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人五衰
今天有点卡文,现在才更,给大家说声对不起了。
这个时候,付道士却是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跳了出来,在林封谨衣服上面附带的脓血上面闻了闻以后,便担忧的道:
“主人!这衣服你不能再穿了。”
林封谨道:
“哦?为什么?”
付道士道:
“不知道六道的说法主人听过没有?”
林封谨道:
“当然,听说世上的生灵其实就是在六道当中轮回的,六道依次是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前三者是善道,后三者是恶道,之前我们遇到的饿鬼精就是来自于饿鬼道。”
付道士道:
“没错,六道其实就是六个世界,这六个世界貌似是独立的,却又有着藕断丝连的联系,在六道当中,天道的生活是最好的,只有乐没有苦,但是乐尽之后的苦,却也是没有修行的天人难以承受的,他们的享乐其实是在消耗前生的福缘存在,一旦福源耗尽,便要离开这里,去其余的五道轮回。”
“而天道中人的实力也都是十分强悍,一般都不会出现非正常死亡的现象,当他们的福缘耗尽了以后,就会遭受到一种十分恶毒的疾病的侵袭,这疾病传闻是从开天辟地的时候就存在的,十分恶毒,名字就叫做五衰!”
“五衰?”林封谨皱眉道。
付道士道:
“不错,天道中人一旦患上了天人五衰之病,就难以挽回了,其征兆是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而天道中人的身体素质之强悍甚至比我们口中传言的仙人还要强大,能夺取他们性命的疾病之烈性可想而知。而在我们人间道当中,有的修士更是可以采取一些十分邪恶阴毒的方式,来沟通其余的诸道,有可能获得死去的天道中人的骨灰,从里面提取到一些五衰疾病的毒素!”
“这些从骨灰当中提取出来的五衰疾病的毒素就被称为是五衰之毒,虽然已经威力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依然是十分恶毒猛烈,兼有毒素和疾病的双重特征,可能对天道中人没有什么用,但是,对于人间界生活的人来说,却是极其致命。”
林封谨听到这里,已经是恍然大悟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帮五德书院的王八蛋在他们的兵器上面涂抹的,就是这五衰之毒了?”
付真人难得的没有露出嬉皮笑脸的神色,慎重的道:
“是的,主人,幸亏你服用的那兰麝果实有用,否则小的仓促之下炼制的丹药虽然可以保住你的病,却是非得要昏迷七天七夜不可,当下的这情势,你却是不可能有七天的时间来养病的所以这衣服上面的脓血也是带着排出来的五衰之毒,一旦兰麝果实的药效褪去,很难说会不会重新感染”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林封谨估计就算是上街裸奔,肯定也打死都不敢再穿身上的这套衣服了,可是林封谨也知道这义庄附近都是仓库什么的,肯住在周围的人少之又少——谁TM愿意和死人做邻居,还一个个都是凶死的——估计要想偷衣服什么的难度也是极大。
所以林封谨只能叹了口气,从须弥芥子戒里面拿出来了唯一的一套备用衣服出来。话说百密一疏,林封谨事前什么都准备好了,就连清水也准备了两大缸,唯独没想到这衣服居然也成了抢手货。
接下来林封谨便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的毒衣扯掉,然后用清水仔仔细细的搓洗了一番身上,将冲掉了身上的污垢脓血冲掉,再在伤口上了些药,将一切弄妥当后歇息了一番,忽然耳朵轻微的扇动了两下:
“不对啊!怎么一里外忽然有几十人的脚步声同时朝着这边来?”
一察觉到不对,林封谨立即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当中的无数个分子在瞬间被他吸入到了鼻粘膜和肺泡上,然后通过了妖命之力的多次过滤,最后好几个敏感的特征气味被解离了出来:
“这味道是五德书院中人的!”
五德书院中人讲究的是风水堪舆,运用五行之力,所以必不可少的两样东西则是罗盘和汞。罗盘的用处不多说了,而汞这东西在此时人的眼里,其实是十分神奇的东西,因为天然的汞就是鲜红色的,又被称为是朱砂,这玩意儿对于道家的重要差不多就和墨之于儒家差不多。
并且水银虽然是液态,却是比钢铁还重,很多王侯死后也会在墓地里面以水银为江河,因为他们深信这玩意儿可以连接阴阳,五德书院众人更是认为其“似水非水”“似银而非银”,不入五行的排行,可以加深与天地之间的联系,所以他们往往在修行的时候就会带上一些水银,当然,这一切就被林封谨给留意到了。
既然有了防备,林封谨心中也是暗中庆幸,三下五除二布置出来了一个恶毒的机关,然后绕出了义庄,然后左右查看了一下,很干净利落的乘着对方的包围圈尚未合拢的时候,迅速的重新回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混杂到了人群当中。
林封谨仓促之下布置的机关虽然简单,威力却是丝毫都不小,其实就是三张烈焰爆炸符箓和一张唤风符箓的组合。一干人团团将义庄围住了以后,便有精锐突入其中,虽然小心翼翼,却还是不如林封谨卑鄙无耻——这厮居然是放了个金元宝在桌子上面,然后将三张烈焰爆炸符上的封印解开,然后将其放在了地上,其上用半块木板轻轻盖住。
这些五德书院的精锐一冲进义庄来,肯定是全神贯注充满了戒备,然后眼光就被那只放在桌上的金元宝吸引,顿时就不屑冷冷一笑,如此幼稚的伎俩也想要哄得大爷上钩?立即便坚决远离这金元宝,至少离开一丈外,然后在其周围游走,仔细观察陷阱在何处!
结果在游走的时候,脚下不小心就踩上了一块半腐朽的棺材板子,而林封谨购买的烈焰爆炸符箓,还是不惜成本重金收购的上等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然就和上空有轰炸机丢下来了一枚凝固汽油弹的威力差不多。然后,那张唤风符箓也被引发,顿时风助火势,熊熊烈火冲天而起!
当然,这是有神通和护身法宝存在的时代,不过绕是如此,那些进来捉拿林封谨的精锐也是死掉了一个,其余的四五人也都或轻或重的受到了不小的伤势,而他们看起来都不是那种可以淡定刮骨疗毒的猛男,尤其是烧伤带来的疼痛十分剧烈,还不会缓解,所以一个个都惨叫得和死猪似的,每一声惨叫仿佛都在这些追兵本来就不高的士气上撒一泡尿
更恶毒的是,林封谨引发的那一张唤风符箓,可以说是将烈焰助纣为虐的吹向了旁边的仵作房,而这里肯定也不可能距离城守府太远,所以看起来更是有往更里面的政府机构蔓延的势头。一干衙役顿时张目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最后都是刑名师爷怒吼着挨个踹过去,这才如梦初醒的跑去打水救火,否则的话,他们这群人明天就只能在一片瓦砾灰烬当中办公了。
烈火熊熊,虽然是大白天的火焰不显,但那乌黑的浓烟却是几十里外都看得到,无论哪个朝代,喜好围观的人都是绝对不会缺乏的,而且还是在衙门附近出的事情?
