这,这是。”

    “给你的,朕的财迷皇后。”海兰珠一下子从皇太极的膝头跳了下来,讨好的福身,娇娇甜甜的说道“谢皇上。”

    几步来到了箱子面前,拿起一定银子,轻声说道“古人诚不欺我,千金散去还复来,还复来。”

    皇太极笑着点着额头,问道“当初是谁说朕俗气来着?就知道用真金白银砸人?”

    海兰珠左看看右看看一副迷茫的样子,回眸浅笑“我怎么没听说过?一定是皇上记错了。”

    皇太极起身来到海兰珠身后,抓住她的胳膊,低笑道“朕可不吃你那一套,休要同朕装糊涂,海兰珠,银子朕补给你了,下面的——你又踩朕。”

    “你不该踩吗?皇太极。”海兰珠眼里透着怒气,扔掉了手中的银子,仰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赏赐银子,然后——然后让我取悦你?我——我——”

    “朕说错话了,算朕说错了。”皇太极连忙拉住想要抽身而去的海兰珠,安抚的解释“别气了,你最近心忧放足之事,你说过,夫妻之间的情事必不可少的。”

    海兰珠拉住皇太极的衣领,凶悍的说道“情趣不可少,不过不许用银子赏赐,知道了吗?”

    皇太极应了一声,拉着海兰珠向寝宫走去,海兰珠稍作挣扎“天还没黑呢——皇太极,天还——”

    “朕说黑了就黑了。”皇太极一摆手,寝宫的婢女马上将窗帘拉上,片刻之后寝宫内奏响了和谐的乐章。

    崇德十一年十月,在废除缠足之后,皇太极正式下令,大清治下剃发易服,皇太极吸取了海兰珠废除缠足时的经验,所有有心于仕途的文人书生,以及在朝中做官的汉大臣必须改变装束,而在民间,皇太极让人宣传改发易服的好处,由于当时的战乱,早先有主的土地被旗主亲王占据,现在皇太极下令将这些土地赐给改发易服的百姓,并减免税负。

    土地几千年来都是百姓的根本,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再加上发式和衣衫也不是那么不能让人接受,只是看着稍稍别扭一些,百姓们觉得看习惯也就好了,毕竟老话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开国皇帝总会实行有别于前朝的政策,历史上的朝代大多如此,也不单单是大清改装。

    当然各地免不了反抗之人,皇太极下手并不留情,直接砍头示众,而那些文人墨客除了几位清高的,剩下的为了自己的学识,为了生存,只能慢慢的接受,软硬皆施治下,剃发易服并没有像海兰珠担忧那般引起太大的血腥屠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民心可用,民心可用。”

    皇太极接到各地的奏折很是得意的向旁边的海兰珠摇晃了一下,笑道“这还是你启发朕的,海兰珠,当赏。”

    海兰珠在旁边咬着嘴唇,真是小瞧了皇太极的智商,他软硬手段做得比自己还好,想出了许多自己都觉得惊奇的点子,减少了百姓的波动和叛乱的滋生,再加上皇太极自从入关后就推广牛痘,使得肆虐了中原许久的天花几乎灭绝,再也不会让百姓谈天花色变,入关三年,百姓税负并不重,百姓的生活也比明末好上一些,皇太极英明天子的名声,也算深入人心。

    “朕带你去打猎如何?”皇太极拍着海兰珠的肩膀,笑道“朕可是许久没见到你马背上的英姿了。”

    海兰珠的目光扫过江南多铎送来的战报,眼珠一转,嫣然笑道“好呀,我们就去打猎好了。”

    “你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鬼主意?”“哪有,皇太极,你可不许冤枉我,我——我只是在想你真的好聪明,我的丈夫怎么能这么聪明呢,其实还是我的眼光好,挑中了你——爱新觉罗皇太极——呜呜——”

    皇太极低头吻上让他宠溺一生的人儿——海兰珠。

    江南炮火纷飞之后,喊杀声逐渐的平静下来,南明皇宫被多铎和叶布舒率领的八旗军攻破,按照皇太极的密旨,吴三桂为先锋南下云南贵州追击朱明王爷,为他殿后就是恒亲王叶布舒,而多铎的兵力将会集中在江浙一带,平定安抚江南。

    一座华美精致的府邸,内室里传来怒火声“你——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爷看得起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撕拉’衣服扯碎的声音很是清晰,女子的怒哼“狗鞑子,我只恨我没有——没有杀了你——放手——”

    哐啷一声,门被踹开,抓住面前的汉女准备到塌上寻欢的多铎愤怒的说道“滚,给爷滚出去。”

    “豫亲王多铎果然好兴致。”

    “你——你——”多铎见到来人,怔住了,压在身下的女子趁此机会狠狠的咬上他的胳膊,疼痛让多铎回神,松开了女子,“你还上瘾了?”

    “我恨不得杀了你。”女子猛然用力推开了多铎,从榻上跳了下来,咬着嘴唇从旁边扯过多铎的斗篷披在身上遮挡住露出来的娇躯,看向说话之人,原来是一名三旬左右的容貌娇艳的贵妇,笑盈盈的看着多铎,马鞭轻轻的敲着手心,看向自己的目光平淡带有一丝的好奇,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在她的目光下不舒服,挺直了腰身,问道“你是鞑子的夫人?你——”

    “八嫂,您怎么来了?皇——呃,八哥同意你出京?”多铎哪会让女子在说下去,“江南太过凶险,还未完全平定,您还是回去吧,过两年让八哥陪你在畅游江南。”

    海兰珠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多铎胸口缠着的绷带上,“怎么弄的?多铎,你可真够可以的,受了伤还有兴致玩女人?”

    “八嫂。”多铎脸一红,连忙将穿上衣衫,低声道“您还是——还是——”

    “就是她伤得你?”海兰珠马鞭一指旁边的女子,“多铎,你的眼光不错,这丫头可是美人坯子,身手恐怕更是不错,能伤到英勇善战的豫亲王。”

    多铎干笑两声,微微低头“八嫂,你别笑我了,你就直说了吧,到底为何来江南?”

    “扬州,嘉定,多铎,我是为了这两个地方来的。”

    海兰珠收敛了脸上的玩笑,正色说道“多铎,正白旗因史可法损失惨重,你心中气愤我也明白,但是——已经投降的百姓,不可乱杀。”

    “八嫂,我明白的。”多铎同样很严肃,站起身来,轻声说道“扬州明日就可攻下来,到时苏扬二州就可平定下来,八嫂,您到底怎么来的?我就不信八哥能让你——”

    海兰珠脸一红,薄怒道“这事你就别打听了,把你这丫头借我两日。”

    “不行,不行,她脾气太过倔强,下手又狠,我——我怕她伤到你。”

    多铎连连摇头,海兰珠轻声说道“我倒挺喜欢她的性子,尤其那双眸子,很漂亮,火热有神,不似江南女子,反倒像我们蒙古——”

    海兰珠向旁边一闪身,抓住女子的手腕,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发簪,问道“你认识我?”

    “能让豫亲王称为八嫂的,也只有鞑子的皇后,名满天下的海兰珠。”女子的攻势,被海兰珠一一化解,论女子防身术,没有人能是海兰珠的对手,海兰珠一脚将女子踢开,眼里的欣赏不改“我许久没有打得如此痛快了,看样子你是也读书识字的,我也听说过你的事,你很难得,我就是大清皇后,你可以叫我海兰珠。”

    女子不甘示弱的看着她,咬着嘴唇说道“我是钱宁,是——”

    “我知道你父亲,他是大明的忠臣,钱宁,朝代的更替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大明不是灭亡在八旗铁骑手中,更不是灭亡在皇太极手中,大明亡于内乱,以清代明,也算是历史的选择吧。”

    海兰珠显然不想再说下去,她赶来江南就是怕扬州十日等血案的发生,如今看来多铎不像历史一样,她也终于可以安心,看了一眼怔神的多铎,轻笑道“你可是找了一个不容易降服的女人,多铎,小心陷进去。”

    “海——海——”多铎抬头凝视着海兰珠,随即一把拉过钱宁,调笑道“皇后娘娘,钱宁定会乖乖的伺候我。”

    “那我就——”还没等海兰珠的话说完,外面传来沉稳的话音“海兰珠,朕来寻你了。”

    大清皇帝皇太极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直接抓住吃惊不小的海兰珠,低笑道“长本事了,晓得灌醉朕偷跑?嗯?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海兰珠扬眉而笑,“任君处置。”随即踮起脚尖,凑到皇太极耳边,倾吐气息“皇太极,我想你了。”

    “朕就罚你,陪朕畅游江南。”皇太极抱起自己此生的至宝海兰珠离去,钱宁不敢相信的眼前的一切“他——就是大清皇帝?”

    “是大清皇帝,也是海兰珠此生唯一的男人,他们——他们鹣鲽情深,皇上对她宠溺终生。”

    一年之后,江山归清,皇太极封禅泰山。泰山顶上,皇太极轻吻着夕阳中贪恋泰山美景的海兰珠,目光凝视着万里锦绣江山。

    “我皇太极这一辈子有你为伴,江山在握,知足,朕知足。”

    泰山顶上回荡着皇太极无悔的话,细细听去还有一句似有似无的浅言“海澜也不曾后悔,皇太极,我——海澜——爱上了你。”

    Ps撒花,庆祝结尾,谢谢亲们半年多的陪伴,夜鞠躬道谢,海月明珠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夜也被拍过,被骂过,也曾经迷茫自我怀疑过,但还是坚持下来把夜想写的都写出来了,可能是因为夜实力有限,无法做到让大家都满意,其实以夜的文笔和架构能力,取得这样的成绩也多亏了亲们的支持,再次谢谢,茫茫懂懂在起点发文到今日已经有一年半了,码字占据了夜所有的空闲时间,两本小说将近三百五十万,夜看着还是蛮有成就感的,期间的酸甜苦辣,一时还真说不清楚,不亲自码字绝不会知道写手的艰难,这句话夜深有体会,希望大家对夜多一分鼓励和包容,大喊一声夜同样也不容易呀,觉得夜写的故事还能看的亲,继续支持,谢谢。

    《汉武晨曦》夜希望能有突破,希望能写出汉武时的恢宏大气来,但是小甜文的文风不会变,至于《孔雀地下好乘凉》欢乐仙侠文,夜也会继续添,只是速度要慢一些。

番外吾本孝庄

    番外吾本孝庄

    天下归清,江山一统,大清皇帝皇太极携至爱荣宠一生的皇后海兰珠封禅泰山之后,并未急着返回京城,而是同海兰珠畅游江南,泛舟于西子湖畔,领略江山的美景,以磨练儿子们的名义,将政事交给不再出征的恒亲王叶布舒,实际上天下皆知叶布舒距离太子只差一个名分而已,满天下的人都在猜测皇太极会何时册立叶布舒为太子,使之名正言顺。wap.www.uu234.com(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寂静得近乎于荒凉的院落,就连鸟雀都嫌弃,不肯降落鸣叫,我遣退了说着外面稀奇事情的丫头,不是不关心外面的事情,而是听皇太极宠爱我那绝代风华的姐姐——皇后海兰珠,听的太多了,多得耳朵都结成了剪子,以前每听一此就在心划伤一道,到现在心已经伤痕累累,却再也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那刻骨的欣羡,以及——无尽的悔恨。

    “主子,主子。”

    外面焦急的呼唤已经引不起我的任何的反应,不是多尔衮喝醉了,就是福林又闯祸了,或者还有逐渐变得刻薄疯狂的小玉儿,总之在这座几乎被封闭的郡王府里,没有一件的好事。

    “别吵我,去找小玉儿福晋。”我不耐烦的吼道,外面的女婢犹豫了半晌,方低低的说道“主子,是福林阿哥被——被打伤了——”

    福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前也多有指望,多尔衮虽然已经无望,可是他若是争气,多同阿尔萨兰或者别的皇子阿哥们相处,也许睿郡王府还有希望,可是福林,太过的任性偏执,我的说话,他从来就没有听进去过,只是在惹了祸事后才来认错,一而再再而三,我也明白过来,他不会有任何的长进,对他的心也就淡了。

    福林不可谓不聪明,也不晓得虽了谁,喜欢汉学,对于刚刚入主中原的大清来来,本来是好事,可是——可是福林却——我摇头苦笑,他从来就没弄懂,他已经不是战功赫赫的睿亲王独子,而只是落寞的多尔衮的儿子,平白得罪了堂兄弟也不自知,又怎能出头?

