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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武世界冒险记全文阅读

作者:人氐言周     仙武世界冒险记txt下载     仙武世界冒险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月下剑气舞

    此时杨烟寒忽然长剑出鞘,跃出酒馆,寂静的街道之上,但见杨烟寒长剑一出。月光之下好似一条飞舞的电龙一般,疯狂的绞杀着周遭的一切。

    “你这剑法霸道有余,灵性不足,若是你能有一柄巨剑在手,威力倒是能够凭添五层。还是看我的吧!”董方伯言罢,忽然轻轻一点,整个人已经化为一道残影,闪电般的出现在舞剑的杨烟寒面前。

    感应到强烈的劲风朝着自己袭来,杨烟寒本能的长剑一抖,便准备长剑收回,护住周身。

    然而,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杨烟寒便已经感觉到自己右手忽然之间一轻,随后,自己手中的长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夺过杨烟寒长剑的董伯方忽然间似游鱼般滑了出去。不但反应快,动作更快。可是无论他的人到了哪里,闪动挥舞的剑光立刻也跟着到了哪里。剑光如惊虹掣电,木叶被森寒的剑气所摧,一片片落了下来,转瞬间又被剑光绞碎。

    “昔有佳人公孙氏,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骚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昔日公孙大娘以剑器舞艺名传天下,但今日若是有幸见此,却未必能够有信心能够胜得这董方伯的剑光。

    随着董伯方猛然之间挥出一道璀璨的剑气,月光之下,仿佛落入九天的银河一般,洞穿了天地之间的一切。凌厉的气劲此时从董伯方的身上不断的散发而出,挣断发带的他满头散开,随风而动。

    此时杨烟寒口中吟道:“何为凡人?何为仙?岂闻韶华尽何年!回首沧桑,此恨绵绵,风月如剑,看我破天,道不尽仙殊途,尽人间!”

    此时杨烟寒摇摇头,一口将剩下酒坛里面的酒一饮而尽,自言自语道:“剑法再高,百年之后,不过都是一堆黄土,又有何用?”

    随着杨烟寒来到董伯方身前,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董兄你越来越像一个......”话未说完,酒劲猛然上涌的杨烟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喂,杨烟寒,你怎么了?”董伯方此时收了长剑,对着杨烟寒急急的问道。

    “没事,酒喝多了而已。不过,董兄,我越看,越觉得你像一个似水流年的女人。”

    此时董伯方先是给了杨烟寒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后抬起头,冷冷的对着杨烟寒说道:“那你要不要验明正身?”

    虽然对方此时看起来一副全然没有任何防备,随便杨烟寒检查的样子。但是,旦他林之眼反馈回来的暴怒气息却是丝毫未曾减弱,杨烟寒毫不怀疑,假如自己胆敢伸出手去验证一下,对方手中的长剑就绝不会继续好好待着。

    因此杨烟寒却是笑着摇摇头,说道:“你是男的也好,女的也罢,今日一别,不知日后是否还能再见,我又何必深究。能够与董兄相识一场,月下剑舞饮酒,已是人生一大乐事,还是那句话,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也是该告辞的时候。董兄,保重!”

    杨烟寒走了,走的毫不犹豫,毅然决然。月光下,杨烟寒的身影越拉越长,越来越淡,渐渐的,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对着杨烟寒的身影彻底消失,原本早已消失不见的酒馆掌柜忽然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了这位董方伯身旁。

    “今晚的事情,绝对不许第四个人知道,明白吗?”董方伯此时仰望天空,冷冷的开口说道。

    “是,请教主放心,小人一定收口如瓶,纵使死,也不敢泄露半句。”那酒馆的掌柜听完董方伯所言,登时浑身颤抖,两股战战,不等董方伯继续开口,便赶忙宣誓,以表忠心。

    看见董方伯摆了摆手,那酒馆老板登时如蒙大赦一般的朝着酒馆之中退去。好似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而是一头洪水猛兽一般。

    董方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剑,杨烟寒走的时候并没有将长剑带走,因此,这柄平平无奇的华山长剑便落到了这董方伯的手中。

    此时的董方伯对着长剑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是东方不败?为什么我不能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个人。山谷,湖水,一个凌空渡水的长发男子在那里以飞针击杀了数名追赶自己的劫匪。

    “你居然能够看得见我的针?”

    “那有什么奇怪的,我就是看的见。”

    ……

    “疼,你放手!”

    “果然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只可惜,你是一个女的。”

    “女的怎么了?”

    “女的,就不能继承我的衣钵,不能将我的绝世武功传承下去。”

    “我也可以做一个男的。”

    “为什么?”

    “为了成为一个强者,从此不被别人欺负。”

    ……

    从那天起,天底下再也没有女子东方白,而日月神教则是多出了一个叫东方不败的副教主。

    高手,要耐得住寂寞,同样,只有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成为高手。

    她设计暗算了任我行,登上了日月神教教主的宝座。甚至,将计就计,修炼了日月神教的镇教宝典,葵花宝典。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再加上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江湖,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此时脑海之中渐渐浮现出杨烟寒的背影,日月神教,五岳剑派。正道和日月神教的争斗已经连绵近百年,双方死伤在对方手下之人更是不计其数。东方不败心中不由担忧的想到:如果有一天杨烟寒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他会不会对自己拔剑相向?

    此时一道黑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东方不败眼前,但见他见到东方不败之后,恭身一礼,开口说道:“启禀教主,属下已经查明,曲洋在衡阳城中包下了群玉苑一个月,这些日子,他都一直呆在群玉苑之中,未曾离开。”

    “群玉苑,曲洋,刘正风。好,本座知道了,你退下吧!”此时的东方不败再次换上了一副威严的面孔,变回了曾经杀伐果断的东方不败。

第十七章 回雁楼血案

    却说杨烟寒与当晚自行寻了一处客栈休息一晚,补充了旦他林之眼的精神力之后,方才沿着令狐冲留下的暗记,朝着衡阳城而去。

    到的衡阳城外,却已经是不早的时候了。当杨烟寒沿着令狐冲留下的暗记一路寻到一家叫做“回雁楼”的酒楼之时,但见这酒楼之中此时早已变得冷冷清清,半晌不见一个客人。

    杨烟寒入内一看,但见此时回雁楼之中一阵破破烂烂的东西到处都是,一个巨大的窟窿正在一楼的天花板之时显露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杨烟寒刚刚走上二楼,便看到令狐冲满身鲜血,和一个美貌尼姑坐在酒楼之上,而那个尼姑又斟酒给他喝,这个尼姑,想来便是那恒山派的依琳了。

    此时杨烟寒赶忙来到令狐冲身边,看他伤口已经被上了一种效果不错的止血药剂,这才放下心来,问道:“大师兄,发生什么事情了?”

    此时令狐冲对着杨烟寒笑笑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刚刚和田伯光过了两招,三师弟,你来的正好,陪我喝上两杯。”

    就在杨烟寒皱皱眉头,想要劝令狐冲不要继续喝酒的时候,回雁楼的楼梯口忽然再次传来了两个脚步声。

    待得杨烟寒和令狐冲三人回头一看,来人正是那青城派的罗人杰和黎人达。

    令狐见得二人瞧向自己三人,当即对着杨烟寒问道:“师弟,你可知青城派最擅长的是甚么功夫?”

    杨烟寒此时虽然因为青城派弟子以霹雳子炸伤自己,而对青城派怀恨在心,但此时表明却不发作,而是配合的问道:“小弟才疏学浅,这个自然不知道,不过听说青城派高明的功夫多得很,不知道大师兄说的是哪一门?”

    令狐冲此时笑着说道:“不错,青城派高明的功夫很多,但其中最高明的一招,嘿嘿,免伤和气,不说也罢。”

    令狐冲说着向罗人杰又瞪了一眼。罗人杰抢将过来,喝道:“最高明的是甚么?你倒说说看?”

    令狐冲笑道:“我本来不想说,你一定要我说,是不是?那是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罗人杰伸手在桌上一拍,喝道:“胡说八道,甚么叫做“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从来没听见过!”

    令狐大哥笑道:“这是贵派的看家招式,你怎地会没听见过?你转过身来,我演给你瞧。”

    罗人杰骂了几句,出拳便向令狐冲去。以令狐冲的功夫,本来就是两个罗人杰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此时令狐冲偏偏有重伤在身,这一拳,却是无论如何也避他不过。

    然而,罗人杰这一拳却是根本没能打在令狐冲身上,原因很简单。但罗人杰的拳头还在半空之时,一旁的杨烟寒忽然之间以更快的速度一指点出,正中其手腕之上的神门穴。

    作为一个巫师,虽然不愿意在这个世界的格斗技巧上面多下功夫。但是对于穴道,这一这个世界特有的神奇身体体系,杨烟寒却是狠下功夫研究了一番。

    此时杨烟寒以有心算无心,登时一击建功。不过,不同于寻常的江湖人士,来自巫师世界的杨烟寒从来不觉得宽恕敌人是一个好想法。

    毕竟,你今天放走的敌人可以在明天获得什么惊人的奇遇。从而在今后的日子里带给自己无数的麻烦,甚至死亡。因此,刚刚见到青城派的二人,杨烟寒的心中便已经判了二人死刑。

    见得罗人杰一个失手,杨烟寒明白,以自己此时的内力水平,对方的神门穴定然不会封闭太久。因此,不待对方反应,杨烟寒忽然顺手抄出令狐冲的长剑,便是一击精准的直刺一击而出。

    巫师世界的剑除了战场上的巨剑之外,便是适合刺击的十字剑。当年杨烟寒也曾经对两者进行过几年的系统学习,这一击刺来,在杨烟寒准骑士阶位的强大身体素质之下,罗人杰只来得及微微一侧,便毫无任何其它反应的机会。

    那黎人达根本没有想到罗人杰会被杨烟寒一招制住之后,又在转眼之间被毫无反抗能力的杀死。此时见得罗人杰的尸体缓缓倒地,恐惧立刻爬满了他的心头。

    顾不上为罗人杰报仇,那黎人达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同时口中不断呼喝道:“你们等着,我们青城派不会……”

    然而,话未说完,黎人达忽然感觉到脑海之中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随后,整个人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不等黎人达搞清楚自身的状况,杨烟寒已经飞快追出,趁着黎人达立足不稳之际,在黎人达后心一记直刺。

    一瞬间,明晃晃的长剑贯穿了黎人达的后心,血红的剑尖之上,一滴滴鲜血不断留下。黎人达费力的自喉咙之中嗡嗡出声道:“你,你,我们青城派绝不会放过你的,我在,我在下面等……”

    此时杨烟寒脸上一阵冷笑,随即一脚提出,对着已经彻底失去气息的黎人达冷声说道:“你还是去下面等着你的师兄弟们吧!”

