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此风不可长
陈铄被掳,顿时让凤翔城一片鸡飞狗跳,在凤翔诸多历史人物中,陈铄其名不显,内政方面的人才貌似远不及武将和谋士那样吃香,对方暗中抓走陈铄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方该不会因为陈铄小子在领地内地位尊崇,对他严刑逼问吧!”
刘星的一句话,让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凤翔城多有未曾曝光的隐秘,具有起死回生奇效的九幽之渊、孤悬凉州如日中天的龙飞城、八宝谷内连接汉羌的秘道、与肥龙宝宝为的黄巾军的长期合作、异军突起的和气商会。
试问天下诸侯之中,谁不想拥有九幽之渊?就算不便明抢,如果诸侯们让某城主帮忙复活自己所谓的亲朋好友,凤翔是帮还是不帮?情急之下,恐怕谁都不会管你能否拿出凤凰之羽了,人性便是如此;
八宝谷秘道若曝光,东汉朝廷和诸侯势力会否追究某城主知情不报的问题尚在其次,扼守秘道门户的龙飞城肯定留不住。朝廷和凉州的诸侯不可能将如此重要的一条秘密交到别人手中,即使龙飞防御力惊人,也绝对架不住诸侯正规部队不计代价的强攻,上次击退韩遂进攻时阵亡的玩家部队人数触目惊心,没有玩家支持,那样的代价绝不是凤翔城能够承受的;
即使凤翔成功从秘道的事情上脱罪,但若与黄巾贼寇合作的事情不幸暴露,估计所有诸侯都能明正言顺地出师讨伐,对凤翔向来不忿的袁术肯定不在话下,即使曹孟德不念旧情干出“大义灭亲”的事情来也绝不稀奇——曹操已非昔日穷困潦倒的曹操。
每一件秘密都足以让凤翔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
声败名裂无法避免,苦心积累下来地良好名望将化作一江春水。铁一般的事实证明,所谓的“仁厚”城主,不过是欺世盗名的“伪君子”罢了。这样的领地就算逃过了敌对势力的追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想到这里,某城主脸色奇差无比。
二哥李奇想了想,轻叹道:“我不认为陈铄吐露秘密,我也曾在洛阳住过一段时间,就我对陈铄的观察,他的身体虽单薄但眉宇间有一股正气。不仅聪敏机智,更难得的是处事果断心性坚韧。象他那样地人即使落入敌手,也能很好地保守秘密。”
“四弟不以陈铄年青,擢拔他为凤翔三位副城主之一,又以洛阳重任相托。知遇之恩不可谓不重,陈铄对四弟的忠心不容置疑。正因如此,我现在反倒担心陈铄地个人安危,若对方逼迫太甚,说不定他会……
李奇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已经不需要继续讲那么明白。
某城主心头稍安,二哥李奇早些年闯荡江湖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光向来**不离十。他认为陈铄乃忠义之士想来也有几分道理。倒不是阿牛不顾惜陈铄,事实上阿牛对这位最年青且极具内政才华的副城主极其欣赏。个人的安危固然重要,那些秘密却关系着所有凤翔人地安危!
“士元,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问出这句话时,阿牛的神情已恢复常态,平静得过份,没有急躁、没有愤怒,好象此时谈论的只是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小事。然而,在城主办公室议事的都是熟知某城主心性的人,大家知道,陈铄被掳走一事已经成功地激起了凤翔城主的怒火。
庞统抬起头来。那张丑陋的黑瘦面庞上的精芒一闪而过。沉声道:“属下同意李二侠刚才对陈铄地看法,不过。我倒认为短时间内陈铄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为什么?”
“对方将那名商人灭口,可见都是些穷凶极恶心狠手辣之徒,但他们在掳掠过程中,只是将两名护卫武师击晕而非击杀,明显是手下留情,不希望在这场事件中有凤翔人送命。对方连两名武师都没有杀,示好之意明显,又岂会对陈铄下毒手?”
刘星和李奇等人均暗自点头,象他们这样地大师级高手自然清楚,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几名高级武师制服,所花的气力比将武师击杀要多许多且风险更大,击杀昏迷中的两名武师也只是举手之劳。对方没有那么做,留手迹象明显。
出了这种事情正一肚子火的阿牛,正想着如何查出真凶一雪前耻,乍听到对方可能已手下留情,虽明知庞统讲的是事实,却还是不悦地道:“这么说来,我们还该感谢他们了?”
庞统不以为忤,苦笑道:“当然不是!对方设计将陈铄抓走显然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之所以没有杀人,并非他们对我们凤翔怀有善意,只是忌惮我们的武力,若论武师实力的强横,恐怕全国还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与我们相提并论!一直以来,凤翔对待外敌的态度都极为强硬,对方应是担心事败后遭遇我们的严厉报复,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他们地行动已经触犯了凤翔地利益,可出没出人命,程度明显又不一样。”
庞统所言无虚,从游戏开始到现在,阿牛在对待外来挑战时的立场都强硬得过份,无论站在对面地是玩家势力还是势力,无论对方实力多么强大,凤翔从没有退缩过。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地粉碎敌对势力的挑衅,让凤翔多少有了一些威慑力。
若非如此,恐怕那两名武师,早已血溅五步!
阿牛冷笑一声,“就算还没有弄出人命,他们敢跑到洛阳将我们的官吏掳走,这笔帐就不可能算了!凤翔城尊严何在?凤翔乡民又有何安全可言?此事影响极其恶劣,比明刀明枪的军事威胁更为可憎。”
重重地一拳击在桌上,出一声闷响,某城主长身而起。眼眸中尽是寒意,道:“无论是谁干的,无论结果如何,策动此次事件的人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无论他们出于什么原因,此风绝不可长!”
三哥刘星本就是个急性子,陈铄在暗花护卫下仍被掳走一事让他面上无光,阿牛这番话颇符合他地心性,也站出来附和,“不错。我也很久没认真活动筋骨了。”
庞统望着杀气腾腾的刘星和阿牛,心头的不安感益强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主公,现在切不可轻举妄动。”
阿牛深望了庞统一眼,半晌叹道:“放心吧,在没有查到陈铄的下落之前。想妄动也找不到目标,我们当务之急是先救人,至于找那些混蛋算帐的事情,一定是在陈铄脱险之后。”
如果陈铄有活命的机会,阿牛绝不会不管不顾,他是凤翔人!
到现在为止,阿牛甚至还无从得知,是谁布下了这样的一个局,策划并执行了这个计划的是玩家势力抑或是势力。仍是个未知数。
天下第一城人才济济名声在外,尽管游戏中不断涌现出一些强大领地。五湖、博古、非人、江义、麒麟等领地莫不具备强大的实力,包括“龙飞”这一神秘领地,但凤翔地优势地位始终没有人能够忽视,玩家间提及最强领地时,凤翔的名字不可能不提。正所谓树大招风,虽说阿牛行事并不张扬,凤翔仍不可避免地成了众多领主玩家欲取而代之地对象。
就好比一位已金盘洗手的江湖隐士,虽已封刀挂剑退隐武林,那些想一战成名的高手,仍会想方设法地登门求战。只要能击败这位隐士便能立即名扬江湖。甚或登顶“天下第一高手”宝座。
不仅众多领主玩家潜意识里将凤翔视为假想敌、竭力欲赶的对象,就连冒险帮会中对凤翔不友善地也不在少数。
先。凤翔得到了子龙会毫无保留的支持,谁都知道天下第一城和第一帮就差没穿同一条裤子,强强携手威力奇大,有实力的冒险帮会要想出头,就必须压过子龙会,连带着导致一些险帮会对凤翔也没有多少好感;其次,领主与冒险帮会的战略组合已极为流行,只凭阿牛顶上脑袋上的那面“领主试金石”金字招牌,不难想象会招来多少凌厉的目光;某城主亲手炮制的“凤翔血案”,更是让凤翔城得罪了部分冒险玩家。
势力的嫌疑同样无法摒弃,当其冲便是凤翔与两袁的关系都不太好,洛阳离袁术地南阳也太近了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袁公路无法按捺住内心地蠢动,偷偷在暗地里送份“惊喜”也是有可能的。
谁是幕后黑手?
这个问题一时间很难找到答案。
卢植、陈铄双双“离开”了洛阳,总得要有人过去收拾烂摊子,阿牛走到了李奇身旁,正容道:“陈铄被掳,洛阳现在必人心惶惶,还请二哥从青州暗花部挑选一百名武师,赶赴洛阳稳定形势并暗中查探。”
李奇点点头,随即回头注视着刘星道:“老三,我和大哥都不在青州,这里的事情就靠你了。”
刘星尽管有些不甘心,但在二哥的要求下,只得应允。
做了这么久的兄弟,李奇知道阿牛担心刘星的火爆脾气到洛阳惹出乱子,所以宁愿将对洛阳更为熟悉的刘星留在凤翔。不需要阿牛说什么,李奇已帮他稳住了刘星,有这样的兄长,实在让阿牛省了许多心。
待李奇匆匆离去,此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孙良问道:“对方掳走陈铄,到底所为何事?”
庞统叹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短则半日长则三日,我们就会知道那些人想干什么,主公耐心等待此时日便是。”
阿牛心头一动。
陈铄自身地份量实际上并不怎么样,对方掳人不伤人性命,分明是对凤翔另有图谋,倒有点象是劫持人质进行要挟了。若是如此,掳人成功之后,接下来对方很快就会提条件!
庞统确实料事如神,第二天清晨,山字营士兵在城门外现一封书信。
“郑阿牛亲启”。
第93章 天师佩
阿牛以目示意孙良,孙良立即拆封念了起来。
“今奸贼当道刀兵四起,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万千百姓流离失所,无数饥民易子而食,白骨盈于野千里无鸡鸣,予等虽散尽家产以救流民于水火,奈何寨小财薄,有心活人却无力回天,每见此等惨状,予等心痛如绞。
久闻天下第一城人人丰衣足食,财货谷物堆积如山,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值此危难时刻,凤翔自不宜独善其身。予等素知凤翔城主郑阿牛侠骨仁心,乃天下万民景仰之仁义领主,故擅作主张,愿以阿牛城主之名代行善举,望阿牛城主上体天心,为万千流民慷慨解囊,予等感激不尽,行善所需钱物清单后附。
贵属下陈铄在洛阳理事颇为辛苦,我等力邀其小住顺便体察民情,实乃一片至诚绝无它意,还请阿牛城主见谅,待此间事了自会恭送陈铄先生回返洛阳。
太行十八骑顿。”
孙良还没有念完,某城主面上已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心中暗骂不已。
刘星显然不似阿牛那么有“修养”,他的身份特殊,也不似孙良和庞统等人那样时时都要顾着臣属之仪,闻讯后勃然大怒:“你大爷的,真以为自己是劫富济贫的好汉了,明明就是绑票后再敲诈勒索,偏偏还讲得慷慨激昂正义凛然,当老四是冤大头么!说什么力邀陈铄小住,确实蛮用力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混蛋颠倒黑白的水平真他娘的高啊!”
以刘星行走江湖近二十年的经历,根本没有听说过有“太行十八骑”,很可能只是对方随便捏造的一个名字。想来也是,只凭王越地名字。恐怕天下还没有人在对凤翔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大摇大摆地报上本名。
如刘星所言,对方的这个勒索贴子自始至终都是在劝阿牛同学行点善举,怀有这种悲天悯人高尚情怀的好人已不多见。“劝人行善”显然是一件好事,即使劝善的方式有待商榷,但若事实果真如此,凤翔还真不好说对方做得不对。
然而,阿牛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不是可以被三言两语诳骗过去的傻子。若连如此明显的小把戏都看不透,某城主也大可不用继续混了。所谓的行善所需钱物清单。不过是赎金较为委婉地说法,当孙良将清单上的要求一一念出来后,在场诸人更是无语。
清单甚是详细,并且在某些条款后还甚是体贴地附有若干注解:
万金;
二石大黄弩套(增强难民防御力。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受到凤翔接济地难民需加强武力,遇到歹人打劫时才不至于束手待毙,至于为什么可能有人去打劫难民,看完清单就明白了);
上品乌桓战马匹(帮助难民驮运家当,或充当老弱代步工具);
凤翔椅把(难民大多苦了大半辈子,如今家徒四壁连个凳子都没有,据说许多难民平生最大的愿望,无外乎有一件象样的家私。若能得到一把极尽奢华的凤翔椅,必将成为他们地快乐之源。此生无憾);
丝绸匹(天气渐热,为难民制点衣衫);
百花酒坛(好酒之人很多,再则食物缺乏,不会饮酒的也可拿来当汤喝,止渴);
足够步卒的使用的优质全套武器装备(即除了防具之外,还有包括刀盾枪弓等在内的长短武器,如此多的武器实际上足够九千人使用,用途同大黄弩);
耕牛头;
黑鹰一只(阿牛城主坐骑,若得此物,可提早现贼寇来袭);
天师佩一枚(听闻阿牛城主手中颇多收藏。其中有一枚得自黄巾贼寇的天师配颇为古朴。予素有收集玉配的嗜好,还望阿牛城主借予一观);
布匹、农具、铁器、瓷器、饰、漆器、玉器……等杂物各若干。
末了。清单最后还非常善解人意地加上了一句话:若清单上所需货物数量不足,亦可按市值折算成资金,我等会自行购进。待所有财物准备停当之后,可于午时整在凤翔西门城墙上点起三道狼烟,并于次日子时前将所有财物置于九里山野猪林坐标xxxyyy,予自会使人接收;若有新的提议,也可以此方法联系。
清单及其备注洋洋洒洒两大页,孙良心头飞快地计算着清单物品地总价值,掌控着凤翔财政大权的孙良对这类事情一向敏感。不过,他很快便停止了徒劳地努力,已经用不着算下去,孙良越念越是小声,脸色先是一片苍白,再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到最后早已乌云压顶。
粗略一算,这份清单的总价值,已在八百万金以上,这显然是一笔巨资,虽不致让天下第一城破产,但元气大伤却是免不了的,若满足对方的要求,凤翔的展度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拖累。也幸亏是实力雄厚的凤翔城,换作一般的领地,砸锅卖铁也未必能够成事。
对方的胃口,不是一般地大!
孙良望了阿牛一眼,皱眉道:“武器、战马、名酒、资金、丝绸、甚至还有凤翔椅这样的奢侈品……既是打着救济灾民的幌子,救灾最要紧地粮食却又只字不提,难道他们要救助地灾民都不用吃饭?当我们那么好糊弄么?他们干嘛不直接去抢人啊!”庞统叹道:“抢人犯法并且有风险,而且很难抢到这么多。”
阿牛反而笑了起来,洒然道:“这样的数目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来地,没想到外面对我们凤翔城的期望居然如此之高,看来以后我更不应妄自菲薄了。”
刘星还以为阿牛怒极而笑,无论谁看到这份勒索清单,恐怕心情都不会好,作为最大受害人的阿牛更应悲愤欲绝,显然已被这份清单刺激得不轻,因此刘星不无担心地说道:“四弟无须上火,有三位哥哥在凤翔,若反被别人掳人并拿了赎金那还了得?这些人也实在太黑了点,陈铄只是一名官吏又不是皇帝,他们竟有胆开出这样的价码,真是岂有此理!”
某城主笑望了刘星一眼,摇头道:“其实他们算是比较客气了,只提出了这么点条件,如果能换得陈铄的平安倒也值了,我们凤翔副城主的命,又岂是这些许财货能衡量的?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不过是混淆视听,掩盖他们的真正目的罢了。”
孙良面现激动之色,虽说凤翔并没有真的为此付帐,但某城主对帐下人才的重视已让他万分感动,在人命贱如狗的乱世,能遇到这样的主公,无论多么辛苦都是值得的。
庞统感动之余则若有所思,回味着阿牛刚才那番话,再从孙良手中拿过清单仔细看了一遍后,庞统眼前一亮。
对凤翔之外的人而言,陈铄本身的价值并不高,漫说他只是一名高级官吏,就算王级历史人才,恐怕也不会有谁肯拿出八百万金将其买下。就算凤翔财力雄厚,这份要价也实在高得离谱,基本上没有谁会接受这样的条件!
对方在列出那份清单时已有心理准备,凤翔拒绝是正常的,若逆来顺受反而有鬼了,那样既不符合客观实际又有悖于某城主一贯的行事作风。漫天要价之后,对方在信函中专门提到“若有新的提议也可以此方法联系”,便是给了凤翔就地还钱的机会。
然而,只要凤翔试图压低赎金,便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庞统叹道:“果真如主公所言,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列了这么多东西,其实真正想要的只有一件。若我所料不差,只要那件物品还在清单内,就算我们把其它条款都压到目前数目的十分之一,甚至全部抹去,他们也会欣然接受!”
孙良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愕然道:“一件?他们想要什么?”
“天师佩!”
说话的却是阿牛。
孙良一脸茫然。
事实上阿牛起初并不是十分确定对方就是冲着天师佩而来,但是,当庞统也有些感觉之后,某城主对自己的判断益肯定。尽管对方故意折腾出一张名目繁多的清单,并非常小心地将天师佩藏于其中,只要认真分析一番,便不难看出其中的蹊跷。
所有的条款中,仅有天师佩看似不怎么值钱!
也唯有天师佩是对方“借”用,并非用于“救灾”而是满足私人嗜好!
天师佩得自一级乡镇时期与小天师**一战,知道凤翔得到过那方玉佩的人寥寥无几,除阿牛之外,只有陈宫、庞统、高顺和狄云四人知道,随后就被某城主扔在保险箱里,就连当时还在学堂里苦读的副城主孙良都无从知晓。
甚至“天师佩”三字,也是马元义、卜己等人围攻凤翔时才第一次听到,凤翔与黄巾军的连番血战,很大程度上与所谓的天师佩脱不了干系。正是为了那块玉佩,黄巾军暗偷明抢无所不用其极,连战连败横尸数万亦在所不惜。
若非天师佩价值连城,实在无法解释黄巾军的疯狂举措!
凤翔人不可能主动对外提及此事,那么对方凭什么确定天师佩在阿牛手中?突然有人重提天师佩,情况似乎越来越复杂,阿牛却不怒反喜。
第94章 臭味相投(二合一)
自从马元义、卜已等人先后丧命,黄巾军中有可能知道天师佩的头领越来越少时,阿牛一度以为,天师佩的秘密会随着那些逝去的人物继续沉寂下去,现在所谓的“太行十八骑”为了天师佩不惜冒险掳走凤翔的副城主,反倒让某城主跃跃欲试。
既然有人知道天师佩,便意味着此佩的秘密还有望解开,阿牛实在很想知道,神秘炙手的古玉,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主公,对方是否真是冲着天师佩而来,稍作试探便知。咱们凤翔不是冤大头,如果将来陈铄被救回来后知道领地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恐怕他都想不通自己居然值那样的身价呢。”庞统悠然道,这位智者已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自若,现在他坚信,除非万不得已,对方绝不会对陈铄痛下毒手。
庞统对此很有信心,他的这份信心也是有原因的。
传说中凤翔城主仁厚善良,但阿牛给外界最深的印象恐怕并非如此,尤其在异人们看来,阿牛所谓的“仁厚”名声不过是欺世盗名而已,这厮最大的特质其实是睚眦必报,招惹凤翔的势力,好象从来没有谁能够全身而退!
为了维护化名隐迹于凤翔附属领地中的农夫焱炎,阿牛不惜与齐聚于凤翔城的除魔联盟玩家决裂,若副城主陈铄真有个三长两短,庞统相信,因此而掀起的腥风血雨将是空前的。对方不可能对阿牛的这一邪恶品质没有忌惮,他们应该知道陈铄杀不得,即使获得想要的东西后将手无缚鸡之力地陈铄灭口最为稳妥。
绑架与杀人,面对的报复显然是有区别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想到这里。庞统不禁多看了某城主一眼,心中嗟叹不已:“弱肉强食地世界,主公有这样的恶名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震慑敌胆。让众多的凤翔人更好地活下去。”
阿牛全然不知庞统此刻心中所想,悠然道:“不错,我们今天午时便可点起狼烟了,孙良等下作一封信函,跟他们砍价。”
孙良精神一振,道:“主公,要将赎金压到多少才算适合?”