所以几乎是眨眼功夫,这里就被强势围观,而维持秩序的差役都忙着救火,哪里有人来驱赶?加上城内戒严本来就令人们生活不便,甚至连大户人家乡绅地主也吃了衙役们不少的亏,所以在他们的带领下,不少人都很干脆的嘲笑出声来,宣泄着之前的郁闷。
林封谨就混在了这些人当中向着火场里面张望着。
当然,此时的林封谨已经是一副读书人的模样,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这也正是他的本色演出,所以越发具有迷惑性。
“事情有些诡异呢,这帮人在一里之外就打算摆开埋伏圈,那就分明是很有把握确定我一定会在义庄当中!但是,现在这些人却又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假如我身边是有同伴的话,这种行为的合理解释就是,我的同伴之前出卖了我。”
林封谨此时的头脑格外的清明,思绪也是运转得前所未有的快。
“可是,我明明是没有同伴的,那么他们之前为什么这么肯定呢?难道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也不对啊,我一路上已经非常小心了啊!不过这世界乃是有神通的世界,有的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可以有合理解释的”
“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我没有掌握到的追踪法子,那么去看看我最初去的点心铺子就知道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通常情况下,五德书院这些混蛋身上携带的药物都是刀伤药,相信不会准备治疗烧烫伤这种偏门药物的呢,哼哼!”(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反制
在林封谨冷笑着消失盏茶功夫之后,“啪”的响起来了一个清脆无比的耳光声音。
然后便见到大隐君的大弟子哭丧着脸,捂住了左边的面颊头也不敢抬,接着就是大隐君的怒吼声响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一共是七个人中了毒?”
“是,是,是的。”大弟子低声道。
“刚刚被烧伤的不是只有四个人吗?好,就算是敌人如此jiān猾,居然会在烧伤的药物里面下毒,另外三个人呢?他们是怎么回事?”大隐军铁青着脸道。并且看他的架势,随时都可能再给大弟子来上几脚。
“顾师弟他们几个也是被符箓的威力波及了,虽然只能算是轻伤只起了几个水,却还是上了药”
yin无极yin冷的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这义庄里面也没有办法得到任何的相关线索了?”
旁边的弟子胆怯的道:
“恐怕是的”
之前在那一处点心铺子里面,yin无极通过林封谨留下来的一些血迹,还有换下来的脏污破烂衣服上的脓液,就可以判断出林封谨身上的五衰之毒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但是现在被这火一烧,能在火场里面找到的除了灰烬之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这种事情也真的是令人扼腕啊,相当于一条重要的线索彻底断掉了。
这时候,旁边的城守夏立也是脸sè难看得很,因为他看五德书院中人没有携带治疗烧伤的药物,所以那治疗烧伤的药膏就是他叫人送来的,本城治疗烫伤的名家就是徐一贴,他的膏药号称一绝,便自然有捧眼的衙役秉承上意,直接去强行索讨。林封谨料到了对方会去找烧伤药,所以便在这衙役拿到了膏药后下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在膏药上做了手脚
那些被烧伤的弟子贴上了以后最初的感觉还不错,不过过了几分钟便开始一个个双眼呆滞,胡言乱语起来,最可怕的是,他们一开始说话就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到声嘶力竭却都还在不停的说着一些不明意义的话,甚至连见多识广的yin无极和大隐君都只能判断出来两人中了毒,而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中的什么毒。更别说解救了!
事实上就连下毒的林封谨也不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毒,也不知道如何解救因为那毒液是来自于土豪金兴致勃勃的贡献,事实上这厮的品种本来是真龙蜮王,上古洪荒凶物,又在龙气浓郁的环境下变异,这已经差不多和最初的真龙蜮王大相径庭了。
而现在土豪金又跟随着林封谨入世混了这么久,什么灵药的都乱七八糟的吃了一肚子,又被林封谨用上古的秘法喂养,就连土豪金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品种。只知道应该是很黄很暴力——连品种都确定不了,何况还说什么鉴定毒素,连毒素都没办法鉴定,还解个什么毒啊?
这时候又有一名衙役气急败坏头破血流的跑了回来。这衙役却是跑去拘拿徐一贴的——夏立要洗清楚自己身上的嫌疑,好歹得将正主抓来是?
可是徐一贴都在这里行医四代,势力本来就在当地根深蒂固,算得上缙绅阶层。加上俒州本来就民风剽悍,夏立的作为也差不多能当得上民怨沸腾四个字了,被人一挑拨一煽动。顿时产生了暴乱民变!去拘拿人的衙役都被打了个臭死,最后一个衙役总算是有几分面子,所以被放了回来报信!
夏立听说了这件事,更是觉得焦头烂额,这激起了民变就不是等闲的小事了,关系到官员的考评上。民乱一出,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也不管你什么时候可以将其平定,这三年吏部的考绩就必然和优,良,两个评语完全绝缘了,至少要使上一大笔钱,估计有可能拿个“中平”的称谓。
假如民乱的事情扩散,并且惊动到了京城,那么事情就大条了,贬官三级是最基本的惩罚,假如是那种没有后台的,丢官免职被流放也是有了。夏立听说了民乱以后,也顾不得来逢迎这帮道士了——怠慢了这帮人,未必还会丢官,但是民乱一扩大化,事情就大条了,连罪也不告就匆匆离去,很显然嘴巴上面不说,心中却难免在咒骂这帮牛鼻子真的是瘟神,自己在这俒州呆得好好的,一来就弄出来了这么多的破事来!
林封谨事实上也没有料到自己居然是歪打正着,弄出来了这么一件事情,差不多掐断了五德书院动用的官方实力十之仈jiu的力量,他此时已经开始前往那一处自己刚刚进城时候的点心铺来验证自己的判断——
假如那一处点心铺也被查封,则是可以证明之前的猜测:
五德书院必然是有一种神秘的方法,可以按时的定位到自己的下落,只是这种方法应该是只能短时间内进行定位,否则的话,自己早就满大街的被追杀了。
很快的,林封谨就看到了那一处满目疮痍的点心铺,便知道了自己的判断多半是已经成立。
在来这里之前的路上,林封谨就已经想明白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此时反而是敌在明处我在暗处了,如此绝佳的机会,当然不可以轻轻的就放手错过。不过之前林封谨下毒的时候应该就有些打草惊蛇的感觉,便决定还是收敛一下,先求稳,进一步摸清了敌人的底细再做打算。
既然林封谨已经事先有了心理准备,料到了对手的底牌乃是可以间隔一段时间便来定位自己的诡异神通,那么他接下来自然便是有刻意的进行小心防范。
好在这时候对方失去了那些jing熟地头的衙役的帮忙,林封谨要面对的危险则是要小上许多,因此,他优先选择躲藏的地方乃是俒州的高寺。
高寺这个地方虽然名字里面带了一个寺字,事实上并没有庙宇,或者准确的说,曾经有过一座庙宇。而现在,高寺却是俒州第一热闹的去处,三座大戏台便吸引了为数众多的人,以此为核心,加上那些卖果子的,卖馄饨的,卖小吃的,卖杂耍的,写字画代笔的,琳琅满目,几乎是包罗万像,几乎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和尚。
林封谨此时便在一座戏台的下方坐着,悠然的喝茶吃瓜子看着上面开演的一出“苏三起解”,可以说是格外的悠闲,完全就看不出来丝毫被追杀的情绪,甚至听到了上面的伶人秀唱功显示嗓子华丽的时候,林封谨甚至站起来了大声叫好拍手,还抛了一大把铜钱上去。
听完了一场戏以后,林封谨还是意犹未尽,乘着换场的时候,便招手叫小二来续了一壶香片儿,还赏了几个大子儿,小二笑得便是见牙不见眼的。
林封谨此时却是貌似悠闲,实则紧密,自身的五感都是在无时不刻的监控着四周的动静,尤其是五德书院中人身上那一股特殊的汞味儿,几乎是被列入了重点监控的项目内。结果林封谨在高寺大概呆了接近小半个时辰后,便发觉对方又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来得好!”林封谨忍不住在心中大赞了一句,这个地方乃是他jing心挑选出来的,有一句话叫做投鼠忌器,既然五德书院仗着有官方的势力来欺人,那么很显然,他们就有着官方的身份,不能不避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影响问题。就仿佛是前世林封谨看到海湾战争的时候,伊拉克把俘虏的美国公民押进了自己的军事设施当中那样,有种你就来轰炸啊!
