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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全文阅读

作者:让你窝心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txt下载     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二章 矛盾

    ‘砰、砰…’低沉的枪声在旷野中回荡,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一匹骏马飞驰而过,搅起团团雪雾。马上的骑士双手离缰,平端着一支连珠枪,全凭两腿操控着胯下的战马,身体随着马的奔跑微微上下起伏,披在身上的大氅随风激荡飞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低飞的雄鹰在原野中掠过!

    ‘砰’一只被枪声惊扰的马鹿刚刚从矮树后蹿了出来就被一颗炙热的弹丸击中,脖子上腾出一股血箭,倒下时还保持着跳跃的姿态。

    ‘砰’一只狡狐刚从草丛中探出头来想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脑门上就被打了个窟窿,混合着脑浆的血沾污了它华美的皮毛。

    ‘砰’一只孤狼被股冲天的煞气吓到了,夹着尾巴想逃离这鬼地方,可它刚刚窜上土坡就被打中了,抽搐了两下便迅速被寒冷变成了一具坚挺的尸体,而眼中的惊恐却久久没有散去…

    马上的骑士似乎陶醉在杀戮的快感中,他每一次射击都要带走一条生灵的生命,突然枪声停止了,而马仍在飞奔,骑士轻触枪尾,一支空空的弹筒滑落,他在腰间快速的抽出一支新的弹筒塞进了枪尾。

    枪在其右手中潇洒的转了一个圈,子弹业已上膛,‘砰’的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只在枪膛中待了瞬间便被无情的射出,一只从空中俯冲下来想捡个便宜的兀鹰在空中翻了个筋斗直直的撞了下来。这几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即使在忠勇军中服役多年的老兵,也无法在快速飞奔的战马上如同他这样转瞬间完成!

    靖康元年的新年赵柽依然是无一个亲人在旁,他自己有时都觉得好笑。父母双全、兄弟姊妹近百、老婆也有三个了,但是上天注定他就是个孤独的人。守着心中无数的秘密却无人能倾诉,明知大厦将倾。却被禁锢在这历史的囚笼中无法挣脱,苦恼、烦闷、犹如困兽般的在他脑海、胸膛中往复冲撞…

    ‘砰’赵柽纵马冲上一个土坡,轻带马缰勒住了马,单手举枪长啸一声将枪膛中最后的一颗子弹射向了天空,似乎想将那个捉弄他老天击落,举起的长枪如同一根翘起的中指在嘲笑躲在角落中看他偷着乐的命运之神!

    老天似乎真的听到了赵柽不满的吼声,报应说到就到,正装酷的赵柽的坐骑突然‘吸溜溜’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将毫无准备的王爷掀落马下。自己撒丫子跑了,还好他反应快,撒缰、撤镫、鹞子翻身踉跄两步站稳了脚跟。

    不等赵柽喘口气,‘嗷嗷…’的一声嚎叫,身旁的突然泥土迸溅、残雪纷飞,一只黑熊从中站起它高大的身形,刚才他在这又开枪又叫唤的招来了在此隐居冬眠的熊大哥不满,而战马凭着几万年遗传下来的本能发现了危险,扔下赵柽先逃了。

    看着立起来比姚明不矬红着眼、淌着口水的狗熊。赵柽想都不想两脚点地高高跃起,双手抡枪一招‘泰山压顶’狠狠地砸了下去,‘啪嚓’一声巨响,他手里就剩下一根枪管了。这卯足了劲儿的一下要是拍在人脑袋上,即使是戴着铁盔的铁浮图也得被砸的脑袋缩到脖腔子里去,可熊大哥只是晃晃被打得有点晕的脑袋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他。

    熊这东西脾气暴躁。发起火来更是什么都不怕,尤其是冬眠时被打扰了好觉的。更是不死不休。看着如同短匕一般的熊爪向自己挥过来,赵柽身子一矮躲过熊爪试图开溜。可大氅却被狗熊一把捞了个正着又生生给拖了回来。

    他急忙将系带解开后滚翻从利爪下逃脱,而他千贯一件的大氅已经被狗熊连撕带咬下转瞬变成了碎片,让他心疼不已。但是这并没有让熊大哥消气,反而更激起了它的凶性,再次向赵柽扑过去。

    赵柽心如电闪,想打,自己的刀都在马背上,而马早就跑的没了影,只剩下手里这根还未舍得扔的枪管;想跑,在这山坡上,饶是自己动作灵活,这么近的距离也不一定能跑过四条腿的暴怒的狗熊。可怎么也不能坐以待毙啊,赵柽‘嗖’的一声将手里的枪管当暗器砸到了狗熊的脸上。

    不论人还是动物突然被砸中,都会本能的楞一下,而赵柽不退反进飞起一脚蹬在了狗熊的鼻子上,人借力后翻,落地时他以顺手从靴筒中拔出了防身的匕首,虽然只有尺把长,但是却让他安心不少。

    把打了脸,又踹了鼻子的狗熊疼得嗷嗷直叫,鼻子可以说是狗熊身上不多的弱点之一,赵柽全力一脚能踹断碗口粗的木桩,它骨头再硬起码也是个鼻软骨碎裂,毛细血管破裂,就是好了也是个塌鼻子狗熊,不好找对象。

    血从狗熊的鼻孔滴落,血腥气更加刺激起了它的凶性,再次扑向赵柽,熊一直是笨拙的代名词,但其凶起来一样动作不慢,撕咬快如闪电,出掌如狂风扫落叶,赵柽不敢与它硬拼,而是左躲右闪围着熊兜圈子,几个回合后它就累的气喘吁吁。

    待熊的动作减慢,赵柽突然作势向左躲避,熊立刻随之发起攻击,而他却是个虚招,一个滑步转向右边。熊的身子已经扑出,可目标已经躲到了另一边,它只好扭头张嘴去咬,嘴刚合上,身体还未全部转过来,只觉青光一闪,眼睛刺痛,只剩下一片黑暗…

    赵柽静静的看着眼前狂暴的熊嚎叫,撕咬,团团乱转,却毫无用处徒自消耗着自己的力量,当它再次人立而起扑向自己臆想之中目标时,却将它的死穴暴露无遗,露出了胸前那片新月形的白毛,一柄匕首无声的刺入,轻轻的翻了个身,瞬间又被拔出,一股血箭喷出,将赵柽上下染得通红!

    “王爷…”被赵柽远远的甩在后边的近卫发现他浑身是血的坐在一只硕大的黑熊前,大惊失色地呼喊道。

    “没事了,将它收拾了吧!”赵柽摆摆手,露出点笑说道。

    “是,王爷!”沙堆上前确认王爷无恙松了口气回答道,他急忙吩咐手下去寻找王爷受惊的坐骑,又捡拾些柴草在王爷面前拢起一堆火,从背囊中取出一条毡毯给王爷披上,这才处理那只被王爷猎杀的熊。

    沙堆一边剥去熊皮,一边偷眼看向王爷,不知道王爷是累着了,还是受惊了,坐在火堆前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忙乎一言不发,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不过这倒让他放心了,自从女真入寇以来,王爷总是这个样子,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待上半天,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这时即使喜爷也不敢过去打扰…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历史上亡国的王朝不在成千上万,可偏偏北宋的灭亡快的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按说一个国家的灭亡并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对于一个已经建国二百年的王朝,赵柽想不通,即使眼前的这只熊还跟自己折腾了一会儿了,而要接下来把他扒皮抽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而北宋就经历两次围城,随着两位帝王的‘西狩’这么诡异的完了!

    以如今的形势来看,大宋王朝在战争的初期完全有实力将金人的活动范围限制在黄河以北,而现在被金军只用月旬之间就兵临城下,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应该完全是他的父兄两位皇上举止失措造成的。

    尽人皆知,战争依赖经济,经济支撑战争,战争在很大程度上是经济实力的较量。然而无论人力、物力、财力,金朝较之在当时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北宋都差之甚远。就人力来说,发动攻宋战争之初,金朝辖区不过百万户,大约仅五六百万口而已。而宋徽宗时期是宋代人口最多的时期,全国总户数超过两千万,总人口突破一亿,近二十倍于当时的金朝。

    就物力来说,女真贵族进入中原之初,对农业的重要性毫无认识,以致土地荒芜,生产凋蔽。如果说金朝物力很有限,那么北宋经过一个半世纪的稳定发展和长期积累,到徽宗时,北宋显然具有地大物博的优势。

    就财力来说,金朝初年并无固定的财政收入金军南下中原,士兵除自备有限的粮草而外,主要依靠掳掠,不时会陷入粮草不继的困境,无法支撑历时稍长的战争。而北宋初期的财政收入便多于唐代,其财政状况无疑较好。何况宋朝的财政收入主要用于军费。即使在横征暴敛之下北宋经济对战争的支撑能力也是金朝所无法比拟的。

    赵柽明知历史上的北宋亡国于金军的两次南征,但是此刻心中依然没有底儿,谁知道老天会不会再跟他开个玩笑,让女真人一战而胜,所以他心中充满了矛盾,举棋不定,无法决定自己战或是不战,这种矛盾的心理让赵柽心乱如麻,倍受煎熬…(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难决

    今日是上元节,赵柽从西京回来驻节和州。这里本就是偏远之地,别说汴京,即使太原也比不了,现在又是多事之秋,自然一切从简,而王爷的安抚司衙门也只象征性的挂了几盏灯笼,衬托出点节日的气氛。

    王爷今日行猎收获颇丰,留了一些剩下的都送到近卫旅军营中。晚上赵柽命人就在府中的空地上点起篝火开个烧烤大会,也没邀请和州府的官员,就算是过节了。天刚擦黑,大家就开始准备,将猎物收拾干净,架在了火上,熊熊的篝火照亮了天空,院中肉香四溢倒也有了节日的气氛。

    见喜命人在廊檐下搭起了个暖棚供王爷和府中的幕僚就坐,这样既表示了王爷对他们的尊重,又能贴近近卫旅的官兵们,算是一举两得了。因为陈过廷和陈东回京,府中就剩下了杨时和周行己两个老头,没有外人见喜也就凑了个数,也好伺候王爷。

    皓月当空,篝火通明,虽不比过去热闹,但也别有一番情趣。杨时和周行己虽然都是风雅的文人,但对饮食都不挑剔,尤其是杨时崇尚‘俭以养德’,更不在乎那些虚的,而赵柽也同样不喜欢那些奢华的东西,他们在这方面倒是相同,桌上只有几样小菜,再就是烤好的野味。

    “龟山、恭叔二位先生,这两年跟随本王四处漂泊,难得清闲,平日咱们也是聚少离多,府中事情多是两位照看,今日借此佳节谢过了!”赵柽首先举杯道。

    “王爷客气了。我等皆是待罪之人,蒙王爷不弃收于府中。理应效力,怎敢当王爷的谢!”杨时也举杯说道。

    “是啊。王爷为国为民日夜操劳,我等微末之功如何能当得起!”周行己也举杯道。

    “呵呵,大家这般客气,酒就没法喝了,两位都是王爷倚重之人,就不要客气了!”见喜打了个哈哈说道,众人笑了,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说了会儿闲话,话题不可避免的转到了时局上边,“王爷,现在金贼叩关,不知战事如何啊?”杨时挑了块野兔肉问道,他知道王爷的消息要比邸报上灵通的多。

    “门下侍郎李纲临危受命,仅用了三四天就巩固了东京防务。七日,金将翰离不部已到开封城下,守军防护严密。金兵死伤累累而不能得手,翰离不遣使进京要求和谈,但条件十分苛刻!”赵柽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

    “哦,金贼提出的什么条件?”周行己也放下酒杯急问道。

    “翰离不提出的和议条件是:宋帝尊金太宗为伯父;燕云汉人悉归金朝;宋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归金朝;宋纳犒军费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锦缎一百万匹;以亲王、宰相作人质!”赵柽皱了皱眉说道。

    “陛下应允了?”杨时惊诧异常,这条件岂止是苛刻。简直就是对大宋的侮辱。

    “太宰李邦彦力主全部答应,免使京城受刀兵之苦。只有李纲强烈反对。说只要再坚守几天,勤王大军就会云集而至。金兵孤军深入,必将向宋求和。而朝臣多倾向于太宰一边,李纲愤然表示要离职出朝。圣上好言抚慰,答允议和之事慢慢商量!”赵柽说道。

    “李纲初入朝堂,势单力薄,李邦彦久居高位,党羽甚多,而陛下新政,必心急似火,商量之词恐是敷衍!”杨时略一思索道。

    “龟山先生所猜不假,李纲离朝部署守城时,陛下就派少宰张邦昌为计议使,康王质,前往金营,带誓书赴金营求和,答应纳币、割地、遣质等所有请求。”赵柽叹口气点头道。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而生长的环境也决定了性格,即使赵柽不知道后来之事,但赵桓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觉奇怪,因为严苛的成长环境,严峻的人事格局,压抑的心态,使赵桓过多地体会了挫败感,内心产生强烈的颠覆感和出人头地意识。一旦掌权,容易产生急于求成的心理,现在他想尽快地解决金兵入侵,便不惜一切的做出了议和的决定。

    “吾早言蔡京、童贯之辈当诛,而太上皇却被其蒙蔽,若早除此二人,何来今日之危!”杨时叹道,可他知是皇上应允的,却不敢将责任推到皇上身上,只好拿奸佞说事了。

    “王爷以为将会如何?”周行己曾投靠蔡京,附庸林怀素,自知德行有缺,不敢多行指责,岔开了话题。

    “陛下登基后传檄四方勤王,据本王所知,现在各地勤王之军正汇集东京城下,人数不下数十万,想来皇上见后,事情可能会有转机!”赵柽答道。

    “王爷数次征讨西夏,武功赫赫,早应命王爷归京勤王,即便镇守河东,太原也不会陷入危局!”周行己愤愤地说道,为王爷报不平,他们跟随王爷在太原待了两年,怎会不知道王爷手下的忠勇军,如果有他们在,绝不会让金军打到城下,过了石岭关。

    可现在太原知府张孝纯见金军兵临城下,紧急传檄山西诸郡前来解围,河北名将孙翊急忙率领两千军队驰援,宗翰以百姓相胁,导致多数士兵哗变,孙翊率领少数兵士继续战斗,到了太原城下,张孝纯担心放进金兵,不敢开门,可怜的孙翊只好带兵在城外奋勇拼杀,力竭而死,太原城再次陷入危机!