某城主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随便。”
孙良欲哭无泪地站在那里。如此重要的事情领主竟然如此儿戏,某城主可以满不在乎但孙良却不能如此洒脱,对方的要价极高,这是一个“大项目”,随便误差一点都会是数十上百万金的差价。见某城主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孙良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站在那里局促不安。
庞统摇了摇头,孙良毕竟跟陈宫和自己不一样,连忙站出来帮他解围,道:“对方漫天要价,就等着我们坐地还钱。以便试探我们的底限,只要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底限,这一场无声地博奕中我们就将失去主动。刚才我们已说过,对方的主要目标其实并非那些财物,而是天师佩,即使你在回函中将对方开出的条件全部还到十分之一,我们还是亏了。”
“但……我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除了天师佩外,咱们什么也不愿给吧?就算对方真是冲着天师佩来的。恐怕也会硬撑着不敢承认,如此一来,我们很难试探出他们的真正目标,陈铄可能也危险了!”
庞统和阿牛相视一笑,孙良才思虽不够敏捷,但那也得看跟谁比,和庞统和陈宫这样的牛叉人物自然差了好几个档次,可只凭这番话便不难看出,孙良地反应虽慢了些,但思虑周密之处却也非普通人可及。
阿牛轻咳了一声。笑道:“说得不错。所以我们的回函绝不能提及具体的数值,更不能提及天师佩半个字。你只需在信中说。凤翔开支巨大,根本无力承担那么多的赎……救灾资金,请那些替天行道的好汉体谅一下,重新开出一份较合乎实际的清单。如此一来,他们便无从得知我们地底限在哪里,也很难确定我们是否已看破了他们的真实意图,难题又回到他们手上,想必他们为了列出一份新的清单,也会伤一番脑筋吧,呵呵!”
孙良恍然大悟,喜道:“主公英明!”
庞统凑了过来,坏笑道:“还可以这样:他们不是打着救灾的幌子吗?我们凤翔现在还有些空余人口名额,洛阳和龙飞也能够容纳流民,你在信函中告诉对方,就说我们非常愿意接纳那些难民,只需告诉我们他们现在何地,凤翔的骑兵部队立即带着救灾物资出,为他们提供保护,并负责将难民接回凤翔安置!”
“可是……救灾只是个借口啊,他们根本不可能告诉我们……”
庞统打断道:“我知道,那他们除了撕下伪装承认掳人,否则将无法对我们提出那样的过份要求,他们的回旋余地将大幅度降低,明白?他们的目标只是天师佩,应该不想和我们彻底撕破脸皮。你想一想,掳人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阿牛也沉痛地说道:“而且,他们掳走地是我们的副城主,而且是负责洛阳事务的副城主,这已经不仅仅是对我们凤翔的挑衅,还严重地阻挠了故都洛阳重建工作。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对朝廷不满呢?”
庞统一拍大腿,兴奋不已,“对啊!对朝廷不满可是死罪,黄巾军就是因为对朝廷不满才造反的,他们很可能是黄巾余孽,从他们索要天师佩,黄巾余孽的身份已呼之欲出……当然了,若他们坚持说只是邀请而非强行掳人,我们也不能硬指他们仇视朝廷!”
“邀请也无妨,孙良不妨在回函中这样讲,就说我也很想出去体察民情。尤其希望亲自慰问一下灾民,让他们把我也抓……请去好了,城主说话总比副城主有份量吧,反正我也不怕死。随便他们怎么着都行,希望他们一定成全。”
“告诉他们,国贼董卓已伏诛,风传天子和文武百官大多心念洛阳多闪商议再次迁都,正热切期盼着洛阳重建取得进展。陈副城主肩负重任,体察民情等以后有空了再去吧,惹怒了朝廷可不是闹着玩的,天下第一城可挡不住朝廷的兵马。
“士元。也不可太嚣张了,讲清楚利害关系即可,点到为止。”
“唔,主公所言甚是,逼他们狗急跳墙就不好了,做人要厚道。”
看着某城主和庞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神情轻松无比,不断为对方编织着一顶顶罪名和罗网,还不是出几声怪笑,浑然没有一点被勒索者应有的伤感和惶恐。很难想象,天下第一城主和他麾下最强的王级谋士议事时,会是这样地一种情形。
难怪庞统和某城主如此亲近。感情是臭味相投。
在场地刘星和孙良不禁同时抹了一把冷汗,到底是谁掳到了人质?
孙良索性就在城主办公室里提笔,在阿牛和庞统的眼皮子底下作好了回函,或许这是有史以来被勒索者最牛叉地信函。
经阿牛过目确认后,孙良离开城主办公室,去安排午时狼烟地事情。阿牛不希望此事闹得人心惶惶,陈铄的事情并没有传开,留守青州凤翔的武将们还无人知晓,现在还没到出动部队的时候。因此。燃放狼烟的事情,还需要孙良亲自负责。
孙良走后刘星挠了挠脑袋,对阿牛道:“老四,那个什么佩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哥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阿牛哪里不明白刘星的好奇心又犯了,当初与小天师交战前,刘星和李奇被黄巾军用计骗走,两人回到领地时,天师佩早已被阿牛存了起来,几乎没有拿出来过。天师佩的事情他们却是不知道的。
关上办公室大门。打开尘封已久地私人金库,某城主探手入内。很快便在私人金库的角落里取出了一块古玉,摊于桌面上。刘星终于见到了这块令黄巾高层疯狂追逐的玉佩,这是他次见到天师佩。
这是一块长方形玉佩,乍一看去,玉佩外形朴实无华,做工也并不怎么考究,也就是佩上的神龙形状精巧一些,张牙舞爪吞吐云雾,翻腾于天地之间,栩栩如生直似要破佩而出,除了神龙和云雾之外,佩上再无任何图案。如果将天师佩和一堆普通玉器混在一起,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将它找出来,表现上来看,这实在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佩。
然而,为了找回它,黄巾军不惜多次出动重兵,对一座玩家乡镇动了一次又一次狂猛的攻击!黄巾起义诸位大佬先后战死地时候,在黄巾众里号召力无人能及的马元义,更是亲自跑到了自己并不熟悉的青州,甚至悍然调动四州黄巾联军攻击凤翔,若非当时阿牛与肥龙宝宝一拍即合缔结盟约,或许凤翔已经被黄巾大军从神州大地上彻底抹去!
“是不是感觉很普通?”
看到刘星面上隐现失望之色,阿牛突然问道。
刘星很老实地点点头,撇嘴道:“就这块破玩艺,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它。”
阿牛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拈起天师佩的吊链送到刘星面前,“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价值,只知道将此佩握于手里时,有些奇妙的变化,三哥不妨一试。千万小心,这块佩非常奇怪。”
见阿牛说得郑重其事,拿起玉佩时也是如临大敌,刘星心头也不禁有点忐忑,但这位大师级武师的好奇心向来很强悍,阿牛既然会让他一试,显然玉佩上地古怪并不会对自己带来太大麻烦。想到这里,刘星当即一把接过天师佩。
一种异样的感觉,涌入刘星的脑海!
宁静、安谧、平和、温暖,以刘星霹雳火一般的急躁性情,竟难得地平静了下来。活了三十多年。刘星从未体悟过这种程度的宁静,稍后,这位大师级武师面上掠过一丝讶色,二话不说盘膝坐下。双目紧闭。玉佩地外观没有任何变化,但温度却在快上升,由最初的适人暖意到炽热如火碳,只是短短五秒钟的事情,但刘星依然不肯放下,只是运劲将天师佩虚捏在手中,内劲形成的淡淡白雾保护着手指,直到一分钟后。刘星握配地右手才收了回去。
饶是如此,刘星手指上已有明显的黑印,可见玉佩温度之高!
这样的情形,阿牛也曾经两次体验过,在经历过最初的平静后,天师佩突如其来的升温让他吃过不少苦头。刘星坚持的时间比某城主长多了。捏着一块火碳、烙铁仍能坚持一分钟不动,大师级武师的功力确是不同凡晌,阿牛所不知道的是,在刘星放手之前天师佩地温度飙升一直没有停过!
刘星少有地低头沉思着,面上神情阴晴不定,天师佩的怪异让他也惊诧不已。那股热劲已经过了他地承受极限。在受到炽热烘烤地同时,他的心境却前所未有地平和宁静,似乎整个人与天地融为一体,向四面八方狂卷而去。
他可以感知到城主办公室外乡民地走动;他可以“看”到行政中心的官吏们正核对着上月的帐目;初级装备中心的工匠们制成了今天第一把大黄弩;鞠义和高顺正在校场里切磋武艺;他还可以“听”到城墙上山字营将士的呼吸……
那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与自然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刘星终于体会到了大哥王越描述过地境界!
内心的平静和手中的热烈,形成鲜明的对比。正是这种境界,让他舍不得离开与天师佩的接触,刘星本能地意识到。他破天荒地进入这种奇妙境界,正是天师佩的原因,玉佩温度越高,他能“看到”和“听到”的范围便越远。
接下来,他“看到”了东珠镇的渔民们正迎着朝阳扬帆出海,在渔船掠过的水面下,一只硕大地珍珠贝正向着海底的瓷盘吐珠;九里山黑虎岭下,塔兰部落的乡民们正赶着羊群,分头向营地之外的山谷走去,他甚至能“看到”一些大腹便便的母羊;一阵风掠过。山中的草木出沙沙声响……他还想继续体悟这种动人的感觉。看自己到底能“看到”多远,不过。天师佩的温度已太高了。
不出所料,放开天师佩之后,那种动人的感觉随之烟消云散!
也只有他这样的大师级武师,才能在炽热地高温下坚持这么久,刘星相信,即使高级武师,也会在进入那样地境界体悟之前,落荒而逃。待刘星睁开眼睛,一直在旁边紧张观望着的阿牛问道:“三哥,怎么样?”
半晌后刘星才道:“确实很古怪,虽说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希望得到这块玉佩,但它对顶级武者地修炼大有裨益却是肯定的。四弟,这块玉佩一定要好好收藏,看大哥和二哥能否有新的现!”
“好!”
刘星不知道该怎么向阿牛解释自己的感觉,阿牛甚至连武师都不是,而且他也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只是简单地回复了几句。刘星没有告诉阿牛,天师佩很可能关系到大哥王越能否顺利突破宗师境界!
仙山灵药已到手,王越一直没有使用,最大的原因固然是舍不得与几位兄弟离别,另一方面则是,他对晋级大地游仙一事并没有足够的把握。宗师级高手已是可遇而不可求,百年也未必有一人达到宗师境界,何况是传说中的大地游仙?
并非王越的武功修为不够,最大的问题在于,高等级武师在突破现有境界的过程中,必会经历一番特别的历练,心障是晋级最大的阻力,若意志心性不够坚韧,根本不可能突破成功。刘星成为大师级武师之前,就曾经历过这样的考验,那一次突破过程中的凶险,刘星至今记忆犹新。
王越能成为神州第一奇侠,意志之坚定无庸置疑。但是,等级越高,晋级时的难度也越大,尝试突破时的心障越厉害。即使有冲霄阁和仙山灵药之助。王越地成功机率也绝不会过五成,心障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在刘星看来,天师佩很可能对王越有帮助。
天师佩有明显的平心静性的作用,刘星便是借助天师佩之力,轻易地进入了前所未有地奇妙境界,王越的深厚功力和平和心性绝非刘星可比,王越在突破境界的时候若带着天师佩,抵御心障时的效果应该会更好。而玉佩的温度。对王越来说也不是太大的问题。若在冲霄阁、仙山灵药和天师佩的帮助下,王越还不能冲破宗师境界,进军大地游仙之列,那只能说明,大地游仙根本就不是“人”能够企及的!
这是天师佩本身地奇妙功效,但黄巾军里显然没有大师级高手。他们为何不惜一切地追逐这块玉佩,就不是刘星所能猜测的了。
午时正。
三道狼烟在凤翔西城头上点起,漆黑的烟柱在晴空下分外明显,远近十数里都可看到。在凤翔城出没的冒险玩家们虽觉得有些奇怪,却还当是凤翔军内部的传讯方式,根本没有人想到。这三道烟是给敌人看的。
虽说要六个时辰后才轮到“交货”时刻,但九里山野猪林指定坐标附近五里方圆内,已悄然潜伏了二十余位身手高强地暗花武师。这些武师大多以轻功见长,且都是用暗器的高手,刘星相信,只要对方派人去取信函,就一定瞒不过武师们的眼睛。
锁定目标后,刘星将亲自尾随追踪,阿牛希望借这个机会。尽可能查探出对方的来历。
“敢玩阴的,等把你找出来的时候,看老子怎么和你玩!”
谁在洛阳暗下黑手掳走了陈铄,阿牛和庞统已经有了一些预判,诸侯地嫌疑基本上可以不予考虑,疑点集中在了玩家势力身上。准确地讲,对方很可能是对凤翔持有敌意的领主玩家,即使有冒险帮会介入,也不过是起着辅助作用!
这样的判断,大多来自于今天早上的信函。
对方索要的钱物清单内容上。大部分东西都不是冒险玩家用得上的。若是冒险帮会玩绑架,大可全部索要金钱。就算他们不嫌麻烦愿意将那么多物资转手倒卖,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也太大了,那些东西只能是领主玩家和诸侯势力用得上;约定的接头地点,则让诸侯的嫌疑得以彻底洗清,那样地坐标,绝非能想出来的。
某城主和庞统都认为,策划了这起行动的,必是领主玩家无疑,凤翔甚至锁定了最大的嫌疑对象——无敌东子的博古城!
先,天师佩的秘密,黄巾军的重要人物都未必有可能知道,现在仍活着的黄巾余党中,最有可能知道天师佩的非张角之女张宁莫属。张二娘便是张宁的消息,已经得到证实;
其次,张宁地父兄均殁于凤翔人之手,她对凤翔地仇恨可想而知,当她妖术初成时却现黄巾军的领导权已经落在了肥龙宝宝手里,黄巾军再不是她可轻易调遣地私军时,要想复仇,唯一的办法便是加入一个强大的玩家领地,以自己效力为条件,换取领地对自己复仇事业的支持。如果强力仍在,复兴城当是她最好的选择,奈何复兴已成过眼云烟,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加入了无敌东子的帐下!
她未能在青州找到可与凤翔一较高下且愿意铤而走险的领地,司隶的博古城靠近洛阳,而洛阳的重建任务正由凤翔执行。这也能很好地解释博古城为何舍近求远、舍大求小,向洛阳方向渗透;
当然,这一切仅是某城主根据现有表象作出的推测。
第三,要将保护陈铄的两名暗花武师瞬间放倒绝不容易,最初阿牛等人认为很可能是大师级高手所为,一度将目标指向了麒麟城的天地二叟,但现在想来,除了大师级高手之外,药物、妖术等方法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张宁恰好以妖术见长。
现在看来,博古城的嫌疑最大,无敌东子有足够的作案能力和动机,阿牛已经通知了金戈铁马,待二哥李奇赶到洛阳后,暗中对博古城来上一场地毯式暗查。
夜幕降临。
收网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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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夜半歌声
亥时二刻,九里山野猪林。
一轮弯月孤悬于天际,毫不吝啬地将柔和清冽的光辉洒向大地,如水的月色让这个夜晚显得分外温柔宁静。微风轻拂,叶随影动,鸣蝉渐起,偶有夜行动物出没于林,动与静的结合,光与暗的交替,将初夏时节的山中美景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起来,这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然而,野猪林中却有数十道警惕的目光,一瞬也没有松懈过,树顶上、大石下、灌木中、溪水旁,二十余条黑影一动不动地隐伏于林中暗处。他们人人黑衣黑靠,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任凭虫蛇从身前经过亦纹丝不动,即使与他们近在咫尺,也未必能现他们的形踪。
午时以前,他们便已来到了这里,一直潜伏到了现在,六个时辰过去了,他们的目光依然犀利,没有任何人出声响,出时刘星曾经恶狠狠地对他们说过“行动过程中连屁都不准放一个出来”,没有谁对此提出置疑,所有人都严格地遵守了这一道命令。他们是凤翔最精锐也最神秘的暗花部队,他们最擅长潜伏暗杀和游斗,这样的任务,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大难度,象呼吸一样自然。
人人都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青州暗花部的头领严新亲自带队,刘星大师随后接应,临出之前他们甚至还现城主大人已悄然来到奇星镇。一些感觉较为敏锐地武师们现,刘星大师身上的杀气很重。这一切都已足以说明问题,尽管执行任务的武师们并不知道,凤翔派驻在洛阳的副城主被人掳走。
指定坐标位置上有一块大青石,凤翔的回复信函就在青石下压着。周围五米之内已经被暗花清理过,地上斑驳地杂草已经被除掉,几块稍小的石头也被他们扔到了附近的密林里,那附近显得极为空旷。严新对此十分满意,没有杂草和乱石的遮挡,敌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近坐标点,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白天刘星曾经亲自试探,先后三次潜近都被武师们提前现!
严新所处的位置距离青石不到两米,也就是青石旁边的空地上。在其它武师的协助之下,严新平躺在地上,他的身体被小心地埋在地里,一层薄薄的浮土和几片落叶将他伪装了起来,嘴、鼻和眼睛被落叶巧妙地遮挡着。他甚至能透过落叶地缝隙看到很多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没有人能想到一览无遗的空地上藏着一个人。
严新的藏身方式还不是最绝的,有位天才武师,花了小半个时辰楞是在一棵大树靠近地面地躯干上打了一个洞,将自己藏在了洞里,树皮一遮。鬼才知道他在那。即使这样,那位武师兄弟还非常不满意,由于时间所限,他没有办法在树身里继续开拓,按照他的预想,四面开望孔是不可能的,但两到三个方向绝对可以做到。
青石附近,已经布下了绝对的天罗地网!
子夜宁静的山林中危机四伏,无论敌人从什么方向靠近。只要进入一百五十米范围之内,暗花的监视网都能在第一时间现!
还有两刻钟便是子时,也就是凤翔与幕后黑手约定地交易时间,严新小心地呼吸着,他选择的藏匿方式决定了他无法大口的呼吸,以免因胸口的起伏过大带动泥土,从而让敌人现异样。他是暗花青州部的头领,也是这场行动的一线负责人,他必须处在最靠近目标点的位置上。
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严新无怨无悔!
每过半个时辰。所有执行任务的武师都会通报情况。以特有地极其隐蔽地方式由外至内层层汇总,最终由青石正前方树顶上的一位武师传达给严新。全部由手势完成,整个过程不会有任何声响。这个手语体系出自于城主的创意,至于具体的东西则是由暗花内部设定,所有武师对这一伟大的“明”振奋不已,所有人都在感叹“城主大人是天才”,这让暗花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有了一套简单明了且无声地联络方法。
谁能想到,大家口中的天才,不过是照搬了后世特种部队的方法而已!
最新一轮反馋嘴过来的信息表明,周围一百五十米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严新并没有急躁,作为继何谦之后暗花青州部的第二任领,他地沉稳也是出了名地。
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敌人都有可能出现。
对方来得比严新想象中还要快,三分钟后,监视网东南方向最外围传来了消息:一名异人出现出视野之中,正在缓缓向中部靠近!
这个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告知了所有地武师,武师们更加小心,这个时候若不小心打草惊蛇,大家的努力将全部付诸东流。夜晚之中,基本上不会有冒险玩家跑到山中,何况还是独自一人,除非跟自己的等级过不去,做好了被野猪们排队拱翻的思想准备,否则必是别有目的。
“终于来了!”
那名冒险玩家神情漠然,慢吞吞地前行着,一路上东张西望走走停停,花了近十分钟才走了不到五十米,后来索性在距离青石百余米处停下,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倚着一棵树便唱了起来。饶是暗花武师里没几个有艺术细胞的,也觉得那厮的歌声忒他娘的神奇,让人恨不得将他捏死。嗓子不好不是他的错,深更半夜地在林子里鬼哭狼嚎就不对了,也不怕把野猪们都招来?
暗花武师一个个严阵以待,出现在这里的玩家而非,让参与了此次行动的暗花武师多少有些失望。玩家是不死之身,即使将他们擒住也顶多关上三天,系统更新后连对玩家囚犯使用私刑都办不到,这意味着,他们不能现身和出手,这种情况下暴露身份是不被允许的。
对方果然没敢派来接头!
严新明白,这很可能只是对方的小花招,此次行动显然很重要,凤翔武师力量之强名闻海内,即使林中一片寂静,对方也不可能彻底放下对凤翔武师力量的忌惮。
此时是在试探?抑或想转移监视者的注意力?
歌声起后,不到两分钟,监视网的东北面、西面先后现一名冒险玩家的身影,他们并不急于冒进,而是小心翼翼地悄然向中心位置潜入。只不过,他们的行动在暗花武师眼中,幼稚无比,按一位武师的话来讲,“那两个人弄出来的响动,足以把死人弄活,把冬天躲在洞里的蛇惊醒。”
果然是想分散注意力!
