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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将     官场巅峰txt下载     官场巅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八章 官场如棋,而上一级是下棋者(2)

    冯处长让刘亚光去冷静的思考,冷静的去看待目前的形式,不要带着情绪去看待问题。既然省委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安排,那是已经做了充分的调查研究的,考虑很成熟的了。

    更何况现在的市长又很有来头,是省委书记的亲外甥,你想想,洪炳南是很有后台的,省委安排孟辉当一把手,到时候不还得一切都听那个市长洪炳南的,他孟辉敢跟洪炳南过不去吗?名义上是孟辉当上了书记,当上,实际上还是洪炳南说了算,到时候还是洪炳南当家。你要想办法跟着洪炳南这条线,跟着他就是跟对了人。

    刘亚光点了点头,他话锋一转说:“冯处长你所言极是,但我认为,现在虽说是省委现在任命孟辉为市委书记,但关键还要看党代会上代表们的选举,真正确定谁是淮河市当之无愧的市委书记代表们说了算啊!”

    冯处长笑了笑道:“亚光同志,你怎么还这样犯政治上的幼稚病呢!党代会那只是走走过场,也只是一种形式了,不过也应该起到一点作用,但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只能作为考察一个同志的□□测评好与坏,只是作为省委研究干部的一个参考性的数字。”

    刘亚光说:“冯处长,你在分析一下,淮河市将来的政局应该是怎样的一个走势。在我看来,张西征同志一走,我们的那个靠山也就倒了,现在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让孟辉在党代会上落选。”

    冯处长说:“亚光同志,我说过了,你的那些想法都是很不可行的,你想想,假如省委不让孟辉同志当淮河市的一把手,那么也会让另外一个人或者是刘辉,张辉来当一把手。在党代会上罢免孟辉,这有意义吗?到时候你只会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刘亚光这时有点气急败坏的说:“冯处长,我想只要不是孟辉当这个市委书记,谁来当一把手我都支持。至于让谁来当市委书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自己的对立面的那一派人上台。孟辉一上台,他就会用我的老对手李翰林,这毫不疑问的,是事实!谁用谁的人,那将是我在政治上的一个最大失败。官场就是这样,自古以来就是‘一朝君子一朝臣,这朝不用上朝人’”。

    冯处长觉得这个刘亚光有点极端,有点偏激。就没有做声,也不想继续跟他辩论了。

    刘亚光见冯处长已经没有的谈兴,就很知趣的打住了自己的话题。他不想在冯处长面前表现出自己政治上的无知与没水平,下一步他还想依靠这个人再把自己的官阶上位一步呢,接下来自己还想着淮河市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呢,如果自己这一次不能上位常务副市长,那么他将来就不可能再爬到市长市委书记的位置,这是一个很关键的一步。

    要走好这一步还要靠冯处长的支持,于是他就满脸堆笑的说:“冯处长,不意思刚才我是有点激动了,话说得有点多,还请你不要介意啊!”

    冯处长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窗外,这时,刘亚光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张西征打过来的电话,忙去接听:“亚光同志,你现在在哪儿,我们马上见个面,等会明天我就要回省城了,咱们话别一下吧。”

    刘亚光在电话中答应道:“西征老兄,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去看望你呢!正好你就打过来了。这样吧,我现在就过去,我们好好聊聊!”

    冯处长笑了笑道:“既然刘副市长有事,那么就不留你在这儿多呆了,我明天还要回省城,马上要早点休息,晚安吧!”

    刘亚光告辞了冯处长,就慌忙赶到了张西征的那个小别墅里。

    张西征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但是,作为在淮河市他结交的第一个人刘亚光,他还是很喜欢跟这个人聊天的,他发现刘亚光在官场上很能混得开,也很有悟性,就像自己年轻时候的一样,对政治的嗅觉很敏感,适应官场上的生活。

    “亚光同志,请坐吧,你对于今天的会议有什么看法?”张西征微笑着看着刘亚光,他很想知道刘亚光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刘亚光笑了笑,说:“张书记,你在我心目中依然是我的老领导,是我最为尊敬的兄长。不是因为你的离任在我的心目中有任何改变。”

    “是心里话?”张西征哈哈大笑了连声。

    刘亚光说:“是心里话,不过我对于今天宣布的省委那个决定,很不理解,这个孟辉怎么就可以当上市委书记呢?”

    张西征笑了笑说:“你知道吧,这是体制问题,也是一个很深层次的问题,官不是熬出来的,是要用手段争取来的,升官要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上面要有天线的,其二就是要不择手段。就看你有没有高超的手段却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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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西征虽说自己离任了,但是他还是不能咽下这口气,他不希望孟辉这个人干一把手。还想利用刘亚光一回,就说:“亚光啊,其实凭能力你哪一点都不比孟辉差,关键是他上面工作做到位了,其实孟辉在下面还没有做到大多数的党员干部都支持他当市委书记。下一步关键还是要看淮河市的党员干部是否投他的票,他现在虽说是市委书记。在党代会上如果票数很差的话,那省委还真要好好考虑一下,那淮河市就会被重新洗牌的。”

    刘亚光很乐意听张西征这样的话,他也是这样认为的,真是英雄相见略同。就符合道:“西征老兄说的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不知下一步棋该如何走?还望西征老兄指点迷津。”

    张西征略作沉思状说:“哈哈,亚光老弟,我要走了,可是对于你来说,今后的路还很长很长的,只是有些事情是‘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啊!”

    刘亚光急切的问:“西征老哥,还望你传授为官之秘诀?”

    张西征不急不慢说道:“那好吧,下一步,就看你敢不敢去操作了,这可是要冒一点风险的啊。”

    刘亚光心里表现得很急:“你快说,老哥,我想我敢做,只要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事儿,我都会去考虑做。”

    张西征道:“嘿嘿,老弟啊,自古没有合情合理的事,只有谋略能够出奇制胜,首先,第一步,你要考虑在党代会召开之前,把市里的各部门领导的思想工作做通,一是为自己上位常务副市长做好铺垫,二是想方设法阻止孟辉在党代会上落选。在淮河市他没有你的人脉关系深厚。这第二步就是要争取洪炳南市长的支持,因为他省委有人,有靠山,别人不敢说什么,也不好说些什么,做好长久低调做人的打算,只有争取了常务副市长的位置,才有可能参与淮河市委的一些重要决策性的会议,否则你再想成气候已经是很难了!问题是你的下面要有人来操作。”

    刘亚光很赞成张西征的分析,他也是站在他的处境上考虑问题的,就说:“西征老兄你说的很对,我觉得眼前一亮,仿佛就看见了曙光,不过你回到省城我会经常去你那儿看望你的。”

    张西征苦笑了两声说:“但愿老弟在今后的日子里还能够记起我。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了。”

    “我安排车子送你回省城吧。”刘亚光真诚的说。

    “不用了,谢谢你!省里已经派车子来了,明天早上七点准时来接我。”张西征说完很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市委为他准备的小别墅,心里无限的惆怅与失落。

    张西征不单是结束了淮河市市委书记的生活,还要即将结束那段拥有美女模特露丝的这段感情生活,这可是张西征心里为不舍的地方了,但是自己就要走了,这是这个天仙一样的美女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这很让张西征心里难过。

    历来都是说这官场如戏台,你放唱罢我登场,戏子的情感也应是如此,这个女人是个模特,模特也是演员,是搞表演的,是要把自己那喷火的身材展示给男人们看的,所以露丝是走在T型台上的演员,也算是个戏子了,因此对于他张西征来说应该没有一点感情了。

    所以他也不祈求这个女人能在他离开淮河市这样一个时候来看他,他们之间算是什么呢?情人?老姘?哈哈什么都不算,她也不可能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一切的一切都纯属于逢场作戏而已。所以,一直等到第二天的早上,省里来车子接他走的最后一秒,这个女人还是没有给他打来一个电话,张西征其实不希望她打来电话送行,但是也越是心里不想这些,却越是想的厉害,他骂了一声自己:真他妈的没有出息了,当真自己老了不成!

    不会老的自己在省委那些老头子当中还算是最为年轻的了,不至于他妈的那么现实吧,真是个戏子也,真是俗话说的好:“婊子无情戏子无意也!”此言套在露丝身上也并不为过啊!

    自己这时灰溜溜的走了,没有人来送行,换言之如若是自己这一次是会省城赴任副省长,那情况又另当别论了,走到时候定是车前车后,人如潮涌了,他自叹,官场人生就是这样,胜者是王,当他也看透了这官场上的人生,今后再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走仕途这条路了,这条路不好走啊,就像是走钢丝般的惊险,他要让孩子走一条平坦的而且很安全的道路……

    想到这儿,手机响了,他心中一喜,疑是那个模特露丝的电话,忙掏出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妻来的电话,在自己很失落的时候,这样一个电话却是自己相守以濡的结发妻子打来的,于是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也不知心里是对自己妻子的一种愧疚还是源于对结发妻的一种亲情的依恋,用颤抖的手握住手机说:“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打的电话呢?”

    “是我,老头子,你都准备好吗?车子是我让省政府的一个熟人,托了好几层关系才让行政处你的一个老战友给安排了一个车子。车子是有点破了,不过也完全可以帮助你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完。中午我准备了你爱吃的大虾,我和孩子等你一起回来吃中午饭,别再磨蹭了,上路吧!”

    妻子没有变,还是那样的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妇女,说话直来直去的没有心眼,但是此时张西征的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张西征就要上路了,人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真要离开了,心里还真有点不舍,坐在车子里他想得很多,他回过头来看了最后一眼这个生活了几年的淮河市,对司机说:“发动车子,出发吧!”

    司机就发动了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张西征曾经主宰过这个看似陌生而又如此熟悉的城市。

第四百五九章 真是新市长新套路(1)

    话说李翰林自从孟辉被宣布了成为市委书记的那天起,他觉得自己就开始不自由了,整天被新市长洪炳南拽着开会。

    孟辉当了书记,到了是为那边,其实作为老同学他心里也是很高兴的,毕竟老同学的官路又再次提升了一步,其实对于老同学孟辉的提升对于李翰林来说无所谓,他也不希望自己能够通过老同学的关系让自己的官路再有所提升了,他已经把这官场看淡了。

    自从自己的老婆菁菁遭遇了那场磨难,几乎是让李翰林看淡了现实中的一切,升官,发财,进步,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他现在看来,人活着只要平平安安,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就足够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每当他面对深度昏迷中的妻子,自己就想,只要老婆能够醒悟过了,比他当上省委书记还要高兴。

    可是,妻子菁菁依然是紧闭着她那双美丽的双眼,一动不动的静静的躺在那里,幸好自己的女儿有岳母带着,他才不用操小家伙的心,否则,要是都和他一起生活,可就苦了他了,他几乎都不能正常的上班工作了。

    李翰林每天晚上都不让保姆动手,而是自己亲自为妻子擦洗身子。然后,陪她说话,尽管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也坚持每天晚上都给她讲讲单位里发生的好笑的故事。直到自己实在是困了,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的时候,才睡去。

    李翰林的日子过得可真叫苦啊,这苦处也只有老同学赵登最理解他。

    有时候,李翰林心里觉得憋闷了,就给赵登打电话,两个人就在淮河市路边上的地摊上随便叫上几个小菜,就微微的熏两盅,倾诉一下自己内心的苦楚。

    赵登现在人虽说还在白水县委办上班,但是他为了儿子上学也已经在淮河市买上了两套住房了。

    李翰林自从欧阳菁菁遭遇歹徒刀刺伤害变成植物人之后,也在淮河市买上了房子,原来在白水的那套房子让他给卖了。

    现在他和赵登两家住门对门,为的就是两家住的近,万一有个什么事儿可以相互照应一下,说是相互照应,倒是赵登家关照李翰林家多一点。

    因为李翰林平时比较忙,家里就一个保姆在家照看菁菁,而赵登的老婆原先是教师,现在已经长期为了孩子上学,为了能够照看家,停薪留职不上班了,所以闲时间比较多。

    这样一来,李翰林的家大都是赵登的老婆照看着,两家人的关系就像亲如一家人一样。

    李翰林最近又开始忙了起来,所以照看菁菁的时间就很少了,有时侯市政府有紧急事务需要加班,他就给赵登打电话让他老婆帮忙给多照看一下菁菁。

    市政府最近时间的公务繁忙,主要还是新市长洪炳南的到任。

    这新官上任有可能要烧上三把火!所以作为市政府的秘书长,李翰林可就更繁忙了。大事小事屁大的事都要他这个市政府的大管家亲自过问,简直把他烦死了。

    新市长到任的头一个星期一,正好是李翰林和妻子欧阳菁菁的纪念日,这下倒好,本来李翰林想到市政府打一头,签个到之后想溜。

    他排秘书秦颂,要是其他人找他,就说秘书长到下面去了,如若是新市长找他,就赶快给他打电话。

    原来李翰林偷偷想溜回家去,去多陪陪妻子。没想到还是被新市长洪炳南点名要陪着他去下面县里视察。

    他原本想把家里的所有东西以及卫生都搞一遍,把他们的婚纱照再仔细的找影楼重新装裱一番。

    虽然老婆已经是植物人了,但是,他也要好好的为深度昏迷的妻子像模像样的庆祝一番这结婚纪念日。

    他才刚到家,秘书秦颂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秘书长,不得不给你打电话,新市长洪炳南第一个点了你的将,让你陪他到白水县视察,实在没办法,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可是——”

    李翰林长出了口气说:“这新市长可真是一个很务实的领导啊,怎么他下去检查工作昨天没有事先通知啊!”

    秦颂那边就听到副秘书长任精接过电话对李翰林说:“李秘书长,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本来有个会要开,我正要通知你,没想到新市长办事不按常规出牌,却突然改期了,新市长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开会了,说是开会是总结,没有调研就没有发言权,所以就想下去走走,现在才打电话过来说的,李秘书长,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新市长的思路就是很活略,说干什么就是一声,真是一个办事雷厉风行的好领导啊!”

    李翰林犹豫了好一阵,李翰林这时才深知当官不自由。他这一转圈,没想到自己还是被洪市长拖住了。想脱身也脱不掉!

    无奈,只好打电话给司机小徐,让他赶快来家里接他回市政府。

    李翰林很快把时间控制在五分钟之内赶到了市政府,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之后,伸手敲开了新市长办公室的门。

    “洪市长,我想——”李翰林一进门就是问。

    新市长一见他,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不紧不慢地打断他的说:“不用这么急嘛,翰林同志,我们九点才出发。”

    李翰林心里想,自己老婆深度昏迷地躺在家里,也许迷迷糊糊之中,还会记得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呢,他想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向这新市长请假,自己好不容易在这一样一个很特别的日子,好好陪陪菁菁呢!

    他小声对新市长说:“洪市长,我今天家里有点事,想请一上午假。”

    让李翰林没有想到的,新市长洪炳南却板着脸孔说:“你这可是私事?”

    他点点头说:“是私事。”

    李翰林一时没反应过来,认为自己有私事,新市长总不会不准自己假吧?就自作主张的对洪炳南市长说:“洪市长,我家里真的有急事,换个副秘书长陪你下乡不也可以吗?让任副精秘书长陪你下乡。”

    新市长却一点人情味也没有,说:“翰林同志,这可是上班时间,私事怎么能影响公事呢?,你们以前工作都是这样的吗?”

    李翰林知这新市长是没得商量了,心里骂了一句,忙离开新市长办公室,打电话给赵登,叫他老婆回他家里把卫生搞一搞,晚上等他陪市长回来之后才好好的过一次结婚纪念日。

    赵登在电话里:“老同学,你昨天就应该提前请假,你却是不听。”

    李翰林说:“我也不想呀!以为不到一个小时的事,那知就碰巧了。”

    两人便都在电话里笑。

    他又打电话给保姆,嘱咐她还有什么事要办。

    快九点,临上车陪新市长下去调研的时候,李翰林却还躲在一边给赵登打电话。

    他问:“家里没事吧?别忘了让你老婆安排保姆给菁菁喂一遍白开水。”

    赵登说:“你放心吧,你家里的事我老婆都为了安排好的,别以为这地球没你就不转了。”

    李翰林说:“你办事,我总觉得不放心。”

    赵登说:“你可以不放心我,但总可以放心维娜呢?她们母子现在也生活的很好,只是你儿子有点想你,别忘了去看看他,你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去看人家母子了。”

    李翰林一听赵登这话,心里不禁一阵的酸楚,是啊,维娜这女人为了他还依然独身一人,带着他的儿子生活着,他除了每月定期给她们母子寄去生活费之外,就很少去看望了,真是难为她们母子了。

    李翰林很少去看维娜母子的原因,是因为他现在觉得自己实在是亏欠妻子菁菁的太多太多了,他要好好的陪着她直到菁菁醒过来。

    李翰林见新市长上车了,忙挂了电话。

    车一启动,新市长就不让李翰林分心了。

    他转过脸问道:“对我有意见吗?”

    李翰林挤着笑说:“没有,怎么会呢,洪市长要求严格,就是对我的爱护。”

    新市长洪炳南说:“翰林同志,你能理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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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炳南看了一眼窗外说:“我这人,你现在不了解,在一块共事时间长了,你就会了解的,我这人对下属一直都很严格,尤其是对自己身边的人,要求更加严格。如果对下属不严格,对身边的人不严格,那就是对他们不负责任,那就是对自己不严格,对自己不负责任。领导嘛,就应该这样要求自己。”

第四百五九章 真是新市长新套路(2)

    洪炳南市长看了一眼李翰林继续说:“翰林同志,你也大小算是个领导,也应该这样严格要求自己,不要把私事和公事混淆在一起,当私事和公事发生冲突时,那么个人的那点私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理应把自己的那点私事往后放一放,要把公事办好你说对吗?!”