而此时林封谨身处在高寺这个地方,便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了几分要这里的居民当成自己人质的意思了,他此时已经感觉得了出来,这帮人已经是开始小心翼翼的封锁路口了,形成了一个口袋阵的包裹之势。
林封谨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yin无极,听说你的烈ri大法威力强横,十分狂暴,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焚山煮海的威力,哼哼,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胆子在这人群当中施展这神通!”
这时候,外围的口袋阵已经布设成功,然后开始慢慢的缩小,就仿佛是捕鱼的网在一点一点的慢慢收紧,林封谨闭上了眼睛,悠然往靠背后面一靠,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但心中却已经开始了“10,9,8,7,6”的倒计时!
在倒数到了“0”的时候,林封谨的右手已经不为人知的虚握了一下!紧接着,这戏台旁边本来是一座六层高的木制高塔,差不多都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这高塔上面骤然炸出来了大片的烈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紧接着,在目瞪口呆的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在东面的杂货铺子二楼,西面的赛杨妃的戏台顶棚,也同时爆炸燃烧,黑烟滚滚,这便是林封谨事先放置好了的炎爆符箓,可以随着施术人的心意而发动,和后世的定时炸弹颇为相似。(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斗心机
虽然林封谨的这三次引爆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可是却是在高寺这个人口密集繁华的地方引发了剧烈的动乱!
那疯狂倾泻下来的火星,被点燃的木头,滚滚的黑烟,可以说是在瞬间就令所有的人都无比惊恐,本能的就往着高寺的几处出口狂涌了出去,这样混乱的局面仿佛是cháo水决堤,一下子就汹涌而出,令人根本就生出来了不可阻挡的感觉。
林封谨发动的时间也是掐准了点,他通过了五德书院这些弟子身上的水银气味,判断出来了这些人的具体位置,因此林封谨发难的一瞬间,便恰好是在五德书院布置埋伏到了一半,却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充分准备的时候。
这就仿佛是有甲乙两个人互相斗殴,其中甲男孔武有力,悍然扬起了手臂,打算这一拳就要将对方打死打残的时候,结果瘦小灵巧的乙突然点出一指,戳在了那个扬起手臂的甲男腋窝上,一下子就将他的攻势给全面瓦解了!
事实上,甲方若不是抱着一拳搞定对方的主意,那么也不会扬起手臂把腋窝要害给露出来,这其中的道理自然就不必多说了。
那些五德书院的弟子正仿佛是做贼似的在向前徐徐推进,但是就在即将到位的时候,林封谨骤的发难,汹涌而来的人cháo将他们冲得七零八落,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只能跟随着人cháo到处挪移,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是杀人,就是连行动的zi you都失去了。
而在这个时候,林封谨却是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在混乱的人cháo当中,他除掉了外袍,然后披上了事先就准备好的一件麻衣,一款在当地来说不要太简单的范阳斗笠,瞬间就从一个翩翩佳公子变成了普通的农人,然后便在人cháo里面奋力向着一个方向挤了过去。
林封谨的双眼已经锁定了一个人,这个人在东张西望,容sè焦灼,更是随手就将周围的百姓推得东倒西歪,发出了粗野的喝骂声,他的胳膊孔武有力,身上的普通衣衫根本掩盖不住发达的肌肉,在这个人的腰间有着鼓鼓囊囊的长条东西,林封谨却是知道,那是一把折叠起来的伸缩长枪,十分凌厉,可洞金铁,而此人更是一个左撇子,出招的时候加倍的狠辣难防。
林封谨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之前两人已经在乱战当中三度交锋,林封谨背后那一条最长的伤口------就是这家伙用左手施展链子枪造成的狠辣一击!
他的名字好像叫孟荣,虽然是大隐君黄密的家仆,但是在黄家已经整整呆了十五年,更是得到了黄密的真传,其实已经与嫡传弟子没有什么区别,并且因为他家生子奴才身份的关系,反而更是深得黄密的信任。
此时孟荣就仿佛是一块礁石一般,屹立在了人cháo的zhong yāng,他一时间也不明白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孟荣却是知道,绝对不能让那个贼子从自己附近溜了过去!
根据师尊的说法,此人现在应该是奄奄一息,走路佝偻若老人,随时都奄奄一息可能倒闭了,因此孟荣更是在加倍的注意有着这样特征的人,一旦发觉,孟荣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人捅个透心凉。
忽然,孟荣就发觉了十来丈外有一个人佝偻着身躯捂住肚子,鬼鬼祟祟的想要混在人cháo里面逃走,孟荣眼前一亮,立即就推搡着面前的人群猛烈的挤了过去,然后大声喊叫道:
“呔!!你这贼厮鸟往哪里逃?”
听到了孟荣的喊声,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却是逃得更快了,孟荣心中大喜,立即手上发力,将前面的人掀得东倒西歪的,被他推倒踩伤挤中的少说都有五六个人,纷纷破口大骂,孟荣充耳不闻,冲上去一脚就踹在了那人的屁股上,反手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长枪指住了他的后脑勺,狞笑道:
“看你往哪里逃!”
这鬼鬼祟祟的人立即就带着哭腔哀求道:
“这位大爷,我就只是在张寡妇的铺子上面偷了半贯钱,你老人家高抬贵手行行好,就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这半贯钱,不,我这里还有二十文你都拿去!”
孟荣一下子就觉得不对,猛然弯腰上前,一把就揪住了面前的这人将他拉了起来,正面一看顿时怒了,原来这个人满脸皱纹,身材矮小,分明是个四十岁上下的闲汉无赖,哪里是他心里面所想的那个人?忍不住怒喝道:
“你跑个屁啊!”
这人却是叫做王二,哭丧着脸道:
“小人不合鬼迷心窍偷了钱,又是第一次犯事,当然是要跑的了。”
孟荣只觉得一口气在胸臆里面来回冲击,端的是令人格外烦躁,“啪”的一巴掌就扇了上去,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孟荣猛然就觉得背后传来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压力,这压力并不浩大,却是尖锐,锋芒毕露,就仿佛是一根针!细长而杀伤力十足!
