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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全文阅读

作者:录事参军     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txt下载     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章 太后

    王贵妃慢慢抬起头,一扫方才柔弱之态,凤目含威,一言不发的看着武植,武植笑笑,靠在软墩上回视王贵妃。

    “贵王千岁,你说我是天下第一人,乃太后之尊,那哀家问你,你可曾把哀家做太后看?”王贵妃一脸寒霜。

    武植笑着摇摇头,这些女人,翻脸总是比翻书还快。

    “哀家知你被赐金锏,权倾朝野,自不会把哀家放在眼里,可你如此骄狂,怕也难逃悠悠众口!”王贵妃言语很重,方才武植说话确实没怎么仔细思量,直言后非,简直把王贵妃当小孩子般教训,若说出去武植还真会落个骄狂之恶名。

    武植望着严词斥责自己的王贵妃,笑道:“皇嫂生气啦?”

    王贵妃一愣,本来她斥责武植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不过胸中一口气实在难平,想来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武植也奈何不得自己,金锏虽然强横,却没有鞭打太后的道理。大不了和贵王一拍两散,大多朝臣还是会倒向自己的。

    不过王贵妃却没想到自己翻脸之后,武植还是那付雷打不动的笑容,心中一阵愕然,听武植笑着问话,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这太后说来说去若没有武植,也轮不到自己坐,方才气愤下冷言相向,似乎有些不妥。

    “王爷,妾身只是想让王爷明白,妾身如今乃是一国之母,还请王爷细细思量。”王贵妃放缓了语气,心说如此也好,自己正借此机会给贵王提个醒儿,不能再向他示弱,现今都敢训斥自己了,只怕日后他更会变本加厉,不定再给自己什么难堪呢。

    “皇嫂,其实不明白的是你……”武植笑笑,看着王贵妃一字一句道:“皇嫂或许还不知道我的性子……”

    王贵妃被武植看得一阵不安,脸也慢慢沉了下来,武植虽然笑眯眯的,可怎么听语气里都有威胁之意。

    “我呢,虽然蒙皇兄眷爱,列亲王之尊,其实……其实我不过是个泼皮罢了……”武植摇头苦笑,“军国大事不懂,朝政法令不通……怕是辜负了皇兄的厚爱……”

    王贵妃默不作声,心中冷笑,早闻传言以前你不过是个泼皮,现今却自己承认了。

    “皇嫂世家子女,久居深宫,想必对泼皮不怎么了解,泼皮者,大概就是说我们这种人最会撒泼赖皮……”武植笑看王贵妃,“而惹上泼皮的人一般都会头疼的……”

    王贵冷脸道:“你是在威胁我?”

    武植笑笑道:“也罢,今日既然皇嫂定想弄明白弟和皇嫂到底是怎么个关系,弟只有撒泼了,皇嫂,弟之棋子也……”

    王贵妃大怒,眼睛刚刚瞪起,武植已经叹息道:“先皇驾崩之日,宫里曾有数名忠心耿耿的宦官和宫娥追随先皇而去,其中有名宦官唤作商荣,皇嫂认识这人么?”

    王贵妃一下愣住,脸色惨白,怔怔看着武植。

    “商荣本是王皇后身边最亲近之人,却偏生没有追随王皇后而去,据说王皇后病逝之日他还偷偷溜出宫喝酒,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却又怎会在几日后就萌生死志?弟实在不解。”

    王贵妃脸色稍安,冷笑道:“这谁又知道?”

    武植笑笑:“其实弟在商荣死前数日见过他一面。”

    王贵妃压制着心中的不安,看着武植不语,浑没发觉自己手里的手帕已经被拧成了麻绳。

    “本来答应保他一命的,却是想不到皇嫂手段这般高明,想来想去,皇嫂不似这般杀戮果决之人,于是后来弟打探了一下,知晓了皇嫂身边有位才人,唤作桃儿,啧啧,这小丫头可不得了,不得了啊……”武植叹息着摇头。

    王贵妃冷冷道:“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武植笑笑:“桃儿在皇嫂未进宫前就服侍皇嫂了,十几年的主仆情,弟实不忍令皇嫂作难……”

    王贵妃脸上阵青阵白,武植微微一笑:“其实皇嫂提举自己家人也无可厚非,不过弟以为眼前重中之重乃是准备北伐之粮草物资,如此才不负皇兄之托。”

    “北伐?”王贵妃愣了一下。

    “不错,北伐!”武植笑着拿起了茶杯,看着武植的笑容,王贵妃一阵厌恶,怎么看怎么像拿了贵妇人把柄,勒索成功的泼皮,自己可不是就如同被泼皮拿到了把柄的夫人?

    “就算妾身同意,中书省和枢密院怕是不会同意,先皇新丧,民心不稳,此时又哪里是北伐良机?”王贵妃微微摇头。

    武植道:“如此才好出奇制胜,想必金人也必认定南国此时不会出兵,则可一举攻破金国中京大定府,打通和辽国的通路,再与辽国合力灭金。”

    王贵妃叹口气:“王爷说的这些我也不懂,还是交与枢密院和中书省去议吧。”

    武植笑道:“也罢,几日后朝议时弟会上朝……”说着站起身,“弟告辞了!”

    王贵妃轻轻点头,武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笑道:“皇嫂叫我二弟更好听些……”说完扭头大步离去,望着武植的背影,王贵妃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

    几日后,武植正在府里准备明日早朝关于北伐的说辞,几名重臣中,自己已经说服了安公焘,明日若是王贵妃不作梗,十九就会定议。就在武植盘算之时,侍卫来报,宫中来人,太后有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武植匆忙换了衣服,和来传信的太监赶往禁宫,到得宫中,又有宫娥迎在白玉桥。

    武植跟在宫娥身后,在禁宫中左拐右拐,来到了王贵妃的寝宫,太后寝宫自然富丽堂皇,用屏风分开两截,屏风后隐隐可见金丝纱帐,深红云床,云床两旁摆着两个香炉,檀香袅袅升起。

    屏风前摆着紫红软榻,王贵妃端坐在软榻上,紫红色长裙席地,裙摆处露出一小截深红色绣花鞋,虽是惊鸿一瞥,却也看得出小巧精致。

    “皇嫂的气色不似抱恙在身啊?”武植见王贵妃姿态雍容,毫无病态,不由得笑着说道。

    王贵妃笑笑,示意武植落座,吩咐正忙活的宫女退下:“哀家和王爷有要事商议,你们下去吧。”

    武植知道这宫女就是桃儿,听得她出去后呼喝门前的宫娥们散去,武植愣了下,不知道王贵妃要与自己说什么话。

    “二弟啊,我仔细想过了,上阵不离亲兄弟,以后妾身会与二弟同心协力,合力为桓儿把好大宋王朝的船舵。”王贵妃笑着说道。

    武植笑道:“如此甚好,其实不瞒皇嫂,弟也盼皇嫂家族兴旺,只是事有缓急而已。”

    王贵妃笑着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道:“我拿样东西给二弟看!”

    武植愣了一下,点点头,不知道她想给自己看什么,莫非给自己看看皇兄留下的密旨,以示和自己再无隔阂?

    王贵妃走入屏风后,悉悉索索不知道在找什么,忽然“嗤”一声布帛撕裂声,接着王贵妃小声的惊呼了一声,武植急忙起身去看,来到屏风后,却见王贵妃长裙裙脚处裂开一道口子,似乎是撕扯后的模样,隐约露出里面紫红色裙裤。

    武植愣了一下,脑海中忽然闪电般冒出一个念头,果然就见王贵妃满脸惊恐,樱桃小口慢慢张开,眼见就要尖叫出声,千钧一发,武植不及多想,猛地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捂住了王贵妃的嘴,把王贵妃的“救命”声扼杀在摇篮里,王贵妃拼命挣扎,更死死咬住武植的手,一阵钻心般疼痛传来,武植低哼一声,却不敢放松分毫,拉扯中两人不觉到了云床前,“扑”的摔倒在软软的云床上。

    武植把王贵妃压在身下,心中这个气啊,自己那日威胁王贵妃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实也不过空言恐吓而已,武植又哪里见过商荣?等武植看到泼皮情报,得知宫中一位太监在王皇后去世后出宫买醉,又赶忙找泼皮绘出影像,等查明此人是商荣后,商荣早已在赵佶去世当日自尽。

    武植遣人遍撒银钱,买通了一些宫女太监,最后知道商荣死前一夜曾与王贵妃的贴身才人桃儿见过一面,武植只不过依常理推断,商荣该当与王皇后当日之流言有关,又想王贵妃虽热衷权利,却不似那么有决断的人,怕是桃儿在旁怂恿,果然一试之下,王贵妃就漏了底。

    其实这种事情查来查去多半就是不了了之,武植说出来也不过震慑王贵妃而已,武植深思过,自己在赵佶前一向谨小慎微,赵佶召自己回京,自己立马星夜赶回,王贵妃心里想必认定自己是那种没什么野心,没什么心机的贤王,看她数次和自己耍心机就可知道,若是再不给她点颜色,怕以后她会越走越远,那可就失却了自己推举她坐太后的本意。

    而这几日武植也正想法子怎生安抚一下王贵妃,莫使得她真把自己做敌人看,最好就是她即忌惮自己,又离不开自己,这样在赵桓亲政前自己才可放手大施拳脚,一是为自己这王爷以及子孙后代能安享富贵,二也是为了赵佶的知遇之恩,三是为我汉人江山,怎么也要四方夷族臣服才可。

    本来武植听得王贵妃抱恙,心说这却是难得的和解之机,怎么措辞武植都想好了,却是想不到王贵妃竟然是为了对付自己演的一出戏,武植也不是没想过王贵妃会翻脸对付自己,不过武植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她能有什么法子。

    自己名声本就显赫,在赵佶召回京削去兵权后名声更是大振,当然这是在朝臣中,以前很多大臣对武植异姓亲王手握重兵深感不安,这些人里又以安公焘为首,谁知道赵佶病重,召武植回京,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武植却是二话没说,星夜回京,更安心做起了清闲王爷,此举一下把那些大臣对武植的偏见扭转,虽然也传出什么“贵王此举,更显其志不小”的杂音,但大多数朝臣却对武植由衷的尊重起来,尤其安公焘,三次登门拜访武植,第一次竟然要负荆请罪,武植苦劝才罢。说起话来,两人言谈甚欢,几次醉酒后,成了莫逆之交,这也是安公焘在北伐问题上支持武植的原因。

    除去名声和朝臣的支持,武植手里更有赵佶赐下的龙头金锏,这可是超级护身符加“核武器”级别的威慑力量,是以武植打破脑袋也想不出王贵妃对付自己的理由。

    谁知道就是这般好笑,王贵妃竟然用上了最笨拙的法子对付自己,却也不能不说,这法子又是最有效的,贵王意图对太后不轨?虽然最后事情多半不了了之,甚至王贵妃喊过后,冲进来见到两人的太监宫娥最后不免全部落得身首异处,但又怎么样呢?风言风语终究会传出去,王贵妃虽也免不了名声有损,但自己却会落得千夫所指,就算自己再把商荣之类的事情搬出来,死无对证,想必也不会有人信了,都会以为自己为逃避非难,诬陷太后。这……也是王贵妃要的结果吧。王贵妃被武植压在身下,又羞又急,脸涨的通红,用力挣扎着,武植压着她香软的身子,也是十分尴尬,怎奈此情此景又容不得自己放手,只要一放手,王贵妃必定大喊大叫,被人看到自己这付模样?“非礼太后”的罪名是再挣不脱了。

    武植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寝宫外远远传来太监尖细的喊声:“圣上驾到!……”

    武植一惊,再看王贵妃,眼睛里露出得意的光芒,定是她安排好的了,让赵桓看到自己“丑恶的嘴脸”,那自己这个皇叔可就真的颜面扫地了,怕是只有请辞,带了家人寻处封地做逍遥王爷了。

    听着哗啦哗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王贵妃已经不再挣扎,满眼笑意的看着武植,死命咬着武植手的贝齿也慢慢松开,甚至抬起脚轻轻踢了踢武植的腿肚,那模样得意极了,似乎已经见到武植被赶出朝堂的惨状。

    武植冷哼一声,猛地伸手掀起王贵妃的长裙,抓住裙下长裤用力向下一拉,“唰”一声,裙裤已经被拉到足踝,露出一双雪白的大腿,王贵妃整个人都懵了,根本忘了张嘴尖叫,何况她的嘴巴被武植死死捂住,就是叫也没用。

    不等王贵妃反应过来,裙裤,绣花鞋,罗袜一一落在床头,就这样,王贵妃下身被剥得精赤,只穿着深紫短裤,那除了丈夫再无第二人见过的雪白圆润****裸暴露在第二个男人面前,武植低声道:“你喊吧!我陪你下地狱!”

    王贵妃脑袋一片空白,直到赵桓连声呼唤:“母后,母后……”才猛地醒过神来,“啊?桓儿!”

    “母后身子不适,要不要寻御医来看看?”赵桓虽然年纪小,却十分懂事,关切的问王贵妃。

    赵桓“啊”了一声,听话的告退,听着寝宫外大队的脚步声离开,武植松了口气,方想放开怀中的烫手山芋,忽听寝宫门一响,接着一个女子声音响起:“太后,事情怎会这样?贵王呢?”听声音正是桃儿,虽然桃儿是王贵妃最亲近之人,但也不能被她看到二人姿态,武植只有屏声静气,免得被她发觉。

    “恩,他有事早早就走了……桃儿,你先出去吧。”王贵妃无奈的说道。

第七章 黄金猪之争

    新皇登基后一日未断过早朝虽然年纪小偶尔在金殿上也却看得出他正努力的想做一个好皇上朝中大臣都感欣慰尤其是安公焘为的老家伙想起当初赵佶登上皇位后可没这般勤快而赵桓小小年纪就兢兢业业莫非真的大宋龙兴在即不但四海升平北国威胁不在更有天降英主佑我大宋中兴

    这日早朝群臣三三两两上了殿来得早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宋时政治宽松金銮殿上也无后世大臣噤若寒蝉的景象众人正说得热闹忽然间一个声音传来:大伙儿早啊群臣抬头看去嗡嗡的大殿忽然鸦雀无声。

    武植笑呵呵走入文德殿走到大殿前张牙舞爪的金龙柱前停下脚步细细打量起来武植也曾经上过朝没什么可奇怪的令群臣瞠目的是这次武植怀里却是抱着那根龙头金锏而武植此时似乎在比较龙柱上雕刻的金龙和自己锏上的金龙哪个更威风些。

    贵王千岁安公焘笑呵呵上前打招呼武植扭头笑道:老安气色不错嘛是不是喝了我送你的药酒

    安公焘苦笑摇头这个贵王以前看起来英明神武更让人觉得高深莫测这也是安公焘防范他的主要原因谁知道熟识以后说起话来就口无遮拦让人哭笑不得却又说不出的亲切。

    等其余朝臣过来打招呼时武植已经换上了威严肃穆的表情看起来很有辅国重臣的风范和群臣一一寒暄最后和蔡京亲热的低语起来似乎在谈论安公焘的胡子把老安气得拂袖而去。

    圣上驾到太后驾到司仪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过。群臣急忙停下话语分班列好整齐的给王贵妃和赵桓见礼武植上殿不参站在群臣最上忍不住偷偷向侧殿看去珠帘流苏看不请王贵妃面目武植莫名松口气。看不请刚好刚刚好。

    赵桓一眼见到了武植笑道:皇叔也来了桓儿都想你了群臣莞尔圣上毕竟年幼。文德殿上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蔡京也是满面笑容谁也没见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忧色。

    圣上请安坐王贵妃请冷地话语从偏殿传出。

    赵桓哦了一声口在龙椅上坐下却忍不住又朝武植看过来武植笑笑见没人注意偷偷对他做了个鬼脸赵佶咯咯的笑出声。群臣愕然谁也没听到赵佶咯咯的笑声中偏殿中也隐隐传出噗嗤一声轻笑。

    在大臣们上奏完杂七杂八的本章武植出列。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章朗声道:臣有本上奏

    大臣都是一愣武植就算上朝的时候也少。更没有上过奏折听得这位位高权重的王爷有本。都好奇的看了过来想知道贵王新朝第一本会提出什么章程。

    赵桓笑道:皇叔的奏章定是错不了的准议

    群臣面面相觑武植苦笑赵桓现在地准议可是不顶一点儿事把表章递给司礼太监再由司礼太监传入偏殿良久后王贵妃清冷的话语传出:中书省枢密院辅政紫寰殿议事。

    朝臣听得太后言语知道是机密要事只有辅政才有资格参与初议虽然上得文德殿的都是三品以上大员只有寥寥几人持许恩准的低品官员这些人在外面都是跺跺脚地皮颤三颤地人物但在金殿之上却有几人能说上话机密要事也只有等复议时再参与了司礼太监的退朝喊声中群臣行礼辞去。

    在紫寰殿中就没了那么多讲究王贵妃与赵桓并坐龙案之后虽也有珠帘遮掩面目却也隐隐能看见面目武植偷偷看了一眼一日不见怎么感觉王贵妃艳丽了许多尤其是樱桃小嘴一抹鲜红似乎似乎以前没这般娇艳吧

    武植马上醒觉暗骂自己一声无耻狠狠拧了大腿一下不过若说忘记昨日的滋味那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众卿看看贵王地表章吧。王贵妃眼睛望也不望武植把武植的奏折传了下来。

    蔡京许将安公焘三位托孤重臣先过目在蔡京拿起奏折时武植有意无意的伸手抚弄手中的金锏蔡京皱起眉头暗骂一声幼稚可是心里却不自觉生出一丝惶恐看来今日武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若真的逆了他地意以后被他寻事由报复不说金锏是不是重重鞭打就算轻轻碰上一碰那自己的脸面可就丢尽了。也罢也罢开疆扩土我又如何不愿功劳又落不到你的头上我为何要作恶人若真的战败那更是最好不过到时看你如何向太后向圣上交代。

    母后您笑什么赵桓好奇地看着王贵妃众人看去王贵妃脸上哪有一丝笑意。

    圣上专心听众卿说话。王贵妃和声说道。赵桓哦了一声把头转了过来。

    安公焘许将出言附和蔡京也慷慨陈词眼见事情就要这般定下来尚书右丞邹浩皱了皱眉头站出来道:圣上太后臣以为此时谈论北伐不妥

    邹浩本是前朝老臣性情比较保守徽宗时数次起用又数次贬迁可谓多灾多难直到去年尚书右丞赵廷之病逝才由许将和蔡京保举重回朝堂位列五相之末。他久在地方只闻贵王大名却不知武植手段。听得武植要贸然起兵朝臣纷纷赞同心中一阵不安朝中莫变成贵王的一言堂啊。

    有何不妥王贵妃问道。

    邹浩朗声道:臣以为先皇去世未久民心不稳此时该当安抚百姓宣示新皇仁德使得万民安乐而不应妄起杀戮。否则兵戈一起怕是四海动荡生灵涂炭有失圣上之。

    王贵妃微微点头对武植道:哀家可不是也和王爷这般说的

    武植见王贵妃眉目端庄似乎早忘了昨日之事心中松口气这样再好不过不过想起经过此事后。自己似乎也没什么面目再想法子操控王贵妃叹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右丞此言差异正因圣上年纪幼小。才该北伐扬威也免得四夷轻视蠢蠢欲动。北国局势扑朔迷离正该快刀斩乱麻才是蔡京沉吟半晌站出来说道。

    蔡相此言差异平定北方也是老朽之愿但北国部族向来彪横。若想在北国布武则需静心策划没有一二十年功断不能成贸然起兵。急功近利非良策也。

    听着邹浩慷慨陈词武植皱起了眉头。对这种直肠子还真没有办法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更不能想办法搞下去邹浩虽然保守总比赵廷之之流好上很多。

    几位大臣辩论了几句说也说服不了谁蔡京回身躬身道:请太后裁决。众臣随之齐声道:请太后裁决

    王贵妃看了武植一眼沉吟了一会儿道:北伐之事重大如右丞所言贸然起兵委实不妥但北伐乃先皇遗愿重病中也曾数次谈起北伐常说北伐未竟朕不能瞑目说到这里王贵妃眼圈微微一红再也说不下去。

    邹浩听得王贵妃抬出了先皇也只有叹气不语其实三位托孤重臣都赞同地决议帮浩的反对本就无力也不过尽人事而已。

    武植听得王贵妃帮自己说话微微有些错愕抬头看去王贵妃正在抹泪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既然北伐之事议定接着就是议粮草物资之事这就不是武植操心地了默默站在一旁听着几位大臣议事许将领户部尚书接下的事就该由他拟出详尽章程在中书省讨裕现在这些辅臣不过提出一些要点而已口

    母后您前几日不是要把威武将军赐予皇叔吗赵桓听得无聊打了个给欠忽然想起一事抬头问王贵妃。

    几位大臣愣住威武将军贵王似乎不适宜封什么将军吧都转头看过来。

    武植也笑道:圣上臣可做不来什么将军说完觉得不妥这可是紫寰殿不是私下自己可以和赵桓唠家常般说话看看四周还好众辅政都未露出什么异色。

    皇叔不是叫您做将军是前几日海外番邦进贡给侄儿一头异兽侄儿封它做了威武将军可是母后说不能玩物丧志要把威武将军赐给皇叔的王妃赵桓说起威武将军一脸兴奋说到要送给王妃脸色又黯淡下来显然不大情愿。

    几位大臣都哑然失笑原来是这么个威武将军。

    说是异兽不过毛色金黄地小猪而巳番人使者又叫它黄金猪王贵妃边说边示意赵桓坐好。

    恩今天就散了吧高爱卿王贵妃转头招呼高俅。

    高俅急忙走上几步:臣在

    闻听令公子聪明好玩黄金猪就赐予令公子吧。王贵妃淡淡说道。

    高俅大喜急忙跪地谢恩口中连声道:谢太后谢太后恩典

    武植却是好笑高衙内名声好响亮。不过想想也是高俅和李家素有嫌隙想来李家人常在王贵妃面前编排高俅高衙内正是高俅软肋若不被李家人拿来说事儿倒也怪了。王贵妃把黄金猪赐给高家也是为了冰释前嫌吧毕竟王贵妃现在身份不同了高俅位列副枢密若不想彻底打压那最好还是拉拢一下安他之心。

    不嘛母后不是说要把威武将军赐给皇婶的吗我不干赵桓大声吵闹起来。

    王贵妃脸一沉:圣上一国之君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赵桓却是上了性子不管不顾的吵嚷。

    武植急忙过去劝慰群臣也都摇头苦笑高俅尴尬无比站起退到一旁。

    赵桓虽然年幼毕竟是天子王贵妃也不能太违逆他心意。柔声道:圣上既然是赐人赐给谁又有什么干系

    赵桓被武植说了几句早停了吵闹听王贵妃问话低声道:赐给皇婶桓儿朕还可以去看看它母后您就赐给皇婶吧

    声音虽小群臣都已听闻。高俅急忙道:赐给微臣圣上也可来看它说出来才觉得自己表现的太功利急忙住嘴不语。

    王贵妃却是有些恼怒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离得她最近的赵桓都未听请只隐隐听得皇婶皇婶我为什么要赐东西给她

    赵桓不理高俅。对王贵妃道:母后常说君无戏言可是母后当初答应桓儿赐给皇婶的为何出尔反尔

    王贵妃听得赵桓的话一怔看了赵桓半晌无奈摇头对高俅道:明日哀家赐些字画送到爱卿府上。

    高俅笑着连连谢恩心中却大呼倒霉。

    王贵妃又转头对武植道:贵王。过会儿你遣人来宫里接走威武将军吧只是切莫陪圣上胡闹。

    武植微微颔一场小风波这才化为无形。

    朝议后武植由宫娥引路。来到了御花园此园虽也称花园却比贵王府的花园不知道大上多少倍。走在鹅卵石铺就地小路上四周遍野珍稀花草。绿荫草地上几只雪白地鹤昂阔步不远处的兽栏中就有几只狰狞虎豹连声咆哮看得武植一阵赞叹皇家就是皇家这几只虎豹可精神的很不似后世园林中病怏怏模样。

    一处小小的兽栏中武植见到了威武将军如王贵妃所言不过是一头通体金黄地小猪而已实在和威风凛凛的封号不合倒似乎后世的宠物猪一般小巧可爱。

    宫娥见武植愣抿嘴笑道:王爷要不要奴婢帮您抱回府

    武植笑道:那最好不过想想自己抱着它走在禁宫中还不被人笑死

    宫娥打开兽栏小心地把黄金猪抱进怀中黄金猪也不挣扎惬意地躺在她怀里似乎很是享受宫娥对武植笑道:它就是太懒了

    武植笑笑不语宫娥在前引路一直出了禁宫武植上了马车见宫娥脸上迟疑招手道:想什么呢上来吧出宫时宫娥拿出了腰牌看来是王贵妃赐的准她送自己回府。

    奴婢不敢奴婢还是用走得吧宫娥虽然在武植面前不太拘束却很是守礼。

    你跟得上马车武植奇道。

    奴婢奴婢尽力吧宫娥咬紧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状。

    武植哑然失笑:算了吧还是快些上来吧莫耽误时间

    宫娥哦了一声欣喜的上了马车马夫扬起长鞭在空中抽了一个漂亮鞭花马车缓缓启程。

    车厢中两席雪白软榻武植靠窗坐下宫娥站在武植身侧马车启动险些摔倒武植强命她坐下宫娥坐定后抬头看了武植一眼忽然满脸红晕的低下头去大眼睛却不时偷偷朝武植看去搞得武植一阵尴尬暗暗后悔叫她上车。

    也不怪宫娥春心荡溢要说武植现今也实在是不能不令这些少女动心年纪轻轻就名动天下更是现今大宋权柄最重之人生得虽说不上俊俏却是越看越有味道兼之这些年养出地威仪实在是少女心中完美男人地化身。

    一路尴尬的到了王府武植见宫娥这等模样本来想和她聊天地心思也淡了姓名也没问车马到了王府随便叫来一名侍卫命他接过黄金猪又命马车把宫娥送回看着宫娥有些黯然的脸色武植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进府。

    翠云阁中金莲几女见到宫娥抱来的黄金小猪齐声欢呼起来扔下金花牌都开始逗弄小猪武植笑着坐在一旁望着欢天喜地的几女心中温馨一片。

    几日后黄金小猪地归属大体尘埃落定最先被淘汰出局地就是七巧黄金小猪只要一见到她马上一扫懒洋洋神态尖叫着四处乱窜由此可知七巧曾经怎样地蹂躏过它使得黄金小猪身心受到这般大的伤害。

    玄静新鲜了几日后撒手不管言道:懒惰成性无趣。

    金莲见竹儿倒挺喜欢抱着黄金小猪到处跑遂提议以后小猪归竹儿照看金芝自无异议至于寄居贵王府的萧芊竿和千叶子都以七巧马是瞻七巧见小猪怕了自己后甚觉无趣见到它就是臭骂一顿萧芊芊和千叶子自也不敢和黄金小猪太过亲近。

    如此一来黄金小猪差不多成了竹儿一个人地宠物竹儿也喜欢得不得了整日抱在怀里搞得武植有些吃味偷偷探明黄金小猪为母性生物后才不再管事后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的独占欲越强烈了。

    数日后王府书斋中和往常一样武植坐在书桌后吴用侧立一旁。

    武植看着手中的一份名单笑着道:这些北国贵族地性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这是辽国西辽西夏和金国吸食神仙茶地贵族名单上面详细罗列了这些贵族的资料性子性情家族状况交友特况可说十分详尽。

    吴用笑道:想必错不了的。

    武植微微点头拿起毛笔在名单上圈了几个圈笑道:停了神仙茶的供应让这几个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乖乖听话武植所圈的几人都是金国贵族而且都居住在中京情报上这几人的性子都是懦弱之类的。

    吴用微微点头。

    武植又道:别处的供应也减量够维系他们自己就好免得这几人从别处买到恩下次是不是试验一下这些彪悍的人物呢看着名单沉思起来。

    吴用虽然知道贵王有神仙茶买卖财源广进却有些不相信这种东西能令人俯称臣不过神仙茶也确实够神奇在北国千金难求能不能买到神仙茶已经是北国豪族的象征听说南国商人也有心动的从北国贩运过来想卖个高价却是被买主骂得狗血淋头言道什么神仙茶不过是黑锅巴而已这也能吸食有几名商人更被指为骗子下了大狱数次这样的事情生后商人也都死了心以为蛮夷和华夏就是不同蛮子就是黑锅巴也能当宝。

    吴用自然知道这些都是贵王安排的他也十分好奇神仙茶是怎生来得不过好奇是好奇他却是一点探究的心思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若是贵王不想说的秘密自己非要弄出个究竟的话那自己就真成了寿星公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恩还是先从性子怯懦的动手吧这些彪悍人物先缓缓武植慢慢说着河北正加紧准备粮草物资自己自然要在兴兵前多控制几名傀儡也好令北伐更加顺利些。

    吴用不知如何应答只有连连点头。

    正说的话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接着侍卫的声音响起王爷宫中来人求见说是唤柞桃儿

    武植怔了一下桃儿她来做什么

第八章 挑衅

    银安殿中武植接见了桃儿奇怪的是桃儿见了武植只是福了福并没有跪拜礼毕更是上下打量武植脸上甚至有一丝冷笑。

    武植靠在宽阔的座椅上看着桃儿也不问只等桃儿说明来意。

    王爷果然是好耐性桃儿佩服桃儿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武植怒或者问询只有自嘲的笑了笑第一场无声的争斗败北。

    武植还是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桃儿。

    桃儿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来时的自信满满渐渐消失不过她想起自己现的惊人秘密信心马上爆棚冷笑道:王爷知道我的来意么

    武植笑笑本来不知道现在或许猜到了一点。

    桃儿满意的点点头:王爷果然是聪明人那桃儿也不再转弯抹角说着从怀中郑重其事的拿出一张纸笺走上几步放到了武植的书案上只要王爷答应桃儿所书那桃儿定为王爷保守好秘密

    武植看也不看纸笺好笑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桃儿冷哼一声:奴婢自幼在宫中什么没经历过比这危险百倍的状况桃儿一样化险为夷王爷若想杀我灭口只管下手好了不过桃儿今日若是不能回宫明日王爷做的好事必定传遍禁宫