    “王爷与太宰和少宰早在京中之时就已结怨,而枢密院使耿南仲在立储的事情上与王爷又多有冲突,现在新皇刚刚继位,怎么会招王爷领兵亲王!”杨时说道,当年赵柽在京城中闹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可实际上他也知道是皇上怕王爷回去多了他的位子。

    “本王也正为此事烦恼,难以决断!”赵柽喝下杯酒苦笑着说道,“若违旨进京会被人猜忌,落人口实,可能还会落下弑君谋反的罪名,但是我身为皇族,却在百姓惨遭蹂躏,都城危在旦夕之时却安于一隅,又怎能心安!”他言罢看向两人想听听他们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禁锢

    在军事上,赵柽有信心击退女真的进攻,可他现在面临的问题不仅是军事上的问题,而是牵扯到了政治和道德层面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他就会成为一个反叛者,不但得不到支持,反而将自己多年的积累毁于一旦,以致他不敢轻言出兵,因为他来到的是一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行己也恭,事上也敬’独尊儒学的时代。

    儒学在发展当中,孔子已经把忠君思想凝炼成为是非难分的教条,影响了千年的历史更迭,而统治者出于维护自己的利益,采用各种手段强化这种意识,把忠君绝对化,臣必须忠,反则为逆天的意识灌输到每个人的骨子中。

    严格的等级思维培养出了奴性的人格,从而使成了社会的精英阶层忠实地为最高统治者效劳的格局,这种判断是非的精神标准波及到民间逐步形成了一种社会文化,从而建立了中国君主集权的社会制度。

    但中国君主集权制度存在着无法克服的内部硬伤,也就是说没有形成社会内部的改良机制,可以在不革命、甚至不流血的前提下,实现社会改良,中国的改革除了商鞅等早期小范围的例子,其余的几乎都失败了,而商鞅最后也不免落了个腰斩于市的下场。

    在大宋也有人做出个这种改变的尝试,为了应对北宋中期出现的社会危机,神宗任用王安石进行变法,希望通过变法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然而自新法公布之日,王安石即遭遇同僚的反对。各种批评尘嚣直上,而王安石这位改革者则在罢而复用的折腾中赐爵致仕。富国强兵的目的始终也未实现!

    正因为这些内部的社会改良难以进行,内部小规模矛盾不能解决。终于积少成多,一个个的小规模矛盾终于变成一个大的无法解决的社会问题,导致矛盾激化,引起社会危机,终而引起战争,最后王朝被推翻,或是因为内部矛盾陷入衰弱,从而被中原民族的死敌――游牧民族毁灭!

    可这并不代表中原文明的失败,野蛮落后的文明可以在力量上征服先进文明。但是他们永远不能在精神上控制先进文明。于是,在两大文明交汇后,相对较为先进的中原农耕文明一步步同化着游牧文明,最终难分彼此都建立了传统的封建君主集权制的王朝。

    然后一切从头开始,周而复始的再来一个循环…

    赵柽努力着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大宋朝的命运,为此他上得庙堂,下得田间,理顺中间各样关系。强硬与妥协并济,以求解决诸多的问题。

    在襄邑为了庄子的发展,为了打下自己的根基,赚取第一桶金。他改变了当地的贫穷面貌,让百姓过上了好日子,赢得了他们的爱戴。建立了一支新型军队可那时他才六岁。他为了大宋朝的长治久安,不惜以身涉险。奉旨安抚江南,惩治贪官污吏。以图改变大宋官场上的陋习。

    为了能够使大宋有能力对抗女真人,可谓费尽了心思,不惜撒泼耍赖,自污其名,将自己送到了西北这贫寒之地。到了河东他整军备武,两次出击西夏,为大宋收复了千里之地,训练出一支可横扫西北的近代军队。为了给大宋争得了战略空间,他又不惜冒着叛国的风险在辽国培育建立一个傀儡政权,以图对抗女真人,给大宋一个改变发展的机会。

    但是事到临头时他猛然发现自己虽然富可敌国,战无不胜,但是却依然无法摆脱这种集权制度和传统思想上的禁锢,自己在它的面前一败涂地。江南随着他的离开只给他留下了一个‘青天’的美誉,贪官污吏一样四处横行,官场还是黑不见天日。

    自己在河东苦心经营多年,可只是一道圣旨他就得乖乖离开,解散自己缔造的这支铁军,女真人一样打了进来,百姓同样惨遭铁蹄蹂躏。世界并未因为他而做出改变,历史的车轮将他的努力碾得支离破碎,而他的努力不过就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冒的几个泡泡,这些让赵柽无比沮丧…

    可牢骚归牢骚,太阳不会因为你的不满而不再升起落下,女真人也不会因为你而停止南下的脚步,赵柽知道大宋灭亡的日子不远了,自己还得继续奋斗!

    杨时和周行己都曾追随‘二程’两位大儒学习多年,得名师传授,沉浸在儒家典籍多年,乃是当世的名家,学术界的领头羊,儒家重要学派的奠基人,称得上这个时代的弄潮儿,赵柽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指教,寻求一条中间路线,所以他借夜宴之名将两位府中的高参请了过来讨教。

    “王爷报国之心可昭日月,领兵勤王也是行的忠孝之大义,但是无皇命而擅动则是大忌,依老夫所见王爷应再次上表请旨,陛下虽是初掌国事,可也是圣明之人,定会明白王爷的一片赤诚之心!”杨时对王爷的为人还是信得过的,否则也不会追随他。

    “龟山先生此言有理,可现在朝中还有奸佞,只怕他们行小人之事蒙蔽圣听,如王爷频频上书,反而曲解王爷的报国之心!”周行己对杨时的说法还是有保留意见。

    “诶,恭叔过虑了!”杨时摆摆手道,“圣上已下旨开明言路,诏贤明之士上言,即使有奸佞在朝,他们怎敢违旨!”

    “龟山先生,现朝中多为蔡京、王黼党羽,他们把持朝政,又与王爷有隙,怎会如实上言,这等人不除难还清平世界!”周行己入仕后做得都是些六七品的小官,在底层混迹多年,自然比杨时了解官场的黑暗,也更加痛恨这些人。

    “是啊,奸人坐朝,败坏朝政,忠义之士报国无门,只望圣上能早除奸党!”杨时他当年上书弹劾结果自己弄得丢官罢职,也有些丧气了。

    “既然如此,我们以‘抵外辱,清君侧’为名,出师勤王呢?”赵柽听明白了,他们两人也是没有跳出君臣两个字,说了半天也是打嘴炮没切入正题,只好自己给他们出个题目,既然你们认为奸佞在朝,咱们就去清君侧。

    “这…”王爷这下给自己出了个难题,周行己想了片刻道,“虽师出有名,但是王黼等人皆是太上皇旧臣,王爷若以此出师恐会落下不孝之名!”

    “此时不大妥当,王爷行的是大义,但现在金贼兵临城下,易为人曲解,认为王爷有不臣之心,意在夺位,恐有损王爷声望!”杨时说道。

    “嗯,言之有理,此刻却有不妥,咱们共饮一杯!”赵柽点点头说道,他自己也意识到这节骨眼上确实会给人一种联合外敌逼宫的意味。

    “这几日王爷为国事烦忧,茶饭不思,愁眉不展,让小人心疼啊!”见喜给众人满上酒,又让人端上两盘烤好的鹿肉说道。

    “王爷不必烦忧,所谓乱世英雄,国难之时方显英雄本色,此刻王爷尽可安心静观风云变幻!”杨时抿了口酒笑笑说道。

    “大浪淘沙,忠奸尽显,王爷乃是人中龙凤,勇武无双,忠孝之人,定有用武之地!”周行己附和道。

    “两位先生拗赞,本王如何担得起英雄二字!”赵柽摆摆手道,不过他已听出两人的弦外之音。

    其实一个国家的动荡另外一方面何尝不是意味着大变革,大宋作为中原之主建国百年来,已经积累了太多的包袱和矛盾,已是积重难返步履瞒珊,今天也许是痛苦的,但这种痛苦比起日后的亡国灭种又算的了什么。纵观历史,哪一次的变革不是都付出惨重的代价,现在的痛苦也许就是大宋中兴的开端。

    “王爷如何看待此次金人主动议和呢?”杨时又问道。

    “依本王浅见,翰离不之所以提出和议,乃是因其快速深入到我大宋腹地,看似勇猛无敌兵临城下,其实已是强弩之末。他身后中山、河间两座重镇并未陷落,而开封城坚壁厚,他们一时难以攻破,如今接到勤王的檄文,分布在河东、陕西、河北各处的西军精锐和各镇禁军都在赶来,金贼西路宗翰部又被阻于太原,翰离不担心陷入腹背受敌之地,所以才急于议和!”赵柽说道。

    “那王爷以为圣上答应割让三镇给金军又是为何呢?”杨时又问道。

    “圣上初登大宝,内忧外患奸佞蛊惑之下,对应失策,急于让金军退兵才出此下策!”赵柽答道。

    “王爷可否想到,割让三镇必会引起群情激荡,民意沸腾!”杨时又说道。

    “他们敢违旨吗?”赵柽忽然想到了点什么,眼睛一亮问道。

    “圣人有云: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杨时道。

    “忠孝难全,大义为先!”周行己见王爷露出迷茫之色,捋捋长须道。

    “受教了!”赵柽冲二人施礼道,他们的话虽然隐晦,但是却帮着自己打开了那道禁锢自己的大门…(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静待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赵柽再次明白了知识就是力量的深意,即使是天网也是有空子可钻的,而他知道这两人变相的告诉了自己他们的心意,只是两个老狐狸和一个小狐狸心照不宣罢了。

    赵柽心中有了计较也就安下心来静观时局的变化,他暗命赵仁赵仁抓紧战备工作,并开始进行战前动员,保证队伍随时能拉的出,打得胜。与此同时向开封和太原加派情报人员,收集情报,以便随时掌握战场动态和局势发展,为自己的军事行动提供支持。

    此刻宗翰率领的西路军被阻于太原城下,尽管他们发起了数次猛攻,无奈宋军守城的能力远胜辽军。几次强攻太原不下,宗翰急于与东路军会合,决定绕过太原攻打汾州,威胜军两城也多不顺利。而且宋朝的西军随时都可能渡河增援太原,侧击金军,使完颜宗翰不敢像翰离不那样率军深入,一时陷入胶着。

    金东路军的迅速挺进使得宋朝措手不及,河北边防顷刻瓦解,而京师禁军在女真铁骑的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宋朝只得整编残余败军坚守开封城墙,同时紧急起复已经年老致仕的大将种师道,率领西军东下勤王。

    但是自从与西夏罢兵议和后,南征平方腊,北伐复燕云后,精疲力竭的西军不断被抽调至东南,河北,河东,剩余的军队又分散在广袤的宋夏边境上,短时间根本来不及集结。

    种师道只能会合弟弟秦凤经略使种师中和熙河经略使姚古后,决定先派出此时唯一的机动部队姚平仲麾下步骑七千轻装东征勤王。沿途打造声势,似有大批援军出征。而种师中和姚古则集结大军随后而来。上元节后各地勤王兵陆续抵京,种师道也领军到达。

    赵桓召见种师道问以国事。他以为女真不知兵法,岂有孤军深入别国之境而能安然返归的;京师城高粮足,只要严密防守,金军日久必困。反对割地求和,但同时表示自己只以军事听命于皇帝,其他事不想过问。而李纲请求统一指挥种师道的军队,但赵桓却让种师道以同知枢密院事兼京畿两河宣抚使,姚平仲为宣抚司都统制,并交代李纲的亲征行营司与种师道的宣抚司不能互相侵权。这种安排造成了统兵权分离。指挥权不一,使其难以贯彻既定的守城方略。

    种师道主持京城防务后,认为现在兵力不足,守御有余不宜出战,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金军必会撤退。可他这么想,有人不这么想,那就是副都统姚平仲,他急于建功。以士兵请战为由,向皇上要求出战。这正合急于获得一场胜利来奠定自己地位的赵桓的意思,立刻许下重赏同意了,而李纲也未提出反对。于是制定了夜袭金军的作战计划。

    按理说军事行动最重保密,泄露军情乃是重罪,而赵桓这个‘军盲’却对自己主持的第一次战斗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本来君臣已经商定好在二月初六对金军发起突袭。可一向崇信佛教的赵桓却突然抽开了疯。改信神仙了,找了个术士选择出兵的日期。掐算一番后改为了二月初一。

    术士本来以为信佛不信道的新皇即位后,他们道士将要倒霉的时候。皇上居然请自己决断军国大事,这令他兴奋不已,于是喝了两杯庆祝,脑子一热就说漏了嘴,把大宋将要反击的事情说了出去,同样盼望胜利的百姓们立刻把这消息传的尽人皆知,天天涌上街头,等待出兵和报捷的好消息。

    而赵桓似乎也觉得此战必胜,自作聪明的命人在城中开宝寺旁竖了三杆大旗,上面写着报捷的文字,准备等打胜了用它们向宫中报信。还在封丘门楼上支起自己御用亲征的幄帐,作为得胜时自己迎接凯旋的宋军及献俘仪式的观礼台,这不是傻子是神马?等于早早给金军报了信,让金军有了充分的准备时间。

    而此时待命的杨可胜接到圣旨后,才知道传言劫营之事是真,大吃一惊。他与姚平仲不同,其心思缜密,他自己作为军人战死疆场所其所哉,只是觉得此事绝难成功,自己身死名灭还是小事,一面和谈一面偷营国家失了信用却事关国体。出击胜了什么都好说,要是败了,金国如果发怒,可能会把在金军那边作人质的肃王和宰相张邦彦都给害了。

    于是杨可胜主动提议,自己拟就一道请战决心书,假意自己请战被拒,一怒之下自作主张前往与金人作战,期以誓死之心,如果成功自不必多说,如果失手就可以把罪责尽数揽在自己一身之上。赵桓也觉得这样妥当,便照准他执行。

    二月一日夜,姚平仲率步骑七千人实施计划,结果不用说,早有准备的金军实施了反偷袭将宋军杀的大败。杨可胜力战不退,为金人活擒。事情果如他所想的那样,女真人大怒,残忍的杀害了他。而力主出战的姚平仲却唯恐受到种师道的责罚,竟弃军亡命,连城都没进就跑了!