    此时令狐冲挣扎着走到杨烟寒身边,对着杨烟寒说道:“三师弟,你杀了青城派的两名弟子,他们势必不肯善罢甘休。依我看,这刘师叔的府上,你就暂且不要先去了,等师父他老人家到了,我们再做计较。”

    杨烟寒此时点点头,毕竟,以他此时的实力,想要与余沧海这等高手斗个旗鼓相当,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不过杨烟寒此时看着令狐冲身上的伤势,问道:“大师兄,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你身上的伤势究竟如何?”

    令狐冲此时浑然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开口说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等我再喝上它三五大碗美酒,自然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杨烟寒此时看着令狐冲,无奈的摇摇头,随即拿出一个小袋子,对着令狐冲说道:“这些是准备买贺礼的银子,你买些贺礼,尽快去刘师叔府上吧。”

    见得令狐冲接过钱袋,杨烟寒又对着令狐冲和依琳一个告别,随即,整个人便已经消失在回雁楼外的街道中。

第十八章 刘府人心多

    杨烟寒之所以要和令狐冲暂时分开,一方面,是自己此时的确不宜和余沧海见面。另一方面,则是自己在杀死那罗人杰之后,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命运之力涌入体内。

    按照自己曾经对于命运学的研究来看,这位罗人杰本来应该死在命运之子令狐冲的手上。此时自己杀死他,便是替天行道,自然会收到无穷的好处。

    如今,杨烟寒要做的,就是寻到一处隐蔽的场所,先将这股命运之力消化了。若是能够借此突破到中位巫师学徒,自己就可以摆脱旦他林之眼两记巫术便会消耗殆尽的尴尬局面。

    第二日,刘府,恒山派和华山派众人在刘府弟子的带领之下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座花厅之中。只见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四张倒是空的,只有靠东一张上坐着岳不群。两旁坐者几位武林前辈。下首主位坐着的正是主人刘正风。

    仪琳见得定逸师太,便急步走到定逸师太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师父……”两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定逸沉着脸道:“好徒儿,这两日你到哪里去了?又是如何回来的?”

    仪琳哭道:“师父,弟子这一次……这一次,险些儿不能再见着你老人家了。”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娇媚,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白得犹如透明一般,当真是我见犹怜。

    随后,仪琳也向定逸师太讲述了自己这两日的经历。当讲到令狐冲为了让仪琳先逃大骂起来,道:“混帐王八蛋的小尼姑,你在这里罗哩罗唆,教我施展不出华山派天下无敌的剑法来,我这条老命,注定是要送在田伯光手中了。原来你和田伯光串通了,故意来陷害于我。滚你妈的臭鸭蛋,给我滚得越远越好!一见尼姑,逢赌必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以后也永远不见你。老子生平最爱赌钱,再见你干甚么?”时,定逸师太勃然大怒,直接向令狐冲袭去。

    只见定逸师太反过手掌,拍的一声,清清脆脆的打了令狐冲一个耳括子。她出手又快又重,令狐冲有伤在身不及闪避,只觉头脑一阵晕眩,险些便欲摔倒。

    刘正风此时笑道:“师太怎地没来由生这气?令狐师侄为了要救令高足,这才跟田伯光这般胡说八道,花言巧语,你怎地信以为真了?”

    定逸一怔,道:“你说他是为了救仪琳?”

    刘正风道:“我是这么猜想。仪琳师侄,你说是不是?”

    仪琳低头道:“令狐大哥是好人,就是……就是说话太过粗俗无礼。惹师父生气。”

    此时令狐冲也插口道:“都是晚辈的不是,出口不逊,师太教训的是。”

    随后,在场众人纷纷来劝,才令定逸师太相信令狐冲是为了救仪琳。而一旁的岳不群,此时才微微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仪琳将诸多事情讲清楚之后,众人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在刘正风、岳不群等高手眼中,令狐冲、田伯光等人的武功自然都没甚么了不起,但这场斗杀如此变幻惨酷,却是江湖上罕见罕闻的凄厉场面,而从仪琳这样一个秀美纯洁的妙龄女尼口中说来,显然并无半点夸大虚妄之处。

    因此,大家对令狐冲的看法也大为改观。从一个口无遮拦的浪荡小子到一个敢作敢当,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五岳剑派新一代好少年。

    而此时的岳不群,却是眉头一紧,毕竟,一个没有内力的杨烟寒居然能够与田伯光对上数十招,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随后,刘正风作为主人,开口对众人说道:“诸位,这田伯光在衡阳城附近公然掳走、打伤我五岳剑派弟子,分明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他今日被我天明师弟打伤,说不定还未走远,我建议大家伙各出人手搜捕他,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淫贼。”

    定逸师太第一个叫好,随后众人也纷纷响应。

    然而,刚刚返回的青城派余沧海听说了令狐冲和田伯光二人当日在回雁楼比斗,而杨烟寒后来来见过令狐冲一面,再联想到自己的两个弟子在回雁楼死的不明不白,当即对着岳不群质问道:“华山派门下果然是高手辈出,佩服,佩服,只不过,不知道贵派的杨烟寒少侠何在?劳烦岳掌门请他出来,说一说在下的两名弟子死时,他究竟身在何处。”

    此时的岳不群先是看向令狐冲,那令狐冲此时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说道:“三师弟他当日将礼物交给在下之后,便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等事情办完了,再来与大伙儿汇合。”

    岳不群此时也对着余沧海说道:“余观主,你说劣徒杀害了青城派的两位少侠,可是有真凭实据,否则,单单靠着推测就要定小徒的罪责,未免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

    就在此时,一名青城派的弟子忽然冲了进来,在余沧海的耳边一阵嘀咕,随后只见那余沧海看了岳不群一眼,随后开口说道:“既然岳掌门矢口否认,那在下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们走!”

    看着匆匆离去的青城派一行,岳不群的心中顿生许多疑问,不过刘正风金盆洗手在即,余沧海刚刚有没有在自己面前讨了好,也就没有深究下去。

    不过此时的岳不群却是打定主意,一会儿稍有闲暇,一定要好好问问令狐冲,杨烟寒的剑法究竟是什么情况。

    打从接掌华山派以来,岳不群一直小心翼翼,封山不出,隐瞒着华山派高手尽数死伤殆尽的事实。直到自己和师妹二人武艺有成,才敢再次开门收徒。

    对于杨烟寒这个弟子,当初自己确实经过仔细查访,应该不是其它门派混进来的奸细。只不过一向没有丝毫内力,又在剑法一道之上毫无建树的杨烟寒忽然之间变得剑法惊人,自己若是能够弄清楚其中的奥妙,说不定,振兴华山的夙愿,便有了实现的可能。

第十九章 突破与追杀

    昨日夜晚,杨烟寒寻到一个小小的客栈,包了三间客房。特地交代了店小二不要来打扰自己之后,便在中间一间客房里布置了一些简单的机关,开始着手准备修炼烛光之瞳冥想法。

    盘膝而坐的杨烟寒将整个心神全部沉入意识海,因为缺乏巫师修炼必须的能量粒子,杨烟寒不得不将烛光之瞳这一命运类型的冥想法作为自己的主修冥想法。

    随着庞大的命运之力开始在杨烟寒的引导之下进入自己的体内,杨烟寒的意识海之中,开始不断的传来一阵阵刺痛的感觉。即使对于一个正式巫师来说,命运学也是一门异常高深的学科,更何况,杨烟寒此时以巫师学徒的阶位便开始修习命运巫术。

    强大的力量总是需要很多代价,这种仿佛灵魂深处被刺中的感觉,远比抽筋拨骨带来的疼痛感更加强烈。然而,纵使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打湿,但是杨烟寒依旧坚持着不敢晕倒过去。

    一个试图主导命运的人,一旦产生放弃的念头,最终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被命运的洪流无情的吞噬。

    漫长的时间,曾经作为一名强大无比的正式巫师,痛苦,丝毫不能动摇杨烟寒的信念。当命运之力尽数被旦他林之眼的模型吸收,杨烟寒的意识海之中,一片雾气里面,一个巨大的眼球熠熠生辉。

    吸收了命运之力后,这个眼球居然不断的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眼球上面无数的面孔上面开始展现出不同的表情,见得如此情形,睁开双眼的杨烟寒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巫术模型开始散发辐射,标志着旦他林之眼从今往后可以自主缓缓吸收适合自己的能量体系进化,而施法数量,也同样大大增加,这也是中位巫师学徒的标志。

    第二天,心情大好的杨烟寒准备大吃一顿,弥补一下昨天的亏空。小巧的酒肆并不算大,但是因为这里的酒真菜足,是故,从来都不曾缺少了客人。杨烟寒此时点了两个小菜,一坛老酒,正在有一口,没一口的不断的喝着酒,静静的等待刘正风金盆洗手的结局。

    便在此时,街口的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待得杨烟寒侧头一看,只见三四个青城派弟子各自手持利剑,不断的驱赶着行人。而在他们几人身后,余沧海那侏儒般的身高,傲气四溢的面孔,早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

    看青城派的样子,显然,他们乃是有备而来。思及自己刚刚宰了两个青城派的弟子,杨烟寒此时也顾不得继续喝酒,当下便将酒杯一扔,丢下一把铜钱,整个人已经闪电般的朝着远方窜了出去。

    然而杨烟寒刚刚冲出不远,忽然前方茶摊上一个隐蔽的位置里面,冲出一个青城派弟子。他抽出手中长剑,一记松涛万里,幻化出无数剑光,朝着杨烟寒的胸口刺来。与此同时,此人大喝道:“诸位师兄,师父,这小贼要跑!”

    此时杨烟寒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乃是被眼前这个孙子给盯了好久,至于余沧海带着大批青城弟子前来,想必定然是眼前这个孙子通风报信。此时杨烟寒怒吼一声:“找死!”

