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六两银子租豪宅
三人挤开拥挤的推销人群，奋力冲入芥子山的城门。
进城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的大街。
与龙阳城狭窄的道路不同，这条街道足足有十几米宽。
街道两边都是高大的石质楼房，一些房屋建的富丽堂皇，一看就是能工巧匠的精巧之作。
这些楼房都有好几层楼高，一些房屋的楼顶还晒着衣服。这样一看，都有一些地球城市的味道了。
房屋靠街的门户都敞开了门面，贩卖生活用品的、推销修炼道具的、卖食物和衣物的……各种商业店面应有尽有。
然而，最丰富多彩的，还是书店和各式培训机构。
某某私塾、某某学院、某某研讨会……这些横幅广告挂得到处都是。
可以想见，芥子山这座城市的第一产业，毫无疑问就是教育业了。
三人沿着道路的边缘往前行走。
这是最靠近店面的路，也是行人行走的道路。
别以为这个世界没有汽车，就没有车行道。在道路的中央，分割了两条快速通行道。各式各样的飞行道具、交通工具都在这里通行。
这地方甚至还有交通事故！李维就亲眼看到，一个站在飞剑上的中年男子撞到了另一个乘坐野兽的女人，引得这女人好一阵臭骂。
李维不禁感叹：“这里简直就是另一个地球，除了科技和灵力的区别，别的全都一样。”
萧渡说：“是啊，既然是一样的人，就有一样的生活。这就是人类。”
古青莲问：“两位大哥，我们现在到芥子山了，你们怎么安排？要去找你们的家族吗？”
萧渡说：“芥子山那么大，要找家族还要花费一点时间。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从长计议吧？”
古青莲说：“好，其实我早就计划好了住处，就是北巨洲的同乡会。”
“北巨洲的同乡会？我们不是北巨洲的人，能去吗？”李维问。
“没关系的，北巨洲的人都很热情好客，你们就说是我的兄弟，他们一定会接纳你们的。”古青莲满脸笑容。
“好的，我们就去那里吧。”萧渡点头答应了。
三人按照古青莲提供的地址找了过去，在地址所写的小巷尽头发现了一间破旧的老房子。
半掩的院门上用毛笔写着一行字：“北巨洲同乡会”。
古青莲看到，立刻开心地喊起来：“到了！就是这里！”
“怎么那么偏僻啊？”李维问，“怎么说也是四洲之一的一个洲，就放在那么小的地方？”
古青莲说：“我们北巨洲的人普遍比较穷，芥子山的房子又很贵，只能租这样的老房子。”
萧渡说：“没关系，我们进去看看吧。”
三人轻轻推开院门，走进了这间屋子。
院子里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各种东西，横七竖八地长着许多杂草。一看就知道，这地方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
古青莲皱起了眉头：“不对啊，按理说同乡会应该一直都有人打理的，怎么会这样？”
李维走进院子，向里面高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有！有！来了来了！”
随着声音响起，从屋里跑出来一个女孩子。
这是一个又瘦又小的女孩，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
她的头发盘在头顶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青布单衣。这件衣服上还脏兮兮的，不知染了什么花花绿绿的东西。
她的腰上别着一个围裙，手上还拿着一个木棍，木棍上面也粘着花花绿绿的玩意儿。
看到这么一个又脏又乱的小姑娘，三人都吓了一跳。
“咦？小姑娘，家里有大人么？”古青莲犹豫着问。
“大人？我就是大人！”女孩子挺起胸，中气十足地回答，“你们干嘛？”
古青莲说：“呃……我们要找北巨洲同乡会。”
“北巨洲同乡会就是这里了！”小姑娘说道，“你们要干嘛？”
古青莲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我是从北巨洲来赶考的学生，想到同乡会住宿……”
“找地方住啊？你早说嘛！”姑娘说，“每人一两银子！”
“一两？还好还好，不算贵。”古青莲说。
小姑娘说：“别误会了，一两银子一天！”
“一天？”古青莲怒吼道，“你怎么不去抢啊？”
小姑娘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看三人：“没钱还想要住宿？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们来住我很烦的。我要给你们安排地方、打扫房间、准备食物……你们出门不认识路还要问我；万一出去打架打死了也就罢了，重伤了抬回来更麻烦；如果你们得了传染病，我这间屋子就算是完蛋了；万一你们死在这里，哎呦，那我可就亏大钱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萧渡冷冷地说道，“我们什么都不用你照顾，只要一间屋子就行。五两银子住一个月，行还是不行？”
“十两！”小姑娘说。
“六两。”萧渡说。
“九两！”小姑娘说。
“六两。”萧渡面不改色。
“八两！”小姑娘咬了咬牙。
萧渡竟然转身说：“我们走吧，找别的地方住。”
“六两成交！”小姑娘大喊一声。
“可以，我们住哪一间？”萧渡转回身子，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先付钱！”小姑娘伸出了脏兮兮的小手。
古青莲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六两碎银子，放在了她的手上。
小姑娘收起了银子，抹了抹脸上的鼻涕，指着右手边的一间屋子说：“就那间，还没打扫过，你们说不用我照顾的，自己去打扫吧！”
“行。”萧渡答应一声，小姑娘转身就往里面跑。
“等等！”萧渡突然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怎么找你？”
小姑娘边跑边喊：“我就住在里面这间，没事儿别来找我！我叫圣小卿，你们叫我卿姐就行了！”
不一会儿，她就跑得没影了。
“卿姐？”李维哭笑不得，“就这么一个小屁孩，叫姐？”
古青莲也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北巨洲的同乡会呢？怎么变成这样一个小刁妇了？”
萧渡说：“看来，肯定是有了什么变故。我们先在这里住下再慢慢调查吧。”
李维和古青莲都点了点头。
三人走到圣小卿指着的房间，推开了房门。
“噗”地一声，巨大的烟尘瞬间从屋里涌了出来，还伴随着一股严重的馊味儿。
“我靠！”“啊！”李维和古青莲惊呼一声，往后连连退了十几步。
就连萧渡都掩住了鼻子，转过头去。
这破房子，哪里值六两银子？？？
就是倒贴六两银子，也不会有人住啊！！！
第107章 最难不过家务事
李维和古青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眼了。
李维说：“这地方怎么能住人？咱们不是被坑了吗？”
古青莲说：“这……能退钱吗？”
李维无奈道：“你看那个圣小卿的样子，像是会退钱的主吗？”
“……”古青莲也无语了。
萧渡说话了：“我倒觉得，这里不错。”
“啊？为什么？”
萧渡说：“你们看，这屋子其实挺大的，院子也挺大。在如今考生云集的芥子山，六两银子一个月的价钱，根本不可能租到这么大的地方。更何况，这里远离闹市，十分僻静，除了那个圣小卿之外应该就没什么人了。这不是刚好适合我们读书吗？脏一点没关系的，我们打扫一下就行了。”
听萧渡这么一说，李维和古青莲颇有破云见日的感觉。两人再看这乱糟糟的院子和屋子，也觉得没那么难看了。
萧渡又说道：“而且，这个北巨洲同乡会为什么不见了……这件事青莲你不会不管吧？”
古青莲点头说：“是啊，我是北巨洲的人，自然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不然以后的北巨洲学子不就没地方去了吗？”
萧渡说：“所以，就是为了调查着想，我们也应该住在这里。”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维和古青莲当然也同意住在这里了。
三人立刻开始了打扫。
虽然这里看起来又脏又乱，但各种打扫的工具竟是一应俱全。最不可思议的是院子角落还有一口水井，里面的井水清澈干净，打上来直接就可以使用。
在萧渡的指挥下，他们打扫的步骤井井有条、纹丝不乱，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工作。
三人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不但把房间打扫了，就连院子都整理了一遍。
到了傍晚时分，圣小卿从里屋走出来，看见外面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哎哟哟，都打扫干净了啊？看不出来你们三个大男人，还挺能干的吗？在家里都是带娃的吗？”
李维有些生气了，说：“你这个小鬼，骗我们六两银子，就给我们这样的破屋子，还要我们自己打扫，你就不怕我去官府告你？”
圣小卿破口大骂：“你去告啊！去告啊！你以为老娘是被人吓大的吗？给你们地方住了还叽叽喳喳的，信不信我一手指头戳死你？”
说着，她还伸出两根手指，做着戳人的动作。
萧渡拍了拍李维的肩膀：“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既然打扫干净了，可以住了就行。小卿姑娘，我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厨房，灶台还是好的，但锅破了。你那儿有厨具吗？”
“没有没有，我这儿什么都没有，你们千万别问我要东西。”圣小卿不耐烦地说，“看在你们打扫干净院子的份上，我给你们一个免费提示：走出巷子右拐有一家吴大妈杂货铺，卖的东西还算公道。”
“多谢小卿姑娘！”萧渡作了一揖。
“叫我卿姐！”圣小卿嘀咕一声，顾自走出了门。
于是萧渡、李维和古青莲走到吴大妈杂货铺买了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具，打算在屋子里开伙做饭了。
在吴大妈店里买东西的时候，萧渡还抓住机会和吴大妈攀谈起来，询问她北巨洲同乡会的事儿。
不管在地球还是四洲，中年妇女都是最好的消息来源。吴大妈看到萧渡买了那么多东西，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这间院落确实是北巨洲同乡会的所在。而且这间屋子早已被同乡会买下来，作为他们的总部使用。
就在半年之前，这里也是熙熙攘攘，来往的学子络绎不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半年前的某一天，整个北巨洲同乡会的人一夜之间都离开了。这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圣小卿这么一个小姑娘。
当时就有各种各样的传闻出现，什么闹鬼了、杀人了、邪教集体自杀了、邪魔绑架了……各种说法层出不穷，到最后甚至惊动了官府。
官府也派人来调查了，但圣小卿的表现十分正常。她回答官府的人说，同乡会的人都出门办事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
官府检查了整个房子，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件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然而，这样一来，北巨洲同乡会就彻底倒了。刚开始还有北巨洲的学生来这里租住，但圣小卿要价太高，嘴皮子又太厉害，学生们住不了几天就都受不了，另找地方去了。
半年过去，北巨洲同乡会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三人打听清楚了消息，便觉得心里有了一些底气。
北巨洲同乡会的那些人为什么会离开？为什么只留下了一个小姑娘？看来，解答这些问题的关键，还在圣小卿身上。
接下来，三人向吴大妈问明菜市场的位置，去买了油盐酱醋、蔬菜肉食、一大袋粟米和一捆柴火，拎回了家。
到家之后，他们立刻下厨开火，准备晚饭。
李维觉得，萧渡简直就是新一代的哆啦A梦！作为一个生活在21世纪的领导，他竟然连如何使用灶台，如何生火做饭都一清二楚！