    种师道原不赞成劫营,现在以为倒不如将计就计,每天派兵骚扰,不出十日,金兵必退,但被李邦彦拒绝。翰离不遣使问罪,追究劫营的责任,李邦彦不敢让皇上担责,完全推给李纲和姚平仲。赵桓的恐金症再次发作,罢免了李纲和种师道,撤销了亲征行营司,遣使谢罪,交割三镇。

    赵桓的所为再次暴露了他不易为君的本质,他先天缺乏刚毅气质,行动中透露着不计后果的冲动和鲁莽,意志里又缺乏韧性和耐力。一旦胜利,欣喜若狂,自以为天下第一。一旦失利,沮丧灰心,感觉一切休矣,由先前的激动亢奋,陷入长期的萎靡不振。这种容易冲动,爱走极端不成熟的心理状态,给国家前途和个人命运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康王

    围城的金军占据了过去宋军的营盘,中军帐旁有排低矮的瓦房,应该是过去值守士兵的班房,现在却是戒备森严。听着隔壁房间中传出的抽泣声,正在看书的赵构皱了皱眉,从出了开封城门这少宰张邦昌眼泪就没断过,晨起一大哭,中午一痛哭,临睡觉也得嚎几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的眼泪。

    “张相,不要再哭了,有失体统!”今天有点特别,张邦昌从凌晨哭到了现在,此刻可能是哭累了,正抽嗒呢,可还时不时的高两嗓子,让赵构心烦意乱,他忍不住移步过来说道。

    “康王殿下,我们怕是活不过今天了!”看到赵柽,张邦昌刚收住的眼泪又下来了,拉住赵构的手说道。

    “哦,此话怎讲?”赵构的眉毛扬了扬,略感惊异地问道。

    “殿下,昨夜可曾听到金鼓之声?”张邦昌抹了把眼泪问道,见王爷点点头又道,“那是咱们宋军夜袭金军大营,却被杀得大败,杨可胜将军被俘,早晨被枭首示众,首级挂在了辕门之上,我们是出质金营的,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岂会放过我们!”说着说着他又大放悲声。

    “张相不必如此,为国尽忠,死又何惧!”赵构甩开张邦昌拉着自己的手说道。

    赵构话虽如此说,但心中还有有点淡淡的忧伤,出城时,大哥带着文武百官为自己和张邦昌送行,他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临行前对叮嘱大哥‘朝廷若有便宜。勿以一亲王为念。’,所以他对今天的事情不过感到恐惧。可以说踏进金营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但这一刻赵构又想到了很多,想起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童年。想起陪母亲在翘首盼望父皇的日子,想起自己为博得父亲一笑而努力奋斗的日子,虽然他依然是父皇心中可有可无的儿子,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因为他记着二哥的一句话,‘荣耀是自己奋斗而来,努力终有回报’!

    生活在帝王之家就必须明白,这个家是没有真正的感情的,父母兄弟更像是一个符号。一个称呼,甚至会成为你的仇人,大哥和三哥从来不说话,形同路人。可大哥是个老实人,对自己也还不错,会说几句关心的话;三哥却是瞧不起自己,自己向他行礼都是代答不理,眼睛都长到脑袋顶上了,这还不是因为他母亲在宫中地位高。会讨父亲欢心。

    他最喜欢的还是二哥,且一直是他的榜样和骄傲,想他当年是最为失宠的皇子,甚至被视为妖孽驱逐出宫。但二哥愣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打出了一片天地,没有一个人敢再小视他,当年林灵素得到父皇的宠信。那是何等猖狂,号称弟子十万。即使当朝宰执也都得给他几分面子,可二哥一样敢在众人面前揍他。逼着他给太子道歉,那是何等的威风。

    最让赵构感动的是二哥对兄弟姊妹们的真情,众兄妹在他面前从未见他摆谱端着当哥哥的架子。朝中的人都说他凶悍嗜杀,挥手间就灭了十万西夏军兵,但众兄妹从未从他身上感觉到,大家看到永远是一个阳光可亲的大哥哥,即便是几位姊姊变着法的捉弄他也没见他生气过。

    在众兄妹们看来二哥进攻的日子才是他们的节日,他给大家讲故事,带礼物,做游戏,当然也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他敢将父皇最喜欢的花折了做成花环送给小妹,也敢将苑中放养的白鹤、雉鸡、甚至是麋鹿烤了给大家吃,当然父皇的处罚也都是他一个人担下来。

    二哥总是能给大家带来惊喜,让大家感到亲兄弟间的真情,他能记住每个人的生日,那一天都会得到他送来的一份礼物,即使他在外边也会让府中的人送到,这么多年从未忘记过。但是二哥回京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大家也长大了,可他回来的日子依然是大家最开心的日子…

    “都帅,这定是李纲那厮惹的事情啊,和我没有关系啊!”正陶醉在甜美的回忆中的赵构突然又被张邦昌哭声打断,原来是翰离不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十多个提着刀的军士。

    “双方和议,你们宋国居然违背誓约,派兵偷袭实为小人所为,今日若不杀你等,你们的皇上不知我们大金国的厉害!”翰离不冷冷地说道。

    “冤枉啊,圣上定不会违背誓约的,让我来便是表示诚意的,绝不会弃我们于不顾的…”张邦昌痛哭流涕地哀求着,解释着,将罪责全部推倒李纲等几个主战派身上,只求饶了他们的性命。

    好一会儿,翰离不铁青的脸才有所缓和,看着满脸泪水,如丧考妣的张邦昌哭的惨样,让他都有些心酸了,“算了,算了!”翰离不叹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逃过一劫的张邦昌一下就瘫软在地。

    翰离不的注意力其实并没有放在张邦昌的身上,而是一直盯着赵构的脸,可这个年轻人的脸色如常,并没有一丝波动,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威胁,一直在边上冷眼看着,这让他不禁心生疑惑。

    当初大宋遣使来营时,翰离不想先给宋人一个下马威,以便在日后的谈判中争取主动,获得更多的利益,于是他命武士在营门站成两列,刀出鞘、箭上弦、横眉怒对,摆出副杀气腾腾的架势夹道‘欢迎’宋使。可他只看到了战战兢兢的张邦昌和镇静的赵构。

    此后的日子里张邦昌每天都在哭,而赵构的表现让斡离不很怀疑,这个所谓的亲王居然天天在看书,看到兴起,居然还不时地出声朗诵,斡离不看到了斡离不有点眼花,更觉得纳闷,横看竖看都不像一个亲王,一向软弱的宋人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物?

    因为宋人说话不算话,喜欢搞阴谋的本性早就让翰离不领教了多次,几天看下来愈加觉得这个亲王是假冒的,是宋人玩儿的花招,找人假冒的,否则怎么会如此出色,于是决定借昨日偷袭之事再次试探,可结果让他依然失望。

    “哼,你们宋人真是没用,只会读书写字,打起仗来还不是闻风即溃!”翰离不轻蔑的撇了赵构一眼说道,大宋过去在他们女真人的眼中是高不可攀的高富美,只有仰望的份儿,而如今却被自己扒光了衣服当做婊子一样玩弄,他十分喜欢这种游戏,这翰离不他有一种十分满足的快感,现在他想看的赵构眼中的无奈和恐惧,甚至是压抑的愤怒。

    “是吗?”赵构轻笑着反问道,“不知将军的宝弓,弓力几何?”

    “一石五斗!”他居然还笑了,这让翰离不十分不爽,但他问起了弓却让其十分得意,自己这把弓整个大金国没有几个人能拉得开。

    “哦,我也能使!”赵构微微点了下头说道。

    “呵呵,康王可愿一试?”翰离不对眼前这小子的轻松的表情很不爽,这让他感到好像受了侮辱,一个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皇子也敢说能拉开自己的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何妨!”赵构依然是一副轻松的表情。

    “好,只是不要伤了手指!”翰离不摘下弓很随意地递给了赵构,还‘好心’的提醒道,他的话引起身后士兵们的一阵哄笑。

    ‘呼’只见赵构抓弓在手掂了掂,前腿弓后腿绷,左手抓弓,右手拉弦,深吸了口气,好像并没有见他使了多大的力,便将弓拉了个满月,突然腰身一拧,冲着翰离不撒开了弓弦,发出嗡嗡的震响。

    翰离不被吓了一跳,急忙躬身塌背,本能的闪避射来的箭矢,可只听到弓弦发出的响动,却没见到飞出的羽箭,他忘了自己并没有给他箭,“好臂力!”翰离不对自己的失态十分尴尬,咬着牙赞了句,但却被气着了,这小子明显是在耍笑自己,自己身为一军统帅被一个半大小子给逗了,岂不遗笑天下。

    于是,为了挽回面子,斡离不决定和赵构比射箭,让他也出出洋相。但一轮箭射完,翰离不老脸通红,像是被人抽了几个大嘴巴,赵构依然面不改色,气定神闲,一副不惊不喜的样子。

    而张邦昌这时却忘了哭,他十分惊讶,其深知出使金营的危险,宦海浮沉这么多年的他对能否全身而退都没有把握,可这位从未显示出什么才能的康王竟如此冷静,甚至完全不把这危险当做一回事,赵构的这份气度和胸襟让张邦昌深深折服了!

    “康王好本事!”翰离不掷弓于地道,可心中却笃信这亲王绝对是个冒牌货,一定要退货。

    “将军过誉了,本王这两下子不及二哥万一!”赵构望望西北道,心中却想如果二哥在此绝不会让自己受辱蒙羞。

    “康王说得可是燕亲王?”翰离不急问道,他分明看到赵构眼中钦佩地眼神,这么多天来还是头一次,而燕亲王的大名他已从眼高于顶的叔叔口中听了不下百遍…(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撤兵

    翰离不几次试探后,实在没办法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发现破绽,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又被宋人忽悠了,此人是个冒牌货,肯定不是什么亲王。坚决要求退货,换个‘真’亲王来做人质。于是用肃王赵枢和驸马都尉曹晟在二月五rì换回了赵构。

    这事不能怪翰离不智商低,其实他在女真人中是有名的聪明人,错在他不了解中国国情和帝王文化,正是在帝国诡谲的制度下,赵构的这种表现恰恰可以肯定他就是皇子。因为只有这种生在深宫、长在深宫的公子王孙,他们在危险至极的深宫之中只能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地活着,见到了太多的yīn谋和杀戮,他懂得如何在危险来临之际,妥善地保存自己的生命。

    赵构逃过了一劫,平安的回家了,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皇兄赵桓立即为这个主动请缨出质金营的九弟封为太傅。可是劫后余生的赵构并没有丝毫的兴奋,他已经明白了这个看似忠厚的皇帝哥哥只是把自己当做了棋盘上的一颗弃子。. .

    在自己离开京城为质时,皇上当时信誓旦旦一定会保证他的安全,尽快将他赎回,但是为了一次不成功的劫营,赵构险些丢了xìng命,而回来后皇上却将责任全部推给了李纲和姚平仲,将他自己洗的白白净净。

    可是赵构根本不信,自己虽然并不受重视,但好歹也是帝国的亲王,外臣们谁还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因此敢拿亲王做赌注的。只有也只能是帝国真正的掌控者,正是那个失言的皇兄。

    头疼yù裂的赵构似乎在一瞬间想明白了。自己就是个华丽的摆设,皇帝手中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他有些羡慕起‘流放’在外的二哥,起码他还有zì yóu!

    “不甘心,我命不由天!”赵构的在内心中呐喊道…

    ………

    就在赵构回城这一天同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学诸生伏阙上书,军民不期而至者数万,要求罢黜李邦彦,复用李纲、种师道,反对割地乞和。此时又传来金军再次攻城。城内人人自危,而对钦宗罢免李纲等人,复用李邦彦等人群情激愤。众人一齐拼命敲击登闻鼓,直至将鼓敲得粉碎。而门外军民越聚越多,足有数十万众,一时间各条街巷驰道水泄不通,城内各处呼声动地,声传数十里。如此持续数个时辰,朝内既无人安抚。又无人应答,民众情绪越来越烈。

    军民的行为出于义愤的军民不可能那么温良谦恭,打了李邦彦,他主和大臣也遭到诟骂和殴打。杀死内侍数十人,赵恒自知理亏,众怒难犯。更担心强敌压境,内乱再起。只得宣布李纲、种师道复职,并让李纲出面安抚请愿的学生。平息了这场风波。

    经过几番折腾,宋朝上至天子,下至黎民,可以说都被金军害苦了。金军在城外已经将近一个月时间,宋朝上下都盼着金军块走好赶快解脱。金军现在急着赶快拿了银两走人,宋朝这边其实也急,急着赶快凑齐银两把瘟神送走。可是答应给金军的银两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要凑齐谈何容易。

    赵恒便先命把宫中及各个王府、寺庙中能找到的金银都凑起来,但这和答应给金军的五百万两黄金、五千万两白银实在差的太远。又下旨命中书侍郎王孝迪专门负责在民间及各处官府收集金银。

    王孝迪命凡是民间和各级官员家中的金银,必须于两rì内全数上交国库。如那个人发现别人有藏匿金银,可到官府告发,告发者可得到查封金银三分之一作为奖赏,如果数额特别巨大,甚至可因此做官。

    因为王孝迪说不交金银,则金军就会将男的杀尽,女的抢尽,宫室烧尽,金银取尽,因此百姓给他起了个外号,就叫“四尽中书”。朝廷一边拼命搜刮城内军民的金银,一边将这些金银源源不断地运给金军。

    二月八rì,终于传来好消息,金军东军统帅斡离不派使臣来并带来了辞别书。斡离不在辞别书里除了客气一番本来不想攻打宋朝外,还特意准许宋朝把劳军费用减少黄金一万铤,白银十万锭,布帛十万段,另外还附送来人参五十称,其余战争赔款在今年剩余月份分月交割齐整。

    二月九rì,刑部侍郎王寓以战争威胁已经解除,而且朝中粮食供应困难为理由,请求皇上解散民间组织起来的临时守城部队,只留正规军。赵桓照准。二月十rì,斡离不回书说金国大军准备在十一rì出发。

    同rì吴敏以多个宰相位置现在都已经空缺,国家急需用人为由,请求皇上恢复李邦彦的太宰职位。赵桓立即照准。于是李邦彦只被罢免了几rì之后,再次坐上丞相宝座。

    赵桓拿到回书后,考虑现在只是和东路金军讲和,在情在理也应该派使臣到西路军粘罕处通知一声,于是命路允迪出使粘罕处,同时再到太原、中山、河间三府通知当地官员及守军,朝廷已经将这三处交割给金国,让他们配合金国交割事宜,不可再生事端。

    二月十一rì,斡离不率军开拔北返,种师道接信后立即给皇上上书说这是最好的时机,只要我们在后面追击,在他们到河边时与他们接战,保证要他们全军覆没。而如果就这么放走他们,rì后他们定然还会南侵。

    李邦彦等主和派听后,在朝堂上强烈反对,最后赵桓接受李邦彦等的主张,罢种师道为太一宫使,于是追击金军的想法再也无人提起。李邦彦还不放心,过几rì又上奏折,请求让姚古、种师道、斟质等领兵护送金军过河,并在河东、河北树立大旗,明确各处有擅出兵者一律军法处置,以防止地方武装sāo扰金军。

    随着金军的离开,被围月余的开封解围,大宋也暂时逃过了一劫…(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趁火打劫

    金兵退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赵桓下旨大赦天下,亲自书写诏书颁布天下,对学cháo事件进行了自我批评,为了拨乱反正,重获民心,恢复旧制选拔各级官员,防止再出现宦官干政的危险局面。同时赵桓还批准了李纲的建议,派兵护送金军过黄河,而他忘了自己前天才因为此时罢了种师道的官。

    接着赵桓又下旨命严格cāo练京城禁卫军。又命将所有自燕京跑到宋朝境内的所有燕人全部发回到金国那边去。钦宗命各处州府衙门要给足这些燕人盘缠,并一定要跟随或押送他们回到金国境内,不准他们聚集在一起,不准他们路过京师,不准他们沿路做买卖,总之一定要顺顺利利把他们送回去,不要违背了宋金签订的合约。

    金军撤走了,朝廷便开始了各项扫尾及清算工作…

    李邦彦、李棁、王时雍等主和大臣指控以陈东为首的太学生“意在生变,不可不治”。王时雍还派出数百人到太学窥探学生动静,甚至打算趁其不备,把学生都逮捕处死。宰相吴敏认为陈东无非闹而优则仕,建议朝廷授以太学录,先行收买,再行罢免。国子司业黄哲则要动用学规开除那些离学的学生。 ..