    随后杨烟寒右脚一个箭步踏出,侧身一甩,避过对方出招。同时,杨烟寒全身的力道借助身子一甩的惯性,击中到了自己的右臂,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掌朝着对方胸口打去。

    那青城弟子武艺很是一般,见得杨烟寒这一拳势大力沉,再也顾不得阻拦杨烟寒,赶忙一个懒驴打滚,朝着一旁滚去。趁机脱身的杨烟寒此时顾不得纠缠对方,顺手将那茶摊上正在烧着的两个热水壶提起,朝着后方追来的几名青城弟子一扔,杨烟寒便头也不回的朝前飞奔而去。

    那于人豪此时一马当先,冲在青城派的最前面,见得杨烟寒将两个热水壶扔来,本能的便是一剑扫出。作为青城派的青城四秀,于人豪的内力和剑法在青城二代弟子之中,都是一等一的存在。这一剑扫出,那两个热水壶登时应声而破,随后,漫天热水犹如倾盆大雨一般朝着于人豪以及他身边的两人洒来。

    道德经上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即使是在细小的暗器,也终究会被精准而快速的兵刃挡住,然而,一个人若是想要依靠兵刃挡住热水,那除非是专门的兵刃,或者干脆就是痴人说梦。

    “兹......”热水与皮肤接触之后,一阵阵灼烧的声音一波又一波传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于人豪等三人杀猪似的嚎叫,匆匆上前的余沧海先是将三人身上的穴道点住,随后骂了一声废物之后,整个人便犹如一道清风一般,朝着杨烟寒闪电般的飘去。

    一边奔跑,一边不忘记观察自己身后情形的杨烟寒在发现那余沧海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之后,不得已之下,只好不断的朝着人流量大的地方逃窜。想要借助人群,摆脱余沧海的追踪,然而,无论杨烟寒如何变化路线,却是始终不能摆脱余沧海,不仅如此,二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五丈。

    一边跑,一边思量着自己和余沧海之间实力对比的杨烟寒跑着跑着,忽然来到了群玉苑的大门之前。

    此时已经慌不择路的杨烟寒来不及细想,登时一脚踹出,将大门踢开之后破门而入。然而,这一下毕竟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身后的余沧海本身轻功就要高出杨烟寒不少,此时趁着杨烟寒身形一顿的功夫,登时一剑刺出,直奔杨烟寒胸口而来。

    危急时刻,但见杨烟寒右脚猛地一个发力,整个人登时向着左边倾倒下去。同时,杨烟寒的旦他林之眼疯狂的发动,刹那间的功夫,使得余沧海这等宗师高手也不免出现了一个愣神。

    那余沧海的长剑一偏之下,险之又险的划过杨烟寒的右臂,仅仅留下一个小小的伤口而已。

    然而,趁着杨烟寒立足未稳的机会,那余沧海登时合身扑上,长剑一抖,松风剑法的迎风破阵使出。这一下幻化出的剑光,当真是犹如一张剑网一般,令得杨烟寒避无可避。

    纵使杨烟寒全力催动旦他林之眼,但不知怎的,对于此时余沧海来说,竟是没有丝毫作用。

    就在余沧海的长剑即将攻到杨烟寒身前时,一道仿佛流星一般的银色光辉忽然射入那剑网之中,一阵尖锐的剑鸣之后,那余沧海忽然连退三步,随后震惊的看着周围,开口朗声道:“不知道究竟是何方高人在此,青城派办事,还请给个薄面!”

第二十章 得救

    余沧海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小院之中不知何处忽然之间传来一声暴喝:“滚!”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夹杂着一**磅礴的内力,从四面八方涌向余沧海和其后的青城弟子。

    待得强烈的音啸在余沧海等人的耳中回荡之时,除了余沧海之外的青城弟子一个个登时抵挡不住。纷纷双手捂住耳朵,倒在地上,翻滚不已。

    余沧海则是依靠着自己纵横川西的惊人内力,勉强的在这声冷哼之下坚持下去。

    待得这可怕的声音散去,那余沧海晃了晃身子,随后看了看周遭静悄悄的群玉苑,对着自己身后的青城弟子开口说道:“我们走。”

    此时已经没有内力在身的杨烟寒在这不分敌我的暴喝之下比那些青城弟子还有所不如,不过,能够抱住自己的小命,可是比任何事情都要来的要紧。只不过,这一声大吼,却是直直震得杨烟寒的脑袋里面一阵混乱。

    尽管进阶中位巫师学徒使得杨烟寒精神力大增,但是依旧无法对这饱含内力的声波攻击产生太多的抗性。

    而此时刚刚迈步走出门外的余沧海眼光向着杨烟寒一瞥,随后大袖一挥,九道闪电般的光芒登时朝着杨烟寒袭来。

    “青字九打,城子十八破。”青城派本就不是以剑术起家,只不过这些年来青城弟子不断在剑法上推陈出新。所以,长久以来,江湖上的许多人都忘记了青城派的看家本领。

    虽然脑子里面刚刚被震得昏昏沉沉,一阵翻涌,但是危机时刻,杨烟寒的本能还是使得他毫不犹豫的向着一旁一滚。

    然而,尽管如此,杨烟寒的小腹依旧不幸被其中的一枚暗器打中。再加上之前被那一声暴喝震得气血混乱,受不了了的杨烟寒登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此时余沧海顾不得门下弟子,身形一闪,便朝着远方掠去。作为青城派的掌门人,余沧海能够将青城派带领到仅次于五岳剑派的正道大派行列,自然非比寻常。

    然而,余沧海的轻功再快,也快不过小小的飞针。此时余沧海刚刚掠出十余丈,三道寒芒便紧随而至。只不过,这三道寒芒的速度虽快,角度却不甚刁钻,显然是发针之人仓促所发。

    是以,三枚飞针之中,仅仅只有一枚射中了余沧海的右腿,剩余两枚,则是被余沧海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关键时刻,懂得取舍的余沧海没有丝毫停留,左脚一个发力,人已转眼间消失在远方。

    余下的青城派弟子见得掌门都率先逃跑,更是不敢再做丝毫停留。纷纷从地上爬起,连散落的佩剑也顾不得,如同鸟兽一般朝着四周散去。

    就在此时,一道黄蓝相间的身影忽然自群玉苑侧墙之上扑下来。但见他刚刚落地,便一伸手抓住杨烟寒的右手手腕,为他把起脉了。

    此时杨烟寒因为董方伯的内力探入自己体内,昏昏沉沉之间,恍惚之间睁开了一下双眼。朦朦胧胧之中,杨烟寒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激灵之下,登时喊道:“你……”

    然而,随着一股股剧痛传来,杨烟寒终究没有说出第二个字,反而脑袋一歪,再次华丽丽的晕倒过去。

    “喂,杨烟寒,你醒醒,你醒醒啊!”

    董方伯一边拍着杨烟寒的脸蛋,一边对着杨烟寒呼喊道。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只有沉默。

    经过一番继续探查之后,董方伯以内力将杨烟寒小腹说中的暗器逼出来之后。再次探查杨烟寒的身体,便发现其问题已然不大。

    群玉苑作为衡阳城里最大的青楼场所,争风吃醋,打架斗殴,在这里简直是随处可见。是以,治疗用的伤药和纱布什么的,倒是一点儿也不缺乏。

    董方伯的医术虽然说不上极好,但是仅仅是止血包扎,问题还是不大。不过片刻光景,杨烟寒的小腹之上便被纱布尽数裹住。

    便在董方伯静静的看着杨烟寒的脸庞,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喊叫之声:“三师兄,三师兄!”

    此时董方伯犹如幽灵一般飘到窗外,看到窗外的几名华山弟子正在不断寻找杨烟寒的踪迹之后。忽然眼神瞟回到杨烟寒的身上,随后一个闪身来到杨烟寒身边,将杨烟寒提起,几个起落,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华山派众人进来搜寻一番无果之后,为首的劳德诺开口说道:“看来三师弟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回禀师父他老人家。毕竟,刘师叔金盆洗手在即,我们不要耽误了时辰,至于三师弟,他既然能够离开,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待得杨烟寒自迷迷糊糊之中醒来之时,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张粉红色的床帐。随着杨烟寒本能的运转旦他林之眼,便发现周遭惊人的**气息不断飘荡。

    随着杨烟寒缓缓起身,扫视了周遭一圈之后,便见得四周尽数都是青楼的装饰。随着杨烟寒悠悠转醒发出的声音,那房间的大门忽然从外面打开,随后,一个蓝黄相间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杨烟寒此时见得东方不败走了进来,赶忙拱手一礼,开口说道:“原来是董兄救了在下,大恩不言谢,日后董兄但有所需,在下必定竭尽所能,为董兄做一件事情以报今日之情!”

    此时那东方不败笑了笑说道:“好,只要到时候你还能记得今天你说过的话。不过,你身上的伤势究竟如何?我刚刚出去了一趟,带回来了一些白云熊胆丸和天香断续胶,你赶紧吃上一些罢!”

    杨烟寒这些年虽然不曾离开华山,但岳不群常常讲解江湖典故,自然知道这恒山派的白云熊胆丸和天香断续胶的大名。东方不败此时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这白云熊胆丸和天香断续胶乃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寻常药剂一般。

    杨烟寒此时伤势虽然已经在准骑士阶位强大的生命力下恢复的不错,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药剂技术,却还是很有兴趣。

    是以,杨烟寒将天香断续胶和白云熊胆丸各拿了一些,对着东方不败说道:“我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在下对于药剂颇有兴趣,这些药,就算我再承董兄一个人情。”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出了一阵颇有规律的敲门声音。那东方不败听得这声音,忽然对着杨烟寒说道:“抱歉,在下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杨兄你自便。”

    待得杨烟寒点点头,那东方不败便登时推门而出。感谢秋天的身影,侠客书虫,越塔送头的打赏。

第二十一章 金盆洗手意外多

    此时东方不败出得大门,身法一动,转眼已经掠到了群玉苑后院的一座假山之后。

    她刚刚现身,便听得一个黑衣人恭身对其汇报道:“启禀教主,教主吩咐的一切,都已办妥。衡阳分舵的人手已经尽数准备就绪,同时,我等已经查明,那嵩山派已经暗中前来衡山,准备明日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时向刘正风发难。”

    听完黑衣人的汇报,东方不败思量一番,随即开口说道:“刘正风金盆洗手,无论于情于理,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都不可能不来。既然嵩山派想要对付其它几派,我们何不帮一帮他们呢?”

    随着东方不败一个转头,对着那黑衣人继续吩咐道:“传令下去,着衡阳分舵众人不要轻举妄动,等候本座的命令。另外,尽全力寻找莫大先生,将嵩山派暗中准备对付刘正风的事情透漏给他,不过,千万不能太早。一定要等到明日的关键时刻,再让莫大先生赶到不迟。”

    处理完了关于曲洋的诸多事宜,东方不败本想回到房间之中见见杨烟寒。但是不知怎的,却又脚下一停,最终朝着外面飞掠而出。

    等在屋子里面,半晌不见东方不败回来的杨烟寒却是没有丝毫的急躁情绪。在下的他正在思索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无往不利的旦他林之眼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对那余沧海没有了效果。

    “青城,青城……”正在不断思索的杨烟寒,忽然之间脑海之中闪过一个想法。莫非那些所谓的道家功夫真的可以修炼精神力,那么,这个世界上所谓的仙人传说也都并非杜撰。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在这天地之间感应不到丝毫的强大能量呢?

    打从拜入华山派开始,杨烟寒便不断的收集着关于这个世界的诸多资料。可以说,岳不群收藏的诸多书籍杨烟寒基本都有所涉猎,只是杨烟寒平时不曾表现出来罢了。

    此时联想到余沧海的异常表现,再加上自己对于道家典籍的推断,杨烟寒登时决定明日悄悄前去刘府,试一试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旦他林之眼的问题。

    次日,刘府之中,作为主角的刘正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言罢,刘正风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定逸师太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她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

    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话音刚落,一个身形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弟,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弟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费师兄,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来人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大嵩阳手费斌,此时他对着刘正风开口说道:“在下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弟恕罪。”

    定逸师太闻言却甚是喜欢,此时她当先开口说道:“左盟主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刘正风此时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费师兄转告左盟主,刘某不奉旗令,请左盟主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就在此时,大批身着嵩山派弟子服饰的高手忽然押着刘正风的家眷,出现在了刘正风的家门之外。

    刘正风见此,不禁心中狂怒,大声道:“你嵩山派欺人太甚!”

