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比着谁不要脸呢?
“太欺负人了,你们仗着人多就能随便欺负人吗?还想抢人?你们有没有点法律意识,有没有点道德观念,有没有点羞耻心……”
听着李岩的怒声质问,急匆匆赶来的高甘草、高学药等一帮教授、医务人员、保安们都先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事。
可接着又急了,只听这声音就可想而知,李岩是多么的愤怒痛心,他们甚至都肯定李岩必定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气喘吁吁?
尤其不绝的哀嚎,以及将走廊堵塞的围观者们,大都是一副受大巨大惊吓哆嗦的样子,更是使着一众老教授惊怒交集。
一想到堂堂老神仙的徒弟,医术高超堪为百年难有的中医天才,居然在他们的“地盘”被人殴打、欺凌?
这帮老头一下就怒了,一个个率先拨拉着人群冲进去,一边纷纷高喊斥责:
“让开,都让开!”
“李前辈,我们来了,住手啊,不许再打了啊!”
“老药罐子,我告诉你,李前辈要出了半点差错,我就跟你没完!”
“对,我们都没完!”
“老药罐子,你丢不丢人?李前辈在你的医院都能出事儿,你根本不配当他的师弟,更不配当老神仙的徒弟!”
“对,不配,你不配!”
“小高,你是怎么办事的?你就不知道让人跟着李前辈吗?你就任由那些不法之徒在医院捣乱?我对你很失望!”
“对,失望,我们都失望!”
“天呐,是哪个丧心病狂的混账,竟然敢对李前辈动手?你们是中医的罪人,是广大患者的仇敌,我,我,我跟你们拼了!”
“还有我!”
“还有我!”
“……”
在老头们痛心疾首的怒斥声下,高学药又羞愧又着急,但更多的还是委屈。
单凭李岩刚刚以弱冠之年,就能施展出精湛到堪称神奇的医术,当祖宗供起来有点夸张,但也足矣让他以贵宾相待严加保护。
更何况这还是他好不容易才认下的师兄啊,谁能比他更担心?最重要的是,凭什么都赖到他头上?
尤其是这帮老不要脸们,抓住“把柄”趁火打劫就算,丫居然还合伙故意把他挡在最后?气的他咬牙切齿的闷头向里跑去。
而跟在他身旁的高甘草本就不信李岩会吃亏,看到先前那些病患、医务人员都是一副“你们有病吧”的古怪目光,更很轻松的劝慰道:“爸,你别担心,李岩应该没事……”
“没事个屁!”高学药立马暴跳如雷的喊道:“高甘草,你是怎么办事儿的?我告诉你,我师兄要要有什么事,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高甘草噎了下,感到很憋屈,很愤懑,更无语。
好嘛,我这招谁惹谁了,被李岩那小家伙冲了一道不说,现在还成了你们的出气筒和打击、表“忠心”的对象了?我冤不冤啊?你们这些老家伙不觉得这么做也太过了点儿吗?
“呃!”
“赫!”
“咦呀!”
“诶!”
可随后当她听到一个个冲到前面的老教授们,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发出莫名其妙的音节,又不禁有些担忧,急走过去一看,也不禁愣住了。
只见李岩脚踩面目全非的游鸿文,身边是身体不成人形的苏勇,荆轲和纹身男跟俩“狗腿子”似的恭敬侍立。
而那一截走廊上遍布血迹和哀嚎的打手们,这画面看起来就跟凶杀现场似的无比残酷。
但这些对于出身医药世家,又嫁入张家的高甘草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哪怕那些人都死了也不至于让她大惊失色。
可现在她却不禁露出凝重、无奈和一丝懊恼。
其实从她得知老头叫游兆天后,她就猜到敢来仁和医院抢人的,肯定就是白家那个小疯子派来的人。
这虽然让她有点不满,但一来她不愿搀和这些小辈之间的事儿,二来如今时势不安宁,就连张家想要置身事外有些困难。
所以她一方面告诉刘峰必须保证李岩的安全,但绝不能帮他伤人,另一方面请高学药过来安抚是担心李岩情绪不妥,会一时莽撞跟白枫闹僵。
本来是两全其美的打算,可她却没有预料到李岩的实力,或者说她低估了李岩“大胆”和“不理智”,他竟然真敢做出这样“愣头青”的行为。
她确定李岩肯定同样知道这些是白枫的人,却居然还会不留余地的下死手,这意义就相当于他在跟白枫撕破脸,争锋相对。
更让她不敢相信的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竟然敢算计张家,强行拉入这滩浑水。
因为,如果在其他地方,两人不管怎么闹,都只会让人震惊、嘲笑李岩的不自量力,和惊讶白枫居然也会失算!
可是,这儿可是张家的媳妇高甘草的“地盘”,白枫在仁和医院被落了面子,意义则立马截然不同。
他们大多数肯定都会认为不是白枫失算了,更不会相信是李岩独自所为,而是张家在偏袒李岩,甚至在打击白家!
要知道张家之所以位列十大家之首,除了传承已久,现今更有张老爷子在位势力极为雄厚外。
更因为包括“叛逆”的张三在内,张家从上到下这么多年来,都从来不掺合世家豪门之间的争斗。
所以才没有人敢来招惹,更自愿将“魁首”之名交与张家,但这并不代表张家真有可以藐视其他势力的强大。
一旦被人知道张家要“争”,恐怕必定会引起群起攻之,即便他们肯定会忌惮张老爷子,但私下里难免会给其他子弟下绊子。
一想到多年平静的张家,竟被李岩算计入毂,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失误,高甘草就不由又怒又愤。
而与此同时,这画面却使着一众老教授们等新来的人感到很震惊、很失望,更痛心。
你说你好好一个治病救人的中医天才,这前途那叫个大大的,咋一下就变成恶霸了?你咋能自甘堕落的这么快呢?
高学药无奈道:“师兄,那个,你这……”
李岩羞涩一笑,无辜道:“主要是他们太欺负人了,我看不惯所以才出手的,不过真不怪我,是他们真的太,弱,了!”
听着李岩最后加重语气的强调,高甘草脸色一凝,目露困惑和思索。
白枫是白家这一代中最杰出的子弟,被誉为燕京三杰之一,表面上虽不是那种锋芒毕露,行事霸道、疯狂之人,反而可以说他绝对是世家子弟中最遵规守矩的人。
但是事实上他是一个将规则玩弄于手掌之中,奸狡若狐,心坚似铁,肆无忌惮,狠辣惊人的“疯子”!
一旦有人招惹到他,必定会被赶尽杀绝,却做的滴水不漏,不留半点痕迹,即便都猜测是他,但也从来找不到任何证据。
这样一个连不少老一辈都有些忌惮的人物,如果真想抢人,又怎么会派这么“弱”的人过来?
“难道是?”高甘草目光一紧,冲着李岩点点头转身就走。
白疯子不是真疯子,除非有其他几家支持,否则凭他自己绝对不敢这么做,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她能做主的,她必须得告诉大哥,甚至告知老爷子!
“如果不是真要群攻张家,那这神马白疯子的胆子可真不小啊!”李岩眯了眯眼,摇摇头没在细想,反正不管哪种结果,都对他有利无害。
“这,李前辈医武双全,真为难得一见的伟丈夫啊!”
“是滴,是滴!”
“惩奸除恶,李前辈又为民做了一桩大善事,实乃我辈楷模!”
“哈哈,是啊,是啊……”
“……”
听着一众老教授们纷纷满含热情的赞誉,所有的围观者们懵了,你们瞎啊?你没看到他是多么凶残,多么残暴吗?
荆轲郁闷的使劲挠头,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比着谁不要脸呢?爷想当个最优秀的狗腿子咋就这么难呢?
而看到这样的场景,纹身男也很气愤,于是为了争取更多的并肩作战的战友,想了想,小声劝道:“诶,放下手,大少不喜欢看人挠头!”
荆轲纳闷道:“真的?爷咋不知道,为啥啊?”
“嘘!”纹身男小声道:“别问了,听我的没错,你没看大少脸色都不对了吗?”
看了眼李岩,荆轲忙放下手,小声道:“那个,谢谢哈!”
纹身男微微一笑,给他了一个“自己人,别客气”的眼神。
李岩嘴角一抽又一抽,他实在受不了这帮老头那种老流氓遇到丰韵小娘们的炙热目光,忙说道:“那个,我得审问一下他们犯罪的原因,嗯,先失陪了,快,带这家伙进去!”
正暗自唾弃这帮老不要脸的高学药,立马很是欣喜的抢先道:“对对,先公后私,师兄,你去吧,这些人我收拾,你们都让开,不懂事儿!”
魏教授等老头很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但随即又向李岩微笑着退开,听话的好印象可是很重要滴!
“好嘞!”荆轲抢先点头哈腰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踢了纹身男一脚,瞪眼道:“去啊,傻逼,咋这么不懂事儿呢?咋滴,你还想让爷帮你?”
纹身男很气愤,都是狗腿子,不对,是都是忠心耿耿为大少效命的人才,我刚才还提醒你了,你咋转脸就不认人啊?
荆轲嘎嘣嘎嘣的捏着拳头,奶奶的,爷不知道的事儿你都知道了?这不更说明了丫是处心积虑的要抢爷第一狗腿的地位吗?
在这很不善的目光下,又对比了一下武力值,纹身男忙憨笑一声,恶狠狠的抓起游鸿文的一只腿向病房拖去,我这可是大人大量,嗯嗯,就只是这样。
“对了!”吓得花容失色的张兮兮松了口气,刚想悄悄退走,就见李岩扭过头,下巴一仰道:“自觉点!”
张兮兮神情一紧,忙做出一副受辱少女般的畏惧和哀求的看向高学药等老教授们。
可不等她说话,荆轲就走上前一把掐着她的后颈,边走还边骂咧道:“爷的主人看上你,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还墨迹什么呢?走!”
“呃,师兄,你这不行啊!”高学药等人为难不已,打人就算了,可你强抢民女,这不成了名副其实的恶霸了吗?
李岩狠狠瞪了荆轲一眼,示意他们都赶紧进去,才笑道:“你们误会了,这个才是主犯,那个,先失陪了!”
说完后,不等他们反应,就“砰”的一声把门关紧锁死,留下一众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众人。
第286章 两个选择!
看着手足无措的高晨哥俩,再扫了眼这间无论是空间、装修、摆设等等都绝对堪称豪华,比一般五星级酒店都要好上太多的特护病房,李岩也愣了下。
他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一种人,当他们有钱有权之时,就越想在各个领域都追求个与众不同,追求个高人一等的特殊待遇。
如果说其他医院的特护病房建成这样,他完全可以接受,也觉得再正常不过。
可看到这儿也一样时,李岩不禁破口大骂道:“**,太**了,好你个高老头,你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老东西,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
众人被吓了一跳,荆轲纳闷道:“主人,咋滴了?”
唯有纹身男小心翼翼道:“大少,你是不是被抢钱了?”
“呸!”李岩骂道:“被抢你大爷,谁敢抢我的钱?小爷这是投资,投资懂不懂?”
这下除了困惑的荆轲,包括满脸惊惶的张兮兮在内的其他人,都先是恍然,接着露出怜悯之色,难怪这么急,原来真被抢了啊。
眼见李岩目光愈发不善,纹身男忙解释道:“大少,你误会高老他们了,要不是有这个特护病房区,你赔的,不,你投资的更多!”
李岩斜睨着他道:“几个意思?”
纹身男连忙一五一十的解说起来。
高学药是一个很固执的小老头,因为在他的观念中,医院是治病救人的,是不应该挣钱的。
所谓医者父母心,患者均平等,他压根儿就不惯那些人的臭毛病,所以仁和医院原本是没有任何特别待遇的。
但是,虽然先有高学药等一帮全国著名的老教授,论起专业性和人才等方面根本不逊色于国家重点,有些方面甚至超越。
又有高甘草、张三等世家子弟的入股,论起背.景后.台,在燕京甚至全国范围内都算得上首屈一指。
可这毕竟是一家私立医院,民众的口碑越好,满意度越是高到难以置信,投诉率、事故率等越是低到吓人,它就越赔钱。
原因很简单,这儿的药价是平价销售,各种医疗费是业内最低,相对来说低廉到简直就像是白治一样。
甚至家境真困难更是会真的白治外带赠送、资助之类的,再加上给予医务人员的超高薪、各种优渥待遇,这么一来要不赔钱那才叫奇闻。
之所以能撑到现在,而且每年只赔个十来亿,完全就靠着高学药的好闺女,在业内以及世家豪门中被赋予“霸王龙”之称的高甘草的各种抢钱大.法。
其中包括找各家子弟注资,低价从医药、器械公司购买,以及申请国家资助等等。
而这栋特护楼根本怪不着高学药,这是高甘草费尽口舌,讲道理、摆事实,甚至以辞职威胁才建立成的。
目的自然不仅仅是给予那些人什么特殊待遇,而是建一个真正的聚宝盆,或者准确的说,就为了抢钱。
“啥玩意儿,光住一天,嘛都不干都得十万?”荆轲很诧异的打断道:“哪个傻逼会来?这能挣个屁钱?”
纹身男斜了他一眼,很小心的掩藏住鄙夷,感慨道:“据有关部门调查计算,如果没有这栋楼,仁和医院每年至少多赔30-50亿!”
众人震惊了,大个儿高晨更是双眼泛光,使劲吞咽一口,恨其不争道:“咋那么多傻逼呢?丫都钱多烧的?”
“当然不是,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在众人求知的目光下,纹身男一副高深莫测道:“因为,这都是贱的啊!”
众人:“……”
李岩自愧不如道:“这才真正的坑神之神啊!”
说完后心情徒然好了许多的他,踩着雪白的地毯,走到豪华大床上插着各种仪器线和输液管的游兆天身前。
探手把了下脉,目露讶异,又拨开老头的眼皮,眼珠虽本能的微微翻动,却跟昏睡不醒一样没有丝毫神彩。
见李岩好一会儿都是定定的看着不动,游忠孝犹豫了下,语含关切,却故作不在意的问道:“你真把他弄好了?”
李岩收回手,笑眯眯道:“你要不愿意,我这个当师傅的再帮你弄死咋样?”
游忠孝欲言又止,最后一瞥头道:“随你便,跟老子没关系!”
“唔,那就再说吧!”看着游兆天眼皮微动,又瞬时恢复正常,李岩勾起嘴角,说道:“你带他俩找个地方休息会儿,然后做点儿你该做的事儿!”
“哦!”纹身男愣了下,恭顺的应了声,打开门一脚一个将不情愿的高晨和窦崖踹了出去。
“嘎嘎!”荆轲怪笑一声,一想起临走前纹身男羡慕的目光,他就霎时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纹身男是外人,更代表了他第一狗腿子的地位是绝对不可撼动滴!
游忠孝白了他一眼,丫有病吧?但想了想,又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语。
毕竟不说别的,就凭荆轲那变态的身手,就让他觉得,咱们都应该要文明,不要暴力,因为,嗯,暴力是不好的。
李岩走到真皮沙发前坐下,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面上惊惶消去,镇定沉着的张兮兮。
细眉、大眼、琼鼻、红唇、淡抹妆容,相貌谈不上多么精致美艳,只能说五官端庄秀气,大方得体。
身着一套号称“低调的王者”的普拉达时尚新装,将身段勾勒出优美的玲珑线条,虽不夸张、夺目,却也是前凸后翘,腰细腿长。
气质典雅,再加上那副精贵的女士眼镜,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书卷气,给人一种淡泊名利、宁静淑娴之感。
李岩越看越觉得纳闷,尤其是当看到她不是假装镇定时,不禁好奇道:“问个问题?”
张兮兮没有拒绝,更没有威胁或利诱,反而露出了从容淡定的微笑说道:“李少不用多此一举,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如实相告,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
李岩眯了眯眼,更加饶有兴致的打断道:“那些无关紧要的先不说,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凭嘛把这爷仨儿都勾搭上床的?”
张兮兮的笑容一滞,目显愣然,似乎没想到这个传言中冷酷狠辣,又精明睿智的男人,丫居然放着正事儿不说,问这么八卦的问题?
而且这问题是如此的犀利,什么叫凭嘛都勾搭上床?这分明就是说她既不漂亮,又没魅力,连以色娱人的资本都没有。
这对一个普通的女人都绝对是羞辱和沉重打击,更何况不说别的,就只凭几乎将整个天鸿玩弄于手掌之中的她来说,更加难以接受!
可就当她忍不住羞怒交加,差点就要反唇嘲讽时,只听荆轲谄笑道:“主人,我知道!”
李岩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张兮兮道:“说说看!”
荆轲一本正经道:“因为她很紧!”
“嗯?”别说张兮兮和游忠孝,连李岩都一下愣住了,这几个意思?
荆轲使劲瞄着她修长大腿的交.合处,挤眉弄眼道:“主人,你想想,紧张兮兮嘛,当然很紧了!”
三人:“……”
眼见李岩和游忠孝的眼神也瞟了过来,张兮兮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不是羞的,而是气的恨不得撕碎荆轲那张贱嘴!
游忠孝尴尬的收回目光,早在游兆天要娶张兮兮时,他就一直很反对、很讨厌她。
尤其是当游鸿武告诉他,是因为她的勾引陷害,才使得他们被驱除时,他更是对她恨之入骨,在这悲惨的一年内,他甚至不止一次想要找机会杀了这个狐媚子。
可是,无论如何她毕竟算是他名义上的“奶奶”,尤其现在爷爷还在床上,他又怎么能任由他人这样羞辱?
于是不等张兮兮开口,他就立马破口大骂道:“去尼玛的,丫嘴巴放干净点,要不然老子……”
荆轲笑了,忽而“啪”的一巴掌把他抽到地上,漫不经心道:“你要觉得爷说的不对,那爷扒了她的裤子,让你亲眼看看怎么样?”
张兮兮和游忠孝立刻齐齐闭上嘴,别说这语气不像,哪怕真只是骗人,他们也不敢尝试!
游忠孝看向李岩,一脸委屈道:“师傅,他打我!”
李岩笑眯眯道:“哦,那你也打他呗,荆轲啊,不许动手!”
