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页 【分散的拳头】
“大家的意思呢?”
这是夺取天王山的第十五天,日以继夜的赶工已经让整座天王山的防御工事都初步设立了起来。
艾欧尼亚联军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诺克萨斯人再想要夺回这里已经不是随随便便的事了。
可以说从战略角度来说,艾欧尼亚联军已经占尽了上风,接下来只要一鼓作气拿下剩余的诺克萨斯人,一切就都结束了。
所以联军的各方人马就在今天这个阳光上好的早晨,聚集在了这个设在天王山的总帐里,开始商讨接下去的事情。
而陈森然作为比尔吉沃特一方的代表,率先开了口。
他主张挥军向西,一鼓作气。
“我没有任何意见,我的军队随时可以配合,向西是我的夙愿。”卡尔玛作为艾欧尼亚方面的代表,率先表态。
这个一向在寺庙里冥想的女人,一到了会议桌上,也是展现出了属于反抗军领袖的那种凛然的肃杀之气,让人完全不敢小视半分。
“那么……”陈森然点了点头,正想要说些什么。
“咳……”一个坐在角落的,全身披挂着诡异的黑色挂片,将自己的脸藏在一顶巨大的竹笠之下的老者,像是一个幽灵一般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咳嗽嘶哑莫名,听得人心脏一滞。
本能的,就让人觉得他将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不知道寂大人,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吗?”坐在陈森然身旁的巴尔扎克斜视了一眼那个老者,言辞略微有些锋利地指向了他。
在过去的三年里,巴尔扎克和艾欧尼亚人打交道的次数也不知道有多少,而其中最让人捉摸不透,也最是让他不适的。就是这个来自均衡教派的老怪物。
他的一些合理的请求经常性的被这个老家伙驳回,而一些必须要他们均衡教派做的事情,譬如说这一次的查探诺克萨斯人的动向,他也是阳奉阴违,刻意地在保存实力一般的不作为。
这是某种对于古老传承的最后一点香火的回护,巴尔扎克可以理解。因为他自己也是出身于一个原本岌岌可危的阶层,但他绝对无法容忍这种做法。
现在是战争,战争就是要死人的,如果人人都惜命,那么必输无疑。
所以一听到这个老家伙咳嗽,他就知道对方又要出什么状况了。
“我嘛,确实有一点拙见,只是人老了,要是说错了什么。大家还请见谅。”寂不紧不慢地说着,让人找不出什么破绽。
卡尔玛沉默了下来,因为这涉及了某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属于他们艾欧尼亚内部的龃龉。
反倒是陈森然微微一笑接过话头道:“还请您老人家直言,现在正是群策群力之时,还请不要有什么顾虑。”
“那就最好不过了。”寂笑了起来,边笑又边咳嗽了,“依老朽意见嘛。现在局势还未稳,如果我们匆匆出兵。对方在那里以逸待劳,恐怕得不偿失,我可是听说那些诺克萨斯人在海边每天吃饱喝足了训练完备,就等着我们呢。”
“所以您的意思是?”陈森然叉起了双手,微笑着,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就好像是他真的不知道对方要讲什么。
“我的意思嘛,还是再等等,先稳固了这里,等到固若金汤,对方绝对攻不上来。我们有退路了,才好打嘛。”寂停顿了一下,又咳嗽了几声道,“再说了,后勤物资的调配,大军怎么进发,仗怎么打,虽然我老头子不太清楚,但也知道马虎不得的,不是吗?”
“是,您说的很有道理。”陈森然点头,听不出喜怒,还是笑。
而卡尔玛则是眉毛一挑,想要说些什么。
但她身旁的另一个人已经开口了:“寂大人言之有理,反攻诺克萨斯人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我们已经失败过好几次了,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大好局面,切不可乱来啊。”
说话的这个人中年,长须,一张保养的极好的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年轻时的丰神郎玉,他说话的调门是贵族的调门,仪态是贵族的仪态,他的衣服是整个大帐里最光鲜的。
三十六颗玉珠缀满了他全身上下,映的整个原本有些昏暗的大帐都熠熠生辉。
他的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同流俗的高贵,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应该高踞在艾欧尼亚的王城普雷希典皇宫里的王座上,端着一杯出产自德玛西亚的今年最好的红酒,用一种最惬意地姿态看着王座之下的美人翩翩起舞。
可是他偏偏出现在了这里。
因为他是艾欧尼亚最后的王族,普雷希典家族最后的子孙。
如果艾欧尼亚没有亡国的话,他本应该是在位的国王,王号路易十四。
可是他现在只能坐在这里,这个会议桌的边角,说着不疼不痒的话,看着别人的脸色。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时代的悲哀。
但却没有人会怜悯他。
“路易殿下,这是战争。”卡尔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称他做殿下,而不是陛下。
她的言下之意很清楚,这是战争,战争,贵族走开。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大家各自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
良久。
“好了,各位,我想我大概知道大家的意思了,今天就散会吧。”陈森然拍了拍手打破了某种尴尬。
于是大家都相视着起身离去,最终只剩下陈森然,卡尔玛,还有巴尔扎克在场。
“对不起,杰克,让你失望了。”卡尔玛有些歉意地对着陈森然说道。
“不,夫人,您不需要道歉,真的。”陈森然却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这是我早就已经料到的了,我想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一件事情?”卡尔玛皱起了眉头。
“是的,一件为什么对方会将天王山留给我们的事情。”陈森然这样说着,却是笑出了声,“真是高明啊。”
“高明?”巴尔扎克也皱起了眉头,他不觉得占领天王山是个错误啊。
“当然,当然高明,你说,一只拳头,如果有两根手指不愿意发力,要散开,那么打出去,还有力量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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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个饭写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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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页 【阳谋】
“所以这是阳谋。”
一场各怀鬼胎的会议已经结束。
属于自己人的帐篷里。
陈森然在自己的桌子后面,端着一杯美好的梅林红酒,无比笃定地说。
“阳谋?什么意思?”格雷夫斯还在继续着他的《瓦罗兰通史》的研究,他掸了掸手上的烟灰,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叫寂的还有那个路易已经被策反了?不可信?不会吧?这可是……亡国的事情啊。”
说道最后一句,他忍不住抬起了头看向了陈森然,觉得这个判断有些匪夷所思。
“不,不是可不可信的问题,可不可信已经不重要了,或者说,不是最重要的部分了,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落入了一个可怕的选择里。”陈森然顿了一顿,轻轻啜饮了一口红酒道,“你说,诺克萨斯人为什么把天王山留给了我们?”
“为什么?”格雷夫斯不想浪费脑细胞,直接翻阅着纸张问道。
“因为布下这个局的人,想给我们设立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陈森然的语气还是无比笃定,就好像他已经洞穿了全局。
“一个牢笼?”格雷夫斯挑了挑眉毛,像是看到了什么精彩的部分。
“是的,牢笼,当我们为占领了天王山沾沾自喜的时候,我们已经步入了这个对方设下的圈套。”陈森然回味着舌尖上的那种美好的芬芳,叹息道,“实在是高明的一步,任何人面对着这完全不设防的地理险要,都不会不动心的,再加上对方一副不抵抗的姿态。就连是我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说?”格雷夫斯已经停下了他看书的脚步,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在想所谓的牢笼到底为何物。
“我们在这里驻扎,建造工事,调兵遣将,满心欢喜地以逸待劳。可是呢?”陈森然放下还有半杯的红酒,轻轻敲击着桌面,“对方压根不来理睬我们,他们不要了,天王山,你们拿去吧,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了个空,人家现在在海边吃饱喝足,别提有多快活。”
“你是说……”格雷夫斯的眉头有些松开了。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些什么。
“我是说,我们占领了这里,就是固步自封,正中了对方的下怀,如果我们早一点一鼓作气西进,也许战争已经胜利,但现在,那股气已经散了。有人已经不愿意轻易冒进了。为了他们那些可笑的旧时代的荣耀。”陈森然摩挲着材质一流的魔法水晶高脚杯,“对方就是利用了这个地方。这座决定胜负的天王山,将我们原本就松散的联盟击垮了,就好像是一只拳头,松开了,就打不出力量了。”
“等等,我有个问题。”这时格雷夫斯打断了陈森然。像是个好学的学生一般,举手道,“如果你说对方将我们留在这里是为了分化我们内部,我承认对方通过策反等一系列手段,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效。今天你在会议上得到的答复也确实证实一点,可是,我想说,对方的气势不是同样在下降吗?我想对方不可能对普通士兵说这些道理吧,普通士兵也绝对听不懂,他们只会觉得自己退缩了,是懦夫,而且对方又是诺克萨斯人,我去过诺克萨斯,知道他们固执的荣誉感,所以,他们的军心不是也崩了?”