经过萧大厨烹饪，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很快做了出来。李维和古青莲在一旁光闻着就觉得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饭菜的香味直接飘到了后院，把圣小卿给勾出来了。
她蹦跶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地问：“哟，做饭啊？做得不错嘛，你们三个真的是学生？这家务活做得比小媳妇儿还棒啊？”
萧渡推了推眼镜：“今天饭菜做得有点多，小卿姑娘要不也一起吃一点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圣小卿嘴上说不好意思，身体却很诚实地走进了厨房。
“哟？红烧肉？”她伸手直接抓起刚炒出来的一块肉，丢进了嘴里，“恩，好烫好烫……不过好好吃！”
李维递给她一双筷子：“你那脏手抓过我们还怎么吃啊？用筷子！”
“嘻嘻！”圣小卿接过李维递过来的筷子，又夹了一块肉入口，“真不错，好久没吃过那么好的东西了。我看这样吧，以后我来你们这儿吃饭，租金就便宜你们一两银子，怎么样？”
“一个月的搭伙费就一两银子？”古青莲惊呼。
圣小卿说：“我吃得少啊！你看我那么点个头，吃一点点就饱了。这生意绝对是你们划算！”
“可以。”萧渡说，“你以后就过来一起吃饭吧，不过你得先把你的爪子洗干净。而且，你吃出病来我可不负责。”
“嘻嘻，好！”圣小卿又夹起一块红烧肉丢进嘴里，裂开嘴笑了。
第108章 巧遇柴衡逸
四人一起吃过晚饭，圣小卿便回到自己的里屋去了。也许是因为吃人嘴短的缘故，这小姑娘的脾气好了不少，说话也不那么损了。
收拾完碗筷，萧渡和古青莲又进入了学习模式，拿出书本看了起来。
于是，学渣李维就有些无聊了。
“你们看书吧，我出去逛逛。”李维说。
“恩，别走太远，小心别迷路，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来。”萧渡头也不抬，看着书本说。
“知道，不会迷路的。”李维答应一句，走出了院子。
他离开巷子走上大路，在芥子山城晃荡起来。
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四洲的科技水平很低，还没有电力，照明只能靠蜡烛和油灯。
不过芥子山城的夜晚一点都不黑暗，到处都有灯光。
这里都是埋头苦读的学子，晚上正是读书的好时间，怎么会缺少读书必须的光亮呢？
想当初李维在地球的时候，正是一个备考的考生。他每天晚上也在温习功课、努力学习。没想到，到了这遥远的异界，他反而成了一无所知的学渣，有空出来逛街了。
他抬头看天，想看看星空。
可惜现在依然是太阴之夜，大半的天空都没有星星，只有地平线上有几颗零星的星光。
李维之前很不理解，为什么太阴之夜可以持续一个月之久。直到萧渡给他做了解释。
萧渡说，四洲星绕太阴公转一周，自身也刚好自传一周。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很有趣的结果：四洲星的一部分总是面对太阴，而另一面总是背对太阴。
李维很惊讶，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巧合呢？
萧渡说，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卫星和行星之间很常见的一种物理状态。这个状态叫做潮汐锁定，是因为两颗天体之间长年累月的引力纠缠导致的。
实际上，月球和地球之间也是潮汐锁定的状态。月球正对地球的一面是固定的，从地球上永远观测不到月球的背面。
而四洲星和太阴之间，也是这样的关系。
李维就想不明白了，既然潮汐锁定了，为什么还会有白天和黑夜？按理说，四洲就不应该有白天了，应该完全是黑夜才对。
萧渡说：那是因为，四洲星的公转轨道，与太阴星的公转轨道，并不在同一个平面上。白天的时候，强烈的阳光可以透过太阴星照射过来。而夜晚的时候，弱小的星光受太阴引力影响发生了折射，再加上四洲本身的大气还有衍射，造成大部分的星光都被遮挡了。
李维把萧渡的解释总结了一下，意思就是：
“你这个学渣就不要纠结这些问题了，我无论怎么解释你也不可能明白的！”
所以，他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晚上看不到星空，便不知道他们所处的位置，也看不到家乡的太阳。
李维有些想家了。
不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离开地球，所以他的适应能力也强了不少。
他唯一担心的是，究竟能不能完成这里的任务，回归地球呢？
他突然想到，那个龙阳城边上的虫洞还在不在？还能维持多少时间？
要是那个虫洞不在了，他们要如何返回地球呢？
看来，这个问题值得找萧渡谈一谈。
正在李维一边逛街，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李维？李兄？”
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大街上，一群翩翩公子正朝他走来。
其中领头的一个，不正是龙阳城的陈寂陈公子吗？
“咦？陈公子？你也到芥子山了啊？竟然在这里碰到，好巧啊！”李维笑着作揖，模仿四洲人的样子打招呼。
陈寂也笑着拱了拱手：“哈哈，果然是李兄，我们真有缘！哎，萧兄和古兄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噢，他们在家里没出来，只有我一个人出来逛街。”
陈寂身边一位相貌堂堂的公子手拿折扇，有些高傲地问道：“寂弟，这便是你说的高人吗？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陈寂笑得有些尴尬，连忙介绍道：“是的是的，这位就是来自中原的李维李公子。李兄，这位发问的是芥子山柴家的大少爷柴衡逸，也正是陈某的表兄。至于另外诸位，也都是芥子山柴家的公子哥。”
李维立刻明白了，陈寂的未婚妻表妹叫柴静逸，那么这位柴衡逸应该就是陈寂的大舅子兼表哥了。
他心想，这种未开化的时代实在是野蛮，连近亲结婚这件事情都正大光明往外讲，没有丝毫避讳。
虽然这么想，但他嘴上当然不会说出口。李维只是拱手说道：“幸会各位公子，久仰久仰！”
柴衡逸不像陈寂那么平易近人，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他略有不屑地问：“李公子，你可是要参加木龙道场的入学测试？”
李维微微一愣，说：“这个……还没有确定。”
“哼！”柴衡逸冷笑道，“还有几天就要报名了，马上就要开始测试了，竟然还没有确定？寂弟啊，我看你认识的这些‘高人’，也高不到哪里去吧？”
陈寂有些尴尬，连连笑道：“哎呀，衡哥别那么说，李公子和萧公子自然有他们自己的打算。”
柴衡逸说：“打算？这一次测试，恰好是我父亲大人担任监考一职。本来呢，李公子参加测试的话，也许我还能帮上一二。现在既然李公子另有打算，我想也就罢了……”
陈寂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在一旁轻声说道：“李公子，这次测试确实是我舅舅监考，衡哥也是木龙道场的内门弟子……不管是考试的题目还是考官方面，柴公子都可以照应一二，这个好机会你可别错过了啊！”
柴衡逸和众位公子都洋洋得意站在一旁，等着李维来求他们。
以柴衡逸的身份地位，多少考生跪舔在柴家门口，都未必能让他正眼看一眼。现在他说愿意帮助李维，那简直是李家三生有幸、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没想到，李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考试这种事儿，三分看实力，七分看运气。靠别人帮忙，并没有什么卵用。多谢柴公子，不用麻烦您了。”
柴衡逸表情一怔，然后怒冲冲道：“好小子！你若不考也就罢了，你要是真参加考试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通过！哼！”
说完，他猛然转身，带着众位公子哥走了。
“哎哎，衡哥，别啊！”陈寂连拉带拽也拉不住，跺了跺脚，对李维说，“哎呀李公子，你是不知道，我这个表哥最小心眼，还爱记仇。你这回得罪了他，若不遇上他便罢了，若有什么事到了他手里，他一定给你小鞋穿。”
李维笑了笑：“没事儿，估计我也碰不上他。”
陈寂说：“唉，反正你当心点吧。对了，你和萧兄住在哪儿？我有空来看你们。”
“就在北巨洲同乡会的会所。”
“北巨洲同乡会，好的我记住了。那我先走了啊，有空来找你们！告辞！”
说完，陈寂转身追赶柴衡逸去了。
李维看着陈寂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缓步往会所里走去。
第109章 灵力测不准原理
李维回到会所，推门而入，发现古青莲还在看书。而萧渡的动作很奇怪，他拿着蜡烛和一叠纸张，在桌上摆弄着什么东西……
“我回来了。你们猜我在街上碰到谁了？”李维问。
萧渡拿着蜡烛，头也没抬：“陈寂。”
李维傻眼了：“啊？你怎么知道我遇到陈寂了？”
“除了陈寂你还认识谁？”
李维无语：“跟你这种聪明人聊天真没意思。总之，我告诉陈寂我们住在这里。他说有空过来看我们。”
“哦。”萧渡答应道。
李维又说：“对了，我还遇到陈寂的表哥柴衡逸。这家伙脾气不好，我们以后遇到他要小心一点。”
“哦。”萧渡又应了一声。
李维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我在听。”萧渡放下了手上的蜡烛和纸，“比起这些小事，我倒是要告诉你，我找到你修炼的方法了。”
“啊？”李维和古青莲同时发出了惊讶的疑问。
“你不是说我不能修炼吗？”李维问。
萧渡说：“总之我有办法，明天早上，我就教你。”
第二天早上，萧渡把李维和古青莲叫到院子里，对他们讲解修炼的方法。
萧渡说：“我已经读完了古青莲带的所有的书，对于灵力的理解相对比较全面了。有一些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确定，可能需要学习更高级的灵法理论……不过这对于李维你的修炼没有太大影响。”
李维说：“行了，别卖关子了。你这个变态的智商我们都理解，你就直接告诉我怎么修炼吧？”
古青莲也连连点头。他也早已见识了萧渡的智力，早已把这个家伙奉为神一样的存在了。
萧渡说：“好吧。李维想要修炼，首先我们就要搞明白，他这个随机属性的灵力是怎么回事。李维，你知道光学的双缝实验吗？”
“啊？你这个问题太跳脱了吧？”李维想了想，说，“好像物理课学过，一道光通过两条缝，可以在投影上形成明暗相间的条纹，是不是这样？”
“没错，看来你的物理学得还不错。”萧渡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遍双缝实验，发现结果和地球是一样的。”
李维说：“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个星球也遵守量子力学定律，也具有光的波粒二象性、普朗克效应、测不准原理……”
古青莲说：“两位大哥，你们在说啥啊？为啥我完全都听不懂？”
李维说：“大科学家，你能说人话吗？”
“唉，凡人的智慧……”萧渡嘀咕了一句，说道，“我给你们讲个例子吧，就是薛定谔的猫的思想实验：
“从前，有一个叫做薛定谔的人，他做出一个设想：把一只猫放在一个盒子里，在盒子里同时丢一个放射源……哦，是丢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我们不知道炸弹什么时候爆炸，在盒子打开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这个炸弹爆炸了没有。而这个炸弹一旦爆炸，猫就会死。”
古青莲说：“好残忍！”
李维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故事，但它说明了啥？”
萧渡说：“这个实验的关键就是：在我们打开盒子之前，猫是一种既生又死的不确定状态，只有打开盒子才让它的状态坍缩。这个打开盒子的动作，决定了猫的生死。也就是说，观测决定了事物的结果。”
古青莲说：“胡说！怎么是打开盒子决定猫的生死？明明是炸弹炸的！”
“你别说话！”萧渡瞪了古青莲一眼，转头看着李维，“你明白吗？”
李维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是，我的灵力也是这样的状态？观测的一瞬间，决定了我灵力的属性？”