    以学生为先导、以广大军民为后盾的靖康请愿运动确实把赵桓吓得不轻,不过在金军撤后也赶到割地求和有点委屈,又怕学生们再闹事,便承认学生请愿是忠义爱国行为,命人前去安抚学生。动员复学,可等到太学时却发现太学已经人去楼空。原来太学生们听说朝廷要秋后算账,不告而去者占了一大半。

    太学相当于朝廷的后备干部学校。学习如何治理地方,毕业后便直接入仕当官的,这一下跑了这么多人可是件大事。赵桓急忙命人追查这些太学生的去向,结果让他吃了一惊,出走的学生少部分逃回了老家,而大部分人却跟着为首闹事的陈东远走西北。

    再查陈东却是当年退学后被燕亲王征辟为宣抚司幕僚前往河东,燕亲王被免职后添为王府记事参军,此次回京是代表燕亲王恭贺新皇登基送贺表的,可因为金军围城被困京城。结果惹出了这么大事情。如今他带着这么多学生出走西北,那他们的目的地不言自明。

    赵桓急令沿途官员派兵拦截,劝导回京,表示可既往不咎,同时命燕亲王府交出陈东,但各地回报陈东一行乘船到了陕西后转入河东,可河东正被金军攻打,各地政权或是瘫痪,或是无暇顾及。暂时无力追查,而河中的回报是未发现他们踪迹。

    旬rì后收到燕亲王的罪表,燕亲王称自己管教无方致使府中的人做出如此不法之事,陈东确没有回到府中。现在正全力追查,待找到后定送京请皇上处置,同时陈请处罚。可那里天高皇帝远。又逢战乱,赵桓也无可奈何。只能不了了之,但是听闻燕亲王府直讲陈过廷还在京中。立刻招入朝中授予御史大夫、侍御史掌管台院。

    此时又有大臣秘书省校书郎陈公辅上书弹劾太宰李邦彦、中书侍郎王孝迪、尚书左丞蔡懋,并建议加封吴敏为少宰、李纲知枢密院事,徐处仁为中书侍郎,唐袼同知枢密院事,李悦为尚书右丞,简单说,就是请求皇上调整领导班子,把主和派全部清除出去。

    赵桓很快批复全部照准,命李邦彦到鄧州作知州,李邦彦说自己家中有丧事,请求回家守孝,暂不上任,赵桓批准,于是李邦彦在几次沉浮后,终于尘埃落定,彻底被踩在了地上。接着又下旨把王孝迪发到了醴泉,把蔡懋贬到了大名府。

    一系列的变动后,朝中换上了可靠的人,京师也逐渐恢复了平静,赵桓腾出了手,把目光瞄向了难逃的太上皇,以及如何处理还在太上皇身边的蔡京、童贯等亲信,这些人现在闹得太不像话了。

    赵佶出逃后,过了几天苦rì子,后来大批亲信追随而来,rì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了,车驾渡江,他们便在镇江营缮宫室,建造庭院,做久居之计,每月花销竟达二十万贯。而赵佶也并不想全部放弃君权,镇江行营俨然另一朝廷,而蔡京、朱勔在江南势力庞大,他们截留税赋,召集军队,导致‘自江以南,诏令不行’不行。

    赵桓这次是下了狠手,打算是多年恩怨一起了,他当太子时这些人就找别扭,导致东宫之位数次动摇。在他即位的第四天,太学生伏阙上书,要求朝廷严惩jiān贼。赵恒当时就打算派人秘密处决他们,但其时童贯、蔡攸已随徽宗南下,投鼠忌器,唯恐他们万一挟持太上皇另立朝廷,后果将不堪设想,只得暂时作罢。

    留在京中的梁师成和王黼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赵佶内禅让梁师成眼看立赵楷的图谋失败,他立即摇身一变,反戈一击,向赵桓献媚,说他一手促成了道君让位,让吴敏动员,确保太子即位。以致赵桓竟误认为梁师成有“旧恩”,一度还舍不得杀他。

    梁师成也生怕离了皇上会被人处置,所以寝食都不离钦宗一步,就连皇帝上厕所,他都恭侍厕外,以防不测。但赵恒也不傻,怎么会留他长久,下诏将其贬为彰化军节度副使,由开封府支‘保护’到任所,行次到八角镇时,府吏缢杀了梁师成,上表说其‘暴死’。

    而梁师成的干儿子王黼早就下台了,可他在废太子一事上太上心了,赵恒一朝登基,怎么会忘了当初‘必诛之’的誓言,先诏贬为崇信军节度副使,籍其家。但碍于太祖不杀士大夫的祖训,不能明着下手,就把他交给了与其有仇的开封府尹聂山,聂山暗遣杀手追至雍丘南辅固村,戕之,托言为盗所杀。

    另一个上了黑名单的高俅,当初也率领禁军跟随太上皇南去,可走到半路上和童贯发生了内讧,两人打了一仗被扔在了半道上。高俅心灰意冷,不久即“以疾为解,辞归京师”,从此断绝了与太上皇的联系,但是却因祸得福,没有受到牵连,逃过了这轮清洗。

    该贬的贬了,该杀的杀了,现在就是想办法将太上皇给弄回来了,先是李纲连上两道奏折,请求皇上请回太上皇,赵桓立刻准了,派出太上皇帝行宫迎奉使敦促他爹回朝,可事情却并不顺利…

    ………

    再说南侵的东路金军带走了肃王赵枢和太宰张邦昌及驸马都尉曹晟北返,他们在初来之时为了收买人心,以减少当地人对他们的敌视,并没有大肆屠杀汉民,一路上只是略有抢掠补充军粮。但是在京城的这一段rì子,让他们彻底认识到了大宋朝的软弱,回去的时候就放开了胆。

    金军抱着不抢白不抢,抢了也白抢的态度,是走一路,抢一路,杀一路,所有村镇全部被洗劫一空,所有人口尽被抓走,随军北迁。真是杀人如割麻,丑闻数百里,人口大量的死亡,被掳走,导致井里萧然,无复烟爨。从汴京到黄河间几百里尸陈遍野,到处是惨不忍睹的人间地狱。

    可就在大队人马开往黄河岸边的时候,翰离不忽然得报听说宋军派军来追击,因为摸不清宋军虚实,他命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但是他们抢得东西太多了,想快也快不了。当宋军追近只有二十里的时候,翰离不大惊失sè,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宋军忽然又停止了脚步,使他得以安全渡过黄河。

    等过了黄河后,翰离不传令不准再进城抢掠,理由却很有意思,就是宋朝给我们的是太原等三镇及其北边地区,信德府不在这个范围内,还属于宋朝,那为了我们两国交好,我们就不抢兄弟的地方了。可当金军走到滹沱河的时候,本来已经被他们拉开很远距离的宋军又追上来了,翰离不懵了,这些宋军是干嘛的,追上了又不打,难道是吓唬自己玩儿的?

    因为中山、河间两镇还在宋军手中,翰离不不敢久留沿驿路往北,取道白沟驿回燕京,行至清州已是三月中旬。这rì走到独流寨天sè以暗,翰离不命在此下寨休息。此刻前军已到雄州修路架桥准备过河,后军落后他们一rì路程以防备宋军追击,他领着中军驱赶着掳掠的人口和这次大宋给的赔款走在中间。

    独流寨因为大清河、子牙河、南运河在此汇流而得名,宋军在此设寨防御辽军入侵。天刚擦黑,河面上突然灯火闪烁,出现了几条千斛大船,巡哨的金军急报到中军,翰离不忙命人察看,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水军,要是宋军遣水军追击,自己可就剩下跑的份儿了。

    “元帅勿惊,此船定是取私贩海者的大商,他们因风或为逃税而不到港口停靠,擅自乘船自海道入界河而到此停泊的!”这时一个契丹降臣说道。

    “哦,原来如此!”翰离不点点头道,可他话音未落,帐外就传来一阵爆炸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钱是我的

    “原州军!?”爆炸声一起,翰离不打了个哆嗦,惊讶出声道,这爆炸声太熟悉了,原州城下先帝自己的老爹就是被这轰下了马,自己也身负重伤,但是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原州与这里隔着千山万水,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翰离不晃晃脑袋甩掉自己脑子中不切实际的臆想,急忙出帐查看情况,只见空中不断有如流星的火光划过,而后就是一声巨响,寨子中的军士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纳闷的很,这里按说已经是自己的地盘了,怎么会有敌军偷袭。但好赖还记得自己的职责,纷纷集结等待命令。

    翰离不上了寨墙向河面上望去,伴随着声声巨响和耀眼的火光,他看清了,河面上十多艘大船首尾衔接排成一列足有一里长,而它们一起发shè更加壮观,整个河面连带夜空都被映得火红,他立刻就‘陶醉’在这壮美的画面中了。

    “元帅,如何迎敌?”郭药师凑过来扯着嗓子问道,看着翰离不双眼放光,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面上的战船,郭药师以为他被吓傻了,急忙提醒他。 . .

    “咳…”翰离不轻咳两声又看向自己的营地此刻也笼罩在了火光中,骤然袭击下已经乱作一团,军士们在营中四处乱窜,躲避着从天而降的天雷,受惊的战马挣脱了束缚横冲直撞。军官们也试图收拢乱兵,但是往往一个火球落地,一声爆炸。地上躺倒一片,根本集中不道一起。

    “元帅。如何是好啊,大家都等你拿主意呢!”郭药师这时也发现不好了。各营纷纷来报,在敌人的袭击下伤亡惨重,而对方似乎根本没有罢手的意思,仍然不断的将会爆炸的铁球抛进他们的大营中。

    “后退,全军后退三里结阵迎敌!”翰离不能有什么办法,敌人都躲在船上,以火器实施远距离打击,可自己这边别说船了,会游泳的都找不出几个来。全他娘的是旱鸭子,留在原地只能干挨打,再说了就是有船谁会打水战啊,只能等他们上岸再说了。

    “元帅小心…”郭药师忽然看见一个黑乎乎的铁球带着啸音冲着他们砸了下来,大呼一声道,幸运的是没有砸在他们身上,而是砸在了他们脚下的寨墙上,轰的一声塌了…

    不用问能有这么一支装备火炮的舰队只有赵柽控制下的程僖绶船队了,而他们出现在这里也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在宋金两国和议。赵恒答应割地赔款后,赵柽就考虑不能让女真人将这么大一笔钱带回去。

    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明治维新时的rì本虽然全盘西化,国力增强。但是在当时的世界上还是个三、四流的国家,可甲午一战,rì本成为亚洲的暴发户。他们从清朝手中得到战争赔款二亿三千万两库平银;舰艇等战利品的价值也有一亿多rì元,而当时rì本zhèng fǔ的年度财政收入只有八千万rì元。

    rì本得到了这笔钱国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他们用这笔钱经过十来年的发展,不但摆脱了自己半殖民地的地位。而且成为可以抗衡俄、德、英、法等老牌列强的一流国家。同理,如果金国得到了这笔钱,一样会助长他们侵略的野心,且会使他们国内的经济状况大为改观,当然这笔钱到了自己手里,同样会使自己实力大增。所以,赵柽便谋划如何从女真人嘴里将这块肥肉再抢回来。

    要想从千军万马中夺回这么一大笔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出动忠勇军就要跨越敌占区千里奔袭,这么远的距离在无后勤、无支援的情况下是无法完成的。而要出动特战队,这不是刺杀个人,抢几件小东西的特殊任务。即使他们以一当百,成功的把银子抢到了手,可那是整整一千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不是钞票,这还不算金军沿途抢掠的财物,别说背回来了,压也把他们压成肉饼了!

    想来想去,能够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也只有自己的舰队了,他们拥有两个旅的陆战队,在舰炮的支援下足以将数万敌军击退,况且只是抢劫又不是让他们全歼敌军,等女真人调集大军的时候早就溜了。至于运力的问题,当今世界上还没有比船的运输能力更大的工具,两个一千万两也能给他拉走喽!

    人找好了,可船不像马,有路就能走,它需要有通航条件,而要满足这次战斗最少需要十艘二千斛的小型海舶,小河沟是开不过去的。这时赵柽花费了十多年搜集的各地的水文地理资料有用了,经过仔细筛选,又查阅了历史资料,赵柽发现原宋辽两国的这条界河可以利用。

    在周世宗柴荣攻辽时,即自乾宁军乘船北上,经独流口,折而西进至孟津关,才因水浅而弃船登岸。柴荣当时是大周的皇帝,乘坐的船那肯定不会是小舢板,一定是大型楼船,而白沟驿道正是金军北返的必经之路,正好可以在此设伏。

    赵柽于是飞鸽传书给在登州基地的程僖绶,命他完成这次打劫任务。程僖绶接到命令后立刻调集隐藏在渤海湾海岛基地两艘万斛大船和十二艘二千斛小型海舶编成一支舰队,载上三千陆战队即刻出发,于三月处到达界河的出海口。

    这地方程僖绶比王爷熟,过去常在这里和契丹人做买卖。在情报司的协助下,他掌握了金军的准确行军路线和行军时间,于昨rì借着cháo水上涨以二千斛海舶编队进入了界河,两艘大船留在出海口接应。

    过去宋军在这里曾设十八寨防守界河,现在两国交兵,金军来了后两岸早就没了人烟,变成一座座空寨。但程僖绶不敢大意,他在白沟渡口下游十里抛锚,派出小船封锁了河面,拦截过往船只,防止走露消息。直到金军宿营完毕,他才起航进入独流寨水域,以炮火奇袭拉开了战斗的序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炮火焚营

    金军依河下寨,营寨绵延三、四里有余,西部是金军大营,以原来的独流东寨为核心,驻扎着金军的两个万人队,东部是便是金军掳掠的汉人,跟随中军行动的有万人左右,他们没有营帐,散布在空旷的河滩上,有金军的几个百人队看守。

    程僖绶把舰队编为左中右三队,每四艘为一队,以中路的一艘楼船作为指挥舰。此刻把处于西部的金军大营作为轰击的目标,从外向里逐层shè击,将金军向南赶,以便陆战队登陆。

    “命令炮火延伸shè击,将大营中的女真人驱逐出去!”程僖绶看着抱头鼠窜四处躲避炮火袭击的女真士兵沉声说道。传令兵迅速将命令告知在为干刁斗中的信号兵,在灯火的指挥下,各船立刻调整火炮角度再次开火。

    ‘轰’程僖绶觉得脚下一震,他知道这是舰首的臼炮在shè击,这炮威力巨大,shè程能达到四百步以外,紧接着弦炮也跟着打响,为了防止后坐力损害船身,每门炮都是间隔十息左右打响,船就像打摆子似的随着发shè哆嗦一下,仿佛随时都会被震得散了架。 ..