    “让王爷去管,那是他儿子,以后福林的事别同我说起。”

    外面重新静了下来,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太阳从中天慢慢的落山,晚霞洒进了屋子,这一天就这么又过去了,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我还能坚持多久,或者说我还得过上多久。

    晚膳摆了上来,看着盘中的食物,我却没有任何的胃口,皇太极仿佛为了表现兄弟之爱,不曾亏待多尔衮,俸银爵米不会少一分,却也多不出额外的一丝赏赐,这种软刀子,往往比怒骂责打更伤人,我苦笑起来,那就是皇太极,君临天下的大清皇上。

    “收了吧。”

    我一筷子都没有动,让婢女们撤下了晚膳,坐在梳妆台前,我看着镜子里的身影,那是我吗?落寞孤寂盛满了眼底,眼角的皱纹是那么清晰,脸上的肌肤暗黄没有光泽,我指着镜子,自言自语“以前的布木木泰哪去了?”

    镜子里闪现着一副一副的画面,去年江南出定,皇上设宴庆贺,繁花似锦,尊荣奢华,高座在后位上的海兰珠如同盛开的牡丹一样娇媚艳丽,时而同上前巴结的人谈笑,时而喝着懂事的儿子们敬上的美酒,微红的脸颊,微醉的双眸,谁又能看出她已经年近四十?

    皇太极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眷恋,刺伤了我的眼睛,在那一刻我也明白过来,再娇艳的花朵也需要男人精心的呵护宠爱,不,没有男人娇惯也成,尊荣,地位,权利,都可以让女人光芒万丈。

    我摸着眼角的皱纹,“海兰珠,我还比你小上四岁,小上四岁呀。”

    拿起桌子上的盒子,扔向了镜子,碎片洒落在梳妆台上,我捡起一小块,攥到手中,看着割伤的手指流出来鲜血。

    “海兰珠,我的姐姐,为何?为何?你是我的姐姐,阿妈既然生下了你,又为何还生下了我布木布泰?”

    泪珠从枯井般的眼睛里滚落,在脸上留下几道湿痕,指尖的潮湿证明我的泪未干,还有痛还有愿,我压制不住的痛苦失声,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没有人记得,没有任何人会记得,是了,我不是海兰珠,皇太极能下令举国欢庆她的生辰,而你——却没有任何人记得,这命运公平吗?

    冷,好冷,我迷迷糊糊得倒在了榻上,眼前浓浓迷雾散开,青青的草地,碧蓝的天空,远处的蒙古包,我这是回到了科尔沁?是科尔沁吗?

    “生了,生了,大祭司所言的天降贵人荣耀科尔沁的格格诞生了。”

    在族人充满敬意的目光中,我看见还年轻的阿爸举起了怀中的婴孩,“她就叫布木布泰,是我们科尔沁最尊贵的格格。”

    不,怎么会?我后退了一步,看见帐篷前站立着四五岁大面容发白的小姑娘,依稀看着眉眼像是姐姐,可是她却没有姐姐的骄傲亮丽,落寞的小身子缩回到了帐篷中,乌玛在旁边劝道“格格,那也是你的妹妹。”

    我看着那个名叫布木布泰的小姑娘在父母哥哥疼爱下成长,她欢快,活泼,懂事,在她十岁的时候,她姐姐哈日珠拉嫁去察哈尔部,随后她听姑姑的劝说为了科尔沁嫁给了四贝勒皇太极,接连生下了三个女儿,她的姑姑成为了皇太极的大福晋,而她是皇太极府中最宠爱的女人,她的生活是那么的富足,幸福。

    随着皇太极登上汗位,她成为侧妃,协助姑姑打理宫中的事情,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毕恭毕敬,而年少英俊的多尔衮,竟然对她心生爱怜,我看着多尔衮痴迷的目光,心中凄然,这种眼神自己多久没见过了?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吧。

    我静静的看着梦中的布木布泰走向高位,期间虽然皇太极宠爱着她那守寡的姐姐,但布木布泰在姑姑的帮助下,生下了代表着黄金血脉的儿子福林,随后稍作展手段,她姐姐儿子就无缘无故的死了。

    我很吃惊,皇太极真的爱那个海兰珠吗?为何,为何不像对姐姐那样,处处防护,我记起来了,姐姐不会让皇太极碰任何女人,姐姐的手段也不是她能比得上的。

    皇太极去世,豪格多尔衮争位,布木布泰私下见了多尔衮,在皇后姑姑的安排下,她的儿子福林顺利登基,她母以子贵,成为大清的皇太后,进关之后,虽然福林同样偏执,她却熬死了姑姑,熬死了摄政王多尔衮,成为唯一的皇太后,没有人比她尊贵。

    随后我看着她经历丧子之痛后,辅佐起了幼孙玄烨,是享尽尊荣的太皇太后,荣宠几十年,直到去世,她都活得很好,死后更是被康熙神话了,成为最出名,出色的女人。

    “我是孝庄?我是孝庄。”

    我猛然坐起了身,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双手抱着头,不,我不是多尔衮的庶福晋,我是孝庄,是大清的孝庄文皇后,我的儿子是皇帝,我的孙子也是皇帝,我????

    “哈哈哈,哈哈哈,海兰珠,你抢了我的一切,你改变了一切,姐姐,你不是人,不是人——妖孽,你是妖孽——祸乱天下的妖孽。”

    自从那日以后,我整日都迷迷糊糊的,仿佛沉浸在那个梦中,越是想要摆脱,那个梦却越是清晰,尊贵奢华的紫禁城,叩拜的众人,是那么清楚,我分不清何为现实,宁愿永远的沉浸在梦中。

    “我是孝庄,我是孝庄。”我不停的重复着,我的床前人影晃动,低沉冷漠的声音传来“她怎么样?”

    “回王爷,庶福晋——庶福晋郁气于心,仿佛又受了刺激,所以——所以神觉混乱,奴才看——奴才看是——不是中了邪,就是——就是疯了——”

    “大胆,我是太皇太后,你竟然敢说我疯了?”

    我挣扎着起身,扇了那大胆的奴才,怒骂道“还不谢恩,敢——敢——辱骂太皇太后,你大胆——来人——”

    嘴被堵住,我挣脱不开,怒气冲冲的望着许久未见身形消瘦,隐隐透着酒气的多尔衮,他也不像记忆中,或者梦中那样,多尔衮老了,也被磨灭了英雄志气,他再也不是意气风发的大汗爱子,再也不是统领正白旗的睿亲王。

    “刘太医,布木不泰中邪了,说得都是疯话,你别放在心上。”

    太医揉着脸颊,眼中鄙夷一闪而过,摇头道“奴才不敢,王爷还是早些为庶福晋治病的好。”

    多尔衮松开我,亲自送太医离去,隐隐的声音传来“太医,皇后娘娘仁德慈爱,不会不管布木布泰的。”

    “奴才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请王爷放心。”

    竟然用海兰珠堵住太医的嘴?我捶着床大笑起来,“我孝庄,何时——何时这般憋屈?我——我——”

    耳光落在了我的脸上,面前的多尔衮冷冷的说道“你还没疯够?你看看你这副样子,皇太极会要你吗?你连海兰珠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呆着,若是因为胡言乱语,牵连了整个王府,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抓住了多尔衮的衣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说道“我——你——多尔衮,你应该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皇父摄政王,都是海兰珠,都是她——她改变了一切,她是妖孽,妖孽。”

    多尔衮身子一震,甩开了我的拉扯,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转身离去,“摄政王也不见得保得住尊荣,兴许还会被挖坟鞭尸。”

    我呆在了当场,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也做了同一个梦吗?浑浊的泪珠滚落,我将脸埋入膝盖中,喃喃的重复“海兰珠,我恨你,恨你,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本来是大清的太皇太后呀,那才是真实的,而眼前的这一切才是——才是梦——我是孝庄——有儿有女有子孙满堂的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

    Ps夜比较坏心,所以写了这篇番外,还有一篇番外,月底奉上,宣传一下夜的新书,汉武晨曦,洗完看得过眼的收藏一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册大福晋

    第一百六十七章册大福晋

    等到海兰珠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顶点小说手打小说)产房也已经收拾整齐,闻不见一丝血腥的味道,按照她以前的吩咐,在屋里窗前摆放的楠木刻花架子上,放着一对白瓷描绘着鱼鸟的花瓶,里面插着盛开的红梅,散发着隐隐的暗香。

    在海兰珠枕边,放着一个绣囊,里面放着干花瓣,清淡的香味透了出来,让海兰珠觉得很舒服,目光缓缓的落在抱着儿子的皇太极身上,明亮的烛火映在他欣喜甚至有些发傻的脸上,扯出一道让人觉得温馨的暗影,皇太极上扬的嘴角,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骄傲,见到此景的人都会明白,他有多么在意喜欢这个儿子。

    “咳咳。”海兰珠忍不住轻咳两声,皇太极回头笑道“你醒了?来看看儿子,看看我们的叶布舒。”

    海兰珠愕然,沙哑的重复道“叶布舒?”皇太极走近暖炕。坐在她的身边,微微皱眉,问道“你不喜欢?”

    “不,这名不错。”海兰珠挣扎着想要起身,她刚生完儿子就晕了过去,还没有见到他,可是身上却使不出一丝的力气来,皇太极一手抱住儿子,一手扶起海兰珠,随后将叶布舒不舍的放到她怀中,伸手轻抚儿子的脸颊,得意的说道“名字我琢磨了许久,好不容易才选定这个名字,你若是不喜欢???”

    “我喜欢。”海兰珠直接开口,她其实最怕的就是皇太极不肯取名,在历史上海兰珠那个儿子不就到死都没有名字,虽然是皇嗣,因他的出生,皇太极大赦天下,可木秀于林风必毁之,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太过高调,那并不是扶福气,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叫福临,那个在历史上偏执任性的皇帝,竟然说出董鄂妃的儿子才是他的第一子,那三阿哥玄烨难道是别人的种?

    海兰珠轻轻吻着儿子的脸颊,柔声的低咛“叶布舒。小叶布舒?额娘给你起个小名,叫布布如何?”

    皇太极注视着她们母子,刚刚在海兰珠身上的柔和,让他格外的心动,手掌搭在她的肩头,低声道“布布?我怎么觉得这名???”