“好问题。”陈森然赞许地点头,“从正常情况来讲,确实是这样,如果再拖下去,不用多,只要再一个月,如果对方不来攻,那么绝对是不战自溃,到时候我们只用派出一支精兵,直捣黄龙就好了,可问题就是……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们的时间……”格雷夫斯眉头一凝,随后猛拍了一记大腿道,“我知道了,好狠的计谋,比尔吉沃特现在面临议会的压力,议会的船随时可能下水出海,所以你们必须尽快打赢这场仗,如果不打,那么比尔吉沃特就危矣,对方再辅以策反等计谋分化你们内部,到时候只要你们不得不出兵去主动求战,那么就算他们军心也不稳,输的反而可能是你们。”
“不错,就是如此,对方先用天王山牵绊住某些保守派的心,再用利益诱惑某些守旧党,最后用时间的限制来逼我们不得不出战,这样的谋算啊……”陈森然叹息着摇头,“所以我说,天王山是个牢笼,而这绝对是个阳谋,比的就是……谁先忍不住。”
谁先……不战自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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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方一定会来攻打我们。”
沉寂的诺克萨斯营帐里。
斯维因逗弄着他的乌鸦,发出了低哑的笑。
“因为,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德莱厄斯尽管听了斯维因的长长的分析,已经有些明白他的计划,可是他却并没有那么乐观,因为……
“国内已经传来消息,说议会已经下令限我们一个月内撤兵,否则,就要武力干涉了,你觉得……”
“我说了,德莱厄斯。”斯维因打断了德莱厄斯的担忧,“这是阳谋,局面已经很清晰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摆在纸面上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打,就看他们敢不敢,就看是,我们先崩溃,还是……他们先崩溃。”
“可是……”德莱厄斯皱眉,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还是喜欢手里拿着战斧,只要不顺眼的就都一斧子砍死,而不是坐在这里等一场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的战争。
“没什么可是的了,德莱厄斯,局面本身已经差到了极致了。”斯维因无比坚决地反驳,“如果我们想赢,如果我们要解决这该死的蔓延了十数年的烂摊子,我们就必须赌一把大的,要么死,要么……活!!!”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大声吼出来的,那种声嘶力竭,几乎不可能从这个似乎永远一副死气沉沉的男人嘴里爆发出来。
但这一次,他吼叫的像是一只暴怒的乌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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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码字。
深觉世事艰辛。
且行且珍重。
第一百二十二页 【疯狂的赌徒】
诺克萨斯人撤退的第二十天。
妥协不得不完成了。
因为一份急令从比尔吉沃特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陈森然的手里。
上面只有一个字,打,落款是普朗克,加了他的三重印章。
代表着他无比急切的心情。
这说明比尔吉沃特的局势已经很不乐观,议会的船极有可能已经在试水了。
现在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了。
虽然陈森然和普朗克已经貌合神离,也许打完这一仗就是分道扬镳的时刻,但至少在这之前,他们还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所以一定要打了。
最终的结果是,反抗军与枪炮与玫瑰军团全军出击,而均衡教派的忍者军团和艾欧尼亚的旧王国残部留守天王山。
这是个绝对危险的决定。
但也是个绝对无奈的决定。
陈森然完全知道寂和路易十四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他完全没有办法。
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他们进行武力胁迫,因为如果内斗的话,将是诺克萨斯人最想看到的情况。
所以不得不说,对方的阳谋成功了,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
现在陈森然只能听着那两个王八蛋嘴上软绵绵的说着,哦,我想我们还是稳一稳吧,或者我们来留守这里,以免被对方断了后路,然后态度死硬地坚决不肯出战。
唯一值得欣慰的一点,大概就是均衡教派还是象征性地派出了他们的暗影三忍,带了大约不到五百人当作斥候,协助大军作战。
五百人,可真不够塞牙缝的。
“所以你就真的打算让他们在我们背后安心地准备随时捅我们刀子?”格雷夫斯叼着雪茄,在马上还依旧看着书。这几天他简直是看书成狂了,就连他那把爱枪此刻都虚虚地挂在马鞍上,好几天没怎么擦拭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陈森然骑着马走在格雷夫斯的旁边。
在他的身旁是更多的全副武装的枪炮与玫瑰的士兵们。
这是一片广阔的平原,超过五万人的部队将这片土地填充的满满当当,光是从一个地势高的地方向下观望的话,那可真是一片无比壮观的场面啊。
“这可不像你啊。”格雷夫斯头也不抬地翻着书。春风吹过平原,将他嘴上的那支雪茄的烟雾拉扯的无比高远,他缓缓说,“你可不爱吃亏。”
“是,我可不爱吃亏。”陈森然笑着这样答。
“说起来。”格雷夫斯搔了搔自己的头皮,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四周道,“怎么不见那个小东西了?”
“我让它去做点有趣的事情。”陈森然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那轻快的笑容在暖暖的春风里没有半分诡诈的味道。
“看来有些人又要倒霉了。”格雷夫斯笑着继续低头看书。一边看一边咂着嘴道,“啊,真想喝点朗姆酒啊。”
这是春天,春风吹彻了艾欧尼亚西岛的大平原,空气里满是春花的味道,一点都闻不到即将飘散的,血的味道。
春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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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很好。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春天一点都不好。
杰森已经带着他两千人的残部在这一片该死的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行进了很久了。
这是他们登陆的第十五天。在经历了一系列类似于突如其来的风暴,触礁。以及狗屎的方向偏失的烂事以后,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地登上了艾欧尼亚西岛的海岸。
杰森原本以为等待着他应该是一群猝不及防的诺克萨斯人,他轻松地打败他们以后从他们最高长官那里套问到诺克萨斯后方大营的所在,然后他在艾欧尼亚人和诺克萨斯人在前线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奇兵突入,一举拿下诺克萨斯人的后方。奠定不世之功,从此平步青云,名留青史,就像是无数的传奇故事里写的那样。
但现实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既没有惊慌失措的诺克萨斯人,也没有不世奇功等着他,有的只是茫茫的原野,以及根本没有留下一粒米的荒芜的村庄。
那些原本应该在艾欧尼亚西岛作威作福的诺克萨斯,就像是一夜之间,都消失了一般。
“大人,还要继续往前吗?”手下的副官悄悄靠了上来,低声对杰森说。
“你有什么问题吗?”杰森同样压低了声音,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他的嗓子因为缺水而有些干涩。
“粮食……”副官只说了一句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粮食的问题在一天前就已经暴露出来了,尽管在出发前得到了普罗托的大力支持,但在之后的海上航行中,因为触礁而不得不遗弃了一艘船,虽然船上的士兵勉强救了下来,但那一船的物资都沉入了海底。
原本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因为杰森起初打得就是以战养战的想法,一登陆就大肆劫掠诺克萨斯人来获得必要物资,要知道当初他能被普朗克看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他的野外生存作战很强,所以他之前并没有把这问题看在眼里。
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迫在眉睫。
很多士兵已经是在饿着肚子前进了。
就算是他这个主官也是没有吃饱今天的午饭。
“还能撑多久?”杰森脸色阴沉地问道。
“如果省着吃,最多还能撑三天,可是……”副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这样的话,兄弟们的战斗力将会很低,如果遇到敌人的大部队,我们恐怕……”
“没什么恐怕的。”杰森很坚决地一挥手,“能撑三天,那就再撑三天。”
“大人……”副官的声音里有些惶恐,如果三天后再没有得到补给,就算真的遇到了诺克萨斯人,也是死路一条……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蠢货。”杰森看着这个胆怯的副官,眼睛近乎充血地吼道,“现在只有前进,我们才有一线生机,退后,只有死!!!”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齿,狠狠抓紧了剑柄说出来的。
所以说普朗克选中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没错的。
他实在是一个太合格的赌徒了,一个标准的普朗克式的赌徒。
一个谁要拦着他赌,就必须去死的疯狂赌徒。
而他,他们,都没有发现的是。
在他们目力极限的地方,有一双阴鸷的眼睛悄然退入到了阴影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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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页 【好消息,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们终于出兵了。”
阴暗的诺克萨斯大帐里,难得没有逗弄乌鸦的斯维因坐在桌子后面,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一份文件。
“那坏消息呢?”德莱厄斯撩起帘布看了一眼外面颇有些沉闷的军营,转身坐回了位子上,同样沉闷地道。
“坏消息是,议会也已经动手了,现在有两万大军,超过一千个大召唤师在我们的边境上等待着,只要议会里的那个从来不愿意露脸的大佬一挥手……”斯维因难得地做出了一个夸张的挥手的动作,笑道,“诺克萨斯就可能不是诺克萨斯了,哈哈。”
说到最后,他还情不自禁地笑了两声。
“这一点都不好笑。”德莱厄斯闷声说着,忍不住重重锤击了一下桌子。
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这么长时间的无所事事,让他觉得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此刻那把火已经烧到他的喉头了,只要一张嘴,他恐怕就要杀人了。
要不是他面前坐的是斯维因,而是别的什么人的话。
那个人的脑袋绝对已经不在了。
“别那么紧张,放松点,局势已经向着我们这边倒了。”斯维因的意态闲适,靠在椅背上,甚至开始哼一首阴沉的小调。
这首小调是传自诺克萨斯民间的一首民谣,没有具体的调子,连歌词都晦涩不清,据说是由一位诗人在杀死他的妻子后,在一个阴雨天,一边切割他妻子的尸体,一边创作出来的。
名字,就叫做《乌鸦》。
“从前。一个阴郁的子夜啊。
我独自沉思。
沉思那些古怪的早已被人遗忘的传闻。
这时有人来敲我的门,我站起身。
我忽然听见乌鸦的鸣叫。
呱,呱,呱。
那是什么?
是少女的鲜血在空中飞舞吗?
还是妓女的**在黑夜里无限扩张?
啊,是乌鸦。
它在鸣叫。
呱,呱。呱。”
呱,呱,呱。
乌鸦真的在鸣叫。
它帐篷外飞了进来,落在了斯维因的肩膀上,呱呱地鸣叫着,像是在乞求着奖赏。
斯维因欢快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虫子,用一种近乎于慈父看到儿女的眼神,细致地喂到了乌鸦的嘴里。
然后他将耳朵靠近了乌鸦的喙。
下一刻帐篷里响起了细密的低语。
那低语声无比的阴沉。像是某种邪恶的咒语。
又像是那一首晦涩的小调。
整个帐篷都陷入到了一种无比诡异的气氛里。
徒留德莱厄斯一个人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良久之后,斯维因抬起了头,看向了德莱厄斯。
“坏消息?”德莱厄斯已经有些不知道用什么表情表达自己的心情,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
“恰恰相反,好消息。”斯维因抚摸着乌鸦的脑袋,眯起了眼睛,“我们伟大的文森特先生已经到来了。是时候给他一个隆重的见面仪式了。”
“你说……文森特?”德莱厄斯的脸上终于重新有了表情,他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
“文森特。”斯维因点头。
鬼面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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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修罗现在正坐在一间阴暗的寺庙里。
他的斧头正在滴血。
一滴一滴。
在他的面前安静地躺着满地的尸体,没有一个人逃得了一命。
所有人都被轻易地杀死,永远地将生命留在了这间不知名的寺庙里。
冲天的血腥气和黑暗里看不清面目的尸体,将这间原本还有些神秘气息的寺庙变得阴森邪气。
这是德莱文探索了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批的猎物。
一个不剩。
德莱文甩了甩斧刃上的血渍,头也不回地开始往外走。
这一支在寺庙里休整的五十人的诺克萨斯侦查小队。在被德莱文发现以后,用最短的时间屠戮一空。
没有活口。
所以也就不可能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接下去只要操作的好,那么他们这一支侦查小队就可以顺利地混入诺克萨斯的内腹。
而且,这支小队的物资还比较丰富,很好地补足了德莱文他们已经开始匮乏的补给。
一切都来得恰到好处。
看来老天都在帮自己啊。
德莱文迎着寺庙外迎面而来的阳光深深吸了口气。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啊。
这样的天气里,血会干的特别快。
“文森特……”那一支百人小队的队长看到德莱文从寺庙里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很有些小心翼翼地道。
他对于文森特能够处理掉那些诺克萨斯人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是格外地怕杀完了人之后的他,那种冲天的杀气……
“去吧,处理干净点,他们的衣服我都没弄坏,都给我剥下来,你该知道我要做什么吧?”德莱文语气依旧冷漠地吩咐着,那种冰冷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
“是,是,完全明白。”队长无比惶恐地点着头,手朝后一挥,就有一群人从附近的树林里窜了出来,跟着他进了寺庙。
那种疲于奔命的模样,还真是怕极了德莱文了。
德莱文也不以为意,就那么挡着整座寺庙的大门,大模大样地又伸了个懒腰。
春天,真是好啊。
————————
春天。
海上的春天是什么样子的呢?