“对了！”萧渡说。
古青莲托着下巴：“好像很深奥的样子，我能说我完全没有听懂吗？”
李维没有理会他，问萧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理论？”
“有的。”萧渡拿出了手上的一本书。李维一看，竟然是那本《奇门遁甲：灵法界的十大未解之谜》！
“我去，你不是说这是本垃圾杂书吗？”李维惊叹道。
“我有吗？我顶多说这是一本闲书。”萧渡说，“总而言之，这种野史里往往掩盖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在这本书里有一个故事，说几百年前，一个叫做袁正的灵法师在野外研究五行灵力虫群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具体经过是这样的：他在虫群经过的地方铺上了灵力感应道具，想要记载下虫群在经过道具的时间内灵力的波动。但他没有守在道具旁边，铺好了道具就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他收回了道具。按照他的设想，道具上应当留下乱七八糟的灵力感应痕迹。他也想从这些痕迹里找寻五行灵力虫的变化规律。
“然而，道具上的记录让他大吃一惊。上面什么记录都没有！
“袁正很惊讶，还以为是自己搞错了。他重新进行了多次测试，结果发现有时候记录的是没有灵力，有时候会出现乱七八糟的感应结果，而且这些变化没有任何规律。
“于是他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五行灵力虫的随机性还表现在，有时候会统一的灵力消失。”
萧渡讲完了故事，古青莲说：“你说的这个故事我也看过。他说得很对啊，五行灵力虫就是会灵力消失。”
萧渡说：“不，不是的，他的结论错了。”
李维问：“那正确的结论是什么？”
萧渡说：“正确的结论是：五行灵力虫的灵力变化源自观测。当有人类或者别的生物观测到它时，它的灵力便产生了变化，留在道具上的便是毫无规律的痕迹。但没有人观测时，它就表现为没有灵力。”
古青莲惊呼：“你这也说得太玄乎了吧？这不是瞎说吗？灵力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会因为观测而改变？”
萧渡说：“无论人类做了多少实验，科学的真理依然是很难令人相信的。李维，这个世界上的真和假，有时候往往只取决于相信与否。那么，这个灵力测不准原理的结论，你相信吗？”
萧渡抛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理论，认为灵力的随机性源自观测，而非本身的随机。也就是说，李维将手摸到灵力石上的动作才是因，而五颜六色的测试光芒才是结果……
这，实在太难让人信服了吧？
信，还是不信？李维犹豫了。
第110章 李维的修炼
“我信不信有什么区别吗？”李维问，“就算事实确实和你说的一样，也一样没有修炼的方法啊。”
“如果是别人，可能确实没有修炼的方法。但你不一样。”萧渡推了推眼镜，“量子力学的观测，就是一种测量。在测量之前，我们只能知道一个概率而不能知道测量的结果。这就类似丢硬币，我们都知道正反面的概率是50%，但不知道丢的结果是什么……而你……”
李维恍然大悟：“我可以知道测量的结果！”
萧渡点头道：“是的，你可以知道测量的结果。因此，你可以预知身体里灵力的属性变化规律。你所要做的，就是感知你自己的身体，并且知道下一刻你能使用的灵法。打个比方，这就像打斗地主一样，你首先要知道手上有什么牌，然后再根据手上的牌出牌。”
“卧槽，这样也可以？”李维惊呆了，“听起来怎么那么玄幻啊？你真的是个科学家吗？”
萧渡推了推眼镜：“是的，这是科学的结论。只要推断的过程是科学的，无论结果如何诡异，也是科学的结果。虽然我至今也不知道你预测能力从何而来，是什么缘故……但既然它是客观存在的，就可以纳入我们的计算范围。”
古青莲在一旁感慨道：“两位大哥真是神人啊！你们在谈的东西我真是一点也听不懂……”
萧渡瞥了他一眼，说：“这都是我们以前做生意的一些经验。”
古青莲愣神了：“原来做裁缝生意还有那么多深奥的学问啊？”
李维想了想，说：“那好吧，我勉强相信你所说的，但我要如何感知和实验？”
萧渡从一旁拿来一张图纸：“这是我从吴大妈杂货铺买来的人体经络图，官方版本。你首先要学习灵力的基础经脉学，然后学会调动你的灵力。”
他把图纸摊开在院子的石桌上，上面密密麻麻的经脉线路错综复杂，看得李维头都晕了。
萧渡指着经脉图说：“肝主升而归属于木，心阳主温煦而归属于火，脾主运化而归属于土，肺主降而归属于金，肾主水而归属于水。别人也许只要针对自己的灵力，学习本属性的经脉走向。但你不一样，你必须学会五种属性灵力经脉走向，并准备随时调用。”
李维惊道：“我勒个擦！也就是说别人学一份，我要学五份？”
古青莲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李维：“二哥你真可怜，我当初背土属性的脾脉走向的时候，觉得光学这一门都快要疯了……”
萧渡指着经脉图说：“你不但要学五份，而且还要学到滚瓜烂熟，融会贯通，绝对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为什么？”李维和古青莲同时问。
萧渡说：“别人背错经脉图，会造成使用灵法的时候发生错误，发不出招。他们偶然有走火入魔，也能够很快调理，毕竟那都是在同一个属性的脉络里面。但你不一样，万一你的灵力经脉和灵力属性产生差错，轻则走火入魔，严重的甚至会直接暴毙。”
李维吓了一大跳：“有没有那么严重？”
古青莲托着下巴：“恩，确实是这样。比如你的灵力是水属性的，你却走了火属性的经脉，因为水克火，灵力就会把你的经脉烧坏了。火脉刚好在心脏，心烧坏了，就死了呗……”
李维吓坏了：“有没有搞错？这还有生命危险的啊？”
萧渡说：“刚开始不会那么严重，我会找一些温和的小脉络让你试验，就算走错了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等你灵法水平比较高了，要使用比较厉害的法术了，青莲所说的情况就有可能发生了……”
李维十分无语，“为什么别人修炼只要努力就好，而我修炼却要拼命？”
萧渡又说道：“拼命也有拼命的好处。一旦修炼成功了，你就是四洲历史上第一个全五行属性的灵法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可以召唤神龙了？”
“不，这意味着你将会名垂青史，永载史册！”萧渡推了推眼镜，轻声嘀咕，“虽然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没啥意义……”
古青莲托着下巴：“哎呀，我还是觉得，你们做裁缝生意的人实在太厉害了！”
萧渡交代完了，李维也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接下来，萧渡向他介绍了分属五属性灵力的五条小脉络。
他告诉李维，首先要感应自己身体里的灵力，然后试着将这些灵力往对应的经脉走。
如果全部走完没有异常，就说明他的做法是对的。如果发现经脉有疼痛甚至受伤，就说明他走错了。
萧渡已经全部教学完毕，剩下的部分，就要靠李维自己修炼了。
李维先试着感受自己体内的灵力流动。这对他来说并不算困难，自从原土回来时候，他总能体会到身体里一股浓厚的魔法能量。
也许在原土叫做魔法的东西，在四洲就称为灵力吧？
但他从来没有辨认过这股能量的属性，也从来没有想过，魔法力还能区分类别？
他盘腿坐在院子里，默默感受着身体里灵力的类别。
一开始的时候，他根本没觉得灵力有不同。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似乎确实能感受到，这些灵力有一点点小小的区别。
有的时候，这些灵力显得有一些燥热，就像火焰在燃烧；而有的时候，它们变得有一点寒冷，如同深渊里的寒潭。这两种感觉，就像是火和水。
还有一瞬间，灵力如同刀锋似的尖锐；而下一秒，它就像泥土一样厚重。这不就是金和土吗？
另外，灵力也会展现出温和自然清新柔软的一面，这如同大自然一般的感触，就是木属性吧？
李维似乎在冥冥中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这五种属性的区别，之前是根本不存在的，而当他开始观察自己的身体，分辨自身灵力的时候，才真的发生了这种改变。
难道这就是萧渡所说的，观测决定了灵力的变化？
既然体会到了灵力的变化，就可以按照萧渡所说的方式去修炼了。
李维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回忆着萧渡所说的五条小经脉，然后慢慢控制身体里的灵力，往其中一条脉络走去……
第111章 陈寂来访
这条脉络属于水属性，之所以走这里，是因为在前一刻，李维觉得自己的灵力属于水系。
没想到，刚刚控制灵力进入脉络，这灵力的属性就变化了。
原先清澈冰冷的灵力，突然变得厚重结实，如同一团泥土，牢牢粘在了经脉里。
土克水，李维受此一堵，只觉得气血逆流，身上就像被重物压身一样难受。
“哇！”一声，他吐出一口鲜血，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这什么玩意儿啊？”李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破口大骂，“萧渡你这个混蛋是不是想弄死我？这能练吗？根本就是会练死人的啊！”
萧渡推了推眼镜，冷冷地说：“谁让你一上来就尝试运行灵力的？你先体会一下灵力的变化，找到观测的规律。等你能够控制灵力属性了，再进入经脉。”
李维想了想，发现他说得很对。一上来就尝试运转灵力，确实是他唐突了。
于是，他不再轻举妄动，只是坐在那里，静心体会灵力的各种变化。
李维虽然不擅长学习，但本身的性格还是很稳重的。
坐着坐着，他也渐渐入定了。
看到李维入定修炼，萧渡对古青莲说：“你在这里自己温习功课，陪着李维吧，我出去一趟。”
古青莲问：“萧大哥去哪里？”
“你的书我已经看完了，但还有一些疑问没有解决，我想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书店之类的。”萧渡说。
古青莲说：“书店也大多是普通教材，如果是萧大哥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是要高级秘籍了。那种东西不是简单就能找到的。”
萧渡说：“那我也去找找看吧，试试总比干等着要好。我会顺便买菜回来做午饭，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他独自出门去了。
这一整天，李维在修炼、古青莲在看书，而萧渡中午回来做了午饭，下午又出去了，直到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吃午饭和晚饭的时候，圣小卿这个小丫头总是准时出现，跑来蹭饭吃。她依然是一副脏兮兮的造型，也不知道在自己的房间里搞些什么。
还好这一次她记得洗手了。看来萧渡的厨艺果然出色，让这个小妖女都服帖了不少。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征服一个姑娘，就得先征服她的胃？
吃饭的时候，萧渡也在旁敲侧击地问圣小卿，想要打探一下北巨洲同乡会的事儿。可是这小丫头口风很紧，几乎没有透露有用的信息。按照她的说法，同乡会的大人们只是出门办事，至于为什么那么久还没回来，她也不知道。
对于她的这个说法，三人当然是不太相信的。但是这丫头古灵精怪，嘴又特别损。问得急了，她也会拐弯抹角的骂人，搞得大家都很不愉快。这样一来，萧渡也只好不去盘问她了。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天，会所里的四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聚到一起。
这几天里，几个人的工作进展都很慢。
萧渡虽然找了好几家书店，但一直没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书。用他的话说，市面上流通的教材都是应试用的，大多是入门级读物，完全没有深度。
李维虽然能进一步体会自己灵力的变化，但距离控制灵力入体还有不少的差距。
至于古青莲……反正一直都在看书，但看来看去就是那么几页，估计也就这样了……