    “太壮观了!”舰队虽然成军已经有几年了,但是十多艘战船一起开火,程僖绶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深深的被王爷发明的这东西感到了震撼,炮火所至,金军的帐篷一个个被炸得支离破碎,燃起大火。敌军士兵成片的死在炮火之下,看着惊慌失措无处藏身的敌人他感到无比的畅快。

    “命令中路分队换实心弹,对寨墙进行破坏shè击!”看到金军士兵在炮火的打击下逃离河岸,向纵深逃去,程僖绶再次下令,斥候眼见着金军将百十辆银车驶进了寨子。要抢钱就要进寨。

    “他娘的,怎么打的,不准向寨子里开炮,将银子炸飞了,王爷不拔你们的皮,我也把你们扔到海里喂鱼!”看着一颗炮弹越过了寨墙掉进了寨子里,程僖绶骂道。

    “大掌柜的,后边那半句也传下去吗?”传令兵小心地问道。

    “一字不改的传令下去!”程僖绶大声吼道,“记住,以后不准再叫我大掌柜的了。要叫都统,别他娘的跟水寇海匪似的,我们是大宋水军!”

    “遵命,一字不改!”传令兵立正答道。

    “何威,准备登船。炮火再次延伸后抢滩,咱们的目标是赔款。不是杀人。占领寨子建立阻击线后,立刻发信号我命人抢运!”程僖绶对身边的陆战一旅旅长何威说道。

    “都统放心,寨子里估计没有几个活的了,吓也被吓死了!”何威笑着说道。

    “可别,寨子中可能还有我们大宋的使臣和人质,我用炮火封锁了寨子周围。他们应该还在里边,王爷有过吩咐要我们设法救出肃王和驸马都尉,他们可是王爷的兄弟和妹夫,不可有失!”

    “那个使臣呢?”何威问道。

    “哼。汉jiān,让他自生自灭吧!”程僖绶冷笑着说道。

    “陶潜,你们二旅登陆后,掩护被掳掠的百姓登船!”

    “都统,这么多人只怕我们的船难以载下!”陶潜担忧的说道。

    “能救多少救多少吧!”程僖绶脸sè一黯道,他十分清楚这些人被掳掠到北方后的命运,那就是成为女真人的奴隶,而他们的地位还不如女真人家中的牲畜。

    “都统,我自入北府那一天,王爷就教导我们从军是为了护国卫民,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界河口还有我们两艘大船,距此不过五十里,我想让那些体弱着先上船,我领兵护送青壮到界河口登船!”陶潜满脸期待地说道。

    “好吧,我派左路分队沿河护送你们到河口,记住行动一定要迅速,必须在天亮前赶到!”程僖绶想了想说道。

    “一营跟我进攻寨子,二营向西发展,三营向东组织防御,保护登陆场安全,协助货物转运!”何威向三个指挥使说道,言毕何威下船转登小艇准备抢滩…

    每艘大船上配备五艘小艇,每只小艇一次最多能转载二十人,三千人至少需要往复三次才能转运完毕。这时岸上的金军开始向后撤退,因为岸边水浅,大船不能靠岸,陆战队只能通过小艇转载上岸,看到各船桅杆上升起一串红灯笼,已经上了小艇的陆战队员立刻拼命划桨靠岸抢滩。

    ‘嘭’船底碰到了河滩,这里距岸边还有二十步远,但船已经搁浅,士兵们毫不犹豫的跳船涉水上岸,虽然已经到了chūn天但水还是不热乎,可这时谁还会在意这个呢,卸载完毕的小艇迅速离开,向母船划去。

    何威跟随第一梯队上岸后立刻在滩头建立一条阻击线,保护登陆场,然后领兵向纵深搜索前进,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登陆作战,虽然过去也曾清剿过海匪盘踞的小岛,打过那些不开眼阻止他们登岛做生意的藩夷部落,可那种战斗出动一个指挥就算是大规模作战了,更多的时候是守卫基地和没完没了的训练。

    这次‘打劫’他们整整出动了一个半旅,面对的也是两万能征惯战的金军,这让何威即紧张又兴奋。平坦松软的河滩上此刻一片狼藉,尸首枕藉,燃烧的营帐像火把似的将沙滩照的通明,船上的火炮还在shè击,在他身前不断的炸响,视线被硝烟遮蔽。

    这次主攻的目标就是眼前这座距河岸不过百步的独流寨,其实称其为一个院落才更为合适,长宽各约五十步,方方正正的一个大院,寨墙是夯土筑成,高有一丈五,面向河流的一面寨墙已经被砸塌,影影倬倬的可以看到里边有几排土房,院前的演武场上停放着不少车辆。

    “散开,隐蔽接近,主意相互掩护!”开路的甲队队正韩麟发出命令,攻击建筑物是最让人头疼的活儿,尤其是在夜间,难以发现藏在暗处的敌人,可他们受过夺船训练,比起狭小的舱室这里算是宽敞的了。

    开路的三个伙交替掩护,轮番向前接近寨子,韩麟带领掩护分队随后跟进,“弩手,卧倒!”当先头分队行至寨前三十步的时候,在坍塌的寨墙后突然站起一排弓箭手,开路的士兵急忙示jǐng。

    严格的训练和实战的洗礼早就让士兵们对口令形成了条件反shè,示jǐng声未落他们都已经爬在了地上,就觉箭矢带着啸音从头顶上嗖嗖的飞过,动作稍微慢一点就成了刺猬了。

    “shè击!”躲过突然而来的箭雨,韩麟一挥手机枪、连珠枪一同开火,不等偷袭的金军shè出第二轮就将他们放倒,其余的人都赶紧躲在墙后不敢再动,要说火枪就是比弓弩好使,火枪可以趴在地上shè击,而弓箭你就得站起来,起码得半蹲着才能shè击,可在火枪shè击下站起身那跟找死没啥区别。

    “进攻!”敌人被火力压制在寨墙后不能动弹,韩麟高呼一声领军向寨子发起了冲击,躲在寨墙后的金军纷纷起身抽刀准备接敌,可迎面而来的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死了的安生了,没死的撒腿向寨子里跑。

    寨子虽然简陋,但是也比帐篷舒服,宗翰将这里设为司令部,驻守这里的也是其侍卫亲军,战斗力自然不弱,当然也更顽强,担负着jǐng卫和守护宗翰及那批巨额财富的任务,所以死战不降,战斗也更加惨烈,随着陆战旅登陆的士兵增多,女真人渐渐不支!

    但这种作为预jǐng哨使用的寨子为了便于防守,往往只开一个门,它没有后门。困兽犹斗,被逼上绝路的女真人只能掉头冲上来肉搏,可那里是手持火枪的陆战旅士兵的对手,那是有多少放平多少,根本冲不到跟前,只能钻进屋里试图与敌人近身肉搏。

    对于这种战斗陆战队的士兵只能逐屋搜索与敌争夺,不过也是最拿手的,他们以伙为单位,半数持火器首先接敌,对着窗户和屋门一阵乱枪,然后另一半人持刀进屋清理残敌,他们装备的刀也与忠勇军步卒的直刀不同,要比他们的短小以便在狭窄的空间搏斗…

    陆战一旅二营担负着在寨子西部建立阻击线的任务,在炮火的轰击后,敌军已经乱了阵脚无法组织起反击,开始攻击的十分顺利,但为了保证搬运赔款的水手的安全,阻击线必须建立在敌人弓箭的shè程之外,而要抵御敌军骑兵的冲击也需要较大的纵深,所以阻击线基本与金军大营的外缘重合。

    此刻金军的大营早已被炮火蹂躏的不成样子,一副火星撞地球后的惨样,二营进攻至一座营盘时,却发现那里聚集着不少敌军,他们正冒着零星的炮火在将一些箱子搬上马背,而没有随大军后撤至炮火的shè程之外,看到有敌军出现,他们没有逃走,而是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啊哈,这又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二营指挥使董奇笑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郭药师

    话说郭药师和翰离不被一发流弹从寨墙上给轰了下来后,被坍塌的寨墙给活埋了。郭药师最先挣扎出来,他抽出了长刀踅摸了一会儿,照准翰离不所在的位置就想戳下去,他现在恨死了这总是找自己别扭的家伙,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不禁动了杀心…

    当初翰离不攻打燕京府的时候,因为晚了一步投降被他人抢了先,可以说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绑了蔡靖出降的,而翰离不对他不主动请降之事一直不能释怀。虽然其后被任命为燕京留守,赐姓完颜,但是翰离不对他还是防备有加,安顿好燕京之事后,怕他再生事端,令他率手下千骑为先锋继续南下。

    郭药师十分不满这个安排,说兵太少,无法担当前锋重任,其实他是见手下有被瓦解分割之意,而找的托辞。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能有这么高的待遇,无论是女真人还是汉人看重的不是他的德行,而是手里的几万大军,现在翰离不居然想夺自己的兵权,他不得不动些心思。 ..

    郭药师知道现在翰离不南下还离不开自己,因此为了保住自己的本钱索xìng就耍起了赖,坚称兵少不肯上路。他看到翰离不颜sè几变,脸涨得通红,拳头攥的嘎巴响,显然是对自己讨价还价十分不满,但还是答应给他增加一千骑兵。

    郭药师知道这下坏了,他明白翰离不之所以不让自己留守燕京府,就是万一怕自己生出事端,一旦留守的兵将弹压不住自己再生叛心,让自己作先锋主帅,不过是还想利用自己去和宋军死磕,无论输赢对他都是件好事。而自己之所以能玩转宋金两国除了擅于搞平衡之外。还懂得见好就收,适可而止的道理。

    怕真的激怒了二太子,郭药师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可离京时为防万一,他还是又偷偷带了数百亲信及两千jīng骑上路。一路上为了弥补两人之间的裂痕,郭药师是兢兢业业,尽心尽职的出谋划策,事事争先,可以说这次能如此顺利的兵临大宋京城之下,他是出了大力的。

    由于这次出兵。翰离不严禁郭药师部不得擅自攻打抢掠州县,因此收获甚少,看着女真人一个个腰缠抢来的金银,夜夜有女人陪伴,而他手下的兵将多年为兵为匪。自己却憋着肚子干活难免生怨,便向郭药师发牢sāo。于是他就让手下的军将去找翰离不讨要封赏。

    而对于郭药师这种喂不熟的白眼狼。每天好酒好菜大爷般的伺候着,一旦喂的少点难免他会跳起来反噬主人,斡离不对这些反复无常之人早就厌烦的很,这时听他们这样讲,于是问道:“辽国皇帝对诸位可好?”众人不解其意答,傻乎乎的答道‘很好’。

    接着翰离不又问。“赵家皇帝对你们可好?”这些人远没有郭药师jīng明,还听不出话中所指,又回答道‘也很好’。于是,斡离不冷笑道:“辽国耶律延禧对你们好。你们就反他,宋皇对你们好,你们就反赵宋,我斡离不是个穷光蛋,没有赵皇那样多的金银赏赐诸位,几位定会反我。诸位还是请回吧。”

    话既然说的很直白了,这些常胜军的军官们也听懂了,哪里还敢再要钱,只得惶恐而退。郭药师却是如五雷轰顶,知道自己彻底把翰离不得罪死了,因此也开始考虑自己的退路,再次投降大宋那是不可能了,他就想多弄点钱,回去打点打点,如果还不行自己做个富家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从开封撤军后翰离不纵兵抢掠,但是常胜军所得不能令郭药师满意。但是路过磁州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件事情,早先自己还是宋将的时候,曾经向朝廷申请过三十万两的军饷,可这三十万两军饷却因为‘时运不济’,自己降了大金国的时候这笔钱还没运到。

    但是这笔钱确实是发出来了,南下的时候偏巧郭药师所部抓到了一个宋廷派出的信使,得知自己的那笔军饷就封存在磁州,而朝廷有令磁州官员及守军任何人都不准染指这些军费。

    现在走到了这里怎么能放过,于是郭药师北归时找了个机会带部队到磁州城下,命守城官交出三十万两白银,说这些银子本来就是朝廷给我的,现在我来了,交给我吧。守成官抵赖,说没有,郭药师说你要是不交出来,今天就率军攻破你城池,到时候再拿银子一样,还能顺便要你们xìng命,守城官无奈,只好交出银两。

    得到了这笔巨款,郭药师私藏自己的军中,小心翼翼的保管着,可一天忽然听人说起:有人想元帅汇报了这件事情,翰离不却只是笑笑说这笔钱早晚是他的!郭药师知道后大惊,一直思考对策,今天看看周围乱作一团,翰离不如果死了,谁还会追究这事儿,于是恶向胆边生,对准翰离不举起了刀…

    人算不如天算,在郭药师人神交战的时刻,翰离不的亲兵们赶到了,他只能放下刀,一起将翰离不刨了出来,然后以召集己部为名匆匆流走了。但他想得依然是这笔巨款,想趁乱将其转移,将来翰离不问起也是死无对证,于是他许下重赏带领着自己一班亲信冒着炮火转移银箱,可惜又碰上了敌军。

    郭药师不知道人家根本没看上也不知道他这点散碎银两,人家是冲着那一千万两银子来的,看到有人来‘抢’,立刻红了眼,马上指挥部下冲了上来,跟这些劫匪们拼了。

    董奇还以为冲过来的常胜军是想跟自己抢寨子的银车,怎么肯干!两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干起来了,因为打的是遭遇战,常胜军一方虽说是骑兵,但是两下不足五十步的距离根本无法发挥出骑兵的优势,面对密如雨点般的弹丸他们往往是刚起步就被打翻在地,进攻很快就被粉碎了,躲在马后的郭药师有些后悔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谁稀罕你

    骑兵最怕什么,最怕的是失去速度陷入步兵的包围,董奇的兵越来越多,郭药师那边是死一个少一个。陆战队的士兵迅速合围上来,他们的队形看似松散,但是却保持着冲击阵型,以排枪压制敌人的反击,以机枪封锁敌人的攻击路线,慢慢将他们压缩到了一块坡地后边。

    “好汉,手下留情,这些银子都是你们的啦!”郭药师被打得抬不起头,瞅瞅周围自己从燕京带出来的这些亲信还剩下百十个,一脸惶恐的看着他,他明白这些兄弟们已经怂了。

    郭药师琢磨着这些人的来路,想着如果是宋军,他们有这么厉害的军队就不会等到此时再用了,金军和辽军他都呆过,也没听说有这么一伙子人,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义军’,他们必是来图财的,现在眼看人财两空,他还是觉得命重要。

    “好…”

    “指挥使,被咱们围住的是叛宋的常胜军都统郭药师!”董奇的好字刚出口,就被一位部下打断了,郭药师的‘事迹’可以说是广为流传,闹得世人皆知,成为宋辽的公敌。

    “那还费什么话,一个不留!”董奇愣了一下咬着牙说道,他也没想到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为国除此大奸必会名垂青史。

    那边还等回话的郭药师没有等到可以活命的消息,而是等到了死神的请帖,刚刚沉寂的枪声又骤然响起,无论郭药师说些什么。回答他的都是无情的枪声,复仇的子弹。不到一刻钟郭药师残部被尽歼于土坡之后。

    董奇从枕藉的尸体中找到了郭药师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尸身,仅凭面目上根本无法辨认。还是通过其身上搜出印信和衣甲、武器才得以确认,而他的尸体很快就被和其他死者一起掩埋,等到雨季来临几场大雨后再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巨奸的埋骨之所,郭药师左顾右盼之时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会无声无息的葬身在这无名的河滩之上!