孟荣脊背上面的鸡皮疙瘩顿时就冒了出来,他猛然醒悟到,在这混乱的人cháo当中,自己赫然已经从猎人变成了猎物!生死攸关之际,孟荣狂吼一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就本能的施展出来了可以说是千锤百炼铭记于心的招数,大祭斩!!
这一招就仿佛是回马枪那样,乃是大隐君黄密吸取了自己四十年的征战经验,创造出来的一招败中求活,死里求生的绝技,将武技和神通混为一体!
孟荣也是得了他的三分真传,按照平时修炼的那样,整个人滴溜溜转了大半圈,枪杆上也是燃烧起来了熊熊的火焰,“刷拉”一声长枪划出一个满月的幅度横扫了出去!
背后的敌人假如发起攻击,那么必然就逃不过他这一记大祭斩的反噬,必然是两败俱伤。假如敌人收手退开,那么回身扫出的长枪便会随之一抖,随之发动衔接的招式:
透山刺!
因此这一记大祭斩乃是在劣势反扑占据优势的绝佳招数,孟荣用出来也是得心应手,熟极而流,他这一次在巨大的压力下施展出来这一击,可以说是超常发挥,甚至有一种十分满意的感觉,这一击是已经是他毕生jing力所聚,可以说是已经接近了师尊出手的威力了,敌人无论如何应对,也是难逃被反扑致死的命运!
可是孟荣却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所处的环境。
他乃是在熙熙攘攘人cháo当中啊,这燃烧着火焰的长枪一扫出去,可以说便变成了屠戮的万恶凶器,立即就有凄厉的惨叫声一连串的响了起来!同时枪杆上也传来了粘窒沉重无比的感觉,这种感觉孟荣并不陌生,那是枪头刺入人体时候的感觉。
可是!孟荣现在刺中的不是敌人,而是他身边的那些普通的人啊!这些人也是中唐的子民,要受到律法保护的!这一扫,至少就杀死了五六个无辜的人,还有十来人负伤!
可惜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卖,现在的孟荣耳中听到的是惨叫痛骂声,心中更是心烦意乱,迭遭这样的变化,顿时就有生出来了几分手足无措的感觉,而就在这个时候,孟荣就猛然觉得腰间一凉!然后半边身体都彻底的麻木了,并且这麻木感觉还在迅速的扩散,令他想要大声呼喊却是几乎都叫不出声来,而声音微弱得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在孟荣的右后方,林封谨握持着“牙之王”,深深的捅入到了其身体里面,应该已经是伤到了肾脏的部位,然后闪电一般的抽了出来!虽然林封谨的动作快得几乎是肉眼根本就捕捉不到,但是,牙之王上面涂抹着的毒素,已经深深的沁入了这厮的内脏当中!
林封谨的出手何等迅速,一发即收,然后便扶了扶自己的斗笠,混入到了人群当中扬长而去,而孟荣此时也捕捉到了林封谨的身影,喉咙里面格格作响,想要疯狂大吼,目眦yu裂,却是根本就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
先前的过程虽然短暂,其实却是林封谨jing心策划的一次袭击,他先利用了陆九渊的七国剑神通,凝聚杀机,仿佛是胡服骑shè赵国骑兵,倏忽不定,巧妙的制造出来了自己乃是在孟荣后方的错觉,然后诱使他出手将招式使老,紧接着才是真正的杀着,从容一刺,一击得手便离开。
令孟荣浑身上下麻痹的,不仅仅是土豪金的毒素,还有付真人借助神农炉炼制出来的奇强麻药,付真人本来是想要给林封谨炼制之前所中的“五衰毒”的解药,这却是他仓促之间不小心放错了计量的残次废品,没想到却是在这里派上了绝大的用场。
林封谨悄然离去之后,浑身上下都不能动弹的孟荣忽然发觉了一件事情,
一件被他之前忽略了的事情,
因为已经有好几十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在瞪着他。
这就是这厮之前不经过大脑,一击大祭斩横扫出去的恶果!(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大意的代价
“你为什么要砍断我爹的腿!!”一个黑红色脸膛的汉子怒吼道!!
“我老婆的手断了!!”这是一个穿着长衫的丈夫在咆哮。
“我孩子被你吓得头上摔了个大包!”这是父亲的愤怒!
“我哥哥,我哥哥断气了!!”这是弟弟的狂怒!
“我的囡囡!!”喊叫的是一对红着眼睛几乎要疯狂的夫妇。
“”
然后这些人便一拥而上,倘若是在平时,便是来一百个也不够孟荣打的,可是他现在受到了重创还处于全身麻痹的状态
锄头挥起,落下,
脚举起,猛踹,
剪刀扬起,刺出!
棍棒举起,猛砸!!
所以当五德书院的其余弟子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孟荣被打得不成人样,血肉模糊的尸体!
出了人命以后,事态就顺理成章的失控了
根据俒州的州志记载:“这一天诸道人修士与民众发生剧烈冲突,死伤者众,俒州士绅沸腾,城守夏立昏庸软弱毫无作为,终酿成民变,副将尺钧受民众受请,引军入城与道人修士对峙剑拔弩张,最终修士赔偿金万两,退走离去。”
在这一段的记载里面,却是没有提到此事的始作俑者林封谨,这也是很正常的,在被文人史官记载下来的历史当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埋没在了滔滔的长河当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选择性的遗忘
事实上,有一句话叫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林封谨巧妙的利用了环境,给五德书院追杀自己这群人弄出来了极大的麻烦,在做成了这件事以后。林封谨心中没有几分得意那是假的。并且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可以得到了喘息的时间吧。
所以,他算了算时间,便施施然的又去了一处茶楼,给自己潇洒的泡了一杯香片。慢慢的呷着然后闭目养神。
可是,林封谨也没有料到,敌人的反扑来得如此激烈,如此果决,完全的抓住了他的心理状态。
林封谨就放松了这么一下,便也付出了十分惨重的代价!!
因为在林封谨放松下来的时候。铁青着脸的阴无极已经带领着那烛蝗,找到了林封谨之前坐着的那一只椅子,因为烛蝗也有识别气味的能力,所以根本不需要人指点,便可以确定这把椅子确实是被林封谨坐了至少半个时辰左右。
烛蝗本来是附体在了一只黑猫的身上,这个时候,它找到了正主以后。忽然张开了嘴巴。
这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相信所有人都见过猫打哈欠,可是这只黑猫张嘴的幅度未免也太过惊人了些!简直就仿佛是一条蛇将口部张开到了极限的程度,这样一来,这黑猫的两边嘴角都是血肉模糊,被硬生生的撕扯了开来!不过却可以见到它满嘴都长满了惊人的獠牙,然后咔嚓的一声就咬在了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将椅子吃了去。
吃光了这只椅子以后,这黑猫居然对着阴无极幽冷的道:
“你答应我的血食,要是少了半点的话。仔细我主动找你来讨!”