    李翰林在后面的座位上不停的点头称是,

    这在李翰林的印象之中,洪炳南还真是一个很注重学习的领导,只是觉得这个人倒是很絮叨,不像一般正厅级的领导办事的风格。

    他想着今后自己还要逐渐的去适应这位新市长,不觉心里一阵的不舒服。

    洪炳南继续给李翰林上政治课道:“我那时在领导身边工作的时候,可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白天随领导左右,照顾他的一切,晚上还要赶写材料,赶写领导的发言稿,有时深夜还要学习。人还是是要讲究学习的,这不学习是不行的。尤其是对理论的学习,一刻也不能放松,特别是在领导身边的人,一日不学习,就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就会给自己的工作带来被动,所以要学习,不学习就不能很好的领会领导的意图?不领会领导的意图,又怎么能吃透领导的讲话精神呀?所以一般领导身边的人,将来都能够当好领导。”

    对于新市长的这番话,李翰林心里明白,自己相对于洪市长来说,就是一个跑龙套的,市长是演主角的,这人生就是这样,就像是一个大的舞台,官场更是如此,你不是主角,就要注定跑龙套。一般演主角的人都是满腹的经纶,会用来教训那些跑龙套的人,应该怎么做或者是不应该怎么做等等,谈的一套一套的经纶,显得主角很博学。

    洪炳南说了这样一大通的很具有大道理的话,结果发现李翰林却坐在那儿没有了声音,于是就更想好好的给李翰林上堂政治课。

    接着新市长居然滔滔不绝起来:“我知道,你们这些长期在基层工作的同志大多数都不重视理论学习,认为那些都是虚的,没有实际作用,不产经济指标。所以,思想提高不快,视野不开阔,工作方法老套,有的同志的思想几乎是几十年不变。这只能被时代潮流所淘汰。”

    李翰林还真是佩服新市长的口才,一点小事,竟能联系实际说那么一大通,离题万里也能够扯上很多大道理。

    他不知道,新市长洪炳南是给自己的这种特殊待遇,还是对谁都这么口若悬河一番。这些天,他听都听烦了,却又不能不听,且他的表情极像学生听老师训导那样毕恭毕敬。

    下了车,李翰林才知道,他们这是到白水县的一个企业,这个企业就是白水县的化工总厂,这个厂子对于李翰林来说,别提有多熟悉了。

    好久没来了,这厂长里的走廊还是那条走廊,两旁还是摆放着一盆盆绿色植物,仿佛就听到很熟悉的机器的轰鸣声,这里曾经是他多次来这里检查工作的地方,他多少次来到这里和工人们促膝谈心,倾听工人们的心声,了解他们的疾苦,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李翰林心里便好一番感慨。

    厂长段铁柱是刚刚接到通知后,才马上从他的办公室出来迎接的,这新市长的突然到来,却让他有一点措手不及,忙把李翰林拉到一边说:“秘书长,市长来我们厂视察,你也不事先告知我一声啊,我好像有个准备。”

    李翰林苦笑了一声道:“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是被拉到你这之后才知道首先是要到你们这儿。”

    这时,李翰林觉得这样小声跟段铁柱嘀咕,忽视了在一旁的新市长,就忙介绍说:“这是我们市新市领导——洪市长。”

    段铁柱就忙和新市长握手,说:“欢迎!欢迎!”

    新市长洪炳南也主动握住了段厂长的手。

    洪市长像是开玩笑的说:“看样子,李秘书长,对这里的人都很熟啊。”

    李翰林笑了笑。

    厂长段铁柱跟着说:“何止是熟呀,这个化工厂是李秘书长在白水当书记的时候救活的一个国有大厂啊。不过自从他到了市政府,当上了秘书长之后,没事就很少往我这跑的,不也把我这个老朋友了。”

    李翰林就说:“铁柱厂长,又开始给我脸上贴金了。”

    市长洪炳南就笑道:“哦是啊,我还真不知道呢,翰林同志以前是从白水县的父母官任上调到市里的,怪不得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呢,原来这里留下了你的光辉政绩啊!”

    李翰林只是笑了笑,说:“那只能代表过去了。让洪市长见笑,不提过去了,都是以前的事儿,铁柱厂长还记着呢!只不过曾经帮助厂子解决了一些工作中的实际问题。”

    李翰林忙说:“让市长见笑了!区区成绩也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他这么说了,就示意段铁柱不要冷落了新市长。

    李翰林就对他使个眼色说:“洪市长第一次来你们化工厂,是不是把你们的情况向洪市长介绍一下。”

    谁知这个段铁柱一点也不领悟他的意图,还说:“李秘书长,你应该经常来我这坐坐,有事也好,没事也好,我那工厂还有许多事儿都已弄得乱七八糟的了。你一次也没来过,也不来给我支支招儿。”

    李翰林只得笑了笑。

    新市长问:“看来段厂长的确和我们李秘书长很熟吗?”

    段铁柱说:“我跟他熟,但他现在却不跟我怎么熟了,他为我们化工厂的职工们做了许多大事,所以,不单是我,还有那些职工们对他都一直念念不忘,大家都认为,李秘书长真正是为我们企业办实事的好官,可惜像这样的很务实的官不多了。”

    李翰林被段铁柱夸得很尴尬,想你这个段铁柱怎么能这么夸人,真是一个肠子捋到底,不会转圈。

    哪有当着领导面前夸人的,要夸人也要背着当事人夸啊,当着当事人的面夸,算什么事儿?这新市长无所谓还没什么,如果,有看法,会怎么想?以为两人事先串通好了,要段铁柱在新市长面前为自己说好话,那还不如当着新市长洪炳南面给他李翰林一顿批评呢,这个直性匹的段铁柱真拿他没办法。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忙说,我去接个电话。便借故离开了。

    赵登在电话里说:“老同学,家里的事儿,我老婆已经给我汇报了,一切都搞好了,你放心吧,不过听化工厂的人说,是不是你陪着新市长来了白水,现在你人就在化工厂吧,我这边县委张书记可急坏了,你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让我这个县委办公室主任很被动,书记把我一顿好批。我这倒好,相宜了你那边,却得罪了我的定头上司,说不定书记非把我这个县委办主任给撤了、。”

    李翰林笑说:“新市长有新市长的思路,事先我也不知道他要来白水县,他是市长,具体到哪儿怎么会跟我这个秘书长汇报啊。我迷迷糊糊就被他拉到了白水县化工厂。”

    赵登说:“市政府任精副秘书长已经给这边的县委张书记打了电话,县委张书记说,马上就带着我们一起赶到化工厂见新市长。”

    “哈哈,那敢情好,马上我们就见面了,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太清楚,挂了吧!”

    李翰林挂了赵登的电话却并不急着他回化工厂的办公室,他而是顺着走廊往前走,想去看看曾经来过这里解决拿起群众闹事事件。他来到了那个高高的台子,如今这里已经建了一栋四层小楼,已是办公区了。

    他走了过去,只见那办公室的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矮胖灰白头发的男人。那男人见李翰林看着他,愣了一下,对他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李书记吗?听说你现在升官了,升到市政府当秘书长了!”

    李翰林很礼貌的冲他笑了笑,点点头。那人还想在跟李翰林多说几句话,却听到段铁柱在身后叫他,李翰林忙跟过去和他们一起陪市长洪炳南去参观车间。

    看了一遍之后,新市长洪炳南一直没有说一句话,也不表扬,也不批评,就没说话,只是一直像是在沉思。

第四百六零章 遮住了市长的风头(1)

    这时,白水县的书记县长也都赶过来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原来那个被张山等人害惨了的老张,自从白水县张山等人那个□□的班子出事儿之后,县委书记蒋举也被调离了,带病到了市广电局只干上了一个副局长。

    而原来被张山等人整下去的老张的问题也彻底的得到了组织上的解决。他现在应该是白水县的书记了,李翰林心想,这老张现在的归属还算不错,不但官复原职,还往上升了一步,现在是白水县的一把手了。

    老张这家伙真正是迎来了他的政治上的春天,不但死了的那个无耻的老婆,让他丢尽了人,丢尽了脸面,而且现在自己感情生活上又找到了的那个善解人意的阿慧,他也真正拥有了他后半生的真正幸福。这正好应了那句俚语:“男人最高兴的事儿就是中年死老婆!”

    这人啊,就是这样子,一旦家庭生活和美了,其他事情也都迎刃而解了,人也显得比以前精神多了,也许是自己的头上又再次戴上了那顶乌纱帽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就是重新换了一个人一般。脸上也有肉了,面色看上去也红润多了,总之不是原来的那个老张了,现在是白水县委的张书记了。

    白水县自从张山因□□问题倒台之后,整个白水县委的班子全部做了变动。老张任县委书记,原来的常务副县长当上了白水的县长。

    老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知天命的时候,还能够东山再起,就连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自己还能够重新回到白水县的政治中心。

    对于老张的大起大落,整个白水县的百姓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的老张能够在次回到官场。

    世事很难预料,谁也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谁也没有前后眼。

    所以,对于县委的那些人立刻就见风使舵般的一边倒向了老张,曾经跟张山屁股后面跑的人,现在也审时度势般的向老张靠拢了。但老张却很看不起这些很势利的人。

    老张当得知新任市长洪炳南,在没有通知县委任何人的情况之下,突然暗访白水县,偷偷来到了县化工总厂。

    他于是就慌忙带着县长一道,在最快的时间里赶到了化工总厂。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新市长洪炳南正好在参观化工总厂新征用地上建起的尿素车间。那是用水泥板材事先预制的楼板,所安装的单层厂房,已经封顶了,两排厂房很宽敞地向前延伸。

    白水县老张书记以及县长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新厂房。

    段铁柱介绍说:“洪市长,这位就是我县委张书记,后面那位是我们的县长。”

    张书记连忙伸手合新市长的手握在一起,说:“不知道洪市长来我县视察,是我们失职!来晚了一步!”

    洪炳南看了一眼他们,说:“向段铁柱厂长这样的同志就是好干部,如果我们市能够多出几个段铁柱这样的能人,我们的经济何愁搞不上去。你们县领导要给企业一个宽松的环境,多支持鼓励,多扶持,而不能给企业添乱子。”

    “那是,那是,洪市长说的对,说得对!”张书记和县长异口同声的附和道。

    这时段铁柱就向市长洪炳南介绍道:“我们厂将要购进两条流水线,引进国际最新流水线。一层层过滤,到了那边,就出产品。”

    李翰林问:“两条流水线投产后,产值增加多少?”

    段铁柱说:“是现在产值的好几倍,增加100%。”

    新市长问:“那流水线是哪里进口的?”

    张老板说:“还没考虑要购进进口的。就目前我们国家也可以生产出这样的流水线,先进程度一点也不比国外的差。”

    新市长沉默了一会,看了看段铁柱没发表任何观点,显得很深沉,这样的领导就很难让下属猜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也许就是为官者的高超艺术吧,不轻易发表自己的观点。

    李翰林问:“铁柱同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能够投产?”

    段铁柱说:“快了的话今年年底,慢的话,有可能到明年的下半年肯定能投产了。到时候,我要搞一个启动仪式,一定请李大秘书长来启动这流水线。”

    李翰林忙说:“还是请洪市长吧。”

    虽然段铁柱说话无心,但是这话一说出来,就显得与现场的气氛有点格格不入了,大家一下子都把目光投向了市长洪炳南。

    很显然,新市长洪炳南的脸色还是变得不太好看了。

    这个段铁柱真是农民出身,一点也没察觉,他也许是一个很好的企业家,根本没必要看你当官的脸色。

    他说:“你李大秘书长是大功臣,不请你还请谁?那时候,我要搞得热热闹闹,把国内国外的客户都请来,把电视台也请来,不但请市的电视台,省的电视台也请。”

    李翰林岔开话题,问:“你们张村现在的发展怎么样了,张村的加工厂搞得还好吗?你不会就顾忙自己的事,忘了对家乡父老们的回报吧?”

    段铁柱笑说:“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兑现的。那加工厂现在年创利润超三百万了,现在不是一般的半成品加工厂了,已经是一个很上规模的大型玩具生产企业了,每天加工一些小零配件,不计人工成本,年收入不少于一百万了,更比说是生产成品了。”

    李翰林说:“这上百万的创收对一个村子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收入了,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办很多事了。”

    他说:“你段厂长可为父老乡亲挣了荣誉,挣了财富,可办了一件大好事。”

    段铁柱说:“我算什么?充其量不还只是一个农民吗。要不是当初多亏了李秘书长的发现,我怎么也走不出张村那个小村。张村现在是我们县化工厂的合作伙伴之一了,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准备搞个强强联手,拓展企业经营链,互帮互助,相互带动。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换的经济链。”

    新市长洪炳南这时却被段铁柱凉到了一边,他们的谈话内容使得他一时插不上什么话。索性就站在一边听他们在聊!

    他仿佛觉得这段铁柱不是在跟他汇报工作,而是在跟秘书长李翰林汇报。

    “不错,几年不见,你发展很好!很值得为你树大拇指的。”

    “什么啊,都是一些举手之劳事儿,回报自己自己的家乡也是应该的。还是你李秘书长有眼光,看问题长久。那不还是在你的指导之下才取得了这样的成绩!”

    新市长洪炳南显得很尴尬,站在一边无话可说。

    李翰林感觉到市长受了冷落,就知趣的避开看话题,问市长道:“洪市长你看我们还需要怎么看?”

    洪炳南倒是觉得刚才段铁柱说的那个张村却很有看头,一个小小的村子居然乡镇企业搞得那么好,能够年创收入超百万,真是值得一看,就把他那肥胖而有点白皙的手一挥说:“走,下一站就到段厂长的家乡去做客。”

    段铁柱一听新市长要到自己的家乡去看看,就说:“哈哈,那好啊,走,我们这就陪市长一起去。”

    对于老张书记,以及白水县的县长来说,市长要看的是亮点村,心里自然很高兴,就陪同洪炳南以及李翰林一起往河湾镇的张村方向开去。

    来到了张村他立刻就被张村的新农村那整齐划一的面貌惊呆了,那一排排花园式的小洋楼,鳞次栉比的林立着,让人很难相信这就是一个贫困县的一个村子。

    那柏油马路横穿村子的东西,马路旁有超市有有卫生院,有各种小吃酒馆,简直就像是一个江南的小镇。

    洪炳南看得很满意,他边走边说:“这哪是北方小村,这简直就是如画的江南水乡。段铁柱同志,你都是你的功劳,你是一个真正的能人啊!”

    这时,段铁柱憨厚的笑道:“这哪是我的成绩啊,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这都是李秘书长在河湾镇书记的时候,搞的小康村,以前这里是的有名的穷村子,现在不一样了,都是李秘书长给这里带来的新面貌!”

    洪炳南转过脸对李翰林说:“翰林同志,这是你以前抓的点?真不错!”

    “是的,市长,都是以前的事儿,不值一提啊!”

    就这么说着走着,新市长在一行人的陪同之下,到了张村的东面。听见有轰轰的机器声传来。

    段铁柱说:“这就是张村他们的加工厂在加工零配件传过来的声音了”。

    他提意过去看看,说从这边走,很近的,经过了村部,那加工厂就在眼前,一排排钢构的结构的厂房。看样子这房屋是现在建设的了。

    进了加工厂,只见几十部车床在不停的转动,有上百号人在那里忙碌。

    就听见有人叫李翰林,说:“李秘书长什么时候你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这里坐的地方都没有。”

    李翰林见是村长,就指着新市长洪炳南对他说:“这是新调来的市长”。

    那村长这才和新市长洪炳南握手。

    洪市长问:“这加工厂是你负责的?”

    那村长说:“这是我们村厂的。”

    新市长说:“不简单,不简单,不简单啊。”

    那村长说:“都是李秘书长的功劳。”

    市长洪炳南就不想说话了,怎么到了这企业,到了这村子,村干部也好村民也好开口闭口都夸李翰林?这李翰林真就做了那么多好事,在这些人心里有这么高的位置?

    往回走时,村头的歪脖子槐树下有人喊村长,只见那人手在眼前搭了个凉棚向这边张望,见了村长在和一堆人在说话,就忙晃悠悠的走过来问:“村长,是不是市政府的领导来了呀?”

    李翰林一看,来人正是以前张村和白村为争夺地界而发生械斗时,那个说话比较有权威的老者。

    李翰林忙过去和他握手。

    那老人双手紧紧地握住李翰林说:“我第一次见你的那一次,你还是我们的镇的父母官呢!现在是官当大了啊!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好人,是好官,所以我们村里的百姓服气你!那次多亏了你来,否则谁也都不过那个被人杀害的白家啊”

    李翰林说:“快别这样说话呢?我也是应该做的,那是我应尽的责任啊!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市长洪炳南。他才是群众的好官呢。”

    他把洪市长介绍给老人。

    老人露出没有牙龈的的瘪嘴笑了,只是伸出一只手来和洪市长握手。

    李翰林发现,洪市长笑就很勉强。本来还有话要说,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最后,李翰林就对老人说:“村子里什么都不缺了,我看啊就缺一个老年活动中心了。”

    老人继续说道:“是啊,还是李秘书长想得周到,我们村里的老人都是老寿星呢,个个都能活着呢,就是没地儿去娱乐,我们也想能像城里的老年人那样有个娱乐的场所。”

    李翰林就回过头对段铁柱说:“这事儿,你来办!”

    他们在张村呆的时间不长,等到河湾镇的书记镇长得知新市长来视察的消息之后,新市长洪炳南他们已经走了。

    李翰林抽出机会对段铁柱说:“我答应过老人,重阳节的时候,争取能够让老人进入新的活动中心打发寂寞的时光。这为老人办实事的事情,你一定要记住。”

    段铁柱说:“你放心吧,秘书长,你吩咐的事,我一定办。”

    他悄声问李翰林:“打听到维娜现在经常回村里看看吗?”

    他说:“没有,几乎没见过她回家想过!”

    李翰林若有所思的说:“哦!是这样,她应该有时间果张村小学看看啊!。那是她曾经工作过的小学啊?”

    李翰林说:“她也许是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这里留给她太多的辛酸啊。”

    他这么一说,心里就觉歉疚,好端端地,自己竟曾经把张村小学的一枝花给摘走了。

    等到洪市长看完了张村,李翰林发现新市长心里一直很沉闷,他没有因为看到了张村的乡镇企业办得好而提尽头,没有表现出丝毫兴奋,也没有表扬,也没有给予高度的指示精神,李翰林心里很没有底,洪市长越是保持沉默。

    李翰林心里越显得有点慌乱,就吃不透洪市长到底心里是什么想法了,他对于自己今天的表现,留给新市长的印象到底是好是坏?

    于是他发现洪市长一言不发,就显得怯怯的问道:“洪市长,接下来你看我们还需要看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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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市长沉思了一会说:“怎么不看,不但要看,而且要看出问题所在,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就是要经常下来走走看看,多了解亦喜爱群众的疾苦,多听听老百姓是怎么想的,是怎么生活的,他们要什么困难与需求?要下来多走访,多调查,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这时,白水县的老张书记以及县长就跟着附和道:“洪市长说的很对,并且给我们已经指出了怎样工作的方式方法,值得我们探讨,值得我们学习,我回去就把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组织起来,就洪市长这次来我们县的调研讲话精神,好好学习,好好研究,争取把洪市长的讲话精神落实到实处。”

    “刚才我们走访看了白水县的一些亮点的地方,我想还应该有不好的地方我们更要看,不但要看,还要看出需要解决的问题。张书记,你们再找个差一点的乡镇我们去看看。”洪市长严肃的说道。

第四百六零章 遮住了市长的风头(2)

    李翰林说:“洪市长,要不我们去看一下老庙镇,这个镇子一直是个白水县很穷困,很落后的乡镇了。”

    洪市长就说:“那好吧,翰林同志提议的这个乡镇一定要看,我在省政府的时候,也听说过这个乡镇穷的出了名,那里是三县交界之处,据说是‘天明鸡叫听三县’的说法,还有就是这里的吸毒贩毒的违法犯罪行为屡禁不止啊!”