    此刻却没有人会为一个几乎改变了历史的枭雄感叹,二营歼灭了郭药师这股敌军后,迅速依托河滩上两道低矮的沙梁修筑简易工事,建立了两道弧形阻击线,同时命人将缴获的三十万两银锭后送装船,将情况告之都统程僖绶…

    此刻寨子中清剿残军的战斗也进入尾声。一旅旅率何威亲自督战寻找肃王和驸马,他搜遍了寨子中整个前院还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心中不免沉重,他们很可能被逃走的金军带走,或是趁乱逃走。可不论哪种结果都让他揪心,以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从女真人的千军万马中抢出两个人的;而如果他们逃走,也可能被溃兵卷走或是死在猛烈的炮火之下。

    何威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亲领一队人冲进后院,当他们搜到一间低矮的草棚时,发现门外躺着几具身穿汉服的死尸。何威仔细查看从死尸的衣服上可以看出死的是内侍。而能够有权使唤这些人的只有天潢贵胄们,这就说明当时人质确实是被囚禁在寨子中。

    “不要杀吾,吾愿降…”何威长了个心眼,没有贸然让士兵按照惯例开枪。而是使人先撞开了柴门,可还没等他们进一步动作,屋里就传出一阵哭喊声。

    “……”众人一下都愣住了。将枪对准了门口,只见一个小老头哆哆嗦嗦地从屋中爬了出来。伏在地上呜呜痛苦。

    “你可是大宋使臣,肃王可在屋中?”何威跟着王爷好几年。当官的见多了,看那人身着紫袍,怎么也是个三品往上了,放缓语气问道。

    “哦,你们不是女真人?”小老头听罢抬起头来看看周围的人,皆是汉人打扮,不是光脑门的女真人,惊异地抽泣着反问道。

    “我们乃是河北义军,专杀女真人的!”何威答道,这也是他们事先商定的,免得出现意外时牵连到王爷。

    “诶,扶本官起来,吾乃大宋太宰张邦昌是也!”那小老头一听说不是女真人,而是河北人立马不哭了,翻身坐起还摆起了谱。

    “既然张大人在此,那肃王可好?”何威命人拿过火把在小老头眼前晃了一下,果然是那位当年被王爷‘扫黄’抓了现行,整得死去活来的那小子,他正是行刑者之一,所以认得,伸手把张邦昌拽起来问道。

    “肃王和曹驸马都在屋中避难,让你们首领过来问话!”张邦昌正正头上的官帽,掸掸身上地尘土草屑,端着架子说道,脸上早已换上一副官老爷的标准照。

    “奉首领之命,小人迎奉肃王、驸马上船!”何威冲柴房施礼高声说道,理都不理翻脸比翻书都快的张邦昌。

    “你们首领是谁?”好一会儿,从柴房中有颤颤巍巍地出来两人,脸色苍白故作镇定地说道。

    “此处不便说话,王爷上船再叙!”何威也不多言,使了个眼色立刻几个亲兵上前架起两人就走。

    “何处草民如此大胆,竟敢强虏当朝亲王,驸马!”

    “你等可知犯了大罪,失了亲王,女真人会问罪朝廷的!”

    “你们也将本官一起带走吧,不要将本官独留于此!”

    “各位大王,带上我吧,我定不会亏待各位的,要钱要官均可!”

    张邦昌看这些人只带走了王爷和驸马,偏偏将自己‘遗忘’了,软硬兼施的求带走,可那些人却依然对自己视而不见,一着急抱住何威的大腿又哭了。

    “张大人对不住,我们老大说了,奸佞之臣人人得而诛之,今日腾不出手,你自求多福吧!”何威说罢,一个窝心脚将张邦昌踢到了一边。

    “我是大宋太宰,也是大宋子民啊,带上我吧…”张邦昌还不肯放弃,作揖打躬地苦苦哀求着。

    “好不烦人,不识抬举,将这老儿宰了,免得他呱噪!”一个军士大骂着挥刀要砍,张邦昌吓得魂都没了,抱头就跑再次钻进了柴房…

    再说负责转移被掳掠的汉族百姓的二旅,他们待一下船便迅速出击,解决了那些看守。可情况不如想象的那么顺利,混乱中一些百姓趁机逃跑,东一群西一伙的到处乱撞,跑错方向误入金军行列的立刻被杀,陶潜费劲力气好不容易将百姓收拢在一起,讲明自己是河北义军,到此是来解救他们的,总算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可当得知船只有限,只能部分人乘船撤离,大部的人还需连夜不行五十里到了河口才有船接应时,又是一阵混乱,当运送士兵的船一靠岸,人们便蜂拥而上,都不想放弃这难得的逃离机会。由于登船的人太多,数艘小艇搁浅在浅滩,甚至被挤翻。

    陶潜不得不出动士兵维持秩序,将人强行从船上拉下来,而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被浪费,他知道如果再这么耗下去,一旦金军调整好便会发起攻击,而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将成为被屠戮的对象,那时不但走不了,命都保不住。

    于是陶潜当机立断,强行将百姓分组,老弱女人孩子编成一队等待转运上船,其他人立刻出发赶往下游,右路四艘船转载完毕立刻出发,为徒步转移的百姓提供掩护,一阵折腾后,两边总算都开始动了起来,可分离时刻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陆战队的战士们一样感到无比的心酸,谁也不知道踏上行军路途的亲人们能不能再能见面…

    一旅完成清剿残敌的任务后,三个营立即赶筑工事,在临时渡口三百步外建立了阻击线,这是舰炮能够提供火力支援的极限。与此同时完成摆渡任务的舰船水手们除了必要的战斗人员,全部加入了抢运那一千万两银子的任务。

    朝廷当初将赔款送往金营时以万两为一封,十万两为一纲,一共是一百纲合计一千万两白银。当何威清点时,发现银箱上的封条还是大内内藏库的,甚至银车都是大宋的,他不敢擅动,原样起运。

    在军官的监督下水手们将银车推到渡口,然后装上小艇,再吊上大船,相当的耗时耗力,可大家干劲儿都很高这么多的银子谁见过,一千万两的银子就相当于一亿贯的铜钱,相当于大宋好年景的一年赋税,王爷折腾了那么年的积蓄也不过是这么多,虽然这银子不是自己的,但是能过过手也是十分高兴的!

    有高兴的就有不高兴的,翰离不就不高兴,当他发现偷袭的敌人很快停止了进攻的脚步,转入了防御的时候,就意识到敌人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冲着那些银子来的。可当时骤然遇袭,自己也被摔得晕头转向架离了战场,那些银子一两都没有带出来。

    那几乎是此次东路军南征的全部所得,大家都还等着拿他填补出兵的亏空呢!要是落入敌手,自己岂不是赔本赚吆喝了,宗翰那货还不得笑掉了大牙。越想越心急,翰离不一待整军完毕就迫不及待的向敌人发起了反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满载而归

    翰离不出征时率领的是支杂牌部队,中军自然是自己的族人组成的,这是他们的主力,刚才被突然降临的炮击打得晕头转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精锐就是精锐,缓过神来就投入了战场,可一阵阵爆豆似的脆响一下击碎了翰离不心中的那点侥幸,这就他妈的是原州军,即使不是,也和原州军脱离不了关系!

    金军的第一次冲锋很快被狂风般的弹雨击垮,可翰离不并不打算放弃,他心中一直有个疙瘩,当初兵败原州城下,他认为那是因为原州军占据坚城。如果是在旷野中交战,原州军一定会被女真铁骑踏的粉身碎骨,所以翰离不立刻组织起第二轮冲锋。

    这次翰离不吸取了原州城下失败的教训,采用松散队形多路突破,在他的印象中,原州军远距离是火器射击,近距离还是要靠大刀长矛肉搏,因此他认为只要冲过封锁线,冲破敌军的阵型,他们就必败无疑。

    可那是因为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原州之战时原州军压根就没有火器,不用冷兵器用什么,这陆战队可是人手一支连珠枪,大刀长矛的没有,一把短刀还是辅助武器。而手持火把的女真人就是个靶子,而机枪更是骑兵的克星,不管他们是正面来,还是侧面走都只有一个下场。

    两次冲锋被打退,但是那一千万两银子的诱惑力太大了,翰离不以在女真军中流传的一句老话――不能连续冲锋七次的士兵不能称为女真勇士,鼓励着自己士兵又冲了上去,翰离不把女真人的骑兵冲锋战术发挥到了极致。一波接一波的攻击连绵不绝。

    一直关注战场上形势的程僖绶一面令水手们加快抢运的速度,一面命令舰炮再次开火射击支援陆战队。事实证明即使仅依托简易工事的装备火器的步兵。也能在炮火的支援下在平原上打败大规模骑兵的轮番冲击,即使是当世号称无敌的女真骑兵也不例外…

    菩萨太子的心在滴血。一个千人队冲上去,能活着回来的往往不足半数,而可以再次投入战斗的还得再减去一半,还打下去自己这两万人都得交待在这,而自己此次南征所有的伤亡都不及这半宿之数。翰离不虽然舍不得那一千万两银子,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这只能徒劳的增加伤亡而已。

    此时银子和解救的百姓已经全部上船,陆战一旅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开始在舰炮的掩护下有秩序的登船撤退。而此次护送他们离开的变成了女真人,他们远远的跟着,不敢踏进舰炮射程中一步。

    等翰离不再次踏进寨子,成堆的银子一锭都没有给他剩下,就连来不及带走的战利品也被敌军一扫而光,搜遍了全寨留给他的只是一地死尸。不对,还有一个活的,那就是大宋太宰割地计议使张邦昌,看着趴在地上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讲述自己如何忠于圣上、忠于职责、忠于大金,以死相抗才没有被抓走的伟绩!

    翰离不虽然真想一刀将眼前这人剁了,可想想自己折腾了小半年就落下了这么个哭吧精和一纸合约,他忍了!看看左右。他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郭药师不见了,他急忙派人寻找。发现连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他偷带的那几百亲信和私藏的三十万两银子。

    翰离不立刻认定郭药师趁乱携款潜逃了,这促使他下定决心除掉常胜军这个隐患!这小子还真是说得到做得到。回到燕京以后就以让常胜军官兵解甲归田的名义将他们骗出了城,然后以搜查私带兵器的名义将他们解除了武装。再就是一阵乱箭将他们送回了老家,背叛之人终于得到了应得的下场!

    此时有人禀报掳掠的万余汉人百姓也被敌军给救走了,翰离不大怒,这帮人真是太过分了,银子你们都抢走也就算了,人也都给弄走了,合着我忙乎了半天给你们攒忙了,立刻领着残兵顺着他们逃跑的路线追了下去。

    可在陆战队二旅的严密保护下河舰炮的威胁下金军又白跑了一趟,追了半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驱赶到家的百姓登上了大船,目送满载着自己的财物和战利品迎着初升的红日驶向了大海,丢下干瞪眼的他们说拜拜了!