随着日子的渐渐过去，距离木龙道场考试的报名时间越来越近了。
在报名的前一天下午，北巨洲同乡会来了客人。
这偏僻的地方当然不会有别的客人，来的正是龙阳城的大公子陈寂。
刚巧李维、萧渡和古青莲都在家里，见到陈寂，几人都好一阵寒暄。
陈寂还带来了一瓶好酒。他拎着酒瓶子笑道：“我今天这个点来，就是想叨扰一顿晚饭吃的！”
“欢迎欢迎。”萧渡说，“我就知道你要来，连菜都准备好了。”
陈寂惊道：“萧兄如何知道我要来的？”
萧渡说：“陈公子言而有信，跟李维说了要来就肯定会来。而明天就要考试报名了，你再不来，不就错过机会了吗？”
“哈哈哈哈！”陈寂笑道，“萧兄果然聪明，陈某自叹不如。没错，今天我来就是想打听打听你们考试的事儿的。”
“不着急，边吃边聊。”
萧渡下厨做饭，很快做出一桌丰盛的饭菜。陈寂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想不到萧兄还有这样的厨艺，实在是佩服佩服。”
萧渡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陈寂连连摆手：“不能那么说，这世上任何一门技艺，都值得学习；而想要精通，更是困难至极。萧兄天纵奇才，智慧过人。说句实话，我陈寂很少有真心佩服的人，但萧兄毫无疑问是其中一个！”
“陈公子过奖了。”萧渡说，“好了都弄好了，可以开饭了！”
几人刚把桌椅饭菜摆好，圣小卿非常及时的出现了。看到陈寂，她微微一愣，说：“哟？今天还有客人啊？”
陈寂见到这个小姑娘，笑了：“好可爱的小朋友，这难道是萧兄的女儿吗？”
“哈！我要是有这样的爹，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圣小卿冷笑一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李维说道：“小卿，今天有客人，你就积点口德吧！”
“好好好，老娘今天大发慈悲，不折腾你们了。吃饭！吃饭！”圣小卿答应一句，抓起筷子吃起菜来。
看着这个贫嘴的小丫头，陈寂微微一笑，不再理会。他拿起自己的酒给众人倒上，开始敬起酒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人话题也都聊开了。
陈寂问：“萧兄，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了吧？这木龙道场的考试，你们三个到底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那自然是要参加的。”萧渡说，“而且这一次，我们三个都要参加！”
“咦？”听了他的话，李维和古青莲同时一愣。
“萧大哥也参加？”古青莲问。
“我也要参加？”李维同时问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第112章 陈寂泄题
“哼哼，连自己要不要参加考试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也真奇怪！”圣小卿在一旁嘀咕道。
李维有些恼怒：“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你吃完了吗？”
“吃完了吃完了！”圣小卿一丢碗筷，“老娘不和你们废话，我去忙去了。”
说完，她径自离开，走回了房间。
看到这小姑娘离开，李维和古青莲都松了口气。有这搬弄是否的小妖女在，他们还真怕得罪了陈寂，到时候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圣小卿走了，萧渡也好继续与陈寂说话：“我要参加考试，主要是想去学习一下木龙道场的高级灵法。至于李维嘛，我和青莲都去了，他当然也要一起参与一下。”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陈寂说道，“萧兄要是去考试，十有八九是会通过的。但是李兄和古兄恐怕就未必了吧？”
李维心里黯然。陈寂已经是说得很客气了。事实上，他和古青莲参加考试，十有八九是不会通过的。
千万别小看这个世界的学生。四洲人的智力不比地球人差，十几年寒窗苦读下来，哪一个不比古青莲这个半吊子厉害得多？更别说李维这样的门外汉了。
陈寂呡了一口酒，笑道：“你们不要怕，既然我表哥就是柴家的人，我这里也多少有些消息，就让我助两位一臂之力吧！”
古青莲大喜：“太好了！那就太感谢陈公子了！”
连萧渡都很感兴趣：“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陈寂悠悠然吃了口菜，才说道：“你们应该知道，但凡能考上木龙道场的学员，对于基础和中级五行灵法都有很好的学习，该拿的分都能够拿到。所以文试前半部的试题是拉不开差距的，最能够拉开文试成绩的，还是在于最后几道题目。”
李维完全不了解文试的具体内容，但萧渡和古青莲都很清楚。古青莲毕竟学习了那么多年，对文试的套路十分熟悉。而萧渡仔细研究了历年文试真题，早已是半个专家了。
萧渡点头道：“是的，历年文试都会有几道涉及到高级灵法的题目，以检测考生的学习深度。去年试题是关于各属性灵法在不同地形中的差异，前年是考相克属性的战斗方式，再之前一年是灵法道具的制作原理……这些内容都是属于高级灵法的理论，对学生来说是超纲的。”
陈寂说：“萧兄果然了解得很透彻。而今年的超纲试题，我已经知道了。”
“是什么？”古青莲两眼放光。
陈寂笑着说：“今年的超纲试题是关于——渡劫！”
“渡劫？”萧渡显得有些不解，“这怎么可能？”
陈寂点头：“这个题目确实有些奇怪。”
李维问：“渡劫是什么？为什么奇怪？”
陈寂惊讶道：“李兄竟然连渡劫都不知道？那今年的考试就有些困难了啊……”
古青莲解释道：“渡劫是灵法师飞升仙界的时候遭遇的劫难，据说会有九道天雷轰击下界。如果能抗住这九道天雷，便可以化身为仙人。”
萧渡插话道：“但是在文试里考渡劫，也太过分了。这不是超纲的问题，而是无用的问题。对于这些刚刚报名加入木龙道场的学生来说，渡劫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陈寂说：“没错，渡劫的知识，对于刚刚成为灵法师的学生来说根本毫无用处。但是今年恰恰要考渡劫这个知识点！萧兄知道为什么吗？”
萧渡想了想，说：“最合理的解释是……有人要在近期渡劫了？”
陈寂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是的！这就是文试要考渡劫的根本原因！木龙道场的掌门木龙生，也许就在最近，要渡劫了！！！”
“什么！？”古青莲大声惊呼。
陈寂道：“轻声一点！这件事才是木龙道场最大的秘密，比泄露考题都要严重得多！”
古青莲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再说话。
萧渡说：“这件事，陈兄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为何又有如此巨大的影响？”
陈寂喝了一口酒，说：“看来，萧兄不太明白木龙道场的内情。这也难怪，萧兄不是圈子里的人，便不明白这里头的故事。这样吧，今天乘着酒兴，我就把里面的内幕原原本本告诉你们！”
陈寂一边喝着酒，一边讲起了木龙道场的往事。
原来，木龙道场创建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在800多年前，木龙道场的第一任掌门木龙尊在芥子山创立了木龙道场，收徒传道。当时，木龙道场还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道场。
之后，随着木龙尊的飞升仙界，木龙道场的名声也显赫了不少。而后续的300年里，两位木龙道场的掌门木龙觉、木龙岳又先后飞升了。这样一来，木龙道场的名望立刻一时无二，成为了东神洲最厉害的道场之一。
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因为飞升仙界太过困难。尤其是渡劫的这一难关，自古以来便难倒了无数英雄好汉。
在木龙道场之前，任何一个门派的掌门，不论多么厉害，在渡劫的时候都要经历九死一生。就算是名门大派，在十数任掌门之中，也只有一两个人能够飞升成功。
至于一些小门派，掌门渡劫身死之后，整个门派也立刻分崩离析，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像木龙道场这样连续三任掌门全部成功飞升仙界的，根本就是绝无仅有、独此一家！
这样一来，江湖上立刻有了传闻，说木龙道场有专门针对渡劫的高级功法，能够让灵法师顺利渡劫。
可以想象，当这个传闻出现的时候，那些临近渡劫期的高级灵法师会是怎样的疯狂！
因此，500年前，就因为这个仅仅存在在传闻中的渡劫功法，整个四洲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无数高级灵法师汇聚到芥子山附近，或明抢、或暗夺……每个人都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就为了得到这一本渡劫功法。
当时执掌木龙道场的是第四任掌门木龙直。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全世界的精英为敌，他又该怎么办呢？
第113章 木龙道场的故事
木龙直这位掌门，实在是非同凡响的人物。
面对整个四洲最优秀的灵法师，他使尽手段、拼尽计谋、费尽武力、用尽一切手段将他们一一击败。
譬如最著名的一场战斗发生在芥子山顶。木龙直一人正面对抗三名临近渡劫的高级灵法师，竟然仅仅受了轻伤，便把三人全部击杀！
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战斗一共发生了上千余次，几乎每一个木龙道场的夫子和学子都参与了战斗。
在这场大劫难里，木龙道场共陨落了夫子、学生和盟友142人，而东神洲的其他门派高手却足足陨落了300余人！还有一些死在暗处和失踪的人，更不可计数。
这还仅仅是灵法师的死亡数量，而战争伤害的普通人比灵法师更多。事后统计，在这场战争中，被屠杀的普通民众，足足有上万人！当时整个东神洲也不过百万余人。也就是说，这场战争直接杀死了东神洲1%的人口！
战争最后以木龙道场的胜利而告终。动用整个东神洲最精英的力量，竟然打不赢区区一个木龙道场！从这一天起，木龙道场才真正成为了东神洲当之无愧的第一道场，所有学子都以加入木龙道场为荣，甚至连其他三个洲的人都愿意赶到这里，参加木龙道场的入门测试。
更令人吃惊的是，在木龙直之后，木龙道场一共出现了八任掌门人。包括木龙直在内，每一个掌门都成功飞升仙界了。
这样一来，全世界都认定了木龙道场拥有渡劫的功法。而木龙道场对此也不否认，这种默认的态度就让道场的名望更高了。
陈寂喝了一口酒，说道：“这就是木龙道场的历史往事。500年前的大战，到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了。大多数人都只知道木龙道场厉害，却不知道这崇高的地位，也是在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
这故事听得李维心惊胆战。他确实没有想到，看似和平繁荣的四洲世界，竟也有如此残酷的战争。
听陈寂讲完了故事，萧渡想了想，说：“原来如此……难怪现任掌门渡劫是如此重要的大事了。”
古青莲说道：“有什么重要的？大不了他也就是渡劫成功飞升仙界，和之前的每一个掌门一样呗！”
李维也大惑不解：“是啊，这不是大喜之事吗？难道木龙道场还不应该大肆庆祝一番？”
陈寂看着二人微微笑道：“这个……不如由萧兄来解释一二？”
萧渡推了推眼镜：“渡劫这件事影响非常巨大。首先，木龙道场的兴旺就源自于这个渡劫的功法。如果掌门能继续渡劫成功，那么道场就能够继续兴旺下去。如果他渡劫失败了，那么木龙道场江湖第一的地位，就可能会被人觊觎。一旦他的地位失去了理论上的合理性，那么天长日久下去，木龙道场总会有被人颠覆的一天。”
陈寂点头：“萧兄说得通俗易懂，就是这么个理。”
萧渡又说道：“第二，不论掌门的渡劫是成功还是失败，还有一个影响非常巨大的问题。那就是——谁会接任下一任掌门？在这种权力交替的关键时刻，内部的斗争只会愈演愈烈，争权夺利将趋于明朗化。”
“哈哈哈哈！”陈寂笑了，“萧兄果然是神人，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些事情的关键。一点都没有错，现在木龙道场风雨如晦，关于下一任掌门的争夺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刻。”