    武植笑道:你定是有什么极好的朋友帮你保管书信之类地了若是不见你回转她就会拆开书信甚或以后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在劫难逃

    桃儿脸色微微变了变不错。王爷可仔细想想王爷的名声和奴婢这不值钱地性命孰轻孰重

    武植糙糙点头拿起桃儿递上的纸笺看了几眼笑道:就求我不再单独进宫见太后

    桃儿点头道:我这是为王爷好更是为太后好

    武植点头道:你这条件也不苛刻

    桃儿微微松了口气。说道:这也是奴婢敢来见王爷的缘故

    武植恩了一声:其实我也没想过再进宫见太后

    桃儿自然知道他说得进宫见太后是什么意思脸上一松忽然跪倒。给武植重重磕了三个头:桃儿代太后谢谢您

    武植笑道:谢却不必了不过我也有个怪癖就是最受不得人威胁

    桃儿脸色一变抬头看向武植。

    武植笑笑:听说你很为太后办了几件了不得的事也是太后最亲近之人今日见我也是一份爱主之心。所以杀不杀你我却是真的犯难了

    听着武植轻描淡写谈论自己地生死桃儿心中一颤鼓起勇气大声道:王爷杀奴婢不要紧奴婢的性命本就不值钱只是王爷就不怕杯了您的名头

    武植摇摇头。你既然敢单枪匹马来见我可见太后之清誉在你心里有多重我却是不信你会坏她地名声

    桃儿冷哼道:王爷这却有所不知了。若说以前太后自然对奴婢宠爱可是这些日子。太后再不把奴婢放在心上晚上也不再唤奴婢说到这里觉自己失言猛地顿住脸上一红旋又大声道:所以王爷以为奴婢会因为太后来白白送了性命却是大错特错

    武植这才明了想来这些日子太后不知道闹了什么别扭晚上不再唤桃儿侍寝桃儿以为是因自己之故妒火中烧加之对太后赤诚一片以为自己会和太后继续来往纸包不住火时间长了自然会传出风言风语到时太后不免清誉受损。两相交攻才使得桃儿甘冒大险跑来要挟自己。都说女人的妒火最可怕看来说的没错这桃儿的妒火加爱心交织可不就作出在自己看来极为愚蠢之事

    桃儿或许你以为自己聪明伶俐不把天下人看在眼中不过在本王看来你不过是个蠢货而已武植摇头叹口气。

    桃儿吃惊的睁大眼睛看向武植。

    唉真是伤脑筋你说你跑来就是让我伤脑筋杀不杀你吗武植无奈的摇着头似乎对桃儿跑来送死甚为不满。

    王爷你你不怕桃儿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怕你个头啊武植憋出句经典之语你若是在禁宫有知心朋友可以性命托付的话那我可就真怕了你很可惜你不会有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朋友退一步说就算你有这样的朋友难道你就放心把这天大地秘密托付给她若你真这般鲁莽行事那我更该杀了你你说是不是就算闹得满城风雨死无对证总比留个喜欢四处嗡嗡的苍蝇在身边好

    桃儿脸色苍白再说不出话来到得此时她才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般聪明而贵王也和自己印象中那永远笑呵呵地悠闲王爷完会不同经他这般一说自己今天的举动好像真地是巴巴跑来送死一般。

    若桃儿是普通人那武植再没说的一刀砍了就是不过桃儿是王贵妃身边最宠信的人自己砍了她若引得王贵妃飙那反而不美。再说细想想桃儿也是爱护王贵妃的一片护主之心一刀砍了也有些不妥但若说就这般放她回去也万万不能怎么处置她还真够武植伤脑筋的。

    算啦算啦先关起来等我想想再说。武植看了几眼桃儿你知道怎么做了

    桃儿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请醒过来马上点头道:奴婢绝不乱喊乱叫。也不会乱说话。

    武植点点头心中一丝杀机升起。这般短地时间她马上弄请楚眼前局势更知道如何才能生存下去此女还真是不简单。

    禀王爷高俅求见银安殿外有侍卫大声禀告。

    武植看了桃儿几眼算你逃过一劫过几日再说。当下唤来贴身亲卫吩咐把桃儿关在西院任何人不得接近。

    武植的贴身亲卫都是从江南王进处选来地精干彪悍之辈。眼中只有贵王一人就是贵王说造反这些人也会眉头不皱一下的跟上这些年也帮武植做了些非法勾当对于囚禁宫中宫娥那是小菜一碟桃儿不哭不闹。乖乖跟在侍卫身后走出武植这才出去迎接高俅。

    高俅也没什么正事不过来套套近乎武植陪他坐到晚饭时分。留他吃酒高俅笑着告辞连说不敢妨碍贵王家宴。

    数日后。东京官场渐渐有一条流言传出贵王和太后为北伐之事闹翻。如今已经闹到水火不容问起为何传播者振振有词君不见太后已经多少天未召见贵王了说来也是朝议北伐之前隔上个三两日太后必定要召武植进宫议事可是朝议之后到现在已经近一个月武植再没进过禁宫听说幼皇倒是偷偷进过贵王府去见皇叔。

    武植和太后闹翻的消息不胫而走东京城有人欢喜有人忧许将数次登门言语中暗示武植该缓和和太后的关系武植却是心不在焉似乎根本听不出许将的话中含义许将也只有无奈离去。

    武植也隐约听到了这条流言却没心思去理会王贵妃不召见自己那是再好不过不然见面也尴尬令武植伤脑筋地是桃儿之事桃儿被自己关在府里也七八天了听说禁宫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本来琢磨哪天进宫问问王贵妃的意思不过想来王贵妃定然是叫自己放人了第一次武植有了委决难断之事。

    恩过几日再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地法子就砍了她武植在去许将府邸赴宴前下了决断今日是六月二十四乃是二郎神武植叫法的生日也是东京喜庆日乎之一许将设酒宴宴请武植。

    不说武植去许府赴宴单说这一日万庆门外的神保观外早早就搭上了数个彩棚每年的州西灌口二郎生日礼部下书艺局和太官局都会在神保观外制造戏玩例如球杖弹弓戈射之具鞍辔衔勒樊笼之类悉绵精巧又会请了东京有名的艺人作乐杂剧舞旋由太官局供食与民同乐。

    今年乃是宣和第一年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个喜庆礼部更不敢丝毫马虎侍郎许益抢着领了差使指望能把二郎真君庙会办地热热闹闹也好在太后面前露脸。

    这几日忙活的昏天黑地总算把事情办好彩棚也搭好了戏玩准备的别出心裁东京城有名的艺人也都被自己或威逼利诱或软语相求大多会到场。望着规前熙熙攘攘地人群许益舒口气想起自己曾经堂堂的辅国重臣落到在戏子前说软话的地步许益不由地摇摇头谁叫这几名戏子或是亲王新宠或是重臣爱妓呢自己现在小小的礼部持郎却是得罪不起啊。

    侍郎大人好久不见了给给原来今日庙会是侍郎办地差怪不得这般利落

    许益回头旁边走过来一名纨绔身后跟着几个帮闲手里牵着几头恶大尖尖的白牙露出看起来十分凶猛。

    纨绔二十多岁三角眼白里透清的脸上皮包着骨头没有几两肉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啊衙内哈哈你怎么来了许益心中厌恶也只有上去打招呼如今自己可不比当初对高俅家这个败家子也只有巴结巴结了。

    高衙内摇拐晃晃走过来手中折扇轻拐:这不是来瞧热闹吗

    许益心中暗道来瞧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才是真的脸上笑道:恩过了今日。再想瞧热闹可就要七夕了

    高衙内眼睛一亮出一阵淫笑。七夕七夕好啊比今日好

    许益心里骂着他淫棍之类的话面上只有陪着干笑。

    正说着话忽听远处一阵喧哗接着一名官员匆匆过来侍郎大人。王妃到了

    许益愣了一下:哪个王妃

    贵王府地官员答话。

    许益脸一下绿了在贵王府受的惊吓可是历历在目抬头四下看看。不远处有一处酒楼许益急匆匆向酒楼跑去来送信地小官一阵错愕许大人最是功利遇到上官总会巴巴的上去招呼怎么权势熏天的贵王府王妃驾到。他反而躲起来百思不解也只有摇头退去王妃是来游览也轮不到自己这种小官招呼。

    高衙内愣了一下。转而冷哼一声摇摇晃晃也进了酒楼帮闲牵着恶犬跟入。酒楼伙计方说了句怎么带狗进来了已经挨了几个嘴巴。被推到一旁再不敢说话。

    高衙内见许益站在窗边看向外面走过去道:老子也最见不得贵王府的人真是晦气

    许益也不接声他可不敢当众说贵王府坏话。

    此时就见外面长街上先跑过来数十名司仪军兵各执扫具镀金银水桶前导洒之军兵后几十面彩旗矾扬金甲武士抬升。

    又有宫嫔数十皆真珠钗插。吊朵玲珑簇罗头面红罗销金袍帔乘马搭青罗盖在前引路。

    最后是红罗销金掌扇遮族马车乘金铜檐子覆以剪棕朱红梁脊上列渗金铜铸去凤花朵檐子约高五尺许深入尺阔四尺许内可坐六人四维垂绣额珠帘白藤间花。车厢上两壁出栏槛皆缕金花装雕木人物神仙。出队两竿十二人竿前后皆设绿丝绦金鱼勾乎勾定。

    马车后又有三十六骑金甲武士持金银斧钺长矛列仪仗相随。

    许益看得叹口气:贵王府真是好大的阵势。此乃亲王公主正典出游地阵仗若说王妃除去被特旨恩赐的贵王府再无别的亲王王妃有这排场。

    高衙内冷哼一声也不搭言。他身后地一名帮闲冷笑道:什么贵王府也风光不了几天啦

    另一帮闲也道:就是听闻太后有意削去贵王爵位也就今年的事儿吧

    许益自也听到过太后和贵王不和的传言想来这些帮闲也是听高衙内所说但若说什么削去爵位那不是胡说八道吗就算太后想她也做不到啊除非贵王谋逆造反又被坐实了罪名若不然想动人家的王爵只是天方夜谭。也只有这些市井泼皮无知之辈才想得出。

    看了两个自鸣得意的帮闲几眼许益心中一阵冷笑人家贵王府拔出根汗毛就能把你祖宗十八代以上到子孙十八代以下搞得万劫不复可笑你俩还大言不惭的在这里夸夸其谈以为有高衙内给你们撑腰么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全是无知鼠辈。

    高衙内听得两名帮闲议论却是面色大好笑道:也不能这般说更不可在这酒楼之地胡说莫被人听去。

    两名帮闲笑着答应又有一帮闲笑道:衙内现在可是风头无两呢太后都知晓了衙内地名头对衙内恩宠有加更想赐衙内黄金异兽若不是贵王他半路硬抢太后却不过情面威武将军哪轮得到贵王府

    高衙内笑道:这也是太后她老人家抬举。

    正说着话忽见贵王妃车驾缓缓停下镶金车厢锦帘挑起走下来眉目如画的一名少女服侍说不上华丽却更衬托出少女的清秀可人。

    高衙内看得少女眼睛马上炽热起来却听旁边帮闲叫道:那莫不就是黄金异兽

    高衙内这才看到少女怀中抱着一只金黄色小兽离得远看不太分明。

    唉这本来该是衙内的东西才对有帮闲叹息一声。

    高衙内脸沉下来看着清秀少女怀中地黄金小兽不语。

    清秀少女似乎是看中路边摊位上一件东西这才停了马车走过去细看几名侍卫跟在身边吓得摊贩畏畏缩缩躲在一旁。

    一名帮闲笑道:这莫非就是王妃娘娘听得贵王几位王妃都美若天仙看起来果然不假

    又有帮闲道:哼也不见得比衙内的夫人漂亮

    几帮闲闭嘴不语心说拍马也没这般拍的吧就高少夫人不过是殿帅老爷联姻定下地亲事少夫人容貌也就中人之姿偏生妒性奇强高衙内几个小妾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高衙内也无可奈何只有在外面养了几个妾侍不再领回府。

    高衙内听帮闲说起夫人脸色也阴了下来正想说话忽见清秀少女拿起小摊上一件玉器观看自然松开了抱着黄金小兽地一只手黄金小兽似乎低叫了一声猛地从清秀少女怀中挣脱跳到地上后极快的向酒楼这边跑来。

    清秀少女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身边的侍卫愣了一下后急忙向黄金小兽追来。

    高衙内看得哈哈大笑忽然笑声止住低喝道:放狗几名帮闲愣了一下旋耶一名机灵的帮闲明白过来伸手指了指正奔跑中的黄金小兽低叱道:去手撒开了缰绳。

    恶犬猛地从窗口蹿出极快的向黄金小兽扑去黄金小兽似乎根本不知道危险降临还是向酒楼旁一辆马车跑去马车栏杆里有几头酒楼刚刚买来的待宰肉猪。

    侍卫的惊呼声中恶犬猛地把黄金小兽扑倒在地接着黄金小兽凌厉的惨叫声响起高衙内低喝道:收狗帮闲猛力吹了个口哨恶犬甚是训练有素丢下黄金小兽向酒楼跑来。

    高衙内大步走出连声喊:啊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对不住对不住啊

    几名侍卫已经奔到黄金小兽身边有侍卫慌忙把它抱起向小跑过来的清秀少女迎过去其余侍卫把高衙内围住就想拿人。

    跟在高衙内身后的帮闲慌忙喊道:莫拿错了人这是高殿帅之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几位侍卫微一犹豫有人跑到清秀少女身边回报想是请王妃拿个主意清秀少女看着腿上血肉模糊的黄金小兽眼圈一红再顾不得其他伸手就来接抱着小猪的侍卫吓了一跳手一抖黄金小兽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更大声的惨叫起来清秀少女嗔怪的看了侍卫一眼蹲下身把黄金小猪抱起听得旁边侍卫禀告狗的主人是高殿帅之子清秀少女看了高衙内一眼急急转身向马车走去抹着眼泪道:夫人怕是要等急了还是快回府给黄金小猪医伤。

    几名侍卫恨恨看了高衙内一眼跟在清秀少女身后走去既然王妃不话他们也不好拿人。

    高衙内看到清秀少女眼中的泪痕心中忽然起了一丝内疚不过转瞬即逝得意洋洋的回过头几名帮闲都翘起拇指拍马什么贵王府也怕了衙内什么衙内高明轻易折了贵王府的脸面等等。

    高衙内也不再理酒楼中许益许益从高衙内放狗就吓得推脱上了二楼高衙内心中骂了他几句胆小如鼠后摆摆手领众帮闲拐拐晃晃回府。

    回到殿帅府高衙内的兴奋却是怎么也不能平息贵王府又如何还不是眼睁睁被自己欺负又能耐我何抢我的东西管你是谁都要给你好看

    心里着狠进了后院向府里小厮问起父亲却是去太尉府了今日许将大摆宴席宴请朝中大臣高衙内听得高俅不在家更是一阵舒爽每日见面就唠唠叨叨真是烦透了。

第九章 金锏的处女作

    高衙内溜溜达达到了后花园吩咐小厮送来酒食赏花吃酒暗自盘算着今晚去哪个小妾那里玩乐。

    夫君高衙内正自得自乐身后一声娇滴滴的喊声回头夫人王氏不知何时到了身后正幽怨的看着他。

    夫君为何不去正堂就食王氏低声问道。

    不想去。高衙内懒得理她回答简洁有力甚有男子气概。

    王氏叹息一声走近来坐在高衙内身旁默默不语。

    高衙内好心情一下变得糟透低头喝起闷酒。

    几杯酒后想起神保观外所见王妃之清秀可人再看看自己夫人不由得悲从中来心中正叹息忽然一声怪叫:衙内衙内不好啦随着怪叫后花园园门处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名下人一脸的惊惶。

    王她贵王妃闯进府来啦下人不等跑近就大声的吵嚷起来。

    她来见我么高衙内腾的站了起来一脸兴奋。

    啊下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目瞪口呆的看着高衙内。

    你你怎又认识了贵王妃王氏听得高衙内的话眼神更见凄婉。

    高衙内已经大步走出带我去见她快些王氏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恶毒之色渐渐升起一咬牙转身向后门走去。

    高衙内拉着还有些迷糊的下人走到花园外下人才猛地回过神失声叫道:衙内快躲一躲再晚可来不及了

    高衙内愣了一下:怎么这时距前院已近就听得前院中惨叫连连高衙内奇道:这是什么声音

    下人顺过气口齿也伶俐起来:是贵王妃在闯府她拿了拿了金锏来寻衙内府卫不允。就动起手来

    高衙内脑海里马上映出那娇怯怯的清秀少女手中费力的提着金锏的模样。给给一笑:有趣有趣去看看

    下人急道:去不得啊那贵王妃好好高明的身手还未说出高衙内已经笑着走向了前院刚刚迈步进了前院一条黑影猛地砸了过来。正撞在高衙内身上高衙内怪叫一声仰天跌倒。一时摔了个七荤八素好半天才请醒过来看看自己身上正是一名府卫看样子晕了过去高衙内吃力的推开他。抬眼望去。立时目瞪口呆。

    就见场中几十名府卫乱糟糟围住场中央不时有人惨叫飞出四面一片狼藉。折断的刀剑散落一地更有在地上惨叫的卫士滚来滚去也有直接痛晕过去地。

    仔细向场中央看去口一条嫩黄倩影如穿花蝴蝶在卫士中翩翩起舞。又似凤凰降临九霄威势无匹黄影最外围那一团金色光晕如同凤凰在抖动她硕大地翅膀轻快舒展惬意的把妄想接近她的一切物事摧毁于是一柄柄钢刀碎裂一条条身影飞出一声声惨叫响起

    高衙内呆呆望着场中想爬起来却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腿肚子转筋颤声道:快快扶我起来可是他身边又哪有人跟他来的下人刚一进院门就被迎面飞来的一柄断刀吓晕过去。

    啊七八声惨叫同时响起却是那金黄的翅膀大力地抖动了一下场中仅存的几名府卫几乎同时被扫中惨叫着跌了出去。

    高衙内刚眨了眨眼睛眼前已经多了一名笑吟吟的黄裙少女或者说是少妇吧既有少女地娇俏可人更多了几分少女没有的艳丽姿色。

    高衙内第一次见到美色当前不是心猿意马反而心里涌上一阵寒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估来。

    你的狗腿就勉强抵下我家猪猡的小腿吧少女笑吟吟的说道声音似黄莺出谷十分好听这是高衙内听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因为随的话语突然一阵彻骨剧痛从腿上传来高衙内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许将地太尉府也算气派虽然许将勉强算得两袖请风但一品大员的俸禄补给和朝廷下的各种用度银钱加起来一年也有数千贯近万贯之多他开销不大府邸却是修饰的漂漂亮亮。

    许将宴请几位重臣悉数到场酒席间异常融洽许将酒宴开始就先讲明莫谈国事众人深以为然闲聊起来倒也欢声笑语一片武植右坐地高俅听得高俅讲些趣事甚是有滋有味心中暗忖不怪皇兄对他宠信此人也算弄臣中的翘楚了。

    酒宴前听得许将说起北伐的准备事宜武植心情大好自朝议后大宋庞大地运转机器全力开动粮草器械源源不断运进幽云虽然官场效率说不上多高但近月过去前期准备已经就位现在就等拟定北伐招计使人选则最多两个月后就可给予金国雷霆一击。

    令武植兴奋的远不及此自武植和赵佶提过火药之妙后工部在改良火药配方方面也有了一定进展江南军中更有人用竹筒填充火药点燃后可喷出巨大火苗算是拙劣地火焰喷射装置吧守城时可勉强一用。

    武植兴奋的自然不是因为这拙劣的明而是为自己总算推动大宋向热兵器方面迈步的度提高了一点若不是自己想来这种火焰喷射装置也和原来的历史一样要等到蒙古铁椅南下为了抵御蒙古人攻城才赶鸭子上架似的鼓捣出来。

    大宋不同于把火器斥为奇淫巧技的后世王朝相反宋时科技展遥遥领先于世界若不是后期君臣伤了大宋元气金人和蒙古野蛮人入侵的够早再给大宋百多年时间等华夏真正进入到热兵器时代又哪里会被野蛮人灭国因为冷兵器时代并不是经济实力决定战争结果。相反往往是野蛮人摧毁文明这在东西方历史都惊人的一致。

    而武植要柞的就是从旁推动一下军器的展军事上消除北方威胁其余的也就不用自己操心了以大宋政治经济的开明程度子孙自会走出自己的路。屹立于世界之巅。

    武植听得军中渐渐有了明创造之风气心中颇感安慰加之高俅在旁妙语如珠。高兴下不免多喝了几杯正喝得畅快旁边匆匆走来一名下人乃是随高俅过府侍侯的小厮应该是高俅地贴身人。

    下人走到高俅身边低声道:老爷。少夫人来见老爷。

    高俅正和武植聊得开心闻言皱眉道:她来做什么

    下人道:少夫人说有要事求见老爷。

    高俅有些愠怒想来又是夫妻俩吵架跑来求自己柞主。想起她哭哭啼啼的模样一阵厌恶哼了一声道:没见我这边儿忙着吗真是不懂规矩有什么事不能回府再说吗

    下人偷眼看了看武植。低声道:老爷少夫人似乎真有要事

    高俅道:什么事看下人欲言又止。怒道:叫你说就说。

    下人无奈只有凑到高俅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少夫人说说少爷在府里幽会贵王妃

    啊下人刚刚说到这里突然一声惨叫小腹中了一脚闷声摔倒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武植冷冷看着高俅他也不是故意偷听恰好扭头过来夹菜听得那下人的话武植哪里受得了。

    高俅被武植看得心中一阵毛强笑道:王爷息怒息怒这下人真是该死胡说八道心里这个恨啊平日自己这小厮也算伶俐过人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混话还偏生被贵王听到。

    武植忽然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厅中众人不知道所以然只见贵王突然踹翻一名小厮然后径自离席不由愕然相对酒席马上冷了场许将是主人急急追出去喊道:王爷哪里去

    厅外王府侍卫迎上武植大声道:备马说的话急急向外走去听得高府下人的话武植可有些急了他虽然觉得高衙内没那般大胆子劫掠王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还是火去高俅府邸看叮究竟。

    高俅慌忙追了出来又不好当众大声说王妃之事这种事莫说真假就是提一提也太过无礼啊。也只有紧追在武植身后小声道:王爷息怒看我回头撕烂那混账的臭嘴。

    武植一把拉住他带我去殿帅府拉着高俅一阵风似地出了太尉府府门外侍卫早备好马匹有侍卫抱起高俅上马高俅见武植脸色十分难看也不敢多说心中只念阿弥陀佛自己那混账逆子可千万莫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啊不然高家完矣。

    等许将等人追出来武植等人早已策马奔去许将不明所以回院中问起下人知道高家少夫人在后园正想去问个究竟就听院前又是一阵喧哗许将心说这是怎么了急忙出来规看却见府门处跌跌撞撞跑进一人卫士打扮只是此时盔歪甲斜模样十分狼狈许将哥道:你是哪个府邸的军士

    卫士急急道:小人乃是殿帅府府卫有急事禀告我家老爷

    许将道:殿帅和贵王方才急匆匆出门却不知去了何处

    卫士啊了一声彷徨无助。

    到底出了什么事许将好奇的问道。

    卫士正是从殿帅府跑出来报信地贵王妃持龙头锏扫了殿帅府这可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卫士又哪里敢说此事不知道殿帅如何处置自己若当众讲来可就没回旋的余地到时殿帅府和贵王府也只有翻脸一途了。

    许将见卫士迟疑不答心中更是疑惑不过既然看样子事关机密自己也不好多问想了一想道:你暂时回府等候我派人去寻殿帅。

    卫士点头向外走出。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蔡京转头对身边的小厮说了几句话。小厮会意离去。

    不说太尉府中众人一团雾水却说武植和十几名侍卫快马加鞭直奔殿帅府武植赴宴坐的马车未骑玉狮子此时心中后悔。马鞭不时抽打坐骑抽得胯下马屁股起了一条条血痕悲鸣不已。众侍卫有样学样可苦了这批马儿和高俅高俅虽然也善骑乘却哪里这般纵马狂奔过眼看着身遭店铺如飞般倒退高俅心中惊惧不已。满头冷汗簌簌落下。

    几十里路程眨眼耶到只见殿帅府和往日不同府门前排满卫士总有一二十名。高俅一愣却见武植脸色铁青地下马慌忙也下了马。大步走过去嘴里喊道:怎么了

    一名卫士见得是殿帅急忙过来见礼低声禀告:禀殿帅方才贵王府王妃拿了金锏闯府打伤卫士近百人更伤了衙内

    高俅听得怔住什么

    卫士又说了一遍心中却是惴惴虽说这是贵王府和殿帅的争执自己这样的角色也掺乎不起但被人在府中伤了衙内怎么也是府卫过失不知道殿帅会如何处罚自己等人。

    高俅转头看向武植武植也是错愕不过心中却大大松了口气只要伤的是别人就好面上却柞出一付严肃地表情:王妃呢

    卫士不识得武植但看高俅在武植面前也客气地很自不敢怠慢垂道:王妃伤人后已然离去。

    高俅气冲冲道:这不肖子又闯了什么祸事真是气死我啦先责己则进可攻退可守与人斗不二法门。

    武植也是面色不善:哼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看我回府怎么收拾她说着对高俅道:还是先进府看看令公子伤势。

    高俅微微点头也挂念高衙内身体领了武植匆匆进府沿清石道穿过几处院落来到东边一个大院子院中花草繁茂树木成荫刚一进院就听到正房中高衙内呼天抢地的呼痛声一名郎中背着药箱正摇头从屋中走出高俅拉住郎中问道:犬子伤势如何

    郎中见是殿帅慌忙行礼面带难色摇头道:老朽惭愧惭愧啊

    高俅吓了一跳大声道:我儿他怎么了

    郎中从未见过高俅这等疾言厉色地表情吓得一哆嗦连声道:衙内衙内他的腿骨碎裂只怕只怕再也接不好啦

    什么高俅如被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了。

    武植唤过郎中问起端详才知道高衙内也没伤到别处只是右腿腿骨被砸断怕是再不能痊愈就算恢复地好以后也只有拄拐杖行走若恢复不好怕是再不能下床。

    武植微微点头七巧出手够重的啊这莫不就是粉碎性骨折

    高俅回过神回头对武植一抱拳:下官去看看犬子。大步进了屋。

    武植笑笑高俅是恨上自己了恩回府问问七巧为何要专程跑来收拾这纨绔想想竟然拿地是龙头锏武植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以为拿这个砸人很威风吗嘿嘿这下怕是有些麻烦啦。

    等武植一行人赶回王府天已经擦黑武植进府后直奔翠云阁不过令武植意外的是阁子中只有金莲和七巧二人正轻声低语似乎专门在等武植。

    相公。见武植进来七巧乖巧地为武植端来水盆做起了平日竹儿的活计。

    武植也不说话任她服侍净了手脸七巧拿着雪白的毛巾为武植仔细擦去脸上和手上的水珠虽比不得竹儿仔细却也是难得的认真了。

    洗漱后武植坐在靠窗软榻上七巧又急急奉上茶水笑道:相公今天七巧下府做拔丝果子相公想吃什么果子

    武植笑笑时令果子都做上一份我也说不上想吃哪种每样都尝上一尝。

    七巧苦着脸点头。金莲笑道:那不是要做几十种了相公这不是欺负七巧吗七巧小声道:不怕。相公喜欢就好。

    武植看她又扮可怜哼了一声:七巧大侠今天好威风好煞气啊

    七巧啊的一声相公几十道拔丝呢七巧要早点去准备。要不然相公睡前可就吃不到啦说着转身就想开溜。

    走了几步却没听到武植唤她七巧迟疑了一下。转身看看武植见武植正对金莲招手示意金莲坐到他身旁却是看也不看自己七巧撅起嘴闷闷不乐地走了出去。

    你又做小妮子的说客么武植笑着拉起金莲的手。

    金莲道:也不是说客。确实是高家先欺负咱们的。就把前因后果和武植讲述了一遍武植听得一皱眉头高衙内还真地不识好歹竟然明目张胆欺负到自己头上。

    七巧说若是相公知道必然生气。却也不能去高家大打出手所以她才替相公出气说到后来金莲也觉得难以自圆其说。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武植见得自己最是典雅高贵的夫人突然作出小女儿态。端庄中多出一丝娇俏忍不住揽她入怀笑道:给相公品品你地舌头

    金莲脸一红低下头不语武植笑着把她地头棒起用眼睛示意金莲慢慢闭上眼睛粉红地小香舌轻轻吐出见金莲越来越是听话武植嘿嘿一笑低头去品尝那时时令自己醉魄的唇舌。

    良久后金莲喘息着推开武植脸上浮起一层红晕羞道:相公怎么这般轻浮

    此时的金莲被武植抱在怀中鞋袜已经褪去露出雪白的纤足武植的手伸进了金莲红色长裙中活动任意轻薄这高贵地牡丹。

    武植被金莲说得老脸一红方才一时兴起倒忘了这是青天白日的翠云阁随时会有人进来笑笑拿起鞋袜为金莲穿好见武植为自己穿鞋袜金莲有些惶恐更多的却是满心地喜悦还能有比这样的举动更能显示相公对自己的宠爱吗满心欢喜下就是武植借机又捏了捏她玉足也没觉更主动在武植颈上亲了几口粉舌轻轻舔过把武植的心亲的痒痒的。

    方才咱们说什么了武植抱着金莲不放笑着问道。

    啊说七巧伤人呢。金莲也想起了两人正在说正事。

    唉伤就伤了吧我是说后来武植笑着道。

    金莲脸上红潮再起方才两人缠绵时武植在她耳边说得那些话可真是羞死人了。

    哼窗外传来七巧地冷哼金莲急忙推开武植手忙脚乱的坐到一旁门帘一挑七巧撅着嘴走了进来:还以为你们帮七巧想办法呢却是在这里亲热小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你一直在外面偷听武植奇道。