波多黎各望着碧波万里的大海,深深吸了一口气,远处的夕阳正在西沉。
真是个美好的黄昏啊。
如果等会再来上一份三文鱼切片和一杯加冰的海神呼吸那就更美妙了。
想到这里,波多黎各忍不住看了一眼手上的那个有些老旧的皮质卷轴。
真是让人没有想到啊,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也是他的人,也真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有那么可怕的计划。
那个人啊……
波多黎各想起那个人的背影,他就忍不住一阵颤抖。
但随后他又想起了整个计划,只要,只要成功了,那么从此以后,我波多黎各啊,就是真正的王啦!!!
王啊……
真是美好的春天啊。
他深深叹息着,像是抓住了整个生命一般地死死捏紧了手里的那个老旧的卷轴。
这就是通往王座的钥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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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第三更了。
太累了,睡了。
第一百二十四页 【哀兵】
行军的第三天。
什么叫做坚清壁野。
艾欧尼亚联军终于见识到了。
被屠戮一空的村庄,堆积发臭的尸体,被污染的水源,空无一物的粮仓,已经那些蓬头垢面的在大屠杀中逃得一命,却也即将因为食物和水的短缺离死不远的难民。
曾经的那个生机勃勃的艾欧尼亚西岛已经成为了一片死地。
诺克萨斯人真正做到了挥一挥屠刀,不留下一份生机。
纵然是做好了一百万次面对一地废墟的准备,可是真的看到这满目疮痍的时候……
就算是陈森然他们这些外来者都是心有戚戚焉,更别说那些艾欧尼亚人了,有些家乡在西岛的士兵当场痛哭失声,而永远像一尊佛佛陀一般安静的卡尔玛更是怒骂失声,一连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你们这些禽兽到底做了些什么?”
那种勃然大怒的咆哮,让她彻底从春天水池里的白莲花,化作了一尊怒目的金刚。
陈森然甚至可以从他的精神世界里感受到那些游历于天地间的,不散的冤魂。
什么叫人间地狱。
这就是了吧。
“历史的残酷性就在这里了吧。”格雷夫斯合上书本,颇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多日的读书让他身上的那些彪悍的气息弱化了一点,反倒多了几分文人的书卷气,他重新点起一支雪茄,看着四周围的惨状,叹息道,“或许我以后不流浪了,可以做一个学者,写一本书。就叫《艾欧尼亚的痛与伤》,历史啊,总是有那么多的迷人之处。”
他这样叹息着翻身下马。
陈森然也是无言。
天已经有些黑了。
大军停了下来,开始就地驻扎。
艾欧尼亚的士兵们将散落的尸体收拢了起来,开始焚烧。
没有人说话,暗色的天幕下。大家的表情都阴沉地可怕。
像是某种无声的哀悼。
晚风里响起了低沉地歌谣,是有老兵在那里对着篝火唱那些旧时代的欢乐时光:
“我的故乡艾欧尼亚啊……”
“美丽的艾欧尼亚啊……”
“这里有美丽的花朵,还有美丽的姑娘啊……”
“我多么想念你的美酒,你的温柔,还有你那慈母般的春风……”
“我想念我奔跑在无边海岸上的欢乐,我想念树上鸟儿的鸣叫,我想念姑娘送我的那朵鲜红的花……”
“我多么想念啊……”
歌声轻柔的像是晚风一样,勾起了无数的艾欧尼亚人的哀思。
越来越多的艾欧尼亚人唱起了这首歌谣,到了最后甚至连比尔吉沃特人也跟着哼唱了起来。因为他们也想念自己的家乡了。
“节哀。”陈森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艾瑞莉娅的身旁。
英武的女战神在这一刻也黯然神伤,在这晚风凄凄的傍晚,也低声哼唱起了这万人的哀伤。
属于艾欧尼亚的,时代的痛。
“……没事的。”艾瑞莉娅被陈森然一惊,连忙擦去了眼角的那一丝泪痕,强笑道,“我已经习惯了。”
“恩。”陈森然点头,“据说已经发现了敌方的先头部队了?”
“恩。”艾瑞莉娅一说到正事也是恢复了神情。认真道,“忍者部队确实已经发现了诺克萨斯人的斥候。明天,我们就应该能遇到那些该死一万次的诺克萨斯正规军了,明天……”
“我们会赢的。”陈森然聆听着四周围不散的哀歌,笃定道,“一定会。”
毕竟,这可是一支哀兵啊。
哀兵……
——————————
“哀兵必胜。”斯维因慢条斯理地喂着乌鸦。丝毫没有顾忌对面德莱厄斯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
“你也知道哀兵必胜?斯维因,你是疯了吗?我们的军队本来气势就不足,现在对方又是这样的气势。”德莱厄斯已经激动的有点控制不住了,他强忍住将斯维因一把提起来的冲动,道。“当初我就说过,就算是坚清壁野,我们也应该做的干净一点,我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整整五万人的哀恸,声震四野的歌声,我想想那个场面我就头皮发麻,我……”
“德莱厄斯,德莱厄斯,我亲爱的德莱厄斯,冷静一点。”斯维因还是动作不变的喂着乌鸦,只是抽空才分出一只手,敲了敲桌子道,“冷静一点好吗?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
“你……什么意思?”德莱厄斯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虽然是恼火的不行,但他也不是蠢蛋,斯维因的奇怪举动他见过不知道多少,以往很多次的计谋都是看起来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但没有一次是真的死了的。
所以这一次……
“你说一支哀兵,见到他们最大的仇人,会做什么?”斯维因终于喂完了他的乌鸦,拍了怕它的脑袋,笑着道。
“他们,当然是来找我们报仇啊,有死无生,如果是我,我也一定会这么做。”德莱厄斯不假思索地道,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有死无生,要的就是有死无生,我就是要让他们有进无退,那样,我们才好毙其于一战之功。”斯维因像是有些厌恶解释这么长,挥了挥手道,“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他们终究是哀兵啊……”德莱厄斯却并不乐观,“反观我们自己……”
“他们哀兵,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是?”还没等德莱厄斯说完,斯维因忽然用这样一句话打断了他。
什么意思?
————————
又是天黑的时候。
又是一间血流遍地的寺庙。
文森特屠杀的第二批猎物。
穿着诺克萨斯军装的队长已经带着一批同样穿着诺克萨斯军装的队员进了寺庙里,进行收尾。
相信等到明天早上,从这个寺庙里走出去的,就是一支完整的穿着全部诺克萨斯军装的,百人斥候小队。
他们将会很轻易地穿越防线,进入诺克萨斯人的腹地。
到时候啊……
德莱文站在晚风渐起的寺庙门口,看着已经即将沉入地底的太阳笑出了声。
哥哥啊,我们终于要见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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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依旧惨淡,虽然我知道大家有很多人支持我,但,如果能订阅的话,我真的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五页 【将军之死】
虎狼之师。
这是今天的艾欧尼亚反抗军给所有人的感觉。
当沉默着的艾欧尼亚士兵提着刀剑猛然出击的时候,就算是和他们并肩作战了多年的比尔吉沃特人都震惊了。
那种有死无生的冲击,那种没有大声的咆哮却硬生生在沉默里带出了嘶吼的暴戾,他们完完全全的蜕变成了一群野兽。
一群复仇的野兽。
他们要的不是活着,而是死亡。
所谓死士,不外如是。
战斗在一个魔法时前爆发,先是忍者部队在一千码之外发现了诺克萨斯的先遣队,然后得悉消息的艾欧尼亚人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轰然出击。
对于这种近乎暴乱的情况,卡尔玛却是出奇地保持了沉默,她只是派了几个军官去维持秩序。
一整支艾欧尼亚反抗军就像是一把沉默的利剑一般,缓缓出鞘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作为艾欧尼亚盟友的比尔吉沃特人自然是也只能迎头跟上。
在总官巴尔扎克的指挥下,枪炮与玫瑰军团有条不紊地跟着艾欧尼亚反抗军投入了战场。
当枪炮与玫瑰调整好队列,准备分批齐射的时候。
战斗已经开始了。
战斗的另一方诺克萨斯人并没有退缩,就算是看到了有数倍于己的敌人在源源不断地进场,他们依然没有任何撤退的打算。
他们摆出了最好的迎敌阵型,在阳光下拔出了刀剑。
如果不是站在敌人的角度,而是军人的角度去看的话,那么他们绝对值得尊重。
因为他们是一群无畏的敌人。
当第一把刀砍向诺克萨斯人的时候。
诺克萨斯人做出了最有力的反击。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勇武的民族,诺克萨斯人就是战场上的霸主。
两把长刀相交,往往赢得是诺克萨斯人。那种种族天赋带来的悍勇和无敌,也只有德玛西亚人才堪堪能与之匹敌。
但今天艾欧尼亚人也给诺克萨斯人上了一课,告诉了他们一个道理。
什么叫做哀兵不可轻辱。
虽然诺克萨斯人可以一刀将一个艾欧尼亚砍翻,但绝对架不住那个艾欧尼亚人背后的另一把刀。
而且如果你没有一刀砍死那个艾欧尼亚人,他还会爬起来再给你一刀。
只要没死,艾欧尼亚人就会战斗。用刀剑,拳头,指甲,甚至牙齿。
那种可怕的战斗坚韧性让诺克萨斯人有些震惊。
因为这是平常在他们身上才能看见的东西。
而今天,这一群艾欧尼亚人就像是疯了一般,不出声也不吼叫,只是战斗战斗战斗战斗,战斗!!!
他们全身上下都带着死意,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打仗的。他们是来求死的。
“吼——”又有一个诺克萨斯士兵被超过两个艾欧尼亚围攻致死。
他已经很努力了,他的刀已经狠狠捅入了一个艾欧尼亚人的胸膛,那个艾欧尼亚人死定了。
但那个艾欧尼亚人没有放弃,他死死抓住了那只握刀的手,不让他把刀拔出来。
他微笑着,让自己的背后的战友用长剑同样穿刺了对方的喉咙。
这样可怕的战斗方式在整个战场上比比皆是。
这样的战斗方式让人心惊。
但诺克萨斯人的将军的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
他平静地看着惨烈的战场,春风吹起了他暗色的披风。
“将军大人,不得不说。这是个错误。”他的副官骑马伫立在他的身旁,同样没有一点表情。
他所说的错误。明显就是指这一场战斗。
自己这一方兵力不超过一万,而对方除了步兵,还有已经列阵完毕的火炮兵。
以现在焦灼的局势,就算对面要顾忌自己人不敢随便开枪,可是在一些特定的角度连射,依然能够给己方造成巨大的伤害。
这一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最明智的选择是在先遣部队发现了对方的忍者军团后就撤退。
可是将军还是莫名其妙地选择了迎敌。
要知道这里也不是什么险要,只要再退后半天的路程,就能和后面的将近一万人会合了。
到时候,至少还有很大机会,而现在……
“你怕死吗?”将军平静地问道。
“我当然不怕。”作为一个诺克萨斯人。最可耻的一件事就是承认自己畏惧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这一次出来之前,我收到的命令就是战死,你怕吗?”将军依然无比平静地发问,但话语里的内容却足够任何一个诺克萨斯人震惊。
这样的命令……
“我……”副官迟疑了,他不怕死,但怕死的没有价值。
“你是一个军人吗?”将军的声音还是平静到死。
“当然是。”这一声副官回答的很用力,他们家世代武勋,永远以诺克萨斯效死为荣。
“那就执行命令吧。”将军无比优雅地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将眼光方向了远方,诺克萨斯的方向。
他只看了一眼就转回了头,看着敌人,低声对副官说:“能与你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也是我的。”副官无比激动地回答着也抽出长剑。
“诺克萨斯万岁。”将军拔马。
“诺克萨斯万岁。”副官同样拔马。
“哆咯——”马蹄声沉重,将军一马当先冲向了战阵。
他迎着春风,高举起了他的长剑:“诺克萨斯万岁!!!”
