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博弈
忽然之间,火王仰天怒吼,口中眼中喷射出来的火焰高达三丈,背后的火焰更是煊赫翻腾,然后高高的举起了双手成锤,对准了地下就用力的捶了下去!
这一击轰然砸下,直接就传输出来了一股巨大的威能,猛烈的传递入了地下深处岩浆湖里面,那正在殊死抵抗的世界的尽头上!
这一击之下,火王可以说是全力而发,世界的尽头的抵抗神识顿时被彻底的击溃,甚至直接被揉搓成了麻花状,完全就仿佛是一块破烂的铁饼那样,完全看不出来外形了。
“哈哈哈!”火王这一击,也是豁尽全力,使出了浑身上下的解数,终于一击得手。
这一击成功了之后,世界的尽头开始渐渐的变得通红炽热了起来,表面甚至更是不时冒出来了一阵青烟,表示里面的东西被焚烧殆尽,也表示火王的力量已经开始成功的侵蚀进入到了里面。
那么,一旦当世界的尽头由内而外全部变得通红的时候,就代表了火王的力量已经是彻底的注入到了其中,成功将其炼化!此时的火王也是觉得一阵虚脱,他的损耗也是格外巨大,最明显的就是本来庞大的火焰身躯也是缩小到了常人大小!
虽然对于他来说,只要核心的六颗火元之石不毁掉,那么就问题不大,一切都能补全修炼得回来,但是组成他身躯的也是精心一点一点的提炼出来的本命之焰啊,直观一点来说,这一战之后损耗的元气,倘若西王母不出手帮忙,那么他足足要修炼三年才能重新恢复旧观!
眼见得成功就在眼前,火王猛的咬紧牙关。双手做出来了一个合十的动作,顿时就见到了下方的岩浆湖里面一阵剧烈的翻腾,里面的岩浆也是化成了一个直径达到了二十丈的巨大通红圆球。死死的将世界的尽头裹在了里面。
只是在这个时候,林封谨忽然站起身来。沉声吐气,一下子就重重的一拳轰在了地上,这地面根本就承受不起林封谨这一拳的拳力,连岩石也是被轰破,因此林封谨这一拳直打入到了地下一尺余的地方才停住,直没至肘!
然后,从林封谨的拳头上,猛然就爆发出来了数量惊人的龙气。这些龙气感应到了林封谨之前那一口喷在了世界的尽头上的鲜血留下来的烙印痕迹,便是对准了此时的世界的尽头猛烈的涌了过去。
龙气本来也就是山川地脉衍生出来的十分精纯的元气,在地下通行就仿佛是河水在河道里面通行那样,毫无阻碍,高温和熔岩对它们是没有半点效果的。
而这样数量庞大的龙气涌入到了世界的尽头当中以后,顿时就被世界的尽头贪婪的吞噬了进去,涓滴不剩,紧接着,就仿佛是一个开始一般,居然以世界的尽头为漩涡核心。方圆千里内的龙气都被震动,然后疯狂的涌现而来。
骤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数,火王也是被惊呆了。他已经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一面疯狂的继续催动着焚尽八荒祭想要炼化世界的尽头,一面忍不住都狂叫了起来:
“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就见到了世界的尽头上方,赫然浮现出来了两具幻象,
两具形式奇古无比,看起来充满了肃穆威严的古鼎幻象!
这就是九鼎之二的冀鼎,梁鼎!!!这两具九鼎乃是打造世界的尽头的根基材料。甚至冀鼎都根本没有被世界的尽头吸收殆尽,还处于同化的阶段当中!
为什么冀鼎。梁鼎能吸收龙气,甚至还引发千里之内的龙气来迎。这其实半点儿都不稀奇,因为在上古时期,这九鼎就与玉玺一样,承载天下气运,万民之望,那是天下重器,国之象征。
曾经周朝衰落的时候,一名不怀好意的诸侯就跑来询问九鼎的轻重,这就表示这诸侯有了篡位的想法!有了这个典故以后,因此后面干脆就将改朝换代称为是“问鼎天下”,同时九鼎还对应了天下九州,镇压九州气运,所以说虽然此时已经是破损不堪,但一被林封谨的龙气激活了以后,便开始本能的燃烧出来了最后的一丝能量,开始吸聚周围的龙气。
产生了这样的巨大变化之后,尽管世界的尽头已经是在被火王不停的炼化,不停的灼烧,可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却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世界的尽头在被灼烧,炼化的同时,也是对周围产生了巨大无比的吸力,地心处的大量岩浆甚至根本就不需要火王催逼抽吸,主动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地下本来是个岩浆池,现在居然开始变成了一个岩浆湖!
这样的变化虽然是在朝着貌似对火王有利的方向发展演变的,可是实际上,这局面已经是火王已经完全失去了掌控,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世界的尽头此时本来已经是被自己炼化成了指头大小,闪耀着暗金色光芒的一个小球,但是力量怎么也是没有办法再透进去了,可是火王也是知道,只差一步,自己就能彻底的炼化这神器,只差一步,自己就可以将不安的源头扼杀封死在源头上,因此竟是豁尽全力,不顾一切!
在此时的这一小团小球当中,已经是浓缩了那大量的龙气,还有当年炼制“世界的尽头”的娲蛇神的精魄,甚至说一直都还没有被同化掉的两具九鼎的器魂,还有一直都没能成功融合到一起的各种极高纯度的稀有金属......
之前林封谨以为,“世界的尽头”在吞掉了冀鼎以后,就会成为真正的神器,现在看起来那真是想得太简单了,之前的“世界的尽头”就像是积木那样,其实是被强行的粘附,拼接在一起的,根本就达不到真正的神器要求的浑然一体。这就从根本上决定了“世界的尽头”只可能是一具准神器,虽然与神器乃是一步之差。但这一步之遥,实际上就已经是天堑!
只有当“世界的尽头”机缘巧合,里面所有的材料都浑然一体。彻底的溶解在一起,完全同化了以后。这才算得上是完成了神器的彻底升华!要达到这一步,要么就是机缘,要么就是需要漫长的时间。
而此时,林封谨就敏感的觉察到,机缘果然来了:在火王制造出来的高温高热的这样的强大外在压力下,这些本来是坚决不肯融合到一起的东西,这些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甚至要数千年的时间才能化为一体的东西。也是开始一点一点的崩溃,互相杂糅到了一起,因为对于这些天生有灵的材料器魂来说,只有融合在一起,才能继续的坚持下去,否则的话,等待着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彻底毁灭!
林封谨默默的感应着世界的尽头的微妙变化,忽然抬了起头看,对着火王认真的道:
“看来。我之前真的是想得太过天真了,我本来还以为它吞掉了冀鼎以后,就即将从准神器转变成了真正的神器。没有想到,这一把武器实际上与真正的神器之间,竟然还有如此遥远的距离!!”
火王也是发出来了一连串的狂笑:
“没错,你说得半点都没有错,在炼化你的这玩意儿的时候,我也才领悟到了造物的至理,才领悟到了天地之间的那一线奥秘,哈哈哈,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会将你那污秽的血炼之术的烙印抹掉,然后将其炼化成真正的神器。用它来作为我的本元之石!那样的话,我就将会是西王母之下的第一人。神器不灭,我也不灭!”
火王的狂笑声可以说是响彻天穹,然后,就见到他扶摇直上,一下子就冲飞到了十几丈高的半空当中,紧接着,从火王的体内,居然传来了清晰无比的碎裂声,代表着火王双腿核心本源的火元之石,赫然彻底碎裂!
这一碎裂之后,火王的整个身躯立即再次膨胀了起来,用火上浇油来形容可以说最为贴切了,此时的火王,一下子就化成了一头高达十几米高的半身火巨人,居高临下的傲慢悬浮在了空中,看着林封谨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只蝼蚁,那声音简直就仿佛是雷声一般:
”哈哈哈,小子,趁着这时候,好好的享受一下你在这世上最后的好时光吧!”
火王自碎一颗火元之石以后,便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五成的实力,同时将所有的状态都提升到最完美圆满的状态,但是,火元之石乃是火王的本命元核,碎掉了一颗的话,就很干脆的会令他直接付出八分之一寿命的代价,而这一次,它则是很干脆的直接自碎掉了两颗火元之石,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后,其实力已经是翻倍。
火王为什么这样做,当然是感觉到了现在实力不足的缘故,此时他为了彻底的炼化“世界的尽头”让它成为神器,然后抹掉林封谨的血炼之术的烙印,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因为,一旦当火王的计划成功,能以神器来作为自己真正的本元之石,那么现在失掉的寿命根本就不值一提了,所以说只要有必要,火王甚至不惜自爆五颗火元之石都行,只留下那一颗目前为核心的火元之石就好。
此时火王实力大涨了以后,将手一指,地下顿时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巨大声音,紧接着,大地迅速的裂开,下方便是彻底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岩浆湖,大团大团的岩浆甚至形成了潮汐一般的巨浪在荡漾着,热气直冲天际,火光甚至映红了整个天空。
而林封谨所处的地方,也是开始被岩浆湖给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仅余的孤岛。
非但如此,林封谨周围更是周围出现了一圈翻腾的烈焰形成的火墙,将他死死的围困在了其中,火王此时也是全神贯注在炼化世界的尽头上,无暇来对林封谨动手,只能将他困住再说。
火王对准了下方的岩浆湖吐出了一缕火焰,这一缕火焰看起来是白色的,很是细微,可是一落入到了岩浆湖当中之后,便是一下子产生了十分剧烈的反应,整个岩浆湖开始不停的翻滚冒泡了起来。给人的感觉是下面似乎有着一座火山,随时都会蓄势待发。
等到岩浆湖沸腾了一会儿之后,此时的火王索性做出了一个猛吸的动作。立即就见到,面前的岩浆湖当中的赤红色岩浆已经化成了一道流泉似的。被他源源不断的吞吸了进去,世界的尽头最后剩余下来的那一粒核心也是随着岩浆被火王吞吸了进去,在火王的烈焰身躯里面不停的被各种不同颜色的火焰锻烧着。
隔了一会儿,火王又将吸入的岩浆大口的吐出来,形成了一道壮观无比的岩浆之瀑,在吐完了以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世界的尽头的神器核心也是被喷了出来。继续被包裹在了其中,不过其上已经开始闪耀着微微的火红色光芒。
很显然,此时火王已经开始了炼化的工作,决意要将世界的尽头炼制成为了自己的本元之石!然而神器绝对不是能那么轻易的就炼制成功的,所以他看起来只能分成多次来进行这一项艰难无比的工作。
林封谨此时双手抱在了胸前,一只脚踏在了前方的石块上面,默默的看着远处火王那庞大炽烈翻腾的身影,似乎将围住了自己的那一圈呼啸喧嚣的火焰之墙完全是当成透明的,隔了一会儿口唇才上下嗫嚅着发出了轻若蚊鸣的声音:
“石奴,你真的确定是这样吗?”
原来此时石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弃了铁甲神兽天狼的躯壳,来到了林封谨的身边,因为在火王这样的恐怖战力面前。天狼就算是全力出手也是毫无用处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在瞬间被烧成灰烬。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石奴唯一能够帮得上林封谨的,就是它的广博见识了,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非常正确的,因为现在天狼就发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只是看林封谨能不能抓住!
“是的,主人,一定是这样的!”
林封谨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个火王的实力也真是太变态了。我刚刚已经尝试过,想要联系蛇神使。甚至是直接联系娲蛇神,然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干扰着。我很是怀疑这就是西王母的强大神力,因此,这就相当于我的底牌又少了一张啊。我若是要做到你说的事情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我必须动用最后的那一张底牌了,这张底牌若是用掉的话,还有什么变数,我就只能束手待毙.......何况,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是能力不足,用不出来这张底牌,而现在当我每次想用这张底牌的时候,心中就总是会生出仿佛末日来临的感觉,倘若能不用,那么还是最好不用的好啊........”
石奴道:
“主人,这就要由你自己抉择了。”
林封谨沉默半晌,忽然道:
“水娥现在应该是在玛纹的身边吧?你能知道他们的情况吗?”
石奴道:
“能知道,都巫凶乃是老油条,你放心,他不会做出回来救你的这种事情的,这老东西精明得很,假如你侥幸胜出来了,他则是救人有功,你不但不能拿他怎么样,还要感谢他。假如火王胜了,这老东西也是提前跑路,最大限度的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林封谨微微点头道:
“这样的话,我就安心了。”
***
就在林封谨与石奴交谈的时候,火王已经是吐吸了那一颗世界的尽头形成的暗金色核心足足九次,这九次吐吸以后,这核心上面,赫然已经多出来了七八条玄奥无比的花纹,看起来就令人觉得格外的神秘,更是开始在火红色的岩浆里面滴溜溜的旋转着。
林封谨看到了这一颗暗金色的核心,顿时就从心中生出来了一种浑然生成的自然感觉,甚至觉得说不出来的舒服,而此时石奴已经开始给林封谨传递了过来一连串的消息:
“是时候了!主人,就是这个时候,神器的核心已经是被炼制成功,下一步火王就要抹掉你留在上面的血祭印记,若是被他成功的话,那就真的是错过了这个天大的时机!”
就在石奴将这一系列的神念传递过来完以后,火王已经是举起了两只熊熊燃烧的火焰巨掌,朝着熔岩湖里面一捧。已经是将那神器核心虚捧在了手心里面,火红粘稠的岩浆稀里哗啦的从半空当中流淌下来,火王则已经开始喃喃吟哦着一系列神秘古老的咒语。
林封谨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当中,顿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这正是火王已经动手。在抹掉林封谨留在上面的血祭印记的征兆了。
当日打造“世界的尽头”的时候,是娲蛇神用血祭之术来进行炼制,其原理就相当于是将林封谨的一丝神识植入到了世界的尽头当中,并且培养壮大,使其变成了类似于分身一般的东西。
这样说起来的好处可以说是大把,最明显的就是会出现血脉相连的效果,世界的尽头就仿佛是林封谨外延的一部分肢体一样,使用起来格外的方便快捷。用如臂使指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当日娲蛇神就告诉林封谨,这样做的负面效果就是:会直接导致只有拥有林封谨嫡系血脉的人才能使用这玩意儿。此时火王要想将这神器核心彻底的炼化,变成自己的本源核心,那么必然就要先将林封谨的神识从中抹去再说。
倘若是当年的林封谨,那么火王的实力要抹掉林封谨在其中的神识真的是不要太简单,可以说端的是一蹴而就,然而有一句话叫做今非昔比,林封谨在世界的尽头当中的血脉神念,是会随着林封谨本体的神念一起壮大的。
因此火王此时虽然不惜自碎自己的火元之石。实力短时间内疯狂提升,但是,面对林封谨这先被魔舍利千锤百炼。接下来又斩三尸成功再次强化的神识,也是觉得仿佛面对着牛皮糖一样,端的是格外的棘手,只能若抽丝剥茧的那样徐徐进行,而在这过程当中,自然会给林封谨的神识也是带来巨大的创伤和恐怖的痛楚。
火王此时一面施展着昆仑秘术,抽丝剥茧的将林封谨的神识一丝一丝的剥离毁灭,一面高高在上的看了下来,看着林封谨因为痛楚而变得惨白的脸色。哈哈狂笑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吗?那真是是太便宜你了,小子。你的神识还真的是出奇的坚韧呢,不过这样也好。我剥离抹掉你的神识的过程,那就会显得加倍的漫长,在昆仑,这样的剥离神识可是被当成对罪人的酷刑来施展的呢!”
“哈哈哈,看看你那可笑的眼神,我知道你在强行忍耐这痛苦,何必硬撑呢?赶快瘫倒在地屎尿横流大声求饶吧?说不定我还会网开一面,给你个痛快呢!”
林封谨此时却是霍然抬头,脸色苍白,嘴角露出来了一抹冷笑:
“你这个蠢货,若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现在既要维系着下方熔岩湖的存在,同时还在施展这炼化神识的昆仑秘术,应该是没有办法动弹的了吧,那么,在此时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么就要一切前功尽弃,付诸东流,这就是你最脆弱的时候!”
火王听了林封谨的话以后,低头看着他,那眼神既轻蔑又鄙视,却是带着一股残忍的快意道:
“蝼蚁,你们这些人类,就只配成为食物和材料,渣滓奴隶一般的东西,居然还在这里自以为是,本座现在正在维持的岂止是两个神通?那是足足四个神通,除掉你说的两个之外,还要维持将禁锢在这里的火狱神通,让你尝一尝被活生生搜魂的滋味,更重要的是,你以为本座不知道这时候乃是至关重要的啊?真是天真!”
随着火王的话说完,他周围的虚空当中,竟然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来了一口形状十分古朴的巨钟的造型幻象,顶天立地的将火王罩在了其中,这口巨钟顶部有着四只提手,看起来居然形似猛兽龇出獠牙,狠狠咬合的形状,巨钟略微泛出了青色的光泽,上面所写的文字都是若鸟飞鱼游兽走一般,虽然是在承载文明,传播信息,可是与人类的文字那种儒雅清秀不同,一看就是十分狂烈暴躁凶恶。(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上古神器
readx;“本座早就知道这时候不容打扰,所以祭出了西王母阁下给我的本命宝物,磐牙钟,这件宝物虽然上古时破碎之后只能使用一次,但是其施展出来了以后的威能,却是绝对不会在神器之下!你可以完全的死心,完全的绝望了,好好享受一下抽魂魄的快感吧,等下屎尿齐流哀号求饶的时候,本座说不定会大发慈悲早点将你的脑袋撕扯下来呢!”
“什么?磐牙钟!!这怎么可能??”石奴素来都是相当淡定的,哪怕是林封谨之前忽然进入斩尸劫数的反应也没有这么大,听到了这个字便已经是彻底的失控被震惊,忍不住传递过来了一丝惊叹的神念!
林封谨强忍脑海里面传来的剧痛,咬着牙道:
“这东西很了不起吗?”
石奴惊异的道:
“传说这是妖族的十大神物之一啊,类似于人族传说当中的轩辕剑这样的神物,一经敲响,道心震荡!所有听到的人实力都要下降成,当年妖族本来已经已去,可是依靠这件法宝之威,硬生生的将自己对人间界的最后统治支持了一千年,可见其神威。最后,都是人族的东∫♀皇不惜以自身来祭祀炼器,在炼制的最后跃入炼器炉内,最后才出来了东皇钟,成功住了磐牙钟,并且将其毁掉,这才算是彻底的给妖族盖棺定论。”
“这玩意儿原来已经是毁掉了的啊。”林封谨听了以后也是嘘出了一口气。
石奴却严肃的道: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东西,主人,上古神器和现在的神器相比起来,那完全是天渊之别,现在的神器为什么强大,那只是因为天地元气流逝得过于厉害,因此矮个当中充高个而已,上古神器。那真的是有毁天灭地的威能,我估计这火王使用的磐牙钟法宝,就是用当年磐牙钟破碎以后的碎片炼制的,尽管它只是一片碎片,尽管磐牙钟根本就不是防御见长,此时表现出来的这威能,就算是,韩等人来,也是束手无策!”
此时可以见到,火王虚捧着的神器核心表面。已经是浮现出来了丝丝缕缕的血红,这正是代表了林封谨留在其中的神识,眼见得这丝丝缕缕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被焚烧淡掉,林封谨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露出来了一丝决绝之色,忽然对着火王微笑道:
“喂,傻大个,这么说起来。你确实是没有办法移动的了?”
火王狂笑道:
“没错,那又怎样?本座就站在这里,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现在还像一条拴上铁链的狗被困在火牢里面呢,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享受被抽魂剥魄的滋味。”
“你说错了。”林封谨闭上了眼睛:“我.......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林封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顿时就能见到,在他的头顶上方妖命气运柱疯狂翻腾,迅速凝聚。那只独目狰狞的巨首幻象再次出现,疯狂的张开了巨口,对准了天空当中疯狂吞吸。以至于天空当中的云层都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同时,从林封谨的口鼻当中,竟是喷出来了淡淡的紫色雾气,迅速的朝着四面八方弥漫了开来,而林封谨凝聚在了神器核心表面的那一缕神识分身,居然在被炼化的时候还凝结出来了一个奇特的血色符号,一下就印在了火王的身上。
这个符号实际上是没有半点攻击力的,也对火王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其实质就像是一缕手电筒光照射在了人身上,任你怎么拍打涂抹,也是无济于事的,要想消除这符号,最有效的方法不是来干扰这一束光,而是毁掉电筒。
同理,要想去掉这个符号,就得杀了林封谨!
那是......小衍醮的印记!
然而火王此时已经将自己的潜力催逼到了限,连动弹也不能够,并且还被保护在了磐牙钟里面,他此时要对付林封谨,那就得先毁掉磐牙钟!!因此这时候的火王,居然是作茧自缚,将自己困在了外人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的囚牢里,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加紧的炼化林封谨附带在神器核心表面的神识。
只是,林封谨此时的神识乃是何等的坚韧,有一句话叫做欲速不达,就算是火王竭尽全力,至少也是要一炷香的功夫。然而对于林封谨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来说,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紧接着,林封谨头顶上那一只独目狰狞的巨蛇幻象口中,有一道光芒冲天而起,虽然纤细而熹微,却笔直无比,充满了一股桀骜之意,直接连接上了被黑云遮蔽住的明月。林封谨立即就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仿佛是五脏,四肢骸都完全浸泡在了温泉热水当中,之前受到的伤势都正在迅速的恢复。
此时远处已经有风吹来,劲急非常。
天上的黑云也是开始层层叠叠的聚集了过来,整个天地之间,似乎出现了隐隐约约震怒的闷哼声,仔细一听,却是闷雷在天穹之上而过的轰鸣!
林封谨昂首向天,双手高高举了起来,长吟道:
“润之以风雨,鼓之以雷霆!!!”
随着他的这句话传出,在深远的黑暗里面,大风已经是呼啸刮来,紧接着就是大颗大颗的冰雹稀里哗啦的从上空砸落了下来,周围的紫红色雾气已经是扩散到了两里的范围之内,那炽热的岩浆,喧嚣翻腾的火焰,呼啸的大风,完全对这紫红色的雾气没有任何的影响。
“你的这一件法宝磐牙钟听说很厉害呢?”林封谨看着火王的眼神当中,忽然露出来了一丝锐利无比的锋芒,似要直接刺入到了火王的内心当中!紧接着他便是一字一句的道:
“我却是很想知道,在天劫衍生出来的雷霆之威面前,你的这磐牙钟能撑多久??”
火王终于感觉到了有一丝恐惧涌上了心头,并且这一丝恐惧,就仿佛是大坝上面出现的裂纹那样,最初是几乎看不到的那一丝。然而到了后来,便是迅速的扩大,若蛛网一般的密布,最后彻底的溃决!
因为,天空当中,已经有一丝刺眼的电光仿佛长刀出鞘的刀光那样,厉烈闪耀而过,几乎要将人的双眼给刺瞎!!
那是世上的所有生灵都要惶恐畏惧的天劫啊!
天穹当中,乌云翻滚,云气密布。此时林封谨提升到了斩尸的境界之后,实力也是膨胀得越发惊人,因此,他此时施展出来的小衍醮已经可以说是格外的娴熟自如,浑然天成。
那紫红色的淡淡气雾,已经是蔓延到了足足两里的范围内,仿佛是一团巨大的彤云徐徐的降临世间,迷惑着天地万物。
一道刺目的雷霆,终于伴随着噼里啪啦洒落下来的暴雨。划破了长空,直劈而下!!