“谢谢师傅!”游忠孝欣喜的爬起来,抬手就抽向荆轲那张跟他一样装委屈,却比他可憎多了的脸。
可刚伸了一半,荆轲就猛地一抬脚踹到他的肚子上,瞬时倒飞近一米,“蓬”的一声闷响,重重砸到地毯上。
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的游忠孝,好半天的回过劲来,抬头哽咽道:“师傅,他踹我!”
“哦!”李岩挠了挠下巴,说道:“荆轲啊,不许用脚,再去吧!”
荆轲更委屈的点点头。
游忠孝咬牙切齿的费力爬起走过去,刚要抬手,又放下来,想了想,走到荆轲身后,抬起腿使劲全力的踹了过去。
可眼见就要踹上,荆轲突然脚步后跨,侧身到了他的身旁,然后一撅屁股,猛地向前一顶。
“蓬!”
再次摔回原地的游忠孝,痛的几乎散架,泪水直流,带着哭腔道:“师傅……”
“怎么了?是不是想让我不许他顶你?”见游忠孝点点头,李岩笑眯眯的吐出两个字:“傻逼!”
接着脸色徒然一冷道:“给你两个选择,一,上了她,从今以后我任你所求,二,死!”
张兮兮呆了,游忠孝傻了,游兆天的眼皮微微颤动,任谁都不敢相信李岩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可是当他们感觉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让人如坠冰窖般的莫名气息后,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寒颤,嗔目结舌,他说真的?
第287章 从天赋异禀到废物!
游忠孝其实对李岩的印象一直不怎么滴,哪怕说起来是李岩救了他们,哪怕他猜到李岩身份不菲,更见识到那堪称匪夷所思的身手。
但他有羡慕、有震撼、有感激,但更多的还是对李岩很反感,甚至可以说避忌。
原因很简单,对于一个居然觊觎他美色,呃,这个不恰当,是看上他英俊帅气的变态基,他不跟丫拼命,就已经算是脾气好了。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丫有枪,如果没有的话,他非得,唔,也得忍,因为,因为,对了,因为丫跳的太高了,他怕够不着。
所以他在时刻抱着逃离这个大变态的魔掌的念头的同时,其实也很为难,因为他真的很想跟在李岩身边,学学怎么跳那么高啊。
可他万万没想到,在他纠结有点动摇之时,李岩居然这么戏耍他,任由别人欺负他。
这让他很委屈,还没怎么滴呢,这就对他这么不好,那等,嗯,他的意思是这师傅绝对不能要!
但是听到后来的选择后,他突然发现他错了,他还是低估了李岩,这何止是个变态基,这简直是个丧心病狂,罄竹难书、世间难见的超级大变态。
所以游忠孝的第一反应是,他听错了,所以他在懵了下后,不敢置信的追问道:“你刚才说……”
李岩斜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双手随意的搁在两旁,嘴角勾起一抹邪异、慵懒的微笑,淡淡的打断道:“上她,或者,死!”
“老子跟你拼了!”
游忠孝瞬时爆了,上“奶奶”,而且还是让他当着爷爷的面?这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选择,而是一种不死不休的羞辱。
可就在他暴怒欲狂之际,那股刚刚淡下的莫名气息,徒然如滔天的巨浪一般席卷而出。
“噗通”一声,刚欲爬起的游忠孝,四肢徒然似丧失控制一般又重重砸到地上。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还未回过神来的张兮兮,身体忽而僵直颤栗起来,面上显起不正常的胀.红,更流露出无比复杂的表情,震骇、茫然,恐惧,甚至都有些扭曲。
她不是被李岩所说的“选择”吓住,而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莫名气息下,气氛忽然压抑到堪称诡异。
仿佛连房间的温度都逐渐低至寒冬腊月一般的寒骨冻心,让她有种氧气被抽空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甚至让她都感觉荒谬的是,她仿佛被一股无形却宛如实质般的气息包裹着、压迫着,随时会被挤压的粉身碎骨般的濒死感。
从未有过这样经历的她就仿若梦魇一般,在那种发自心底的恐惧之下,一时间别说言语行动,脑海都一阵空白。
就连荆轲都打了个寒颤,差点叫出声来,可仔细感应了一下后,他又重重松了口气,抹了把冷汗。
幽怨又讶异的看了眼李岩,暗自诽谤道:“吓死爷了,这主人也是,这么逊毙的念力显摆个屁啊!”
他不知道李岩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的念力,而且其中蕴含的气息,分明就是审问水王时,那让他差点骇死的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幸好现在的确还很弱小,连张兮兮都没有太过强烈不能承受的反应,所以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有点不自在而已。
可即便是这样,荆轲也忍不住倍感苦恼起来,照这个趋势下去,本来就比他强的李岩,实力肯定会越来越强,同样的也会衬托着他越来越弱。
这样一来,本来是奉夜大人的命来保护李岩的他,已经成为一个无用的废物,而废物的作用就是用来丢弃的,那么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荆轲琢磨了下,突然眼睛一亮,摸着裤裆咧嘴笑了,就算暂时是个废物,他也有可回收利用再变宝的可能滴。
“老东西!”李岩斜了眼病床上继续“昏睡”没反应的游兆天,暗骂一声,刚想收起念力,去好好操练一下这个不懂事儿的徒弟。
可当他目光移转到游忠孝身上的那一刻,又突然愣了下,因为他居然在游忠孝的瞳孔中,隐约看到一道很熟悉的金黄色毫光。
李岩瞬时大感惊疑,猛地坐直身体,一面全力散发本就不多的念力,一面瞪大眼仔细凝视。
“咦?”察觉到念力加强,荆轲诧异的转头,瞬时露出惊愣之色。
按理说,游忠孝能被李岩收做徒弟,肯定有什么不凡之处,哪怕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荆轲都完全可以接受。
可恰恰相反的是,游忠孝却表现的极为不堪,不但眼神因过度惊吓而恍惚呆滞。
而且软瘫在地的身体瑟瑟发抖,浑身上下被汗水侵透,甚至瞳孔都逐渐涣散、口水直流,竟然有被吓死的趋势?
“不应该啊,这小家伙的意志力咋连个娘们和老头都不如?主人这到底几个意思啊?”
由于瞳孔涣散并没有看到毫光的荆轲,瞥了眼脸色凝重的李岩,很是苦恼的挠了挠头。
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狗腿子,最重要的是得会揣摩上意,所以当他发现这小家伙竟然敢把李岩当冤大头使唤后,自然毫不犹豫的开揍。
可现在看这架势,真让他有点拿捏不定,李岩到底只是狠狠操练一下呢,还是真想弄死拉到?
如果说正常情况下,一般只要是正常人,肯定不会心情好了就收个徒弟玩玩,突然看不顺眼了转脸就弄死,可换成李岩的话?
“啧!”荆轲认真琢磨了下,忽而咂巴了下嘴,看向游忠孝的目光中瞬时充满了怜悯和困惑。
这倒霉孩子也是,胆子这么小不说,脑子咋还缺根筋呢?
他居然敢拜李岩为师,还敢不听话?就凭这眼力价,他是咋好生生的活到这么大的?真的好奇怪哦!
而就在他确定李岩会弄死游忠孝,打定主意不劝阻时,却不知道此刻的李岩其实在万分惊喜的同时,更有着骑虎难下的为难。
喜的是他通过仔细观察外加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发现游忠孝眼中的金光,根本不是他本身的能力,或者拥有龙佩之类的奇宝。
完全只是因为他天生的感知力太过敏锐,居然比李岩小时候还要强的多,只是从未修炼过的肉眼凡胎,就已经能看到李岩的“念力”投影在眼中!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再进一步就可达至传说中的“通灵”之境。
这种境界其实根本不属于世外所定的修行五大境界,而是一种百年难遇的天赋异禀。
据老神棍所说,有这种天赋的人,天生就通灵感悟,灵识入微,聪慧异人,悟性极高,无论修炼外功,亦或内功,都必定事半功倍,远超常人。
但正因为这种敏锐,所以此刻的游忠孝对危机的恐惧才更强烈千百倍,可他的心志虽比同龄人坚韧,但远远不够,自然难以抵挡。
让李岩为难的是,再这么下去,那么这个他无意中收下的,本来不怎么当回事,却比他天赋还高的徒弟,必定会就此吓死。
但是,如果他收回念力,肯定会在游忠孝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恐惧阴影,甚至以后真的胆小如鼠成为精神上的废人也有很大的可能。
纠结的几欲抓狂的李岩,深吸一口气,忽而收回念力,冷静的凝视着跟个傻子一样趴在地上,留着口水,双眼无神的游忠孝。
“呼!”张兮兮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虚脱似的大口喘息,后怕的香汗淋漓,看向李岩的目光中第一次充满了畏惧。
或者准确的说,这是她在她的完美男神的帮助下,终于摆脱操控,忘却那段不堪的经历,重新得到自由和幸福的一年来,再一次对一个人害怕。
起初她是知道李岩的身份的,也听过他的为人与行事手段,更被再三叮嘱她面对的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但她依然根本不惧!
因为她以为应该是李岩有求于她,所以她觉得自己不但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甚至能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不该认为报复了游兆天,暗算了白疯子之后,就自信到认为她可以藐视除了她的完美男神外所有男人。
所以她很快收敛情绪,异常恭敬小心道:“李少,我……”
“闭嘴!”李岩冷斥一声,话中的不耐烦与暴戾,连荆轲都吓了一跳,而张兮兮更是吓得立刻闭嘴不语。
一分钟。
……
五分钟。
……
十分钟。
……
二十分钟。
……
直到半个小时后,李岩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到依旧傻乎乎的游忠孝身前,蹲下探手把脉,又“内观”他的脑域,露出凝重与一丝懊恼。
没有发现半点异常,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根本无从下手,更遑论治愈。
“就这么毁了?尼玛的,小爷宁愿要一个不听话的逆徒,也不要一个废徒!”
李岩眯起眼,冷声道:“荆轲,把这娘们和傻逼小子扒光,放到那老东西的旁边,然后……”
“啊?”看着没说完就起身打开门向外走去的李岩,荆轲和张兮兮同时懵了下。
接着荆轲恍然大悟,毫不迟疑的上前两步,一手掐住同样反应过来,转身欲跑的张兮兮的脖子就想病床拖去。
张兮兮面红耳赤,挣扎不休,在房门关上的霎那,尖声叫道:“不要,李少,我不是白枫的人,我是……”
“蓬!”
房门毫无半点迟疑的关闭的同时,响起李岩漠然的声音:“你是谁的人干我屁事!”
第288章 小爷现在也是绑匪!
听着张兮兮的仓惶尖叫,再看着走出来的李岩阴沉的脸色,奉命守候在门外的几个医院保安都愣了下后露出不满之色。
刘峰皱了皱眉,上前严肃道:“李少,这里是仁和医院,你……”
不等说完李岩就不耐烦的打断道:“眼瞎?还是精.虫上脑也想上?那娘们让人杀我的时候,你把脑袋塞裤裆了?”
刘峰黝黑的大脸一阵胀.红,有被言辞羞辱后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惭愧无语。
如果不是李岩本身有着超强的武力,恐怕早就死在那个泰拳高手的膝撞下,所以他不管怎么对付张兮兮,从情理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更何况,高学药硬扯着那帮老教授走前告诫过他们,只是挡住无关人员打扰,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能进去,所以他们更没有理由阻止。
但是,刘峰虽然转业了好几年,早已明白这个社会有太多操蛋的不公,但毕竟一直在医院中,还没有完全丢失军人的血性和正气。
所以他放缓语气劝道:“李少,以你的身份这么做,恐怕传出去有些不合适,不如把她交给警察依法严惩!”
“警察?”李岩气笑了,讥嘲道:“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刘峰再度哑然,具体的身份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他只要知道他们都属于世家豪门的圈子内就够了。
别说李岩不愿意,哪怕真的前脚把张兮兮交给警察,转眼不是被安然放出就是各种死。
因为他们这种人在某些时候,在或明或暗中都有着凌驾于法律之上的资本和特权!
目中闪过一抹无奈与愤慨,可见李岩的目光愈发暴躁不善,他忙扯起一抹笑容道:“李少说的是!”
说完之后他主动退开,挥挥手,得到示意的其他几个保安或愤慨,或鄙夷,或怪异,种种不一,但都快速的沉默着重新分站两边。
李岩很生气的斥责道:“你们还有没有点正义心?小爷在欺负女人,你们还他妈看门?你们还是不是男人?”
刘峰很不善的瞪了李岩一眼,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挥挥手道:“李少说的是,哥几个,走了!”
“好嘞,头儿!”其他保安们应了一声,毫不犹豫的抬脚就走。
李岩脸色一滞,气急败坏的喊道:“王八蛋,你们还有没有点血性,都给小爷滚回来,小爷¥#%……”
听到李岩的谩骂,刘峰等人脚步一顿,转过头一个个跟看二傻子似的的看了眼李岩后,小跑着一溜烟不见了。
仁和医院的待遇很好,好到让他们几乎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京都居,大不易!”
强硬的背.景也不需要他们去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甚至谁敢捣乱、惹事,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殴打驱除。
但是,没有来自生活压力的束缚,可见的多了,再愣头青的人也会有所改变。
比如现在,在他们眼中这不过就是自以为高人一等,实际上狗咬狗一嘴毛而已,跟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又什么关系?哦,有,死一个那就是造福!
再说了,傻子都能看出来李岩火气很大,他们再有血性,但脑子又没病,他们才不会给他发飙的机会,因为……他们没他跳得高!
“吱呀!”
荆轲打开门,看着凌乱的李岩,好奇道:“咋的了?”
李岩怅然叹道:“我很不喜欢这家医院!”
“为啥呀?”
李岩咬着嘴唇,愤愤道:“因为这医院从上到下都不是好人,尤其那帮保安,看到欺负女人他们居然都不管,还都跑了?呸,败类!”
荆轲眨巴了下眼,迷惘的看向李岩,目光明确的表达出一个疑问,这是,念力修傻了?咋尽说胡话呢?
可不等他发问,李岩就不善的盯着他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荆轲忙笑道:“那啥,小家伙好了!”
“嗯?”李岩抬头看了下走廊上的表,撇撇嘴,抬脚走进病房。
看着上身**着蹲在地上抽泣的张兮兮,又看着换了个位置仰躺在地上,衣着无损睡过去的游忠孝,吃惊道:“脱、穿衣服加起来,才不到两分钟?”
跟在后面的荆轲解释道:“没做,爷刚扒光了上面,这小家伙就醒了,爬起来就要跟爷拼命,所以爷只能让他睡会儿!”
“就这样?”李岩讶异,面上露出更加满意与欣赏。
虽然他本想着试试再度刺激,来个以毒攻毒,但其实并没抱多大希望,正打算带回师门交给老神棍看看,谁想到这么容易就好了。
由此可见游忠孝的至孝秉性一点都不做假,再加上他的天赋,绝对值得李岩全力培养。
“也不完全是,此女有一对凶器,雄奇巍峨,皓白如玉,两点嫣红似处,异香袭袭,真乃上上佳品,爷一时欣喜忍不住把玩一二,果真肥而不腻,滑溜难握,更兼弹手啊!”
瞥了眼荆轲,李岩又无奈又好奇,他很清楚,荆轲这么做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防止日后游忠孝痊愈后会因此憎恨他。
可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显得那么淫.荡呢?
尤其是现在的荆轲搓着手,满脸回味的模样,更加猥琐欠揍,难道说,真有那么好?
可不等李岩说话,张兮兮就抬起梨花带雨,倍惹人怜爱的小脸,既有愤怒又有惊惧的瞪着荆轲,哽咽道:“你,你,下流,无耻……”
李岩眼神移转过去,忽而直愣了下,接着感慨道:“果真雄、白啊!”
张兮兮疑惑的低头一看,尖叫一声,忙抓起碎布挡住那失去束缚,又经挤压后似深不可测的白嫩沟儿。
李岩挠了挠耳朵,不耐烦道:“别叫了,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就是,主人看你,那是给你面子!”荆轲凑趣道:“主人,要不要试试手感?那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上上佳品啊!”
“手你妹!”李岩气的狠踢了他一脚,这混蛋越来越狗腿无下限了,居然敢这么小瞧他,他是那种人吗?他可是正人君子好不好?
再说了,若论起手感,一个不说人尽可夫,但也以身体作为筹码的女人,怎能比得上沈欣雅、徐霓裳她们?他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吗?
“没见识的土老冒,就这也算上上佳品?”李岩鄙夷一句,心中突然有种很酸涩,很难受的感觉。
原因是……他不想说!
所以他忍不住暗自想道:“是不是该抽时间回趟嘉湖呢?不行啊,耗子还没找到小雅,回去该怎么跟霓裳说呢?对,就说回去查账!嘿嘿!”
“是,是,主人见多识广,品花无数,小的浅薄哪能比啊……”荆轲谄笑着恭维,暗自撇撇嘴,丫有本事别流口水啊,哼,矫情!
打定主意的李岩按捺下心中火热,看着床上的游兆天,挑眉道:“这老东西一直没醒?”
荆轲回道:“没!”
“哦!”李岩点点头,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说道:“说吧!”
张兮兮蹲着转过身体,抬头哀求道:“李少,能不能给我件衣服?”
“没那个时间!”李岩不耐烦道:“你要不想跟我说,那我叫荆轲给你说!”
荆轲搓着手浪笑道:“主人,你放心,爷保管就算她再深,也绝对得被爷一探入底!”
李岩噎了下,无语道:“行吧,你要愿意就去侧卧探吧!”
“不,我说!”张兮兮尖叫道:“李少,我是王子的女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等等!”李岩摆手,古怪道:“王子?燕京三杰?王家的那个?”
“是,就是他!”张兮兮慌忙点头,快速说道:“王子让我跟您说,只要你给他五百,不,是一百亿,并且支持他做龙主,天鸿集团就全部交给您!”