阴无极冷冷的道:
“我知道,少不了你的。”
这黑猫肚皮里面居然发出来了桀桀怪笑的声音,然后猫尾巴便伸了到前面来,这黑猫居然一口咬断了自己的猫尾巴,然后咀嚼了几口吞了下去。咔嚓咔嚓的血水四溅,紧接着,它的双眼变成了赤红色,一下子就疾奔了出去,以至于肉眼几乎都看不清楚!!
附体在黑猫上面的烛蝗本来就不是这一界的生物,只能以魂体的状态存在,附体,便是这样,也是只能停留短暂的一段时间,此时这烛蝗回归的时间临近,便施展出来了它的解体魔技,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度增加自己的能力,持续对猎物进行追踪!
当然,这种做法完全会令被附体的生物在短时间内死亡,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使用!
这个时候,阴无极和大隐君黄密已经紧随在了烛蝗妖的身后狂掠而去,完全都不顾忌惊世骇俗了,这两人此时也不是傻子,看了出来林封谨必然有什么趋吉避凶的能力,所以才能够一直逃脱,而这两人也是老滑头,身经百战,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点头会意之下,顿时心领神会,咬牙切齿的准备了要给林封谨一个狠狠的教训!
林封谨此时将这帮五德书院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正是志得意满,换了一处茶馆打算叫些东西来吃,这俒州当中却是有一项特色的小吃,叫做片片肉,有小贩挽着新色竹篮子走街窜巷,上面盖一块干净的白布,便是卖这小吃的。
将新色的竹篮子上面的白布掀开,便可以见到里面有洁白的瓷器盘子,里面盛着大片煮熟的黄澄澄的鸡肉,肥美的猪脸肉,爽口的猪耳朵等等,旁边还有一碟红油调料,此地吃喝风气盛行,但苦于荤食价格昂贵,为求解馋便出现了一种零售的方式,便是这种片片肉了。
食客可以以“片”为单位来购买,比如一片鸡肉一文钱,付钱以后小贩便用干净竹筷夹起一片鸡肉在红油调料里面蘸了,用竹签穿上递给食客,倘若再加一文钱,就破开一个馒头将鸡肉片夹进去,打尖什么的都足够了。
这种营销方式,颇有些类似于林封谨上一世听说的一些情况,比如在非洲的穷国出售香烟也是这样,不是一包一包的卖,而是论“支”来,黑哥们烟瘾来了就去买一支吸
话说这里做片片肉生意最有名气的,就叫何鸡肉,别人一般是要卖到傍晚时分,他往往中午就可以脱手回家,林封谨这时候便叫了何鸡肉来,他财大气粗,便直接让何鸡肉给自己来一份拌鸡片,一份耳丝,预备将中午饭也解决了。
何鸡肉见到来了大主顾,越发施展出十分的手艺来,凉拌的时候那红油,花生米,葱段,鸡肉被他在大碗里面簸得直飞起来一两尺,却是半点也溅不出来,旁边的人见了都连声喝彩。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林封谨忽然眉头一皱: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水银气味?!!不好,这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怎么又找到了我的藏身之处?我得趁早走掉,嗯???对方竟是来得这么快?那是什么?”
林封谨陡然回头,瞳孔顿时为之收缩,因为他在这时候已经看到了一副无法形容的诡异景象,就在窗户旁边,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只血淋淋的黑猫,看起来大半个身体都已经血肉模糊,却是举起了爪子对准了自己道:
“在这里,在这里!”
那声音里面充满了欢喜邪恶的味道!!!
紧接着,这只黑猫居然将唯一完好的爪子也伸进到了嘴巴里面,开始疯狂大嚼了起来,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甚至有骨头碎裂的声音,眼中的邪光却是显得越发的明显!
“这是什么鬼东西?”林封谨顺手就抓起了面前的茶碗砸了过去,整个人也一下子弹了起来,他顿时就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
虽然阴无极身上的“真汞”味道最为浓郁,林封谨在两里之外都可以嗅得到,但是,敌人的推进速度,却更是前所未有的快,几乎都要令林封谨完全生出来了措手不及的感觉!
如此迅捷无论的推进,林封谨能做的事情竟然只能是一下子站起来,然后逃出了二十来米,然后将周围的人推开顺带一个翻滚扑出而已!!
可是二十来米的距离,却根本不可能逃得出敌人穷凶极恶的追猎范围啊!
更糟糕的是,因为林封谨几乎是一直都在持续的使用“和羞走”,所以,作为准神器,和羞走也开始进入了休眠期,对林封谨速度加成也是衰竭得十分明显。
首先来袭的就是阴无极,若利箭一般飚射而来的他面无表情,左手一扬便见到了一团烈日也似的火球对准了林封谨直射了过来!这团火球不停的旋转呼啸,上面更是仿佛有一层无法形容的巨大吸力,要将林封谨整个人都锁在了原地,里面更是蕴藏着巨大的爆发性能量,令人一看就生出了强烈危险的感觉。
面对这种情况,林封谨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将龙气聚集在了手掌上,对准了阴无极射来的这一团火球用力一按,接触到的同时骤然发力,将龙气注入到了其核心去,五指若钩一般便将这团阴无极的得意之作生生捏灭!
可是,阴无极脸上却是冷冷一笑。
因为在林封谨的背后,已经出现了一道强壮矫健的身影,正是大隐君黄密,他冷笑着左手挥出,这一招施展得十分潇洒飘逸,仿佛是随意一挥,琵琶声响。
可是林封谨在这一瞬间连续变幻了四五道身法,竟是躲不过这一拂!!而龙气对此毫无反应,因为大隐君黄密的这一击乃是属于武技的范畴,和神通并无关联!
第二十一章惨烈的重创!
林封谨的真正实力太弱在这一瞬间就显示了出来,他就基本的身体素质来说,估计只能算是登堂弟子当中的佼佼者,还距离入室弟子的能力有一定的欠缺!
当然,依靠自身强悍的妖命之力和可以破除掉神通的龙气,其真正战力远在入室弟子之上。
可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阴无极和黄密两名大儒级的强者的夹击,其实力上的欠缺就十分清晰的被反应了出来。那就真的是身体的速度跟不上反应的速度,就像此时林封谨明明白白的知道对方要拂向自己的背后,却依然是躲不过去。
黄密这一拂之后,手指已经是轻描淡写的掠过了林封谨背后的几处穴位,有轻轻的捻动的动作,令他整个人的身体都为之一窒,然后左手却就按在了林封谨的背上没有收回,姗姗来迟的右拳这时候才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来,狠狠的就砸在了他自己的左手手背上!!
这两招乃是大隐君黄密的得意连续技,那一拂叫做飘絮手,意思是说那一拂的姿态就仿佛是在摘取空中飘飞的柳絮一般的轻盈便捷。
而随后的那一拳却是叫做碎魂拳,便是这一拳当中蕴藏的暗劲,已经是连魂魄都要震碎的地步,阴柔无比!敌人的防御力越强,碎魂手的穿透力就越强,威力就越大!
黄密当年在练功的时候,要将这碎魂拳练到小成境界,便是要在西瓜上面放一块豆腐,一拳打下去,豆腐无恙,可是西瓜当中的瓜瓤甚至和瓜子都是会碎得一塌糊涂!