春风急,阳光上好。
孤胆的将军面对着无数的敌人喊出了数百年前开国君王的誓言。
“荣耀即吾命!!!”
“荣耀即吾命!!!”
无数的诺克萨斯军人受到了将军的鼓舞,他们斩开了自己身旁的敌人,同样高喊了起来。
“嘭——”无数的子弹在枪管里出膛,比尔吉沃特人面无表情地扣下了扳机。
子弹穿过了很多诺克萨斯人的身体,也将最终穿透那个将军的身体。
将军或许并不是一个多么出名的将军,他大概才能平庸,武技不够高明,所以才只能待在现在这个位置,来执行这样一个必死的任务。
但今天,这一场春风吹彻的平原上的战死,必将成为他人生里最大的闪光点。
荣耀即吾命。
“嘭——”子弹又出膛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最后写的有点触动。
将军走好。
荣耀即吾命。
第一百二十六页 【一场发泄】
战斗在黄昏前结束。
最后一声诺克萨斯万岁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空消散。
无数的尸体混合着浓烈的血浆和狰狞的表情纠缠在一起。
这真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直到最后一刻,双方也没有一个人后退一步。
艾欧尼亚联军至少在这片平原上丢下了六千多具尸体,就连站在战场边缘的枪炮与玫瑰军团,也被一些杀红了眼冲破了前线的诺克萨斯人杀伤了不少。
伤亡的数字几乎和诺克萨斯人呈一比一的对比。
这在一场人数近乎碾压的战争中来说,是个有些难以接受的结果。
诺克萨斯人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武的民族。
近八千人的部队全部将他们的生命留在了这里,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
他们是一群值得尊敬的敌人。
但这丝毫不妨碍,在砍下最后一个人的头颅以后,艾欧尼亚人那响彻整个平原的嘶吼声。
因为他们同样是侵略者。
诺克萨斯人。
他们被打败了。
艾欧尼亚人,赢了。
尽管这只是一场并不关键的胜利。
但他们坚信,这是最终胜利的开端。
他们终将把那群该死的诺克萨斯人赶出自己的土地,他们复仇的怒火终将燃烧整个艾欧尼亚西岛的平原。
“艾欧尼亚万岁!!!”
“艾欧尼亚万岁!!!”
这样的吼叫声充斥满了整个血肉狰狞的战场,无数的身上还插着敌人刀剑的士兵在忘情地欢呼,有人在奔跑,有人在哭泣。
他们,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民。
就连比尔吉沃特人的脸上也充满了满足的笑容,他们也太久没有看到一场胜利了。
“胜利了。”卡尔玛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笑容。这一刻,这个似乎有着世上最软心肠的女人,看着满地的尸体,也罕见地高兴了起来。
杀人,有时候也是为了怜悯。
怜悯那些无辜冤死的民众。
她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屠刀比千万次的冥想效果要好上不少。
“真好啊,一场大胜。”格雷夫斯也叹了口气,他吸了吸鼻子,又点起了一支雪茄。
那份悠闲的意态,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而是看了一出荡气回肠的大戏。
“一场发泄。”
“什么?”格雷夫斯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陈森然,他觉得所有人里,好像就只有他心情不是很好。
不是赢了吗?
“没什么。”陈森然摇了摇头,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
一场胜利吗?
还是一场……发泄?
——————————
“一场发泄。”斯维因认真地说道。
“八千人。斯维因,你这个该死的疯子,我们死了整整八千人啊!!!”德莱厄斯这一次是真的暴怒了,当他收到那一份惨烈的战报的时候,他直接把整张桌子拍了个稀巴烂。
“我说了,只是一场发泄而已。”斯维因依旧无动于衷地陈述着,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这个该死的疯子,疯子。你!!!”德莱厄斯狂躁地挥动着双手,他看着斯维因。一副想要把他举起来,却又强行忍住的矛盾样子,“斯维因,我要求你,我要求你把剩下的一万人撤回来,撤回来!!!”
最后一句。他直接狠狠地踢了一脚一旁的武器架,将整个武器架踢得七零八落。
“不,我拒绝。”斯维因还是无比冷淡地说着,他甚至还有工夫摸一摸肩膀上的那只乌鸦的光滑的羽毛。
“什么?”德莱厄斯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说。我拒绝,他们一定要死。”斯维因头也不抬,轻易说着一万人必须去死的话。
“你在……说什么啊?”德莱厄斯像是真的已经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疯子了,他看着他很久,忽然一把举起了一旁的那一把陪伴了他多年的狰狞的斧头,直直地朝着斯维因的脖子砍了过去。
“撕拉——”空气被过快的斧刃撕扯的爆裂。
大帐内的灯火被无限地拉扯。
过于炽烈的杀气让乌鸦发出了低哑的嘶鸣,它惊恐地飞了起来,在大帐内乱窜。
“呱,呱,呱。”
像是讨人厌的哀歌。
只有斯维因还始终保持着那副无动于衷地样子,他扯了扯那被浓烈的斧风吹歪的领子,看着德莱厄斯道:“你吓到我的乌鸦了。”
德莱厄斯在喘息,浓重的喘息,他睁着充血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该死的疯子。
那把斧刃离他的脖子只有一寸。
只有一寸,这个该死的疯子就可以去地狱了。
“你很愤怒,要杀了我,好啊,来啊,动手啊,杀了我啊,来啊,杀啊,快啊。”斯维因看他不说话,竟然笑了起来,他对着他说话,越说越快,到了最后他终于咆哮了起来,他说,“杀了我啊!!!”
“杀啊,动手啊。”他的语气又低了下去,但脖子却往前靠了靠。
只差一点就可以碰到那血腥的斧刃了。
“给我个理由。”德莱厄斯终于松手了,他收回了斧子,这样说。
他垂下了眼睛,他实在怕自己真的不小心杀了他。
“我说了,这是一次发泄。”斯维因笑着召唤回了自己的乌鸦,安抚着它说。
“什么发泄?”
“他们饱含着杀气,是支哀兵,如果他们就这样一路冲过来,那么就算我能力同样制造出一支气势相当的军队,胜负也在五五之数,我不喜欢五五之数,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所以……”斯维因难得地解释的这么仔细,这么认真,“我需要他们有进无退,但我同样需要他们进了就再也退不回去,听过一句话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是古老的战争智慧,我需要他们发泄。”
“这样嘛……”德莱厄斯这时终于冷静了下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可是……那可是一万人啊。”
“一万人又怎么样?十万人又怎么样?”斯维因叹息着摇头,“只要能赢,不要吝啬代价,德莱厄斯,收起你的妇人之心吧。”(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第一百二十七页 【诺克萨斯万岁】
“大……大人,杰森大人。”有气无力的呼喊声,像是从老旧风箱拉扯出来的一般。
一个双眼浮肿的士兵勉强保持着自己的身形还算灵巧,小跑到了同样精神不振的杰森面前。
他已经三天没吃饱东西了,今天更是滴水未进,长时间的奔跑让他嘴唇发白,简直就像是快死了一样。
这该死的太阳。
士兵低了低头,勉强不让太阳照射到自己,喘了口气停在了杰森面前道:“大人……”
“说。”杰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有他眼睛里偶尔闪过的一丝渴望的火焰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活气。
他也长时间没有进水了,最后一滴水在昨夜就已经消耗殆尽。
路过的村庄里没有一个是有可以饮用的水源的,那种每次兴冲冲地进入一个村庄,然后看着被死猫死狗填满的水井的发呆的绝望不断地折磨着他。
也不断折磨着所有人。
如果今天还找不到水,那么也许只能喝自己的尿了。
可是到了连尿都没有的时候呢?
杰森看着面前的士兵,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人血是什么味道?
“大人……”那个士兵被杰森直愣愣的眼神看的心底一阵发毛,下意识退了一步道,“好消息。”
“哦?是溪流吗?”杰森的话语从干哑的嗓子里挤出来,像极了死前的挣扎。
“不,是敌人,是敌人。”士兵压低声音激动地说道,他发誓,从他出生以来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渴望一群敌人。
“是……敌人?”杰森愣了一下。随后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眸里忽然冒出了浓烈的火焰,像是恶鬼一样的火焰,“是……敌人!!!”
他哑着嗓子,朝着所有人吼叫了起来,那吼叫声像是哭泣多过欢呼。
诡异的是,所有人听到了这句话以后。同样吼叫了起来,他们的眼睛里同样冒出了犹如恶鬼一般的火。
他们像是一群饿极了的豺狼一般嘶声吼叫:“敌人……在哪里?!!”
“敌人,就在前方,随我冲!!!”杰森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一般,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朝着前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而他的士兵亦然。
这是一群已经濒临崩溃的可怜人。
“也许我们很快就会和他们一样。”在杰森所没有注意的一个山坡上,有两个穿着诺克萨斯军装的军官站立在那里,冷漠地看着这一群丧家之犬。
“你太悲观了。”另一个军官打断了前一个军官的那种兔死狐悲。
“上面说要把他们放进去?”第一个军官收起了自己的悲天悯人,沉声道。
“是的。据说德莱厄斯将军要亲自动手。”第二个军官点了点头,看着下面的这群士兵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目光。
“也好,将军憋得太久了,是该好好发泄一下了。”第一个军官也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眼神。
被德莱厄斯挑中的话……
“要不要给他们留点水?”
“临死前的狂欢?”