说完之后,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岩,张兮兮心中充满了忐忑不安,
如果是一开始,别说王子提出的一百亿,就算她自作主张增加到五百亿,她都自信李岩会答应。
因为天鸿集团单单是明面上合法的生意的市值都不止一百亿,再加上真正来钱的生意,说五百亿她都觉得太少了。
可现在,她却不敢确保这个王子口中“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到底会不会答应。
因为王子再三强调过,除非是遇到生命威胁,或者贞洁不保,否则千万不能告诉李岩她是他的女人,要不然将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于是她犹豫了下,又忙说道:“王子说,钱可以不要,而且他会全力帮你在燕京立足,只要……”
“王子的女人?你居然是王子的女人?嘎嘎……”李岩突然放声怪笑,吓得荆轲打了个激灵,而张兮兮更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接着李岩恶狠狠道:“给王子打电话,让他先送一百,不,一千亿再说别的,对了,还是美金,要不然小爷就撕票,不对,是把你卖到窑子里!”
话音刚落别说张兮兮,连荆轲都懵了,看向李岩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一只三百六十度打滚,而且还在卖萌撒娇的猪,那叫一个惊恐。
“主人,你疯……”
“你闭嘴!”李岩无比亢奋道:“对了,不用你打,小爷要自己给那个王八蛋打,嘎嘎……”
李岩从兜里摸出手机,刚一开机,就有电话打了进来,他毫不犹豫的挂断,还没拨号就又打了进来。
气的他一接通,破口大骂道:“尼玛的,哪个王八蛋耽误小爷赚钱,你想死啊?滚!”
李岩刚挂断,那个号码又不依不饶的打了进来,接通不等开骂,对面就响起一声凄厉的叫喊:“我是绑匪,我绑架了张悦悦,你再敢挂我电话,我就先奸后杀!”
“你丫烦不烦?绑你大爷,奸你,等等!”李岩茫然的眨巴了下,问道:“你说你要对张悦悦先奸后杀?”
“呼!”对面大松了口气,埋怨道:“对,我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一点都不靠谱,我从上午八点就给你打电话,没事关什么机啊?有人找你怎么办?还有……”
“闭嘴!”李岩很不耐烦的打断道:“小爷不管你是哪头,你他妈绑架关我屁事?随你怎么弄,小爷现在也是绑匪,别耽误我赚钱,滚,再打我就报警了!”
在李岩刚要挂断的霎那,对面蒙圈了的绑匪急忙尖声大叫道:“别挂,我是第九区的人……”
第289章 只有帅,才是王道!
“第九区?”李岩愣了,面上露出一抹凝重与沉思。
其实从一开始他压根儿就不信张悦悦会被绑架,因为别说燕京,整个华夏恐怕都没人敢动她!
原因说起来很简单,但听起来却让人很惊悚,至少李岩听过后一度提心吊胆的真想把张悦悦供起来。
话说张悦悦上初中时,有一家曾经位列十大家的纨绔,不知哪根筋抽了,居然令人发指的、很重口味的想对一个小萝莉强行那个啥。
不过说起来,以现在张悦悦比张兮兮还雄奇上看,当时那小丫头估计发育的应该也很具壮观。
咦?张悦悦,张兮兮,啧啧,难道姓张和重叠名的都有优良基因不成?这个问题……
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贯低调不吭声的张老爷子怒了,张家彻底爆发了。
结果就是,那个传世百年多,横跨政、军、商三界,曾一度有希望压下李家,成为十大家第二强的巨型家族,没落了。
准确的说,在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就被连根拔起,家财充公,曾经的权贵们有下狱的,有自杀的,有气死的,还有跑到国外的。
据说国内还剩下的小猫两三只,都在朝九晚五,不对,是在工地上板砖养家,而且累死累活,挣得只堪堪够吃,那叫一个凄惨。
当然,主要原因貌似是那家有通敌叛国之嫌,张悦悦被欺负的事件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
但是,从那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张悦悦就是整个张家的逆鳞,只要张家不灭就绝对不能动,谁敢动,那就是不死不休还牵连全家的结局!
所以就算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得了失心疯想一心求死,只要有那个念头,只要敢露头,不等真动手就绝对得被不知多少杆枪顶住他们全家的脑袋。
这么一个情况下,李岩自然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就是张悦悦那小丫头吃饱撑的跟他玩过家家,他信了才是傻子呢!
再说了,哪怕有万分之一可能被绑架了,可不管目的是什么,何必来找他?
可是现在,“第九区”这三个字,却让李岩有点信了,别人不敢,但第九区的人肯定敢,而且一定会找他。
想想看,他的老爹弄死上一届的地官和水官,摧毁了华夏分部的大半,刚喘过气,李岩就又弄死了新地官,这简直就是深仇大恨。
就算第九区是那种你越打,他越乐呵的凑行,但是,单单凭一个龙佩,第九区就一定不会放过他。
“喂,喂,人呢?靠,这混蛋好像又挂了,这可咋办啊?我说……”
听到手机中响起绑匪气急败坏又无奈抓狂的跟人说着什么,李岩回过神来,想了想,刻意语含不信道:“你说你是第九区的人,你就是了?我还说我是总统呢!”
“哎呦,没挂,没挂!”绑匪不知道冲谁欣喜的喊了一声,忙急切又带着点哀求的说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啊!”
李岩愣了,他确定了,这家伙不管是不是,但人肯定很二啊,尼玛,你是绑匪好不好?你还求着让我相信你?丫脑子有病吧?
于是李岩更加放松了一些,嗤道:“好吧,证据呢?”
绑匪忙说道:“你知道的,张悦悦在我手里,要不……”
李岩不耐烦的打断道:“这个不算,换个!”
“呃!”绑匪噎了一下,又说道:“我知道谁是华夏三官,你弄死了地官,他叫黄伟,跟你从小长大,玩的你团团转,而且……”
听着绑匪满含得瑟的揭着他的伤疤,李岩破口大骂道:“去你大爷,再换一个!”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骂人呢?你……”绑匪急了,停顿了下,又压着火,没好气道:“你说吧,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李岩立刻说道:“除非你告诉我,天官是谁?”
“天官是……”
刚说道这里声音就断了,随即手机中传来拳打脚踢,以及悉悉索索很模糊的骂咧声和痛叫声。
停了一会儿后,对面换了一个人,声音低沉、嘶哑,语气更是异常阴森吓人道:“李岩,一个小时内,我要在怀柔见到你,你自己来,否则,哼!”
“嘟嘟……”
对面主动挂断,李岩眯起眼,摩挲着下巴喃喃道:“这个倒挺像那么一回事!”
荆轲语气凝重道:“主人,绝对不能自己去啊,如果真是第九区,那……”
李岩讶异的反问道:“谁说我要去了?你闭嘴,我这还忙着挣钱呢!”
“啊?”
看着李岩又兴致勃勃的拨打起电话,这下不但荆轲,连张兮兮都愣住了。
虽然她听力一般,但谁让李岩的居然用的国产老手机呢,那声音,不说是在耳边喊,也听的倍儿清。
虽然她听不懂其他的意思,可见李岩一点都不担心,她忍不住问道:“那可是张家的小公主啊,你不管?”
李岩委屈又振振有词道:“我凭什么管?高老头他们一个忽悠我治病,一个骗我钱,有人管我了吗?”
“你也给我闭嘴,身为一个肉.弹,呃,是肉票,你还担心一下自己吧,哼哼!”
张兮兮又羞又气,更加哑口无言,这也算理由?这简直就是……这得多么混蛋的人,才能说出这么混蛋的话?
荆轲却目露恍然,彻底放下心来,是啊,张悦悦可是在军营中军训的,如果她真失踪了,那对父女俩哪还有闲心合伙“欺负”李岩?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subscriber……”
李岩脸色徒然阴沉下来,破口大骂道:“这王八蛋居然敢关机?这人怎么这样啊,没事关什么机啊,有人找他怎么办,一点都不靠谱……”
“咦,这话怎么这么耳熟?”看着荆轲二人很无语的模样,李岩讪讪的摸了下鼻子,哼道:“躲得了一时,小爷就不信这王八蛋躲得了一世!”
接着他想了想,脱下外套递给张兮兮,说道:“说说吧,你咋跟那玩意儿混到一起的?”
张兮兮面现不愉,但想起王子的告诫,最终又悉悉索索很小心的将外套穿上,仔细回忆了一番,扬起小脸以一种柔柔弱弱的语调详细的解释起来。
两年多前她偶遇游兆天,不想却被看上了,原本如花似玉正值妙龄的她,压根儿就看不上一糟老头子,可哪知白枫横插一脚将她控制。
接着她只能被“感动”,一方面表现的老夫少妻很恩爱,另一方面又悄悄的分别勾搭游鸿文和游鸿武这哥俩。
而一年前又故意在那啥前让游兆天撞破,哭诉被欺负,又伪造亲子鉴定,先将游鸿武和游忠孝父子俩驱除。
又让游兆天亲眼看到她跟游鸿文滚床单,所以本就一直被在饮食中做了手脚的老头,经过两次大刺激,彻底把脑子气爆了,差点没就此嗝屁了。
按说到了这儿,操控张兮兮在后面控制游鸿文来掌控天鸿集团的白枫,绝对是一个很成功的阴谋者。
但是就在这时,一个完美男神从天而降,帮助张兮兮成功脱离了白枫的魔掌,俩人更是死心塌地的相爱。
可是,生活没有眷顾他们,短短的幸福之后,他们却再次即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就凭这样的人生经历,哪怕平铺直叙一笔带过,都显得那么的可怜、可悲、可气。
更何况在张兮兮如诉如泣,情绪饱满,文采斐然,情节感人,措辞细腻的叙说之下,更加生动让人情不自禁的被代入其中。
着重一个原本很善良、美丽、纯洁的女主人公,是如何变成残花败柳,嗯,这个用词不恰当。
是如何变成一个孤苦无依,被坏人欺凌的、身不由己的、凄婉可怜的女人,刻画的入木三分,真让人闻之声泪,望之怜爱。
听完后连荆轲都忍不住目露怜悯,语含歉意道:“刚才,那啥,对不住啊!”
张兮兮一手抓着外套,一手捂着嘴,眸含泪光,哽咽失声的摇摇头,似是沉浸在自己过往的悲苦之中而不能自拔。
“唉!”李岩怅然轻叹,摸着脸感慨道:“不得不说,长得帅就是好啊!”
“嘎?”
荆轲不怜悯了,张兮兮不哭了,全都无比茫然、费解的看向李岩,这么神奇的跳跃,你是咋想出来的?
李岩很好心,很认真的分析道:“你们想啊,老头失败在哪?当然,教育方式值得检讨,从俩畜生儿子咱就都知道了,就不说了!”
“最重要的就是,丫长得跟一橘子皮似的,还有脸找小老婆?也不想想真二八经的女人谁看得上他啊,这不必须得被戴绿帽子吗?”
李岩斜了没反应的游兆天一眼,撇撇嘴,接着说道:“咱再说说那个白枫,单单就是什么三杰之一,就绝对是那些女人死乞白赖也要赖上的王老五啊,有木有?”
“可他为嘛失败了呢?总归来说,就是他长得丑,对不对?对不对?”
不等张兮兮说话,李岩就抢先道:“你见过他吗?那好,你就说吧,我帅,还是他帅?”
“我……”
“嗯?”
“你,你帅吧,可是……”
“不用可是!”
李岩大手一摆道:“我比他帅,而王子那王八蛋呢,肯定是没我帅的,但也人模狗样的看得过去,所以他才能截了胡,丫赢了!”
见张兮兮想要反驳,李岩目光睿智,沉声道:“你先别否认,你说,如果你不是看到他帅,你会喜欢他?你会听他的话?你会心甘情愿的被他上?”
张兮兮哑然,不由自主的被一连串的反问带的反思起来,如果她第一眼看到的王子真的丑陋不堪的话,她还会像现在这么死心塌地吗?
“所以说,其他的都是浮云!”李岩再次摸着脸,义正言辞,神情肃然的强调道:“只有帅,才是王道!”
“你们说,对不对?”
在李岩的期待的目光下,荆轲二人张了张嘴,又闭上,想点头,又抬起,神情更加茫然了。
话儿是对的,道理也说得通,按说应该能让人想认同,但怎么觉得好像有哪不对劲呢?可到底是哪呢?
第290章 帮帮忙,替我杀了她吧!
张兮兮颇有种惊恐交加到被吓晕,茫然费解到抓狂的异常复杂感,因为她终于明白过来,李岩这是在运用分析对比,偷换概念,快问快答,不给人反应时间外加断章取义等等手段。
而这么费尽心思、苦心积虑的原因,居然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践踏他人,标榜自己,让人承认他是最帅的?
这得多么不要脸,多么无聊的人,才能办出这么无聊到令人发指的事儿?最重要的是,丫是真有病吧?
荆轲更是失魂落寞,怅然泣下,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优秀了,可现在才知道做个狗腿子咋也这么难呢?这主人这么无下限的,让他连捧哏都无从下手啊!
“尼玛的,都哑巴了?吱个声儿啊!”
听着李岩那很不善的语气,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接话的荆轲,忙本能的:“吱!”
可接着看到李岩脸色阴沉下来,他又吓了一跳,灵机一动推了张兮兮一把,毫不犹豫的祸水东引道:“嘿,说你呢,怎么,你觉得爷的主人说的不对?吱一声啊!”
“啊!”张兮兮吓的尖叫一声,接着忙闭上嘴,可见李岩脸色阴沉的都能滴水的模样,她很茫然,很困惑的:“吱?”
荆轲:“……”
李岩嘴角抽啊抽!
“嘿,爷说你这小娘们咋这么不懂事儿呢?看爷……”
李岩重重一拍沙发,骂道:“闭嘴,丢人败兴的东西,滚一边去!”
荆轲立马低头不语,张兮兮吓得脸色苍白,一咬牙,一闭眼,弱弱道:“李少说的对,你,你,你是最帅的!”
那仿若被凶残、丑陋的淫贼拿刀逼着脱衣服的可怜样儿,让李岩霎时有种深深的颓败感,无比强烈的怨气、委屈以及酸涩。
凭啥啊?凭啥王子那个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上一个,简直就是可耻的一头纯种马。
居然能让一个受了那么多苦难,按理说别说男人,连人都应该不相信的可怜女人,死心塌地的为他所用?
而他呢?身边极品的是不少,可他居然到现在都自身体到灵魂依然纯洁!这虽然很伟大,很正人君子,很……
啊呸,这不公平,这不科学,这不道德!
“算了!”看着吓得想哭又不敢哭的张兮兮,李岩摆摆手,冷不丁道:“这些话是不是那王八蛋教你背下来的?”
张兮兮顿了下,摇头道:“不是,这是真的,不信李少可以查,我不敢骗您的!”
李岩点点头,又撇嘴道:“就算是真的,但是,这尼玛措辞绝对是那玩意儿教你的,而且他肯定跟你说过,只要你说完,小爷就不会再欺负你,对不对?”
见张兮兮低头默认,荆轲很纳闷道:“主人,你咋知道的?”
李岩冷笑道:“当年那王八蛋求我帮他写情书,我就要点润笔费,丫小气巴拉的不乐意给,还骂我,所以从那之后,他就喜欢看琼瑶小说了!”
“呃!”
荆轲和张兮兮同时呆住了,仔细想想,居然还真是?
接着二人更加费解了,闹了半天李岩跟王子还是很熟的朋友?可不对啊,这架势分明就是恨不得把对方家孩子都扔坑里的深仇大恨啊!
李岩把手机扔过去,说道:“行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就饶他一次,联系那王八蛋吧。还有,你把游鸿武弄死了没?”
“没有,很安全,等你跟王子谈好,就会放回来。”张兮兮捡起手机,不敢再多说什么,直接打起电话。
“是我,王子……”对面很快接通,张兮兮只叫出一个名字,就忍不住肆意流下惊吓和委屈后的泪水,哽咽的说不上来话。
“宝贝,宝贝,你怎么了?哦,我亲爱的宝贝,那个大坏蛋是不是欺负你了?我的最爱,我的珍珠,我的宝贝,让你受苦了,我的心好痛啊,痛的就仿佛……”
手机中响起一道低沉、醇厚、磁性,光凭声音已经足矣让女人心动着迷的男声。
再加上焦急、担忧,尽显温柔、心疼的语气,以及那几可将人融化般的浓情蜜意,听的张兮兮一阵软洋洋欲飞的欢喜,
李岩二人一阵鸡皮疙瘩暴起的恶寒,齐齐道:“呸,恶心!”
不等他说完,李岩就一把抢过手机,无视张兮兮的幽怨目光,笑的眉飞色舞道:“娘娘,故事不错,这样,减一半,我要五百亿,美金,嘎嘎……”
“娘娘?”
正当荆轲二人为这“诡异”的绰号而呆愣时,手机中的男声豁然转换成如若狂风暴雨般尽显男人粗狂的大骂:“娘你妹,要你大爷!”
“死小眼儿,你丫火葬场开张专烧熟人是吧?你个丧尽天良的混蛋诶,大爷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还是这种人!”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凭你那钻钱眼里的黑心肠,活该你丫一辈子眼睛小开不了窗!”
“丫早上吃化肥了,还是又把脸塞屁兜了?说话咋内有劲?你也不怕闪了你那一点五毫米的舌头?”
“……”
“丫以为长得跟一二五八万似的,就敢拽了?大爷告诉你,给你再多的钱,做多少次整容,也改变不了你小弟弟牙签的本质……”
“……”
荆轲呆了,他原以为李岩已经够毒舌了,可短短几个小时后,他才赫然发现,没有最毒舌,只有更毒舌。
因为无论从口才、语速、词汇量、吐字清晰与否等等方面来说,对比之下,李岩简直就是一个渣渣,纯的!