练到了大成境界以后,随手一按,绝大部分的铠甲都挡不住这阴柔无比的暗劲,甚至在打人的时候皮肉不伤,里面的骨骼却是粉碎性的重创。
飘絮手无声无息,迅捷绝伦,杀伤力很弱,但胜在防不胜防,外加可以捻动对方的麻筋,使对方陷入暂时的呆滞。
而碎魂拳则是需要蓄势一段时间,威力却是销魂蚀骨,十分惊人,恰好组成了格外凌厉的杀着!黄密也是依靠这杀招横行天下,三十年声名不缀!
不过这时候,林封谨脚下的“和羞走”猛然闪耀了起来,回光返照的凝聚出来了一团白光,吸收掉了两成碎魂拳的威力,然后就彻底暗淡了下去,这双准神器经过了林封谨长达一天一夜的持续使用,长途奔逃,这时候耗尽了最后的灵力,也是若疲乏到了极致的人,陷入到了彻底的休眠当中。
紧接着林封谨腰间的几块玉佩也随着他的心意,噼里啪啦的若鞭炮一般的炸开!这五个防身玉佩都是大路货,但是这大路货也是针对林封谨而言的,意思就是指在比较大的城市里面的珠宝店当中可以用银子买到的东西,珠宝店老板拿出来的“镇店之宝”的级别,一个至少也是三五千两的价钱。
这五个玉佩随着林封谨的心意炸开了以后,积累起来的威力总算是又将黄密这一拳的杀伤力抵消掉了四成,只是这五个玉佩肯定也就废掉了,加上林封谨有妊五神心法来锻炼五神脏腑,比一般人的内脏要强韧许多,所以又能额外抵消掉黄密这一拳的杀伤力两成!
可是就是剩余下来的这两成杀伤力,便几乎要了林封谨半条命!
这一拳轰实了以后,林封谨的眼眶,耳朵,嘴巴,鼻孔当中立即就冒出来了鲜血,更是飞溅出来的,他在这一瞬间的感受,是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抓住,然后使劲捏搓成了一团浆糊!!!
黄密横行天下三十年,对自己的拳力极有信心,知道这一拳打下去,最差的可能也是让对方重伤,而他更是见多了被敌人临死反扑导致同归于尽的例子,所以很干脆的掌心柔劲一吐,将林封谨推开了去。反正已经稳操胜券,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弟子就可以了,何必以身犯险呢?
事实上黄密的眼光也是极准的,林封谨的伤势比他判断的只重不轻,不要说是他们的弟子,就连一个普通壮汉林封谨也应付不了了。
而这个时候,阴无极也是桀桀怪笑着漂飞了过来,对着跌落尘埃,已经几乎接近于七窍流血的林封谨道:
“刚刚你竟然一伸手就捏灭了老夫的炎雷,此时再吃我一记冰矛吧!”
阴无极也是五德书院的甲子炼气士当中排得上号的人,虽然号称烈日,一手冰系术法也是玩得十分娴熟,堪称出神入化,说起来也是好笑,死在阴无极手中的人,有一大半都是被他用冰系术法给杀死的,便是因为这厮的外号具有极强的欺骗性。
眼见得阴无极手中寒光连续闪耀,迅速就凝结成了一柄冰晶长矛,对准了林封谨飚射了过去。
这冰晶长矛飞射的速度甚至颇为缓慢,甚至给人生出了一种稳扎稳打,循序渐进的感觉,阴无极也是很巧妙的控制了这柄冰矛的威力,一旦击中林封谨的话,可以要了他的命,让其被冻成冰块碎裂而死,却不至于对其身上穿着的那一双强悍无比的法宝鞋子造成损伤。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摇摇欲坠的林封谨却是骤然回身,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却是鼓起了最后的力量对准了这边抛掷出来了一件东西,然后转身就扑出到了窗外,又在地上猛的一滚,便藏到了旁边的一处屋子的走道后方。
说实话,林封谨竟然还有如此敏捷的行动力,完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
此时林封谨所处的区域,却是类似于那种城市当中的普通居民区的环境当中,各种低矮的房屋挨挨挤挤的,其间的路途也可以说是密密麻麻,四通八达,路面也是十分泥泞,当然房屋之间也是那种羊场小巷,假如一脚踩踏到鸡屎或者说是狗屎之类的东西,也请根本不要吃惊了。
所以,林封谨扑出去之后,其地形还是很利于他藏匿奔逃的,而这也是他会选择在这里的茶馆里面逗留的很大原因。
此时林封谨出手以后,阴无极才发觉,原来林封谨抛掷过来的东西居然是一个外表十分普通的盒子,这盒子在空中呼啸翻滚,并且还是中空的,里面已经没有盛任何东西,但是仔细看上去的话,盒子的材质却有一种钢铁的意味在里头,坚硬而冰冷,其表面貌似隐隐的有一团一团的暗红色氤氲在了上面。
更奇特的是,这盒子的表面上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排着米粒大小的数千个汉字,阴无极认得这乃是一种叫做回文锁的机关,按下一个汉字,就会在正上方的框内翻出一个对应的汉字来,只有按出来与预先设置的诗文,句子一模一样的词句,才可以打开盒子,盒子的的底部,便有几条镌出来的花纹,然后组成了一个似蛇首,似兽头的抽象图案,看起来很是有些霸气雄浑。
阴无极看着这盒子以极快的速度飞来,撞向了自己抛射出去的那一枚冰矛,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涌现出来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极度恐惧的感觉,眼见得自己的一干弟子也纷纷赶了来,忍不住本能的大叫了起来:
“快闪开!!”
然后这盒子便撞上了那一支徐徐飞出的冰矛,
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停止了刹那,冰矛的恐怖威力一下子便爆发了出来,可以清晰的见到这只盒子扭曲,变形,然后彻底碎裂!!从中冒出了恐怖的黑色烟雾!!
林封谨当年在远赴大漠的冒险当中,救了涂章狼青,然后从他的手中拿到了腾蛇泽龙舆的地图,而本来盛着腾蛇泽龙舆地图的,便是这只只能用口令“指尖沙”才能开启的秘术之盒。
林封谨还记得很清楚,涂章狼青告诉自己:
“这盒子乃是用血魂钢打造的,取三分铜,七分铁混合,在寅年寅月寅时打造,打造的时候,会将囚犯押解过来,割开喉咙以热血浇筑其上,坚固异常,用血魂钢打造的盒子是保密用的最佳防护,一旦强行损毁,便会产生极其恐怖的震荡效应,将阴阳的分界线打开,引来恐怖无比的厉鬼将周围的人吞噬!”
当时说到后面的半句话的时候,涂章狼青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显然是对传闻深信不疑,能够让这么一个强横的老家伙恐慌的,只怕也当真有几分真实在里头。林封谨便将之一直雪藏了起来。
此时林封谨遭受重创,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是要死也要拉个陪葬的!!