如此拙劣的手法,在暗花武师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即使他们兵分几路,也绝对想不到这么一小片区域内竟藏着二十多位高手。除了这三名玩家,暂没有其它人出现,一切尽在暗花的掌握之中!
但是,躺在地上的严新,心头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对方的表现似乎太拙劣了些,无论异人的行动多么隐蔽,也应该明白很难逃过凤翔武师的法眼,三名玩家就想瞒天过海未免太托大了,好在现在离子时还有一刻多时间,静观其变即可。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青石旁,就在严新身旁两步,一道白光突兀出现,作为吸引了海量冒险玩家的凤翔城的一员,这种光芒严新并不陌生,那是玩家上下线或死亡时的标识。对方居然提前在这里布置了人手,利用大地图无主野地可以随时上下线的便利,瞬间出现在目标地点!
这样的安排下,暗花的监视网形同虚设。
虽只两步之遥,那名上线的豪杰玩家却未能现严新。稍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形,迅蹲身从青石下的缝隙中摸了几下,找到信函往包里一收,然后拿出一把盗贼使用的匕轻轻在腿上划了一下。
白光闪过。
严新眼睁睁地看着这名玩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不到十秒,外部的三名玩家也以同样的方式,自杀回城,夜半歌声戛然而止,林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象是一切都没有生过。尽管他们未现暗花武师的埋伏,却还是毫不犹豫地以一个等级为代价,彻底绝了追查的可能!
半个时辰后,阿牛得知了这
那名取信函的玩家,显然至少在六个时辰之前便已提前在那里下线,待另几名玩家开始行动吸引凤翔武师注意力后,再通过线下通知的方式即时上线。四名玩家都只是拿匕在身上轻划了一下,并非致命伤却立即化光而去,只能说明那几名玩家很可能故意早已将生命值降至空血状态,随便用淬了毒药的武器划上一下,立即便可以自杀回城,这是大地图上最快最有效的逃离方式。
幕后黑手行事之谨慎,可见一斑!
刘星的追踪还未开始便已宣告结束,无奈地问道:“老四,怎么办?”
某城主倒是毫不沮丧,嘴角掠起一抹笑意,“这么晚了,接下来当然是睡觉了,睡好了午时我们才有精神继续点狼烟。让埋伏在那里的暗花换换班,顺便试一下能否将那四个人的样子画出来,我倒想看看他们在那里留了多少人,看谁能耗过谁!”
第9章 贷款
年月日。
界桥南二十余里。
经过数日的努力,北平军的大营已是深沟高垒,整个营地很好地利用了周边的地形,营地外部坚固的木栅栏和坡地、壕沟、拒马连成一片。这样的扎营方式不仅大量节省了士卒之力,营寨的牢固程度更非寻常可比,大营能轻易地控制水源以及找到战马所需的草料,进可攻退可守。
公孙瓒帐下头号大将严纲带兵打仗很有经验,营地的建设情况充分体现出了他的价值,饶是以公孙瓒带兵的严苛,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只能默然地点点头,但他的目光却锐利如刀,那是强烈的杀伐之意。
袁绍的大军,昨日午时到了这里。
昨天下午和夜间,趁着冀州军远道而来忙于安营的时机,北平军试探性地动了数次小规模佯攻,向冀州军不断挑衅,只要冀州军自乱阵脚或露出破绽,佯攻就会立刻变成强攻,早已养精蓄锐枕戈待旦的北平军大部队,会非常愉快地将冀州部队击溃!
北平军并没有获得任何机会,冀州府的部队虽不似北平军般身经百战,却也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他们的兵力比北平军略多,以强弓劲箭射住阵脚,分出一些部队伐木挖壕抢建营寨,丝毫不乱。袁绍麾下猛将颜良、文丑更是亲率渤海精兵,严密防备北平军可能的突击,讨伐董卓战役后期,公孙瓒等人曾目睹过这两员猛将的威势,也不敢过于轻敌。
北平军一时间找不到机会,只是不断以小部队佯攻谩骂,以求让敌人更加疲惫,但想趁势给袁绍军一个下马威,却是无法办到。
北平军营地内的一处土坡上,近百骑驻足而立。
公孙瓒手中马鞭遥指南面的敌军营地。神情肃穆,“袁绍小儿行事虽卑鄙无耻,却也不是不通军事之人,胸中颇有些韬略,冀州军的营寨依山傍水,进退有据条理分明。又有颜良、文丑这等猛将相助,要想将他们击败,恐怕需要费一番周折,汝等切不可大意。”
战场之上,公孙瓒从不会轻视任何对手,与他平日里对异族的暴躁急怒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也是北平军威震异族名动北疆的重要原因。袁绍所部,兵精或许不及公孙瓒,但将骁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刚率部背叛了袁绍地从弟公孙范站在公孙瓒地身侧。袁绍提拔公孙范作渤海太守。职位与北平太守公孙瓒持平。原本是想借此取悦于公孙氏。但公孙范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公孙瓒地一边。对这个时代地人而言。家族地利益高于一切。公孙范有些不以为然地道:“从兄挥师南下。袁绍早已闻风丧胆。若非从兄兵锋太甚以及审配等人苦劝。袁绍才不得不亲自提兵迎战。这种未战先怯地家伙不足为虑!”
公孙瓒淡然一笑未作回应。大将严纲道:“从袁绍地营寨布局来看。他们很可能铁了心以守为主。如果属下所料不差。他必是知道冀州部队难以与我北平精兵正面抗衡。想耗到我们粮尽退兵。有冀州之资作后盾。我们没办法与他们长期对耗。”
长史关靖也沉声道:“最重要地是。袁绍统领冀州后外敌不多。而我们北平西有刘虞居心不良。东有黄巾虎视眈眈。北有异族对我等恨之入骨。若战事陷入僵局。于我等颇为不利。”
公孙瓒冷冷一笑。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想拖着我们对耗?袁绍地清秋大梦可以醒了。数日之内。袁绍这卑鄙小人便会现。除了与我军正面决战之外。他已别无选择!此战若胜。冀州将再也没有能够抵御我北平精兵地力量。到时横扫冀州指日可待。且与我回帐议事!”
“是!”
凉州。古道旁。一处破败地酒肆。
凉州苦寒。汉人、羌人、匈奴人杂处而居,普通百姓的生活大多清苦艰难,但为了抵御严寒,很多人都喜欢喝酒。这一处酒肆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塌一般,已很有些年月,这里地处偏僻,往来的行人多喜在这里停留一会,喝上几杯。
此时此刻,简陋的酒肆里便已坐着六名行人,大多是汉人,也有两名在凉州定居多年的羌人,大家都很有默契各自把持着一张桌子闷头喝酒,互不干扰。无论酒客还是掌柜,一个个都忧心忡忡的样子。
蹄声得得,一骑如飞奔至,马蹄声在酒肆前戛然而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地挂刀壮汉飞身下马,提着一个大包袱随便找了张空桌子,还未坐定便大呼着:“老葫芦,酒来”。
苍老的掌柜脸上现出一丝笑容,这壮汉是他的熟客,一边拿着酒壶上前,一边问道:“这么快就从长安回来了,比往常早了一天,长安地情况怎么样?”话音未落,其他两桌的客人顿时停止了饮酒,虽未聚拢过来,但如兔子般高高竖起的耳朵,足以说明他们对此事多么感兴趣。
壮汉端起大大的酒碗,“咕嘟咕嘟”一阵牛饮,偌大一碗酒很快便被他喝得涓滴不剩,连胡须和胸前衣衫被酒水弄湿都浑然不顾。伸出大手胡乱在嘴上抹了一把,示意老葫芦继续倒酒,一边愤然道:
“还能怎么样?长安城里议论纷纷,都说董卓之所以能够在中原祸害百姓,是因为我们凉州人的帮助,一个个对我们恨之入骨。董卓吃香的喝辣的睡皇宫里的女人,啥时分给我们过?现在却将污水硬往我们凉州人身上泼,岂有此理。我这次去长安贩货提前一天回来,便是看不惯有些商贩因我是凉州人故意刁难,将价格往死里压,老子一怒之下,不卖给他们了!”
老葫芦和那两桌酒客都沉默不语,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自董卓倒台以来,凉州人已听到很多类似地话,据说已经有人提议。对凉州全境加重赋税,理由是“董贼为祸天下,独凉州是其老巢受创最轻”。
那壮汉又喝了一大碗酒,酒气上涌,眼睛中已能看到血丝,紧跟着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我还听说。朝中的那些大臣们认为,凉州兵能征善战,出自凉州的兵将一定因董卓之死对朝廷心生不满,迟早要再反。为了永绝后患并为那些被董卓祸害的天下万民报仇雪恨,要将凉州人全部杀掉!”
“滋!”
整齐划一地倒吸凉气声。
“啪”,老葫芦手中的酒壶掉落地上。
另一桌的四个汉人震骇不已,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两名羌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语。试探着问道:“长安人要杀凉州人,可曾说杀凉州的汉人还是羌人?我们可没帮董卓。”
壮汉瞟了那名羌人一眼,讥笑道:“连汉人都要杀光。更何况你们这些羌人!羌人在凉州地叛乱还少吗?”
那名羌人目光如刀,神情狰狞无比,将酒钱放在桌上,拉着同伴便走。
目送着两名羌人离开,老葫芦已渐渐缓过气来,问道:“刚才所言从何处听来?此话当真?”
壮汉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从在长安经商地凉州人讲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空**未必来风,王允匹夫连海内名儒蔡中郎都不放过。至今蔡邕仍被关在廷尉监的大牢里,而且朝廷对凉州兵将的处理意见一直没有出来,保不齐真打算对我们凉州人赶尽杀绝呢。”
另一桌的一名汉人终于愤愤地道:“说不定他们已经在暗中调动兵马,只是没有声张而已!”
“不杀王允,我等难活!”
“反他娘地!”
“闭嘴,要造反也是那些兵将的事情,少在这里惹祸!”
青州,凤翔城。
龙会“财政大臣”诸葛林将一百万金交易给了阿牛,为了支付那几张订单。阿牛只得向盟友“贷款”——百万金的日利息是鲜花一束,这很可能是游戏中最低息的贷款。
完成交易后,两人闲聊了起来。
“这几天都没怎么见着赵龙和天涯,这两个小子跑哪去了?”
“赵龙在赶着到处找声望任务,争取在下次国战前达到组建联盟地条件再抢一个城,头号目标便是天水,谁也不知道这个月会有多少新联盟冒出来,希望下月地国战能够得偿所愿;至于天涯,除了忙着谈恋爱还会干嘛。贷款的利息就是为他追准备地。
第一次国战阿牛提前退场。凤翔军未一箭,自然也没有任何伤亡。阿牛离开后。赵龙等人强攻长安遭遇了魏国玩家顽强抵抗,魏国守卫长安的玩家纷纷回援,攻城行动功亏一篑,到最后子龙会连子午谷地跳点都冲不出去,只得作罢。好在以五湖城为的蜀**团抢在魏国大队玩家赶到宛城之前,收复了宛城,国战结束时,三个国家的城池与战前一般无二。
国战结束后,提升声望建立联盟便成了玩家们地头等大事,有联盟才能占领城池,有城池才有好处!
凤翔盟的成员现,他们每天都可以领取一份俸禄,打开后有可能开到稀有物品、兵符、甚至马匹和技能书,当然,开到好东西的机率极低,大多数成员都只是开到金安慰奖和廉价药品。不过,象子龙会这样的大帮会胜在人多,六天累积下来,帮会开到了两本强命疗术,而所有的俸金积少成多也很可观,加起来也有过十万金!
看起来收获颇丰,可事实上想通过国战赚钱只能是痴心妄想,国战事实上是个巨大的销金窟,只有极少数玩家势力能够从中获利。与子龙会在国战中购买药品和各种物品花费的资金相比,俸金所得当然足够补偿战争消耗,但那些未能占到城池的海量玩家呢?子龙会连同分会的人数,大约只比冒险玩家总人数地万分之一多点,个中的差额可想而知。
作为汉中太守,阿牛战后无意中看到,汉中金库里的资金在逐渐增长,到今天已有二十多万,平均每天五万金左右,只是现在国战副本处于关闭状态,无法证实国战副本中占据城池的资金是否可以取出。当时的情况,阿牛实在没有闲心进入国战副本清点联盟的战果。
饶是如此,阿牛的这个消息还是让赵龙等人激动不已,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联盟中声望较高的兄弟尽快冲声望,以期趁着目前联盟少的大好时机,尽可能在国战副本中多占些城池,以获取更快地展。为了团队的利益,短时间内凤翔盟拆散重组是一定的,以友好联盟的方式联合作战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某城主从不认为,所有的盟友都依附在凤翔羽翼之下很有成就感,阿牛需要的是朋友和兄弟,而非只会摇旗呐喊的附庸。整个团队越来越强大,凤翔的拳头才更有力!
阿牛侧着脑袋想了想,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赵龙地声望已经快点了吧,还有多天时间,只要他没有象天涯那样堕入情网,建立联盟不在话下。这么久了还要天天送花,天涯那小子地相思病还没有好吗?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竟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诸葛林长叹一声,苦笑道:“碧落。甭提了,就我来看,天涯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知道他这些天看不到人影是怎么回事?死皮赖脸地请了十天假出海钓海龟,说是要给那女孩一个惊喜,不成功便成仁……”
阿牛一楞,“难怪上次他找我借船,我还以为只是出去玩半天。既然出海钓龟,那每天还要鲜花干嘛,那可是钱啊。”
“人不在,花照送,明白?”
“对了,洛阳那位副城主地事情,现在怎么样了?”诸葛林突然问道。
阿牛提前从国战副本中退出的原因,子龙会的核心成员都知道,虽说大家对凤翔的实力颇有信心,但陈铄现在仍未回到洛阳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些情况,有大量分会兄弟在洛阳的子龙会很清楚。
某城主淡淡一笑,“注意到每天午时西城头上的三道狼烟没,那便是我们与对方约定的谈判暗号。”
“还没有结果?”
“没有,也不可能有。”
某城主声音转冷,忽然对诸葛林道:“我刚才已经请金戈铁马帮忙,将陈铄在国战日被人掳走并留书勒索的消息暗中散布出去。谈了这么多天,烦了!”
“什么?!”
第97章 十倍奉上
月日。
“五月一日午时,即第一次国战开始日,凤翔城负责洛阳重建事务的副城主陈铄,被隐没于暗处的敌人诱出洛阳并掳走,至今生死未卜。凤翔接到了对方的巨额赎金要求,双方至今未能就赎金数量达成一致!”
该消息很快便以风一般的度,在玩家世界里传得沸沸扬扬,原本默默无闻的陈铄,以这样另类的方式名扬天下。饶是如此,也没有谁忆起陈铄是历史人物,在英雄遍地走的三国时代,陈铄实在很不起眼。
阿牛在国战中提前退场,以及陈铄好些日子没在洛阳露面,似乎都在证实消息的准确性,这个消息,成了众多玩家津津乐道的谈资!
幸灾乐祸者有之、静观其变者有之、错愕好奇者有之,这则消息在玩家中引了很多猜想。
谁干的?
想要什么?
赎金几何?
掳人者敢这样做,似乎不太担心凤翔的报复,凭什么?
还有,如此隐秘的事情,是谁暗中传得世人皆知?
踢爆这一消息的人,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这一切。都是未解地谜!
不过。有一点大家有着惊人地共识。甚至根本没有人将其视为问题。那就是“凤翔会否报复”。以凤翔地强大和阿牛地睚眦必报。无论谁做出这样地举措。都无异于捅了马蜂窝。若凤翔城忍气吞声接受勒索且没有任何反击动作。阿牛也就不是阿牛了。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被踢爆。或许凤翔还有可能息事宁人。默默地吞下苦果。但现在出现了始料未及地变化。单凭某城主长期以来展现在大家面前地形象。此事已无法善了。
这正是某城主希望看到地局面!
似乎为了印证大家地猜测。接下来地几天时间里。赵云地飞翼营再次出现在洛阳。在万千冒险玩家地注视下。近七百轻骑兵回到了他们破茧成蝶名扬天下地地方。护龙山庄地玩家为此欢声雷动。飞翼营地到来只是一个开始。凶名卓著地先登死士。以及两千重步营接踵而来。
与此同时。火云城和枫叶城也各自再次向洛阳派出了两千部队。使得他们常驻在洛阳地部队达到了四千人。汉武帝和宗无艳地领地升级到三级城市之后。领地地士兵总人数已达到两万人之巨。虽说因军费等方面地限制实际拥有地军队不过一万左右。但两人地领地都没有面临直接地军事威胁。配合阿牛在洛阳集结重兵。也没有丝毫含糊。
洛阳城的军力急扩张!
至月日,所有增援部队集结完毕。加上原有的常驻部队,洛阳的兵力达到了一万四千余人(火云城和枫叶城各四千人,凤翔各路部队合计六千余人)。且这些部队中包括了目前唯一一个玩家自创的特殊兵种飞翼营,以及赵云这样的名将!
玩家们尚不知道,洛阳城驻防地军队中,还有先登死士这支特殊兵种,这并未影响玩家对这支部队的评价,他们早已在与黄巾军的历次战斗中,打出了“凤翔弩军”地威名。
如此阵容,已经不是“加强洛阳防卫能力”可以解释的了,阿牛集重兵名将于洛阳很可能别有目的。只要稍加留心便不难判断出,洛阳周边已经成了爆战争的高危区域,这令很多在司隶地区的玩家深感刺激。凤翔的举措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在内,大家相信,要不了多久,掳人事件将演变成一场战争!
“凤翔城主恼羞成怒,洛阳兵锋指向何方?”
“陈铄是在洛阳被人掳走,并不代表行凶者就一定在洛阳附近,这几天洛阳城的变化。意味着郑阿牛很可能已经查到幕后元凶,否则绝不会向洛阳派出这么多精锐部队,有好戏看了。”
益州,五湖城。
卡卡露卡端起手中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向对面地青年军师做了个手势,笑道:“好茶要趁热喝,军师不妨一试!”
“多谢主公。”青年洒然一笑,卡卡对他的看重。让他感动不已。
待青年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卡卡话锋一转,自言自语道:“看来洛阳又要闹腾一阵子。郑阿牛连赵云都出动了,还有王越和李奇二人也都在司隶境内,报复之意明显。一万四千人的大部队啊,难道真是冲着博古城去的?无敌东子再怎么自负,也该不会真的抓了凤翔的副城主吧,他居然会去惹郑阿牛?”
青年军师笑了笑:“以主公的睿智,凤翔陈兵于洛阳欲对谁动武,主公岂会真的不知?不愿接受罢了!洛阳周边,有资格让凤翔出动那么多部队地领地,除了博古城外,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异人领地了。”
“有没有可能挑战诸侯?比如说南阳太守袁术,以前他们就有过节,这次陈铄被掳掠,不能排除袁术的嫌疑。”
“袁术虽残暴不仁,却又贪生怕死,他岂会为了区区一位副城主冒着丧命的危险?”
“还是军师看得透澈。”
卡卡一声轻叹,不再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
他知道,军师的看法应该不会错,所有的情报都表明,阿牛似乎已经将博古城当作了假想敌,也即是认定了无敌东子是幕后元凶。单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无敌东子的嫌疑确实最大,只不过,卡卡露卡始终不愿意相信无敌东子会蠢到绑架凤翔的副城主,为了一个会妖术的张宁死心投效,将领地置于生死存亡地险境之中,卡卡露卡不认为这个决定很明智。
青年军师面现犹疑之色,沉声道:“主公,据我所知,郑阿牛行事虽极为率性,又有护短地毛病,却从未听说过他主动仗势欺人,现在剑指博古也必是事出有因。若那件事真是博古城做的。能让无敌东子冒着战争地风险掳人,所图者必非普通的财货,他到底想从郑阿牛那里得到什么?”
纵然卡卡的军师才智卓绝,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掳人者非是为了普通财货,却也不可能知道引这一紧张局势的,是一块玉佩。
卡卡也是眉头紧皱。琢磨了好一会毫无头绪,只得无奈苦笑道:“唔,或许这才是掳人事件地关键,相信要不了多久洛阳便会有新进展,我们且拭目以待!我也很想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凤翔城和博古城打上一架,对我们五湖有益无害,打得越激烈越好,最好直接拖累凤翔冲击都城的度。呵呵!”