    是啊我想听听金莲姐怎么帮七巧说话谁知道谁知道说到这儿七巧的小脸有些红气嘟嘟的转开。金莲地脸已经红到耳根羞得头也抬不起来。

    武植在七巧面前却是毫不尴尬笑道:你生气作甚什么为你想法子

    七巧气鼓鼓道:我拿了咱家的金锏伤人难道会太平无事说是咱家的谁知道就你一个人能用

    武植失笑道:你也知道拿金锏伤人闯了祸端吗

    七巧道:我自然知道

    武植道:那你干嘛偏要去闯祸呢

    七巧振振有词:我早看那败家子不顺眼相公忘了当初他遣兵马捉拿我和玄静姐吗七巧可是提心吊胆了好多天怕相公被他抓去更怕自己赶不及救不出龙五

    金莲听得愕然抬头看他俩这些凶险之事武植自不会和金莲说起。

    七巧又接道:本来没想拿金锏伤人只是想凭金锏进去拎出那败家子谁知道他府里卫士横得很就是不放七巧进府七巧一气下才动了手

    武植微微点头那段日子确实是七巧和玄静最难挨地日乎吧自己生死不知龙五被高府拿去两个小姑娘想必担足了心事。

    相公你说七巧会不会被皇室责罚七巧小声问道。

    武植笑笑:怪不得你叫我想法子原来是怕被责罚吗

    七巧摇摇头:那却不是七巧被责罚没关系就怕相公被连带七巧知道相公的性子也不矫情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想和相公说若是责罚七巧不重地话相公别为了七巧伤了和皇室的和气。

    武植抬头看了七巧半晌笑着点了点头招手示意七巧和金莲坐到自己身边看着金莲和七巧都如小猫般乖乖的贴在自己怀里武植微微闭上双目享受这难得的温馨。

第十章 金锏的第二击

    第二日一大早高俅起床洗漱吩咐下人备好车马准备进宫去觐见太后看得高衙内的惨状高俅心痛无比就算你贵王府权势熏天又如何我高俅也不是任人欺辱的面团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纵容王妃闯府闹事若再不压压你的气焰只怕以后京城再无我高俅落足之地。

    现在高俅只恨为何不早些出手置武植于死地现在眼见贵王羽翼已丰就算自己和蔡京联手只怕也难以撼动除非忽然想起贵王和太后不和的传言高俅眼睛一亮或许也不是没有办法

    殿帅不知道孙先生何时来到了高俅身后唤醒了沉思中的高俅。

    怎么高俅有些奇怪孙先生很少主动来打扰自己每日只是向自己汇总京城的消息传闻说起来孙先生消息也够灵通的乃是高俅一大助力。

    小人以为殿帅此时不宜与贵王交恶孙先生小心翼翼的道。

    高俅的脸一沉看着孙先生不语除非自己问起这孙先生从来就不会乱拿主意干扰自己的思路今日这是怎么啦

    孙先生见高俅模样叹口气道:既然殿帅执意小人不敢多说只盼殿帅要谨慎行事莫陷入泥潭

    高俅微微点头我自有分寸念在他也是一番好意也没出言责备说起来自己直面贵王确实殊为不智只是高衙内虽然纨绔。却是高俅的心头肉也是高俅的软肋动了高衙内实在比动了高俅还令他难以忍受如今儿子被人砸断了腿甚至以后都不能下床高俅心机再深也难以忍受。

    此时下人来报车马已经备好高俅自回后院换官服孙先生叹口气向东院自己地居处走去。

    等高俅准备妥当。已经过了半柱香时间看看天色东方已经一片火红匆匆走出府门正准备登上台阶前的双驾马车忽听得青石道上马蹄声由远及近急促的响起高俅心下责怪自己殿帅府前可是很少有骑客敢纵马飞奔转头看去。就见十几骑如飞驰来为一匹神骏白马上紫衣枫枫坐得正是武植。

    高俅一阵冷笑跑来说情么几句软话就想打自己莫太小看了我高俅。

    武植一行人奔到近前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中武植翻身下马。高俅冷笑站定就想听听贵王有什么说辞。

    武植手提金锏大步走过来高俅刚冷笑说得一声:千岁好早啊却见武植忽然手中金锏扬起啪一声正砸在高俅的肩胛这一下说轻不轻。说重也不算重却砸得高俅骨疼欲裂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武植一把拉起高俅。大声喝道:奸贼你纵子行凶。伤威武将军背后嚼舌毁皇室清誉与我来去太后面前说理说着拉着高俅就走高俅府前卫士哪见过这个阵仗一时面面相觑却也无人敢上前劝阻这不是他们能插上手的。

    高俅疼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却是说不出话来被武椎拉着向前行去这一下劲道用得巧妙即没有伤了他身子又砸的他剧痛难忍。

    这一路可就热闹了旭日初升东京街头行人渐多高俅府拐过去就是潘搂街又名东十字大街最南端就是十几处茶坊五更点灯拂晓即散也是喝早茶的雏形此时茶坊中茶客刚巧散去就见大街上推推搡搡走过来一行人其时宋人富裕尤其汴京无所事事的小资甚多见有热闹瞧纷纷看过来这一看不要紧有那闲人中的头面人物惊呼:这不是殿帅么

    余人皆惊纷纷询问殿帅府又拿人么

    非也非也被拿地却是殿帅头面人物说话时也是一脸惊愕。

    啊众人大哗看过去那官服皱成一团官帽歪斜被人拉着踉踉跄跄异常狼狈的人物就是殿帅高俅

    你不会看错吧有人不信。

    不会不会我可是进过殿帅府的人头面人物本已自己进过殿帅府为荣也整日挂在嘴边今日说起却忽然觉得有些羞惭说到后来话语也低了下来。

    啊看那条金锏有人惊呼起来。

    啊闲人大多恍然这些人消息最是灵通每日茶余饭后谈论的均是军国重事说起来头头是道若不知东京民风的外地人听得他们说话十九会以为他们必是国之栋梁朝廷辅臣。

    对于龙头锏更是前些日子这些闲人的头等话题甚至锏上之飞龙有多少鳞片这些人也知之甚详再见这等景象大多已经猜出了端的。

    这就是贵王果然和传言一般年纪也太轻了一中年闲人抚须感慨。

    年纪大有什么了不起殿帅年纪和你相仿还不是被贵王提在手里一名年青闲人听得不喜出言反驳。

    高俅被武植硬拉着走在大街上听得旁边行人议裕羞愧的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心中却是恍然贵王这是存心折辱自己呢。

    去雇马车武植皱起眉头马上有侍卫飞奔而去不多时从街角车马行赶来一辆马车武植拉高俅上了马车把高俅扔在座位上看也不看他冷冷吩咐侍卫道:去禁宫

    高俅此时才缓过口气看着武植道:贵王好高明的手段啊

    武植理也不理眼睛看着窗外风景不知道想着什么。

    马车行驶甚快。不多时已到禁宫门前武植拉了高俅下车高俅挣扎道:本官自己会走武植却不管不顾抓着高俅的脖领就下了车高俅哪里比得了武植力气如同小鸡一般被武植提在手里直入禁宫。

    宫中禁卫见武植脸色铁青更拉扯着高俅不放都不敢拦阻慌忙前去通报而等武植拉着高俅来到宣德楼前。已经有宫娥匆忙迎来引武植去东宫凝晕殿面见太后。

    凝晕殿门皆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麓镌镂龙凤飞去之状莫非雕甍画栋峻楠层棘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乃是太乎垂事之殿新皇立太后听政这里也成了太后召见大臣地议事宫殿之一。

    明亮地大殿中王贵妃正皱眉思索着什么。虽微显清瘦。却更见雍容风华见得武植提着高俅走入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奇道:贵王这是作甚

    武植把高俅扔到一旁沉声道:太后为臣弟作主

    高俅身子一得方便。马上俯磕头眼中垂泪道:太后为微臣作主啊

    王贵妃眉头微蹙对高俅道:爱卿先说

    高俅大喜。眼中垂泪当下就把贵王妃如何闯府。如何伤了府卫更如何重伤高衙内之事一一讲来最后说起贵王不分者红皂白恃强凌弱无端拿金锏砸了自己更拉自己行走于闹市使得自己以后再无面目作人说着说着悲愤的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鲜血。

    王贵妃转头看向武植贵王高爱卿所言可真

    武植摇头道:他不过一面之词如何做的真在武植嘴里事情马上变成了另一番模样高衙内横行不法闹市中放狗咬伤御赐金猪此不过是他斑斑劣迹中之小事一桩尤其可气地是高家谈论王妃短长诋毁王妃清誉贵王侧妃叶氏气不过想去和高家少夫人理论谁知道拿着御赐金锏反进不得高府众府卫言语中更对叶妃不敬最后双方起了冲突府卫围攻叶妃幸好叶妃通几路拳脚这才打散众府卫逃出了高府至于如何伤到高家公子就不得而知了想是高家公子参与了围攻叶妃混战中所伤至于高俅所说登门就是为了寻事纯属无稽之谈。

    太后以为内人一弱女子会傻到自己去殿帅府生事武植振振有词地道。

    王贵妃看了武植几眼没有说话。

    说到最后武植道:高家少夫人诋毁内人之事可宣太尉一问便知太尉府有女眷也听得她的混帐话

    高俅冷哼一声我家儿媳不过和犬子吵架心慌下说得胡话如何做得准说话的时候王妃可是已经到了我府中

    武植淡淡道:你家吵架关我妃子何事心慌就可以说胡话若不是你家少夫人整日胡言乱语我家内人又如何会去你府中

    王贵妃听得他们争执不休叹气道:高卿请起唤过宫娥命送上手帕为高俅擦头。

    此事哀家已经知晓两位先回传叶妃和王氏进宫等哀家细细问过究竟再作道理。王贵妃说完微微摆手示意二人退下。

    高俅愣了一下忍不住道:太后贵王他依仗金锏横行更折辱微臣

    不想武植更是愤愤不平拿起金锏向外就走高俅吓了一跳王贵妃也忙道:贵王哪里去

    武植停身转头淡淡道:我去见见高家少夫人问问她为何在外诋毁我的清誉

    高俅被武植气得说不出估来这也太欺负人了难道打了自己儿子打了自己还不够现在又要去寻儿媳妇的晦气生气地同时高俅的心里也忽悠了一下贵王现在可不仅仅是为王妃开脱啊看今日言行是要着手对付自己

    高卿且退下王贵妃对高俅挥挥手高俅无奈悻悻退出心里合计了一下快步向宫门走去。

    王贵妃挥手屏退贴身侍女看着武植不语。

    这是自那次尴尬之事后武植第一次和王贵妃单独面对心中忽然一阵尴尬。干咳一声皇嫂留下臣弟不知何事

    你想扳倒高俅王贵妃沉默半晌问道。

    想不到她说估这般直接武植微微愣了一下以前和自己说话可是拐弯抹角简单一件事也总要兜上一个老大的圈子。

    有十足把握么王贵妃又问道。

    武植摇摇头世上之事哪有十拿九稳之事

    那你自己当心吧我是不会偏袒你地还有莫搅乱了朝局。

    武植听得一皱眉谁又叫你偏袒了只要你不偏袒高俅就成。

    你去吧别忘了唤叶妃进宫王贵妃结束了谈话自始至终武植还未说过一个宇。只是她自己唠叨了几句。

    武植方想走出忽然想起桃儿之事此时左右无人倒也是和王贵妃说话地时机不过转念一想现今乱七八糟地事一堆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走到殿门正想出殿转头间猛地瞥到王贵妃正在抹泪武植一怔再想起初进殿时王贵妃神思不属的模样和她请瘦的容貌。武植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儿转头走回。

    啊你怎么又回来了王贵妃正在抹泪忽见武植回转慌忙擦去泪水。

    太后为何垂泪武植也只有慢慢展开估题。总不能张嘴就说。太后桃儿在我手上。

    没什么王贵妃摇摇头。

    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臣弟说说武植走到王贵妃近前。

    你你你做什么王贵妃见武植神秘兮兮的走近脸上忽然一红神色一扫方才的端庄有些慌张起来。

    武植兀自未觉。低声道:弟知太后心事也可为太后解忧

    王贵妃啊地一声满脸红晕。却大声道:你走开你难道不知道廉耻么

    武植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然有所觉悟。难道王贵妃想到了歪处抬头看此时自己距离王贵妃不过几步之遥王贵妃已经紧张的从椅子上站起轻轻退了两步脸上满是惊惶哪有一国之母的威仪此时她就如普通人家娇怯怯的小妇人没什么两样所不同地是她那一身华丽地盛装下怯生生地模样多了丝说不出的韵味。

    王贵妃刚刚从椅子上站起长裙有些不平裙脚处露出了小巧的绣花鞋和紫红色裙裙裤包裹的秀美足踝武植脑海中不自主的浮现出月前地老脸微微一红急忙退后几步解释道:太后臣弟说得是桃儿之事。没办法还是别卖关子了不然自己在她眼里可真就成了色魔了。

    王贵妃愣了愣猛地看向武植:桃儿

    武植微微点头前几日桃儿来见臣弟说了些不三不四言语弟一气下将她关了起来如何处置还请太后明示。

    听武植说不三不四言语王贵妃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红霞再起脸上更增娇艳怔在那里半晌慢慢坐回椅子对武植道:桃儿没事吧语气已恢复了平静。

    武植道:自然无事。

    那就送她回宫吧想来她也是一时糊徐以后断不会再出什么差错。王贵妃说的话又疑感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武植笑笑不语。

    王贵妃迟疑道:莫非你想你想

    武植点点头:太后不觉得留她在身边太危险么

    王贵妃摇头道:桃儿对我一向忠心的很你又为何改了心意

    武植笑道:盼太后晚上时莫责骂七巧她虽好动心肠却好不是蛮横之人

    王贵妃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拿着先皇所赐金锏四处招摇这是王妃所为么我不责骂她却是该你责骂她才对

    武植笑道:弟已经责罚过了想起昨晚扒光七巧亵裤打七巧小屁股的骑旎武植心中一笑。

    王贵妃冷声道:你就是为了她才放过桃儿七巧受一点委屈都不成比你我地名声还重要么

    武植心说这是什么逻辑是你要我放桃儿地。又不是我想放过她。不过放过桃儿自然不是为了七巧而是武植有了一绝妙地主意七巧不过做了挡箭牌而已。

    那臣弟知道如何做了武植淡淡道。

    王贵妃这才现自己在说什么急忙道:算啦算啦你还是快些把桃儿送回来最好。

    见武植默默不语王贵妃呆了一会儿忍不住道:莫太宠溺她了若不然早晚给你惹出祸事。

    武植笑笑:弟以为女人惹出的祸事就是做男人的担当

    王贵妃愣住看了武植半晌目光复杂难明。好半晌才叹口气你太过自信了

    武植笑道:太后若无事臣弟告退了。说完转身向外行去王贵妃望着他宽阔地背影目光渐渐柔和喃喃念叨着女人惹出地祸事就是作男人的担当目光渐渐趋向落寞。

    七巧进宫已经两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回转武植和几女在翠云阁神思不属虽然怎生说武植已经交代清楚而且七巧该机灵的时候还是很机灵的。想来也不会说错话但想起她毛躁的脾气众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玄静坐立不安。至于七巧地两个跟屁虫。因为此乃家庭会议。也没资格参与只有闷闷不乐的在后花园等消息。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玄静站起道:七巧回来啦

    话音未落珠帘嘬地一响七巧气呼呼的走了进来。她一向风风火火比通报地宫娥还要来得快。

    七巧你这是怎么啦玄静关切的问道。

    七巧哼了一声。走到桌边拿起茶杯也不管是谁的茶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喝完很不讲究的用袖子抹了抹嘴然后忽然一声惊呼看着自己的袖子一皱眉:我去换衣服说着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众人一阵好笑拿毛巾是费事一点但总比换衣服来得省事吧。

    七巧再回来时已经换上一身崭新地衣裙嫩黄色小袄嫩黄色裙裤嫩黄色绣花鞋整个人就像一朵嫩嫩的小黄花。

    七巧说说怎么样了玄静急着问道。

    谁知道啊太后姐姐太气人了根本就不理我七巧坐到了玄静怀里。

    不理你几女面面相觑。

    是啊就开始问我事情经过等我按相公说得讲完就再没和我说过一句估和那败家子夫人倒是说了好多话还赐了她好多东西太后姐姐太偏心了七巧连声抱怨。就是走的时候也没看我一眼什么嘛

    几女脸色都凝重起来金莲担忧的问武植:相公太后何以对咱这般冷淡

    武植挠挠头也有些不明所以。

    七巧明亮的大眼睛突然盯在了武植身上上下打量武植不知怎地武植忽然一阵心虚。

    相公啊我怎么觉得太后看我地时候怪怪地七巧忽然笑着问武植。

    武植强笑道:我怎么知道

    七巧笑嘻嘻道:真的不知道

    武植摇摇头起身道:既然没事咱们去赏花吧。谁知道几女担忧动也未动。

    金莲疑惑的问道:太后是不是和咱家相公不和她也隐约听过这传言。

    七巧哼了一声只怕不是不和而是大大的和和和美美呢

    几女愕然却听七巧又嘀咕道:莫非太后姐姐也看上了相公几女一阵头晕都叹息起身招呼着武植向后花园走再不理七巧觉得七巧现在越来越迷糊了。

第十一章 折腾个啥劲儿?

    汴京官场上贵王和太后不和的消息愈演愈烈尤其是贵王府和殿帅府起了冲突太后召见了贵王妃和高少夫人后消息灵通的官员大多闻听了太后如何对贵王妃冷淡对高少夫人恩宠从殿帅府传出的消息更是绘声绘色言辞里似乎太后与贵王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虽然太后还未下懿旨如何处置贵王妃但想来这次贵王府要栽个大大的跟斗了。

    殿帅府书房中高俅正脸色铁青的和孙先生叙话虽然听得儿媳讲述宫中遭遇心中稍稍去了一口恶气但想起贵王对自己的羞辱高俅还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这次一定要把贵王府压下去否则日后自己也无面目在京城落足了。

    看着手中厚厚的纸笺高俅不住冷笑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望着孙先生道:先生果然消息灵通若不是先生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

    孙先生笑道:这些不过市井传言不过小人仔细盘查之后十九倒也属实

    高俅微微点头看着纸笺笑道:想不到他果然是个泼皮在阳谷时欺行霸市又敲诈阳谷知县一个庄子哼哼武家庄当初我就觉得这庄子有些蹊跷果然是他的想来这些年禁军装备也落在武家庄不少吧恩阳谷知县被提拔为知州高俅越看脸色越是舒展抬头笑道:人证确实备足了么

    孙先生点头说道:恩小人用了殿帅十万贯怎会办不妥这些小事

    高俅道:我要得可是确实的人证若不然太后问询只怕露出马脚

    孙先生道:殿帅放心都是实打实的证人属下这段日子可是把阳谷和幽云翻了个底朝天。

    高俅笑着点头起身道:走带我去看看这些人证

    孙先生急忙跑上去拉开房门等高俅走出才跟在后面。边走边小心问道:殿帅武家庄至今保有武装要不要奏贵王不轨之意

    高俅笑着摇头:这却不必了就算奏上去太后怕也不信。不过贪赃枉法敛财卖官就足够了哈哈笑着向前走去。孙先生赔笑跟在后面。

    深夜汴京城仍然灯火通明似繁星点点衬托着着汴京的繁华。西十宇大街尽头垂析掩映中有一座精致的小院。院中有一小楼彩栏秀阁请幽别致。

    小楼二层两男子正笑着低语两人都穿绸缎长袍一胖一瘦。看起来不是普通人物旁边有一名美艳女子为二人斟茶倒水。

    说着说着微胖男子忽然给给大笑起来:承明兄。你说得可是真的

    干瘦男子笑道:自然是真的此次贵王可真是自身难保啊

    微胖男子摇头道:承名兄。我到觉得此时雪中送炭比落井下石要好上一些

    干瘦男子笑道:若是贵王府不倒自然是子元兄说的在理只是此次贵王府大厦将倾子元咱这小木炭可禁不住狂风暴雪啊

    两人对视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

    此二人不是别人唤作承名的干瘦男子乃是侍御史张昌微胖男子是监寡御史杨澄虽然侍御史不过六品官员监寡御史仅为七品官员但御史乃是谏官掌朝廷之口舌宋又不以言论获罪御史更是得天独厚就算骂了皇上皇上也只有乖乖听着。

    蔡京掌相权后大力气结识御史台言官和言官多交往甚密张昌更是蔡京府上的常客可算御史台中蔡京地死党。

    说起来当初张昌初入御史台也算刚正不阿曾经数次弹劾曾布不过谁也想不到的是这名不爱钱财敢于直言的言官老了老了会拜倒在京城名妓凤儿的裙下更稀里糊涂进了凤儿地香闺倒后来不可自拔等得知香闺和凤儿都是蔡京买下送与自己后已经追悔莫及加之又怎舍得凤儿这温柔解语的美人儿也就心一横倒向了蔡京为掩人耳目凤儿之香闺也成了张昌联络纵横之地。

    这几日朝中风云变幻张昌听得蔡京话里隐隐地含义明日早朝会有龙争虎斗似乎高俅明日要弹劾贵王蔡京话含含糊糊张昌却听得明白蔡京是想明日借机难所谓墙倒众人推定要把贵王动上一动最不济也要坏了他的名声。

    张昌闻言就知定是高俅与蔡京透了口风想想也是若不趁这次贵王进退失据之机难错过今日怕是以后再抓贵王把柄就难抓了。

    张昌回府后马上拜访与自己交情好的言官倒也寻得一二愿响应自己之人不过这就够了若真的御史台谏官全去弹劾贵王只怕反而弄巧成拙显得御史台有结党之嫌。

    杨澄正是此次表现地最热衷的谏官两人本就是知交无估不谈张昌当下盛邀杨澄来自己偏院吃酒顺便商谈明日对策。和别的言官说起弹劾贵王之事张昌自然正义凛然什么当街殴打朝廷大员纵容王妃胡为等等都是冠冕堂皇地文章不过和杨澄却隐隐露出了明日殿帅会死磕贵王之意言语里透露殿帅似乎有了什么大把柄在手中此次贵王怕是在劫难逃。

    承名兄如你所言常山兄也痛恨贵王明日也会凑这个热闹杨澄品口茶问道。

    张昌微微颔。

    杨澄叹口气沉思道:莫非太后真要对付贵王

    张昌笑道:话不能这般说常山是常山太后是太后岂可混为一谈再说什么太后对付贵王的言语可是不妥常山就是李氏族中的言官。

    杨澄道:承名兄咱二人说话也不必那般多顾及若你老这般含含糊糊实在无趣。

    张昌笑笑就算谈起贵王府言语无忌毕竟现在两人是一条阵线。但谈起太后还是小心些好做言官的最会抓人话柄几年后谁知道自己和杨澄是何等模样若那时成了对头。翻起老账可是不好。

    想想也是国无二主。太后又怎会忍受朝中有可与她并驾的人物杨澄晃着脑袋自言自语。

    承名兄天色不早了张昌笑着起身。

    杨澄愕然无奈的起身问道:蔡相明日不知会不会上朝自武植砸了高俅后蔡京就开始抱病不起。太后也曾亲自前去探视据传言病得不轻。

    这谁又知道蔡相重病想来自先皇去后。国事千头万绪累坏了身子多休息休息总是好地。张昌叹息着说道。

    杨澄笑笑如此就不打扰承名兄好梦了拱拱手向外走去张昌把他送出门口。这才回转一直坐在一旁安静看书的艳丽女子放下书籍笑着投入了张昌怀里。

    张昌抱着她向卧房走去。心头一团火热和她在一起。自己似乎也变得年青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初识滋味的毛头小子不多时房中就响起了粗重地喘息声

    贵王府殿宇楼阁中千百盏灯笼高照府中宛如白昼后院中灯笼却一盏盏地熄灭眼见快到贵王就寝时间宫娥开始熄火。

    此时地武植却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书斋中呆呆出神不知道在寻思什么书斋外吴用来回踱步最后叹口气转身离去。

    早起朝日初生东方红彤彤一片禁宫中三三两两的朝臣迈步走向文德殿大多和平时一样侦走边在那里闲谈神态轻松浑不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当太后和赵桓缓缓行入文德殿众官礼毕高俅左右观望不但蔡京仍旧抱病就是贵王武植今日也未早朝。高俅心中微觉失望看不到贵王被自己掀出老底的表情自己可是有些不解恨。

    张昌和杨澄对望一眼都是会意地一笑。张昌心中却是在寻思除去自己这些言官弹劾贵王不知道蔡相还有什么后手说起来自己虽然专心依附蔡相却实在不知道蔡京在朝中到底有哪些助力有些人虽与蔡京私交甚密但朝堂上却也经常公然和蔡京唱反调把张昌这蔡京死党搞得云里雾里纳闷不已。

    正在朝臣议论政事之时大殿外传来脚步声武植抱着金锏匆匆走入对赵桓歉意的笑笑站在了左上朝臣见怪不怪继续挨个儿给赵桓上奏章说是给赵桓上奏章实际乃是给太后上表而已。

    高俅见得武植姗姗来迟还那付理所应当地模样牙根恨得痒痒的现在他看武植可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怎么看武植怎么不顺眼。

    某位朝臣刚刚退下武植站出班道:圣上太后幽云诸事准备妥当臣以为是合议北伐招讨使的时机了

    殿中群臣都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谁也想不到北伐竟然迫在眉睫前些日子虽然提到北伐北伐大家也都觉得时日尚远想不到转眼间已经到了选帅之时。

    王爷且慢高俅站了出来。

    武植回头笑道:殿帅有话说

    高俅躬身对赵桓道:圣上臣参贵王武植横行不法敛财卖官倒卖禁军武装装备私兵高俅此言一出群臣哗然这每一条可都是重罪高俅竟然一气弹劾贵王三大罪若真罪证确凿贵王就算有先皇赐金锏保得王爵尊荣怕也难立足庙堂之上了。张昌虽知道高俅今日要弹劾贵王本以为高俅抓到了武植什么小节之亏却是想不到高俅给贵王扣这么大的帽子若再加上自己等人弹劾贵王跋扈贵王妃无德之类地章程今天贵王可是要百口莫辩了。转头看向杨澄笑笑意思是怎么样咱们就算给贵王送炭怕也冻死他了。

    赵桓还未说话偏殿里王贵妃话语响起:你说什么声音有一丝惶急。

    臣参贵王武植横行不法敛财卖官倒卖禁军武装装备私兵高俅铿锵有力的重复显得极有把握。

    赵桓腾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对高俅道:你胡说

    群臣面面相觑。都是苦笑高俅愕然下心中更是下了决心若不现在扳倒贵王只怕等圣上亲政后就是另一个先皇那时再拿贵王没有办法。

    圣上安坐王贵妃语气平静下来。把奏章呈上来

    赵桓瞪了高俅几眼愤愤不平的坐下。

    司仪太监接过高俅奏章。传到了偏殿中文德殿中寂静无声看高俅模样。定然有十足把握若不然那可是诬陷赐锏亲王。罪名可轻不了。殿中群臣不管和武植有没有交情恨他也好整理亲他也罢忽然都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地滋味若是贵王真的罪名落实。那该如何

    安公焘更是思忆起自贵王崛起后种种以前他从未细细想过这些东西一直将贵王看作对大宋皇室的威胁。但如今细细一想安公焘却是一愣。自从贵王被封爵大宋似乎越来越是强盛虽说很多事看似必然却终究少不了贵王的影子安公焘越想越是诧异忍不住朝武植看去却见武植面无表情默默无语。

    大殿中只有王贵妃翻阅奏章的声音高俅地奏章厚厚地看来罗列贵王斑斑劣迹很是详尽听着偏殿中唰唰的翻纸声群臣都陷入沉思中。

    这就是你所说的贵王地恶行王贵妃清脆的话语响起语气似乎有些轻松。

    正是臣多方搜集人证可证明微臣并非虚言太后若不信可召人证上殿高俅朗声说道。

    不必了你自己再看看你地折子吧随的话语奏折啪一声被扔了出来赵桓眼睛转了转不等司仪太监去拾跳下龙椅跑过去拿了起来翻看看着看着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满脸怒气化为乌有抬头看看身边尴尬等着自己的司仪太监顺手把折子塞给他然后笑呵呵的坐回了龙椅。

    高俅一头雾水不知道太后什么意思接过司仪太监递过的奏折顺手翻了起来没错啊正是自己弹劾贵王地折子这可是自己精心所书写得大义凛然痛斥贵王有死谏之意。

    翻了几页方想抬头说话忽然面色一变低头仔细看去就见前几页慷慨陈词之后本来该是罗列贵王劣行的位置竟然变作了自己收取贿赂的账册什么几月几日某某官员送自己多少银钱几月几日哪家大户孝敬多少金银连着看下去高俅额头冷汗簌簌落下这自然不是他地账册所列数目也不对但那些官员大户的名字却是错不了若照这折子查下去定能把自己查的请请楚楚。

    高俅猛地抬起头却说不出话众朝臣也都诧异的看过来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看高俅脸色这般难看不由得都悄悄议论起来。

    折子留下你先下去吧王贵妃清冷的话语传出高俅面色一下惨白转头看看武植惨然一笑把折子交到司仪太监手上缓步向外走去。

    张昌目瞪口呆的看着高俅背影怎么也想不到今日这场狂风暴雨忽然就消弭无形高俅这是抽什么风血盆大口张得好大却是人家衣角也没碰到就灰溜溜跑了看看杨澄不知道自己是该出列弹劾还是如何行事杨澄对他缓缓摇了摇头张昌无奈地叹口气垂头不语。

    武植却跟没事人一样把自己袖里的章程拿出来交与司仪太监想是推举北伐招讨使的章程了。

    圣上太后臣以为此时议北伐不妥尚书右丞邹浩站了出来。

    武植道:有何不妥

    邹浩道:托孤重臣相蔡京抱病就妄议军国重事有失先皇之意。

    哦照你地意思蔡京不在就不能商议国事那若是蔡京死掉中书省就垮台了武植不屑的笑笑又躬身对赵桓:圣上太后臣气愤失言勿怪不过臣想有太后在圣上在。安枢密使在许副相在难道就议不得军国事咱们加一起还抵不上一个蔡相么