    老庙镇的镇委书记还是马奔腾,这个人也应该算是李翰林的得力干将之一了,自从李翰林把他放到老庙镇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为此他老婆,一直想让自己的老公回城。只是没有机会。

    也就是李翰林记忆犹新的那个知性女人,至今想起这个女人他心里多少是有一点愧疚之感,这个女人为了男人能够被重新被李翰林重用,她不惜牺牲自己。

    李翰林一听到老庙镇的马奔驰,就会立刻想到那次跟他的女人神使鬼差的上了一次床的事儿,现在想想,心里还是觉得当时挺难为她的。

    老庙镇镇委书记马奔驰一获知书记县长陪着新市长来了,就第一时间往镇政府办公室赶。

    马奔驰听说新市长要来他们镇的时候,他不在镇里,而是在县城办事,随便就回了一趟家。虽说老庙镇很偏远,少说离县城也有几十公里的路程,而他自己作为老庙镇的一把手,他不能不在现场,当然要去拜会市领导,陪着新市长了。

    这时,老庙镇镇政府此时已经没有新市长他们的人影了。他心里就非常着急,忙问镇办的老刘,老刘说,新市长没有来我们镇政府,而是直接去了庙窝村。

    马奔驰又命令司机赶快加快油门赶往庙窝村。

    等他们到了庙窝村的时候,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已经涌向了村部。

    这个村部是砖混结构的腰八墙,还是九十年代的风格,墙壁已经被岁月风化得露出了斑驳的痕迹,破旧不堪了。

    村部的会议室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显得有点吵。村支部书记要求各家各选一个代表参加新市长的促膝谈心座谈会。

    这时,老庙镇的书记马奔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全面去,大家显然都刚到,门都敞开着。马奔驰就主动挤到书记县长跟前和他们打招呼,马奔驰就掏出了一包苏烟正准备给新市长递烟呢!却被李翰林给制止了,他示意说,新市长是不抽烟的。

    洪市长这位就是老庙镇书记马奔驰同志!”

    洪市长伸出手很礼貌的和马奔驰握了手说:“在基层干工作不容易啊,辛苦你们了!”

    “市长好,书记县长!你们好,我天天等着你们来呢,这不,刚听办公室老刘说你们到了,我这才赶来。”马奔驰转过脸对书记县长说:“张书记!你们怎不给我事先打电话呢?”

    马奔驰显得很兴奋但又有些紧张,就笑呵呵的站在一边了。

    李翰林很了解马奔驰的性格,这个人都是直性子,所以也没有跟他们拐弯抹角,就说:“你呀,这么重要的大事儿,你竟然不在镇里办公!不在就不要来了啊,又不需要你们陪着了。我们随便看看就走。”

    马奔驰嘿嘿一笑,道:“李书记,不——我说错了,李秘书长,您是说哪儿话呢?市里领导来和县里领导来了,我在县城再怎么忙,也要来汇报一下工作。我们老庙镇恨偏远,各位领导辛苦了,我来就是很担心市领导对这里不熟悉。”

    洪炳南很在意的看了马奔驰一眼,暗暗点了点头,他没有在意这个已经不算是年轻的镇委书记了。

    李翰林对马奔驰说道:“奔驰同志,下面你就先向我们的新市长介绍一下老庙镇的总体情况吧!”

    “马奔驰慨然应诺,他当然明白李翰林的意图了,就开始介绍了全镇的整体情况了。

    他介绍完以后,李翰林就对他家说:“各位乡亲,今天我们的洪市长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家,目的就是想利用这样一个机会,了解大家的生活有没有困难,我们的市长是来帮助大家解决实际问题来了。至于今后你们村子如何发展,希望大家能够畅所欲言,有啥说啥!不熬拘谨与紧张!下面就请大家踊跃发言。”

    这时,李翰林的话音刚一落下。就看这些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

    马奔驰就把村支书拉到一边说:“你要想办法让庙窝村的村民跟你村支书口径要一致,紧密的团结。不要在开会的时候大家东一句、西一句。这个村要搞马头羊、那个村要发展烤烟,这会给领导造成一种不团结的印象。”

    这时,李翰林就问:“马奔驰,你们镇长怎么没有来啊”

    “镇长本来一听说新市长来了,就想也过来跟领导汇报工作,可是他老婆临产,他给我进了一个月的假回家照顾妻子去了。也是没有脱开身。这次县里的领导班子要调整了,我们老庙镇就要借助新市长来我们镇调研的契机,乘势而上,一定要给市县新领导班子一个好印象是不是?”马奔驰解释道。

    洪市长沉吟了一下。

    随即他神色一正,又语重心长的对马奔驰说道:“这个我看行!发展经济,村民们能够多渠道致富这是好事,就要多发展养殖业,农业中的副业。”

    新市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这个镇委书记还很诚实的。

    马奔驰说接着说道:“张书记,洪市长您们就放心吧!我已经在老庙镇政府干几年了,事情的轻重缓急心里有数,不过今天是我失职,工作有点被动了,我愿意接受洪市长以及张书记你们的批评”

    李翰林心里微微一愣,脑海里努力的想着如何措辞,老实说马奔驰这几年是在这个老庙镇呆的时间够长的了,但却是一直没有得到提拔,也许是源于老庙这个地方的太穷了,不容易出政绩。

    新市长示意马奔驰继续介绍老庙镇的情况。

    马奔驰就一五一十的介绍了老庙镇跟其他兄弟乡镇存在的差距与问题。

    虽然马奔驰的介绍比较平庸,没有突出老庙镇发展经济的优势,可谓是中规中矩,虽没有疏漏,但也没有亮点。”。

    新市长洪炳南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说道:“马奔驰同志!没想到你在领会领导意图方面,你还真是一把好手!这个提法好啊,我们老庙镇一向都是烤烟种植大镇,只是这几年有些自然灾害,有些烤烟估计没能及时加工出来,这很可惜,今后我们可以在这里建立一个烤烟种植基地。这样以来就可以带动这里的经济发展了,你提的这一点很好啊!”

    整个一天,李翰林把风头都占尽了,而新市长洪炳南却成了陪衬。

    李翰林偷看洪市长一眼,心里觉得好笑。

    他想,怎么不说话了?还说那些自认为深奥,却浅得小学生都懂的大道理啊?

    他想,以后,还敢滔滔不绝地说吗?还敢把自己当理论家吗?

    他心里对新市长说,别以为当个市长就什么都比别人强,你只是运气好,当了有个有本事的大舅是省委书记罢了。如果没有这样大的背景,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什么你能耐也没有?估计还不如我李翰林混得好呢!

    李翰林闭眼养神,心情很愉快。

    车一直开到市政府大院,新市长也没说话,下车时,竟很用劲地关上了门。这时,李翰林的心便也随那车门“嘭”一声地跳起来。

    那一刻,李翰林开始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了。这洪市长肯定把这笔帐记心里了。这些天的接触,他发现洪市长什么学经济的高材生,其实水平很一般,尽说些大道理。能耐也只是一般,很虚的。

    李翰林想,这下完了,随着一声市长的关门声,这新市长洪炳南定是生他的气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他的,但是回过头来想想,也许不会,人家现在是市长,是一市之长,不至于那么小心眼,也犯不着跟自己的下属闹不愉快,否则,他就不具备当这个市长了,但是从白水县视察结束回来的路上,新市长洪炳南一路上却是一句话没有,像是真的生他的气了。

    这领导一生气,就会失去理智的,就会很窝火,这一窝火,就会想着法子整自己的,那么洪炳南会怎样整自己呢!

    他想不出什么理由,但他想,他要找个什么理由还不容易?但是,只要领导想找下属的茬儿,随便就能整出一两条错来,这个市领导要批评下属那会找不到理由吗?

    他想,就不让自己当这秘书长了。

    李翰林坦然地笑了笑,或许,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呢!

    其实要是其他人放在李翰林这个秘书长的位置上,巴结领导还来不及呢,哪能去遮住领导的风头,就像是浮尘永远也遮挡不住金子一样,放在其他人都会认为主动去市长办公室向领借汇报工作之名,都是邀功献谄。

    而李翰林想想,其实也不应该这样去做,作为官者,李翰林并不是在政治上刚出道的毛头小伙子了,他也应该懂得如何去取悦于领导,他在这方面又该是很有一种成熟的政治胸怀的,

    但是,就是因为新市长没有准许李翰林请假回家陪老婆菁菁过结婚纪念日的缘故,他原本想请假,而洪市长却没准许他的假,整个一天李翰林一直有一种情绪掺杂在里面。

    所以想想,今天觉得自己遮住了大理论家洪市长的风头却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翰林毕竟是在官场锤炼了好多年的人了,官场的历练应该使他已经很成熟了,所以他不会不知道这些官场之中的常识性的游戏规则的。

    在李翰林看来,往往那些在新领导面前过于献媚的人反而是适得其反,领导有时候就是发其道而行之,反而比较喜欢一些出成绩的下属,洪市长会是这样的领导吗?其实李翰林很期盼新市长是这样的人。

    李翰林也知道,和领导亲近,向领导靠拢这本身就是进步的表现。不懂得尊重领导的人,一辈子也当不到领导,没有一个领导为提拔一个自己罩不住的人,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

    他显然懂得这个道理,但是,就是因为李翰林现在不想在官场怎么样混个市长书记的干干,他现在只想怎么样能够让自己的妻子早日苏醒过来,一家人好幸幸福福的生活着,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于是李翰林就回家了,托在疲惫的身体,刚到家,就发现家里很是热闹,原来是赵登两口子和保姆在一起说笑呢,李翰林这个家啊,简直就是一个革命的大家庭,同时也是赵登两口的第二个家,他们随时都可以出入这里,不管是李翰林在家或者是不在家,都一个样。

    赵登一见李翰林回来了,就说:“大秘书长回来了,你这大市的领导不比我这个小县城的管家管的事儿多啊!怎么样新市长视察结束之后,很满意吧?”

    满一个大头鬼啊,他不气死才怪呢,你想想,今天那是他视察工作啊,简直就是我下乡视察,我把他的风头都给遮尽了,他能不生气吗?我犯了官场之大忌了。”

    赵登满脸的不解问道:“怎么了,市长说什么了吗?谁让他点名非要去看你建设的亮点呢!这也没什么吗,本来就是你干出的政绩嘛。虽说是没有给你立碑颂德,但是你干出的政绩却已经是写在百姓的嘴上,刻在老百姓的心里啊,这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没办法,他市长有本事也干出政绩,为老百姓多做点实事来,那来百姓也会记住他的。”

    他说:“好了,赵登,别在这里夸我了,也不知这新市长是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呢,如若是,那我接下来的日子可就暗无天日了啊,他还不给我的位置下了。”

    李翰林很显然心里很是很在乎市长的今天脸上的表情的。

第四百六一章 不能甘愿只当跑龙套的

    赵登问道:“下乡回来还没吃饭吧,走吧,到我那边随便吃点吧,我今天老婆烧了醋鱼,我从白水回来又买了卤猪腿,咱哥两儿好好的喝两杯!”

    李翰林知道这个赵登,平时没多大爱好就是爱喝上几杯水酒,就开玩笑说:“你呀,酒量又不行,还喜欢贪杯中之物!哈哈——好!我们哥俩喝两杯。”

    李翰林言罢,只见赵登对妻子说道:“你准备晚餐吧,我要和李秘书长喝酒。”

    赵登的妻子是一个厨房里的一把好手。厨艺很好,李翰林就喜欢吃赵登老婆做的饭菜,味道适宜,咸甜适中很可口。

    赵登又从卧室里取出了一瓶窖藏的“古井贡酒”。

    李翰林打趣道:“老同学,没想到你还有私房物啊,你这酒徒,还能在家中藏住酒,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先声明,这就可不是什么受贿之物,而是我老婆的内弟从深圳带回来送我的。”

    李翰林笑道:“没说你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你还能藏住酒?”

    就这样,两个昔日同窗的老同学坐下来很快把一瓶白酒对吹了一大半,酒过了一半之后,李翰林说:“看样子,我遮了市长的风头,这事儿闹大了,市长不高兴,我就没好日子过了啊!”

    赵登说:“也不至于啊,市长不会那么没有风度吧!你想想,在市长这个层面的领导干部不会就这么一点肚量吧!”

    李翰林说:“这也无所谓了,随他去吧,我这人也不想在政治上有什么大进步了,大不了不当这个秘书长了。”

    “不至于,我想不至这样,市长现在是需要有人为他抬轿的,也就是说他现在很需要有人能够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的。”赵登咽了一口酒说。

    “这市政府副市长那么多人,何须就差我一个秘书长呢!我算什么啊,小小的秘书长,就是一个管家。”李翰林叹了一口气道。

    “老同学,不要气馁啊,这副市长之中有几个人的能力能够在你之上的,就连那个刘亚光副市长也不如你的水平,凭能力和你相比政治觉悟原则性都跟你差远了,这市领导啊,就需要有水平,没水平在这个位置上也是活受罪啊!就像是那个女市长汤玲一样,到头来不还得请你出马帮忙吗?你一出马,一幅字,就招商上亿元,哈哈,区区一幅字,就是钱啊!谁说文化不能唱经济戏?”

    李翰林端起酒杯这时,已是酒过三巡,醉意已很浓了,他说:“来!老同学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两口子这么多年以来帮助我,为我家操了不少心,感动啊!”

    赵登就说:“别说这些话,我受用不起,又跟我见外了不是?尽说些虚的。”

    李翰林笑道:“是啊,这段时间以来,自从跟我老婆出事儿之后,就没少麻烦你们,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打住,我说了,不要再跟我说这些见外的话,你要振作起来,你是我赵登的靠山啊,你起来了,我也就会跟着起来的。你比刘亚光水平高,我始终这样认为,只是他比你先上位一步罢了,不就是一个排在末尾的副市长吗?凭你能力,将来说不定谁会在谁之上还很难说呢?”赵登口无遮拦的说。

    李翰林的酒量本来就不是太好,这样一来加上自己今天整个一天心情都不是太好,所以就多喝了几杯,今天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区别于以往的特别日子——他和菁菁的结婚纪念日。

    心情很郁闷极了,这时,赵登也酒喝到了八成以上了,就举起杯说:“老同学,振作起来吧,我们同学之中就看你李翰林的了。我们希望你的官位越升越高,这样我们也会跟着你好混一些,希望你能够争取在士气上打败刘亚光。”

    李翰林透过玻璃,看了一眼窗外,对赵登说道:“刘亚光也并非不能干大事的人,当了副市长,接管原来常务副市长负责的城建工作后,做了几件很有胆识的事。他把所有财政拨款的城建项目都统了起来。他还美其名曰:要节省市财政的开支。”

    赵登就说:“这小子真够能耐的”

    李翰林说:“这个人是很有方法的,他在市长办公会上一再提出来说,哪一个部门单位在争取市财政拨款时,项目开支的预算没有水份?那水份哪去了?还不是进了部门单位的帐户,由部门单位自行开支了。只要能够把所有项目统起来,那水份就不会流失,还在市财政帐户里。”

    赵登说:“这就是刘亚光改革的建设项目的公开招标。”

    李翰林说:“是啊,他认为公开招标有积极的一面,但也有制约发展的一面,这便是很辨证看待问题,是从事物的两面看待问题,是一分为二的唯物主义。所以就连常务副市长王为民也让他三分”

    赵登说:“是啊,这就是孟辉干市长的时候拿捏不住他的主要原因。”

    李翰林说:“其实常务副市长王为民跟他的观点也有很大的分歧,但是有很无奈,人家刘亚光很有这方面的本事,所以王为民斗不过他,王为民是学文的出身,不懂经济,如果是一个领导不懂经济,那在抓经济工作之中就很被动了。在刘亚光看来,有的项目必须公开招标,但是,有的项目就要灵活处理。”

    “关键是钱,钱完全到手了,搞什么都行,可是,我们市有许多项目只有一部分钱,或者,根本就没有钱,形势就迫使我们硬着头皮上了。我们拿什么来搞公开招标?这是自己束缚自己。所以,他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争取省政府货款两千万,解决了扩大了农村自来水工程。”

    前面两件事涉及到部门单位的利益,所以众起而攻之,这个刘亚光还真够能耐的,力排众议,我行我素。那果断和坚决,态度的强硬,李翰林也自叹不如啊。

    赵登分析道:“对于刘亚光所干政绩的后一项,虽说是齐声赞好,但是今后新市长洪炳南未必欣赏了,他还敢跟洪市长碰硬?”。

    李翰林说:“在市政府市委,两边都认为刘亚光是当市长的料,这刘副市长是干大事的人,这副市长代表们的确是选对人了,有人说,换了别的副市长不可能有刘亚光这能耐。当然了也有人说,能干大事就能坏了大事儿!怕只怕这样的人将来当上了一把手,会把淮河市的大事儿给毁了,那将会具有毁灭性的。俗话说的好,聪明人干坏事的毁灭性要比愚蠢的人干坏事更可怕啊!”

    而赵登却不以为然,他说:“各人有各人的办事风格,换了你李翰林当那副市长未必不那么做,但是,我相信,一样能在短期内办几件大事。而且你比他办事稳当。”

    李翰林说:“你们谁当副市长更好,这是无法比较的。这么比的人,我认为很无知。它不可能像体育竞赛那样,展示自己的竞技水平,谁的竞技水平高,就可以把另一方比下去的,没法比较的。官场上的较量是一种具有较高智商的比试,就看谁的智商情商高了。”

    赵登说:“翰林!如果你当了副市长,你可能会做足一百分,比他更出色。问题是你没当副市长,你的一百分,你的出色便被埋没了,谁也看不见,大家看到的只是他在台上表演。准确地说,是在你奠定的基础上的表演。你不是主角,而他是,一般主角都是踩在跑龙套的那些人的肩膀上才能够取得成功的人,我想就凭老同学你的智商不会甘于一辈子只做一个小小的跑龙套的角色吧?我想你不会,因为你是当主角的料。”

    李翰林说:“当然,现在,又来了洪市长,这洪市长也不是庸才,也是办大事的人。但凡不是庸才,都会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三把火也许将来淮河市的各项指标都会有所提升,也会在短时期之内,让人为之一振的。这就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效应!但不会持久的。”

    赵登越谈越来劲了,朗声说道:“哈哈,这一山不能容二虎,可是我们淮河市政府这边却生出三只虎来,这下可要有好戏看了,不过,你李翰林这只虎,应该算作是卧虎吧!你会观察其中另外两只虎相斗的。到时候,你不就可以出其不意制胜啊!”