    那人傲然道:“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

    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刘正风大怒,向费斌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胁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

    此时那费斌忽然冷笑一声:“刘正风,你若胆敢再上前一步,就休怪我费某无情!”

    刘正风回过头来,向自己的家人望了一眼,冷冷的对费斌说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

    此言倒非虚声恫吓,这嵩山弟子倘若当真伤了他的幼子,定会激起公愤,群起而攻,嵩山弟子那就难逃公道。

    他一回身,双手又向金盆伸去。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更加快速的银光闪过,那破空而来的暗器已然被击落在地。随着一曲哀伤的二胡之音缓缓传来,莫大先生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场中。

    而刘正风此时闪电般的双手往金盆里面一沾,这金盆洗手,便算是完成了。

第二十二章 刘府血案

    此时那费斌见得刘正风已然金盆洗手,登时大怒,对着莫大先生问道:“莫大先生,你这是何意?”

    此时的莫大先生依旧拉着自己的二胡,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暗箭伤人,此等卑劣行为一向为武林之中的名门正派所不齿。莫大虽然不才,却也见不得如此卑劣行径,怎么,费师兄对此是有什么意见吗?”

    费斌此时被莫大先生讽刺,登时怒道:“莫大先生,你可知道,贵派的刘正风作下了什么事情?”

    莫大先生此时摇摇头,说道:“刘师弟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从今往后,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能再依照江湖规矩。莫大虽然是衡山掌门,却也无权对其指手画脚。”

    此时那费斌见此,心中思量:素问衡山派刘正风和莫大先生二人一向不和,怎的今日居然在关键时刻赶来,不过不要紧,只要将刘正风勾结魔教的罪名落实,那刘正风今日便死定了。

    思及于此,费斌将五岳令旗一举,随后开口说道:“刘正风,你勾结魔教东方不败,试图危害五岳剑派的事情已经败露,你可认罪?”

    刘正风此时却是瞪了费斌一眼,随即开口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那胖子丁勉自进厅后从未出过一句声,这时突然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

    他话声洪亮之极,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许,显得威猛无比。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上。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等于默认了。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刘正风这几句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各人猜到他若非抵赖不认,也不过承认和这曲洋曾有一面之缘,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魔教长老是他的知交朋友。

    费彬脸上现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

    然而,那刘正风此时却是说道:“刘某人今日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所以左盟主他老人家的命令,已经管不到刘某人。”

    费彬道:“如此说来,左盟主的命令,刘师兄是不肯走的了,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曲洋了?”

    刘正风道:“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

    费彬道:“你不须有恃无恐,只道天下的英雄好汉在你家里作客,我五岳剑派便有所顾忌,不能清理门户。”

    费彬此时将五色令旗高高举起,说道:“刘正风听者:左盟主有令,你若不应允在一个月内杀了曲洋,则五岳剑派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你再想想罢!”

    刘正风惨然一笑,道:“刘某结交朋友,贵在肝胆相照,岂能杀害朋友,以求自保?左盟主既不肯见谅,刘正风势孤力单,又怎么与左盟主相抗?你嵩山派早就布置好一切,只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然而就在此时,刘府之外忽然飘飘荡荡的传来了一阵捉摸不定的声音:“斩草除根,祸及家人,就连金盆洗手也绝不能幸免,左冷禅果然是好大的威风!”

    费斌此时忽然身子一动,跃上房顶,对着四周鼓足内力喊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给我滚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刘府之外忽然出现了一排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持强弓劲弩,一排齐射,乌压压的箭雨登时将费斌逼了回去。

    而与此同时,一道白衣人影趁着混乱忽然冲入嵩山派弟子之中,但见此人身法极快。转瞬之间便到了挟持着刘正风家人的几名嵩山派弟子身前,一钩一掌,便在一瞬间将刘正风的大儿子从嵩山派弟子身旁躲过。

    随后,此人一个侧滑,窜到刘正风身旁,开口说道:“贤弟快走!”

    刘正风此时本能之下被冲进来的曲洋一拉,便施展轻功,朝着刚刚那箭雨的方向突围。

    那费斌见此登时大喝:“刘正风,你敢再走一步,叫你全家血溅当场!”

    然而,刘正风的脚下刚刚一缓,却被那曲洋一拉,整个人速度不减的朝着外面飞射而去。

    刘夫人大叫一声:“老爷快走,不要管我们!”那陆柏见此,喝道:“杀了!”言罢,嵩山派的狄修手起剑落,一剑刺入刘夫人背心,那刘夫人便身死当场。

    见得刘正风还不停下,陆柏喝道:“再杀!”两名嵩山弟子推出短剑,又杀了两名刘门弟子。

    刘正风的女儿刘菁怒骂:“奸贼,你嵩山派比魔教奸恶万倍!”同时对着刘正风大喝道:“爹爹你走,将来给女儿报仇!”

    陆柏怒喝道:“杀了!”万大平提起长剑,一剑劈下,从刘菁右肩直劈至腰。史登达等嵩山弟子一剑一个,将早已点了穴道制住的刘门亲传弟子都杀了。大厅上群雄虽然都是毕生在刀枪头上打滚之辈,见到这等屠杀惨状,也不禁心惊肉跳。有些前辈英雄本想出言阻止,但嵩山派动手实在太快,稍一犹豫之际,厅上已然尸横遍地。

    待得嵩山派弟子突破那阻拦的箭雨,刘正风,曲洋和刘正风长子刘英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到了何方。

    暗中看着愤怒转身离去的恒山派众人,一言不发,拉着二胡的莫大先生。东方不败的嘴角不知不觉间,挂上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第二十三章 仇恨的种子

    此时的费斌和陆柏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已明白,杀了刘正风全家,却又放跑了刘正风,左冷禅的计划,真可谓是全面失败。

    因此,为了尽量挽回损失,那费斌此时开口说道:“刘正风勾结魔教,证据确凿,其家人一样知情不报,与其同罪。今日奉左盟主令喻,将其尽数诛灭,以儆效尤!”

    言罢,嵩山派众人便在费斌的带领之下,鱼贯而去。

    人走茶凉,说的便是此时的刘府。刘正风和刘英不知所踪,剩下的刘府嫡系则是被嵩山派尽数诛灭,是以,此时偌大的一个刘府,竟然是冷冷清清,家仆散尽。

    而此时衡阳城外一座偏僻的庄园之中,听完日月神教探子的汇报,曲洋忽然叹了一口气,对着刘正风说道:“贤弟,都是大哥不好,是大哥害了你全家!”

    刘正风此时半晌不语,随后,对着曲洋宽慰道:“大哥,这些都是小弟命中注定的东西,与大哥无关。”

    “对,曲伯伯,这些都是因为嵩山派那些大恶人干的坏事。我将来一定要好好练武,有朝一日,杀上嵩山派,为娘亲和弟弟妹妹报仇!”此时插口的刘英双目通红,恶狠狠的说道。

    仇恨,就像一颗种子,一旦种下,那么迟早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此时曲洋看了看刘英,摇摇头,对着刘正风说道:“刘贤弟,今后,你还有什么打算?”

    刘正风此时对着曲洋说道:“大哥,小弟从此已经无牵无挂,只愿与大哥一同隐居山林,以乐度日。至于往日的恩恩怨怨,就让他们随风而去吧!”

    然而,此时的曲洋却是眼神一暗,半晌,未曾开口说出半句话来。

    刘正风见此,对着曲洋问道:“曲大哥,你怎么了?”

    恰在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曲右使恐怕不能和你一同归隐江湖了,为了让本座救你,曲右使已经立下重誓,明日便要随本座返回黑木崖。终生效忠本教主,再不下黑木崖一步。”

    此时刘正风对着曲洋说道:“曲大哥,你……”

    此时曲洋笑了笑,对着刘正风说道:“刘贤弟,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大哥知道你绝不会加入神教。但是大哥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辜负了大哥的一番心血。”

    随后曲洋看了看天色,对着刘正风说道:“刘贤弟,日后相见,不知何期,今日,不如你我再最后合奏一曲笑傲江湖,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此时曲洋和刘正风相视一笑,各自拿出自己的乐器,带着刘英,一齐朝着门外而去。

    “教主,属下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不用,本教主相信曲右使一定会回来的!”东方不败看着渐渐远去的二人,对着自己身边的黑衣人开口说道。

    而此时东方不败的心中却是在想:难道,五岳剑派和我们日月神教之间,就真的是水火不容,难以在一起吗?

    ……

    一片青山绿水之间,曲洋和刘正风一个抚琴,一个吹箫,先是一片优雅的琴音传来,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

    “你确定真的是刘正风和曲洋,还有刘家逃走的那个小子也在?”费斌对着前来回报的一个嵩山派探子问道。

    “回禀费师叔,此事乃属下亲眼所见,万万不会有错。”

    听得探子坚决的语气,费斌仅仅思量了片刻,便对着嵩山派众人吩咐道:“好,大伙儿出发,今日必定要把刘正风和曲洋二人一网打尽!”

    就在嵩山派众人刚刚离开不久,不远处的草丛之中,双目之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的杨烟寒露出了身影。正是旦他林之眼用于远视的异能在不断发动。

    此时杨烟寒看着渐渐远去的众人,心中思量道:刚刚自己趁着费斌行走之时,以旦他林之眼试探了费斌一下,果然发现,能够抗住旦他林之眼的精神攻击,与武功的高低,并无太大关系。

    而此时杨烟寒之所以不愿意离开,乃是因为在费斌的身上,强烈无比的命运气息正在不断缠绕。对于杨烟寒来说,就好像天底下最美味的肥肉一般,加上费斌此时单独一人,没有陆柏在一起,又要去找刘正风和曲洋的麻烦。是以,杨烟寒一阵冷笑之后,便悄悄的尾随在嵩山派众人身后而去。

    此时瀑布便在刘正风和曲洋二人旁边,但流水轰轰,竟然掩不住柔和的琴箫之音,由此可见二人内功着实惊人。他们所以到这里吹奏,正是为了这里有瀑布声响。

    随着瀑布冲击,那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又过了一会儿,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叮叮咚咚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此时刘正风和曲洋二人忽然相视大笑,随即又渐渐变为苦笑,随即相拥而泣。

    此时那刘英在一旁开口说道:“爹爹,曲伯伯,你们不要伤心了,等我将来学好功夫,便去将嵩山派的恶徒一个个斩尽杀绝,为娘亲他们报仇!”