“是的。”两个军官同时笑了起来,笑的那么诡异。
——————————
第二波的发泄在第二天上午到来。
当然,发泄这个词只是陈森然私下里的说法。
对于昨天的那一场一面倒的大屠杀,他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态度。
所以对于今天这一场即将开始的屠杀,他也保持沉默。
甚至于当艾瑞莉娅提着那一把奇形大剑走上战场。阳光将她衬托的英武不凡的时候。
他还露出了赞许的笑。
“你一点都不担心?”格雷夫斯依旧在抽着雪茄,雪茄配上鲜血淋漓的战场。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搭配。
“担心什么?”陈森然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知道的。”格雷夫斯皱了皱眉头。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陈森然摇头,像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是有了昨天那一场战斗的洗礼,艾欧尼亚人没有了昨天的那一种冲劲,他们有些冷却了下来。
他们不再像昨天那么一股脑地冲锋,他们开始按照往常的战术进行分配。他们更加注重和比尔吉沃特人的配合。
所以也就注定了他们没有昨天那么有死无生。
不过他们的状态不错,因为他们昨天赢了,他们对上诺克萨斯人的时候,手比以前稳了,步伐也比以前灵活了。
他们自信了。他们觉得自己一定能战胜诺克萨斯人。
这是件好事。
至少目前来看是件好事。
而反观诺克萨斯人,他们似乎比昨天还要沉默,他们身上的死气开始浓重,每一个人的表情都阴沉地可怕。
他们没有喊叫,沉默。
沉默的像是一群尸体。
沉默的……像是之前的艾欧尼亚人。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收到了命令,命令的内容只有两个字:
战死。
没有任何的别的理由。
就是要死。
没有人会不害怕死亡。
但是他们……
“诺克萨斯万岁。”还是由将军带头喊出这一句誓言。
但没有一点激动,平静,平静地像是只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诺克萨斯万岁。”其他人回应,同样平静地可怕。
将军抽出长剑,阳光将他们每一个的面孔和身影拉长。
整个气氛忽然变得无比悲壮。
马蹄声动。
整整一万人迈动了步伐冲向了他们最终的战场。
最终的,埋骨地。
春风啊。
真是一场盛大的死亡。
“撕拉——”刀锋过快而划破空气的声音。
艾欧尼亚人和诺克萨斯人重重地撞在了一起,远处的比尔吉沃特人的枪火声开始咆哮。
“嘭——”
“嘭——”
“嘭——”
“撕拉——”
“撕拉——”
“撕拉——”
年轻的鲜血在刀锋和弹雨里肆意的飞散。
年轻的男人们野兽一般地纠缠在一起,他们将刀剑捅进彼此的身体里。
他们任由着火药洞穿自己的心脏。
春风啊。
诺克萨斯的春风也是这样的甘甜啊。
诺克萨斯的春天也有美丽的风景啊。
我真是想念你啊,诺克萨斯。
失去了生命的年轻人开始往下倒去。
最后一刻,他的人生。
“诺克萨斯……”他用尽力气。
“万岁!!!”
春风真好啊。(未完待续。。)
ps: 近来有被自己写的诺克萨斯情节感动到。
诺克萨斯万岁。
这是第一更。
第一百二十八页 【战场女武神】
艾瑞莉娅在飞舞。
作为艾欧尼亚反抗军中最着名的将领之一,她本身就是出自名门。
她的父亲,里托大师,是一位声名远播的大剑师,他担任过几乎所有国家的剑术师范,到了中年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故乡艾欧尼亚抚育自己的一对子女。
在传说中,里托大师的剑是会呼吸的,他的剑术更是高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曾经在他担任诺克萨斯的军部剑术师范的时候,号称剑术之神的伯纳姆将军和他有过一次对决。
对决的结果外人无从知晓,只有伯纳姆将军说了一句:后生可畏。
后生可畏,光是这四个字就足以让里托大师的名字载入剑术史。
不过令人惋惜的是,这位剑术大师在回到艾欧尼亚没几年,就死在了一场可怕的瘟疫里。
他的早逝不得不说是剑道的损失。
不过好在他留下了一把独门的兵器,和一对聪慧的儿女。
他的儿子,泽洛斯,也就是艾瑞莉娅的哥哥,在很早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他在剑道上的天赋,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加入了以剑道在艾欧尼亚称雄的艾欧尼亚皇家剑士卫队。
如果不是接下来的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他也许会成为第二个易大师。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在第一次诺克萨斯入侵艾欧尼亚战争爆发的时候,他奉命前往德玛西亚寻求帮助,从此一去不回。
而他年幼的妹妹,则正式扛起了他的担子,走上了艾欧尼亚的历史舞台。
从此,艾瑞莉娅这个名字响彻万里。
在艾瑞莉娅那么多的光辉战绩里。最耀眼的肯定要数普雷希典那一战。
昔年诺克萨斯大军压境,整个局面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虽然艾欧尼亚旧王国仍旧占有对于艾欧尼亚东岛的统治权,但是王城被围,兵临城下,只要王城被破。那么就真的大势已去。
那个时候,旧王国的统治者,那些高官贵族们已经准备投降。
普雷希典的大门都已经打开了一半。
而就是在那个时候,艾欧尼亚反抗军神兵天降,当时还仅仅只是一个志愿兵的艾瑞莉娅举起了她先父遗留的举剑,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她的举动影响到了别的人,一时间艾欧尼亚军声势大振,将诺克萨斯人打的节节败退。
诺克萨斯人发现了艾瑞莉娅这把尖锐的刀锋。他们派出了黑暗巫师诅咒了艾瑞莉娅,艾瑞莉娅陷入了生死边缘。
在关键时刻,众星之子索拉卡,那个当时还不曾被剥夺的神格的女人站了出来,她挽救了艾瑞莉娅濒临崩溃的灵魂。
同一时刻,她的那一把举剑,她父亲遗留下的传世之宝,竟漂浮在了空中。像是呼唤她魂兮归来一般,在她的头顶轰鸣了起来。
艾瑞莉娅当即起身。拿着那一把传世之剑杀入了战场,所过之处,挡者披靡。
没有一人能挡得住她一剑,她的身躯像是天神一般在战场上飞翔,长剑过处,鲜血如画。
此一战。奠定了她艾欧尼亚战场女武神的称号。
很长一段时间内,诺克萨斯只要听到她的名字就会望风而逃。
而只要看到那一把奇型大剑,他们就知道自己的死期不远了。
现在,艾瑞莉娅就又在飞翔。
她的整个人和手里的那一把剑像是融为了一体,鲜红的鲜血配合着她鲜红色的盔甲。像是一道红色的风暴一般在人群之中呼啸。
她的剑术是继承了她父亲里托大师的轻灵,又添加上了多年血战积淀下来的狠厉,再衬以那一把奇型的传世之剑。
辅一舞动起来,她就像是一只精灵般无可捉摸,只能看到她的身形在战场上不断飞动。
如果忽略去那些残忍的尸体和鲜血的死亡意味,那么当那些血在她的身周铺散开来的时候,她真的就像是艾欧尼亚传说里的飞天女神一般神圣。
无怪乎就算是作为敌人的诺克萨斯,在惊恐之余也不得不用略微赞叹的笔调,在战地报告里写道:“那把剑狂乱飞舞,仿佛蘸血为画。”
蘸血为画。
是的,她就是在作画。
她的每一剑都精准地取下一颗头颅,她的剑锋快的像是流星。
每一剑都带起一丝激射的鲜血,串联在一起就像是一朵美丽到了极致的花朵。
“撕拉——”剑锋在吼叫。
在春风里,有一种风铃般的优雅。
无数的诺克萨斯人死去。
但这一次,没有人后退,面对着这个曾经让他们闻风丧胆的战场女武神,他们所做的,只是举起刀剑。
“铿锵——”艾瑞莉娅终于受到了一点阻滞,有太多的人在朝着她涌来了。
不过她也仅仅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她的家传剑术本来就是最擅长群战的,人再怎么多她都是不怕的。
仅仅是两个切割,艾瑞莉娅已经轻巧地杀出了战团。
但是诺克萨斯人没有放弃,他们像是疯了一般地不断追着她。
这已经不是在打仗了,这是完完全全的换命。
就算是用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命去换一个艾瑞莉娅的命,那也是值得的。
因为那是战场女武神的命啊,如果她死了,那么就有很多的兄弟可以回到家乡了吧。
就算是,替自己去看一看那久违的故乡啊……
“杀!!!”年轻的战士们终于发出了压抑的咆哮。
但是下一刻。
“撕拉——”无情的剑锋划过了他们的喉咙,艾瑞莉娅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缓缓倒下的敌对的年轻人。
她能感受到他们眼睛里对于生的渴望,还有对于某些不可失去的东西的怜惜。
是故乡吗?
你们也有故乡吗?
那你们……
为什么要入侵呢?
艾瑞莉娅拾起了锋利的传世之剑,轻轻一跃再次冲向了死亡的战场。
对不起了。
你们都回不去了。
因为,入侵者,都要死。
这是一场战争啊,战争,是没有怜悯可言的。
要怪,就怪你们为什么要生在这样一个时代。
要怪,就怪我们为什么要生在这样一个时代。(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看全明星去了。
另,草莓加油,愿令尊在天堂安息。
第一百二十九页 【想要一起吹吹风吗?】
“大人,是水……是水啊!!!”士兵近乎用哭腔对着杰森嘶吼,他抓着手里的那袋鼓鼓的水死死不肯松手。
“好,好啊。”杰森几乎踉跄着走到了那个士兵的旁边,一把抢下了那袋水就要痛饮。
但好在他还没有因为缺水而蠢过头。
他只迟疑了一下,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强忍着喉咙口的干涸,对着所有人笑着道:“有水了,这很好,大家都会有水喝的,这一袋水,就奖励给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吧,罗杰,你是叫罗杰吧?”
