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尽在谁掌控?
“坏了,爷就靠了,这尼玛都傻逼了吗?”
刚绕了半圈来到另一面,正扒着别墅的围墙,敛息眯眼悄然查看的荆轲,见巫女的手几乎就要掐住李岩的脖颈,不由恼怒的暗骂一声。
他怎么能想到,这个葫芦妞居然真听了宗超那个老白脸的忽悠,说翻脸就翻脸,但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李岩竟然丝毫不反抗也不躲?
“主人,呸,小李子尼玛又不是情圣,为了白痴妞至于吗?你就一直坑爷吧,该死的老白脸,该死的葫芦妞,该死糟老头子们,你们都等着!”
荆轲心中费解却无奈的骂咧个不停,想了想,将手中的“神令”重新塞回裤裆里,如今再散发气息恐怕也吓不住这帮傻逼了!
“爷尼玛可是杀手,不是那个也叫荆轲的傻逼刺客啊!”荆轲不禁苦笑起来。
如果依照他的想法,他现在一定会立刻掉头就走,等以后再寻找机会,用自己的专业手段绝对能将他们一一暗杀。
但是,他不能,因为他现在是保镖,是仆从!
所以他必须得死在李岩前头,哪怕比李岩多一秒断气都不行,否则他活着也得死,死了也白死。
犹豫了不到半秒,荆轲一咬牙,从兜里摸出手机,快速的打出一行字:“主人或将死,凶手为道盟昆仑,我即殉之,还望夜大人莫忘承诺!”
接着他一点,确定发送出去后,伸手在身上一掏,摸出一柄大口径手枪,眯着眼看向院落,不由暗叹一声。
实力相差实在太过于悬殊了,他有种很清晰的预感,对于这些堪称非人的存在,恐怕仅凭这柄普通的手枪,别说杀,都不一定能伤到他们。
“尼玛的,该死的老白脸,早知道就该让胖爷和老秃驴先捏把死你!”
正当荆轲心中忿骂着,一手扒着墙头,瞄准他绝对最傻逼的宗超的脑袋就要开枪时,突然身体一阵酥软无力,被抓了下去。
“爷靠,见鬼了?”荆轲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似仅剩一层老皮的手捂住嘴,耳旁传来一声很细微的嘶哑声:“是我,敛息!”
荆轲面上一喜,忙平复呼吸,几不可闻,接着身体蓦然失重,竟被那个瘦小如骷髅般的人抓起腰带,脚不点地,悄然又快疾的进入百米外的绿化带中。
荆轲急道:“爷说老鬼,跑啥呢,主人叫你来看戏呢?快进去救人啊,爷告诉你,他要死了,游老头全家和你都得死,你……”
老鬼很不耐烦的按着头把他按在地上,表情很是凝重的指了指别墅的房顶,“闭嘴,自己看!”
荆轲纳闷的抬头看了看,不耐烦道:“看屁啊,连个鬼影子都……”
说道这里,话音徒然顿止,他不敢置信的用力揉了揉眼,再看去,猛地倒抽一口气。
刚才还明明很空荡的房顶上,不知为何暗了一下后,竟然就多出一道模糊的人影?这……
“真有……”
荆轲无比震惊,还未说完就又被老鬼捂住他的嘴。
而就在荆轲被老鬼抓走的同一时刻,二长老刷的一下,眸光极其锐利的看向墙头。
徒升危机感的宗超瞳孔一凝,豁然退回与其他两位长老一同惊疑不定看去。
一直默不作声的六长老疾行几步,突然如一只大鸟般跃过近三米的围墙。
“蓬”的一声坠落,将水泥地面砸出两个深深的脚印,裂纹四散,他却面色不变,未有半点异常。
与此同时,房顶上的人影蓦然消失。
六长老目光敏锐的扫视四方,未曾发现人迹,不由微感讶异,接着如风驰电掣般绕着别墅疾行起来。
绿化带中的老鬼这才松开荆轲,说道:“行了,那小子精着呢,安排的后手不少,就算我不来估计也不会有事儿!”
说道这里,老鬼瞥了眼房顶,有些迟疑和凝重道:“不过,万一他也是他们的人,恐怕……”
“靠!”见到那人居然又出现了,荆轲一脸惊恐的瞪大了眼,尤其是当他还跟他挥手示意时,更是吓得跟得了失心疯一样道:“他,鬼,鬼,鬼……”
“看这样不像?”老鬼稍稍松了口气,“啪”的一下抽了荆轲一巴掌,说道:“醒醒,别瞎叫,惹恼了他,你有几条命都不够人捏死!”
“你说他是人?”
荆轲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擦了擦一头的白毛汗,又愤愤道:“爷说老鬼,你故意吓唬爷的是吧?刚才那娘们声音是你喊的吧,你早来了为啥不叫爷,你这老东西咋这么不是个东西?爷……”
“啪!”
老鬼又抽了他一巴掌,骂道:“兔崽子,老鬼也是你能叫的?叫鬼爷爷!”
“靠!”荆轲愤懑的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默默的低下头,一副很幽怨、很失落的喃喃道:“这世道怎么了,不是变态就是人精,地球好危险,何处是爷家?”
……
六长老从正门走回来,沉声道:“跑了,应该不敌我等,不过东、西两处房顶似有人迹,早些了结,以防生变!”
李岩眸光微闪,相隔这么远,天色这么暗,尤其那些人还是老爹留下不多的精锐,这老家伙竟然也能发现?
尤其是当二长老等人身上瞬时间似是有莫名的光华流转时,心中更是震惊与困惑:“难道老神棍没忽悠我,境界高了真有这样非人的奇能?”
不用细查,仅凭丝丝散外就堪比甚至远超虎妪、水王等人的气息,李岩就可以肯定。
他们最低都超过化境,甚至那位二长老更是恐怕都达到武道第四境界圆满,对普通人来说已可堪称玄幻神明的“登巅”强者。
如果用老神棍在他小时曾经忽悠他的话来说,在那天地未变,灵气充沛,“道”清“理”明的古时。
这等强人翻手几可移山倒海,迈步即能踏空而行,更能炼出妙绝器物,有着诸多现代人不可思议、不可想象,极其恐怖的神异。
即便在如今灵气荒绝,“道”、“理”几不可见之日,也能崩山断江,绝壁险崖如履平地。
这样非人的存在,不说已经完全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只要以内劲护体,估计普通的热武器根本无法伤到他们吧?
不过很快李岩就又平静下来,心情依旧很轻松,因为暂时还未脱离掌控,如果再没有他想象中的变化,那么一切将任由他的意志变化!
而此时的宗超同样也真正放松下来,心中激动难耐,因为到了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父亲的掌控之中。
只待他父亲归来,昆仑甚至整个道盟都将归他们所有,但相对这至高的权势,更让他几乎欣喜若狂,急不可耐的是,西王母!
这个他觊觎太久,如女皇般高不可攀的女人,很快就将成为任他随意亵玩,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禁脔!
“呼!”宗超暗暗深吸一口气,强自按捺亢奋的心绪,一来生怕二长老等人看出端倪。
二来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完成最关键,但却也是最轻松的一个步骤,那就是:杀死李岩!
虽然李岩真的修成孤阳之体,让他们很意外的都不敢相信,不过还好及时察觉。
所以这个原本几乎就差点破坏了他们全部的计划关键点,如今就跟随手碾死蚂蚁一样能很轻松的解决掉。
“嗯?”可当他斜睨了眼李岩后,又有些不愉,如此一个孱弱的小家伙,居然还敢不赶紧爬过来跪舔?
于是宗超很轻蔑的笑道:“安排了狙击手?难怪你这小孽畜敢装模作样,竟还有这等可笑至极,不自量力之举,果然是那奸人教出来的孽障,奸猾阴险,实乃一丘之貉……”
“慎言!”二长老皱眉打断道:“一个未出师的门徒杀了无事,但莫要提那人,徒增祸乱!”
宗超神情一紧,忍不住露出敬畏,但当他看到李岩那张平静的脸后又很不满意,因为这会让他觉得有嘲笑他的意思。
所以说,这个小家伙果然很不懂事,简直就是自取死路啊!
既然徒弟如此,那么所谓的老神仙恐怕也是吹嘘的太过了,或许根本不足为虑?
可不等他说什么,李岩就看着杀意与痛楚不断转变,似是挣扎不知该如何选择的巫女,不耐烦道:“赶紧的,随便选一个,墨迹什么呢!”
见巫女手一抖,竟然停了下来,宗超愤怒的斥道:“巫女,你在等什么?还不快杀了他,莫非你动了私情,不顾小姐,甚至想要背叛昆仑不成?”
巫女娇躯一颤,收回手,闭上眼,紧咬红唇,俏脸满含痛苦道:“我做不到!”
宗超瞬间怒极,好一个贱人,竟然真的对一个跟废物一样的小家伙动了情?
李岩捏了捏她的小脸,满意的乐道:“不错,你做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以后咱就是朋友了,嗯,好朋友!”
“好,好,你是在找死,那我就亲手送你上路!”
宗超终于第一次正眼看向李岩,再也掩饰不住浓烈的杀机走上前来。
“等等!”李岩诚恳道:“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宗超唇含讥诮道:“小孽畜,你怕了?好,我给你机会,跪下来求我,说不定……”
李岩笑眯眯的打断道:“你误会了,我就是想问问,是不是生你的时候,你爹把胎盘养大了,而且尽喂的是泔水,才能把你养的这么一表人才?”
话音刚落,莫说二长老等人一怔,就连房顶上那人都呆了下,进而哑然失笑,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李岩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宗超更是懵了,无比惊愕道:“你居然敢骂我?”
“看来真是啊!”李岩了然的点点头,怜悯道:“你能活这么大真不容易,那我就不怪你傻逼了!”
宗超瞬间脸色阴沉的都倍显狰狞起来,厉声道:“好一个小孽畜,死到临头还敢口吐狂言,我杀,不,我今天定要虐杀你!”
眼见宗超靠近,房顶上那人环视一周,轻喃道:“唔,就只是这样,没有变化了吗?果然一切还是都尽在鼎主的掌控之中啊!”
就当李岩眯起眼,一手抓向巫女欲退,另一手将要抬起,而同时房顶那人也将动之际,意外顿起。
接下来更是一连串,毫无预兆的、出乎在场所有人的变化接踵而至……
第331章 演无止境!
“大少可真够狠的啊,对人就算了狠,对自己咋也这么狠?这玩意儿可是还在试验期啊,他就不怕真出事儿?”
趴在东方一栋别墅楼顶上,抱着一杆特制的超大口径狙击枪的黄毛,很忧虑的嘀咕一声。
可当他透过瞄准镜看到李岩的手势后,立刻手指扣向扳机,冲着嘴边的通讯器满含肃杀的低沉道:“准备!”
一声令下,东、西两处共八个狙击手,同一时刻锁定各自的目标手指扣动扳机。
“咦?”黄毛诧异一声,忙唤道:“停,继续待命!”
说完之后,他大松了一口气,透过瞄准器警惕的观察,越看表情就越发的怪异起来。
……
李岩刚抓住巫女的手想要拉着她退后,可又愣了,讶异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不到半秒,又立刻放下手。
边独自退后,边喊道:“你,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喊人了啊,救命,来人啊,救命啊……”
话音刚落,莫说宗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连二长老等人都瞬间呆滞了。
一脸惊惶、声音颤抖都没问题,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没那么多人真视死如归,临到死害怕还真不算什么太丢人的事儿!
但是,你能不咬着嘴唇,双手抱胸吗?最恐怖的是,尼玛竟然还眼含泪光了?
那模样,多像一个遇到老流氓,即将被欺辱,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柔弱少女啊,那叫个凄哀,那叫个苦楚,那叫个……
呸,实在太尼玛膈应人了!
“咦?”就连房顶那人都忍不住被这种让人想不到的意外而哑然失笑,饶有兴致的停下,心想道:“有意思,是有后手?还是猜到了什么呢?”
唯独巫女一副似是对外方的一切充耳不闻,只沉浸在做出这种相当于叛逆小姐的决定的伤心欲绝中,可眼皮却时不时猛跳。
宗超嘴角一抽,继而迈步上前,冷笑道:“哼,好一个没脸没皮的小孽畜,任你如何装疯卖傻,今天也必死无疑,谁都救不了你!”
李岩退到厅口停下来,一副很绝望的闭上眼,满含悲愤的抽泣道:“你,你要敢对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而宗超又一个踉跄,张了张嘴,想威胁,想嘲讽,但又闭上了。
想继续做出或狠厉、或无视的表情,但看到李岩那精湛的无比逼真的表现,他却实在做不到,只能嘴角一抽,又一抽。
他多想说,我不用你怕的跪舔了行不行?但你他妈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人?老子是要杀你,不是要上你啊!
宗超忍不住回头投向求助的目光,面对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贱人,他真下不去手,他自甘败退了!
可不等他说话,李岩就抓着衣领,惊恐的使劲瞪大眼,嘶喊道:“难道你们要一起?不,不要啊,禽兽,你们都是禽兽,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呜呜……”
这下二长老等人立马或看天象,或观地势,全都移开了目光,老脸有些发白,心中很是感慨。
他们属于正宗的世外之人,虽不至于另成一国、任意妄为,但事实上,世间的规则在很多方面都无法约束他们。
俗话说,侠以武犯禁,或为利益,或为私怨,或为大义,身怀超人的武力,一旦有了冲突争执,尤其是面对世外同道自然难免杀人、见血。
他们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有着太多常人不敢想象的经历,但是,他们从来就没见过有哪个人死到临头,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此时他们万分的庆幸,幸好是宗超出头了,不用他们面对,要不然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实在是……
“呕!”
“咕嘟!”
二长老等人或干呕、或吞咽,不想了,唉,是他们的定力还不够,道行不深,回去得加强修炼啊。
至于宗超的求助?有吗?哦,没看到!
“一群老混蛋!”宗超愤懑暗骂,一咬牙,回过头来,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大步向李岩走去。
此刻的他只有一个信念,趁早、干净利落的一掌拍死,绝对不会让李岩多一秒的弥留时间。
至于虐杀?他错了,他真不该有这种想法,因为……
“不,不要啊,禽兽,你走开,救命……”
听听,听听这凄厉、孤苦、哀怨的哭嚎,这尼玛到底是谁虐谁呢?
“唉!”房顶那人叹息一声,如果有可能,他是真不想下去了,因为他怕他会忍不住先弄死李岩,就没见过这么贱的!
而就在他第二次将动时,让他们倍感惊愕的第二个意外到了。
只见宗超刚刚越过之时,一直伤心欲绝的巫女突然“蓬”的一下,照着他的后脑勺就狠狠砸了一拳。
宗超瞬时被砸的晕头转向,身体摇摇欲坠,目光更是恍惚起来,很茫然不解的转头。
可还没等他看到,李岩就“嗖”的一下如箭矢般奔了过来,屈起膝盖,照准他的下体就撞了上去。
“嗷……”
无法承受的剧烈痛楚激醒了宗超,瞋目欲裂,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嘶嚎。
可不等他反击,巫女就抬起腿,朝着他的腿弯“砰砰”狠踹两下,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
而与此同时,李岩很默契蹦后,将屈膝的腿一弹,丝毫不差的猛地踹向他的脸。
“咔嚓!”
“蓬!”
瞬时间,宗超的鼻梁断裂,鲜血溅射,下身跪倒,上身却后仰,差点没折了腰。
一连串的剧痛席卷,痛的他张大嘴却发不出声来,差点没憋过气去,一时间别说反击,甚至连意识都不清起来。
李岩立马上前一脚又一脚的狠踹着,很气愤的骂道:“尼玛的老白脸,让你欺负我,我踹,我踹,小爷踹死你个禽兽……”
巫女穿上鞋同踹着,更彪悍的骂道:“你麻痹的老贱人,让你把姑奶奶当傻逼糊弄,我踹,我踹,姑奶奶踹死你个老傻逼……”
如果说,李岩从将被欺凌的柔弱少女,突然变成施暴不成恼羞成怒,开始更禽兽的暴打的流氓。
如此大的反差让二长老等人有点发懵,那么巫女的反应,就让他们彻底蒙圈了,这到底咋回事?
李岩也边踹,边好奇道:“诶,对了,你刚刚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巫女猛踹了一脚,妩媚笑道:“公子难道以为奴家真有那么愚钝吗?若不如此,奴家怎能把这老贱人骗来?”
“你厉害!”李岩竖起拇指赞了一声,又不乐意踹了一脚,说道:“你咋不早跟我说一声呢,刚刚吓死我了,讨厌!”
“啵!”巫女突然吻了他一下,娇笑道:“公子莫生气,奴家给你赔罪了,公子的机变与演技,才让奴家钦佩呢,刚刚可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呢!”
“讨厌,你咋又占我便宜?”李岩羞嗔,又摆手道:“哪里,哪里,见到你,我才知道演无止境,我还得多多钻研啊!”
“嘻嘻,公子可真谦虚!”
“嗯,必须的,谦虚使人进步,我辈自当须谨记!”
“公子!”
“嗯?”
“奴家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这么多人呢,自重点行不?”
“公子的意思可是让奴家没人的时候,再对你不自重吗?”
“讨厌!”
“那公子不把他们当人好不好?你贱的让奴家好想再亲你一下啊!”
“……”
看着两人一边你一脚我一脚的狠踹着宗超,还一边打情骂俏,不管楼顶还是院内,所有人都:“……”
“啊!”而眼见巫女竟然真的又要去亲,李岩羞涩的踹着他左跑右跳,宗超更是气急欲狂的爆吼一声。
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一切尽在掌控,明明就是一个如捏死蝼蚁般的简单,最终居然落得被这对狗男女如此欺辱的结果?
刚张嘴想说什么,就“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悲愤无比、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哎呀,好你个没眼力价的老白脸,都被小爷抓住了,居然还敢对我吐血?还敢用晕反抗?气死我了,我踹,我踹,我踹醒你!”
看着气的浑身颤栗的李岩,巫女噗哧一笑,却任由他随意戏耍,只是将鞋跟踩到宗超的咽喉处,用以警惕、胁迫那些长老。
“放肆!”二长老终于回过神来,目闪凌厉,徒然迸发出如山似岳般的浩荡气势,沉声道:“立刻放开宗超,束手就擒,否则莫怪老夫不客气!”
李岩愣了下,茫然道:“你不杀我了?”
“哼!”二长老冷哼道:“你本就是必死之人,如今你又辱我昆仑护法,更是罪加一等,万死难辞!”
李岩张了张嘴,最终无语道:“巫女,我问件事啊,你们昆仑这种脑子有坑的傻逼有多少?小爷放了人再受死?就没见过这么脑残的玩意儿!”