这时候,火王乃是悬浮在了离地十多丈的高空,更是体积庞大。朝天愤怒狂吼,偏偏还被自己的磐牙钟罩定没有办法移动,这天雷落下来以后不劈它劈谁?这一电都根本不用林封谨的引导偏斜,便很干脆的找上了火王。“撕拉”的一声狠狠的劈了下来,却是在靠近了火王两丈的地方似碰到了一层无形的阻隔,啪啦的一声炸成了万千电蛇。蜿蜒盘旋爬行,嘶嘶朝着四面八方消散而去。
紧接着,半空当中便呈现出来了磐牙钟庞大,冰冷,强横,坚固的幻象,最后一点一点的隐没消失在了空气当中,看起来根本就是坚固得无法被击破似的!
面对这一电直击之威,火王有着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在雷电劈下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中甚至是狂涌出来了一股强大无比的不安和心悸,甚至手上剧烈的一哆嗦,几乎搞得手上正在施展的法术即将失败,直到这一电看起来根本都无法奈何得了磐牙钟这件法宝,这才是嘘出了一口长气。
说实话,火王此时的心中已经是涌现出来了强烈的后悔之意-----要是先下手为强杀了此,那岂不是能免除掉无穷无尽的麻烦了?其实火王这么想貌似有几分道理,其实依然是错的........
因为林封谨虽然被他打得十分狼狈,然而此时的林封谨不仅仅是有护体,在神识方面也是被千锤炼得坚固无比,更是滑不留手,逃生能力大把,要想杀他又怎么可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况火王在速上面乃是有着非常大的短板,尽管一旦近身,那么就很有可能瞬间将林封谨给秒杀掉,然而再怎么强大的力量也是有个前提,那便是是你要能近得了林封谨的身啊,林封谨无论是,还是说缩地成寸施展出来,都可以充分的拉开双方之间的距离。
火王之前也是施展出来了烈焰地狱这一招,成功的将林封谨困在了自己的结界内,但是,这也就代表了失去了移动力的他完全放弃了近身攻击的能力,只要不能在一照面之间瞬间击杀林封谨,那么林封谨就能施展出来小衍醮这一招。
小衍醮一施展出来,天劫降临,火王只要脑稍微正常一点的话,那肯定不会顶着天劫还要杀掉林封谨,只有乘早跑为妙,因此这样说起来的话,真的乃是拿林封谨半点方法都没有的。
*
当天劫的那一道雷霆被磐牙钟生生的挡掉了以后,火王也是总算心中一颗石头落地,
可是,紧接着天穹之上又是响起来了一声几乎要将人耳朵都震破掉的巨大声音,似乎天地之间传递来的怒吼,然后就见到,漆黑的天地之间被一道光芒照耀得雪亮,紧接着就是第二电劈落了下来。
这一电劈落下来以后,磐牙钟依然是生生将之挡了下来,被雷击中的地方可以说是火星四溅,滋滋作响,电蛇四处都在飞溅乱窜,甚至这雷电的余威一触及到了林封谨身边的火焰囚牢,就自动将其毁掉,变相的是还了林封谨以自由。
有一句话说得好。“天威难测”,似乎天意都感应到了自己连续两电居然都是被硬抗下来了之后,天威顿时更盛,立即就是一连串的雷霆劈落而下。
林封谨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简直就像是看到了那磐牙钟傲然矗立,周围却是随时都有两把雷电形成的巨凿,凿得这磐牙钟电光与火光齐飞,飞溅出来了好几十丈,可以说端的是蔚为奇观!
这时候,火王真的是慌了。
因为他知道。无论磐牙钟再怎么强大,甚至哪怕是再强大十倍,也绝对不可能搞得定天劫这样的狂轰滥炸的,在天意面前,一切都是何等的渺小,一切都是何等的蝼蚁,你的抵抗力越大,老天爷抽下来的巴掌就越重,直到你彻底的灰飞烟灭。
所以。火王就觉得,要停止这一切,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弄死林封谨!弄死这个罪魁祸首。这一切就必然会在瞬间平息下来,一念及此,火王忍不住深深的看了林封谨一眼,心中的怨毒顿时实质化。变成了两条火焰,直冲出了眼眶尺余长。
“混蛋,混蛋!你以为。我此时身在磐牙钟里面就拿你没有办法吗?你烙印在了这上面的血炼之术的精神烙印,就是你的致命源头!!”
西王母这一系也是从上古蔓延流传下来的,其中有诸多的邪法秘术,端的是匪夷所思,防不胜防,火王此时要做的事情从原理上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将林封谨在神器之核当中的那一缕分身神念给剥离了下来,然后依次为媒介来攻击林封谨的主神念,这秘术的名字,就叫做九胜灾厉.!!
火王此时也是被逼到了几乎是堪称绝境的地步上面,他看着外面那疯狂落下来的雷霆,知道哪怕是磐牙钟再强,也绝对撑不了久的时间,毕竟在上古神器当中,磐牙钟的效果根本就不是用来防御的,而他此时的心态,也是从想要折磨摧毁对方斗志的玩乐心态,转而切换成了殊死的心态!
所以,火王的身体内部,传来了清晰无比的碎裂声,他的核心本来一共是六颗火元之石,先前碎裂掉了两颗以后,已经是大伤元气,此时被逼无奈,竟又只能再次碎裂掉了一颗代表左臂的火元之石,可以见到,火王的左边火焰手臂随着这颗石头的碎裂,一下就消散了。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火王自身的实力,便已经是再次暴涨正常时候状态下的五成,同时自身的状态也是被推进到了最优,他此时也是知道,自己已经是被逼到了悬崖的边缘,再不搏命的话,只怕最后连搏命的已经失去了。
火王在这时候,已经是用右手一把狠狠的抓住了神器之核,不再施展出抽魂夺魄之术,而是直接开始剥离林封谨附带在上面的神念,转而施展出来那恐怖的秘术:
九胜灾厉.!!
林封谨一下就感觉到了,虽然自己神识上传来的剧痛消失了,可是从冥冥深处的某个未知地方,一瞬间就传来了巨大的威胁!
之前火王的抽魂夺魄的行为就像是一个人拿着小刀,一点一点的凌迟林封谨的四肢,这种行为虽然非常凶残,也能造成巨大的痛苦,实际上短时间内对林封谨的性命却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但是,此时火王施展出来的九胜灾厉.!那就像是一把又薄又快的匕首,一刀就对准了林封谨的心窝插了进去,倘若被插实了的话,甚至不会有多大的痛苦,可是却能一击毙命。
“图穷匕见了吗?”林封谨眼中的戾气可以说是几乎浓得都化不开来。
“这就是你的最后一招了吧?那么,也是我翻出最后一招的时候了!你无非就是在赌,看在雷霆将磐牙钟击毁之前能先杀了我,然而,我的这条命也不是这么好收的!”
这时候,困住林封谨的火焰囚牢已经是被散佚掉的天雷威力破掉,一直在折磨着林封谨神识上的剧痛也是消失了,此时林封谨忽然昂首朝天,高举双手,然后便是深深的吸入了一口空中那紫红色的雾气,一掌就拍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这一掌拍下去,林封谨的面色立即就变得十分苍白,看起来整个人都仿佛是支撑不住了似的,然后,林封谨的背后便是有一个奇特的无比的字符幻象浮现了出来,这字符玄奥无比,看起来更是充满了致的威严,这个字符就叫做“醮”!
原来,林封谨竟是依靠现在实力大进,在短时间内悍然施展出来了第二次小衍醮!
第一次林封谨施展出来的小衍醮的对象乃是火王,这一次施展出来的对象,赫然就是自己,虽然此时林封谨施展出来的两次小衍醮都不算是完整,只是为了惊动引来天劫,但是,这对林封谨自身的要求也委实是将他逼到了限。(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大器终成
林封谨的极限并不是说肉体上面的消耗有多剧烈,关键是对林封谨的精神方面消耗极大!若不是林封谨成功完成了斩三尸,识海已经是自成天地,只怕第二次小衍醮还在蓄力蓄势的阶段,林封谨就已经直接识海崩溃变成了植物人。
此时林封谨对准了自己施展出来了小衍醮以后,本来正在对准了磐牙钟劈个不停的雷霆忽然诡异的停歇了下来,之前这天劫已经可以说开始进入了稳定的状态,便是有着规律似的,一雷一雷的劈了下来,冷酷,稳定,机械,仿佛是永远都不会停歇似的。
可是,当雷声和闪电忽然静止了下来以后,无论是林封谨还是火王,非但没有那种“终于结束了”,可以松口气的感觉,相反,他们的心同时都诡异的提了起来,似乎有着极其可怖的事情正在酝酿发酵,正在徐徐滋生。
忽然,林封谨抬起来了自己的手臂,便惊愕的看到自己胳膊上面的寒毛同时倒竖了起来,同时,心中那股不祥的感觉更盛!这是恐惧啊,这是从林封谨最最深远的遗传基因当中,一代一代传递下来的对即将到来的天劫最为深沉,最为久远的原始恐惧!林封谨甚至有一种本能的冲动,那就是立即散掉小衍醮,来换取天劫消退的可能!
但此时的这局面已成你死我活之势,林封谨也是完全都被逼到了绝路上,完全是逼于无奈,两人可以说完全都是在争分夺秒------
若是林封谨不能尽快的让天劫轰破磐牙钟这件超级强悍的法器,那么火王的九胜灾厉大法一出,林封谨不死也要被扒一层皮下来!对于火王来说,他也是有着作茧自缚的郁闷。一旦磐牙钟顶不住,那这雷霆不要钱也似的轰下来,他一样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这是什么?”当林封谨发觉自己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他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此时的天穹上面,本来是堆砌着厚厚的黑云,此时这黑云竟是在空中翻卷云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少说也是有数千丈的深度,周围有着恐怖的电光缭绕,还有隆隆的轰鸣声,在那黑云形成的巨大漩涡底部。林封谨竟是看到了一只充满了血丝的庞大怪眼,正冷酷无情的看了下来!!
这眼睛的长度,恐怕至少也是要用“里”这个计量单位来形容,眼睛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冰冷,无情,似乎在这眼中,任你神仙圣贤,精怪妖魔,都和蛆虫苍蝇蝼蚁一样,全部都是一视同仁。若尘土一样的存在。
看到了这只庞大怪眼的一瞬间,林封谨脑子里面就是“轰”的一声,然后便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隔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居然是跪在了地上,脑袋剧痛欲裂,鼻孔,耳朵,眼睛当中,全部都是热热的血在淌!
此时林封谨再看自己的识海,居然都出现了好几条巨大的裂纹,若不是他此时的识海格外的坚固。这一眼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这就是天意之眸吗?”
林封谨喃喃自语的道:
他此时强忍头部的剧痛,抬头看天。发觉黑云翻涌,正在慢慢的填补上那个巨大的漩涡。可是,云层里面有大量的光芒不停的闪耀着,林封谨此时心中的危机感被拔升到了最大的限度,狂叫一声,咬掉了小半截舌头嚼碎,朝着空中狂喷出来了一口血水,周围的那淡淡紫色雾气顿时就对准了林封谨聚集了过来,本来是覆盖笼罩了方圆三四里地的紫色雾气迅速的就聚集在了林封谨的周围,浓缩成了只有一间房屋大小!
而当林封谨看到了那一只黑云漩涡中央的狰狞巨眸的时候,火王同样也是看到了,一样是被震慑得动弹不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要说还维系九胜灾厉大法,就连握住神器金核的那一只手都悄然松开,神器金核悄然朝着地下火红色的岩浆湖滚落了进去也是悄然不决。
紧接着,天空当中传来了一连串裂帛似的凄厉声音,听到了这声音,林封谨的耳膜都传来了难以形容的巨痛,紧接着便是一道大到了不可形容的巨大雷霆,不,不对,应该是雷电巨柱从上空劈落而下,无论是体积还是高度,悬浮在半空当中的火王都是首当其冲的,并且这雷电巨柱还传来了一股巨大无比的吸力,将人狠狠的拽向光柱的中央。
“这!!难道,我引发的是戮天劫?!”
林封谨在这瞬间已经呆滞了。
然后就就见到了磐牙钟这一件强大无比的法器本体一下子就呈现了出来,可以说端的是纤毫毕现,惟妙惟肖,硬生生的抵在了那雷电巨柱上,刺目而凄厉无比的光芒立即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磐牙钟这一件强大无比的法器,也仅仅是支撑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便是片片碎裂。
非但如此,居然还能见到在磐牙钟破碎掉的那一刹那,居然从中浮现出来了一头人身,虎齿,豹尾的怪物幻象,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威严,气度森然,脚下闪耀着青色的光芒想要朝着西方奔去,可是在这雷电巨柱的轰炸之下,这幻象也是瞬间湮灭消亡!
这幻象消亡的时候,从昆仑山的方向上,都传来了一声凄厉无比的隐隐约约的嘶喊!!这声音直接作用在了西戎的山山水水中,万千黎民的心里,甚至就连元昊在这一瞬间也是霍然长身而起,不顾自己全身赤裸乃是在浴桶当中,任由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此时的元昊,呆滞了半晌以后,居然罕见的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这是西王母她老人家被.......重创?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
根据“大野经”的记载,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先前出现的那幻象,看其模样的话,便几乎是可以肯定了这乃是西王母的一缕分身神识。
那么。西王母的一缕分身神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面呢?其实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因为西王母此时赐给火王的这一件护身法宝,乃是她用当年被毁掉的磐牙钟的碎片炼制而成的。
只是磐牙钟这样的上古神器。哪怕是碎片要炼制的话也绝对不是那么好搞的,必须要投入极大的心力,甚至要借助一些类似于“血炼之术”的方法,事实上西王母在炼制的过程当中,就像林封谨在“世界的尽头”当中留下来了一缕自己的神念那样,用自己的神念来镇压磐牙钟碎片的反抗之力,这才算是炼制成功。
她哪里知道,此时火王居然面对的是戮天劫这样恐怖的事情!那是当年的羲皇。业魔王迦空这样的变态需要面对的大劫啊!所以西王母的那一缕分身神识被直接湮灭那简直是毫无悬念。
并且西王母此时的状况十分特殊,她的肉身早就腐朽了,因此要想滋养自己的神识魂魄必须采用一些特殊方法,能存留到现在,更是依赖于昆仑山的特殊地理环境,所以这一缕神念被毁了以后,对她的伤害极大。
因为林封谨的一缕分身神念被毁掉的话,有着肉身的滋养,就像是被割了一刀后,还能慢慢恢复。而西王母缺乏了肉身的滋养,能保住自己的神念不枯萎就不错了,更不要说恢复了。那就仿佛是断手断脚那样的永久性创伤!
磐牙钟,粉碎!
西王母的神识,湮灭!!
火王看着那一道迎面扑来的巨大雷柱,脑海里面都是一片空白,倘若有选择的话,他早知道面前这人如此变态,再遇到林封谨以后,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内逃之夭夭的。
不幸中的万幸是,磐牙钟好歹也给火王争取了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让他有着缓冲的余地,因此火王只是来得及捏了一个法决。便是被这庞大的雷霆光柱给直接淹没掉了,同样也是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非但如此。这巨大的雷霆光柱余势不衰,更是深深的轰入到了地下,形成了一个直径达到了七八丈,几乎是深不见底的庞大巨洞,边缘可以说是平滑如镜,还冒着袅袅的青烟,隔了一会儿,下方的火红色的岩浆才轰然喷射了出来,直达二十余米的高空,直似在夜空当中开出来了一朵绚丽无比的火红花朵......这样的景象,简直就只能用神迹来形容。
隔了足足盏茶功夫,旁边的松软泥土里面,忽然才伸出来了一只手,紧接着土堆不停的晃动,然后林封谨就从里面一面剧烈的呛咳着,一面狼狈无比的爬了出来。
事实上,林封谨也同样是这一击戮天劫轰击的对象而已,不过,他再一次成功的蒙蔽了上天的意志,成功的逃掉了惩罚。
这戮天劫的威力如此庞大,林封谨是如何蒙蔽掉的呢?这是因为他蒙蔽天意的方式太过巧妙确定的。
他之所以能逃脱雷劫的原因,并不是说是施展出来的四两拨千斤之类的技巧,事实上,在这戮天劫浩瀚无比的天威面前,林封谨不要说“拨”,只要稍微接触,沾上一点儿边,那就是毫无疑问直接死得连灰灰也剩不下半点儿来。
这其中的核心方法,就仿佛是神射手拿弓箭射水中的鱼是一个道理:无论水再怎么清澈,神射手的射术再怎么精湛百发百中,只要按照正常的射法,那一定是射不到的。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便是因为水虽然根本无法阻挡飞射而来的利箭,却是可以偏斜掉瞄准者的视线。
将一根筷子插入清水里面,就会发觉筷子居然在水中诡异的出现了弯曲,这是水对光线的折射作用,所以说神射手貌似瞄准了水中的鱼儿,其实他从一开始眼睛就被水给蒙蔽了,若是不懂得换算出其中的提前量的话,便是射一百箭也是射不到鱼的。
此时降临的戮天劫,就仿佛是实力足以碾压掉鱼的神射手,林封谨释放出来的小衍醮的淡淡红色雾气,就仿佛是水,而林封谨则是那一条苟活下来的鱼。事实上这就是小衍醮的变态之处,它根本就不是通过对抗的方式来强行的硬抗天劫,而是用一种十分温和的方式来对天劫产生着微妙的影响。
在戮天劫降临的那一瞬间。天意是觉得这一击下去,足以将下面这两只蝼蚁同时化成灰灰。所以就毫不犹豫的轰击了下去,但事实上因为小衍醮紫雾的蒙蔽误导,所以林封谨其实是并没有被纳入天劫的轰击范围的,因此就苟延残喘了下去!
面对着从地下疯狂喷射出来的火红色岩浆,林封谨回过神来了以后非但没有躲避,而是忽然脸上露出来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居然看着那汪洋浩荡的岩浆湖渐渐的表情变得狂喜,他忍不住伸出了颤抖的手出去。遥遥的对准了那疯狂喷射的熔岩巨泉!!
紧接着,就见到这熔岩巨泉中央,赫然发出了淡淡的赤色光芒,正是那一颗神器金核上血炼之术附带上的神念在回应林封谨的召唤,此时的这一颗神器金核,先是被火王豁尽了全身力气的进行炼制,要将其弄成自身的本命原核,奈何却在半途被林封谨打断了这个过程。
紧接着,这颗神器金核因为提前落入到了岩浆湖当中,所以才能直面戮天劫的恐怖威力而没有被毁掉。相当于又被上天再次淬炼了一番,更是还附带上了一丝戮天劫的庞大威能。
此时,就是神器正式出世的时候!林封谨清晰的感应着“世界的尽头”当中全新的蓬勃的生机。也感应着它仿佛是一个新生婴儿也似的对自己的依恋。
有道是不破不立,这一刻,世界的尽头已经彻底的将青梅嗅的怨念,九鼎当中的残破器魂,娲蛇神融入其中的意志完全熔炼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器魂,然后,林封谨便彻底的放开了自己的神识对它的束缚:
“去吧,你既然已经新生。那么就去选择自己以后的路吧,我也不会约束你。”
随着林封谨的意志彻底的放开。神器金核开始高速的旋转了起来,落入到了下方汪洋浩瀚的赤红色岩浆湖当中。此时的世界的尽头完全的吸收掉了九鼎之二,而九鼎就是用来镇压九州大地气运的神物,所以世界的尽头此时就发挥出来了九鼎当中聚敛,镇压大地气运的能力,**无比的吸收着熔岩当中自己有用的东西。
五行当中,虽然是火克金,但是五行也是有相生相克的说法,火能克金,然而土却能生金!
此时的这岩浆湖,乃是火王动用自己的威能,从地心深处抽吸出来的,神器金核此时浸泡着的火红色岩浆湖当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稀罕金属,五金之精被溶解入其中,正好是被神器金核这时候利用了起来塑造自己的本体,此时的这环境乃是浑然天成,天作之合,乃是天底下任何一名大匠梦寐以求的绝品打造场地!
林封谨看着在岩浆湖当中高速旋转的神器金核开始成长,吸聚着对自己有用的五金之精迅速变大,脸色由之前的狂喜则是慢慢的变得有些惊愕,然后那是越来越精彩,简直仿佛是目瞪口呆一般:
“不是吧.......这,这,你这是要干什么,不可能吧?!”
只见岩浆湖当中的“世界的尽头”变大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冒出来的白气也是越来越多,将之完全朦胧笼罩在了其中,只能看到了一个影子在迅速的变幻着,最后,当世界的尽头彻底的静止了下来之后,火红色的岩浆湖当中顿时传来了一连串刺目的光芒,紧接着,哗啦的一声,世界的尽头全新形态就从中飞了出来。
那竟然是一把火红色的巨锤!!