    李翰林说:“来来,喝酒吧!我们还是不议论吧,说多了言多必失,口水在飞飞也不起到任何作用,还是现实一点好吧!。”

    他不想议论太多,因为涉及到具体人,具体事,又是与自己比较,难免会说出一些有人身攻击之嫌的话。

    赵登笑道:“怕他个球来,我不怕,我只希望老同学你能够振作起来,打起精神,拿出你以前在河湾镇当书记时的胆略与气势来,我真的还想跟着你再大干一番事业呢?可惜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这样在一起合作的机会了。”

    李翰林叹了口气,显得很没底气的说:“但愿会有吧!我们关键是要过好今天,至于明天事儿怎样发生发展,那是未知的事情,谁也不具备未知先觉的本事。这样睡觉才够踏实呢!”

第四百六二章 人活着,是有区别的(1)

    李翰林在赵登的家里喝了酒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今天喝得不少,似乎是有点微醺,但是,大脑的意识还是蛮清醒的。

    这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他就让保姆回去了,怕保姆回去晚了,路黑不方便,保姆王妈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年纪大约是五十多岁,人长得很有一番姿色,至今还能够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看到年轻时候袅娜的身姿呢!相比她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个大美女了。

    这女人人的命很苦,在三十岁的时候,老公就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一命呼呼,两腿一瞪就上了西天了。

    这种病据说是一种小腹疼的病,民间也称为肚子疼,是一种相当奇怪,而且却很神秘古老的病,老人们称这病为“女巫病”。

    后来医学发达了人们才搞清楚原来是这种病的起因是由于青年男女在度过房事的时候,男人喝了冷水所致,从此就会下腹部受凉而中了风寒,古时称感冒为“风寒”。

    记得这女人王妈刚到李翰林家的时候,从来就不见她的丈夫出现过,于是李翰林就询问了她的身世,才得知,她丈夫先前是一位打铁匠,身大力强,还会武术,可惜此人命短呢,在王妈跟他结婚的新婚之夜里,他们由于年轻,那个时候对男女之事一切概不知晓,传统封建的农村使得他们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房事”。

    还是这个打铁匠的母亲鬼精,在上半夜王妈睡着的时候,亲自教儿子对女人应该如何如何,打铁匠受到了老母亲的指点之后,悟性很高,很快就对这个女人王妈实施了“战略攻势”,终于完成了人生作为一个真正男人的第一步。

    可是,这对这个女人行完房事之后,打铁匠突然有点口渴,就忙起床去到村头的那口老井里汲水,然后一阵快意的狂饮,之后,顿觉从食管到小腹部一阵冰澈入骨的凉,暂时解决了口渴的问题,他又重新回到了新婚妻子的身边,很惬意的睡着了。

    谁知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他就突觉得小腹部轻一阵缓一阵的疼痛,就去看医生,村里的那个老赤脚医生先前是一个祖传的老中医,把手一号铁匠的脉搏,两声说道:“可惜可惜啊,你患的是一阵很传统也很古老的疾病——凉病。

    此病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用手一摸下腹部都是冰凉冰凉的。铁匠忙问此病可否医治,谁知老中医摇了摇头说不好治也,恐怕治不好了,即使是能够勉强维持生命,但是你从此也只是一个废人了,那方面就会完全失去了功能。

    于是那个老中医就随便给他开了一单:“中药二陈汤就行或参苓白术散和保和丸进行调理,让铁匠回去慢慢的调理去吧!

    铁匠回到了家里,熬了中药之后,喝下,几剂药喝完之后,但病却没见好转,反而铁匠的身子骨日渐消瘦,反而下腹部却是更加疼痛难耐了,并说也奇怪就是小腹部时断时续的疼,不可用力,病到最后的日子里,就连束鸡之力都没有了,特别是干“那事儿”了。

    很快在半年之后,铁匠就过世了,等到铁匠过世之后,王妈就守了寡,没想到的是,王妈和那个死去的铁匠就新婚之夜干那一次,却怀上孕了,在一年之后剩下一百胖女婴取名叫阿娇。

    在这其间有好多的热心人都要张罗着给王妈介绍对象,可是,都因为王妈带着一个小女孩拖累就再也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男人,她一气之下索性就不找男人,等到女儿长大之后,才想办法找个老伴吧,就这样带着女儿阿娇一个人过了。

    再后来,王妈才知道原来自己丈夫的的那种病是可以医治的,在西医上讲,这种凉病就是男人患上的深度前列腺炎,完全可以治好,自己老公的命全被那个村子里的赤脚医生耽误过去了……

    王妈在一直独身把女儿拉扯上了大学,可是自己的年龄也已经过了再嫁男人的黄金年龄,所以她后来就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相伴,一直到现在,仍然是独身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着。

    李翰林和菁菁都很同情她,就把自己家里不穿得旧衣服全部都送给了王妈娘俩儿。

    没想到老婆菁菁却发生了意外,成了永久昏睡的植物人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李翰林的家多亏了王妈对自己妻子全心全意的照料。

    为了感谢王妈,李翰林经常让司机小徐开车给她送回乡下的老家,每次送她回老家都给她买上好多日常用品,就连阿娇上大学的全部费用都是李翰林支助的。

    李翰林想到这儿就到卫生间冲个澡准备上床睡觉了,可是手机又再次响起了,他接听的电话:“喂!你好,是李秘书长吗?我是阿娇,我妈她回到租房子的地方了吗?”

    李翰林说:“哦!是阿娇呀!在寝室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我今天学校放假,就坐火车回家来了,可能马上就快到了淮河市了。”

    李翰林说:“你妈妈已经回去半个多小时了,现在估计也已经快到她出租的房子哪儿了。不过这么晚了,你下了火车,从火车站到市区可能还需要一段距离,要不我现在给司机打电话,安排司机去火车站接你?”

    阿娇说;“嘻嘻,还是李秘书长想得周到,只是这么晚了,怎么意思打扰人家司机啊!”

    李翰林坚持道:“没关系的,你估计还需要多长时间能够到淮河站?”

    阿娇答道:“快了的话估计半个小时后到站”

    “那好,我现在就给司机小徐打电话,安排他去火车站接你,估计小徐开车十几分钟后就到火车站了,我让他在火车站出站口等你。”李翰林不放心的说。

    “那怎么好意思,李秘书长,真的太感谢你,最近你公务那么忙,要注意身体,休息好,现在菁菁阿姨的身体不好,没有人在你身边照顾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啊,对自己也要好一点呢!特别是男人到了35岁之后就需要注意个人保健了。”阿娇柔声说,话里带着关切之情。

    李翰林对于阿娇这个小女孩还是打心眼里喜欢的,挺懂事儿,还知道关心别人,每次她见到李翰林都会不断的叮嘱他注意身体,真是一个好女孩。

    而此时李翰林躺在宽大的双人□□,面对着深度昏睡的妻子,他突然对于阿娇的关怀,很感动。

    自从妻子变成这样以后,自己就很少得女性那温柔的关怀了,他在内心里很渴望这种女人的关怀。

    有时候自己每当喝醉酒的回到家里,就希望能够有个人说说话。口渴的时候,能够有个女人给他端茶送水。

    一个健康的男人如果长期生活在一种很压抑的环境之中,会变得很忧郁,很孤僻的,就会在心里上变得不健康,就会极端渴望在自己的生活之中有个女人像阿娇这样对柔情的关怀啊。

    他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一声,要是自己能够有个像阿娇这样的女儿那该是有多么好啊!就在电话里回答她说:“哈哈,阿娇,谢谢你,我没关系,我身体棒的很呢!更何况我是男人,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只是希望你菁菁阿姨能够早日醒过来,我的心情就会轻松起来的。”

    “会好起来的,李秘书长,你人好,好人终归有一天会有好报的!好了我要挂电话了,手机都快没电了,回头聊吧,保重,我会去你那儿看你跟菁菁阿姨的。”阿娇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翰林在阿娇突然挂断电话的瞬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这失落感折腾的他却久久不能入睡,他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在乡下见到阿娇的情景。

    那一年,李翰林刚刚参加工作,当时还是在白水县委当秘书的时候,他的脸上还保留着年轻人的单纯与诚恳。李翰林是当时他家乡最为引以为自豪的大学生,是很出息的一个男娃子,许多村里的小孩都把他作为今后奋斗的榜样,乡里乡亲每逢见了李翰林的父亲都竖起了大拇指,对他能够成为村里的唯一一个大学生而感到自豪,都说生儿莫过于李翰林。

    李翰林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了县委大机关,这对于村里人来说无疑是个很了不起的事情,他曾经上过的村民办小学校长更是对他称赞不已,每次他回家看父母的时候,李翰林都邀请到学校给村小学的孩子们上课,李翰林是学中文的大学生,对于教小学生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他讲课风趣幽默,每次回到村里的小学,他都会给这里的孩子们上几堂语文课

    听说他的课上得非常好,学生们都很喜欢。而当时阿娇就是在村小学上一年级,他很喜欢听李翰林讲故事,特别是那些经典的《伊索寓言》以及《一千零一夜》还有就是中国的一些古典神话传说,对于一个很偏远村小学的小孩子们来说,充满了好奇与神秘的色彩,李翰林那娓娓道来的样子,很吸引这些孩子。

    那是的李翰林在阿娇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大人物,很了不起。

    让阿娇永远记住的是那一次,李翰林第一个老婆(那个江南徽州女子)结婚的时候,那种欢乐喜庆的场景,那时候,阿娇好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到村头看热闹,孩子的稚气就是喜欢看新娘子。

    李翰林当时怎么也注意不到这个小姑娘在人群里对她的新娘充满了羡慕。阿娇当时只知道李翰林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是县城里的很有出息的人,大人们说,李翰林结婚的当天有可能县委书记周哲文会亲自到他家喝喜酒,以表示祝贺。

    当时,李翰林满庭院忙碌着招呼客人,拎着装满白酒的酒瓶子,逢人敬酒都干一杯。

    当时,阿娇也随着母亲王妈一道去李翰林家喝喜酒。席间,天生聪敏的阿娇在大口吃肉之余,也敏锐地观察到,满场的叔伯辈们尽管自顾闹着,嗓音震天,可好奇的眼光总会偷偷地绕到“贵宾席”,仔细观察着他心目中的那个“大人物——县委书记周哲文”,觉得李翰林将来也会想这个县委书记周哲文一样,成为一个“大人物”的。

    让阿娇着迷的,是这一桌上哪位众星捧月的新娘,李翰林的第一个新婚妻子。

    像新娘这样美丽时髦的江南小资女人,在乡下是很少见的。

    她穿着一件幽然发亮的大红绒旗袍,领口立着的假领使脖子显得异常地长。黑色的袖口和裙边上围着闪闪发光的水晶,看上去矜贵非凡。

    她本身皮肤很白,大红绒旗袍衬得更白。在阿娇的记忆中,她们村子上找不到比她更白的女人,就连整个镇子里都找不到这样肤如凝脂的女人了。

    乡下的妇人们由于常年在户外劳作,肤色全都晒得跟泥土一样。

    新娘坐在人群里,仿佛一只精心雕刻的瓷花瓶。阿娇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再也舍不得将眼光移开了。

    身处于这喜庆喧闹的环境中,似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这个清秀俊美的江南女子微微侧着头,以好奇的表情注视着庭院。看到一点什么有趣事,她会浅浅地笑,嘴角扯出一丝矜持的笑意。

    阿娇呆呆地望着,就像是突然被雷击中,心中隐秘的一角被缓缓打开。这宛如神仙般从天而降的贵宾新娘,简直就像是一个美丽的白雪公主,让她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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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人与人之间是有区别的,而这种区别竟是一种天壤之别。

    这个世界本来就千姿百态,有的人美、有的人丑,有的人天生高贵,有的人身份卑微,但是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些别的。

    有些什么东西,是她在乡下从来没见识过的,由这个神仙般的美女新娘带来的。幼小的阿娇如所有无知的乡村孩子般,在宴席上拼命往嘴里塞鸡肉,但同时,她记住了村子以外还有更美的地方,那就是——城里。这城里人和乡下人是有区别的,城里人成年累月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整天坐在空调房间里,就是那温室里的花朵,当然美丽,从此,李翰林的美女新娘那美丽的身影就深深的印在了她那幼小的心灵里。

    她还忽然间意识到,原来自己生活的小村是个多么小的地方,小得让她以为世界上都是一样的人。

    由于县委书记周哲文一家的光临,使得整个李翰林家族都沉浸在光荣的情绪中。在此后的整整一年,他们还常在茶余饭后议论:

    “那一天,场面大得不得了,真是没想到,连县委书记都来了。”

    “这李家的翰林是有点本事,县委书记一家人都赏脸参加。他老婆、儿子,还有一个是谁?”

    “哪个?穿白衬衫的那个?是他的司机。”

    “看人家在县里做官的,就连替他开车的司机,都带着几分气派。”

    阿娇安静地坐在母亲身后,静听叔伯们的议论。

    整整一年了,她的脑海里仍回荡着那个美女新娘华贵的倩影。在亲戚们的议论中,她听出了羡慕和敬畏,这种天真的羡慕就像她这个七岁的孩子一样。

第四百六二章 人活着,是有区别的(2)

    如果说镇上的干部还常在乡亲们眼里落下恶行,被人咒骂,那么在城里大机关的当秘书的就像神一样,完美得找不到缺点。他是比小镇镇长还要风光得多的领导。李翰林就是天天为那个县委书记写文章的,天天和这样的领导呆在一起。他说一句话,就像天上刮风下雨,能让整个小镇翻起来。

    乡下人的闲聊是为了打发时间,于打发时间之余,顺便发表一些在穷苦人生中总结出的道理。

    说着说着,一位自认为见过世面的老表叔,用经事老道的口吻说:“李翰林在县委书记周哲文身边当差,早晚有一天,李家的翰林也会当那么大的官的,凡是在大领导身边干事儿的人怎么能不做官。等着看吧,这小子不会一辈子就当一个小小秘书。”

    众人纷纷附和。阿娇那老实巴交的大伯喝着自制的小锅高粱酒,在那烈烈的酒香里散发感慨:“人生本来就是个命,不服怎么行?同样都是人,有人生在城里,一出生就是城市人,有人生在乡下,一出生就是农民。但没想到李家大儿子,从小就像个病怏怏,看样子真不像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没想到他却运气好,有福相,进了城里不说,还进了大机关里给县委书记“老一”当差。可真如你说的,也许没过几年,他也就当官了,还是我们的县委书记呢这个人看不透人。”

    “是是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世道让咱们老百姓不服都不行。”老表叔低了头,跟阿娇大伯一起,大口大口地喝着小锅子酒。

    阿娇怯怯地望了大伯一眼,她觉得大伯喝多了,可她不敢劝他不要喝。按照乡下的规矩,在这样的场合,一个小女孩是没有发言权的。阿娇一边担心着大伯年龄大了喝多酒不好,一边思考着大人们的谈话。她对这些大人们的话尚不能完全理解,可是能捉摸到些许意思。

    就是人是有区别的,她没办法选择生在城里,这很令她伤感。

    假如她现在是个大人,假如是个男人,她也会端起一杯小锅子酒,一口喝下去。因为她跟大伯,母亲都一样,也是一出生就是农民。

    乡下人聊天总是伴着酒和粗话。

    几杯苦酒下肚,怨气就上来了。果然,阿娇的另一个苦亲戚喝多了,突然把杯子一摔,大声说,“妈的,老谈他有什么用,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在城里当多大的官,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阿娇的大伯也喝多了,这个平常不出声、挑起一家人生活重担的乡下汉子,眼睛里渐渐生出些雾气。

    “喝!”他大声叫着,“想那么多干什么,命就是命,怎么想也是命。”

    那天晚上,阿娇大伯的确是喝醉了,阿娇却发现自己的母亲也喝多了,母亲吃完酒宴之后,就领着阿娇从李翰林家踉踉跄跄地往回走,她的眼睛里似乎含着一泡泪。回到破落的小屋,在昏暗的灯影下,她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人各有命啊,天生就是命。”

    阿娇不明白,这些大人们怎么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阿娇很都是的锅屋给母亲倒上开水。

    阿娇的学习成绩好得连她自己都吃惊。也许是老天特别优待,给予她超于小村其他孩子们的聪明。

    她从来不需要付出太多努力,便已成为同龄人中的佼佼。当然,在阿娇看来她仅在自己这个小村小学拿到一个班级第一,远远不能让她满足。她还不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她直觉地去找,去书里寻找。

    那书里的世界,才是真正让她着迷的世界。书里什么都有,有生有死,有睿智有疯狂,有无边无际的财富,有超于常人的力量。书里还有喋喋不休的道理,人情世故,言语教养。书里的世界离小村很远,可是离阿娇很近。她逐字逐句地读着书里的描写,想象什么叫“达官贵人”,什么叫“大富之家”。书读得多了,她常托腮望着窗外时,仿佛窗外就能看到那个想象中的世界。

    八岁那年的夏天,整个小村都被笼罩在洪水的阴影里。雨水没日没夜地淌,像永远也下不完,屋檐下的滴答声像闹钟一样令人烦。

    这一次漫长的降雨延续了半个月之久,好不容易天晴了,院子里传来一阵“轰隆”声。阿娇跟着母亲冲出家门,看到紧挨着自己家的小锅屋房坍了半边。

    房子的年代已经久远得不可考究,又是土砖盖成,这房子还是阿娇父亲活着的时候,盖成的呢,由于她们母女俩生活很贫困,因为家里缺钱,一直拖着不敢修。

    阿娇的母亲王妈呆呆地望着塌了的房子,有点不知所措。家里原本的生活已经够苦的了,她一个女人实在难以承受意外的打击。

    幸而在这时,远房兄弟来了,一进门就看到满院狼籍。阿娇母亲苦着脸望堂兄,喃喃地说:“真要命,穷死了,还塌房子。”

    阿娇的堂舅想了想,说,“你别愁,还真巧,李翰林回来了。我跟他说说,也许能帮上忙。李家父亲昨天还叮嘱他,叫他多为村子里做好事。”

    塌房子是农民阿娇家贫苦生活里发生的一段意外,却是小农民阿娇走向城市的一个契机。这个成长在穷苦农民家里的小女孩,怯怯地望着像神一样走来的李翰林,心想,怎么会有机会再次见到他?