巫女白了他一眼,肃容道:“二长老,你可曾想过若真杀了他,你该如何向小姐交代?小姐又会如何做?”
二长老毅然又决绝的打断道:“只要昆仑昌盛不衰,老夫死而无憾!”
看着不只是走上前的二长老,甚至其他人也都是一副为了昆仑,宁死不悔的模样,李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喃喃道:“早知道就尼玛不装孙子了,不专业啊,这下亏大发了!”
他原本是不想正面弄死他们的,一来他现在势单力薄,这么做会很麻烦,二来也会彻底打乱他的计划。
所以才一而再的忍让、退缩,即便抓到宗超也没下死手,可他现在他明白了。
对于这种自以为是、就跟洗脑了似的崇高,说什么都不管用,他们不死,他就得死!
眼见二长老走来,就在李岩制止巫女,第二次要打出手势,房顶那人第三次欲动时,那道无比霸道的女音再次响起:“尔等非要昆仑灭绝不成?”
这次声音很清晰,因为人很接近,可当看到她的模样时,这栋别墅范围内的所有人,却比第一次还要傻的彻底!
谁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是……
第332章 吃饱有力气!
“啪!”李岩一拍脑门,一脸怅然的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是这个死丫头,我……唉!”
长叹一声,悲催的差点就忍不住泪落了。
他没招谁没惹谁的,就有一群脑子有坑的“世外高人”很莫名其妙的,咋说都不行就非要杀他,这已经足够让他闹心了好不好?
而就在他准备把这一群闹心的老货全弄死拉到时,居然又来一个纯粹以看热闹为基准的,以添乱为毕生追求的,更让人闹心的小丫头。
但是,看到二长老等人居然一时间犹疑不定的顿止下来,李岩立马闭上嘴,忙示意巫女别说话。
默默的为张悦悦加油喝彩,异常期待的仔细观察他们的反应,因为他多么希望,在这条被坑的路上,他不是唯一啊!
张悦悦果然不负他的期望,小脸一板,极富上位者的雍容华贵,又以一种睥睨天下、顺昌逆亡、无比霸气的语气道:“尔等退,亦或,死!”
李岩和巫女瞬时:“……”
而二长老等人,甚至楼顶那人却都是惊疑不定、颇有些凝重的打量着她。
粉雕玉琢般的精致容颜,肤若凝脂,体态高挑玲珑有致,一身内敛,却无比奢华的公主裙。
单凭这非富即贵的扮相,就足矣让人一看便知,她是在娇生惯养、精心呵护下成长,家世肯定不菲。
按理说,一个本身没有武力,身侧又没有高手守护的小丫头,应该是出自世间的富贵人家,他们根本不会多在意。
但是,那仿佛血脉中就蕴含般,由内到外绽放而出的霸道与高贵,真个宛如皇朝公主一般毫无顾忌、轻飘飘的说出灭绝一宗的话,谁又能忽视?
于是二长老停下来,有些迟疑的试探道:“老夫乃道盟,昆仑长老……”
话未说话,张悦悦就漠然的扫了他一眼道:“哼,道盟?你是在恐吓我吗?区区一个昆仑长老就敢如此,好,若不能给我一个满意,我看连道盟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没有嗤笑、轻蔑,更没有愤怒,只是很风轻云淡、很理所应当的陈述一个事实,若她不满,连道盟也能似反手般轻松覆灭!
于是莫说二长老等人,连房顶那人也都是豁然一惊,先是怀疑,进而神情异常凝重起来。
道盟虽堪称东、西整个世外势力中最雄厚之一,尤其是在西王母接任后,更是威势一时无二,声名赫赫,几可在华夏的世外称尊。
但是,不说已经被时间掩埋,被世人遗忘的先秦以前,单单有史记载的华夏就有五千年之久。
自古至今每个时代都多出奇士,但却有更多人奉行中庸、藏拙,谁敢说如今的华夏就没有名声不显,却有着恐怖底蕴的无上势力?
难道眼前这个女孩儿就是出自那些势力?否则一个不大的小丫头而已,怎会有这般超然脱俗的气质,与惊世骇俗的底气?
看着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淡笑,如皇女临世一般的张悦悦,再看着连巫女都有些迟疑揣测,李岩懵了,忍不住心生钦佩与感慨。
张悦悦的表现,给他上了一堂很生动的课,那就是……演真的无止境!
别管什么原因,至少他没做到把这些人唬的一愣一愣的,所以说他的谦虚是正确的,尤其是,面对张悦悦,他好意思骄傲吗?
他更忍不住有种泪流满面的悲愤,与欢欣雀跃的满足交缠在一起很复杂的心绪,瞧瞧,瞧瞧这帮老货,比他傻的真太多了有木有?
这很好,真的!
而且李岩敢肯定,他就算现在揭穿,这帮老头估计也不信,反而大有可能会暗中鄙夷,骂他一肚子坏水想要坑他们。
因为谁能想到一个看着还不到二十岁,甚至更小的小女孩,会是一个满口瞎话的“超级大忽悠”,会身怀如此出神入化,真的不能再真的演技?
所以二长老面目更加肃然,拱手施礼道:“老朽敢问姑娘名讳,来自何处大教?”
张悦悦犹豫片刻,那模样就像是不想告诉他们,但看在他们这么大岁数,还目光灼灼的期待,才有点勉强的说道:“悦神!”
“月神?”
二长老等人疑惑,交头接耳小声讨论起来,连房顶那人都仔细思考,确定现世没有听过这样的名号,应该真的是隐世大教?
接着二长老又试探道:“老朽孤陋寡闻,未曾听闻月神大教之威,姑娘可否见告一二?”
张悦悦下巴微抬,大眼望天,霸气侧漏道:“我悦神,九天之上为尊,寰宇之内为主,我花开后百花杀,悦威天地,玄黄泣血,血海漂橹……”
李岩彻底呆了,这丫头是玩的撒欢了,吹嘘的没边了?她就不怕吹爆……呃!
看了眼那帮老头,李岩呆的更彻底了,他错了,原来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傻到无极限的人?
二长老等人越听越凝重,越听越后怕,幸好他们对她没有过分,否则真招惹了大祸。
想想看,既然人家大人敢让她在外说出这样霸道、不怕得罪其他势力的介绍,那么这个隐世的月神教绝对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只要出世,不说第一,也应该没多少能抵得过吧?
所以这帮长老无奈的看了眼李岩,暗叹道:“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这等依仗,难怪会如此的狂妄、肆无忌惮,这下该如何是好?”
“真有这样恐怖的势力吗?怎么从没听鼎主说过?”
而房顶那人却渐升疑窦,看向绿化带的老鬼和荆轲,暗念道:“他们就是她的守护者?一个登巅,一个入微,虽不弱,但也不配!”
傻了好半天的巫女,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李岩以唇语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我怎么没听过什么月神?”
李岩翻了个白眼,同样以唇语回道:“她在演戏!”
巫女红唇立马张成了“o”型,看了看张悦悦,费解道:“不像啊,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李岩羡慕道:“丫头入戏一直都很快!”
“呃!”巫女噎住了,怜悯的看了眼二长老等人,好半响才又纳闷道:“那她怎么现在才出来?”
李岩也很不解,按说以这丫头的脾气,早就该跑出来看热闹了,可谁想到她都说出那么押韵的回应后,居然又等了半天,这是为啥呢?
可当他看了眼客厅后,又一下呆滞了,接着表情极其幽怨道:“原来是吃饱才有力气演!”
巫女顺着看去,霎时红唇张的更大,同样呆滞了,“那么一大桌的菜,她居然几乎都吃完了?”
接着她很快反应过来,说道:“趁着二长老他们被忽悠住了,你赶紧走,你放心,她肯定没事,他们不会为难张家的人!”
“不!”李岩很坚定的摇头,他要等着,他要真心为他们祈福,他更想亲眼看到……当他们得知真相后的画面,那一定会很精彩!
而一直没搭理李岩他们的张悦悦,终于忍不住很愤怒的瞪向他们,这俩人太气人了有木有?
“你们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尤其是我在救你们命的时候眉来眼去的?你们简直太不尊重我了,你们这样对得起我这么幸幸苦苦,付出的汗水和心血吗?再这样,我就罢工了!”
当然,这只是张悦悦的心里台词,她暂时还不想明确的说出来,毕竟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半途而废是不好的,更重要的是……
哇哦,真是太好玩了!
而就在张悦悦准备先继续装神棍,嗯,是神女时,李岩踏在宗超的胸膛的脚猛地用力,同时叫道:“脚!”
巫女讶异低眼,只见原本昏厥在地的宗超,突然一记力道不弱的掌刀,劈在她虚踏在他咽喉的脚踝上。
“哎呦!”一时不察的巫女痛哼一声,生疼之下,鞋跟被劈的离开他的咽喉,身体更是有些踉跄后跌。
李岩目闪凌厉,踩着宗超的胸膛,另一脚狠狠的踢向他的太阳穴。
可与此同时,宗超大吼一声,胸前一股猛劲迸发而出,差点将李岩掀飞出去,在巫女回返之前连滚带爬的滚下台阶。
“靠!”李岩愤懑又无奈的稳住身形,没有再追。
他虽然早就明白,以宗超至少比他高出两个境界的实力,如果正面交锋他绝对没有丝毫的胜算。
但是,要知道他虽然留有余力,但至少已经将宗超踹的身上不少骨骼都崩裂,可就算受了不小的创,他居然也奈何不了他?
浑身狼藉,痛楚难耐的宗超跑回二长老身旁,喘着粗气,面上狰狞骇人道:“把他们都给我擒下,我要杀他们了,不,我要折磨的他们生不如死!”
六长老扶住他,叹声道:“算了,那位姑娘可是月神教……”
“狗屁月神教!”宗超都要气爆了,嘶吼道:“你们这帮老糊涂,脑子进水的白痴,这个小婊子是张家的人,还不快给我抓住他们!”
“什么?”二长老等人霎时懵了,不敢置信的看去。
可是当看到巫女那很怜悯、很不忍的目光后,瞬间浑身巨震,摇摇欲坠,目光呆滞。
脸色更是无比的精彩,先是血液上涌的老脸涨红欲爆,又转白,接着转青,再转黑,继而又转红,反反复复,无始无终……
“嘎嘎!”看的李岩一下就笑了,笑的前俯后仰,捶足顿胸,那叫个欢乐,差点就要笑抽过去。
张悦悦则气愤道:“坏大叔,你还笑,给我把这个不说人话的老混蛋抓回来,我要打死他!”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人影自天而降,那气势之恢宏,之浩荡,无比的慑人。
“真有高手?”
在两方震惊,互相警惕对方的目光中,只听砰的一声,那人整个……趴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传来一声很痛苦的呻吟:“丢死人了!”
所有人:“……”
第333章 白发血魔!
场面一时间杳然无声,两方人全都异常怪异的看着中间都被砸的裂纹四散的一个人形大坑。
刚刚那气势,谁都能感应到这肯定是一个绝顶高手,一度认为是对方埋伏的超级强者,连二长老都很警惕,视作强敌。
可最后居然摔爬的直抽抽?这简直就是……
好吧,不知道该作何评价,反差太大让他们有点发懵,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悦悦惊得躲在李岩身后,左瞅瞅,右看看,上望望,下瞧瞧,眨巴着大眼,很困惑道:“大叔,这人得跟你有多大仇啊,跑你家楼顶跳楼?他不会真摔死了吧?”
话音刚落,坑里的那人猛地抽搐一下,正当他将要爬起时,巫女嗖的一下跳了过去,“蓬”的一声将他重重砸回地面。
“嗷……”
“该死的混蛋,姑奶奶早该想到是你这二.逼来了,你居然看热闹看到姑奶奶.头上了?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不说是吧?行,姑奶奶今天非踹死你这二.逼不可……”
巫女边彪悍怒骂,边一下又一下的将诱人的葫芦身段很优美的……踢、踹、蹦、碾,折腾的让人不忍直视!
“看到了吧,跟我可没关系!”李岩努嘴,接着惊叹道:“这得有十来米吧,如此风骚的出场方式,依旧中气十足,四肢有力,果真是世外高人啊,啧啧,厉害,佩服!”
听着那人不断发出从洪亮到微弱的慎人惨嚎,四肢渐渐无力的挣扎着,最后又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就跟死了一样,所有人都呆了。
这人到底是谁啊?难道不是跟巫女一伙儿的?怎么没摔死,反倒先被打死了?
张悦悦呆愣道:“果然是很大仇啊!”
宗超很快回过神来,狐疑的打量着他,待看到那披散的长发下一抹青色后,徒然脸色大变。
“难道是?不可能!”宗超心中否定,但表情却有些慎重,忙小声催促道:“诸位长老,快,趁此机会擒杀他们!”
二长老等人充耳不闻,只是灼灼的盯着坑里那人,表情凝重中却带有一点很怪异的期待。
巫女冷冷的瞪了宗超一眼,跳下来,狠踢了坑里的人一脚,骂道:“二.逼,起来,再装死姑奶奶就就把你给阉了,把这帮傻逼都给我灭了!”
“嗖”的一下,坑里那人利索的爬起身,点头哈腰,很谄媚道:“姐,你相信我,我真是刚来不久啊,这不一见这帮傻逼要欺负你,我就赶紧下来了吗?差点没摔死我!”
“真是人?这都没死?真是太厉害……呀!”
张悦悦的话还没说完,那人突然转头看来,别说吓得她立马惊叫一声,躲在了李岩的身后,就连李岩都被惊得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
只见那人身材颀长,很是匀称,身着一袭黑衣,其上除了灰尘之外,更多的竟是片片不知是他自己还是别人殷红的血迹。
一头森白色的过肩长发,同样沾染血渍,混乱的披散在脸前,仅仅是这样,大晚上的已经足够吓人。
更可怕的是,他的脸上居然戴着一张似是闪烁幽光的青铜面具,上面刻画着诸如群魔乱舞,恶鬼噬人等极其可怖的图像。
再加上那双露出的眼眸,无比湛亮,绽射出吓人的凶光,让人一看之下,就仿佛觉得他会随时扑上来择人而噬一般,不由更加心生惊恐。
“蓬!”
巫女狠踢了他一脚,骂道:“吓唬谁呢?那边!”
“哦哦,我知道,我就看看,真没吓唬!”
见巫女一句话后,那人就立马一扫凶光,再次谄媚应答,尤其是见他着重看了眼张悦悦,眼眸竟然露出一抹幽怨,李岩的表情更加古怪起来。
想了想,忽而咧嘴笑了,笑的那叫个幸灾乐祸,很是欢乐,他似乎明白了这么一个高手,为啥会这么风骚出场的原因了。
那人一下就急了,又转过头来盯着李岩,很是不善道:“小子,你笑什么?”
李岩很怜悯的瞥着他,笑眯眯的把张悦悦拉出来说道:“丫头,别怕,他应该怕你才对!”
“哎呀,真丑!”张悦悦看了眼,又忙移开,不满的嘟嘴道:“为什么他会怕我啊?我又没戴那么难看的面具!”
“难看?”那人气笑了,他这张让多少凶徒、巨枭闻风丧胆、吓得逃之夭夭的青铜鬼面,居然被一个这个大话连篇的小丫头说难看?
可不等他说什么,李岩就乐的止不住道:“悦神之威,那可是震慑天下豪雄的啊,谁敢不怕?嘎嘎!”
“你……”那人立马恼羞成怒,可随即只是愤懑的瞪了他一眼,尤其是见张悦悦一副迷糊的可爱模样,更极为郁闷的转过头。
而巫女恍然,“噗哧”一声笑了,但看着他哀求的眼神,同样没有明说出来,只是表情也十分的怪异。
“呼!”那人松了口气,面向宗超等人,很风骚的一甩乱发,鄙夷的斜睨着他们,接着凶悍吓人的杀机毕现道:“滚!”
“青铜?不,你怎么会……”
宗超瞬时大惊失色,踉跄倒退,强自闭上嘴,面上却有着无法掩饰的强烈的恐慌。
他不是因为他的面具而惊恐,更不只是他那几可吓得小儿不敢啼哭的赫赫凶名。
完全是因为,青铜可是西王母一手建立的九鼎中最强者,他居然来了,那岂不是说他父亲费心布下的借刀杀人的截杀竟然失败了?
更重要的是,由此可知小姐肯定知晓了他们的谋划,那么她知道了多少?
不,已经不用管知道多少,他现在最该害怕的是,她会用何种方式惩罚他们?他又该怎么办?
二长老等人同样惊、惧,但却有种很莫名其妙的欣喜,如果不是觉得不合适,他们真想问问他。
你刚才是不是因为那个小丫头才掉下来的?你也信了对不对?你也觉得丢人了对不对?
巫女斥骂道:“你眼瞎,还是耳聋了,他们背叛……”
“这是鼎主的命令!”青铜打断,看着巫女愤懑转头就走,他无奈叹息,接着冷冽道:“再不滚,我一个个捏碎你们全身的骨头!”
那目中更盛几可将人刺伤的杀机,连二长老都忍不住鸡皮疙瘩暴起,更是从心底冒出阵阵的寒意。
别看青铜刚刚先是摔爬在地,后又对巫女谄媚的像个狗腿子,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根本没有半点所谓的高手风范。
但是要知道,除了西王母、巫女等寥寥几个,莫说敌对的势力,哪怕道盟各宗的人,又有多少敢明确的说出不怕这个九鼎中最强,也是杀性最重的“白发血魔”?
最重要的是,青铜来了,代表的可是西王母的意志,他们怎么还敢违逆?
“罢了!”二长老叹息道:“我等回去向宗主请罪!”
“不行!”
张悦悦很不满道:“大叔,你就看着他们欺负完你就走吗?尤其是那个不说人话的混蛋,你就不生气,不想打他吗?这个白毛怎么能这样,他是跟谁一伙儿的呀?”
“白毛?”青铜呆滞了,转过头来,露出一嘴森白的牙齿道:“你叫我什么?”
张悦悦气鼓鼓道:“白毛,怎么了,那么大岁数了还染头发,还不让说了?你再敢吓唬我,我让大叔连你也打,是吧大叔?”
看着张悦悦一副很信任的模样,李岩不由嘴角一抽,这丫头啥时候这么没眼力价了?
不说二长老他们的反应,就说人家那么高跳下来,还被巫女踩了半天都还活蹦乱跳的啥事儿没有,就凭这抗揍能力,她真觉得他打得过?
尤其是见张悦悦又躲在他的身后,青铜目光极其不善的盯向他,李岩不禁更加怀疑起来,这死丫头不会是故意给他转移仇恨的吧?
而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二长老震怒的都颤抖的呵斥:“宗超,你,你大胆,你们竟敢……”
“咦?”见所有长老都不敢置信,又满含愤怒的瞪着宗超,李岩纳闷道:“这,内讧了?”