“是……是的,大人。”罗杰的声音近乎在颤抖。
然后杰森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袋水被罗杰打了开来,狠狠地灌了一口。
“咕咚——”那咽水声大的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罗杰喝下了第一口水,狠狠咽了口唾沫,眼睛里全是止不住的狂热。
不过好在有杰森做了榜样,大家也没有真的乱起来,而是都看向了杰森。
这让杰森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自己刚刚没有做到赏罚分明,自己第一个先喝了这口水,恐怕不用敌人,自己内部就要乱起来。
要知道这支军队成立的时间不长,对自己更谈不上有多忠诚。
一旦乱起来,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大家。”杰森勉强扯起一个微笑,对着所有人道,“大家分散开来,找水吧,记住,谁也不准偷偷地先喝,都要先上交上来统一分配。要是被我发现谁明知故犯,哼,别怪我不客气,好了,去吧。”
众人也不再迟疑,只是随口应了几声便迫不及待地朝着整个不大的营地涌了进去。
杰森站在营地旁。看着整个不大的营地,微微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老天都不想让我就这么死去吧,毕竟我杰森啊,可是要成为传奇的人啊。
他有些疲惫的将剑拄在了地上,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快要用尽了。
尽管秩序有些混乱,但好在最终也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
最终有大概一百五十袋水以及不多的口粮被上交了上来。
不是太多的数量,但对于眼前这个一眼就能看出大概是一个百人斥候小队的营地,能有这个数字也不容易了。
虽然其实一个百人小队能搜出一百五十袋水,这个近乎对方抛下了所有辎重才能有的数量无比诡异。
但杰森此刻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了。因为他自己也快渴死了。
分派出了几个分配官,用一个不大的小木碗定量分配。
一行人排着队领水,一切总算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补给,总算是给这支濒临崩溃的残军带来了一线生机。
而在不远处的山坡上,那两个诺克萨斯军官依旧在持续地观察着这支残军。
“幸好那个领头的还不算太蠢,否则,根本不需要我们动手。”第一个军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说道。
“可惜了你的毒计。”第二个军官也笑。
“不是你的吗?”第一个军官反驳道。
“就当是我的。”第二个军官冷哼了一声,“通知兄弟们吧。该收网了,我去上报德莱厄斯将军。”
——————————
肆意杀戮的战场上。
艾瑞莉娅的飞天之舞已经跳到了尾声。
诺克萨斯人再一次毫无意外地败下了阵来。
和昨天一样。还是没有一个诺克萨斯人逃跑,他们就像是要把生命和这里的土地融合在一起一般,搏杀到了最后一刻。
战斗的结果是惨烈的。
尽管今天艾欧尼亚人和比尔吉沃特人配合地无比默契,艾欧尼亚人更是因为昨天那一仗打出了自信。
整个战斗过程都像是在一面倒地屠杀。
可是只有在整个战阵后面统筹全局的卡尔玛才知道,今天伤亡的人数恐怕比昨天还要多。
敌方约是一万人,而己方这一次的伤亡数字可能达到一万以上。
这对于卡尔玛来说并不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数字。
虽然这一万人里。有一小半是比尔吉沃特人。
可是两天就减员了将近八千人,这对于满打满算就两万人的艾欧尼亚反抗军来说,实在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换句话说,就算这一次的战争能够胜利,那么到时候反抗军的家底也将被耗的一干二净。
而那个时候。自己也将无力和那些人争夺些什么。
虽然卡尔玛并不是一个贪恋权位的人,可是,如果再把艾欧尼亚交到那些守旧派手里。
再将这样一个耗干了年轻人的鲜血夺回来的国家交给一群不曾流过一滴血汗的人手里。
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这样想着,她将目光看向了一旁静立不动的暗影三忍,她觉得她有必要和他们谈谈了。
相对于卡尔玛的担忧,战场上的士兵是没有那么多大人物的烦恼的。
他们只知道一件事,他们赢了。
他们又赢了。
他们从生死搏杀里活了下来。
这一刻,值得欢呼。
这一刻,应该喝酒。
无数的残存下来的艾欧尼亚人和在战斗后期不得不拔刀上阵的比尔吉沃特人拥抱在了一起。
他们一起欢呼嚎叫。
这一刻,没有了地域国家民族的区别。
这么说来其实也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战争有时候恰恰是消除隔阂的最佳手段。
“恩,我觉得我以后有必要将这句话写进我的书里。”格雷夫斯将烟头随手扔在了地上,看了一眼陈森然道,“你觉得……嘿,你要去哪?”
陈森然已经拔马出动了。
他骑着马来到了战场上,缓缓地驰到了艾瑞莉娅的身旁,对着她伸出一只手说:“嘿,我的女武神,想和我一起兜兜风吗?”
“我……吗?”艾瑞莉娅还沉浸在刚刚的战争场景里没有回过神来,徒然被陈森然这样邀请,她有些发愣。
“当然,来吧。”陈森然不容她拒绝地拉住了她还沾染着鲜血的手掌。
他拉她上了马,在他的身前。
然后他们迎着春风,开始在鲜血淋漓的修罗地狱里奔跑了起来。
那一天的风很大。
血腥味浓的化不开。
可是艾瑞莉娅却觉得,那可能是她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候。(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无话可说。
就是写吧。
第一百三十页 【种种】
“嘿,兄弟,你怎么看起来有些脸生?”一个诺克萨斯士兵看着面前一大群同样穿着诺克萨斯军装的男人疑惑地问道。
这里已经是诺克萨斯的后方,再过三个关卡,就是诺克萨斯的军营本部了。
“哦,兄弟,我是罗杰啊,你不认识我了,我们还一起喝过酒的,吉米,对吗,吉米?”领头的队长强撑着,按照德莱文教的,做了一个略有些蹩脚的割喉礼,哈哈大笑着掩饰着自己的某些心虚。
“哦,罗杰啊,我好像记得你,我是吉姆,不是吉米。”诺克萨斯士兵还是有些疑惑,但已经打开了关卡。
“哦,吉姆,瞧瞧我这记性,没错,你是吉姆。”队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哈哈笑着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怎么样,吉姆,最近好吗?”
“糟透了,我们的军队在节节败退,你呢,罗杰,怎么样?有什么有用的发现吗?”吉姆耸了耸肩膀,一副倒霉透顶的样子,他让开了路,好让这一支风尘仆仆的斥候队进去。
“哦,一样,糟糕极了,那些该死的艾欧尼亚人就像是会打洞的兔子一样,全他妈的躲地下去了。”队长也耸了耸肩膀,“一无所获。”
“哦,那可真是让人难过。”吉姆做出一副难过的表情。
“谢了,吉姆,下次一起喝酒。”百人的队伍已经进入了这个临时的驻地,队长笑着朝吉姆比了个拇指。
“哦,当然好啦,如果我们都能活过这场该死的战争的话。”吉姆也比出一个拇指。
“哦,可别那么说,吉姆。我们会赢的。”队长笑着比出了一个割喉礼,“诺克萨斯万岁。”
“诺克萨斯万岁。”
百人小队继续向前,已经摘下了面具的德莱文走到了队长的身边低声道:“看不出你还是个不错的演员。”
“哦,谢谢夸奖,如果这算是夸奖的话。”队长耸了耸肩膀,进入了这样的虎狼之地。他反而轻松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文森特,你到底打算做什么?直接偷袭诺克萨斯的大营?拜托,我们只有一百人?”
在文森特不杀人的时候,他还摘下了面具,这让他的压迫感降低到了最低点,以至于队长说话都开始有些放肆。
“不,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只需要进去,然后等待。”德莱文摸了摸自己那两把隐藏的很好的斧子,意味深长地道,“总有用得到我们的时候。”
“你真是个疯子。”队长这样说。
“谢谢夸奖。”
而在他们所看不到的后方,那个关卡口,那个叫做吉姆的士兵待的地方。
“告诉总部,猎物已经入网了,随时可以收网。”他笑着。用一种玩味的腔调对着一旁的一个不起眼的士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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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看到了?”
艾欧尼亚的军帐里。
卡尔玛很认真地说道。
在她的面前是著名的均衡教派,暗影三忍。
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士兵们都开始休息。
夜了。
“我们都看到了。”凯南作为暗影三忍的头儿,永远是代表发言人。
“有什么想说的?”卡尔玛直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暗影忍者的眼神。
而凯南毫不退缩地同样直视着她。
这个暗影三忍里年纪最小的,同样也是均衡教派有史以来担任暗影三忍首领年纪最小的孩子。
他身上透露出来的那种沉稳和耐心,可真不像是个孩子。
“您觉得,我们应该说什么?”凯南不紧不慢地回答着,稚嫩的嗓音丝毫不能掩盖他的成熟。
“我们死了很多人。”卡尔玛这样说道。
“我知道。对此,我表示很难过。”凯南说的很平静,一点都没有难过的意味。
“他们都是艾欧尼亚的年轻人,他们本不该流血,他们应该长大。成家,生育下一代,他们应该是父亲,而不是尸体,这个世界不应该这样。”卡尔玛也不生气,她说的也很慢,像是在陈述一个并不惨痛的事实。
“我都知道,卡尔玛大人,我都知道,我知道他们不应该死,我知道您很愤怒,我知道还有成千上万的暗影忍者躲在天王山后面不流一滴血。”凯南越说越快,声音却依旧平静,最后一句,他几乎一字一顿道,“我知道您在怪我们。”
“不,我没有怪你们,我只是希望,如果你们真的看到了,如果艾欧尼亚还是众人的艾欧尼亚,那么,你们就该做点什么。”卡尔玛的话语还是不温不火,直到最后一句,她才稍稍地透露出了一点恳求的意味。
“我,明白了。”凯南说完这句话后站了起来,开始朝着外面走。
慎和阿卡丽紧跟着他。
卡尔玛没有留他们,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欣慰。
“凯南,你明白了什么?”慎跟着凯南走了两步,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凯南摇头,却越走越快。
“你要去哪?”阿卡丽也忍不住开口。
“天王山。”三个字,凯南说的重如千钧。
“可是……”慎低语。
“慎,我想我们也许做错了,还记得李青大师的话吗?”凯南脚步不停,已经快要消失在夜色里,“一人之行可灭世,众人之勤可救世。我……不想做那一个人。”
“你……”慎有些无言以对。
“阿卡丽……”
阿卡丽也动了,跟随着凯南。
“慎,他说得对,也许,我们错了。”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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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艾瑞莉娅站在火光里,黯淡的火光将她的脸映衬的像是镀上了一层金。
“今天的风很好。”陈森然笑着替她拢了拢鬓边的长发。
“恩……”艾瑞莉娅被陈森然这个动作羞到了,她垂下了眼睑,脸色有些红。
“我……先走了。”
“恩,晚安。”
“晚安。”说完,艾瑞莉娅就像是兔子一般跑开了。
“我说,你这是想泡她吗?”格雷夫斯打着酒嗝,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窜了出来。
“对,我想泡她。”陈森然点了点头。
“为什么呢?”格雷夫斯又开始点雪茄。
“因为人活着,总要找个可以爱的人。”陈森然这样认真地道。
“感觉到爱了吗?”格雷夫斯又打了个酒嗝。
“也许……”陈森然顿了一下,“没有。”
最后两个字,只有他自己听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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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页 【先杀人】
“两条鱼都入网了,你想先吃哪一条?”斯维因难得的没有坐在位子上,他站在帐篷口,掀开了一角,看着沉沉夜色里的密集营帐。
整个营地都寂寂无声,沉闷,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山雨欲来。
这样的气息已经酝酿了很久了,从第一场大败开始,整个诺克萨斯的大营就像是一个暴风眼。
不断挤压着愤怒,怨戾,沮丧,失望,不甘,最终演变成一场彻底的溃败,或者……
海潮?