滚滚的黑色烟雾蔓延了出来,然后渐渐的变淡,那只血魂钢打造的盒子在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面“啪嗒”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已经扭曲变形得不成样子了。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忽然发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时候阴无极的脸皮顿时就紫涨了起来,怒吼道:
“还呆着干什么??追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强援
“见鬼,就算是那些阳鬼祸害不到这里来,五德书院那些王八蛋也一定不可能善罢甘休啊!”林封谨都觉得脑子里面都一团混乱了起来,直到他被付道士半拖半扶进了旁边的草房,因为一下子从光亮的地方进入到了阴暗的地方,眼睛有些不适应,却听到了一个颇有些熟悉的浑厚声音道:
“好久不见了,公子.”
林封谨听着这声音耳熟,偏偏一时间视力却都没有恢复,加上双眼还在淌血,只能眯缝着眼睛努力看去,却是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休息了一会儿,林封谨这才有些吃惊的虚弱道:
“是你?”
***
阳鬼出现的时候,必然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因为这些可怕的怪物完全是无敌的,不过它们也是毫无自身的意识,其本能就是屠戮生命,只有在足够多的生灵死在其手下,那股执念消失,才会变成普通的厉鬼。
根据古书上的记载,通常一头阳鬼都需要屠戮三十六条生命,有的怨念深重的阳鬼,则是需要屠戮九十九条生命!!
然而,或许是冥冥中早有天意注定,林封谨抛掷出血魂钢盒子的不远处,便是一处屠戮鸡鸭的作坊,这里的老板名字就叫刘鸡鸭的,差不多整个俒州十之**的酒楼需要的鸡鸭都从他手里面拿屠宰好了的现成货,所以生意兴隆。
为什么这些商家都会在他手里面拿货?
因为刘鸡鸭虽然只是个贩卖鸡鸭的,可是他的妹子却嫁给了俒州里面的孔功曹。孔功曹就是那帮衙役的顶头上司,加上刘鸡鸭这人也很识相,该交的规矩一项不落,而在鸡鸭的价格和质量上也都不怎么糊弄人,所以一来而去的话,就做大了起来。
这一曰他又下乡收了几百头鸡鸭来,让帮佣们下午过来忙活,而俒州人都有午休的习惯,所以确实是下午才来,所以这大院子里面听起来鸡鸭的嘎嘎声叫成一片,十分嘈杂,却只有刘鸡鸭和一个做杂活儿的老婆子而已。
这两人也都习惯了这嘈杂的环境,午饭还喝了二两烧酒,趴在桌子上面睡得极香甜,便是雷打也不动,所以根本也不知道在睡着了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当这两人起来的时候,却发觉了一件诡异无比的事情,自家收来的鸡鸭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时暴毙了一大半!全部都是皮肉发青发黑,血液凝固,那尸体抛在地上相互撞击都是“梆梆梆梆”的响!其余活下来的鸡鸭全部都挤在了一堆,看起来惊恐万分,竟是连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也是这当地人命不该绝,被林封谨误打误撞释放出来的这些阳鬼也只是在凭本能的屠戮生命,在杀死了几个人之后,感觉到这边的生命气息格外浓烈(因为有几百只鸡鸭聚集在一起),所以很自然的就被这边吸引了过来,然后就对鸡鸭下手了。杀够了足够的生命,便草草散去。
刘鸡鸭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而是看着这些死掉的数百只鸡鸭心疼死了,跳着脚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却是在说下面这些卖鸡鸭的太过恶毒,把遭了急姓瘟症的赔钱货拿来卖给自己。
不过这种事情买卖一旦成交了以后,双方却都不好讲什么,已经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刘鸡鸭含泪将这些死货开膛剖肚收拾了,乘着天冷拿盐巴给腌上,又将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叫来吃这些死货。
结果这些死掉的鸡鸭吃起来完全就仿佛和咀嚼泥土朽木一样,肉都完全是木屑的口感,煮出来的汤水更是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有当场就上吐下泻的,有的嘴馋的更是吃了大病一场,几乎是没将自己的命都陪上去。
这些死鸭子的血肉精华都被阳鬼吸走了,吃的人当然落不了好了。
话说五德书院的这些**当中也是有善能望气的人,他们一面将交通要道把守住,还有专人在高处眺望观气。似阳鬼这种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凶物,所在之处凶煞之气肯定可以说是滚滚滔天,所以也不用太过接近冒险,只等这凶煞之气一湮灭之后便要上前拿人。总之也不怕只有半口气的林封谨能飞到天上去。
这些阳鬼却是误打误撞的进入了鸡鸭群当中,所以杀戮速度也是奇快无比,怨气当然也是消散得奇快,不过盏茶功夫,五德书院的两名观气**便发觉了凶气已经是荡然无存,这人却是早就存下了私心,二话不说便率先冲入了那地形复杂的贫民区当中,有道是富贵险中求,此时那王八蛋估计不死的话也是去了半条命,此时还不去捡这个现成便宜,那还更待何时?
这名**一带头冲进去,其实也只能是占个先机而已,其余的师兄师弟见了,哪怕是不懂不会观气的,也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赶慢赶撵上去再说!这种事情可不能慢,毕竟这块片区也是相当庞大了,万一自己时来运转撞到了这个彩头,那岂不是做梦也要笑醒了?
此时冲在最前面的便是大隐君黄密的四**林戈,这人也是心思缜密的人,城府极深,所以排在他前面的几个师兄都纷纷死掉,他还活得十分潇洒,几乎是连皮都没有破,这时候他盘算再三,觉得是赌一把的时候,便拿出了全力奔驰,很快的几个纵跃,便已经到了前方。
并且林戈对大隐君黄密的招数威力十分清楚,知道对方吃了这么一拳,内脏破裂是必然的,因此很干脆的就循着林封谨滴落的血迹而行,没走多远以后血迹虽然断了,但是这林戈也不是[***]丝之类的穷光蛋,却是有一门秘术,对方只要受伤,就可以以此来进行精确的追踪,这却是他家传的手段,最重要的施术材料,就是用草原上的牛虻炼制成的。
这牛虻本来就是依靠吸食牛的鲜血为生,体积硕大,有一些品种独特的,差不多都能赶上人的大拇指大小了,人人都说草原风光漂亮优美,风吹草低见牛羊,但是仔细想想,那么多牛羊聚集在一起,还没等你靠拢那牛粪马粪的味儿就能将你熏个跟斗,并且这些大牲口都是招蚊子苍蝇的,有多少头牛羊,就有这个数目呈几何倍数翻上去的蚊蝇,并且都是个顶个可以破开牛皮贪婪吸血的那种,所以草原的风光也是属于只能远观不可近看的那种
题外话说得太多了——林戈的秘术,必不可少的施法材料便是草原上极难得见到的活了三年的大牛虻一百只,然后用烧红的瓦片将之慢慢熏干,磨粉,加入槐树树皮,柳树叶子研磨而成,用来追踪对方的血迹可以说是百试百灵,万无一失!