    邹浩被武植一句话噎地直翻白眼听得武植后面的话更是无语。他的意思不过是议军国事最好也和蔡京商议却被武植歪解成没有蔡京。就不能议军国事更借题挥气愤下说出什么几大臣加一起还抵不上蔡京之类的话语不过邹浩对蔡京也没什么好感。听武植言辞激烈也不再辩免得这家伙又胡言乱语。不定说出什么话。

    贵王少安毋躁右丞所言也不无道理不过军务之事刻不容缓早作一天打算就多一分胜算把章程拿与哀家过目。

    听太后一说。众臣也知道今日北伐招讨使也要定下来了张昌心里这个急啊这是怎么了今日不是说赶贵王出庙堂的日子吗怎么成了贵王一言堂北伐招讨使蔡相可是盯了好久了听说有意栽培他的儿子蔡攸只是。只是怎会今日议定呢转头去看梁中书梁中书却正和武植交谈边说边在笑着点头显然是赞同武植推举的人选。

    等王贵妃召辅臣去紫寰殿议事时张昌心中哀叹一声什么全力一击什么赶贵王出朝堂这这若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看看左右6续散去地朝臣张昌无精打采的向外走去杨澄凑到他身边悄声道:承名兄兄弟以后作送炭人勿怪说着加快脚步从他身边走过。

    张昌脸色一僵看看自己曾经透过话的几名谏官脸色都十分难看知道自己话语太满说得贵王府如何危殆自己方如何胜券在握偏偏重重一拳击出人家贵王根本看也没看这一拳已经反过来击打在自己身上看高俅模样怕是没伤到贵王一根汗毛自己却惹了一身骚怎不叫这些人泄气怕是都萌生了退意。

    不说这些人就是张昌自己也心中暗暗生寒那些朝臣自然不知道今日贵王有多危险蔡相的意思可是全力一击怕是朝中没有谁能挡得下吧谁知道贵王不动声色地化为无形闹到后来贵王几人乐呵呵去商议北伐人选反而借机把蔡相抛到了一旁张昌想着自己都觉好笑更隐隐有了一丝恐惧。

    几日后宗泽被正式提举为北路招讨使整军备武准备北伐金国却毫无所知概因他们太迷信曾头市的情报三年间武植故意送了些真实地绝密情报给金国使得金国对曾头市情报深信不疑漫说曾头市不知晓北伐之事就算知晓情报也出不了幽云就会被武植换掉说来也好笑曾头市和金国来往的密使竟然是贵王府侍卫不知道完颜阿骨打知晓后作何感想。

    蔡京月余后才病愈不过第一日上朝时众人均吓了一跳蔡京脸色苍白的可怕赵桓见到差点失声喊出鬼来还好他记得自己身份才强行忍住几日后和武植下棋时还是忍不住说起丞相样子好可怕侄儿都不敢看他逗得武植给给大笑。

    那日朝议第二日高俅就被削去枢密副使一职交由开封府审理宋对官员一向宽松收取些贿赂在宋也算不上什么大罪谁也想不到太后会把高俅交送开封府不过若按例也不能说太后做得不对众官员自然说不出什么只是心中警醒太后莫非喜用重典王贵妃无意中倒是震慑了大宋官场这也是她始料未及了。

    而高俅回府后见孙先生不辞而别想起以前种种终于恍然贵王为何那日鞭打自己自是得孙先生送信知道自己下决心和他决裂于是就开始策划把自己彻底打压下去鞭打羞辱自己不过要自己借重孙先生之情报而奏折定是自己上朝前孙先生偷换的了。

    想起孙先生来府中已有四年四年前贵王就布下了棋子自己却懵懂不知输地也算不冤

第十二章 王爷的悠闲生活

    宣和元年十月正是北国入冬之时谁也想不到北方第一场大雪之后南朝布讨金檄文檄文布之日大宋禁军已经出现在中京大定府城下三日猛攻大定府失陷当然大定府中一些女真贵族偷偷打开的城门的细节却是没人注意了。

    十月十七日八万宋军和赶来增援的两万余女真人激战于中京城郊破女真众斩敌三千余中京局势自此役平定女真退守东京辽阳府。

    中京一战后宗泽遣兵三路闻达李成扈三妹各为一路统领肃请中京道各州县半月中京全境尽平其中尤以云麾将军克来州一役最为激烈来州乃海港金人贸易之市女真贵族商人滞留来州甚众大多养有私兵巷战中最为彪悍更有五千女真士兵败守正是背水一战。

    来州一战云麾将军银枪玉马单骑破城门在来州城中纵横驰骋斩猛安千夫长两人谋克百夫长十一人其余将校不计其数真可谓挡者披靡。

    来州战后凡女真众远远瞥见高高枫扬的武之旗帜莫不望风而逃因为他们知道在那杆大旗下必定飞驰着一匹白马白马上那淡漠安静却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怜悯的女将就是他们的噩梦。

    没有人知道云麾将军为何要打着武宇号大旗不过为此云麾将军多了一个称呼武神。不是女武神而是确确实实地武神。

    当武神的传闻随捷报一起传到汴京新皇大悦当即封扈三妹为武神只可惜他现在的影响力仅限于宫中的一个小角落他的封号也只有这个小角落里的太监宫女为凑趣喊喊了。

    太后大悦可就比新皇大悦来得实惠了王贵妃颁下懿旨。加扈三妹冠军大将军而这几日王贵妃面上多有喜容。或许是有女子如此争气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不过令王贵妃奇怪的是桃儿自从贵王府回来后和换了个人似地经常一个人坐着傻笑。更常常借故溜出宫却再不来缠自己王贵妃追问几次桃儿支支吾吾也只好作罢。

    武神的称号传到贵王府惹得七巧嘟了几天嘴直到玄静问她要不要和三妹换换角色七巧想也不想连连摇头转而又开心起来。

    高俅还在开封府接受盘查。七巧也被罚禁足三个月也就是三个月不许出王府于是萧芊芊和千叶子迫于七巧的淫威随带着也被禁足害得二人郁闷不已。

    这一日武植又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七八日未去早朝了每日睡前都想地明日要早起可是现在他才知道惰性是多么可怕的敌人。也知道了为何君王都不喜早朝任谁醒来。看到怀里抱着的千娇百娓的大美人也是动也懒得动的总要抱着香喷喷地美人儿再睡上一会儿或是温存一番总之就是不想早起。

    虽说武植渐渐懒惰起来这也是因最近朝中无事每日去听朝臣唠唠叨叨些有的没的也实在无趣。

    武植洗漱后看看兀自熟睡的金莲笑笑走出寝宫开始每日的打熬力气现在他自己都在奇怪自己打熬力气是为了什么。似乎拼斗渐渐远离自己甚至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而自己就练上百八十年也难以在武力上压过七巧只要在床上能压过她就成了吧武植胡思乱想着向演武场走去。

    芊芊你在干嘛走到半途见到萧芊芊正坐在石凳上呆看她那身翠绿长裙标准汉人打扮只是头上白绒毛的毡帽和汉人迥异一看便知是契丹少女。

    叔父萧芊芊站起来规规矩矩打招呼。

    现在武植都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有些过分吓得她有些狠了在外面蛮横无比的萧芊芊见到自己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这小妮子会不会人格分裂。

    想什么呢武植走过去坐在了萧芊芊对面这是去演武场必经的一处小院落院落里栽种些花草还有几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和碧绿地请泉旁边摆放几张石桌石凳供人看花草时歇息只是入冬十分花草早已凋零清泉也已经结冰却是没什么好看。

    没想什么心有些乱萧芊芊也坐了下来。

    是不是快见到你父亲了太开心了又叫做近乡情怯武植笑着问道口大定府平复打通了北路宋辽终于再度接壤前几日大定府传来快马急报以兰陵郡王萧奉先为的辽国使团已经离开上京向汴梁赶来据说是为了合力伐金一事不过武植想来十九是想索要中京吧毕竟若现在不要等南朝在中京站稳了脚跟想要也要不回去了武植这几天也在寻思如何应对中京是必定不还的但也不能和辽国翻脸毕竟方腊部在龙化州牵扯了女真太多精力若真把辽国惹急了南朝现今的实力同时对付金国和辽国可有些吃力甚至必败之局到时也只有退守幽云凭天险关隘抗拒北军了。

    萧芊芊恩了一声低头不语。

    是不是舍不得这里舍不得金芝和七巧啊武植笑着道:那也没关系想的时候就来走走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

    叔父大宋和大辽真能友好下去吗萧芊芊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迷茫。

    武植滞了滞只有摇头苦笑。虽然萧芊芊是契丹女子但多年来同在一屋檐下也算半个家人了武植不喜拿谎言来骗家人。

    萧芊芊紧张地看着武植脸色似乎在盼望武植能给她肯定地回答但见武植表情萧芊芊充满希翼的双目黯淡下去显得很是失望。垂下头低声道:谢谢叔父没有骗芊芊

    武植叹口气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或许事情坏不到那一步。再者说就算南朝和北朝对立你仍然是贵王府的贵客。

    萧芊芊笑笑微微点了点头起身道:叔父。芊芊去寻婶母了。几女中就七巧顽皮别人萧芊芊都唤作姐姐只有七巧偏要作婶母。

    去吧过几日给你父多买些礼物几年没见他一定想煞你了武植温言嘱咐着萧芊芊一派隐隐长着风范。

    恩可是婶母萧芊芊方点头答应却想起了七巧地命令脸上有些为难。

    我会和她说的武植一阵好笑。七巧有什么可怕地自己要她方她就方要她圆她就圆乖得和小猫似的怎么蛮横如萧芊芊调皮如千叶子都这般怕她成亲几年武植早忘了以前七巧是怎么样自己针锋相对。经常令自己难堪地情景了。

    谢谢叔父萧芊芊欢天喜地的跑出了园子武植站起身走入了演武场。耍了一会儿单刀练了一会儿枪棒。最后提起石锁石锁大概七八十斤武植每日都要举过头顶百次早上的功课才算做完。

    啪啪啪正当武植举着石锁耍弄地时候身后传来了掌声回头一看玄静温婉的注视着自己武植放下石锁笑道:比你力气大不大

    玄静笑笑:相公力气最大了说着走过来拿出淡红手帕为武植擦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着玄静温柔的话语闻着手帕间传来的淡淡幽香武植有些心猿意马正想调笑玄静却听玄静道:相公该去看看姐姐了

    武植啊了一声玄静说的姐姐是阎婆惜武植回京城自也把阎婆惜带了来只是阎婆惜说什么也不进王府只好在北城给她买了座院落北平府地侍女阎婆惜就带了冬儿武植又给她买了几名侍女并派了几名侍卫暗中守护至于鲁成手下的泼皮还是免了这里是京城达官贵人甚多很多事不是几个泼皮能摆平的。

    武植现在却常常要玄静提起才能想起去看看阎婆惜这不有半个月未去阎婆惜的小院子了想想也是惭愧。

    姐姐为什么不肯搬进王府呢玄静边说边用手帕细细擦拭武植脖颈武植有些痒笑着挣脱:还是去洗洗吧她不肯进府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绑进来吧

    玄静笑道:绑进来又怎么了要说啊还是相公心思不重若不然绑也绑来了

    武植呆了一下他本没细细思量过阎婆惜进府的事听阎婆惜说得恳切也就算了现在想想倒真是自己不怎么热切若不然自己已经想办法把她弄进府了哪管她愿意不愿意想来就算她开始不愿意和金莲几女相处之后也会乐于在王府居住了。

    明日去看看她今日还要进宫武植若有所思的道。

    玄静笑笑跟在武植身后向秀丽的后配楼走去。

    冬儿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自从来了京城夫人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虽然老爷十天半个月才来看夫人一次但看夫人愈来愈是艳丽冬儿知道夫人的心情还是蛮好地尤其是老爷来过以后夫人总要傻傻的笑上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开心。

    这不今日老爷又来了看着陪着老爷喝酒的夫人冬儿一阵口干舌燥偏偏自己是夫人最贴心的侍女不时要为老爷和夫人送去酒水菜肴看着夫人满眼媚意的靠在老爷身边把那对柔软的胸部紧紧贴在老爷手臀上蹭来蹭去冬儿地脸就持别热低下头却看见夫人踢掉了一只绣花鞋。穿着天蓝色小袜地小脚伸入了老爷的裤腿在里面蠕动冬儿脸红地和茄乎似的扭过头却不时偷偷瞧上几眼。

    别胡闹武植看出了冬儿地异状低声申斥阎婆惜。

    阎婆惜媚笑着不理反把软绵绵的纤手伸了下去轻柔的动柞起来。轻声道:老爷不觉得这样刺激么看那小妮子偷着看呢

    武植又好气又好笑阎婆惜也算会琢磨男人的心理了。不过自己还没有这般荒唐呢虽然确实有种说不出地刺激但自己却是接受不了。

    再胡闹不带你出去逛街了武植使出了杀手锏阎婆惜虽然听话的很但在某些事上或者说在房事上却是我行我素。常用出些匪夷所思的花样自己怎么说也没用或许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不过是。是心非也知道她地花样能取悦自己把自己伺候的全身心舒爽。

    老爷要带我上街阎婆惜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欣喜的问道。

    武植微微点头自从来到京城还未和阎婆惜一起在京城里出现过毕竟京城人多眼杂阎婆惜又不在王府。被有心人看到或许会加以利用。

    好啊谢谢老爷阎婆惜不再骚扰武植开始尽心服侍武植酒水嘴里笑道:妾身最想的就是和老爷一起吃一次夹面子茸割肉

    武植愣了一下:夹面子茸割肉很有名么为何我未吃过

    阎婆惜笑道:老爷哪会吃过这些粗糙东西这不是酒楼地酒菜不过是州西安州巷的酒食罢了。

    武植笑道:你知道的却多武植还真不知道安州巷在哪。

    阎婆惜怕武植误会。急急解释:妾身不过从那里经过几次从未进去过妾身自己怎会进酒楼小店

    武植笑道:那你又如何会知道夹面子茸割肉

    阎婆惜有些忸怩:妾身几次见到那些小店中有夫妻对坐。要得都是一盘碎肉妾身命冬儿打探了一下。原来这肉唤作夹面子茸割肉夫妻俩吃了可以和和美美妾身也没有奢望什么只是说着话低下了头。

    武植给给一笑:那咱们走今日就去吃那夹面子茸割肉

    阎婆惜摇头道:那些小店不过卖些小吃老爷又如何进得唤冬儿买回来就是

    武植笑道:有些东西自己吃才有意思走吧说着站起身阎婆惜不敢违拗起身道:那老爷要不要换件衣服这身装束太显眼了

    武植道:不必了换衣服太麻烦

    阎婆惜的院子外面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虽然不大也只是两匹马的车驾但车厢上包着厚厚的紫绒毯四壁雕刻的花鸟也极为精美看起来也算豪华。

    武植笑道:马车却是不错

    阎婆惜笑笑眼里有几分感激:玄静妹妹送过来的。

    武植微微点头还是玄静细心自己就没想到该送她车驾免得她出外还要抛头露面。

    马车里两边靠窗处各有一席软榻都是雪白的毛皮铺就车厢地上铺着紫色绒毯和包裹地车厢的一样质地武植方想走过去阎婆惜笑道:老爷还是除去鞋子吧

    武植愣了一下自己的马车比这豪华多了车厢地板上铺的都是珍奇兽皮自己也向来是穿着鞋子踩上去不过见阎婆惜已经弯腰来帮自己解开靴带也只有由她心中好笑小妇人倒把自己马车照顾的精细。

    这是婆惜第一辆马车看武植好笑的注视自己阎婆惜脸微微一红宋时包厢镂花马车可是身份地位地象征什么身份用几匹马也很有讲究不过武植和几女是不在乎的毕竟做了贵王多年对这些多少感到麻木了倒是玄静无意之举使得阎婆惜受宠若惊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也能拥有马车。

    武植笑笑向软榻走去绒毯软软的踩上去十分舒服武植不由得想起自己那辆马车车厢铺地地毛皮毛都快被自己踩光了也不知道当初新毛皮的时候踩着有多舒服自己还真是暴敛天物啊。

    帮武植细心出去靴子后阎婆惜也小心脱去绣花鞋她一举一动都散着说不出地媚意就是除去鞋子的动柞也那般轻柔优美让人想入非非看得武植一阵叹气也不知道是她故意做作还是真的天生媚骨。

    武植招招手阎婆惜笑着走过来坐在了武植怀中两只秀美的小脚踩在了武植脚背上脚趾在武植脚背上轻轻挠动轻柔的身子在武植怀里蠕动媚笑道:看看老爷是不是坐怀不乱

    武植当然不是什么柳下惠于是不一会儿车厢中响轻了急促的喘息声和入骨的呻吟。

    半响后喘息声才慢慢停下来过了一会儿男声响起怎么还没到么

    妾身妾身令她在城里转一圈的声音娇弱似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过了好半晌马夫轻轻敲动车厢门阎婆惜脸红红的拉开车马挑起门帘低声道:老爷下车吧。

    武植看了几眼马夫是名粗壮的大婶正上下打量自己想来是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令娇媚的女主人死心塌地武植老脸一红马车虽然隔音极佳但阎婆惜令马车在城里转圈难道人家还猜不出原委么

    疾步下车眼前是一排排小店店前大多站着街坊妇人腰系青花布手巾绾危髻在那里招呼宾客。

    武植笑问阎婆惜:去哪家同时四外扫了几眼一直远远撵在马车后的乔装侍卫纷纷下马慢慢走过来武植的无金剑北伐起兵前就送去了幽云给扈三妹一用没有无金剑在手武植自然要带足侍卫免得遇到什么凶险。

    阎婆惜脸色红潮犹未退下眼神还有些迷离似乎还在回味方才的滋味依偎在武植身边不说话武植笑笑拉着阎婆惜向一家小店走去门前的妇人早就想过来拉客不过见武植和阎婆惜二人衣饰不敢造次待见二人确实是来吃酒的哄一声一拥而上围着武植说个不停后面侍卫见势不妙慌忙跑过来赶开众妇人武植招招手示意留下其中一名妇人令她引自己进店其余妇人看武植这般声势再不敢围过来却都嫉恨的看着武植留下的妇人。

    这里的酒水店都不大经营一些持色酒菜来这里吃酒的大多是汴京的中下阶层至于苦力之类的角色却是这里也来不得的口

    妇人大概看出武植是第一次进这等地方边殷勤的招呼武植进店边笑道:官人要不要包下小店免得旁人吵闹

    武植微微点头他本来倒也想凑凑热闹不过看到店中紧紧挨着的桌椅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包下来好若不然也太挤了他现在可受不了吃饭时耳边就有两条大汉高谈阔裕到时赶人走不免显得自己欺负人。

    妇人见武植点头喜笑颜开大声招呼道:大伯有贵客到招呼客人快些散了酒菜都记在贵客身上

    小店骚动了一阵三三两两酒客走出有的开心大概是吃的差不多了白吃喝谁不乐意有的却是骂咧咧走出不过见到店外武植的声势骂声马上止了恨恨的离去。

    妇人探头进店里看了几眼回头笑道:官人请进来坐里面没有闲杂了

第十三章 巧遇

    

    (XX网站.xxx.***)(XX网站.xxx.***)(XX网站.xxx.***)武植和阎婆惜走入店中,小店不大,七八张桌子把小店空间塞得满满的,妇人忙着拿出抹布去擦拭桌椅,武植却看着小店角落的几名男女一愣,微微皱起眉头,不是说酒客全赶出去了吗?

    妇人回头见到武植皱眉,马上会意,笑着道:“官人莫恼,这些男女都是有名目的……”,说着细细给武植解释起来,原来这些下等酒水店中,均有这些闲人,那些布衫汉子乃是小心供过,使令买物命妓,取送钱物之类,谓之“闲汉”。又有向前换汤斟酒歌唱,或献果子香药之类,客散得钱,谓之“厮波”。那些女子乃是下等妓女,不呼自来,筵前歌唱,临时以些小钱物赠之而去,谓之“礼客”,亦谓之“打酒坐”。

    武植心中一笑,不怪东京城游手好闲之徒甚多,就是这般小的一个酒水店都有这般多名目来捞些钱财。

    武植二人方自坐下,闲汉歌姬一拥而上,武植皱眉摆手:“都赶出去!”妇人慌忙拦住这些男女,推推搡搡的往外推,却唯独留下一名女子,回头对武植笑道:“官人,她的曲子可是一绝,虽比不上大酒楼的伶人,在潘街这一带可是数一数二的了,官人可听上一曲助兴。”

    女子蓝布衣裙,收拾的甚是干净,发髻盘起,只插一根银钗,看模样三十多岁,只是额头皱眉甚多,显得异常憔悴,脸上依稀可看出年轻时的丽色。

    “官人,夫人,妾身为二位唱一曲豫章城双渐赶苏卿,服侍客官吃酒!”也不等武植和阎婆惜回话,吱吱呀呀的唱了起来,果然如妇人所说,别看她生得不起眼,嗓子却异常柔美,歌喉宛转。声如枝上莺啼,听得武植微微点头,旁边的妇人一笑,自去招呼酒食。

    “咦?你……你莫不是秀英姐?”阎婆惜盯着曲妓看了半晌,迟疑的说道。

    曲妓一呆。曲声噶然而止,抬头向阎婆惜看来。“你……你是婆惜?”看着阎婆惜好半晌,曲妓眼睛一亮。

    “真的是你!秀英姐,你怎么来了这里?”阎婆惜欣喜的站起身,跑过去拉起了曲妓的手。

    曲妓眼神一黯,叹气道:“说来话长,却是婆惜你比以前出落的漂亮多了。姐姐方才都未认出你来……”看看阎婆惜翠绿盛装。再看看自己的蓝布衣裙,曲妓不由得满脸羞惭地低下了头。

    阎婆惜偷偷回头看了看武植,武植微微点头,阎婆惜送了武植一个甜笑,转头对曲妓道:“姐姐过来坐。咱姐妹多年没见,也好叙叙话!”

    曲妓看了武植一眼,武植点头示意。曲妓这才坐到了桌前,看着阎婆惜小鸟依人般坐在武植身边。又是叹息一声:“前几年闻得妹妹被绑匪劫掠,当时还很是哭了几场,妹妹却怎么……”

    阎婆惜为曲妓倒上热茶,说道:“婆惜的事晚点再说,姐姐怎会离了郓城?又……又……”

    曲妓惨然一笑:“又落得这般田地是吧?说起来话就长了……”曲妓正是郓城时知县的姘头白秀英,三年前,时知县忽然因牵涉私盐一案被下了狱,白秀英一下没了靠山,更有时知县的老婆打上门,把她细软抢了个精光,白秀英哪受过这种委屈,惊吓之下,生了场重病,一病就是半年多,多亏街坊看不过,每日送些饭食,白秀英才勉强撑了过来,不过病愈后却再不复昔日容貌,又在郓城呆不下去,只好回东京寻出路。

    她本是东京勾栏出身,原以为寻到以前的姐妹定能接济自己,谁知道看她落魄模样,不管是以前地恩客还是姐妹,再无人肯理她,迫于生计,白秀英只好在潘街小酒店卖唱,每日赚的十几文过活。

    白秀英说到最后,想起以前在郓城地风光,禁不住落泪,阎婆惜急忙劝慰,却不想白秀英见到阎婆惜华贵的服饰,艳丽的姿色,再想起以前二人在郓城时,阎婆惜可是羡慕自己的不得了,更是事事顺从自己,如今自己穷困潦倒,阎婆惜看起来却是大富大贵,人生际遇,委实难言,白秀英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越哭越是伤心。

    阎婆惜怎么劝也劝解不住,回头看看,武植已经皱起了眉头,阎婆惜心里一慌,正没理会处,忽听一声阴阳怪气的喊声:“婆娘,见到以前的姐妹就不理老子了?”

    阎婆惜回头看去,店中走入了一泼皮打扮干瘦汉子,本来满脸怒气,冷不丁见到阎婆惜丽容后,眼睛一亮,色眯眯上下打量阎婆惜,从阎婆惜地秀美小脚看到她地青丝云鬓,眼里一团火热,恨不得马上剥开阎婆惜衣服一般,最后盯着阎婆惜的妩媚俏脸,眼睛再也移不开。

    阎婆惜自从跟了武植还没被人这般无礼的打量过,怒道:“看老娘作甚?再看挖了你的贼眼!”骂完忽然醒悟,忐忑不安的向武植看去。

    阎婆惜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地角色,只不过跟了武植后,万事不愁,买东西有大把银钱,自不会再同以前一样和商贩吵嘴,出门有侍卫和泼皮暗中相随,自没有登徒子近她的身,也就没了和登徒子对骂的机会,渐渐地越来越像一名大家淑女,谁知道今日被一泼皮色眯眯的盯着看,阎婆惜再也忍耐不住,当场喝骂起来。

    等想起老爷就在身边时,后悔已晚,偷偷向武植看去,却见武植笑笑道:“无妨!”阎婆惜心中稍安,却再不敢撒泼,低着头不再说估。

    泼皮被阎婆惜骂地一愣,转而吐舌笑道:“好泼辣的婆娘,够劲!哈哈!”说着转向白秀英:“婆娘,还不给我介绍介绍你的姐妹?”

    白秀英见到泼皮,脸色马上惨白,却又十分惧怕泼皮,站起身道:“大成,你来得正好,我遇到了以前在郓城的姐妹……”转头对阎婆惜道:“婆惜,这是姐姐的浑家。唤作单大成!”

    阎婆惜向武植看去。武植却是笑道:“老爷我不管,你姐妹的事你自己作主!”心中偷笑,倒要看看在自己面前一板一眼作淑女的小妇人撒起泼来是什么模样。

    阎婆惜冰雪聪明,见武植眼里的笑意已经知道老爷想看自己的笑话,小心翼翼的白了武植一眼。惹得武植又是哈哈一笑。

    “喂,你这婆娘好大地架子!怎生不理人?”单大成走过来半晌。见阎婆惜对自己理也不理,不由有些气恼。

    阎婆惜看了白秀英一眼,问道:“姐姐怎会找了这般粗俗男子?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白秀英尚未说估,单大成已经喝骂道:“骚婆娘说谁粗俗?你也不过一卖唱的女妓,敢对爷爷无礼?”

    阎婆惜大怒,霍地站起身。指着单大成骂道:“泼才无礼。给我掌嘴!”

    四周散坐的侍卫看向武植,武植微微点头。

    单大成正在哈哈大笑:“用你的小手帮爷爷抓脸吗?那爷爷可要好好舒服舒服!”笑声未必,身旁猛地跳过来两条大汉,一人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一名大汉按牢他,另一名大汉抡起巴掌狠命抽了起来。

    阎婆惜回头对武植笑笑,撒娇道:“老爷看得满意嘛?”

    武植笑着点点头。

    白秀英见单大成挨打。脸色大变,惶急的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妹妹快叫他们住手!”

    阎婆惜奇道:“他这般粗劣,姐姐莫不是对他动心?”见白秀英焦急,也只有向武植看去,武植笑着摆摆手,两侍卫停止了殴打,却把单大成拉起来,短短一会儿,单大成脸已经肿地和馒头似的……鼻处鲜血淌下,眼睛也肿地睁不开,却兀自高声喊道:“莫以为你们穿绸挂缎了不起,你们也不问问老子是谁的人,打了老子不要紧,九爷你们惹得起么?”

    白秀英也急急的点头,阎婆惜诧异道:“九爷是谁?”

    白秀英悄声道:“是蔡九,当朝相爷的侄子,大成是九爷手下的帮闲……

    武植一听恍然,怪不得单大成看到自己服饰,还满不在乎,原来是蔡九的跟班,自然是看阎婆惜和白秀英相熟,把阎婆惜当作了东京酒楼地歌姬,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子弟,包养了阎婆惜而已。

    阎婆惜回头看向武植,涉及蔡京,阎婆惜自然有些忐忑,武植笑笑:“蔡九地跟班而已,你看我作甚?”

    阎婆惜笑着点点头,拉住白秀英的手:“姐姐是不是逼不得已才从了他?”

    白秀英见单大成没向自己这边看过来,偷偷点了点头,阎婆惜见她动柞,心中一阵叹息,想以前白秀英可是比自己泼辣得多,有时知县宠爱,在郓城颐指气使,当初自己可是好生羡慕她,也事事顺着她。谁知道她现在却被个泼皮欺负得老老实实,而自己,别说一个泼皮,就是所谓的“九爷”,甚或当朝相爷在此,想来老爷也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的。

    想起和武植的初见,自己费尽心思地接近,当时只想好好绑住这名第一个走进自己心扉的男子,想不到的是美梦成真后才发现,原来这场梦是这般完美,怎么也想不到这名被自己看中地男子会是这般耀眼,耀眼的令阎婆惜总有一种不真实地感觉。

    阎婆惜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有时候一觉醒来,阎婆惜都会慌得不成,就怕以往种种不过美梦一场,只有看到枕边的“五珠护凤”,阎婆惜才会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并非梦境,而是确确实实的过起了仙境般的日子。

    若是没有老爷,自己会不会也和白秀英一样呢?被这种现在在自己眼里如同蚂蚁一般的泼皮欺辱?或者人老珠黄的时候被黑胖子赶地出门?

    可是现在,自己从没有这般踏实过,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怎样的性情,就算几十年后,自己老得牙齿掉光,他,还是会微笑着守护自己,因为阎婆惜……是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阎婆惜不由得又看向了武植。第一次目光里再无一丝媚意,而是感激,彻骨的感激,看得武植微微一愣,笑道:“怎么了?这样看我?”