整整十分钟,喋喋不休,不带喘气,更不带重样的,让人根本插不上话。
从各个方面骂的人欲仙欲死,不,不是骂,是毒舌,毒舌到几可能让死人气的活过来、疯过去,再气死。
而这对于李岩来说,简直太习以为常了,因为王子跟他不一样,他是生在燕京,长在燕京纯粹的燕京人。
但凡燕京人,哪个不是大到世界性的政治时事,什么国家领导人的执政方针、市政建设,哪国总统办事儿不地道,哪两国掐架没意思等等张口就来。
小到今儿个白菜不新鲜,还卖贵了一分,都能给你预测下指不定下一次的经济危机就要到了。
侃晕你不是目的,也不是为了证明咱见多识广,目的就是侃累了,聊够了为止。
所以,因为老王头,跟王子勉强算是发小的李岩,很早就领教过这家伙的“侃”技。
尤其是在某一次“公平”的决斗落败后,签订一系列“平等”合约后的王子,丫很不要脸的想反悔,竟然将这种“侃”技,发扬到堪称“神侃”的至高之境。
整整三天三夜,无论李岩用什么办法,这混蛋依然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嘴自始至终都没停过,硬逼着他不得不解除合约。
所以打一开始,李岩就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不但不恼,反而笑眯眯的看着被震撼的僵直住的张兮兮,说道:“你看看,你喜欢的是个什么玩意儿,这是才是他的本质啊,后悔了吧?”
张兮兮目光呆滞,她跟王子相识相爱近一年,王子一直都是那么的温柔细腻,呵护着她,说着让她心醉的甜言蜜语。
他有着赛潘安胜宋玉的绝世容颜,他高大威武,他多才多艺,他体贴大方,他强壮有力,他魅力无穷,他……
太多了,在她的心目中,这世上任何的褒义词,任何的赞誉都不足以形容王子的万分之一。
如果非得说,那么她一定会说,王子根本不属于人类,他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完美男神!
如今见到王子从未有过的一面,让她在失神的同时,忍不住捂着小脸呻吟道:“他居然骂人?他,好帅哦!”
“嘎?”李岩脸色一僵,心中霎时充满了愤怒,她怎么能这样呢?这简直就是典型的狂热脑残啊!
于是他拿起手机伸到张兮兮嘴边,恶狠狠道:“叫!”
“啊?”张兮兮愣了下,可看到李岩凶狠的目光,又吓得闭上眼,酝酿了下情绪,张开嘴叫了起来。
“嗯……”
“啊……”
“哼……”
半裸外加让人血脉贲张的呻吟,别说荆轲,连李岩都听的有点软、硬了,等了会,平息一下后,忍不住吞咽一口道:“自重点行不行?小爷是让你凄惨的叫,不是浪.叫!”
张兮兮臊得一阵脸红,更恨不得一口咬死李岩,不对你倒是早说啊!
刚准备忍气吞声来一个凄惨的叫,只听手机中忽然响起王子那绝对凄惨的大叫:“死小眼儿,你敢动大爷的女人,你给我等着,大爷跟你拼了!”
张兮兮捂着嘴笑了,笑的泪水直流,颇有种只是这一句话,她就死而无憾一般的感动。
李岩撇撇嘴,酸涩道:“能不能别这么花痴?丫真把你当回事,会让你过来?傻不傻啊你?这货估计在哪个娘们床上呢,你信不?”
张兮兮擦着眼泪,认真而又恼怒道:“那又怎么样?我愿意!”
“丫没治了!”李岩气急败坏的冲着手机喊道:“你他妈的有病啊?玩什么神秘,赶紧滚过来,把这傻娘们带走!”
“宝贝,我爱你,啵!”
先是一番让李岩倍感恶心的示爱加亲吻,接着王子的声音徒然降低道:“小眼儿,帮帮忙,替我杀了她吧!”
第291章 王子的“绝种”计划!
李岩噌的一下站起来,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王子语气低落道:“白疯子其实已经发现她了,她早晚也得死,与其落到他的手里,还不如让她安静的死去,我下不了手,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李岩语气更冷道:“她可是你的女人!”
王子痛苦低嚎道:“我能怎么办?那可是一个疯子,我要敢保兮兮,他一定会掀起十大家内战的,到时我们家老爷子肯定不会帮我,甚至还会先打死我的!”
李岩讥嘲道:“难怪老王头不愿回去,一堆废物,狗屁的王家,你丫也配叫燕京三杰?”
“哈哈!”王子苍凉大笑,又落寞的喃喃道:“是啊,我不配叫燕京三杰,我不敢像李叔叔那样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做不了像爷爷那样无视家族,我只能兢兢战战的维护着即将落败的偌大的王家!”
李岩哑然,说一千道一万,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老爹和老王头联合之下,拿出的那一份几可导致政体崩溃的名单。
很多时候,他都想问问老王头,当年他们是不是脑子抽风了?这么做值得吗?
世人皆醉,就他们独醒?宁愿与世皆敌,也毫无所惧的欲捅破那“天”,的确够狂,够霸!
可结果呢?众怒难敌,妥协之下,老爹死了,老王头被赶出燕京,曾经仅次于张家的王家受到牵连,排名和势力一降再降。
李家虽然本就势大,又因早就驱除李岩的老爹,所以看似未遭受过于严重的影响,反而排名上涨,成为十大家第二。
但其实日子也不好过,时不时就被各家攻讦一番,如今更是被李岩逼着不得不壁虎断尾,舍弃一脉。
“唉!”李岩喟叹一声,道:“说吧,想要我怎么帮你?”
“你愿意帮我?”王子惊喜,感动的都哽咽道:“小眼儿,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帮我保住兮兮吧,她很可怜,我是真的爱她!”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李岩满含欣慰道:“没问题,先拿五百亿美金!”
“好,嘎?”王子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还要钱?”
李岩冷笑道:“你麻痹的,你以为你是老王头呢?就凭你也敢跟小爷斗心眼?找虐的吧?”
“我……”王子气的破口大骂道:“死小眼儿,大爷……”
李岩漫不经心道:“你要再敢废话,小爷立刻找人轮了她,你信不信?”
“好吧,你赢了!”王子干脆利落的认输,笑呵呵道:“行啊,小眼儿,我这演的够逼真了,差点就真哭了,跟哥说说,你是咋看出来的?”
李岩笑眯眯道:“很简单,我诈你的!”
“嘛玩意儿?”
“那老王八蛋,哦,也就是你爷爷,就经常这么做,而且他诈唬完还会说,老子就是听的蛋疼,随便试试,错了大不了继续疼,对了就该别人疼了!”
“……”
李岩很好心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蛋疼了?疼的厉害不?”
王子沉默半响,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干你屁事!”
“哈哈!”李岩放声大笑,说道:“说条件吧,没那工夫跟你瞎白话!”
王子沉吟片刻,说道:“游鸿武换张兮兮,完整的天鸿集团加我对你全力的支持,换你支持我做龙主!”
李岩嗤笑道:“游鸿武?你弄死更好,不给钱,别想把这娘们弄回去!”
“嗯!”王子语气很不耐烦道:“你少跟我装,就算你救活了游兆天,咦,那倔老头也不一定会听你的,游鸿文又是个纯废物!哈!”
“所以你想要天鸿集团就得靠游鸿武,啊,对了,我听说游忠孝那小家伙也算个人才,但你要用他,更得要游鸿武!哦……”
“娘娘一点都不可爱了,你不傻了!”李岩很无奈,听着王子那边不断似痛苦、似欢喜的哼唧着,忍不住问道:“你丫不会在拉屎的吧?”
“嗯!”王子继续哼唧道:“当然不是,啊,我正在做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我才不舍得让我可爱的兮兮冒险呢,啊……”
听到王子突然怪叫一声,李岩更纳闷起来,可还未来得及的问,只听王子的声音徒然拉远道:“宝贝,我这谈正事儿呢,乖,慢点啊!”
“嘻嘻,人家不嘛!”
“姐姐,你让开,该人家了,人家也要!”
“不给你……”
“哼,人家抢……”
两声很相似的,软糯中仿佛还带点稚气的女音接连响起,在含糊不清的争执起来。
接着又传来就像在嘬冰棍似的呱唧呱唧很清晰的水声,以及让人酥麻的喘息呢喃,李岩的脸一下就黑了。
“哎呦!”可不等他说什么,王子又是一声怪叫,接着很淫.荡的笑道:“两个小浪蹄子,昨天还没喂饱你们?看大爷怎么收拾你们,大爷来了!”
“哎呦,坏蛋,你弄疼人家了,啊……”
李岩的脸色瞬时黑中发青,这尼玛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而看着仅仅只是有一点哀怨,却没有过多气愤,似是习以为常的张兮兮,荆轲满含羡慕,这尼玛才叫真男人啊!
李岩则气的牙痒痒,因为他也很羡慕,不对,是唾弃,他很想怒骂那个不要脸无下限的种马,和这个花痴脑残女!
可随即又愣住了,缓缓眯起眼,沉声道:“国宾馆?姐妹花?连撅屁股的姿势、大小都一模一样?”
“咦?”王子突然停下征伐,目光瞬时无比锐利的扫了一眼房间四周,又摇摇头,沉吟起来。
接着重新戴好无线耳机,一手一个抚摸着摇摆在视线中,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白皙、浑圆、丰腴的屁股,懒洋洋道:“爷爷又把人交给你了?看来他还是钟意你啊!”
“这么说,咱哥们就没得谈了,钱我给你打过去,有能耐你就自己夺天鸿,但如果你要敢让人动张兮兮一根手指头,大爷就跟你不死不休!”
听着语气中先是蕴含一丝怨气与不服,继而霸道慑人,李岩根本懒得理会,更没有解释,只是语气渐冷道:“雷景云是你杀的?”
“雷景云死了?”王子讶异一声,**下地,拿起茶几上另一个手机打开,看着凌晨时分就发来的信息,瞬时露出凝重之色。
思虑片刻,又翻看后来的信息后,沉声道:“不是我,虽然白枫昨天就被白老爷子召回去,关到今天8点才放出来,抓不到他的证据,但我觉得很可能就是他做的!”
李岩想了想,没说信,也没有说不信,继续问道:“谁知道你在国宾馆?白枫有什么理由招惹我?”
“这个?”王子一阵尴尬,反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就是关于你跟白枫的?”
李岩不耐烦道:“消息你妹,小爷又不认识他,废什么话呢,赶紧说!”
王子立马放松道:“哦,这样啊,那很多人都知道啊,我这是在为国争光嘛!”
李岩一脸黑线道:“尼玛的,你玩女人也叫为国争光?”
本就想着故意诱导的王子,立马振振有词道:“你知道个屁,海伦和玛姬可是有英国皇室血统的,大爷就是在为国争光,为国报仇!”
听到王子的话后,那俩金发碧眼,身段前凸后翘异常火爆,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都清纯似少女的女人不但不恼。
反而同时扭着屁股,抚摸着身体,面露绯红,目光满含情.欲与爱意的哀求道:“哈尼,快来争光嘛!”
“哦,我最爱的大侠,快来报仇啊,杀死我吧!”
王子一个飞吻,柔声道:“乖乖宝贝,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接着冲着李岩得瑟道:“怎么样?字正腔圆吧?大爷教的,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同化!”
李岩:“……”
“我告诉你,大爷早晚会将那些国家所有的美女都同化过来,让丫以后只能自撸,这就是大爷的‘绝种’行动,怎么样,大爷看你长得还算人模狗样的,要不要加入这样神圣的行动中?”
李岩继续:“……”
“滋溜!”荆轲吸了把口水,他真心觉得,这位大种马实在太对他的口味了,忍不住兴冲冲的喊道:“那个大种,呃,大侠啊,让爷加入行不?”
“咦?”王子眼珠一转,满含尊敬与惊喜的大喊道:“莫非你就是赫赫有名的十大杀手之一,武力高超,睿智无双……仗剑行侠的荆轲大侠?”
李岩脸色又黑了下来,尼玛的王八蛋,竟然当着小爷的面,就敢这么明目张胆,死不要脸的挖墙脚?
可不等他说话,荆轲就乐的满脸开花,颠颠跑过来,冲着手机自得又自矜的喊道:“咳咳,虽然你说的不全面,但也不错了,就是爷!”
“哎呀呀,真是久仰大名啊,荆轲大侠,我这派人去接你,咱兄弟一定要秉烛长谈一番,共同努力进步,这样,如果你真有那个魅力,我当将对姐妹花拱手相让,很正点的哦!”
“真的?那爷……”
李岩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下来,一脚把荆轲踹飞出去,接着打开手机外放,慢条斯理道:“他捏了张兮兮的咪咪,嗯,是强迫的,都捏肿了,兮兮啊,你说是不是?”
看了眼反应过来,趴在地上装死人的荆轲,张兮兮又怕又羞,弱弱道:“是!”
“什么?”顿了一下,王子高八度,再高八度的尖叫道:“狗日的荆轲,大爷跟你不死不休……”
荆轲一下就急了,刚刚还照死里夸他,死乞白赖的送妞都让他加入“绝种”计划的,现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这家伙咋这么不是个东西呢?
于是立刻毫不犹豫的跳起来反骂起来,当然,着重还是表现出他对李岩的忠心耿耿,宁死也不离开的决心,以及对王子各个方面都不如李岩的极具羞辱性的言论!
李岩乐了,索性将手机交给荆轲,让他俩骂个痛快,然后冲着张兮兮说道:“把游鸿武给我弄死,算了,弄回来吧,你弄死这老家伙就可以走了!”
“啊?”
正当张兮兮茫然不解时,只听一声苍老虚弱的轻叹:“小伙子,我都已经表明态度置身事外了,你何必非得赶尽杀绝?”
第292章 一代新人换旧人!
“老家伙,不装了?”李岩唇含讥诮的转过头,看着睁开眼,很艰难的移来浑浊、黯淡目光的游兆天。
此刻的他精神很是不济,看起来更是老迈不堪,可其中蕴含的气势,却让李岩都忍不住赞叹,甚至升起一丝的警惕。
即便刚刚清醒便已身陷囹圄,不由自己,但却依然习惯性的散发出那一言之下,顺昌逆亡的霸道与专横。
尤其是那闪烁的眸光,看似平常,实则是酝酿无数年后堪称返璞归真般的睿智,让他忍不住赞叹,好一个老而弥坚的枭雄!
可随即让李岩无语的是,这老家伙只是扫了他一眼,就将目光移转到张兮兮身上,却吓得她忍不住一个激灵,心生无比的惶恐,战战兢兢的低下头。
“唉!”游兆天叹息一声,目含怜爱道:“莫怕,不怪你,都是我的错,老了,老了,却也糊涂了,害的你也跟着受了那么多的苦!”
看着张兮兮似放松,似欢喜,更似愧疚般的哭了起来,游兆天更是语气柔和道:“好了,不哭了,你知道的,我是一点都不愿你受委屈的,哪怕受千夫所指,哪怕我早知道你在骗我,哪怕……算了,不说了,唉!”
一声怅然轻叹,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心酸难耐,而张兮兮更是止不住的大哭出声。
她一直认为自己该恨他的,因为如果不是他的话,她又怎么会有那段身不由己、暗无天日的凄惨经历?
可是当游兆天病重不醒后,她却发现她没有过多报复后的开心,反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慢慢的她才发现,原来她恨的根本不是他,她恨的只是为什么要在错的时间错的相遇,造成更错的结局?
自始至终游兆天都没有强迫过她任何事,反而一直在呵护着她,任她所求,给予她全部的信任和疼爱。
甚至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没有白枫的横插一脚,她是否会真的感动?真的愿意嫁给他?
来一场不轰轰烈烈,也不惊世骇俗,只是相伴在一起,直到他晚年之后的宁静、幸福的婚姻?
没有答案,因为那时的她已经将自身全部托付给王子,否则也不会平静的思考这些问题。
可是,当她听到游兆天原来早就猜到,却到现在还迁就着,理解着她,心中瞬时升起无比强烈的懊恼与感动。
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的爆发,跌撞的爬起来扑到游兆天的身上,紧紧抱着他,失声大哭道:“兆天,我……对不起,呜呜……”
游兆天无法行动,只是语气同样激动道:“好了,都过去了,我们换个地方,对了,你不是喜欢巴黎吗?我们就去那儿,忘记以前的那些,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那目光中充满的希冀与忐忑,连早已停止对骂的荆轲,都忍不住感动道:“这老头太专情了,跟爷一样!”
而另一边的王子则嘀咕道:“尼玛的,一个糟老头子也跟大爷抢女人?算了,让兮兮自己选吧,大爷可从来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
说完之后他立马扔掉耳机,看向大床上的姐妹花,满脸忧郁道:“宝贝们,如果你们也要离开,请记得千万不要告诉我,让我们的爱随着时间慢慢的变淡,淡到融入我的心底,化作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永恒记忆好吗?”
姐妹花很心疼的爬起来,一边一个抱住他,用火辣、柔软的身体给予他安慰的同时,异常坚决道:“大侠,我们是不会离开你的!”
“哦,宝贝们,你们对我真好,我爱你们!”
王子很感动的抱住她们,目光依然忧郁的走向大床,开始了一场香艳、**、姿势千百万化到让人脸红的肉搏大战,来抚慰他可能受伤的脆弱心灵。
而与此同时,当感动却也纠结的张兮兮,抬起头想要说什么时,李岩忽而上前,一个手刀砍晕她,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目光很怪异的打量着游兆天。
在这对深邃的黑瞳下,游兆天有种连灵魂都被看透般的不自在感,苍老的嘶哑嗓音,颇有种孤苦无依的可怜意味道:“小伙子,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难道你……”
“闭嘴!”李岩很不耐烦道:“装逼个没完了是吧?尼玛,煽情的小爷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讨厌!”
游兆天无语,刚刚清醒的神智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吭哧道:“我是认真的,我……”
李岩讥嘲道:“九真一假,攻心为上,老东西,这些玩意儿我也会玩,而且你现在的状态肯定玩不过我,信不信?”
“呼!”游兆天苦涩一笑,忽而大喘一口,精气神仿佛瞬间将至低靡,目光极其黯淡、无神。
半响后,才感慨道:“先有武侯英杰之才,后竟又出了这等奸雄儿郎?李老哥真乃有福之人啊,李家何其幸也,只此便可百年无忧了!”
“呵呵!”李岩笑了,慢条斯理道:“我爹叫李洪天!”
游兆天猛地一颤,先是露出狐疑、不敢置信,后再次苦笑道:“一代狂人后继有人,李家大难临头,那老家伙是否苦不堪言,后悔莫及?”