接着，陈寂说起了现在木龙道场的内部斗争。
在现任掌门木龙直以下，有可能接任下一任掌门的，一共有三个人。
首先一个便是陈寂的舅舅，也便是柴衡逸的父亲柴德行。
说到这个柴家，也算是芥子山的一个名门望族。
如今的柴家地位最高的是两兄弟。
长兄柴仁行，便是柴静逸的父亲，是家族族长，主要发展世俗的柴家势力。
弟弟柴德行，在木龙道场做夫子，主要负责道场的教学工作。
陈寂的母亲，便是柴仁行和柴德行的亲妹妹。
虽然陈寂是柴家的表亲，但说到柴家众人，连他都连连摇头。
“柴家的做派实在是比较过分。”陈寂说，“柴仁行经营柴家生意，一贯锱铢必较、唯利是图。在他的经营下，柴家的产业扩大了数倍，但其中手段的阴险毒辣，实在不能为外人道。就连我这个表亲听了，都觉得有些耸人听闻。”
三人都知道，这也算陈寂的家务事，不便往深处打听。
陈寂又说道：“至于柴德行，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他从小就在木龙道场学习，灵法高强，行事缜密，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也算是功德圆满。但此人内心阴险狡诈，与他哥哥如出一辙。别的不说，就看他教育出来的儿子柴衡逸，便可见一二。”
李维问：“难道木龙掌门就不知道柴家的个性？”
陈寂说：“木龙掌门是否知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木龙道场的许多产业都和柴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想，就算掌门知情，也不适宜对付柴家。毕竟那么多年柴家都在木龙掌门的掌控之下，还算安稳。若要动柴家，一是事出无因，二是木龙道场也必然伤筋动骨。”
萧渡点头：“没错，柴家这样角色在许多团体里都会出现。有时候掌权者还要善加利用，也会对整个团体有利。”
古青莲问：“那么，陈公子所说的另外两个可能继任掌门的人，是谁呢？”
陈寂说：“第二个人，便是木龙道场的另一位夫子——王道临。”
这个王道临，就和柴家不同了。他是一位口碑甚好的夫子，不但实力高强，而且为人谦逊，在夫子和学生之间有着良好的声誉。
据说有一次王道临带学生出游，遇到了凶兽混沌袭击。本来以王夫子的实力，完全可以独自逃脱。但他为了保护学生，一人力敌一群混沌，导致身受重伤。等学生找来其他夫子救他出来，他已经陷入昏迷，回道场修养足足一月有余，才恢复过来。
李维说：“看起来，这位夫子才是学生们心目中的掌门人选。”
陈寂说：“是的。可是王夫子空有一身本事，却缺乏权力斗争技巧。在道场里一直被柴德行压着一头。在继任掌门的人选上，他还只能排到第三位。”
李维问：“那么，剩下的一个人呢？”
“第三个人，就是现任掌门木龙生的师兄，云游四方的源真人。”
“源真人？”李维听到这个名字，似乎觉得有些熟悉？
第114章 把酒言欢，无醉不归
陈寂说道：“源真人是木龙生掌门的师兄，一直在四处云游。据说当年掌门之位本来是要给源真人的。但因为源真人生性淡泊名利，不愿被世俗束缚，便主动辞去了掌门之位，这才让木龙生接任了掌门。”
李维问：“这源真人叫什么名字？”
“那我就不清楚了。”陈寂说，“大家都称呼他源真人，而他究竟姓甚名谁，倒是没什么人知道了。”
李维又问：“既然是木龙掌门的师兄，年纪应该很大了吧？”
“是的。”陈寂说，“修仙的人普遍长寿，木龙掌门有近90岁了。那么源真人恐怕都过百岁了。”
萧渡说：“按照你的说法，源真人修为一定很高。在那么大的年纪，应该都已经渡劫了吧？就算没渡劫，恐怕都要老死了。”
陈寂说：“是，按照常理来说确实如此。但江湖上不断传说有人见到了源真人，还有许多志怪小说都以源真人为蓝本，讲述他行侠仗义的故事。虽然其中一定有牵强附会的成分，但既然有这些传说，我们也不能排除他在世的可能性。”
萧渡又问：“假如源真人真的在世，他也有资格继承木龙道场掌门吗？你不是说他曾经主动放弃过掌门之位？”
陈寂说：“修仙之人以力为尊，门派中最有资格接任掌门的，当然是实力最强的灵法师。假如源真人在世的话，实力肯定远在柴德行、王道临之上。他如果想要掌门之位，任何人都不会反对的。所以，源真人才是接任掌门的第一人选。”
李维说：“但他已经放弃过一次掌门，何况年纪也那么大了，距离红尘俗世太遥远。这一次，估计也不会回来争权夺利吧？”
陈寂点头道：“是的，源真人回来接任掌门的可能性真的太低，大家几乎都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因此现在的掌门之争，主要还是在柴德行和王道临之间进行。”
萧渡问：“那么，这场争斗进行到哪一步了？”
陈寂说：“目前来看，柴德行占据了绝对优势。据说早在几个月之前，木龙生掌门已经开始了闭关，全力准备渡劫。据说木龙生掌门闭关之后，木龙道场的一切工作都是由柴德行主导的。就算是他无法决策的事务，也由他负责通报闭关的掌门决定。说实在的，他是否通报了，还是擅自做主拍板决策，我们都不知道。因此，柴德行已经是实际上的木龙道场大当家了。”
萧渡推了推眼镜：“这些消息，都是你从柴家探听到的？”
陈寂笑了：“呵呵，我毕竟是柴家表亲，而且在江湖上多少有些名望。他们讨论这些问题，也不会故意躲着我。”
萧渡想了想，说：“这些江湖秘事说来虽然精彩，但于我们这些小人物也没多大作用。唯一有用的，就是关于渡劫的这个考题……好吧，陈兄告诉我们那么多消息，一定不是免费的，说吧，你想要与我交换什么？”
陈寂笑道：“萧兄果然直爽，跟聪明人聊天就是爽快。其实我也不想交换什么，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跟萧兄请教。”
“你说。”萧渡回答。
“萧兄，陈某想了那么久，始终想不明白，你的那块穷奇皮究竟是怎么割出来的……难道萧兄你是金系高级灵法师？”
“噗……”李维笑出了声，“原来那么久以来，陈公子一直在想这个啊……哈哈哈哈……”
陈寂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李维说：“李公子何故发笑？”
萧渡推了推眼镜：“这个……陈公子，既然你那么诚心诚意与我交好，我也跟你直说，我和李维并不具有那么强大的实力。而那块穷奇皮，是我一位朋友用武器切割的。”
“武器？”陈寂问，“我也考虑过武器，但是除了传说中的超级法器，寻常武器根本不可能如此切割穷奇皮。就算是最锋利的钻石金刀，也只能一刀一刀缓缓切割，绝不可能形成如此光滑平整的切面。”
“那是一种极细的绳子，有极强的硬度……”李维忍不住说道。
“李维！”萧渡厉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才转头对陈寂说道，“陈公子，具体细节不便透露，但你只要知道，这确实是一把利器切割所致。”
陈寂抱拳说道：“萧兄有难处，我也理解。像这样的神器，一旦泄露出去，又会引起江湖一场大浩劫。能说到这里，你们也算是看得起我陈寂了。多谢！多谢！”
萧渡举起酒杯道：“陈公子光明磊落，同样令人佩服。喝酒！喝酒！”
四人这一夜边喝边聊，越聊越高兴。
他们的话题从江湖传闻转到灵法学习，又从灵法经脉聊到医学常识，最后还聊到世界经济体系和政治斗争……
闲聊中，萧渡不断说出一些现代医学、经济学、政治学的理论。对于四洲这个落后的世界来说，这些实证主义的科学常识，都是一种十分新颖的新见解。
陈寂越听越惊讶，觉得这萧渡简直就是神一样的人物，各种新颖古怪、但又颇有道理的新意见层出不穷。似乎每一个意见都能颠覆他的想法，令他脑洞大开。
古青莲又去吴大妈杂货铺沽了几斤酒，四人竟然喝到半夜时分，这才把酒喝完。
除了萧渡之外，另外三人走路都有些晃荡了。而萧渡却是酒量惊人，喝了那么多酒，依然神态自若。
接下来，便是依依不舍的告别。
陈寂在离开前，摇摇晃晃但又毕恭毕敬地对萧渡作揖道：“萧公子大才，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萧渡也作揖道：“客气客气，陈公子也是才识过人，令人敬佩。”
“三位明日千万别忘记报名考试，将来在木龙道场，又要多一名出类拔萃的人物了。”陈寂哈哈一笑，与三人告辞，摇头晃脑，扬长而去。
“出类拔萃的人物？”李维心里叹息道，“这说的是萧渡吧？可惜陈寂也不知道，萧渡的身体里没有一点灵力。就算他能通过文试，武试这一关也毫无办法。看起来，我们这三个人想要通过木龙道场的考试，都是难于上青天啊！”
第115章 考试报名
第二天早上，三人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古青莲连忙叫醒了李维和萧渡，招呼他们前往木龙道场报名。
报名地点在芥子山的半山腰。根据古青莲的说法，从山脚下走到半山腰，大约也需要好几个时辰的时间。
可是没想到，当三人走到芥子山的山脚时，竟发现排队的队伍已经蜿蜒到了山脚下！
排队的都是各路学子。有的人背着箱笼，有的人拿着书本……还有一些粗壮的汉子没有拿书，却拎着粗犷的武器，一看就知道是武力型的。
“这么多人，我们要排队到什么时候啊？”李维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队伍，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听到李维这句话，顿时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兄弟，队伍前面的位置要伐？50两就卖给你啦！”“我这个更前面，只要五分钟就可以报上名，80两，不还价！”“我帮你报名就行！你把名字告诉我就可以回去了。保证报上，童叟无欺！”
李维无语，这年头，黄牛党猖獗，连报名排队的位置都可以拿来卖。
“哟！这不是李‘高人’吗？”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轻佻的嘲讽。李维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那个讨厌的柴衡逸来了。
果然，片刻之后，那张惹人厌恶的高傲臭脸出现在李维面前。这家伙装模作样地摇着扇子，用眼神斜视李维，下巴都快贴到天上了。
黄牛党一哄而散。看来柴衡逸臭名远播，连这些票贩子都不屑和他为伍。
柴衡逸讥讽道：“看起来，李‘高人’是要排好长时间的队啦？哎呀，这个世界上就是不公平，弱小的人就只能在后头排队，强大的人都早已是木龙道场的学员了！”
李维还没有说话，古青莲先嘀咕道：“哼，这是哪条狗在放屁啊？那么臭？”
“你竟然骂我是狗？”柴衡逸怒火中烧，大吼道，“你是什么东西？信不信爷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李维说道：“吹牛都不会吹，一个手指头叫戳，两个手指头才叫捏。我家里十岁的小姑娘都比你分得清楚！”
“噗……”“哈哈哈哈……”“这人太有趣了！”周围的人都笑了。
“你！”柴衡逸怒不可遏，“好，你们走着瞧！”
说着，他怒冲冲地绕过李维，往山上走去。
萧渡在李维身后问：“这个人，难道就是柴衡逸吗？”
李维点头道：“是的，就是他。”
萧渡摇了摇头：“易怒而无脑，这个人不足为惧。”
不说三人排队报名，只说柴衡逸绕过排队的人群，一路行走上山。
在半山腰处，有一个报名点，几名年轻的灵法师坐在临时搭建的书桌后面，登记报名的考生信息。
在他们身后，有一名中年男子，身形挺胖，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看上去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一看到这个男子，柴衡逸便笑着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爹！”
这个男子，便是木龙道场的掌权派，柴家的二老爷柴德行了。
柴德行略显烦躁地说道：“衡逸啊？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让你来做考生的报名登记工作，不是让你来玩的。”
“行了，爹，我只是稍微多睡了一会儿，您千万别怪我。”
柴德行说：“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有急事，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你怎么还那么慢？现在你来了，我就要赶紧走了。但入学考试的报名终归是件大事，怠慢不得。你给我看紧一点，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遵命！爹您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柴衡逸笑容满面，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嘴脸。