    李翰林似乎很清楚他在乡亲们眼里的形象,他也很乐于维护自己这样的形象。在李翰林的吩咐下,村里的青年劳力们都争着巴结李翰林,和他拉近关系。争赶着往阿娇家跑。

    新砖很快就拉来了,堆在零落的庭院里有半人高。李翰林说:“知道你们家缺钱,修房子的砖料费我帮你出。”

    阿娇母亲激动地搓着手,想说点感谢的话,可一时困窘竟想不起来。李翰林随和地看着他,说,“你忙,你忙,我在这坐坐就好。”

    阿娇故意跑到李翰林身边蹦蹦跳跳。她就像一只刚刚出巢的小鸟,以为拼命扑扇翅膀,就能吸引别人的注意。知道李翰林是叔叔伯伯们嘴里常说的将来能够成为“大人物”,阿娇特别希望得到他的喜爱。

    在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中,李翰林在阿娇家破落的院子里坐下。他边喝着阿娇家的红糖茶(在农村,人们买不起茶叶,招待客人时,就往白开水撒把红糖,算是招待贵重的客人了),边逗阿娇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读几年级了?成绩怎么样?”

    阿娇就像所有能得到大人们喜爱的孩子,不管问什么问题,都老实乖巧地回答。她用好奇地眼光望着李翰林,看到李翰林眼里柔和的表情。在这近距离的接触中,她发现,传说中的这个未来的“县委书记”,似乎没有乡亲们嘴里说的那么可怕。

    “小妹妹,学习成绩一定要好。不然长大了,只能嫁个穷人家,天天在家种地喂猪”。李翰林说话的态度十分和蔼,但眼神却有一股英气。那些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们,与他对视一眼便胆怯。而阿娇却天真地,好奇地观察着李翰林。

    她能感觉到李翰林对她的喜爱,同时她还觉得,李翰林说的话很好听,字正腔圆,像是直接从书里蹦出来的。

    “王妈,你这小阿娇好伶俐,用心培养吧,将来会有出息的。”李翰林最后以表场的口吻说。

    阿娇听了李翰林的肯定,天真而羞涩地笑了。这出自于这个村子里走出来的“大官”的肯定,实在让她欢欣鼓舞。

    也许是她表现得实在太乖巧了,博得了李翰林真心的喜爱。天暗下来的时候,李翰林对阿娇母亲说,“晚上镇政府有招待我,我带你的孩子们去吃顿好的。真亏了你,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你今天忙,肯定顾不上。”

    于是,在那个夏天的晚上,阿娇和李翰林一起,坐上镇长派来的专车,到镇政府招待所大吃了一顿。

    对于阿娇来说,那个晚上的记忆是潮湿的,她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年永远下不完的雨,以及那天晚上握在手心里的汗。当她走进招待所华丽的大厅,她被眼前丰富多彩的色调吓住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这是阿娇无数次在脑海里想象过的。从天到地,都晕染着梦一样的光辉。天花板上吊着五彩粼粼的大吊灯,酒桌上排摆着各种泛着银光的餐具。无数叫不出名字的食物呈现在眼前,被柔和的灯光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泽。

    更令阿娇感到惊奇的,是那些衣着讲究的镇长和他们那骄傲的太太们。他们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走出来的,从衣着、举止,到一颦一笑,都与她平常见到的乡亲有明显不同。这种不同就像是美与丑的差异,带给她的是羡慕和不安,她望着她们的时候,莫名地感到紧张。当她们从身边经过时,她忽然感到不知如何呼吸。

    阿娇还是个孩子,也许是单亲家庭长的,从他一出生父亲就死了,她特别欠父爱。在这样的环境了成长的孩子,却是个非常早熟的孩子。

    坐在那满场华丽,推杯交盏的招待所大厅里,她头一次生出了自卑感。她突然为自己穿着破旧的衣服感到不自在,她想起自己的头发是用毛橡皮糙糙地扎起来的,裙子上打了个大大的补丁,凉鞋是塑料的。

    她觉得浑身不舒服,很想在众目睽睽下逃开。在那群衣着光鲜,官派十足的镇领导干部面前,她看到了别人眼里鄙视的目光。

    那些她曾经感到迷茫的、不快乐的感觉,终于汇成一个清晰的意识在脑海里浮现,她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乡下人。

    宴会后,阿娇在李翰林的带领下,抱着浑圆的肚皮心满意足地回家了。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家里倒塌的半边房子,在李翰林的特别关照下,已经修补得齐齐整整。

    阿娇必究还是一个孩子,就兴高采烈地报告:“妈,今天晚上有好多好吃的。”

    本分的农村妇女王妈,听了孩子们的话,在夜空中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是嗅到了美味佳肴的味道。她心满意足地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多亏了翰林啊。”

第四百六三章 她将来要做个城里人

    在阿娇那幼小的心灵里,时刻浮现出镇政府宴请李翰林那种热闹非凡的场面,这真是让她觉得,做人就应该像他那样活得很阔气。

    阿娇很想向妈妈描绘这一晚的复杂场面,她所见到的人,听到的话,许多的新奇,许多的感想。

    但是她那是好小,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了。也许根本没有任何合适的词,能形容得出这一夜的自己心灵的复杂滋味吧。

    就在阿娇回到家里的那一夜,自己躺在□□时,仍然可以想象得到一些很奇怪的想法,这想法是她幼小的心灵开始觉醒了,原来人活着就是这样,有穷人有富人,有农民又有权势的官们。

    于是她就望着黑洞洞的屋顶,拼命地回味着那些镇领导,卑躬屈膝的巴结李翰林的样子,觉得很可笑,她想象着宴会的盛况,以及那些婀娜多姿的女人,她们到底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走出来的呢,她们看起来与自己不是同类,是另外的一群人,那么好看,那么让人羡慕。

    阿娇津津有味地回想着,她记得镇长夫人穿的是一套桃红色的仿古套裙,裙边上绣着美丽真丝的花边,走起来像被风衬托着翻滚的荷花。

    她在想着,想着,自己却压根就没有意识到,时间已经随着那记忆已经流失流逝。小小的大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失眠的滋味。

    她很想跟妈妈说这一夜的所见所闻,仿佛只有说出来,那个梦一样的世界才变成现实。可是不管怎么着急,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后来,她在黑暗中清晰地说,“妈,以后我长大了,也要穿那种花衣服。”

    母亲王妈很难理解女儿莫名的话,她纳闷地说:“什么花衣服,哪种好看的花衣服啊?在瞎做梦呗!”

    “我今天见到的,好漂亮。”

    母亲不知道此时的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接不上她的话。阿娇望着黑夜里那黑呼呼的屋顶,自言自语地说,“好漂亮的花衣服呀!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啊!什么时候我也可以穿上这些好看的花衣服多好啊!”

    再后来,她就听说李翰林的老婆遭遇车祸去死了,她不知为什么对于李翰林却有一种说不出来情愫,是关切之情,还是可怜之意,反正阿娇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李翰林一个大男人那么年轻的时候,老婆就去死了,蛮可怜的,今后他没有了老婆会怎么样,谁会为他洗衣做饭啊。

    一个大男人,家里怎么可以少了女人。她虽说还很小,但是阿娇心里懂,一个家庭少了女人不行,少了男人也不行,于是他就联想到自己的娘,可怜母亲也和李翰林的遭遇是一样的,年轻的时候,就没有老公,使得她一出生就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爸爸长的是什么样子。

    她很羡慕别的孩子坐在爸爸的肩头上撒娇的样子,真的非常羡慕,每当她看到别的孩子在父亲的怀抱里撒娇时,她都会躲在一边偷偷的哭泣。

    等她到了上初中的年龄的时候,家里由于没有壮劳动力,全家的重担就落在了母亲一个人的头上,母亲一个弱女子,虽说很坚强,但是,还是经受不住贫困的压力,再加上她正处在上中学的关键时期,就连学费也很难交得起。

    母亲王妈就想着办法去县城里打工,但是县城没有亲戚,阿娇就跟母亲提起了李翰林,她说:“妈妈,你去找找李翰林叔叔啊,说不定他有办法帮助你找到工作的。”

    女儿的一句话提醒了王妈,她在第二天就来到了县委找了李翰林去了,谁知是有不巧,李翰林那一阶段正好是被下放到河湾镇当镇长的时候。王妈在县政府办公大楼前犹豫好长时间,当她听到别人说李翰林现在已经不在县委当秘书了,王妈心里就立即咯噔一下子,傻了,没想到这么好的人也会被下放。在王妈的眼里,被下放,就意味着将来没有了前途,就意味着这个人犯了什么事儿,被贬到乡下了。就追问县委办的门卫:“李秘书真的犯事儿了?”

    那人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说:“大嫂,你误会了,不是的,是到乡下当镇委书记,不是下放劳动,而是下去锻炼,是镀镀金的。”

    王妈就问那人:“他在下面什么乡镇呢?”

    那人道:“在河湾镇,不过今天你要去河湾的话,已经晚了,可能没有去河湾镇的班车了。不过,你可以在县城找个旅社先住上一晚,明早你就去河湾镇政府找他。”

    王妈一脸的迷茫,却也不知道对门卫说声谢谢,门卫再次瞥了她一眼,小声说:“真是乡巴佬,素质差,一点礼貌都没有。”

    王妈就在第二天来到了河湾镇政府,让她没有想到的一点就是,李翰林在河湾镇非常容易找,只要在河湾一打听,没有不认识他的人,到镇政府随便问个人都认识李翰林。

    但是当他来到李翰林的办公室的时候,镇政府办主任老刘告诉她,李书记在党委会,河湾镇镇政府办主任就让她在李翰林的办公室呆着,等着李翰林散会。

    李翰林散了会之后,回到办公室,一见王妈坐在哪儿,心里感到很突然,就问她:“王妈,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是找我吗?家里发生了什么难事儿了?”

    王妈说:“家里没钱,女儿要上学,自己实在没办法就想请你帮个忙给我找个什么活干。”

    李翰林说:“想干活这个好办,我们镇上有个招商引资的企业,你可以到制革厂去上班。一个月少说也可以挣他个千儿八百的。”

    王妈说:“好,我干什么都行,只要能够挣到钱供养我女儿上学就行。”

    王妈于是就带着自己女儿在河湾镇朱旋的制革厂里上了班。阿娇那个时候,就随着母亲一道也来到了河湾镇中学上初中了。

    结果她初中还没毕业,李翰林又再次被调到了县城升到了副县长,王妈却依然在河湾镇的制革厂上班。

    直到有一天,李翰林来厂里找到她,希望她能够帮个忙,他老婆菁菁那个时候,正赶上怀孕,需要一个人照顾。

    王妈才知道,李翰林又找到了第二个老婆菁菁,这一次却没有在老家办喜酒宴,所以大部分人都不会知道的他又娶了老婆。

    王妈二话没说,就跑到了李翰林家当保姆,李翰林和菁菁也没有亏待过她,对她的家照顾的很好,李翰林的老婆菁菁很喜欢王妈,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很舒服,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的,衣服总是洗得很整洁,看上去很利索。

    王妈也不像是农村里来的妇女,又加上王妈为人直爽,没有这样或那样太多心眼,所以在李翰林家里一直待到现在,本来阿娇已经上了大学,自己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不做保姆了,但是,随想到,菁菁却遭遇了歹徒的毒手,变成了植物人。王妈觉得欠李翰林太多,自己有没有机会汇报他,就只好继续留下来帮他照顾着昏迷中的菁菁。

    人的记忆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不能改变的,只是它留在不同的人心里,形状是完全不同的。几年前,这些记忆就像原本贴在墙上又撕去的照片,原貌已经无处可寻,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印记,只有当事者亲自看着那些过去的印记时,才会想起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至今阿娇仍然很固执地在大脑里储存着那模糊的记忆,如果没有那次塌房子,她不会有机会跟着李翰林,到镇政府吃迎宾宴;如果不是因为宴会上的大开眼界,她不会下决心走出那个穷困的小村。

    看看外面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曾经的那个晚上的风光幻影,而塌房子就成了所有变化的起点。

    日子一年年过去,阿娇也由农村那个黄毛丫头,长成大姑娘,已经成为省城重点大学的大学生。

    而李翰林也已经在官途上走到了市政府秘书长的位置上了。

    关于阿娇的一切记忆就像县政府“年鉴”里的备注,每一年都增添新内容。

    而李翰林也就很自然的成了乡下父老乡亲们闲聊时永远不会忘掉的话题:

    有的人说:“不得了,李家那个翰林才多大年纪呀,就当上了市里面的大官了。”

    也有的人说:“李翰林的官哪怕是当到中央去了,他也是我们老家人,他的的根在这里。我们小镇一百年只出了他这么个人物。”

    而就在乡亲们叙述着李翰林的时候,他却真的回到了老家的那个小村,他想跟父母过一个和和美美的春节。

    一年又一年,仿佛永远是这样的场景。

    乡下人的言语总是苍白的,一两句话,就把一个人一年的所有活动概括出来了。在乡下生活里,一个人的一年是用春种秋成、孩子的学期学年来度量的,而对于李翰林一家,大家习惯以职位的变化来记忆。

    阿娇见过李翰林,面对面地跟他说过话,她不觉得那是个多么伟大的人物。可是到了叔伯们的嘴里,他却一年比一年接近传说了。

    这一年,阿娇清楚地记得,风调雨顺,收成特别好。她考上了重点初中,成绩依然名列前茅。而在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的宴席上,她看到李翰林身边再次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那是阿娇第一次见到欧阳菁菁,她想起很久以前见过的李翰林的第一个老婆——那个江南女人,那个让她记住一辈子的美丽新娘。

    菁菁就像是那个女人的翻版,在人群中能让人一眼看出于众不同。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立领纯羊绒大衣,衣料质感好得一个摺子都没有,显衬得她端庄大方、富贵逼人,在小村的乡下妇人们面前鹤立鸡群,又好比一群黑□□里的白天鹅般惹眼。

    阿娇呆呆地,突然感到心里有些特别的想法。

    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了。如果说曾经对李翰林第一个老婆的着迷,是一个孩子张看世界的第一步。

    那么此时,她不仅是着迷,更产生了希望自己也是如此的想法。这种想法一旦产生,便是如此强烈。毕竟,现在她与欧阳菁菁只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

    那天,坐在阿娇身边的恰巧是她的同班同学阿花。阿华因为常常会在大小考试中与她争夺第一名,向来喜欢挤兑她。

    阿花仿佛一眼就看出了她心底存在的渴望,冷嘲热讽地说:“你看李翰林家的媳妇,跟我们小村的人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长的漂亮,没办法人家是天生的,人家命好,又生在城里,听说还是市委书记的闺女呢。像你这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孩,就该多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知道什么叫外面的世界我们这些生在乡里的穷丫头别想那么多了,到头来不还是回家随便找个婆家嫁男人,洗衣做饭种田地。“

    阿娇瞪了他一眼,说:“你才命比纸薄。”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是《红楼梦》里形容丫环晴雯的话,这个阿花竟然用来形容阿娇,这让阿娇心里很不服气。

    望着高高在上的菁菁,阿娇赌气地说,“你阿花的命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你不也跟我一样,出生在乡下,长在乡下,一出生就是农民的孩子。”

    阿花表现出一脸不屑的神情,说,“你不许我将来奋斗到城市去。”

    阿娇反驳道:“难道我就没本事奋斗到城市去?”她这样想着,情不自禁握起了拳头,仿佛是受了阿花的心头一刀,随时准备奋起。

    阿花看她是真的恼了,连忙缓和了语气,嬉皮笑脸地说:“对不起,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生气。”

    阿娇没有说话,紧绷的脸色好久不见缓和。在那热闹喧天的场合,那一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已经深深地种在了她心里。她满怀复杂的滋味紧紧地盯着菁菁,心里想:“出身不好怎么了,未必见得我将来赶不上你们这些城里人。”

第四百六四章 有一种恋情叫青涩

    阿娇心想是这样想的,就会朝着这个目标迈进了,她开始比同龄的孩子成熟早,自己既然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那么自己的命运可以靠自己来把握,自己没有良好的家境就只能在书本里找出路了,她勤奋读书,发誓要一心走出农村,不做乡下人,争取这辈子要做个城里人。

    就会这样,她通过刻苦学习勤奋苦读终于考上了省城重点大学,在选择专业上,她选择了经济专业,将来要做一个懂经济的人。

    在这期间李翰林也给予了她很多关怀和帮助,在阿娇眼里,李翰林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关心自己,又似大哥哥般的给予她精神上以及心里上的关怀,一度时间以来以至于她对李翰林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自己也很难说明白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愫,反正心里觉得一见李翰林心里就有点紧张,就脸红心跳呢!

    记得曾经又一次,李翰林出差到省党校学习,还专门去看望了阿娇。

    那次李翰林去看阿娇,给她带去了好多好吃的零食以及日常用品,当阿娇意外的在省城大学里见到李翰林的时候,她既感到突然,有感觉到惊喜。她高兴得小鸟似的,差点扑进他怀里。

    阿娇脸儿红红问:“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

    李翰林笑着说:“开始也没想到来,在省党校处级干部培训会上呢,没地方去,心里闷的很,才想到有个读大学的阿娇,哈哈——就过来看看了。”

    她不高兴地说:“呵!不闷就不会想到我是吗?”

    他说:“怎么不想?你上了大学,我成天闲得没事干,常常会想起过辅导你的那段日子,还是很充实的,很愉快的。”

    她开心地笑。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说:“幸好那时有你给我辅导数学,否则的话,我可能就跟大学无缘了。”

    李翰林笑道:“是你悟性高呗,人聪明,即使是没有我的辅导,你也能够上大学,只是上不了‘一本’而已。”

    阿娇开心的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甜美。

    在李翰林的记忆里,阿娇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扎着两条小辫子,“翰林叔”,“翰林叔”地围着他转。

    可是,等阿娇上了高中之后,李翰林已是白水县的县委书记了。在李翰林眼里这个小阿娇还只是个孩子,有一次,阿娇跟王妈一起到李翰林家里做家务的时候,由于阿娇一边在干家务一边想着高考模拟试卷上的难题,一不小心却把水杯给弄掉了地上,王妈就说她怎么这样不下心,结果正赶上李翰林下班回到家里,向阿娇笑了笑,一点责怪她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问起她的学习情况:“今天高考备战的怎样?该到了冲刺的阶段了吧,”

    阿娇脸儿一红,竟然不知怎么样回答他的问话,她当时就觉得心儿跳的很厉害,没想到现在已是白水县委书记的李翰林,还对她一个乡下的女孩这样关心,只是笑了笑,说:“不怎么样,我都担心今年是不是能够考得很好,能够考上‘二类本科’就已经是很感谢上帝了。”

    “是啊,现在的特别是学数学,要想在这个时候有所提高以及很不容易了,只能是巩固,以前所学的内容。不过心理要放松,不能给有压力,许多学生都是在临近高考的时候,患上了考前综合症,你需要那么紧张,只要尽力就行了。”李翰林笑了笑,始终是一种温和的表情。

    阿娇也不知此时哪来的勇气,就说:“李叔,你要是有时间,我可以请教你吗?”