    “就叫布布。”海兰珠睁大杏眼,刚刚的柔和都不见踪影,凶悍的看着皇太极,仿佛他要敢反对海兰珠就会咬上他一口,皇太极低笑道“好,就依你。”

    “这还差不多,他应该更喜欢我起的名字,是不是布布?”海兰珠轻柔的问道,显然叶布舒对母亲更为依赖,这个声音在母亲的肚子里时,总是会听见,甚至会有好听的歌曲,叶布舒哪怕没有睁开眼,凭着母子天性,嘟着小嘴,舒缓着小脸。露出很舒服很赞同的样子。

    皇太极愣了一下,脸上的骄傲更重,“咱们儿子果然聪慧,这么小就能听懂你的话?不愧是我皇太极的儿子。”

    “胡说,你当他是天才?现在布布的听觉还没有发育完全,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我们话中的含义?”海兰珠可不想让皇太极对布布有太高的要求,那样对他的成长并不利,教育引导必不可少,但也不能拔苗助长。

    “反正我的儿子就是不同。”皇太极显然不懂海兰珠说得哪些,身为父亲的骄傲,尤其是叶布舒出生于旭日东升,朝霞满天之时,下了几日的大雪也停了下来,自然天生就带有福气的。

    “你是五福俱全的命格,咱们儿子自然也不会差了。”

    对于皇太极的执着,海兰珠此时只能放弃说教,慢慢来吧,布布此时不给面子的啼哭起来,皇太极有点手忙脚乱,海兰珠算算时辰,他应该是饿了,瞥了皇太极一眼,“你先出去,儿子饿了。”

    “我去叫奶娘来。”皇太极醒悟过来,起身离开,在快到门口时,想起一件事来,猛然回头,见到海兰珠侧着身子。正喂儿子,慈爱柔和的神情让皇太极停住脚步,愣在了当场。

    皇太极对叶布舒的疼爱让他的洗三之礼格外的隆重,尚在盛京的四大贝勒全都到齐,还有一些皇太极的的侄子也都来贺喜。叶布舒是有着科尔沁血脉的海兰珠所出,所以就连努尔哈赤都十分的重视,虽然没有亲临,但却赏赐了一对玉麒麟作为贺礼。

    海兰珠身体虚弱,并没有露面,在里间听到围着叶布舒的众福晋说着贺喜的话,唇角向上扬起,刚刚她也见过布木布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拍拍她手,低声安慰几句,此时布木布泰身上的压力应该是最大时候,又有小玉儿在,布木布泰心中焦急也难免,可是她又能说什么?难道说多尔衮的身体不好?让女人怀孕的几率低?

    至于见面越发疏远有礼的小玉儿,海兰珠淡笑的听着她恭贺的话,虽然她极力表现出亲热,但小玉儿是不会假装得天衣无缝的人,迷惑不熟悉的人倒也过得去。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海兰珠,难免会露出破绽来,小玉儿有时甚至对海兰珠露出歉然的眼波,海兰珠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有几分遗憾罢了,这个时代的女人不都是靠丈夫的吗?

    叶布舒满月后,海兰珠终于能够下炕活动,也可以彻底的沐浴,也终于摆脱了那种浓浓的鸡汤,这一切都让海兰珠的脸上多了一分笑意。婢女嬷嬷的话她是不会听的,不过在她身边还有乞颜氏。她只能忍着,只为了不让乞颜氏忧心,在盛京住久了,乞颜氏也瞧出来两个女儿的一些不同来,可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难道能看着海兰珠吃亏受委屈?

    乞颜氏在外孙刚刚满月之后,就以科尔沁事多为由,离开盛京。临行前拉着海兰珠的手,想要开口却终究长叹一声,“阿妈更希望你平安尊贵。”

    “格格,您不晓得,小玉儿格格如今可是了不得,在十四阿哥府上,说一不二,又有大妃的支持,就连布木布泰格格都得听命呢,可见这大福晋的名分有多重要。”

    乌玛先于海兰珠生下一对龙凤胎,儿子虎头虎脑很是可爱,女儿却更像乌玛一些,她对于无法亲自照料海兰珠很是遗憾,做完月子就进府伺候,谁也不听,海兰珠无法,就让乌玛将儿子女儿接近贝勒府,正好同叶布舒做伴。

    “这你是从何处晓得的?”海兰珠盘坐在炕桌旁边,整理着贝勒府的账册由于又到年关,正是事情最多的时候,海兰珠很是忙碌,也顾不得打听消息,没想到布木布泰竟然会被小玉儿压制,想到布木布泰的坚忍,叹道“她只是暂避锋芒而已,多尔衮肯定更心疼她。”

    “格格说得也是,十四爷一连几日都歇在布木布泰格格那,小玉儿格格每日的折腾布木布泰格格,奴婢看恐怕会让十四爷离得更远。”乌玛一脸的唏嘘,当初小玉儿尚在闺阁时。海兰珠曾经暗示过夫妻相处之道,显然小玉儿格格并没有记在心中。

    “格格,明日可是您册封大福晋之礼,可是不能马虎。”乌玛见海兰珠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焦急打开柜子,看着悬挂整齐的新做的旗袍,问道“您明日穿哪件?大汗亲自在汗宫册立您大福晋之位,可见他是看重你的。”

    海兰珠含笑望着忙前忙后的乌玛,摇头道“他不是看重我,是看重科尔沁,看重哥哥,甚至看重皇太极,独独没有我。”

    这是一个乱世,更是以男人为尊的世界,海兰珠想到前两日皇太极兴奋的说起册立之事,这可是难得的荣耀,册立之后,没有人敢再小瞧她,除非皇太极去世,否则他们的龌龊心思都得收起来。

    “就穿那件绣着牡丹的旗袍吧。”海兰珠淡淡的说道,重新埋头看起了账本,处理好府中事,让皇太极觉得安心才是最关键的。

    翌日汗宫议事殿,努尔哈赤居中而坐,四大贝勒坐在他两侧的椅子上,在往下又坐了素有战功的努尔哈赤的子侄,努尔哈赤面露坚决,拍着桌子道“我意已决,正月出兵袭击宁远城。”

    “皇太极。”努尔哈赤率先点将,皇太极起身行礼啊,应道“儿子在。”

    “马匹粮饷你要准备好,不得有误。”皇太极垂头掩去眼中的不赞同,这个时节出兵,恐怕会小有挫折,但见到四周兄弟子侄群情激昂,也不能反对,单膝跪倒“儿子领命。”

    努尔哈赤点点头,吩咐起进兵的路线,等到都安排多党,努尔哈赤身子后仰,含笑道“趁着此时,本汗册封科尔沁博尔济吉特哈日珠拉为和硕四贝勒的大福晋,让她进来。”

    大殿的门缓缓的打开,一道靓丽的倩影由远及近,海兰珠一袭绣金边图样为富贵牡丹的大红旗袍,梳着整齐的把子头,上戴一朵红宝石心儿的牡丹绢花,金丝金鳞展翅欲飞的蝙蝠簪子,随着她的移动翅膀微微闪动着,同鬓间的珍珠流苏交响呼应,由于逆光走来,海兰珠身上自然染上一层耀眼的光圈,让众人不可近视。

    面若桃花,眼若秋水,海兰珠的身材并没有因为生叶布舒而走形,反而更诱人了几分,增添了几许属于成shu女人的妩媚,一举一动那般魅惑人心,眸光中却不容侵犯的高贵,缓缓的向努尔哈赤走进。

    她身上披着及地火红狐狸皮的斗篷,风姿绰约,跪在努尔哈赤身前,清脆的说道“给大汗请安。”随即目光落在皇太极的身上,芙蓉面上展开真挚的笑颜,一时间大殿里默默无声,众人包括努尔哈赤全都呆呆的看着海兰珠。

    Ps呵呵,今日三更,这是粉红加更章节,册立大福晋,希望各位亲喜欢,夜儿起名白痴,所以海兰珠的儿子就叫叶布舒了,小名还弄重了,汗,压力好大,小p的阖家欢喜里布布好可爱,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到叫啥,就这样吧,厚脸皮的夜儿爬下。

第三百一是一章 独坐序曲

    虽然皇太极有准备阿敏此战不会过于顺利,可是当他陷入苦战被围困的消息传到盛京时,皇太极还是忍不住大发雷霆,他愤怒的声音震动了整个大政殿,里面所有的人全都垂头站立不敢发出一声。

    “阿敏,他竟然敢怯战?谁给他那么大胆子?本汗让他征讨大明,不是让他去给本汗丢人现眼,耻辱,这是本汗的耻辱,更是大金的耻辱。”

    “大汗喜怒。”众人纷纷出言劝说,坐在皇太极身边的代善见到他狰狞的面容,迫人的气势,也不由得欠身,开口说道“大汗,阿敏的罪等他回到盛京在处置也不迟,如今最关键的是如何营救陷入重围的十四弟多尔衮,这还得靠您的决断。”

    “大汗,我愿领兵去救援十四哥。”多铎突然闪身出来,单膝跪在皇太极面前,眼里闪动着焦急,仰头道“十四哥虽然陷入苦战,但他一定会坚守住的,大汗,请您发兵吧。”

    “请大汗发兵。”旁边又闪出几个同多尔衮兄弟交好的武将,皇太极握紧椅子把手,面色凝重,思考了半晌“多铎,不是本汗不在意十四弟的安危,在本汗这些兄弟子侄中,最看重的就是十四弟多尔衮,可有句话叫做远水解不了近火,本汗担心驰援不及。”

    多铎双目有几分赤红,他理智上认可皇太极的话,从盛京出发去战场需要小半个月,这段日子,谁也不晓得多尔衮能不能坚持住,可是若是不救,多铎又不甘心,苦求道“大汗,我轻车简从去营救十四哥,这样会少耽搁些功夫。”

    皇太极炯炯的目光落在焦急的多铎身上,暗自摇头,意气用事,可是他此时却偏偏看中多铎的这一点,多尔衮有会为他着急的兄弟,让皇太极有些吃味,若是答应多铎,多尔衮平安回到盛京,那将来多铎自己还能委以重任吗?多尔衮对他的影响很深,皇太极有些踌躇。

    “大汗,可以派多铎贝勒去节制怯战的阿敏,省得引起更大的危机,奴才担忧明兵趁此机会攻占城池,您不得不防。”

    范文程是整个大殿里唯一的汉人,他也是大金少数能参与到军事上的汉臣,他的话让皇太极清醒过来,多尔衮的生死是小,不能因阿敏怯战,引起更大的麻烦。

    “多铎,你亲自统领正白旗去驰援阿敏,求援多尔衮。”

    “多谢大汗,我这就去整军。”多铎一脸感激的磕头,随即站起身,快步向外走去,皇太极微微摇头,高声道“多铎,你——本汗不只想要十四弟平安,更想让明兵无力进攻,孰轻孰重,你应该懂吧。”

    “大汗放心,十四哥会平安,明兵也休想向前一步。”多铎身子停顿一下,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站起身的皇太极,扬眉笑道“大汗,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皇太极松缓了紧绷的情绪,含笑点头,多铎年轻有冲劲,虽然重视兄弟情义,可他在大事上绝对不糊涂,比起优柔寡断的多尔衮更得他的心意,其实最重要的是,多铎的心思他能摸得透,而多尔衮却总是念念不忘他是努尔哈赤最宠爱的儿子。

    皇太极既然起身,代善也不好再坐着,只能站在他身旁一步,目光复杂的看着皇太极,满殿的臣服目光,使得他突然心中悲凉,短短四年间,莽古尔泰病逝,阿敏这次也载了,就算活着回来,他怯战的事情也会失去镶蓝旗以及和硕贝勒的爵位,不死就算皇太极大度仁慈了,代善耷拉下眼睑,四人并坐的日子结束了,该是他独掌大金之时。

    夏蝉鸣鸣,自从那一日起海兰珠就喜欢在镜湖边上避暑,她坐在石凳上,手中摇着扇子,宁静的湖水,波光粼粼的水面仿佛还能映出皇太极当时背着自己的影子,只要想到这一点,海兰珠的嘴角就更加的上扬两分。

    “大妃,大妃,求求您救救多尔衮,求求您。”传来的哭喊声,打扰了这一刻的宁静,惊飞起湖面上的小鸟,海兰珠微微颦眉,摇着扇子的手停顿一瞬,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何时汗宫这般没有规矩了?”