荆轲目露佩服,这老家伙的脑子是咋长的,刚被弄醒就能这么快速应答?这反应、这毅力,这不要脸,啧啧,真让人不得不服啊!
李岩笑眯眯道:“我还没见过,不过不知道托谁的福,跟你原来一样一样滴!”
“不可……”游兆天刚欲否决,又愣住了,接着感同身受道:“心伤至极,心伤至极啊,你可知因何如此?”
李岩摇摇头,叹声道:“老家伙,算了吧,别费劲了,我是什么人,你听了这么久也能知道个大概,你觉得有用吗?累不累啊?”
游兆天默然,他只是凭着意志,才勉强让自己处于恍恍惚惚,半睡半醒间而已。
事实上,他的精神、思维、心机等等方面都远远不如往日,可即便如此,他也确实能将李岩解析个一二。
不过弱冠之年,却已心坚似铁,极度自我,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偏偏又敏锐多智。
最重要的是,游兆天可以用“爱情”、用“亲情”得到张兮兮和游忠孝的重新认可,甚至全力维护。
但这对于他应对李岩来说,有用,却也无用。
因为李岩最让他忌惮,甚至觉得匪夷所思的可怕的是,他是有情,但理智之强,根本不会完全被情感因素所左右。
面对这样一个这么年轻就如此“怪胎”的家伙,游兆天就算再过自负,也自认若非巅峰时期的他,恐怕不一定能稳压,更何况如今的状态?
李岩没有再嘲讽或强硬,反而很心平气和道:“争了一辈子也该安享晚年了,虽然你有俩畜生,但不可否认,你这个孙子是真够孙子的!”
“唉!”听到这跟骂人的话后,游兆天满含复杂的重重叹息一声后,似灰心丧意,更似解脱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如果让人听到,这样明显的臣服之语,竟然是从游兆天的口中说出,恐怕别说整个道上,连十大家的一些人恐怕都震惊的无与伦比,不敢置信。
谁能想到,一年前,这还是一位极少数能在十大家的霸权中,孑然独立,不被驱使地位平等的赫赫有名的黑道枭雄。
可“一觉”醒来,却已经落得个枭雄末路不说,还要俯首臣服,任人驱使?
可悲吗?李岩也自然觉得有,但不多,因为他更觉得理所应当!
时代在进步,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本就是大势所趋。
曾经的狮王再过骁勇,藐视震慑群兽,但一旦老去,就必定会被年富力强的新狮王所替代。
而人类虽然好一些,但却也不多,一旦老去,他们的经验、阅历、心机智慧再过强大,也无法抵消他们失去的进取心。
或者再明确的说,他们的**、野心,已经不足以支撑智慧的完全发挥,不再继续发展强大的后果,就是日益弱小,直到灭亡。
再多的粉饰,也改变不了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圈,其实一直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本质。
在李岩的意识中,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盛世昌平一说,所谓的安全从来都只是暂时性的。
一旦觉得有,无论国家还是世家豪门,亦或个人,就必定会处于没落、危险的边缘,这就是老祖宗早就说过的居安思危!
更何况如今的时局,对于某一部分的特权圈子来说,是真的临近堪称乱世的危机之中。
所以老王头会退,游兆天会退,将希望分别寄托于李岩和游忠孝。
甚至包括张老爷子在内其他老一辈的人,如果真明智的话,也应该也必须接连退下来。
至少也得将一部分大权交给下一代最优秀的子弟,最多在某些重大事宜上,用他们的智慧从旁辅助。
如果他们不退,继续强行独揽大权,那么李岩反而要笑了,因为他会借大势,发展更强的势力,更轻松的强行压毁他们!
而就在李岩开始说起让游兆天目瞪口呆,庞大、理想到让任何人都觉得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计划时。
却没有人知道,在离医院不到千米的一间宾馆内,一个年龄跟李岩相差无几,有着他暂时还不知道的恩怨的青年,正在狠狠的钉上一颗很有可能摧毁他的计划的钉子……
第293章 “忍者”游鸿武!
游鸿武很憋屈,很郁闷,即便他正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大口喝着昂贵的红酒,吃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但心里别提多不是个滋味了。
因为他真心觉得,他现在真的很像一个临砍头前吃个饱饭的死囚。
尤其是旁边俩直愣愣站着,不咋热情的看着他的男人,更是让他觉得他们已经磨刀霍霍,随时都可能弄死他,因为,丫都拿着枪!
他真后悔,真的,如果有可能,他真该躲到厕所里,把头钻到马桶里,虽然仁和医院不收,但说不定能让他们误认为这真是个神经病呢?
他现在觉得当时是不是脑子抽了?他怎么就傻逼到为了让李岩更待见他,去装什么孝子?
他挡的多多余啊,他们愿意就直接抢走老东西得了,管他屁事?
亲情?狗屁,那是他给游忠孝的洗脑用的,他从来都不信这玩意儿。
他从小就过着被骂没爹的日子,不,不是没爹,是有太多的爹,那个他得叫“妈”的女人每天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
这让他一直活在一种时刻愤怒的想杀人的痛苦中,好在,最后那个女人在一个大冬天中,终于得了一场最后一次让他丢人的病,死了。
虽然他有可能饿死、冻死,他有点伤心,但更多的是很开心,死的好啊,他再也不用叫一个让他感到耻辱的女人“妈”了!
后来亲爹来了,真的是很牛逼的亲爹啊,一溜崭新的宝马,一排凶神恶煞的黑西装,差点没把他那些欺凌他的邻居们吓死。
他第一次畅快的骂他们大、小杂种,把他们打的痛哭流涕、鲜血直流,却没人敢还手。
他笑了,笑的都哭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得意过。
他以为他要发达了,好日子要来了,可后来却发现,这亲爹太忙了,都见不到人,而且根本不把他当回事,还很厌恶他。
所以他过的跟以前比是好了不少,但他更憋屈,因为相对来说,在那栋豪华到吓人的别墅中,他的地位还不如的一条狗。
被白痴的大哥欺凌,被佣人指点羞辱,甚至连吃饭、睡觉都要看别人的心情。
这让他一度愤怒到爆,他怎么了?这怪的着他吗?很多次他都想指着游兆天的鼻子质问。
“那个女人本来就是个妓.女啊,你早就知道的,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射到墙上?为什么还要找我回来?”
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拼命的学着心机、手段以及各种能力,所以游兆天那老东西终于开始把他当棋子,当一个听话的、很有用的手下。
不过没关系,那时的游鸿武已经彻底不在乎了,反正白痴大哥得看着他的脸色,以前的老佣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一点点的夺取了很多。
而且很快的,他就能有把握最后的大翻身,成为把老东西都踩到脚下的真正的强者。
可是这一切,却在最有可能成功时,差点就被张兮兮那个贱人彻底毁了!
他很早就明白,张兮兮也暗示过他,是白家的那个疯子要天鸿,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的谋划。
可让他很费解的是,为什么他一直很努力的配合,表现自己愿意追随,愿意臣服的心,白疯子最后却选择了他的废物大哥呢?
难道是因为他野心太大、能力太强?可再怎么他也是不敢反抗白疯子啊,他越强不是越能带来更多的利益吗?
他觉得自己就像小马哥一样,不,是比小马哥更强大,也更悲催,他等了整整四十多年,隐忍了大半生,就是要等一个机会。
他要争一口气,要证明他很了不起,更要告诉所有人,他失去的、他想要的东西,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所以被赶出来的他没有,也不可能放弃,而是继续在等待下一次机会,终于让他等到了游兆天病重不醒,他开怀大笑,这就是报应啊!
白疯子指使张兮兮那个贱女人,打着游鸿文的旗号轻而易举的收拢天鸿的绝大部分,可他们却都太大意,也太小觑他了。
他们根本没发现,他很早就在各方面安插了很多隐晦的棋子,并在暗中挑拨下,因利益分配而使着天鸿众人私下里天怒人怨。
在过去的一年中,游鸿武曾不止一次想过,直接联系两个早就被他拉拢支持他的叔父,再收拢安插在各方面的手下,另立门户得了。
得不到最强的三大帮之一,好赖也能有点资本,说不定能借此攀上个大腿不是?
可是他不甘心,天鸿集团是游兆天一手创立,而他,是游兆天的儿子,所以天鸿全部都应该,也必须属于他。
更重要的是,他想拥有更雄厚的资本,想用事实去“羞辱”、去“打”放弃他的白疯子的脸,更想报复张兮兮那个差点毁了他的贱人!
而这一切,是另立门户不能够实现的,所以他必须要拥有完整的天鸿,才能无论是投靠,还是在各大家独立,都有游刃有余的资格。
所以游鸿武一方面让他的两个叔父保持独立状态,在十大家暗中寻找可以合作的对象。
一方面以利益引诱,以散播是游鸿文和张兮兮的私情,暗算了游兆天,在私底下拉拢更多不管是重利还是重义的人。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终于找到一个不说无视,但完全有资格与白疯子平等的合作伙伴,又收服了天鸿几乎三分之二的堂口大哥。
他很清楚时机成熟了,虽然这样夺权会有损失,但却不能再多了,否则有可能被白疯子他们发觉。
虽然如今只讲究利益,但在道上混他也需要一个“救父”的大义名头,才能更有理由,更众望所归的第二次彻底的大翻身!
尤其是当听到高学药散播的“中医脑域专家”的消息后,他立刻决定马上实施。
在他的安排下,他带着游忠孝哥仨很“艰辛”的偷到昏迷不醒的游兆天,又故意让手下在半路截杀。
是的,包括追杀的人在内,都只是他计划中的一出苦肉计,他的目的有两个。
一,显示大哥的狼子野心与心虚,借此烘托他的“孝心”,更名正言顺的夺权!
二,检验一下游忠孝的能力,和对他这个已经被欺负的“懦弱胆小”的父亲的忠诚度。
他根本不在乎游兆天的死活,哪怕就算那劳什子专家能治醒,他也会让游兆天只见几个人就静养,直至过于衰老气血两虚,最终“不治身亡”。
可他万万没想到,好好的中间竟然杀出来个程咬金,李岩的出现真让游鸿武又喜又惊。
喜的是,他听说过李岩在机场时的无限风光,却也听说李岩虽然好像来头不小,但在燕京却没有根基。
但正因为如此,李岩才比以前那个来说才是更好的合作伙伴,既能利用,又不担心会被过河拆桥。
面对这样一个跟掉馅饼似的的冤大头,游鸿武自然毫不犹豫卖子求荣!
惊的是,李岩居然就是那个“专家”,而且还轻而易举的救好了游兆天?
他恨游兆天,但却也很有自知之明,除了年龄,他根本比不上游兆天。
更何况哪怕李岩是个傻子也能想到,以他的医术去控制一个有病的老人,肯定更容易让天鸿归他一人掌控。
这让他为难纠结了好半天,最终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跟李岩合作,这对他来说更有利。
只要他能掌权,给他一点时间磨合,表现出他的能力和忠心,肯定会让李岩重用他,即便万一翻脸,他也有信心将李岩架空。
可是苦心竭力,算计良多,却又一次被张兮兮那个贱人毁于一旦,而这一次他很有可能会死,再也无法翻身!
“就这么完了?”游鸿武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不甘心,几乎崩溃般的站起来,一把摔碎红酒杯,涨红着脸喊道:“你们弄死我算了!”
“刷”的一下,两个看守者立刻不进反退,很快退到门边。
其中一人扯了一下嘴角,晃了晃手中的枪,皮笑肉不笑道:“坐下,吃!”
游鸿武松开藏在手中的钢叉,气的都要哭了,一是气这俩王八蛋从哪冒出来的,这一年他都已经是一个懦弱的废物了,为嘛还这么警惕?
二气的是,你麻痹的,老子都吃了第三桌了,喂猪也该宰了吧,还有完没完了?
他知道了,他们想撑死他,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游鸿武咬咬牙,抓起蹄膀又大吃起来,只要一刻不死,他就不会彻底绝望。
只要谁能救了他,他发誓,这辈子永远效忠,绝无二心,否则就让他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
就在游鸿武发着恶毒的誓言时,突然响起“蓬”的一声很沉闷,很小声的响动。
坚固的房门蓦然被整个飞腾起,一股凶猛不可敌的力道,将门口的两个看守者冲击的栽倒在地。
二人痛哼一声,却立刻强忍着重击后的晕眩、痛楚与血液翻腾的不顺,纷纷捡起枪向两边翻滚开来。
可刚平躺在地,还不等他们举枪射击,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几乎同一时刻,二人只感觉咽喉一阵冰冷。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充斥在鼻间,随即便被脖颈间激射而出的鲜血,带来的浓重血腥味冲散。
看着连叫都没叫一声,就已因脖颈被割掉大半死去的二人,游鸿武抓着蹄膀彻底傻了,茫然的看向突然出现的二人。
一个如大学生般清纯,梳着马尾辫,一身运动装包裹着还青涩的身段的女生,却拿着一块手帕,专注着擦拭着一柄小巧精致的银色小刀上的血迹。
而门口处,却是一个腰背微有佝偻的老人,一头银发梳拢的油光水滑,衣着笔挺,看上去就像一个谦恭优雅的老管家。
接着,当老管家弓着身移开身体后,游鸿武瞬时面色惨白如纸,吓得一屁股瘫软在地,露出欲死的惊骇……
第294章 你这命也太苦了!
门口站着一个青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相不是耀眼的帅,只是很附和东方男人的俊朗。
看起来不算多么出彩,甚至还不如老管家福伯和擦小刀的茉莉来的夺人眼球。
可是,此刻的游鸿武,视线中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青年。
“是他?他为什么会来?他来救我的?不可能,难道是他发现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游鸿武的身体忍不住战战兢兢,心中更是掀起滔天的恐惧,吓得意识混乱,却不敢乱动,更不敢开口。
因为在那双状似宁静的眼睛的注视下,让他有种很强烈的,仿佛面对癫疯的猛虎,饿极的狼王般,随时都有可能被撕裂的心悸。
青年说话了,语气很平静的问道:“认识我?”
游鸿武哆哆嗦嗦的仓惶道:“认识,你是白疯,不,你是白少!”
“哦!”白枫点点头,冲着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福伯与茉莉也立刻默默的跟随离去,谁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只留下满脸茫然的游鸿武,可随即他眼眸蓦然一紧,似是想到什么,露出更浓重的仓惶、惊恐之色,甚至裤裆都湿了起来。
……
病房内,李岩一边运使金针为游兆天舒经活血,一边不耐烦道:“老家伙,小爷说了这么多,有什么想法,你倒是吱一声啊!”
荆轲嗔目结舌,看着李岩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疯子一样,本能的想吱一声,被瞥了一眼后,又忙捂着嘴,撇过头当自己不存在。
但表情却很是古怪,他一直以为李岩收天鸿帮的目的,只是想敛财,想增强个人势力,外加多点能用的炮灰而已。
可他万万没想到,李岩居然还想照搬他在嘉湖那一套,将整个下九流收服,建立为他所用的,而且还得是和谐的地下秩序?
这可不是那个小小的嘉湖,而是鱼龙混杂,水深的不能再深的大燕京啊,他哪来的那么可怕的信心想到这么匪夷所思的计划?
行吧,就算李岩不在乎费多大劲,不在乎消耗那堪称恐怖的人力财力也一定要做。
但关键的是,这得用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他有那个时间吗?这主人是脑抽了?还是做圣人上瘾了?啥时候有这么高的觉悟了?
倚在床头的游兆天睁开眼,看向李岩的目光无奈、气愤中有着更深的欣赏,以及一抹很隐晦的杀意,好半响才摇摇头,叹声道:“真不愧是李洪天的种啊!”
李岩语气不善道:“丫敢咒我死?信不信小爷先一针扎死你个糟老头子!”
游兆天丝毫不恼,似陷入过往回忆般恍惚片刻,才说道:“记得年轻时,我也想做那绝对霸主,可最终却自愿止步三大帮之一,你可知道为什么?”
李岩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觉得我斗不过十大家?”
游兆天同样反问道:“那你以为,为什么连十大家都没能消灭天鸿帮?”
李岩斜睨着他道:“不给自己脸上贴金行不?丫再牛逼,现在也是小爷的手下,敢不认小爷就扎死你!”
游兆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的意思是说,天鸿帮必须存在,即便算上张家,整个十大家都不能也不敢统一!”
李岩若有所思道:“继续说!”
游兆天有些无奈,又有点庆幸的叹道:“到老我才明白,绝对的统一,就濒临毁灭啊!”
李岩无语道:“最烦你们这些老家伙,说话不能说清楚啊?丫以为都是预言师呢?”
游兆天终于忍不住斥道:“多少年来,下九流又有几次被人一统过?你还想将其管束,平日各司正职,用时化作你的千万细作?简直就是大言不惭,自不量力!”
“你以为你是谁?圣人?除了开国雄主,即便是圣人也不敢去做这滔天的教化,敢挡那么多人的财路,你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李岩皱眉道:“我也没说全部,我只收大块的,定个规矩,那些小角色自然也不敢捣乱,我在嘉湖试过,效果还不错!”
游兆天气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好,就算你做成了,你来定规矩?你这就算得上是裂土一方自封王,这可是燕京,卧榻之侧,都不容他人鼾睡,何况这泱泱大国的心脏,你凭什么?”
李岩恍然道:“原来你这老小子怕的是上面?不是十大家?”
“哼,十大家?”游兆天嗤笑一声,自负道:“若能如我所谋,最多三代,必位列其中!”
李岩撇嘴道:“你多大了还吹牛逼,你也不怕吹爆了?”
游兆天傲然一笑道:“我虽出身草莽,但也创出这偌大的家业,即便没有世家的底蕴,可莫说燕京,整个华夏的豪门中又有几家强的过我?位列十大家又有何不能?”
看着这老家伙霸气侧漏的模样,李岩心中难免敬叹,说实话,混黑能混到这样的高度,这老头要在古代乱世,绝对至少都是一个草头王啊。
可是见这老家伙又陷入回忆,没完没了的散发“霸气”,李岩忍不住添堵道:“就凭你那俩畜生儿子?”