“真是疯狂的气息啊,太甘甜了。”斯维因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肩上的乌鸦朝着空寂的大营百无聊赖地叫了一声。
嘶哑悠长的像是某种阴灵的呼唤。
德莱厄斯站在大营里,丝毫没有半点要理他的意思。
他系紧了自己的腰带,扯好了自己的领子,将军装上的扣子一颗颗扣好。
最后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猩红色的披风一甩,提起了他的斧子准备出门了。
“这么急,连夜走?”斯维因将布帘扯得大了一些,让出了一个口子好让德莱厄斯出去。
“恩。”德莱厄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提着斧子只是往外赶。
“准备去打哪条鱼?”斯维因对着乌鸦比对着逗弄的嘴型,随口又问道。
“先去杀人。”德莱厄斯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很快消失在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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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海上。
一艘旗帜未明的船上。
一间充满了诺克萨斯风格的船长室里。
一张摆满了各种生猛海鲜的桌子旁。
“老实说,当我听说你一刀砍了本杰明的脑袋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一个穿着笔挺的诺克萨斯军装的中年人叹息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肩膀上绣着的四把带着血的狰狞斧刃和那最终的一只船锚,无声地诉说着他诺克萨斯海军军部第一大佬的身份。
诺克萨斯海军军部总司令。海军上将,以家族累世武勋坐到海军第一把交椅的威廉.富兰克林此刻就那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诉说着一个跟自己同样姓氏的,从血缘关系上,对方应该叫自己一声父亲的年轻人的死。
“我很抱歉。”坐在威廉上将对面的白须肃杀的老者并无半分歉意地道歉道。
他一边说,还一边摩挲了一下自己腰上的那一把佩刀。他就是用这一把刀砍下了那个举止傲慢的年轻人的脑袋,然后将那颗脑袋送到了陈森然的桌子上。
没错,他就是邓尼茨。
邓尼茨元帅。
海皇三叉戟的统领,整个无尽之海最强的舰队的大脑,比尔吉沃特人最大的依仗之一,诺克萨斯眼中最大的钉子。
一个……
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两个,完全不应该坐在一起的人。
他们此刻就相对注视着,任由还散发着热气的食物在他们的视线间缓缓上升。
良久。
“好了,邓尼茨。我的老朋友,没关系的,我有很多儿子,本杰明他死了,只能证明他是个蠢货。”威廉上将耸了耸肩膀,也给对面的邓尼茨倒了一杯酒,“相信我,我完全能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做。为了迷惑你聪明机智的上司对吗?那个号称心灵比所有人都明亮的杰克,瞎子杰克。对吗?用一颗人头换取一场战争的胜利,值得,完全值得,就算那颗人头是我儿子,我也毫不在乎,真的。”
他一边说。还一边表示自己大肚地给邓尼茨盛了一碗海鲜汤。
“不,我杀他完全是因为我看他不顺眼。”邓尼茨元帅没有半点犹豫地说道。
威廉盛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很有一会儿,他才盛好了那碗汤,将它缓缓地端到了邓尼茨的面前。
“尝尝。我的厨师可是诺克萨斯做海味最出色的。”他的声音没有半点异样,平静地可怕。
“威廉,很想杀我吧?”邓尼茨没有去碰那碗汤,带着白手套的双手交叉着,直视着威廉上将,带着咄咄逼人的光。
“……哈。”威廉上将忽然笑了起来,“好了,邓尼茨,你这老家伙,别这样,你这样会让我想起我从前在你手下服役时候的事,老天,你可真是个严厉的家伙,我可没在你手下少吃苦头。”
“……哈。”邓尼茨也笑了起来,笑的没有半点温度,“是啊,你这家伙,当年老是喜欢偷懒,要不是西冷海岸的沙子够硬,怎么磨得出你这条老海狗。”
“哈哈,是啊,其实也要多谢你当年的栽培,老实说,要不是当年的事,也许你现在坐的就是我的位子。”威廉露出一副怀念的表情,低语道,“这些年,很想家吧?”
“家……”邓尼茨低低地笑,笑的有些冷厉莫名,“我还有家吗?”
“诺克萨斯不是你的家吗?”威廉反问。
“……好了。”邓尼茨跳过了这个话题,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卷轴道,“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到时候我会将所有船调离防区,事成之后……”
“放心,将军大人已经恢复你在国内的名誉,事成之后,你可以光荣回国,你们家族可以重新闪耀在诺克萨斯的天空。”威廉上将有些迫不及待地接过了那份卷轴,这可是他名留史册的关键啊,“到时候,将军会亲自给你授予勋章,你完全可以在海军军部和我平起平坐。”
“很好。”邓尼茨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很好。
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不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餐吗?”威廉上将一边将那张卷轴摊开,贪婪地扫视,一边心不在焉地留客。
“不了,诺克萨斯的东西,很多年不吃了,吃不惯了。”邓尼茨司令拒绝着推开船长室的门。
“哦,那么,慢走。”威廉上将没有在意的继续看着卷轴上的内容。
直到邓尼茨离开很久以后,他才重新收起了那一张卷轴,将它小心翼翼地收拢在了自己的怀里,拿起了那杯酒喝了一口,漫长地叹息道:
“邓尼茨啊……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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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久没聊了吧,啥时候聊聊。
第一百三十二页 【第一条鱼】
杰森是在半夜的时候被惊醒的。
本来他睡的很安稳,因为白天的那一点水,以及后来他作为整个军队的长官偷偷独享的大部分上缴上来的口粮。
他可以好好地睡到大天亮。
但就在半夜的时候,他忽然醒了过来。
没有来由的,一种深彻的惶恐在他的内心蔓延。
冷汗在一瞬间布满背心,他警惕地坐起了身冲出了帐篷,朝着整个营地张望。
今夜的月色不明,整个营地静悄悄的,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但是没有危险。
错觉吗?
杰森皱起了眉头,却是迟迟不敢回身去睡觉。
他也睡不着。
最终多疑的性格还是让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几个守夜的人身旁。
因为已经深入了敌方的领地,所以营地里没有点起一点星火。
这里已经是远离那个百人营地一千码的地方,白天的时候并没有干掉那逃窜的百人,这始终是杰森心头的一根刺。
所以就算是撤离了一千码,并且还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驻地,他还是不放心。
毕竟这里已经算是敌后了。
本来按照他多疑谨慎的性格,在被敌人发现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多停留一刻的。
但现在,没办法了,不前进,只能死。
他唯一能做的安排,也只能是在那个百人营地附近安排了几个比较机灵的手下,看看会不会诺克萨斯人回来探查,到时候,说不定能顺藤摸瓜……
“有什么情况吗?”杰森皱着眉头蹲了下去,小声地问道。
“不,大人。没有什么情况。”其中一个士兵摇了摇头,同样低声道。
“是的,杰森大人,您还是回去睡觉吧,您幸苦一天了。”另一个士兵更加会说话,他恭敬地低着头。显然是想讨取杰森的欢心。
“恩,那就好。”杰森点了点头,正想往回走,“记住,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们一定要……”
“扑通——”一声低沉地闷响打断了他。
“什么声音?”杰森警惕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那是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离这个守夜点更近。
“大人……”刚刚那个嘴很甜的士兵咽了口唾沫,道,“我去看看?”
“恩。去吧。”杰森点了点头,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
那个士兵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走了两步,一只手抽出了刀,另一只手已经将那把斯柯达工厂最新款的符文火药枪上了膛。
“喂,是谁?”他一边走,还一边低声询问。
但那边没有丝毫动静,他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像是一个人倒在那里。
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往前走。
直到走到了那个模糊的轮廓旁边。
他用弯刀准备触碰一下那个轮廓。看看到底是不是活物。
但就在他伸刀的一瞬间,那个轮廓动了。他一下子伸出了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士兵的脚。
这突兀的一下吓得士兵差点直接开枪。
但好在他还有那么一点理智,他咽了口唾沫,勉强用刀抵住了那个人的脖子道:“喂,说,你是谁?”
“快……快告诉大人。有……有……”对方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喘息的力气,死死抓着士兵的裤管想要说些什么。
“有什么?”士兵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了,他蹲下了身去,想要听清楚对方的话。
“有……敌……”
“撕拉——”空气里忽然响起了突兀的撕裂声。
下一刻。
他只感觉到自己眉心一痛,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对方想要说些什么了。有敌袭。
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那些可能存在的野望梦想也在这个暗夜低沉地夜晚彻底消散了。
因为他死了。
“噗通——”又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一次杰森知道是什么了,是人体和地面相撞发出的撞击声。
那个士兵明明白白的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有敌袭。
他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他的身体甚至已经下意识地开始拔刀,他的嘴张开了准备吼叫。
但是,来不及了。
箭声比他快得多。
火光比他传的快。
几乎是一刹那,无穷尽的火光就从这个他精心挑选的小山谷旁亮了起来。
那明亮的火光,几乎就要将黑夜照成白天。
然后,就是漫山遍野的喊杀声了。
他只来得及拔刀挡住了几支乱箭以后,就不得不狼狈地往后撤了。
他的脑子在一瞬间空白,他知道自己完了,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这一次自己实在是太托大了,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下这个决定,如果是跟着那个瞎子正常上岸,说不定现在自己正躺在舒服的帐篷里睡觉,而不是……
“撕拉——”又一支箭羽打断了他的后悔的步伐。
敌人进攻的脚步太快了,快到他完全无法喘息。
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或许组织人手奋起反抗一下还有机会逃出生天……
“起来!!!都他妈的给老子起来,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跟着老子杀人,快!!!”他几乎是爆发出了这辈子能喊出的最大的声音。
他几乎是用刀去砍那些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的士兵。
只是敌人选的这个时间点实在太好了,再加上这个地方的地形又是有些狭小的,自己手下的这批兵原本就不是以近战为主,那些本来可以在正面战场上造成巨大杀伤的符文火枪在这里完全施展不开来。
敌人甫一进入,就是砍瓜切菜般的一边倒屠杀。
很多人死在了睡梦里。
很多人在抓起枪的那一刻被砍了脑袋。
杰森心急如焚地开枪毙了两个试图靠过来的诺克萨斯人。
但这完全不管用。
局势还是在一面倒的崩溃。
唯一让他欣慰的,可能就是总算有一部分士兵恢复了一点状态,拿起了枪开始和自己并肩作战。
“好,很好。”他这样自语着,一刀砍翻了一个挡路的诺克萨斯人。
没关系的,只要能冲出去,就一定能活,一定能活!!!
事情似乎也在朝着他想的那样,对方的进攻节奏虽然快,但有些地方还是比较薄弱,在他的带领下,他和几十个士兵已经快要冲出战圈了。
好了。
好了。
好了!!!
“撕拉——”又是一刀斩断了一个诺克萨斯的脖子,杰森双眼近乎充血的发狂地低吼了起来。
终于……
“轰——”就在他以为逃出生天的那一刻,黑暗里突然冲出了一道猩红色的身影。
还有,一把重如千钧的猩红色大斧。
“轰——”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在天空中飞翔。
要死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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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页 【万雷天牢引】
我死了吗?
杰森睁开眼睛。
他还没有死。
他还能呼吸,他还能感觉到光,伤痛,还有无力感。
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像是开裂了一般,每一次呼吸心跳都似乎会停滞半拍。
我这是……在哪?