    阎婆惜微微笑着。继续想自己的心事,自己又有什么地方配得上老爷呢?只有想起公堂上。自己为了老爷甘心就死的那一幕才会稍稍有些安慰,也只有想起这一幕,在老爷面前才不会太自卑,为了老爷死都不怕,又何必怕东怕西呢?自己要作的就是服侍好老爷,而自己。也只有这小小地一点自豪了。

    “婆惜。快放过他吧!想什么呢?”白秀英见阎婆惜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呆呆出神,对自己不理不睬,急得不成,忍不住出言催促。白秀英见武植一直在旁不怎么言语,以为武植定是被阎婆惜迷住的纨绔子弟。什么都听阎婆惜的,是以也不理武植,只是催促阎婆惜放人。

    “现在放了老子?晚了!”单大成见众人半晌没有言语。以为被自己吓到了,更加嚣张起来:“贱人。若想老子放过你,就乖乖陪老子几晚,伺候的老子……”,“啪啪”几声,侍卫听他说话难听,也不管王爷有没有授意,又狠狠地抽了上去,抽得单大成的叫嚣变作了惨叫。

    “别打了,别打了!婆惜,事情别闹大,九爷咱们惹不起……”白秀英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阎婆惜笑着拉住白秀英地手,“姐姐莫怕,暂且去妹妹那里住上几日,莫在酒楼里卖唱了!”

    单大成也算硬骨头,也不怪蔡九会看中他,虽然被侍卫连连掌嘴,却兀自不服,听得阎婆惜话语冷笑道:“你们就是逃到天边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白秀英也是一脸惊惶,连连摇头,显见是被单大成吓怕了,哪还有昔日的一丝泼辣?

    武植笑着挥挥手,侍卫会意,拖着单大成向外便走,单大成又喊又叫,却哪里拗得过侍卫力气大,被拖野狗一般拖了出去,在单大成出言侮辱阎婆惜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

    “他们拉他去哪?”白秀英又惊又怕。

    武植笑笑:“自然去他该去的地方,唉,今日真是晦气,本来来吃肉地,却被这厮搅了雅兴。”自单大成跑来一闹,酒铺妇人就躲了进去,再不敢出来,又哪里有人给他们蒸肉?

    白秀英脸色微微一变,虽然武植地“晦气”不是说她,今日之事也是因她而起。

    阎婆惜笑道:“过些时日婆惜买些回去,老爷再来的时候婆惜伺候您吃个舒服!”

    武植微微点头,起身向外走去,阎婆惜拉着白秀英的手跟在后面,白秀英自然不知道单大成被拉出去后,世上从此再没有这号人物,担心的道:“婆惜,还是你们快些去吧,我回头劝劝大成,只盼他回心转意,若不然会连累你的。”

    武植头也不回,笑道:“是你怕被连累吧?在你眼里我们是不是都是死人呢?”

    白秀英被他说中心事,脸微微一红,低头不语。

    出得店门,马夫急忙解开栓在门外柱乎上地缰绳,挑开车帘,白秀英见到马车叹口气,悄声对阎婆惜道;“婆惜,这位老爷的马车还算上乘了,比蔡九的马车也差不到哪儿去,可是蔡九是相爷地侄子,你们惹不起的,还是快劝劝这位老爷逃出东京才是……”

    听得白秀英说到“劝老爷逃出东京”,阎婆惜实在忍不住,不由得“扑哧”笑出声,若是在家里,早在红绒毯上笑得打跌了,可是这里众目睽睽,阎婆惜自然要有大家风范,不能给老爷丢脸。

    老爷若是被蔡九吓得逃出东京,南朝人会不会都笑死呢?阎婆惜笑着摇头。

    白秀英愕然道:“你笑什么?我是为你好!还有啊,你若对他动了心,就随他逃命,若不然我带你见见大成……你放心,我不会容他碰你地!只是说几句软话罢了!”见阎婆惜脸色呢一下拉了下来,白秀英急忙解释。

    阎婆惜看了白秀英几眼,冷冷道:“上车吧!”白秀英见了阎婆惜脸色,竟然不敢再说,乖乖的上了车。

    阎婆惜转向武植时已经一脸甜笑:“老爷上车吧。”

    武植笑道:“你这脸色变得也太快了吧?”

    阎婆惜笑笑不语,心情再恶劣,也要老爷看得是自己最美的一面。

    “你们坐车吧,老爷我这就回府了!只武植自不会和白秀英去同车,尤其是阎婆惜车里还有脱鞋的规矩。”

    “老爷,我不会和她走得太近的!”阎婆惜走到武植身边,低声说道,“若是老爷不喜,婆惜这就赶她下车!”

    武植笑道:“不必了,难得你遇到熟人想炫耀一下!”

    阎婆惜小脸一红,低头道:“老爷怎么知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你哪有这般好心?会去帮以前的什么姐妹?想来在郓城你们也必定整日吹些牛皮之类的,那时候估计你不是白秀英对手,她必定经常刺激你吧?”武植笑着摇头。“不过呢,方才看你望向白秀英的眼里也有几分怜悯,想来看她落魄,炫耀得也没劲头,你那小小的良善之心也动了动,这才带她回府……”

    阎婆惜妩媚笑笑:“老爷真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婆惜能炫耀也是托老爷的福,谁叫老爷给了婆惜炫耀的资本呢?说来说去,也是老爷面子大,至于良善之心,也是和老爷在一起久了,被老爷慢慢感化出来的!谁叫老爷是天底下最正直的人呢?”

    武植好笑着捏捏她的鼻子,道:“少在这里灌迷汤!我走啦!府里还有事情。”

    阎婆惜糙糙点头,低声道:“婆惜性子再不好,对老爷却是真心真意的,也绝不会做老爷不喜之事!”

    武植笑笑:“我自然知道,从第一天就知道!”说着话招招手,旁边持卫牵来坐骑,武植上马,回头对阎婆惜微微点点头,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奔去,旁边侍卫纷纷上马,有一大半跟在武植身后驰去,其余侍卫自然是留下保护阎婆惜的。

    直到武植身影不见,阎婆惜才转身上了马车,白秀英正不安的从窗。向外看去,见到阎婆惜上车,稍稍松了口气,急道:“婆惜咱们快些走!”又诧异道:“官人哪里去了?”

    阎婆惜笑笑:“老爷有事回府了!”顺手关上车门,车夫把门帘落下,随着马鞭脆响,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婆惜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么?”白秀英关切的道。

    阎婆惜笑着摇摇头道:“我又哪有资格作老爷的夫人,莫说夫人,就是侧室也配不上的。”

    白秀英点点头,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又奇道:“那为何官人会把马车留给你?他晚上马车不回府成么?”

    阎婆惜笑笑道:“这马车本就是我的!”

    “啊?”白秀英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却听阎婆惜又道:“是老爷的侧室买来送与我的。“白秀英彻底无语,不说侧室买马车送与自家老爷外面的妾侍是多么匪夷所思,就说侧室能买来这般豪华的车马送人的人家那是什么人家?也就汴京有数的几个豪门了。

    白秀英看了阎婆惜好久后叹口气,“妹妹被强人劫掠,想不到却是因祸得福了……”

第十四章 嫉妒

    阎婆惜笑着点点头强人龙五可说改变了自己的一生若不是他将自己强行骗到阳谷自己又哪里会认识老爷

    妹妹能不能和我说说大官人是怎样的人白秀英小心的问道。

    老爷的身份我不能说可是姐姐只管放心蔡九他奈何不了咱们的阎婆惜笑着说道。

    白秀英见阎婆惜语气这般自信才微微放下心事好奇的打量起车厢内的摆设阎婆惜兴奋的给她讲解车厢内皮毛的来历木榻的质地等等白秀英张大嘴巴惊得目瞪口呆她最风光的时候也不过是厮混在小县城又哪里见过豪族奢华听闻什么海外的鹿皮天山的松木苦寒之地的天鹅绒毛这些闻所未闻之物白秀英叹息不已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嫉恨

    武植回到王府直奔书斋每日下午他都要仔细浏览一遍整理后的情报至于现在为他整理情报的人就是孙先生。

    孙先生四年前投奔高俅专心的做起了高俅的幕僚因为背后有武植的情报网支撑很快在高俅的幕僚中脱颖而出四年间孙先生谨尊武植之命把自己是细作的身份忘记一心只为高俅做事甚至策划幕后对付武植的计划也毫不手软因为武植和他说过自己这名棋子不用则以一用就是胜负之间。

    武植更叮嘱他就算高俅策划暗杀自己。也不用他通风报信而是要全心全意帮高俅出点子怎么才能暗杀到自己孙先生得武植叮咛四年间全心全意为高俅做事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是贵王的细作。

    直到贵王妃闯府那天贵王忽然约见。孙先生知道自己终于要结束细作生涯以后地事就是顺理成章帮高俅搜集了大量情报后最后在他上朝前把奏章偷偷换掉虽然高俅谨慎自己也看不到他的账簿但与高俅私交甚密的官员豪族他是知道的。也就杜撰了一些钱目只要追查这些人是必定会查出些眉目的。

    现在高府虽然还未被大动干戈只是削了高俅的官职由开封府审理高俅敛财一案。但孙先生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自也回了贵王府恰好武植缺少分析情报地能手孙先生又是熟门熟路也就成了武植的情报分析员。

    书斋中。孙先生把薄薄的一页纸送到了武植面前武植笑着接过现在自己轻松多了再不用每日看着浩如烟海的京城传闻头疼。

    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么武植边看边问孙先生所谓有趣的事就是孙先生情报中的要点。

    有一桩。蔡京昨日在丰乐楼狠狠责骂了蔡九孙先生毕恭毕敬的道。

    武植笑笑:蔡九不过是蔡京地远方侄子整日惹是生非蔡京当朝辅。百官表率有这样一个侄子也够他头疼的。骂骂他又管什么稀奇

    孙先生道:可是自蔡京拜相痛骂蔡九不下百次蔡九依然我行我素根本没有半点收敛若是蔡相真的顾及自己面子早该赶蔡九出京城才是为何只是屡次责骂而且小人从种种迹象看蔡九此人颇不简单表面猖獗无比横行京城作出的事却从没被人抓到过把柄昔日时彦任开封府尹时不惧蔡京权势曾想重重整治蔡九却现蔡九的许多劣迹不过道听途说没有丝毫真凭实据最后也只有不了了之

    哦武植地兴趣一下被勾了起来想不到传闻中飞扬跋扈的蔡九是这样的人皱眉思索了一阵问道:那你怎么说

    孙先生笑笑道:小人和吴先生仔细思量过小生以为蔡九很可能是蔡京摆出的挡箭牌朝中政敌若想对付蔡京必定会从蔡九着手这一来却是满盘皆输即暴露自己的意图又给了蔡京回旋地余地使得他有充足时间腾出手来打击对方

    武植啊了一声心中暗道一声惭愧方才见过白秀英听得蔡九声势自己还真生出了利用蔡九对付蔡京的念头毕竟朝堂上想拿捏蔡京的把柄太难了他身为辅新皇亲政前想来王贵妃也不会动他否则短短时日就查办辅岂不是显得先皇识人不明除非蔡京在朝廷大政上捅出大大的漏子到时民怨沸腾不由得他不垮台可这又是自己不想见到的何况蔡京老奸巨猾也不会出这种纰漏。

    而若是蔡九真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并且横行东京近十年自己大可以利用这点攻击蔡京等他进退失据再狠狠出招击倒却不想蔡九十有是个幌子。

    武植叹口气笑着拐拐头又专心地看起京城情报。

    几日后武植正在府中和金莲几女闲聊金莲几女刚刚去看过大姐李师师都是叹息不已金莲更劝武植将李师师接入王府先皇去世后几女每日都要轮换去陪李师师武植也隔三差五就去看望她几个月过去李师师虽然不再如以前那般每日垂泪却也郁郁寡欢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偏偏梁红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武植想起她来就一肚子火先皇驾崩这般大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却不知道回京城陪陪大姐也太不懂事了若不是有几位贵王妃相陪也不知道大姐能不能迈过这道坎。

    听金莲说起接李师师进府武植微微摇头他也劝过李师师不过李师师怎么也不肯搬来王府小楼里有她和赵佶一点一滴的记忆。生活在小楼里李师师会觉得赵佶就在身边若搬来王府表面看是热闹了只怕大姐地心里会更加孤寂。

    还是尽量多去陪陪大姐吧武植无奈地叹口气。

    正说着话阁子外宫娥的话语响起:王爷千岁有侍卫大哥求见王爷。bsp;武植哦了一声起身。看看正抱着千叶子亲千叶子小脸蛋地七巧再看看千叶子苦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皱皱眉头向外走去。

    七巧见到武植皱眉头吐吐舌头把千叶子放下金莲笑道:千叶子都快长成大姑娘了还拿人家作小孩儿看

    七巧嘻嘻一笑:大姑娘抱着才舒服哦

    几女愕然都叹气摇头。

    武植来到前院。候在院门的侍卫忙上前行礼王爷千岁别院夫人那里有些麻烦。

    别院夫人是守卫阎婆惜的侍卫对她地称呼武植奇道:什么麻烦她欺负人么

    持卫摇摇头道:是那日夫人收留的白小姐她带了开封府差官到了别院。口口声声要夫人把男人还给她

    武植笑道:把男人还她说得是那泼皮

    侍卫点头他是那日把单大成施出去宰杀的侍卫之一。

    那些差官怎么说武植问道。

    差官们要搜查别院小人们拦下没用王府腰牌没武植吩咐他们自然不敢曝露身份。

    事情交给龙五吧。武植笑着摇头。自高俅被罢官龙五就被自己弄来了京城比起鲁成龙五脑子更机灵些这些事交与他再好不过。

    侍卫点点头转身离去。

    阎婆惜的小院前。聚集了七八名拿锁链的衙役为衙役微胖正和别院前贵王府侍卫交涉。几名衙役虽不知道拦住自己的是何等人。但在汴京实在藏龙卧虎。指不定哪个宅院就是什么贵胄豪门的金屋。看几名侍卫根本不把自己等放在眼里的神态差官更是心中狐疑不敢造次。

    白秀英看着胖差官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由得一肚子火气有九爷撑腰还怕什么冲进去拿了阎婆惜上公堂就是了看看请幽的小院白秀英咬咬牙凭什么你如此风光我却这般落魄你本来不过一小吏的妾侍现今却鲜衣华盖俨然贵妇人一般真是看不得你这付样子

    白秀英这几日见得阎婆惜滋润的小日子心里的嫉恨愈来愈烈仿佛有毒蛇吞噬一般每日睡前都在寻思怎么把阎婆惜打回原形。

    到得昨日白秀英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偷偷溜出了别院去寻单大成谁知道到了家中才知道单大成几日未回家了算算日乎正是和阎婆惜见面之后白秀英找遍他常去地赌坊酒楼也不见他踪影恰好蔡九几日未见单大成遣人来传他白秀英立时有了主意跑去见了蔡九把那日遭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断言大成定是被阎婆惜男人害了。

    蔡九这才命人拿了自己的名帖陪白秀英去开封府打官司值日推官见到蔡九名帖赶忙遣了衙役来拿阎婆惜白秀英来时可是意气风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郓城自己还是以前的白秀英定要在阎婆惜面前摆足威风。

    谁知道来了小半个时辰了衙役却是门都进不去院前那几名彪悍的汉子任凭衙役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想让。

    白秀英怒气愈来愈盛大声道:王大哥何不回报开封府有人阻碍公事

    胖差官姓王闻得白秀英之言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知道白秀英和蔡九有渊源可是自己这些小差官可是两边都惹不起二若依白秀英之言可就把院子的主人得罪了到时人家斗不过蔡九还不会拿自己出气么

    侍卫听得白秀英地话都冷眼看过去白秀英想起那日单大成的惨状心中微微一慌不由得退了几步。

    正僵持就听旁边传来一声轻笑有人阻碍公事么在哪里随着笑声。看热闹的人群中挤过来一獐头鼠目地汉子衣着却是华贵穿在他身上很有些不伦不类。

    几名侍卫见得龙五到场都退了几步到了门前。

    王差官一看就知道是正主儿来了。龙五虽在京城风光过但几年过去人事变迁新人换旧人这些差官却是无人识得昔日大名鼎鼎的五爷了。

    龙五走到王差官面前微微作稽笑道:这位大哥贵姓可识得鲁成

    王差官一愣还礼道:鲁大哥我自然识得。小弟姓王

    龙五笑笑这小子几年来倒是混得越有模有样了。随即对王差官道:在下龙五鲁成的结拜大哥见王差官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己笑道:做他大哥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何必骗你

    顿了一顿又道:算啦算啦。咱不管鲁成不鲁成的敢问大哥来此所为何事

    王差官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小人奉命来传召此宅夫人

    龙五笑笑:所为何事

    王差官道:自然是为单大成失踪一案

    龙五诧异道:单大成莫不是西街单大成么

    王差官道:正是

    龙五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谁说大成失了踪前日还与我吃酒更借了我三百贯说是要去做什么生意怎会失踪

    王差官啊了一声。看向了龙五不知道龙五所言是真是假。

    龙五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笺递给王差官:差大哥您看看

    白秀英在旁听得真切不由得急道:胡说八道大成明明几日前就失踪不见怎会与你吃酒又怎会借你钱财

    闭嘴王差官看到欠条时神色一变更喝骂白秀英。白秀英被骂地愣住不解地看向王差官。

    王差官又看了欠条半晌抬头道:竟然是鲁大哥和推官大人的保人心里可真是彻底糊涂了。作保人画押的雷推官正是一早命他们来传召阎婆惜的值日推官怎么明明知道前日单大成还与人吃酒。还命自己带人来传召嫌疑

    不过这些不是自己该理的而且王差官心里也隐隐知道了什么。

    龙五笑着点头道:正是鲁兄弟和雷大人的保人他俩当日都在场亲眼见过单大成所以这位夫人说什么数日前单大成失踪纯属无稽之谈说到这里龙五忽然一拍大腿惊呼一声哎呀这小子是想赖账携款逃走了吧

    不成不成他打得条子上可是说的明日还钱若明日他再不出现这这可怎么办

    看龙五咋咋呼呼地模样白秀英脸都气绿了大声道:你莫血口喷人我四壁街坊都可证明大成已经数日未曾回家而且酒水店大嫂看到了这宅子女子所带的随从架走了大成就是从那日起大成再无音信

    龙五皱眉道:这可就奇了沉吟了一下对王差官道:王大哥你们可去过酒水店和单大成街坊处

    王差官滞了一下既然是蔡九交办的差事又有雷推官催促他们也未先去搜集人证而是直接来传召阎婆惜本想带阎婆惜回衙门时顺路带上证人谁知道院子就在眼前自己却近不得半步。

    如此就是没有了那咱们何不先去走访一下莫冤枉了好人龙五笑着说道。

    到得此时王差官已经心中明了当然知道自己该如何作当下笑着答应又回头对白秀英道:白夫人咱们还是先走访您所说的证人如何

    白秀英恨恨看了眼院中露出头的垂柳点头道:如此也好又瞪了龙五一眼心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地野汉子胡言乱语。

    等龙五白秀英和王差官一行人去过酒水店又在白秀英左右街坊处转了一圈后白秀英的脸都白了酒水铺子的大婶死活记不起那天的事这还不算。最离谱地是白秀英地街坊竟然有两名闲汉都称前日还见到过单大成那俩闲汉以前可是和单大成交情不错经常凑一起喝几杯酒他俩说见过单大成旁的街坊就算没见过又如何

    白秀英呆呆站在自己院门前听着俩闲汉在那里口若悬河的与王差官说前日之事。心一下凉到了脚底到得此时白秀英已经知道所有的事都被人家安排好了阎婆惜甚至见都不用见自己就把自己踩在了脚下。

    或许她此时正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吧白秀英气愤的想着。更有些羞辱感。

    啊单夫人若明日大成还不出现地话这笔帐可就落在了你头上龙五笑呵呵的走过来。

    白秀英一呆脸一下惨白。方才一直在气愤气愤这些人为何睁眼说胡话旁的也没多想听了龙五地话白秀英猛地想起。若是单大成不在三百贯可就着落在自己身上了这三百贯就是三贯自己也拿不出来啊

    向龙五看去却见龙五正打量自己的破败地宅院嘴里还在叹息这宅子也就几十贯吧

    等龙五和众衙役走了好久。白秀英才回过神一屁股坐在地上耳边却响起阎婆惜清脆的话语:姐姐你就放心吧。老爷对我好着呢谁要想欺负妹妹。那就是自寻死路阎婆惜说这些话时嘴角的那丝温柔笑意和充满自信地神情被自己嗤之以鼻可是现在可不正印证了这句话吗

    白秀英如泥雕般坐在那里久久无语

    几日后就在武植大张旗鼓的准备迎接兰陵郡王萧奉先使团的各种事宜时鲁成派人传来了讯息虽不敢明说却也隐隐提议请别院夫人最好是搬离西街。

    原来那日风波后白秀英连夜跑到蔡九处哭诉蔡九听了白秀英的话也是心下大奇不知道是谁这般大面子将自己交办的差事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闻听白秀英现在反而欠了人三百贯蔡九不由得好笑这些人办事也忒阴损了吧心中更有些恼怒听得欠条上中人有雷推官当下寻上门去雷推官也不敢得罪他只有支支吾吾说出了鲁成蔡九这才知道几年来汴京城里多了这么号人物虽然和权贵不怎么搭界却和下等官吏差官结交甚密甚至有几名朝廷大员也和鲁成有些交情而鲁成很为他们办了几件大事不由得这些官员不另眼相看。

    就说雷推官本是一名小吏结识鲁成后鲁成很帮他办了几件事更把曾经猖獗一时地一名江洋大盗的底细露给他雷推官报给上官不但上官升了职他也因为江洋大盗一案升迁从此雷推官对鲁成死心塌地的佩服这才在鲁成寻到他后二话不说做了中人。

    雷推官自不会把自己和鲁成结识的详情告知蔡九只说鲁成这人很有些本事蔡九好奇请雷推官代他约见鲁成雷推官不敢不从只有约了鲁成介绍给蔡九认识。

    鲁成性格忠厚完全不同于龙五一见就知道鬼心思极多蔡九见到鲁成救起了结交之心在蔡九眼里鲁成虽然是个泼皮头乎但却很能办些别人办不了的事更何况蔡九奸猾出言套问下已经知道鲁成性情若是龙五只怕蔡九第一个念头是就怎么干掉这厮了。他却不知道鲁成谨记武植之命除去自己幕后有贵王这座靠山京城泼皮地事情也不必刻意瞒人因为武植知道他性情反正只要不把自己和情报网的事情说出去旁的说说也无妨。

    到得后来蔡九问起白秀英所认识的宅院夫人是不是鲁成妾侍时鲁成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种话就是听听鲁成也不敢啊。

    蔡九见鲁成异状更加好奇盘问鲁成只好含糊说是自己姐姐也不知道蔡九信还是不信鲁成回去后有些担心这才给武植去信。

    武植看得鲁成的信微微一笑看来阎婆惜也只有搬家了不然被蔡九看到自己登门可有些不妥。何况除去蔡九那白秀英现在也是每日跑去阎婆惜宅院前跪定哀求求阎婆惜放过她这女人也真够脸皮厚的不过她和蚂蚁一般武植捏也懒得捏地。

    当下武植给侍卫传信在城里尽快另觅处宅子安置阎婆惜。武植自己却是没什么功夫萧奉先的使团已经到了幽云不出十几日就会抵达汴京。

第十五章 第二次亲密接触

    皇叔不要走嘛再来一局赵桓嘟着嘴拉住武植的衣角的喊着。

    御花园凉亭内武植一脸苦笑桌上的棋盘上大片大片的白子黑子只余寥寥几个本来围棋这东西水平相差再多也不至于整盘都落不下什么地盘可是武植一直思索北国之事被赵桓杀得险些片甲不留。

    赵桓现在最喜与武植对弈武植虽是屡战屡败却也不怎么在乎不过今日实在被欺负的惨了武植脸上有些挂不住起身告辞赵桓正在兴头哪里肯放

    武植无奈道:圣上臣确有要事在身急需回府

    赵桓小眼睛转了转道:我不信方才母后还传话过来要皇叔过去见她呢。

    武植道:太后那里臣自然也不会去了

    赵桓撅起嘴道:皇叔莫不是看侄儿年幼哄骗侄儿

    武植连连摇头:自然不会

    赵桓无奈的松开了武植的衣角垂头丧气道:那皇叔去见

    武植看他模样微有不忍不过转头看到棋盘上自己零落的几颗棋子随即硬下心告辞而去赵桓跟在后面走了几步才无精打采的回棋桌上坐好。

    武植出了御花园刚刚走到嘉肃门迎面走来宫娥见到武植拜倒原来是太后久等武植不到派来催促的。武植看看后面没有太监宫娥随行当下命宫娥带路奔太后寝宫。

    最近武植寝宫来得也算勤快以前的尴尬渐渐忘却进了寝宫照旧坐在下雪白软墩上王贵妃一袭黄色长裙。斜躺在屏风前黄色软榻上虽显慵懒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旁边有宫娥为她捶腿见到武植进来吩咐宫娥退下起身坐正。

    皇嫂越年轻漂亮了昔日尴尬去后。武植又开始口无遮拦。

    王贵妃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先皇在跟前时武植也是这种口气还真会误以为他在调笑自己。

    皇嫂唤我来何事说完臣弟要快些离开被圣上看见可不得了武植笑着说道。

    王贵妃好奇的道:怎么

    武植笑笑:圣上拉臣弟弈棋弟借故溜了出来

    王贵妃哦了一声沉吟了一下道:我唤你来是想问问桃儿的事。

    桃儿她又怎么了武植艇觉每怪按理说她不该再惹是非了吧

    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王贵妃看着武植。微微有了丝怒气。

    啊武植见她突然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贵妃冷哼一声:我问你。她腹中的孩儿是谁地莫不是你的

    晴天霹雳武植脑袋嗡了一声张嘴就道:怎么会有了孩子这也太不小心了吧

    王贵妃恨恨看着武植:我说桃儿这丫头自从被你放回来就换了个人似的没事老往外跑原来原来想不到你你是这种人

    这会儿的工夫武植已经冷静下来盘算了一下道:事情是我做得鲁莽了这样吧。臣弟说个情念在桃儿跟了皇嫂多年的份上放桃儿出宫嫁人吧

    王贵妃看着武植连连冷笑:我还责怪呢。你偌大一个王爷只有几名王妃更听说贵王府出来的宫娥全部冰清玉洁。却是想不到都是假的就连我地侍女你都不放过还作什么请高你说得没错果然是个泼皮

    武植愣了愣这才明白王贵妃的意思笑着摇摇头:皇嫂臣弟是个泼皮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泼皮桃儿臣弟碰也未碰过

    听武植自己吹嘘自己是有情有义的好泼皮王贵妃险些笑出声板着脸忍住笑意却忍不住白了武植一眼等听武植说没碰过桃儿王贵妃脸马上沉了下来:那这死丫头却是去哪里偷情胆子也太大了不知道宫中的规矩么不知怎地对武植的话她马上信了。

    恩这个武植见王贵妃这般生气微微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做得事确实大胆了些。

    有话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二弟王贵妃狐疑的看着武植。

    武植斟酌了一下语句小心地道:桃儿和我府中一名侍卫私定终身这我是知道地

    对付桃儿武植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用美男计才好选了一名英俊侍卫看守桃儿命他最短地时间征服桃儿的心有武植给他创造机会比如雷雨之夜灯笼忽然熄灭再由侍卫去陪伴啊选些漂亮花草由侍卫送给桃儿啊等等桃儿虽然聪明但毕竟古代女子哪经得住这种阵势不久就一颗芳心系在了侍卫身上等在武植授意下侍卫和她偷吃禁果后桃儿是更加的离不开侍卫了品尝了真正的滋味又哪会再眷恋王贵妃不过令武植没想到的是二人私会太过频繁竟然早早就珠胎暗结。

    武植当然不会说侍卫是在自己授意和帮助下夺去了桃儿贞操只有含糊其辞。

    王贵妃听了武植的话呆了一会儿看看武植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那也只有叫她嫁人了

    武植见王贵妃这样轻易的答应心中有些奇怪不过想想也是桃儿跟了王贵妃十多年主仆之情甚笃总不能按宫规处置桃儿吧

    这却去了武植一个心事虽说桃儿被自己侍卫迷得晕晕乎乎但总有些不放心而若是成了亲桃儿搬出皇宫那不就是落在了自己手掌心到时她想耍什么花样也脱不开自己的掌控。

    皇上驾到武植正想与王贵妃商量桃儿地婚事外面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武植愣了一下。腾的站起身想起赵桓可怜巴巴地眼神若是看到自己这皇叔说话不算肯定伤心何况自己这不是欺君了吗

    王贵妃见武植在屋子里四下转悠好奇道:怎么了

    此时脚步声已近武植也不容多想。噌一声跳到屏风后云床前掀开淡黄绸被就钻了进去王贵妃见他穿靴子爬上自己的床惊讶地张开小嘴再见绸被虽厚却也隐隐能看出有人在里王贵妃这个气啊穿靴子上了自己的床。自己的被褥也只有扔了。这还不算。偏偏缩起来是这等模样这若被人看到自己太后脸面何存

    王贵妃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咬了咬嘴唇无奈的走到床边脱去鞋子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而为了不被人看出被中有两人痕迹。也只有把身子靠向了武植。

    王贵妃刚刚躺好赵桓已经笑着跑了进来磕头请安。然后搬过软墩坐在床前与王贵妃叙话。见王贵妃脸色通红不由得关切的问起王贵妃身体等等。

    软被中武植见得王贵妃也跟着钻了进来愕然之余也马上明白了事情关窍等得王贵妃柔软的身子靠过来武植也只有无奈的叹口气。

    虽是寒冬但武植和王贵妃出门都有上等皮毛大氅遮寒在寝宫中自然不会穿起大氅身上衣物甚是单薄王贵妃柔软地腰肢和双腿都紧紧贴在武植身上隔着光滑的丝绸感受着王贵妃身乎的柔软别有一番舒服滋味再加之被子中请请的幽香武植拼命忘却的那一幕不可抑制的涌上脑海于是王贵妃的脸越通红因为她也感觉到了顶在自己翘臀上的坚硬。

    王贵妃一边应付着赵桓地絮絮叨叨一边心中生着闷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气得是什么就是很生气不成不能就这般便宜他一定要整治他王贵妃恨恨地想着。

    眼珠一转王贵妃已经有了主意她是侧身躺着和赵桓说话嘴里说的话手慢慢伸进了被中向后一抓正抓在武植胸口然后用力拧了起来。

    武植险些疼得叫出声虽然强行忍住呼吸却粗重了几分王贵妃吓了一跳随即心下一阵得意总算有法子惩治你了手又向上移动怕武植疼地喊出声却是不敢用力去拧了而是改用尖细的指甲掐武植的肌肉。