    就在此时,三人猛听山壁后传来一声长笑。笑声未绝,山壁后窜出一个黑影,青光闪动,一人站在曲洋与刘正风身前,手持长剑,正是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小崽子好大的口气,将嵩山派赶尽杀绝,世上可有这等称心如意之事?”

    刘正风站起身来,说道:“费斌,你杀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我不以不想在管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但是今日,刘某人就要为刘府枉死的冤魂报仇!”

第二十四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时那费斌先是一声嗤笑,随后对刘正风说道:“报仇,你还是想想自己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吧!”

    随着费斌一挥手,周围几十名嵩山派弟子登时各自手持弓箭,将刘正风三人团团围住。

    此时刘正风和曲洋二人各自起身,将刘英互在身后,不知何时,刘正风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柄衡山长剑。而曲洋则是两手空空,显然一身功夫都在双手上面。

    此时的曲洋对于自己二人此时的冒险心动,心中亦是有着一丝后悔。毕竟,刘正风和刘英二人好不容易才从嵩山派的重围之中冲出来,此时若是因为自己的失误,使得二人就此送命,曲洋心中定然追悔莫及。

    思及于此,曲洋见得费斌和陆柏二人一副胜劵在握的样子,登时双手齐出。一把黑血神针射出,他内力极强,又精研飞针暗器之道多年。此时忽然出招,刹那的功夫,便已听得嵩山派人群之中传来十数声惨叫。

    费斌和陆柏二人未料到曲洋居然会先发制人,一个不小心之下,竟然失了先机。不由为之恼怒的二人当即长剑在手,一左一右,各自朝着刘正风和曲洋而去。

    刘正风提起身旁的一块大石,运力便要向陆柏掷去。那大石足有三四十斤,在刘正风的手上,却好似全然没有重量一般。

    陆柏见他运劲的姿式,素知衡山派的内功大有独到之处,刘正风是衡山派中的一等高手,这一掷之势非同小可,当即暗提内力,准备接过大石,立即再向他反掷回去。

    哪知刘正风提起大石,明明是要向前掷出,突然间身子往斜里窜出,双手微举,却将大石送到费彬胸前。这一下来得好快,费彬出其不意,只得双掌竖立,运劲挡住大石,便在此时,双胁之下一麻,已被刘正风一掌打中胸口,吐出好大一口血来。

    刘正风一招得手,当即得势不饶人,一手衡山剑法使来,犹如密集的剑雨一般,将费斌周身大穴笼罩。

    而此时曲洋见此,再次撒出一把黑血神针逼退嵩山派弟子之后,登时双掌翻飞,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将那陆柏缠住。

    见得费斌连连遇险,陆柏心中着急之余,心头一动。眼睛的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刘英,此时他先是奋起一掌震开曲洋,随后抄出一枚菱镖朝着刘英打去。

    作为刘正风当世最后的一点儿骨血,曲洋是万万不肯置刘英的性命与不顾的。此时曲洋一把黑血神针射向陆柏,随后整个人奋力一扑,终于在毫厘之间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陆柏的这一镖。

    空出手来的陆柏先是大袖一挥,将曲洋的黑血神针尽数卷飞。随后,他长剑一转,整个人登时朝着刘正风后心而去。

    刘正风若是轮真实实力,与费斌和陆柏二人实在是难分伯仲。可是他刚刚与曲洋共同演奏笑傲江湖曲,内力耗去不少,若非衡山派绝技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一击偷袭建功,恐怕早已落了下风。

    此时费斌虽然已经被自己所伤,但是一瞬间面对费斌和陆柏二人的前后夹攻,却依旧使得刘正风不得不有所取舍。

    但见那刘正风此时长剑一转,一记凌厉的掌风挥向费斌,试图将费斌逼开。同时,刘正风犹如脚下生根一般,原地长剑划出一个大圈,一剑挑向陆柏右臂肩头。

    刘正风这一剑虽然深得衡山剑法迅捷诡变的精要,但是想要以此对付陆柏这等身经百战的高手,却还是力有不殆。

    然而,就在陆柏想要一个侧身闪开这一剑的时候,脑海之中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高手过招,失之毫厘,便是谬以千里。

    刘正风虽然惊讶于陆柏为何会在比斗的关键时刻出神,但是此时却来不及细想。手中内力顺着长剑一吐,随后,那颤抖的剑尖便犹如一条毒蛇一般咬上了陆柏的肩头。

    此时的嵩山派弟子见得平时武艺惊人的二位师叔先后一招便败在刘正风剑下,心中不由大生畏惧之心。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趁着曲洋护着刘英,来不及动手,陆柏和费斌二人且战且退,依靠着嵩山派弟子的一波箭雨,方才在刘正风和曲洋二人身前全身而退。

    看着渐渐远去的嵩山派众人,曲洋对着刘正风说道:“刘贤弟,真实可惜,若是我今日带了衡阳分舵的教众前来,定然能将嵩山派的这两个狗贼留下,为贤弟报仇!”

    刘正风此时看了看刘英,摸了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穷寇莫追,其实他们不知道,你我二人的内力也快要耗尽了。我们三人能够全身而退,已是不幸中之大幸,又怎敢奢望太多。至于报仇,看日后的机缘吧!况且,费斌中了我一掌,又妄动内力,他的伤势,绝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此时费斌和陆柏二人走在林中,那陆柏虽然右肩受伤,暂时不能使剑,但是不过是皮外伤,影响不大。

    那费斌中了刘正风一掌,当时又无法运功压制,此时紊乱的内力已经攻入其内腹,刚刚行出不远,便吐出好大一口血来。

    陆柏见此,赶忙对着几名嵩山派弟子吩咐道:“你们带着你们费师叔先去前面小镇疗伤,我带着剩下的人在这里以防万一。既然曲洋再此,想必魔教大队人马定然不远,我等一定要小心行事。”

    随着嵩山派兵分两路,四个嵩山派弟子轮流背着费斌朝着不远处的小镇而去。即将走出树林之时,忽然自顶部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破空之声。

    本能之下的三人向着侧面一滚,试图躲过袭击再说。而背着费斌的狄修则是长剑出鞘,向上一磕,将一截袭来的木桩击飞。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一片灌木之中,忽然斜地里杀出一个青衣蒙面人。但见此人剑光一闪,两名最近的嵩山派弟子连招架的动作都未来得及做出,便被这凌厉的剑光一剑封喉。

    而另外一名嵩山派弟子刚刚将长剑横到胸口,却依旧未能免去身死的命运。直刺,一记快若闪电的直刺,轻而易举的结果了他的性命。

第二十五章 突破骑士

    那蒙面之人正是蓄谋已久的杨烟寒,此时面对重伤的费斌再加上一个狄修,有了旦他林之眼的辅助,杨烟寒自觉胜率还是不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却是依旧小心的蒙面前来。

    此时的费斌心知对方和自己今日必定是要见个生死,是以,刹那间的功夫,费斌已然运转内力,准备和杨烟寒决死一战。

    不过费斌此时虽然内力不断一**翻涌,随时能够爆发致命一击,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等待,往往会比主动出击更有威力。

    然而费斌却并不知道,在杨烟寒的旦他林之眼之中,早已看出了他身上涌动的强大能量。

    此时的杨烟寒将计就计,右手长剑抖出一个剑花,便朝着那狄修快步而去。

    此时那狄修见得杨烟寒杀来,不知道费斌已经做好雷霆一击准备的他长剑一挺,便朝着杨烟寒杀来。

    不得不说,左冷禅治下的嵩山派,门派向心力还是非常惊人的。面对剑法明显高过自己,又是有备而来的杨烟寒,狄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和杨烟寒决一死战。在杨烟寒的旦他林之眼中,狄修的身上没有一丝胆怯的气息流出。

    此时杨烟寒得理不饶人,寒光陡闪,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一记直刺,直指狄修胸口。这一下出招快极,虽然变化极为简单,但仅仅一个快字,便可胜过天下一切招式变化。

    那狄修见此,大骇之下,急向后退,嗤的一声,胸口已给利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胸口肌肉也给割伤了,受伤虽然不重,却已惊怒交集,锐气大失。

    明白久收必失的狄修立即还剑相刺,但杨烟寒一剑既占先机,后着绵绵而至,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在狄修的剑光中穿来插去,只逼得狄修连连倒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随着二人一招斗过一招,一点点鲜血从两柄长剑间溅了出来,那狄修虽然拼尽全力腾挪闪跃,竭力招架,却始终脱不出杨烟寒的剑光笼罩,鲜血渐渐在二人身周溅成了一个红圈。

    眼见狄修就要命丧杨烟寒剑下,此时的费斌终于按捺不住,此时斜倚着大树的费斌双目之中忽然精光一闪。随后整个人忽然一个暴起,一掌朝着杨烟寒袭来。

    那费斌号称大嵩阳手,一身本领倒有大半,都在自己的一双手上。此时费斌心知自己正处于生死危机的关头,一掌击出,更不敢有丝毫保留。

    此时杨烟寒长剑一转,但见那费斌掌未到,掌风已经刮得杨烟寒脸颊生疼。此时杨烟寒心知此刻终于到了自己和费斌决战的时刻,旦他林之眼疯狂的运转起来,一道几乎行成实质的魅惑气息朝着费斌脑海之中射去。

    那费斌此时心神一个晃动,刹那间的功夫,似乎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视觉与听觉。

    然而,就在杨烟寒以为自己可以顺利的解决费斌之时。那费斌的大嵩阳掌居然诡异的一掌朝着杨烟寒剑法之中的破绽拍来,思绪流转之间,杨烟寒不知道为什么被自己旦他林之眼影响下的费斌居然还有如此掌力变化。

    实际上,这便是武者的战斗本能。唯有经历过无数的生死之战,才能培养出这般恐怖的战斗本能,在生与死的抉择之间,由身体本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然而,此时费斌突然的爆发,对于杨烟寒来说,却是使他陷入到了空前的危机之中。

    “我的旦他林之眼对费斌居然没有任何作用,十字剑也完全不是对方掌法的对手,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面对费斌这绝强的一掌,杨烟寒心底突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不!我是要成为拥有无尽生命的伟大巫师,怎么可能死在一个小小的凡人手中!”

    恍惚之间,杨烟寒感觉自己体内的每一根血管都在扩张,血液不断奔腾,将强大的力量运输到身体各处,小腹里面一股热热的暖流升起,这些日子以来修炼的内力散入全身,激发出了一股更加可怕的力量。

    作为一名曾经的巫师,杨烟寒一瞬间的功夫便知道自己终于在危机关头接住吞噬内力激发了生命能量,-成功进阶了骑士阶位。

    随即杨烟寒忽然将手中长剑射出,随后一拳朝着费斌的右掌打去。这一拳看似平平淡淡,但是杨烟寒实际上已经是激发了自己曾经掌握的强大骑士技,大地的咆哮。

    原本见得杨烟寒弃剑出拳,费斌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然而,就在费斌的大嵩阳掌刚刚与杨烟寒的拳头接触,便登时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从杨烟寒的拳头之上传来。

    原本受了刘正风一掌,在刚刚被自己强行压制下去的伤势,登时在杨烟寒这一拳的暴力之下尽数爆发出来。

    此时杨烟寒在费斌的掌力之下退出三步,而那费斌则是在右手传出一阵骨骼的碎裂声之后,整个人犹如一个脱线的木偶一般,朝着后方飞去。

    待得费斌落到地面,一旁的狄修赶忙冲到费斌身边,想要为他查探伤势。然而,此时的费斌用尽全力抬起头来,对着狄修吼道:“走,快走!”