他勉力抬起手想要去遮挡那些照向自己的光,但一抬手,他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咳……”一咳嗽。
四周围的血腥气就都朝着他的鼻腔汹涌了过来。
无比浓重的血腥味。
像是个噩梦。
他差点吐了出来,如果他还有力气吐得话。
他干呕着,开始获得眼前的视野。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冷硬的脸孔,然后是猩红色的披风。
猩红色的斧头。
他记得就是这把斧头将自己击垮了。
“是……你。”他无力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发现了四周围的光是什么,是火把。
很多的火把。
很多的脸上沾着鲜血的人持着火把将自己围拢了起来。
他们在看着自己。
他们明明是活人,可是那种死寂的气息,让他觉得四周围除了自己,已经没有活着的东西了。
他们都已经死了。
他已经能感觉到了,自己的那些手下,那些最后的资本,都已经被杀死了。
自己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
“名字。”那张冷硬的脸孔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语音很低沉,带着还没有完全宣泄完的杀气。
“……杰森。”杰森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对方杀光了自己的手下,却偏偏留自己一条命,很显然是自己留着对他们还有用。
而用处嘛……
很明显。
“杰森,想死还是想活?”对方语速极快地问道。似乎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就好像自己只要说一个不字,就直接提斧子砍了自己。
“……”杰森有那么一刻的发愣,他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
“一。”对方开始数数。
“活,我想活。”杰森连忙回答道。
“交给你们了。”对方头也不回地说着离去。
迎接杰森的,是刺目的火光,还有数之不尽的尸体。
——————————
马在平原上奔驰。
凯南一马当先地跑在第一个。迎着夜色和冷风。
夜色和冷风里,他那原本矮小的身躯看上去都有一股子肃杀的味道。
慎和阿卡丽跑在他的马后面,跟的很急。
跑了一会,慎忽然加快了速度,强行催发着马力赶上了凯南,和他并行着开口道:“凯南,没用的,就算你回去,寂大人也是不会答应你的。他不可能让你带一个人出来。”
“我根本就没想让他答应。”凯南并不放慢速度地持续奔驰着,他的身形虽然矮小,但操控起马匹来却是精熟无比。
“什么?”慎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清楚他的话,又像是震惊。
以至于他慢了凯南一拍,落在了很面。
“你说什么?”他赶紧拍马上面,再次问道。
“我说,我根本就没打算让他答应。”凯南重复道。他那稚嫩的嗓音在暗夜里有种莫名的冷意。
“凯南……”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叫的有些意味深长。
意味深长的在夜风里有种窒息感。
“慎。寂大人老了。”凯南还是平静地回答,回答的莫名其妙。
“你想要……”慎的唯一暴露在空气里的瞳孔在收缩,他体味到了凯南话语里的不安的气息。
“我要去杀他。”凯南还是回答的无比平静,平静地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可以说出来的话。
“哆咯——”慎的马忽然再快一节,猛然超到了凯南的前方,就那么停在了他的前面。阻挡了他的去路。
凯南没有硬闯,停下了马,平静地看着他。
“你说你要杀他?”慎低垂着头,像是很不忍看到凯南的眼神。
“我要去杀他。”凯南重复着,看着慎道。“你要拦我?”
“希律律——”这时在后面的阿卡丽终于赶了上来。
她策马来到了两人旁边,看着对峙的两人,有些不安地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
“他疯了,说要去杀了寂大人。”慎的手已经抓向了腰间的那把同样叫慎的刀。
为了某些东西,他不吝出刀。
“凯南……”阿卡丽似有些不相信地看向那个马上矮小的身影。
“是,我是要去杀他。”凯南点头,没有说别的。
既没有说你不要插手,也不问你站哪边。
他就是让阿卡丽自己选。
他成熟的,真的不像是个孩子。
“阿卡丽,跟我一起阻挡这个疯子吧,阻止他疯狂的行径,他这是……”慎深呼吸,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在葬送我均衡教派的不世传承。”
“我……”阿卡丽还在犹豫。
“没事的,我理解。”凯南站立到了马鞍上,没有去看阿卡丽。
“你们就不能好好谈一谈吗?冷静地谈一谈。”阿卡丽最终这样说。
“不能,没得谈了,他要杀寂大人啊,他疯了。”慎拒绝,他已经拔刀,整个人缓缓隐藏到了暗影里。
他已经在悄悄地动用忍术。
“是啊,没得谈了,慎,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对我不服气,觉得我是个孩子,根本没有资格担任三忍之首。”凯南还是平静,他双手随手捏出了两枚手里剑,看着缓缓隐没到黑暗里的慎道,“正好,今天我们就来较量一下,看一看,到底,谁的器量足够一些。”
说道最后他还轻轻笑了起来,手里的两枚手里剑发出了轰雷般的低鸣。
“你们……”阿卡丽还试图再说些什么。
但,为时已晚。
“喝呀——”凯南一声低吼,整个人已经跃向了空中。
而慎,他也已经消失在了黑暗里。
“喝呀——”凯南人在空中,嘴里不断发出低吼,同时手中手里剑不断地朝着四处飞射。
暗夜的空气里一时间到处都是尖锐的破空声。
“呀——”随着凯南一声低吼,他的手里乍然亮起了刺目的亮光。
同一时间,原本低沉地暗夜里一下子亮起了无数的刺目的雷光。
那些雷光像是和他呼应一般,朝着他汹涌了过去。
“轰——”一声轰响,所有的雷光像是一个整体一般,以凯南为圆心组成了一个圆。
那圆像是一个古老的阵图一般,爆发出了震天的炫目雷光。
雷光澎湃,声动四野。
漫野的雷声里,只听得凯南如同天神般低语道:“慎,尝尝我的雷法吧——”
“秘奥义!万雷天牢引!!!”
“轰——”
天雷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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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学姐的打赏,再次拜谢。
第一百三十四页 【纷纷】
阳光灿烂的早晨。
休整一新的艾欧尼亚联军再次出发。
超过五天的行程,艾欧尼亚西海岸已经越来越近。
最终一战即将不可避免地到来。
生死,荣耀,自由,就在此一战了。
不过还好,经过了两天的厮杀以后,两次大胜,已经给艾欧尼亚联军带来了强大的士气。
每一个人走路都是挺胸抬头的,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可阻挡的气势。
这是一支王者之师。
带着必胜的信念。
“终于,快要结束了吗?”格雷夫斯摸了摸悬挂在马鞍旁的那一把散弹枪,多日不曾摸枪,竟然让他有了一种生疏的错觉。
“你说错了,大戏才刚刚要上演。”陈森然慢悠悠地驱着马,坠在大军的最后面。
这几天随军,他基本是处于一个无比清闲的状态,不插手军务,也不上阵杀敌。
他就真的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你说有几分胜算?”格雷夫斯像是个老赌徒般开口,就差没说你赌哪一边赢了。
“一分也没有。”陈森然很果断地回答。
“那你还这么悠闲?不怕你的那个女武神大人出事?”格雷夫斯说道这里还很无良地吹了个口哨,朝着远在最前方的红甲女武神暧昧地看了两眼。
不过他随即想到陈森然是个瞎子,真是表情做给瞎子看,立刻就无趣地叹了口气。
“我从来不对正面战场抱有任何希望。”陈森然果然像个瞎子一样,表情不变地回答。
“什么?”格雷夫斯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陈森然摇头。
春风好。
春风还能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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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文和那百人斥候队在那个临时营地休息了一夜,就又马上启程往中心大营赶了。
在经过了最后的两道关卡之后,他们离中心大营已经很近。很近了。
这简直就是……
“这也实在太容易了吧。”队长颇有些夸张的吹了个口哨,他也是真的豁出去了。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也真是不惜命了。
“当你完全了解敌人的内部构架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德莱文没有太多情绪地回答,长时间的面具生涯让他忽然不带面具了,有种奇怪的暴露感。以至于他现在连表情都没有太多了,只是冷着脸道,“不过现在我们快要接近大本营了,对方的检查绝对会异常严格,而我们本身根本没有真正的身份,所以……接下来全都听我的,谁也不要多说一句话,否则,大家一起死。”
最后一句他说的肃杀莫名。以至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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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顺利?”斯维因看着从帐篷外走进来的德莱厄斯,他身上的血腥味还很浓。
“他们已经压到我们家门口了。”德莱厄斯却是没有回答他,他扯掉了自己沾血的披风,一把将血迹斑斑的战斧扔在了地上,“兄弟们的情绪已经很不稳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那位可爱的文森特先生已经突破了最后的关卡,即将来做客了,听情报说。他可是很熟悉我们的规矩,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我们的人。”斯维因也是答非所问地说道。“你准备好吃第二条鱼了吗?”
“斯维因,他们来了。”德莱厄斯解着自己的盔甲,很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重复道。
“我倒是有个主意,你说我们就是放着他,不去管他。看看他能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你觉得怎么样?”斯维因就好像和德莱厄斯不是生活在一个位面,他们完全不是在说一件事。
“斯维因……”德莱厄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死死地看向了斯维因的眼睛。
“或者,你还是想直接杀了他?”斯维因和德莱厄斯对视着。完全无视着他眼睛里的怒气,他甚至还有工夫去逗弄一下他的乌鸦。
“斯维因!!!”德莱厄斯终于忍不住重重锤击了一下他面前的那张硬木制的长桌,澎湃的力量让木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那刚刚杀了无数人积累的杀意如同海潮一般朝着斯维因涌了过去。
“好了,别生气,冷静。”斯维因还是冷静地逗弄着自己的乌鸦,慢条斯理地说,“他们来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德莱厄斯还是不说话,死死看着他。
“我骗过你吗?”斯维因像是哄孩子一般说道。
“但愿。”德莱厄斯终于收回了他的杀气,但还是虎着一张脸。
“好了,第二条鱼你吃不吃?”斯维因继续用哄孩子的语气问道。
“……吃。”德莱厄斯顿了很久,才咬牙切齿般说道。
——————————
广阔无比的平原上。
有两匹马在不断奔驰。
“如果你下不了决定,其实你不用跟我去。”开口说话的人矮小,稚嫩,像个孩子。
他坐在马上,却又那么沉稳,淡然,就算是他身上有足足十八道伤口,刀刀都几乎切进他的肌肤里。
可是他还是表现的无比平静。
他是凯南,昨夜荒野上的雷神。
“我想我是已经下了决定了。”另一匹马上的是个女人,阿卡丽,那个不知道站在什么位置的人。
她现在似乎已经找好了位置。
“你喜欢慎吧?不恨我?”凯南无比平静地说出了诛心的话语,“如果你是想在我背后捅刀子,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毕竟我们相处过那么久,让我死的体面点吧。”
让我死的体面点吧,这样的话语从一个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真是种讽刺啊。
“我……”阿卡丽迟疑,她的脑海里再度闪现过了昨夜的那一场灭世的雷霆。
那个在雷霆和黑夜穿梭的坚韧男子,他真的……死了吗?
“他真的,死了吗?”于是她真的这样问。
“我不知道。”凯南摇了摇头,他不再去看身边的女人,他只等一战。
“我不会对你出手的。”阿卡丽也没有去看他,“你是个孩子,很多事情本不该由你来背负。”(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有些疲软。
总想一口气解决这场战争,但又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