交州郁林郡,非人城。
云淡风轻也正与几位相熟的冒险玩家探讨洛阳掳人事件的展,这件事情是目前最热门的话题。
“郑阿牛也真够倒霉地。副城主都被人家给抓了,现在又不知道被谁将这件事情捅了出来,弄得颜面无存。我刚才问过一位在洛阳的朋友,说是那位副城主仍未出现,看来战争很难避免!”一位豪杰玩家笑道。
“不一定能打起来,凤翔集结了这么多部队,说不定只是想威慑对方,逼博古城放人。”一位猛将打扮的玩家道,他也倾向于是无敌东子出手。
云淡风轻神色凝重。摇头道:“没那么简单,以郑阿牛的脾性,吃了这么大的亏就算对方放了人,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顶多是报复的程度轻重而已。”
“就算是无敌东子暗中下手,他该不会笨到让别人抓到把柄吧!”
“凤翔城有没有确凿的证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凤翔城的判断,只要郑阿牛认定是无敌东子绑了凤翔地人,一场恶战便无法避免!如果我没有记错。博古城前段时间一直在努力地向洛阳方向渗透,而洛阳也吸纳了一些原本受博古城威胁的玩家领地,两个领地暗中的斗争由来已久,这一次对峙,很可能也有这方面地原因。”
如果某城主听到云淡风轻的分析,必将对这位行事低调的领主有一番新的认识,非人城能展到如今这种程度,绝非侥幸。
凤翔与掳人者的谈判,一直在破裂的边缘徘徊。每一天都会“鸿雁传书”。但每一天都不会有实质性进展。孙良坚决彻底地贯彻了某城主和庞统的意见,无论对方做出什么样的让步。他只是一个劲地要求对方“请提出更为合理的要求”,绝不会主动涉及具体数值。
陈铄被掳地消息扩散后,凤翔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强硬。
即使在十多天里接到了三次“撕票”威胁,凤翔也没有松口,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陈铄的生死。
急的是对方。
到月日,也就是凤翔大军齐集洛阳的时候,对方最新回函开出的条件,已经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地步:最新的清单上,百花酒、大黄弩、耕牛、布匹、天师佩……等细项仍在,对方唯一放弃的细项便是某城主地坐骑黑羽鹰王,数量栏变化巨大,除了资金那栏为一万金之外,其余细项的数量都变成了一。
直到这个时候,对方仍未彻底放弃骗取天师佩的美梦,此前凤翔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天师佩是否存在。信函的末尾写道:“罢了,我们认栽,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忙活了一场总得讨点利是,行行好,多少给一点吧!”
凤翔最后一次回函时,非常耿直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诸位如此爽快,阿牛也不能不上道,最近这份清单上的条件我愿十倍奉上,不能让兄弟们太吃亏了。只是清单上的天师佩不知为何物,诸位不用担心,我已下令为诸位四处收集古玉,以满足诸位的雅趣……
“太行十八骑”没有对此事作出任何回应。
月日上午,阿牛高调出现在洛阳,从阿牛抵达的这一刻起,战火随时都可能被点燃。
十分钟后,通信手镯亮起,一位意想不到地“访客”——无敌东子。
第98章 一天短一寸
大多数玩家都意识到凤翔陈兵洛阳,很可能便是冲着无敌东子的博古城去的,处于漩涡中心的无敌东子又岂能不知?只不过,阿牛一直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只是一个劲地调兵遣将,无声无息地不断增强压力。
当阿牛本人也来到洛阳的时候,凤翔军的准备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这个时候,无敌东子再也忍不住了。洛阳是一座玩家之城,领地在司隶境内的无敌东子,很容易便能在洛阳的冒险玩家中找到线人,因此,阿牛才刚刚出现在洛阳,无敌东子的通讯便随之而来。
“某些事情,我认为有必要澄清一下。”
某城主一脸漠然,淡淡地道:“什么?”
“现在许多人告诉我,阿牛好像认为掳走那位副城主的事情是我派人干的,凤翔盟的军队聚集在洛阳是为了对付博古城,我想知道这个说法是否正确。”
这是两位领主第一次当面联络,本该有些必要的礼貌和客套,但无敌东子已没有了这样的兴致,直截了当地说道。通讯手镯里的博古城主神情严肃,额头上的青筋和急促的呼吸似乎表明,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以便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冷静一些。
“你以为呢?”
阿牛唇角抹起一抹笑意,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阿牛的平静让无敌东子为之一滞。
为了这次通讯,无敌东子已经做足了准备,无论某城主承认或是否认,他都已想好了接下来的说辞,一环接一环地扣下去,这句似是而非轻描淡写的反诘,让无敌东子先前的大部分准备工作化为乌有。但是,博古城的崛起虽然起步较晚,无敌东子在游戏中也算经历过数次风浪,局面虽未按照他预计的套路展下去。也很快调整了过来。
“无风不起浪,但我不相信阿牛连这么明显的嫁祸都看不出来,更不相信你会那么愚蠢地被人利用,让掳人者在暗地里看好戏!”
“你的意思,掳走陈铄的事与你无关,而是有人刻意设计。意欲挑起凤翔城和博古城的火拼?”
无敌东子缓缓点头。苦笑道:“这不是和尚头上地虱子——明摆着地事吗?虽然还不知道是谁做地。但这些天地情势正沿着他们希望地方向展。却是不争地事实。凤翔盟不断向洛阳增兵。现在地兵力已接近一万五千人。恕我直言。整个司隶地区地玩家领地。恐怕也只有我地博古城有接受这份大礼地资格。再没有第二个领地需要凤翔出动这么多部队!
天下第一城地实力已经不需要证明。我也绝不怀疑阿牛动反击地决心和能力。不过阿牛也应该看清楚。你地部队固然身经百战。博古城地部队也并非不堪一击。交战地点又是在司隶。真要打起来你恐怕占不到多少便宜。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不想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错误地战争。成为别人地挡箭牌。这个误会已经对我地领地带来困惑。”
无敌东子毫不掩饰对这件事地不满。最后更是直接以一声冷哼结束了这番对话。
坐在某城主身旁地金戈铁马。一直仔细地聆听着阿牛和无敌东子地对话。两人地对话有可能直接决定着局势地走向。战争是否会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阿牛是否接受无敌东子地解释。铁马知道。凤翔盟地部队。确是打算冲着博古城去地。
到这个时候。金戈铁马已经认为。博古城或许真地不是掳人事件地幕后元凶。若事实如此。那么无敌东子地不满情绪也理所当然。绝大多数玩家都认为凤翔准备进攻博古。交战原因当然是陈铄被掳。这对于博古城地声誉构成了沉重打击;而且。在天下第一城地战争威胁下。博古城受到影响将无法避免。无敌东子能主动与阿牛联络澄清误会。已经相当不易。游戏中向来不缺乏视死如归地勇士。何况以博古城地实力。确是极个别可与凤翔城一较长短地级领地。
无敌东子地话虽然看起来强硬至有挑衅之嫌。但他不愿与凤翔交战地意图很清晰。如果阿牛还有一些理智。便应该与无敌东子化干戈为玉帛。另想办法查明元凶。将陈铄救回来!
“陈铄的事真不是你做地?”
“当然不是!”
无敌东子似乎觉得这还不够解恨。咬了咬牙,又恨恨地接了一句:“日,谁的人抓走了陈铄,谁的小弟弟一天短一寸!”
金戈铁马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叹息不已。
无敌东子连这样毒的话都讲出来了,可见掳人的不是博古城,某城主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大张旗鼓地集结好部队正准备重拳出击时,却现敌人突然从眼前消失,接下去阿牛该如何收场?
更重要的是,陈铄的命运更令人担忧!
某城主注视着无敌东子的眼睛,面无表情,半晌才冷然道:“陈铄被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天,我现在才出现在洛阳,难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向洛阳增兵也是近几天才生地事情,若没有足够地理由,我也不会亲自来这里,不要忘了我的几位兄长都是最好地武师,他们的能力远远出乎你的想象。
博古城号称司隶第一领地,我本该自认倒霉吃个哑巴亏了事,只是凤翔向来没有放弃自己人的习惯,我更没有兴趣继续浪费时间。最后问你一次,什么时候放人?”无敌东子呆若木鸡地楞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情复杂至极点,心头飞快地盘算着。
阿牛的态度竟强硬如斯,他凭什么认为掳走陈铄是博古的杰作,难道这厮认为“一天短一寸”的誓言还不够毒吗?
凤翔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
是虚言恫吓还是确有其事?
一系列的疑问在无敌东子的脑子里飞快闪过,凤翔城主仍然坚持自己的判断,无敌东子的主动联络并未取得理想的结果,战争的脚步越来更近。凤翔城主认定博古城便是幕后元凶,再沟通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当无敌东子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也不再多话,沉声道:“我也最后讲一次,人不是博古抓的,信与不信,悉随尊便!”
通讯结束!
无敌东子和阿牛的第一次“会面”,就这样不欢而散。
一直旁观着的金戈铁马忍不住问道:“李奇大侠什么时候又现了新的证据?连我这个联络人都不知道。不过说真的,无敌东子也太狠了,那样毒的话都敢讲!”
阿牛撇撇嘴道:“有什么不敢讲的,嘴上说说而已,看他刚才讲得那样爽快,可能陈铄真不是被博古城的人抓走,而是别有人代劳,他的小弟弟安全着呢。想在我面前玩这种文字游戏,也不先去打听清楚我是不是那么好骗的,这件事情无敌东子绝对无法撇清干系!”
有子龙会和凤翔城作后盾,护龙山庄在司隶地区的展势头良好,金戈铁马并没有遭遇真正的考验,再加上个人性格原因,他这样的好人很容易相信别人;阿牛则不同,从他入主凤翔之后,领地的展一路磕磕碰碰,好几次差点被强大的敌对势力连根拔起,若不够警觉,凤翔早已不知覆灭了多少次,凤翔便是那只出头的鸟,为了能躲过四面而来的弹丸,阿牛必须随时保持清醒。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博古城,无敌东子想凭几句狠话便让阿牛放弃对他的怀疑,相信陈铄的事情与博古城无关,无异于痴人作梦。
在凤翔不断向洛阳增兵的时候,博古城也一直在为可能的战争默默准备着,没有哪位领主能够漠视天下第一城施加的压力。
国战结束后的第四天,无敌东子组建了属于自己的联盟,并迅在领地周边吸纳了九个二级城市加入,他们不是博古的附庸,联盟成员间的地位绝对平等,他们为能够与强大的博古城平等合作兴奋不已,根本没有认真想过为何无敌东子会舍三级城市而选择了他们。博古联盟有这样一条约定:任何成员遭到外敌入侵时,联盟的其他成员都必须无条件派出不低于领地总数三分之一的部队,帮助遇袭成员击退外敌。
当时大家还一度认为,在经历过四城挑战之后,博古城主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前段时间的壮士断腕,以及现在的“平易近人”,足以说明无敌东子“爱好和平”。直到陈铄事件被人踢爆、博古面临着与凤翔爆战争的风险日益增大,那九个领主玩家欲哭无泪,按照约定,他们已经被拴在了这个看似绝对平等的联盟里面,必须与博古城共进退!
“阴险,真是阴险!”
“他一定是故意的,天哪,老子上当了!”
“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和平解决争端才符合大家的利益。”
正是在这些领主玩家的敦促和请求下,才有了无敌东子主动联系阿牛的一幕,当通讯结束时,齐聚在博古城主办公室的九位领主,再也说不出话来。无敌东子已经当着他们的面了“毒誓”,无论他们信不信博古城是被冤枉的,对于一个具备区域性霸主地位的领主,他们已无法要求更多。
通讯结束后不久,九位领主同时收到一条系统公告。
凤翔城对博古城宣战!
第99章 蛇蝎美人
“天下第一城”对“司隶第一城”宣战的消息,很快便在玩家世界中传播开来,尽管此前大家对这个结果多少有些预料,但阿牛动战争度之快、态度之坚决,让大家清醒地认识到,接下来有一场好戏看了。
宣战之前无敌东子与阿牛的通讯情形,也通过博古盟的九名领主玩家之口传了出去,这些领主玩家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博古城的战车上,但他们几天前加入这个该死的联盟时,并非准备与博古城同生共死,他们只是想找一个强有力的盟友。无奈世事不如意者十之**,他们还未能从无敌东子那里得到任何好处,便不幸卷入了一场战争。
尽管他们并不清楚凤翔凭什么咬定博古不松口,可九位领主都明白,这次凤翔是来真的!以某城主一贯的“冷血”作风,他们想全身而退,已经只是一个奢望!
他们此时已顾不上无敌东子的颜面,将两位强势领主的对话状况透露出去,通过这件事情,将阿牛描述为一个丧心病狂无理取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偏执病人,或许有利于其它玩家对凤翔此战正义性的判断。这些领主玩家对阿牛是否会受到外界舆论影响并无把握,红了眼的牛很危险,事到如今,无论希望多么渺茫,他们都会努力一试。
世界如此美好,空气如此清新,他们不需要战争!
九位领主玩家没有想到,他们只是在论坛上点了一把火,对某城主的行为表示谴责,却象是引爆了一个火药库一般,宣战后的短短一天时间里,论坛上对凤翔不利的言论甚嚣尘上,声讨的贴子铺天盖地而来,且分析之透澈、词锋之锐利,令人瞠目结舌。
“郑阿牛置无敌东子的主动示好于不顾,悍然决然地坚持对博古城作战。充分暴露出了这位领主的勃勃野心!继凤翔惨案中对除魔联盟的冒险玩家血腥镇压之后,郑阿牛又将屠刀指向了领主玩家,无敌东子便是第一个受害者!”
“那个叫陈铄的副城主根本没有被抓走,而是一直呆在青州凤翔城的海滩上享受阳光。这是一个阴谋,凤翔想借此机会称霸洛阳!”
“青州、司隶,凤翔城地下一个目标是谁?”
“谁能阻止他!”
凤翔城主的死硬脾性也是出了名的。尽管博古盟的领主们不遗余力地试图避免战争,但事情的展,已不是他们能够主宰的。按照联盟互助地约定,他们必须立即向无敌东子的领地派出援军,这无异于割他们的肉,放他们的血。
“哥们。你得派多少部队过去?”一位领主问另一位同伴。“多吧。你呢?”那位领主玩家没好气地道。
二级城市地部队上限是一万人。但昂贵地军费开支绝非谁都能够负担地。以凤翔地多金都不敢随意扩军。大多数城市级玩家领地地部队名额都有大把空余。这位领主地部队仅有五千余人。算是比较少地领地了。不过。想到要派出近两千部队帮别人打仗。这位领主地郁闷可想而知。
凤翔军兵强将勇。某城主现在又是一副急红了眼要拼命地架势。谁都知道。与凤翔地这一场战役九死一生。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地。
“我亏大了。人。国战之前我地领地刚刚扩
“兄弟。你真够倒霉地。不过祸兮福所倚。万一打赢了。你出动地部队多一些。也能多分到些战利品。”
“晕死。跟凤翔城地那个变态交手还想要战利品?能少死些部队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老子地心里现在满是惆怅……
无论是否情愿,九个二级城市的援军,还是乖乖地在战争开始前派到了博古城,正所谓合则力强。这些援军竟有两万一千之众,再加上博古城本身地一万五千余部队,博古联盟的部队过三万六千人!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值,凤翔盟集结在洛阳的部队,必须战胜两倍以上的敌人!
凤翔军很强,博古城的部队也不弱,至今身份存疑的张三,和妖术大成的张宁,任何一人都有扛着博古城前进的实力。而且。司隶是博古城地主场。凤翔不可能从号称“玩家之城”的洛阳,召集原本就不多的加入军队。这些肩负着维系洛阳正常运营的重任。也就是说,一旦凤翔、火云和枫叶城在洛阳的部队战损,只能依赖增派援军来恢复军力。
这很可能是一场恶战!
宣战后的三天等待里,在洛阳集结的凤翔盟部队并无异动,凤翔城的嫡系部队似乎完全没有为对手的人多势众担心什么,平静地准备着。凤翔军有着光荣地战史,经历过一次又一次血腥战斗地洗礼,以少打多的情形他们并不陌生,他们已经历过很多这样地战斗,他们沉稳无比,必胜的斗志和永不言败的作风早已铭刻在凤翔军的骨头里,某城主已经亲自告诉了所有的将士,凤翔的儿郎为何要来到洛阳,他们已忍不住想要战斗!
凤翔军的冲天斗志和专注精神,对火云城和枫叶城的部队影响明显,敌人的兵力优势再也不能对他们带来太多困扰,他们即将与一支充满着传奇色彩的钢铁部队并肩战斗,何惧之有!
护龙山庄的冒险玩家也没有闲着,冒险玩家的战斗力在如此规模的战争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金戈铁马还是派出了大量的玩家刺探消息,玩家组成的情报网,对凤翔盟的集团作战非常有用。而且,护龙山庄组建了一支约三千人的高等级玩家部队,以扼制对方可能出现的冒险帮会,这里毕竟是博古城的主场。
当凤翔盟的部队在洛阳静静等待战争来临时,博古城也在紧张地准备着,空气中尽是紧张气息。
除了博古城自有的部队之外,所有的援军部队都被拆分,按照所占人数比例重组。这样做并不能提升援军的战斗力,却能有效地降低那九位被“挟持”领主玩家的担忧,按照援军人数所占比例重组的混编部队,对他们都是公平的,至少他们不用担心自己的部队在战斗中伤亡太过惨重,而其他领主的部队得以保存实力。
对于一群被挟持的领主玩家而言,谁能指望他们“以大局为重”?
三天的战争准备期过得很快,这是战前最后一个平静夜晚,当游戏中第一缕晨曦洒向大地,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就将打响。
博古城城主办公室,无敌东子在作最后的动员,九位“盟友”并未出席这场动员会,无敌东子根本未邀请他们,而他们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兴趣,他们已经按照联盟协议,履行了自己的责任。有资格参加这场会议的人并不多,无敌东子,张三,张宁,以及一位身着黑色儒袍戴着面罩的瘦削文士,四人神情各异。
无敌东子。
与天下第一城交手,无敌东子面临着极大的压力,这份压力他几难承受,但他已没有退路。他不知道阿牛为何认准了掳走陈铄的人便是他,凤翔一定掌握了什么证据,否则不可能如此疯狂,行动和藏匿陈铄的工作都是别人代劳,博古城绝未直接出手,偏偏他一直没想通什么地方露了破绽,这正是他担心的。
他作好了为天师佩铤而走险的思想准备,按照张宁的说法,若博古城能得到天师佩,并在张宁的帮助下取出那些东西,博古城的实力精进何止一筹!他一直心存侥幸,可是,他并不真的希望与凤翔交战,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若不是一系列阴差阳错,让他在很短的时间内接连得到了张三、张宁和黑衣文士的效忠,或许他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领主。
为了张宁的效忠,无敌东子早晚要和阿牛一战,他无法摆脱这种致命的诱惑,但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仍然紧张得身体轻微颤抖。或许从这一天开始,他在游戏中将永远活在凤翔的阴霾里,除非他能赢!
张三。
清亮的目光,坚定的神情,张三”看起来战志如虹。
他知道天下第一城英才济济,凤翔的人才厚度是博古无法比拟的,他明白即使赢得了这场对决,以后领地也必将永无宁日,他将自己内心的担忧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博古城最大的倚仗,他必须奋战到底!
张宁。
虽说身份已被曝光,张宁仍保持着黑袍黑纱的装束打扮,将绝美的容颜和曼妙的身材掩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明眸在外面,没有人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但在座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激动,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她现在仍活着的唯一目标,便是为父兄报仇!
为此,她不惜将天师佩的秘密告诉了无敌东子,她一直不遗余力地撺掇着原本并无多少雄心壮志的领主变得更铁血一些,并设法让无敌东子相信她加入博古城是因为对他有好感,若非如此,或许无敌东子永远都没有勇气与凤翔为敌……
爱情让人勇敢!
爱情让人盲目!
她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她,便是传说中的蛇蝎美人。
第700章 黑衣文士
黑衣文士。
他的装束与张宁极其相似,象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但他却刻意地与张宁保持着距离。加入博古城之后无敌东子对他言听计从,以他的敏锐,很快便意识到张宁似乎另有目的,正是她引导着无敌东子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凤翔盟的报复近在咫尺。
烽烟一起,无论胜负如何,博古城来之不易的良好展势头,将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这起事件严重影响了他为博古制定的长远展规划,此前的努力很可能就此毁于一旦。掳走陈铄的行动,无敌东子准备良久,早在黑衣文士加入博古城之前便有定计,并已进入了实际运作阶段。当他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事件业已生,他无力回天。
除了绞尽脑汁为无敌东子收拾残局外,他别无选择。
张三望了望屋外,沉声道:“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凤翔城的部队昨晚便已到达城外十里处扎营,看样子只要天一亮便会起进攻,他们竟如此迫切,连一点时间都不愿浪费。据属下估计,凤翔的部队现在应正埋锅造饭,我们的军士也应用膳了。”
无敌东子点点头,对张三和张宁道:“去吧,天亮之后的战斗,不要忘了我们制定的计划。凤翔军乃虎狼之师,优先用那些重组起来的援军消耗他们的锐气和兵力,我们博古的军队要尽可能保存实力。”
“是!”