    乌玛揽住了急速而来的小玉儿,轻声说道“在大妃面前,您不能失礼的。”

    “放开,放开,让我要同大妃说话,我要同海兰珠说话。”小玉儿力气很大的推开挡着海兰珠的乌玛等人,冲到了海兰珠面前,焦急的说道“多尔衮生死未卜,我——我要去战场上寻他,大妃,我恳求您答应我去战场,海兰珠,看在我们一同长大的份上,您答应我吧。”

    海兰珠阖了一下眼睛,睫翼煽动并没有回头“小玉儿,你先起来再说。”

    “不,你要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海兰珠,我晓得你恼我,当初你小产是因为我带进汗宫的那个荷包,可是你——你也应该想想,我也失去了儿子,那是我期盼多年的儿子,而且我再也无法有亲生的孩子。”

    小玉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断断续续的接着说道“你虽然现在没有身子,可是你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又有大汗的专宠,你完全可以不必要——”

    “不必要什么?小玉儿,我哪怕有一百个儿子,都会在意那个无缘的孩子。”海兰珠攥紧扇柄,失去孩子的痛苦,没有经历过,永远也不知道,海兰珠很内疚就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会失去了孩子,这一点她不会轻易的原谅自己,有时她也在想,这么久了,她同皇太极夫妻生活很恩爱,却偏偏没有再怀孕,是不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毕竟海兰珠如今的年岁可是最适合受孕的时段。

    “海兰珠,我——”小玉儿哭得更加的悲切,沙哑着说道“你怎么恨我怨我都行,我只求你让我去寻多尔衮,没有他,什么大福晋,什么儿子,都没有意义了,求求你。”

    海兰珠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轻声吩咐“乌玛,先扶小玉儿起来。”

    “不,我不起来。”小玉儿挥手推开乌玛,迎上的却是海兰珠沉静中透着一丝恼怒的眼眸,见到海兰珠起身想要离开,小玉儿跪爬两步,继续恳求着“大妃,求您答应我吧。”

    海兰珠望着抓着自己裙摆的小玉儿,从小的情意,还真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俯身硬是搀扶起她来,拿出绢帕擦着她的泪水,柔声问道“小玉儿,你真的喜欢多尔衮?”

    “他就是我的命,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小玉儿抽泣着,眼睛红肿的紧紧拉住海兰珠的袖子,仿佛小时候一样,总是在她身边唤着‘哈日珠拉,同我一起去玩,哈日珠拉。’

    海兰珠眼底闪过缅怀,擦拭小玉儿泪水的动作更轻柔一些,劝说道“小玉儿,我不懂你对多尔衮的感情,本来也不想多管你的事情,可是念在我们从小的情分,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你身为多尔衮的大福晋,是上不了战场的,与其去寻他,不如管理好府中的事情,大汗不会看着多尔衮陷入重围而不救援的。”

    “大汗,不会救多尔衮的,他一定不会救的。”小玉儿神情恍惚却信誓旦旦的说道,本来温和的海兰珠突然撤步,小玉儿的身子一闪,不安的看着锋芒毕露的海兰珠,嘴硬道“难道我说错了?大汗永远忘不了多尔衮是曾经的——”

    “曾经的什么?我看不是皇太极忘不掉,是多尔衮自己走不出来。”海兰珠上前一步,她比小玉儿略略高上一线,气势更足,沉声道“若论努尔哈赤的宠爱,谁都比不得多铎,这一点多尔衮总不会看不清也否认吧。”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海兰珠你要相信我,多尔衮他很佩服大汗的,他不会违抗大汗任何的命令,他是忠诚的。”

    小玉儿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海兰珠淡然一笑“皇太极是大金的汗王,汗命所下,谁敢不服从?多尔衮忠诚是必须的,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

    说完此话,海兰珠越过小玉儿向自己的宫苑走去,小玉儿想要伸手,却被海兰珠目光所阻止,高声唤道“大妃,海兰珠,你难道就真的不肯帮忙?这只是举手之劳。”

    “飞奔去疆场,小玉儿,那不是最好的选择,你多想想以前我同你说过的话,就应该明白你现在需要做什么,多尔衮也是当世豪杰,此番陷入困境,并不会想让自己的女人去战场寻他,而且——不管你信不信,大汗必会派兵救援,兄弟情义,大金的稳定,孰轻孰重,大汗分得清楚,我也希望你能分清楚,何为夫妻情义,不是死在一起就是情比金坚的。”

    海兰珠背对着小玉儿说出最后一番话,扶着乌玛离去,小玉儿失去浑身的力气,跪坐在地上,沙哑的低泣着“多尔衮,就连海兰珠都不帮我,她不帮我。”

    “小玉儿到底是怎么进宫的?”海兰珠沉声问乌玛,“她还能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镜湖?谁告诉她我在那的?”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具体的消息应该快传过来了。”乌玛语气里带着一丝的羞愧,穿过回廊,海兰珠在距离自己宫苑不远处停了下来,低声道“不用,看见她们,我还能不明白吗?”

    Ps这章是加更章节,夜这个月是单更,粉红过30加更,咳咳,其实是冲不上榜的,可是为了皇太极南面独坐进而进而建立大清,夜拼一把,呵呵,而且这周海月有个不错的推荐,希望亲们能给点力,别让夜的成绩太差,以后再要推荐就难了,请求亲们收藏,订阅支持一下。

第三百二十三章 拼死一搏(布头寻思)

    庭院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海兰珠挣扎起来,“放开我,又有人来了。”皇太极恋恋不舍的松开海兰珠,他又怎么会听不见?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这是汗宫,哪是她们轻易走动的?”

    海兰珠掀开盖在他们二人脑袋上的薄纱,嘴唇略略有些红肿,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趴着的布木布泰,意有所指的说道“应该是让我好看的吧,只是不晓得在这见到我,哲哲她们会不会吃惊?”

    哲哲?这关她的事?皇太极眉头紧锁,片刻之后有人推开了房门,海兰珠动作麻利的扯过斗篷将自己的身子包裹得一丝不漏,想了一下,并没有管衣衫不整的布木布泰,她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就应该承担其后果,对这一切海兰珠也是满意的,虽然破坏了难得的夫妻情趣,可是终究用诱饵使得布木布泰上钩,此番过后,海兰珠就不信她还有脸面勾引皇太极,这个潜在的危机应该算是解决了。

    见到门前熟悉的人影晃动,海兰珠垂下睫毛,兴许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哲哲恐怕打错算盘了,最重要的——撇了一眼愤怒的皇太极,再有女人行此勾引诱惑之时,皇太极也不会轻易的中招,这可是教训呀,海兰珠四下望了一眼,虽然收获良多,可是自己这番费心的布置,她其实还是蛮想同皇太极有个甜蜜的中秋之夜的。

    “大汗。”哲哲带着人闯了进来,海兰珠扭过头去,皇太极脸上的寒霜都能刮得下来,冰冷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哲哲被眼前的这一切弄得发傻,躺在地上的布木布泰,坐在床上的海兰珠,一脸阴沉的皇太极,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在哲哲身边的人也都目光呆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不晓得怎么做才好。

    “说,你来做什么?本汗有宣召你吗?”皇太极一拳砸向床沿,砰的一声,海兰珠身子一颤,他好像真的发火了,慢慢的起身,鞋子已经被刚刚的混乱弄得不晓得飞去了哪,只能光脚站在地上,微微的凉气使得海兰珠玉一般的脚趾蜷缩着,她此时才不会出言相劝,这出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要获得最大的利益,让皇太极心疼也是一种手段。

    “我该死,是我没看好布木布泰,让她犯下如此的蠢事。”哲哲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眼前的一切她虽然不晓得底细,但一向细心的哲哲,也能推断出大概来,不是布木布泰冲撞了皇太极和海兰珠的好事,就是布木布泰被海兰珠抓到暴打一顿,总之一切事情只能推倒布木布泰的身上,才能平息皇太极的怒火,保住自己。

    拿定主意,哲哲向着旁边吐血的布木布泰挥起了手掌,眼里透着恼恨被欺骗的味道,啪啪几巴掌,让布木布泰的身上印着红红的掌印。

    “布木布泰,你怎么能趁此勾引大汗?难道你不晓得你是多尔衮的福晋?你怎能作此下作的手段?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我没你这个侄女。”

    “姑姑——姑姑——”布木布泰心若死灰,哲哲带来的这些人全都将自己凄惨无耻的样子看在眼里,自己将来又如何自处?勾引不成,反被皇太极所伤,真是一点面子都没了,布木布泰咬着发白的嘴唇,哪怕为了将来,也只能舍命做最后一搏,布木布泰将嘴唇咬破,挣扎着起身,在众人面前开始了她最精彩的演出。

    布木布泰脸色苍白如纸,先是愧疚的看了海兰珠一眼,随后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眸含着默默的柔情注视着皇太极,轻声低咛道“大汗——我——终究是擦肩而过,我——来生再续前缘吧——”

    说完此话突然站起身来,她这副样子弄得哲哲也是吃惊不小,布木布泰额头流下的鲜血渗入眼里,红红的眼眸更是骇人,身子摇晃着,“姐姐,我对不住您,我同——他——是情不自禁,姐姐——我本想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从来没有想同您挣什么,只是——安静的乖巧的看着他——就好了——没料到上苍偏偏爱捉弄人——有情人终究错过,我——我——”

    布木布泰攥紧拳头,散乱的发丝无风飘动,**的身子,下体还沾染着血迹,落在众人眼中是那么的凄美,仿佛她一切的不幸都是源自月老的糊涂,红线的错搭,以及海兰珠的残忍阴狠。

    “布木布泰,她——她——”饶是海兰珠有过心理准备,也被布木布泰的悲情弄得发傻,目光落在皇太极身上,愣愣的问道“你何时同她有所牵扯的?”

    “本汗——”皇太极眸光很是复杂,心中暗自庆幸不已,亏着早就看透了布木布泰,自己有海兰珠,也不会对她感兴趣,若不然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想想都不寒而栗,女人还真是不能小看。

    “大汗,布木布泰不后悔——只愿您能记得我的情意——”

    布木布泰怎么能让皇太极将话说出来?现在误导旁人才能有一线生机,一低头向屋子里的柱子撞去,醒悟过来的众人高呼“不可,不可。”

    而离得最近的海兰珠连手都懒得伸,只是觉得恶心,布木布泰见到皇太极伸出的手臂,心中一喜,脚下并没有停止,仿佛真得要一死表衷情,可是皇太极却拉过了海兰珠,低声道“你别被她撞到了,海兰珠,你若是受伤本汗会心疼的。”

    在布木布泰的脑袋撞到柱子的一刹那,哲哲一个飞扑抱住布木布泰的双腿,嗡的一声,布木布泰虽然被哲哲拉住,可额头还是撞上了柱子,血花飞溅,虽然恐怖,却也不会伤及性命。

    哲哲抱住了布木布泰,哭泣着狠狠拍了布木布泰两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蠢,怎么会这么蠢,你还年轻呀,如此轻生,你对得起哥哥嫂子的养育之恩吗?大妃是你的嫡亲姐姐,若是——怎能看着你如此痛苦?为情所伤?她也是疼你的呀,你既然同大汗浓情惬意——”

    “够了哲哲。”皇太极觉得再不说话,海兰珠能将自己的腰掐紫,抓住她使坏的小手,冷哼道“谁同布木布泰浓情惬意?本汗告诉,当初在去科尔沁只是为了海兰珠,本汗最喜欢最看重的人也只是海兰珠,布木布泰冲撞本汗和大妃的偷——嗯,情趣,怀有身孕勾引本汗,哪会轻饶?哲哲,你放开她,本汗看看她是不是真会寻思?”

    “哼,死了也干净,省得伤十四弟多尔衮的心,这样的女子,留着真是祸害。”

    皇太极的话越发的严厉,海兰珠开口道“哲哲福晋,你不了解情况,还是少出言为好,布木布泰是多尔衮的福晋,竟然趁着多尔衮生死未卜之时行红杏出墙之事,意图勾引大汗,我怎能饶了她?大汗对多尔衮兄弟情深,怎能要他的女人?布木布泰实在是——丢尽了我科尔沁的脸面。”

    “大汗,我——我——”哲哲能感觉到众人看着她们姑侄的目光充满不屑,大汗对大妃的情深,整个大金国就没有不晓得的,布木布泰竟然闹出这么一出,哲哲又带着她们来看热闹,暗藏在其中的事情,不言而喻。

    “真是可怜了十四爷多尔衮,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竟然如此无耻,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难道还想进宫伺候大汗?”