宗超决然道:“为了昆仑,在所不惜,事后若有纰漏,我一力承担,还请二长老此刻以大局为重,诛杀此子!”
二长老面显挣扎,最终凝视着一脸大义凛然的宗超,厉声道:“你记住,日后让老夫发现你有半点异心,老夫亲手斩杀你!”
说完之后,他又是一副为了理想光荣献身的模样,迈步向前,沉声道:“青铜,老夫与你一战!”
而包括醒过来的五长老在内的三位长老和宗超,则分两侧缓步上前,似是打算围攻青铜。
“哈哈!”巫女大笑起来,喊道:“青铜,还愣什么愣,这可是他们自己找死,小姐知道也不怪你!”
“他有那么强?”李岩满腹狐疑,在巫女的示意下,拉着张悦悦退回大厅。
可是当他敏锐的发现宗超目中一闪而逝的怨毒和杀意,让他立即明白,他们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趁机绝杀他。
而就在他准备立刻出去向黄毛打出行动手势时,突然一下呆滞了。
只见青铜一步踏前,徒然迸发出慑人的浩荡气势,外表虽无变化,但却让人有种一轮烈日坠落般的错感,刺人眼眸,更刺的心惊胆颤。
与此同时,他低斥一声:“杀!”
起初微不可闻,蓦然轰鸣震响,震得人头晕耳痛,一股肃杀之气猛然四射,仿若一尊杀神莅临般让人有种撕裂般的痛楚。
如果不是距离稍远,青铜针对的也不是他们,再加上有巫女的护持,恐怕连李岩都早就震慑的瘫软在地,可即便如此,张悦悦也软到在他的怀中,差点昏厥。
“这,他还是人吗?”李岩震惊失声,可让他更加震撼的是,二长老他们虽然站立不动,但竟然都一点也没事?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
直到整整一分钟后,见五人依旧一副高手开打前对峙一样的一动不动,李岩嘴角一抽,好一个牛掰轰轰的大招啊,还尼玛不如放个屁膈应人呢!
就在这时,悄然无声间,二长老等四人突然“噗”的一声,各自口喷鲜血,或远或近的跌飞出去。
与此同时,只听“轰隆隆”的震耳发聩不绝于耳的轰鸣声中,以青铜为中心,仿若深渊蛮龙出世一般,整个地面成扇形彻底崩塌。
看着那尘土飞扬滚滚如雾,碎石梨花暴雨般溅射,宛如末日般的场景,李岩瞬时呆了。
巫女笑吟吟的引诱道:“公子毋须羡慕,待你见过小姐,要不了多久自然也可……”
“我不是羡慕,而是……”李岩打断,喃喃道:“第二次了,都第二次了啊!”
看着彻底崩毁地面,他眸含泪花,悲愤喊道:“功夫高怎么了,功夫高就能随便拆别人的房子吗?太没礼貌了!”
众人:“……”
第334章 都是好演员啊!
滚滚尘雾中,青铜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恨恨的瞪了眼泪光闪闪很悲愤的李岩,差点也要哭了,嗯,也是气的。
就没见过有人敢对他这么混蛋的,他来为了啥?他是帮李岩的好不好?行,就算有别的目的,但终归到底总算救了一命对吧?
也不指望你小子感恩戴德,敬佩的都当祖宗供起来,但是,你能不说这么不是人的话吗?
我巴巴费了多大劲才回来帮你驱除强敌,丫还有脸指责我拆了你家房子?还说我没礼貌?我¥#%……
瘫软在地、浑身污浊的宗超,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却已经顾不上整理什么仪容。
他的脸色煞白无血,满是欲死的惊骇,甚至连身体过激运动后本该激荡的热血,都似害怕般的很快冷却。
他感觉很冷,冷的犹如赤身**被埋在酷雪中一般浑身颤栗个不休,仿佛连意识都随时可能被冻的崩裂一般。
不,是他觉得他已经死了,就像被人一刀砍在脖子上、被万箭穿身一般很清晰的死亡感,可为什么他又觉得自己还活着?是死前的幻觉吗?
直到那些大小不一的碎石子,“噼里啪啦”的砸在身上,砸的他生疼不已后,他才猛地大吸一口气。
“咳咳……”
灰尘入鼻,呛得他不由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可他却笑了,声音不大,却笑的都泪流满面,欣喜若狂。
不是幻觉,是他真的还活着啊,甚至都没受多重的创伤。
但是,看着尘埃之中那道不魁梧,此时却给他一种如巨岳般高大慑人的身影,宗超不敢置信,或者说不愿相信。
虽然他很清晰的感应到,如果不是青铜将大部分力道传向地面,恐怕现在他整个人都被那浩瀚如渊的强横劲力给炸碎了。
但是,他们可是五个最低都是化境的高手,居然连丝毫反抗之力都没有?要知道青铜绝对没有迈入“神”境,他怎么可能会强到如此的匪夷所思?
更重要的是,他可是背叛了西王母啊,青铜为什么、怎么就会手下留情?
难道是为了将所有的“叛逆”一网打尽,然后再施加更严酷的刑法?还是说……
“对,他受伤了,他肯定受伤了!”
宗超挣扎着起身,连滚带爬的来到二长老身旁,声音颤抖的小声道:“二长老,你相信我,他受伤了,他这是最后一击,他现在是在虚张声势,我们可以……”
可是,当他看到二长老倍受打击的满脸悲怆,仿佛瞬间苍老十岁的落寞,又闭上了嘴,跌跌撞撞的跑向其他长老的方位。
一个,又一个,所有的长老都再没有丝毫起初高高在上的从容与风度,全都软瘫在地,面上或惊骇、或凄凉、或悔痛,极其的复杂。
宗超没有再开口,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为什么会这样,是他猜错了,青铜不是虚张声势?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可是,明明已经谋划这么多年,即将就可以无上重权在握,甚至能将西王母都当作禁脔,但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难道他真的就要死了吗?死亡的危机感,让他念头飞快的转动,忽而眼睛一亮,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他不会死,还有转机!
如果说青铜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的确手下留情,肯定是得到西王母的授意,那么她这么做的目的很可能是……
“噗通”一声,宗超蓦然跪倒在地,失声哭嚎道:“天亡我昆仑,你们都是罪人啊,小姐,难道你真要因私废公吗?我死也不甘啊……”
“咦?”听着突如其来的慎人嚎哭,再看到那满脸血迹和污秽,跟疯了似的大喊大哭的宗超,巫女有些犹疑不定起来。
“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认为他们是为了昆仑?”
“大奸似忠,好演员啊!”李岩心下赞叹不已,接着看向宗超的目中露出浓烈的杀意。
他错估了宗超,这是一个四肢很发达,头脑也很不简单的老白脸,如果不能早点弄死,肯定会带给他不小的危险。
“你别过去!”感应到李岩的杀意,巫女一把拽住他,小声道:“青铜没怎么伤他们,小心他们趁机再把你给做了!”
“故意给我留威胁?”李岩眯了眯眼,但看到青铜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栗后,心叹道:“大虚若强,都是好演员啊,要不坑他一把?”
考虑了下,李岩暗暗摇头,虽然他决定今晚必须要弄死宗超,可万一他现在弄死,这个白毛不乐意背黑锅,还是照样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最好的时机就是等他们离开之后。
或者等宗超狗急跳墙再动手,他为了“救人”而不得不弄死他,这个白毛还好意思不背黑锅吗?
于是李岩很不乐意道:“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我身为佛教护法天王,心怀‘扫地不伤蝼蚁性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大慈悲,别说我不去,就算过去也是打算为他们治伤好不好?”
巫女噎了下,没好气的撒手道:“那你去!”
李岩悻悻的顿止,慈悲神马的口头说说没关系,又不少块肉,但真过去给他们治伤?笑话,真当他的智商只能捉鸡吗?
于是他双手合什,悲悯道:“本天王虽不忍,但此等作恶多端、罄竹难书的大魔,当送入极乐世界,由我佛度之,阿弥陀佛!”
“女施主,本天王已经证得果位,那么这件大慈大悲,大仁大义,可挣取无量功德之善举,就交由你做如何?”
看着李岩一副我够意思吧的模样,巫女银牙咬动,恨不得咬他两口,这混蛋装神棍上瘾了是吧?
“不是说我成佛,你削发为尼,侍奉左右的吗?骗子!”李岩幽怨的嘟囔一句,见巫女恼羞成怒的对他伸出魔爪,忙一溜烟跑出去。
“唉,算了,谁让我这人善良心软呢,这样吧,那谁,拆我房子那个,你把他们都度化了吧,我就不让你赔钱,嗯,是不报警抓你了,象征性赔个几亿就得了!”
除了二长老一脸悔痛的沉默外,宗超等人吓得一个机灵,生怕他又猜错了,青铜会真的下死手,但却谁也不敢说话。
而听着李岩“不知悔改”,反而更变本加厉的混账,青铜还未说什么,张悦悦反倒先不满道:“大叔,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讹人,太不道德了!”
“啥玩意儿?”李岩很生气的转头道:“死丫头,你跟谁一伙儿的,拆房子就道德了?让他赔钱是天经地义的!”
张悦悦理都不理他,做出一副敬佩的都花痴状的喊道:“白毛大叔你别理他,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李岩呆了,啥意思,这是啥意思,这丫头难道想吃干抹净不认账,嗯,这个不合适,她竟然见异思迁了?
而且还是对一个既染头发、又见不得人、还拆人房子、一点都不文明礼貌,绝对就是个不良怪蜀黎的家伙?这简直就是……
“屈辱!”李岩怒了,大喝道:“白毛,我要跟你决斗!”
巫女和张悦悦瞬时傻了,这?
青铜更是身体巨震,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过去暴揍他一顿的冲动,怒喝道:“都滚,要不然我全捏死你们!”
话音刚落,宗超心中万分狂喜,他果然猜对了,再一次险死还生的他,强忍着赶快独自逃跑的冲动。
先将一位位长老扶起来,接着向着青铜一鞠躬,满脸感激与刚毅道:“多谢青铜大人不杀之恩,给我死谏小姐的机会!”
说完之后,他扶着二长老向外走去,其他几位长老也各怀复杂的心思,一个个默默的走了出去。
张悦悦嘟嘴道:“大叔,你就真让他们走了?”
李岩没搭理她,再次大喊道:“白毛,进来一战!”
张悦悦立马拖着他就走,边焦急道:“大叔,快,我们走!”
李岩肃容道:“不,你别阻止我,今日我定要与他大战三……”
“哎呀,你快别说了,我们赶紧去找高爷爷,你要真脑子吓坏了,我该怎么跟大姐二姐交代啊?”
眼见青铜目光极其不善的转身走来,张悦悦更是挡在李岩身前道:“白毛大叔,不算数,你就当没听到啊,你不能恃强凛弱……”
李岩一滞,忿忿打断道:“啊呸,谁弱了?你等着看,白毛,若你还是个男人,就随我进来一战!”
一甩手,大步迈入客厅中,给发愣的巫女使了个眼色。
巫女狐疑的看了看青铜,心中一惊,边关门,边大声威胁道:“青铜,你给姑奶奶听好了,不许还手,要是伤了公子,看我怎么收拾,少废话,我把门关上,没外人知道!”
而就在她刚把门关上,李岩一转身,拉开挡在身前想说什么的张悦悦,低喝道:“杀!”
“噗通!”一声,青铜应声软到在地。
“不过如此,唉,渴求一败而不得,这样的人生可真是寂寞啊!”
看着一副高手寂寞的李岩,再看着地上目光都要喷火,却无话可说的青铜,张悦悦一下呆滞了。
接着小脸充满了懊恼,心想道:“哎呀,原来大叔这么厉害呢,早知道我就不讨好白毛了,这下坏大叔又该得瑟了,嗯,我得想个办法,一定得让他教我功夫,我要做真正的悦神!”
巫女白了李岩一眼,哭笑不得道:“你就装吧,等他好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尼玛的,宗超那老白脸咋还不回来呢?”李岩心中暗骂,面上却很傲娇道:“他马上就会求我的!”
巫女懒得理他,忙将青铜扶起来靠在墙上,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表情徒然异常凝重起来。
她虽不是医生,但也略懂一些,此刻的青铜脉搏极其混乱,气息虚弱,体内更有一股不属于他的冰冷气劲,再加上他胸腹溢出的鲜血,早已身受重伤。
尤其是刚刚强自透支内劲,更是伤上加伤,若不是全靠意志力强撑着,恐怕早就昏厥过去。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你伤怎么重?”
“坏了!”不等青铜回答,巫女惊叫一声,更加焦急、担忧的问道:“你快说,小姐怎么样了?”
而就在这时,走出大门的宗超突然顿止,回过头来,若有深思,目光闪烁……
第335章 害主之奴!
打坐在床的虎妪忽而睁开眼,目中闪过一抹不安,犹疑的感知四方,侧耳凝听半响后,未曾发现有丝毫异常。
接着她看了眼时间,很是不满道:“宗超今日怎的这般不懂事?都这么长时间,也不说将小混账的死相告。”
她相信李岩一定会死,甚至觉得他现在肯定已经死了,但是,一刻得不到准确的消息,她还是不能真正彻底放心。
毕竟,即便李岩没出师,但也是老神仙的徒弟,万一给他布下什么保命的手段,以老神仙那等大能,恐怕这次的行动或许会功亏一篑。
可随即虎妪又摇摇头,叹声道:“若老神仙未出,那小混账也真死了,那老身可真是有愧老神仙了!”
她以前从来都不认为这是老神仙的阴谋,因为当年上任西王母莫名失踪后,如果不是有老神仙的庇佑,小姐恐怕根本没有成长起来的机会。
所以她甚至还一度期待、很信任他能造就出“孤阳之体”,真正解决小姐的隐患。
但是,真当李岩来了之后,虎妪就又气又无奈,对老神仙也颇有些怨言起来,也相信这或许真是小姐威名太显赫,老神仙阴谋算计。
否则以老神仙的能力,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乳臭未干,四处沾花惹草,为人一点都不检点不说,实力低微、懦弱不堪,还与邪魔外道混在一起的混账?
所以她绝对不能忍受这个除了有一个还算过的去的皮囊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泼皮无赖,来祸害小姐,祸害昆仑!
但更让她费解无奈的是,明明大长老已经找到另一种更稳妥的解决的方式,小姐怎么就不愿意,竟然还钟意那个小混账?
无论是从大义,还是私心上来说,在虎妪的心中,虽然宗超依旧配不上小姐,年龄也差一些,但若是真选一个“宗主夫人”,他才是小姐的最佳良配!
因为宗超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为人一表人才,一向成熟稳重,谦逊有礼,智勇双全,又对小姐爱慕多年未娶,忠贞不二。
再加上其父大长老德高望重,又实力高超,如果能两者结合,昆仑必定会更加齐心协力,上下一心。
到时候莫说一统华夏世外,哪怕西行彻底灭绝那些还敢觊觎华夏的邪魔外道也不无不可。
所以她才会全力支持宗超今晚的行动,连二长老等人也是因为她劝说才成的。
她相信,只要不是老神仙亲自下山,再多的阴谋诡计,在二长老等诸位长老强力之下,区区一个未成气候的小家伙必死无疑!
至于巫女?她已经严令宗超,如果再敢给小姐打小报告,或是顽固不化非要保李岩,那就将这等不明事理,只知谄媚主上的贱婢一同斩杀。
虽然这么做算是违逆了小姐的意愿,事后恐怕会让小姐不高兴,但是,她不怕,她会一力承当下来。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姐的安危,为了昆仑的传承,李岩必须得死,谁也不能阻拦,小姐也不行!
要不是为了留下来阻止小姐,她肯定早已亲自过去,亲手击杀李岩才能安心。
“天佑昆仑,古往以来多少滔天的祸乱,我昆仑道统依然不朽,今次也自当安然度过,继续傲决天下!”
虎妪坚信不移的自语,心神又是一阵莫名的不安宁,让她无法继续打坐,起身下床打开窗,有些忧心忡忡与犹疑的四顾。
“莫非真会有什么变故不成?”
当她抬眼望空,月不可见,群星黯淡,仿佛一朵魔云遮天一般,让人心慌意乱。
忽而一股凉风习习,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绪更加莫名的不安宁,甚至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恐慌,本能的将目光投向对面的二层小楼。
当她看到二楼的木窗半开,淡淡的烛光透过迎风飘拂的火红色薄纱耀出,就仿佛一团永不燃尽的神焰,似能燃尽天地一切阴晦般。
让她心中豁然一暖、大安,露出自信到自负的笑容,没有外人知晓小姐的状况,所以自然可万事昌平,又何来无谓的惧慌?
“都这么晚了,小姐怎的还不歇息,教了多少次那些小妮子怎么就不长记性,这秋夜风凉的必须关窗,明天非得再好好训斥一番不可!”
虽然虎妪知道这肯定是小姐不愿,小丫鬟又怎敢违背,但她还是很不满的发着牢骚,毕竟小姐的身子有恙,万一着凉可怎么是好?
接着她无奈道:“唉,小姐现在怎么愈发的学小儿任性了,这怎么能让老奴放心呢!”
“呵,背地里暗诽主上,吃里扒外,违逆不尊,真是好一个胆大放肆的奴婢!”
就在她转身打算过去劝小姐早些休息时,突然响起一声苍老,却声如洪钟般响亮的嘲笑。
虎妪瞬间盛怒不已,是,她刚才说的话如果让不知晓的人听到,绝对会大吃一惊,明明自称老奴,可话中的意思竟然满含对淘气儿孙般的宠溺与埋怨?
尤其是,言语的对象还是威势赫赫的西王母,这“奴”做的也太大胆,太放肆了吧?
但是,如果知道内中缘由的人,甚至连身为西王母的贴身侍女的巫女也不得不承认,她有这个资格这么说。
而且也只有她才会让西王母即便不是言听计从,但在大多事项上基本都会转变心意。
因为,她不但是上任西王母的贴身侍女,更是从小照顾现任西王母长大的,她在西王母心中的地位,这世上恐怕少有人能比。
可进而虎妪一阵惊慌,顺声看去,只见高墙上竟然伫立着一道身影,她立刻跃窗而出,怒喝道:“何方鼠辈,竟敢擅闯红楼,满口污言,给老身滚下来受死!”
高墙上老人只是随意的瞥了她一眼,就将那刺眼如两轮烈日般的目光凝望向木窗,语气却很和气的问道:“不请自来是为恶客,西王母可愿请老夫一进,做个善客?”