张三抱拳大步赶往军营,张宁深望了无敌东子一眼,默然离去。
城主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无敌东子和黑衣文士。
强敌压境带来的强烈刺激一度让无敌东子非常紧张,但再难熬的时刻也终会过去,无敌东子的心情已渐渐平复,每当他看到黑衣文士孤寂的身影时,烦燥的心情总能为之一松。当黑衣文士表示愿意投效时,大喜过望的博古城主立即尊其为帐下席谋士。以军师之礼待之,这位从天而降的军师,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证明了自己地才华,让无敌东子对他依赖有加。
军师刚加入时,博古城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困难境地,付出巨大的代价才平定了四城挑战。下一波动乱随时都可能出现,危机迫在眉睫。正当无敌东子束手无策的时候,军师提出了对殖民地的“壮士断腕”计划,博古不但一举将身边的火药桶统统踢开转危为安,还成功地收获了不少潜在敌人地友谊,前景一片光明。
陈铄事件生之后。凤翔突然鬼使神差地摒弃了重重疑云。将目标锁定在博古城身上。无敌东子惊愕莫名方寸大乱之际。又是军师站了出来。在短短地几天时间之内。多番筹谋为他定下了“渡劫”之策。
“现在凤翔城气势汹汹欲灭我博古而后快。殊不知他们除了损兵折将之外。不会有任何收获。现在我已忍不住想看到郑阿牛无奈退兵时地表情呢!这一切都是先生之功。先生辛苦了。”无敌东子心悦诚服地道。
黑有文士沉吟半晌。轻叹一声。“主公最好不要太乐观。属下曾与凤翔城主郑阿牛打过交道。也曾分析过他地性情。此人心志极其坚定。对外强硬霸道。对内却宽厚仁慈。凤翔上下均愿为他效死力。主公与人合谋抓了他地副城主。郑阿牛必不会善罢甘休。属下之策只能保领地一时之安宁。主公还须尽快悄悄地将陈铄安全送回去。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无敌东子嘴里应了一声。心头却颇有些不以为然。陈铄地捉放问题已非他一人可以决断。他对文士地计谋佩服得五体投地。在无敌东子看来。这样地计划足以保博古城一时之安全。至于将来。他不是太担心。
黑衣文士加入领地地时间尚短。他并非无所不知。
这件事情。远非表面上看起来地那么简单。
目光投向办公室外的黑暗,无敌东子的唇角掠起一丝冷笑,“领主第一人?天下第一城?但愿郑阿牛能保住这些称号!”
博古城东面十里处,已经成了凤翔军地前进营地。天还没有亮。营地里已经不再平静,凤翔盟的部队在作战前的最后准备。洛阳的部队不可能倾巢出动。阿牛在洛阳留下了两千火云城部队和两千枫叶城部队,常驻于此的两千山字营也留驻原地,仍由马玩统一调派,基本上原先驻守洛阳的部队都未挪窝。
被带到这里的凤翔直属部队,都是战斗力更强的精兵锐卒,汇合汉武帝和宗无艳各两千部队,也不过八千二百余人。这支混合部队要面对近五倍的敌军,他们劳师远征,他们可能陷于重围,但是,每名将士都斗志昂扬,澎湃地战意已充斥着整个营地。
漫长的等待中,天光渐起。
当凤翔盟联军出现在博古城外时,第一缕阳光正好落在城楼上,博古城的部队早已严阵以待。
两大领地间的战争,就在这个清晨打响。
东城城头上,无敌东子看着不远处的凤翔联军,神情冷漠。博古城四门紧闭,城头上、城内的围墙后,黑压压地尽是全副武装的部队,数十名转职武将努力克制着大战前的紧张与恐惧。他们实在没有恐惧的必要,石制城墙会为他们提供必要地保护,尽管五倍于对方的军力还守在城内不正面接战,难免会扫来耻笑,但现在也顾不得了在生命与脸面之间,或许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前者。
张三并非鲁莽愚顽的人,事实上他对黑衫文士的作战方略额外欣赏,对面是身经百战的精兵,而且凤翔城占据了大义(领主究竟有没有参与掳掠凤翔副城主已不是最重要的,凤翔上下已认定了此为事实),这是一支挟恨而来的复仇之师。对付这样的敌人,暂避其锋、利用城防的优势耗尽敌人地力量是正确地,如果情况允许,最好让他们流尽最后一滴血!
可是,凤翔联军地指挥官显然不会如此弱智。劳师远征、深入敌境、兵力处于绝对劣势、没有有效地攻城器械,这样的情况下若还执意强攻坚城,无异于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
阿牛不会如此冲动,他是来报仇的,而非打算旧恨未消又添新仇。
徐荣更不会冲动,被复活之后。他在战场上的一切判断和决定,都建立在冷静分析和大量计算之上,除了有数地几个人,他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生死,更不会因为感情波动影响自己的判断。他犯错的机率极其微小,越来越象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在阿牛看来,徐荣与机器最大的区别在于,他是通过吃饭的方式补充能量。而非喝油。
面对实力不俗的博古城,凤翔军需要一个优秀的统帅,这正是某城主将徐荣带到洛阳地原因!
看到博古城外的空荡后。徐荣立即作出了反应:先头部队在城墙上守军的射程之外原地待命,分出了两千步卒和一千五百余先登死士,向博古城东北方而去。这三千多凤翔联军所去地方向,正是博古城的一处附属领地,凤翔联军的意图已十分明显!
城头上,无敌东子摇头不已!
博古城的部队可以继续呆在城里当缩头乌龟,不过别指望凤翔军会不顾一切地强攻城墙送死,拥有石制城墙的主城不好打,乡镇级的附属领地还是可以去的。即使博古城已经将城外的乡民全部转移。但若是任由由凤翔军将附属领地的等级降至一级乡镇,那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实际上,博古盟地联军倒有八千人分驻在四个重要的附属领地内,依靠附属领地的城防也能扛住某些强度的攻击,可凤翔军出动的部队中一千多堪称移动炮台的弩兵,这样的实力,足以将重兵把守的附属领地攻灭。
只是作出了姿态,博古城便不得不战!
“吱呀”,吊桥落。城门开。
张三一马当先冲出门洞,五个混编千人队鱼贯而出,在城内箭塔和弓箭手的掩护之下,紧靠城墙迅重整好了军阵。
整顿完毕之后,他们肃然立于城墙之外,丝毫没有上前地打算。明明有雄厚的兵力,却只出动了这么一点部队出城应战,分明是想诱使凤翔军出击,那样一来。守城部队在射程上的优势将得到无限放大。凤翔军将遭遇重大损失!
到这个时候,无敌东子还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阿牛忍不住一声冷笑。转头对李奇道:“劳烦二哥走一遭,在阵前代小弟传几句话。”
“嗯。”
须臾,一声清越的长啸之后,李奇排众而出,几个起落已在阵中距城墙一百五十步处。
“李奇在此,请博古城主答话!”
无敌东子犹豫了一下,不予理睬未免显得底气不足,恐影响士气,遂扬声道:“天下第一城无故侵犯,我博古城虽小却也不会束手就擒,现在既已兵临城下,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等因何来此城主应该心知肚明,无须与你争辩,四弟托我转告一句话,说完就走。”
李奇陡然高声喝道:“不放还陈铄,必踏平博古,鸡犬不留!”
以内劲送出的呼喝,传遍了博古城每一个角落,李奇将某城主冷厉决绝的语气亦模仿了七八分相似。没有人会怀疑,凤翔城主的决心,无敌东子心中突然变得有些忐忑,而博古乡民和将士,神情亦颇不自然,许多人心存疑问:“难道城主大人真地掳了天下第一城地副城主?”
当无敌东子觉到不妙时,李奇已飘然退下,城头上一片默然。
就在这时,凤翔军有了动静。
赵云拍马向前,银枪遥指张
“某赵云,汜水关前便知张将军勇不可挡,今愿与将军一战!”
第70章 甘拜下风
古代的战争正式打响之前,通常都会有武将的单挑作为军团血战的开胃菜,武将的勇力高低有时直接关系着整场战争的胜败。获胜方往往士气大振斗志昂扬,而单挑落败方未等全面开战便已失去了战场上的“势”,纵实力相当,败亡也绝不稀奇。
凤翔劳师远征且兵力居于劣势,为了避免伤亡太大,全面开战前便需想办法打压博古守军的士气。先前李奇跑到战场中央以内劲送出了那番狠话,便是出于这样的打算,让博古将士和乡民对这场战争的正义性产生怀疑的同时,顺便在矢志复仇的凤翔将士心头再点起一把火——性子最为狂躁的先登死士们眼里已布满血丝,若非军令如山,他们早已择人而噬!
效果相当不错。
某城主当然也不会放弃武将单挑的机会,阿牛信任赵云的实力,自子龙回到领地之后,亲身经历恶战无数,从来都没有让大家失望过。在某城主看来,张三虽极其强悍,能与太史子义打成平手,却绝对不会是子龙的对手,若能在战场上将张三击杀或生擒,无敌东子再没有任何倚仗可言,将博古城打得落花流水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尚武之乡、冲霄阁的加成之下,子龙的实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武力早已达到点,再加上身怀极品特性迅雷,阿牛不认为有谁能在单挑中战胜赵云,即使号称三国第一猛将的吕布也一样!
直接由头号猛将赵云在阵前搦战张三,阿牛从一开始便打着战决的念头,根本没有打算与博古耗下去。
无敌东子脸色阴沉,拒绝应战显然会对已方士气带来负面影响,但他也绝不会冒险将张三送到赵云的银枪之下,如何回绝的“有理有利有节”颇值得考究。所幸军师有先见之明,对凤翔可能施出的种种手段均有应对之策,武将单挑自然也不例外。
张三年青的面庞上涨得通红,眼睛中几乎要喷出火星来。哪怕连他自己并不看好与赵云的交手结果,王级武将的荣誉感让他渴望一战,即使血染沙场丧命于此亦在所不惜!但张三还是强自按捺住了心头的战志,他早已被严令不得出阵单挑,他从来都不是一名莽夫,他知道自己地责任。
深吸了一口气。张三一声长笑,催动**战马缓缓上前了两步,向着赵云高声道:“昔日关东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之时,汜水关前的那一场血战,若非子龙将军仗义出手,某或许早已死于围攻之下,将军救命之恩一日不敢忘怀。今日沙场对决皆因各为其主,若其它人搦战定当奉陪,但某实不忍与子龙将军生死相搏。只得甘拜下风,还请将军谅解!”没有人能指责他怯敌不前,张三早已在博古城的对外战争中展示过强的实力。这一次他只是感怀赵云往日的救命之恩,甚至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认输避战,这是何等高尚的情怀?
张三托辞不与赵云交手,随行地武将中,先登死士营的鞠义显然不可能胜过张三(尽管鞠义已经开始向某城主请战),徐荣的武艺还在鞠义之下,至于重步营的鲁汉……某城主岂能让一位转职武将,直面与著名猛将太史慈不相上下的张三?
对方将话讲到这个份上,不仅没有落下话柄。让博古联军士气稍有回升,还迫使赵云再不能向张三搦战,饶是李奇这样的老江湖,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望向某城主时,却见阿牛也正在苦笑,两人都知道,以子龙的性情,即使明知对方是在故作姿态,却也绝不会继续苦苦相逼了。
阿牛开始后悔没有将越兮带来。若越兮在此。张三将没有任何借口!
失落中。赵云给了阿牛一个惊喜。
龙淡淡一笑。沉声道:“某非好战之徒。只因贵上觊觎我凤翔财富。掳走陈铄副城主并借此提出无理要求。向我凤翔索要价值八百余万金地财物。才有了凤翔军不远千里而来。既已兵戎相见。一决高下也是迟早地事情。将军又能避战到何时?某观将军应非卑鄙小人。为免两军将士和百姓无辜流血。还望好言规劝贵上悬崖勒马。即刻放还陈副城主。并就此事向大家作个交待。否则……”
赵云没有继续讲下去。冲着张三遥遥抱拳为礼。头也不回地催马退下。空留下张三呆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虽说无敌东子并非真地图谋凤翔地财货。只是想为得到天师佩掩人耳目。且在后续一系列“谈判”之后已主动放弃。但八百万金是对方第一次开出地条件。这是不争地事实。
为了保存自身实力。随张三出城地五千士兵和城头上地守军。全都是九个领地派来地援军。这些混编部队显然不象博古地嫡系部队那样训练有素。他们对博古城地认同度也颇值得怀疑。赵云地一席话。让他们恍然大悟。士兵们多少有些骚动。
“哦。看来真是博古城主掳了凤翔地人啊!”
“八百万金,真是贪得无厌!”
“博古城掳人勒索,凭什么要我们为他们流血?”
无敌东子额头已满是黑线,张三不需要面对赵云恐怖的银枪,但博古联军地战志却遭到了沉重打击,甚至博古城的战士同样目光闪烁。这样的打击,或许并不比张三输掉单挑逊色,同时,他对赵云也有了重新认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识破博古冠冕堂皇的避战借口,并迅作出最正确的回应,轻描淡写间便让博古苦心营造出来的有利局面化为乌有,反驳滴水不漏,这是何等的智慧?
不愧是三国历史上智勇双全的赵子龙!
尽管张三地反应也不慢,随即在阵前矢口否认了凤翔城的指控,见势不妙的无敌东子也在城头上大声呼喝,状极愤怒,但博古盟联军本就不高的斗志,仍不可避免地再创新低。
按照通常的战争流程,单挑不成,接下来的自然是群殴。
在徐荣的调度下,凤翔军已在不知不觉中做好了接战准备,两个千人队凤翔军的两翼结阵而守,先登死士顶在了正中突前的位置。鞠义身体里地血液已开始烫,这位桀骜不驯地历史武将对自己的兵足够有信心,先登死士身经百战,而且,他们手中地三石大黄弩,是全国最先进的单兵远程武器,至少鞠义从未见过谁有性能相近的凶物!
先前请求单挑张三被拒的鞠义,鹰隼一样的目光狠盯着城墙外的博古城部队,咧开大嘴冷笑着,“等下你们就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接下来的情形,让鞠义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暴跳如雷。
张三似乎压根没有看到凤翔军摆好了阵势,依然如故地列阵于城墙之下,看起来丝毫没有挪脚的打算。凤翔军为博古城的部队留下了足够的布阵空间,问题是,博古城不愿意放弃城墙和城防工事带来的远程优势,凤翔若主动向城外的五千敌军动进攻,在对敌军造成杀伤之前,便会先遭到城上守军的远程打击!
若凤翔强攻以命换命,则伤亡必重,无敌东子派出的都是援军部队,而凤翔城出战的全是精兵,就算敌我战损比例达到三比一,凤翔也耗不起,想必无敌东子正等着阿牛头脑热;若听之任之按兵不动,博古同样占心便宜,这里是他们的主场。
“无耻之尤!”
鞠义恨恨地咒骂着,敌人就在前方不远,却偏偏不能冲上去大快朵颐,对于为战而生的先登死士而言,这是莫大的痛苦。就算先登拿着目前最先进的三石大黄弩,也无法在城头守军的远程攻击近身之前,狙杀对手。
阿牛没有轻易放弃的习惯,凤翔军也不会就此却步!
先登暂时拿博古军没办法,不代表别的部队没有办法!
徐荣令旗连展,先登死士结下的前锋阵地,立刻如潮水般向两侧收缩,亮出中间的一条大道。就在这个时候,先登死士身后响起一片“得得”的声响,由轻到重、由缓到疾,很快象雨点一般紧密,无有断绝。一彪七百余人的轻装骑兵旋风般冲了出去。
这支骑兵部队刚一启动,便让所有人眼前一亮,那是一种惊艳的感觉。
短短的数十秒内,他们完成了由静止到高奔进的强烈转变,阵型丝毫不乱,行动干净利落,除了战马奔驰时的踏地声外,听不到一丝杂音,就连马蹄的起落节奏和时机,都浑然一体!
能有如此素质的骑兵,当然是子龙率领的飞翼营。
飞翼出击!
城头上的无敌东子明显有些错愕,“一开始就把凤翔最强大的飞翼营放出来攻城,郑阿牛想干什么?自杀性攻击?我滴个乖乖,这厮真够拼命的!”
无敌东子突然有些犹豫,“这倒是个将飞翼营一网打尽的好机会,若赵云战死于博古城下,郑阿牛一定会很难受。不过那样一来,以王越为的三个变态肯定会放弃所谓的大师身份,与我博古不死不休,这么说来我应该放赵云一马……这个问题还真是令人头痛啊!”
他无须为此烦恼,他很快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他不该低估飞翼营的战力!
第702章 中央军
“咴律律!”
七百余匹上品乌桓战马越众而出,笔直地奔向博古城外的守军,马腿在极具节奏感的蹄声中踏出梦幻舞步,战士们手中的骑兵枪呈四十五度角斜指天空,这是标准的攻击架势。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冰寒悄然笼罩全场,象张三这样的猛将立刻感觉到了这一点,杀气竟凌厉如斯!
“飞翼营想要干嘛?利用骑兵的度,不计代价地冲过来砍杀一番,然后再集体阵亡于城外?”这个想法极其可笑,即使七百余飞翼骑兵顶着城头上的箭雨,全歼城外的五千博古联军,飞翼营也必然付出惨痛代价,除了疯子,没有人会这样做。
凤翔军的指挥官徐荣当然不是疯了!
重生后的优秀军事家,对战局的把握和战场变化的洞悉力,更胜往昔,他再也不会因个人感情所左右,战场上,他判断出错的机率无限接近于零。在确定博古城打着什么算盘之后,徐荣便知道,能破解这一局面的,只有飞翼营。
拥有“骑射”传统的飞翼营!
飞翼营越过原先登死士所在的前沿阵地后,很快便在前方展开,部队前进度骤然降了下来。排成前后两列的骑兵战队,再次轻快地向着城墙方向前进,整支队伍的度不紧不慢,骑兵们神情轻松,仿佛在前面等着他们的不是敌人的刀箭,而赵云面上地神情更象是赴宴一般淡定从容。
事实上,子龙一直在谨慎地计算着距离。经历过那么多场惨烈的战斗之后,子龙对战争的残酷体悟更深,每一场战斗,他都绝不会懈怠。在距离城墙两百步时,青鬃马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赵云没有出任何手势或命令,但飞翼营全体骑兵却好象对此早有准备一般,在主将停下的那一刻。蹄声戛然而止,队形丝毫不乱!
“取弓,自由攻击!”
在城外和城头上博古联军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飞翼营挽弓搭箭一气呵成,下一刻,七百余支劲箭挟着扑面而来,惨叫声起!
“射程两百步,怎么可能?!”
张三拨开了几支箭矢,他没有在这一波箭雨中受伤。心头的震骇却无以复加。如果此前有人告诉他有一支部队能在两百步外动远程攻击,他一定会嗤之以鼻,“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级箭手,极个别能做到这一点的猛人都会受到重用。若谁想将这类神箭手编组成一支部队,我只能说那人昏了头。”
但现在,张三已亲眼见证了这一事实的存在,他地对面,便是七百余位能在两百步外精准射击的箭手,正悠闲地坐在马背上,毫不留情地射杀着城外的战士!
两百步。是飞翼营到博古城墙的直线距离,张三率领的五千部队在城外列阵,还要避开护城壕,实际两军的最近距离不过一百六十步。从天而降的铁矢羽箭,在空中飞行了这么远依然劲道十足。带着毁灭的气息狠狠钻进博古城的战阵内。
钉在皮盾上地羽箭,虽不能穿透盾牌,但箭矢尾部的摆动颤震清晰可见,这样的力道,射在人身上的感觉可想而知!箭矢穿破皮肉、与骨头接触时出地响声和受害者的嚎叫,就在耳边回响!
猝不及防之下,城外的博古联军损失惨重。
没有人事前会认为,飞翼营的射程居然如此之远,攻击力如此之强!
“结盾阵,快!”