这一柄巨锤的锤头形状就是给人以先声夺人的感觉,那赫然是一只紧紧握住的巨拳,只是这握紧的拳头只有四根手指而已,一看风格就十分的硬朗刚猛,甚至有一种在质问苍穹的桀骜气势。
而巨锤的表面,被包裹着一层晶莹剔透若水光敛衽的色泽,并且表面还镌刻了无数玄奥无比的花纹,巨锤的锤柄则是相当光滑,末端和中端出现了两个青面獠牙的龙形吞口护手,这就代表着世界的尽头实际上是既可以用单手握持,也可以用双手掌控。
当林封谨需要武器轻便灵巧的时候,世界的尽头就会自行调整自身的重量,方便林封谨单手把控,当林封谨需要攻坚破敌的时候,世界的尽头就会自行增重,让他用双手握持。
非但如此,锤柄上面还有一圈一圈几不可见的螺纹,这并不是什么美观和装饰,里面却是有着若双节棍,三节棍之类的设置,一旦有需要的话,甚至林封谨可以使用投掷流星锤的方式来对敌人进行中远距离的攻击,这样的时候,整个锤柄就会分散松动开来,变成七八节,并且每一节之间都有长长的锁链相连接。(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谜底揭开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当然,这么一把经过了无数波折和锤炼才诞生出来的神器,绝对不会只是有着普通的攻击方式,从岩浆当中诞生的它,天生就会具备强大无比的火焰伤害能力,被攻击到的敌人都会遭受到额外的惨痛灼伤,与之接触的武器甚至会被熔炼破坏,铠甲更是会被轻易摧毁。( 800)小说/
同时“世界的尽头”的龙形吞口护手上面,可以见到有深蓝色的两颗龙睛,十分深邃,多看几眼的话,甚至会觉得有一种惊人的压迫力和破坏力从上面爆发出来。这其实并非是什么装饰品,而是代表着世界的尽头的终极技能是否充能完毕,一旦深蓝色的龙睛亮起来了以后,便是代表可以彻底的释放这招了。
这一招,乃是“世界的尽头”沐浴了戮天劫的威能以后,所衍生出来的恐怖招数,有两种变化,第一种变化叫做“天罚”,激活了这种变化以后,“世界的尽头”会被瞬间充能,在盏茶功夫当中,对敌人的攻击不仅仅将会附带上强大的灼热伤害,更是会附带上仿佛天劫雷霆那样的雷电系伤害,并且这种雷电系伤害和天劫劈落下来的雷霆一样,几乎是可以穿透任何的防护力量。
第二种变化,则是叫做“天怒”,一次性的将里面积累的雷霆威能释放出来,在命中敌人的同时,引发出来一道恐怖的天劫劫雷劈落而下,这一击将无视敌人的防御力,弱点就是天劫的劫雷劈落的过程有大概一两个呼吸的延迟,有可能会被人闪过。
但是,这一招的弱点对于林封谨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他一来施展出来的心神儡可以说是无声无息,令人防不胜防,得手以后。顿时就能令人剧痛无比,呆在原地数个呼吸的时间。
若是遇到心神儡无效的敌人,林封谨启动了小衍醮之后,实际上是可以诱导天雷击下来的方向的,这也是可以修正其精度的。这样一来的话,双管齐下,不说是能完全的克服掉这一招的延迟问题,至少也是可以弥补个七七八八了吧。
说实话,“世界的尽头”居然会进化成如此惊人的一柄双手巨锤,也端的是令林封谨意想不到的。这样的一把双手重型攻坚武器,也并不是他理想当中的最合手的武器。
不过,林封谨也是知道,“世界的尽头”能够拥有自我成长的这个机会,乃是十分难得的,乃是属于天时地利人和都要凑合在一起的小概率事件,在这种情况下,要使其能发挥出本身的最大威力,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任其自我成长。倘若是自己刻意的对其加上束缚的话,很可能就会限制住世界的尽头的成长,令其潜力无法释放出来。
直观的一点来说,假如林封谨干预了世界的尽头的成长。使其按照林封谨的心意而不是它自身的心意来成长,那么世界的尽头那一招终极技能“天怒”很可能就没有办法出现了,有得必有失,世上总是没有什么两全的事情。
对于林封谨来说。在武器不合手和世界的尽头成长不完全当中,二者必须要选择其中之一的话,林封谨肯定是选择利益最大化。让世界的尽头充分成长了。
因为前者是可以克服的,武器不合手的话,自己可以多多练习呗,虽然世界的尽头十分沉重,可是林封谨有着力牧戒的加持,力量可以说是可以能用惊人的幅度提升,同时林封谨在这方面也绝对不会缺少有人指点。
林封谨的脑海里面转过了这许多复杂的念头,同时也是在试探性的挥舞着“世界的尽头”,忽然发觉手中的这把新生的神器一下子重量变得格外惊人,顿时才意识到力牧戒的持续时间已经是达到了极限,彻底失效了。800
这时候,世界的尽头便随着林封谨的心意而迅速的迅速减轻着重量,从双手锤变成了单手锤,紧接着又迅速缩小成了一颗赤红色的金属珠子,滴溜溜的在林封谨的掌心里面旋转着,上面还有一阵一阵的温热之意传递过来。
林封谨也有些惊异,万万没有料到世界的尽头居然会出现了如此变化,这样的话,携带的事情就方便多了,不过他转念一想,顶级的神器不都是这样,吞蛇更是被吕羽用自身的血肉呵护养剑,也没见他有什么大事,神器与主人血脉相连,一如肢体,当然不会有什么关碍了。
这时候,林封谨忽然听到了远处有呼喝声,仔细一看,正是焦急无比的野猪,他一照面就觉得眼前一花,就被火王打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当中,这个空间完全的白茫茫的漫无边际,仿佛是干涸了的海滩,又仿佛是沙漠,气候端的是格外的炎热,野猪在里面疯狂的奔跑着,似乎跑了很远,却又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汗水淋漓,口渴无比,可是却根本找不到水。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野猪愤怒之下,用开天猛劈地面,这时候他的眼前忽然一花,就重新回到了人间界,野猪不知道这时候恰好是火王被戮天劫给干掉,还以为是自己的猛劈起到了效果,见到了这边熔岩发出来的红光几乎是染红了天际,自然就跑来这里找人,便见到了林封谨居然站在了火红炽热的岩浆湖当中的一个孤岛当中,看起来仿佛正在发呆,顿时就大叫了起来。
此时林封谨虽然是被困在了岩浆湖当中,然而这里的大量岩浆可以说都是火王施展出来了西昆仑的强大秘术,从地核深处给吸出来的,此时更是被世界的尽头重新成型的时候,吸走了其中的精华和灵气,失去了火王的秘术的支持,自然是会徐徐的回落,重新倾泻回到地底深处去。
就在林封谨见到了野猪的这一小会儿,岩浆湖的水位就下降了足足半尺多,紧接着随意的聊了几句分开之后的情况后,林封谨就看准了旁边露出来的几块岩石,然后似蜻蜓点水那样的飞跃了过去,与野猪相互汇合了。
这时候林封谨也是堪称精疲力尽,一来到了安全的地方。没有了那恐怖的热气熏蒸,自然就很干脆的坐倒在了地上,绕是这样依然是觉得十分疲惫,干脆仰面朝天躺倒在地,这才呼出了一口长气,疲惫的道:
“这一次真的是好险,这火王也端的是太变态,几乎都没把我的骨头给拆了,搞得连我的最后的一张底牌也是给翻了出来,差点儿就阴沟里面翻船!”
野猪看着林封谨的萎靡模样。然后转头看向了那个戮天劫轰击之后留下来的巨坑,凶恶的道:
“也算是便宜这王八蛋了,这么死了也是一了百了十分干脆,否则的话,非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封谨摇摇头道:
“这个火王严格的说起来,早就不能算是人了,我们的酷刑对它来说,恐怕是没有什么用处。还有,这一次咱们也是将西王母这个势力给得罪得狠了,西王母估计和娲蛇神一样,是很难亲自出手的了。但是她麾下地水火风四王当中,只被我们做掉了一个,还有足足三个这样的变态!何况元昊也是他们的人?”
“我们做掉了火王,估计是和他们没有什么讲和的可能了。剩余下来的三大变态加上元昊,已经绝对不是我们能抗衡得掉的,并且还有法家的人对我们穷追不舍。哎,所以我们这一次,估计是在西戎也呆不下去了啊,只能先回北齐再说。”
野猪脸色铁青,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但也知道林封谨说的是实情,他本来自视甚高,却是在火王的面前根本边都沾不到就被囚禁了起来,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自然也是知道对方的恐怖,只能缓缓的点了点头。
林封谨此时也是叹了口气道:
“我这一次虽然干掉了火王这样的强敌,可是,也是动用了最后的底牌,甚至连续施展出来了两次小衍醮,这时候不仅仅是身心疲惫,潜意识里面竟是有莫大的恐惧和危机感,仿佛是下一秒就要大难临头似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还是早走早好吧。”
野猪默默的点了点头,扶起来了林封谨走了几步后忽然道:
“对了,公子,那火王死后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林封谨当然知道野猪说的是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和火王起冲突,说到根源上,还不是因为都巫凶施展在了魂瓮金樽碎片上的秘术有所感应,他们才追踪而至,最后才断定这与大巫凶骨灰有关的东西乃是在火王身上。
一念及此,林封谨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因为当他此时回想起来戮天劫那一道贯穿天穹,仿佛开天辟地的雷电巨柱的时候,都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根本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那么,首当其冲的火王身上就算是有什么东西,也必然是会一道灰飞烟灭,存留不下来。
野猪见到了林封谨的脸色如此难看,顿时就反应了过来,长叹了一声道:
“罢了罢了。”
林封谨此时却是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念头,从怀中将魂瓮金樽的碎片给掏了出来,哪里知道手一接触到了魂瓮金樽的碎片,立即就浑身上下都是一震,紧接着难以置信的道:
“有温度!!竟然有温度!”
说着林封谨已经是双手发颤的将魂瓮金樽的碎片掏了出来,急切的道:
“我刚刚才从岩浆湖那边出来,被熏蒸得大汗淋漓,温度也是特别的高,所以有可能是错觉,你来摸摸看。”
野猪此时也是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去摸那瓷片,然后便是大叫了起来:
“没错,公子,的确是有温度的,我们追!”
两人发现了这件事以后,可以说是浑身上下的疲惫都是一扫而空,立即就跳了起来。不过这时候只能凭借这魂瓮金樽的碎片温度来追踪,看起来很是有些麻烦,不过却还是难不倒林封谨。
林封谨此时便带着野猪,先随意朝着一个方向走出去两里地,然后就以两里地为半径开始围着岩浆湖绕圈子,这样的话,找出魂瓮金樽温度最高的一个点,然后再找出魂瓮金樽温度最低的一个点。将这两点连接成一条直线,朝着温度最高的那个点的方向追赶过去,便一定不会错。
接下来自然是衔尾直追,林封谨此时也确实精疲力尽,体力几尽干涸,可以说是追出了四五里就喘得不行,并且他的识海再次被震裂,因此脑袋也是疼得一阵一阵的疯狂绞痛,还有呕吐的感觉。好在之前一路行来,林封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剧痛。因此只是服下药物,静待药力化开,同时一路上施展饕餮大法,只要是绿色的植物就扯下来塞进嘴巴里面摄入补充元气,一点一点的徐徐积攒着自身的精气。
好在这时候野猪一直都没有参战,自身还是龙精虎猛,精力旺盛得和什么似的,尤其是此时本来已经是完全绝望,没料到又柳暗花明。因此直接就化身半妖的剽悍状态,背着林封谨继续猛冲,在密林丘陵当中肆意穿行,行进速度丝毫不减。端的是十分威猛。
追出了七八里以后,林封谨和野猪两人便基本上可以确定没有追错目标,确实是有人(或者其余的什么东西)在带着与大巫凶骨灰有关的东西在前方疯狂逃命,林封谨也是啧啧称奇。之前几乎就能确定这东西应该是在火王的身上,但是火王明明在戮天劫下化为灰烬,又怎么还能带着东西逃走呢?
因此。林封谨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奇怪事情,好在此时目标虽然在前面逃走,但毫无疑问,二者之间的距离乃是一直在缩短的,这个谜团应该是就有解开的时候。
又追出二十多里以后,林封谨和野猪甚至在一棵树的旁边发现了一大滩呕吐物,这肯定就是逃走这家伙觉察到了什么,强行要全力奔跑,体力却已经是到了极限还要强撑,所以说吐得个稀里哗啦翻天覆地的。
大概又追出去了十来里之后,冷不防就见到了前方出来了一条大河,河水颇为湍急,那哗啦哗啦的声音可以说是好几里外都能听见,而魂瓮金樽的碎片则是更加发热发烫,林封谨见到了这情形以后立即就冷笑了起来:
“这家伙看来也算是有点脑袋的,知道有人在后面穷追不舍,多半是有追踪之术,而这世上流传得广,又相当靠谱的追踪术,多半是通过气味入手,所以这厮一定会选择直接跳河的,因为河水能洗掉味道呢,他能想到这一点,也算是有点能耐。”
野猪狞笑道:
“那这蠢材就注定要失望了,哈哈哈哈,这河水如此湍急,他跳下去以后能游多远?就算是抱着树干漂的话也漂不了多久,反而白白的将剩余下来的体力耗尽,这不是替我们省事吗?”
接下来野猪便先带着林封谨朝着下游走出去了两三里,感觉到了碎片上的温度在迅速的变冷,便立即朝着上游追了出去,追出了十来里地之后,眼见得天色便已经是大亮了,对逃走的一方来说更加不利,接着林封谨便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立即就追踪了出去,结果在旁边的一处灌木丛当中便是找到了这个被撵得可以说是鸡飞狗跳的家伙。
一看到了这家伙以后,林封谨心中的疑问顿时就解开了,恍然道:
“火王,你这家伙还真有一手呢!”
原来之前林封谨最初碰到火王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团有形无实的人型烈焰,此时他就以为这是火王的分身,结果牺牲掉了两头魔傀儡才拖延住,接下来林封谨又遇到了一名速度奇快无比,身披黑红色披风的男子,这人利用火神之囚将野猪拖入到了异空间当中,又施展出来了凌厉无比,加速十分惊人的爪术,几乎将林封谨重创。
最后逼得林封谨连续翻出来了三张压箱底的招数:再生天地,魔柳丝之舌再加上寸光阴的组合,这才算是将其重创。
只是这时候,林封谨才惊异的发觉,竟然之前遇到的那团有形无实的人型烈焰才是火王的本体,火王竟然已经根本就不是人了,而是以元素之躯存在的变态!而他竟然是变态的用人体来作为分身的存在。
此时被林封谨和野猪两人追赶的这神秘人的打扮,就与林封谨之前与之交手过的火王人型分身的穿着一模一样,都是黑红色的披风,一身昆仑炼气士的打扮,见到了这模样以后,林封谨如何还猜测不到前因后果?
虽然之前在和林封谨一战当中,火王的那个人型分身中了魔柳丝之舌加上寸光阴的威力以后,直接就失去了回收价值,被火王给烧毁了,但是谁规定火王就只能拥有一个分身的?(未完待续……)r1292
,阅读请。
第五十八章 灭口
很显然,这个分身就一直隐藏在了附近,被火王当成自己的底牌使用,而在面对戮天劫的时候,火王应该是施展了什么秘术,将自身的魂魄想要转移到自己的这分身上去,这样一来的话,虽然相当于是修为狂跌,更是修炼的元素之躯前功尽弃,但总比魂飞魄散彻底死掉好得多吧,好死不如赖活,只要活着,那就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不过,很显然,要想在戮天劫面前玩这一招的话,火王未免也是过于自信了些,根据林封谨的推断,在那样的威严凌驾之下,不要说三魂七魄转移逃走,能逃出一魂一魄就不错了,事实证明林封谨的猜测也是有道理的,否则的话,林封谨是领教过火王人类分身的实力的,他加上野猪两人,也顶多只能勉强敌得过火王另外的那个人类分身。
倘若火王是转移魂魄成功,那依照他人类分身的实力来说,对于此时已经是精疲力尽的林封谨+野猪的组合,根本就不需要逃啊,马上转身过来反杀掉就好了,还能一解心头之恨。
***
此时出现在了林封谨和野猪面前的火王分身,虽然外表和林封谨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却是脸色惨白,瘫软在了芦苇从当中,脸上的肌肉不停的自行抽搐,嘴角不时抽搐一下,流淌出来了大量的涎水,双目无神,不停的干呕一下,狼狈无比。
并且他的额头上面还有一道很长的伤口,皮肉翻卷,还在不停的淌血,应该是在跳河以后,水流十分湍急一头撞到了尖锐的礁石上造成的,林封谨嗅到了血腥味道就来自于此。
看他的这模样。哪里有之前的威势?
哪里有赤手空拳就能力敌全盛状态的林封谨和野猪,搞得他们左支右绌,完全吃不消的霸气?
野猪也是千里迢迢追寻着这线索而来。更是恨透了这火王,便是上前去猛踹了这厮一脚。怒道:
“王八蛋,还不把我师尊的骨灰交出来?”
野猪这一脚踹上去也是毫不留情,火王这时候十分狼狈,被这一脚踹得凌空飞了起来,又摔到了旁边的乱石堆里面,脑袋也是被撞破了,顿时鲜血横流,口中也是呕出了鲜血。估计肋骨被踹断了好几根。
林封谨在旁边冷眼看着,丝毫都没有要拦着的意思,反而觉得野猪出手不够狠,抢前上去就一脚踹在了火王的左脚脚髁上面,顿时就咔嚓的一声脆响,火王的左脚脚髁立即就变了形状,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样的腿伤能瘸着走都很不错了,正常人的话,那脚一沾地就得钻心的疼。更不要说是逃了。
林封谨下手更是毫不容情,紧接着连续两拳击出,一拳打在了火王的左边肩膀上。一拳打在了火王的右边肩膀上,顿时就是“咔咔”的两声脆响,火王的双手便是同时脱臼,此时林封谨才算是松了一口长气:
这左脚被废掉的话,便是逃也没办法逃了,而火王那鬼魅也似的加速爪术也是给林封谨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的妖命之力都没有办法克制住的招数,因此废掉火王的双手也是防患于未然。
虽然林封谨和野猪都表现出来了十分强烈的敌意,可是火王却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反而做了一件任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居然咧着嘴巴大声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得那个是情真意切,委屈无比。同时居然嘴巴里面叫的是:
“娘亲,娘亲,他们欺负我!”
野猪这辈子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此时却也端的是目瞪口呆,有见过哀求告饶的,有见过宁死不屈的,有见过恐惧瘫软大哭的,却真没见过像小孩子那样哇哇大哭喊妈的,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如何,走上去啪啪两个巴掌抽了上去,怒吼道:
“王八蛋,还不把我师尊的骨灰交出来!”
然而火王哭得更加厉害了,却还是在疯狂挣扎喊娘,野猪心中恼怒,又给了两脚,眼见得嘴里面的血喷得和涌泉似的,气息都渐渐的弱了下去,林封谨也是急忙拦着道:
“我看这火王不像是装的,实力达到了他这样的境界之后,好歹也是会有点节操廉耻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装傻子在这里痛哭流涕,他也不可能认为这样咱们就能饶了他吧?横竖是个死,何必要弄出来这样丢脸的死法,死后白白的被人嘲笑?”
“当时我是亲眼见到了他的本尊在天劫当中化为灰烬,在那短短时间当中,他能做的事情那是极其有限的,因此我觉得这厮不应该是装的,你等一等。”
野猪听了以后,觉得林封谨说得有道理,然后便见到了林封谨将石奴掏了出来,放在了火王的头顶上,很快的,石奴就给林封谨传过来了一缕神念道:
“主人,此人魂魄十分散乱,估计只有一魂二魄而已,所以才这样语无伦次,行为乖张,其心智应该就有两三岁的小孩那样了。”
听到了石奴的说法,林封谨便在心中暗道果然事实与我猜测的相当吻合,他忽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道: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他既然已经完全变得若孩童一般,为什么一路上要疯狂逃走呢?”
石奴道:
“一两岁的小孩子一旦摸到了烛火或者滚烫的东西,也是会觉得疼痛恐惧缩手的,之前主人你已经是让火王十分恐惧了,所以这种恐惧就根深蒂固的残留在了他的心中,所以纵然只剩余下来了一魂二魄,他见到了你的反应就是狂奔逃命,那是因为心中的潜意识已经将你视为了洪水猛兽一般畏惧的东西。”
林封谨听了石奴的解释以后,微微点头,此时却是有些作难了,倘若面前的火王心志还十分正常的话,那么不消说,林封谨当然就可以和他谈条件。谈利益交换,或者威逼,或者利诱。或者酷刑逼供,或者谎言欺骗。
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场景,要和根本就没有办法用常理来推算的火王打交道,林封谨完全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此时少掉了大部分魂魄的火王,很可能确确实实是不知道林封谨想要了解的东西,那还谈个什么谈?
所以,林封谨和野猪刚刚在追击的时候也是理清了一下头绪,商量了一下。觉得火王乃是一定要杀了,并且杀掉了以后往这河里面一推,那就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天王老子也别想知道了。
紧接着都巫凶和力巫凶这两个人则是唯二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这两个人也是一定要控制在手里面的,直接带他们回北齐去,若是不肯回的话,那么也只有杀掉了。这也不能怪林封谨心狠手辣,若是真的手黑的,搞不好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灭口。根本就不给力巫凶和都巫凶活路走。
当两人将这些所有的渠道路径都彻底封死以后,其实这件事泄密出去的可能性真的就不大了,因为林封谨他们之前与火王毫无仇恨。更是素未谋面,端的可以说是造化弄人,才是令双方狭路相逢,要斗个你死我活。
因此,这样的小概率突发事件可以说是非常难以追查的,没有预谋,也很难从动机上去追溯寻觅敌人,当然,也不能排除西王母有上古秘术可以探查事件的来龙去脉。只是西王母的那一丝神念被天劫殃及池鱼,自身也是受伤不轻呢。未必就能马上推算。
更重要的是,这种推算占卜的神通。有三大忌讳,第一忌讳就是最好不要占卜自己,否则的话遭受的反噬也是双倍的,并且未必会准确,第二大忌讳就是天命越强的,越是不要去干涉,比如帝王,名臣这样的,第三的机会就是涉及到了天地,这就是属于试图窥破天机的行为,遭受到的反噬格外严重,动不动就要瞎眼的。
火王的死因,说白了那就是死在天劫之下,西王母倘若要推算,一定也是会推算凶手,那么这就属于是占卜类的神通当中的最大最糟糕的忌讳,若不是万不得已的话,千万不要触碰的领域。
因此,林封谨此时沉下心来仔细一想,觉得自己只要将力巫凶和都巫凶捏在手里面,西王母他们还真的是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要从这现场一系列错综复杂的凌乱线索上,找出事情的真相,那还真的非得福尔摩斯穿越过来。
于是,两人盘算好了以后,也不折磨这倒霉的火王了,野猪早就那个等得很不耐烦了,很干脆的走了上前去,抓住了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一塌糊涂的火王,“咔啪”一声将其脖子拧断了再说,然后接下来的事情野猪更是做得得心应手,他做强盗的生涯也是足足有十来年吧,三下五除二的将火王就扒拉成了光猪也似的。
然后,野猪将火王赤裸的尸体拖拽起来朝着南方走,林封谨将火王身上的衣服什么的都归齐笼统到了一起,带上了朝着北方走,大概走出去了一里地,林封谨立即就发觉自己身上的魂瓮金樽碎片的温度半点儿都没有变------不消说,很显然他们要找的东西便都在火王身上扒拉下来的这些随身物品里面了。
于是野猪扯来了几根藤蔓,将倒霉的火王尸体上面拴上了一块大石头,找了个水流湍急的地方噗通的一声丢下去,只过了一时半刻,就连林封谨和野猪这两个凶手也根本找不到火王的尸体了------连行凶的家伙都完全不知道尸体放在了什么地方,这才是毁尸灭迹的最高境界。
紧接着林封谨便是将火王身上的这些东西打了个包裹,顺手抛到了须弥芥子戒里面,也来不及仔细的清点,而是直接与野猪一起去与都巫凶和力巫凶汇合再说,此时林封谨将黑帝镜放在了野猪老婆玛纹的身上,有着水娥定位,要找到他们也并不耗费太大的功夫。
一干人等重新汇合了以后,都巫凶和力巫凶见到林封谨和野猪两人貌似狼狈,但还是囫囵个儿回来,都是十分欣慰,没有半点作伪的神色,纷纷将手按在了额头上。对着密林庆幸的行礼道:
“真是阿达神护佑,你们能平安归来。”
阿达神在他们的信仰当中,就相当于是自然之神的统称。类似于佛教一开口就直接来一句“阿弥陀佛”是一个道理,林封谨见了以后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喂喂喂。这和阿达神的关系不大好吗?”
都巫凶听了林封谨的话,急忙慌得立即跪倒在地叩拜道:
“阿达神,请原谅他的口不择言。”
然后对准了林封谨很是严肃的道:
“公子,你要知道,最近三十年来,根本就没有人能从火王手下逃生的,何况我们之前见到了那边赤光满天,几乎若晚霞降临。更是雷鸣电闪,显然火王为了对付你们动用了昆仑山的高阶秘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还能逃生,真的是全丈阿达神的护佑。”
野猪见到了玛纹依然是苍白着小脸昏迷不醒,心情烦躁,当下也是不耐烦的道:
“去去去,少来这套,什么阿达神护佑?什么狗屁逃生,凭什么就得我们逃不是火王逃?”
野猪这话说出来了以后,便见到了力巫凶和都巫凶都用一种怜悯博爱的眼神看了过来。唔,就是那种上了岁数的慈祥大爷大娘看着一个流着口水的先天智力不全的傻子的眼神........
野猪被这眼神一看,更是觉得非常不爽。转头对着林封谨道:
“主人,我觉得应该尽快的让他们明白事情的真相,然后离开这里再说。”
林封谨点点头,从须弥芥子戒里面将火王身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打成的包裹找了出来,递给了野猪,野猪将包裹直接丢到了这两位茫然的巫凶面前,冷哼一声道:
“火王已经死了,无论是烈焰真身,还是两个分身。都是死得不能再死,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这怎么可能??”这其中,尤其是力巫凶对火王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为刚刚才被火王打得简直仿佛是不成人型,几乎丢命,而火王要收拾他,自然也不用出动本体,直接一个人型分身就能搞定。
看着被客串成为了包袱皮的那一件黑红色的大披风,正是火王人型分身最显著的标识,力巫凶的手都赫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而都巫凶居然还都没回过神来,指着那个包裹茫然道:
“呃,这是什么?”