“那我就先走了，你给我看好了。”柴德行说完，掏出身上的飞剑，运转灵力，驾驶飞剑一飞冲天，快速离去了。
周围报名的学生一阵惊呼：“看，那是御剑术！”“真的是御剑术啊！高级金系灵法！”“这速度、这架势，比悬金术帅太多了！”“高人啊！绝对是高人！”
柴衡逸转过身，对报名的学生吼道：“你们吵什么吵？一个个都没见过世面！木龙道场的夫子个个深不可测，区区御剑术算什么？更厉害的灵法有的是！赶紧都报名了，考上木龙道场了，你们也有机会学习高级灵法！”
周围的学子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一个个更积极地往报名点涌来。
柴衡逸一边指挥周围的师兄弟登记报名，一边在心里暗自得意：“李维，等一下轮到你们报名了，我看你们怎么办？今天要是能让你们报上名，老子我就不姓柴！”
对于柴衡逸负责报名一事，李维等人都一无所知。
他们盘缠有限，还要管未来的吃喝，当然买不起黄牛票，只好依照次序排队报名。
三人从中午一直排到下午，李维感觉头晕眼花累得不行。要不是他的体质在原土得到了改善，恐怕早就晕过去了。
随着队伍一步一挪，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了半山腰，就能看到前方的报名点了。
萧渡突然拍了拍李维和古青莲，说道：“你们两个，看看报名点的那个人，是不是刚才那个柴衡逸啊？”
李维定睛一看，发现在登记信息的几个人身后，果然坐着柴衡逸那个混蛋。这家伙正悠闲地喝着茶水，还手舞足蹈地指挥那些登记报名的人。
萧渡说：“你们小心，别被他看到了……看他这副样子，似乎是在负责管理这次报名程序呢！”
李维恍然大悟：“是啊，有这个可能。陈寂曾经说过，他爸爸柴德行就是木龙道场的总负责人，这次报名肯定也是柴德行负责的。他让儿子来管理报名的事，也很正常。”
萧渡说：“这可就麻烦了，我们和他有矛盾，等一下我们报名的时候，他一定会刁难我们。”
李维和古青莲都面露难色。李维道：“那怎么办？想不到我们果然落到他手里了。按照这家伙的性格，一定是会尽量搞得我们不能报名的。”
萧渡沉吟片刻，对二人说道：“有办法了！你们稍等！”
说完，他转身离开，片刻之后，带了三个陌生男子过来。
萧渡对这三个男子说道：“就是这里，你们帮我们排队，然后帮我们报名，我就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记得把报名凭证拿回来给我们。”
三个男子点头答应：“放心吧，这点小事肯定给您办妥，我们本来就是做这生意的！”
说完，萧渡让李维和古青莲从队伍里出来，由那三名男子顶替他们三人上前报名去了。
古青莲问：“这三个人是干嘛的？”
李维说：“你怎么那么笨？这三个人是黄牛啊！”
“黄牛？他们不是活人吗？”古青莲迷茫了。
李维一拍额头：“呃，不好意思用了专业术语……这三个人就是票贩子，专门帮人报名赚钱的。不过萧渡，让他们代我们报名，行得通吗？”
萧渡说：“这里的学生来自五湖四海，木龙道场没有可能验明正身。报名的唯一途径就是留下姓名，并拿好报名凭证。柴衡逸也不会注意这几个票贩子。让他们帮我们报名，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他所料，不一会儿，那三名男子就拿着报名凭证走了回来。萧渡核对了上面的信息，发现没有差错，就把银两支付给了他们。
李维三人花了三两银子，成功报了名，立刻转身下山，跑回家去了。
柴衡逸在报名点坐了足足一整天，却没发现李维、萧渡和古青莲三人上来报名。
奇怪之余，他只好嘀咕道：“这三个人果然垃圾，竟然嫌队伍长，直接就不来报名了！看来蝼蚁终归是蝼蚁，比不上我这样的强者啊！”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些“蝼蚁”，悠哉悠哉地喝起茶来。
第116章 文试开始
报名完了，接下来就是准备考试的事儿了。
文试时间定在六天之后，地点是在芥子山山顶，木龙道场内部。
在这一周左右的时间里，古青莲拼了命的看书，简直把吃喝拉撒的时间都用上了。
李维也装模作样的看了几页书，可是当他看到那些繁体文字，立刻就没兴趣了。
“有两个很严重的问题。”李维对萧渡说，“第一，我可以看懂繁体字，但是我不会写；第二，我压根不会用毛笔写字。因此，我不可能通过这次考试的。”
萧渡只好安慰他说：“随便了，反正已经报了名了，你就当玩儿吧。”
于是，李维也不考虑看书的问题了。他每天只专心感应自己的灵力，寻找控制的方法。
相比李维和古青莲的一武一文，萧渡却很清闲。
他明知找不到高级灵法的教材，也就放弃了寻找。如此一来，他每天的主要任务变成了做饭和做家务，以及监督李维和古青莲的学习。
对于萧渡的悠闲，李维和古青莲丝毫不觉得奇怪。像这种变态学神，考试之前怎么可能还需要复习？
相比萧渡，更奇怪的倒是北巨洲同乡会所中居住的另一个人——圣小卿。
这个小姑娘除了吃饭之外，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鼓捣什么东西。
李维、萧渡和古青莲从来没有进过她的房间，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不过，从她每天脏兮兮的小手和莫名其妙的味道来看，做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
有一次，李维异想天开地问：“这小丫头会不会真的杀了北巨洲同乡会的所有人，然后在处理他们的尸体吧？”
萧渡说：“不可能的。官府已经来调查过了。要掩盖那么多人的尸体，这个小姑娘是不可能做到的。”
李维问：“那她整天这样神神秘秘的，你就不关心她在干什么吗？万一她在搞什么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情怎么办？”
萧渡说：“这里又不是地球，你还有那么丰富的社会责任感？只要她不影响到我们，我们何必去管她在干什么？”
“你真冷淡。”李维说。
“是你太敏感了。”萧渡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就是玩玩泥巴而已，还能弄出什么大事么？”
连萧渡都这样说了，李维当然也不管了。他心里很清楚，连萧渡都找不到答案的问题，自己再去研究，根本就是自寻烦恼。
六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木龙道场的文试开始了。
考试的这天早上，上山的道路早就熙熙攘攘的热闹起来。
李维三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敢再睡到中午时分。他们一个大早就起床，赶紧上山。
山路上全都是赶考的学子，摩肩擦踵，络绎不绝。
半山腰处立了几块巨大的告示牌，上面标明了各个考场的位置。考生可以依据手上凭证的号码，寻找属于自己的考场。
李维、萧渡和古青莲是同时报名的，他们的号码也相邻，分别是694、695和696号。
三人在告示牌上找了半天，结果发现三个号码的考场距离非常远，分别是117号考场、15号考场和43号考场。
“我们明明号码相连，为什么考场那么远啊？”李维抱怨道。
萧渡说：“正是因为号码相连，才要把考场分开。这样才能防止考生作弊。”
李维感叹道：“唉，本来还指望抄你们的，现在完全没戏了……我去参加考试了也是交白卷，何必呢？我还是回家睡觉吧？”
萧渡说：“交个白卷也好，留张卷子也代表你来过了。对了，你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啊？你要是连名字都不会写，可不是闹笑话了？”
李维挥了挥手上的报名凭证：“不会写我还不会抄吗？上面有我的名字啊！”
古青莲摇了摇头：“连写名字都要抄，二哥你也太丢人了。”
……
且不说三人如何寻找考场，此时此刻，在山顶的木龙道场内部，考试的准备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而在考场边的监考夫子办公室里，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争吵。
柴德行坐在座位上，冷眼旁观身前一名消瘦男子说话。
“我绝对不能同意这个考题！”消瘦男子说道，“这个题目太冷僻了，根本无法甄别学子的能力！别说是考生了，连我王道临都没研究过渡劫方面的知识！”
原来这名消瘦的男子，就是与柴德行水火不容的另一名道场夫子王道临。
柴德行听了王道临的话，淡定地说：“王夫子没学过，是你自己的学问不足。考试嘛，本来就应该有些难题，如果题目都是学子能猜到的，还有什么意义？”
王道临说：“我不信，这种题目怎么可能是掌门亲自划定的？一定是你柴德行自己擅自主张的！”
柴德行冷冷说道：“你不服气就去找掌门啊？他要是能亲自出关来修改题目，我也无话可说。但他不会那么做的，因为这道题，本来就是他老人家亲自决定的。”
王道临有些急了：“柴德行，你可有凭证证明掌门的决定？之前道场里的那些事都是你一个人一句话说了算，我也不和你斤斤计较，毕竟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钱多钱少都可以重新赚。但这一回不能乱来，道场以后的学子，那就是我们的道场未来啊！”
柴德行说：“掌门人的口谕，还需要什么凭证？不用说了，今天已经要文试了，试卷也已经全部准备好，绝对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更改题目的。”
在场的并不止他们二人，周围的几名夫子也劝解道：“王夫子，别意气用事了，也就一道题目，未必就会影响到学子的质量。”
“是啊是啊，其他基础题目都是我们共同出题的，也能起到筛选作用。这最后一题，就给柴夫子一个面子好了……”
“再怎么说也就一年，优秀的学子就算今年失败，明年一样会来报考的，影响不大的王夫子！”
几名同僚的劝解，让王道临的火气消解了一些。他说道：“也罢也罢，人微言轻，说了也无用。但这一道关于渡劫的题目，我是绝不能同意。将来等掌门出关了，我也要向他禀明此事。”
“哼！请便！”柴德行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各位先生！考试马上要开始了，请你们移驾监考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喊。
诸位夫子立刻拿起桌上的试卷，走出房间，往各自负责的考场走去。
王道临气呼呼地拿起卷子，也走出房间，走向了自己负责的15号考场。
15号考场里，萧渡也刚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推了推眼镜，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地坐了下来。
文试，就要开始了。
第117章 王道临监考
王道临走进15号考场，看到所有学子都端正坐在座位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现在宣布文试纪律！”他把试卷丢在讲台前，说道，“所有人都不得夹带纸张、不得使用自己的文具，不得使用任何灵力、灵法、灵力道具……一旦被我发现任何灵力波动，造成该波动的学员会被逐出考场，并取消考试成绩，终生不得报考木龙道场。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所有学员异口同声地回答。
“咦？”王道临突然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在角落里坐着的一名同学，脸上戴着一个很古怪的玩意儿。
他看着那名同学问道：“那边那位同学，你脸上戴的是什么东西？灵力道具吗？”
这话一问出口，整个考场的学子都转头看着这个考生，发出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只见这名考生抬起了头，指着自己脸上说：“夫子误会了，这不是灵力道具，而是眼镜。”
“眼镜？”王道临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听过这个词汇，“你叫什么名字？这个眼镜是什么东西？”