    皇太极的表妹叶赫那拉氏虽然被贬为庶福晋,可脾气秉性并没有改,她对布木布泰的恼火得很,有了一个独占宠爱的海兰珠,若是再出个布木布泰,那还有她们的活路吗?旁边的人纷纷应和,数落布木布泰的不是,布木布泰脑袋发昏,昏昏欲绝,她也想过昏过去,可是此时却只能维持着清醒,她拿不准海兰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你们怎么都来此的?谁让你们来的?”海兰珠出言问道,众人看看哲哲,低头道“是哲哲福晋传您的命令让我们来此,大妃恕罪。”

    “哲哲福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何时下过这道命令?”海兰珠虽然被皇太极拉着胳膊,可是双脚还是站在地上,目光子在屋子里搜寻鞋子,到底弄哪去了?

    哲哲不知道该怎么说,低声道“大妃,我只是听说——听说布木布泰有此心,想要——想要——”

    “想要来捉奸?还是想让我难看?”海兰珠语气越发的锐利,带着一丝嘲弄“你应该早就知晓布木布泰的心思吧,哲哲福晋,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你还让布木布泰跳进去?或者想让我伤心难过?你——真是阴险。”

    “不,大妃,您听我说,我不是——”哲哲慌忙开口反驳,海兰珠那会给她这个机会,高声道“哼,我从来不曾冤枉人,你应该清楚最近我在整顿汗宫,各府的大福晋福晋没有宣召不得入汗宫,更别说在汗宫乱走了,布木布泰就是想要勾引大汗,若没有你的帮助又怎么会如此顺利就来到此地?你还想说同你无关吗?我看鼓动布木布泰就有你一份吧。”

    皇太极见到海兰珠缩脚趾的动作,弯腰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膝头,伸手攥住了她的小脚丫,炙热的手掌让海兰珠的脸泛起红晕,刚刚的气势也消减了不少,低声道“她们还在呢?”

    在皇太极目光下众人慌忙地头,皇太极满意的点头,“没事,她们知道本汗宠你。”

    正准备开口处置哲哲之时,就听见外面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布木布泰,你好——好的很——”

    屋子里重新寂静下来,海兰珠暗自感叹,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Ps让狗血来的更猛烈些吧,哦呵呵,夜开心,很开心,亲们的留言夜看到了,谢谢大家,夜还以为大家都不看了呢,所以最近有点懒散,夜会不定时加更的,谢谢亲们的支持。最后一盆狗血撒完这段剧情就结束了。

第三百七十章 皇后‘女王’

    夜晚皓月当空,宁静的皇宫褪去了白日的暑热,夜风徐徐带起了阵阵的花香,在关雎宫内,火烛明明,亮如白昼,隐隐传来或清脆,或低沉的声音。

    “额娘,额娘。”阿尔萨兰的脸上已经不见往日的懒散悠闲,目光中透着焦急,推门而入,“额娘,我——我——”

    “你慢慢说,越是紧要的关头,越是不能着急。”海兰珠眉头微颦,在她旁边坐着俸召前来的范文程,在这个关头,海兰珠也只能完全的相信他了。

    阿尔萨兰喘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会,沉声道“自从儿子将福临带进宫之后,就让人看着十四叔的府邸,刚刚得到消息。”

    阿尔萨兰扫了一眼范文程,海兰珠淡笑道“先生不是外人,你继续说。”

    范文程并没有因为海兰珠的信任而激动,反而心情沉重起来,刚刚还不觉得,可是此时才明白此时的危机和凶险,这盛京城可真是危机四伏,看了一眼悠闲喝茶的海兰珠,她能不能顶住这沉重的压力?皇后娘娘,现在可都看着你了。

    “傍晚的时候有人将去了睿郡王府,不大一会功夫,睿郡王府就热闹起来,儿子的人打探到,睿亲王福晋邀请了礼亲王侧福晋囊囊,英亲王福晋苏泰等等福晋聚会,她们许久才离开,儿子担心——”

    “她们倒真是齐心。”海兰珠嘴角扯出一丝的嘲讽,自嘲的笑笑“还都是蒙古女人,来归的福晋占了大多数,看来我已经被她们排斥在外了。”

    “娘娘,这事非同小可,您可不能大意。”范文程站起身,面色凝重,犹豫了半晌,垂下眼帘,压低声音“娘娘,您可别忘了——阿巴亥大妃——”

    “殉葬吗?皇太极还崩呢。”海兰珠眼里闪过厉色,攥紧了拳头嗤笑道“她们想得太简单了,我不是阿巴亥,我是海兰珠。”

    “额娘,儿子觉得应该调动蒙八旗或者舅舅的科尔沁骑兵。”

    海兰珠沉思一阵,从书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块虎符来,在手中掂量两下,笑道“范先生,你让人调驻扎在朝鲜的范礼回京。”

    “遵旨。”范文程扫了一眼那个普普通通的木头盒子,里面装着应该是调兵的虎符,他从没想到皇太极出征后会将这些虎符留给海兰珠,这对一个帝王来说,得有多大的信任或者说爱重才能如此。

    海兰珠见到焦急的儿子,冷静幽然的说道“阿尔萨兰,你考虑不周全,额娘是蒙古格格,小玉儿,布木布泰,以及囊囊她们都是蒙古女人,若是调动蒙八旗,那局面更不得收拾,而你舅舅的科尔沁——唉,也不能动,额娘还需要他稳定盛京的后方,压制住小玉儿的父亲。”

    阿尔萨兰思索了一阵,点头受教道“儿子明白了,可是若是调动范将军,那朝鲜会不会再乱?”

    稍作停顿,阿尔萨兰摸着脑袋说道“呃,乱了也不怕,到时再平定也就是了,盛京城才是根基,额娘,儿子明白了。”

    海兰珠欣慰的一笑,只有经历才能长大,“阿尔萨兰,福临现在如何?可曾要回府?”

    “没有,他玩得正高兴呢。”阿尔萨兰凑到海兰珠面前,邀功的说道“儿子的好东西可都给了他了,儿子正心疼着呢。”

    “好了,别在我面前耍赖,我还不晓得你?”

    海兰珠敲了一下儿子的脑袋,收敛脸上的玩笑之意,目光里带着期许的说道“儿子,明日平定一切之后,额娘将盛京城就交给你了。”

    阿尔萨兰心中一紧,突然到来的压力让他很是紧张,看着自己额娘信任的目光,郑重的点头“额娘,儿子定不会让您和皇阿玛的心血白费。”

    海兰珠满意的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感叹道“额娘的小猴子,也长大了,懂事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八宝阁刀架上的金刀上,缓缓的走了过去,抬手将宝刀拿了过来,‘苍啷’一声抽出了一半,寒光闪烁,海兰珠低声说道“阿尔萨兰,你可曾知晓,当初我同你皇阿玛初次相遇的时候,我就曾拔刀斩杀了他的海东青,这可是一柄宝刀,一丝血迹都不沾,它不止能调动两黄旗,还应该能杀人,明天就晓得人血是不是也污染不了这锋芒的刀刃。”

    阿尔萨兰和范文程望着海兰珠纤细柔弱的背影,呆呆的愣神,海兰珠回头淡然一笑“范先生,传我的命令,明日召集在京城的所有百官崇政殿商议国事,任何人不得迟到,违令者斩。”

    “奴才遵旨。”范文程跪地领旨,海兰珠宝刀入鞘,利落的转身离开“阿尔萨兰,你看好福临,我要去休息了,养足精神,才能唱好这出戏,布木布泰,我海兰珠等着你。”

    睿郡王府同样不平静,哪怕那些福晋都已经离开,小玉儿忐忑的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圣旨,仿佛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拿也不是,推也不是,求救般的看着旁边站立的布木布泰。

    “你说,真的让海兰珠——她殉葬?”

    “事到如今,您还犹豫什么?”布木布泰抬头,敛去了眼底的兴奋,这样的大场面才是她渴求的,“大福晋,这是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违背的,皇上待娘娘情深意重,这也是她的福气。”

    “可是——可是那是海兰珠呀。”小玉儿抓住布木布泰的手,恳求道“能不能——能不能别让她死——”

    “您可是王爷的大福晋。”布木布泰沉声提醒道“而且您别忘了娘娘是怎么对你的,你不是爱着王爷吗?夫荣妻贵,若是王爷心愿达成,那也是您的光彩呀。”

    “是呀,是呀,我是多尔衮的福晋,是大福晋。”小玉儿目光不再迷茫,伸手抓住了圣旨,紧咬着嘴唇“海兰珠,皇后娘娘,殉葬这是你的福气,我们这是成全您同皇上的情意。”

    “这就对了,到时圣旨一下,娘娘只能谢恩的,而且还有礼亲王,豫亲王在,皇后娘娘是躲不过的。”

    布木布泰脸上挂着嘲讽,这也算是因果循环吧,当初你们可是逼着阿巴亥大妃殉葬的,海兰珠,你没有想到也会有今日吧。

    “可是,布木布泰,若是她殉葬之后,王爷争不过豪格和叶布舒呢?两黄旗,可是忠于皇命的呀。”

    “那就另立皇子,皇上的儿子,可不只有成年阿哥。”布木布泰笑容越发的灿烂“没了额娘庇护,叶布舒会因为照料皇上不周,或被圈禁,或——”

    布木布泰稍稍停顿一瞬,小玉儿脸煞白,布木布泰接着说道“阿尔萨兰同样如此,大福晋,爷若是支持刚刚满一岁的六阿哥呢?两黄旗也会听命的吧,小孩子,都是脆弱的,将来——难保不会有个三长两短,到时——所以说,将来这大清江山一定是王爷的,您就是大清的皇后呀。”

    “那科尔沁呢?他们会不会——”还没等小玉儿说完,布木布泰含笑摇头道“大福晋,您阿爸不也是科尔沁的首领?科尔沁诸部会审时度势的,并不定都支持海兰珠,更何况我们身后可是有整个蒙古的支持,这力量比科尔沁要强上不少的,海兰珠不愿蒙古女人嫁给旗主亲王,已经引起公愤了,就连——就连吴克善哥哥,心中都不痛快吧,更何况别人,她已经忘记自己是蒙古格格了。”

    “我明白了,为了爷,我豁出去了。”小玉儿咬破嘴唇,“对不住,海兰珠,我只能为了丈夫,为了多尔衮。”

    布木布泰满意的点头,微微扶身“大福晋,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您也早点安置吧。”

    不顾小玉儿的劝阻,布木布泰离开了她的房间,漫步在夜空之下,仰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她的唇角上扬,姐姐,您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要把你拉下来。

    旁边可信的奴婢轻声问道“主子,您说皇后不会得到前方的消息?不会有所准备吗?”

    布木布泰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你说王爷会让消息传出回盛京城吗?”

    “主子,奴婢只是担忧,毕竟皇后娘娘她可不是能用常理推断的,兴许会——”

    布木布泰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也有些紧张,但想到自己的安排,坦然一笑“她是我姐姐,我怎么也不会亲自动手的,前面不是有小玉儿她们吗?事成了自然好,王爷也不会忘记我的功劳,若是不成——”

    布木布泰自嘲的一笑“我只是个庶福晋,这些大事同我有何关系?姐姐就是发火,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旁边的奴婢一脸的佩服,布木布泰突然凝眉问道“福临呢?怎么没见他?”

    福临在布木布泰曲意讨好之下,也算听话,她掌握住了多尔衮唯一的子嗣。

    “听说被豫亲王长子叫走了,玩闹去了吧,一般都会玩乐几日的。”

    布木布泰舒一口气,压下心底泛起的一丝寒意,“那就好,他不在也是好的,只是可惜我——我的儿子——唉,也不能事事如意呀。”

    随侍的奴婢开解了布木布泰两句,刚到达自己的院落,布木布泰就接到一封书信,打开一看,布木布泰脸上透着愤怒,撕碎了书信“苏茉尔,你果然忘了谁是你的主子,我只是想要让卓布泰按兵不动,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到?”