力巫凶号称有千钧之力,可是颤抖的手指在解着那包裹的时候,却是怎么都使不上劲,软得仿佛是面条似的,直到都巫凶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半张着嘴,一下子就将他挤开,一把就扯开了那个包裹,略微一翻,便见到了一面看起来十分普通陈旧的木牌。
见到了这木牌了之后,都巫凶一把攥住,仔细端详,然后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看起来十分激动的模样,浑身上下都在剧烈发抖,喉咙里面“格格”作响,嘶哑着声音道:
“你们竟然真的杀了火王!你们竟然真能杀了火王!”
原来当年都巫凶的整个宗门三多乌,便是因为触犯了西王母的禁忌所以惨遭灭门,也就是都巫凶几个第三代弟子星散凋零,四处离落,甚至隐姓埋名,不敢露头,更是只能将仇恨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却是不敢稍忘。
而那一面木牌看似简陋,却是整个三多乌宗门的信物,乃是用十分珍贵的上古神木铁巨杉所打磨出来的,里面蕴藏着十分精纯的木气,更是能时时吸纳周围的木气进去提纯,因此,姑且不说里面藏着三多乌宗门的大秘密,单是这样的一条特性,也是能让人爱不释手。
火王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木牌?便是因为五行当中,木能养火,可以用旺盛的青木之气来时时刻刻的滋养火王的本命真火,没想到此时却终于物归原主。
力巫凶看着林封谨和野猪,颇有几分呆滞的道:
“你们,你们,你们是如何做到的啊!”
野猪见到了老婆昏迷不醒,心情自然不好,怪眼一翻道:
“少啰嗦了,你们想要被抓去昆仑山下面的鬼国里面,永生永世受那煎熬吗?”
一听到了“鬼国”两个字,力巫凶和都巫凶两人都是浑身一颤,同时摇头,野猪便没好气的道:
“不想的话,那么咱们还不赶快走?尽快不留痕迹的赶出几百里,西王母想破头也不可能将这事儿栽在我们的身上!”
都巫凶颤声道:
“可是,可是据说西王母她老人家搜算之术,天下无双啊,我们便是逃的话,那还能有用吗?”
野猪凶声道:
“真是他娘的啰嗦!赶快起来赶路,否则的话,爷爷我一斧头把你手里面的那烂木头劈了柴!西王母刚刚吃了一记天雷,连魂魄都是震荡受损,至少损了两成的修为,能做得了甚鸟事?”(未完待续)
大出血,大放送.......一定要进来看看
今天弄了个微信公众号哦,直接就叫做卷土,微信上搜索就可以,更重要的是!!
我知道你们都是一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牛人,所以哥也是拼了!无耻卖妻,特地再上面放出一张土嫂和闺蜜泡温泉时候的泳装照哦,深沟秀!咳咳,这是咱瞒着老婆做的,要是去晚了的话,不保证没有被她删掉哦。
最后,本月一定是会爆发的,只是延期一下啦,大家还是用月票丢丢我拉,现在搞得名次好后面,有损脸面嘛......(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顺流
听林封谨这么说,都巫凶和力巫凶对望一眼,眼里都是不信之色,但先前一想到了自己两人也是不信火王被杀,结果遭受到了狠狠打脸的下场,因此自然是乖乖闭嘴,老老实实的跟随着前行。( )
未过多久,便是来到了另外一条湍急大河旁边,林封谨便是让野猪去伐木,石奴化身成天狼去采摘藤蔓,很快就编了个大木筏出来,一干人等都跳上的木筏,顺流而下,这时候力巫凶也是缓过了劲儿来,在旁边撑筏子帮忙,他看起来深谙此道,居然在这激流里面行船又快又稳,河水当中的浪头一个接一个的,愣是上不了木筏的台面。
这时候野猪得闲脱出了手来,便是盘膝坐在了筏子上,仔细清点着火王的遗物,发觉有可能是自家师尊遗骸的东西,都是一一的挑拣了出来,到了最后,野猪的面前也就剩余下来了一只小盒子,上面刻着粗糙的花纹,两颗黑色的珠子,滴溜溜的居然会自行在手心里面转动,还有一只塞了几颗丸药的锦囊。
倘若这时候乃是在岸上,自然可以让野猪带着东西离开,进而通过魂瓮金樽的碎片温度的变化来进行判断,然而这时候却是在木筏上面,却是有些无计可施了,野猪只好仔细的端详着这几件东西,却是始终觉得没有任何的把握。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了旁边的都巫凶忽然咳嗽了半声,嘶哑着声音道:
“大巫凶的遗骸,并不在那里。”
野猪的眼神一凛,顿时转头道:
“那你说在哪里?”
都巫凶慢慢的挪了过来,凝视着包裹里面的物事,翻了翻以后,从中居然找出来了一顶黑色的包头巾,脸上的容色立即就严肃了起来。变坐姿为跪姿,恭敬的对着这头巾拜了下去,连续九下。
要知道,在此地的风俗里面,就算是拜亲人,拜师尊也是七下而已,叩拜九下,那是见头人,见身份远远超出来了自己尊贵人物的时候才会施展的礼节。
见到了都巫凶的行为,野猪难以置信的道:
“这。这头巾?你是说这头巾是我师尊的遗骸?这怎么可能?”
都巫凶凝视了一会儿这头巾,然后才叹息了一口气道:
“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头巾啊......”
这时候,正在撑筏子的力巫凶也忍不住回头看来,见到了都巫凶对一顶普通的包头巾如此慎重加敬重,这满身都是腱子肉的大汉顿时有些吃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木筏都立即随之一晃,急忙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操筏上。
这时候,都巫凶便忽然咬破了中指。将自己的鲜血滴落在了那一条貌似普通的头巾上面,顿时就见到,鲜血一沾染到了那普通的黑色包头巾表面,居然迅速的浸润了进去。本来黑色的包头巾遇到了鲜血,顶多也就是显现出来打湿的痕迹而已,甚至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瞅不见。
没想到那指尖上的鲜血居然一落下去。虽然迅速的被黑布吸了进去,可是鲜血的殷红色泽就十分鲜明,这黑色的包头巾居然也是发出了“吱吱”的轻响声。开始迅速的冒烟,变化,最后居然变成了一顶银色的发箍。这样奇妙的变化,也端的是让人啧啧称奇。
都巫凶喃喃的道:
“这就是镇魂法箍啊,火王身边跟随的那两具人体分身十分难得,必须要阳年阳月阳时生,否则的话根本就承受不了火王的意志降临,为了方便对其进行控制,因此这两具分身的三魂七魄当中,只剩余了二魂三魄-----这也是经过了精确计算的,倘若是继续抽离魂魄的话,魂魄太弱,那么就会导致平时火王意志并没有降临下来的时候肉身的失控,倘若是多留下了魂魄的话,那么火王意志在降临的时候遇到的抵抗力就太大,很可能会直接导致分身神识被摧毁。[ 超多好看小说]”
“所以,这镇魂发箍实际上就是利用其中蕴藏着的巨大威能,平时偶尔给人体分身佩戴一下,就能消弭镇压掉分身滋生出来的自我意志,让分身的战力既不至于因为魂魄衰弱而下降,也不会因为魂魄的恢复而产生不必要的抵抗。正是因为其效果如此神妙,所以说炼制十分难得,必须要高人大能死后的骨灰为这宝物的核心,才能够起到足够的镇压魂魄的效用。”
都巫凶一面说着,一面将那银色的镇魂发箍拿了过来,轻轻一拔,便是扯了一角楔子出来,紧接着就从怀中取出来了一个暗绿色的竹筒,对着林封谨道:
“这乃是阴竹的竹筒,只会在地下的阴脉周围生长,本来是我用来盛着尸鳖蛊虫的,不过已经是早就倒掉了然后清洗过。”
说完了以后,都巫凶便是将那银色的镇魂发箍斜了过来,顿时就发觉其中乃是中空的,里面有灰白色的一颗颗米粒大小的小珠子哗啦哗啦的流淌了进去,野猪见到了以后,忽然双眼当中充满了泪水,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双手捂脸哭泣道:
“师尊.......”
大巫凶乃是夺天地之造化而成,因此死后火化的骨殖也是异于常人,凝聚若细珠,所以野猪一看便知道。
林封谨此时的情绪却没有那么复杂,只是盯住了那稀里哗啦不停倾泻而下的骨珠看着,脑子里面回想的,却是空桑子之前说的话.......你就是那个与我们命运之线出现了交错的人!
“现在,按照你的说法,老头子,我的命运之线已经与这大巫凶交错在了一起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在装神弄鬼些什么!”
大巫凶的骨灰并不多,大概也只是盛了大半个竹筒而已,野猪恭敬无比的收了起来,放在了怀里面,林封谨就看着他,隔了一会儿才道:
“这就完事了?”
野猪也是茫然道:
“啊?对啊?还要怎样?”
林封谨呆滞道:
“不对啊,你不是应该有什么秘术,可以叫出你师尊什么的?不然的话。我们怎么找他询问你身上的凶之术的事?”
野猪愣了半晌,然后很坚决干脆的摇头,沮丧道:
“真没有,并且我身有战纹,是没有办法修炼巫术神通的,二者之间有大冲突。”
野猪浑身上下的战纹十分变态,物理防御力就至少相当于一袭全身锁子甲,还没有重量,对法术的防御力也是格外惊人,同时还具备解毒。治疗,警兆等等各种奇特的能力,相当的全面,不过正因为如此,与很多东西也会有所冲突,比如野猪没有办法着甲,也没有办法修炼巫术神通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半晌,最后长叹了一声,又去找来了都巫凶这专业人士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招魂什么的,都巫凶很干脆的表示爱莫能助,招魂这种事情在头七之前还可以商量,大巫凶坟头被挖以后。草都长了那么深,估计整个中阴界里面都未必能找到他的魂魄,召魂成功的几率几乎是为零。
于是一干人也只能带着郁闷顺流而下,累了就在木筏上面和衣躺躺。大概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至少远离了作案现场人头岭数千里,并且他们还是走的水路。非常难以追查,因此几乎可以判定是安全了。
而此时林封谨和野猪两人已经将目前的形式一五一十的都交了个底,很明白的告诉了力巫凶和都巫凶,他们两人应该就是这世上知道火王被杀真相的唯二知情者了,那么就只有两条路让他们选择,一是下半辈子就跟着林封谨混了,林封谨也将自己的身份,权势都说得明明白白,另外一条路自然就是杀人灭口。
力巫凶有些故土难离,不过都巫凶却是早就在这穷乡僻壤里面呆得想吐了,而他又是三多乌的弟子,还要像条狗一样的藏匿躲避,根本没办法挺起腰板来做人,忽然听说了林封谨的意思,又知道林封谨出手阔绰,不似吹嘘,因此很干脆的就答应了,力巫凶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也是答应了下来。
林封谨他们在短时间内远扬千里,也早就在木筏上面呆得腻味了,眼见得前方的河道上面出现了一具高达五六丈的庞大水车,正在嘎吱嘎吱的缓慢转着,旁边还有个能够方便人过河的渡口,渡口附近却已经是有个三五十栋竹楼的寨子,还是显得颇为繁华的。
一见到了这庞大水车之后,都巫凶愣了愣便道:
“我们竟然到米瓦寨这边了?”
“米瓦寨?”力巫凶都有些吃惊的道:“竟然到这里了?那么我们此时脚下的这条河岂不是瓦多河?”
野猪听了以后,看起来也是能定位具体的方向了,便道:
“我十年前来过这里一次,寨子里面的那家贴着红布条的酒肆里面酿的甘蔗酒挺不错了,公子咱们在这筏子上面骨头都快要呆生锈了,不如上去休息一下吧?”
这筏子虽然大,可是面积总归有限,并且草草扎就的筏子,要说有多舒服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躺在了上面小憩,双腿也是决计没有办法伸直,根本没办法舒舒服服大睡一会儿,浑身上下都是十分酸痛,野猪的话也是说到了林封谨的心坎里面去。
于是当下也没有什么异议,一干人都是十分踊跃,迅速的就撑着筏子朝着那边划了过去,跳上岸以后将木筏随便找了个地方一栓,便朝着米瓦寨的当中走。
米瓦寨乃是处于交通要道处,商旅过客必须要依靠这里的三艘渡船来回通行,这三艘渡船的年纪都是不小了,每年修补的时间差不多都要一个月,瓦多河自来都有不夜航的习俗,说是会冲撞了河神老爷,因此平时淡季还好,但一到了旺季之后,运力跟不上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行商滞留在这里的话,少不得就要吃饭睡觉,于是各种客栈酒肆自然是应潮而生。
野猪既然来过这里,觉得那家红布条酒肆不错,自然一干人就赶了过去,发觉这里虽然竹楼陈旧,却是胜在干净整洁,地方宽敞。林封谨也就当场拍板住下来了,便直接将顶层三楼给包了下来,让老板将酒菜饭食送到房里面来。
一干人这几天都没见着热食,一个个吃起来也是风卷残云,仿佛是饿鬼投胎一般,大口酒,大口肉,端的是相当的痛快。
玛纹虽然依然是在被凶之术影响,可是林封谨身上带着的各种灵丹妙药也是不少,不停的给她服药。相当于是用药力来抵抗诅咒之力的不停侵蚀,这样的话,自身的本源不能说是完全不被侵害,总归是要好得多,这时候见到了自己喜欢的酸菜土豆汤,也是撑着喝了几口,勉强吃了些饭。
野猪照顾老婆吃好饭以后,见到了她状况恢复了些,心情也是松快了不少。便加入了抢食的“战团”,稀里哗啦的吃了个一塌糊涂,不亦乐乎。
吃饱了以后,困意加上酒意便自袭来。首先躺倒的就是力巫凶,他本来就有伤势没有痊愈,一路驾着木筏十分辛苦,嘴巴上还咬着一片獐子肉。已经是歪倒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呼呼睡去,鼾声如雷。
接下来这仿佛是瞌睡开始了互相传染似的。都巫凶则也是趴在了酒桌上,头发就浸入到了酒碗里面,浑然不觉就睡着了,张着嘴巴流出来了一大滩口水出来,林封谨此时也是困意上涌,便安排了石奴带上水娥放哨,这里乃是瘴藜横行之地,林封谨做事十分仔细谨慎,想了想以后,又将土豪金放了出来。
这才打着哈欠,眼皮打架的走到了自家的客房内往床上一扑,连外衣什么的都懒得脱,艰难的将被子拽了过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就进入到了梦乡。
***
话说林封谨每逢入睡,必会做梦,哪怕是小憩打盹也是如此,他这时候扑倒在了床上睡觉,自然是睡着了就开始做梦。
在梦中,林封谨本来是觉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老家河仓城,回到了赵家二哥的铺子上面吃牛肉面,吃完了以后,便往自己的老宅子里面走,一推开门之后,便顿时吃了一惊。
原来这门一推开,竟是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坟茔,每个坟头上都有字,靠得最近的那个坟头上,写的居然是林员外的名字!接着依次便是林封谨的几位母亲,家人,亲戚,看起来林家的人居然全部都死绝了,被埋葬在了这里。
林封谨惊愕的朝着前面走着,直到看到了最后一座坟墓,上面赫然写着的是他的名字,林封谨之墓!
“我这是?!死了吗?”林封谨在心中涌出来了一股茫然之意:“可是假如我死了,那么我现在是谁呢?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拜祭自己?”
就在林封谨想要继续深入想下去的时候,忽然一股巨大的恐惧之意涌上了他的心头,几乎令他无法呼吸,艰于挣扎!不知道为什么,林封谨心中都隐隐约约的涌出来了八个字: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这八个字出现在了林封谨的心中以后,林封谨的眼前忽然一花,然后就发觉自己周围似乎环境彻底改变了,应该是走在了一条田间的小道上,这小道周围一面是茵茵绿草,一边是秋收时候的原野,满眼都是金黄色的收获景象,心中的那种恐惧,顿时也是渐渐的消退而去。
林封谨便是顺着这条小道一直朝着前面走了过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朝前走,只是觉得这样做心怀舒畅快慰,渐渐的,前方就出现了一处屋子,这一处屋子看起来很是有些奇特,看起来就仿佛是个绿色的邮筒,面积很是不小。
在这屋子的前方,有一处颇为宽敞的晒谷场,这晒谷场却是朝着四面八方辐射出去了好几条道路,林封谨站在了晒谷场上面,发觉另外的几条道路上居然有人在行走着。他仔细的看去,似乎还觉得这些人有些熟悉,等到他们走近了以后,林封谨便微笑了起来,因为他发觉全部都是熟人——野猪,都巫凶,力巫凶,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不过这女子的眉毛微微上挑,便是显得寒意了些,颇有几分生人勿近的味道
几人在这晒谷场见面的时候,相互之间颇有些惊奇,野猪第一个指着林封谨愕然道:
“公子,你也在啊。”
林封谨笑道:
“是啊,这么巧?”
这时候,那女子也是走近了,野猪一回头,顿时呆住了,忍不住失声道:
“你?你?!”
这女子款款走近,忽然对着野猪一笑道:
“夫君,你认不得我了吗?”
林封谨看这女子一笑起来了以后,眉眼之间颇为熟悉,顿时脑海里面灵光一闪道:
“是了,你是玛纹!?”
这女子对着林封谨点了点头道:
“见过公子。”(未完待续……)
ps:咳咳,我申请了个微信公众号,叫做卷土,今天有更新一个非常刺激的话题噢:丰乳肥臀中隐藏的秘密,嘿嘿,你们不知道是啥吧?r1292
第六十章 梦中见
readx;林封谨皱眉道:
“你不是转世以后是小孩吗?怎么忽然长大了?”
林封谨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心中陡然觉得不对劲,立即道:
“不对,我应该是在做梦啊,怎么......怎么梦里面会有你们?”
林封谨这一声叫出来,旁边的都巫凶也是顿时叫了出来:
“是了,我也记得我应该是喝醉了,你们怎么会来到了我的梦里?难道我们的梦混在了一起吗?”
玛纹此时忽然道:
“不对,不是这样的,应该是我们都同时进入到了一个人的梦中才对,这样才说得过去,否则的话,倘若这里是咱们的梦混合在了一起的话,那么周围的景色一定是没有办法这样的宁静的。”
林封谨顿时皱起来了眉头,这种完全无法把控住当前局面的感觉令他生出来了很强烈的不安全感觉,立即就打算想办法从这梦境当中退出去再说,他的神识何等坚固,刚刚一动念,立即就见到了这梦中世界的天穹上撕拉的一声巨响,居然出现了一道恐怖的裂痕,裂痕少说看起来也是有数千里长,在裂痕的£♀缝隙里面,甚至可以见到星星点点的繁星!
见到了自己动念有效,林封谨马上就要继续动用神念来进行抗衡,这时候,忽然就见到了那旁边的古怪屋里面的门“吱呀”的响了一声,居然从中徐徐的走了出来一名老者。
这老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黑布包头,手脚粗糙,身上穿的是土布衣服,连花纹也是用最廉价的虫蜡染出来的,唯有一点特殊的是,他竟然是个没有眉毛的人,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是十分和蔼。似乎能包容万物似的。
这老者一出现,立即就朝着林封谨这边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的苦笑道:
“这位想必就是林公了,且慢,老朽并没有恶意。”
而这时候,旁边却传来了一声激动无比的大叫声:
“你,你,你是!师尊?”
那声音不是别人的声音,正是野猪的大叫,林封谨听到了以后。立即都是有几分目瞪口呆,忍不住看了过去道:
“您,您老是?大巫凶?”
在叫出来了“大巫凶”这个字以后,林封谨脑海里面顿时就仿佛连续闪光似的,一下便是将各种的缘由重新理顺了开来,本来还仿佛是若大团迷雾笼罩在了面前的一切,顿时就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这四个字,忍不住就要从林封谨的口中钻出来。
野猪见到了大巫凶为什么会迟疑了一下,还试探性的询问?便是因为野猪与大巫凶相遇的时候。后者已经可以说是彻底的成为了残废,换而言之,野猪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大巫凶身为正常人时候的样啊。
这时候,听到了野猪叫出来了“师尊”后。玛纹立即也是盈盈拜下,而都巫凶和力巫凶两人更是不敢懈怠,直接就很干脆的趴伏在了地上,用最尊贵的礼节来对大巫凶表示自己的尊敬。
此时林封谨再看旁边的那一处大巫凶出现的房屋。顿时也明白了过来,此时盛着大巫凶骨灰的,正是那阴竹的竹筒。仔细看这梦中的建筑房屋,和这阴竹的竹筒放大了好几倍何等类似?
一干人寒暄打过招呼了以后,便在这空地上围着席地而坐,都巫凶乃是知道一些来龙去脉的此时已经是用一种看着偶像的眼神崇拜的道:
“大巫凶您老真是功参造化,竟然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排一切,令人真的是感觉天地万物都在你的推算当中啊。”
大巫凶一笑,笑容里面却是带着一丝强烈的辛酸:
“我本来就是穷恶孤绝的命数,并且还是永生永世,无论转世多少次,也是注定都是要颠沛流离,饱受别离之苦,却总算是天无绝人之,在我闭死关几乎绝望的时候,还是找寻到了一丝缝隙,只是那一道缝隙也是要我先置之死地,才有可能从头来过,好在现在看起来还不错,老天终于眷顾了我一次。”
此时听着大巫凶娓娓道来,林封谨等人才知道,原来他的坟墓骨灰被人挖掘,竟然是大巫凶刻意为之的。
他在生前特地利用魂瓮金樽的,将自己的骨灰埋葬在了沼泽地边缘这样的穷绝水洼之地,然后才能够在死后引来阴气聚集,形成十分特异的征兆。这样一来的话,便是被西王母一方的势力注意到,前来挖掘坟墓。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便是因为大巫凶虽然一身所,堪称是浩瀚若渊海,但一个人所能获得拥有的东西,终究是有限的,就像是在地上画一个圆圈,知道的有限东西就被包含在了这圆圈内,而圆圈外的未知东西,那才是无限的。
大巫凶要想逆天,这其中难以迈过去的一道关口,便是在这里,必须要借助西王母一方的秘术,才能冲破过去,并且这西王母一方的秘术,乃是堪称妖族当年的不传之秘,也就只有少数人才能施展出来的。
因此,这时候大巫凶实际上就已经是在下注赌博运气了,赌博西王母的人挖掘了自己的骨灰以后,乃是拿来炼制镇魂发箍,而不是另外一件攻击性的法宝七阴藩。幸运的是,大巫凶终于被老天爷眷顾了一次。
火王拿到了大巫凶的骨灰以后,便如大巫凶的愿,将他的骨灰日夜用那种需求的秘术祭炼,最后炼制成为了镇魂发箍。
而大巫凶在生前的布置则是可以令他的魂魄不灭,悄然附带在了镇魂发箍上,安静的等待着的发生,此时的大巫凶魂魄完全是被封闭了起来,陷入到了完全休眠的状态,对外界的一切都是无法感知------直到有一天,一股奇特的力量波动传来,将大巫凶唤醒。
这股奇特的力量,便是来自于命运连接的力量。具体的来说,便是来自于与大巫凶联手施术,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的空桑巨木妖,赤桑的力量。
这股力量的传来,便是标志着赤桑已经成功的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舍弃了自己的肉身成功获得了新生。
而觉醒后的大巫凶,则是开始依照着自己推算出来的一系列东西,进行悄然的施术,潜移默化的影响着火王,否则的话。依照火王的实力,若不一直都带着想要抓住林封谨以后狠狠折磨的心思,一上来就全力以赴要对林封谨下死手,那么林封谨那一战不敢说是必死,但要想翻盘的难势必也是更加巨大了。
此时大巫凶则是看着林封谨,很仔细的道:
“现在你的命运,已经是和我彻底的交错在了一起,在我之前看到的命运碎片当中,你的那一把神器其实最后是毁掉了的。”
林封谨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大巫凶已经是人老成精,自是能洞彻世情,微微一笑,便是将手一挥。顿时就见到了旁边水光闪耀,出现了一片若镜也似的水面,这水面上开始迅速显示出来了那一战的情形,正是林封谨破釜沉舟。悍然施展出两重小衍醮,引发出戮天劫的画面。
此时可以见到,刑天劫形成的天意巨瞳盯住了悬浮在半空当中的火王。火王顿时瞬间被,他此时手中正是握持着一粒暗金色的金丸,上面不停有血光闪耀,不是别的,正是已经是融为了一体的神器真核,而火王之前正在做的事情,便是要将金丸上面林封谨遗留下来的血脉痕迹一点一点熔炼殆尽,再注入自己的神识。
只是,天意难违,任火王是如此的强悍,可是在天命之瞳的注视下,也是在瞬间呆若木鸡,被瞬间震慑,他炼制的神器真核也是从他的一双烈焰巨掌当中悄然滑落,坠向了下方那仿佛是稠粥那样,翻滚着气泡的深红色熔岩之湖。
这时候,水镜当中的视角便并没有停留在了火王的身上,而是追寻着那神器真核徐徐的落了下去,仿佛是慢动作回放一般,就在随着这神器真核渐渐落下途中,下方那沸腾着的红色岩浆海洋不停的冒着泡,仿佛是越来越近。
然而这时候,林封谨忽然怔住,他的瞳孔一下就收缩了起来!