那个学子说道：“我姓萧，单名一个渡字。夫子不认识眼镜也很正常，这是我家乡的特产，用来纠正近视用的。学生从小勤于读书，把眼睛读坏了，看不见远处的东西。戴上这个眼镜之后，就能看见了。”
“还有这等奇事？”王道临说，“你这个眼镜，使用的时候需要灵力吗？不会夹带了什么抄袭吧？”
萧渡说：“夫子放心，使用眼镜不需要灵力，也没有任何夹带。不信夫子可以查验。”
说着，他真的摘下眼镜，递给了王道临。
王道临仔细观察了眼镜的外观，果然没有任何痕迹；他又感受了一下其中的灵力，发现没有丝毫灵力波动。最后他又尝试戴了一下眼镜，竟然发现眼前的景象顿时清晰起来，而且清晰的让他有些晕眩。
“哦……好厉害！果然如你所说，这是修复视力所用的。”王道临连忙摘下眼镜，感慨道，“我也知道不少学子读书过度，视力受损，看不清东西。要是你这个眼镜能推广开来，一定能造福不少人呢！”
萧渡竟叹息道：“可惜这副眼镜是我家乡的一位大能所制，制作繁琐不亚于高级灵法道具，实在是没办法推广。”
“可惜！可惜了！”王道临把眼镜还给萧渡，走上讲台说，“既然这样，我便不浪费大家时间了。我们首先开始发放笔墨和砚台，大家有一炷香的时间研墨，然后我们发放试卷。”
随后，他向考生们一一发放毛笔，每个人都拿到了一支小楷，用于答题。
接着，他递给每一名考生一块墨锭和一盆清水，让他们自行研墨。
王道临在木龙道场担任了那么多年的夫子，也有了多年的监考经验。
见的人多了，也便总结出了规律。一般来说，他只要观察学子的言行举止，就能大体知道这个人的性格、脾气……甚至最终的测试成绩。
而研墨，就是最好的判断步骤之一。
对于学子来说，木龙道场的入学测试，毕竟是一件大事。许多人苦苦学习和修炼，花费了十几年的光阴，就为了参加这一场测试。
因为重要，所以难免紧张。
王道临不止一次看到，一些学子紧张得手足无措，在研墨的时候加多了水或者放少了水，或者干脆就把墨锭搞得一塌糊涂，凝结成块的。
这些情况，都是学生不够成熟、不够老练的表现。
与此相反，很多心智沉稳、实力出众的学子，在考场上也非常镇定。
王道临还记得年轻时监考的一名学子，后来顺利通过文武二试，成为了当年的入学状元。
这名学子在研墨的时候，就有条不紊、按部就班。他研出来的墨水，就如同市场上买到的一般，浓淡适宜、均匀剔透。
王道临心想，不知道今年的学生，会怎么样呢？
他站在讲台上，环视四周。
不出所料，果然有许多学子心情焦躁，把墨锭搞得一塌糊涂。有几名学子甚至把墨水都沾在了自己的身上，搞得狼狈不堪。
然而，瞥过这些犯错误的考生之后，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场中的一名考生吸引了。
这名考生脸上戴着一副眼镜，赫然就是刚才那名叫做萧渡的考生！
只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座椅上，脊背挺得笔直。
他的右手稳稳握着墨锭，而左手轻轻托住右手手腕，将墨锭放在墨池中转磨。
手中的墨锭和砚池始终保持垂直，沿着砚台中央转圆形的小圈。
他转磨的速度始终保持一致，缓慢而又平稳。
这个动作简单、轻巧却又潇洒，哪里像是在紧张万分的考场？简直就像是在自家书房！
王道临内心暗暗感慨：“好一个萧渡，看来确实是一名优秀的学子！”
片刻之后，萧渡研磨完毕。王道临知道，他面前的墨水一定均匀平滑，适宜书写。
此时，考场外传来了呼喊声：“请夫子分发试卷！测试开始！”
王道临拿起手上的试卷，一张一张分发下去。
学子们立刻铺好试卷，开始阅读试题。
木龙道场的入学文试，正式开始了！
……
考试开始之后，王道临有一个习惯。
他很喜欢默默站在学生身后，不动声色观看学生答题。
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在很多情况下，还会影响到答题的学生。
但是王道临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很想要知道每年的学生素质如何，是否有特别出众的人物。
今天，他像往年一样，首先把目光放在了后面几排的学生。
可是接连看了好几个人，他都是连连摇头。
“连木属性初级灵法的掌控植物类别都写不清楚，这样的学子如何能入我木龙道场呢？”王道临内心一边吐槽，一边漫步走开。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叫做萧渡的学生，不知道他的答卷如何了？是否有错误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尽量放慢脚步，缓缓走到萧渡身后。
他尽量不影响周围的学子，伸出脖子，观察萧渡面前的试卷。
乍一看下，他没有看清楚答题，倒发现了另外一个惊喜。
“这个萧渡，字写得真好啊！”
只见在萧渡的卷子上蝇头小字排列整齐，虽然字体精巧，但每一笔画都清晰有力。这一个个字写在卷上，仿若骏马腾空，又如蛟龙飞天，单是看上一眼，便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王道临内心不禁赞叹：“好一个萧渡，光是凭这一手漂亮的字就足以吃饭了。可惜道场考得终究是学识而非文字，但愿他的学问也和字一样漂亮吧！”
感慨完了，他才开始阅读萧渡的答卷。
不读不知道，一读之下，王道临完完全全惊呆了！
第118章 神级答卷
王道临之所以惊呆，是因为萧渡的卷子太出人意料。
这并不是因为他答题答对的缘故。
报考木龙道场的学子众多，其中不乏天资卓越之辈。就算是往年，也有一些出类拔萃的学子，能够答对考卷上大多数的试题。
何况，现在考试才刚刚开始，回答的也都是一些浅显的基础题，答对这样的题目，并没有什么惊人的。
真正惊人的，是答题的过程。
王道临见到萧渡解答的题目时，内心的震撼无以伦比。
因为，这位学生的答题过程不仅仅是正确，简直就是完美！
就拿“木属性初级灵法的掌控植物类别”这道题来说吧，正确答案是“木、水、火属性灵力植物和部分木水双属性、木火双属性植物”。只要答到这个程度，便可以拿到满分。
没想到，萧渡书写的答案是：“与木属性不相克的植物：包括木、水、火属性灵力植物和部分木水双属性、木火双属性植物、水火双属性植物（如冰火二极龙藤）。”
别小看萧渡增加的一些话，这些话里蕴含着非常深刻的道理。
首先，木属性初级灵法只能用来掌控与木属性不相克的植物，便是这道题目的原理所在。
其次，除了常规的植物类别之外，萧渡还写出了水火双属性植物。
要知道，水火两种属性，虽然与木属性不相克，但它们本身是相互克制的。
别说是学子了，就连一些对植物学不熟悉的夫子，也未必知道世界上有水火双属性的植物。
但是，萧渡不但知道有水火双属性植物，而且还把这种植物的名字写了出来。
王道临恰巧知道这种“冰火二极龙藤”，这是一种生长在北巨洲极北的火山温泉环境中的藤蔓，在东神洲是不存在的。
能答出如此遥远世界的一种冷门植物，萧渡的知识面，就有些吓人了。
“难道说，这个萧渡是一个木属性的灵法师？”王道临只能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毕竟自身属性的灵法，会相对熟悉一些。
他收起了内心的疑问，继续看下一题。
下一道题目非常简单：“火属性灵法师释放火球术时，可以用哪些物体当目标引火物？”
这也是一道基础题目，关系到火属性灵法师战斗中的选择。如果周围环境存在引火物或者敌人本身就是引火物，火属性灵法师便可以采用火球术，对敌人进行打击。
这道题目的标准答案是：“含有木属性灵力、不包含水属性灵力的物体”。
这个答案的原理也很简单：因为木生火而水克火。
比起刚才那道题，这就是一道纯粹的火属性灵法师题目了。虽然这一题并不难，非火属性的灵法师也能答对，但肯定不如本身为火属性的灵法师答得好。
王道临想，这一次，萧渡应该不会答得很出色了吧？
没想到，萧渡的回答，又让他眼前一亮。
他的回答是这样的：“含有木属性灵力、不包含水属性灵力的物体，以及一些特殊情况下的特殊物体，如高温高湿环境下的软金土灵兽。”
软金土灵兽是一种常规灵兽，基础属性是金和土。这种灵兽居住在东神洲的北方高原，生活环境低温干燥，很少遇到高温高湿。因此，就连王道临都不知道，高温高湿环境下的软金土灵兽是一种引火物？
王道临默不作声，又继续看萧渡接下来的答题。
越往下看，王道临就越吃惊。不仅仅是木属性、火属性的题目，就连金、水、土属性的题目，萧渡都答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更让王道临吃惊的是，连一些出题老师都没有想到的问题，都被萧渡一一写在了试卷上。甚至其中一些观点还存在争议。但他根据自己的经验揣测，萧渡的回答都是这些争议的正确答案！
“天才！这是一个绝对的天才！百年……不，千年万年都难遇的天才！”王道临内心无比激动，“这样的丰富的学识、这样清晰的思路、这样漂亮的字体……甚至连错别字都没有出现！别说是考试的学生，就连道场里的夫子都不可能做到……不，就连我自己都做不到！这个萧渡，毫无疑问是今年文试的状元啊！”
想到这里，王道临内心激动之情简直难以抑制。他衷心为道场多了如此一位奇才而感到高兴。不过考试还没有结束，他只好忍耐住激动的心情，保持一本正经的样子，走回到讲台上，继续监考。
文试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半时辰之后，考场外传来了一声呼喊：“文试时间到！停止答卷，考生离场！”
按照文试的规定，监考的夫子并不需要回收试卷。考生只需要把卷子留在桌上，自觉离座就可以了。
15号考场里，考生纷纷站了起来，走出考场。
萧渡推了推眼镜，站起身来，离开了座位。
王道临一直盯着萧渡看，这时候突然说道：“萧渡同学，你过来一下。”
“嗯？”萧渡轻轻答应一声，走上前来，“夫子叫我有什么事吗？”
王道临说：“你是哪里人？之前在哪里学的灵法啊？”
王道临也是爱才心切。他觉得像萧渡这样的天纵奇才，一定会顺利被道场录取，说不定还会是今年的入学状元。在他的成绩出来之前，先和这个学子搞好关系，一定是没错的。
萧渡犹豫了片刻，说：“不知夫子为何要问这个？”
王道临说：“哦，我觉得你骨骼惊奇、天赋异凛，是一个学习灵法的奇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弟子？”
王夫子天生是个老实人，从来不会那些拐弯抹角的东西。今天看到萧渡这样的璞玉，简直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立刻便抓住机会，发出了邀请。
萧渡面无表情，平静地说：“可是我都不知道夫子您是谁……”
“哦对对，是我唐突了！”王道临忍不住笑了，“我是木龙道场的夫子，我叫王道临。”
“王道临？”萧渡推了推眼镜，“您就是那位著名的王夫子？那位……曾经为了保护学生而受重伤的王夫子？”
王道临说：“江湖上的虚名不值一提。老夫能力有限，不能保护好学生，导致自己也受了伤……这倒也是事实，让江湖上的朋友耻笑了。”
萧渡想了想，伸手作了一揖，说道：“承蒙王夫子看得起在下，不过萧某还没有通过道场的入门测试，现在拜您做老师，也早了一些。不如等武试过了再看吧？”
王道临是什么身份和地位？现在开口要收弟子，竟然就被萧渡这样拒绝了！
他虽然觉得意外，但愈发觉得这名弟子可贵。要知道，凡是有本事的人，大多有自己的性格和脾气。萧渡胆敢拒绝自己的邀请，更说明，他是有底气的！
王道临哈哈一笑道：“看来确实是我唐突了！那你先回去吧，等武试过了，我再来找你。”
只见萧渡对着王道临又作了一揖，然后转身走出了考场。
第119章 名震芥子山
萧渡走出考场之后，王道临坐到了他的座位上，阅读他的答卷，久久没有起身。
一位夫子路过门口，探头进来问道：“王夫子，你怎么还没收卷子？墨还没干吗？”
王道临抬头看了一眼，说：“孙夫子来得正好，你过来看看这张卷子，有几个问题我还拿捏不准……”
门口的孙夫子笑了：“王夫子还有什么拿捏不准的？这张文试试卷，我们不是早就研讨过好几遍了吗？”
说着，他走到王道临身边，低头看他桌面上的试卷。
“咦？字写得很好啊！”孙夫子先感慨了一句，然后开始读卷子。
然而这一读，他便停不下来了。
很快，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夫子都走进了15号考场……
短短几分钟之后，几乎所有监考的夫子都涌到了这里，甚至一些不负责监考的夫子都闻讯赶来了。
在这些夫子之间，立刻展开了一场大讨论！
一名夫子指着试卷问：“我觉得这道题他答得有问题，为什么水灵力在高压之下也能成冰？”
另一名夫子立刻回答：“这是对的。在《乾坤道源》里记载水灵仙师周玄谭曾经落入冰玄幽潭，竟发现潭底水压极大，潭水都已被压成冰，连他的灵力都被压凝固，运转不灵……郭夫子不太了解我们水系灵法，其实高压和低温是一样的。”