没人回应,老人不急不躁的等待。
虎妪先是一怒,后也沉默不语,表情犹疑不定中渐显凝重,虽然光线暗淡看不清这人的容貌,更是身着暗色宽松长袍不明体态。
他就那么自然的站在高墙之上,未曾散发出丝毫的气息,似乎跟普通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却给她一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仿若是一条凶龙盘旋在上一般,一旦妄动将他激怒,必会被扑杀撕裂。
这让她忍不住既惊且忧,毕竟小姐近日身体愈发不好,这等强者居然到来,肯定心怀叵测,万一出了状况可怎么办?
过了快五分钟,就在虎妪更加不安时,窗上的薄纱掀开,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稚嫩、秀丽的小丫头伸出头,俏声道:“婆婆,小姐说入夜了,让您回去休息,不需理会那些藏头露尾的蝇狗之辈。”
虎妪愣了下,继而放松的笑道:“盼儿,转告小姐,就说老奴知道了,让小姐也早些歇息!”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要回房,既然小姐这般说,那不管怎么样,她自然也不能表露丝毫担心。
老人也笑了,怒笑道:“老夫灰蛟,可有资格让你出来一见?”
虎妪豁然顿止,大惊失色的回过身来,心中不由更加警惕与凝重起来。
因为她听说这人,曾经为藏南群妖殿的殿主之一,二十年前就纵横天下,少有人及的高手,连上任西王母都要忌惮三分。
后来不知何故失踪不显,本以为早就死了,如今居然又出世了?可他为什么会来,而且还是今晚?
盼儿回头看了眼,又说道:“小姐说,敬你是曾是前辈,莫要自误!”
灰蛟瞳孔一缩,放缓语气道:“老夫听说西王母曾血杀万里,入我藏南屠戮无尽,而今是度了杀心,还是连这等害主之人都无力惩戒?”
“难道……”虎妪徒然神情大变,惊怒斥道:“谁是害主之人?你给老身说清楚!”
灰蛟讥嘲道:“老夫听闻西王母病重将亡,导致昆仑内虚寻药,你又调九鼎南下,你说谁为害主之人?”
“不,不会的!”虎妪脸色霎时惨白,身体更是一个趔趄差点栽倒,面上露出不敢置信、暴怒、以及浓烈欲死的羞愧。
西王母有恙,只有昆仑内部知晓,大长老率人寻药更是连昆仑内部都少有人知。
最关键的是,九鼎南下,除了她之外,只有一个人知道!
甚至她是听了那个人的建议,为了能更加顺利的诛杀李岩,让小姐今夜暂时无人可用,她才调走的九鼎。
“宗超,老身要杀了你!”
虎妪仰天吼啸,声音无比的凄厉吓人,接着她宛如一头濒死的猛虎般,无比悲壮的冲向灰蛟。
盼儿惊呼道:“婆婆,不要啊!”
“杀!”
虎妪充耳不闻,一跃而起,缠绕纱布的双拳猛然爆击。
不惜一死,或者说因她害的小姐落入险境,甚至为求一死之下,那气势之恢宏,力道之刚烈、猛悍远超过往。
但是,面对这近乎以生命发出的狂暴重击,灰蛟却蔑笑一声,看向木窗低沉道:“夜黑风高,可能杀人?”
似询问,似自问,可以想象他的担忧与不坚定,一而再的试探之下,西王母却依然只是派一个小侍女出面,这是何等的霸道强势?
“究竟是真是假?”
灰蛟的目中骇人的杀机闪烁,但最终又收起,只是如驱赶蝇虫一般,刷的一甩长袖。
“蓬!”
布袖与双拳的交击,却如同铁锤击打在钢板一般,传出一声震耳发聩的爆鸣。
“滋拉”一声,布袖碎裂,几乎化作粉末。
可虎妪却也再难寸进,“噗”的口喷鲜血,倒飞近十米,重重摔倒在地,脸色煞白无血,身体如触电般一阵颤栗,眼眸更是恍惚近乎晕厥。
灰蛟如移形换影般快步行到另一处高墙之上,与此同时“轰隆”的一声,他刚才所处的高墙霎时崩塌。
尘烟滚滚,稍散之后竟然留下一个直径近三米的半圆缺口,更有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裂纹如蜘蛛网般蔓延。
灰蛟脸色只是一阵泛红,随即便安然无恙的站定,虽然他背后的右手却如癫痫般颤抖着,但却斜睨着挣扎着还要起身的虎妪,讥嘲道:“不自量力的蠢奴!”
“婆婆!”盼儿焦急呼唤,回头看了一眼,又愤怒的瞪着灰蛟道:“小姐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裁于此,否则来日当再入群妖殿,不尽不归!”
依旧如此霸道藐视的回应,让灰蛟瞬间暴怒不已,再不掩饰杀机,怒喝道:“血洗红楼,鸡犬不留!”
话音刚落,近百道身影从四方的高墙外跃入红楼之中,那凛冽的肃杀之气冲天,几可震破星空墨云……
第336章 尽杀!
百多个一跃过近三米高墙的人,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就跟猪飞天一样,嗯,还是一群猪,让人亲眼看到都不敢置信。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无“法”时代啊,所谓的修行只存在于神话,存在于荒诞故事之中,如今大多数人们信奉的是科学。
任何一个普通人看到这幅场景,哪怕是李岩也肯定掉头就跑,嗯,应该是战略性撤退。
他倒不会觉得不科学,也不会认为是撞鬼了,瞧瞧最近碰到的那帮人,哪个科学过了?
他都不稀的说他们,知道你们变态,来小爷眼前显摆个什么玩意儿?有本事你们真飞天啊,吓唬谁呢?
可不管怎么说,哪怕这些人大多数的个人实力并不算强到非人般的恐怖,但是,仅凭各个都会飞檐走壁的轻功,也足够震撼人心。
拼人命恐怕都能堆死任何一个绝顶高手,更何况是他?他要敢正面抗衡,妥妥的挂掉,都不带商量的!
如果谁能指派这帮最弱都超过普通特种兵的精锐,再全副武装上,恐怕除了世界上的大国之外,几乎能横推任何一个世间的大势力。
只要脑子没问题,不可想象的世间财富、权势唾手可得,甚至跑到非洲等稍落后的地界,占地为王也不无不可。
但是,面对这百多号满含肃杀之气的精锐武者,盼儿这个只有十五六岁,身手相对更是弱不堪言的小丫头,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害怕。
反而很生气的瞪着灰蛟,大声喊道:“小姐说,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除了那个老头之外,其他人退走可既往不咎!”
小丫头的声音不大,就算是夜里寂静,但听到的人也不多,可口口相传之后,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惊呼四起,肃杀之气顿时降至低靡。
除了灰蛟外,几乎所有人都露出或多或少的恐慌之色,甚至不少都狠狠打了个寒颤,真有退走的趋势。
因为,这可是红楼啊!
不知道红楼的意义?那没关系,只要知道西王母入住在此即可。
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却是一个千载难见,从出世起就让天下男儿失色,雌威日渐盖世的奇女子。
尤其是在她一掌将西方“神”击走,十年不敢踏入华夏领土之后,有人称之为谪仙下凡,有人称之为当世女皇,更有人将其视作“天”一般的至高存在。
她屹立在最巅峰之上,一人便可威慑东、西两方世外所有势力,连普通的昆仑门人出外都几乎能横着走,也少有人敢不满。
虽然他们被选出来的时候,就在殿主的怂恿下,不得不有了要不死,要不改天换地,重振群妖殿,他们以后也能横着走的觉悟。
可此刻听到西王母给他们既往不咎的选择,就又有点打鼓了,其实现在也不错啊,也没多少人敢招惹群妖殿,干嘛非得横着走?他们又不是螃蟹!
“哼!”灰蛟怒笑道:“好一个狂妄无知的小辈,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敢只派一个小贱婢出面羞辱我?真以为继续装腔作势就能瞒过我不成,给我杀!”
没人回应,灰蛟愣了,抬眼四顾之后,脸一下就黑了。
在他看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昆仑内虚、九鼎南下,红楼只剩一个被他打的丧失战斗力的虎妪,这已经是可以确定的事实。
即便不能确认西王母病重将亡的消息是否准确,但这么多人,堆也能堆死她吧?可居然没一个动弹的?
这帮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如果不是他担心万一西王母没病,或者病的不是那么严重还有余力,他用得着他们吗?
“当年此魔女入我群妖殿,杀我殿主,辱我教统,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如今我等自当血洗红楼,诛杀魔女,报仇雪……”
说着说着灰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赫然发现,他越说,教众们的脸就越白,身体就越哆嗦,不少人都退到墙根儿,再说下去恐怕马上就要跑了。
这让他忍不住就想骂娘了,我在鼓动你们的士气好不好?我的口才真有这么差吗?
压着火再次说道:“魔女病重将亡,此时早已虚弱不堪,正是尔等建功立业,闯下赫赫威名,扬我群妖殿之际,尔等还不……”
灰蛟再次住嘴,面上露出愤怒到抓狂之色,因为这些教众虽然没有说话,但不少人看向他的眼神里,却很清晰、很坚定的表达出一个意思。
那就是,糊弄谁呢?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咋不上啊,把我们当傻子呢?这名气我们不想要!
这让灰蛟终于骂道:“他妈的,都给老子上,谁尼玛还敢缩着,那就是群妖殿的叛徒,老子把你们全家灭门!”
“哗!”
一片哗然,所有人立刻动了起来,灰蛟很惆怅的叹息一声,难怪曾经一度凶焰滔天,无人敢惹的群妖殿近年愈发末落。
看看这帮教众,堂堂热血男儿竟然没有半点血性,被一个女人吓破胆?真是可悲、可叹、可……
随即他不可了,也不惆怅了,而是抽搐,因为教众是动了,但却跟一帮小偷集体实习似的,一个个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墨迹着。
灰蛟气的喘着粗气,双眼都能喷出火来,恨不得挨个拍死这帮丢人现眼的混蛋,但却也暗自重重松了口气,露出放松的笑容。
说实话,他虽然久未出世,也没有真见过西王母,如今的实力更胜于过往。
但是,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他对西王母这个小辈也很是忌惮。
任天下人如何赞誉、恭维西王母,但在群妖殿、雪魅等原本敌对势力的意识中,这就是一个异常恐怖的杀神!
血杀万里可不是一句虚话,而是当年她真的率领九鼎一路杀了过去。
众多实力高超的强者围剿,不但没有奈何了他们,反而死伤惨重,等她独身入群妖殿,一一击杀几位分部的殿主之后才带人飘然远去。
甚至如果她愿意,恐怕群妖殿的几大分部就真被她踏平了,因为当年那些人几乎已经被杀破了胆。
尤其是近年来在西王母的统领下道盟愈发昌盛,如果再这样下去,曾经平等的群妖殿、雪魅等势力,恐怕就要并入甚至灭亡了。
而这一次虽然他亲自出世,想要放手一搏袭杀,可是,西王母近乎藐视的强势让他很愤怒,更犹疑不定,这会不会是设下的圈套?
所以他才一直站在高墙上不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能立刻退走,毕竟他老了,什么也比不上善终更重要不是?
至于这帮教众?嗯,他没有杀虎妪,西王母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真有那么狠把他们全部杀掉呢?
而现在他渐渐放心了,西王母当年击杀各大分部的殿主时,可没有半句废话,如果真的完好无损,又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没有动作,还任由他鼓动士气?
而与此同时,挣扎着刚要爬起的虎妪,看着这帮人那令人发噱的举止后,又气又恨的几欲发狂。
如果她没有调走九鼎,哪怕只是有几个在,一定也能将他们吓的跟死狗一样引颈就戮,小姐又怎会沦落到被这帮乌合之众欺凌的地步?
“哈哈!”虎妪发出一声凄厉、慎人的笑声,悲嚎道:“小姐,老奴是罪人,是罪人啊,老奴对不起你,宗超,你不得好……”
“噗”的一声,虎妪又喷出一大口鲜血,气急攻心,彻底昏厥过去。
“婆婆!”盼儿惊呼一声,回头急声道:“小姐,婆婆晕过去了!”
灰蛟愣了下,忽而放声大笑道:“哈哈,诛杀魔女就在此时,不,老夫要将她生擒,让她做我群妖殿的奴婢!”
“活捉!”
“活捉!”
“殿主威武!”
“……”
教众们接连振臂高呼,一想到曾经的杀神,被世人爱慕、敬畏的女皇,将会成为他们随意玩弄的奴婢,他们就忍不住亢奋到都颤栗起来。
“嗷……”
同样极致亢奋的灰蛟仰头大吼,似是龙啸一般的震耳发聩,周身豁然迸发出凶悍慑人的恢宏大势。
“蓬”的一声,他脚下的高墙崩碎,整个人真个如一头恶蛟一般激射向木窗。
“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羞辱老夫,给老夫去死吧!”看着惊惧的盼儿,他面露狞笑,五指成爪,扣向她的咽喉。
而就在这时,一只如白玉般甚至都耀眼的纤细小手,自薄纱下伸出,后发先至的扣住他的脖颈。
“咔嚓!”
一声脆响,小手松开,返回。
“蓬”的一声,灰蛟坠落,霎时万籁俱寂!
看着整个喉咙干瘪下去,那张苍老的脸上还残留着狰狞的笑容的灰蛟,包括盼儿在内的所有人仿佛也都被人掐住脖子般,有种窒息的感觉。
堂堂群妖殿殿主之一,二十年就少有人敌的老辈强者,连虎妪也不过是一招被败,可最后居然就跟个小鸡崽一样被人掐吧死了?
正当所有人都茫然、不知所措之际,响起一声悦耳如仙音的女音:“尽杀!”
瞬时间,所有人都有种刺骨的冰寒感,接着盼儿惊叫着退回,其他人哗的一下混乱起来。
“兄弟们,为殿主报仇啊!”
“对,她就一个人,大家别怕,杀啊!”
“西王母饶命,我等错了,我等再也不敢了!”
“快跑啊!”
“……”
有心腹喊叫着冲向红楼,有惊恐的跪下求饶,但更多的还是四散越墙奔逃。
而就在这时,四方高墙上突然多出四个中年人,貌相不一,高矮胖瘦各异,唯一共同点就是,他们的面目很平静,平静到让人害怕。
这是一种历经血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纵横睥睨,无人可挡之后养成的煞气与自信。
如果用一句特风骚的话来说,他们每个人都是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的人雄。
正东一人,手持一杆银枪,看似闲庭漫步的缓行,可但凡从他这方逃跑者,皆被一枪.刺破咽喉,坠落回去。
正西、正北两人,一个臂膀缠绕粗壮铁链,一个手握吓人的白色哭丧棒,挥动兵刃时宛如传说中锁魂的黑白无常。
正南一人,身材魁梧惊人,舞着一对近乎二百多斤的大铁锤,那呼啸生风,让人一听就有种惊恐感,砸到人身上更非死即残。
“九鼎,是九鼎,快,向回冲……”
“完了,要死了,不,我不想死啊,饶命……”
而就在他们如虎妪所说那般吓得语无伦次、不做所措,如一群没头苍蝇般哭嚎乱跑时,从红楼中走出四个大概只有二十来岁青年,分别奔向四方守护,手中的兵刃与正对的高墙之人丝毫不差。
虽煞气不足,但自负有余,如四头初长成的幼虎一般,摧枯拉朽的步步横推,所向披靡,对付这群再次吓破胆的乌合之众,杀伤力同样无比惊人,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一时间哀鸿遍野,惨嚎惊天,愈发浓重而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恶心,惨不忍睹的尸体更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胆颤。
让人只觉得如小说电影般梦幻、不现实,但一具具鲜活、真实的生命,却的确正在被这八个如死神般的存在,无情、冷酷的收割着……
第337章 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悬念吗?
“说啊,你快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小姐怎么样了?”
看着在巫女异常焦急的摇晃下,直翻白眼的青铜,李岩一脸严肃的喃喃道:“晕,晕,晕……”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真伤的很重,青铜张口还没说话,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眸恍惚却还是瞪着李岩。
李岩立马得意道:“看,我会预言术!”
“你能不说话吗?”巫女气的瞪了他一眼,忙将青铜放好,揉着他几处止血凝神的穴道,急声道:“先别晕,说完再晕!”
张悦悦更是很不满的说道:“坏大叔,这都什么时候,你怎么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说着话她也瞪了李岩一眼,蹲下身大眼满含期待的说道:“白毛大叔,你一定要加油啊,我们要打破这种关键时刻说不出话来的狗血桥段!”
看着好不容易平稳一些,气息又再次紊乱的青铜,巫女很无语道:“你能也不说话吗?”
“我在鼓励他好不好?”张悦悦很不满,但是见巫女真急眼了,关键是青铜抽搐起来,立马闭上了嘴。
万一她说下去,一点悬念都没有了,那可就不好了呀!
“就是我预言的,他醒不了!”见没人搭理他,李岩酸涩的撇撇嘴,嘟囔一句,独自走到门前。
顺着门缝看着大门口站定的宗超,在心里默念道:“乖,进来,别怕,我都把他预言晕了,你赶紧进来杀我们啊!”
张悦悦好奇的瞅了半天,又忍不住问道:“你捏他有什么用啊,你踩他呀?”
巫女愣了,“为什么要踩他?”
“你忘了?他跳楼的时候就是你把他踩醒的,说不定再踩一顿,他一疼,就又能说话了呀!”
青铜瞪大了眼,急促的喘息两口,含糊不清道:“你踩我试……咳咳!”
见青铜口溢血沫又说不出话来,张悦悦惊喜道:“看,我没说错吧,他都让试试了!”
巫女懵了,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刻意报复,这是让试试的吗?
李岩乐了,蛊惑道:“对呀对呀,管用的,你快试试!”
“你不来吗?那我来试试!”
见张悦悦兴奋的站起来真作势要蹦上去,巫女惊得忙拦住她,气急道:“你们别胡闹了行不行?”
张悦悦不乐意道:“谁胡闹了,你别不识好人心,我是在救他呢,我……呀,你看,都怪你,晚了吧,这下连一点线索都没说,咦,这也算打破悬念了吧?”
看着头一歪,彻底晕厥过去的青铜,巫女也彻底凌乱了,她突然很理解青铜,一向被人畏惧的白发血魔,竟然沦落至此?
这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遇到这么一对气死人不偿命的活宝!
“不行,我要回去!”
李岩愣了,拦住她很纳闷道:“那可是西王母啊,你担心什么呢?”
巫女急道:“你知道什么,小姐她……”
李岩回头看了眼,忙说道:“嘘,你先别说话,那傻逼终于打算进来了!”
“真的吗?我看看,我看看!”张悦悦推开李岩,凑到门缝中看了眼,惊呼道:“呀,这下又危险了,大叔,我们要不要出去再吓唬他?”
“不用,你等着瞧,有更好玩的!”
“真的?你快说说是什么?屎弹吗?”
“呃,这次没有,是什么先保密,绝对比屎弹更精彩,你小声点,别把他吓跑了!”