因为,在这神器真核落下去的轨迹上,居然有一块横出来的土坷垃挡在了那里,那横出来的土坷垃并不大,也就只是巴掌大小,落下来的神器真核“吧嗒”的一声落在了这横着土坷垃上面,见到了土坷垃轻轻一颤,下方有几点土屑落了下去,神器真核跳了一跳,滚动了一下,却还是被卡在了土坷垃上。
大概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一道恐怖无比的巨大雷电光柱直接以无可抗拒之势轰了下来,可以见到,神器真核在这巨大的雷电光柱当中渐渐的一点一点的解体,化为了灰烬,然后烟消云散。
这时候,水镜当中的图像一闪,便是消失了,大巫凶悠悠的道:
“这就是老夫入灭之前看到的记忆片段。”
当那水镜一灭了之后,野猪,玛纹,力巫凶等人同时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他们的神识远远不如林封谨和大巫凶的坚韧,所以先前水镜当中也只是将戮天劫和天命之瞳的神威模仿出来了一小部分,也依然魂魄直接受到了不轻的震荡。
听了大巫凶的话,林封谨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儿道:
“然而事实上我的神器确实是成功了,因此还要请教大巫凶,事情是如何发生变数的。”
大巫凶看着林封谨一会儿,却是答非所问的道:
“每个人的命运,其实本来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老夫用了四一十五年的时间来投身其中,呕心沥血,也只是掌握到了一点规律而已。”
大巫凶说着,双手一翻,忽然左手拿出来了一张纸,右手拿出来了一支火把,慢慢的将纸张靠近火把,然后便道:
“纸是不会自动燃起来的,非得用火来点,你们看。我将纸张靠近到了距离火把寸远的地方,虽然纸张滚烫,依然没有烧起来。”
野猪等人觉得莫名其妙,林封谨却是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大巫凶接着道:
“但是,若我再靠近一点点,达到了两寸半的距离......”
顿时,不必大巫凶说,林封谨便是已经见到那张纸燃烧了起来,大巫凶便道: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有一个界限,不能够越过。越过以后,就会发生一些颠覆性的事情。命运同样也是如此,林公,此时我们两人的命运之线还只是相交在了一起,因此,你此时抽身出去的话,还来得及,就像是这张纸,靠近到了寸远的地方虽然被烤得滚烫。却也不会燃烧。”
“但是,如果你要看你的神器在戮天劫下幸存下来的景象的话,那就过界了,就像是那张纸虽然只靠近了区区半寸。便从完好无损变成了被彻底点燃,我们之间的命运之线就会彻底缠绕在了一起,无法分开,你要想明白了。”
林封谨听了大巫凶的话以后。笑了起来:
“我当然要看了,大巫凶你也小瞧了我。”
大巫凶很慎重的道:
“和我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平生经历,人生之惨,莫过于此。坦白的告诉你,我若是要超脱出自己的命数,就要将命运之线与你的命运之线交织在一起,附带在你的命数上,将你的命数当成是踏板或者垫脚石方能超脱,这样的话,你也愿意看?”
林封谨哈哈一笑,洒脱的道:
“我的命格与旁人可是不一样的, 大巫凶你选中了我,岂不就是看中了我特殊的命格吗?再说了,就算是冲着你与野猪的关系,我也是不能坐视不理的,我决定了,你给我看吧?”
大巫凶听了以后,微微一笑,便是将手一挥,顿时,就见到了那水镜当中开始重新放出之前的回放,依然是神器真核徐徐的下落,依然是下方出现了那块横出来的土坷垃,但是,在神器真核落到了那土坷垃上的时候,顿时就见到了那土坷垃晃荡了一下,下方的土屑簌簌落下,然后,竟是支撑不住神器真核落下的重量,与神器真核一起落入到了下方火红色的熔岩海当中......!!
几个呼吸之后,戮天劫继续轰了下来,可这时候神器真核已经是徐徐沉没到了熔岩海的深处,戮天劫的威能虽然强大,可是先轰杀了猪王,再轰入到熔岩湖十余丈的深处,余下来的威能已经不足以摧毁神器真核,反而像是在淬炼了。
看到了这一幕以后,林封谨整个人同时都生出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特感觉,知道这多半是大巫凶所说的命运交织生效了,不过林封谨并不以为意,妖命者本来就是逆天行事,他若是惧首惧尾的话,当年李虎他就退避舍了。
所有人看着那神器真核在戮天劫的雷光当中浮沉着,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心中的赞叹,却是不比初见的时候有稍许减弱。
大巫凶看着那一幕淡淡的道:
“老夫虽然只剩余下来了一丝残魂,能起到的作用也是相当有限,但区区的一个脆弱的土坷垃,还是没有办法难倒老夫的。”
林封谨道:
“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做一件正确的事情,这便是成功的本质了,大巫凶您老人家看起来已经是深得个中味,令晚辈佩服无比。”
大巫凶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回忆起来了什么往事,然后便道:
“想必林公也是知道了,老夫乃是天生凶命,哪怕是转世,这可怕的命数也依然会一直跟随而至,所以老夫苦心积虑的做这些事情,所图的便是要摆脱这萦绕在身上的可怕命数。”
林封谨点点头道:
“刚刚已经听先生说了。”
大巫凶道:
“根据老夫的推算,要想彻底摆脱这可怕的命数,非得上古流传下来的种奇特无比的秘术同时生效不可,而这种奇特无比的秘术则是分别为妖族,魔族,人族的大能所掌握,此时老夫苦心积虑,总算是获得了妖族的那种秘术的加持........”
大巫凶所说的,自然是火王在将他的骨灰炼制成了“镇魂发箍”的时候,加持上去的秘术,根据林封谨目前得到的一些蛛丝马迹的线,西王母和一样,乃是上古孓遗下来的大妖几乎是板上钉钉了,因此西王母一脉拥有大巫凶所要的妖族秘术半点儿都不稀奇。
这时候,大巫凶则是双目灼灼的看着林封谨:
“根据老夫的推算,接下来的两大秘术,都是要着落在你的身上了。”
林封谨沉吟道:
“你所说的人族秘术,应该就是可以逆天改命,却会引发天劫的小衍醮吧,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魔族的秘术.......我确实是和魔族打过交道,甚至我的神识都是用业魔王迦空的一小部分威压锻炼出来的,但若是什么秘术的话,我还真是不会。”(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巫笔
都巫凶此时端的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见得整个人都是脚不点地的迅速后窜,所过之处的竹楼地板被他踩到的地方都是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纷纷破碎。然而追的始终比倒退的要快上许多,眼见得这阳蚓箭距离都巫凶的胸口只有半尺不到,从旁边却是忽然飞出来了一个竹筒。
这玩意儿看起来十分普通,但这竹筒的口部看起来却是黑洞洞的十分幽深,仿佛是深不可测的无底洞似的,那阳蚓箭射进去之后,便是悄无声息,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似的。
西戎这地方穷乡僻壤,因此巫凶炼制自己的法器,往往都是就地取材,是走的以数量来换质量的路子,一个不行炼上十个,十个不行炼上一百个,总会撞大运出一个还看得过去的。
此时的这竹筒,就是力巫凶炼制的法器,叫做“木兜”,当日与火王一战,力巫凶知道自己这玩意儿五行属木,遇到了火王祭出来之后非但没有半点效果,反而有可能成为对方的大补之物,所以便是剩了下来。
这时候对上了这阳蚓箭以后,阳蚓箭乃是用土中的蚯蚓炼制,当然五行属土,而这木兜则是用竹筒炼制,正是五行归木,因此正好是五行当中的木克土之道,正是派上了用场,所以说轻而易举就被收了进去。
那名巫战也是身经百战,依靠自己的城府和法器直接突袭,至少也杀了四五个巫凶了,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一见到这“木兜”法器一出现,心中就顿时“咯噔”一声大叫不妙,忍不住失声道:
“你们竟然有两人在?”
也难怪得这名巫战想不到这一点。因为巫凶大多性情怪癖,一如划地为王的野兽,就算是有所往来。却很少有联袂出行,这家伙哪里知道自己会撞上这样的小概率事件。正面踢到这样的铁板呢?
这名巫战虽然马上就嗅到了危险,想要直接退走,但这时候已经是太晚了些,他双腿上的肌肉已经绷紧,还未来得及发力,可是胸腔当中,一股无法形容的绞痛已经仿佛是雷霆一般的扩散了开来,这样突如其来的剧痛。立即就将这名巫战刚刚聚集起来的气力搅得一塌糊涂。
他只来得及大口艰难喘息着,用左手按住了胸口,然后就见到了都巫凶手腕一翻,食中两指上已经是夹着一张燃烧着惨绿色火焰的黑纸符箓,也不见有任何动作,这一张符箓便是对准了自己直飞而至,“啪”的一声贴在了这名巫战的额头上。
这名巫战牛高马大,浑身上下也是有着大块大块的疙瘩肉,看起来就十分壮硕,被都巫凶这一张轻飘飘的纸符箓打中以后。居然整个人都声都不吭的跌飞出了四五米去,然后双目呆滞的仰望空中,眼中已经全部是眼白了。
紧接着都巫凶又是随手抛掷出来了三张符箓。这次的三张符箓却是刻在了竹片上的,看起来很钝,却是悄无声息的没入到了这名巫战结实无比的胸膛当中,只露出来了寸余,上面有着一点烛火大小的幽幽绿火在燃烧着,这三张符箓就仿佛镶嵌也似的停留在了这名巫战的胸膛上面,看起来十分诡异。
而周围的那些军汉则已经是抢前了上来,虽然脸上难以掩盖恐惧之色,还是护在了这名昏迷不醒的巫战身前。纷纷拔刀,却是不敢上前搏杀。这是因为在西戎这地方,巫凶的名字实在是被传扬得太厉害。凶名深入人心!何况他们最佩服的巫战也是在顷刻之间被打倒,这一下子连内心的仗恃都彻底土崩瓦解,只能大着胆子做个样子。
都巫凶这时候走上前来,在二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军汉,阴测测的眼光一直都盯得他们不敢对视,这才冷笑道:
“这只巫狗真是无礼,我就教教他怎么做人,他胸膛上的真符,要足足燃够七天七夜才灭掉,你们若是有胆子的话,尽管去拔拔看,当然,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保证了,还不快滚?”
此时力巫凶已经看到了林封谨,便走到了林封谨身边解释道:
“老都看来是听了公子的话,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下了三才符,按照规矩来说,对方除非是能解掉他的这三才符箓,那么才有资格前来挑衅了。而这厮虽然保了一条命,却是要受七天七夜的煎熬,那种滋味可不是普通人能挺得下来的。”
林封谨点了点头,都巫凶人老成精,看来是将自己的意思都领悟得相当的透彻,做的事情既是给他自己出了气,在林封谨的角度上看来,也是滴水不漏,很是合林封谨的心意。
果然,都巫凶这三张竹符打了出去,这一夜都没有人前来啰嗦了,第二天一大早,林封谨在床上却是感觉到了竹床在微微的晃荡,就仿佛是地震了一般,同时,他一醒转过来之后,鼻子里面也是闻到了一股十分奇特的腥臭味道,立即便来到了竹楼的窗户旁边看去,顿时皱起来了眉头。
原来这竹楼门口的街面上,已经是有满满当当的军士正在行进着,虽然看起来并不如中原的强军,但是在西戎来说也是堪称精锐了,非但如此,此时停留在了这客栈门口的,居然是一头身上披着火红色毛毡的独牙巨象,大象的脊背上面有着一具竹辇,里面坐着一个神情傲慢的男子,穿着打扮都是气度不凡。
“这个是?昨天那名被赶走的巫战,想要来找回场子?”林封谨很快的就明白了过来,不过接下来这些人做的事情却是令他看不懂,因为那名骑着战象的男子挥了挥手,似乎说了什么,就见到了旁边有人用门板抬着满满的礼物走了进来,然后跪拜在了大堂里的大厅当中同时高声说话。
这些人说的都是方言,并且当地的口音很重,林封谨也是听不明白,便去了隔壁,询问力巫凶,力巫凶便道:
“这人乃是阔他坝的头人多难,势力可以说是相当庞大,乃是这边少数的几位百寨头人之一,不过,巫凶之间打交道一般不会受到世俗势力的干扰,他手底下应该是没有人能解得了老都的这三才符,因此这一次上门来,也只能以是道歉外加请求老都收回法术的。”
力巫凶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大厅当中门板上面满满的礼物,脸上露出来了一丝惊容道:
“这多难送来的礼物相当贵重呢,若只是道歉解咒的话,那么根本要不了这么多,唔,按照正常的规矩来说,这个价码想必是觉得老都十分厉害,想要招揽了。”
林封谨道:
“既然如此的话,这样能解决就最好不过了,你们在这里扎根多年,想必自有行事的准则在里面,我也就不多说什么,总之要记住不要多生枝节,以息事宁人为主便是最好不过。”
林封谨的这一番话,可不只是对力巫凶说的,而是眼角的余光已经见到了旁边走来的都巫凶,便是一气呵成,不过这时候,都巫凶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奇特,走到了林封谨身边后,却是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林封谨定了定神,朝着他的手心当中看了过去,顿时咦了一声,原来都巫凶的手心当中,居然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符号,这个符号林封谨当然认识,因为就在野猪身上的战纹中,也是有着类似的符纹,便是野猪他们这一脉的标识。
见了这个符号,林封谨顿时就试探性的道:
“大巫凶?”
都巫凶点了点头道:
“没错,刚刚大巫凶居然降下来了巫念,说是让我答应下来多难的这邀约。”
林封谨也是决断之人,做事从来都不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听了之后便马上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按照大巫凶的意思来做吧,这件事你应该处理得下来,去吧。”
“是。”都巫凶道。
说着都巫凶便是蹬蹬蹬的下楼去了,林封谨此时又看了一眼力巫凶道:
“不是说已经有办法与大巫凶他老人家直接联络上的吗?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力巫凶道:
“回公子的话,大巫凶所传授的方法,乃是炼制巫笔,巫笔炼制成功以后,便是可以在沙盘上写字,询问大巫凶,大巫凶也会用巫笔进行回应。”
林封谨道:
“是巫笔还没有炼成吗?”
力巫凶道:
“不是的,炼制巫笔不难,只是要炼制用来写字的沙盘,就必须研碎掉一粒大巫凶的骨灰,将其粉末混入到沙盘当中,这其中需要十二个时辰的炮制。这却是一分一毫的时间都不能偷懒的,并且炼这沙盘,也是有一定风险的,炮制的时间越长,那么成功的几率就越高,别的东西倒也罢了,但是大巫凶的骨灰这东西却是经不住浪费的,乃是他魂魄所系之处,还能存留在人间的凭依啊。”
林封谨点点头道:
“好的,我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也不是太急,你炼制的时候,也是一定是要以成功率为主,哪怕是多耗费些时日也是没关系。”(未完待续)
ps:微信上发了一张王牌进化金鱼精的原画,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微信公众号:卷土。
第六十三章 食人部族
接下来都巫凶便是前去与多难相谈,多难也是十分礼遇,对于都巫凶的狮子大开口也几乎都是满口答应了下来,而多难身边的好几名巫战自然是相当不爽,满怀敌意,只不过当力巫凶也是随着出现之后,也就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了,两名巫凶联手起来的威力,那不是简简单单的壹加壹等于二的。
不过,在刻意保持低调之下,林封谨和野猪则是被人当成了巫凶的随从看待,对林封谨来说,他觉得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的本意就是想要低调行事,闷声大发财为好,尽量少惹是非,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巫凶居然会让自己这帮人加入到了多难这一方的军队当中,对林封谨来说这岂不是没事找事?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面,这阔他坝的头人多难实力庞大,乃是百寨头人,但是在林封谨的眼里面,这实在就是不值一提啊!
一个寨子,就是一个村子而已,所谓的百寨头人,也就是麾下有一百个村子的头人,在西戎西部这穷山恶水里面生存,人也是要抱团,所以与内地不同的是,西戎的一个小寨子的人数都是在四百人左右,大的寨子会超过六七百人,这么算下来的话,多难麾下的子民实际上能超过五万人。
------然而那又如何呢?对林封谨来说,不说别的,吴作城下的冤魂都何止五万!三里部休养生息到了现在,势力早就若吹气球那样的膨胀了起来,林封谨一声令下,集结起来的控弦之士都要超过五万,这还是战争当中冲击力最强的骑兵,五万精骑运用得当的话。要袭破十倍的敌军都不是什么异想天开的事情,所以多难不被林封谨看在眼里面那是有道理的。
只是,大巫凶绝对不是什么无的放矢的人。林封谨也是个沉得住气的,等到了都巫凶和力巫凶两人前去把条件谈妥了以后。隔了一会儿,便是有三辆牛车徐徐的停在了客栈的门口,这西戎西部气候潮湿炎热,马匹产量很少,因此是以牛车居多,一干人便是上了牛车,便混入到了多难的这一支队伍当中朝着西方而去。
等到了晚上露宿的时候,都巫凶便是来见了林封谨。说是这一次这阔他坝的头人多难乃是实力尽出,此时便是到前方的傣波谷去与其余被征召来的部族军队汇合,累计是召集了勇士接近八千人,战象十头,要去西北方与宿敌罗罗塔人交战。
林封谨算了算,依照这多难的实力计算,他以五六万的人口,居然就聚集起来了八千战士,这已经是几乎达到了极限了,因为五六万的人口里面可是要包括老人小孩的啊。这八千战士,几乎是将整个领地当中的男丁都掏空了,由此看得出来。他面对的这宿敌罗罗塔人也当是大敌。
根据都巫凶的说法,这罗罗塔人居住在了一条水草丰美,田地肥沃的河谷当中,可以说端的是年年丰收,其实力并不算太强盛,只是罗罗塔人哪怕是对于西戎的人来说,都是属于那种“少数民族”的存在了,是属于风俗,文明。饮食都有很大差异的那种,他们当中。便是有一种特殊的存在,叫做“那素父”。类似于神父或者阿訇之类的存在,也能施展出一些强大的术法。
更令人恐惧的是,罗罗塔人在遇到了饥荒的时候,甚至有前来这边捕猎西戎人,将之当成野兽来烹饪的习俗!!在他们的眼里面,只要不是同族的,都不是人类,都是可以拿来吃进肚皮里面的,因此食人部族的威名极盛,可以说端的是凶名卓著。
所以,多难发觉了都巫凶十分强横之后,便是起了邀请的意思,因为对于巫凶来说,虽然平时不怎么插手世俗的事情,但在遇到了信仰不同的“异类”的时候,往往还是具有战斗的动机和**的。
第二天早上,力巫凶也是成功的将巫笔和沙盘做了出来,这两件东西做出来了以后,外表上并没有什么特殊,巫笔和普通的毛笔没什么区别,除了笔头是用木头削刻成的,而沙盘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将盒子摇一摇,然后放平打开,便是可以用巫笔在上面写字。
林封谨此时坐在牛车上面,总之也是闲着无聊,便是打开了盒子开始与大巫凶交流了起来:
“我们紧跟着多难他们是有什么目的吗?”
林封谨在沙盒当中写下了这一行字以后,其下便是自动出现了字迹:
“是的,我之前已经告诉了你,你此时似安实危,已经处于了莫大的凶险当中,若是要继续往深处细说的话,那么就是泄露天机,必须要找寻一个特殊的地方。”
林封谨便写道:
“这特殊的地方和多难有关?”
大巫凶道:
“没错,我要对你讲述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那就必须要遮蔽天机,要做到这件事的话,那么所要求的地方必须是杀人盈野,死伤的人数至少不低于千人,这样血光怨气冲天,便能动用人手修建出来聚怨巫阵,同时再用你的小衍醮的蒙蔽之雾罩住这里,那么才可以蒙蔽隔绝天意的侵袭,畅快交谈。”
“多难已经是方圆几百里内相当强大的势力了,他这一次前去与罗罗塔人交锋,是有可能制造出来死伤千人的战场的,错过了他的话,估计就要等很久才有这个机会,而时间现在对你来说则是非常宝贵,所以我才让你们跟随着多难前去帮忙。”
“所以你要记住,这一战,多难是许胜不许败,否则的话,罗罗塔人胜出,他们根本不可能派遣人手来帮我们修筑聚怨巫阵!其次,这一战绝对不能速胜,一定要让战局呈现出来胶着状态,最后惨胜!战场上死的人也是越多越好,聚怨巫阵的实力才越强盛。”
看着大巫凶的要求,林封谨心道果然西戎这边的风俗就是如此残酷。在大巫凶的眼中,看起来根本就不是将人命当成一回事,不过联想到西王母那边甚至都还有人牲的习俗。顿时也就能理解了。
不过,大巫凶说得倒是简单。并且对战的双方实力貌似也都不弱,比如多难手下有七八千人,对方罗罗塔人想必也不会少于这个数,交战人数总量都接近一万五六,要搞一个死亡人数在千人规模的战场貌似并不难呢。
但实际上呢,精通战事的林封谨却知道,这其实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你要看一看,多难手下都是些什么人。这七八千名“勇士”,只有多难身边的主力嫡系,才是那种堪称精锐的职业士兵,其余的都是寨子里面的猎户和青壮。而多难手下的主力嫡系队伍,顶天也就是五六百人而已,剩余下来的就都是只能用乌合之众来形容了。
并且哪怕是这些乌合之众,能上阵杀敌的也只有不到三千人而已,剩余下来的都是要客串辎兵,辅兵,用处就是拿来安营扎寨。搬运辎重等等,大局已定的时候,他们可以随着冲上前去痛打落水狗。一旦真的是出现了正面交锋的情况。这些猎户和青壮的战斗意志和战斗韧性,那根本就只能用零来形容!