张三的吼声让慌乱的博古联军找到了主心骨。这是生死关头。没有人愿意再品尝那些可怕的箭矢,只要还能挪动。每个人都不敢怠慢。但是,一片大乱地博古军结阵度,显然不会快过飞翼营射箭的度,盾阵才刚刚具备一点雏形,第二波箭矢再次降临!而且,城外的部队并没有足够的盾牌用于防御,不少人仍暴露在盾阵之外!
龙要求“自由攻击”,便是为了增加远程攻击的无序性,增加敌军地防守难度,因此,虽然仅有七百余人,但飞翼营的箭矢仍做到了源源而至。从飞翼营动攻击那一刻起,城外博古联军的哀号惨叫,便从来没有停止过。被连绵不断的远程攻击弄得苦不堪言的博古军里,一些远程弓箭手试图压制住飞翼营的进攻,他们不愿坐以待毙,绝望中他们奋起还击,可惜的是,他们的箭矢根本不可能飞抵飞翼营所在地。
慌乱中,博古东城上守军,也纷纷向飞翼营射击,以期解救城外的兄弟,但他们的努力同样徒劳无功,两百步,完全在他们地能力之外,城墙或箭塔地加成根本无济于事!
普通弓手的射程不过百步之外,能射到一百二十步以上便已是其中地佼佼者,射程能达到一百五十步的大力神箭手绝对是凤毛麟角,精锐中的精锐——以骑射见长的飞翼营战士,便是这样的一支部队!除了飞翼营之外,凤翔的步兵中,唯有陷阵营能达到这样的水准,鞠义的先登死士若弃弩用弓,平均射程也仅有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步之间。
二级石制城墙能提升射程,箭塔也能增加的三十步的有效射程,但这两种效果是无法叠加的,没有人能把箭塔建在城墙之上。博古城上的守军,根本拿城外的骑兵毫无办法!在城上享受射程加成的守军尚且如此,城外的博古盟杂牌部队,又岂能对两百步开外的飞翼营构成威胁?
与之相反,飞翼营不仅人人都是大力神箭手,军团特有的“骑射”传统,更让他们的射程暴增!漫说只是消灭在城外布阵地敌人,就算让他们攻击城头上的守军也不在话下!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何况差距达到了数十步?
这是生与死的距离!
这是一面倒的屠杀!
在箭矢形成的枪林弹雨中张三仍矗立如山,一边拨打着飞过来的箭矢,一边冷静地观察着附近的情形。飞翼营的远程打击已持续了五轮,死在箭矢之下地博古联军已过千人,尽管守军努力地结成盾阵,但盾牌的数量根本不敷使用,那些原本站在战阵后队的长枪手和弓箭手,由于缺乏盾牌保护。被飞翼营射得欲仙欲死。
前方的刀盾手们自顾不暇,已经没功夫管他们的死活了。
出于本能的恐惧和现实的威胁,那些暴露在飞翼营攻击之下的博古联军,无视了护城壕中的积水,拼命地向城墙方向退却。在护城壕中挣扎地这些人成了最好的靶子,他们的行动缓慢,他们很难作出有效的躲避动作,一个又一个倒下,壕沟内地水已被鲜血染红!
“救救我!”
“盾。扔个盾下来,求你们了!”
哭喊声,箭矢划空而过的“嗖嗖”声,躲在盾阵中的士兵牙齿打战声。混成一片,遍地的尸体和断臂残肢,让博古城东门外已成了人间地狱,浓浓的血腥味闻之欲呕。
张三的眼睛红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惨剧继续生,无力改变!
他甚至没办法作出任何反击,对面那七百多骑兵的强悍。绝非自己率领地这群乌合之众能够匹敌的,飞翼营远的射程和强的杀伤力,已经让这些士兵吓破了胆,他们已经失去了冲锋的勇气和能力!而且,张三也明白。即使顶着攻击向飞翼营接近,他们也跑不过战马!
痛苦不堪地张三,不得不作出一个让他感到无比屈辱的决定,冲着城头上高喊道:“打开城门,快!”
五千人的部队,在城上守军的掩护之下,被七百余敌人杀得落花流水,被迫逃回城内,这是何等的耻辱?但是,张三别无选择。除非他准备让这些人全军覆没于城外。
城门缓缓开放。每打开一寸都显得那么漫长。
看到生的希望这后,博古联军的撤退毫无章法。这给了飞翼战士更多机会。城墙之外,留下了博古联军三千多具尸体,还有一些无力逃脱的伤兵在地上翻滚哭嚎,从飞翼营动进攻到博古联军逃回城内,不过短短五分钟而已!
城墙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原打算诱使凤翔军前来送死的博古城,在以为狡计即将成功地时候,赫然悲哀地现,他们将五千将士送到了凤翔人地嘴里,这支部队,除了让对方消耗了一些箭矢之外,甚至没办法让凤翔军出现伤亡。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绝妙地讽刺!
无敌东子为他的保守付出了代价。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战况的黑衣文士也惊骇莫名,他见过的精兵悍卒多不胜数,没有一支能够与城外那支七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媲美。射程远得乎想象,箭矢的杀伤力大得骇人听闻,他亲眼看到,有一名侥幸逃回城内的伤兵,在进城的一刹那,生生被一支箭矢射断了手臂!
文士隐藏在面罩下的脸庞开始白,“老天,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他不知道的是,飞翼营的骑射传统不仅能提升射程,还能提升的杀伤力,大力神箭手的攻击力提升一半的威力可想而知。这还不是全部,除了飞翼营本身的强悍之外,徐荣的元帅类特性“强袭奇略”,作用于所有出战军团,大幅度提高全军团士兵攻击力。
出手的是凤翔最强部队之一,博古城第一阵输得一点都不冤!
一边倒的屠杀让博古联军心胆俱裂,先前城外惨厉的一幕幕不断在他们脑海中浮现,没有人愿意面对飞翼营的箭矢,无论凤翔军在城外怎么谩骂讥笑,无敌东子也没有改变坚守不出的打算。
博古城外,凤翔军,中军旗号生了变化。那是命令飞翼营向城头上守军动进攻的信号。为了不至于过快暴露出全部实力,让博古城作出错误地判断,在此之前,飞翼营并未向城头上的守军动进攻,可现在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肯出城应战,便是以为有城墙作为倚仗。就让飞翼营粉碎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让大家有公平一战的机会吧!
“嗖嗖!”
为了应付凤翔军可能的强攻,博古城的城墙上守军为数众多。飞翼营突然对城头上动的这轮攻击,再次让守军目瞪口呆,数十名站在城垛间的守军软倒在城墙上,中箭受伤者地惊呼惨叫声连成一片。这样的突然袭击可一而不可再,守军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后不敢大意,再也没有谁敢肆无忌惮地站在开阔处,他们可以在城墙上轻易找到躲避箭矢的掩体,飞翼营接下来的两波箭矢攻击几乎无功而返。
虽说这几波攻击并未取得太大杀伤,对守军精神上的打击却十分明显。“天哪,他们能射到城头上!”
张三快步跑上城楼,在无敌东子面前单膝跪下,激动不已。“主公,敌军射程太远,若任由他们长期在城外散射,我军将不战自溃!凤翔兵少,属下愿率部与之决一死战面对激愤难平的张三,无敌东子皱起了眉头。
张三的愤怒不难理解,无论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惨死在对手地弓箭之下。都很难无动于衷,张三这种实力卓的王级猛将的感觉自然更加深刻。除了之外,还有更为现实的原因,飞翼营能在城外安然地向城头上起进攻,只要给他们足够地时间和箭矢。他们完全可能将博古城最后一名军士射杀在城头上!
与其如此,还不如凭借雄厚的兵力,让所有援军出城与之决战,即使出城的部队不幸战败,也还能凭借博古本身的精兵守住领地!无敌东子的目光望向了肃立一旁默不作声的黑衣文士,热切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黑衣文士只是摇头,缓慢而坚定,“主公难道忘了我们拟定地计划吗?些许援军部队的伤亡无关紧要,凤翔军的实力大家都已看到了,让援军出战只会败。切不可因小失大!”
张三忍不住抢道:“可是。我们难道坐等他们无何止地在城外狙射?”
黑衣文士冷哼一笑,道:“张将军以为他们会一直留在城外浪费时间吗?但射无妨!”在张三错愕的目光中。黑衣文士也不多做解释,转头对无敌东子道:“凤翔飞翼营的强大早在意料之中,万幸我等为他们提供了更好地选择,以郑阿牛的性情,绝不会久留此处浪费时间,半个时辰之内必有变化,主公且拭目以待。”
无敌东子默然点头,对于这位新进智者的才能,他没有任何疑问。
凤翔军的变化来得比黑衣文士想象中还要快一些,五分钟不到,凤翔联军便在博古军的眼皮子底下,开始重整阵型。护卫两翼的部队和飞翼营均被召回,在先登死士和两千重步兵交替掩护下,缓缓而退,层次分明的退走,没有给博古城留下任何追击的机会。
徐荣的指挥才能,确非普通人可以企及。
将墨风送给了越兮后,阿牛便没有了专用战马,平素里阿牛骑马的时候本就不多,不过为了方便随军出战,阿牛还是另挑了一匹通体红如火焰地骏马代步,虽不似墨风那样神骏,却也是不可多得地好马。某城主为此马取名“红牛”,再次证明了其品味日趋低下的事实。
这个时候,骑在红牛背上地某城主一边与二哥李奇闲聊着,一边观察着博古城头上的动静,心情颇有些复杂。
飞翼营在无损的情况下迫使敌军龟缩回城内,并射杀了三千余人的胜利,没有让阿牛感到特别兴奋。赢得似乎太容易了,反而让阿牛有些怅然若失,预计之中的强强对决没有出现,难道这就是“司隶最强玩家领地”的实力?
从张三的诡辩和在城外按兵不动等细节不难看出,博古为这场战争作了很多准备,但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却不堪一击。怎一个“拙劣”了得!
凤翔武师早在开战之前就已经探查到了一些博古城的最新军力情报,无敌东子拿别人地部队送死,博古嫡系部队并未受损。无奈的是,即使明知如此,凤翔还不得不努力消灭那些无辜的联军,战争就是这样,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凤翔将士的残忍。只能怨他们站错了队!
不消灭聚集在博古境内的两万一千人援军部队,就没办法打击无敌东子的嫡系部队,甚至有可能栽倒在那些乌合之众的脚下。凤翔联军出征博古城的兵力不多,没有玩火地本钱。
博古城的行动,实在有些诡异!
手握重兵又主场作战的无敌东子,宁愿冒着军心涣散的风险,也不与凤翔军正面交战,这是为了什么?阿牛望了一眼城池方向,博古城的大门依然紧紧关闭。负责监视其它城门的哨探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只能说明,博古城并没有出城追击的打算,难道无敌东子没有看出。凤翔联军这是要去攻击博古城的附属领地?
抑或无敌东子宁愿放弃主城之外地附属领地?放弃所有的附属领地,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阿牛沉思的时候,李奇轻咳了一声。
“老四,等会攻下博古的附属领地后,真地要赶尽杀绝吗?”
李奇深知某城主的性情,基本上算那种对社会有益无害的好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倒也不常做。否则也不会贤名远播。问题是,这一次情况颇有些不同,博古掳走了凤翔的副城主陈铄,并且先前自己代阿牛说出了要让博古“鸡犬不留”,那样的情况下。这已相当于一句誓言。
古人素重信诺,李奇也不希望某城主被人诟病食言而肥;
但若真的对博古城百姓妄开杀戮,即使事出有因,阿牛好不容易积累下来地好名声,也会立即烟消云散,成为众所周知的“刽子手”。
某城主怎会不明白李奇的担心,心头生出一股暖意,微笑道:“二哥不用担心,阿牛岂是那么鲁莽的人?我们佯装要攻击他们的附属领地,只是想逼博古主力出在决战。现在看来这一计划很可能要落空了。攻破博古地附属领地后,除非有人抵抗。否则绝不容有人滥杀无辜。”
李奇宽慰一笑,“如此甚好,但阵前之言……”
“无妨,我们说的是踏平博古,鸡犬不留,又没有讲过屠城。攻灭乡镇后所有牲畜全部就地宰杀烹制,犒劳一下我们的将士,实在吃不了那么多就打包带走;再将所有的乡民全部掳往洛阳安置,也算兑现了先前的誓言吧!无敌东子到现在都不出兵应战,搞不好正是希望我情急之下铸成大错,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
听到前半段时,李奇先是听得哭笑不得,貌似自己这位兄弟真是太邪恶了,文字游戏能玩到这种水准,没有足够的天赋是不行的。但听到后半段时,李奇目中精光一闪,神情顿时严肃起来,“确有可能,切不可中了奸计!”
这个时候,徐荣已从后阵赶了回来,向阿牛施礼道:“主公,博古城现在出兵救援附属领地,也已经来不及了。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显示,目标乡镇里只有两千守军,均不是博古城的嫡系,作战能力十分有限,属下已经派人通知赵将军所部也参与进攻,以最快地度攻破木制城墙并粉碎守军地有组织抵抗。”
某城主点点头,冷笑道:“你安排就是。想不到无敌东子竟真的不顾附属领地地安危,我倒想看看,他还能忍多久!”
在阿牛看来,博古的奇怪反应,除了“拿一个附属领地作饵欲陷自己于不义”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合理的解释,但阿牛却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若真是这样,无敌东子所下的本钱也未免太大了,就算博古图谋天师佩,也用不着煞费苦心地害阿牛“身败名裂”吧!
何况,某城主似乎也没有楞到那种程度,无敌东子究竟想干什么?
无论如何,凤翔联军对博古城附属领地的进攻已势在必行。选定的攻击目标,是一个集中展“铁器制造”地三级乡镇,里面铁匠人才数量众多,中、高级铁匠大有人在。这是博古城先前疯狂扩张行动的重要成果,博古可以放弃大多数殖民领地,这些工匠人才依然保留了下来,李奇亲自带队摸查之后,认为该乡镇在博古诸多附属领地中。最具含金量。
让阿牛大惑不解的是,面对凤翔军的进攻,博古居然没有将附属领地里的中、高级人才安置在城内,这不禁让阿牛感慨万端,“看来我的名声实在不错,连敌人都能放心大胆地将人才留在城外,我的人品很坚挺啊!”
不得不承认,某城主偶尔也会表现出一点点自恋倾向。
确定敌军没有埋伏的情况下,凤翔联军进兵迅疾。奔袭度奇快且远近战皆能地飞翼营,当仁不让地突在了最前面。
兵贵神!
行进在联军中部的阿牛已经能看到目标栖霞镇,密密麻麻的箭塔内不时有人影闪动。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飞翼营的有效射程远在敌方箭塔之上。就算箭塔内的士兵不易被击中,大力神射手们也能用火箭将他们逼出来,除非他们愿意被活活烧死在里面。
远远望去,乡镇大门之外,一支部队正严阵以待。
阿牛对飞翼营有着足够的信心,“唔,原来他们也知道附属领地的木制城墙不堪一击。总算是出来了。”
然而,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前军方向传来一阵激烈的喝叱声,似乎生了一些争执。未过多久,一名骑兵赶了回来。报告了前方的情形,“禀主公,我部正准备对目标乡镇动进攻时受到阻挠,赵将军不敢妄动,正和他们对峙。”
阿牛面色一沉,以子龙之勇、飞翼之能尚且被对方所阻,未免有些匪夷所思,即使博古城张三率部出战,恐怕也不至于让五弟不敢妄动。想到这里,阿牛皱眉问道:“对方什么来历?”
“约两千人。为地一名将校自称来自长安。乃奋威将军帐下随军校尉,声言我军若不放弃进攻前方乡镇。便是与朝廷为敌!赵将军认为他们的盔甲装备确为京畿中央军制式,故未敢造次。”
“奋威将军帐下的中央军?他们跑来这里干什么?昨晚都没有这样一支部队!”李奇失声道。
虽说这位大师级武师对朝堂上的事情不甚了了,但奋威将军是谁还是知道地,正是诛杀董卓后执掌朝中兵权的温侯吕布。这里是司隶京兆郡境内,距长安不过百余里,无论谁能请动中央军相助,都大可不必为领地的安全担心。
阿牛终于明白,无敌东子为何对凤翔攻击附属领地表现得无动于衷,并非想拿一个附属领地赌自己是否理智。博古居然请动了朝廷的中央军保驾护航,吕布不惜派出两千部队帮无敌东子站岗!
博古城是怎么说动吕布的?无敌东子为此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
栖霞镇外,两支部队遥遥对峙,乡镇大门前,两千名衣甲鲜亮、装备精良的重装步卒列阵而待。
“四哥,讨伐董卓战役中我曾见过这等装束地部队,应是朝廷军队无疑。”赵云低声对赶到阵前的阿牛说道。
其实无须子龙提醒,只凭这份装备和那股岿然不动的沉凝气势,阿牛便明白他们确是来自长安的中央军精锐悍卒。此等素质的精兵,是玩家领地很难练就地,鲁汉的重步营与他们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徐荣扫视了对面的步兵方阵一眼,立刻便作出了自己的判断:“战斗力强;飞翼营可战而胜之;若要将我军伤亡控制在百人以下,必须从先登死士营调至少五百人过来,与飞翼营联手动远程打击即可。”
阿牛和赵云只有相视苦笑。
无喜无悲无惧无嗔的徐荣,根本不会理睬对方是什么来路,他是位优秀的军事家,为战而生,对他而言,消灭一切阻挡凤翔军前进步伐的人便是他的使命,他只会考虑如何用最小地代价摧毁敌人的顽抗,达到作战目标。至于对手背后地势力是否凤翔能招惹地。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中,这是个很“单纯”地家伙!
阿牛很希望自己也能够单纯一点,但他也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达不到徐荣的然境界。
领主有领主的责任!
示意其它人留在原地,阿牛和赵云缓缓上前,向栖霞镇外地武将拱手笑道:“我乃凤翔城主郑阿牛,只因博古城使人在洛阳掳走副城主陈铄。故亲率大军兴师问罪,不知宋将军来到此地,所为何事?”
某城主已经从赵云口中得知,引军来此的武将名叫宋宪,此人也是三国时代的一位历史人物,乃吕布部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凤翔城主声名远扬且又执礼甚恭,宋宪也不好过为已甚,抱拳沉声道:“阿牛城主。凤翔城与博古城解决私人恩怨,大可明刀明枪地沙场对决,何须弃主城于不顾转而攻击其附属领地?某奉奋威将军之令保护博古城附属领地,还请阿牛城主不要让某为难。以免伤了和气。宋宪自以为这番话已经给足了凤翔城面子,无论天下第一城的实力多么强悍,也绝无能力与中央军抗衡,只要阿牛稍有一点理智,就应该明白,乖乖退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某城主反而仰天长笑。笑声中尽是愤懑!
当笑声止时,阿牛面上的笑容已全都敛去,神情冷漠,口中连珠炮似地问:“敢问宋将军,博古城掳我凤翔人并敲诈勒索。阿牛前来讨一个说法,何错之有?”
“与博古城的战争,我已依足了规矩提出申请,三天的战争准备期过后才出兵讨伐,凡此种种,京兆尹皆有案可查!有一事阿牛倒是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朝廷中央军连异人领地间地纠纷也要管了?”
“朝廷什么时候规定,异人领地间的战争不能攻击附属领地?”
“将军此次引军前来阻挠战事,可有相关律法为凭?”
“若中央军开了这个先例。是否各个州郡的异人领主都可借朝廷的力量排除异己?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一连串地诘问。让宋宪无言以对。
若是普通玩家领地倒也罢了,他大可率部将不识时务的家伙攻杀当场。谅也不至于有人为一名领主找中央军校尉的麻烦,但凤翔不同。天下第一城在全国颇有影响力,朝中文武官员大多对凤翔城主另眼相看,更重要的是,没有人能无视凤翔铁军的威名!宋宪能够感觉到,站在阿牛身旁的那员白袍武将实力深不可测,他们身后的七百余骑兵,更是让宋宪感觉到了沉重地压力,他不敢妄动。
就在他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收场的时候,某城主已有些不耐烦,继续道:“恕阿牛直言,以温侯之明断不会派人无理阻挠,做出此等不合情理的举措!无论将军受何人委托来到这里,还请立刻退去切勿再作阻挠,否则,阿牛只能以帮助博古城的敌人视之。”
宋宪额头已渗出汗珠,吕布让他出前的吩咐言犹在耳,“这件事情不合律法,吓退凤翔城地部队便可,切不要将事情闹大,以免被朝中言官们抓住把柄。”
他没有想到,阿牛的态度竟如此强硬,尤其令他沮丧的是,所有的道理都在凤翔城一边。对方看似平静的神情和语气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决绝和杀机令宋宪打心底相信,再这样对峙下去,凤翔城主或许真的会下令连自己的两千精兵一块收拾!