    阿娇说到这儿满脸的绯红,嘴唇蠕动了几下,像是很怕李翰林拒绝自己,她楚楚动人的样子让李翰林看了心生爱怜。

    李翰林笑道:“现在的课本都换几轮了,我那时可能所学的东西也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不过,我虽说是学问的,但是我的数学还是很好了的,可以帮助你辅导辅导数学还可以。”

    这时,只见阿娇的脸更红了,红得像熟透的红苹果,声音还是小得几乎听不见:“你真的有时间吗?你能辅导我考大学,我好高兴,也好感动,就怕你这个县委书记抽不出时间来,嘻嘻!。”

    李翰林说:“没问题的,你周六周天的时候,就来我这儿住吧,反正我们的房子也能够住得下,你妈妈也在这儿,正好人多热闹。”

    她当时只记得非常感动,感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从这样以后,他们经常有一起。李翰林每当到了周天周六的时候,哪也不去,他推掉了许多应酬,尽心尽力的辅导阿娇数学。

    那时候,正好赶上菁菁生孩子,住在淮河市委家属院的娘家,在李翰林白水县的家里,正好就李翰林自己居住,白天除了王妈每天固定来帮助李翰林收拾好家务之后,就离开了。

    正好在这一段时间里,李翰林每个周末,就只有一个人在家了,除了王妈来这里带上两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就给阿娇辅导作业。

    李翰林对阿娇的要求很严格,每次周末,都要给阿娇布置很多作业。她做对了,他就表扬她,若是做错了,他就告诉她错在哪里。

    阿娇坐在书桌前,李翰林就站在她身后,认真地指点她错在哪里,用什么样的方法进行求解。就这样说着说着,他们就离得近了,以至于阿娇的一头秀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经常很容易碰到李翰林的脸,他就能够嗅到她那女孩子特有的发香的味道。

    等到她的头发撩得他痒痒的,他才醒悟过来。有时候,她头一动,两人的脸就时不时的贴在一起,弄得她的脸滚滚烫的好长时间都不敢看他。

    也不只是李翰林的精心负辅导,还是阿娇的悟性高,阿娇果然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果然考上了大学。

    李翰林去能够来看她是因为自己闷吗?阿娇心想也许是吧,他不是有菁菁阿姨那么美丽的女人做老婆,心里还会闷?但不管怎么说,李翰林能够来这里看她,这很让她开心。

    阿娇记得,自从自己到省城上大学以来,一年多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学校找过她,看望过她。每当别的同学的爸爸妈妈来看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她都会偷偷的一个人躲在寝室里流眼泪。一段时间以来,她就特别期待遇盼望能够有人来看她。

    没想到第一个到学校来看她的人竟然是白水县的县委书记李翰林,她当然很开心了。就说:“李——叔叔!你其实是一个很懂得关心女人的好男人。”

    她自从自己上了大学之后,自己就不好意思在叫李翰林“李叔叔”了,她总是感觉里李翰林没有那么老,在他身上有一种独有的成熟男人的味道,很吸引着她,所以就不想称呼他叔叔。

    李翰林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问:“你这话怎么说?”

    她说:“你能想到来学校看望我啊,你让我感觉到你是一个细心的男人。”

    李翰林摇摇头说:“我不是,只是觉得来一次省城应该过来看看你,这小丫头。”

    她的心热热的。李翰林在他的印象中没有变,长得还是那么有味道,只是唯一不同的,她叫他“叔叔”的时候,竟然不像小时候叫得那么顺口了。

    在省城的那几天,李翰林一有时间,就到阿娇的学校里去陪着她,李翰林就带她到省城的各个商场逛逛,而她就带李翰林看自己的学校,李翰林带着她看省城的景点。

    他就听见她的同学问她,这个老男人很有味道,是不是你新认识的款哥啊?你真是一个有心的女孩,偷偷的尽吃‘独食’!也不介绍我们认识认识,这好东西要懂得跟姊妹们分享啊!她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开心的报以微笑,沉默而不作回答。

    阿娇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只是父亲早逝,一直生活在单亲的家庭里,所以使得她长期处在一种压抑自卑孤僻的氛围中,这种活泼开好动的性格被掩饰了而已。

    此时,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搀着他的手。

    阿娇带他去看她们的课室,看她们的图书馆。她请他吃学生餐,让李翰林再次体味一次学生时代的生活。

    阿娇领了饭菜坐在操场的草地上吃,一点也不顾忌别人会不会误会了他们之间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

    李翰林一直连续几天,都陪着阿娇,带她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阿娇玩得很开心,她从来都没有体现过这样的感觉,跟李翰林在一起真好,从他进入大学以来,还从来没有正式的逛过省城呢,他的确让阿娇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从前,白水县城在她的眼里都已经很大了,没想到原来这里比小小的白水县城要到到好多倍。

    他们在去生态植物公园玩的时候,阿娇都走累了,向他提出来休息一会儿,于是他们就坐在一棵不知大香樟树下。

    阿娇问:“可以借你的肩膀靠靠吗?”

    他说:“不可以。男女授受不亲,我是你叔叔”

    她就一下子眼泪出来了,说:“叔叔的肩膀就不可以靠吗?又不是亲叔叔!”

    李翰林看她红红的眼圈,扑哧一下笑了,说:“怎么了说你是孩子,还不承认,这不又哭鼻子哟!”

    她说:“不是亲叔叔就可以靠,因为我好累,好像接你的肩头靠一靠!”

    他笑说:“哈哈——不是亲叔叔更不可以靠!”

    阿娇说:“为什么?不是亲叔叔的肩膀就不能靠?”

    他说:“咿呀!不是亲叔叔,关系就复杂了。”

    阿娇不哭了,脸儿却突然一红,悄悄柔声说:“复杂才好。”

    李翰林没听见,见她脸红,就问:“小丫头,你说什么呢?”

    阿娇莞尔一笑说:“我有说话吗?即使说了,也不告诉你——我睡着了……”

    阿娇说完可真的就靠着李翰林的肩膀睡了一会儿。

第四百六五章 新市长说,一切都听市委孟书记的(1)

    李翰林想着这阿娇都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她了,应该是会变的更美丽了吧,现在的年轻女孩就是这样,要多新潮就多新潮,想着想着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司机已经如约的等在了他家楼下了,李翰林简单的洗涮完毕之后,就胡乱的从冰箱里拿出来一块面包,和一瓶牛奶吃了,以前都是妻子给早餐准备好,喊他起床吃,他已经习惯了老婆把早餐准备好之后,才到卫生间洗漱,然后坐到餐桌旁就吃。

    而现在已经不同了,很长一段时间李翰林都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自从妻子菁菁遭遇不幸之后,他的早餐就变成这样的一种很简单的面包与牛奶了。

    他走到妻子的床边,还是像从前一样对已成植物人的菁菁说:“老婆,我要上班去了!”

    说完就在老婆菁菁的额头深深的亲吻了一下,拎起公文包就下楼去了。

    这时,司机小徐就荒着下来,把车门给拉开,李翰林坐上车对小徐说:“昨晚怎么样接到阿娇没有啊?”

    小徐说:“圆满完成任务了,把阿娇小姐送回家了。不过这个阿娇还说,为什么不是你亲自去接,她原以为你会坐在车里呢,结果就看到我一个,就显得很失望,不过看上去还是蛮开心。”

    李翰林“哦”了一声,却没再问起什么,车子很快开到了市政府办公楼,

    李翰林刚到办公室,秘书秦颂就走了进来,向他汇报说:“新市长洪炳南准备今天下午,要召集召开市长办公会,让你也参加。这是新市长的见面会了,还有就是新市长看样子对你近期的一些做法很不满意。”

    李翰林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安排下去。

    他不明白新市长为什么会对自己有意见呢,终究还是因为昨天到白水县调查的事儿,迁怒于他了,李翰林不明白为什么这新市长洪炳南居然是这样一个很没有肚量的男人,今后还怎么能够指望这个人带领淮河市人民奔向康庄大道。

    想着想着自己心理就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这世道,什么事情只要一和政治掺和在一起,就变得格外复杂了,这真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悲哀。

    整个上午,他都在呆坐着,一动不动,面对新市长的小肚鸡肠,他又怎能安于次,于是再也坐不下去了,干脆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材料,胡乱的看了起来。

    到了下午,市长办公会召开了,虽说是市长办公会,但是新市长第一次组织召开,这应算是新市长第一次来淮河市的见面会。

    不知为什么,以前李翰林参加市长办公会虽说是有点尴尬了一点,那时候,毕竟是自己的老同学市长,是市府一把手。

    对他多少是有点无限的关照,而现在新市长来了,而且还是带着对自己有一点成见,岂不是显得更加的尴尬。于是他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走进了让他觉得有点窒息的市府一号会议室。

    这时,电视台的记者们也对这一次新市长的见面会进行的专题报道,李翰林看到了夏馨雯,她的身边却多出来了一个新面孔的女人,这个女人看上去穿着时尚而且典雅。

    这时,新市长还没有来到会场,现在离开会的时间还很早,李翰林就去上厕所,刚走到走廊的时候,电视台夏馨雯追了上来,问道:“李秘书长!等一下!”

    李翰林一回头看到了她,就说:“哟,馨雯,今天是你来采访啊,我看你还带上了实习生来!”

    夏馨雯说:“是啊,那女人刚来没一个月呢,听赵台说也是市领导打招呼靠着关系进来的,这个女人没有背景,家里人只是一个市井百姓,叫什么韩青青,也不知怎么就认识了市领导的!”

    李翰林说:“这你就别管那么对了,这韩青青虽是市井家庭背景,但是人家有亲戚在市政府上班也很难说。”

    李翰林说到这儿就压低声音小声说:“最近怎么样啊?”

    夏馨雯莞尔一笑说道:“秘书长,我能怎么样,不还那样啊,

    李翰林神秘的一笑说:“我是说你和我那老同学的关系进展得怎么样?”

    夏馨雯幽幽的说:“你是说我和孟辉,还那样,没什么大的进展,他身处一把手的位置上,又没有希望离了婚,再跟我结婚,就这样呗!不明不白的,那还指望他能够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啊,前一阶段听说有人给他写大字报,揭发他玩弄女性,我心里也替他鸣不平,你想想,他不就是跟我一个人关系好一点吗?结果这大字报已贴出去,却把他吓坏了,从那以后连一个电话都不敢打给我了。唉!真悲哀!

    李翰林笑道:“你要理解他,处于官场,你对他来说应该是官场大忌啊!在等待一段时间吧,也许他会过了这个风头之后,主动跟你联系的。”

    夏馨雯一脸的惆怅说:“是啊,我能够理解,我也不需要他给我什么样的名分,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谁也不指望了,只有靠自己!指望谁也没有!以前总是说他公务忙,我理解,可是现在人家是孟书记了,更抽不出时间来陪我了。”

    李翰林说:“馨雯,新市长马上就进会场了,我们就先聊到这儿,我出来上厕所的,马上就会议就开始了。”

    夏馨雯说:“好的,只是新市长我还没见过长得什么样子呢!”

    李翰林说:“馨雯!就聊到这儿吧,等会时间来不及了,新市长等会你有机会认识的。”李翰林说完走进了会场。

    这时,夏馨雯也想去洗手间,发现后面有个人跟着他,他回头一看,此人长相很白净,个子不高,矮胖矮胖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夏馨雯心里突觉一阵恶心,心想这男人怎么这样好色啊,追着自己看。

    等她再次回过头,狠狠的回他一个白眼的时候,他小个子男人却是一掉头,进了隔壁的男厕所。

    她心想会议也许就要开始了,她这一出来不要紧,害得连新来的代市长也没有看清楚。

    不一会儿,那小个子上厕所出来了,她正想和服务员说这个男人真够恶心的时候,服务员却慌忙制止了她,并向她使个眼色,告诉她那就是新来的洪炳南市长,但是一晃就过去了,只觉得个子小小的,衣着打扮也很普通,一张白净的娃娃脸上没有胡子,头发却似乎已经没有了多少光泽,还夹杂了许多根白头发,而且有个地方好像还脱了一撮儿……

    她当时竟有点怀疑地反复问了几次,弄得服务员都有点反感,一撇嘴走开了。

    后来,王为民也从主席台上下来,也走过来和她说话了。

    本来整个淮河市都传遍了,王为民这个常务副书记一直在竞争市长嘛,想不到突然一下又来了个第一副书记,还是“代理市长”。

    谁都认为这一下王为民可要当一辈子的副市长了……

    但是,毕竟是搞政治的,从他那张依旧笑微微的白净脸上,竟然一点儿内容也看不出来。看到夏馨雯,王为民嘻嘻地笑着说:“你好呀,我们的美女大主播。为什么不到里面坐,我们的新市长正在讲话呢,这么重要的施政演说你不听听?”

    夏馨雯依然操用她那好听的普通话追着说道:“您忘了我是记者?记者采访是不能靠泡会议的,必须在跑动中寻找机遇。正好,我还是先听听您的看法吧。王市长你对于新市长的到来,会给淮河市带来怎么样的变化呢!”夏馨雯见人有一种撼人心魄的魅力,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不会拒绝跟这样的美女说话的,虽为常务副市长的王为民也不例外。

    “我……哈哈——你真不愧是搞新闻的,随时随地都可以成为你的采访主题,采访我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总的来说,对于新市长的到来,就是一个字‘好’吧。新市长洪炳南同志资历很深,年纪又不大,将是我们淮河人民的希望啊。过去我们淮河市搞得好,是因为孟辉同志领导得好,现在孟市长顺理成章的成为我们的市委一把手,我们的班长。我相信,今后只要我们在孟书记的领导下,以及在这位新市长洪炳南同志的带领下,我们淮河就大有可为,一定会不断取得新的更多更大的成绩啊……”王为民突然显示出一种胸怀全局的气魄回答着美女记者夏馨雯的提问。

    夏馨雯却已经避开了采访主题小声说:“不过,王市长,我想提醒您一下,现在那个新市长还只是个‘代市长’吧,要当市长至少还要等到人代会召开之后对不对?”

    “理论上讲是这样。但是,实际情况大家都清楚嘛,那只是一个形式,一段时间而已。你没听刚才你爸已经作了安排,人代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王为民却故作潇洒的摊了摊手回答道。

    “恐怕并不这么简单,今年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们听下面人们讲,在下一届人代会选举的时候,如果有人站出来竞选,就可能大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她故意压低声音:“而且我们听说,这个人几年前就在别的地方参选过一次……而且最后是以落选而告终的。这一次省里也只是迫于无奈,因为他毕竟是省委书记的外甥,老资格了,所以许多人都认为实际上又是让他来陪选而已……”

    王为民也佯装不知内情地反问道:“是嘛,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不过,该怎么说呢,这个人是很有背景的,哈哈,反正这个……你也明白,我也明白,那咱们就都明白吧……”

    王为民也低低地说着,依旧笑微微的,又很快进会场去了。

    其实,自从听到洪炳南要来的消息,常务副市长王为民就差点儿气得晕过去了。

    这一段他的感觉一直不好,但是,再怎么也没想到,省委居然会把这样一个人给派来了。别的不说,光听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了,简直是“饼(炳)干”一块,真不知道他娘老子是怎么回事,居然会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好吃的名字,这不是活糟蹋人吗?在当今这样的社会上,急流勇进都赶不上趟,麻袋里装洋钉都怕露不出来。而这个“饼干”却还是干粮一块,简直是豆沙包一个,还能指望他带领淮河人民奔小康.,这样的人来了能干成什么事情呢?

    但是,省委季书记这个人就是这样,如果地方上的干部要是有能力,想这样那样,他就偏不让你露出来,偏不让你这样那样,这也许是老年人的一种通病了。

    就像这一次,省委季书记不仅不然他上位,也不让刘亚光上,不让牛山上,也不让其他淮河本地官儿上,偏偏却把一个外地人给弄来参选,这在王为民看来实在是心理龌龊的表现啊……

    王为民心想,如果我上不去,换了刘亚光以及牛山二位,他们气归气,那至少也都还有让我服气的某个方面。

    像这样一个人,反而让我来伺候他,那纯粹是糟蹋人啊,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的!

    刚听到风声,淮河市变动的时候,他就提前打探消息了,那时省委常委会刚刚开始,焦心如焚的王为民带着副秘书长任精躲在常委会议室旁边的厕所里,等一位老领导一出来解手,就得到了这个千真万确的倒霉消息。

第四百六五章 新市长说,一切都听市委孟书记的(2)

    后来,他就立刻离开省委大院,闷声不响地往淮河市赶。

    一路上,副秘书长任精本来想指望着王为民上位之后,自己总算是可以熬上一个政府秘书长干干,一看王为民的脸色,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心想这一次自己的政治前途又完蛋了,想问又不敢问,只好做没戏的打算了。

    一直等小车在市委院里停下来,司机也出去了,饥肠辘辘的王为民才从座位上探起身来,小声而且沮丧地对副秘书长任精说:“我一路上估摸着,马上就要正式进入换届程序了,你要好好想一想,联络一批人,在适当的时候提出来,不要再依靠那个任何人了,咱们这一次要靠自己解决问题了,你懂了吗?”

    “是嘛,有这样严重?”一听他这么说,任精的脸色就明显地白了,真是一个经不住事儿的软骨头。

    后来,王为民大概又觉得有点不妥,才嘿嘿笑一笑,严肃起来说:“好的,我听你的,你指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反正这一次是豁出去了,反正谁来也不行,必须咱们弄成功对不对?”

    “那当然。而且你应该明白,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问题,而是生死攸关的大转折大回合,你不会不明白这个理吧?”