“我倒是对这道题有疑问：碳和火油并非土灵力吸收天地灵气所致，而是木灵植物死后转化而成……这到底是什么胡言乱语？”第三名夫子问。
“这是存在争议的一种说法。”旁边的夫子说，“土系灵法界一直把碳和火油归类到他们。但我们木系灵法界有不同意见，认为这两类东西是木系灵力的精华，所以才能生出火。至于木灵植物死后风化的观点，倒是很新颖……嗯，假如用这套理论，好像很多问题都可以解释得通，我需要回去研究一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旁观的一名夫子突然大喊起来，“决定灵法武器承受力的并不是金灵力的纯度，而是金灵力和土木灵力的配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仙器其貌不扬却威力无穷！这样一切都能解释通了！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回家去尝试一下！”
说着，这名夫子竟然欣喜若狂地冲出了门，手舞足蹈地跑下山去了。
其他的夫子压根没在意这人的疯狂，因为他们也完全疯狂了。
这个15号考场，彻底沦陷在激烈的探讨和研究之中。
王道临坐在萧渡的座位上，表情已经呆滞了。
在四洲这个大千世界，金木水火土五种灵力转化出来的灵法，千变万化、无穷无尽……
木龙道场的夫子们，无疑是这个灵法界的佼佼者。
但是现在，四洲世界最精英的一群灵法师，把所有知识加起来，才能勉强理解这个萧渡所说的内容。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萧渡，是什么水平？
王道临突然惊恐地发现，刚才邀请萧渡做自己的弟子，确实是太唐突了。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拜萧渡为师，做他的弟子，会比较好一点呢？
……
……
在15号考场出现了一张神级答卷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芥子山。
芥子山的所有名门望族都和木龙道场的夫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木龙道场的入学测试本来便是芥子山上流社会最为关注的事情。
虽然文试的具体阅卷情况应当保密，但轰动了整个夫子圈的事情，一定是瞒不住的。
在短短一天时间里，整个芥子山都传遍了一个流言：有一个叫做萧渡的考生，答出了一份震烁古今的试卷。这份卷子甚至让许多夫子都佩服地五体投地，自愧不如。
于是，整个芥子山都在问同一个问题：
这个叫萧渡的考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几乎每一个家族的族长都下达了一个命令：找！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因为这个人，一定是未来的绝世强者！
因为这个人，一定能够主导整个四洲的历史走向！
……
……
此时，这个震动整个芥子山的考生萧渡，正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破院子里，做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情。
那就是——下厨炒菜！
李维、古青莲和圣小卿坐在后头的餐桌上，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萧渡。
“好饿啊……怎么还没好啊？”圣小卿抱怨道，“这什么狗屁文试为什么要这么久？木龙道场这些傻瓜夫子，都不用吃饭的吗？”
李维也抱怨道：“就是就是，还不允许提前交卷，太过分了！害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上午，现在脖子都疼了！”
古青莲一脸哀怨地趴在桌上：“考砸了，我是彻底考砸了……呜呜呜要明年再来过了……”
“好了，可以吃了！”萧渡推了推眼镜，颠了颠锅，把菜盛到了盘子里，摆到了桌上。
“吃饭吃饭！”圣小卿抓起筷子，夹了一大口菜放入嘴里，突然又吐到了碗里，“烫烫烫！”
“哈哈哈！刚出锅的当然烫了，笨死了！”李维嘲笑了圣小卿，又拍了拍古青莲的背道，“好了好了，青莲先吃饭吧，考砸了没关系，大不了是从头来过，反正你不是垫底的。”
古青莲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垫底的？”
李维说：“因为垫底的是我啊！我除了名字什么都没写，你难道还能比我更差？”
他微微一笑，嘴角还粘着的一道黑色的墨汁。
萧渡摇头道：“说实在的，你能把墨给研出来，在卷子上写上名字，已经算是尽力了。
“就是就是！”李维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吃饭！吃饭！”
古青莲哀叹道：“能说出那么好的诗词，竟然连字都不会写，二哥你可真是个奇人啊！”
就在四人一边嬉笑一边吃饭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
“萧兄萧兄！不好了不好了！”
四人都往外看去，只见陈寂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他急得连作为交通工具的飞剑都没有收起，还在手中明晃晃地拎着。
李维笑了：“陈公子又来蹭饭吗？不用舞刀弄剑的，我们请你吃饭。”
陈寂急得跺了跺脚：“李兄还有兴致说笑，萧兄可闯了大祸了！”
萧渡平静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第120章 阴谋与杀心
陈寂问：“你是不是在王道临监考的考场参加了文试？是不是做了一份完美的试卷？”
萧渡说：“我是在王道临的考场考试的，试卷马马虎虎，还可以吧。”
陈寂惊呼：“果然！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你知道吗？现在芥子山满城风雨，所有人都在找你！”
“啊？为什么？”李维、古青莲和圣小卿异口同声发问。
“还问为什么？”陈寂说，“他卷子做得那么牛，已经被所有夫子认定是古往今来第一答卷！还不闹的满城风雨吗？”
“古往今来第一答卷？要不要这么夸张？”李维惊讶道。
“萧大哥，我知道你牛，可没想到你有那么牛啊？”古青莲也感慨。
“这些木龙道场的夫子，果然眼睛都是瞎的！”圣小卿竟然得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结论。
萧渡说话了：“陈兄，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闯什么祸吧？你何必那么惊慌？”
陈寂叹气道：“唉，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罢了。萧兄我问你，王道临是不是邀请你做他弟子，你是不是回绝了？”
萧渡点头：“确有此事。”
陈寂说：“萧兄，别的事我都挺佩服你的，可为何这件事你做得如此失策？”
萧渡问：“陈兄何出此言？”
陈寂说：“王道临是一个实在人，不会藏着掖着，就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但是他一说出口，好事的人就会猜测了。你卷子做得那么好，当然有人怀疑你事先得知了试题。再联想到你拒绝王道临的收徒邀请，所有的怀疑都导向了柴家。好多人都说你是柴家的门客，是柴家扶植起来专门对付王道临的！”
“噗……”李维笑了，“这些人，还真会瞎猜。”
古青莲说：“我们到了这边才知道有柴家这回事，怎么可能是他们的门客？”
陈寂说：“我当然不会相信这些话，但是人言可畏，说得人多了，别人也就信了。”
萧渡说：“这些空穴来风，不去理会就好了。”
陈寂说：“虽然是空穴来风，一但吹起来影响也是很大的。最麻烦的就是柴家。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却被冠上了一个门客的说辞，他们如何能够接受？柴仁行已经发动了他的一切力量，去查询你的底细了。”
萧渡说：“没关系，让他查。我的底细才没那么容易查清楚。不过……陈公子你没透露什么消息吧？”
陈寂连连摆手：“我哪儿敢啊？关于你的事儿，我可是谁都没有说。总之这几天你小心一点，不要抛头露面了。等过了这段风波，应该也就没什么事了。”
萧渡拱手作揖：“多谢陈公子照应！”
“哪里哪里，萧兄小心！我消息带到，这便告辞了。”陈寂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
……
当天晚上，芥子山，柴家。
柴德行坐在书房里，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一份名单。
这是一份文试考生登记名单，在694、695和696三个号码上，赫然写着“李维、萧渡、古青莲”三个名字。
书房里除了沉思的柴德行，还站着柴衡逸。这个纨绔公子哥儿不敢再嬉皮笑脸，只是低着头，额头上隐约渗出了冷汗。
柴德行开口说话，不怒自威：“衡逸，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办事情一定要仔细严谨，千万不能有任何纰漏。我让你看好每一个考试的学子，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萧渡？”
“爹，我真没想到这个萧渡这么厉害。其实在考试之前我就知道这人，我本来想禁止他报名的，没想到他们不知用了什么计策，竟然瞒过了我，报上了名……”
“不用解释了！”柴德行说，“你还太嫩了，斗不过人家的。你说考试之前就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
柴衡逸老老实实地说：“其实是陈寂认识他们。陈寂刚到芥子山时就和我们聊起，他在龙阳城认识了一个叫做萧渡的高人，还有两名同伴叫做李维和古青莲。这三个人都要参加今年的道场测试。”
“蠢货！”柴德行怒斥道，“陈寂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还不上心！”
柴衡逸浑身一抖：“不是的，爹，我以为陈寂只是在给龙阳城吹牛而已，毕竟在成名的青年才俊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
“你以为！你以为！现在呢？结果呢？”柴德行气得几乎喊起来，“陈寂是什么人？龙阳陈公子的名号你以为是白叫的？你小子要是有陈寂一半能干，我今天也用不着发这么大脾气了！”
柴衡逸还有些不服气：“那陈寂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我有一座城，肯定也管得不比他差……”
柴德行气不过，抓起桌上的名单丢到柴衡逸脸上：“你小子就是在怪你爹没本事，没城给你是吧？”
“不是不是！爹我可没这个意思！”柴衡逸抓着脸上的名单，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哼！”柴德行怒冲冲地说，“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一座城的。到时候就看你能不能保住了！”
“真的？”柴衡逸转惊为喜，脸色大悦。
“别高兴得太早了！”柴德行说，“去，给我套陈寂的话去！把这个萧渡找出来，拉拢过来！如果这人能为我所用也就罢了，如果不行……你知道怎么办吗？”
“知道！”柴衡逸一皱眉，露出了杀气，“把他做掉！”
柴德行说：“风雨飘摇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变数。与其可惜这一二点力量，到不如把一切变数扼杀在萌芽之中。衡逸，现在是我柴家最关键的时刻，你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啊！”
“衡逸明白！”柴衡逸回答。
“去吧，好好做事，以后总有你上位的时候。”柴德行挥了挥手，“你要记着，为父的做那么多，都是为了你和我们柴家的后人。”
“是的！谨遵父亲大人教诲！”柴衡逸拱手作揖，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
走出了父亲的书房，柴衡逸的脸色越加阴冷。
拉拢？那群家伙有什么好拉拢的？
直接把他们做掉！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