宋宪次后悔接了这桩差事,“真他娘的命苦……
虽然心头打鼓,中央军校尉的脸面却不能不顾,宋宪向阿牛厉声道:“大胆,你等可知攻击朝廷军队地后果吗?那是叛逆地死罪!”
某城主哂然一笑。
“朝廷军队没理由跑来干涉两个异人领地间的恩怨,谁能证明你们是朝廷军队?你等分明是博古城地同党假扮,甚至就是董卓老贼的旧部!我没工夫与你们在这里耗着,你们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传说中,凤翔城主的骨头很硬,从未在外部压力下低头,但宋宪还是没有想到,阿牛的骨头硬到这样的程度。宋宪明白,凤翔城主已铁了心攻击博古的附属领地,朝廷中央军的招牌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置中央军可能的报复行动于不顾,郑阿牛竟如此胆大妄为!
时间过得很快,半柱香的限期已近尾声。
徐荣从后阵中调来的五百先登死士举起了手中的大黄弩,飞翼骑兵已搭箭上弦,他们是凤翔最忠勇的战士,只等某城主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向着对面的中央军起进攻!
他们知道对面是什么部队,他们知道这样做会有怎样后果,但是,他们更清楚城主不惜与强大的中央军开战,只因不愿放弃营救陈铄的努力!
不抛弃,不放弃!
博古城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没有人能够让凤翔人低下高昂的头颅!
宋宪汗出如浆,他仍在举棋不定。他很想在激进的凤翔军面前全身而退,回去后不可避免地会遭到吕布的责罚,将来的展前景很不乐观;留在这里,很可能再也没有将来。
对他而言,这道选择题很难,或许只有老天才知道该选什么。
幸运的是,他很快看到“老天”:在最后一刻,一队百余人的骑兵由远而近,为的武将手执方天画戟,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一匹遍体红如火焰的神骏大马四蹄生风。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宋宪的腰一下子挺得笔直!
以下不算字数:
一、很久没写这么多字数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真完成九千字有点意外,嘘唏一声。
二、陈铄事件引的战争,其实仍处于最后的铺垫阶段,所以热血的部分仍需等待,并非故意吊大家胃口,看到后续章节大家就明白了。特此说明。
第703章 你想造反?
从那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出现在视线中的那一刻起,宋宪的心便定了下来,他庆幸自己在凤翔军的胁迫下没有退缩,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山穷水尽之际,终于盼到柳暗花明。
与之相反,阿牛却再也无法保持先前面对宋宪时的杀气腾腾,李奇的脸色也益凝重。百人骑兵队伍里,为的那员武将两人都不陌生,正因如此,某城主再不敢轻举妄动,不动声色间,飞翼营和先登死士都接到了原地待命的军令。
那匹通体如火的大马神骏无比,在驰道上奔驰的身姿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就连阿牛昔日的爱骑墨风都不及它的威势,至于现在代步的“红牛”虽也算得上相当不错的战马,且与这匹大马同色,但与传说中的赤兔宝马相比,可怜的“红牛”什么都不是。
“跳动的火焰”来势如电,将其它战马远远抛在身后,很快来到两军阵前,马上武将的面貌装束更加真切。三十余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齿,虽端坐马上也不难看出他身材高大雄伟,面白无须神采英俊,配合其卓的体魄,更显得气宇轩昂,再加上头上紫金冠和手中的方天画戟,他的身份已呼之欲出,除了温侯之外似乎再也没有第二个可能。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让宋宪领两千中央军保护博古城的附属领地还不够,温侯居然亲自飞骑而来,对矢志复仇的凤翔来说,绝非一件好事。
吕布昔日曾化名“卢帛”参加天下第一城举办的比武大会,以风卷残云之势轻取非武师职业头名,一度让求才若渴的凤翔城主“惊为天人”,一心想将这匹横空出世的黑马收入麾下,奈何当时已在并州刺史丁原帐下得到重用的吕布,对加入玩家领地毫无兴趣,凤翔城的拉拢没有取得任何成果。他参加比武大会只是为了与王级武将交手。
就在那一次,未取出方天画戟的吕布未能撑过七十招便败在了全力出手的李进鞭下,心高气傲未尝一败的吕布对此印象深刻,视此事为奇耻大辱,一直想找机会再与李进公平一战。李进是他必须打倒地对手,正所谓爱屋及乌。吕布对凤翔城多少有些成见。
世事变迁,关东十八路诸侯挥师西向,董卓阵营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候,吕布还迫于形势推举曾击败过自己的李进助战,一则让董卓阵营多一猛将,二则也是希望找个时机与李进再度切磋一番。由于战事紧张,吕布与李进分驻于虎牢关和汜水关,再往后便是突然迁都,吕布随董卓退往长安时。李进早已踏上了归途,两人始终未有机会二度交手。
吕布的心结依然没有解开,他对凤翔的反感也从未消退。刘星和小雪到长安寻访貂蝉时吕布会派人追查,以及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帮助博古对抗凤翔城的报复,均不能摒弃这个因素。
当然,博古城给地“出场费”也很有吸引力。
无敌东子现在想必也不会再为付出地代价肉痛。吕布亲自出现在这里早已出乎他地意料。用一碗粥地价钱享用到了一桌丰盛地酒席。还有什么不满足地?
一人一马傲立于两军阵前。昂然站定。无须说话也自有一股睥睨天下地霸气。仿佛天地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平视。宋宪拍马上前见礼。他也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仅仅从鼻孔里哼出了两声算是回应。那百余骑兵赶到场中地时候。吕布已从宋宪口中得知了先前生地一切。某城主打算对宋宪动武地事情。让吕布勃然大怒。
打狗还要看主人。连朝廷地中央军都敢动。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
至于他悍然派兵阻止凤翔对博古城地报复行动是否合情。是否让凤翔上下感觉很舒服。那便不是吕布需要考虑地事情了。吕布信奉实力决定一切。在这个强者为尊地世界。谁地力量更强。谁就能更好地活下去。谁就有决定别人命运地权力!
天下第一城是玩家中最顶级地存在。但明显不具备与地中央军抗衡地能力。凤翔毫无胜算。既然如此。凤翔城主地胆大妄为显得更难以接受。
轻提缰绳。赤兔缓缓向阵中踱去。冷哼道:“凤翔城主何在?”
阿牛暗骂一声。只得硬着头皮出阵几步,“阿牛在此,温侯别来无恙。”
某城主心头十分无奈,倒不是被吕布的威势给镇住,这一声“温侯”出口,意味着凤翔军再无法诬蔑宋宪所率地中央军是博古城的同党,等会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攻击朝廷军队”的罪名算是坐实了,偏偏某城主还不能装作不认识吕布。
事实上,从温侯出现的那一刻起,局势便已不在阿牛的掌控之中。
阿牛并不担心吕布随后对凤翔展开报复,现在已是年月,吕布在长安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想仗着奋威将军的权势找麻烦,也未必有那个机会,顶多动用吕布自身的势力。在阿牛的记忆里,吕布随后转战天下地历程中,与青州没什么缘份,只要他没有办法出动整个州郡的部队攻击凤翔,以凤翔城的军力怕他个鸟!皇帝仍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攻击中央军相当于拿着竹竿将天捅了个窟窿,其性质等同于谋反,谁都能理直气壮地兴兵讨伐,若那样的情形生,袁氏应该会很乐意“为朝廷平叛”,甚至臧洪也有可能“挥泪斩凤翔”,他可是一向忠于汉室的。
吕布面带寒霜,不耐烦地追问道:“你我仅有一面之缘,用不着在这里攀交情,你等方才要对中央军拔刀相向,当真不知死活!”
自从封侯拜将之后,吕布也算是位高权重,在朝中除了王允之外谁都对他礼让有加,象阿牛这样的五品昭德将军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吕布问出这番话时自是神情居高临下语气骄横傲慢。在他看来,一位“卑微”的异人领主胆敢挑战自己的权威实在该死,现在将某城主羞辱一番。对方除了低头认错之外,还能有别地选择吗?
话未说完,场中地气氛已陡然一变。
主辱臣死!
何况某城主深得乡民爱戴,凤翔城在这件事上又本无过错!
鲁汉的重步营以及鞠义都不在现场,但与吕布较近地飞翼营和五百先登却大多听到了那番话,人人怒目圆睁;先登死士营副将司马横槊。下意识地将大黄弩指向了吕布,因为极度愤怒,他额头上青筋直冒,满嘴钢牙被咬得“咯咯”作响;性情温和的李奇也忍不住瞪了骄横的吕布一眼,冷哼了一声;赵云神情倒还淡平静,只是轻催战马来到阿牛身旁,淡淡地看着吕布,眼眸深处地精光一闪而逝……
现场唯一没有太大反应的只有徐荣,他一脸茫然地东张西望。心头困惑不已,“只是问话又没有危及主公安全,他们的反应居然如此奇怪。真是个费解的问题啊……”
从赵云催马上前的那一刻起,吕布的注意力便再也没有从他地身上移开过,哪怕只是一瞬的时间。短短十余秒内,面上神情有了诸多变化,先是不屑、再是愕然、惊讶、震撼、狂热……到最后温侯已是一脸凝重,先前的狂傲早已看不到踪迹,而吕布的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吕布听说过赵云的名字,但他一直认为李进是凤翔头号猛将,现在突然现。眼前这员白袍小将实力绝不在李进之下!
“他是谁?”
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吕布,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责问凤翔城主,更没有留意到某城主的变化。即使吕布替无敌东子出头,阿牛也不希望现在真与他闹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将领地乡民们置于不必要的危险之中,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但吕布地狂傲粗暴激怒了阿牛,这已经不仅仅是他个人的面子问题,而是关系着凤翔城的尊严。以及凤翔是否能够继续对博古展开报复、救出陈铄!
赵云和吕布地对峙让“红牛”颇为不安,烦躁之下试图在原地打转,在它折腾的过程中,阿牛看到了持枪而立的五弟赵云,接着看到了二哥李奇,以及飞翼骑兵、先登死士们坚定而灼热的目光,阿牛倾听到了他们的心声。
他宽慰地笑了,笑容还未完全绽放便已收敛,冲吕布淡淡地道:“温侯所言不差。有一群冒充中央军的败类妄图破坏规矩。插手异人领地间的战争,这种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吕布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怒道:“什么冒充中央军?他们根本就是!董卓老贼虽伏诛,天下百姓仍须休养生息,本侯派他们来阻止你等的厮杀何错之有?”
阿牛寸步不让,“敢问这是温侯的意思还是朝廷地意思?温侯的规矩重要还是朝廷的规矩重要?”
吕布无言以对,恨恨道:“你想造反?”
“不,我只想救人,但要是有人破坏规矩从中作梗,凤翔男儿的刀箭也不会答应。打完这一仗我再亲赴长安找人评理!”说罢,某城主头也不回地退回本阵,对徐荣道:“准备进攻!”
“全体都有,准备进攻!”
“弓弩准备!”
苍凉的号角如泣如诉,冰冷的箭矢直指长空!
吕布的脸色变了,中央军虽强却只有两千人,而凤翔联军过八千,现在他看到的凤翔军拥有极强的远程打击能力,整体实力远在已方之上,若交起手来,两千中央军惨败是一定地。他已经感受到凤翔军澎湃的斗志和惊人的杀意!
他也知道,若中央军和凤翔联军交战,博古城的军队一定会很快出城助战,以博古盟聚集起来的庞大军力,又有自己的中央军相助,凤翔的失败同样不可避免,但中央军也必然会付出较大伤亡,博古军赶到现场之前,凤翔人一定会将所有的怒火洒向中央军。若中央军伤亡过大,这件事情便闹大了,擅自出动朝廷部队干涉异人领主间的战争,朝中那些吃饱了没事干地言官一定会借题挥。
就算奇迹般地无损(那是在做梦),郑阿牛那句“亲赴长安找人评理”也着实让吕布非常忌惮,“三姓家奴”地名声以及帮董卓时杀人无数,让他成了众矢之的。况且,前段时间某城主和卢植在长安四处结交朝中官员,吕布绝不怀疑朝中会否有人站出来为凤翔仗义执言!
吕布投鼠忌器不敢作,但凤翔军地进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动,阿牛没有给他太多时间,事实上从某城主决意翻脸的那一刻起,便将所有的顾忌抛到了九霄云外。
阿牛已想清楚了所有的利害关系,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全力以赴!
“现在吕布是不能杀的,否则凤翔肯定会成为朝廷公敌,消灭掉他手下的两千中央军倒也不错,再请卢植先生在长安找人告他一状,看谁能找我凤翔的麻烦。老子倒想看看,这一战之后还有谁敢帮无敌东子出头!”
某城主冷笑着,一想到吕布即将成为凤翔军的手下败将,阿牛心头便兴奋莫名。
四倍兵力下的胜利含金量如何,被阿牛直接无视了。
就在这时,博古城东面尘沙飞扬,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支步兵部队正向栖霞镇奔来。虽然是在快行进中,但旌旗不乱阵型不散,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徐荣从尘沙的规模和脚步声中迅判断,这支军队的规模约为五千人。
“难道无敌东子派出了博古城的主力部队?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约五千人的精锐部队正快接近,基本上可以肯定是敌军,此时凤翔盟不会有部队出现,所有的出击部队都在这里。这样的情况下,阿牛当然不会对吕布的中央军动进攻,刚才想动手是因为有恃无恐,现在嘛……最近一分钟内温侯的态度还是比较好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奇怪,只凭他们在行军中表现出来的素质,就在我们的重步营之上,博古城竟然有这样一支主力部队?”
阿牛喃喃自语,他很快便知道了答案。
这支五千人的部队并不属于博古,而是诸侯的军队。
阿牛看到了他们的军旗上硕大的“曹”字,为一员武将也似曾相识,就在阿牛努力回忆对方的身份时,赵云已拍马迎了上去,笑道:“子孝(曹仁的字)将军,子龙在此!”
曹仁来了。
第704章 栖霞陷阱
众所周知,天下第一城和曹操关系亲密,天下黄巾军精锐围攻洛阳之役,凤翔军危如累卵伤亡惨重,最终能够反败为胜,与曹操亲自率领大军增援洛阳,并不计损失地与黑山军正面决战不无关系。
现在,曹仁来了,带来了五千精兵!
阿牛不明白曹孟德的部队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事先曹操也没有打过招呼,可现在那些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这五千曹仁率领的部队站在旁边,吕布的两千中央军根本翻不起浪花,凤翔军便可以全心全意地攻击博古附属领地。
想到这里,心花怒放的阿牛忙迎了上去。
曹仁听到赵云的招呼时明显楞了一楞,在讨伐董卓战役中,子龙化名赵五随曹操所部征战,与曹营中的主要将领大多熟识,曹仁当然不会不认识子龙。
当他看到赵云时神情十分惊讶,勒马问道:“子龙竟在此处!”
“不仅子龙在此,我两位兄长也在前面呢。”
话间阿牛也已赶来,远远便冲曹仁喊道:“此次大举出征本是为了解救被掳走的副城主陈铄,纯属凤翔与博古城的私人恩怨,不想竟惊动了曹公,子孝将军领军来援的这番隆情高谊,阿牛没齿难忘。对了,你们怎么知道吕布会引兵相助博古,竟来得如此及时!”
某城主热情洋溢,曹仁却差点没有从马背上跌下来,面上神情古怪至极点,尴尬地笑问道:“奋威将军来了?”
“对,带了两千中央军保护博古城的附属领地,本来我正准备办了他,现在子孝将军来了,吕布除了带着部队回长安之外,再没有第二个选择!”
曹仁再度目瞪口呆,皱眉苦思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阿牛还以为曹仁被吕布地身份吓住。抑或震惊于自己刚才放言欲“办了吕布”。曹仁乍听到阿牛这番“狂言”略有失态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以吕布目前地身份地位。谁与之结怨都不是一件好玩地事情。“子孝将军无须忧虑。待会你只须带着部队护着我军后方。谅那吕布也不会主动向你出手。断不至于影响曹公与温侯之间地关系。”
曹仁苦笑一声。硬着头皮道:“阿牛城主误会了。我来这里是因为前几天东子城主派人向主公请援。声称博古城正遭遇敌对势力地严重威胁。领地危在旦夕。故主公派我引兖州南部地五千精兵日夜兼程赶来司隶。助博古城退敌。没想到攻打博古城地居然是阿牛城主……
阿牛和赵云终于明白。曹仁地表情为何如此怪异。
凤翔与曹操地交往由来已久。但并非只有阿牛能跟孟德兄攀上关系。无敌东子在讨伐董卓战役中异军突起成绩斐然。最终地阵营排名仅次于汉武帝。排名第二。获得那一场战役阵营排名前五地领主。都有机会选择本阵营地一位人物。获得其友谊。
诸侯阵营第一名地汉武帝选择了袁绍。曹孟德自然被无敌东子飞快地拥入怀中。五千曹军并非赶来襄助凤翔。而是帮博古城看家。从天而降地“援军”实际是来和凤翔交战地!
世事之奇妙。莫过于此!
强烈的反差,戏剧性的转变。让某城主颇有些无语。
曹仁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沉吟半晌,望了子龙一眼后决然道:“阿牛城主,我家主公遣某率部出征的时候,不曾知道是要对付凤翔,否则主公必从中调停免起干戈。只是现在事已至此,某奉军令助博古退敌,还请阿牛城主不要让子孝为难,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方才东子城主正在调派部队。要不了多久便会完成对凤翔军的包围,阿牛城主最好……”
曹仁期期艾艾地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非常清楚。
博古城方向的漫天尘土中只能看到无数人影,动静越来越大,就整个声势来看,出动地部队数量极其庞大。曹仁率领的部队大多已赶到栖霞镇外,正在随军武将的指挥下列阵,那么此时在博古城方向弄出声响地,显然不会是曹操的部队。
博古城的大军正在向栖霞镇运动!
到这个时候。某城主终于弄清楚了无敌东子的阴谋。
张三拒绝单挑。五千部队背城墙结阵,无非是想诱使凤翔军顶着城头上的箭矢强攻。从而消耗凤翔军的精锐部队,若阿牛真的被怒火烧坏了脑子,此计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若凤翔识破此计不对城外的五千人动强攻,那五千部队随时都能扑将出来,让凤翔不得不分出兵力提防,无论如何,博古城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无敌东子没有料到飞翼营地远射程和强杀伤,所以城外的五千部队被射得惨不忍睹,凤翔赢得了第一阵。不过,这并未影响后续计划的执行,真正的阴谋还在后面。
只要博古军不出城应战,缺乏攻城器械的凤翔军就一定会转移目标,攻击较易得手的博古城附属领地,栖霞镇便是最好的选择。为了让凤翔军不至于走错地方,博古城主不惜将那么多的工匠人才留在栖霞镇,从一开始,无敌东子就没打算在主城外与凤翔决战,决战的地点就是这里——栖霞镇!
这个附属领地看似只有两千堪称乌合之众地博古联军,以凤翔军的实力,击破栖霞易如反掌,可实际上,中央军和曹孟德的部队都会在这里出现,这两支诸侯部队的战斗力均极强凶悍。有这两支部队顶在前面,博古联军抄断凤翔军后路,四面围困之下,八千凤翔远征军必败无疑。
飞翼营和先登死士都是远程攻击力极强的部队,凤翔无惧摆开架势与四倍多的博古联军打阵地战,但被包围与阵地战完全是两个概念!
阿牛带着八千余军队来攻打博古是倚仗着麾下将士英勇善战,凤翔军在领主玩家部队中确是数一数二的铁血之师,但绝不代表能够与诸侯部队正面火拼。
更何况,吕布这样的人形兵器在此出现!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多个诸侯势力被牵扯进来,敌人地实力已经完全不是这支八千余人地部队可以抗衡的,稍一不慎,便是全军覆没地局面!
阿牛脸上已黑了一半,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挥手制止了曹仁,淡淡地道:“既如此,我等就此别过。”
曹仁目中闪过一丝对某城主的激赏,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看清形势并当机立断,这份冷静和决绝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的,抱拳道:“阿牛城主去,子孝绝不会留难,但若是东子城主的部队追击,请恕子孝不能出手相助,唯有作壁上观!”
“明白,多谢!”