    对于刘亚光这小子,是必须好好敲打一下的,王为民更加严厉地说,同时紧盯着他那一双目光闪烁游移的眼睛。

    “我这个明白,我这个自然明白。看看他们这一次,不就是要在官位上置我们于死地吗……不过我很担心,不知道刘亚光那里还会不会有别的麻烦……”任精的头点的就像是小鸡啄米般。

    “是的。那里你要继续关注,千万不能再出娄子……有些事情,你最好你亲自过问上,该处理的现在就处理……特别是紧紧盯住刘亚光这个人,他也很有野心,始终对我都不太服气。”

    “好的……”任精眨巴了一下贼亮的小眼镜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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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市长的见面会上,会议形式极简短而又显得隆重。只有两个人的表情显得有点阴郁而滑稽,一个就是刘亚光,另一个却是常务副市长王为民,虽说从表情上很难看出这些身处官场中人的复杂心理变化,但是,从那种不自然的举止上多少还是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各怀鬼胎的微妙心理变化的。

    刘亚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

    而王为民坐在主席台,一边微笑,一边在心里发着狠:“是的,妈妈的,你让老子不好过,我就让你搞不下去!现在不是要□□吗,咱们就□□一次试试看。”

    然而,在主席台下面的夏馨雯,刚才听了王为民那一番话,夏馨雯却更糊涂了。王为民这个人不错嘛,为什么省委怎么好像对他并不满意?

    夏馨雯其实是一个对于政治很好奇的女人,为此,孟辉总是一再告诫她,政治的事你不懂,女人不要过问那么多政治上的事儿,最好什么也别管,但是夏馨雯还是忍不住要在这方面瞎琢磨,也许这是一种天性吧,谁叫她是个搞新闻的人呢,现在正处在一个完全政治化的官场情感里呢。

    这些天,孟辉不知道怎么搞的,对她总是什么也不肯说,也很少去见她了。

    新来的洪炳南市长上任之后的几个月时间里,整个淮河市的政界,却听说什么东西也没有变,人们只注意到整个市府市委两边表面上却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静,

    而新市长洪炳南什么都不管不问,却是“一切听市委和孟书记的安排”,然后就开始下县里跑,而且走到哪里都不表态,只是一个“好好好”

    ……与此相反,常务副市长王为民却似乎变了一个人,像一下子吃多了兴奋剂,不仅马不停蹄地到处活动,而且每到一地都要大讲一通,讲的也都是内行话,显然是作过充分准备的。

    这在李翰林看来,不知为什么,常务副市长王为民最近一段时间和副市长刘亚光的关系相处的相当的融洽,可以说在某些问题上已经达到惊人的默契。

    这在许多问题上已经可以在市长办公会上显露了出来,两个人在某些问题上,却心照不宣。

    李翰林林感到一些不大对劲儿的地方,怕是又要发生什么事儿了。

    其实李翰林是一个智商情商都很高的男人,在他看来,官场上的有些事情,对于那些官们儿,是没有绝对的对手与敌人的。在官场上,只有为了永远的利益,而结成同盟。每个身处官场局中之人都很狡猾。

    在一些跟自己利益相吻合的观点上,会随时结成联盟,去对付另外一个对立面。这政府里人与人之间都会为了与自己利益相一致的人保持心照不宣的配合。

    王为民和刘亚光最近的表现也应是如此,李翰林想,这就是所谓的官场,每个人见面都是笑嘻嘻的,丝毫看不出来流于表象上面的不和谐,所以在表面看上去很风平浪静,而暗地里却是刀光剑影,惊涛骇浪般的汹涌澎湃。

    最近一段时间,李翰林听人们说,除了讲话,王为民也开始学着市长洪炳南下乡调研,每到一地还要和当地的人大代表一起吃饭,理由嘛自然都是很冠冕堂皇的,就是要发动大家开好下一届的人代会,保证把新来的洪炳南代市长选上去,在新市长的领导下努力做好工作……

    时间一长,一个谣言便不胫而走,在各县区流传开了,新来的洪炳南不过是来陪选的,能力根本不行,只不过是个很有背景的人,是来淮河市镀金的,干满一届就会拍屁股走人的们根本就不是来淮河市搞发展的,主要是省里有人,又是一个老正厅级罢了。

    为了堵住这个谣言,常务副市长王为民又借着一次电视讲话的机会,专门辟了一次谣,而且讲得慷慨陈词,一再表示他自己是坚决支持洪炳南的……这一下却立即热闹起来了,全市上下几乎一片哗然。

    紧接着小道消息就不胫而走,连续有好几起人大代表联名上书,要求把王为民列入下一届人代会正式的市长候选人名单,而且这些联名书已经寄到了省委和中组部。当省委季书记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刷地就白了,一把把电话机扔到了地上……愤怒的说道:“这淮河市到底是怎么搞的,这简直是胡闹……”

    李翰林却是在最近的时间里很清闲,新市长洪炳南像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一般,整天对他表现出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这新市长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他却不得而知。

    但是,有一个现象在李翰林看来有点不大对劲儿,就是政府这边的一些事儿,洪市长却不让那个李翰林插手了,反而诸多事儿么都交由副秘书长任精来安排协调了。

    这在表象上看似乎李翰林是清闲下来了,但实际上是,已经把李翰林晾在了一边,把他变成了一个市政府的“闲王”了。

    为此,赵登曾提醒他多次,要注意市长洪炳南对你的态度,可是对于李翰林来说,这样反而更好,自己可是尽情的在家里照顾老婆菁菁了。

    而新市长洪炳南面对一些人的闹腾,倒好像没事人一样,依旧不动声色地大会小会的召开着,然后就一个县一个县的往下面跑,而最近一段时间洪市长下去调研却没有再带上李翰林,而是由副秘书长任精来陪着。

    在市政府一些人眼里,像是已经给人们传递了这样一个信号,新市长看来对李翰林却不怎么感兴趣,特别是政治上嗅觉像犬一样灵敏的副秘书长任精来说更是喜形于色,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官运即将来到。

    李翰林看到这些不点不正常的现象之后,就试着想含蓄的跟新市长提个醒,可是,洪炳南却像是不领情,也不往这方面引,很明显的有一种想把李翰林的话题岔过去的意思,这让李翰林感到很尴尬,也就放弃了再次提醒他的想法了。

    李翰林心想,随他去吧,这个洪市长让他很难捉摸,也许人家是从省城过来的领导见过大世面吧,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复杂的矛盾。

    自从省委知道了那些联名代表写的上书信之后,省委组织部就再次派下工作组到淮河市政府调查详情,走访了一些淮河市的领导干部们。

    就在省委工作组调查这段时间里,常务副市长王为民却很低调,突然最近几天时间里,王为民却突然在市政府各种会议上,以及场合中消失了,李翰林问了许多人,才知道为了避嫌,王为民向市委领导,请了假,已经住到医院里去了。

    政治嘛,也许就是这么残酷,看来这一次省委派下来的工作组经过调查淮河市的一些领导干部,得知王为民倒真是顺乎民意,群众基础很好。在省委下派工作组的印象里,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有些事调查组虽然不清楚,但是至少从表面看,王为民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敢想敢干,有魄力,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也算是个人才嘛。

    记得又一次,夏馨雯就直接跑到李翰林的办公室里闲聊一些事儿,夏馨雯因为也是为了避嫌就不好意思直接到市委那边孟辉的办公室,怕别人说闲话是小事,主要是怕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借此来做文章,以至于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夏馨雯就问李翰林:“这个王为民不错啊,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为什么省委就是不用他呢,反倒是弄个外地的蛮子到我们市当市长,又不是我们这里没有有能力的人来当这个市长,我看能力强的人多的是,比如李秘书长你,能力就很强,只是没有把你放在市长的位置上而已。”

    李翰林只是笑笑,却就是不做任何评论语回答。

    夏馨雯就说:“秘书长,你怎么不回到我的问题啊,真搞不懂你们这个当官的是怎么想的。”

    李翰林像是在提醒夏馨雯又像是在教导她说:“政治太复杂,而你们女人都太单纯,还是离远一点儿的好。否则,会把你们自己赔进去的。”

    李翰林的这句话,确实在以后的岁月,对夏馨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她想想秘书长说的也对。

    从那以后,夏馨雯就从这个圈子里跳出来,去搞点真正有新闻价值的东西了。

    那么,这些日子,在夏馨雯看来淮河这块历经苦难的厚重土地上,又有什么值得真正记录下来的东西呢?

第四百六六章 千万不要和官场上的男人说“爱”

    夏馨雯最怕的就是夜晚,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她总是面对着空空的房子只能生悲凉,自从离过婚之后,自己总是一个人独守着空房子,泪流满面。

    虽然自己在外人看来自己是光鲜亮丽的一个电视台名主播,可是回到家里的时候,面对空空的大房子,摸摸冰冷的灶具,心里就特别羡慕那些普通人的生活来,每当儿子被他爷爷奶奶接走,他心里就觉得更加空寂。

    夏馨雯躺在宽大的□□,一个人望着黑乎乎的窗外,心里就非常害怕,她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就是无法入睡,她陷入了不尽的回忆。

    想想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长的不比别人差,个人经济条件又相当的优越。为什么婚姻失败呢。

    要不是自己那个人渣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背叛了她,她才不会选择离婚呢,即使自己对那个男人不满意,但是,她也会选择凑合着过完一生的。

    自从孟辉来淮河市长,认识她之后,夏馨雯心想,自己总算是遇到了知己,遇到了自己心仪的男人,这也许应该是上帝对她的一种眷顾吧,失去了一个坏男人,却还是让她遇到了一个优秀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是市长,是她为了自己的那个虚荣的梦一直追求的成功男人。

    但是,现在想想,这些其实都很虚荣,都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需要一个男人宽大的臂膀从背后抱着自己,躺在宽大的双人□□安稳的入睡。

    现在成了市委书记的孟辉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给她电话了,这让夏馨雯心里很不好受。

    不知为什么,孟辉近一阶段对她却是越来越冷淡,也不知什么人写的那个揭露“他玩弄女性”的大字报,使得孟辉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住在她这里了。自从那个大字报事件之后,孟辉就一次也没有在她这里过夜。

    她也曾给孟辉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在深夜想他想得非常强烈的时候,然而,孟辉的电话却一直处于占线状态,也不知他当了是市委一把好手之后,是那么样的忙,忙得连情人的电话都没时间接吗?简直是笑话?

    偶尔一次打通孟辉的电话的时候,他却是说回省城的家里,不方便说话,这让她很生气,但是面对孟辉对自己的冷酷,他只能选择忍受了,她已经感到自己和孟辉之间就要完了,快也结束了。

    男人就是这样的绝情,任何东西都不能取代他们在政治上追求的脚步,一旦他发现这种婚外情威胁到他的政治前途的时候,男人们就会选择扫除这些障碍,尽管他对一个女人再怎么放不下,他也会很残酷的选择放弃。

    在夏馨雯的心里,却彻底明白了一点,做官场中人的情人,命运应该是悲哀的,是没有结果的,没办法自己选择的,也应该认了,但是,自己和孟辉相处的过程中,他却是那样的真诚,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段感情就那么不值得孟辉留恋吗?

    夏馨雯想想自个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女人如若是和官场上的男人相处,受伤的却总是女人,正像李翰林说的那样,“女人都是很单纯的,官场上的事很复杂,最好不要过问,否则自己赔进去,也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是啊,女人真的是很单纯,自己难道这一次不也是这样吗,不也在这一次感情中把自己赔进去了吗,只不过自己还安全的活着罢了。

    她想跟孟辉结束吧,那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自己安慰着自己。

    可是、他突然却感到自己小腹疼得厉害。真的很痛很痛,痛到无法正常呼吸!

    弯下身子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只到肚子一声接一声地怪叫,夏馨雯这才知道忘了吃晚饭。

    于是起身,从拿了两百块下楼。街上依然是霓虹闪烁,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她进了超市,买了一盒平时喜欢吃的鸡翅、买了一份平时爱吃的香辣蟹、买了一瓶红酒,然后再次回到了空荡荡的家。

    这独身的人就是这样,饿了半夜起来也得自己做饭吃。

    她打开了天然气,做了热饭,打开啤酒,一个人自饮自吃,感觉非常没意思。

    从来没喝过酒,才喝了一罐半就觉得全身软得不行,头晕眼花想笑、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痛快。

    可是还有半罐浪费了?这可都是钱买来的。

    浪费、这不是一向节约的夏馨雯作风,一闭眼,明明喝不下的半罐啤酒也让她强灌下去。

    顿时觉得全身热得要颤抖,腹部一阵接一阵地疼痛□□,夏馨雯这才记起自己的生理期快到了。

    夏馨雯知道这是她的老习惯,每次在生理期要来的时候,总是要提高七天就开始腹痛,而越是靠近生理期就越是疼的厉害。

    前几天已经隐隐作疼了几天,如果没有算错,明后天“那个”就要来了。

    望着窗外已黑黒的天看,怕是要下雨了,夏馨雯知道今夜又不好过了。

    忽然“轰隆”一记闷雷,将原来腹痛难忍的夏馨雯骇得瘫在沙发里冷汗淋淋。

    如今正秋末的时候了,竟然半夜响起了一记闷雷,这样怪异地天气如果发生在这个平原地带。

    她突然想起了,白天在单位同事们说起来,会不会快到了2012年了,地球上什么怪异的现象都有可能发生,她其实很胆小,平时就连蟑螂老鼠自己都怕的要命,这样的不正常的天气一般会被老人家称为邪灵降生。

    自从四川汶川发生了地震,她总是担心自己这里也会在突然的一天夜里发生这种可怕的地质灾害。

    是啊,她自己是做新闻的,每天都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全国许多地方都发生了地质灾害,万一哪一天,轮到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可抗力的天灾,那她一个人被砸死在这里,也没有知道。

    一个人守在这所空落落地房子里不免本就让人害怕,再加上这令人坐立不安的生理期疼痛……

    强忍腹疼收拾了一桌子的狼籍,抚着小腹走入洗浴室里泡了一个温水澡,似乎腹痛稍稍有些缓解。

    反正家里没有人,她索性就什么也不穿,便钻入被子里想再次试着能否入睡,可是不知道是酒精,离婚,孤寂,还是生理期,让夏馨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里,套了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强忍着腹痛起身拉开了藏药的抽屉,找了两片止痛药。

    可是疼痛依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还疼!咬着牙齿又挣扎着找来两片安眠药吃了两片,希望能忘记疼痛快点睡觉。

    可是身体似乎对所有药片都有了强烈地抵抗力,这些药吃下去依然还是痛得完全睡不着,相反,似乎越来越清醒、又越来越烦燥。

    “轰隆隆……”又是一阵滚雷,将夏馨雯震得更加紧张,干脆又回到客厅的沙发里窝着。

    眼前又似清醒又似模糊,又似黑暗又似五光十色,又像是一种迷幻的景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于是想给一个闺中女友打电话,可是这么晚了,人家自己的家里有老公孩子,现在这个时候,人家也许是正在陪着老公正在酣睡呢,算还还是别打扰别人了,

    但是,外面那雷声依然在一个接着一个响起,而她的腹痛一阵接着一阵更加剧烈,急促难忍。

    她想上医院,看医生,但是,即使是看医生也没有什么用,因为自己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周期。

    于是他突然觉得自己小腹疼的一阵的眩晕,就倒在了地板上,翻身打滚的起来,她于是就掏出手机,她想在这个时候,给孟辉打电话,可是,谁知孟辉的手机已关机。

    于是她就在手机上胡乱的搜索着朋友的电话,突然李翰林的名字出现在手机的屏幕上,于是她想反正这个时候,是谁都可以送她到医院,他想不了那么多了,就拨通了李翰林的电话。

    恰巧,这个时候,李翰林还没有休息,他把自己老婆擦洗完身子之后,就到书房里继续看喜欢看的《资治通鉴》,手机响了,一看是夏馨雯的,不知这个时间,她能有什么事儿,是不是和孟辉闹翻了。

    她就接通了夏馨雯的电话:“你现在有时间吗?到我住的房子这儿来,快送我到医院,我怕是撑不住了,独自疼得很要命,快来救我!”

    李翰林一听,怕是她真的生了什么突发怪病,就把深睡中的妻子盖好毛毯之后,也没好意思叫司机小刘,就冲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迅速的往夏馨雯的家赶去。

    当李翰林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正想敲门时,夏馨雯被酒精烧得她身子一晃,还没搞清楚眼前一切就“扑”地一声摔到了自家的门坎上。

    她感到一种刺骨的疼,心里去世出现了繁花般的幻觉,但是,这种疼痛依然能够很清晰的体会到。

    痛、真的很痛,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痛、痛到极致便让人说不出口。

第四百六七章 不管是谁,都应该选择遗忘

    李翰林用力一推门,这才发现们没有上锁,原来是夏馨雯刚刚去超市买吃的时候,忘记了把门上锁,所以他轻轻一推就一步跨进了屋内。这时,才发现夏馨雯,用手捂着肚子,像个孩子一样匍匐在地上,泪水早就封了双眼。

    李翰林一怔,随后马上拉起空着身子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羽的睡衣的夏馨雯急切的问道:“馨雯,你怎么样了?!醒醒……”

    李翰林将夏馨雯扶在怀里,看到夏馨雯一脸潮红却神志不清的脸,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身躯……

    “亲爱的,你终于知道来看我了,怎么才来啊!”眼前晃动着一张脸,越是想看清却越是没办法看清。双手勾住李翰林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到了李翰林的身上,重重地李翰林味让夏馨雯觉得似乎生理疼没那么疼了。这哪里还肯放手,整个人都像条小水蛇攀了上去。

    很显然,他不知为什么,神色有点不清的她把李翰林当成了孟辉,

    “呃……夏馨雯,你醒醒,你怎么了?有没有事?!”李翰林将车钥匙和手机放回口袋,慌乱地连忙将夏馨雯抱回她的卧室的□□而且紧张地立即关上大门。

    夏馨雯这个突然的动作的确是把李翰林吓了一大跳,他一时不知道夏馨雯到底怎么了,到底是什么题有什么不舒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如果是让对面的邻居看到自己深更半夜的跑到一个单身离婚女人的家中,而且还是大半夜里一个女人吊在自己的脖子上,那还不天一亮就会成为淮河市政界的头号新闻才怪!