    ………

    再说李纲准备的追击金军的部队。大部队十万余人出发后不久,朝廷接到泽州传来的消息称金军西路军在粘罕的带领下除了继续包围太原府外,另外派军继续攻打其余州县,现在已经攻陷隆德府,逼近高平县。

    这个消息震惊朝野,众人都担心好不容易送走一个斡离不,粘罕大军要是再来个渡江南下,逼近东京城,那时候朝廷还能拿什么应付他。于是赵桓忙命李纲把追击斡离不的军队全部调回来以备不时之需。李纲劝赵桓不用担心,一个是我们已经和金国签订议和条约了,粘罕军队接到消息后不会再来攻打。就算粘罕要渡河攻打东京,我们在河口处现在有两万驻军,金军很难成功跨过黄河。

    赵桓听后圣心甚慰,说那我就放心了。李纲退朝后,又有人密奏说绝不可信李纲说法,要是万一粘罕打来我们哪能应付得了,赵桓又觉得非常有道理,便用金牌发往各军,命他们赶快回防京城。等到李纲知道这个消息后,连忙到宫中与赵桓力争不可撤军,赵桓听后再次动摇,又下旨命部队不必撤退了,转头继续追击,等到宋军真追上了金军,大家谁也不敢动了,他们怕自己打完了,皇上又改主意了…

    东路军在赵桓的摇摆舞中安然撤走,但这时他又觉着西路军宗翰部占据了河东,直接威胁河津地区。赵桓又生气了,这金**队怎么就没完没了,于是又命种师中、姚古出兵河东、河北,以分别援助太原、中山、河间等郡,不再割让三镇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父子斗

    宗翰军久攻太原不下,但声势影响甚大。太原被围,有人讹传宋兵yù尽杀投附人。河东人称宋改编的义胜军为投附人,是以在平阳府的义胜军四千余人不自安,义胜军首领刘嗣初乃纵兵劫掠平阳城,降于金。宗翰军一方面围攻太原城,另一方面在降金的义胜军引导下,攻破隆德府,兵至高平县,游骑远到泽州。

    不久,宗翰闻金东路军已与宋政权订盟议和,乃兵回太原,继续围攻,不时侵掠山西之地。可宗翰听说完颜斡离不从宋朝得到了大量金银,也派遣使节到东京来勒索。刚刚给了完颜斡离不大量金银骡马,现在完颜粘罕的西路军尚在太原,勒索钱财的人就先到了东京,北宋朝廷觉得这实在是欺人太甚,拒绝了他的要求。

    大宋朝中在金军退兵后,舆论沸腾,对割让给金中山、河间与太原三镇抨击激烈。大臣晁基上书论三镇不可弃,他指出:“凡君天下者,得河北则得天下矣,失河北则失夫下矣。凡有国者,得河北则其国兴,失河北则其国弱。又有其国虽不正,得河北则强,其国虽正,失河北则弱。其国虽无道,得河北则强,其国虽不至无道,而失河北则弱。”强烈反对割弃三镇。

    其他诸人也纷纷上书反对割让三镇,谴责主和派,在广大舆论的压力下,也为巩固自己的统治打算,赵桓下诏要河北三帅固守三镇,晋升上述三镇的知府为资政殿大学士,调集勤王兵马支援太原、中山、河间三镇。

    在这种抗金策略的指导下,宋军姚古部将王德生擒金知府姚璠,收复了隆德府和威胜军。当时河北也比较安定,种师道部与金兵战八十余次,杀俘金兵五百九十九人,夺牲畜八千五百五十三头,云梯、鹅车、洞子、器甲、旗鼓等一万七千四十六副、件。烧夺粮草四十三车,夺得金银布帛等,夺回掠去京畿及诸州军人口五千二百一人,宋军势复振。

    翰离不仍yù攻占三镇之地,遣使催促宋方迅速交割太原、中山和河间三镇并所属州县,而宋知太原府张孝纯、知中山府陈遘、知河间府詹度三条硬汉仍然坚守城池,软硬不吃。赵桓同时采用了耿南仲等大臣意见。又致国书与金,请求免割三镇,以租税代替。

    另一面,赵桓加封种师道太尉衔兼河东河北宣抚使,带大军驻守滑州,以统制官郝怀带兵两万屯守河阳天险防止金军渡河。种师道接旨后。请求朝廷准许召集天下军马齐聚黄河岸边,避免重蹈斡离不东军兵临城下的悲剧,赵佶觉得是个好主意,便批准了种师道的申请。

    不料仅过了半rì,因为又有宰臣对皇上说我们把天下兵马都调过来,费用太大,万一西路金军不渡河来攻。我们不是白费银两么?赵桓又觉得有道理,便又下旨,取消原来的决定。种师道被钦宗折腾了几个来回,实在是受不了了,便上表说自己年岁大了,现在还得了重病,请求致仕得到了照准。于是种师道在当了两天宣抚使后,便再次罢官。

    赵桓对待外敌真是标准的骑墙派。做好了两手准备,但是赵桓蛇鼠两端的做法,结果搞得底下的臣子们迷迷糊糊,无所适从,主和、主战两派明着不打了,但暗斗依然不断…

    形势逐渐好转,赵桓通过频繁的更换宰执。将朝中大权逐渐归于己手,这时他的工作重点开始转移到了他爹太上皇赵佶身上。权力是迷人的,一旦拥有便会上瘾,不想再度失去。何况赵桓忍辱负重十八年,怎么会甘心他爹复辟,而在江南游荡的赵佶又怎么愿意拱手想让。

    父子两人心里都明白当rì禅位不过是一场戏!赵佶本来就不想禅位,原本只是想摆一摆认错的姿态,藉此收复人心,但吴敏、李纲真地上书请他禅位,在内外压力之下,他不得已而退位。既然赵桓那么不愿意接皇帝的班,那么好,现在金兵撤退了,你把位子再还给父皇吧,可他不仅从无这个念头,而且竭尽全力地保全皇位!

    当rì赵佶在金兵围城的前夜匆匆禅位,连夜潜逃江南,他心中其实已经断定东厩必定失守。而等到京师陷落,赵桓和那些劝自己下台的主战派朝臣们必定是死的死、忘的亡。到那时,赵佶便可以太上皇的身份理所当然的再次称帝,凭借东南半壁江山再建朝廷。

    所以赵佶到了江南后连发三道诏令:截递角、止勤王、留粮纲。这三道“圣旨”都事关重大,将使朝廷不能号令东南,都城处于既缺兵又缺粮的绝境,东京政权难以维持,而东南将由朱勔的“小朝廷”跃升为太上皇的“大朝廷”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赵桓不但守住了东厩,还把女真人哄走了,这下赵佶的地位就尴尬了。而他手下一帮随行的宠臣蔡攸、童贯、朱勔等人也明白的很,金兵退了对他们君臣却未必是好事,尤其是蔡京、童贯等人,普天下之人都想将他们杀之而后快。太学生和朝廷的大臣们已屡次上书赵桓,请求诛杀这婿国殃民、罪大恶极的国贼。

    此前赵桓一方面出于平民愤,一方面为了报私怨,将李彦、王黼、梁师成、梁方平相继诛杀,并大举改革政事。如果太上皇称帝,他们可以依然在小朝廷中高官厚禄,颐养天年,但是如果现在回京,那肯定是凶多吉少,所以蔡京、童贯等人也揣摩到了赵佶的复辟的心思。

    但天无二rì,国无二主。赵桓当然不会束以待毙,他明白一旦处理不好他爹自立朝廷,事情将更加棘手。东南地区是当时全国经济最发达、财富最丰厚的地区,同时也东南诸路也是蔡京、朱勔父子经营最久、根基最深的地区。如所周知,朱勔是其老家平江府乃至整个东南地区的地头蛇,有“东南小朝廷”之称,杭州是蔡京的老巢,此时赵佶身边还有童贯统领的胜捷军伴随在侧,俨然在东南新立了朝廷,发号施令,又过上了帝王生活。

    金兵围城时。不经朝廷批准,擅自前往东南的官员为数甚多。竟然出现了“去朝廷者,十已三四,班缀空然,众目骇视”的局面,险些把朝廷整的关门歇业,相反。道君的行宫以及江南地区则百官麇集,如果这些前朝君臣一旦以东南作为根据地,振臂一呼,迎者必然如云。

    赵桓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有人建议让聂昌率领一支劲旅前往镇江,接赵佶回东京。如果童贯等人胆敢领兵阻挠,则起兵擒杀这帮jiān贼;有人认为派兵接驾不妥,到时童贯必会率兵相抗,如果一战不胜,他们会挟持太上皇于东南,或者入蜀,则陛下将难以处置。不如。先请太上皇自己下诏惩治,罢去这几人之官职;又有人说,如果擅自处理太上皇朝中重臣,那就伤了太上皇之心,太不孝了,不如先将几人贬官,等将来平静之后,再下一诏书惩治诸人。天下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赵桓也知道这事儿‘只能诱,不能逼’,此时敲东南传来消息,太上皇在江南的rì子有些难过…

    东南地区富庶不假,但也正因为富而招祸,成为被盘剥最严重的地区,尤其是花石纲把大家害惨了。始作俑者就是到此避难的太上皇赵佶,而他来了也不知收敛施恩,游山玩水不说,更是sāo扰地方。要吃要喝要钱,到达镇江之后,大兴土木,兴建楼堂馆所。

    后来镇江知府都受不了了,上报朝廷叫苦说,太上皇太能花钱了,仅行宫一个月的开销就要二十万贯,护卫的官兵一天也要六千贯,我这小庙是在是养不起了,再这么下去,两浙地区极有可能再度酿成民变。而赵佶手下的几个人也不招待见。童贯征方腊涂炭东南,杀良冒功,民愤极大。朱勔根基虽深,但在东南也结怨最深,两浙之民畏之如虎yù食其肉。

    这些人素来彼此勾心斗角惯了,南逃之后把毛病又带到江南了,仍旧相互倾轧。在到达泗州之初,童贯便于高俅发生冲突,一阵乱箭把高俅吓跑了。在得知金军退兵之后,一些难逃的官员又不告而别悄悄的回家了。而为赵佶保驾护航的胜捷军官兵大多数是西北人,他们在东南,语言不通,生活不便,还思乡心切,也闹着要回家。

    可以说此时赵佶在东南rì子很难过,不但众叛亲离,阵脚大乱,危机四伏,而且兵变、民变一触即发。赵桓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便向他爹伸出了橄榄枝,盛情邀请老爹回京。

    赵佶现在正陷入困顿之中,地方官员不奉诏,自己就没钱花,没钱花就要饿肚子了,见儿子遣人来迎,一番解释和做作之后便答应率队北上。赵桓趁热打铁,立刻任命了迎奉使前去迎接,同时下诏贬蔡京为秘书监,分司南京,致仕,河南府居住;童贯以左卫上将军致仕,池州居住;蔡京之子蔡攸以太中大夫提举亳州明道宫,加上先前宰了的梁师成和王黼,他爹的左膀右臂就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毕竟自己是在国家最危难之时弃国都而逃,把危险扔给了儿子,儿子会不会给自己算这笔帐,会把自己怎么样?赵佶感到返回开封并非上策,走到半道便在应天府徘徊不进,前去亳州上清宫烧香。可又觉得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回朝,出尔反尔也不太好,于是让太上皇后郑氏返回汴梁去打前站,如果能得到儿子的厚待当然就回去了,否则就前往西京洛阳落脚。

    赵桓不动声sè,恭恭敬敬地把太上皇后接进了厩,改撷景园为宁德宫,修葺一新,请其居住。并下诏给追随赵佶的一众人,称“随太上皇巡幸东南的官吏,等回到厩之时,均优加赏赐,以奖励护从之功。除有罪之人,迫于公议已予贬官外,今后台谏大臣对其余官吏不得追究弹劾。”

    赵佶得知一切并无异常,才慢慢启程返回。到达了南京,赵佶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又停了下来。他写了一封信问赵桓大举改革政事的原因,并且指名召吴敏、李纲到南京觐见。

    吴敏、李纲是力主赵佶禅位的,朝廷中人都在揣测赵佶的用意,多数人觉得吴敏、李纲此去可能有不测之祸。吴敏觉得此时去南京,只怕是自投罗网。李纲经过这几个月,已经是相当地了解赵佶、赵桓这两个皇帝。他料定人心尽失的赵佶,不到被逼得万不得已,是不敢轻易发难的。

    再者,如果吴敏和自己都不去,赵佶势必不敢回京,这是把他往复辟的路上推,而赵佶一旦复辟。则国家必然要分裂、内战。李纲觉得纵使有危险,个人的生死只能再次置之外了,李纲镇定请命,自己先单独前往南京见赵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赵佶感动之下答应回京。李纲回东京后,将赵佶的话带给赵桓,赵桓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四月三rì,赵佶一干人等悠然自得返回厩,似乎什么战争都没有发生过,他只是做了一次江南之旅。赵桓率领文武百官出城五里外迎驾,父子见面抱头痛哭。然后将爹送进了龙德宫居住。

    次rì赵桓在紫宸殿正式接受群臣朝贺,并起驾去龙德宫向道君请安,道君自称老拙,称长子为陛下,臣前称道君,好一幅父慈子孝,君臣径的感人画面,而赵佶似乎也接受了自己退居二线的事实。

    既然鱼已入网。那就该收网了,赵桓现在的事情就是要巩固帝位,他下诏任命亲信大臣耿南仲为门下侍郎。四月六rì,又急勿勿地立不足十岁的长子赵谌为皇太子,这时众人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早有准备。

    早在靖康元年正月十六rì,金军围城之时。赵桓连忙将生于政和七年十月,不到十岁的儿子赵谌封为大宁郡王。秘书省校书郎余应求实在难以理解,上奏提出异议,认为此时不合时宜。而赵桓置若罔闻。现在道君返回厩的第四天,便急不可耐地举行册立赵谌为皇太子的典礼,其意完全是杜绝道君任何复辟的可能。

    随后,赵桓又把赵佶身边的侍卫全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将其亲近之人陈思恭、萧道、李琮等十内侍全部驱逐出宫,敢跨进一步则斩。世上总有见风使舵之人,立刻从皇上的言行中看出了风向,上奏揭发宦官王仍、张见道、邓文诰,还煞费苦心的为他们罗致一堆罪名,说他们妄图挑拨离间太上皇和皇帝的关系,传播谣言,搬弄是非,结果不用问。如此一来,赵佶身边再没有了可以倚重和得力的使唤人,赵桓把他置于自己严密监视之下!

    这些jiān宦相继受到严惩之后,正如赵桓所愿,朝野上下的声讨之声并没有停息,而且有扩大化的趋势,这正合赵桓的下怀,借助举国愤怒的呼声,下诏将蔡京、童贯、王黼、朱勔、等人的爪牙全部削官夺爵。几场狂风暴雨般的大清洗之后,先朝权臣及其党羽旧臣几乎全部在朝堂上消失了。

    赵佶的生活变成了每天呆在龙德宫中,除了饮酒就是作画了,他从前总觉得政事辛苦,渴望过一种文人的诗酒人生的生活。等到真的实现了人生愿望,可是再没有一呼百应的威势,身周既少了谄俛之人,也缺了知冷知热的伺候人,他又怅然若失,变的心有不甘了,这也是如今致仕养老的公仆们的通病。

    让一个习惯于生活在万众瞩目、鲜花掌声包围中的人去过独孤寂寞的rì子,会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可赵佶除了唉声叹气,悔不当初之外,就只有回思从前种种风光无限的rì子了,而大宋也又真正的完成了一次最高权力的交接,但对于国家百姓是福是祸也只有天知道了!