    言罢,费斌已是一大口鲜血吐出,生机,正在一丝丝从费斌的身上流逝。

    然而此时的杨烟寒身形此时却是快若鬼魅,一个闪身已经不知不觉到了狄修的身后。

    “小心!”瞪大眼睛的费斌刚刚将话音吐出,杨烟寒的右手已经一拳击在狄修后心。随后,杨烟寒看着狄修的尸体,冷冷的对着费斌说道:“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本座也不能这么快进阶骑士阶位!”

    “你究竟是什么人?”费斌刚刚说完,便忽然感觉到胸口一同,视线消失之前,他恍惚间看到了一只手,一只抓着心脏的手。

    看着刚刚死去的费斌,感受着费斌身上传来的阵阵命运之力,杨烟寒冷冷的说道:“本座今天心情好,就放你一马,不将你献祭了,也算是你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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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缓兵之计

    次日一大早,突破了骑士阶位的杨烟寒便赶上了华山一行众人。虽然对杨烟寒的剑术心中存在许多疑问,但是岳不群表面之上却是没有表露什么,反而对于杨烟寒嘘寒问暖起来。

    简简单单的混过之后,已经突破了骑士阶位的杨烟寒根本不害怕与岳不群反目,再加上一时之间杨烟寒也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巩固境界,是以,杨烟寒便随着华山众人和岳不群新收的弟子林平之朝着华山行去。

    ……

    衡阳城之中,刚刚准备离开的恒山派众人不知不觉之间,便和正在街上闲逛的东方不败相遇。

    此时的恒山派众人并不知道,站在自己等人面前的,便是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是以,对面对方的主动让路,恒山派众人一个个纷纷对着东方不败点头示意。

    此时的东方不败本来以为恒山派和自己的这次相遇只是一个生命之中无关紧要的瞬间而已,然而,闲事却是,一个不经意的一瞥,却是使得东方不败注意到了依琳身上的一个香囊。

    刹那间的功夫,东方不败的记忆瞬间回到了从前。

    当年面对突然冲入村子里面的劫匪,混乱的人群之中,自己带着妹妹和父母隔得老远。

    然而,就在自己准备带着妹妹回到父母的身边之时,为了自己的弟弟,自己的父母居然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自己和妹妹。

    见得劫匪们越来越近,心知自己已经跑不了的自己,将妹妹藏在一个木桶之中。当时,自己将随身的一个香囊交给自己的妹妹,并且说道:“躲进去,快躲进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回来,等我,一定要等我!”

    幸亏自己后来遇到了师父,从此,天底下没有了东方白,多出了一个东方不败。然而,当自己返回村子寻找妹妹之时,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自己的妹妹。这么多年以来,自己甚至以为自己的妹妹已经死了,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有了妹妹的线索。

    待得恒山派众人已经渐渐远去,东方不败这下回过神来,返回衡阳分舵之后,便立刻对手下吩咐道:“传本教主的命令,速去查清恒山派依琳的身世,不得有误!”

    ……

    却说杨烟寒跟着岳不群等人一路北上,不一日到了华山玉女峰下。高明根和陆大有先行上峰报讯,华山派其余二十多名弟子都迎下峰来,拜见师父。

    上得峰来,林平之跟在众师兄之后,但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

    一个中年美妇缓步走近,岳灵珊飞奔着过去,扑入她的怀中,叫道:“妈,我又多了个师弟。”一面笑,一面伸手指着林平之。

    林平之早听师兄们说过,师娘岳夫人宁中则和师父本是同门师兄妹,剑术之精,不在师父之下,忙上前叩头,说道:“弟子林平之叩见师娘。”

    岳夫人笑吟吟的道:“很好!起来,起来。”

    随后又向岳不群笑道:“你下山一次,若不搜罗几件宝贝回来,一定不过瘾。这一次衡山大会,我猜想你至少要收三四个弟子,怎么只收一个?”

    岳不群笑道:“你常说兵贵精不贵多,你瞧这一个怎么样?”

    岳夫人笑道:“就是生得太俊了,不像是练武的胚子。不如跟着你念四书五经,将来去考秀才、中状元罢。”

    林平之脸上一红,心想:“师娘见我生得文弱,便有轻视之意。我非努力用功不可,决不能赶不上众位师兄,教人瞧不起。”

    岳不群笑道:“那也好啊。华山派中要是出一个状元郎,那倒是千古佳话。”

    随后,一行人走进岳不群所居的“有所不为轩”中,互道别来的种种遭遇。陆大有则向众师弟大吹大师哥如何力斗田伯光,杨烟寒如何手刃罗人杰和黎人达,加油添酱,倒似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一般。

    说到这里,宁中则忽然疑惑的问道:“烟寒,你一向不能修炼内力,对于剑法一道也不精通,怎么能有功夫杀死罗人杰和黎人达二人呢?”

    对此早有预料的杨烟寒,此时则是恭恭敬敬的对着宁中则答道:“启禀师娘,其实徒儿打从当日前往青城派道歉之时,便发现自己如今已经可以修炼内力了。至于那些剑法,则是弟子因为不能修炼内力,所创出的不需内力,仅仅依靠蛮力施展的剑法。”

    言罢,杨烟寒从袖中取出一本线装书,恭恭敬敬的交到宁中则手中,开口说道:“涂鸦之作,还望师娘不要见笑。”

    宁中则此时见得书面之上写着披风剑法四个大字,翻开书页,但见其中记载的剑法虽然大开大合,但却不失精妙变化。若非没有配套内力运转之法,的确是一本难得的剑法绝学。

    此时宁中则看着杨烟寒,笑着说道:“好孩子,你这些年虽然浪费了许多时光,不能修炼内力。但是,你的天资之高,绝不在当世任何人之下,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我们华山派的希望。”

    宁中则此言虽是包含了鼓励之言,倒也并非全无根据。须知,江湖之上但凡能够创出一门可以流传的武学之人,必定是当时的一代宗师,才能有如此的眼力和实力。

    宁中则以为杨烟寒无师自通,创出这门一门严密的剑法,不疑有他的宁中则登时以为这是杨烟寒的天赋超凡脱俗。

    杨烟寒此时赶忙说道:“师娘缪赞烟寒了,此次烟寒下山为华山带来了许多麻烦,过几日,徒儿便会向师父请罪!”

    宁中则看着杨烟寒,杀死青城派二人之事,宁中则自然是知道的。不仅如此,宁中则同样知道,对于处境艰难的华山派来说,得罪青城派,是怎样一件事情。

    是以,宁中则只是笑了笑,随后说道:“好了,放心吧,只要有师娘在,就不会让我们一个华山弟子无缘无故的受了委屈。”

    随后,离开房间之后杨烟寒心中却是不断思量:不知道这么一本剑谱,究竟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少时间?

第二十七章 识破陆大有

    华山,思过崖,当日傍晚,令狐冲和杨烟寒二人拜别了师父、师娘,与众师弟、师妹作别,各自携了一柄长剑,一些衣物,自行到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

    危崖上有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二人来此的原因很简单,令狐冲是因为对恒山派出言不逊,杨烟寒则是因为杀了青城派的罗人杰和黎人达二人。

    白天在华山正气堂,刚刚宣布了收林平之为入门弟子的岳不群毫不犹豫的将令狐冲和杨烟寒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随后责令二人在思过崖上思过一年。

    实际上,对于令狐冲来说,岳不群是希望他能够在思过崖上静心习武,将自己内力上的短板弥补。而对于杨烟寒来说,则是想要将杨烟寒日夜放置于令狐冲的监视之下,以防杨烟寒真的是别派的奸细。

    令狐冲和杨烟寒进得山洞,见地下有块光溜溜的大石,此时令狐冲伸手拍了拍大石,说道:“石头啊石头,你寂寞了多年,今日令狐冲和杨烟寒二人前来和你相伴了。”

    言罢,坐上大石,双眼离开石壁不过尺许,只见石壁左侧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是以利器所,笔划苍劲,深有半寸,当即对着杨烟寒问道:“三师弟,你说这位风清扬是谁?”

    此时正在收拾一块平整青石,准备用它做床的杨烟寒转过脸对着令狐冲答道:“我看,多半是本派的一位前辈,曾被罚在这里面壁的。咱们祖师爷是‘风’字辈,这位风前辈是我们的太师伯或是太师叔。这三字刻得这么劲力非凡,他武功一定十分了得,而既然师父、师娘从来没提到过,想必这位前辈早已不在人世了。”

    此时二人对此都不甚在意,不久,令狐冲自去外面练剑,而杨烟寒则是在山洞里面盘膝打坐,开始修炼内力。

    对于此时的杨烟寒来说,烛光之瞳在缺少命运之力的帮助之下,进展着实不大,杀死费斌之后,获得的命运之力却仅仅使得自己的烛光之瞳进步了一点点而已。

    加上自己已经突破骑士阶位,短时间之内,距离突破大骑士阶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是以,此时的杨烟寒,便将实力提升的手段放在了内力修炼,这一这个世界的本土力量体系上。

    常人修练内功,就算是最勤奋之人,每日总须有几个时辰睡觉。要知道练功是逆天而行之事,气血运转,均与常时不同,但每晚睡将下来,气血自不免如旧运转,倒将白天所练成的功夫十成中耗去了九成。

    然而对于杨烟寒来说,已经突破了骑士阶位的他来说,激发出生命能量之后,便能够将全身能量封闭,纵使睡梦之中,也没有半点儿内力外泄。因此,杨烟寒此时练功,一日,便当得上常人十日苦功。

    思过崖之上,被岳不群寄予厚望的令狐冲每天除了偶尔的练剑打坐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待岳灵珊送饭和陪岳灵珊打闹说情话之中渡过。

    如此过了数月,岳灵珊提了一篮粽子上崖,就在令狐冲和岳灵珊说着情话的时候,正在吃粽子的杨烟寒却忽然发现,在岳灵珊提到了岳不群新收的弟子林平之之时,一股惊人的命运之力开始波动起来。

    待得岳灵珊下山离开,杨烟寒却是来到一脸幸福的令狐冲身旁,对着令狐冲问道:“大师兄,对于这个林平之,你了解多少?可不可以和我说说。”

    此时令狐冲笑着对杨烟寒说道:“对啊,三师弟,自从你上了思过崖,就比以前更加沉默了。你看看你,现在每天除了修炼内力,都快成了一个闷葫芦了。这样吧,我和你好好说说林师弟。”