    “亲爱的,我肚子疼、好疼,帮我摸一下啊!”依然轻声地泣着,闭着眼睛附在李翰林的身上迷离的望着他那种充满了男人味的脸,夏馨雯大脑确实出现了一种短暂的游离,迷迷糊糊之中,他觉得李翰林身上有一种特有的而且非常好闻的男人的气息。

    他用自己那双白皙而修长好看的手将李翰林的大手拉住探入自己的小腹。

    只觉得手如同触电般,李翰林刚想拿开却又立即犹豫地又放回原地。

    他们相互认识,而且却还是覅二产的熟悉,往往人就是这样,月是很熟悉的人,自己月很难放得开自己的那种情愫。

    虽然而且还是自己老同学的情人,只是在孟辉还没有来到淮河市的时候,李翰林是先认识夏馨雯的,那个时候,他也曾被这个美女主播的美艳所震撼,只是,碍于自己老婆菁菁,他不能做对不起菁菁的事儿,更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老同学,俗话说的好朋友的妻不不可欺,哪怕是朋友的相好,也不可以碰得。

    于是想到这儿,李翰林就想试着把她的手拿开,但是他越是想移开自己的被夏馨雯攥住住的手,而她却抓的越牢。

    无奈只好暂时先这样让她握一会吧。

    虽说夏馨雯已经离婚,但看上去还是很年轻,三十一二岁的样子,或者、更小……皮肤光滑而有弹性,不带一丝丝地坠肉,仿佛就像是没生过孩子的少女一般的身材。

    她的体味很好闻,没有化学制剂的香精,只有一股很淡很清地薰衣草的味,似乎是刚从洗浴室里带出来的。她的身体很柔软,而且很火热,让光的脚定在原地怎么也挪不动。

    这时,外面的雨依然在下,而且是下的越来越大,这是许多年以来都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雷暴雨了,虽说是时令已到暮秋季节,但是房子里却是闷热潮湿,李翰林这时,只觉得嗓子嘎噔一下,全身燥热的他,由于呼吸不顺使得头部有些缺氧。

    “亲爱的,你抱紧我啊!你怎么不抱我……”夏馨雯那冲满湿润的小嘴唇咬着他的耳垂,一股暖暖地沁人心魄的热气□□,酥酥麻麻地让李翰林再也站不住了。

    对于李翰林来说,是完全的清醒的状态,他想到了拒绝她的缠绕,可是,自从老婆菁菁遭遇歹徒袭击,落下个植物人之后,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处在一种完全饥渴的一种状态之下,自己是一个非常正常而且相当健康的男人,这种最为原始的生理需求一下被她点燃,

    他于是弯腰把她一个横抱,三步两步便找到主卧。

    很显然,这个夏馨雯也已是一个人独生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可能在这期间孟辉已是很久没有来过她这儿,而且她把他当成了她的另外一个男人。

    身下的她如水蛇般地扭动着,搂着他的双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来回游走,试问哪个男人能够经得起这种诱惑?!

    胸口砰砰地跳着,一向很严格要求自己的李翰林整个精神都被摧毁。

    她现在正神志不清,急需要一种慰藉,而他也需要释放一种男人的能量,也需要偶尔地放纵一次……

    这时,突然天空一道闪电,划破了黑夜,也忽哧一下闪显一下犹如藤蔓缠绕的身体,随后就是再次响起了“轰隆……”的惊雷,俩人都是一阵的抽搐,从热情中分开,疲惫地抑面躺在□□。

    暴雨一直在下,像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秋夜的这场瓢泼大雨,夹杂着一声一声的惊雷似乎预示着什么:是否会是某种东西的前兆!

    夏馨雯只觉得全身无力且轻松,小腹也不疼了。舒服地翻了个身正要入睡,却无意间看到躺在旁边的人并不是她的情人孟辉。

    “啊!”的一声尖叫,最快的速度用被子捂住胸口。

    是的,他不是孟辉,而是温文尔雅,气质非凡的李翰林!更有命的是……她现在才看清楚李翰林的脸,竟然是那么俊逸、看似很有型的儒雅的男人,而且刚才居然自己和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男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儿。怎么办,一种女人特有的羞涩之情流露在脸上,可是家里怎么突然多了一个熟悉的李翰林?

    真是的,要是一个很陌生的男人倒还罢了,自己却偏偏和一个很熟悉的男人有了那事儿,真是要命!想想刚才李翰林的表现几乎于接近完美,想到这儿她突然感到脸红起来,刚才是不是自己脑子似乎有些短路了,仔细回想着整个晚上到眼前的一切……

    晚饭时间,孟辉从严格意义上说,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很忙,今夜是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现在孟辉正在当他的市委书记,怎么还会回头有闲时间跟她缠绵?!

    从喝酒、雷声、吃药、开门、上床……一幕幕又似电影回放了一遍,夏馨雯羞愧地咬着被角哭了起来。

    如果是被遭遇陌生的男人非礼,夏馨雯可以叫、可以骂、甚至可以去法院告他!可是,这事儿怎么去解释,怎么去说,不可思议这真是不可思意的事情,自己竟然到了一种近乎于荒诞的地步了。

    想想这事儿很荒谬,是她自己主动给李翰林打的电话啊,当时的闷雷着实让她很害怕,奇怪现在怎么就不害怕了呢!这不能怪李翰林是自己给他打电话把他叫上门的,是她自己发浪攀上那个李翰林的……

    可是明明是李翰林啊,她怎么这么白痴的没有发现呢?!而且就算是熟人、她也不能,他是别人的老公啊!

    对的,一定是酒,她从来没有喝过酒,喝过头也不自知;一定是药,今夜借着酒劲将药吃多、吃杂了,兴许是起了某种化学反应。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一定不是夏馨雯的本意。夏馨雯不是那样的人,即使自己想那样至少也需要有一定的感情作为基础啊,自己今夜怎么了,难道吃错药了吗?自己即使再有某种需求也不至于这样啊,一向保守的她自己不肯承认。

    而李翰林这时,看到夏馨雯一脸的惊愕的表情继而又无声的啜泣起来,就很关心的扳过她的肩头问道:“馨雯,你怎么了,对不起,刚才是我有点冲动了,是我冲动了,不理智,请你原谅!”

    夏馨雯说:“你道什么歉啊,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把你叫来的!你不要自责!”

    李翰林说:“至少是我不理智,对你不该这样……”

    “没什么,我不介意啊,至少你还很不错,起码我不讨厌你!你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你重情义,不像某些人,只是逢场做戏而已。不过我们就只有这一次,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李翰林很怜惜的看了一眼夏馨雯说:“好好照顾好自己,特别是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夏馨雯故作坚强的说:“我没事儿,谢谢你!”

    “哦!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已是下半夜了,李翰林累累懒懒地起床,将床下的衣服捡起来当着夏馨雯的面套上,对着夏馨雯的梳妆台照了照镜子,整了整被她揉乱了的头发,揉了揉颈子上被她留下的淤青。

    然后漂亮的一个转身看了□□的夏馨雯一眼,走了,他临走把夏馨雯的那个虚掩着门给带实了,才下楼的。

    搭档夏馨雯听到哐当一声,自己的防盗门被带实的声音,心也随着这声音颤了一下,突然又是一阵孤寂感侵袭了她的整个身子,于是她霍地一下子从□□坐起,胡乱的穿上那件半透的睡衣,赤脚下地开了防盗门,就下楼去追李翰林。

    这时,李翰林也才刚到了一楼,就听背后夏馨雯再喊:“等会,别急着走!我好怕!”

    李翰林就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夏馨雯也已经追了上来,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柔柔的说:“翰林,别走,我不希望你走,回去再陪我一会好吗!我好怕!”

    李翰林面对颜如桃花的夏馨雯一种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于是就用手揽住她的小腰,把她扶上了楼,然后他们再次回到了卧室里对她说:“别怕好吗!有我呢!这暴雨很快就会停了……”

    虽然夏馨雯有李翰林陪着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害怕了,但是,一种对男人怀抱的渴望,一种害怕孤独的寂寥之心实实在侵袭着自己,她就这么累累地俯在他的怀抱里呼呼入睡,这一觉睡得可真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等他醒来的时候李翰林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了,这让夏馨雯以为昨天半夜里就是一场梦。

    可是身上依然清晰的吻痕告诉自己,那不仅是一个梦,还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而且而且……是个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的梦。

    对的,他,只是自己一生的一个秘密吧,为她自己,也为了李翰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但总之,夏馨雯心想,不管为谁,都应该选择遗忘。

第四百六八章 接受新差事

    新市长洪炳南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想着如何拉开淮河市的城市框架,使这个内陆中等城市能够借助改革发展的东风,乘势而上,力争在其在任其间能够有所作为。

    新市长洪炳南并不像许多人判断的那样,在这里镀了金之后,拔腿走人,而是想在这里留下点什么,这样一来在市长办公会上,有一些人就不太乐意了,因为一旦拉大城市框架,就会触动一些人既得利益,特别是那些靠关系而拍得的国有土地的人,想趁机捞一把的心理被彻底破灭了,而不愿开发等着升值的老板肯定不愿意,而这些闲置起来的土地,被他们圈起来,又不搞建设,目的就是升值之后,倒手转卖给别人,这些人都是当地的地头蛇,而且背后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后台作支撑,其身后都有市领导做背景。

    这一下可就有好戏看了,那些炒地皮的老板们都纷纷的寻关系了,想方设法找自己的后台老板老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了。

    这在李翰林看来,新市长的发展的思路是好的,但是,对于淮河市这样的传统闭塞的内陆城市来说,人们的观念都是很守旧的,新市长想发展又谈和容易。

    这里人与人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大凡能够炒地皮的老板都是有着很复杂的政治背景以及黑势力的背景,新市长洪炳南想发展就必须要触及这些人的利益,市委市政府两边的人都在观望,看看这个新来的市长是否真的敢大刀阔斧的发展了。

    有的人说:“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新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改革,要发展,就要三板斧砍下去,那些有着后台的老板究竟是否能够顶得住这新市长的三板斧呢,那就要看看谁的本事大了。”

    有的说:“没关系,新市长有后台,是一个新兴的少壮派的官员,他又有省委书记做后台老板,他会怕这些地方上的黑势力,自古就是胳膊硬不过大腿的,对于那些散兵游勇的地方下三滥能够扛得住政府的指令?不过也够这新市任长喝一壶的,这些有钱有势的地头蛇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看这新市长有没有魄力与手腕了。”

    市长洪炳南打电话给李翰林的时候,他正和赵登在办公室里聊天。

    在周一大早,赵登就跑到李翰林的办公室了。

    一进门,他就说:“秘书长啊,我来看看你办公室里有什么好茶,冲杯好茶喝喝。”

    李翰林知道赵登准是来开会,报个道,点个某,又从会场溜出来了。

    他说:“有你这么开会的吗?会上说什么都不知道,回去怎么开展工作?”

    赵登笑着说:“哪次会议不印发文件和材料?拿回去看看也了解大概了。”

    他说:“遇到那些领导,在台上讲话,就是读读会议文件材料,这种会,前面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布置任务的时候,那时候再回去听就行了。遇到那些有一定水平的领导,只是把会议文件材料当讲话的思路,一边读,一边谈自己的看法和见解,把布置工作也融进讲话里,这种会就要认真听,认真记了。”

    李翰林笑了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也学会应付会议了。”

    他说:“我是有的放矢的,因领导而异,不是什么会都不认真,什么会都溜圈子。”

    李翰林笑他,说:“你是开会开出水平来了。”

    赵登说:“小人物就是有这点好,在不在会场也没人注意,不像你这种树大招风的,不是坐主席台,就是坐第一排,想上个厕所也不易,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意啊。”

    李翰林冲好茶,斟了一杯给赵登,赵登先端起杯放鼻尖嗅了嗅,然后才撮口喝了一下口。

    他赞叹道:“好茶!”

    李翰林说:“这茶还是张山没倒台的时候送给孟辉市长喝的,他怕喝不完之后,变味了,就送给我帮着喝了。”

    赵登问:“听说,你去过他家?”

    李翰林说:“是啊,那还是在孟辉刚来到淮河市当市长的时候,有一次我和孟市长一道出差,正好赶上张山在家休养身体,就到他家坐了会,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

    赵登说:“唉,现在没想到,他却是没有了自由身啊!其实,最无辜的还是他家里人。那钱再多,也没敢化,也没真正享受过,东窗事发了,钱入了国库,却没了丈夫,自己却也为了丈夫身受囚笼,女儿没了父亲。”

    赵登又问:“听说他老婆也被判了刑?”

    李翰林说:“是啊,他老婆也因为夫妻共同受贿而被收了监判了刑。

    赵登问:“那他女儿呢?怎么样了?”

    李翰林说:“张山的女儿张扬,归宿不错,现在,听说大学毕业之后,就到了南方那些发达地区做了一名教师。可能是不准备会内地来了,不管怎么说,换个环境对孩子的成长会有好处。”

    赵登说:“这事如果张山的女儿有什么难处,我们应该帮帮她。”

    □□看看赵登,说:“你今天好象换了一个人,也有几分同情心了。”

    赵登说:“我还是爱憎分明的,该同情的就同情,该记恨的就记恨。不像你,一点不记恨那张山。当初不是他,说不定上一次人代会那副市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而不会轮到刘亚光。”

    □□摇头说:“你这话不对。虽然,在竞争副市长候选人时,张山在白水县是做了一些小动作,怂恿了夏馨雯的老公闹事,搞什么高空跳水事件,以及老张的老婆出事等一系列的事儿,但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现在,我想明白了,在那时,谁当了副市长应该是原市委书记张西征说了算。他让谁当,谁就能当。他不让谁当,谁就当不了。到了这种层次,提拔一个人,市长其实是无能为力的。”

    他的手机就是这时候响的。

    李翰林习惯地看一下显示屏,对赵登说:“洪市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他?,他不是现在在给你们开会吗?

    于是李翰林对着手机问:“洪市长,有何指教?”

    市长洪炳南说:“上午,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他当然不好问什么事,说:“我现在就过去。”

    洪市长说:“好吧。我等你。”

    李翰林就对赵登说:“不好,市长要召见我,怎么办,不会又是一些市政府的琐碎事吧!赵大主任,你快给我支支招?”

    赵登笑道:“你是市领导,我哪有什么招儿啊,即使有招儿也没你的鲜啊!”

    李翰林说:“快点想办法,说真的呢,别给我看玩笑了。”

    李翰林说:“你这这当了多年的办公室主任,你招儿当然比我多了。”

    赵登说:“我们那时县级办公室一个小主任,哪像你们市一级的,是你秘书长级别的,我想到的妙计,在你这儿不好使。”

    李翰林说:“尽瞎说,反正我现在这个秘书长管的事儿都是办公室主任所管的事儿,庙大庙小都是一个样啊!敬的都是一样的菩萨。快给我出出主意,这市长突然召见将预示着会发生什么大事儿呢?”

    赵登说:“什么大事儿,说不定是想让你帮他干活。你想想,新市长刚来,他对淮河市的工作又摸不着头脑,谁能够贴着心去跟他拼搏啊,他现在这个时候,是需要人,你懂吗?”

    李翰林笑道:“洪市长会把我当成他的人?才怪呢?他不把我踢出市政府也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赵登说:“我想不管怎么说,他刚来淮河市,刚开始对这里的情况不熟,他需要用人,在这样一个很关键的时候,你想想,常务副市长王为民现在不可能帮他,也许他希望洪炳南干砸锅才好,干砸了,他好躲在背后看笑话呢。刘亚光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帮助他,他已经在市长办公会上,明确表明了自己是跟王为民站在一起的。所以,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候,他需要有人出面帮他,于是就想到了你,你起码是一个中间派,尽管在一些问题上他对你看不贯,比如你上次陪他下乡调研,你抢了洪市长的风头,这些现在洪市长看来和全市的发展大计相比也许显得都微不足道了。”

    李翰林笑道:“好你个半仙,分析问题来还真是不减当年,头头是道的,就听你的,我去市长办公室,看看这个洪市长到底会出什么样的牌才做打算。”

    赵登说:“新市长需要有人给他出谋划策,独当一面!你去吧,他会给你委以重任的。”

    李翰林来到市长办公室的时候,洪市长正在办公室来回度着步子,不知想什么问题呢,一见李翰林进来了,就说:“翰林同志,你来的正好,我在等你”

    李翰林问得也很直接:“市长,找我?有什么活需要我干啊!”

    洪市长示意□□坐沙发上,说:“翰林同志,叫你来的目的,不是要提拔你,提不提把你那是市委孟书记的事了,我找你就只有让你干活,出力出汗。”

    李翰林便在沙发上坐下来,市长一边说一边搬个凳子坐在他对面坐,中间隔一张茶几,茶几上摆一副工夫茶茶具,市长便冲茶斟茶,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且还起身关了门。

    李翰林想,这不会真的就要把他提拔他吧,市里现在的确有一个副市长的位置空缺在哪儿?

    市长说:“这次叫你过来,相信你也知道,主要是谈工作上的事。市委常委前两天开了一个会,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通过我报的那个关于整顿淮河市闲置拍卖土地开发问题的方案,但是翰林同志,现在我们需要抽出一个同志专门负责被征用的土地闲置的问题。是孟书记向我推荐了你,把你单独抽出来,成立一个领导小组,有你来具体负责,协调城建土地等部门,力争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全市的那些被征用的闲置国有土地都利用起来,对于那些不配合的开发商,要毫不留情,不行就依法给予收回。希望你能够不负众望,圆满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李翰林一听,心想,这可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干好了好,干不好自己不但连官帽保不住,弄不好还会招来人身上的伤害,说不定自己的人身安全都很难保证呢!那些炒地皮的老板们,哪一个不是有根深蒂固的关系罩着。

    这时,市长看李翰林在愣神就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有顾虑吗?这可是关系到淮河市今后的发展大局,你要认真对待?”

    “我没想什么,市长,一切听从你的指挥,请给我下命令吧!”

    洪市长一听李翰林这样一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翰林啊,没有那么正规,这又不是军队,采取军事化的管理,这是需要智慧,你懂吗?智慧,就是要用你的智慧,去把事儿做好,既能够把那些开发商的心拢住。又可以不至于让他么兜里的钱流失,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在我们淮河市这个地方作投资。”

    洪市长看到李翰林坐在那儿依然不自在,而且有点紧张的样子,就对他说:“你也不要那么拘谨,跟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你就了解我这个人了,其实我很平易近人的。”

    李翰林问:“洪市长,市政府就抽出我自己吗?”

    洪炳南说:“人手你自己选,城建土地等部门的人,你随时可以调用,另外我准备为此专门开个土地城建等各有关部门一把手碰头会,专门宣布一下你是这次清查工作的组长,让他们很好的配合你。”

    “什么时候开始工作。”李翰林问道。

    “就下周一吧!你手头上的工作暂时放一放,至于市政府这边的其他琐事,就交由副秘书长任精临时负责吧!”。

    离开了市长办公室,李翰林的心情立刻显得沉重起来,他本来想清闲清闲好好陪陪自己老婆呢!没想到却是接下这样一个烂差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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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巅峰介绍:
从小秘书到市委书记,李翰林凭借他聪敏的智慧,一路走来,力挫对手,完成了他人生的蜕变。登上了为官者的权力巅峰。官场巅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场巅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场巅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