“嗯嗯,我知道!”
听着这俩活宝那很兴奋的语气,本来很心焦的巫女瞬间:“……”
……
别墅外的宗超,转头望着紧闭上的客厅门,神情很是迟疑不决,他虽然不太肯定是伏击计划的失败,还是单单只有一个青铜回来。
但是,李岩和巫女很拙劣的配合掩饰,让他愈发肯定青铜深受重创,甚至或许已经战斗力尽失。
他忍不住想放手一搏,哪怕伏击计划真的失败了,只要他能斩断这个西王母手中最强的战矛也足够了。
最关键的是,李岩必须死,这是整个布局中最重要的前提条件,否则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毁于一旦,甚至包括他和他的父亲的生命。
“错过今日,恐怕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宗超一咬牙,目中闪过抉择!
可他刚转头准备劝说二长老等人时,突然一辆越野车如风驰电掣般轰鸣驶来,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猛地顿止在他们的身前。
车窗打开,一股浓重的烟雾飘出,却挡不住那刺鼻的血腥味。
看着正副驾驶位上坐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同样满身血渍的中年男人,二长老等人豁然一惊,失声道:“双子王,你们怎么……”
宗超一脸震惊接口道:“你们怎么受伤了,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对九鼎动手?你们伤的严重吗?我帮你们看……”
“呵,呸!”
不等他过来,坐在副驾驶上吊儿郎当的叼着烟跟一老痞子似的小王,就先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
宗超连忙退后躲开,沉着脸道:“我好意关心,你为何要对我动手?”
小王咧嘴一笑,露出一嘴血糊糊的大黄牙道:“哟,几个老王八蛋,你们还真在呢?”
接着他笑着抽了一口烟,突然将烟头砸向宗超,破口大骂道:“我艹你大爷的,你他妈勾结雪魅伏击我们,现在还麻痹还有脸跟我装?我……”
宗超立刻怒声打断道:“你放肆,我可是昆仑的护法,论地位还在你之上,再者说,我父亲可是昆仑的大长老,我又怎么可能会勾结雪魅伏击九鼎?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小王目中射出两道慑人的杀气,面上却痞里痞气的笑道:“好,我给你……”
“闭嘴!”驾驶位上气质却截然相反,跟一古板学者似的大王,冷冷的扫了一眼他们,说道:“上车,鼎主让我带你们回去!”
宗超脸色阴晴不定,看了眼目闪惊惶的二长老等人,知道即便双子王受伤不轻,二长老他们也不敢出手留下他们。
“可惜了,只能等下次了!”宗超暗叹一声,却做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很理直气壮的说道:“好,我正要回去劝谏小姐,我定要求小姐换我一个公道,绝不能任由你们污蔑!”
二长老等人虽然不明白宗超为什么如此底气,似乎很有把握不会牵连到他,但看着双子王狐疑、不确定的目光,却也至少保持面上很平静的接连上了车。
而眼见越野车竟然呼啸远去,李岩一下就急了,冲出来破口大骂道:“靠,回来,这尼玛是谁啊,又坏小爷的好事儿,小爷¥#%……”
张悦悦摇头叹道:“唉,悬念又以这种让人不高兴的方式被打破了!”
李岩:“……”
巫女继续保持:“……”
……
而与此同时,趴在绿化带中的荆轲,愣愣的看着才飘散完了的尘雾,好半响才喃喃道:“打就打吧,凭啥拆房子,太没礼貌,太不是东西了,爷晚上住哪啊?”
“果然已登峰造极,臻于化境,这等强人……唉,真老了啊!”
听着老鬼的惊叹与自哀,荆轲这才回过神来,忿骂道:“死老鬼,你他妈快放开爷,爷……”
“啪!”
老鬼一巴掌抽到他脑袋上,不耐烦道:“急什么?你觉得对付一个小家伙,还用得着闹这么大动静?没见他们吓跑了吗?傻乎乎的!”
荆轲要气疯了,看到这场景他当然知道相对那人来说李岩就是个渣渣,呃,是他明白那人是来帮李岩的,他用不着再着急、担心了!
但是……这尼玛就是你这糟老头子坐在爷身上的理由吗??
于是荆轲怒气冲天道:“爷以后再也不欺负游忠孝,也保证不让别人欺负,这尼玛总行了吧?”
“嗯,上道!”老鬼这才满意点点头,站了起来,扭了扭腰说道:“转告李小哥,一把老骨头了熬不了夜,我就先回去睡了,”
身体一轻,荆轲回头看了眼,见老鬼已经消失无踪,这才喘着粗气,边爬起来,边忿骂道:“靠,死骷髅,比尼玛猪还重,你给爷等着,等游忠孝那小家伙过来,爷非……”
刚说道这里,他忽而抬眼一看,只见一个就跟带着老皮面具的骷髅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鬼啊!”
荆轲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又栽倒。
老鬼提溜起他的衣领,将那张大晚上看去很是阴森恐怖的老脸凑了过去,笑呵呵道:“给鬼爷爷说说,你非怎么?”
荆轲一个哆嗦,堆起笑脸道:“爷非把他当祖宗供起来不可!”
“呵呵!”老鬼笑了,接着一巴掌抽到他的脑门上,毫不掩饰的威胁道:“你给鬼爷爷记住,你怎么欺负小孝,我就怎么欺负你,懂?”
荆轲心中含着屈辱的泪,面上带着灿烂的笑,道:“懂!”
“嗯,我走了!”
“噗通!”
一松手,荆轲趴到地上,等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来回看了看,见没人刚要再骂,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只是默默的在心中很虔诚的祈祷着:“万能的主啊,你他妈的开次眼,把这罪恶的老骷髅收了吧,阿门!”
“嗡嗡……”
手机震动,正悲愤不已的荆轲也没看是谁,直接接通道:“哪个活得不耐烦的混蛋?说话!”
对面顿了下,接着响起一道非不清是男是女,宛如电子音般毫无感**彩的声音:“你没死!”
荆轲徒然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把手机给扔了,慌忙道:“没,我没死,主人也没事,夜大人,你听我说……”
接着他连忙将事态的发展一五一十又尽量简洁的叙说出来,当然,着重讲他是如何如何的正面抗争,站在李岩身前拼死守护。
如果不是从天而降一个神秘人,他现在早已经英勇就义,为主人献身了,刚才是险死还生太高兴了,所以才一时激动。
最后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夜大人,最近变态有点多,我有点撑不住,要不您回……”
不等他说完,对面就打断道:“三天!”
荆轲收起手机,很纳闷的琢磨起来,依照夜大人对李岩的在意程度,估计听到消息就该返回了啊,到底在做什么事儿要三天?
可随即他一下被自己的想法震骇的傻住了,甚至比刚刚“别墅地震”还要强烈千百倍。
因为他忽然想起夜大人曾经问过他神所在的庄园的位置,难道说真去了非洲?而且这意思是三天之内就能解决返回,这?
“不,不可能!”荆轲使劲摇头,虽然他承认夜大人的实力很强,强到一招就把他虐趴下,他都没看到是男是女。
但是,那可是西方的“神”啊,即便他曾经口头不敬还讥讽过,但却不得不承认,那绝对是一个非人的至高存在。
“神”所在的庄园,别说灭掉,这世上有几个人敢没有召唤就踏入?夜大人再强,也不可能如此恐怖吧?
那他(她)现在到底在哪?又在做什么?虽然荆轲内心认为根本不可能,但是,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悬念吗?
第338章 夜!
北非,撒哈拉沙漠。
由于时差的缘故,当燕京已经入夜时,这里还是傍晚时分,虽然那几可将人烤熟的烈日西沉,但沙砾中储藏的温度也足矣将人烫伤。
常年缺水、耀阳灼烧,使得空气很干燥,燥的让人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甚至连呼吸都会让肺觉得发烫、发疼一般。
此时的沙海是死寂的,广袤无垠,一眼望去只有黄色,单调的让人疲倦,荒芜的似是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惶恐、不安、孤寂……
这很可怕,但却不是最可怕。
如果当风卷云涌,狂风暴袭,沙海被惊动时,飞扬的沙粒,天昏地暗,那才是让人如同面对世界末日般无处立足,只待死亡的到临。
这里是被世人遗忘的,即便名义上分属某些国家的领土,但除了那些打着挑战的旗号玩自虐的人外,没有人愿意踏入这种根本不适合生存的地界。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非洲不少地方的坊间流传起一个很富有迷信色彩的神话传说。
大概的意思是:“有一位至高的‘神’降临在撒哈拉之中,将赐福于所有虔诚的信徒。”
“只要你足够虔诚,寻到‘神殿’,将会得到‘神’的垂怜和仁慈,被接引入永恒的‘神国’之中,能得到任何你想或者都不敢想象的最美好的一切……”
听起来很可笑,或许认为只有那些愚昧、不开化的人才会相信,但事实上,信的人有太多,多的让人不敢相信。
因为,每过一段时期,就真的会有成为“神”的子民的人归来,在部落,在故乡中显示让人惊叹、被奉为“神迹”的神奇能力。
甚至连某些小国、酋长也或明言,或暗示的承认并且宣扬,鼓励人们去寻找“神殿”,得到“神”的赐福。
于是,每年当“神殿”宣布对外开启的时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会怀着希望进入沙漠中,可从来没有人出来过,似乎真进入了“神国”!
但是渐渐的却有不少人说:“那不是‘神’,那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进去的人都死了,他们都被可怕的魔鬼吃掉了!”
因为他们在寻神之路上,发现有好多处异常恐怖的尸坑,风一吹,沙砾下就可以见到被不知名的动物,啃噬干净的累累尸骸。
可即便是这样,进入的也不见少,因为不断有更多的神的子民出外,在用“神迹”反驳。
让不少人都相信:“那些死掉的才是亵渎‘神’的恶魔,是因为他们对‘神’没有虔诚!”
而这片象征着死亡和希望的沙漠中,此刻正站着一个人,个子不太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看不出身材胖瘦,更分不出是男是女。
如果让人看到的话,第一印象肯定就是他(她)不是来寻神的,因为还没有到“神殿”开启的日期。
一定是来自虐的,因为他(她)竟然在沙漠中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方式连帽斗篷。
第二印象更加诡异,看到他(她)甚至比看到一望无际的沙漠还要害怕,仿佛身处永恒的黑暗一般让人只感觉恐怖、不安、心悸……
或许是他(她)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会令人产生一些不太好的幻觉,尤其是加上周围环境的衬托,就更显得无比的可怖。
他(她)的右臂垂落,宽大的袖口外露出一截血色的剑刃,剑尖上正向下滴落着血水,仿佛是他(她)受了伤。
但是,那“滴答,滴答”的清脆却慎人的水滴声,以及他(她)脚旁的沙砾上那一滩小小的血泊,却显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一个人体内能有多少的血?就算是全部放干了,怎么可能让这么一大片的沙漠,一时间竟然都渗透不下去?
更让人看的毛骨悚然,惊骇欲死的是,他(她)的脚下,是一片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会如此密密麻麻的断臂残肢?
或许从他(她)的身前那一座足有半米高,由各种肤色都有的人头垒砌的京观上,可以知道死了多少人,但是,又有谁敢去数?
乍一看,仿佛是刚刚开展了一场惨烈的小战役一般,这京观是胜者凶残,极其不人道的威慑。
但是如果有人敢仔细观察,那残肢、各种先近的热武器、以及锋利的冷兵器上的痕迹,会得出一个让人不敢置信的结论。
所有的人和兵器,都是由一件兵刃斩断的,那就是斗篷人手中血色的剑!
“昆仑,西王母,很麻烦!”
在这如地狱般可怕的场景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同样分不清是男是女,说着麻烦却没有丝毫烦恼、为难之类的意思,仿佛没有人类正常的感情一般。
如果荆轲听到这种很有特色的声音,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他(她)就是刚刚跟他通完电话,还在被他猜测在哪儿,做什么的,夜!
如果荆轲看到这幅场景,尤其是看到夜脚下那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佬后,一定更会先大耳刮子抽自己。
接着骂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别说三天,就算是三十天,打死他都不敢再催了。
因为夜大人太忙了,在忙着杀人,杀的还真是他认为绝对不可能的“神”的人!
据荆轲的了解,“神”有四大神仆,相对最弱的风王在嘉湖时,先被因严伯之死而发疯的李岩重创,后又被他拼死。
第二弱的水王,在燕京时先跟虎妪对拼重创、后被肉肉封印,最终才被李岩占便宜弄死。
而这俩外国佬,就是荆轲在通过觐神之路,连“神”的面都没见到后,一个传他念力修习法的电王,另一个因他不想走,差点一枪爆了他头的枪王。
在荆轲的意识中,可以这么说,单单风王那俩死了的货,如果没有那些意外,弄死他们不说跟捏死蚂蚁一样轻松,但也差不了哪。
而电王、枪王这两个绝对更是属于深不可测,比变态更变态的大变态,至少比当时只能在庄园外部外候着的水王要强上太多。
尤其是枪王,近身都能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枪差点把他给爆了,更何况远程?恐怕他死都不知道子弹是从哪射出来的。
可是现在,他们都倒在残肢血水中,外表看不出有伤,但却根本不敢对近在咫尺的夜动手。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竟然都是一副跟真见了鬼似的,强忍着那浓烈到让人想吐死的血腥味,战战兢兢,几欲骇死的可怜样儿。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夜微微低下头,立马跟癫痫似的颤栗起来,不但不敢去看这个堪称魔鬼般可怕的存在到底是男是女,更是吓得很想咬舌自尽。
“臣服!”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着电王一个哆嗦,面露狂喜几乎就要开口答应。
可当他那惊恐都有些涣散的眼眸,看了眼沙漠深处后,却更加哆嗦起来,牙齿上下剧烈的碰撞着,带着哭腔道:“我是神的仆……”
“刷!”
血光一闪,一颗大好的头颅飞起,自动落于京观之上,电王的残躯缓缓倒地。
“滋!”
自光滑如镜面的断颈上,一捧热气腾腾的血泉溅射,划出一道血色的弧度,竟有种残酷的美感,最终洒落在已经很湿润的沙砾中。
“你!”
枪王惊骇欲死,他想答应,他想活下去,但是,最终却大声哭嚎道:“吾神一定会降下惩……”
“刷!”
血光再闪,人头飞落、血泉再现,为干燥不知多少年的沙漠再次奉献一抹或许很短暂的湿润。
曾经赫赫有名的十大杀手,被杀手界尊崇、敬畏的四大神仆,自此彻底消亡!
如果传出去,恐怕不但地下世界和常人不可知的世外势力,甚至包括一些国家,整个西方都会宛如掀起一场超级大地震。
要知道,除了十年前东渡无名岛之战外,神仆从来没有被人杀死过。
不是他们有多么强大,比他们厉害的或许不在少数,但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不愿也不敢。
原因很简单,他们是“神”的仆人,这相当于对“神”的不敬!
“神”或许不是完全至高无上的存在,也有可以媲美者,比如说华夏的西王母,比如说庞然大物的第九区。
但是,如非必要,不得不做,谁也不会去招惹“神”,否则他们即便能抵挡“神”的怒火,但却必定会有不可估量的损失。
而做出这样前所未有的壮举的夜,却没有丝毫自豪、害怕等等情绪,只是沉默的眺望沙漠深处。
夜去过荆轲所说的哥斯拉的庄园,但却没有见到“神”,因为听到那个神话传说,所以才来了这里。
夜去了深处,那儿有一个很庞大、很奢华的宫殿群,莫说建立要耗费多少财富,单单维护和每日的必需品,就足矣让一些财团崩溃。
可是这跟夜没有关系,只是在很单纯的杀人,因为只有这样,那个所谓的“神”或许就不会再派人欺负李岩。
虽然夜很想回华夏,因为那里又有人欺负李岩,但当夜看了眼京观后,喃喃道:“不够!”
是的,是不够,宫殿群里还有很多人,还有很多不逊色甚至还强过电王、枪王的神卫,只是这么一点,“神”或许还会欺负李岩。
所以夜轻轻一抖右手,刷的一下血珠四射,血色的剑刃霎时间绽放出让人如坠冰窖般的寒光。
在渐渐暗下的天色中,夜如传说中踏血而行的修罗般,再次走向沙漠深处……
第339章 算无遗策的西王母!
“轰轰……”
眼见一辆越野车如咆哮着猛兽般向他冲来,曾在红楼中同舞一杆银枪,冲锋陷阵,杀伐果决的白袍小将,面色毫不动容,依然巍然不动。
“吱!”的一声,越野车在仅差一公分撞上时顿止,发动机的热气几可灼人,带动的烈风更是吹拂着他血迹斑斑的白袍哗哗作响。
白袍小将两道粗浓上扬的墨眉,微微一蹙,一股杀戮之后残留的逼人煞气,再加上他身上那仿佛天生般的威势,霎时更加慑人心魄。
而见到他这样,驾驶位上的大王一张本就古板、严肃的脸更扳了起来,喝道:“没规矩,滚开!”
白袍小将不怒反笑,一脚轻踢,银枪飞起,右手滑下,紧握枪尾,单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凌厉枪花,枪尖直指挡风玻璃后的大王。
虽不曾言语,但如此明显的挑战之意,明确表达出一个意思,你吓唬了我,还敢骂我?真当我好欺负呢?有本事来战!
这毕现无遗的傲气,让大王脸色更沉了起来,说道:“银枪教的好徒弟,他不会教,我来教!”
说完就要开门下车,再次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傲的很欠揍的小子,这次非让他明白什么叫长幼有序,什么叫尊敬前辈!
小王劝道:“诶,又不是第一次了,哪次你打过来了?跟这傲娃子计较个什么劲儿?看样子是真出事儿了,先问问再说!”
大王也暂时按捺下来,西王母给九鼎的指令,就是全歼敌人,并且带宗超他们返回,其他一概不知。
所以青铜不惜代价的击杀伏击他们的首脑后就先行一步,他们两兄弟则解决一部分高手就紧随其后,剩下还有几个九鼎成员带着那些小辈在收尾、练兵。
如今见到中途跟银枪等人消失的白袍小将,竟然回到红楼而且还身上染血,别说双子王,就连跟沙丁鱼似的挤在后排的二长老等人,也纷纷惊愕莫名起来。
毕竟他们虽然都算是西王母的嫡系,但就算嫡系中的嫡系的九鼎成员,也只知道西王母近期身体有恙,究竟有恙到何种程度并不了解。
所以,他们愤怒多过担心,究竟哪个熊心豹子胆的混蛋,竟然敢袭击红楼?找死不成?
而了解的更多的宗超也不复起初的轻松,异常的紧张和恼怒,心想道:“该死的,到底是谁?如果敢伤了小姐,我定要灭了你们全门!”