游兆天一滞,愤愤的瞪了他一眼,黯然叹道:“唉,我耗尽心思分别栽培,谁想到却造就出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一个给他再多机会,也只是胆小如鼠的隐忍的白眼狼!”
李岩幸灾乐祸道:“知道为什么吗?这就叫过犹不及啊,丫就算想磨刀,也至少得先弄出来把铁刀吧,你弄出俩塑料的,那还不是一磨就断?”
游兆天目露懊恼,接着看了一眼地上的游忠孝,欣慰又无奈道:“好在还有孝儿,可却差点被那畜生以‘忠孝’的名义毁掉!这一年虽有所长进,但这心性还是过于忠孝,压过理智,只要游鸿武那畜生不死,他就难以独自担得大任!”
“原来是这样啊!”李岩恍然的点点头,他原本还纳闷,游兆天怎么可能真的糊涂到,养了几十年还分不清是不是亲儿子?
现在他虽然不知道细节,也不知道游兆天具体怎么策划的,但从这番话中,却能分析出他的目的。
既然游鸿武惯能隐忍,那么被赶出去后不管想做什么,肯定要装着懦弱胆小,游忠孝自然就得独立撑起。
这样一来,在总结失败经验后的游兆天的从小培养下,心机谋略等方面肯定不弱的游忠孝,绝对能快速成长起来。
这就像老鹰把为了能让幼鹰自由翱翔,看似狠心、实则用心良苦的推出山崖。
难怪这老家伙一点都不懂事,李岩治好了他,没多少感激不说,反而看他的目光一直那么的无奈与气愤,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想想看,你种点菜,还没好呢,就先病倒了,来了个医生把你治好了,不但要了你的菜,还得搭上全副身家,这你要还能感激,那才叫有病呢!
于是李岩拍拍他,感慨道:“想法是好的,但你这命也太苦了,算了,看你这么惨了,我就原谅你了!”
游兆天使劲翻了个白眼,突然很有种把李岩捏把死的冲动,就没见过这么明明趁火打劫,还装大度卖乖的混蛋!
李岩拍着胸膛道:“放心吧老家伙,小爷会帮你把这菜,呃,是把这小子好好弄吧一下的,只要你乖乖努力,大不了小爷灭他几家,也保证你游家能做新的十大家,怎么样?”
面对李岩的蛊惑,连荆轲都无语了,那可是每一家都传承至少百年的世家啊,你当是割韭菜呢?说的这叫个轻松!
游兆天更是毫不动心道:“我老了,所以自然也是想借助你这个外人来磨砺孝儿,否则你以为我何需冒着为他人做嫁衣的风险,答应与你合作?”
不等回话,他又语重心长的劝道:“你若是想积蓄势力,为你父亲争口气,为了孝儿,我愿助你跟十大家争上一争,但其他的还是不要再妄想了!”
李岩恨其不争道:“老先生,你可一代黑道枭雄啊,不要这么妄自菲薄行不行?你刚刚不是还看不起十大家吗,咋这么快就泄气了呢?”
游兆天摇头道:“我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世家的底蕴才是最强的依仗,每代即便造就不出人杰,但也足矣守成下去,凭你我之力削弱可以,毁灭几乎无望!”
听出语气中充满“你要再忽悠我,我就不跟你玩了”的意思,李岩很生气,这老家伙咋说话不算数呢,丫答应了还想反悔?
荆轲很费解,哪怕游兆天以前再牛逼,可现在就是一个儿子是畜生,被自己的女人坑,基业又被人夺了的可怜的、一无所有的糟老头子而已,至于这么给他脸吗?
于是忍不住开口道:“爷说主人啊,你理这老东西干啥呀?咱……”
李岩瞪了他一眼,骂道:“闭嘴,你知道个屁!”
按理说,不管能不能,他是很愿意用龙主的位置跟王子交易一下的,而他现在看重的也只不过是游兆天的智慧、经验而已。
有自然更好,没有也无所谓,既然不听话就换个听话的呗,何必非得上杆子要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
可事实上大有不同,游兆天看似没用,但要知道,天鸿帮可是他一手建立,相当于游家的私产,想收就得先打着游家人的旗号,才能有资格慢慢的消化。
否则,别管是谁,哪怕是王子、白枫他们,都甭想轻而易举的收归成自己的势力。
因为这可是一块大肥肉,其他的十大家,以及世家豪门等众多势力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想抢?
而能做这个“旗号”的人除了游兆天,也只有游鸿文、游鸿武、游忠孝三个才行。
按照李岩的想法,游忠孝这个刚收的徒弟,自然是掌控天鸿帮最佳的人选。
那么这样一来,首先就必须得要游兆天重新将游忠孝父子认回。
李岩很气愤的骂道:“尼玛的,你这老东西咋这么不是东西呢?一点都不厚道,白让小爷给你说这么多!”
“算了,不用你了!”瞪了一眼看怎么看都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游兆天,李岩转头道:“荆轲,把那娘们弄醒,告诉王子,就说小爷答应了,先把游鸿武弄回来做个亲子鉴定!”
可当李岩眯眼思索怎么才能让王子大出血时,却没看到沉默不言的游兆天,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嘲笑,似是自嘲如今的落魄,但更像在嘲笑李岩……
第295章 你是咋回来的?
“oh,no,法克米……”
刚一接通,直接开着外放的手机就传来亢奋的不知所云的呐喊声与“啪啪”的撞击声,张兮兮的脸色霎时一红,接着极为幽怨的看向李岩。
李岩立刻咬牙切齿的咆哮道:“看什么看,你看什么看?我又不是那个可耻的大种马,这是你自己找的男人,跟我有个屁关系?再看我就把你圈叉了!”
张兮兮吓得慌忙低下头,可嘴角却不自知的很嫌弃的撇了撇。
李岩更不爽了,他可是威胁要圈叉她啊,这娘们咋这反应呢?
对了,她应该,不,是肯定对王子那个大种马很不满,嗯嗯,就是这样的!
“哦,宝贝兮兮,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是来向我说分手的吗?不,千万不要说,不……”
王子的声音低沉、微哽、断续,仿佛是真的很伤心,很心痛,更想逃避,不愿听到张兮兮说出那对他来说极为残忍的话。
但是,压抑下来的呻吟,以及他本身“呼哧,呼哧……”的喘息,不但让李岩和荆轲忍不住齐齐很复杂的骂道:“呸,不要脸!”
连游兆天也瞬时面无表情起来,李岩趁机道:“老家伙,给你个机会,答应了小爷就帮你弄死他,怎么样?”
游兆天瞪了他一眼,目光中的神色不说是想杀人的深恶痛绝,但也能看得出大大的不爽,随即默然的转向张兮兮。
张兮兮面上露出一抹复杂的让人看不明白的神彩,继而居然笑了,虽不是多开心,但语气的确很轻松道:“王子,李少说答应你的交易了!”
“咦?”李岩诧异的推了游兆天一把,纳闷道:“老家伙,你傻笑个屁啊?”
游兆天没有理睬他,脸上带着他所说的“傻笑”,凝视着张兮兮不言不语。
停顿了一会儿,手机中响起王子一声叹息,接着又恢复那磁性的声音道:“我知道了,你,让他接电话吧!”
“哎哟喂!”李岩乐了,因为王子不高兴了,但左右看看又困惑的皱起脸,因为游兆天也不傻笑了。
反而是张兮兮的笑容徒然变得别样的纯净,第一次让李岩看起来很舒服,颇有种轻尘脱俗的意味。
李岩想了想,感叹道:“尼玛的,真是一群神经病啊!”
“砰砰……”
就在李岩不满又纳闷的接过手机时,房门被敲响,同样迷惑的荆轲忙主动过去开门,随即立马堵住门很不爽道:“干啥呀,有啥事给爷说!”
站在门外更加不爽的纹身男,提高音量道:“大少,游鸿武回来了!”
“嗯?”李岩坐在床边,讶异道:“他是怎么回来的?让他进来!”
“嘿,进来!”纹身男挥挥手,喊了一声后,暗含得意的看了眼荆轲就想进来。
“尼玛的!”荆轲踹了他一脚,骂道:“站住,主人又没让你进来,出去,在外面候着!”
纹身男刚想说什么,见荆轲目光不善,又很委屈的闭上嘴站在一旁,他又没怎么他,凭什么欺负人?这是个坏人!
“恭叔、封叔,我进去了,你们也先都在外等着!”
“是,武哥!”
一声颇具威严的命令和齐整的恭顺回应后,衣着焕然一新的游鸿武大步走入。
一扫初见李岩时的懦弱胆小、隐忍,沉稳中带着意气奋发的自信,甚至看向李岩的目光,也再没有献媚讨好,反而是一种平等的意味。
原因很简单,他已经决定全心全意的效忠白枫,不只是被吓怕了,更重要的是把他吓醒了。
他根本没有游兆天的能力和人脉,即便他能掌控天鸿帮又如何?恐怕早晚也会被其他势力侵蚀、吞并。
单单是合作伙伴是不够的,所以他即便再不愿意,再不甘心,也必须得有一个真正的,让他能效忠的强大靠山。
那么这样一来,李岩这个名声显,但没有根基的“外来户”,显然是风险最大,最不合适的人选。
而原来寻找到的那个身份更高贵、根基更深厚的合作伙伴,自然是一个很有力的人选。
但是,即便是他,也没有同样身份高贵,但又凶名在外的白枫合适!
他是恨白枫的小觑,怨曾经的舍弃,但更怕白枫,也更愿意追随,只有这样的强者,才能让他更有安全感。
如今既然白枫已经亲自出现,给了他效忠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所以,他过来的目的,就是召集两位叔叔和所有归顺他的堂口大哥过来,向游兆天逼宫,让他得到名正言顺的资格。
至于李岩?他何须再看他的脸色?甚至如果李岩敢挡路,他不介意教给他一个道理。
那就是:即便他是一条过江龙,但在燕京,相对于白枫,也只不过是一条泥鳅而已!
可看到游兆天见他进来,居然厌恶的的闭上眼,游鸿武忍不住升起一抹压抑多年来暴怒欲狂后的杀意。
李岩更感讶异的看了游鸿武一眼,可徒然目光一凝,与此同时荆轲也目含惊悸的看向病房门旁的右侧方,那大开着的卫生间。
因为就在刚刚,他们突然先后感应到一丝一闪而逝,但的确远远超过他们的气息。
李岩仔细凝听、感知,又打量着闭上眼的游兆天,露出惊疑不定之色,“难道是在外面?不对,游鸿武要早有这么强的帮手,就算夺不了天鸿,何必这么隐忍?”
李岩想了想,问道:“谁在外面?”
游鸿武很从容的笑道:“李少,是我的两个叔叔,以及各堂口大哥,我想……”
李岩打断道:“没别人?”
游鸿武愣然道:“没有!”
荆轲满脸狐疑和不确定,说道:“主人,爷去……”
李岩摇摇头,沉吟片刻细细梳理分析一番后,目中露出一丝恍然,但更多的还是狐疑。
接着他放弃无谓的猜测,一手轻拍着游兆天的胸膛,说道:“去把小家伙放床上,老躺地上多不好,着凉了老爷子该心疼了!”
荆轲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默不动声的游兆天,立刻点点头,抱起游忠孝放到老头旁边。
而他则像李岩那样坐在另一边的床边,似很关切的摸着游忠孝的脑袋,在保持警戒之余心中很是费解。
“主人这是啥意思啊,是说那是游老头的人?还是只是让爷保护小家伙?可居然能隐迹这么久都没动手,应该没恶意吧,那到底是哪拨的人?”
游鸿武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尽量客气道:“李少……”
“小眼儿你大爷的,有屁赶紧放,大爷现在没心情陪你玩!”
李岩摆摆手示意游鸿武等会儿,喜滋滋道:“我亲爱的王子,我要的人自己回来了,你想要人么?五百亿,美金,嘎嘎……”
王子气的破口大骂道:“笑你妹,五百你大爷,找那该死的老王八蛋去!”
不等李岩再说就直接挂断电话,这让他不禁又好气又想笑,无视目露惊骇的游鸿武,好奇道:“你真决定把这小王八蛋甩了?重新跟这老家伙?”
张兮兮看了眼略含期待的游兆天,微笑着婉拒道:“李少见谅,这是我的个人**!”
李岩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大感欣赏与敬佩,一个经历过那等凄苦的柔弱女人,不但没有自甘堕落,更放弃了依附任何人。
或许这么做,她无法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危与否,但心灵上达到无所求,无所欲,进而无所惧之境,才更加难得可贵!
于是李岩很感慨,很认真道:“我警告你啊,以后不要勾搭我,虽然我肯定不会**上上钩,但精神上就不一定了!”
荆轲很无语,人家从一开始就没看上你好不?咱能好好说话,不这么自恋吗?
张兮兮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接着语含感激的玩笑道:“那我只能尽量远离李少了,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的不被您迷上的!”
在荆轲愕然的目光下,李岩乐道:“真的?嘿嘿,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咱得多多交流,要迎难而上,为抵.制诱惑共同进步嘛!愿意不?”
张兮兮先是一愣,继而笑颜如花的应允道:“谢谢李少,我愿意!”
游兆天很不是滋味的咂巴了下嘴,虽然他很清楚李岩的意思是要想保全张兮兮,而张兮兮也是因为被尊重、感激才答应。
但心里还是对李岩很不爽,毕竟这小家伙年轻,长得又不赖,还趁虚而入的,万一日久生情了咋办?真想弄死他啊!
而荆轲的手忍不住一颤,满脸的纠结和悔痛,虽然他觉得不可能,但万一李岩脑抽了,真那个啥呢,他这双亵渎过“主母”的手,还能留吗?
至于游鸿武更是彻底丧失刚来到时的沉稳、自信,彷徨失措,目露纠结,因为他万万没想到,李岩居然认识王子,而且还是如此的熟悉?
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张兮兮这个贱人,竟然也是王子的人?这让他在愈发惊骇、愤怒之余,却忍不住有些动摇了。
单单一个李岩是无所谓,可再加上王子的话,那白枫还是他明智的唯一的选择吗?
更重要的是,当他看到游兆天那双浑浊,尽显衰老的眼眸注视过来时,他徒然莫名其妙的升起与以前一般,甚至还更强烈的敬畏。
“来,坐这儿休息会儿!”
在李岩不容置疑却不参杂丝毫情.欲的目光下,张兮兮犹豫了下,顺从的紧靠着坐在他的身旁。
李岩笑了笑,看向满头大汗甚至连衣服都逐渐湿了的游鸿武,眯眼道:“该你了,说吧,你是咋回来的?还有,你刚才说,你想做什么来着?”
第296章 白枫的谋划!
车水马龙的繁华路上,一辆缓缓行驶的中档轿车内,开车的福伯犹豫道:“少爷,那女子虽暗自为王子所用,但在外人看来终归是你有擅自挑拨张家之嫌,老太爷知道恐怕会不高兴,若张家一旦不满!”
顿了下,福伯愁声道:“少爷,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张家势大不可欺,你这般做实为不智啊,依老奴之见,还是尽早做出弥补之策,以免到时各大家落井下石!”
“前车之鉴?”坐于后排的白枫哂笑一声,道:“福伯,距秦家覆灭多久了?”
“七年有余!”
“七年了!”白枫目露深深的思念,继而闪过一抹痛色,愤声道:“小姑已经死了七年,我却连她的祭日都只能偷摸祭奠,张家何其霸道?白家怎能这般软弱?”
福伯肃容道:“少爷慎言,姑爷一家实为咎由自取,怨不得张家,何况若不是张老爷子秉公求情,连白家都恐难脱离干系!”
“再者说,当年老太爷若不当机立断,在其他几家虎视眈眈之下,白家恐怕早已跌出十大家之列,只是这区区避嫌,少爷也该体谅老太爷的苦心!”
白枫平静下来,说道:“那些我自然都知道,我也没有怪爷爷,可如今时局大大不同,我这么做不一定能成,但不做,除张家外整个十大家必亡,白家也无法独善其身!”
福伯不敢苟同道:“少爷有些言重了吧?上一次王老与那个狂人欲冒大不韪,各大家齐心协力,连张老爷子都插手其中!”
“最终为平息怒火,十大家多半各取重利不说,那二人更是落得个一退一死的结局,如今刚过一年,谁敢再起心思?”
白枫冷笑道:“十大家要都如你这般想,只能蠢死!”
福伯丝毫不恼,反而认真道:“还请少爷指教,老奴也可回去后显显见识!”
白枫明白福伯的意思,嘴角却勾起一抹讥嘲道:“那帮只知蝇头小利的庸才,说了又有什么用?他们能有几个听得懂?”
福伯劝解道:“少爷得老太爷喜爱,已经引起家中不少人的嫉妒,如今何不如靠老奴这张嘴,为少爷多增些支持者,少些钳制?”
“钳制?”白枫讥嘲更浓,可随即又顿止不言,目中闪过思索与算计的精芒,接着笑道:“也好!”
“嗯?”本来忧心忡忡还在想着如何劝解的福伯,瞬时诧异不已。
他很清楚白枫的脾性,即便是自家人敢招惹他,即便不下死手,也会弄得身败名裂,惨不堪言,可这一次他居然“妥协”了?
白枫沉声道:“如今华夏逐步平稳飞腾,十大家过往做过再多,但也无法容得如我等左右国体的诸侯般的存在,更何况内中良莠不齐,早已怨声载道,引起诸多不满!”
“再加上新兴势力为抢占更多利益,更是看似繁盛,实则处于濒危之境,如果各大家还继续各自为政,瞻前顾后,内部冲突不断,必定会被各个攻破,十大家怎能不亡?”
“少爷所言极是!”福伯思索片刻,却又困惑道:“既然这样,少爷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去刻意招惹张家?”
白枫摇头道:“张家位列十大家,但却不属于十大家,如果不想法设法逼着各家跟张家彻底撕破脸,反而继续依仗张家出头,最终只能落得个温水煮蛙之祸!”
福伯皱眉道:“少爷的话,老奴有些不懂了,十大家内部多有争执,张家虽然一贯不是忍让就是置身事外,但对外却是从来保持一致的!”