此时在林封谨的概念里面,通常情况下,能够承受四成伤亡还能坚持战斗的军队,已经是可以被称为百战精锐,哪怕是放在了五国当中也是强军,能够承受三成伤亡还能坚持战斗的军队,也能是被称为是精锐了。
而五国目前的军队的大多数状况,那就是一旦承受了两成到两成五的伤亡。就会出现溃散逃走的现象,这已经是属于完全脱产。经常接受训练的职业军人的水准!而且要记住,这里说的是伤亡。就是说失去了战斗力无法移动的情况,并不是彻底死掉。
此时多难手下那五六百人的嫡系手下,林封谨觉得也就顶多算是精锐而已,剩余下来的这些三千人能跟着上阵的,那就只能说是乌合之众。甚至说乌合之众都抬举了他们,因为这些人的编制都是以寨子为单位的,一个寨子就是一群人,这样的有私心的小团体凑在一起组成的军队,只能用一触即溃来形容。
所以,由此可以不难推论得出来,这多难与罗罗塔人的这一场战争,在正常的情况下,双方的伤亡很可能是加起来不会超过五百人,便多半会出现有一方彻底的溃散逃走,接下来另外一方衔尾追击的状况,而这也是西戎当中最常见的战争模式,要指望这样的低烈度的战争能打出来绞肉机也似的残酷战役,说实话,真的是异想天开了。
林封谨便是再怎么神通广大,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中,想来想去的话,也顶多只能借助力巫凶或者说都巫凶的手,将友军这边的士气什么的提升一些,让他们上阵之后战斗意志变强一点。
但是,若真的是像大巫凶所说的那样,让战局呈现出来胶着状态,那就不仅仅是要多难这边的士气大增,就连对手军队的战斗意志也是要同时提升,这才能够达成目的,林封谨确实还没有强大到在既能让友军的士气大增的同时,还能让敌军的士气也是随之倍增,说实话,这真的是神灵的领域,而不是人类的范畴了。
得到了大巫凶的回复以后,林封谨苦思了半晌,甚至动了拿下多难,假传口令的想法,最后还是颓然摇头,觉得还是没有任何成事的可能,毕竟要想血战一场的前提,那得看对方肯不肯配合了。而对面的罗罗塔人倘若有抵死抗争,血战到底的能耐,想必早就在周围凶名远播,能止小儿夜啼,怎么还会被多难的这样一支“怂”军给欺上门去呢?
“既然是这样的话.......”林封谨一面沉吟着,一面屈起了中指,轻轻的在车厢旁边的木栏杆上慢慢的敲着。
“我看大巫凶的意思,就是要死人多嘛,也并不是非得一定要打出来胶着的战事人才会死得多的,还有一种情况也会导致人死得很多.......并且在我看来达成目的的话还要容易一些,只不过他为什么只想到了战事胶着方面去?”
这就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
大巫凶虽然活了一大把年纪。还真的是对兵器战阵之道那是从未涉猎,一窍不通,因为这一门道理博大精深。等闲难有大成,偏偏还对大巫凶的巫道之路半点儿用处都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巫凶不习兵事也是很正常的,他的思维里面,对战争的了解还是“兵凶战危”“杀人盈野”的概念,觉得打仗人就会死很多,但实际上真正的血战一场,那是要在双方的士气,实力都接近,并且还要是堪称精锐的情况下。并不是说你想打一场血战。就能打得起来一场血战的。
***
三天之后,多难聚集了自己麾下全部的实力,开始朝着罗罗塔人富庶的河谷地带进发,不过也就往前面走了不到半日,也就刚刚来到了罗罗塔人的势力范围附近,便是被彻底的阻住了去路。
这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无论是谁,都肯定不愿意两军征战的战场处在自己的家园当中,那样即使打退了敌人,自己的家园也是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罗罗塔人看起来对多难来袭的事情早就是一清二楚。所以他们选择的战场乃是在一条叫做宽沱河的河边,扎营在了河的北岸,与南岸的多难可以说是在隔河相望。这条宽沱河的河面并不宽阔,大概也就是十来米而已,并且流水徐缓,河水也就是齐腰深而已,但为什么罗罗塔人会将这条河当成天堑来防守呢?
原因很简单,则是这宽沱河却是经常泛滥,所以导致河道两边的数百米内,都是若沼泽一般存在的恶劣地形,人一脚踩上去。发黑发臭的淤泥能一直陷到大腿根部去,就算是下一场雨。这淤泥地上的积水也顶多半尺,行船也是格外艰难。更不要说是运输兵士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多难下令发起攻击,要么就得让自家辛辛苦苦培养磨练出来的军士前行,在河流两岸的沼地里面艰难跋涉,渡过河流去,在渡河的过程当中忍耐住罗罗塔人的袭扰。
最后这些浑身臭泥,心浮气躁的军士上岸的时候,还要以疲兵之身来对严阵以待,以逸待劳的罗罗塔人展开攻势,咳咳,在双方实力相差不大的状况下,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不过,大概是罗罗塔人不止一次展现出来了他们扼河而守的战术,所以多难看起来也是对目前的情况早有准备的,所以他带上了中原都从未出现过的强大兵种,那就是战象,十头随行的战象每天消耗的粮草,足够可以供应给两三百人了,而对于战象来说,面前能把人类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泥泞河边洼地,就是抬抬脚就能迈过去的浅浅泥坑而已。
所以,多难这一战的打法其实也是很干脆的,那就是先全军出发,来到了罗罗塔人的远程攻击边缘,然后十头战象骤然突前,为接下来的大军推进争取时间,倘若是罗罗塔人能够迅速的搞定战象,那么多难头人这一战就必败无疑,倘若罗罗塔人被这战象死死的纠缠住,冲乱了阵脚,那么他们就要面临一败涂地的下场。
那么罗罗塔人是不是有能力迅速搞定十头战象呢?答案当然是有能力,因为他们当中,也是有着十几名信仰父神的“那素父”存在,这些左手握持着贝叶经,右手握持着骷髅杖的修士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因此,这时候就是考验多难头人手下的巫战,还有他延请的都巫凶和力巫凶的实力的时候了,多难头人交代下来的任务,也不是要他们送死,而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并且一头战象的负重惊人,象背上能载十人,并且在前行的时候,还能拽动两只大木筏,大木筏上还能运输一二十人,这样的话,与战象一同到达战场前沿的,还有三四百精锐,因此倒也真不是要将人往火坑里面推。
此时十头庞大的战象正在用鼻子吸着水,朝着自己厚实而充满褶皱的皮肤上喷着,嘴里面还在咀嚼着撒上了盐巴的嫩甘蔗,在象奴的呵斥下,它们驯服的半跪了下来,旁边的人便是准备给他们套上了连接着木筏的绳索,而头人多难则看似淡定的眺望着远处的河岸,只是脸上的潮红色和略显粗重和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这时候,都巫凶却是对着头人多难徐徐的走了过来,然后嘶哑着声音一指道:
“敢问头人,这是为何?”
都巫凶指着的方向,便赫然是那十头正在准备套上绳索拉拽木筏的战象,头人多难愕然道:
“河滩上都是烂泥沼泽,所以要先遣勇士上前,用战象拖拽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刺杀
事实上,若是换成了别人来问这个问题,相信早就被乱刀砍死在这里了,这他娘的不是扯淡,来消遣我们家头人的吗?也是亏得巫凶之名凶名极盛,并且面前的这位连巫战也是吃了大亏,所以旁边的护卫才不敢乱说话,只是看他们握刀的手背上都浮凸出来了一根根青筋,便知道这帮人对都巫凶的问题极不满意。
不过,都巫凶对这一切却是视若无睹,嘿然一笑道:
“何须如此麻烦?头人可以用三象在前,呈现出品字型开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老夫便是,区区的泥泞河滩,简直是不值一提。”
旁人听了都巫凶的话,都是吃惊无比,不过好在西戎这里对巫凶的恐惧和敬畏,那是从婴儿时期就开始营造并且一直都在加深的,所以竟是无人敢站出来多说半句话,最后还是一名巫战站了出来,沉声道:
“都巫凶你是什么意思?”
都巫凶仰天一笑道:
“哈哈哈哈,我是什么意思?你按照我的话去做不就知道了吗?”
这时候,头人多难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一挥手道:
“好,那就按都巫凶的话去做。”
很快的,三头战象就被赶入到了前方泥泞的河沼当中,呈现出品字形,徐徐的对准了对岸走了过去,此时一干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都巫凶的身上,看他究竟有什么法子,没想到都巫凶嘿嘿一声冷笑,便是径直抬脚,对准了前方已经是被战象踩踏得稀烂的河沼当中走了过去。
只是,在他的脚即将接触到了浑浊的泥水的时候,下方却是忽然出现了一层透明的硬物。并且朝着两边迅速延伸!!都巫凶便仿佛是闲庭漫步的跟随在了战象身后走着,从他的身后,却是开始延伸出来了一条宽达丈余的半透明道路。漂在了河沼之上。
一干人此时端的是目瞪口呆,当下便是有一名猎户迅速的跑过去。拿手一摸,顿时失声大叫了出来:
“是冰!!这,这竟然是冰凝结出来的大道!!”
这时候,头人多难都完全难以置信,大步走了上前去,不顾别人拦阻,伸手上去一摸,顿时就凭空生出来了一股狂喜的感觉。这寒冰大道的厚度,竟然至少都有一掌,拿过旁边侍卫的器械猛敲,也就出现了一个白印子而已,显然坚固无比。
此时头人多难的心情,估计就和现在中大奖的感觉差不多吧,都巫凶露了这么一手出来,本来五五开的战局那就一下子变成了二八开!并且头人多难更是忍不住会想,自己延请来的可是两大巫凶啊,这位都巫凶已经是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另外的那一位力巫凶还没出手呢!
当然,头人多难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条冰道其实是和都巫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都巫凶在这件事上面出的唯一力气就是徐徐的往前走而已,能搞出来这样惊人的一条冰道,那自然是野猪老婆玛纹,黑帝镜加上水娥这三管齐下的联手功劳。
“上,上啊!!”头人多难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威严和仪态了,一下子就从藤椅上面跳了起来,声音甚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还等什么,等冰化吗,所有的人都马上跟在巫凶大人的身后撵上去!”
***
接下来的这一战。便是根本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当战象大声嘶鸣着冲入敌阵的时候。
当多难带来的军队浑身上下都是干爽无比的成功过河的时候,
当罗罗塔人的一干战士都是目瞪口呆的时候。
当一干“那素父”都纷纷的被巫战击杀的时候,一切便是大局已定,这一战的轻松程度,可以说是远远超出了旁人的想象,多难带来的战士大概死掉的只有二十来人,重伤的不到五十人,剩余下来的就完全是捉俘虏也似的击溃战了。
多难头人更是兴奋无比,下令乘胜追击,最后才在河谷当中最大的据点“首万”这里停住了脚步,这个据点并不算太大,长宽七八百步,大概就是一个大的镇子规模,不过里面已经可以说是塞满了人。
若来的敌人不是多难,那么罗罗塔人凭着据点的围墙还能挣扎固守一番的,但是在十头战象还有八头能出战的情况下,单是用撞的方法也能将这围墙破开了,何况根据之前收集来的情报的分析,“首万”这里只有两口井,在里面的人口已经可以说是远远的超出了饱和的情况下,只是围而不攻,便能够让里面的人不战自溃。
多难头人显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他对自己手下的性命还是相当看重的-------或许这就是此人能在三十年内以下辖五个寨子的小头人发展到了现在的规模的根本原因。所以,在将“首万”围了个结结实实以后,他就下令手下的人四处外出劫掠去了,战争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杀人,上到君王,下到小兵,压上身家性命在战争当中,原因不就是胜利的一方可以收取战争红利吗?
此时林封谨与都巫凶也是跟随在了一干“西戎勇士”的后面,朝着前方的一个大村子走过去,这些“西戎勇士”也都是猎户,地痞,庄稼汉子组成的临时队伍而已,不过干起搜刮劫掠的事情也半点儿不含糊,冲进去了以后自然少不得就要杀人放火抢劫。
不过,当林封谨一行人进入到了村子里面以后,忽然见到了一群西戎人居然仿佛是见到了鬼似的,脸色发青的从一处大宅子里面逃了出来,有不少人一面逃还在一面呕吐的,看起来狼狈不堪,不过又不像是被暴力强行赶出来。
林封谨和都巫凶对望了一眼,便是走了进去,在大门里面就看到了两个被砍死的人,致命伤都是在背后。鲜血汩汩的流淌了出来,看起来应该是忠心的家丁在顶着门,最后被撞开了以后。被追上惨遭砍死,这也是乱世当中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就仿佛是蚂蚁被踩死一样,完全不值一提。
接下来两人继续朝前走,忽然有个满脸带血的罗罗塔人,从旁边扑了上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手中攥住的是一把镰刀,对准了两人当头就劈,都巫凶转头望去。目中光芒一闪,这人立即就像是正面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一下子就倒飞了出去,却又不落地,而是悬挂在了空中,双脚乱踢乱蹬,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
这却是都巫凶自行炼制出来的鬼魄在护主了,这鬼魄其实就像是虎伥那样,乃是一种特定的鬼物,却是可以依附于人的阳气而生存。来无影去无踪,也是相当的厉害凶横。
林封谨和都巫凶两人连眼皮都不抬,直将那名罗罗塔人视为无物。继续转过弯去朝前走,鼻子里面闻到了一股烟火气,应该是在往厨房走的路上,从路边的淋漓洒落的呕吐物上就能看出,他们应该走在了正确的路上。
大概又走出来了三四十步以后,两人都来到了厨房里面,四面打量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隔了一会儿,林封谨便淡淡的道: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都巫凶脸上的一块肉都在突突的跳着。隔了一会儿才道:
“我觉得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转身走了出去。都巫凶忽然道:
“我觉得还是烧了吧。”
说着便转身过去,弹出了一道符箓。那符箓落在了厨房上面,顿时就有火焰熊熊的燃了起来,将偌大的厨房顷刻之间就烧成了一个大火炬,也照亮了房梁下面吊着的密密麻麻的东西。
在西戎这里,气候潮热,要想保存肉类,烟熏和腌制都必不可少,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腌后熏,对于烧柴的人家来说,柴火的烟雾也就不能浪费掉了,所以一进厨房,就能见到房梁上挂着不少腌肉,尤其是靠近灶头的地方。
这一家罗罗塔人想必是个大户人家,厨房里面挂着的腌肉更是不少,问题就在于,这些腌肉是不能细看的,因为细看之下,就会惊恐的发觉这些“腌肉”竟然是是人手,人脚之类的!!
罗罗塔人将外族人当成是食物的风俗,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等到都巫凶走了出去以后,接着就去见力巫凶。
力巫凶有一项本事,便是除了巫术厉害之外,在巫医方面也是颇有造诣,各种疑难杂症还是颇有办法的,所以他走的便是上层路线。
都巫凶见到了力巫凶之后,沉默了一会儿便道:
“我刚刚已经去亲眼看了,和公子一起去的,这些罗罗塔人确实是罪孽深重......那个计划可以实行了,你这边呢?”
力巫凶道:
“多难此人虽然行事暴戾狠辣了一些,但也都是在头人的范围内,并没有什么取死之道,不过,他却是极为宠爱一名夷姬,这女子乃是跟随着父兄从西面的挝边国来的,当时路上遭遇盗匪全家被杀,因此长大了以后心中便是有一股戾气,甚至喜欢食红浆,蛊惑多难来荼毒子民,可以将她当成目标。”
都巫凶听了也是大皱眉头,西戎有食猴脑的习俗,吃这玩意儿就叫做“食白浆”被认为是高档菜,但是“红浆”就是指的人脑了,因为当时将这东西弄出来,是一个巫凶拿来治病用的,色泽发红,就叫红浆。
巫凶草菅人命,十分凶残是不假,但是一些基本的人的伦理行为和道德还是要遵守的,因此也怪不得力巫凶看不顺眼,都巫凶听了以后便道:
“好,我这就去报给公子知道。”
***
黄昏时分,肥沃的河谷土地上,已经是燃起来了点点的篝火,同时到处也是冒出了一阵阵的烟雾,朝着天空上蔓延着,
只是这已经不是什么向晚时候农家烹饪的炊烟,而是烧房毁寨的滚滚浓烟。
此时就连林封谨也要承认,多难在统治方面确实是有一手的,凡是在大军面前表示了“恭顺”的村落。则是只劫掠去他们家产的一半而已,凡是胆敢进行抵抗的村落,则是所有的财产被夺走。敢于动手的人被杀掉,房屋被烧。同时所有的人被贬为奴隶,一半人被当成战利品带走,一半人呢却是赏赐给“恭顺”的村子。
只是从这一件事就能看出,多难打的绝对不是说抢了就跑的主意,他是打算在这里扎根下来!而河谷这边的耕地肥沃,耕作栽培方式也是与西戎的丘陵山地地带截然不同,所以他的这政策兼恐吓,怀柔。惩罚,拉拢等等手段于一体,更是巧妙的在这些罗罗塔人当中制造出来了两大对立的阶层,居然自己还不花一文!手段之妙,连林封谨也是要忍不住为之赞叹一番的。
一个人做了件得意的事情,总是喜欢朝着周围的人夸耀一番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此时对这位野心勃勃的头人多难来说,眼见得这条本来属于罗罗塔人的富庶河谷已经是九成九被自己吞了下去,而且还是付出了极小的代价。那么肯定是心情十分舒畅,要摆酒庆功一番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一块大肥肉啊。西戎这边土地贫瘠,不要看多难乃是百寨之主,地盘十分惊人,可是若论粮食的出产的话,这条三三河谷一季的出产就能差不多顶上多难领地大半年的收获了,并且三三河谷这里还能一年两熟!因此用“根基之地”来形容也是半点儿都不为过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多难和一大帮手下自然是喝得那个十分尽兴,不过有道是乐极生悲,就在宴席到了最兴奋热烈的时候。一直都在旁边闭目养神的都巫凶忽然站起身来惊道:
“不好!这是何物?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戾气?”
都巫凶此时虽然才来了几天,也就只当着他们的面露了一手。可是在多难这帮人的心目当中,已经堪称是大巫凶一样的强人了。并且都巫凶素来都是显得十分淡定的,仿佛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如何,忽然这样的动容,一定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发生。于是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是安安静静的老实了下来。
都巫凶侧耳倾听了少许,冷不防就脸色大变,指着多难道:
“头人小心!”
多难的反应根本就不可能快到什么地方去,不过好在这时候力巫凶在他的旁边不远,一脚就踹在了旁边的一名护卫身上,这名护卫手舞足蹈的飞了出去,一下子就将多难撞飞,就在撞飞开去的一瞬间,多难之前所呆的地方,顿时就发生了猛烈的爆炸,泥土簌簌而落的时候,一道诡异的红色光芒飞了出来,多难身边也是有巫敌护卫的存在,立即就好几人前去拦截。
能够被多难选出来在身边卫护的,毫无疑问肯定是一等一的死士了,可是在那诡异的红色光芒面前,却根本就仿佛是土鸡瓦狗一般,一旦沾染到了那红色的光芒,便是直接僵硬,倒地不起,显然已经是当场身死。
这些人本来就是用来给多难做肉盾卖命的,死了也就死了,关键是他们的死却是半点意义都没有,连给多难争取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争取到,这才是最最要命的地方的啊!
眼见得那一道红色光芒已经是直扑到了多难的面前,多难根本就没有抵抗的余地,只能闭目等死,然而这时候,斜刺里却是一下子伸出了一只手来,拽住了多难脖子后面的衣服,一下子就将他朝着后方快速拉拽了开去!
拉住他逃走的人,正是力巫凶,
这顿时就让多难有了苟延残喘的一点时间,
只是绕是这样一追一逃的势头已经形成,多难依然是觉得死神迫在眉睫,并且还凶恶无比的对准了自己露出了狰狞的微笑,因为那红色光芒依然是在速度上占据优势,一点一点的迫近,若是这样的死了,还真不如当时反应不及被杀掉的一了百了来的省事舒心。
好在这时候,远处的都巫凶浑身上下的衣袍都鼓荡了起来,对准了这边指了一指,然后那衣袍就一下子泄了下去,这时候几乎要绝望的多难就见到,那噩梦一般逼来的红色光芒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就飞入到了地下,消失不见,只是脱皮也似的在空中留下来了一团蝉蜕一样的东西。
多难这时候一下子就觉得浑身上下都瘫软了,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在先前被追的那几个呼吸时间当中燃烧消耗殆尽,毛孔里面的冷汗更是仿佛喷泉一样的涌了出来,顷刻就将身上的**打湿,喘息了半天才道: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都巫凶沉着脸走上前来,在地上找了找,然后将那团蝉兑似的玩意儿从地上找了出来,却是一张半透明的膜,上面隐约有个符文印记,这符文印记倒是相当眼熟,罗罗塔人当中的“那素父”的长袍上就有这个记认,乃是他们的圣徽。(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会面
readx;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多难的嘴唇开始剧烈的哆嗦了起来,人证就不需要了,他就是当事人!物证这里也有,至于动机四乡八里密密麻麻的罗罗塔人尸体更是格外充分,他喘息了一会儿,更是有人前来回报,说是不远处的窝棚里面发现了十几具自己人的尸体,应该是有奸细穿了其中一人的衣甲混了进来
而这时候,旁边的一名使女突然发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大叫声便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准确的说,便是让多难完全失掉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嬷,王嬷(当地对头人妃子的尊贵称呼,类似于中原的娘娘),你怎的拉?”
多难立即就转头过去,便见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夷姬已经是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就和之前碰到了那道红光的几名巫战一模一样,双目紧闭,脸色铁青,完全是失去了活着时候的千娇百媚,一看就不像是活人了。
“不!!”多难从胸腔深处发出来了一声难以遏制的痛苦大叫,一下子就急怒攻心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整整三个时辰了。
多难一醒来,眼窝都是深陷了下去,双眼当中充满了血丝,凶光四射,他略喝了半碗首乌药汤就一挥手,药碗直飞出去将一名使女砸破了头,鲜* 血汩汩的外流着,这使女却是咬着牙不敢动,知道这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把自己当成一根柱子,否则的话就不是被砸破头那么简单了。
然后多难犹豫了半晌,才艰难的道:
“夷姬呢。”
旁边没有人敢答话,隔了一会儿,多难才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木几上,狂吼了出来:
“夷姬呢?!!!!”
这时候,外面守护着的亲军大将。也是多难的大儿子才闻声走了进来,他是少数不多的敢在这时候发出声音的人:
“夷姬死了。”
然后军帐里面就是一阵难堪无比的沉默,隔了一会儿,多难才一字一句的道:
“传令下去,攻城,屠城!”
***
多难当然都不会想到,先前的那一场刺杀完全就是林封谨等人布置下来的一场戏而已,目的就是要他的这两个字:
屠城!!