    “说起来,这林师弟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当日……”

    听完令狐冲所讲,杨烟寒心中判断,看起来岳灵珊似乎是对这个林平之颇有好感的样子。毕竟,岳灵珊从下在华山长大,从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那林平之乃是官宦子弟,与寻常华山武人大不相同。好奇,往往是使人陷入爱情的开始。

    本来,对于令狐冲和岳灵珊的爱情,杨烟寒不想多管。然而此时,杨烟寒明显感觉到了命运的转动,若是能够在其中掺上一脚,也许,自己能够从中获得许多的好处。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华山顶上一日冷似一日。又过了些日子,岳夫人替令狐冲和杨烟寒各新缝一套棉衣,命陆大有送上峰来给他们。

    然而,随后那岳灵珊居然冒着大雪上山为令狐冲送饭,可惜雪天路滑,不幸跌倒的岳灵珊不仅丢失了饭盒,还扭伤了脚踝。

    无奈之下的杨烟寒只好让出山洞,自己在外面生了一堆火,讲究的过了一夜。还好杨烟寒此时内力渐深,加上骑士阶位强大的身体素质,这才没有染上风寒。

    然而,次日黄昏,陆大有送饭上来,便说道岳灵珊受了风寒,发烧不退,卧病在床。

    令狐冲吃了一惊,极是担心,知她昨晚摔了那一交,受了惊吓,立刻说道自己要立刻下崖去探望她病势。

    此时那陆大有忽然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师哥,我说,其实小师妹她没病,她在装病。是这样,师父父师娘不是去嵩山了吗?小师妹就说,让我把你骗下山,和你……”

    就在此时,早已对令狐冲留上心的杨烟寒忽然走了出来,对着陆大有说道:“陆猴儿,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说假话和说真话,其实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陆大有此时看着缓缓走出的杨烟寒,先是一愣,随后说道:“不,不,我……”

    此时杨烟寒对着令狐冲说道:“大师哥,我问你,你肯为了小师妹去死吗?”

    令狐冲此时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自然!”

    杨烟寒此时说道:“看陆大有的样子,想必小师妹已经危在旦夕,就是不知道大师哥能不能真的为了小师妹去死?”

    此时杨烟寒的旦他林之眼之中闪过了一丝血色,那令狐冲此时忽然将饭盒一抛,便登时飞奔下山而去。

    陆大有此时喊了一声:“大师哥!”随后转脸对着杨烟寒说道:“三师哥,你想害得大师哥被逐出师门吗?”

    杨烟寒此时却是冷冷的对着陆大有说道:“但我起码不会像你一样,傻傻的被人利用,来帮助别人抢走大师哥的小师妹!”

    感谢秋天的身影,侠客书虫,梦e帝,梦q帝和梦a帝的打赏.

第二十八章 思过崖里有玄机

    以杨烟寒数百年的阅历,林平之挑拨离间的小小把戏,不用看,杨烟寒便已经能够分析的七七八八。

    “这个林平之,我饶不了他!”

    看着飞快追下山去的陆大有,杨烟寒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杨烟寒自顾自的回到洞中,继续修炼内力去了。

    令狐冲这一下山,足足待了半个月,每天照顾岳灵珊的令狐冲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思过崖受罚。直到有一天,岳不群夫妇从嵩山派归来。

    岳不群方一回到华山,见得岳灵珊房间之中喂着岳灵珊喝药的令狐冲,登时大怒。当场便要将令狐冲重重责罚,幸亏有岳灵珊和宁中则二人苦苦求情,这才将令狐冲在思过崖思过的时间延长到三年才算了却。

    回到思过崖的令狐冲整日里满面红光,不时有着一丝丝笑容出现在令狐冲的脸上。

    待得岳灵珊晚上送完饭之后,令狐冲居然傻傻的坐在思过崖旁的青石旁,呆呆的看着岳灵珊渐渐消失的身影。

    此时杨烟寒走过来对着令狐冲说道:“大师哥,你看看你,只会这么傻傻的,不知道主动出击。你要是还不主动一点儿,小师妹早晚要被林平之那小子利用。”

    令狐冲先是一愣,随后开口说道:“不会的,我和小师妹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杨烟寒先是嗤笑一声,随后开口说道:“那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若不能娶得小师妹为妻,师父凭什么将我华山高深武学传授给他。还有,你想想,若是当日你没有下山,小师妹孤独之下,会不会被他趁虚而入?”

    看着欲言又止的令狐冲,杨烟寒开口说道:“大师哥,你好好想想吧!”

    ……

    这一日岳灵珊新得了碧水剑,登时喜不胜收的上山来向令狐冲炫耀。

    说着说着,二人便开始比剑,然而,就在二人刚刚过了两招之时。杨烟寒忽然走出洞来,对着令狐冲和岳灵珊说道:“小师妹,听说你和大师兄二人有一套冲灵剑法,能不能让三师哥见识一下?”

    “看剑!”

    见得岳灵珊一剑攻向杨烟寒,令狐冲无奈的摇摇头,也只好随身攻了过去。

    此时杨烟寒喝了一声:“好!”

    随后杨烟寒手中长剑一抖,便以这华山长剑施展出了一套十字剑法。

    此时经过半年不分昼夜的刻苦修炼,加上十倍于常人的速度。杨烟寒的内力虽然不如令狐冲,但与岳灵珊相比,差距已然不大。

    况且,骑士阶位强大的身体素质,和那在生死之间磨练出来的剑术,使得杨烟寒即使面对令狐冲与岳灵珊二人的联手,却是依旧可以占据上风。

    三人且战且走,一直从洞外斗到懂内。杨烟寒引着二人将“冲灵剑法”一招招的使将出来,又斗片刻,眼见二人翻来覆去,所能使的只是这几招,心下已是了然,这岳灵珊和令狐冲二人是绝不可能再使其它功夫了。

    思及于此,杨烟寒突然间一个踏步上前,长剑一抖,便瞬间刺出三道毒蛇一般的剑光,喝道:“小心了。”

    杨烟寒的剑光极快,加之声势甚强。岳灵珊见他剑尖向自己头顶点到,急忙举剑上撩。这一招正在杨烟寒的意中,忽然长剑一压,当的一声,点在岳灵珊长剑的剑身之上。

    杨烟寒这一下力道极大,岳灵珊虎口剧痛,把捏不定,长剑脱手飞出,滴溜长剑竟尔插入石壁之中,直没了半个剑身。

    此时的杨烟寒赶忙对着二人说道:“慢着!”

    那岳灵珊此时则是虎起脸来,对着杨烟寒说道:“好你个三师哥,居然欺负我!”,随后撒娇似得对着令狐冲说道:“大师哥,你要给我报仇!”

    令狐冲此时先是将岳灵珊的碧水剑拔出,随后笑着对岳灵珊说道:“好了,小师妹,你看看你这碧水剑多么厉害,那么厚的石壁一下便穿了进去。我们就不要和你三师哥计较了,走,大师哥陪你去练玉女剑去!”

    那岳灵珊这才换上一张笑脸,蹦蹦跳跳的拉着令狐冲出去练剑,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看着一起走出去的二人,杨烟寒却是心中疑惑的思虑道:“奇怪,刚刚自己用的是巧劲,剑上根本没有力道,纵使碧水剑乃是名剑,也不能贯入石壁啊!”

    此时杨烟寒走到石壁旁边,对准刚刚岳灵珊长剑刺入的地方便是一掌。此时突破骑士阶位的杨烟寒得内力之助,即使不爆发骑士技,掌力也是强横无比。

    待得杨烟寒一掌击出,那石壁竟是中空的一般,瞬间被杨烟寒击出好大的一个洞来。

    此时杨烟寒赶忙对着外面大喊:“大师哥,小师妹,你们快进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闻言的令狐冲与岳灵珊二人方一进来,便见到一个巨大的石洞。性子最是活泼的岳灵珊登时拍手叫好,说道:“好啊,好啊,大师兄,我们赶紧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三人此时去拾了石头再砸,砸不到几下,石壁上破了一个洞孔,脑袋已可从洞中伸入。杨烟寒将石壁上的洞孔再砸得大些,点了火把,第一个钻将进去,只见里面是一条窄窄的孔道,低头看时,只见便在自己足旁,伏着一具骷髅。

    而随后进来的岳灵珊一见那骷髅,登时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叫,整个人一下跃到令狐冲怀里,紧紧抱着令狐冲不肯放手。

    这情景实在太过出于意料之外,令狐冲开口对着杨烟寒说道:“难道这是前人的坟墓?但这具骸骨怎地不仰天躺卧,却如此俯伏?瞧这模样,这窄窄的孔道也不是墓道。”

    杨烟寒此时看了看四周,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再说。”

    三人再行数丈,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众,洞中又有骸骨兵刃无数,好不壮观。

    三人举起火把往山洞四壁察看,只见右首山壁离地数丈处突出一块大石,似是个平台,大石之下石壁上刻着十六个大字:“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

第二十九章 五岳剑法

    就在令狐冲对着这些侮辱五岳剑派的言语大肆反驳的时候,杨烟寒忽然指着自己火把所向说道:“大师哥,小师妹,你们看这里。”

    令狐冲和岳灵珊二人闻言顺着杨烟寒的火把往石壁上看去,只见一行字刻着道:“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

    这一行之旁是无数人形,每两个人形一组,一个使剑而另一个使斧,粗略一计,少说也有五六百个人形,显然是使斧的人形在破解使剑人形的剑法。

    在这些人形之旁,赫然出现一行字迹:“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令狐冲勃然大怒,登时开口道:“无耻鼠辈,大胆狂妄已极。华山剑法精微奥妙,天下能挡得住的已屈指可数,有谁胆敢说得上一个‘破’字?更有谁胆敢说是‘尽破’?”

    然而那令狐冲一凝神间,看到那行字旁一个图形,使剑人形虽只草草数笔,线条甚为简陋,但从姿形之中可以明白看出,那正是本门基本剑法的一招“有凤来仪”,剑势飞舞而出,轻盈灵动。

    与之对拆人形手中持着一条直线形的兵刃,不知算是棒棍还是枪矛,但见这件兵刃之端直指对方剑尖,姿式异常笨拙。

    令狐冲嘿嘿一声冷笑,指着那图形对着杨烟寒和岳灵珊二人说道:“本门这招‘有凤来仪’,内藏五个后着,岂是这一招笨招所能破解?”

    但再看那图中那人的身形,笨拙之中却含着有余不尽、绵绵无绝之意。“有凤来仪”这一招尽管有五个后着,可是那人这一条棒棍之中,隐隐似乎含有六七种后着,大可对付得了有凤来仪”的诸种后着。

    令狐冲凝视着这个寥寥数笔的人形,不胜骇异,寻思:“本门这一招‘有凤来仪’招数本极寻常,但后着却威力极大,敌手知机的便挡格闪避,倘若犯难破拆,非吃大亏不可,可是对方这一棍,委实便能破了我们这招‘有凤来仪’,这……这……这……”渐渐的自惊奇转为钦佩,内心深处,更不禁大有惶恐之情。

    此时的杨烟寒见此,心中明白令狐冲定是因为华山剑法被破,陷入了矛盾之中。

    此时杨烟寒见此,将一根长棍踢向令狐冲,大喝一声:“大师哥,看剑!”