小王打开车窗笑呵呵道:“哟,小七,挂彩了?嗯,不错,没缺胳膊少腿的,小王叔改天给你买糖吃,乖,给小王叔说说咋的了,鼎主让你下来的?”
白袍小将蹙眉,但却收起枪,说道:“鼎主命令小王、二长老和宗超上去,其他人各自歇息!”
大王说道:“鼎主如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不让我上去?”
白袍小将理都不理他,说道:“都快点,点到名的随我去见鼎主!”
大王气的脸色直发黑,小王却拦住他,一扫痞态,眸闪精光,反问道:“鼎主说,各自,歇息?”
听出“各自”二字稍稍着重一些,白袍小将语气稍缓道:“鼎主说,红楼今晚不便入主,三位长老受了伤,大王安排他们去歇息!”
说完后,他鄙夷的看了眼大王,给了小王一个“你还不算太傻”的赞许眼色,转身就走。
这次连小王都气的笑骂一声:“这傲娃子太尼玛欠揍了,改天咱哥俩一起揍,嗯,连银枪也揍,那我先上去看看,你带他们休息去!”
大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也没再多问什么。
小王下了车,拍拍后车窗道:“耳聋了?下车,挤着暖和,还是尼玛做了亏心事不敢上去?”
二长老等人瞬间表情中有着或多或少掩饰不住的不安与忧虑,尤其是不得召见的五长老三人更是惶恐。
反倒是宗超目露犹疑后,便从容不迫的开门下车,笑道:“二长老,走吧,我等问心无愧何谈什么惧怕?”
二长老微愣,是啊,连宗超做了那些事儿都不害怕,他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如果不是虎妪几次劝说,以“为了昆仑的传承,更为了西王母的安危”为理由,更暗示这是西王母默许的,他何必这般做?
虽然见到巫女在后,他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但是谁让他更加信任虎妪呢?
而且,既然九鼎成员接连出现,那就证明所有的一切本就尽在西王母的掌控之中,也自然不会因此责罚他!
想到这里,二长老彻底放松下来,安抚五长老三人几句,却讶异发现他们神色依旧有些异样的惊恐。
转念一想,二长老恍然,颇有些恼怒道:“好,很好,看来你们知道比我更多,难怪小姐如此安排,没想到连你们居然也起了异心?”
三位长老面露愧色,五长老强自镇定的辩解道:“二长老此言差矣,大长老是奉小姐之命统领事务,我等听从大长老的命令,自然也是尊崇小姐,何谈什么异心?”
“你……哼,强词夺理,我看你们如何向小姐交代!”二长老愤然下车,再不理睬他们大步向山上行去。
大王从后视镜瞥了眼他们,目中杀机一闪,他虽没有小王那么机智,却也猜测到事情或许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却没有多说什么,重新启动车找地方送他们去休息,因为他更相信,鼎主任何一个简单的命令,肯定更不像他想的这么简单。
……
山不高,但景色很是优美,山花浪漫,绿树成荫,空气清新怡人,寂静的夜空里,偶尔响起的一声虫鸣,更让人倍感安宁。
可除了扛着枪在前的白袍小将外,沿着山路上行的其他三人,却都露出凝重之色,因为血腥味太浓了,死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尤其是当达到后,看到侍从不断从红楼中抬出一具具刚死不久,还温热的尸体扔到一辆大卡车中后,小王忍不住问道:“小七,到底怎么回事?鼎主……”
白袍小将不耐烦的打断道:“找我师父问去!”
“你个兔崽子,回来我在收拾你!”小王骂咧一句,疾步走入红楼中。
而宗超虽然有太多的困惑,但却依然没有太多的担心,说道:“我要见小姐!”
“二长老自己找地方睡去,你跟我来!”说完后,白袍小将无视欲言又止的二长老,带着宗超向里面走去。
来到靠近西王母所在的二层小楼的一处房间,白袍小将打开门说道:“先里面待着,别问我,我忙着呢,暂时没空搭理你!”
宗超噎了下,看了一眼二楼烛火通明的紧闭木窗,悠然走入,平静的坐到椅子上等待真,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近几年来,西王母几乎已经不理事务,一切都授意大长老也就是他的父亲,不但昆仑,甚至道盟绝大数都被暗中笼络。
如今时机已到,只要杀死李岩,毁灭九鼎,绝了西王母的后路和嫡系势力,他们父子就能以神药控制独身一人,已经丧失大半战力的西王母,轻松掌控整个道盟。
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谋算了这么长时间,耗费那么多的心计,今晚竟然一而再的失败了。
如果让人知道,恐怕即便不死,他们也必定会身败名裂。
但是,宗超露出放松的笑容,不是故作,而是真的很放松,因为他自始至终都做的很稳妥,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都是为了大局。
比如说杀李岩,那是虎妪强烈命令他的,而他也是为了小姐和昆仑着想,如今又失败了,最多他会被斥责几句而已。
至于九鼎遭受伏击,也同样查不到他的头上,因为另有替罪羊。
不,不完全是替罪羊,那两个偷听到他唆使虎妪调动九鼎南下的人,的确是群妖殿和雪魅潜伏进来的奸细。
他只不过是用了些很隐秘的手段,让虎妪安排他们近入红楼侍候,又故意让他们“偷听”到。
只要群妖殿、雪魅得知九鼎的动向后,不管是为了削弱道盟的实力,还是报复九鼎曾经的杀戮,也一定会派人伏击。
而他亲自联系道盟各宗的人,趁机分别偷袭这两个敌对势力,到时候即便不能一举消灭,也一定会大大重创,这是众所周知的大功。
而且在奸细告密逃跑时,就已经被他“及时”抓到了,他也派了人去告诉九鼎,当然,肯定是稍微晚一点。
但是,就算九鼎因此灭亡,也是为了大局而牺牲,事后小姐再生气,也最多功过相抵,绝不可能定他死罪。
可让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明明就能轻而易举的完成这一举两得的计划,怎么就会失败了呢?到底是哪儿出错了?
想不明白的宗超心叹道:“罢了,等待会儿见过小姐之后,我再去杀了那个废物,等父亲回来挟西王母控制九鼎,虽然有些风险,但也只能这样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正当宗超有些不耐时,换了一身干净白袍的小将走了进来,说道:“鼎主让我告诉你两件事!”
“一,群妖殿没有伏击九鼎,而是来了红楼,一个老妖被鼎主捏死了,其他百来个菜鸟被我们杀了。”
“雪魅一族,派出来三个副族长,被青铜大人杀死一个,重伤两个,剩下的也被其他九鼎成员灭了。”
见宗超脸色大变,白袍小将讥嘲道:“对,你猜的没错,群妖殿、雪魅的目的,不一定非要杀鼎主和九鼎,重要的是伏击你派去偷袭的道盟人员!”
“不过,鼎主早就算到了,已经命令道盟所属宗门转一圈就合兵一处,去攻击想坐收渔翁之利的湘西蛊族,听说打的他们挺惨的!”
宗超先是松了口气,进而瞳孔一缩,惊骇欲死,这岂不是说,他们父子做的所有事情,所有的谋划,甚至连道盟其实全部都在西王母的掌控之中?
所有人只知道西王母的武力绝艳天下,可谁又能想到,她竟然还有着这般堪称算无遗策、智近于妖的恐怖心机?
饶有兴致的看了他半响,白袍小将忽而冷笑道:“别怕,你暂时还死不了,鼎主说的第二件事儿就是,从今日起,没有鼎主的命令,你不得踏出房间一步,更不允许跟任何人联系!”
说完之后,他鄙夷的看了眼瞬间大汗淋漓,又惊、又喜、又困惑,神情无比复杂的宗超一眼,转身离去。
虽然他不明白鼎主为什么只是囚禁宗超,但是,他很清楚一点,鼎主任何的命令都没有那么的简单!
第340章 骗人是不好的!
看着呼啸远去的越野车,巫女松了口气,自语道:“既然双子王也回来了,那小姐应该没事了吧!”
“尼玛的,小爷就不信你能跑的了!”李岩则气的怒骂一声,冲着黄毛的方位打了个手势,抬脚就向外走去。
而就在这时只听张悦悦喊道:“坏了,快来人啊,白毛大叔吐了好多血,好像真不行了!”
“什么?”巫女忙收起手机,上前拽着李岩说道:“公子,奴家不精医术,还请公子出手救治!”
“诶,诶,别拖啊!”李岩无奈道:“你送他去医院呗,我真有急事儿!”
巫女急道:“公子要做什么事儿,能比得上人命重要?”
“我……”李岩哑然,他能说什么,说急着去杀人家的长老和护法?这?好像不怎么合适,估计巫女也肯定不乐意。
见他说不出来,巫女抓着他不放,语含哀求道:“公子,好公子,算奴家求你了行吗?”
张悦悦也劝道:“大叔,白毛怎么说也救了咱们,你快过来帮帮他啊!”
“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岩叹了口气,很严肃的问道:“给啥好处?”
巫女愣然,哭笑不得道:“公子想要什么?”
李岩毫不犹豫的说道:“治好了让他给我当小弟,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得给诊费,也不多,千把亿就行,还有……”
“没问题!”巫女立刻答应,不等李岩乐,她又补充道:“只要公子愿意跟小姐在一起,任何要求都能满足,而且……”
李岩很不满的打断道:“嘿,我说你咋比我还不厚道呢,我治个病还得把自己搭进去?不治了!”
“就是,这个不行!”张悦悦也埋怨起来,随即又做出一副大妇威严道:“我不同意,我……”
“哎呀!”巫女懒得跟他们再纠缠,直接凑到李岩耳边说道:“只要公子救好了他,今晚奴家便……”
说完后,还向他耳边又吹了口热气,李岩瞬间打了个寒颤,面红耳赤道:“你这是在羞辱我,我是那种人吗?我……”
巫女抛了个媚眼,轻舔红唇,腻声道:“那公子治还是不治?”
“治!”李岩喉头鼓动,情不自禁的一口应允。
在张悦悦徒然狐疑的目光下,又忙义正言辞道:“别说他还帮了我,就算没有,所谓医者仁心,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我……”
巫女把李岩拽了进去,失笑道:“行了,奴家知道公子最好了,快治疗吧!”
“等等,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你给我说……”
听到张悦悦质问,李岩直接蹲下身,滋拉一声,撕开了青铜的衣衫,本想吓唬她闭嘴,却让他自己都不禁惊道:“我去!”
“呀!”
张悦悦更是惊呼一声,吓得忙转过头不敢再看那很可怕的一团血糊。
而看着左胸下那一个两根手指大小的近乎就要贯穿的伤口,就连巫女都震惊的瞪大眼。
她原以为只是内劲冲撞后的内伤,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外伤,如果再靠上一些,恐怕青铜早已经心脏贯穿而亡!
“公子……”
李岩一边运使“内观”查看,一边把着脉,微愣之后,肃容满面道:“别废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告诉我,不许骗我!”
看着李岩这幅表情,别说张悦悦紧张起来,巫女更是忍不住忧虑道:“公子快问,奴家知道的一定回答!”
李岩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会不会什么吸星啊、吸功啊之类的大.法?”
二女:“……”
除了惊愕、迷惘,再没有从巫女眼中发现别的之后,李岩只能退而其次的希冀道:“那他会传功不?我把他弄醒,让他把功力传给我,这总行吧?”
二女继续:“……”
“还高手呢,咋啥都不会呢?真丢人!”李岩瞬间很失望,很不满,甚至狐疑道:“你今天修我房子是不是在地下埋地雷了?”
二女再次:“……”
李岩很惆怅的叹息一声,以他的专业素养和敏锐目力,当然知道肯定不是埋地雷了。
但是,为啥那个人两根手指就能贯穿青铜的身体,造成多处内脏震裂?为啥惨成这样了,青铜还能那么牛逼轰轰的发个大招?
所以说,照这么推理,有吸星大.法或传功之类的也很顺理成章的对不对?凭啥就没有呢?
一点都不合理,一点都不科学!
尤其是当看到那碎裂的惨不忍睹的地面,李岩在气愤、心疼之余,更情不自禁的羡慕嫉妒恨。
他要有这么高的实力,肯定比青铜更炫酷,更风骚、更狂霸叼炸天,更……
看着李岩那一脸很明显的yy,张悦悦瞬间很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不满道:“坏大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靠谱点吗?你觉得合适吗?你这是落井下石,你这是不道德,我鄙视你!”
说着话,她转过头看向巫女,有些婴儿肥的小圆脸堆起很卡哇伊,很热情、很亲近的笑容道:“漂亮姐姐,你偷偷告诉我,真的没有吗?骗人可是不好的!”
眼见这两双一大一小很分明的眼睛,却全都是闪闪放光的期待,巫女忍不住额头青筋跳动,语气很是不善道:“好玩吗?”
“咳咳!”李岩轻咳一声,面上的表情瞬间变成赞叹与愤慨道:“高手就是高手啊,这都能活下来,真是太厉害了,出手的人太不是个东西了,所以我才想得到青铜的功力去报仇雪恨的啊!”
张悦悦也立马毫无违和感的正义道:“就是,如果我能得到白毛叔叔的功力,我也会去打坏人,替白毛叔叔报仇!”
巫女松了口气,看样子青铜至少死不了,但是,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还不死心,她银牙咬动,有种很强烈的**的冲动。
“不好,他伤势加重了,必须赶紧治疗,快,你去我的房间,衣柜上面有个蛇皮袋,床头柜里面有药箱,一起拿下来,快快……”
听着李岩焦急的声音,在看着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根金针,刷刷的很认真、很忙乱的扎着,巫女虽然余怒未消,但也不敢多耽搁,忙跑了上去。
不到一分钟巫女就跑了回来,可看到楼下的情景后,又一下呆滞了,心中霎时升起浓浓的怜悯,青铜这到底是造了哪门子孽才会遇到他们?
……
极具古风的女子闺阁,既有古拙素美,又有华丽润妍,无处不精致,无处不美妙,但此刻给人更多的感觉却是更强烈的“火热”。
不只是屏风上极度真实的火山爆发图,也不只是怒放的火红色的曼陀罗,更不只是窗纱、纱帐、凤被等等所有都似灼眼般的红。
更有一根根小儿手臂大小、上好的无烟火烛,那一团团跳动的火焰,照亮了闺房,散发的热气本不多,却照的人有种将被灼烧般的热潮澎湃。
而重新回到这里的盼儿,此刻再没有了往日总觉得热的都烦躁的感觉,霎时忘却了刚刚下楼那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血腥可怖的画面。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纱帐前,看着侧卧在紫檀木大床上,一袭凤被笼身美眸闭合似是熟睡的西王母。
那绝艳无双的美颜让她都觉得迷醉,是种天大的享受,凤被遮掩不住的妖娆,更是连她都忍不住的心动不已。
可不知是更多了几分敬畏,还是其他原因,她忽而觉得很冷,甚至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尤其是当西王母缓缓睁开眼,那一双翦水秋瞳,美的让人羞愧不敢直视,盼儿低下头,恭声道:“小姐,婆婆吃过药,已经睡下了!”
“嗯!”西王母一声轻应,是软糯的、慵懒的、柔柔的,让人有种浑身酥麻感。
停了片刻,似是在醒神,然后响起宛如仙音般的悦耳声音:“把我让你对婆婆说的话告诉九鼎,这就是事实,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异议!”
“是,小姐!”盼儿应道,心中却有些困惑。
难道调动九鼎不是小姐的计划,目的就是为了反伏击吗?宗超也不只是因为他不听小姐的命令所以才被囚禁的,而真的是叛徒吗?
可婆婆都信了呀,也很高兴的睡着了啊,可为什么小姐会认为有人不相信,会有异议呢?
盼儿不明白,只是又说道:“小姐,婆婆睡前还让我跟您说,既然有利于昆仑,她受伤也无所谓,所以她不会怪小姐为了保密对她隐瞒!”
“但是,不管如何,私调九鼎,让宗超护法他们去杀李岩,这些事都是她私自做的,如果小姐真生气,那也请小姐别责罚他们,她愿意一力承担!”
“还有,婆婆说,李岩此子过于顽劣,实在不是良善可托之人,所以请小姐千万三思,她认为宗超护法……”
西王母轻叹一声,打断道:“你转告婆婆让她好好养伤,其他不必过问,我自有安排!”
“是!”
“待会儿巫女会打电话询问,你……”西王母顿了下,说道:“你如实相告即可,不需隐瞒,好了,你去休息吧,不必熄火烛!”
盼儿虽年幼,却也察觉到小姐满腹心事,但她不是巫女,所以不敢多问什么,只能乖乖的退了出去。
正好巫女的电话打来,她忙关好门,小声道:“巫女姐姐,对,你放心,小姐无恙,嗯,你别急啊,我慢慢跟你说……”
听着那愈发微弱、远去的声音,西王母眉心微微蹙起,幽叹道:“小男人,我这样做,你会不会连见都不愿再见我?”
声音中充满了惆怅、忐忑、无奈、希冀等等极为复杂的情绪,美眸渐渐合起,长长的睫毛颤动,楚楚可怜的宛若一尊将要被冰封的冰美人。
第341章 悲催的青铜!
等巫女刚一走,李岩就立马停了下来,绞尽脑汁的思索起来,真的没有吸星、传功之类的吗?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张悦悦挠着肉肉的小下巴,大眼咕噜噜的转着,瞥了眼院落的坑洼地面,忽而言辞凿凿道:“大叔,那个大屁股女人是在骗我们,肯定有!”
“嗯?”李岩讶异转头,惊喜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们张家有?快说快说!”
“嘘,安静!”张悦悦小声道:“我是推理出来的,你想想,首先,白毛大叔先受了伤,然后又是跳楼、又是被踩,又是发大招的,这还没死,这根本就不合理嘛,对不对?”
“悦神曾说过,一个不合理的存在,必定会引起诸多不合理的诞生,这就是所谓的带头法则,所以,像吸星大.法这种不合理的存在也必然会有!”
李岩一拍大腿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咦,真有月神?不是你编的?谁啊,我咋没听过呢?”
“当然有!”张悦悦微微一笑,又说道:“先不说这个,最重要的是,我们跟大屁股女人是什么关系?白毛大叔跟她又是什么关系?就算有也不可能告诉我们的啊,对不对?”
“所以,我想到一个很严谨绝对有效的妙计,那就是……”
李岩想张嘴辩驳,其实他跟巫女相识不久,但关系却突飞猛进,如果真有的话,他应该有机会问出来的,但想了想,又闭上了。
因为他的内心突然涌起一种自愧和歉意,他对不起小雅和霓裳,但他真的是被逼的,身不由己的啊!
尤其是想到刚才那个女流氓说,一会儿睡觉后还会欺负他,他就忍不住想哭,因为……他一会儿真没空!