    ………

    京中诛jiān臣,迎太上,闹得轰轰烈烈,可对远在西北的赵柽似乎没有什么影响。陈东带领一帮投奔他的太学生在情报司的接应下已辗转到了河中,这些人的到来改变了他手下缺乏文官幕僚的窘境。

    而太学是专门培养国家中级官吏的教育机构,只要能毕业就能当官,进入国家的领导阶层。这些太学生学习了多年,理政的知识是有了,缺乏的是实践。现在西京朔州、寰州、应州、德州和新收的东胜州都缺少官员,正好可以顶上,正好也可积累经验。

    白沟一战,使自己多了份资金积累,他拿出一笔钱重赏了参战的水军,其余的皆储存在程僖绶处以留后用,至于自己的两个亲戚就让他们现在海边疗养吧,此时放他们归竟不是时候。而赵柽更多的jīng力现在全部放在了太原,静等时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一十五章 自作孽

    金兵围太原城之后,宋兵诸方军兵来援救太原。宋朝河东名将孙翊率援兵不满二千来援,与金兵战于城下,太原城门不敢开。经数日战斗,宋兵尽没,孙翊牺牲。但河东各州没有停止救援,河东第二将正将折可求和鄜延路马步军副总管刘光世统兵二万来援太原。

    折可求准备越过天门关,但是宗翰早已经派兵守关,他只好改走交城,准备与刘光世合兵一处。由于折可求与刘光世的军队长途跋涉,士兵早就疲惫不堪,正要准备休整一下时,以逸待劳的金兵冲上来打援,两军激战于汾河以北。

    在女真铁骑冲击下,刘光世部队崩溃,他率领大军撤退,向纵深后方狂奔,把友军折可求部的侧翼全部送给了金兵。结果宋军马使韩权,知晋宁罗称等死难,兵将死丧七八,救援太原再次失败。其后,尽管尽管宋朝使臣路允迪进城传达了割让太原的诏书,但太原军民与中山、河间两镇一样,拒绝了这份屈辱的圣旨。

    进入四月,出师已近半年的金朝西路军此时已是日益疲弊、粮草不济,宗翰用“锁城法”构筑重重工事将太原团团包围,留下大将银术可继续围城,自己则率领主力撤回云中避暑。

    宗翰北归后,银术可扫平了太原外围州县,以偏师先后夺取文水、西都谷、祁县、太谷、盂县,并击败了救援太原的宋军地方部队樊夔、施诜、高丰部,太原城依然处于危险之中…

    见喜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王爷的书房,这里现在倒像是作战值班室。墙上挂着大幅地图,地上摊着河东详图、堆着半人高的卷宗。长几上摆满情报司和军情司近日送来的情报,而王爷就睡在文山牍海之中。

    “二爷。天亮了!”见喜叹口气轻轻推了推王爷道,王爷这是又忙了一夜。

    “哦!”赵柽坐起身搓搓脸道,“情报司的简报送到了吗?”

    “二爷,还没有呢,不过西夏的特使又来了!”见喜看王爷起身,急忙拉开了窗帘,将屋中的烛火吹熄,吩咐小黄门们伺候王爷洗漱。

    “不见,让他们回去吧。”赵柽擦了把脸。漱了口说道。

    “王爷,您还是见一见吧,咱们关闭了与西夏的榷场,封了商路,撤回了所有在西夏的商队,损失太大了,他们这已经是第三批遣使清河,东胜州咱们也抢回来啦,小的看火候也差不多了!”见喜说道。

    “哼。你吃了他们多少好处,这么卖力的给他们说和!”赵柽看看见喜冷哼一声说道。

    “二爷,天地良心啊,我这回一文钱都没有收他们的。您一定要相信我!”见喜被王爷扫了一眼,又感到脖子后面冒凉风,赶紧赌咒发誓道。

    “切。你的话跟党项人一个样,没个准。我听说现在近卫旅的伙食不大好!”赵柽呲笑着说道。

    “哦?!小的明白了!”见喜眼珠了转了半圈就明白了王爷的意思,急忙说道。“那西夏特使的事情……”

    “见喜,此处的事情不是银子的问题,在有些事情上我们损失再大也不能去做,这事关国体,不能轻易让步!”赵柽肃然说道。

    “是,二爷,我明白了!”见喜讪讪地答应道,可这次与西夏交恶,王爷断绝了与他们的一切商业往来和援助,府中最少也有几十万贯的损失,这让见喜还是有点心疼,而现在王爷这个斤斤计较的钱串子居然认赔了。

    赵柽摆摆手,让见喜出去准备早饭,他十分清楚西夏为何频频上门,但是此时还不是解决的时候,他必须要给西夏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其实宗翰从太原抽身回云中,他哪里是去避暑,而是去解决党项人了。

    当初为顺利地南侵,女真人又故计重施,许以地土,诱使西夏人前来襄助,希望夏人可以掣肘宋军,使自己没有后顾之忧,而贪婪的西夏人如何会放过这种天赐良机。可等到女真人军事进展太过顺利、宋人不堪一击之后,又后悔从前做出的承诺。于是贪婪碰到了狡诈,西夏人自忖拳头没有女真人硬,胳膊没有人家粗,也只好忍气吞声认栽了。

    李乾顺和察哥哥俩本以为傍上了个大款,没想到却是个黑老大,白替人家打了半天工不说,想讨薪还挨了顿胖揍,连原来的出租房也被房东收走了,不得不灰溜溜的退出了西京。

    开始西夏以为有了这块地盘上的贴补,在和女真人做点买卖,自己就可以离了大宋的救济。现在可好,正是春荒的时节,想拿点东西交换粮食,燕亲王不但把门堵上了,还准备重开商路绕过他们西夏,不再跟他们共享商贸带来的巨额利益。

    如今西夏不但粮食短缺,盐都没得吃了,只能转向吐蕃,可他们也跟着趁火打劫,开出了高价,弄得西夏上下怨声载道。朝臣们纷纷谴责那哥俩为了芝麻而丢了西瓜,百姓们没吃没喝的,连盐都吃不起了,老实的开始举族外逃,不老实的就准备造反了。

    西夏哥俩似乎又被逼的只有动武一条路了,可他们知道只要燕亲王在西北一天,哪怕他就是落魄到耕田种地的地步,西夏恐怕也无人再有勇气与他一战。而只有转向回纥和吐蕃用兵,从他们那敲诈点粮饷以度灾荒。但那些人却和燕亲王如今打得火热,他的商队已在那边开埠,一旦对各国用兵,一个不小心又会给燕亲王留下找茬的借口。

    条条大路走不通,西夏只有求助大宋一条道能走了,而现在大宋朝廷正为女真人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谁也没空搭理他们,只能转向求助西北的‘土皇帝’燕亲王了,可这回是把他得罪惨了,舒王几次亲自上门都吃了闭门羹,今天同样又如此,没空儿!

    ………

    赵柽用过早饭,略微活动了一会儿,赵耻和赵礼已经到了,他们以给王爷‘贺寿’之名到此,可这一住就有一个月了,天天跟王爷躲在书房里不知道商量什么事情,反正是只要没有吩咐,这书房没人敢进。

    “王爷,自三月十六日下诏,出援太原的三路兵马打了几仗后便止步不前,现在宗翰离开太原,只留银术可和完颜娄室两个万人队,正是用兵的好时机,他们却依然按兵不动,难道已经放弃了!”赵耻看着太原方面的战报,不解的问道。

    “按说,种将军收复了河北一些失地,由河北井陉进入山西平定。姚古从隆德府出师、张灏从汾州出师,共同北上,三军互为倚角,互相支援。应该说这是个很好的军事计划,足以应付金兵铁骑了!”赵礼也对此不大理解,三支精锐的西军,那么多人马,出师两个月了,就这么不紧不慢的逛荡,徒耗军饷粮草,可太原却度日如年。

    “你们真得认为这次禁军出援太原能解围吗,不要忘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句话!”赵柽笑笑说道,由于几次败于克虏军之手,而忠勇军的训练和装备还要优于其,所以忠勇军上下考虑问题无意间都站在了自己的角度上去想,却忘了忠勇军和克虏军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哦,王爷说得是!”赵耻很快反应过来,“女真兵力虽人数少,但是他们刚打败了百年草原强国大辽,骑兵多,士气旺盛,战斗力强悍,而且善于平原野战;可我们禁军一方人数虽多,但刚刚经历失败,骑兵稀少,士气低落,战斗力相对强悍,长于城战,而短于平原野战。可这次解围却是以野战为主,有几分胜算确实值得商榷!”

    “不错,宗翰用‘锁城法’在太原城外围深挖壕沟,设置路障,建设营寨,把城池围得铁桶一般,而以缺少骑兵,擅长防守而不擅于进攻的禁军突破层层封锁确实是件困难的事情!”赵礼说道,“如果金军只以一部围困太原城,而以其骑兵长于机动的优势,集中兵力攻其一路,逐个击溃,此战不容乐观!”

    “不错,让我忧虑的正是这点,种师中、姚古、张灏三部由枢密院直接调遣,各不统属,必然缺乏协调,行军速度难免有快有慢,这就给女真人创造了逐个歼灭的战机,而以禁军的一贯作风,一路溃败,就会导致三路皆败!”赵柽苦笑着说道。

    大宋对武将的不信任仿佛达到了一种病态,导致他们喜欢‘掺沙子’,一路兵马恨不得派上他七八个统兵官,互不相关四五支兵马混编,让他们相互监视,以防兵变,谁也指挥不了谁,留给大宋一次次惨败,却不知悔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王爷说得不错,快两个月了,种师中部前出到平定,而姚、张两部却按兵不动,并没有及时跟进策应,种部只好回师真定,以筹饷为名不动了,其肯定也是担心孤军深入,难以应对,只好出此自保之策!”赵耻点头道,忠勇军系各部能够屡战屡胜与王爷的统一调度是分不开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谈兵论将

    书房中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金将银术可足智多谋,率偏师偷渡石门峪进入代州而彻底改变了河东战局,还将王爷御敌于国门之外的计划全给毁了;完颜娄室也不是善茬,勇猛善战,虽然败在了王爷手下两次,但是其部敢打硬拼,悍不畏死的作风还是得到王爷的多次称赞。

    反观大宋这边派出的三员大将,可以说都是出自西军。但是客观上说,西军与西夏恶战多年,再镇压方腊,又伐辽。即使铁军,也经受不起反复折腾,伤亡很大。更要命的是粮饷不足,士气低落。而现在随着刘法、刘仲武等名将的陨落,只剩下年已七十有六的种师道独挑西军这面大旗。

    姚古也算是西军硕果仅存的老将,只是他儿子姚仲平在京城下的表现实在不怎么样,兵败后撒腿跑了。而他也曾和忠勇军配合作战,勇猛有余,谋略不足,现在已值暮年,也没了当年纵横疆场的锐气。至于张灏,其是太原知府张孝纯的儿子,算是后起之秀,但众人并不看好这个还未经过战阵的新兵。种师中是‘种家将’中的一员大将,可也只比种师道小六岁,名副其实的老将,不过其在对西夏的战争中屡建功勋,算是三路人马中最为妥帖的一位了…

    “二爷,情报司的简报送来了!”正当三人谈兵论将时,见喜进来递上了情报司汇集的近日收集的情报。

    情报司随着王爷的重点关照,规模日渐发展壮大,分工也愈加明确。仅在册的情报员就已达三千多人,如果算上军情司和兼职的外围人员就更多了。他们散布在大宋、西夏和金国各处。甚至渗透了更远的高丽、扶桑、吐蕃等西域诸国。再不是草创时期的三五条枪那会儿,就连李峻这样级别的‘大特务’都要亲自出马收集情报的时候了。但是情报司也是府中最烧钱的部门之一。

    赵柽深知情报的及时和准确性的重要,其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的作用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所以觉得这些钱花得很值,而情报司在自己征讨西夏,控制夺占西京,刺杀吴乞买等行动中的作用都是无可替代的。

    但随着人员和情报来源的增多,各种渠道送来的情报何止成千上万了,如果都让赵柽一一查阅,累死他也看不完。所以就由情报司的专门人员过滤一下。将价值不大,重复,虚假的全部剔除,将重要信息汇集成册每日呈报给王爷审阅,如果确有需要再调阅原件。

    “看来不用我们在这纸上谈兵了,三路人马已经出动!”赵柽很快通过索引找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东西,“姚古率兵四万从河南渡河向北,与河东张灏从正面压向太原!”赵柽说着,赵礼和赵耻两人迅速在地图上找到地方坐上标记。

    “种师中部会合河北胜捷军三万余。从真定过井陉道,穿越太行,以日行八十里的速度赶往太原侧击金军后路…”念到此处赵柽迟疑了下。

    “王爷有何不妥吗?”赵礼看王爷脸色变换不定问道。

    “去年我曾走井陉道护送斜也前往中山,井陉孔道曲折难行。有的地方只能单车通过。种师中部加上胜捷军共计九万余众,其部多为步卒,若日行八十里。辎重粮草如何随行。兵将蜿蜒数十里,只能迭次出战。如何集中兵力突击?难道其老糊涂了!”赵柽眉头紧锁一万个不理解地说道。

    “从布阵上来看,正面两路大军从正面强攻。吸引敌军主力,而以奇兵从背后包抄,这个作战计划看起来没有什么错误。此战投入十五兵力,金军只有两万,兵力悬殊,挤压太原城下的敌军,将其聚歼,应有把握!”赵礼说道,“如果士兵个人自带七日粮食,以日行八十里的速度行军,五日可达,三路军会合后以泰山压顶之势迅速结束战斗,两日可解决战斗!”

    “兄弟啊,咱们行军打仗不是纸上谈兵,战事往往是千变万化,咱们打了这么多仗,哪一次是完全按照预定计划照搬的!”赵耻说道,“这个计划看似完美,可谁敢保证不出现意外,另外两路军不能按时会合怎么办?金军派兵阻击怎么办?如果天气变化,冲垮道路怎么办?”

    “他说得不错,赵礼为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是我们军人追求的最高境界,但是也需要我们能切实的想到其中的利害,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战争尤其如此!”赵耻一连三个怎么办把赵礼给问楞住了,但赵柽没有替赵礼解围,而是教训道。

    赵柽知道这个计划定是出于枢密院那帮文官之手,在他们眼中只有想当然,而没有可能出现意外,赵礼作为都虞侯正是掌管作战计划的制定,如果他像枢密院那帮人闭门造车,将来忠勇军就可能重蹈禁军的覆辙。

    “属下知错了,耻哥教训的对!”赵礼脸红着施礼认错道,赵柽却无耻的笑了,此时他能认识到错误,总比铸成大错是要好。

    “王爷,属下也不解,种老将军少年从军,行伍数十年,怎么会如此行事?”赵耻摇头道,“我们曾与西军多次配合作战,他们坐山观虎斗,见死不救的事情很平常,而且战后必赏,一旦军饷奖赏不到位,厌战出走的事情也很平常,种老将军不会不知,如此行事莽撞了!”

    “唉,你再看这个就知道为何了!”赵柽翻翻简报,抽出一张递给赵耻道。

    “知枢密院许翰救援心切,多次督促种师中进击,从上党袭击金军后背。种师中认为应充分准备,集结陕西军,李纲、许翰便认为种师中怯战,责以逗挠,其无奈,只好仓促进军,种将军此行危矣!”赵耻看罢说道惊道。

    “王爷,我们是否出兵救援?”赵礼问道。

    “晚了,此报是数日之前的,恐怕此时种将军已经落难!”赵柽苦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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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爷的奋斗介绍:
“君不似人之君,相不似君之相,垂老之痛心,冶游之浪子,拥离散之人心以当大变,无一非必亡之势!”北宋末年,赵佶登基,用尽天下奸臣,妖孽充斥宫廷,大厦将倾,繁华富庶的大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来自于现代的特种兵附身于二皇子赵柽,为了不作阶下囚,命丧五国城,不得不努力奋斗!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爷的奋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