那道用来暗杀他的红影,自然是林封谨身边的土豪金,放着两位巫凶在这里要给它改头换面。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至于各种证据,更是举手之劳,要坐实在了倒霉的罗罗塔人身上,也是易如反掌。
要满足大巫凶杀人盈野,死伤数目要超过千人,并且还是越多越好的要求,林封谨既然不能在战场上满足,那就只能打屠杀的主意。
本来对这个计划。无论是力巫凶还是都巫凶都是有异议的,不过在目睹了罗罗塔人的厨房里面直接挂满了人肉做的腊肉之后,便停止对林封谨的劝说,因为面对有着食人。并且还是拿自己的西戎同胞当成食物的这个民族来说,他们已经是找不到什么话说了,只有用鲜血才能洗涤他们身上的原罪。
不过,屠城这种事情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还要负责激起多难这边的怒火才行。
所以,林封谨最初选定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多难。多难死后。他的大儿子陪在身边,更是手握兵权,所以整个军队依然是有主心骨的,不会出现四分五裂的状况,而他的大儿子就算是再不情愿,也有九成九的机会下令屠城为父复仇,这样一来的话,林封谨的目的自然是很轻松就能够达到。
但力巫凶的心地却是相当的仁厚,他觉得多难这个头人行事还不错,远在大多数的西戎头人之上,这样的一个人死了太可惜,于是便将目标定在了多难身边的夷姬身上,而且在林封谨的面前也是保证了行事也会成功。
一切的情况就是这样,当然,多难是被蒙在了鼓里面,并且事情的真相除非是林封谨他们亲口承认,否则的话,就算是别人主动去告诉多难,他也未必会相信,因为这个故事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在多难的怒吼声的催促下,罗罗塔人虽然能依靠着“首万”的围墙,木桩的防护进行顽抗,但是依然只坚持了两个时辰就宣告被击破,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大群如狼似虎的西戎了冲了进去,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洗劫,当多难下令吹响三长三短下令停止的牛角号的时候,其中还活着的人大概也就只剩余下来了一小半,屠城死掉的人数,至少也是在五千以上!!
满足了大巫凶的这个条件以后,接下来自然就是按照他的吩咐来修筑相应的祭坛,这就更简单了,甚至根本就不用告诉多难,此时都巫凶随口说了一句自己要修一座法坛来压制冤魂,十个人当中至少有七八个都愿意来帮手的。
至于那些巫战会不会看出些什么破绽就更不用担心了,因为这一座法坛修筑得十分奇特,占地也是非常宽广,弯弯绕绕的仿佛是迷宫一般,就连都巫凶和力巫凶两人都是从未见过,那些巫战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对于不知道的东西,他们当然不敢妄言好坏,恐惧本来就是源于未知,更何况在他们的心中,力巫凶和都巫凶的强悍也是平生仅见,因此更不敢多说什么话,唯恐自己丢脸。
等到了半夜的时候,林封谨就带上了大巫凶的骨灰,然后进入到了法坛当中,这法坛虽然修筑得简单草率,路线地形却是复杂无比,并且林封谨也感觉到了有明显的聚集阴气和怨气的作用,寒气逼人,甚至还有鬼哭鬼嚎的声音,甚至形成了若有实质的乌云一样的东西覆盖在了周围。
相信若是普通人在这个时候进入到这里,搞不好就会被怨鬼夺魄,惨死当场,不过林封谨有神器附体。自身的神念更是坚刚若铁,自成天地,则是对这些东西根本是可以无视了,直接就朝着阵眼处行了过去,在行走的过程当中,还默运小衍醮这样的神通,顿时就有着丝丝缕缕的紫红色雾气释放了出来,弥漫了在了半空当中,渐渐的,连天上的星光也是被朦胧了。
等林封谨走到了法阵的阵眼当中以后。矗立当场,这里却像是台风眼那样,三丈内似乎有一层半透明的罩子将周围笼罩住,那些越发暴躁的冤魂鬼魄都是进不来,林封谨在这阵眼当中呆着都觉得极不舒服,因为此地的阴气之浓郁,几乎快要赶上中阴界,堪称是人间鬼蜮,若是在这里多呆上半天。那么搞不好以他的身体素质都要阴气浸体,然后大病一场。
来到了这里以后,大巫凶的身影就徐徐的漂浮了出来,看起来却是和其余的那些飘渺的鬼魂截然不同。甚至有几分威严的模样,他看了看周围以后便道:
“居然死了这么多的人,虽然有的人气血不旺,应该不是健壮男子。但数量之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了。”
林封谨笑了笑道:
“大巫凶有命,自然是无所不从。要做到最好了,并且这事大巫凶还说得明明白白,我真的是危在旦夕,势若危卵仿佛在走钢丝,那当然是要加倍的重视。”
大巫凶如何听不出来林封谨话中流露出来的若有若无的质疑之意,却是置若罔闻,长叹了一声道:
“首先,我要确定一件事,你是命格妖星吧?”
林封谨很干脆的道:
“不错。”
大巫凶道:
“那么你知道妖星的本质是什么吗?”
林封谨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问这个问题,当下便是很干脆的回答道:
“之前在北齐那边曾经遇到过了一头妖熊,叫做黑山君,他似乎也是命格妖星,也和我讨论过同样的问题,便说妖星这东西,其实是由众多的上古巨妖的怨念和执念真灵不灭,在天外汇聚,最后凝结成的。”
“每一次地面上出现改朝换代,大灾大难的时候,妖星也就会秉持地面上的煞气而兴盛,进而靠近地面,兴风作浪,想要颠覆掉目前人类的时代。哪怕是在平时风调雨顺的时候,妖星也是一样的在月亮的暗面偷偷的隐藏着,只是因为没有人间散发的煞气没有办法大肆活动而已。”
大巫凶微微点头道:
“看来这黑山君并没有对你隐瞒什么,他说的基本都没有错,就算是有什么谬误,估计也是他自身的情报不足而造成的,他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没有对你说别的东西吗?”
林封谨回忆了一下道:
“有,分别的时候他有告诫我,不要沉醉于自身的妖命之力,反而要想办法限制,这妖星的宿命,本来就是个莫大的诅咒不过又说得很不详尽,就说这种东西应该是因人而异,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大巫凶看着林封谨叹息道:
“他能告诉你到这一步,真的是十分难得了,他说的东西,都是真话啊,只可惜,看起来你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林封谨叹了口气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大巫凶,汉人这边有一句话:有的时候就算是知道面前是一杯毒酒,也不得不饮下去,因为喝掉了以后就算是中毒,也好歹能过一会儿再死,不喝的话马上就得渴死了,更何况我此时也是达到了内视入微的境界,手中的权势也是不小,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自查或者说是请人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说这身上有什么毛病的话,那还真的没有发现。”
大巫凶淡淡的道:
“这就是今天我叫你前来,和你密谈的真正原因了如果这个秘密这么容易被你窥破的话,那么妖星的名字,又怎么可能让人颤栗几万年!”
当大巫凶说出“几万年”这三个字的时候,林封谨心中陡然颤抖了一下,并且完全是毫无理由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戳中,并且远处的风,似乎也是响起来了沉闷无比的怒吼。他大口呼吸了几下,然后道:
“正是要请大巫凶指点迷津。”
大巫凶道:
“当年妖族统治大地的时候,修炼有成的巨妖便能超脱出人间世,然后飞升而去,进而形成我们现在看得见的天外星宿,便是此时的二十八宿,他们的名字就叫做天妖,能成为天妖的,无一不是在潜质,努力。运气方面都十分完美的幸运儿。”
“作为所有妖族的修炼目标,想要冲击天妖阶位的可以说是比比皆是,但最后成功的也只有这二十八人而已,失败的却是若恒河沙数,数不胜数,在这些失败者当中,却有一些妖王十分特殊,他们的自身真魂,已经是被修炼磨砺到了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登峰造极的地步,哪怕是冲击天妖阶位的失败,也只能让他们肉身毁掉,魂魄虽然散碎掉。却是不灭,在漫长的时间过后,依然能重新聚合。”
“这些妖王最后一共有十二头,依靠自身的真魂不灭。不停的转世重生,冲击天妖直到妖族的气运被消磨殆尽,人族统治人间界。这十二名妖王依然是极不甘心,他们甚至不惜投胎人类,以人身修炼继续冲击超脱之路,不过有一句话叫做相由心生,所以他们就算是投胎人类,最后也是有非常鲜明的妖族形态。好在当时人妖的混血并不罕见,所以也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这些不灭妖王天生就多了数万年的见识,哪怕是投胎人身,也是一样的赫赫有名,甚至也是在史书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声,他们就是传说当中强大无比的十二祖巫,执掌着天地之间最终的十二条法则和奥秘的强者!”
“只是,尽管已经对天地大道已经领悟到了如此精微奥秘的地步,十二祖巫依然没能完成自己的心愿,成功超脱,这是因为,他们在选择了让自己真魂不灭的同时,却也是失掉了破釜沉舟决然进取精神,所以,十二祖巫的实力,虽然是达到了这十二位妖王的巅峰状态,可是,依然还是没能迈过超脱这一步!”
林封谨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顿时吃惊的道:
“十二祖巫这么说起来的话,他们就是你们巫门的老祖宗了?”
大巫凶道:
“不错。”
大巫凶在娓娓的讲述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周围的风刮得更是恐怖了,发出了鬼哭神嚎似的怪声,这风并不像是台风那样,有着大气磅礴,甚至连天空大地海洋都要疯狂横扫而过的浩瀚气势,而是东一股西一股阴阴的刮着,仿佛是潜伏在暗处的刺客,时刻都在窥视着你的弱点,又若悄然蠕动着鳞片爬行的蛇,吐着红信似乎随时都在寻找机会将湿滑的身体缠绕上来!
“难怪得大巫凶述说这些上古秘闻如数家珍。”林封谨心中涌现出来了这么一个明悟。
大巫凶也是淡淡的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便是因为在几百年之前,我就无意当中违反了戒律,用魂体分离的巫法,翻看了隐藏在中阴界当中的失传秘经:歧邪祖巫经,我的资质如此之差,为什么能修成大巫凶?便是因为这本巫经上记载的东西确实神奇,然而我为什么会遭受这转世也无法消除掉的恐怖诅咒:大恶之咒,也是因为打开了歧邪经,知道了这些上古秘闻!”
林封谨此时也顿时明了,难怪得大巫凶的魂魄居然如此强大,居然可以只依附于骨灰存在而不消散,应该就是修炼了十二祖巫流传下来的锻炼真魂的秘术,而他所中的那大恶之咒,应该就是野猪所中的凶之术的完整版本吧。
而林封谨也是注意到,此时笼罩在了自己和大巫凶周围的阴气怨气,还有蒙蔽天机的紫色雾气居然都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一小部分,他忍不住吃了一惊道:
“这是什么情况?”
大巫凶淡淡道:
“我告诉你的这些东西,都是天地之间的机密,要想超脱诸界,自然就要引发天劫,要想知道这些秘闻,那么引发的自然是地劫了——时间有限,我接着说吧,十二祖巫最终还是次第凋零,肉身枯萎,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也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人间界的灵气居然开始变得稀薄了起来,就像是小池塘里面不可能养得出真龙一样,十二祖巫,也开始绝望的发现,他们投胎之后能达到的高度,也是越来越低,根本就连冲击超脱的门槛都摸不着了。”
“而十二祖巫的真魂也绝对不是永久不灭的,尤其是在失去了充沛的灵气支撑下,所以,最后他们只能施展出来了最后一步,那便是联合在了一起,将所有的力量都爆发了出来,放弃了一切不惜集合十二人的力量最后冲击一次!”(未完待续……)
ps:今天微信上又有放出以前做的王牌游戏的原画,有没有同学猜猜看,是什么怪物?有兴趣的请加微信公众号,卷土。i1292
第六十六章 烛九阴
readx;<
“然而这一次的冲击,他们依然失败了,因为晚晚了,若是在十二祖巫实力全盛的时期,这样的行为或许还有着成功的可能,然而在灵气衰竭的此时,他们依然没能成功超脱,不过,十二祖巫凝结出来的意志,神志,怨气,就形成了妖星的最核心部分,从此化为了一颗对人间界带有憎恨的荧惑,停留在了天穹之上。”
“这就是妖星的最根本的来历,你必须要明白这些,才会知道我接下来告诉你的东西的严重性——妖命者是如何产生的?便是因为妖星会不停的朝着人间界发出自己的波段,来感应与自己能产生共鸣的婴儿,拥有这样天分的婴儿虽然少,然而人族人口的基数何等庞大,总会出现的,与妖星自身共鸣越强的婴儿,相当于在这方面的天赋就越是强大。”
“因为妖星乃是十二祖巫残余下来的神念,意志,怨气,形成的,所以妖星发出的波段实际上是整整有十二条之多,所以,准确的说,你可以将妖命者理解成足足有十二类”
林封谨听了以后,忍不住也是大吃了一惊道:
“有这么多?”
大巫凶淡淡的道:
“从理论上来说,是的,不过,我前面就说了,十二祖巫实在是神通广大,他们每个人在全盛时期,甚至都掌握了大道当中的一条法则,到了他们的这程上,实际上就是大道千,殊途同归,走到了尽头之后,实际上威力还是在伯仲之间的,然而在最初的阶段,有的祖巫理解掌握的法则要么就十分艰难晦涩。要么就过于弱小使得妖命者其容易夭折因此,通常情况下,出现的妖命者就只有八类。”
林封谨听了以后苦笑道:
“这也是相当的惊人了呢。”
大巫凶接着道:
“我前面就说了,大道千,走到了尽头以后,威力在伯仲之间,但是在最初的时候,却是有所差异,这八类妖命者当中,被公认的前甲是。掌握了水之力共工一脉的妖命者,因为他们擅长的妖命之力往往都是和治愈有关,而无论如何,在生存方面的巨大优势就不能忽略,也是更容易施恩于人,更加方便隐藏自己的身份。”
“其次,就是天昊一脉的风之妖命者,他们擅长的妖命之力往往是和速有关,来无影去无踪。一击不中,远扬千里,仿佛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令人根本只能望而兴叹!”
“最后,则是烛九阴一脉的时之妖命者。他们擅长的妖命之力往往是和时间有关,这却是适应性最广阔的能力,因为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遭遇到了什么样的危机。总是绕不开要在时间当中发生,那么这一脉的妖命之力就可能排得上用场。”
“治愈之力再强,遇到了一刀斩首。一剑穿心这样的伤势也很难发挥作用了,没办法救是通病,同理,一个人的速再快,却终有比如在水中,在悬崖旁边这种被地理环境局限住发挥不出来的时候——然而只有时间之力,却堪称是可以随时随地都能派得上用场的能力啊!”
看着大巫凶的眼神,林封谨苦笑,摊开手道:
“好吧,我的妖命之力就是与时间有关的”
“果然。”大巫凶淡淡的道:“我看到了你的妖命气运化形而成的狰狞形象,便是大致推测出来了你妖命之力的类型——独目巨蛇,形若人面,目光能透到九幽之下,正是时之祖巫烛九阴最为典型的特征!”
林封谨听了以后,心中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时之祖巫烛九阴,这就是我力量的源头吗?”
大巫凶接着道:
“所有的妖命者依靠的横行天下的力量,其源头都是来自于妖星当中,在成长的同时,也是在锻造淬炼着你们的身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天底下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的,妖星源源不断的提供力量,秘术让你们成长,这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
林封谨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不过因为得到的情报有限,无非就是妖命者修炼到了最后,搞不好要发扬光大,或者说像拜魔教那样聚敛信徒弄个邪教之类的出来,可此时情报充足了以后,林封谨顿时就觉得只怕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啊!上古十二祖巫,凶名卓著,并且他们看起来都是领略了天地法则的变态人物,哪里用得着信仰之类的东西?
大巫凶的眼睛似鹰鹫一样凶狠锐利的盯住了林封谨,一字一句的道:
“妖星培植出来妖命者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仿佛养蛊那样,让你们在自相残杀中迅速成长,最后选出来一个最强壮的躯壳,那便是妖命者的最终形态,完美体!然后......降临!!他们要的,就是你的肉身!!”
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巫凶的骨灰坛里面立即噼噼啪啪的一阵若炒豆也似的乱响声,紧接着便是青烟直冒,仔细一看,居然是罐里面的一粒一粒的骨灰都碎裂掉了至少成!!这是大巫凶泄露了妖星之谜以后遭受到的恐怖,要知道,这骨灰乃是大巫凶存在于阳世的根基啊!但大巫凶却是不以为意,依然是死死的看着林封谨,冷冷的道:
“所以,我为什么说你已经是命在旦夕?便是因为你现在成长得十分迅速,只要照着这个速继续增长下去的话,估计很快就能达到能让烛九阴的残魂下界,占据肉身的标准了!”
林封谨的冷汗涔涔而下,瞬间就打湿了背心,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惊到了,因为大巫凶说的话,竟是每一句都说到了点上,或许林封谨此时对肉身的锻炼还欠缺火候,但在识海精神上的修为,却是已经迈过了斩尸这一关。识海当中已经是自成天地,花开花落,树枯木荣。
林封谨之前还是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修炼有成,实力暴涨,没想到按照大巫凶的说法,自己修炼得越快,那就相当于是距离死期越是不远!这也是前一次拜魔教徒主动帮忙,捕了妖命者出来让林封谨击杀带来的恶果!!
对于林封谨来说,他心中更仿佛是明镜似的。知道自己此时的神魂虽然坚韧,但在妖星当中的烛九阴的妖魄面前,真心就是不值一提------开什么玩笑,十二祖巫那都是掌握了世界法则的变态存在,真魂不灭几万年!估计就连业魔王迦空之类的变态重生也决计不们的对手,林封谨根本是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林封谨这才忽然想起来了之前的黑山君对自己说的话: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邪气冲天的虎陨岭设置洞府,一住年么?”
“我住在这里的原因,便是因为此地的戾气。可以一点一点的消磨我身上的妖命之力而已。”
“天底下的力量很多,未必要依靠妖命之力才是出,那条是死,是绝啊!”
此时林封谨回想起来这些话。便当真是觉得字字珠玑,金玉良言啊!只可惜天底下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卖!”对了。"林封谨忽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道:“大巫凶您是怎么知道我已经修炼到即将被占据的标准的?”
大巫凶倒也不隐瞒,很干脆的道:
“若我没猜错的话,最初的时候。你的识海当中应该是有一枚卵的,然后随着你的实力的成长,这卵便会开始渐渐的孵化。”
林封谨点点头道:
“没错。”
大巫凶冷笑道:
“那一只卵。实际上就代表烛九阴在你的身上留下来的一缕感应,会随着你实力的增长而感应,若是你没有潜质或者夭亡得早,那么就根本不会发生任何作用,但是,若你有成长到能让主体降临的地步,那么,那一只卵就会与本体生出联系,让本体来对你进行关注。”
“这时候,又会分成两种情况,一种情况占据大多数,那便是你的这具肉身具有一定的潜质,但是距离被降临的要求还不足的,这一枚识海当中的异卵就会孵化,进而化成你的第二元神,然而在最后,便是鹊巢鸠占,彻底用这副神识来占据肉身,成为被妖星驱使的。”
“第二种情况,也是你现在的少数情况,那便是你确实具有非常高的潜质,肉身是有能力成长到被主体降临的地步,这异卵会一点一点的散去,将自身化为养分来滋润你的识海,让你得到充分的营养,成长得更加茁壮!”
林封谨喉咙里面发出来了“格格”的声音,浑身上下都是在轻微的颤抖,那种感觉混合了恐惧,无助在里面,此时林封谨忽然回想起来了一些貌似不经意的小事,在明白了究竟以后,这些小事背后隐藏的东西,此时浮现出来了以后,竟是如此的鲜明,如此的令人战栗!!
比如林封谨有好几次都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仿佛是置身于高空之中,浑身上下疲惫不堪,更是有着沉重的伤势,却依然是在竭力的飞翔,战斗!
但是,无论他怎么挣扎,咆哮,还是有精力耗尽的时候,身上更遭受了一记,
最后,他觉得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眼见得地面迅速变大,接近,天旋地转,正是在以高速坠落向地面,这时候,在即将撞击的时候,梦忽然就醒转来了。
又比如说,林封谨当年在东夏,一起与崔躲避铁甲神兽的,最后却是遇到了强大的斩恶道人,这厮最后还入了魔!
那时候,林封谨就对身体彻底的失控了,而是被一个神秘无比的意识占据了身躯,接下来,这神秘无比的意识直接让林封谨明白了小衍醮的真正用法,妖命之力的变态强大!!
此时林封谨回想起来,自己失控的时候,应该就正是妖星当中残余下来的烛九阴的意识附体上来,“检查”自己的身体是否还能让他满意吗?正好那时候斩恶道人这倒霉孩撞上。自然就被顺便收拾。
同时,烛九阴自身的残余实力也是过于强大,所以哪怕是离开了以后,也会无意识的遗留下来一些记忆的碎片,自己眼前出现的幻觉,还有情不自禁回荡的声音,也是源自烛九阴自身的回忆。
一想起这种“验货”一般的变态行为,又想起之前被烛九阴的意识控制身体,自己完全是束手无策的感觉,林封谨就几乎有想要抓狂跳楼的感觉。他怎么知道,这其中还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坑!!
不知道怎的,他的心中忽然又泛出来了悠悠的声音:
“我是一头宁可战死也不肯回头的兽!”
“哪怕死后风化在大荒的茫茫原野上。”
“如今的我,即将回来!!!”
“啊呸!!我靠靠靠靠!”林封谨忍不住疯狂摇头:“我他娘的现在还想这些的破烂玩意儿做什么啊!”
他回过神来了以后,急忙对着大巫凶道:
“既然大巫凶您都对这背后的凶险十分清楚,那这一次前来一定是有所教我了?”
大巫凶微微点头道:
“是的,你我现在命运相连,我要借助你的妖星命格来拜托自己身上萦绕的可怕诅咒,那么你自然就得好好的活着。眼下你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为今之计,你修炼的妖命之力,可以说已经是深入骨髓,沉入膏肓之中。说实话,已经不可能像是你说的那一头熊妖那样,用正常手段来徐徐图之,此时就算是你不再修炼你的妖命之力。积储在你体内的那些被杀掉的人的妖命之力也会被循渐进,丝丝缕缕的分解掉,强化你的妖命之力。同时更会自行运转,壮大,因此,只能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听到了“深入骨髓,沉入膏肓”这八个字,林封谨无奈的翻着白眼,好在大巫凶还算是有办法的,便道:
“那应该怎样做?”
大巫凶道:
“你现在应该已经有办法开始修炼体内的脉轮了对吧?就不要按部就班的来,按照正常的顺序,应该是让你先修炼眉心轮——不要听它的,先炼海底轮!海底轮乃是专门用来炼化精纯你的妖命之力的,你提前一步修炼海底轮,等海底轮成型以后,逆转海底轮,便能借助提纯精炼妖命之力的机会,让你的修为暂时停滞不前。”
林封谨听了以后,叹息道:
“暂时?”
大巫凶道:
“没错,的确是暂时,这是因为你现在已经被烛九阴盯上了的缘故,谁也说不准它什么时候会降临到你身上来看看,一旦被他发现,这伎俩就失效了。不过,你目前的这身躯,也是根本没有办法承受住妖星当中的烛九阴残魂降临久,所以若是运气好的话,能撑个二十年也没问题,当然,运气不好的话,下一秒就可能降临下来。”
林封谨阴沉着脸,这种仿佛是随时都可能被当成贼来抓的感觉真的是相当,相当的令人不爽,不过他忽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顿时惊喜的道:
“对了,我自己虽然是暂时还没有办法修炼海底轮,可是识海当中却还是有一团半成型的海底轮,乃是由十分精纯无比的妖命之力形成,将无形的妖命之力硬生生的浓缩成了固态,我之前竭力的想要将其分解熔炼开,也只是熔炼了一层表层而已!”