白枫嗤笑一声,反问道:“福伯,张家那位老爷子又被称作什么?”
福伯语含尊敬道:“张周公!”
白枫叹声道:“那你可还记得那位老首长是如何评价的吗?”
“当然记得,一念周公,一念……”福伯忽而顿止,大惊道:“少爷的意思是张老会出手对付十大家?这?不可能!”
白枫没理会福伯的失态,也有些不确定道:“张老如今只剩周公之名,他出手又有何不可?”
“何况,你们都只记得是张老把王老驱除,可有多少人想过,他是什么时候才出的手?”
“什么时候?”福伯目露回忆。
一年多前,离京二十多年,几乎被人遗忘的李家弃子,曾经赫赫威名的燕京三杰之一李洪天突然归京。
无比疯狂的献上一份震荡政坛以及整个权贵势力的名单,导致除了张家、王家外的十大家,几乎绝大部分的新老权贵第一次携手合作,齐齐讨伐之下,最终借助他人之手将其灭杀。
而后“龙主”王老又怒极发癫,一向巍然不动的张家老爷子毅然出手,强行将他驱逐,这才彻底安稳下来。
白枫沉声道:“如果换个思路,如果当年反应慢些,等那一把猛火烧了起来,你觉得张老,张周公,是会灭火?还是会再加上一把更旺的火?”
福伯立刻惊的差点把控不住车速,可随即又犹疑道:“少爷的说法实在是太过惊人,如果是真的,十大家若亡,张家难道还能独存吗?”
在白枫,或者说几乎所有世家子的意识中,十大家等新老权贵,地位跟封建王朝中的诸侯藩王极为相似。
联合起来才能存在,想要一家独大,一家独存,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即便张老爷子在世时可以保存,但一旦去世,张家也必将不复!
所以白枫虽然早有了这个在旁人看来危言耸听,简直就是荒谬的猜测,但直到现在也依旧不敢确定,也没对外人说过。
而现在他说出来,只不过是想借福伯的口传出去,对或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他接下来的话和计划做铺垫。
于是他很轻松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是,那正好借此机会先削弱张家,如果不是,也要把张家拖下水,总不能让张家一直置身事外,到最后捡便宜!”
福伯深以为然,但还是忧心道:“可少爷有没有想过,不管是哪种情况,张老恐怕都会不满少爷的行为,万一真要针对白家,其他几家不但不帮,反而有可能会趁火打劫!”
白枫笑着摇头道:“茉莉,你来说!”
一直乖巧的坐在一旁默然不语的茉莉,柔声道:“以张老的为人,即便不满,也不会因这点小事儿就动少爷的。”
“何况,各家都一直警惕张家的势大,如果张老真针对白家,反而会惹起各家的联合抵.制,让人以为少爷是得到各家的默许才敢这么做,会有更多的势力趁势加入攻讦张家!”
“如果张家不动,那么少爷就是那个唯一撩虎须而无恙的人,大大增加了少爷的威望,各家对张家或许就不再这么忌惮,肯定会有更多人想着去削弱张家。”
福伯恍然大悟,却也更加忧虑,原来白枫的目的就是硬拉张家入水,自己踩着上位,这根本就在火中取栗,这是何等的凶险?
茉莉腼腆的笑道:“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一举两得,少爷本就处于不败之地,少爷,我说的对不对?”
白枫摸着她的头,笑道:“对,不过还少一得!”
茉莉想了想,说道:“游鸿武?”
白枫摇头道:“游鸿武不算什么,如果他真聪明的话,他就应该投靠李岩,得到李岩的信任!”
“将天鸿帮拱手相让,只为了有一颗暗棋?”茉莉讶异道:“少爷有必要那么看重李岩?”
白枫默然片刻,淡淡道:“张三受制家规,武侯重正,王子滥情,都有迹可循,不足为虑,其他各家子弟,哼!”
嗤笑一声,目光徒然锐利,满含忌惮道:“唯有他,金刚不败,无计可施,堪为大敌!”
茉莉很信任的点点头,而福伯更是在经过白枫前面一系列荒谬、匪夷所思,似乎也煞有其事的猜测后,将白枫对李岩的评价更深刻的记在心里。
而且白枫相信,前面他说的那些话,福伯肯定会有选择、或者全部不对任何人说。
唯独他对李岩的“忌惮”,会很认真的对白家人中明言,目的自然是让白家那些人同样警惕一些。
到时候家里那帮蠢货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个消息肯定会大肆流传,越传越广。
这么一来,通过白家自家人的嘴,白枫亲口承认他“怕”李岩的消息,一定会让更多的人容易相信。
白枫目光闪烁着异样的神色,心想道:“李岩,我一而再、费尽心思的为你正名增势,你可千万别辜负了!”
……
与此同时,李岩正又迷惑,又抓狂的跳脚大骂:“马勒巴子的,白家那混蛋小子脑子有坑吧?小爷招他惹他了?丫吃饱撑的,一直跟小爷添什么乱呢?¥#……”
张兮兮和荆轲在无语的同时,更是忍俊不禁,谁让李岩刚刚还讥笑白枫被王子截了胡,现在一转眼白枫就把他给截了胡呢。
游鸿武姿态放的很低,异常恭敬和委屈道:“李少,您可一定相信我啊,我是真心全心全意效忠您的啊,我也不知道白枫为什么救我!”
“效忠你妹,救你大爷,你给小爷闭嘴!”李岩很不善的瞪了立马听话的闭嘴的游鸿武一眼,眼眸中闪烁着杀意。
说实话,游鸿武的死活他根本不关心,如果可能的话,他真不介意把这么个无底限、大有可能两面三刀的混蛋玩意儿弄死。
但是,游鸿武最好还是得活着,至少在没有切实做出有害李岩的事情前,不能是他,或者是因为他死了。
原因很简单,谁让他收的徒弟,是一个有着让他既有欣赏,又很无奈的“至孝”呢?
于是李岩想了想,转头诚恳道:“我说老头,瞧你生了个什么玩意儿,生气吧?恶心吧?不高兴吧?觉得丢人吧?只要你说句话,我就给你弄把枪,让你把他给突突了,怎么样?”
看着李岩一脸“我够意思吧?”的期待表情,所有人:“……”
第297章 游老头的恐怖后手!
荆轲三人呆愣的看着满含期待的李岩,跟愤怒要吃人的游兆天齐齐,嗯,大眼瞪小眼,气氛很安静,但却是那么的诡异!
瞪了一会儿后,李岩不想瞪了,毕竟这老家伙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眼皮都松了,眼睛还瞪那么大,万一瞪掉了可咋办?
于是心怀尊老的李岩,堆起很富有感染力的帅气笑容道:“老先生,放宽心,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都是支持你的,对不对?”
见李岩抛来看似询问,实则暗含威胁的目光下,荆轲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脸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完全赞同。
张兮兮小脸古怪,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低头不语,她相信,连她都能庇佑的李岩,应该……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李岩撇撇嘴,但又一想,嗯,虽然没有抬头,但也可以理解成点头默认了嘛。
于是大感满意的李岩,直接无视惊恐想反驳的游鸿武,兴奋的喊道:“纹身,你丫还愣着干嘛,还快把枪拿过来,让老先生突突了他!”
纹身男皱着脸走进来,在游鸿武都要哭了的焦急神情中,从怀里掏出一把普通的94手枪递给李岩。
“墨迹个屁!”李岩不耐烦的骂了一句,然后转头笑着抓起游兆天的手将枪塞进去,殷勤道:“老先生,别着急,我帮你啊!”
游兆天一边奋力挣扎着还不怎么受控制的手,一边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放开我,老子不干,你个丧尽天良的混账小子诶……”
李岩一边强行掰开他的手指伸进扳机扣里,一边很耐心,很好脾气的劝道:“老先生,没事,我们都不会怪你的,你这是在为人民做好事,你这是在为社会做贡献,你这是……”
游兆天都要气疯了,忿骂道:“你小子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再怎么说虎毒还不食子呢,我要能下得了手早弄死了,放开,你放开我!”
李岩更气愤道:“就是因为这是你的种属于伪劣产品、歪瓜裂枣,我才给你机会的,但凡有良心的企业,生产了不合格的产品,那就得回收、销毁懂不懂?你这老东西咋这没良心呢?”
伴随着激烈的争执,李岩给荆轲使了个眼色后,很坚决的抓着游兆天的瞄准欲射。
与此同时,荆轲悄然散发出一股不弱的念力单单笼向游鸿武,瞬时那如坠冰窖般的冰冷与濒死感,吓得他冷汗淋漓,却只是左闪右避,不断的哀声求饶。
这样的画面,虽然不知道外面那帮人到底为啥一个都没进来,但纹身男二人都看傻了,实在是太诡异了!
见游兆天只是跟个泼妇一样又扣又骂,李岩很生气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太气人了!”
于是他一把抓过手枪,烦躁道:“老东西,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突突不突突?”
“突你姥姥,老……”
李岩抓起枕巾塞到他嘴里,瞪着游鸿武道:“你想不想被突突?”
游鸿武擦着汗,急声道:“李少,我是真心投靠您的,你千万要相信我啊,您看我带了那么多人,都没让他们进来啊!”
“嗯!”李岩点点头,刷的一转,将枪柄对向游鸿武,说道:“那好,给你个机会,把这不识好歹的老东西突突了,或者你被突突!”
游鸿武面显挣扎,但很快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叩首大哭道:“爸,儿子不孝,求你原谅我!”
游兆天目露一抹苍凉、悲戚,荆轲三人满含鄙夷。
李岩则是缓缓眯起眼,将大半的注意力转向卫生间,一手似随意的搭在游兆天的左胸上。
他很清楚论起念力,荆轲无论从境界还是运用等方面,都要比他强上许多。
哪怕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纹身男,在这样的强压下,即便不会为了求生暴露本性不顾一切,但也很有可能因理念的冲突而崩溃。
所以,按照他对游鸿武的初步分析,会做出什么选择已经没有过多的悬念,他要的只是最后试验那位不知名的强者是否会如他所想!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直起身的游鸿武拿起枪,面上虽因惊恐、不舍、挣扎等复杂情绪而扭曲狰狞。
但却没有弑父,反而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哆哆嗦嗦几近虚脱,却颇有些斩钉截铁道:“我愿代父去死,请李少应允!”
“咦?”李岩更是讶异不已。
游鸿武这般的选择,只有两种情况,一,他有着超乎李岩预测中的坚定意志,还能理智判断得失,但从表现上看几乎没有可能。
那么,这岂不是说游鸿武掩盖在熏心的**之下的,他最珍贵、最看重的是,竟然是父子亲情?
游兆天颤颤悠悠的伸出手拼力的拽开口中的枕巾,颤声道:“鸿武,放下,快放下,爸原谅你了,以后……”
“爸,我……”游鸿武满含真情的哭叫一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李岩斜了眼激动、惊愕到几乎老泪横生的游老头,冲着对游鸿武不满道:“闭嘴,都哭个屁啊,煽情什么的最讨厌了!”
也不知道是第一印象不好还是其他原因,反正他打心底里还是不怎么愿意用游鸿武,所以正好让他弄死不配合的游兆天。
如果躲在卫生间那家伙真是游兆天的人,以游兆天对游忠孝的在意程度,只要他拿游忠孝做把柄,完全可以让那个人弄死游鸿武报仇嘛。
李岩越琢磨越觉得,啧啧,这简直就是两全其美吖!
于是满含期待的蛊惑道:“这样吧!你照游老头的脑袋一枪,不管死不死,我都相信你是真心投靠我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赶紧的!”
荆轲等人:“……”
游兆天愤愤的瞪了李岩一眼,气喊道:“老鬼,给我弄死这个不说人话的混账小子!”
“呼……”
话音刚落,荆轲似感觉一声微不可闻的风声,隐约看到人影闪烁,而纹身男、张兮兮更是只觉得眼前一暗。
接着再仔细一看,包括李岩在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挑,眼前竟然真的多出一个,人?
他个子估计刚过一米六,瘦的比游兆天还要恐怖,如纸片般单薄,秃顶,脸上就是一层皱巴巴的老皮。
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白泛黄不说,瞳孔居然是暗黄色中还泛起点点幽绿,整体看上去真个如鬼般的,吓人!
如果换成平常大街上见到倒也无所谓,最多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生活困苦、丑的很有特色的老人。
但是,此刻这个名为“老鬼”的老头,那如鬼爪般的右手,居然正掐在李岩的咽喉处。
虽然只是搭在上面,并没有多用力,但在场任何人都敢肯定,只凭这老头有着如鬼魅般的速度,一旦发力,李岩必定会喉碎而亡。
李岩忍不住赞叹道:“丫跑的可真快,兔子都没你快,真的!”
“呵呵,你也不错!”老鬼笑了,声音嘶哑如两块钢板摩擦般的嘶哑,更让人毛骨悚然。
“不错个屁!”李岩掐在游兆天脖子的右手缓缓用力,愤愤道:“我就说嘛,游老头咋这么弱,跟他吹比的一点都不一样,闹了半天,还真留着后手呢?骗子,大骗子!”
老鬼笑容更甚道:“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在没有发现我之前,居然就一直与天哥保持在控制距离内!”
李岩得意道:“那是,这是本能,离得目标近点,想杀,还是避免暗算,都能轻松点。”
老鬼摇头道:“只靠着雕虫小技,终归难以成器,你太弱了,还是多想想增强实力,或者找一些更有力保护自己的人!”
“你当我乐意要这么个不中用的玩意儿?”李岩很无奈,左手向后一翻,狠狠扇了从床上一点点蹭过来的荆轲一巴掌。
接着在众人异常震鄂都傻了的目光中,他期待道:“你看看,游老头多不是个东西吧,就把你养成这鬼样,要不你就跟我吧?我跟我徒弟一起,绝对让你天天好吃好喝,养的白白胖胖的!”
老鬼笑道:“老了,不太习惯打打杀杀了,天哥也早就说想退了,如果可以,正好趁这个机会收手养老,不过你要真有什么情况也可以来找我!”
李岩好奇道:“哎呦,我有点听不明白了,你这是向着谁呢?”
“我跟天哥是发小,当年我出外学艺,家中双亲多亏天哥照料!”老鬼简单解释一句与游兆天的关系。
又语含尊敬道:“昔日我为求突破却走火入魔,恰逢老神仙以金针相救,救命之恩难以回报,你既为老神仙高徒,我自当全力相助,也算了去多年执念!”
“哦!”李岩点点头,舒了一口气,瞪眼道:“那你他妈的还吓唬小爷?小爷就纳闷了,你们这俩老家伙咋都这么不是个东西?你们就是这么报答的?”
老鬼的手依旧不怎么用力的搭在李岩的脖颈上,叹声道:“天哥放不下天鸿和子嗣,而你已真起杀心,若不得已,也只能以两命抵你一命!”
李岩噎住了,荆轲三人异常无语,这老鬼不但长得异于常人,连脑子也那叫一个怪异,这尼玛还带这么算数的?
唯独跪在地上的游鸿武状似焦急,实则心中充满了后怕和迷惘,他万万没想到,会碰到这样让他不敢置信的极其不科学的事情。
不只是因为游兆天居然有这样一个,连他这个儿子都闻所未闻的后手,有着如此诡异的实力。
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却是他兜里那个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什么的黑色小盒子!
他一直以为这只是白枫无意中遗落在宾馆客房,可现在才后知后觉,原来这是白枫留给他的。
如果没有它,在那股莫名其妙直入灵魂的气息下,他恐怕早就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他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这已经足矣让他对白枫的忠心和敬畏,彻底上升到极致!
李岩斜着眼,看着都要被他掐窒息的游兆天,表情很是无奈而又抓狂。
他只不过是想收天鸿帮而已,谁想到会这么一波三折,尤其是现在面对这俩都这么固执的老头,他到底该怎么收拾这么恶心的局面呢?
可就在李岩思索之时,谁也没想到,接下来事态居然更加诡异多变,让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第298章 这就是缺乏良好沟通啊!
李岩很悲愤,真的,想想以前那叫个无往不利,想揍谁就揍谁,想坑谁谁就上钩,就跟带着主角光环一样。
可到了燕京这破地儿后咋越来越悲催,落差咋就这么大呢?
他本以为今天恢复了些,点开始正儿了,看个热闹不但就找到个很不错的徒弟,还有了收服三大帮之一,组建自己的强力班底,再扯出一条线的好机会。
可谁想到,到了最后都是虚的啊,他简直就是点背到家了。
先是王子和白枫那俩死不要脸的早就横插一脚,也想跟他争这个大馒头吃。
不过没关系,老话说的好啊,滴水之恩都得涌泉相报了,那被他救了一命的游老头,还不得巴巴的自觉的跟他混?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游老头居然这么不是个东西,丫越老越胆小,越老越固执,居然不听话。
气的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不懂事,一点都没有古老美德的老丫挺的。
早知道就应该先糊弄一下游老头的,等上了贼船,不对,是进了他这个光荣伟大的队伍,还怕不能同化他?
再说游老头岁数这么大,又得了场大病,再调养也没几年了活头了。
儿子是畜生又不能用,唯一的孙子还年幼暂时也不堪重任,这青黄不接的,到时候天鸿帮还不是他说了算?
可现在倒好,游鸿武不知哪根筋抽不对了,丫居然有点良心了,游老头也勉强算是后继有人,肯定更不可能跟他混了。
至于跟王子联合硬抢?那更是一个馊主意,凭游兆天的名望,老鬼的身手,天鸿帮要不了多久估计就能唾手复得,谁都别想,也没有理由插手。
即便李岩愿意做出头鸟,忽悠十大家等势力来分吃,最后天鸿帮肯定会四分五裂,他根本抢不来多少,出力不得好,一点都不划算。
最关键的就在于,他在燕京没有根基,没有完全属于归他所用的势力,除非他让耗子帮忙,否则根本没希望独立掌控全部的天鸿帮。
可这么一来,暂时是有利,但他的全盘计划却很有可能会彻底打乱,更加得不偿失。
所以在李岩分析衡量得失后,不得不承认,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不付出点代价就想独占天鸿帮,已然是痴心妄想。
放在他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跟游老头达成平等合作,做什么只能商量着来,以后看看再说。
二,尽快联合雷、古、王、倪等跟他还算有良好关系的几家,齐力分抢天鸿帮,尽量多抢占一部分完全归自己调派的势力。
“罢了!”眼见游兆天被掐的翻起白眼几欲昏厥,老鬼叹息道:“既然如此,那也只能两命换一命,我也勉强算回报老神仙的救命之恩了!”