    武植被她长长的指甲在胸前划来划去这掐一把那捏一把又好气又好笑王贵妃自以为在整治自己却不知道她细长指甲下抽捏起来虽然会有点点刺痛但刺痛后却是更刺激的舒爽长长的指甲划过的肌肤更是麻麻的痒痒地妙趣难言。

    被她这一刺激武植更是血脉贲张王贵妃也感觉到坚硬愈坚硬更是气得不成感觉武植胸前的肌肉硬邦邦的似乎自己掐起来没什么效果手向下一滑到了武植小腹掐了一下果然比胸口柔软许多于是最敏感地小腹又开始被王贵妃指甲按摩武植深怕她火大起来又想出什么馊主意只好强忍着舒服得要呻吟的冲动装作很是痛苦王贵妃指甲掐到地时候武植就会用最小的幅度躲一下意思自己被抽痛了王贵妃寡觉到了武植的躲避心中大是得意兴奋的都忘了武植躲避时坚硬和自己翘臀的摩擦。

    母后你在做什么就在王贵妃得意之际赵桓看到被子里动来动去的好奇的问道。

    啊王贵妃一慌伸出的手可就没了准头正巧抓在了那一团火热上而此时赵桓站起来好奇的看着被子。

    王贵妃第一个反应就是放手谁知道刚想松开目光扫过被子时却吃了一惊方才二人在被里暗战武植那边巳经隐隐隆出人形多亏自己的手撑起了被子才没那么明显若现在放手赵桓势必看到被子里乃是两个人。

    没没什么王贵妃吞吞吐吐的说道接下去和赵桓说话时王贵妃脑中已经一片空白脑海里全是自己软绵绵小手中的坚硬也不知道和赵桓说了些什么。直到赵桓告辞离去小手中湿滑一片王贵妃才猛地回过神。

    抽回手洁白如玉的手掌纤细的手指长长的红指甲手心微微潮湿。王贵妃怔怔看着欲哭无泪。

    武植默默起身默默下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我走啦看了王贵妃几眼武植叹口气说道。

    王贵妃轻轻点头。

    武植走到衣架旁穿起大氅后面的衣带却怎么也够不着刚想唤宫娥。身后香风袭人。一双软绵棉小手从自己地手里接过了衣带。

    王贵妃默默为武植系好丝带。又细心的拉平大氅起的褶纹默默走回软榻坐下低头看着足尖呆。

    武植看了王贵妃一眼转身走出了寝宫。

    几日后当萧奉先一行辽国使团抵达汴京的时候北方捷报也跟着传来宗泽大破辽阳府女真惨败。退守黄龙府。

    破辽阳除去武植的神仙茶起了巨大的柞用操纵辽阳府中女真贵族投敌外起决定因素的却是大宋水军。

    南朝。汇集神舟战船客船数百艘三万禁军。自登州起行奇袭女真港口辰州辰州乃是女真最后一个对外港口位于辽阳府东南几百里女真人从未料到水面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地战船军兵一日不到辰州已经失守辽阳府马上腹背受敌军心大乱宗泽趁机强攻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自北伐以来次损折军士过万但攻克了辽阳府使得女真只剩下最后一个重镇那就是黄龙府南朝终于可以直捣黄龙。

    现在的女真若再失了黄龙府女真完颜部要么灭族要么退回到他们老巢乌苏里江以东今西伯利亚的东海女直部落只是不知道尚处于原始文明的东海女直部落会怎样对待完颜部了。

    攻克了辽阳府对大宋可谓意义重大不仅仅意味着南朝挥军就可直捣黄龙更重要的是北伐一连串的胜利激起了南朝人的血性百战百胜地禁军带给宋人极大地自豪感如今各地宋人要求参军杀蛮夷地呼声越来越高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宋军人地位极为低下一般是大灾年头所募的饥民或者流放的配军军兵脸上都刺字以防逃逸在普通宋人眼里参军那是实在活不下去最无奈的打算网但凡日子能过下去谁会喜欢去做名脸上刺字的军汉呢

    武植的几次胜利虽然使得军人地位有所提高但在宋人眼里这不过是因为贵王天纵神武和普通军兵是没有什么干系的。

    但北伐以来一系列地胜利使得宋人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眼里最无能的人却是天下最强大的利器南朝禁军一时间成了宋人眼中地英雄热血青年谁不想做英雄于是大宋立国以来从所未见的奇景出现了一些日子过地好好的壮汉跑到当地的衙门吵闹着要加入禁军。

    只是可惜的是宋的军队极为庞大需要的是精简亢兵而不是招募新军。

    北伐一系列的胜利还使得南朝的诗词之风悄然改变儿女情长的靡靡之词渐少热血沸腾传颂勇武的诗词渐渐增多这些都是武植始料未及的。

    辽都亭驿也就是辽国专用的驿馆已经空置了好些年萧奉先一行人赶到时驿馆已经收拾的异常干净武植亲自从汴京城门处将萧奉先一行人迎入驿馆武植现今比之出使辽国时的地位高了可不止一点当朝皇叔镇国亲王亲自迎接萧奉先一行也算给足了辽国面子。

    驿馆客厅中和萧奉先宾主落座后萧奉先笑着道:贵王如今可是越了不起南朝也是越了不起真可谓蒸蒸日上啊

    武植谦逊了几句萧奉先又给武植介绍旁边的辽国随行官员武植知道能到这客厅的都是使团重要人物一一笑着招呼当介绍到一名年青武将时萧奉先笑道:贵王千岁。这是我世交之子唤作萧天成此行卫兵统领。

    武植听得一愣萧天成武植可以忘记很多事忘记很多人却永远不会忘记武家庄一役为自己拼掉性命的侍卫那些自己名宇都不知道的侍卫。而萧天成亦永远也不会从自己脑海中除去他就是带辽骑杀害了自己侍卫的罪魁祸。

    小将见过贵王千岁萧天成听得萧奉先介绍到自己慌忙起立抱拳。

    默默打量了萧天成几眼很英俊的一名年青人看起来精明干练。武植微微颔笑道:萧将军请坐

    萧天成抬头看到武植相貌微微愕了一下。却没多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认没认出武植。只是客气的说了几句仰慕地话才退到一旁。

    萧兄咱俩可是有年头没见了武植和辽国官员寒暄完和萧奉先携手落座亲热的交谈起来。

    是啊想不到女真贼凶猛若厮也想不到耶律淳他唉萧奉先叹口气现今辽国可说国力日衰不但领土不如以前三分之一。以前归大辽所辖的西北部族也颇不安定已经有的部族公开叛辽宣布不再向上京进贡。至于以前辽国的属国虽未宣称不再向辽国称臣之类的言语。却纷纷停了每年的贡品理由大多是什么道路不便之类地托词辽帝虽然生气却也有心无力。

    萧兄何必气馁你我兄弟之邦大辽失去的一切我朝会帮你拿回来的武植笑着劝慰心中却接了一句拿回来帮贵国保管就是了。

    萧奉先大有深意的看了武植几眼笑着道:正是正是有南朝强援我朝又有何惧

    滚开门外传来少女的清叱接着就是啪一声响清脆的马鞭抽在人脸上的声音。

    萧奉先腾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老弟这这是

    贵王府地侍卫向里探头武植笑着点点头绿影一闪萧芊芊进了客厅见到萧奉先颤悠悠走向自己萧芊芊猛地扑进了他怀里喊了声爹爹已经泪如泉涌再说不下话去父女二人当众抱头大哭看得辽国官员纷纷皱眉这成何体统

    武植却是愣了一下想不到萧奉先虽然奸猾对持自己家人却是性情中人对他地印象不由得微有好转。

    侍卫凑到武植耳边禀告萧芊芊闯驿馆用马鞭抽了驿馆官吏十几人到得客厅前见到王府侍卫才不敢再撒野。

    武植笑着摇摇头萧奉先舟车劳顿本想安排他父女明日见面却没想过父女天性侧是自己疏忽了怪不得萧芊芊。

    萧奉先和萧芊芊痛哭了好一阵又拉着手在客厅说起估简直视众人如无物武植也不劝阻只是笑着品茶看到萧芊芊挂满泪珠脸上地开心笑容武植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触动。

    王爷辽国官员虽然无奈却都不敢说话萧天成却站起身轻声召唤说话时眼睛一直在打量萧芊芊。

    哦啊我却是忘了失礼失礼了萧奉先擦去眼角泪痕笑着和武植致歉。

    武植笑笑:无妨

    萧芊芊瞪了打断自己和爹爹说话的萧天成一眼小心的看看武植脸色叫了声:叔父

    武植笑道:本想明日令你父女团聚看来是我错了

    萧芊芊红着眼睛道歉:芊芊想爹爹的紧刚才又用马鞭伤了人叔父要怎么责罚都成。

    武植笑着摆摆手:萧兄在你这叔父可就管不到你了至于抽人家几鞭子你做得还少了不过我想你自己也不敢这般闯来吧是不是七巧也跟了来

    萧芊芊不敢和武植说谎点头道:是是婶母带侄女来的婶母怕叔父责骂送侄女到驿馆就走了。

    武植点点头吩咐人搬来座椅摆在萧奉先身旁。

    萧奉先盯着武植看了好一会儿低声道:谢谢了语气十分真诚。

    武植笑道:谢什么芊芊和你多年未见自然要坐你身边。

    萧奉先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谢谢你照顾芊芊这几年看她还是抡起马鞭就抽人我总算放心你没让芊芊受委屈

    武植笑着摇头自己也没怎么管萧芊芊大半的日子萧芊芊都是和七巧混在一起的。

第十六章 亲事

    众人落座萧芊芊依偎在父亲身边竖着小耳朵乖乖听父亲和叔父说话。

    说了几句闲估萧奉先笑着问武植:贵王千岁可知萧某等此行为何而来

    武植微微颔。

    萧奉先又道:贵王千岁以为我等成算几何

    武植看着萧奉先笑笑:成败总是五五之数。

    萧奉先听武植搪塞叹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见气氛渐渐冷淡武植笑笑:众位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歇息吧我府里还有些事情告辞了说着站起身萧奉先急忙起身相送走到驿馆门口跟在萧奉先身后的萧芊芊道:叔父您和婶母说一声今日芊芊要陪父亲不回府了。

    武植点点头萧奉先诧异的看了女儿一眼我到了南国你还回贵王府柞甚旋即恍然在南朝多年想来女儿已经把贵王府当作家了。

    贵王千岁过几日本王想拜会邵阳公主不知道方便否萧奉先在武植上马车前忽然说道。

    武植笑道:自然无妨不管萧兄何时来我贵王府兄弟都扫榻相待。于情于理人家见金芝也无可厚非。

    萧奉先笑着致谢等武植车驾走出老远萧奉先一行人才回了驿馆。

    几日后萧奉先领萧芊芊到了贵王府萧奉先自去拜会金芝萧芊芊却是心事重重的来到了七巧寝宫卧房纱帐中七巧穿着嫩黄长裙。哼着小曲坐在床头光着两只雪白的小脚丫正拿着毛刷专心的涂抹着脚趾甲。

    萧芊芊走进来坐在软椅上呆呆看着七巧忙活不多时七巧把妆具收起看着自己的脚满意地笑笑转头对萧芊芊道:芊芊看看婶母的脚好看不说的话得意的把脚伸给萧芊芊看。

    雪白秀美的小脚。指甲淡红仿佛白雪中的十点红梅更增艳丽。就是萧芊芊也不禁想在上面轻轻亲上一口。

    好看萧芊芊羡慕的看着七巧的纤足。

    这是相公送我的琼花油嘻嘻漂亮吧七巧满意的打量了自己的小脚半天。才拿过旁边地嫩黄小袜穿上转头对萧芊芊道:回头婶母送你一瓶

    萧芊芊恩了一声:谢谢婶母

    怎么没精打采的七巧现了萧芊芊的异状。

    没事萧芊芊低下了头。

    七巧瞪了她一眼:叫你说就说吞吞吐吐干嘛

    萧芊芊迟疑了一下低声道:爹爹爹爹给我定了亲事

    什么七巧地嗓门一下高了起来怒道:什么亲事仿佛比萧芊芊还生气。

    爹爹和我说回了北国就要成亲萧芊芊叹口气有些恫怅。

    他凭什么给你定亲这个老糊涂七巧气得骂起了萧奉先倒仿佛她这便宜婶母比人家老父更有资格管萧芊芊的事。

    你怎么想七巧问萧芊芊。

    芊芊芊芊不知道萧芊芊见七巧火气很大慌得垂下了头。

    什么不知道见都没见过就想嫁人婶母跟你说啊家里定下的亲事可要不得七巧很有经验地对萧芊芊劝说起来循循善诱半晌之后道:况且你们契丹又有什么好男子了都是浑身长毛的怪物

    萧芊芊不敢反驳。只有小心的道:芊芊见了父王定下的人选生得倒是不丑

    那你是想嫁给他了七巧沉下了脸。

    不是不是若是芊芊想嫁人也就不用愁了萧芊芊慌忙解释。

    七巧脸色稍缓这还差不多你说你见了他那他也是这次随行的官员喽

    萧芊芊道:是他是随行护卫统领唤作萧天成。

    七巧微微点点头:萧天成。我记下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嘀咕道:这厮敢来抢相公的女人真是找死抬头对萧芊芊道:芊芊啊。你先回吧。

    萧芊芊轻轻点头起身恭恭敬敬福道:婶母。芊芊告退。

    萧芊芊向外走去七巧想了想忽然有些不放心叫道:芊芊

    萧芊芊闻声止步回头看向七巧。

    七巧笑笑道:芊芊不是婶母不让你嫁人可是你总归是婶母的心肝宝贝要嫁人自然嫁最好的

    萧芊芊莫名其妙的看着七巧。

    七巧又笑道:哎呀哎呀和你明说吧婶母觉得你还可以漂亮贤惠也合婶母的脾气或许也就七巧会觉得刁蛮地萧芊芊贤惠。

    难得听七巧夸自己萧芊芊心里美滋滋的笑着道:谢谢婶母

    那边七巧不理她这个茬儿自顾说道:婶母思量了好久你勉强也能配得上相公哦就是你叔父

    啊萧芊芊抬起头吃惊的长大了嘴巳。

    怎么你不愿意天下还有比你叔父好的人么给你便宜还这种表情看到萧芊芊的表情七巧有些不乐意。

    不不是是芊芊没没想过在萧芊芊心里武植是她父辈就如严父一般她可从未想过和叔父之间会有什么男女之事。

    这还用想么七巧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似乎天下所有女人听到可以嫁给她相公就应该欢呼雀跃才是。

    就是婶母我都嫁的人还能错得了七巧想起自己慧眼识珠又有些得意洋洋起来盘起腿拿起茶杯。

    萧芊芊思绪完全混乱呆呆看着七巧。

    好啦好啦你去吧告诉你。你若是三心二意地话我可饶不了你七巧挥挥手萧芊芊怔怔的向外走去本来心中有事第一个想的就是和婶母倾诉谁知道走得时候比方才来时更加迷茫

    南朝乃是由许益领礼部官员与辽国使团交涉宋辽事宜辽使提出地当然是希望南朝可以将辽阳府和大定府及其所属二三十座州府交还辽国。不过别说南朝就是萧奉先自己也知道事情十九难成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十几日的会商双方仍未取得一点儿进展辽使团渐渐不耐尤其是使团中有几名官员还在把自己当作北国鼎盛时地天朝上国。见南朝怠慢都在底下嘀嘀咕咕愤愤不平的要求归国。

    偏巧这时候。使团护卫统领萧天成不知道怎地连连出纰漏先是有青楼女子寻上门哭哭啼啼的说什么萧天成说话不算她本是清倌人萧天成答应为她赎身这才陪了萧天成一晚被他破了身子谁知道一大早萧天成就溜走害得她没脸见人。寻了几天才寻到了萧天成而她说的那晚偏偏萧天成恰巧不在驿馆弄得萧天成可真是有理说不请好说歹说赔了那女子好多银钱总算把她打走。

    而后又有赌场老扳寻上门。称萧天成在赌场输红了眼打伤伙计要萧天成赔汤药钱。萧天成确实在赌坊待过一晚也就是青楼女子说的那晚。不过他只是第一次见金花牌好奇下玩儿了一晚又哪里伤过人赌场老板吵嚷着要报官还去拉扯萧天成萧天成火气上来劈手就给了他两耳光这下赌场老扳可就借机撒起泼来在地上哭闹叫喊萧奉先看不过去赔了银钱打走赌场老板不过众官员再看萧奉先的时候眼光都有些怪怪的。

    萧天成的噩梦还未结束几日后他在汴京闲逛时又不小心打碎了人家地名贵古董身上带的银子不够最后把腰牌押给了苦主回驿馆去取银钱谁知道回来后失主早已不见第二天就有衙役寻上门原来在一桩命案现场现了萧天成的腰牌萧天成苦苦解释衙役就是不听亏得萧天成乃是使者最后萧奉先出面打走了衙役衙役走时地冷言冷语险些气得萧天成吐血辽国众官员都觉得萧天成乃是灾星大多开始疏远起他来只有萧奉先还是如以前一般对他使得萧天成感激涕零。

    贵王府客厅武植和萧奉先言谈正欢萧奉先几日来为宋辽会商伤透了脑筋这还是几日来第一次来贵王府拜见武植。

    说着说着话就说到了萧芊芊头上萧奉先笑着道:贵王千岁小女订婚之事你可知道

    武植楞了一下这却不知是北国望族么

    萧奉先笑笑:勉强也可算是望族吧不过本王看中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地才学他自幼就有兵法天才之称后来虽闹出过小风波却总算挺了过来如今可是我朝年青将官中的佼佼者

    萧天成么武植笑着说道。

    正是贵王还说不知道看来不但贵王早己知晓更把他查的清清楚楚了萧奉先大有深意的看了武植一眼。这次萧奉先使宋和武植称兄道弟的时候极少形势比人强若还老这般称呼自己都觉得别扭。

    兄弟确实不知道。武植好生奇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哦既然王爷不知道那小王就说说他这几日的事萧奉先见武植拒不承认也不多说就把萧天成这几日遇到的倒霉事讲述了一遍。

    武植听得忍不住好笑这厮也太倒霉了吧却又不好笑出声只有劝慰萧奉先了几句虽然还未成亲怎么也是准女婿被人如此羞辱萧奉先必定心里不痛快。

    王爷觉得小女如何说完萧天成的事萧奉先突然问武植。

    芊芊不错武植笑着道。不过想起萧天成和萧芊芊的婚事武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萧天成可是自己怎么也要除去的人啊。

    萧兄有一言我知道太过唐突萧兄勿怪啊武植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对萧奉先说道。

    萧奉先道:贵王有话但请明言。

    武植道:芊芊年纪也是到谈婚论嫁地时候了不过人选嘛尚需斟酌一下抬头看萧奉先面色古怪笑道:随意说说地。只不过怕芊芊抱憾而已萧兄也不必放在心上

    萧奉先笑道:无妨顺手拿起茶杯喝茶茶杯端到嘴边。却又呆呆出神显见心中有委决不下的难题。

    武植很少见萧奉先在人前有失神的时候微觉奇怪。也不好多问。

    贵王以后芊芊还要你多担持啊萧奉先忽然回头对武植说道。

    武植笑道: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她啦

    萧奉先点头笑道:是我失言失言可是芊芊脾气蛮横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武植趁机道:正是是以我才觉得萧天成实在不是令爱的良配少年成名必定轻狂怕是受不了芊芊的脾气兄弟以为。还是该为芊芊寻名老成持重之人才好

    萧奉先笑着看了武植几眼看来贵王喜欢芊芊那丫头的紧啊

    武植笑道:芊芊也确实讨喜心中一晒她讨喜吗

    萧奉先起身道:贵王地金玉良言小王记得了小王告辞了

    武植起身送萧奉先出府到得府前萧奉先回头道:贵王莫再送了只是天成那儿烦贵王也多多照看些才是

    武植一愣怎么说了半天他还是没听进耳中竟然要自己照看他女婿若是别人也还罢了可是这厮我会照看他恩。是要好好照看若不是顾及辽宋关系。早就想法乎把他宰了不过现在虽然不能动手几年后也必定砍了他到时萧芊芊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想起来还真有些不忍心。

    武植回府后还有些不平好言劝了萧奉先几句也是为萧芊芊好谁知道他油盐不进还托自己照看萧天成令武植很有些恼怒。

    不过想了想又哑然失笑自己算什么人人家萧芊芊的终身大事哪轮得到自己来管这样一想闷气渐渐消去再想起今日萧奉先说的话武植忽然一愣不对啊萧奉先是什么意思

    武植越思量越觉得不对劲再想起萧天成地遭遇可不只是倒霉那般简单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样一想武植马上恍然萧奉先却是以为事情都是自己交待办下去地至于理由想起萧奉先什么要自己以后多担持萧芊芊之类地话武植又好笑又好气这不是以为自己看中萧芊芊了么又想起自己劝萧奉先重新考虑结亲之类的话可不是坐实了萧奉先地想法

    武植苦笑摇头起身向书斋走去又命侍卫去传吴用。

    吴用赶到书斋的时候武植正翻看古书吴用心中诧异贵王什么时候开始看古书了

    来了坐吧吴用见过礼后武植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武植放下手中地书笑道:鲁成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吴用道:这却没有自阎姑娘换了居处后蔡九似乎起了疑心见鲁成的时日少了还在暗中盘查鲁成来历。

    武植道:莫被他查到阳谷去就好

    吴用笑道:那是不会的鲁成可是土生土长的汴京人很多人看他长大的

    武植笑笑道:那就好蔡九这小子倒有几分小聪明莫被他查出什么端倪又看了吴用几眼淡淡道: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吴用看了看武植脸色笑道:王爷终于知道了

    武植点点头。

    吴用道:小人是觉得王妃不过想捉弄那蛮子一番无伤大雅是以才未向王爷禀告。

    武植看着吴用摇摇头吴用计谋百出却是怕死了七巧七巧在山东就看吴用不顺眼后来收吴用为部下后七巧第一次看见吴用就一剑削光了他的胡须把吴用险些郁闷死他可是极喜欢那几缕长髯可是又不敢和七巧作后来七巧又捉弄他几次他也只有避让怎么他也不敢想办法对付王妃啊。

    而这次想必七巧找到了他帮忙吴用见事情不大最多被武植责骂几句也就放心讨好七巧免得贵王妃老和自己找麻烦。

    这次就算了以后别和她胡闹还有萧天成的事就放下吧果然如吴用所料武植没有怎么责备他说了几句话就让吴用退了下去。

    就在辽国使团准备几日后回返时北方忽然传来一惊人消息辽国鲁国王耶律越忽然挂印而去不知所踪这条消息可实在惊人耶律淳在辽国可说炙手可热乃是辽帝前第一红人更掌管辽国大部军马总督对金事宜他竟然不声不响的离去只留下一封给辽帝的辞表顿时激起了轩然大波。

    辽国本来已经相对平衡地政局因为耶律越的离去马上留下了巨大的权力真空为了争夺北院枢密使和北院大王这两个位子契丹贵族马上陷入了激烈的争斗庙堂上的争斗甚至波及到了辽国残存下的州府而因为耶律越离去辽军更是军心涣散只是此时的契丹贵族早就争红了眼睛哪还顾及其他

    女真已经被自己地盟友逼到了黄龙一隅之地外患一去加之巨大的权力引诱契丹贵族间被压制的矛盾马上激出来演变到不仅仅因为耶律越留下地权力更有众多贵族对以前支持耶律淳的贵族进行清算以前因为女真压境为大局想耶律淳称帝后辽帝也就没有对以前那些支持耶律淳地贵族治罪但如今火苗一起再不可压制凡不是耶律淳一系的贵族都盯上了耶律淳系贵族的财产权力开始联合起来翻旧账耶律淳系有的奋起反击有的悄悄逃离上京。上京如今只能用风雨枫摇来形容。

    耶律越辞官的消息传到汴京萧奉先大吃一惊更是后悔万分自己远离上京虽躲了是非但自己一系群龙无想必在这次大清盘中必定吃老大的亏萧奉先这个恨啊耶律越怎么早不辞官晚不辞官偏偏在自己出使南朝的时候辞官呢

    但后悔已经无用虽知道等自己赶到上京就是黄花菜也凉了但还是急急收拾行礼准备离开汴京。

    贵王府金芝的寝宫中红烛烛光下纱帐之中金芝穿着宽松的雪白亵衣双手双足各戴一金灿灿的圆环更显得纤足如雪小手如玉。

    金芝慵懒的躺在武植的怀里一只手轻轻在武植胸口划着圈武植一只手揽住她肩膀一只手摸着她皓腕上的黄金圆环笑笑道:这是岳丈送得

    金芝点点头温婉道:是在北国时爹爹送的相公提起爹爹是想问他辞官之事吧

    武植点头道:是啊岳丈怎就辞官了我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金芝道:莫不是相公以为是金芝说动了爹爹

    武植笑笑:岳丈可不是你能说动的。方腊权力欲极强又岂是金芝几封书信可以规劝的

第十七章 琐事

    金芝微微点点头道:爹爹的书信昨日到了相公没看么金芝和方腊的书信都由武植在辽国的细作传送倒不是走得驿站。

    武植笑笑:你父女的信我可从未看过。

    金芝翘起了小嘴不依的道:相公还把金芝当外人么

    武植笑道:每个人心里都需要有一个不为外人知的小角落储放些自己的秘密后世肥皂剧不想看也看多了这种话倒也娓娓道来。

    金芝有些感动的把脸贴在武植胸口哺喃道:可是可是金芝在相公面前不想有什么秘密相公能把金芝看得清清楚楚才好

    武植嘿嘿一笑手轻轻摸向金芝的腿笑道:穿着衣服怎能看清呢

    金芝依偎在武植怀里本来很舒服的把腿搭在了武植大腿上忽遭武植轻薄脸上一红急忙把腿放了下来嗔道:金芝和相公说正事呢

    你说就好了我听着呢武植的手伸入金芝的亵衣惬意的在金芝香滑的肌肤上游走。

    相公金芝红着脸向后挪了挪身子不再贴紧武植武植缩回手笑笑:说吧

    金芝喘了几口说道:爹爹书信里说他辞官一是觉得事以难为不愿为夷族赴死。二是想不到相公相公说到这里顿住措辞怎么说武植才会不生气

    武植笑道:直说好了我有那般小气么想来岳丈说我卑鄙无耻之类的吧。嘿嘿我在上京可是散播了不少岳丈与我勾结意图叛辽的谣言呢

    金芝笑笑。见武植不以为意也放下心来笑道:爹爹倒没说得那般难听只说想不到你这般冷酷用金芝地家书作饵欲陷爹爹与不义

    武植一愣:什么家书

    金芝道:就是相公找人模仿金芝笔迹写的家书啊故意在驿站遗落。落入了辽帝手中

    模仿你笔迹武植有些莫名其妙把岳丈书信拿来我看看

    金芝哦了一声起身下床从衣柜中翻出一封信笺递给武植。又去给武植斟了一杯请茶武植坐起身。抖开信笺观看。

    方腊书信中确实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感叹武植做得够绝信中说武植命人模仿金芝笔迹写就了一封家书恰巧被辽帝得到家书中竟然是规劝方腊叛辽而从家书中看起来。似乎以前方腊也流露出叛辽地意图辽帝宫中有邵阳公主笔迹命人查对了一下。家书笔迹竟然正是邵阳公主亲书虽然辽帝没有声张此事。还是被方腊听得了风声辽帝既然没召见他问询那自然是起疑了可能正值目前用人之际辽帝才没有马上柞不过既然他起了疑心方腊就知自己已无法在辽国立足就算能想办法澄请此事君臣间已起隔阂何况规宋人声势早晚必会伐辽自己独木难支方腊也不愿为辽国送去性命当下辞官带家人手下远遁。

    信的最后是嘱咐金芝保重之类的言语不必为爹爹担心。

    武植微微皱起眉头自己可没用金芝名义弄什么家书至于在京城散布谣言倒是自己授意的也没怎么瞒金芝。

    抬头看看金芝见金芝反不似以前心事重重笑道:怎么伪造你的家书对付岳丈你反而这般开心莫非真是女生外向

    金芝道:相公伪造金芝家书金芝当然有些不开心不过爹爹既然无事又辞官远去却是了了金芝一桩心事再不必为北伐时要和爹爹兵戎相见担心想来想去既然事情结果是好地整理布于又何必在意过程呢

    武植笑笑也不解释虽然不是自己授意但武植已经猜出原委自己部下所作也等于自己所作一般多作解释无益。

    金芝现在正事说完了吧武植笑着把金芝拉进怀里金芝娇羞的低下头却不再抗拒武植的轻薄

    第二日一大早武植刚刚用过早膳就吩咐侍卫把吴用唤来自去书斋候他。

    等吴用颠颠的赶到书斋武植已经喝完一杯早茶看着吴用气喘吁吁地模样武植笑笑道:急什么歇歇吧。

    吴用大口喘着粗气急道:无妨无妨王爷召见小的怎敢让王爷久候只是不知道王爷召唤小人何事

    武植道:你先坐

    吴用谢过坐下后向武植看去武植却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

    王妃可曾找过先生麻烦武植笑着问道自然说得是七巧整治萧天成之事。

    吴用听了一阵苦笑拐摇头道:不曾心中却是哀叹一声不知道自己上辈乎做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一个克星。

    吴用得武植吩咐不敢再去帮七巧整治萧天成不过他却是怕贵王妃生气于是挖空心思想办法去讨好七巧例如知道七巧喜欢热闹故意制造些事端请七巧处理还把事情安排地妙趣横生以图博贵王妃一笑。知道七巧习武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套剑诀送与七巧等等。

    满以为贵王妃会对他改观谁知道七巧不但不领情更把吴用珍藏多年的剑诀一剑削得稀巴烂还狠狠斥责了吴用一番言道不认真帮贵王做事只知道搞些歪门邪道自己堂堂贵王妃岂会收受下属好处把吴用骂得哑口无言灰溜溜走掉。从此再不敢去琢磨这位古怪的贵王妃心思。