    狠狠的发泄了一通,布木布泰赌气睡去,翻来覆之间,她仿佛坐上了高高的凤座,又仿佛陷入了绝境,这一夜可以说半梦半醒。

    天亮时分,海兰珠精神尚好的梳洗打扮起来,精描细化的眉眼越发的精致,沉重华贵的皇后朝服,衬得海兰珠如展翅欲飞的凤凰,贵气逼人。

    “格格,一切都准备好了。”乌玛声音有一丝颤抖,她担心若是一个算计不到,海兰珠就会被逼殉葬,呜咽的说道“格格,带奴婢去吧,格格。”

    “不行,乌玛,你要带着我剩下的三个儿子回科尔沁,让我哥哥保护他们。”海兰珠安抚的笑笑,拍着乌玛的胳膊,自信的说道“那只是最坏的状况罢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会在今日栽跟头,他们太小瞧我海兰珠了,更小瞧我和皇太极多年的布局。”

    海兰珠站起身,拿起旁边擦拭好的宝刀,最后扫视了一眼关雎宫,深吸一口气,皇太极,你等着我。

    转身去了崇政殿,而阿尔萨兰早得到海兰珠的嘱托,带着福临在崇政殿偏殿玩笑着。

    崇政殿内朝臣云集,听见皇后娘娘驾到的声音,分两侧跪迎,为何皇后会在崇政殿议事?这不大像皇后娘娘的性格,按下心底的疑惑,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海兰珠在山呼声中走向了凤座,坐在高处,居高临下扫过众人,她是得到了人世间女子最大的尊贵,但也承担了重大的责任,沉重的皇后朝冠,让她不能犯一点的错误,这种生活,不身临其境,绝对无法体会到。

    “平身。”大臣们听见海兰珠的话,站起身来,刚想禀告政事,就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侍从闯进殿来,高声道“皇上圣旨,皇后娘娘接旨。”

    大殿门缓缓的打开,就见身穿亲王福晋朝服的小玉儿被众多女子簇拥着走了进来,随后跟进来的早已退出朝堂的礼亲王代善,以及面露一丝的疑惑的镶白旗旗主豫亲王多铎,如今的盛京城除了拱卫皇宫的两黄旗,就属战斗力较强的镶白旗了,众人嗡的一声,大殿里的气氛凝重起来。

    “皇后娘娘,您不接旨吗?”小玉儿抬头看着端坐在凤座上的海兰珠,压下心底的紧张,“这可是皇上从淞锦战场上传来的旨意。”

    海兰珠站起身来,缓步走下丹壁,若水般清澈沉稳的眸光落在了隐在众人身后的布木布泰身上,她们也是凭着圣旨进来的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调动了镶白旗或者残留在代善手中的那一点点实力。

    小玉儿手高举圣旨沉声道“博尔济吉特氏哈日珠拉接旨。”

    海兰珠并没有下跪,眼里含笑的看着小玉儿,小玉儿神情一变,叱责道“你为何不跪下?”

    海兰珠弹了一下袖角,平静无波的说道“睿郡王福晋,你难道忘记了,皇上曾经说过,我是唯一一个,可是站着听圣旨的人。”

    “你。”小玉儿有点气急,这话皇太极曾经当着百官说过,但是大多当成玩笑的话,没想到海兰珠用在了这个时候。

    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望着沉稳的海兰珠怔怔的出神,这样的皇后才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吧,同皇上永远并立前行。

    小玉儿展开圣旨,众人纷纷跪地,哪怕不是给他们的,他们也要下跪的,大殿里只站着海兰珠以及宣读圣旨的小玉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哈日珠拉为朕所喜所爱之人,朕自知命不久矣,不忍将皇后独留于世上,特命其殉葬,钦赐。”

    多铎彻底的愣住了,殉葬两个字仿佛若沉重的大山一样直压下来,双目有些赤红,额娘的不甘,以及众人的嘲弄,他想要忘掉摆脱的往事重新涌上眼前,而且殉葬的是海兰珠,八哥,你怎么能舍得?

    多铎抬起了头,望进了海兰珠的平静无波的眼底,你会殉葬?用不用我——

    海兰珠感到多铎的有些担忧又有些挣扎的目光,挣扎是因为他也明白这其中的猫腻吧,多尔衮毕竟是他的亲哥哥,多铎不会背叛多尔衮,这一点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怎么?皇后娘娘,您要抗旨吗?”按照早已经商定好的,小玉儿向前跨了一步,带着一丝的阴狠说道“皇后娘娘,您该上路了。”

    “礼亲王,你怎么说?”海兰珠对于小玉儿的咄咄逼人,并不在意,甚至不放在心上,直接点名道“礼亲王,你也觉得我为皇上殉葬?”

    代善听囊囊说过,若是多尔衮得势的话,他的儿子们都会封王,就连囊囊刚出生的小儿子也有王爵在身,他被囊馕和苏氏软磨硬泡的没有法子,本身也不愿就这样远离朝堂,失去权柄,多尔衮得势,那就会恢复八旗议政,到时他就不是庸庸碌碌的礼亲王,而是权柄在握的议政旗主王爷。

    只是代善面对海兰珠的时候,心中泛起一丝的紧张来,海兰珠的往日所作所为给了他太大的震撼,他都摸不准海兰珠会不会按旨意行事?看着沉着的海兰珠,暗自猜测难道她还有后手吗?他不能为了没有到手的好处,就把整个礼亲王府搭进去,多尔衮有野心,那是他的事情,若有本事就逼海兰珠殉葬,休想找他当替罪羊,皇太极对海兰珠的喜爱,殉葬也说的通,可是若皇太极没死呢?对于自己那位八弟整人的本事,代善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这——我——”代善有点口吃起来,拿定主意后才说道“我只遵循皇上的旨意,别的——别的,年老体弱的我也管不了。”

    礼亲王的半退不退,让小玉儿的底气也不足起来,在海兰珠似笑非笑的眸光下,手捧矫诏仿佛烫手一样,身子微晃,额头见汗,好像她才是要殉葬之人。

    “皇后娘娘,这也是皇上的意思,您重情重义,对皇上痴心一片,难道忍心皇上独自一人?”

    就在这个时候,受了布木布泰暗示的英亲王福晋苏泰站了出来。

    英亲王阿齐格是多尔衮的嫡亲的哥哥,虽然他是个混人,但是关键时候,还是会站在多尔衮这一边的,因为这样才能有更大的好处,苏泰本来就对海兰珠有些心结,再加上是英亲王阿齐格的大福晋,此时开口倒也和身份。

    可是海兰珠却不会按常理出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恬静,声音清脆“你是什么身份?敢在我面前放肆?”

    “皇后娘娘,我是——”苏泰脸色一变,还没等说完,就见海兰珠一转身将宝刀拔出来,在众人的面前,身手麻利的上前一步,刀锋迎向了小玉儿,小玉儿一个躲闪,圣旨斩断,飘落在地上。

    等苏泰回神时,才发觉宝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海兰珠维持着淡笑“苏泰,你实在太蠢了,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你比囊囊要愚蠢的多,所以你在林丹汗那争不过囊囊,我本不愿伤人,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不,不。”苏泰脸色煞白,海兰珠明白现在需要杀鸡儆猴,才能让她们老实下来,一咬牙,“你先去探探路好了。”

    手起刀落,面前鲜红一片,苏泰的头颅滚落在地,海兰珠后退一步,苏泰的血一丝都没有沾到身上,俏面上平静如常,水润的眼眸更加的明亮璀璨,却透着逼人的寒光,从腰间拿出一块眷帕擦拭着手中的光洁如常不沾血迹的宝刀,锐利的刀刃映着她的面容,更增添了几许嗜血的气势。

    在众人面前,海兰珠将绢帕扔在脑后,随着绢帕的飘落,海兰珠挽出刀花,宝刀尖直逼着小玉儿等人,轻笑道“下一个,谁来?”

    Ps这章5600+,算是加更吧,亲们不要觉得海兰珠狠,夜比较忐忑,希望能写出夜要的女王气质,海兰珠出嫁前是公主,出嫁后就是女王,呵呵,小说而已,请不同意的亲一笑而过。

第三百七十二章 凤临疆场

    烈日当空,马蹄疾驰,尘土飞扬,疾驰的马队中,传来略带沙哑的喝声“不许停来,扔掉没用的东西,继续前行。”

    海兰珠一手抓紧缰绳,一手向前挥舞着马鞭,带领着众人疾驰而行,飞扬的尘土因汗水沾染在脸上,一向注重容貌的海兰珠,此时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尽快的赶到皇太极身边,马背上吃喝睡觉,除了必要的方便,他们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海兰珠摸出水壶,饮了一下嗓子,接着高喊“前进,镶黄旗的将士们,继续前进。”

    如此这般,几日之后,海兰珠赶到了距离皇太极行辕一里的地方,勒住了马匹缰绳,海兰珠微微的皱眉,听见远处传来厮杀之声,心中暗叫糟糕,有心带人冲过去,但是回头看到疲惫风尘仆仆的将士,前方敌情不明,强弩之末怎能震慑众人?

    “下马,整理妆容。”海兰珠翻身下马,双腿有些发软,勉强站立,高举马鞭“镶黄旗听令,用冷水洗漱,换上铠甲。”

    “喳。”众人下马应道,他们对皇后海兰珠的命令是打心眼里服从,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不远处就有清澈的泉水,海兰珠半蹲着身子,将脸贴近了水面,只有在此时她才能露出疲敝脆弱来,微微动动嘴唇,皇太极,你要等着我。

    海兰珠猛然起身,带起了几颗水珠在阳光下散发着五色的光芒,往日注重保护白皙娇嫩的脸颊,由于几昼夜风吹日晒的急行,已经有些暗红,甚至有点爆皮,海兰珠低头看着沾满灰尘的衣衫,吩咐道“来人,拿铠甲来。”

    “遵旨,皇后娘娘。”四名手捧铠甲的女兵走了过来,这也是皇太极玩笑时答应海兰珠的,在八旗中挑选近百名妙龄少女,在皇太极眼中是装扮成士兵护卫,陪伴海兰珠。

    海兰珠刚解开外衣上的第一个纽扣时,涌上十名少女,明黄色的围布展开,将海兰珠挡在中间,而已经收拾好的镶黄旗兵士,全都单膝俯首余地,隐约可见到围布后曼妙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的动人。

    而此时的海兰珠额头涌出一道黑线,手指有点僵硬,看着围布,喃喃的说道“我——我有穿孰衣的,又不是——”

    “娘娘,请。”旁边的女兵将盔甲奉上,海兰珠知道时间紧急,也不愿多想,匆匆换上亮银色的铠甲,披上白色纤尘不染的披风,带上头盔,猩猩红的簪缨垂在脑后,围布扯开,英姿飒爽的海兰珠出现在众人面前。

    女兵牵来骏马,海兰珠利落的翻身而上,一挥马鞭,高昂的喊道“跟我来。”众人信服的吆喝了起来,拱卫着皇后向前疾驰。

    炮火隆隆,喊杀声震天,明军在总督洪承畴的亲自指挥下,向八旗冲杀过来,战场上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主子,肃亲王豪格并没有跟上来,正白旗也不见去向,主子,他们这是——他们这是让你——”

    “够了,这话我不想听。”叶布舒狠狠的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举起弯刀,高声喝道“兄弟们,保护圣驾,杀,杀,杀。”

    叶布舒明白,豪格这是在借刀杀人,可是现在的状况他来不及多想,只能拼杀着,他已经有了战死的准备,只希望自己的皇阿玛能够平安。

    而在叶布舒左边,多尔衮悠闲的骑在马上,凝神望着浴血奋战的叶布舒,满意的勾起唇角,低声叹息“可惜了,二阿哥为了让你陷入苦战,我耗费了多少心思?”