在场众人在或惊或喜的同时不禁懵了,这是多么彪悍的一个老头啊!
你敢说出这么毫无逻辑可言,偏偏自以为很附和逻辑的话,你家里人造吗?
李岩更是恨不得掐死老神棍,这什么师傅啊,尽尼玛添乱,人走火入魔就走了呗,关你屁事,瞎显摆什么啊?瞅瞅你救了个什么玩意儿!
“等等!”就在老鬼即将发力的瞬间,李岩暗叹一声,却果断的松开游兆天,说道:“合作吧!”
“呼!”
老鬼立刻松开手,由游兆天带头,除了李岩外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游鸿武暗叹可惜,但也立马随着荆轲等人,向李岩投去安慰的目光。
没关系,你做的真的很对,毕竟这老头有病,你又没病,不算认输的!
李岩翻了个白眼,招呼张兮兮一声,起身道:“其他的以后再商量,但游忠孝归我,荆轲,带走!”
游兆天很费力的喘息着抬起手,老鬼立刻替他说道:“稍等一下,天哥还有话说!”
李岩俯视着挡在身前的老鬼,眯眼道:“老家伙,别不识好歹,滚开!”
老鬼丝毫未恼,反而很为难的看向游兆天,即便是有着几十年来的情谊,但只要无关生死,别说交恶,他甚至真的会全力相助李岩。
游兆天大喘苦笑道:“李小哥别误会,你师徒对我们都有救命之恩,以命回报都理所应当,如今更愿意栽培孝儿,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阻止?”
“有话就说,小爷没心情聊天!”李岩撇撇嘴,说的好听,丫刚才做的那叫人事儿吗?
游兆天果然一点都不废话,直接说道:“从今以后,李小哥但有所命,天鸿帮上下都任你所用!”
“咦?”
众人倍感诧异,这是,老头被掐懵了?刚刚还剑拔弩.弓的,现在突然峰回路转,这转折的也太神奇了吧?
李岩更是既纳闷,又不信道:“什么都行?”
“对!”游兆天认真道:“除了你那个计划外,人力物力财力,但凡天鸿帮有的,你都可随意指使,地位与我完全平等!”
“嘶!”李岩倒抽一口冷气,困惑道:“老头,你说清楚点,你这到底啥意思?”
游兆天感慨道:“我游兆天一生从未欠过人情,这救命大恩又岂能不报?更何况若我不醒,天鸿帮最终也大有可能会落于你手,我这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让你更加名正言顺而已!”
众人更懵了,说起来,王子摆了白枫一道,抢了张兮兮已经夺了大部分权,再加上游鸿武,不出意外的话天鸿帮确实就是李岩的了。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游老头现在不是醒了吗?还有这么牛逼个帮手,咋突然就变得这么快,愿意将天鸿帮让李岩共有了?
游兆天很无奈道:“我刚刚只不过是说不同意你的计划,我有说过其他的吗?”
除了游鸿武外,所有人想了想,瞬时一脸古怪,好嘛,合着闹了半天,原来这就是个,误会?
李岩哭笑不得的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老家,老先生,不是我说你,你早说不就没这么多屁事了吗?你这闲的拿我们逗趣儿呢?”
见连老鬼在内都很不满的看来,游兆天也很生气道:“你让我说了吗?啊?不是你直接就说不用我了吗?这能怪我?”
刷的一下,所有人投来讨伐的目光,李岩更生气道:“那你怎么不解释?你还让这老鬼来杀我?”
众人看过来,游兆天气愤道:“废话,有你这么不是东西的吗?让亲生父子突突来,突突去?你也能说的出来,换成谁,谁不生气?”
众人看过去,李岩也急眼道:“我那是试探懂不懂?要不是我,你能发现有一个种不是那么畜生吗?啊?”
游兆天:“你放屁,臭小子我告诉你……”
李岩:“你才放屁,老东西我警告你……”
一老一小吵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不亦乐乎,众人看过来,看过去,转的眼都晕了,听的头都大了。
“别吵了,都闭嘴!”
老鬼大喊一声,一本正经道:“沟通,这是缺乏良好的沟通,理解错误,才造成的差点血淋淋的恶果啊,以后我们可都得注意啊!”
众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着齐齐极其怪异的看向老鬼。
老鬼吓了一跳,想了想,弱弱道:“咋了?我说错了?”
众人齐齐摇头,游兆天感慨道:“从小到大,几十年来,终于听到你说了句让人觉得合理的话,真不容易啊!”
众人齐齐点头,刷的一下,老鬼脸色先是黑的碳一样,又气的涨红起来,这尼玛叫朋友吗?咋能人身攻击呢?他有那么……
不等他反驳,李岩扫了荆轲和纹身男一眼,感同身受道:“游老头,收小弟也好,找朋友也罢,有啥毛病都行,可千万不能智商硬伤啊!”
游兆天立马赞同的点头,叹息道:“旁有二.逼坑死人啊!”
李岩眼睛一亮,欣喜道:“哎呦?游老头你这话我爱听,来,咱好好交流一下!”
看着二人再次热火朝天的声讨着身边的朋友手下是如何二.逼,办了多少坑爹的事儿,而他们又如何运用智慧为他们擦屁股,并化险为夷云云。
再看着不断变脸的老鬼、荆轲和纹身男,游鸿武和张兮兮异常无语,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这俩人什么毛病都?有谱没谱?
至于李岩和游兆天则看向对方的目光愈发和善满意,越说越来劲,越说共同话题越多,好感度瞬时间暴涨成忘年交!
“咦?”说的口干舌燥的李岩突然一顿,冷不丁问道:“外面的人都听你的?都是谁?”
“啊?”游鸿武愣愣道:“两个叔叔,近三分之二的堂口大哥……”
李岩破口大骂道:“那王子凭嘛跟小爷交易?好啊,这王八蛋敢糊弄小爷?”
“这个!”游鸿武很复杂的看了眼张兮兮,弱弱道:“其实,说起来吧,我也算是王子的人!”
“嗯?”游兆天也投来讶异的目光。
游鸿武慌忙语意不详的解释道:“那个,我早就安插了人手,可爸把我赶出去,名不正言不顺,然后,我就跟王子达成合作协议!”
张兮兮脸色一变,很苦涩的笑了,原来自始至终,王子都在防备着她?那么岂不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李岩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劝道:“那个,我说句实话啊,那小王八蛋虽说心眼多,不是个东西,又是个大种马,但对女人是爱了才上的!”
见张兮兮脸色稍稍缓了一些,游老头却难看起来,李岩目光中的怜悯更甚,同仇敌忾道:“游老头,没事,等收回帮派,咱一起收拾他!”
“够意思!”游兆天点点头,提高音量道:“都进来吧!”
游鸿武暗自嗤笑,老家伙以为还是从前呢?没有他的命令,谁会进来?
可正当他洋洋得意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近乎二十来人走了进来,其中有老有少,面相或凶恶、或和善不一,气质更是或凶悍、或文弱不同。
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此刻的表情都充满了激动,两个老头打头,其他人按身份地位齐整站立,异常恭敬的躬身道:“恭喜天哥恢复!”
“少了几个啊!”游兆天打量了几眼,目闪一抹煞气,接着又说道:“其他的以后再说,这是李岩,李少,日后在帮中与我同等!”
众人立刻齐齐躬身道:“李少好!”
李岩几人懵了,游鸿武更是惊恐、震骇,原来从头到尾,天鸿帮根本没有脱离过游兆天的掌控?这……
荆轲诽谤道:“这尼玛还是人吗?心眼咋都这么多呢?算计来,算计去,你们累不累啊?难怪脑子爆了,该!”
莫说纹身男,连老鬼都重重点头。
“师兄不好了!”
而就在这时,焦急的大喊声中,高学药推开众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满头大汗的急声道:“师兄,快,悦悦失踪了!”
第299章 大叔,他们真是绑匪!
李岩很悲愤,真的,咦,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唔,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很纳闷,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人类多少年来的诚实守信的良好品德都哪去了?
更更重要的是,难道在别人的眼中,小爷就是这么好糊弄的吗?骗子就是这么容易当的吗?你以为你是游兆天那样的腹黑狡诈的老枭雄呢?
弄点水,洗把脸就叫满头大汗了?尖着嗓子就叫着急上火了?难道你就不知道,你躲闪的眼神已经把你出卖了吗?
他多想指着高学药的鼻子痛骂一声,好好当你的医生,别老想着窜行,也不看看你那拙劣的演技,你咋就好意思……
好吧,说一千道一万,他的确上当了,不,他没有上当,他根本就是主动过来的,他怎么可能被高学药骗过呢?太可笑了,根本不可能嘛,对不对?对不对?
嗯,虽然他最后还是来了,但是,这不是他的错,他错就错在,他心地实在太过善良了,太过容易轻信人了,太在意朋友的安危了。
想想看,高学药刚说完,绑匪就再一次打来电话,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惨叫,张悦悦歇斯底里、让人心痛的惨叫。
换成是谁,谁都得稍稍反应慢些,谁还有心情去揭破高学药的拙劣演技?
所以在高学药强烈补充,张老爷子已经派了精兵强将后,他更加毫不犹豫的就独自出发了!
可就在他听着绑匪的忽悠在京城转了小半圈,正纳闷多牛逼的精兵,连他竟然都一点都没发现有人跟着时,绑匪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然后,他才恍然发现,他似乎、好像、大概,很有可能又被有着比他都不逊色的精湛演技的张悦悦,给骗了?
虽然后来又加上高甘草,父女俩轮番上阵忽悠他事态是何等的严峻,但他打心底里还是有点不相信。
他是真不想去,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真是第九区,万一张悦悦真出了什么事儿,别说张家得跟他拼命,他自己心里也过不去不是?
“你们要真骗我,小爷以后,以后就再也不跟你们玩了!呸呸!”
李岩一手扇着脸前的小飞虫,一手提溜着个黑色的塑料袋,很悲愤的怒骂一声后继续……跋山涉水!
不过眼看快到了地点,李岩就不得不说一句,呆惯了繁华、喧闹的城市,见到这纯粹的、未经开发的、天然的大自然风光,那感觉简直就是……真尼玛恶心人啊!
这里是怀柔的青龙峡地区,但是,这可不是那个南邻风光旖旎的雁栖湖,集田园风光、山川秀色、青山绿谷、长城古貌为一体的旅游观光、度假休闲胜地。
而是军都山山脉,燕山山脉的分支,换句话说是青龙峡以北的地界,那可全都是山啊。
一路上只有蜿蜒难行的山路,不,这尼玛也能叫路吗?
坑洼满地儿的石头子,荆棘遍布,杂草丛生,时不时天上飞来个杂鸟拉泡屎,脚下蹦达出些奇形怪状、腻歪人的昆虫。
虽然比起他去过的非洲丛林等地界,压根儿就没危险,也就是难走点,可他不得不说,国家发展的还是太慢了,要都修成大马路该多好啊!
“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按照姓鲁的说法,小爷就传说中的开路者啊,啊呸,王八蛋才想当,这尼玛找的什么破地儿!”
就在李岩不断吐槽,心情愈发烦躁时,手机震动,他从兜里掏出来,接通道:“说!”
“你咋还没到?你现在在哪呢?别是迷路了吧,我再跟你说一遍啊,知道慕田峪长城吗?你顺着……”
“到了,到了!”李岩打断这个从二货变成唐僧的绑匪,不耐烦道:“催什么催,催魂呢?烦不烦,有别的事儿没?”
“呃!”绑匪噎了下,说道:“没啥事,我就是问问,那你快点哈!”
李岩翻个白眼,说道:“知道了,最多十分钟!”
“等等,先别挂!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李岩愤愤的一甩塑料袋,骂道:“带了,滚!”
……
“嘟嘟……”
“他又挂了,他又挂我电话,这人怎么能这样呢?太粗鲁了,太不礼貌了,太……”
带着遮面的黑头套,身材魁梧的将一身迷彩服撑的鼓鼓的绑匪,抓着张悦悦粉红色的小手机,很生气的絮叨个不停。
“啪!”另一个同样着装,但较为削瘦的绑匪扇了他一巴掌,声音有些阴沉道:“废什么话呢,来了没?”
魁梧绑匪立马气骂道:“干哈呀,你凭啥又打我啊?想干仗是不?真当自己是老大呢,再动我一下削死你信不?”
削瘦绑匪缩了缩脖子,又挺胸道:“谁让你这么墨迹呢,你敢动我试试?我这是公平选举出来的老大,你就得听话!”
“滚犊子吧,啥公平选举啊,我……”
“砰!”张悦悦将空了饮料瓶扔了过去,不耐烦的娇骂道:“哎呀,你们烦不烦啊,快说来了没?”
魁梧绑匪很不爽的瞪了削瘦绑匪一眼,说道:“来了,他说还有十分钟就到,我刚想说他就打我,你凭啥打我啊,你……”
“真来了?死大叔,哼哼,哈哈……”
惊喜、冷笑,外加咬牙切齿的大笑,这表情如此的古怪,可放在张悦悦那张粉雕玉琢般的小圆脸上,却是那么的……依旧萌萌哒!
将仅剩的薯片倒入口中,擦去脸上的粉末,从地上站了起来,小手一挥,匪气测漏道:“还愣什么,准备开宰!”
两个带着黑头套的男人齐齐:“……”
你是人质好不好?你咋能抢台词呢,这到底谁是绑匪啊?
……
大概又过了不到十分钟,遥望着不远处的小山丘和三道人影,李岩重重松了口气,终于找到这破地儿了!
如果不是他方向感极好,身手又不错,就算能找到,也得累个半死。
可即便这样,这一路走来,不是灰头土脸,但也难免衣服上沾染了污迹,看上去很是有些狼藉。
虽说他一直很怀疑这就是张悦悦闹着玩的游戏,但也停下脚步,恢复消耗不太多的体力的同时,谨慎的打量着四周。
这处地方大约有一般的小篮球场大小,四周没有丛林高树,只是有一些杂草、荆棘等植被,所以视线很开阔。
他的左右两边是高矮不一不超过五十米的山峰,上下都没有人,即便有人藏在山脚某处,这距离也足够他能在第一时间制伏。
虽然不排除他看不到的山顶藏着狙击手,但只要多注意些,危险系数不大。
至于正对面的一段长城同样没有闲杂人等,相距又近三千米,估计就算有狙击手也无法在这样的射程精准射击,完全可以排除危险。
时日近秋,地面上的植被绿中泛黄,最近又没下雨,有些干燥,至少他的视线范围内能清晰的看出完整,没有人为动过的痕迹。
“诶,这儿,看这儿,是你吗?你看到我了吗?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说话啊……”
看着不远处小山丘不断挥动着手臂大喊大叫的魁梧人影,正认真推算的李岩张了张嘴,恨不得掉头就走。
你当小爷眼瞎呢?块头那么大,还尼玛跟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尤其是这破锣嗓子嚎的,狼都能招来,这到底从哪来的绑匪,太尼玛二.逼了!
李岩无力再吐槽,踩着泛黄的草地,避开几处较为密集干枯的荆棘,保持警戒的查看四方,向着山丘缓步走去。
可当他极好的眼力,清晰的看到山丘上的事物后,懵了下后,瞬时都要气爆了。
因为,他果然被骗了!
当然,他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没出事自然更好,可他万万没想到,张悦悦居然能做出如此假到令人发指的行为。
首先引入眼前的是一把大大的遮阳伞,小山丘上铺着一张白色的床单,上面凌乱的摆放着各种饮料、零食。
虽然看着不多,但从旁边四个装满了包装袋的垃圾袋就不难让人猜到,原来的数量是何等的海量。
这尼玛也能叫绑架?这分明就是在秋游好不好?
再看看号称“人质”的张悦悦,大大咧咧的盘坐在上面,一身稍有些松垮迷彩服,但看起来也颇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齐额的刘海下,是粉雕玉琢更加靓丽的小圆脸,肌肤依旧是那么的粉嫩、白皙。
更让李岩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是,这才短短几天没见,她本就显得很是壮观的酥胸,竟然又长了至少两个罩杯?
胸前鼓囊的仿佛都要爆了一般,根本不像是一个少女所有,恐怕比生了孩子的少妇都要雄伟,再加上那副童颜,极其的夺人眼球,让人忍不住垂涎。
“坏大叔,你怎么才来呀,我都被绑架了好不好,你……”
张悦悦嘟起小嘴,眨巴着大眼,倍显娇憨的声讨,却更萌的让人恨不得抓住起好好揉玩一番。
可李岩却只是冷笑一声,不等她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他说过的,他以后再也不跟骗子玩,说话一定要算数,哼!
魁梧绑匪急道:“诶?你咋走了?别走啊,还没……”
“你闭嘴!”削瘦绑匪呵斥一句,大喝道:“站住,你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
“不要,大叔,快救我啊,他们真是绑匪,你相信我!”
李岩顿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手持一柄异常锋利匕首搭在张悦悦脖子上的绑匪,以及张悦悦那根本不似作假的焦急表情,嗤笑道:“你杀一个我看看!”
话音刚落,削瘦绑匪目中闪过一道凶戾之气,手中匕首翻转,在李岩惊愕到发懵,更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毫无迟疑的插入张悦悦的右胸上。
霎时间,张悦悦身体剧烈的颤抖,可爱的小圆脸痛的扭曲起来,大眼中溢出疼楚的泪花,小嘴张大,似是在那不可忍受的痛楚下几欲窒息一般。
“大,大叔,他们,真的,是绑匪啊……”
听着那断断续续,颤颤抖抖的声音,再看着张悦悦那充满了痛楚和因李岩怀疑而失望的小脸。
尤其是随着匕首的拔出,“滋!”的一声,一捧鲜红的血液激射而出,李岩瞬时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