    听武植问起他当然不敢说只有苦笑。

    不曾寻你麻烦就好武植伸手指了指吴用旁边桌上的茶水。示意吴用喝茶。

    先生机智过人本王一向佩服武植笑着看向吴用。

    吴用忙道不敢。

    你也不用谦逊这些年你也帮我做了很多事我地脾气你也了解一二是以你觉得若是伪造金芝家书。我必定不会同意武植笑着说道。

    吴用愣了下慌忙起身一揖倒地王爷终于还是知道了。小生也是无奈之举

    武植笑笑:计谋倒也高明即寒了方腊的心。又令他觉得我为对付他会无所不用其极想来他也担心在纠缠下去我会抖出他是汉人之事这才辞官求个平安

    吴用弯腰低头看不到武植脸色只有喏喏答应。

    不过先生却是错了你若真与我说我多半也会允的可是事涉王妃。你也敢擅自作主呵呵先生啊。你如今是越强了武植笑着摇头。

    吴用大惊慌得双膝跪倒:贵王。小人也是为贵王好啊

    为我好多少事情就坏在为您好这三字上武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王爷啊小人一片忠心可鉴日月吴用心胆俱寒伏地不起。

    武植笑笑:我知道所以你也不必惊惶我也不会重重罚你但若再有下次你也莫怪我。

    吴用这才松了口气却听武植道:断去尾指小小惩戒一下日后再行事时莫忘看看你地左手

    吴用呆了一呆抬头看看武植垂头丧气的低下头。

    武植笑笑:我也是为你好你若再这般行事下去你以为还留得住性命么

    吴用仔细想了想冷汗簌簌而下武植不喜揽事大多事情都由吴用处置贵王府很多力量也掌握在吴用手里虽说吴用对武植从未起过异心毕竟就算在晁盖身边时晁盖也不过当他幕僚从未给过他偌大权力吴用对武植的信任很是感激自不会起什么异心。

    但自己不起异心不代表贵王就信得过自己贵王府地力量虽然会掌握在贵王手中却隐隐也分出了派系江南王进一系朱武林冲武家庄一系石秀等亲卫一系最后龙五等泼皮也勉强算上一系几系虽说还算团结却也不无矛盾就说自己吧如今最怕的就是朱武会被贵王召到身边况且不说这几系就贵王身边似乎孙先生就有和自己争雄之意。

    自己虽说做得事情确实为了贵王着想但若老是自作主张不免被孙先生之流拿到把柄这般展下去自己早晚会栽个大跟斗。

    小生谢贵王吴用恭恭敬敬地磕头小人以后定不忘今日贵王断指教诲

    武植笑道:也不必这般肉麻你是个人才本王可不想闹到最后要将你扫地出门。

    吴用连连点头。

    武植笑道:若是你自己下不得手可去寻石秀帮忙你这就去吧

    吴用尴尬点头告退而去。

    武植看他离去心中一笑若不叫这厮吃些苦头以后行事怕是更会无法无天幸好不是在军中若不然这样展下去吴用给自己策划个黄袍加身也不是没可能。

    汴京城外旌旗招展官道上停着一行车队官道两旁禁军兵士顶盔贯甲持长矛斧钺警戒车队前十几名南朝官员列队相送。

    萧奉先看着站在送行官员最前列的武植心中感慨万千。萧芊芊站在父亲身后依依不舍的看着武植看着汴京城。

    贵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萧奉先拱拱手心中一阵苦笑看来南朝是打定主意和辽国开战了不说此次会商根本毫无结果而前几日护卫统领萧天成更是无声无息的失踪看来鲁国王辞官。上京内乱地访息南朝已经尽知。

    萧兄萧统领之行踪兄弟会加派人手搜寻有了消息马上知会萧兄。萧兄不必太过担心武植笑着劝慰准女婿失踪泰山大人自然着急。

    萧奉先苦笑不语此时辽人官员已经纷纷登上马车萧芊芊眼睛望着汴京城门。有些忐忑不安自己终究还是没听婶母地话不知道婶母会不会追来更不知道婶母会不会硬抓自己回王府。

    武植看了眼萧芊芊。笑道:芊芊七巧不会来啦。金芝留下陪她今天一早七巧听说萧芊芊会随父王回北国马上吵闹起来说了许多风言风语要赶过来抓萧芊芊武植无奈喝令七巧不许出府见七巧委委屈屈地样子。金芝只好也狠心不来送萧芊芊而是去陪七巧免得七巧伤心。

    萧芊芊哦了一声。稍稍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望。叹口气垂头不语。

    萧奉先看了萧芊芊几眼忽然对武植道:贵王千岁小女就拖你照管了

    啊武植和萧芊芊同时惊讶出声。

    萧奉先转头对萧芊芊道:芊芊在这里要听叔父的话知道么萧芊芊张嘴想说话萧奉先摆手打断看看四下没人听得几人言语对武植道:贵王千岁我知道南朝必定伐辽我朝十有惨淡收场唉说到这里叹口气转头看看萧芊芊叹道:到时候不免兵荒马乱芊芊若跟着我怕是

    爹爹我要跟你回去萧芊芊红着眼圈大声喊道。

    不成你若定要回北国爹爹就爹爹就不认你这个女儿萧奉先说着话已经老泪纵横。

    武植叹口气转过身走了几步那边萧芊芊扑进父亲怀里二人抱头痛哭。

    武植走开几步任他父女叙话。

    好半天后萧奉先大声叫武植武植回身走去萧芊芊眼睛红肿在旁抽噎萧奉先勉强笑笑:贵王小女就托付给你了

    武植微微点头:萧兄放心

    萧奉先点点头看了萧芊芊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萧芊芊看着父亲背影泪水夺眶而出痴痴看着看着父亲上了马车看着车队缓缓起行看着车队消失在视线中父亲却终究没有回头萧芊芊再按捺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萧芊芊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手帕上已经沾满了自己地鼻涕顺手扔在一边用袖子擦泪水和鼻涕。

    别哭啦眼前递过一方白色手帕武植温和的声音是她从所未闻。

    萧芊芊接过手帕抽噎着道:叔叔父芊芊芊芊还能见到爹爹么

    能武植声音简短有力。

    萧芊芊眼睛一亮抬头看向武植。

    武植笑笑:或许不久后你就能见到萧兄心中却是一叹只怕那时萧奉先已经沦为阶下囚。

    萧芊芊看了武植半晌幽幽道:叔父是说南朝破辽后么

    武植想不到她这时候倒机灵了一时无语。

    萧芊芊叹口气:方才爹爹说南朝和北国终究要开战我族终究会输的可是可是既然爹爹明知道北国必败我劝他留下爹爹又为何不肯呢看着北方泪水慢慢滴落

    武植叹口气也看向了北方轻声道:不管怎么说萧兄走了他要走的路

    萧芊芊似懂非懂的看着武植武植回头笑笑:走吧七巧知道你走不成了指不定多开心呢

    武植和萧芊芊回到王府时正是府中午膳之时饭堂中几女都默默不语地闷坐七巧和千叶子更是不在。

    看得武植带萧芊芊进了饭堂几女欢呼一声金芝更是跑过来拉住萧芊芊问长问短金莲走到武植身边笑道:还好相公把芊芊妹妹带回来若不然七巧不知道要闹几天呢。

    武植笑道:怎么她要绝食

    金莲笑着点点头又道:我去唤她吃饭

    武植拉住金莲。笑道:咱们吃她喜欢饿肚子自己饿着好了说着拉金莲坐下又命宫娥上菜。玄静道;相公我还是去唤七巧吧别饿坏了她

    武植笑笑:七巧大侠哪饿地着

    玄静道:那千叶子呢

    金莲也道:是啊相公千叶子可是正长身子的时候

    武植摆摆手拿起碗筷。几女见状知道相公心意已决不好再劝互相看看。无奈地拿起了碗筷。

    竹儿今天却是破天荒第一个吃完草草扒了几口饭。起身行礼道:老爷夫人竹儿用完了

    金莲笑着点头竹儿转身就想走武植却是咳嗽了一声笑道:竹儿你也不听老爷地话了

    竹儿转身脸色惶恐。低下小脑袋怯怯的道:竹儿是怕饿坏了夫人

    武植笑笑:坐回来给我好好吃你地饭

    竹儿不敢多说乖乖的坐了回来。

    几位夫人不去知会七巧。自然没有宫娥敢多嘴武植今天雅兴甚好。多喝了几杯酒足饭饱后才起身对萧芊芊一招手:芊芊咱们去看看你婶母。

    金莲几女这才松了口气。

    武植和萧芊芊一前一后直奔七巧寝宫寝宫前几名宫娥见到武植方想见礼武植一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宫娥马上如同泥雕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寝宫的门紧闭武植蹑手蹑脚走到窗边伸出手指蘸了口水点破窗纸向里望去想看看七巧和千叶子不吃饭搞什么名堂。

    小叶子你真的不饿七巧和千叶子都坐在屏风前软榻上七巧正关心地询问千叶子。

    千叶子使劲点点头。

    你怎么会不饿呢胡说八道我说你一定饿了七巧起身大声道:绿儿红儿送些点心来千叶子饿了

    千叶子睁大了眼睛:七巧姐千叶子真的不饿早上千叶子吃的好饱你看看说着拍拍自己地小肚子。

    七巧气呼呼道:我说你饿了就是饿了怎么学会顶嘴了

    千叶子偷偷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门外宫娥看向武植武植微微点头这才有两名宫娥飞奔而去想来是红儿和绿儿了。

    不多时两名宫娥返回把点心送了进去七巧笑着命她们摆在几上挥挥手宫娥退下。

    来小叶子姐姐给你要地点心来吃几块七巧看着桌上金黄酥脆的点心咽了口口水。

    千叶子摇头道:姐姐千叶子真地不饿

    七巧气道:叫你吃就吃啰嗦什么

    千叶子皱眉苦脸伸出小手正想去抓点心七巧忽然拍柏自己额头叫道:啊我知道了小叶子定是看不得七巧姐自己挨饿一定要陪七巧姐好吧好吧为了不饿坏咱们的小叶子七巧姐就勉为其难地吃几块

    说着话七巧端过一碟点心风卷残云般寨进了嘴里没一会儿一盘点心已经干干净净七巧看看千叶子奇道:你怎么不吃非要姐姐吃饱你才肯吃么那好吧姐姐就再吃一盘。说着就端起了另一盘红色玫瑰糕如此三下五除二七八盘点心被七巧一扫而空七巧打个饱嗝满意的柏柏自己的小肚子笑道:味道不错

    千叶子无奈的看着七巧气嘟嘟的撅起了嘴本来不饿的看七巧吃得香甜却有些馋了谁知道七巧一块也没给自己留。

    小叶子这些点心是谁吃得七巧笑眯眯问千叶子。

    千叶子偷偷白了七巧一眼有气无力地道:是千叶子吃的

    七巧笑道:乖过来姐姐亲亲

    千叶子拼命摇头七巧笑着看看她也不勉强笑道:若是饿了就去饭堂吧

第十八章 三妹迷踪(上)

    千叶子哦了一声走过去拉开房门却一下怔住武植脸上微笑站在门槛外。

    哥哥千叶子欢快的招呼似乎有向武植怀里扑的迹象忽然看见武植身后的萧芊芊欢呼一声扑进了萧芊芊怀里萧芊芊笑着抱住她以前两人可是经常闹些别扭哪这般亲热过

    七巧看到门口的武植却是手忙脚乱的收拾几上的碟盘武植笑道:出来吧你芊芊回来啦

    说着话萧芊芊已经拉着千叶子的手进了寝宫七巧上下打量萧芊芊看得萧芊芊一阵不安低头道:婶母

    七巧方想奚落她几句却见武植对自己使了个眼色用手指了拈萧芊芊的双眼七巧看过去萧芊芊的眼睛红肿显见刚刚痛哭过七巧叹口气柔声道:芊芊回来就好来婶母疼疼你

    七巧走过去把萧芊芊楼在怀中还不忘趁机拧了把千叶子的小脸千叶子用力挣脱七巧怀抱连翻白眼。

    武植笑笑转身向外走去

    宣和二年三月辽国上京皇宫。

    御书房中辽帝耶律延僖默默坐在书桌后脸色异常难看书桌前的软椅上萧奉先也是默默不语。

    良久耶律延僖叹口气:南朝灭金后终究不会放过我朝吗

    萧奉先点点头圣上。南人定会挟灭金之余威向我朝宣战

    耶律延僖微微颔:那就依你的意思去吧

    萧奉先点头南朝精锐皆在黄龙府激战细作报中京皆是江南之兵大多疲怠若我朝军士一鼓作气取了中京则宗泽成为孤军深入之势我朝再与女真联手。若能灭宗泽部于黄龙则数年内我朝无忧矣到时圣上励精图治未尝不能保得我朝平安

    萧奉先自归辽后马上遣密使。同金人一拍即合秘密订下攻守盟约月前宗泽率八万禁军进逼金国黄龙府如今已经鏖战数天阿骨打遣使请兵。萧奉先却提出了突袭中京地绝户之计若能攻克中京则断了宗泽后路辽阳府十几万宋军孤立无援士气低迷到时辽金联手定可将这十几万宋军斩杀干净。

    耶律延僖听了萧奉先的话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这。是不是困兽扰斗呢虽说就算暂时攻克中京将宗泽部灭与黄龙却也攻不克幽云天堑关隘等南朝缓口气想必其报复惨烈百倍但若不如此。难道眼睁睁看南朝灭了女真后在腾出手对付自己

    去布置吧耶律延僖挥挥手萧奉先起身告退看着萧奉先的背影。耶律延僖又叹口气想起刚刚登基时大辽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百国叩拜不过十数年却国势衰弱更隐隐有灭国之患耶肆延僖颇有些心灰意冷沮丧的拿起桌上的茶杯闷头喝茶。

    与此同时的贵王府书斋武植手里拿着一封信笺微微出神信是宗泽所书阐述了急进北伐的种种弊端尤其提到中京的防守很成问题中京如今大多是江南之兵久疏战阵若是辽国叛盟突袭中京怕中京守不得半月如今之计该当稳扎稳打在中京大定府和东京辽阳府安抚民心小心经营等根基稳固数月后再行伐金才为稳妥。

    武植看着信笺叹口气这封信到了东京时催促宗泽北进地圣喻怕是已经到了辽阳府如今宗泽大军想来已经到了黄龙城下。

    这些日子南朝君臣沉浸在接连胜利的喜悦中群臣无不希望宗泽部一举灭了女真开疆扩土成就南朝从未有之荣耀。就是最保守的安公焘也上表希望太后催促宗泽北进至于武植早已经命令停了对女真辽国贵族的神仙茶供应想来这些贵族起疯来定会把金国和辽国搅得一塌糊涂吧

    武植本就是激进派自然希望宗泽一举灭金再顺势取了辽国上京最好本来信心满满但看了宗泽来信一丝不安涌上武植心头宗泽把大定府和辽阳府的现状分析的十分透彻如今大定府中京道驻扎有十几万江南禁军辽阳府东京道乃是十几万幽云将士双方互为犄角但若伐金辽阳府分出大半兵力攻击黄龙府若中京被袭辽阳府却是遣不出援军只有靠幽云出兵救援而幽云留下地大多是步兵就怕路程赶不及。

    更何况中京和东京两道刚刚平复契丹人不在少数若宋辽起了兵戈怕这些契丹人会趁机兴风作浪此更是一大患。

    武植看着宗泽书信叹口气起身推开窗子望着北方天空上的乌云久久无语

    黄龙城下连绵的营寨将黄龙城团团围住营寨中旌旗蔽日来来往往的士兵大多脸色凝重不时抬头看看黄龙城上影影绰绰的女真人谁也想不到黄龙府竟然这般难下女真人这般凶悍激战半月损折了数千军兵黄龙城巍然不动。

    中军大营中宗泽坐在帅椅上默默看着小校送来的加急公文公文是从辽阳府传来地辽人突袭中京公文出时中京大定府激战正酣。

    宗泽看着公文心头一片沉重最不希望出现的局面竟然真的出现了若中京失守对幽云将士士气的打击可说是致命的虽说辽阳府粮草还算充裕辽阳府又有来州海港可从海路补给但不管怎么说将士心理也难免蒙上孤军作战的阴影。对于百战百胜地幽云将士从未经历过失败洗礼的幽云将士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宗泽也知道大定府乃是北伐的软肋不过送给贵王地书信刚刚送出催促北伐的上谕已到无奈下只有起军北伐这也是他深感忧虑的抗命自然是下下策。宗泽盘算了下若是大军闪电攻克黄龙府就算辽国有什么险恶心思也只有悄悄收回去令宗泽没想到的是有阿骨打坐镇。黄龙府地三万女真人如同疯子一般拼命以前河北军摧枯拉朽般的攻势不在十几日下来河北军竟然没占到丝毫上风未能登上城头一步这才使得辽人有了可乘之机。

    叹口气。宗泽起身大声道:召众将议事

    鼓声阵阵闻达李成扈三妹卢俊义等将闻声入账宗泽屏退小校将公文传于众将李成惊道:辽人袭中京怕是中京难以守住吧

    宗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也叹口气就算这些将官。又何尝不是从未经历过逆境

    中京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为今之计我细细思量过也只有火退兵只要中京能坚持半月可从辽阳府兵救之众位以为如何

    众将有的思索。有的点头有地叹息宗泽看看淡然而坐地扈三妹。问道:扈将军你以为如何

    扈三妹点点头。示意可行。

    宗泽心中苦笑他隐隐知道贵王和扈三妹关系亲密开始见扈三妹对自己异常冷淡还以为自恃有强援故作傲慢地久了才知道小姑娘生性如此怕是面对皇上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吧

    宗泽方想传令忽听外面报拉着长声的探报匆匆走入大帐单膝跪倒报将军营外有辽阳府加急公文送到

    宗泽愣了下上封公文不过盏茶时间怎么又有公文送到急忙到:快传

    不多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信差匆匆跑了进来拿出一封火漆密封的文书小校接过传上宗泽拆开公文袋拿出纸笺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变了众将皆未见过沉稳的元帅失态都面面相觑知道这次怕是什么大纰漏。

    宗泽慢慢坐回椅子笑笑道:西辽耶律淳兵幽云西辽耶律淳定都大同府和幽云诸州接壤。

    醉翁之意不在酒耶律淳野心再大也知道自己攻不克幽云闻达叹口气。

    宗泽赞许地点点头:不过是牵制幽云如此一来幽云可就派不出援军支援大定府了

    那大定府岂不是定然失陷李成面色十分难看。

    不但是定然失陷闻听孤立无援士气低落只怕撑不了几日宗泽摇摇头。

    如今只有火退兵若不然中京被攻克辽军定会出龙化仪坤夹击我军到时我军不免腹背受敌卢俊义难得说句话却是切中要害。

    宗泽叹口气默默不语形势比他们想象的恶劣许多黄龙府距辽阳府路途遥远南朝所辖离这里最近的州府乃是通州属于东京道黄龙府。

    既然辽人都能和西辽联手那是把南朝当作了生死大敌只怕龙化仪坤二州的辽军已然出击也不知道通州守军能不能撑到北伐人马回转之时若是通州失守自己这八万禁军不能回转辽阳府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李成见宗泽沉思急道:大人若再不火退兵辽阳怕就来不及啦

    宗泽默默无语。

    现在退兵就来得及么扈三妹请冷的声音响起她很少说话突然冒出一句估大帐中议论声马上止住众将官都向扈三妹看去。

    扈三妹淡然道:通州

    众将大多默然只有索晃着大脑袋道:通州通州怎么了却也没人理他。

    宗泽叹口气自统兵以来还未遇到过这般进退维谷之境。

    大人我以为如今只有强攻黄龙府扈三妹忽然说道。

    强攻黄龙府扈将军不是开玩笑吧若几日内攻不陷黄龙府。契丹人从背后杀来我军如何自处一名将官冷笑着说道这名将官本是山东武官唤柞眷明。河北军中众武将大多知道贵王和扈三妹干系非浅加之扈三妹威名赫赫众人对扈三妹也向来客客气气秦明却不知深浅看不惯扈三妹平日模样。这时忍不住出言相讥。

    李成看了奏明一眼摇了摇头心说算你小子运道好若贵王在此还不活剥了你说起来武植平时表现也算公正严明但李成不知怎地。就是觉得贵王最爱护短。

    扈三妹理也不理秦明看着宗泽道:我愿带五千轻骑奇袭上京

    众人大哗扈三妹的意思自然是围魏救赵但几千轻骑奇袭上京开什么玩笑上京契丹大营难道是吃素地几千人不过白白送死而已。

    宗泽也是连连摇头。连说不成。女真当初伐辽为何不直接西进攻击上京而是先行南下破辽阳取中京对上京采取合围之势还不是因为其时一国之都防守最为严密就说南朝汴京的禁军数量和地方禁军总数大抵相同几千骑兵就算奇袭都城成功也眨眼就会被都城外禁军大营中的禁军杀个精光。

    大人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么扈三妹问宗泽道。

    宗泽叹口气:暂时没有。不过办法是想出来地今日众位回去思量一下明日早间再行议事

    众将纷纷站起各怀心事退了下去。

    宗泽坐在帅椅上苦苦思索对策想出了几个办法。又都摇摇头否决一时真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这次辽金西辽三国联手贵王竟没有情报传来看来三国有所警觉啊。

    都说骄兵必败。自己是不是被最近的胜利昏了头脑呢宗泽叹息不已或许因为贵王传来的情报总是那般精准自己渐渐有了惰性最近都没有怎么认真思索下三国地反应虽也想到过三国或许会联手却是想不到对方一出手就好似把自己逼到了悬崖办

    宗泽正胡思乱想忽听营外阵阵马嘶声接着蹄声如雷渐渐远去宗泽愣了下正想出去看个究竟一名小校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嘴里大声喊道:大人大人扈将军带轻骑闯出营了

    什么宗泽腾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出帅帐西方沙尘滚滚一队人马狂飙而去。

    小校跟着跑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信笺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扈将军给您地信

    宗泽哼了一声扈三妹和贵王交特虽深但她不遵军令委实令宗泽大动肝火。

    伸手把信笺接过展开绢纸上字不多河北军他之心血不容弃

    宗泽看着这行字呆了一呆铁青的脸色渐渐舒展开来抬头望向西方叹口气眼睛却有些湿润扈三妹的心思他自然明了为解河北军之危她甘愿冒奇险袭击上京使得契丹人暂时无暇分兵救援黄龙河北军可趁机把黄龙攻克则就算通州失陷河北军也可在黄龙休整后再回师南下收复通州避免前有契丹后有女真地尴尬局面。

    宗泽转头大声喊道:召集众将猛攻黄龙

    扈三妹放慢马让玉儿和身边地轻骑保持相同地节奏奔跑看看身边的将士扈三妹心中叹口气不知道此行凶吉如何以后还能再看到他吗

    回头看看南方天边浮云扈三妹轻轻叹口气。

    将将军您您也有心事跟在扈三妹身边的一名骑兵结结巴巴的说着话等扈三妹回头看过来他脸马上涨得通红。

    若是武植在或许还能认出这就是那名为了入选骑兵队百折不挠屡屡从马上摔下又屡屡爬起的军兵扈三妹却早已没有一丝印象如今看他装束已经是一名都头百夫长了

    你叫什么名宇扈三妹淡淡道。

    禀将军小将岳飞军兵还有丝稚气地脸上满是兴奋。

    恩扈三妹点点头眼睛向前看去。

    岳飞你怕死么扈三妹看着身边的骑兵若有所感。

    不怕岳飞大声道。

    扈三妹点点头不再说话。

    将军今天跟将军来的就没怕死的他们都知道前面的路是什么岳飞大声补充。

    扈三妹双腿一夹马腹向前奔去嘴里道:岳飞来与我一起领路前面已经有了岔路扈三妹日日研读武植送来的地形图自然知道该从哪里走才能最快的杀到上京而又避开辽人的耳目。

    岳飞喜出望外应了一声打马追过去看着白衣枫枫的扈三妹岳飞眼里满是崇拜。

    宣和二年三月末南朝冠军大将军扈三妹率五千轻骑忽然出现在上京城下其时上京城门洞开守城官兵不及防备轻骑队已经如风般杀入城中白盔白甲的扈三妹在前清一色黑色软甲地轻骑队在后呼啸而入上京上京城中立时腥风血雨。

    扈三妹就如无坚不摧的利剑所过之处契丹人惨叫连连血雨中纷纷栽倒马下扈三妹身旁一员小将手中长矛如蛟龙出海上下翻飞长矛过处契丹人纷纷被戳翻在地扈三妹偶得闲暇回头赞道:好俊的枪法

    岳飞马上如同吃过兴奋剂枪法使得越急了轻骑队挡者披靡向辽国皇宫杀去。

    皇宫城门紧闭城头上弩手纷纷放箭岳飞心中一沉转头道:将军要不要退本也没想能杀进皇宫不过没想到契丹人反应却是快皇城虽比不上外面城墙高大但骑兵却是没有丝毫办法的若再不退上京城外契丹大军转眼即到几千轻骑恐怕激不起任何浪花就会湮灭在人海中。轻骑本就是来骚扰的一击不中马上撤退隐匿改日再来就是这就是岳飞心中的战略。

    扈三妹在岳飞说话地功夫却是丝毫未停长枪拨打开箭支直直向皇城宫门奔去岳飞惊呼一声虽知必死却也策动战马紧紧相随势要和将军同进退。

    岳飞想象中撞击城门的事情没有生扈三妹手中黑光闪动不知怎地宫门已经破开一个大洞玉儿噌一下就窜了进去。

    岳飞一拉缰绳紧随其后其余轻椅在箭雨中悍不畏死纷纷冲上。

    皇宫中马上惊叫连连扈三妹却是轻车熟路直奔后宫黑光闪动中身披重甲的侍卫莫不惨叫倒地岳飞心中骇然更抖擞精神长枪虽刺不破侍卫重甲每一枪下去却也将重甲侍卫重重击飞。

    驰出几步岳飞忽然大声道:扈将军有令不若宫娥太监男女老幼一律斩杀干净既然杀入了皇宫若不杀了辽帝实在是一大憾事但若这般找下去却不是个法子谁知道辽帝会不会扮成太监之类地全杀干净是最好的办法至于老幼将皇子也杀干净那是最好。

    扈三妹听了岳飞叫喊微微一愕旋即明白了岳飞意思也不说话径直向御花园杀去岳飞看了看四周此时也分不出人手把守宫门宫中侍卫都肃不请也只能见人就杀了若是侥幸杀死了辽帝最好杀不死算他运气好就是。

第十九章 三妹迷踪(下)

    上京皇宫如今已经完全变成了修罗场那些平日悠哉的太监宫娥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天眼看着冰冷的刀锋向自己砍来惊惶逃窜却被轻骑毫不费力的从后面追上刀光闪动中惨叫倒地。

    岳飞纵马横枪紧紧跟在扈三妹身后他俩已经在皇宫兜了一个来回看看自己手中的长矛矛尖已经崩出了几个缺口虎口处也糙糙麻一路上岳飞也不知道戳飞了多少侍卫双臂都有些酸麻了。

    羡慕的看了看扈三妹手中的黑色长剑盘算着若是自己有这般利器方才能多砍翻多少敌人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岳飞心中一凛大声道:将军敌军到了

    扈三妹轻拉玉儿缰绳玉儿漂亮的回旋向宫门处冲去岳飞急拉战马追在后面宫门前一匹轻侍急驰来骑兵一脸惶急一边快抽打坐骑一边高声喊道:将军将军契丹人契丹人大队骑兵

    不用听他喊就听外面闷雷般的蹄声和微微颤动的地面已经知道契丹城外大营的轻骑军率先杀了过来。

    旁边号令兵不用扈三妹吩咐已经吹起了集结的号角岳飞大声道:走后宫门

    扈三妹摆摆手伸手把手中黑剑丢给了岳飞岳飞一怔之间扈三妹淡然道:用它劈开东面皇宫围墙走东城门我在这里阻一阻敌兵

    岳飞大声道:将军这可不成

    我的玉儿马快扈三妹扫了岳飞一眼声音淡泊没有丝毫命令之意却带有不容抗拒的压迫。

    岳飞快盘算了下。皇宫中持卫已经差不多杀的干净几道宫门都被关死。幸存的太监宫娥肯定都躲在什么角落避难短时内想是不敢出来的想来也没人去开宫门而此时上京城内必定四门紧闭。没这把宝剑也冲不出城门而若不留人在皇宫里拖延下时间。被对方轻骑咬住加上城中阻兵。怕几千轻骑定会葬于上京城中而冠军将军武艺高强在那仅容两骑并驾地门洞间定能阻上一阻而她的宝马脚力之快人所共知思来想去也是自己前去开路是最好地法乎。

    这些念头说来话长不过眨眼之间岳飞方想说话手中一轻。长矛已经被扈三妹夺走接着就见扈三妹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方黑色绸布绑在了长矛之上。岳飞正奇怪间扈三妹用力一掷。长矛激射而出叮一声正插在宫门城楼轻风吹来黑布呢的展开却是一面硕大旗帜旗帜上绣着斗大的三个金边大字贵王武金字下是一头张牙舞爪的猛虎猛虎栩栩如生四爪盘踮山河双目傲视天地极尽威武之态。

    扈三妹望着旗上猛虎嫣然一笑轻声道:妾为君舞说着话玉儿已经飞窜而出银色长枪如闪电般刺去噗地一声正中刚刚从门洞冲入的一名契丹士卒胸口契丹士卒惨叫落马。

    岳飞知道再耽搁不得呼喝一声几百骑兵大队中脱离向扈三妹聚拢而去这几百人自是留下保护冠军将军地不过谁都知道除去冠军将军其余骑兵怕是再也出不了辽国皇宫但被喝令留下的五个百人队没人扰豫反而一脸自豪地向宫门驰去能为冠军楼军流干最后一滴血死而无憾。

    没有被选中的轻骑脸色有些黯然羡慕的看着吆喝着冲向宫门的轻骑眼睛却渐渐湿润。

    岳飞呼哨一声带着其余骑兵队向东面宫墙冲去驰过宣武殿岳飞忍不住再次回头看到的是银枪下纷纷惨叫落马的契丹轻椅和玉带翻飞的白色倩影接着岳飞的坐骑已经转过宣武殿琼楼玉宇阻住了岳飞的视线岳飞叹口气打马向前行去。