    “主子,奴才看二阿哥恐怕逃脱不开了,肃亲王不会再派援军的,而且咱们已经将成亲王岳托挡在身后,除非郑亲王——”

    多尔衮用马鞭敲了敲手掌,笑道“济尔哈朗狡猾的很,他不会轻易出手的,只要盛京城的消息到了,豪格也就没用了。”

    围在多尔衮身边的人面露欣喜,他们的主子终于快要得偿所愿了,“十四爷,这是先皇的庇护,先皇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

    多尔衮仰头望天,阿玛,您会高兴吗?额娘,你才是阿玛的皇后。

    “郑亲王,我们是不是加快进程?不能让二阿哥叶布舒陷入苦战。”

    济尔哈朗身边的人忍不住劝说,郑亲王眼里带着惋惜,望着已经陷入包围圈的叶布舒,摇摇头“还是太嫩了,肃亲王也不是傻瓜,叶布舒可惜——”

    还没等济尔哈朗说完,后方战鼓鸣响,在场的所有人都举目看去,镶黄旗的旗帜飘扬,一队人马掩杀过来,若疾风利剑一样疾驰入战场,银色的铠甲,猩红的簪缨,格外的显眼。

    “是——是——是皇后娘娘?”济尔哈朗稍稍愣神,片刻之后就高喊道“镶蓝旗听令,随我冲,保护二阿哥叶布舒。”

    济尔哈朗一马当先,刚刚的不定的心,稳定了下来,皇后娘娘既然带着镶黄旗毫发无损的赶到前线,那盛京城必然还在她的掌控之下,多尔衮,豪格,这一辈子都完了,若是皇上驾崩,皇后娘娘也有足够的本事镇压住他们,扶持她所出的儿子登基为帝,济尔哈朗可是算得清清楚楚,心中也涌起了几许的佩服。

    多尔衮马鞭掉落在地上,形势瞬间逆转,战场中耀眼夺目的海兰珠,多尔衮缓缓的闭上眼眸,努尔哈赤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响‘多尔衮,你失去的是什么?哈日珠拉,不仅是吴克善最疼爱的妹妹,是科尔沁明珠,她本身的光彩能耐,才是最重要的,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

    在印着斗大袁字的帥旗下,被明将簇拥着的,胯下骑着白马中年俊逸男子为总督洪承畴,他见到战场上八旗由于那队人马的出现,而士气大振奋力拼杀,打得明军节节败退,指着那道银白色的身影问道“他是谁?本帥为何从没见过?来的是镶黄旗?皇太极不是病重吗?而且据本帅的情报,皇太极并没有带镶黄旗出征。”

    众人稍稍愣神,有明白的人,禀告道“她应该是鞑子的皇后,鞑子皇帝独宠的关雎宫皇后,哈日珠拉,也叫海兰珠。”

    “她就是海兰珠?”洪承畴凝神观望,眉眼虽然看不得大清楚,可是她身上透出来的英气以及凛凛的杀气,格外的光彩夺目,洪承畴本打算趁着皇太极病重,八旗内乱的当口,一举消弱鞑子的实力,若是天佑大明,他还可以攻打盛京城,可是见到海兰珠,他明白,一切都晚了,海兰珠的威名不止关外皆知,就连他们这些大明都流传许久了,毕竟能同袁崇焕对峙盛京城头,一箭惊天的女人,整个大明也找不出来一个。

    洪承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甘心的说道“鸣金收兵。”

    “大帅。”“大帅。”旁边的众人面露不赞同,洪承畴立起了眼眸,重复一遍“传本帅将令,鸣金收兵。”

    金锣清脆的声音,在拼杀的战场上格外的清晰,明军如潮水一般退去,洪承畴拨转马头,最后看了一眼风姿卓绝的海兰珠,轻声感叹“此女子世间罕见,竟花落鞑子手中,可惜,可叹。”

    “大帅,关外传遍鞑子皇后海兰珠为凤临天下命格,如今看来——”

    “住嘴。”洪承畴恋恋不舍的收回看向海兰珠的目光,低喝道“虚无缥缈的命格之言,你也能相信?大明的天子才是天下共主。”

    众人低头称是,洪承畴面有异色的带着明军返回宁远城,刚刚厮杀的战场,缓缓的平静下来,大清的兵勇搀扶着受伤之人,慢慢的汇聚在海兰珠的身边。

    叶布舒声音有点沙哑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刚刚经历生死之战,他的心很难平静下来,几步走到海兰珠身边,轻声唤道“额娘,额娘,儿子——”

    海兰珠先是关切的扫了一眼儿子,见他毫发无损,才安心下来,翻身下马,轻轻拍着叶布舒的肩头,展开笑颜“儿子,一切都过去了,经过战火的考验,你也懂事长大了。”

    “儿子惭愧,若是没有您,儿子恐怕——”叶布舒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愧疚来,海兰珠摇摇头,“不能这么说,你处理的很好,额娘很欣慰,唯一欠考虑的就是——”

    海兰珠听见马蹄响声,济尔哈朗,多尔衮,岳托等人已经赶了过来,海兰珠压低声音“让我不满的是,叶布舒,你怎么会被人弄到死地?”

    “儿子也是无法。”叶布舒羞愧的低头,诺诺的说不出辩解的话来,海兰珠一扬眉,“人是活的,还能想不出办法来,被人坑入死地,还是因为你不够谨慎,儿子,你要明白,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

    “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来,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在海兰珠的提醒下,叶布舒挺胸站在他身边,从自己额娘身上透出来的气势可以看出,额娘的火气还是蛮大的,叶布舒勾起嘴角,放松的笑了起来,十四叔多尔衮,肃亲王豪格,看来是有难了。

    “拜见皇后娘娘。”济尔哈朗最先赶到,下马跪地行礼,岳托同样如此,多尔衮见到这样的情形,也只能下马,拱手“皇后娘娘安。”

    八旗汇聚在一起,排好阵脚,将首脑们护在当中,海兰珠带来的镶黄旗,招展的旗帜格外的明显,从八旗装备上来说,镶黄旗的实力是最强的,人马也是最彪悍的。

    海兰珠马鞭敲了一下手心,她担心皇太极的病情,但是却清楚,现在当务之急是震慑住多尔衮,稳定住局面才是重中之重。

    海兰珠伸手搀扶起明显经过浴血奋战的岳托,清澈的眼里含着感激的笑意,并没有呼唤他的爵位,笑盈盈的开口“岳托,有两个消息,你想听哪个?”

    “娘娘。”岳托摸了摸脑袋,有点受宠若惊,酣然一笑“您尽管说,让我岳托干什么都行?”

    海兰珠熟识的用马鞭敲了一下他的肩头,故意板着脸“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你就不关心你媳妇?”

    叶布舒奴嘴示意,岳托反应过来,笑道“八——八婶。”叫海兰珠为八婶他很难叫出口来,讨好的一笑“娘娘,她——她生了吧。”

    “算你还有点心,生了个小格格,恭喜你了,岳托,是女儿。”海兰珠不无羡慕,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扯动嘴角,他们可都是知道皇后娘娘对女儿的执着,低头忍住笑容。

    海兰珠收敛了羡慕,目光炯炯的落在岳托身上,低声道“礼亲王曾当着群臣之面说过你成亲王岳托是他的儿子,岳托,我只有一句话,礼亲王老了,他想念着你。”

    “八婶——”岳托低头,敛去了眼里的波动,轻声道“谢谢。”

    海兰珠再次拍拍他的肩头,转头看着济尔哈朗,欣赏的一笑“郑亲王,你很好。”

    “奴才不敢当。”济尔哈朗低头俯首,一句你很好,证明海兰珠并不打算追究他刚刚的隔岸观火,而是记住了他对叶布舒的支援,济尔哈朗的心安定了下来,又从海兰珠口中听到盛京城的消息,更加清楚他该如何选择。

    济尔哈朗一个跨步站在岳托身边,拱手道“恭喜了,成亲王,喜得贵女。”

    岳托揉着肩膀,不在意的说道“一个格格,有什么——呃,同喜,同喜,我就是疼女儿。”

    在海兰珠的目光下,岳托连忙改口,轻声问身边的叶布舒,“娘娘还没有过劲?”

    叶布舒轻松中带着一点调侃意味的笑笑“堂哥,额娘这辈子就盼着能生个女儿出来。”

    众人默契的点头,岳托感慨不已“看得出来。”

    海兰珠静静的望了多尔衮一眼,她对多尔衮的心思最为复杂,在现代受了电视剧影响,海兰珠其实在心里一直对带领八旗入关平定天下却落得悲惨下场的多尔衮心存敬意,可是有句话说得好,屁股决定脑袋,她是皇太极的妻子,身处历史中,多尔衮那就是她的敌人。

    “睿郡王,你真是辛苦了。”海兰珠站在了多尔衮面前,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说道“睿郡王,我瞧着你有点思虑过重,凡事还是少想一些的好,不是你的想也没用。”

    多尔衮嘴唇抿成一道线,心中十分的窝火,见到海兰珠身后的岳托,济尔哈朗,以及蒙八旗的将领,心中明白,以他正白旗的实力来说,根本无力相争,海兰珠既然敢带着镶黄旗赶到疆场上来,那就意味着逼她殉葬的计划已经落空了,盛京城还是在她的掌控下,甚至说大清都在她的控制下。

    多尔衮也顾不得生气,暗自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若是皇太极清醒过来,他该用什么法子脱罪,遂臣服的点头“皇后娘娘说得是,最近我在琢磨着如何为皇上请名医,如何抵抗明军的攻击,我听说——”

    多尔衮停顿了一瞬,眸光扫过叶布舒,朗声道“明军之所有敢攻打皇上行辕,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是因为八旗出了内奸。”

    海兰珠神情一凛,她明白多尔衮这是意有所指,怎么也不能让多尔衮说出叶布舒来,不管叶布舒有多少的理由,只要被认定为内奸,那他的名声就毁了。

    “睿郡王,旗主王爷们一向忠于皇上,忠于大清,万不会做出对皇上不利的事情来,你想太多了。”

    “是吗?”多尔衮拱手道“皇后娘娘,这事还是弄明白的好,省得危机皇上的安危。”

    海兰珠上前一步,距离多尔衮咫尺之间,微微抬头望进多尔衮的眼中,一字一句的说道“若说有人背叛皇上,我是不会信的,睿郡王,洪承畴不是傻瓜,他也是当世名将,皇上的行辕又离宁远城不远,收集到不利于与皇上的消息,做出安排,不是很正常吗?”

    多尔衮看清楚海兰珠眼底的警告,她此时就如同护着护犊子的母老虎一般锐利,若有人伤害她的儿子,她能将其活活撕碎,眼里的光芒越发耀眼。

    “睿郡王,小玉儿和布木布泰可是在京城等着你呢,你一定也挂念着她们吧。”海兰珠乘胜追击,不是只有你手中有把柄的,轻声说道“她们若是乱说乱动,对你也是不好的。”

    多尔衮攥紧了拳头,心中迟疑,就在此时一个小校闪了出来,高呼道“王爷,就是——奴才知晓——”

    海兰珠一回身,身后的披风扫过多尔衮身前,动作麻利的从腰间抽出弓箭来,搭弓射箭,箭翎划过空中,‘噗’的一声正正的命中说话之人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说话的小校仰面倒地,气绝身亡。

    “娘娘,您这是杀人灭口。”多尔衮面色一变,海兰珠放下胳膊,硬弓垂到了地上,划出浅浅的一道痕迹,清澈高傲的眼眸环视四周,在儿子身上稍作停留,微微的摇头,制止了儿子上前的动作,清脆的说道“睿郡王,你说错了,我海兰珠不是杀人灭口,而是相信旗主王爷不会背叛皇上,那些不利于八旗稳定的谣言,都是有心人散播的,他们才是其心可诛,皇上现在病重,更需要八旗团结一致,共保大清。”

    海兰珠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我海兰珠自认才学浅陋,但绝不会如同崇祯皇帝一般,因流言就妄图诛杀忠臣,若再有人敢妄议走漏皇上病重消息的事情,就如同此人,此弓。”

    海兰珠抬手一指中箭而死的小校,随后将硬弓折断,扔在了地上,海兰珠本来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可是为了儿子,她爆发了,但是硬弓却割伤了她的手掌,折断的硬弓上还残留着几许的血迹,更加印证了海兰珠的决心。

    “万岁,万岁。”在场的八旗精锐,同时高呼起来,如潮水一般信服的跪地“皇后娘娘,圣明,圣明。”

    海兰珠鹤立鸡群般站在中央,双手背在了身后,掩藏住手上的伤口,目光落在多尔衮身上,“睿郡王,你还有何异议?”