尽管栖霞镇就在眼前,凤翔联军执行撤退命令仍非常坚决,军令如山。
在徐荣的指挥下,凤翔联军后队改作前队,先前断后的先登死士和重步营迅开拔,四千援军随后,有条不紊地从曹仁部让出的通道中离开,径直向着北面而行。北面不是洛阳的方向,而是长安,要想冲破博古联军的包围圈,绕道是必须的。
当凤翔军迅整队分批撤退的时候,刚才碰了一鼻子灰的吕布,有了一些别的想法:博古联军明显正在截断凤翔军的后路,中央军只要想办法阻拦一阵,胆大妄为的凤翔人就将在这里付出惨痛的代价,自己也能一雪前耻!
吕布跃跃欲试,两千中央军缓慢向前逼近!
龙率飞翼营负责断后,第一个要防的就是中央军。
“嗖嗖嗖”,一排劲箭准确地钉在中央军前方十步,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百余支箭矢竟连成了一条纵线,没有半点偏差,更恐怖的是,箭矢的射程为两百步。如此高明的箭术和夸张的射程,让吕布顿时不敢妄动,现在他已经隐隐察觉,即使自己亲自上阵,两千中央军也难撼动这支七百余人的骑兵部队。
他可以不在乎士兵的生死,却要尽量避免让朝中言官抓到把柄。
因此,吕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翔联军步卒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步卒身影快要从视线中消失、博古军快要赶到栖霞镇的时候,飞翼营缓缓而去,亲自率部赶到的无敌东子连一个凤翔人都没看到。
飞翼营那百余去示警的箭矢不仅镇住了中央军,也镇住了栖霞镇内的两千博古联军,他们这时候才无比英勇地呐喊着冲了出来,纷纷冲着凤翔军离去的方向张牙舞爪破口大骂,“匹夫休走,待我再砍一百个脑袋!”弄得好象刚刚激战过一番,杀敌无数血流成河似的,事实上镇外连一滴血都没有。
无敌东子谦恭又不失热情地与吕布见礼,温侯亲自助战,让他惊喜万分,对方的佶傲态度他也毫不在意。无敌东子万分希望中央军参加对凤翔联军的追击,但吕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看到了太尉马日蝉正策马向此处而来,怎么解释自己和两千中央军来到博古城外都没想好,内心苦恼无比,哪里有兴趣追杀阿牛。
正是马日蝉的到来,彻底绝了吕布追击的念头,中央军退出此次战斗。
马太尉救了许多将士的命,为突围的凤翔联军保存了最后一线生机。
一场突如其来的伏击,毫无征兆地生了。
第705章 白羊滩
马日蝉不会凭空出现在这里,而是受卢植所邀。
滞留长安的这段日子,卢植已风闻吕布对凤翔有些怨气,营救蔡邕的那些珍珠饰品都是托马日蝉相赠而非亲自出面,便是担心适得其反。两千中央军的调动瞒不过有心人,温侯天刚亮就飞马出城更是抢眼,卢植意识到这些异动可能与凤翔与博古的战争有关后,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拼着一张老脸请动马日蝉快马赶来。
他们正好与向北转移的凤翔军相遇,卢植和王越当即归队。得知吕布果真来了这里并险此卷入战争后,马日蝉便率着十多名护卫前来相寻,以避免中央军追击凤翔。
马日蝉和吕布简单交谈了几句,相携离去,在两千中央军开拔的当口,无敌东子找到了在一旁按兵不动的曹仁。
“敌军退走,子孝将军何不追击?”
“某接到的命令是助东子城主退敌,现敌军退走并未继续攻击博古,某使命便算完成,穷寇勿追这句话东子城主应该听说过。”
“凤翔军已身陷重围插翅难飞,将军却避而不战,真是岂有此理!”
为了让凤翔军跳进这个陷阱,博古煞费苦心地调动了几乎所有能动用的关系,不惜血本在领地周围聚集了强大的军力,为的就是将来犯的敌人一网打尽,迫使某城主交出天师佩并签订和平协议,眼见得胜利在望,两千中央军却因故脱离了战斗,曹仁的五千精兵同样阳奉阴违拒绝出击,使得凤翔军从容地离开栖霞镇,博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布下的陷阱很可能落空,功亏一篑的结果便是凤翔随之而来的疯狂报复。
情急之下,无敌东子终于未能压抑住心头的强烈不满,埋怨了两句。他很快意味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站他对面的是曹仁。而非他的属下!
曹仁是曹操的族弟,是一名智勇兼备地大将,早在曹孟德陈留起兵时他便相投,一直跟着曹操出生入死不离不弃,深得曹操信赖。曹魏第一代大将被封为大将军的只有两人,曹仁就是其中之一。而被加封为大司马的则只有曹仁获此殊荣,可见曹仁才能卓著,在曹操心目中的份量极重。
一般武将或许只是古板地遵令而行,但曹仁不会!
曹仁冷哼了一声。森然道:“东子城主大可向曹公具言某今日所为。现在博古城地危机即已解除。某当立即带部队返程。回去之前有一事不解。还望东子城主不吝赐教。曹公与凤翔阿牛城主相识还在汝之前。昔日洛阳受攻时曹公也曾亲自率部援手。此事天下皆知。东子城主派人向曹公请援时为何不报?我想。曹公一定也很想知道答案!”博古城主地如意算盘不难猜到。
玩家势力间地宣战和战斗不会经全国系统公告布。仅有当事双方和其所在地联盟成员知晓。这便给了博古城机会:先利用与曹操势力地交情骗来援军。只要部队被派到博古助战事情就好办多了。曹操所部素来军纪严明。即使带兵武将现他们要攻击地目标是凤翔军。迫于军令也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
如何消去这次刻意欺骗带来地不良影响。黑衣文士早已替无敌东子想好了说辞。“慌乱之中只想到退敌。未曾记起曹公与郑阿牛有旧。否则大可请曹公从中斡旋出面调解化干戈为玉帛。现在事情闹到这个份上。致使无数将士血溅五步。领地乡民为之担惊受害。每每念及此事。午夜梦回之时皆心如刀割。悔之不及!”
枭雄曹操不是那么容易骗地。正所谓“没有永远地朋友。只有永远地利益”。捶胸顿足掩面长叹后再“赞助”孟德兄一批财货。估计也就差不多了。那个时候。生米已经作成了熟饭。曹操除了接受既成事实外似乎也没有别地选择。与曹孟德地“友谊”出现裂痕是必然地。无敌东子需要花更多地时间去修补。最坏地结果便是。接下来一段日子两家地合作或许会陷入停滞。但无敌东子仍硬着头皮选择了冒险一试。天师佩诱惑力巨大!
富贵险中求。无敌东子不惜承担同样巨大地风险!
曹操果然派出了援军。而且是五千精兵。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如果带兵地不是曹仁会更完美。
“子孝将军切莫误会。此事我自会向曹公解释,将军所部远道而来助我退敌煞是辛苦,哪有滴水未进便要离开的道理!我军目前正在追击郑阿牛的部队,待此战结束后,东子再为将军接风洗尘,先前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无敌东子微笑着,曹仁也不再坚持走人,长途奔进使得士卒们非常疲惫需要休息,也须在博古城补充回程所需的粮草。最重要的是此战还未结束,曹仁也想知道凤翔军是否能顺利逃脱,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凤翔军逃不出博古联军地包围圈,但无敌东子眉宇中的自信,使得曹仁开始有些担心阿牛、子龙等人的安全问题。
一名斥候飞马而来。
“报!凤翔军前部在白羊滩中我军埋伏,两军接战中,军师已指挥左右两翼负责包抄的部队全赶赴战场!”
无敌东子大喜过望,慨叹不已:“当初军师坚持在白羊滩设伏我还不以为然,认为凤翔军根本无法从栖霞镇外逃脱,何须多此一举设伏,且唯独选了白羊滩一处,军师果真神机妙算!张三将军呢?”“张将军率部衔尾追击,正与敌方骑兵交战!”
“我们走!”
栖霞镇北面五里处,一条大河横贯东西,彼处河水极深水流湍急,陡峭的山壁非常人可以攀爬,地势极为险要,在大河和山岭间仅有一段百余米宽的河滩可供通行,这便是白羊滩。
穿过白羊滩后至少有三条路可返回洛阳,安全性大增,且跳出博古城的包围圈后要战要逃都非常方便,这便是凤翔军为何会选择走这条路。
这段狭长的河滩。给阿牛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在凤翔战史中,白羊滩也因某些原因成为一个标识性地名。
撤退时鲁汉率领着重步营在最前面开路,初入白羊滩时,狭长地河滩一片平静,东面山壁上绿草如织,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就在重步营进至白羊滩两里许、鞠义正打算率先登死士进入滩涂时。一声锣响打破了白羊滩的平静。
箭矢破空之声大起!
白羊滩中部距地面四十余米处的山壁荒草中,突然站起大群士兵,居高临下向着滩涂上的重步营射击。滩涂上乱石密布极为难行,部队行进度相对缓慢,再加上事出突然,重步营战士如割麦子一般倒下了一片,滩道内怒喝惨呼声,不绝于耳。第一波箭矢之后,六十多位重步营士兵成了箭下亡魂。受伤者逾两百人。
装备着铁制盔甲地重步营防御力极强,连他们都在敌人的这波袭击下吃了大亏,若是其它轻装部队率先接敌。情况将更加不堪!
“敌袭!”
“盾阵!”
鲁汉的吼声在白羊滩上响起,山壁间的回音不断重复着他的指令,直至回音弱不可闻。重步营在经过遇袭之初地短暂混乱后,很快恢复了正常运作,所有士兵迅与周围地同伴靠拢,一面面盾牌结成了一个个战团,使里面的战士得以免于在敌军箭矢下流血。一个个小战团都在不断移动彼此靠近,就好象小水滴融合在一起,生成一颗颗更大地水珠!
山崖上倾泻而下的箭矢势大力沉且数量众多。仓促之间组成的小盾阵无法做到面面俱到,一名又一名山字营战士中箭倒下,重步营面临的险情并没有解除。
其中一处盾阵十步之外,一位中箭倒地的战友正痛苦不堪的在河滩上爬行,到处都是纷飞的箭矢,“嗖”地一声,一名伤兵被从天而降地箭矢射中大腿,箭矢穿透了肌肉,竟将他钉在河滩上。那一声凄厉的痛呼声余音未消之际,他的身上又多了三支箭矢,当几名战士冒险出阵将他拖回盾阵时,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山崖上地千余敌人,用的不是弓,而是弩!
也只有穿透力惊人的弩箭,才能对身披铁甲的战士造成如此大杀伤!
看着朝夕相处的好兄弟一个个倒下,一直在指挥部队集结的鲁汉眼睛红了,必须想办法让部队尽管靠拢。
“弓手还击!”
一声令下。盾阵保护下的近两百名弓箭手挺身而出。在战友大盾的掩护下,不顾矢石英勇地向着崖壁上的敌军对射。一些未处于战友保护下地弓箭手,也毫不犹豫地站在那里履行自己的职责。正是这些英勇无畏的弓手,让山崖上的敌人再无法继续肆无忌惮地起攻击,如蝗飞临的弩箭可以轻易摧毁他们的身体,却摧不垮他们的斗志!
他们的数量不及对方五分之
由下而上的仰攻吃了很大地亏!
敌人使用的武器比他们手中的弓箭更胜一筹!
最要命的是,很多人的身体直接暴露在敌人的箭矢之下!
他们成了敌军优先打击的对象,诸多的劣势使得他们在这场对射中赢不了,不断有人中箭倒下。即使如此,也没有一名弓手退缩,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重步营完成结阵争取着宝贵地时间!
碧血在流淌。
还有更坏地情况。
与此同时,山壁后转出一支敌军,在一位头戴面罩的高大武将带领下,封死了通往前方地道路。
这支敌军衣甲鲜亮气势迫人,他们同样是重装步兵!
第70章 杀出去(上)
重步营遇袭的时候,白羊滩外东侧也有一支敌军突然出现,山丘后、树林里、草丛中……到处都是喊杀声,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博古联军的士兵,影影绰绰一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向着凤翔军所在方向敲锣打鼓聒噪呐喊。
突然冒出这么多伏兵,就连见过不少大场面的阿牛也不禁脸上变色,阿牛原以为这支拥有飞翼营和先登死士两支劲旅的远征部队,足以在正面战场上将兵力占优的博古联军击溃,现在已明白自己错的很厉害,不仅未能达到最初的作战目标,反而连退走都困难重重。
先是吕布,接着曹操,加上现在的伏兵,即使凤翔军的撤退十分坚决,还是免不了陷入险境,此次远征博古城遇到的一系列始料未及的变故,让阿牛心头极为烦躁不安,“博古城的算计竟如此精准狠辣,无敌东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卢植的神情也十分凝重,他也是知兵的人,形势比他想象中还要坏,卢植指着白羊滩外的伏兵皱眉道:“这应该是敌人疑兵之计,只需两千人便能营造出此等声势,其实不足为惧。但敌人的大部队很快便会赶到,若被他们包围在此处,我等均无法幸免,唯今之计,最好趁着他们援军未至的时机冲出去。”
徐荣平静如常,向敌军出现的方向扫视了几眼后,摇头道:“来不及了,此处道路难行,我军又大多是步卒,就算立即弃白羊滩内遇袭的重步营于不顾,也难以在敌军大部队合围之前全部退走。即使勉强从那里冲出去,也会在敌军的衔尾追击之下疲于奔命。现在唯一的机会,便是冲破敌人对白羊滩的封锁!
此处群山叠嶂,博古军即使立即调派部队绕过大山,到白羊滩另一端再次布防拦截。也需要绕一大圈,绝没有我们直线突破快!”
卢植不再说话,他明白徐荣讲的是事实,而且他也知道要让阿牛舍弃重步营断尾求生,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果然,阿牛点头道:“就这么定了。杀出白羊滩!”
话音刚落,徐荣已开始布一系列命令。
重步营冲阵。
两千火云军和鞠义部立即进入白羊滩,在最短的时间里消灭山崖上的敌军,务必让该部敌人无法继续攻击重步营。
两千枫叶军扼守白羊滩入口,接应远远吊在后面断后警戒的飞翼营退走,并负责在攻坚部队取得进展之前阻断博古联军的追击。司马横槊和五百先登也留在这里,徐荣原本打算让这支部队参与对中央军地进攻,撤退时他们也因此落在了后面。
看到各支部队在徐荣地指挥下迅动。这里没有人可以比徐荣干得更出色。阿牛转身对卢植和王越笑道:“没想到刚碰面就遇到这样地情形。等我们杀出重围回到洛阳后。定要与先生和大哥多喝几杯。算是为你们接风和压惊。”
卢植叹息着:“这种小场面也要压惊。难道阿牛真以为老夫没上过战场么?看来我今天要是不上阵博杀一番。以后必会被你们小瞧了。我且去重步营那里转一圈。”
罢。疾步向白羊滩而去!
阿牛等人没有阻拦。那个身着儒袍仗剑而行地高大身影。让人肃然起敬。卢植当然不是为了要证明自己宝刀未老。他是海内名儒。也曾是大汉名将。而现在。他只是凤翔地一份子。他要战!
王越望着李奇。淡淡道:“我想活动一下筋骨。你呢?”
“正有此意。问题是去
两人的目光望向了阿牛,际此生死关头,两位传说级武师终于再一次无视所谓地“江湖规矩”,亲自对普通军士出手。
“崖上那些人非常讨厌。两位兄长不妨给他们一些教训。”
四十多米高的陡峭山崖,普通人是没有办法爬上去的,但对王越和李奇这种级数的江湖高手而言却没有多大难度,若有两大高手相助,先登和两千火云城的损失将会小很多。
长笑声中,两道身影很快从原地消失,迅如流火,直扑山崖而去!
白羊滩内。
遇袭之后,重步营很快从短暂的混乱中恢复过来。在箭雨中重整旗鼓。
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
左边是湍急的河水。右边是无法攀爬的山崖和敌人的弩兵,前有敌军堵截。来路上也已传出惊天动地地喊杀声,可见后续部队也遭遇到了敌军。鲁汉心急如焚,现在的危险形势已非他能够把握,是坚守此处,抑或率部向前方突围为后续部队打开一条缺口,抑或是返身与中军会合,鲁汉一时间已乱了方寸。
鲁汉单独带领部队的时间较长,但他毕竟只是一名转职武将,还缺乏足够地独挡一面的能力和经验。
危急关头,徐荣的军令到了:“杀退前方阻路的部队!”
鲁汉不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但他肯定是一名称职的执行者,接到军令后这位大汉没有丝毫犹豫,浑然无视空气中的箭矢,几步跨出盾阵举刀大呼:“别管山崖上的敌人了,我们要杀退前面那些挡道的部队,冲出一条血路,杀!”
“杀!”
湍急河水流淌地声音和箭矢破空声,让重步营战士的呐喊显得比平日里更为低沉,却依然铿锵有力,还能行动的重步营战士,紧紧追随着鲁汉壮硕的身影,向那支突兀出现的重甲步兵扑去,快奔进中铁制战甲撞击时出的脆响清晰可闻。
山崖上不断飞落的箭矢挡不住他们的脚步,到现在为止,重步营已经有过一百二十人阵亡,因伤暂时失去战斗力的士兵也不低于这个数字。最开始遇袭时是猝不及防,但现在他们则是主动放弃了有组织地远程防护,白羊滩后的喊杀声越激烈,凤翔军没有时间可以浪费,重步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冲破前方那支同等级数的部队。
不时有重步营士兵被箭矢射中倒地,但没有人停下来帮助那些熟悉的兄弟,眼眶中含着泪水,他们有看到一些兄弟在血汩中挣扎,一些人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在地上爬行,试图与自己的兄弟并肩作战,但他们必须继续前进,一往无前的进攻!
为了战斗的胜利,也为了让更多人能够活下去!
即使倒在身旁地是自己最亲密地兄弟,他们也不能稍有停顿!
前方两百多步外的敌方重步兵目前显示出现地兵力,已在重步营之上,而转角后仍不断有敌人出现,将狭窄的河滩堵得水泄不通,甚至连河水较浅处都没有漏掉,而且,他们的方阵在不断前移,主动向重步营方向靠来!
凤翔军中伏急于突围,对方却只需顶住凤翔军的进攻,坚持到大部队赶来便可轻易收获一场胜利,在山崖上弩兵的不断打击下,对方似乎更应该采取守势消磨时间。然而,在占尽上风的时候对方还在主动前移,如果不是他们需要更多的空间展开部队,那便是根本没有将重步营放在眼里,抑或两者兼而有之,无论哪一点更接近真相,对凤翔军都不是一件好事。
随着两支部队距离拉近,以逸待劳的敌军,也开始向重步营起远程攻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用的是弓箭!
鲁汉的面色凝重,为凤翔城、为领主而战他死而无憾,但他也绝不是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还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敌人在等着重步营,鲁汉已经判断出要击破这支部队绝不容易,若冲不破对方的防线,也许所有的凤翔人都要交待在这里!
迈着两条肥腿埋头冲在最前面的鲁汉,将顶在头上的大盾挪到身前,朴刀刀背敲了身旁的一名重步营战士,“木瓜,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向主公和徐将军报告!”
“是!”
木瓜毫不犹豫地离开大队,灵活地靠向崖壁以躲避敌军的弩箭,身手矫健无比,这也正是鲁汉让他回去报信的重要原因。敌军在山上也曾准备有一些大石,但那些武器用于大量敌人或重要人物尚可,对付一名士兵,似乎有杀鸡用牛刀的嫌疑。
眼角的余光看到木瓜已进入较为安全的区域后,鲁汉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他没有直接让木瓜回去请援,同样杀声震天的后方未必能抽调出部队,他相信以某城主和徐荣的智慧,一定会作出最为适当的反应,对此他深信不疑!
与敌军的距离在迅缩短,接战在即。
到这个时候,山崖转角处终于不再有敌军出现,鲁汉已能够大致判断出对方的兵力,对面有五千质素上佳的重步兵,那份迫人的气势分明在重步营之上,而凤翔重步营能战者不到一千六百人,实力悬殊!
鲁汉眼眶中已满是血丝,死死盯着傲立于阵前的高大敌将,他也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或许此战唯一的机会便在于自己能否将戴着面罩的敌将击败。对方的气势沉凝雄厚无懈可击,只是默然站在那里竟让鲁汉生出无处下手的怪异感觉,这个任务非常难,但是鲁汉已别无选择,无论有多难,他也必须尽全力一试。
两支重装步兵轰然撞击在一起,刀光戟影交错,很快爆起一蓬蓬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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