    劈开宫墙带着轻骑呼哨而出大街上乱做一团令岳飞想不到地是上京城中四处火光闪动不知道什么人在四处点火更大喊着什么契丹语听起来似乎在制造混乱。

    岳飞此时也顾不得其它率骑兵队向东门疾驰而去有扈三妹的宝剑在手轻骑兵大多把他当作了统领。

    东城门果然紧紧关闭轻骑队如飞杀到城门处数百契丹士卒被一冲即溃岳飞挥舞无金剑斩断落木几百名轻骑下马冲上了城楼那里还有稀疏的箭手柞着最后地抵抗。

    于是东城城门处攻守易帜岳飞率领着轻骑队一次次击溃前来东门救援的城内兵马司兵马血战真正地血战在东城门上演。

    盏茶时分东城城门处鲜血汇流成河残破的肢体无头的尸身血泊中悲鸣的坐骑勾画出惨烈无比的血腥场面。

    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士卒岳飞心中不安愈来愈重冠军将军怎么还没有赶上来不会他不敢再想下去。

    当轻骑队再次和一队匆匆赶来的重步激烈撞击后东大街上如雷鸣般的马蹄骤然响起岳飞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望了眼西方的皇宫暴喝一声:退

    残存的千多名轻骑默然东城门处寂静一片。

    岳飞高举无金剑暴喝道:冠军将军令退违令者斩一夹马腹率先向外冲去侍兵队默默无语的跟了上去。

    沉默的骑兵队只有狠狠挥动马鞭的声音偶尔抽得狠了才有战马出悲鸣。

    岳飞闷声不吭的抽打着战马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辽国皇宫城头那随风矾扬的威武旗帜旗帜下扈三妹那清丽难言的容颜还有她看着旗帜时那突然按放的温柔笑意。

    宣和二年四月初辽南征宣抚使耶律大石率十五万儿郎破南朝中京大定府切断南朝与北伐军团的联系。

    宣和二年四月十一。宋冠军大将军扈三妹率五千轻骑突袭上京。

    宣和二年四月十四。宋北伐招讨使宗泽破黄龙完颜阿骨打血战殉国金国就此灭亡女真残部逃回极东沿海率宾府西伯利亚符拉迪沃斯托附近。拥立阿骨打幼子讹鲁观为帝被后世史学家称为后金。在存世百余年后终被愈来愈强大地大宋吞并。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宣和二年四月二十宗泽收复被契丹人占领的通州打通了黄龙府和辽阳府地通路期间上京不时被南朝轻侍骚扰因不知南朝轻侍数目契丹大军不敢妄动只得眼睁睁看着宗泽收复通州本来宗泽预想中的大战消于无形。

    宣和二年四月二十一上京突然爆出秘闻。据传闻耶律延僖在南朝奇袭皇宫中被杀几个幼子也无一幸免如今号施令的却是权臣萧奉先。只是萧奉先和辽国上京众臣众口一词言道耶律延僖受了惊吓抱病而已。但如此一来契丹不免人心惶惶中京道耶律大石更托词生病婉拒上京传来的诏书拒不回京。

    宣和二年四月二十三上京城头突然多了一辆囚车车内是一匹雪白地骏马同日一个惊人的消息不胎而走经过十几天搜捕潜藏在上京内地南朝冠军将军扈三妹终被现战死于乱军之中游街示众的正是扈三妹坐椅。

    宣和二年四月二十七宗泽部放弃黄龙府十几万河北禁军退守辽阳府以防契丹全力攻击下失却来州海港则河北军真就成了瓮中之鳖。

    宣和二年五月初。

    汴京禁宫紫寰殿武植脸色铁青冷冷看着大殿上地王贵妃旁边几位众臣都默默无语不敢插言大殿中的气氛令人窒息就是赵桓也似乎知道事态严重乖乖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全无平日活泼好动之态。

    许益看着武植轻轻叹口气北方局势自然堪忧只是贵王的反应未免太激烈了些怎么会和太后吵起来呢太后说得也实在在理贵王怎会想到孤身涉险要走海路去辽阳呢赐锏亲王若有个万一对南朝可是沉重的打击就算贵王想挽回北方战局只需请命统兵自幽云出收复中京即可又何必舍近求远

    好半晌后王贵妃叹口气:众卿退下哀家与贵王有几句话讲。

    蔡京等大臣纷纷告辞谁也不想夹在两位大佬之间尤其是第一次见到武植大雷霆的蔡京生怕怒火转到自己身上没来由的拿金锏给自己一下那可是颜面尽失。

    众臣退下后王贵妃又温言对赵桓道:圣上回去作功课吧

    赵桓听估的点点头起身向外走走了几步不放心的回头道:母后皇叔你们你们别吵了孩儿怕方才武植和王贵妃真可以用吵架来形容武植语调之高脸色之冷峻朝堂上从未有过。

    王贵妃微微点头赵桓又向武植看去武植也点了点头赵桓这才放心的离去。

    你你为何定要去辽阳沉默了一会儿后王贵妃问武植看着武植地目光里也甚为好奇。

    武植本以为没了旁人王贵妃会如当日在御花园中那般和自己脾气想不到却是温言相问武植微微滞了滞方才王贵妃断然拒绝武植余怒未消冷冷道:此事不需向太后解释

    王贵妃不以为意上下看了武植几眼说道:闻听冠军将军乃是天下少见的美女和贵王更是关系匪浅

    武植摆摆手虽然奇怪王贵妃如何知晓这些传闻却也懒得多想自顾道:太后若不依臣只有坐商船去来州这太后管不到吧

    王贵妃连连摇头见武植脸色愈来愈是难看忍不住道:就算你去又济得何事冠军将军失陷上京海路路途遥远半月后方能到来州。等你到了来州只怕冠军将军

    不要说了武植摆摆手。转身大步离去嘴里道:明日本王去登州太后保重吧

    王贵妃气得腾一下站起来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

    武植理也不理。大步出了殿门王贵妃看着武植背影消失。呆了好半晌忽然把手中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咣一声茶杯摔得粉碎茶水四溅殿外太监宫娥听到声响急忙跑进来却见太后脸上缓缓落下两行清泪太监宫娥大骇忙不迭拜伏在地十几个人大气也不敢喘。心中都在埋怨贵王怎么把太后气成这样这不要我们的命么

    武植气冲冲回了贵王府。众女都在后花园初夏时节。正是百花盛开之时可是自几日前前线地消息传回后后花园已经失却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相公太后准你去辽阳府么虽然武植脸色难看金莲还是要问想起三妹生死未卜金莲心里就一阵难过。

    不管她了坐王进地船去就是了武植回的话心里却叹口气十几日搜捕三妹上京的情报网被破坏殆尽最后传来地情报是韩明被契丹人拿住当场斩杀至于扈三妹白马被捉住之类的情报却不再是自己在上京地情报网提供的却是听得辽阳军报至于扈三妹袭击上京韩明等人暗中点火呼应武植是知道的不过现在韩明被杀上京的局势自己一无所知这种瞎子般地感觉委实难受。

    相公你不是说不是说金莲欲言又止。

    武植笑道:答应先皇不带兵么我这次坐商船去又哪是带什么兵了

    金莲如释重负刚到汴京时七巧无聊缠着武植回河北领兵武植无奈说了答应先皇不再领兵不过金莲和玄静私下谈起也隐隐猜出了其中关窍。

    相公我和你一起去吧七巧有些兴奋的道。

    武植摇摇头七巧本来还想耍赖金莲拉了拉她衣袖七巧无奈地叹口气虽然她没见过扈三妹几次但也常听金莲说起她见相公神色黯然知道是担忧扈三妹也就不敢再纠缠怕惹得武植烦心。

    相公你带七巧去吧玄静突然提议。

    武植愕然看向玄静。

    玄静道:这次去来州不似以往路途凶险有七巧照顾相公我们也放心

    金莲微微点头:妾身以为相公该把七巧和玄静都带上只恨妾身手无缚鸡之力不能追随相公身边说着话轻轻低下头。

    武植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想来此行也无事就算你们说的路途凶险真遇到能要我老命地危险多了七巧和玄静又济得何事那七巧和玄静陪着我岂不是白白送死

    七巧嘻嘻一笑:就算相公丢了老命有我和玄静姐陪着也热闹一些啊

    玄静呸了七巧几声骂她乌鸦嘴。

    金莲却是温婉一笑相公若是去了我们姐妹还能独活么

    武植一愣却见竹儿玄静金芝微微点头金莲又道:若是相公不想咱们五姐妹一起抹脖子相公此行就要加倍小心

    武植愕然道:金莲你这是怎么了怎会说出这等话

    金莲眼圈一红低下头轻声道:相公是金莲不好可是可是金莲不知怎地心中老是不安昨晚昨晚还做了噩梦

    武植叹口气轻轻把金莲揽进怀里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

    七巧拉拉玄静玄静愕然回头七巧对门口努努嘴玄静这才会意起身向外走去。

    七巧跳到武植耳边小声道:相公明日我和玄静陪你启程你多陪陪金莲姐她们吧迟疑了一下咬牙切齿半晌正当武植奇怪她搞什么名堂时七巧仿佛下了偌大决心咬咬牙不情愿的道:还有还有今晚相公不要来七巧房里了陪金莲姐她们好了

    武植哭笑不得。看着七巧依依不舍看了自己一眼撅着嘴走了出去。显然话虽这般说心里还是很不甘心的。

    当晚武植留在了金莲房中软语温存。春色无边。

    而同时间的太后寝宫中却是冷冷请请。王贵妃坐在软榻上呆呆出神半晌后。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柜子前打开柜子掀开层层叠叠的锦被从柜子最底层拿出一个黄绸布包裹走到软榻前把包裹放于几上缓缓解开。

    包裹中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铜匣王贵妃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慢慢打开铜匣最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黄色卷轴轻轻展开。卷轴上宇迹访瘦正是赵佶地瘦金体。最下方有玉玺大印。

    王贵妃呆呆看着卷轴不自觉地叹口气眼神变幻莫定好久好久之后她才把卷轴卷起轻轻放回铜匣靠在软榻上目光忽然落在自己的右手上柔弱无骨地小手纤长细腻的五指鲜红艳丽地指甲一切都是这般完美忽然不知道她想起什么一丝潮红涌上脸颊王贵妃轻轻啐了一口眼神却变得说不出的温柔

    第二天一早武植就命人收拾行装同时写了书信命侍卫送到武家庄信中命朱武挑选精锐由林冲和花荣统领在登州会合至于李逵还是莫要去地好那是个惹事的祖宗能不带在身边最好。

    七巧早早地就收拾利落看着金莲几女都红着眼圈和武植告别昨日一晚上的不情愿早就烟消云散心中自有小得意。

    就在武植和几女依依惜别之时宫娥忽然进来送信有太后懿旨到武植慌忙出去接旨七巧忙着劝解金莲几女。

    金莲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相公的。虽然七巧想努力作出劝慰的模样奈何能和相公一起出门实在兴奋的紧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得意什么不就是有几斤蛮力么金芝房里的宫娥为主母不平小声嘀咕她自以为声音很低了却不想七巧耳朵尖愣了一下回头看了那宫娥几眼笑笑道:要不要和我比比力气

    宫娥脸色一下惨白虽然进王府没多久叶王妃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那些资历老的宫娥讲起王府轶事来叶王妃地话题要有一多半贵王府宫娥第一守则更是莫被贵王妃盯上。

    扑通跪倒宫娥连连磕头:王妃饶命小的知错了

    旁人都没听到宫娥的话愕然看来七巧嘻嘻一笑:今天本姑娘本王妃心特好放你一马她哪个宫娥不顺眼可不管是哪房地就是金莲正房那些自以为是正妃娘娘宫里的高人一等地新晋宫娥被七巧整治的也不在少数。

    谢王妃娘娘谢王妃娘娘宫娥灰溜溜爬起闪到了后面。

    竹儿啊以后你的差事我会做好的七巧看竹儿可怜巴巴大咧咧说道说完才觉不妥果然竹儿眼圈一红低下了头七巧这个心疼啊急忙过去抱住竹儿安慰。

    正在这时珠帘一挑武植走了进来满面笑容道:这下妥了不用坐商船了

    几女忙问端详。

    武植笑着道:太后懿旨说此次我为安抚使北上辽阳激励军心哈哈

    众女听了大喜有这层身份总比自己雇商船去辽阳府安全许多。

    什么七巧的嗓门一下高了起来睁大眼睛看向武植。

    武植笑笑:七巧玄静这却是不能带你二人了

    七巧推开怀里可怜巴巴的竹儿气得说不出话来武植奇道:怎么了

    金莲上去劝慰七巧此次既然变成了军事自然不能带家眷下次相公出远门再带你好了

    七巧撅着嘴不说估伸手抹泪大喜到大悲实在让七巧接受不了方才心中的小得意全化作了大悲戚。

    金莲把七巧楼在怀里好一通安慰良久七巧才被哄的渐渐止了抽泣却又抽噎道:那那昨晚昨晚怎么算

    金莲和武植对视一眼都不由得摇头苦笑。

    金莲低声在七巧耳边道:等相公回来我赔你好了

    七巧抽噎道:金莲姐赔赔两晚好好不好

    金莲无奈的道:好赔你两晚好啦

    七巧伸袖子抹泪嘴角却多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第二十章 玉儿之争

    宣和二年五月末安抚使贵王武植抵辰州浩浩荡荡的船队除去同行的一万禁军更有大批粮饷辰州码头面对前来迎接的宗泽及众将官武植宣称本王绝不从水路回南朝。

    贵王的誓言如旋风般传遍了河北军绝不从水路回南朝更成为河北军最响亮的口号将官士卒甚至火夫杂役一扫数日来的低迷士气贵王亲临前线安抚军心本来就使得河北军士气激荡在那时代皇帝督军对士气的激励作用是不可想象的贵王虽然不是皇上但在皇族中乃是除去幼皇太后外的第三号人物河北军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贵王对河北军的影响未必就比皇上差了。

    如今贵王更说出绝不从水路回南朝的言语那是誓与河北军同存亡了河北军中本来也有一些杂音要求从水路退回南朝免得在这里全军覆灭武植的话彻底绝了这些人的念头人人都知道河北军背水一战的时刻到了。

    武植更在辽阳府见了岳飞及三百二七名轻骑被契丹人数次围剿后岳飞率残部退回辽阳府虽然岳飞在很大程度上牵制住了上京辽军但主将失陷却是功不低过被重重打了五十军棍后贬为军士若按武植和宗泽制定的禁军军规战中主将失副将为帅敢于逃命者一律斩。岳飞等虽算不上逃命但把主将弃于险地。也确实违犯了军规。

    当然宗泽这般重罚岳飞也有爱护之意他可是知道扈三妹和贵王难以言说的关系虽知道贵王豁达但也难保贵王盛怒下不拿岳飞开刀宗泽听岳飞残部讲起袭上京经过和岳飞率一千多人如何妙计迭出。把上京辽军闹得鸡飞狗跳时大起爱才之意岳飞可是难得地人才啊竟然用一千轻骑牵制二十多万辽军达半月之久若不是亲耳听得军士讲述宗泽还真不敢相信。如此良才他自然要护得岳飞的安危。

    不过宗泽显然多虑了当武植见到岳飞。详细问起袭辽的经过后对岳飞赞不绝口当场提议提拔岳飞为指挥使也就是五百人队指挥虽然武植如今不过安抚使不属军队编制对军中事物也无权过问但在河北军中武植的影响力可不是说说的。他地话宗泽自然遵从。本来爱惜岳飞既然贵王提议何乐而不为

    一场小风波化为无形宗泽又献上岳飞交回的无金剑武植看着黑色长剑久久无语

    宣和二年六月初西北经略种师道提兵巡边宋和西夏的局势一下紧张起来西夏帝崇宗李乾顺婉拒西辽皇帝耶律淳的苦劝将偷偷支援西辽的西夏军召回。以防范种师道部。耶律淳立时成了惊弓之鸟再没余力去牵制幽云兵马而是龟缩兵力。以防南朝对自己雷霆一击经过幽州之战和上京之战。耶律淳对南朝的奇袭可是忌惮的很。

    宣和二年六月十六宗泽率部对锦州起猛烈攻击万马军中贵王武植立高台擂鼓助阵众将士奋击一日激战克锦州土军直逼中京大定府南方幽云军童贯部出长城慢慢蚕食中京道地州县大定府风雨枫摇在锦州损折了大半兵力的耶律大石退守大定府并急报上京求援。

    不想萧奉先嫉恨耶律大石抗命拒不援军反而遣萧米远提兵攻克黄龙府自称为围魏救赵黄龙府宗泽不过留下象征性的数千兵马毕竟北伐军十几万人马若是在辽阳府和黄龙府分散开怕是会被一一击破黄龙府守军在探马报得见到辽军大队后马上依计放弃黄龙府退回通州萧米远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黄龙府。

    此中内情自然难为外人道拿下黄龙府的辽帅萧米远号称大破宋军斩宋军万余人上京城一片欢腾萧奉先也因此役声望大振隐隐成了耶律越后契丹第一权臣。

    与上京的欢腾相比中京却是愁云惨雾耶律大石苦候援军不至情知大势已去就算自己死守中京也难免身裂城破尤其是就怕死后上京的权臣们还要给自己安上叛逆之类的罪名左右思量下耶律大石率自己的亲信将领及万余名亲兵逃离大定府逃到西辽大同府耶律淳处避难。

    中京守将逃逸辽军再无斗志等宗泽大军抵达中京城下时城头已经布满降旗于是中京城就这般戏剧性的回到了南朝手里至此环渤海州府尽归大宋疆域辽国意外攻陷黄龙府长白山脉和乌苏里江以西原本金人领地重新被辽人占据虽说治下颇不安定但对几年来士气低迷地契丹人来说却无疑打了一针强心剂勉强挽回了天朝大国地一丝面子。

    大定府一处官署中简单的几把桌椅桌乎上摆放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的武植的脸色也阴晴不定宗泽坐在下拿着茶杯默默不语。

    武植把手中的信笺放下冷哼一声道:上京我是本来就要走上一遭的只是萧奉先信里提也不提黄龙府哼哼莫要惹得我火起

    几日前萧奉先遣使送来书信邀武植赴上京信里连连致歉言道耶律大石擅自攻打中京事败后逃入西辽此事和辽国不沾半点干系请求武植来上京会商解决两国之间的小纠纷不过信里却丝毫不提契丹破黄龙府之事明知道是托词武植还是微微有些愠怒。

    宗泽笑笑:贵王执意去上京下官自不好阻拦说起来也是与辽国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武植微微点头在后世常听说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现在看来丝毫不假经过连番大战南朝也是该修养生息了不说再打下去河北军以疲惫之师能不能横扫辽国就说能口但若真地露出执意灭辽之意怕是西夏西辽马上会与辽国结盟抗拒南朝唇亡齿寒地道理谁又不懂

    不但西夏西辽若南朝真一扫往日温文形象。露出狰狞霸气西南大理吐番等国怕也会不安起来毕竟伐金乃是和辽国的盟约但若灭辽不但师出无名背弃盟友更招人话柄若依自己以前计较灭金后闪电般平了辽国也就罢了若陷入僵持战。对大宋毫无益处。

    现今该是遣使出使各国。用外交捞些好处地时候了。武植默默思索着宗泽方才也是担心武植执意灭辽和武植分析利弊苦口婆心相劝武植朦朦胧胧的一些念头经宗泽分析也渐渐请晰起来。

    攻陷辽阳府后大宋与高丽接壤听闻高丽本来已经遣出使者。准备向南朝称臣只是南朝中京得而复失高丽才扰豫起来。看如今形势高丽不会再扰豫了吧

    西辽和西夏更要派出使者捞些好处。西辽多半也会臣服地西夏吗就要看使者地本事了。

    至于辽国自然要自己去走上一遭武植看着北方轻轻叹口气。

    贵王放心冠军将军她吉人天相定会无恙的。宗泽在旁劝慰道。

    武植微微点头起身走出屋外看着北方星空默默无语。

    宣和二年七月中大宋贵王武植出使辽国抵达上京萧奉先率官员亲自出城相迎将武植一行车队送入驿馆。

    武植简单梳洗一番来到了驿馆客厅萧奉先果然如自己所料还在客厅相候。

    武植方坐下萧奉先已经拱手道:贵王千岁小女蒙你照顾小王这里谢过了

    武植摆摆手萧奉先又叹口气:扈将军一事小王实在无能为力还望贵王海涵

    武植哦了一声怎么

    萧奉先道:不瞒贵王这一个多月上京无时不在搜寻扈将军踪迹都是徒劳无功上京城中就是豪门大族也被挨家挨户搜过却没有现扈将军蛛丝马迹。

    武植盯着萧奉先并不说话。

    贵王小王所说可是句句实言萧奉先毫不畏惧的回视武植。

    武植点点头玉儿呢

    玉儿萧奉先不解的问道。玉儿是谁

    就是被你们抓住的白马。武植按捺着火气或许是因为贵王做久了很久很久没有受过挫折如今想起玉儿在对方手上心中就一肚子火气。

    啊这个萧奉先面有难色。

    郡王千岁明天我要见到玉儿武植话里再没有一丝亲切的意味冷冰冰的说道。

    好吧我尽力吧萧奉先叹口气。

    尽力耶律延僖要留下玉儿么武植脸色越阴沉。

    不不是唉我和贵王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那日扈将军突袭上京圣上最钟爱地五王子乱军中被杀圣上惊吓过度又闻爱子噩耗一病不起唉萧奉先叹息一声又道;如今朝政大多由太子殿下处理我却是小心翼翼行事以免太子忌惮啊

    武植微微点头一朝天子一朝臣萧奉先虽得耶律延僖宠信却未必就得太子待见了。

    至于贵王所说的玉儿前日太子要赏给萧米远小王百般劝说才暂时阻了下来只是小王自不能说留下白马还于贵王只说小王也看中了玉儿太子也不想令小王大伤脸面是以下令明天在飞燕楼柏卖玉儿我族贵胄都可竞价价高者得萧奉先担心武植对自己起疑当下不管能说不能说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武植笑笑飞燕楼

    萧奉先有些尴尬这却是小王的主意小王是想。明日若争不过萧米远就将飞燕楼送他再多送些银钱或许能令他回心转意。

    武植点点头萧奉先也算煞费心机了。心里盘算了下也不再说此事转问道:五王子被杀之事

    萧奉先马上明白武植地意思笑笑道:若是圣上清醒心痛爱子怕是盛怒下定于南朝不死不休但如今太子监国。倒是笑笑不再言语。

    武植恩了一声既然五王子得耶律延僖宠爱与太子关系定然恶劣只怕太子还庆幸南朝帮他除去一强劲对手呢心中怕是更希望耶律延僖就此长睡不起吧

    如此就好说起来本王来上京前心中可是真有些忐忑。武植笑道。

    萧奉先笑道:南朝强盛却不失君子之风也是我大辽之福心中去盘算这次和约不知道能维系多久。更不知道几年喘息能不能使得千疮百孔的北国咸鱼翻身。心中一片阴晦挥之不去。

    二人又笑谈良久后萧奉先才告辞而去。

    武植却是换上便服带上石秀和穆弘走上了上京大街虽然知道辽国禁军挨家挨户都没寻到扈三妹踪迹自己更如大海捞针但武植实在在驿馆坐不住走在上京街头看着熙攘的人群。心中叹口气上京情报网被破坏殆尽自己也实在不知道该从何找起。但扈三妹定在上京无疑自己出使辽国。上京人人皆闻若是她藏匿起来该当来见自己就是既然没来武植心一沉不敢再想下去。

    在上京大街一直逛到月上中天才无奈的回转驿馆想起方才大街上自己见到一名白衣女子酷似三妹直接跑过去拉住人家引起一连串尖叫当时那个尴尬啊穆弘和石秀回来的路上一直强憋笑意武植一人给了他们一个爆栗心中才稍稍平衡。

    晚间躺在床上武植辗转难眠思来想去也只有寄希望于玉儿身上了盼能从它身上寻到三妹地蛛丝马迹。

    眼前三妹地请丽笑容不时浮现武植不知道折腾到几时才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飞燕楼一大早就有契丹士卒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盔明甲亮地士兵刀剑出鞘害得一些一大早就想来春的嫖客心惊胆寒听闻飞燕楼靠山极大怎会惹了官司后来仔细打探下才知道原来今日这里成了皇家拍卖场拍卖的是南朝冠军将军座下宝马有资格参加竞买的都是契丹各部贵族寻常百姓富户是进不得的。

    正燕楼内大堂训满了穿绸挂缎地贵族不过最抢眼的还是坐在第一桌的萧奉先和萧米远人人都知道今日的主角是此二人二人也早早放出风去对玉儿娇势在必得今天可说是一场龙争虎斗一位是得宠十几年地权臣兰陵郡王一位是太子新贵北枢密院枢密使萧米远双方早就暗中较劲今日更不是争玉儿娇这般简单这场争斗的涵义在场贵族大多心知肚明只是没人说破。

    昔日鲁国王耶律越辞官萧奉先正值身在大宋太子趁机难将一直依附自己的耶律大石抬上了桌面虽然二王子五王子竭力阻挠终究也是无用萧奉先因与二王子交好更在这场争斗中吃了大亏趁萧奉先不在借耶律越离去地机会太子一系很是风光了一把几位萧奉先系的北院官员被裁掉萧奉先挨了当头一棒。

    接着本是萧奉先系地萧米远在攻克黄龙府后投入了太子怀抱这是萧奉先挨地第二棒。

    不过太子很快就现事情没这般简单依附自己的耶律大石拥兵自重不听调遣当然太子是不知道这乃萧奉先玩的花样在耶律大石处吹风所致。这也使得太子对大破黄龙府的萧米远也生出了猜忌虽然还不到怀疑的地步却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天真而是玩起了平衡的把戏对萧奉先不再只是打压也开始试探性的拉拢萧奉先当然作出一番感激涕零状俨然也成了拥立太子登位的领军人物萧米远和外人自然不知道萧奉先和太子明争暗斗还是不断都以为萧奉先货真价实投靠了太子。萧米远又恨又嫉前几日太子赏马萧奉先从中柞梗萧米远更以为他是报复自己心中憋足了劲儿。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玉儿娇争到手让萧奉先知道知道自己再不是昔日阿蒙。

    二人同桌而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张桌子距前台最近二人都想坐这里出面拍卖地司仪太监谁也不敢得罪。只好安排二人同桌。

    看着台上披着红绸萎靡不振的白马萧奉先叹口气:就算有些莽夫得了宝马也不过暴敛天物

    战马本就该上战场若是被某些养尊处优的闲人所得怕它就是死也是死不瞑目吧萧米远冷哼一声自言自语。

    要说朝中大臣就是再敌对当面也都笑呵呵。没有这般唇枪舌剑地。萧奉先和萧米远可说是异数概因萧米远本是萧奉先属下见到萧奉先心中有愧只有冷言冷语掩饰萧奉先开始不在意但时间长了也忍不住出言相讥慢慢的两人见面就吵。别人已经是见怪不怪。

    萧枢密不知道你带了多少银钱萧奉先笑呵呵看向萧米远。

    萧米远冷冷道:这不烦郡王担心

    萧奉先点点头。

    此时场上一声锣响竞买开始。萧米远从未见过这种场面马上扯嗓乎大喊道:一千金

    辽国纸币不达。遇到大宗买卖也有用金银作价地贵族也都喜储存金银萧米远喊得一千金即是一千两黄金。

    台下一片哗然哪有这样出价的开始自然要由旁人慢慢抬高价位也是让前来竞买的贵族过过干瘾他这一喊台下巳经没办法再喊价了直接进入决战后面坐得贵族嗡嗡的议论起来都叹息怨不得兰陵郡王一向称呼萧米远为莽夫说得果然不假看今日行事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暴户罢了。

    萧米远却是得意洋洋看向萧奉先萧奉先愣了一下转而摇头微笑摆摆手旁边下人大声喊道:一千一百金

    萧米远大声道:两千金

    两千一百金萧奉先的下人喊道。

    价钱交替上升当萧米远喊道七千金时萧奉先已经皱起了眉头论身家他自然比萧米远丰厚许多不过萧米远家族也是契丹巨富之一而且看今日形势萧米远更是卯足劲儿不惜血本也要将玉儿娇买下萧奉先不禁扰豫起来他买下宝马也不过是送给武植实在不想因为这个和萧米远拼的头破血流接下深仇贵王再了不起在上京却帮不上自己什么。

    萧米远见萧奉先皱起眉头洋洋得意嘀咕道:今天老子是要定这匹马了

    萧奉先微微摇头正想说话忽听旁边有人笑道:萧兄萧奉先回头武植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自己身边自己早派了管家过去有管家带路武植自然进得飞燕楼。

    见到武植萧奉先心中一动有了主意笑道:等小王柏下这匹马再聊在他想来武植见到自己为他柏马定会谦逊自己出钱什么地那自己可以让位给武植既不和萧米远太撕破脸又讨好了武植可谓一举两得。

    台上萎靡的玉儿耳朵猛地竖起转头向武植这边看来一直无神的双目忽然射出欣喜的光芒或许别人看不出武植却是真的感受到了她的欣喜。

    看着昔日刁钻机灵的玉儿娇瘦成了皮包骨武植心中一酸眼中不知不觉湿润忽然看到了铁笼中的玉儿四足都被铁链铐住一股怒气忽然从心中升起。

    带走武植挥挥手石秀和穆弘噌的窜上台司仪太监刚刚惊呼做什么已经被石秀提起来丢到一旁接着两人嘿呀几声一人一边抬起铁笼就向台下走。

    场中一片大乱萧米远猛地站起来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

    萧奉先也呆了低声道:贵王您这是做什么兄弟帮您买下就是了

    武植扫视大堂一遭缓声道:此马乃我朝冠军将军坐骑你们哪个有资格乘坐

    场中哗然萧米远隐隐知道了武植身份大声道:你莫忘了这里是上京

    武植笑笑淡然道:本王眼中如我家花园无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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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武大郎玩转宋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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