这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一件事啊?正该喜极而泣对不对?
不过有一丁点可惜的是,如果能借那么亲密的时机,想必能更轻松的从巫女口中套出话吧?就怕到时候占着嘴说不清……
“唉,纯洁都去哪了?”
看着先是一脸yy的都猥琐,后又惆怅缅怀的李岩,张悦悦翻了个白眼,使劲推了他一下说道:“大叔,别瞎想了,想要神功对不对?那就快上啊!”
“啊?”压根儿都没听张悦悦的“妙计”的李岩懵了,啥意思啊?难道说这丫头是想让他对巫女用美男计?这不太好吧?
不等他婉拒,张悦悦小手一指,怂恿道:“快弄他!”
李岩顺着一看,看着地上昏厥不醒的青铜,那被他撕开衣衫,袒胸露乳,平板不说,还血糊糊很吓人,尤其是那个“弄”字,更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不,我不弄,死丫头,你怎么能这样?你居然让我对一个男人那啥?你,你怎么能这么邪恶,这么腐,这么……”
看着跟要疯了似的李岩,张悦悦茫然的眨巴着大眼,诧异道:“哎呀,你在说什么呢?别告诉我你不同意啊?”
“你说我说什么呢?我肯定不同意!”李岩悲愤道:“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看错你了,我要跟你绝交,绝交!”
张悦悦很古怪的看着他,心中很纳闷,不对啊,大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迂腐了?
想了想,又劝道:“大叔,我的意思只是让你把他弄的看着像是真快死了,不死功力得也废,又不是真弄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让大屁股女人愿意告诉我们吸功大.法啊!”
“啊?”李岩愣了。
张悦悦蹲下身,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好大叔,咱也不多吸,最多一半,白毛大叔这么厉害,肯定很快就能修回来的,要是真不行,我们玩几天就还回去呗,好不好嘛?”
李岩张大了嘴,接着重重松了口气,擦着冷汗道:“原来是这样啊,你可吓死我了!”
“你以为是什么?”张悦悦纳闷问了一句,又催促道:“大叔,行不行?行就快点,等大屁股女人回来就晚了!”
“行!”李岩一骨碌爬起来,捻起金针刷刷的扎了起来,边夸赞道:“丫头,这方法还真不错,你瞧好了,我绝对把他弄的……”
张悦悦惊呼道:“呀,大叔,不好了,他醒了!”
李岩瞥了一眼,见青铜竟然悠悠的想睁开眼,“啪”的一声,随手一巴掌就他抽晕了过去,不满道:“耽误事儿!”
“你们够了啊,我很认真的再说一遍,是真的没有吸功大.法,你们就饶了他吧,别再折腾了行不行?”
“嘎!”李岩和张悦悦瞬时呆滞了,齐齐回头看去,只见巫女一脸很无力,想生气却又哭笑不得的站在楼梯上,立马很尴尬、很羞愧的讪笑起来。
“啧,这事儿闹得,太有损我的光正大形象了!”
“哎呀,正室居然被小三逮住了把柄?这可不行!”
二人心中思虑,瞥了对方一眼,接着刷的一下,互相指向对方,异口同声道:“是他(她)威胁我,我是被逼的!”
然后愣了下,又气愤填膺的异口同声道:“你居然污蔑我?明明就是你的主意,你……”
最后齐齐噤声,很无语的瞪了对方一眼,心中却升起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想法。
“怎么能这样呢?背个黑锅怎么了,你对着她还需要什么形象?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巫女走了过来,将蛇皮袋和药箱放到地上,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冲着李岩说道:“我去打电话,他这人也很记仇,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岩很不高兴,什么叫“也”很记仇?
虽然青铜明明早来了,却怀着他不明白,但肯定别有用心的看了那么长时间的戏,直到被张悦悦忽悠的才摔了下来,这让他不满意!
但是,他怎么会对一个已经昏厥过去,完全丧失战斗力的人蓄意报复呢?他是那种人吗?这简直就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绝不能忍!”
“咦?”看着更不高兴的嘟起小嘴的张悦悦,李岩纳闷道:“你说啥呢?”
“跟你没关系!”张悦悦挥挥手,身为第三正室,岂能就这么任由一个惦记她位置的女人无视呢?
所以,她必须想出一个对策,维护正室的威严!
最关键的是,吼一声就能挖那么大的坑,这才是真正的悦神啊,可比正室斗小三好玩的多了,万一巫女告密,她还怎么跟白毛大叔学着练功呢?
“对了,救命之恩比什么都大啊!”张悦悦眼睛一亮,尤其是见李岩蹲在地上不动,更是欣喜道:“大叔,你干嘛呢,你怎么还给他治伤?”
李岩很耐心的说道:“我在等,万一他挂了,她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呢?”
张悦悦意动,但随后一边狠掐着青铜,见他眼皮动了动,忙松开,大声斥责道:“做人要厚道,大叔,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人命关天岂容你这么儿戏?我命令你给白毛大叔治病!”
“诶?”李岩诧异的看向她,这丫头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张悦悦拿出手机,威胁道:“看什么看,赶紧治病,你不治是吧?行,我这就把你跟大屁股女人勾勾搭搭的事儿告诉二姐!”
“别,我治!”李岩愤愤的瞪了她一眼,郁闷的打开药箱,很粗鲁的开始消毒、祛除烂肉。
张悦悦收起手机,不敢去看,将很真诚的目光移到青铜的眼睛上,语含关切道:“白毛大叔,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他欺负你,一定会治好你的!”
青铜恍惚的眼眸因痛楚而清醒一些,露出很怪异的神色,有疑惑,有郁闷,嘴唇嗫嚅,却又说不出话来,最终渐渐流露出一抹友好。
看着回以开心的微笑,显得更加萌萌哒的张悦悦,李岩打开一瓶雪莲粉,边倒在青铜的伤口上,又朝他嘴里硬塞了几颗补气丹,异常费解道:“我说,你……”
张悦悦很严厉的打断道:“你闭嘴,专心治疗,哎呀,你轻点,没看到白毛大叔都疼的抽抽了吗?”
在李岩愤怒,青铜更加友好的目光下,张悦悦更加殷勤、乖巧的说道:“呀,好像出汗了,白毛大叔,我帮你擦擦,咦,怎么打不开呀?”
青铜连忙很虚弱的开口拒绝道:“不,用!”
张悦悦强忍着好奇放下手道:“哦,那好吧!”
李岩酸涩的撇嘴道:“见不得人吗?我倒要看看你长的多丑!”
“坏大叔,你干嘛呀,白毛大叔说不用的,你怎么不尊重人啊!”
在张悦悦象征性的阻止下,李岩寻摸了几下,掰开鬼面下的一个小机关摘了下来,可当看到他的长相后,两人一下呆滞了。
接着几乎同一时刻伸手捏向青铜的脸,使劲揉捏了几把,李岩愤愤不平道:“靠,真的?太尼玛没天理了!丫是人吗?”
张悦悦则惊呼道:“哇哦,白毛大叔,不,白毛弟弟,你长得好可爱哦,我太喜欢了!”
青铜长得一点都不丑,也一点都不老,反而像李岩说的那样,长得太没天理了,跟一头邪异白发,非人的武力丝毫不符。
他有着一张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娃娃脸,睫毛长长、眼睛大大,小鼻子、小嘴巴。
再加上那两只小招风耳,简直就跟漫画里的小正太一模一样,单单这皮相,说是张悦悦的弟弟恐怕绝对没人怀疑。
尤其是此时青铜虚弱的再无半点气势可言,被两人掐着脸说不出来话来,只是露出羞愤、威胁的凶光,却怎么看怎么萌萌哒!
而就在这时,巫女一脸迷惘的走过来,看着李岩欲言又止,最后说道:“奴家要回趟红楼,请公子帮忙照顾一下青铜!”
说完后,不等李岩说话,更无视青铜的求助目光,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
“诶?”李岩目中犹疑一闪,缓缓眯起眼,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跟他没关系,反而他可以趁机……
“哇,你皮肤好滑啊,太嫩了,白毛弟弟,你今年几岁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是怎么练的,教教我好不好?”
听到张悦悦惊叹与好奇,李岩也刷的一下移回同样强烈的探究目光。
可当他看到溢出屈辱的泪光的青铜后,忍不住“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把他抽晕了过去,骂道:“尼玛的,让你卖萌!”
“坏大叔,你干什……”
“蓬!”李岩不轻不重的一掌击晕她,接着一手抱着她,一手以金针使二人陷入更深的睡眠中,边喊道:“滚进来!”
荆轲颠颠的跑了进来,讪笑道:“主人,那个有件事,夜……”
“小爷没工夫听你废话,把那死卖萌的白毛带上来!”
……
三分钟后。
李岩接过黄毛递来的特质狙击枪,将定位器丢给驾驶位上的荆轲,平静道:“我回来之前,除了巫女之外,任何人敢踏入别墅,杀!”
“开车!”
话音刚落,二货太久的荆轲几乎压抑不住久违的杀气迸发,猛踩油门,只听轰鸣一声,似是一瞬间就跟要飞起来一般的疾驰远去……
第342章 各怀杀机!
房间内,七长老抬起茶盏又放下,愁容满面,语气掩饰不住的惊惶道:“唉,这可怎么是好,五长老,你倒是说句话啊?”
靠在床头,胸缠纱布的五长老正喝着泛黄的药汤,也不知苦的,还是同样是怕的,皱起眉头,烦躁道:“这还未有定论,你慌什么?”
“哎呦!”一听这话,七长老表现的更急了,“我的五长老,这还没定论?你没听二长老怎么说的吗?道盟各宗攻杀湘西蛊族,宗超被囚禁不得出,连他都算被软禁了!”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明显就是小姐在设局,你得赶紧拿个主意,咱到底去不去认罪?万一等小姐下了令,那可真什么都晚了啊!”
五长老表情一滞,把喝完的药碗扔到床头柜上,犹疑道:“你们说,会不会是二长老故意诳我们,想让我们不打自招?”
七长老想了想,摇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二长老为人迂腐、重情,以我们跟他几十年的交情,他再恼,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说不定是小姐让他……”话还没说完,五长老就自己闭嘴否定了,表情阴晴不定,甚至都露出一抹恐慌失措之色。
接着异常恼怒道:“宗超这混账满口胡言,他不是说一切都已安排好,只待功成了吗?如今倒好,要不是看在大长老的面子上,我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七长老也唉声叹气道:“悔不当初啊,真不该听他蛊惑,即便事成,我等也不过跟现在一样做个长老,什么实权不实权的,当不成一宗之主,临了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唉,老了老了,没想到一时糊涂,竟落得这等境遇,五长老,事已至此,我看也没别的办法了,要不咱就连夜上山请罪吧?”
五长老立马否定道:“不行,昆仑自开宗立教起,就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他是上任西王母在时就任命的长老,在昆仑惊变之后,更是成为监察长老之一。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力,但至少在名义上说起来,他可是有监察、劝谏、甚至联合提议就可罢免西王母的大权。
尤其是在现任西王母远超先辈的强势崛起下,他的身份、地位更是少有能及,连道盟各宗的宗主都要平等相待。
如今宗超许诺的实权没得到不说,再让他在上山去请罪?那岂不是面子里子全都没了,让这张老脸往哪放?
更重要的是,五长老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六长老,沉声道:“我等既然已经承诺宗超要全力相助大长老,一旦势危就反复,岂不成了那可耻的墙头草?”
七长老状似羞愧,却依然劝道:“五长老说的是,但小姐可是昆仑一脉几乎堪比开派先祖的强势明主,莫说罢黜我们的长老之职,就算杀了我们,谁又敢阻止?说不定还会牵连子孙后代啊!”
“嘶!”五长老惊的一起身,却触动胸前的伤口,疼的倒抽一口冷气,目中流露意动,却还是说道:“你容我再想想,也等等大长老如何说!”
“哎呀!”七长老急的直顿脚,起身道:“五长老你糊涂啊,大长老从头到尾都未曾出面,说不定就是怕事败牵累到……”
“住口!”五长老厉声呵斥道:“不许胡言,宗超乃大长老独子,若不是得大长老授意,又如何敢这般做?大长老之所以未出面,肯定就是担心会有万一,他也好为我等求情!”
七长老忿忿的坐回去,说道:“我管不了那么些,若是大长老临到了都不为我等说话,我定要向小姐全数如实禀报!”
“你……”五长老摇摇头,接着温声道:“六长老如此悠闲,可是大长老早有妙策?何不说出来,也好让我和七长老心安一些?”
七长老转头一看,只见六长老悠然品茗,很是自得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语气不善的附和道:“六长老,当日若非你千方百计的替宗超劝说,五长老和我又怎会听从那小辈的使唤?怎么,如今你还不说,难道大长老真想置身事外不成?”
“蠢货!”六长老目闪讥讽,这俩人还真以为他看不出来,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就是在跟他这个“大长老的人”在一唱一和吗?
说白了,他们不就是打着大长老有后手就趁机再多要点好处,如果没有就要供出来大长老背黑锅的主意吗?
但是,知道归知道,他肯定不会坦明了撕破脸皮,反而要尽量拉拢他们与大长老齐心合力。
因为,只有大长老越强,才能越有信心与西王母争权,一旦内耗起来,无论成败都会给昆仑甚至道盟都造成严重的损失。
而且万一大长老真能上位,有这些贪婪的墙头草存在,道盟永远不可能上下一心,甚至有可能彻底分裂,这才不辜负他这么多年来的隐忍与谋算!
六长老压下心中的遐思,立刻将身份重新定位为“大长老的人”,放下茶盏,虚与委蛇的笑道:“两位长老莫急,我等虽然违逆小姐,但一来是受虎妪蛊惑,二来也为了昆仑,为了小姐,其他一概不知,又何必担心小姐惩戒?”
五长老皱眉道:“这是大长老的意思?”
六长老故作诧异道:“五长老这话从何说起,大长老为了小姐的安危,不辞劳苦,千里寻药,此事跟大长老又有什么关系?”
七长老噌的一下站起身,这次是真的怒道:“好,好,到了现在还无关是吧?行,五长老你也看到了,什么墙头草,大长老就没把咱当回事,我这去向小姐请罪!”
五长老也不满道:“既然大长老如此忠心耿耿,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向小姐请罪,罢免养老也无所谓,省的真丢了性命!”
“等等!”见到五长老将要起身,六长老这才故作慌忙的阻止,做出一脸为难,最终不得不坦白道:“好吧,我就照实说了,这一切确实是大长老授意!”
五长老和七长老对视一眼,皆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重新或靠或坐。
五长老叹声道:“唉,从这件事看来小姐算无遗策,我自愧不如,虽有心帮大长老,但也怕……”
六长老懒得跟他们再费口舌,直接故作羡慕道:“大长老曾言,若他为昆仑之主,道盟以后将不设盟主,由诸位常任长老共同掌管,五长老和七长老皆可入列!”
“什么?”
“真的?”
二位长老不敢置信的惊呼,他们万万没想到大长老竟然会如此“大方”,这让他们几乎克制不住内心的惊喜与激动。
可随后五长老又忧虑道:“可是小姐似乎已有所察觉,我等该如何做?”
六长老微笑道:“两位长老安心,我等身为昆仑长老,在宗门内德高望重,单单凭这莫须有之罪,小姐就要惩戒,又怎能服众?”
七长老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自小姐继位起,虽少理事务,但行事霸绝,杀伐果决世人皆知,又岂会理睬他人服或不服?”
六长老若有深意的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小姐怎会因一己不悦,就自毁鼎柱,不怕断了昆仑的传承吗?”
五长老二人愣了下,接着齐齐放声大笑:“哈哈,是极,是极!”
“嗯,为了回报小姐,日后我等必定齐心协力,将昆仑繁荣昌盛,统一世外,哈哈!”
六长老陪着笑了一阵,又凝重道:“所以,为防止意外,李岩此子必须得死!”
五长老摸着胸前的纱布,狞声道:“不但那小孽畜得死,巫女这个贱婢也得死!”
七长老摇头道:“哎呀,五长老此言差矣,何必做那辣手摧花之事,让她做个贴身奴婢,亲手调教一番,岂不是更妙吗?”
“嗯?”想起那个身段火爆,又兼媚意横生的绝品尤物,五长老喉头鼓动,淫笑道:“哈哈,七长老所言甚是,到时我们一同调教可好?”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哈哈!六长老可有兴趣?”
“呵呵,我就算了,我功力不济,可不像二位精力旺盛不逊壮年!”
六长老强忍着厌恶恭维几句,才说道:“两位长老先且休息,我先去将今日之事禀报大长老,为防小姐注意,等凌晨三点夜静无人时,我等再前往诛杀那小孽畜!”
“也好!”五长老精神确实有些疲惫的赞同道:“我也乏了,那六长老慢走,七长老带我送送!”
等看着六长老进入院内的西屋后,七长老才返回身,疑声道:“五长老,你真相信大长老所言?”
五长老嗤笑道:“大长老城府极深,他的话又怎能信?更何况小姐既然要保李岩那小孽畜,又怎给我等机会再去杀?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那五长老的意思是?”
五长老冷笑道:“你去通知小伍,让他在三点左右直接炸毁那小孽畜的别墅,等六长老来唤时我们将他擒住,扭送上山,再向小姐请罪,禀报大长老的不轨逆心。”
七长老赞叹道:“五长老睿智,只是可惜了巫女!”
“哼,等我们成为昆仑之主,真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得不来?”五长老目闪冷漠,接着打了个哈气,摆手道:“你也去休息吧,我困了!”
……
“恶心!”回到西屋的六长老唾弃一声,接着满含钦佩与愤懑道:“若没有西王母,只凭这群道貌岸然、不自量力的蠢货,昆仑早已败亡!”
“可惜,功亏一篑啊,没想到一小女子,竟还有这等手段?”六长老叹息一声,继而满脸坚韧的心念道:“灰蛟殿主你放心,前仇新恨,我很快便能全数回报!”
随后他换了一个手机卡,拨通一个号码,厉声道:“凌晨三点左右炸毁别墅,不惜一切代价的杀死李岩!”
……
“自作孽,不可活!”
与此同时,坐在对面的农院房顶上,等待许久的小王,见到灯光全部暗下却无一人出来后,目露浓烈的杀意,最终却只能很无奈的跳下去,返回屋中睡觉。
……
同一时刻,一辆如飞一般的轿车,正载着李岩愈发靠近……
第343章 口令错误!
半个小时后,荆轲将车停在相距红楼所在山峰不远的另一处靠山的农田中,看了眼定位器,又警惕的左右瞅了瞅两旁旺盛的玉米秆,纳闷道:“人呢?主人,这玩意儿是不是坏了?”