    此时杨烟寒长剑一剑击出,身形招式正是那有凤来仪。令狐冲此时仓促之间,本能的便照着图形之中的破解之法,一棍顶出。

    长棍厚重,长剑轻灵,令狐冲此时缩成一团,以拙破巧。逼得杨烟寒长剑要与对方长棍相抵,一旦两者碰撞,那杨烟寒的长剑必定折断。

    然而就在此时,杨烟寒手中长剑忽然一抖,催动了骑士技风灵祝福,刹那间的功夫,长剑猛的一块,与毫厘之间闪过令狐冲的长棍,抵在了令狐冲的咽喉之前。

    此时杨烟寒笑着对令狐冲说道:“招式的变化再精妙,也只是旁枝末节,速度,力量与临敌的反应才是高手成败的关键。这些人破的是华山派的招式,而不是华山派的剑法,大师哥你知道了吗?”

    天资聪颖的令狐冲只是刚刚撞入死胡同,听得杨烟寒所言,一瞬间的功夫便已经反应过来。对着杨烟寒说道:“不错,三师弟你说的对,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又怎么可能直勾勾的等着他破解我的剑法。”

    此时杨烟寒对着兴冲冲的令狐冲说道:“话虽如此,这里面记载了五岳剑派的剑法精要和破解之道,此事事关重大,需要立刻秉明师父他老人家知道。大师哥,你速速和小师妹下山,通知师父上来,再做定夺。”

    对于杨烟寒此时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令狐冲毫不犹豫的点头称是,随后三人出得山洞,由杨烟寒把守思过崖,令狐冲则是带着岳灵珊飞奔下山而去。

    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岳不群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思过崖之上。杨烟寒见得岳不群上来,二话不说,便立刻引着岳不群来到洞中。

    看着石壁之上的无数精妙剑法,杨烟寒即使不用旦他林之眼,也能感受到岳不群心中的激动之情。

    随着宁中则,令狐冲和岳灵珊三个人带着纸笔来到思过崖。岳不群当即吩咐几人将石壁上的武学尽数抄录下来。

    断断一日功夫,五人便已经将石壁之中的武学尽数抄录完毕。看着疲惫的几人,岳不群却是毫不犹豫的说道:“师妹,冲儿,烟寒,珊儿,大家再辛苦一下,将这石壁上的图形,尽数毁去。”

    岳不群此言一出,宁中则首先便明白了岳不群的用意。毕竟,若是这里的东西流露出去,恐怕第二日便会给华山派带来灭顶之灾。是以,虽然已经十分疲惫,宁中则依旧抄起一柄大斧,帮助岳不群开始销毁这石壁。

    朝阳,自东方缓缓升起,出得山洞的一行五人终于结束了这一天一夜的工作。

    此时的岳不群站在思过崖的悬崖边上,满脸的激动已经转化为意气风发的神色。

    不过仅仅片刻功夫,岳不群便恢复了自己正常的神情。转过身来对着几人开口说道:“今日之事,你们三人对任何人都万万不可透漏半句,特别是你,珊儿,从今以后,就由你每天上来送饭,除此之外,不许你和其它弟子私下接触,以防你说漏了嘴,走漏风声。”

    随后岳不群又对着令狐冲和杨烟寒说道:“冲儿,烟寒,你们二人就在这思过崖好好练习我华山剑法,不得懈怠。这些其它门派的剑法,等到为师整理之后,再择优传授你等。另外,冲儿,半个月之后,为师要上来考较你的剑术,你要努力练功,不许偷懒。”

    宁中则离开之前,忽然一个返身,对着令狐冲低声道:“这半月中务须用功,熟习剑法。此事与你将来一生大有关连,千万不可轻忽。”

    令狐冲道:“是,师娘……”随后,宁中则笑着向岳不群背影指了指,摇一摇手,转身下崖,快步追上了丈夫。

    等到岳不群夫妇离开思过崖之后,杨烟寒对着令狐冲说道:“恭喜大师哥。”

    令狐冲此时却是满脑子疑问,说道:“喜从何来?”

    杨烟寒摇摇头,对着令狐冲说道:“榆木脑袋,自己慢慢领悟吧!”

第三十章 田伯光上山

    半个月晃眼即过,令狐冲每日勤练剑法内功,他天分极高,再加上新的许多华山精妙剑法,是以这半个月来收获颇大。

    这日午后,岳不群夫妇又连袂上崖,同来的还有施戴子、陆大有与岳灵珊三人。

    杨烟寒和令狐冲走出洞来,只见岳不群夫妇并肩坐在石上。令狐冲走上前去,躬身行礼,想要说甚么,却觉得甚么话都说来不妥。

    岳不群的目光在他脸上转来转去,过了好一刻才道:“根明昨天从长安来,说道田伯光在长安做了好几件大案。”

    令狐冲一怔,道:“田伯光到了长安?干的多半不是好事了。”

    岳不群道:“那还用说?他在长安城一夜之间连盗七家大户,这也罢了,却在每家墙上写上九个大字:‘万里独行田伯光借用’。”

    令狐冲“啊”的一声,怒道:“长安城便在华山近旁,他留下这九个大字,明明是要咱们华山派的好看。师父,咱们……”

    岳不群道:“怎么?”令狐冲道:“只是师父、师娘身分尊贵,不值得叫这恶贼来污了宝剑。弟子功夫却还不够,不是这恶贼的对手,何况弟子是有罪之身,不能下崖去找这恶贼,却让他在华山脚下如此横行,当真可恼可恨。”

    岳不群道:“倘若你真有把握诛了这恶贼,我自可准你下崖,将功赎罪。你将这半年所得演来瞧瞧。请你师娘再加指点,未始便真的斗不过那姓田的恶贼。大有,将你的宝剑借给你大师哥一用。”

    令狐冲此时接过陆大有的宝剑,对宁中则行了一礼,随后开口说道:“请师娘赐教!”

    此时令狐冲方一出手,便是希夷剑法。这门华山剑法经过石壁上的招式补充之后,越发完善,加上令狐冲曾有希夷剑法的根底,因此这套剑法便成了令狐冲这半个月来的主修剑法。

    宁中则此时用的却不是华山派的任何一门剑法,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突出了一个快字。

    杨烟寒见此,心知宁中则这是为了考验令狐冲面对田伯光快刀刀法时的实力,才特意如此。

    但见那令狐冲此时长剑流转之间,一手希夷剑法同样是以快打快。一时倒也和宁中则斗了一个旗鼓相当,只不过过了三十招之后,令狐冲的内力渐渐不支。再也无法保持全力与宁中则对抗,又撑了十余招之后,被宁中则抓住机会,一记快斩劈开了令狐冲的金玉满堂。

    岳不群见他输了之后神色低落,说道:“冲儿,你虽然天分极高,但是输给你师娘,那也不打紧。这希夷剑法虽说是剑法,但你气功火候未足,原也练不到家,假以时日,自可慢慢补足。”

    岳夫人笑道:“冲儿,还不叩谢师父?你师父答允传你‘紫霞功’的心法了。”

    令狐冲心中一凛,道:“是!多谢师父。”当即跪倒在地。

    岳不群伸手阻住,笑道:“紫霞功是本门最高的气功心法,我所以不加轻传,倒不是有所吝惜,只因一练此功之后,必须心无杂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否则于练武功者实有大害,往往会走火入魔。冲儿,这才是我要先瞧瞧你近半年来功夫的进境如何,再决定是否传你这紫霞功的口诀的原因。”

    随后岳不群对着众人说道:“这样吧,冲儿今晚随我下山,过几日,待冲儿学会紫霞功之后,再回到思过崖闭关修炼。烟寒,你也要好好练功,不要辜负了我和你师娘的期望。”

    ……

    三天后,一脸兴奋模样的令狐冲背着两壶酒和一大篮子酒菜回到了思过崖之上。从令狐冲的口中,杨烟寒知道他已经开始修炼紫霞功,同时,岳不群夫妇已经下山,准备对付田伯光。

    几日后的一个傍晚,吃过饭后,杨烟寒和令狐冲打坐了一个多更次,忽听得远远有人走上崖来,脚步迅捷,来人武功着实不低。

    待得二人走出石洞,只见田伯光肩头挑着副担子,放下担子,从两只竹箩中各取出一只大坛子,笑道:“听说令狐兄在华山顶上坐牢,嘴里一定淡出鸟来,小弟在长安谪仙酒楼的地窖之中,取得两坛一百三十年的陈酒,来和令狐兄喝个痛快。”

    令狐冲好酒成痴,走近几步,月光下只见两只极大的酒坛之上,果然贴着“谪仙酒楼”的金字红纸招牌,招纸和坛上篦箍均已十分陈旧,确非近物,忍不住一喜,笑道:“将这一百斤酒挑上华山绝顶,这份人情可大得很啦!来来来,咱们便来喝酒。”

    此时令狐冲刚刚准备邀请杨烟寒一同享用,但是杨烟寒看了看田伯光,又看了看令狐冲,说道:“看来大师哥你今天有麻烦了,这酒我是不喝了,但是大师哥你放心,虽然师父离开了华山,但是这华山也同样不是什么人可以放肆的地方。”

    令狐冲此时也不勉强,从洞中取出两只大碗。田伯光将坛上的泥封开了,一阵酒香直透出来,醇美绝伦。酒未沾唇,令狐冲已有醺醺之意。田伯光提起酒坛倒了一碗,道:“你尝尝,怎么样?”

    令狐冲举碗来喝了一大口,大声赞道:“真好酒也!多谢,多谢!”又喝了一碗,继续说道:“其实田兄将这两大坛酒从长安城挑上华山,何等辛苦麻烦,别说是天下名酿,纵是两坛清水,令狐冲也见你的情。”

    田伯光竖起右手拇指,大声道:“大英雄,真豪杰,喝!”

    两待得人举着空碗一照,哈哈一笑,一齐放下碗来。令狐冲突然右腿飞出,砰砰两声,将两大坛酒都踢入了深谷,隔了良久,谷底才传上来两下闷响。

    田伯光惊道:“令狐兄踢去酒坛,却为甚么?”

    令狐冲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田伯光,你作恶多端,滥伤无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齿。令狐冲敬你落落大方,不算是卑鄙猥崽之徒,才跟你喝了三大碗酒。见面之谊,至此而尽。别说两大坛美酒,便是将普天下的珍宝都堆在我面前,难道便能买得令狐冲做你朋友吗?”

    随后令狐冲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叫道:“田伯光,在下今日再领教你快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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