    多尔衮扫视了跪拜的众人,有旗主王爷,也有自己的正白旗,海兰珠此时就是他们的信仰,凄然一笑,缓缓的单膝跪地“皇后娘娘,臣弟服了。”

    Ps海兰珠身上透出来的女王气质,一是因为她本性就是骄傲的,不服输的,再有就是清初那个时代决定的,清初关外更奔放,其实最重要的是皇太极对海兰珠毫无怀疑的信任和钟情,这同胤禛内敛,别扭,带有疑心的爱情不同,胤禛永远也做不到完全的相信齐珞,当然康雍时期的社会环境,也容不得齐珞放肆,齐珞本身的性格也更低调一些,夜写了两段皇帝的感情,不管亲喜欢也好,还是觉得夜脑残也罢,总之只要能感觉到这两段皇帝感情的不同,就行了。

    预告一下,从现在到结尾,海兰珠的女王气质会越来越重,因为只有彪悍的女王才能改变那些夜看不顺眼的东西,不喜欢亲请点xx,喜欢的听夜讲完这段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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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吾本孝庄

    天下归清,江山一统,大清皇帝皇太极携至爱荣宠一生的皇后海兰珠封禅泰山之后,并未急着返回京城,而是同海兰珠畅游江南,泛舟于西子湖畔,领略江山的美景,以磨练儿子们的名义,将政事交给不再出征的恒亲王叶布舒,实际上天下皆知叶布舒距离太子只差一个名分而已,满天下的人都在猜测皇太极会何时册立叶布舒为太子,使之名正言顺。

    寂静得近乎于荒凉的院落,就连鸟雀都嫌弃,不肯降落鸣叫,我遣退了说着外面稀奇事情的丫头,不是不关心外面的事情,而是听皇太极宠爱我那绝代风华的姐姐——皇后海兰珠,听的太多了,多得耳朵都结成了剪子,以前每听一此就在心划伤一道,到现在心已经伤痕累累,却再也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那刻骨的欣羡,以及——无尽的悔恨。

    “主子,主子。”

    外面焦急的呼唤已经引不起我的任何的反应,不是多尔衮喝醉了,就是福林又闯祸了,或者还有逐渐变得刻薄疯狂的小玉儿,总之在这座几乎被封闭的郡王府里,没有一件的好事。

    “别吵我,去找小玉儿福晋。”我不耐烦的吼道,外面的女婢犹豫了半晌,方低低的说道“主子,是福林阿哥被——被打伤了——”

    福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前也多有指望,多尔衮虽然已经无望,可是他若是争气,多同阿尔萨兰或者别的皇子阿哥们相处,也许睿郡王府还有希望,可是福林,太过的任性偏执,我的说话,他从来就没有听进去过,只是在惹了祸事后才来认错,一而再再而三,我也明白过来,他不会有任何的长进,对他的心也就淡了。

    福林不可谓不聪明,也不晓得虽了谁,喜欢汉学,对于刚刚入主中原的大清来来,本来是好事,可是——可是福林却——我摇头苦笑,他从来就没弄懂,他已经不是战功赫赫的睿亲王独子,而只是落寞的多尔衮的儿子,平白得罪了堂兄弟也不自知,又怎能出头?

    “让王爷去管,那是他儿子,以后福林的事别同我说起。”

    外面重新静了下来,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太阳从中天慢慢的落山,晚霞洒进了屋子,这一天就这么又过去了,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我还能坚持多久,或者说我还得过上多久。

    晚膳摆了上来,看着盘中的食物,我却没有任何的胃口,皇太极仿佛为了表现兄弟之爱,不曾亏待多尔衮,俸银爵米不会少一分,却也多不出额外的一丝赏赐,这种软刀子,往往比怒骂责打更伤人,我苦笑起来,那就是皇太极,君临天下的大清皇上。

    “收了吧。”

    我一筷子都没有动,让婢女们撤下了晚膳,坐在梳妆台前,我看着镜子里的身影,那是我吗?落寞孤寂盛满了眼底,眼角的皱纹是那么清晰,脸上的肌肤暗黄没有光泽,我指着镜子,自言自语“以前的布木木泰哪去了?”

    镜子里闪现着一副一副的画面,去年江南出定,皇上设宴庆贺,繁花似锦,尊荣奢华,高座在后位上的海兰珠如同盛开的牡丹一样娇媚艳丽,时而同上前巴结的人谈笑,时而喝着懂事的儿子们敬上的美酒,微红的脸颊,微醉的双眸,谁又能看出她已经年近四十?

    皇太极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眷恋,刺伤了我的眼睛,在那一刻我也明白过来,再娇艳的花朵也需要男人精心的呵护宠爱,不,没有男人娇惯也成,尊荣,地位,权利,都可以让女人光芒万丈。

    我摸着眼角的皱纹,“海兰珠,我还比你小上四岁,小上四岁呀。”

    拿起桌子上的盒子,扔向了镜子,碎片洒落在梳妆台上,我捡起一小块,攥到手中,看着割伤的手指流出来鲜血。

    “海兰珠,我的姐姐,为何?为何?你是我的姐姐,阿妈既然生下了你,又为何还生下了我布木布泰?”

    泪珠从枯井般的眼睛里滚落,在脸上留下几道湿痕,指尖的潮湿证明我的泪未干,还有痛还有愿,我压制不住的痛苦失声,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没有人记得,没有任何人会记得,是了,我不是海兰珠,皇太极能下令举国欢庆她的生辰,而你——却没有任何人记得,这命运公平吗?

    冷,好冷,我迷迷糊糊得倒在了榻上,眼前浓浓迷雾散开,青青的草地,碧蓝的天空,远处的蒙古包,我这是回到了科尔沁?是科尔沁吗?

    “生了,生了,大祭司所言的天降贵人荣耀科尔沁的格格诞生了。”

    在族人充满敬意的目光中,我看见还年轻的阿爸举起了怀中的婴孩,“她就叫布木布泰,是我们科尔沁最尊贵的格格。”

    不,怎么会?我后退了一步,看见帐篷前站立着四五岁大面容发白的小姑娘,依稀看着眉眼像是姐姐,可是她却没有姐姐的骄傲亮丽,落寞的小身子缩回到了帐篷中,乌玛在旁边劝道“格格,那也是你的妹妹。”

    我看着那个名叫布木布泰的小姑娘在父母哥哥疼爱下成长,她欢快,活泼,懂事,在她十岁的时候,她姐姐哈日珠拉嫁去察哈尔部,随后她听姑姑的劝说为了科尔沁嫁给了四贝勒皇太极,接连生下了三个女儿,她的姑姑成为了皇太极的大福晋,而她是皇太极府中最宠爱的女人,她的生活是那么的富足,幸福。

    随着皇太极登上汗位,她成为侧妃,协助姑姑打理宫中的事情,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毕恭毕敬,而年少英俊的多尔衮,竟然对她心生爱怜,我看着多尔衮痴迷的目光,心中凄然,这种眼神自己多久没见过了?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吧。

    我静静的看着梦中的布木布泰走向高位,期间虽然皇太极宠爱着她那守寡的姐姐,但布木布泰在姑姑的帮助下,生下了代表着黄金血脉的儿子福林,随后稍作展手段,她姐姐儿子就无缘无故的死了。

    我很吃惊,皇太极真的爱那个海兰珠吗?为何,为何不像对姐姐那样,处处防护,我记起来了,姐姐不会让皇太极碰任何女人,姐姐的手段也不是她能比得上的。

    皇太极去世,豪格多尔衮争位,布木布泰私下见了多尔衮,在皇后姑姑的安排下,她的儿子福林顺利登基,她母以子贵,成为大清的皇太后,进关之后,虽然福林同样偏执,她却熬死了姑姑,熬死了摄政王多尔衮,成为唯一的皇太后,没有人比她尊贵。

    随后我看着她经历丧子之痛后,辅佐起了幼孙玄烨,是享尽尊荣的太皇太后,荣宠几十年,直到去世,她都活得很好,死后更是被康熙神话了,成为最出名,出色的女人。

    “我是孝庄?我是孝庄。”

    我猛然坐起了身,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双手抱着头,不,我不是多尔衮的庶福晋,我是孝庄,是大清的孝庄文皇后,我的儿子是皇帝,我的孙子也是皇帝,我????

    “哈哈哈,哈哈哈,海兰珠,你抢了我的一切,你改变了一切,姐姐,你不是人,不是人——妖孽,你是妖孽——祸乱天下的妖孽。”

    自从那日以后,我整日都迷迷糊糊的,仿佛沉浸在那个梦中,越是想要摆脱,那个梦却越是清晰,尊贵奢华的紫禁城,叩拜的众人,是那么清楚,我分不清何为现实,宁愿永远的沉浸在梦中。

    “我是孝庄,我是孝庄。”我不停的重复着,我的床前人影晃动,低沉冷漠的声音传来“她怎么样?”

    “回王爷,庶福晋——庶福晋郁气于心,仿佛又受了刺激,所以——所以神觉混乱,奴才看——奴才看是——不是中了邪,就是——就是疯了——”

    “大胆,我是太皇太后,你竟然敢说我疯了?”

    我挣扎着起身,扇了那大胆的奴才,怒骂道“还不谢恩,敢——敢——辱骂太皇太后,你大胆——来人——”

    嘴被堵住,我挣脱不开,怒气冲冲的望着许久未见身形消瘦,隐隐透着酒气的多尔衮,他也不像记忆中,或者梦中那样,多尔衮老了,也被磨灭了英雄志气,他再也不是意气风发的大汗爱子,再也不是统领正白旗的睿亲王。

    “刘太医,布木不泰中邪了,说得都是疯话,你别放在心上。”

    太医揉着脸颊,眼中鄙夷一闪而过,摇头道“奴才不敢,王爷还是早些为庶福晋治病的好。”

    多尔衮松开我,亲自送太医离去,隐隐的声音传来“太医,皇后娘娘仁德慈爱,不会不管布木布泰的。”

    “奴才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请王爷放心。”

    竟然用海兰珠堵住太医的嘴?我捶着床大笑起来,“我孝庄,何时——何时这般憋屈?我——我——”

    耳光落在了我的脸上,面前的多尔衮冷冷的说道“你还没疯够?你看看你这副样子,皇太极会要你吗?你连海兰珠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呆着,若是因为胡言乱语,牵连了整个王府,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抓住了多尔衮的衣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说道“我——你——多尔衮,你应该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皇父摄政王,都是海兰珠,都是她——她改变了一切,她是妖孽,妖孽。”

    多尔衮身子一震,甩开了我的拉扯,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转身离去,“摄政王也不见得保得住尊荣,兴许还会被挖坟鞭尸。”

    我呆在了当场,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也做了同一个梦吗?浑浊的泪珠滚落,我将脸埋入膝盖中,喃喃的重复“海兰珠,我恨你,恨你,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本来是大清的太皇太后呀,那才是真实的,而眼前的这一切才是——才是梦——我是孝庄——有儿有女有子孙满堂的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

    Ps夜比较坏心,所以写了这篇番外,还有一篇番外,月底奉上,宣传一下夜的新书,汉武晨曦,洗完看得过眼的收藏一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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