靠在后排假寐的李岩睁开眼,瞥了下定位器,直接打开门,向下看了看,说道:“起来吧,是我!”
等了一会儿依然没动静,李岩不耐烦的抓起枪,捅了捅看着跟黄土没区别的地面,说道:“说你……”
不等他说完,一道黄影噌的一下跟条蛇似的窜入玉米田里,声音低沉道:“吃多了想拉屎!”
“爷去!”荆轲吓了一跳,距离这么近,他刚刚只要拐个轱辘就能碾死他,丫把自己当邱少云了?活该把丫吓得都说胡话了。
不过让他赞叹的是,这家伙的装备还真不错,刚刚还是全身暗黄,进入玉米秆就有部分立刻变成暗绿色。
包括脑袋、眼睛在内的全身上下,似乎都可以随着外界环境而变化,就算他一直盯着看也只是能模糊的看到个人影。
“主人,这家伙心理素质还真强,不愧是老主人留下的人,果然是精锐啊!”先夸了一句,荆轲才说道:“也给爷弄一套这衣服呗?”
“少不了你的!”李岩也稍稍满意的笑了,接着又纳闷道:“嘿,你愣什么呢,过来啊!”
黄绿人不进反退,警惕的打量着车内,发现除了李岩和那司机外没有别人,不由疑声道:“口令错误,你在想想?”
李岩脸色瞬时一黑,荆轲嘎嘎乐道:“口令?这尼玛谁想的?太逗乐了,爷回个,嗯,喝多了要撒尿,对不……”
又是不等说完,那黄绿人立马扭身就要爬走,气的李岩嗖的一下窜过去,一脚把他踩住。
枪口顶着他的脑袋骂道:“这是哪个拉脑子里的王八蛋想出来的口令?也拉你脑子里了是不是?不认识我?”
那人被踩的动弹不得,很委屈道:“认识!”
李岩气道:“那你跑个屁啊?”
“按照规范手册第一类,第二条,口令错误就代表有危险,未防止暴露,必须立即远离,如果被擒当第一时间销毁……”
听着这变色人委屈却很理直气壮的背诵条例,别说李岩霎时无语了,就连荆轲也呆滞了。
他们突然发现,他们做了一特多余的事儿,其实根本不需要在路途中平复心绪,消弭杀气的流露。
因为哪怕他们的杀气再凛冽、再浓郁,只要面对这么一个遵守纪律的好同志,也可以立刻让他们从内心到外在,一丁点杀气都没有。
所以这让他们忍不住想问问这个变色人,你一定是敌人潜伏在我方,想要不战而气死人的逗比对不对?
听着没完没了的背诵,再看着笑的直抽抽的荆轲,李岩不由仰头长叹,带着这么一群不是二.逼就是逗比的歪瓜裂枣,老爹死的还真不冤!
于是他狠狠踩了一脚,说道:“闭嘴,赶紧说,他们人在哪?”
变色人立马很听话的闭上嘴,不喊痛,但也不说话,很生动形象的表现出,只要你不说口令,再如何严刑拷打,我也坚贞不屈的烈士精神!
李岩深吸一口气,拨通黄毛的电话,破口大骂道:“个混蛋玩意儿,尼玛成心逗小爷玩呢是吧?这逗比你是从哪挖出来的?你找死是不是?拉屎,拉你大爷啊……”
正蹲在绿化带中的黄毛先是警惕的左右看看,没发现人后不由很茫然,很困惑起来,接着很是委屈。
他下午吃多了,早就有感觉了,但是,当他得到李岩的命令之后,就立即很尽职尽心,没有丝毫怨言的趴在冰凉的房顶,吹了一晚上的冷风。
直到危机暂时过去了,大少也走了,他是实在憋不住了才下来拉泡屎的啊,大少咋这么不人道呢?总不能让他拉裤子里吧?
更让他愤怒的是,这谁啊,哪个王八蛋打的小报告?对,纹身男,肯定是那个混蛋因为他嘲笑他又挨打,所以才报复的!
“尼玛的,回去小爷再收拾你,后面的口令是什么?”
正当黄毛想要好好解释一下时,听到这话一下愣了,吸溜着鼻涕,一头雾水道:“啥口令?”
“你自己说!”
李岩把手机扔给变色人转身回到车上,他真担心再说下去,估计就再也忍不住把这群二.逼全给突突了的冲动。
而当变色人很委屈的一五一十的汇报之后,得到并不是赞誉和安慰,反而被黄毛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那架势恨不得顺着手机爬过来把他给吃了。
足足骂了快五分钟,变色人才尴尬的走了回来,很正式的敬礼道:“大少,对不起,是我理解错误,我把两位副队的聊天当口令了!”
荆轲忍着笑,好奇道:“后面是什么?”
变色人不理他,直到李岩示意后,才回道:“纹身男副队说的,憋爆了才尿尿!”
“哈哈……”荆轲终于忍不住爆笑起来。
“呼!”李岩深吸一口气,接过手机,很无力的说道:“目标人在哪?”
“大少稍等!”变色人也不废话,先不知冲谁问道:“最新情况!”
“明白!”
说完后,他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笔记本厚的包裹,取出一个平板电脑,在李岩身前蹲下打开,边指点着,边语速快而清晰,言辞简练的解说起来。
“大少请看,晚上9点,他们在这座山的山脚停车,四人上山。9:15形似双胞胎中的一人带着四个似医护的人员返回,其他三人直到现在都停留在山上!”
“车上四人驶入半里外的村庄,三位老人进入村尾的北农院,加上后返回的双胞胎进入他们对面的南农院,四个医护人员分别进入两院!”
“9:30医护人员返回山上。9:32,北农院的三位老人齐聚东屋谈话,同一时刻,南农院的双胞胎有一人跳上房顶,目的不明。”
“10点两个农院的人各自回房。10:05,定位器提示大少接近,我下山之前,有人驾驶着大少的宾利车直接驶入山上的别墅内,现在未曾下山!”
“汇报完毕,请大少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听完汇报,李岩二人瞬时愣了,不是听不懂,而是太清楚了。
尤其是再对比着平板电脑上标明的人、物、距离等等方方面面都异常齐全、一目了然的三维图像,清楚的仿佛他们亲临其境一样。
荆轲忍不住问道:“这是你做的?靠谱不?”
得到李岩的示意,变色人才回道:“一号观察,我设计,准确率最低为90%!”
荆轲感慨道:“爷才知道,原来逗比和牛逼也能共存?”
看着不为所动,安静的等待命令的变色人,李岩重新认真的打量,他不得不承认,黄毛、纹身男,包括这个浑身上下包的什么都看不到变色人,他们在任务、行动时的确都可以称得上精锐。
所以,由此他觉得,老爹……应该不是被手下坑死的吧?
“怎么称呼?”
“暂时新编为猎人二号!”
李岩了然道:“难怪你这么二!”
猎人二号挠着头,尴尬道:“如果大少不喜欢可以重新命名!”
“算了,二就二吧!”李岩摆摆手,人无完人,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完美,所以他应该容忍他们平日里的二.逼行为。
当李岩看着三维图,快速在脑中模拟一遍后,才下令道:“一会儿荆轲拿狙击枪上山,猎人一号警戒、观测随时汇报消息,猎人二号车中等着,我自己过去……”
猎人二号忍不住开口道:“大少,这太危险了!”
荆轲也忙劝阻道:“主人,那帮变态不是人,保险起见,还是让爷去吧,爷干这行比你稍早点,再说……”
李岩不容拒绝道:“这是命令,装备给我!”
“是!”
猎人二号立刻应道,打开腿上的背包,不多,只有三件。
一,无线耳麦,有效距离十里,除了通常的隐密性、保真等外,最重要的是抗干扰性极强,就算他打开自第九区得到的干扰器,也不影响联系。
二,从头到脚的作战服,衣料质地自然比普通的要强,集防水、防火,防有害气体、防异味等等诸多功能为一身。
最重要的是,可以根据光亮、环境、温度等等发生变化,能极其有效的隐藏行踪。
三,暗色的合金匕首,表面上与普通的没有区别,但制造所用的材质却是最新型的太空材料。
而这些都是出自贺老他们所在的研究所,当然,这不算假公济私,他们本就有为“龙”提供装备、训练设施、药物等后勤服务的义务。
至于李岩?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临时工,不属于被服务人群,但是,临时工待遇才高呢,没点好处谁吃饱撑的背黑锅玩啊?
虽然这些装备让荆轲羡慕的直流口水,如果是以前,再加上他引以为豪的杀人技巧,他肯定很有信心想杀谁就杀谁。
但是他现在却不报敢保证了,不断的哀求、劝阻李岩的找死行为,“主人,爷求你了,让爷去吧,爷死没关系,你死爷可咋办啊?主人,你就听爷一句吧,要不爷跟你一起去也行啊,对了,夜……”
李岩很快换好装备,边拿出自带的几个瓷瓶,或涂抹,或吃下,或装起来,边不耐烦的说道:“烦不烦?我有准儿,你赶紧把那枪熟悉一下,要真出事儿了,就靠这玩意儿保命了!”
“第一枪不要求你必中,只要打中我十米范围就行,里面贺老他们改进破功药粉、扰乱人体功能的电波等功能,只要一秒就能发挥功效,登巅期以下全得趴,登巅及以上也会迟钝!”
“你记住,这玩意儿还处于试验期,不确定有没有后遗症,所以,一旦我说开枪,猎人二号你必须立刻开车去接我,好了,就这样,我走了!”
看着说完话,一眨眼就消失不见的李岩,猎人二号呆了,瞬间潜行?有装备他也做不到啊,这下大少的安全应该没多大问题了吧?
荆轲抓起枪就向山上跑去,虽然依旧担心会来不及,但却忍不住亢奋的叫嚣道:“一枪在手,天下爷有,神来了爷也能干掉,嘎嘎……”
第344章 专业和不专业的杀手!
李岩如幽灵,不,有作战服的辅助,他就如一缕若有若无,无形无影的微风般,悄然无息的拂过农田、小道,渐渐吹入村庄之中。
10点半,又是夜寒的初秋,对于这个不太大,而且没有提供所谓夜生活的场所的村庄来说,几乎少有人会再出来走动。
墨云依然遮空,横竖相间的村路两旁矗立着稀疏的路灯,洒下橘黄色的光辉,不会明亮到刺眼,却也不至于陷入让人感觉危险、恐惧的黑暗。
惹人厌的夏虫早已消失,除了很靠近才能听闻各家传出细微的电视或人声,偶尔的一声狗吠外,一片安宁祥和。
这样的环境、气氛之下,哪怕李岩撒着欢的跑,估计也不会被人发现。
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反而以跟普通人快走的速度,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沿着墙边,沿着灯光的死角或最暗处行走。
虽然他身上的干扰器早已打开,但他依旧很警惕、很仔细的观察着四周,提前躲开并不多的摄像头。
一旦有丝毫异样,他便会立刻紧靠墙壁安静的等待,直到几番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他才会再一次似漫无目的行走。
如果从这条穿过村头直达村尾的道路算,路程其实不远,普通人要走十分钟的话,他最多需要一分钟而已。
但是,因为这令人发指的小心谨慎,却还让人很不理解的乱走乱钻之下,李岩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更令人费解的是,他几次走过村尾,却又掉头返回,几乎踏遍了整个村庄的每一寸,才来到五长老等人所在的北农院的后墙。
但是,李岩还是没有立刻行动,平复着一点都不紊乱的呼吸,渐渐收敛到微不可闻,连脉搏、心脏都调整的减缓跳动。
观察四方的同时、专注的侧耳凝听,虽然李岩没有听到里面有丝毫动静,似乎五长老等人已经休息,但他依然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化成墙壁的一部分般。
……
有人说,时间就是生命,就是金钱,可李岩却跟个败家子似的无度挥霍,似乎忘记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明明是要杀人,却墨迹的简直让人想吐血,根本不像电影或小说上那么让人激动、紧张,酷的让人想大喊大叫,反而极其的枯燥、无趣。
“凑合!”
但是,俯卧在山顶的荆轲揉着盯了半天都有些酸涩的眼睛,稍稍舒了口气,小赞一声。
从他原本担心、紧张,到此刻露出一点点放松的面上便能知道,他不是在阿谀献媚,而是前辈对晚辈还算欣赏的点评。
即便是李岩听到也不得不承认,在“杀手”这个行业中,荆轲绝对有这个资格这么说,当然,这并不影响李岩照样揍他。
但是对于荆轲来说,他直到现在也没认可李岩能够跟他并列于最顶级的十大杀手,最多给李岩打60分,勉强算得是一个及格的杀手!
什么是杀手,会杀人?当然不,给小屁孩一把枪他也能做到,只是会杀人,那连不入流的杀手都不算。
可以这么说,在荆轲的眼中,现今的杀手界如果有十万的话,那么其中有八万都在60分以下,完全不及格,他们靠的只是运气,随时都会死。
剩下的两万,其中有一万人在60-70,有七千在70-80,有两千在80-90,有九百在90-95,剩下只有一百或许才可以达到99上下。
至于满分?他也做不到,更没见过,或许只有那位西方“神”才可以甚至超越!
一个及格的杀手不管能不能做到,但必须要知道几个步骤:核准消息,接受任务,确定目标,制定计划,杀死目标,最后安全脱身。
说起来简单,但是,如果认真起来,每一个步骤其实都异常的繁琐、精细,需要严谨的比之科学家研究课题都不遑多让。
比如说第一步的核准消息,首先做的是自检个人,自己的实力,是否在巅峰状态,可以利用的资源,甚至还要考虑最近的运气等等。
其次是任务的渠道,是否安全,是否陷阱,完成任务能否安全的得到报酬而不会被灭口等等。
然后才是目标人,身份、地位,难易程度等等……
经过方方面面、仔细认真的分析、考虑、核准之后,才会确定是否接受任务,才会进行下一步的再次的分析、考虑、核准。
之所以这么做,因为真正的杀手是孤独的,他们不会信任任何人,包括组织、亲朋好友等等。
更因为越顶级的杀手,就越是最怕死的,他们从来不会为了杀死目标而不惜一切,最重要的目的永远只有一个,安全脱身!
所以,能将这些步骤做的越完美、越精细,才能更好的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完成任务得到佣金,才是优秀的杀手。
而李岩这么长时间似无目的的枯燥行为,在荆轲看来就在做杀人前的步骤,核查猎人二号的消息,思考退路等等。
虽然这么做还远远不够,但对于荆轲来说也勉强算是一颗定心丸,至少让他确定李岩不会找死,能够提高“安全脱身”的希望。
至于杀死目标?荆轲其实从头到尾压根儿就没抱一点希望,原因很简单。
那些老梆子非人的强大,衬托的李岩很弱小,所谓一力降十会,前期准备又太不充足,计划太粗陋,不,根本就等于没有计划。
明说了吧,李岩今晚的行动,在荆轲看来实在是太不专业了,简直就是在找死的赌运气。
要不是有他照应着,更万幸有这把特殊的狙击枪,李岩能全乎的逃走就算是祖上积大福了。
但他不能劝,也不敢劝了,被人上门“杀”了两次,连他都憋屈的不行,更何况李岩?
所以他只能等李岩发泄一下后,让他自己明白一时冲动肯定是不行的,然后他再好好帮李岩筹措。
当然,在荆轲的意识中,只有等夜大人回来,才是保证完全成功的关键!
“唉,还是太年轻,太莽撞了,要知道,人活着才是最重要,你说是不?”
听着荆轲的感慨,趴在他不远处的猎人一号,无动于衷的认真观测着四方,但心中却认同了一半,李岩的确太年轻、莽撞了。
他是特工,跟杀手的性质截然不同,他们的死活是由组织决定,但也有不少方面有共同点,比如说谨慎。
但对于李岩的谨慎,他既满意,又不满,因为重新核查信息是对他们的不够信任,就像他们不够信任李岩,非要口令一样。
……
对于荆轲他们有何想法,李岩大概可以猜到,说他自不量力也好,说他狂妄无知也罢,他都不会理会。
因为他会用事实告诉他们,只要他愿意做的,就没有他做不到的!
所以他依然很冷静的在脑中快速的将他自己亲身观察,与刚刚所看的三维图对比、融合、修正,再三推敲着行动步骤。
直到近晚上12点,周围更加寂静,他也确定无误后才轻敲了一下耳麦。
“安全!”
猎人一号立刻回应,更加认真的观察四方的环境。
“主人小心,不行就赶紧撤出来!”
而荆轲也再次提醒一番后便闭上嘴,满脸凝重的透过瞄准镜紧盯着李岩,手指扣动扳机,保持时刻发射的状态。
李岩在脑中模拟出院内的布局,北是上房,中大厅、左右是客房,七长老在上房的左客房。
受伤的五长老在东屋,李岩缓慢的走到六长老所在的西屋墙外,避开窗户的方位,屈膝一跃。
双手扒住院墙,先探头看了一眼,一片漆黑没有人迹,轻缓的攀上墙头,然后调转过来,又扒着墙头缓慢将身体放下。
期间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落地后更是立刻蹲下身,调整呼吸,轻吸、慢吐,等待片刻。
然后他没有擅自进入任何一处房间,而是避开院中的摆设,弯起腰顺着墙边,悄悄向着南边的外厨房走去。
打开虚掩着厨房门,李岩果然闻到中药材的味道,他蹲在垃圾桶前,掀开头罩,将头埋了进去。
仔细的嗅了嗅后,目中露出很古怪的神色,有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欣喜,但更多的却是讶异。
接着他又伸手抓起一把药渣,认真的看了又看,嗅了又嗅,表情霎时一阵的呆滞,满脸的迷惘和不敢置信。
合着他巴巴费了半天劲,绞尽脑汁的思考该怎么更稳妥的实施第一步全白搭了?他的运气啥时候这么好了?
这就跟天上下金元宝似的莫名惊喜,让他差点没乐出声来:“嘿,这尼玛哪冒出来的庸医?有这么用药的吗?小爷真心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而见到李岩这么久都不出来,荆轲徒然紧张起来,小声问道:“主人,你还好不?”
耳麦中传来敲击的回应,见李岩走了出来,荆轲刚松了口气,可随即又呆了。
只见李岩悄悄的径直走到五长老所在的东屋,顿了下,竟然直接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吓得他连忙喊道:“你疯了?快出来!”
就算是他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这样一个非人般变态的世外高手近身袭杀,恐怕一靠近就会被第一时间察觉,这不是找死的吗?
“主人?主人?靠,爷开枪了!”
就在荆轲准备不顾一切的开枪时,只听李岩很小声,却很欢乐道:“先别吵吵,也别开枪,好好听着,小爷要跟他们玩个游戏!”
这下别说荆轲,连猎人一号和车上的二号都懵了,尤其是接下来耳麦传来的声响,更是让他们彻底蒙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