“有这等事情?”大巫凶惊奇的道。
林封谨道:
“千真万确,这海底轮是我在襄都的发卖会上耗费了大的周折才弄来的,我现在还记得非常清楚,它乃是隐藏在了一枚罕见的龙晶当中,龙晶里面有着一具尸骨,不过只有妖命者能感应到尸骨里面残留下来的这奇妙海底轮所以才被我弄了来。”
“根据当时发卖会上面的记载推测,这是超过了五千年的妖龙中了某种奇特的诅咒,在垂死的时候,面对敌人燃烧本命的精元,发出了拼死一击。然而这却是导致了诅咒发作,导致本体无法控制魂魄与精气神,都随着这拼死的一击完全宣泄而出,虽然将面前的敌人杀死,但是自己也当场死掉,皮包骨头,变成干尸,最后连尸骨都化成了灰烬。这一口喷出来的龙息,就化为实体,将敌人杀死以后凝结在了其中,变成了类似于龙晶一般的存在,这凝聚的海底轮却是残留了下来。”
大巫凶正色奇道: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按理说没可能啊?你再说一说事情的详细经过?”
林封谨道:
“好的。”
便将自己在发卖会上的所见所闻一面回忆一面说了出来,在讲述的过程当中,林封谨都忽然觉得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都是越来越冷了,浑身上下都是有一股寒气从毛孔里面深深的侵入了进去,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未完待续……)i1292
第六十七章 夙缘
好在很快的,大巫凶便是获得了第一手情报,神情复杂的道:
“你所说的那龙晶,是不是淡紫色的?你说的那一具龙晶当中的尸骸,是不是头骨上有明显的碎裂痕迹,并且还是前额?”
虽然这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毕竟当时拿到了龙晶的时候林封谨也是十分欢欣的,将其当成了珍宝一般的来对待,并且其它地方的骨骼碎裂倒容易被忽略,但是头部这样的要害被重创,却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因此林封谨虽然都忘记了这事,但被大巫凶一提,便并没有回忆多久,便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不错,大巫凶你怎么知道?”
大巫凶忽然就沉默了下来,隔了一会儿才叹息道:
“冥冥当中,真的是自有命数.......我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天翻开歧邪祖巫经的情形,可是那一天,已经整整过去了八百三十七年了啊!!而我这一具大巫凶的肉身,也只是活了四百三十三年而已,你说之前的四百多年我是怎么过的?”
林封谨浑身上下一震,吃惊的道:
“莫非.......莫非你,你?”
大巫凶叹息道:
“是的,在我成为大巫凶之前,我就已经是转世过足足六次了,虽然我是毁在了歧邪祖巫经上,可是它上面记载的东西,却是神奇无比,使我每一次转世的时候,都是可以做到一线真灵不灭,至少都可以循着自己上一世的安排,找到歧邪祖巫经再次进行修炼.......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像是指头缝隙里面的尘埃,已经飘散了开去。就不用再提。”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对妖命者这么了如指掌?为什么会对你说的龙晶和尸骸了解得如此详细,为什么会说冥冥当中,仿佛一切都自有定数?那便是因为。我转世第四次的时候,便也恰好是成为了一名妖命者啊。所以我才会告诉你那锻炼海底轮的秘法......因为这是我亲自摸索出来的!”
“而那一世,我都以为自己距离成功的距离很近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可以摆脱那恐怖的大恶之术的时候.....老天爷却是给我当头一棒!”
此时大巫凶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是分明带着一丝强烈的痛苦!
“然而这时候,拜火教的沙蝎使,石蛇使,居然看中了我丈人家的家产,悍然杀人放火劫掠。我的妻儿也未能幸免!!我赶过去的时候,偌大的宅院也只剩余下来了一个白地而已,接下来,我找机会杀了拜火教的护焰使,劫了他们教中的铜页神功:不传之秘瘴气蜘蛛,便是要迫得这两个贼人出面,在我选定的地方和时间与我一战!没想到,最后我等来的,却是拜火教的教主焰沙罗!”
林封谨听到了“铜页神功”四个字以后,这才知道心中的又一个谜题被解开了。难怪得瘴气蜘蛛这样的秘术居然会被西戎的涂章狼青给学会了去,原来是这么辗转流传出来的!
此时却听到了大巫凶继续讲述道:
“当时我乃是设置下来了十分恶毒的阵法,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都在我这一方。哪怕是拜火教当中的教主焰沙罗乃是天纵之才,连号称百年内之能有一个人才能修炼的金页神功:相柳印修炼成了,也依然被我压着打.......只是其中又出现了诸多的变数,一时间也是难以尽述。”
“到了最后,我用死咬之术一指点中了焰杀罗的心窝,他大概是自知必死,也是爆发出来了所有的潜力,居然在最后一刻突破了极限,化身成了相柳半妖之躯。招式也是物极必反,陡然从极端诡邪的路子变成了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张口喷出了若有实质的相柳焰将我困住。然后一记相柳印打在了我的额头上........”
一直听到了大巫凶的最后一句话,林封谨这才明白了大巫凶究竟是想要讲述什么东西,绕是这一晚的冲击对他来说已经是足够大,可是这时候也是目瞪口呆,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理智却是在告诉林封谨,这一切都是真的。大巫凶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谎,因为说这种谎话,对他半点儿实质上的好处都没有,那就没有动机,并且大巫凶在自己没有说出一些详细细节之前,就已经是将许多的关窍给讲得明明白白,比如说龙晶是淡紫色的,比如说甚至林封谨都几乎忽略忘记掉的尸骨的致命伤在头部!
“那么,那么.....”林封谨呆了半晌才道:
“难怪得那龙晶最后弄出来的装备效果都不理想,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千年毒龙的精华啊,而是拜火教教主的相柳印神通.......而那具尸骨,想必就是大巫凶您的前世?哦,不对,应该是前前世了?说起来我继承的那一枚海底轮,竟然是您老人家的遗泽?!”
大巫凶道:
“九成九都是了,因为正常方法修炼出来的海底轮,也顶多是将妖命之力从虚化实,从气化液而已,人一旦死掉,便会蒸发气化,只有用我这走极端的法子修炼出来的海底轮,才能更进一步,使得妖命之力甚至从液态凝固成固态,变成坚硬无匹的晶体强化海底轮自身!”
“并且你体内有我的这海底轮的话,那么你自己都不需要再修炼了,我会传授你口诀将其驱动,使之逆转萃取提纯,这样的话,我的这海底轮会再次渐渐的恢复旧观,吸掉你体内的妖命之力,使你的修为保持停滞甚至是下降的状态。”
“而当烛九阴的残魂神识降临的时候,实际上因为过于强大,为了避免伤害到你这具还没有完全成型的肉身,同时,也会受到人间界的大力排斥,所以它自身也是小心翼翼。投鼠忌器,只能进行最基本的探查,所以只要还存在着要利用你这具肉身的心思。便应该很难发觉其中的关窍,这样的话。再拖几十年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了。”
林封谨听了总算也是松了一口长气,有了几十年的时间做缓冲,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想一些对策出来:烛九阴就算是上古的妖神,但此时只剩余下来了残魂,绝大部分时间都处在了沉眠当中,同时又是被人间界所排斥,自身威能发挥不出来万一,并且本体还在远离人间界几千几万里的妖星上.......这几项因素综合到了一起之后。也并不是什么无法逾越的大山的,他想了想以后便询问大巫凶道:
“那么我应该怎么判定自己的状况,知道自己成为完美体还有多远呢?”
大巫凶道: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能够承受烛九阴这样的上古妖神力量的完美体,无论是精神和肉体都要达到十分强横的地步,尤其是精神方面,首先你得斩掉三尸,将三尸化为养分,令识海要与大自然一样内外如一,达到自成天地。枯荣有序,周而复始,四季循环的境界。其次,你的肉身要让五脏六腑都经过了锻炼,肌肉骨骼也是得经过雷霆雨露的洗礼。”
“这其中,尤其是精神方面的成就很难达成,因为斩三尸的难度不是一般的惊人,一旦精神上修为圆满,你的识海就会自行与天穹上的妖星进行共鸣,令得烛九阴的神识降临.....喂喂喂,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林封谨脸色非常难看的苦笑道:
“我。我不久前,刚刚斩了三尸。并且识海虽然还没有出现周而复始,四季循环。但自成天地和枯荣有序这八个字却是能达成了,至于肉身方面,乃是修炼了妊五神,娠六妖,破了七冲门.....”
大巫凶此时乃是以生魂长时间停留在阳世的状态,乃是逆天行事,所以每天十二个时辰当中,倒是必须要有十个时辰的时间依附在了自己的骨舍利上面滋养魂魄,所以对外界的很多东西都感知不深的,听了林封谨的话,便震惊的道:
“你,你这个年纪,怎么斩的三尸?正统的方法,那是要炼出来一口岁月刀剑才行,那是要坐关一甲子的水磨工夫!半点巧也取不得的,就像是千锻的钢刀,少也次也不行,你就算是生而知之,从娘胎里面开始修炼,也是没可能做得到的啊。”
林封谨干笑道:
“我只是取了个巧而已。大巫凶学究天人,想必知道天地之间,循环生克,寰转不息,上古九虫泛滥的时候,三尸虫也只是等闲,也是有天生畏惧的东西。”
大巫凶果然博学,立即就道:
“能稳稳克制住三尸虫的东西,那只有上古的王虫了,龙气至淫,能与万物交合,因此生九子,而有虫豸类感真龙之气而生,则是被称为龙虫,只是这东西早就绝种了不知道多少年,因为天地之间的灵气之稀薄,早就不能支持它们从幼虫长成成虫,更不要说繁衍了。”
林封谨复杂的叹息了一声道:
“我的运气比较好,在六年之前,就在腾蛇泽龙舆的自成天地当中,发现了一只真龙蜮王,并且恰好具备将其养活的条件,没想到居然真的是派上了用场,旁人看来必然迈不过去的坎儿,我却是前不久没有耗费太大的波折,一步就跨了过去,哎,福兮祸所依,福兮祸所依啊!”
接下来林封谨又将拜魔教徒这群人帮助自己猎杀妖命者的事情一一的说了出来,将所有的情况都明白了以后,大巫凶很干脆的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的情况比我想象当中的更加严重!此时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体内的妖命之力也是已经会循环往复,迅速的滋生壮大。”
说着大巫凶比出来了三个指头,肯定的道:
“三个月,没错,只需要三个月,哪怕是在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你必然能进入到完美体的阶段,那时候就完全无可挽回了。如果你这期间还要修炼的话。搞不好半个月内就见分晓了。”
林封谨听了这句话后,懊恼得甚至恨不得要捅自己两刀!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啊!此时回头想一想自己修炼妊五神心法的痛苦,娠六妖心法的艰难。还有天南地北破掉七冲门时候的辛苦,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
大巫凶认真的道:
“你现在的情况。我都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拉回来,最好是双管齐下,我的海底轮你要逆转驱动,你自身的海底轮也是要修炼出来,逆向凝聚,这样的话,把握才最大一些!还有,你此时的妖命之力倒还好。也不是不能用,最好还是少用为妙了。”
这时候大巫凶的身形已经是显得飘渺透明了起来,非但如此,围绕在这阵势周围的阴风紫雾也是即将被消耗殆尽,所以这一场谈话也是到了尾声,林封谨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忽然询问道:
“大巫凶你之前已经将一切都讲述得很明白了,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
大巫凶道:
“你说。”
林封谨道:
“这妖星当中乃是聚集了十二祖巫的怨气和残魂在里面,然而就现在的天地灵气越发稀薄的情况来看,人间界当中。个体的巅峰状态素质其实是在下降的,因此,可以这样说。现在挑选出来的可以降临的完美体妖命者,其实力肯定是不如一千年前的完美体妖命者的。”
大巫凶道:
“没错。”
林封谨沉吟道:
“所以,妖星的最终目的的意义何在啊?既然挑选出来的完美体妖命者能达到的巅峰实力都在迅速的下降着,他们就算是降临下来,也是没可能再超脱轮回了,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
大巫凶森然道:
“当你孜孜不倦的做一件事,足足耗费了几十年的心血,最后却功败垂成的时候,你的心情如何?”
林封谨道:
“当然是很不爽。”
大巫凶又道:
“那么。当你做的这件事是被人破坏而导致功败垂成的呢?”
林封谨道:
“那肯定恨不得将这人千刀万剐了。”
大巫凶又道:
“那么当你反复做了十几次这件事以后,依然是被同一个人破坏功败垂成呢?”
林封谨顿时怔住。不说话了,他已经理解到了大巫凶的意思。对于十二祖巫来说,他们孜孜以求几万年的,那就是飞升超脱,然而一次一次的失败令他们的心中戾气和怨气都是在疯狂的发酵,到了这时候,眼见得天地大变,灵气流逝严重,十二祖巫的飞升超脱的梦想已经完全破灭,那么他们心中的戾气和怨气,也是必须要找到对象彻底的发泄出来!!
这个对象,就是人间世,还有人族。
对人间界的恨意,自然是十分直接的,要求超脱,那就得先飞升,飞升的时候就得先过人间界的天劫,正是可怕的天劫,才将十二祖巫一次一次扼杀在了成功的门槛前面。
林封谨为什么能够凭借妖命之力,在天劫面前可以游刃有余?小衍醮为什么甚至可以引天劫为武器?
原因从根子上来说,便是因为十二祖巫实在是对天劫太过熟悉了,自然也是苦心积虑的想出来了一系列的应对方法,然后又被林封谨学了去。
当然天劫这东西,可以说是敌强逾强,林封谨此时遭逢的天劫,和十二祖巫要超脱飞升时候遇到的天劫,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产物------就像是一个人可以躲子弹看起来非常牛b,但落下来的是原子弹的话,除了等死之外就根本没有另外的一条路可以走。
而人族则肯定是被附带恨上的,十二祖巫本来是妖族的大能,他们觉得人类若是不取代妖族占据人间世的话,那么搞不好就不会引发大变,身为妖族,他们肯定是对人族有天生的敌意,那么自然人族就是附带要报复的对象。
因此,林封谨所问出来的问题,其实就有了最根本的答案,这答案甚至在就在史书上有记载:
妖星现,天下乱!
祸乱天下,报复人间世,报复人族,就是妖星的目的!!
大巫凶接着又道:
“同时,天地之间的灵气稀薄的原因虽然一直是个谜,都没有人能够解开其中的原因,但是,一直都是有人在孜孜不倦的调查其中的原因,而且修为越精深的,就越是关心这个问题,因为越是有切身之痛,而有一个说法,便是颇有道理。”
林封谨对这个问题也是一直很好奇,立即便道:
“哦,愿闻其详。”
大巫凶便道:
“这个说法是指,天底下的灵气其实并没有少,只是分润的生灵太多了,就像是一坛烈酒三个人喝,三个人都能醉,但是三百个人来喝,恐怕连酒味都沾不到半点!”
听了这个说法,林封谨心中陡然涌出来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这该不是......?”
大巫凶接着道:
“这个说法接下来就举出来了当时妖族占据人间界的例子,当时妖族虽然数量也是不少,可是具有能够修炼资质的,顶多也就是以百万计而已,可是人类就不一样,人类天生有七窍,只要不是愚顽弱智残疾,都是有修炼潜质的,而根据禹贡本经的记载,在一千一百年前,人类的数量就达到了万万!乃是当年妖族占据人间界时候数量的百倍!”(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追杀
readx;林封谨当然不会热血沸腾的冲上去和这两头怪物战斗-------开什么玩笑,如今的战场乃是敌人选定的,开战的时间也是由敌人发动,傻子才会在这样的环境下与这样的怪物作战。
好在林封谨有过目不忘之能,他在当时上舰的时候就仔细的观察过这艘船,当时他还没有想到会遭受袭击,而是在看自己有没有吃亏,对方有没有偷工减料,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走这边。”林封谨对野猪道,他敏捷的顺着大船的边缘疾奔,那两头巨虺蠕动着身躯在船板上紧追不舍,看起来似缓实速,在后面遗留下来一连串的淡黄色粘液,十分腥臭。就连这艘五桅巨舰,也是被两头怪物的移动震荡得不停的晃动,波浪不停拍击着船体。
等到奔跑到了船尾的时候,林封谨将手在旁边一按,已经是轻轻松松的对准了下方跃了下去,看起来似乎要跳河,其实则是落到了下方的一处小舟上。这艘小舟却是因为这五桅大船吃水太深,所以很多码头都靠不上去,就要依靠小船入港,去采购淡水货物等等必需品的。
林封谨的水性虽然可以说是极好,但他更是清楚,敌人将自己困在这四面环水的船只上,那就是摆明了不怕自己跳水,搞不好在水中遇到的凶险比在岸上还要大得多。
因此在这种状况下,林封谨当然不会遂了敌人的心愿,跳上了小船以后随手一挥便将缆绳割断,紧接着林封谨就叫了声不好,因为肥壮的野猪也是已经若泰山压顶也似的跳了下来。一个不小心的话,那么搞不好他直接就将小船给砸翻了。
不过野猪落下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的平衡可以说是掌握得极好,小船一阵摇晃之后便恢复了平静,完全没有出现林封谨想象当中人仰马翻,船只倾覆的状况。而他看起来也是对操舟之道极其了解,拿起了船桨在大船的船壁上用力一顶,野猪的怪力何等惊人,船桨直接弯曲成了弓形,这艘小舟立即便飞也似的飚射了出去,眨眼功夫就到了十余丈之外。
这时候却是听到了惊人的轰鸣声,林封谨回头一看,便见到了两大团水花若炮弹爆炸那样炸开!高达五六米,竟然是那两头巨虺也是随之跳跃入了水中追击而至!
激荡起来的波浪可以说是直接涌起来了一米多高,林封谨他们乘坐的小船本来也就不大。被这浪头一涌。立即就呈现出了三十度角那样头重脚轻的半竖立了起来。稍微不注意就有倾覆的危险。
不过这个时候,野猪却是表现出来了令人惊叹的素质,猛的一下就将船桨深深的插入了水中,然后用力一拨。同时他的双腿分开,呈现出来了不丁不八的姿势,稳稳当当的仿佛是焊在了船舷上面,小船一旦有倾覆的感觉,野猪的重心立即就偏转了过去,将其生生的重新压回到了平衡的线上来。
这样一来的话,那两头巨虺落水的冲击波非但没有将两人乘坐的小舟倾覆,反而似推送一般将他们在眨眼之间就送出了四五十丈开外。林封谨对野猪的这一手大感惊奇,忍不住道:
“你不是在西戎这地方呆着的吗?哪来这么好的水性和操舟技术?”
野猪呵呵憨笑道:
“咱曾经在西海那边呆了三年。闲下来的时候饿得发慌,便做了个筏子去海子里面的岛上面掏鸟蛋,那鸟蛋直接敲开就往嘴里面倒,味道十分鲜美,有的时候还能吃到孵化了一半的小鸟。也算是见到肉滋味了。”
林封谨听了野猪的话,立即就明白了过来,西戎人所说的西海,应该就是前一世记忆里面的青海湖,乃是中国第一大湖,比洞庭湖,鄱阳湖都还要大,面积惊人。每年都有数量惊人的候鸟栖息在这个地方,野猪这厮在这里混了三年,依照他的胃口,肯定是每天都要去偷鸟蛋,捕捉湖中特有的裸鲤吃,难怪得他的水性如此精熟。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林封谨侧耳一听,然后将手指伸入到了旁边的水流当中一试,立即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沉声道:
“不行,那两头怪物居然也是会水,在水中更是游动得奇快,难怪这他们要将这战场选择到船上,我们一跳水想要逃生的话,一定会被这两头巨虺追上撕得粉碎,他们倒是打的好如意算盘,嘿!”
野猪听了林封谨的话,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在陆地上面对付那两头巨虺已经是相当棘手了,若是要在水中与之战斗,那几乎是只有当成食物的命,林封谨此时却是指住了旁边三十余丈外的一处江中沙洲道:
“靠过去,这么短的距离,我们一定是可以在被追上的时候登岸的。”
野猪没有林封谨的夜视能力,不过还是立即依言而行,此时划桨的他已经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水下传来了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庞大波动,那力量竟是连江水都无法阻绝,好在林封谨他们抢先划出了二三十丈,并且操舟的还是天生神力的野猪,否则的话,被追上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该死的,这些怪物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野猪一面划桨一面恨恨的道。
他是以力量惊人而著称,此时却是在这巨虺面前在力量上吃了大亏,自然是很不服气。林封谨皱着眉头道:
“我之前用格物致知神通对其侦测了一下,发觉它们肉身给人的感觉也是十分诡异,仿佛是面对着大团大团的腐烂肉块似的,更重要的是,其魂魄都是完全扭曲了的,正常人都是有三魂七魄,但是这怪物的魂魄就是完全搅合在了一起,似乎是一团大杂烩。”
“所以,这种怪物就像是人类的畸形胎儿一样,存活的时间绝对不会很长。根据我的理解,它们是在寥寥的几个时辰内,将自己的所有生命精华,魂魄什么的都燃烧了起来,所以才会有如此巨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
野猪听了这怪物乃是一次性用品,这下子心中才舒服了些,专心划船,趁着这段难得的空闲时间,林封谨抓紧时间服用了一颗药物,直接用自己的唾液融掉然后吞下去,蠕动肠胃使药效迅速发开,浸润入脏腑当中,顿时觉得丝丝清凉之意传来。
此时林封谨新伤初愈,所以刚刚战斗后内脏都隐隐约约的发痛,还有火烧火燎的感觉,尤其要注意调养,他服用的丹药乃是依照古方炼制而成的,其方法却是十分罕见的兽炼之术,却是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清真散”。
原来上古的兽类和妖物的灵智很高,丝毫都不会逊色于此时的人类,而猛兽长期都是以肉类为主食,虽然因此体力充沛,拥有过人的精力和体力,但是体内的污浊晦气也是沉淀得十分之快。
所以,当兽妖开启了灵智之后,便调制出来了这种清真散,每个月有一日不食,清空肠胃,主要用途就是清理滋润五脏六腑,排泄毒素,同时修补其中的病患伤处,效果奇佳,林封谨服用这清真散以后,药效也是可以直达肠胃脏腑当中,不过这种药物其他人却是不能使用,因为林封谨的五脏六腑是经过了妊五神心法锻炼,格外的韧密坚固,所以才承受得起药力。
林封谨微微闭上了眼睛,任清真散的药力在体内左冲右突,最后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那却是带着浓烈无比的血腥味道,这一口气乃是将之前郁积在了脏腑内的淤血暗伤给蒸发了出来,他整个人的身体都为之一轻,略微有些晦涩的脉搏也是变得活泼了起来。
这个时候,小船轻轻一晃,已经是靠在了沙洲之上,林封谨和野猪跃下了船只,一面走一面回头看,便见到了远处的江面上赫然出现了两道恐怖的水痕,涌起来了一阵一阵的浪涛拍击着沙洲的岸上,看起来对林封谨两人是志在必得了。
林封谨打量了一下地势,便大步的对准了沙洲北侧走去,那个地方地势明显要高出许多,所以作为战场的话乃是最合适的,他一面走,一面拿起来了那一面抢来的盾牌仔细的打量着,顿时就发觉了蹊跷之处。
原来这一面盾牌的材质非金非玉,非石非铁,用手触摸起来的感觉居然仿佛像是一张鳞片似的,其表面也是黑色的,只是氤氲着一层淡金色的雾气,所以远远的看起来就是一面金色的小盾,仔细的看上去,盾牌的背后居然还有一圈一圈的纹理,林封谨顿时恍然大悟,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像鳞片,而本来就是一张鳞片!
而他心中的寒意也是渐渐的升腾了起来,那临侯父子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这东西?这玩意儿倘若是鳞片的话,那么其本体的又该如何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