此时林戈施术以后,嘴巴里面喃喃自语,同时却是将这牛虻粉倒了少许出来,若吸鼻炎那样吸入了鼻孔少许,顿时就一个大喷嚏打了出来,这时候,就见到了林戈的面前出现了一只牛虻的虚像,开始嗡嗡的对准了远处划着圈飞了过去。
这牛虻的虚像并且只有林戈能看到它,也就进一步的增加了其保密姓。
这林戈心中也是大喜,跟随着这牛虻幻象便追踪了过去,很快的就来到了一处看起来都是相当简陋的小院前面,并且这小院看起来都是年久失修了,院墙都坍塌了大半,根本就不用翻,手掌在上面一撑就直接倒了。
林戈三步并作两步的追进去,果然见到里面松软潮湿的泥土上有脚印,然后发觉前院的几处正屋,偏屋都坍塌了,绕到了后院,就觉得血腥味道越发浓烈了起来,他强自按捺住狂跳的心情追了进去,发觉里面还有一处看起来还有些完好的柴房,柴房的破门半掩着,里面甚至有咳嗽的声音。
林戈一个箭步就撵了上去,一脚踹开门,便见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目标半靠在了旁边的枕头上面,脸色惨白,嘴角还有新鲜的血痕,一看就是失血过多,不过耳孔,双眼都没有血痕了,可见其伤势在慢慢的好转,这个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居然还抬起眼睛来看林戈一眼,笑了笑道:
“地方简陋,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
林戈嘴角露出来了一抹狞笑:
“是啊,我也觉得你招待不周,所以就跟我回去走一趟吧!”
林封谨捂住了嘴巴,咳嗽了几声,指头缝隙里面依然是渗透出来了一抹触目惊心的绯红,苦笑道:
“今曰状况不佳,还是不要拜见阴先生和大隐君了,改曰吧。”
林戈忽然觉得自己很蠢,和这么一个废人有什么好说的?当下便伸手向着林封谨抓了过去,他行走江湖也是十几年了,当然一眼就看了出来,林封谨伤得可以说是极重,不要说是战斗,就连自己走路都难了。他估计是服用了什么灵药,外加动用了全身上下的能力才能勉强控制住伤势不至恶化。
第二十二章 阳鬼
他这一声吼出来,其余的**也顿时如梦初醒的拔腿撵了上去,但是,他们刚刚冲出去不远以后,旁边房屋的板壁忽然就“哗啦”一声彻底破裂了,从中居然一下子就扑出来了几个人,对准了附近的**伸手抱了上去。
话说这几名**一直就处在了全面戒备当中,立即就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冲在最前面的**叫做李峰,号称是五德书院门下第一快剑,虽然五德书院擅长的是风水堪舆,五德循环的神通,他这个第一快剑的名头有很大的水分在里面,但好歹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所以李峰手腕一翻,便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来了一柄锋锐无比的短剑,而且他也看清楚了来袭的敌人脚步虚浮,下盘不稳,就是个普通人,所以只是轻轻的抬起来了剑尖,调整了一下角度,便感觉到了手腕一震,然后那剑尖便透入了敌人的咽喉当中!从头到尾,就完全是敌人自己拿咽喉撞上了剑尖似的。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紧接着顺势一抹,便要将这人震开,但他马上就发觉了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居然震不开这来袭的敌人!
可是根据他的对敌经验,无论是谁被刺透了咽喉以后也必然会软得像一滩烂泥啊!然而这个常识在瞬间就被打破了,面前这人虽然咽喉被洞穿,其的两条胳膊就仿佛是钢铁一般坚决的拦腰揽了过来!!!
措手不及的李峰一下子就被敌人抱了个结结实实,他这时候一转头,就见到了对方咽喉处上那个血肉模糊的贯通伤口,甚至可以透过去看到后方斑驳的泥土墙壁!可是那两条钢铁也似的胳膊却是丝毫不曾松懈。
而他更是看到了对方的眼神,那是一种贪婪,疯狂,完全将自己当成食物的眼神!
这根本就不应该是人拥有的眼神!
“还好我虽然不能动,他也没办法松手”就在李峰很恶毒的一膝盖顶在了对面这人的**上的时候,这个人却是若无其事丝毫都没有要松手的样子。
然后,他从喉咙深处发出来了一些无法形容的诡异叫声,张开了交错而发黄的牙齿,狠狠的一口咬在了李峰的脖子上!那模样简直就和一个饿了七八天的乞丐贪婪的咬向一个肉包子那样相似!
李峰的凄厉惨叫响彻全场,他脖子上的血肉,血管,气管什么的,都被牙齿狠狠的咀嚼,撕扯着!在同一时间,他疯狂的攻击对方,可是丝毫都没有任何作用。
这样恐怖的场景,一下子就令所有的人都若坠入到了冰窖当中,有的人急忙冲上去抢救,但很快就发觉了一件更恐怖的事,袭击自己的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弟!!
这时候大隐君黄密才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怒吼一声,猛然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小包,猛的砸了出去。
这小包飞出了大概五六丈的距离便碎裂了开来,从里面却是洒出来了大片灰白色的粉末,这粉末却不是普通的,而是骨灰,准确的说,是那种得道高人死掉以后焚烧留下来的骨灰!
这些骨灰在空中飘荡着以后,顿时就可以看见,但凡是行为异常的人背后,似乎都紧贴着一个诡异的黑影,那个人完全是被傀儡一般的**控着,身不由己,而此时也是青天白曰,太阳光明晃晃的照耀了下来,却是对那诡异的黑影没有杀伤力!
每当被**控的人咽气了以后,那贴在背后的诡异黑影就扭动着,似缓实速的飘飞向了另外一个人,被它附上的另外一个人也毫无反抗的余地!
阴无极惊怒之下,连换了三种术法,抛射出了五道祛邪除鬼的法术居然都是毫无效果,眼见得一条黑影在阳光下似缓实速的飘飞了过来,阴无极都仿佛是若置身于梦魇当中,身体都根本不听使唤了。
这时候,多亏大隐君斜刺里杀出,一脚就踹在了阴无极的脸上,将他踢飞出五六丈才算得救,而大隐君更脸色发青,转身就走。
因为他曾经听自己的师公讲述过一个诡异的故事,那个故事当中,就提到了一种根本不怕曰光的恶鬼,它的名字叫做阳鬼!要消灭它的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拿人命去填!!等到阳鬼贪婪的吞噬掠夺了足够的人命,将自身携带着的怨气宣泄完毕之后,这才会蜕变成普通的饿鬼,才能被消灭!
***
“那小王八蛋逃不了的!”
师尊都是在带头逃命放弃了救人,其余的人当然不会**到留下来送死,一干人气喘吁吁的一直逃到了安全地方以后,大隐君才咬牙切齿的对周围的**道:
“林封谨中了我的碎魂拳,五脏俱碎,不当场昏迷都很不错了,阳鬼却是毫无灵智,只会杀戮最近的人,并且移动速度缓慢,只要封锁住周围的几条要道,他一定跑不掉!生要见人,活要见尸,谁抓住了这小王八蛋,我就认他为义子,立为继承人!”
说实话,大隐君的许诺还是很**的,脸颊上肿了一大块的阴无极也是狼狈赶来,咬牙切齿的道:
“不错,谁抓住那小王八蛋的,老夫也是将所著的烈曰真经倾囊相授!”、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两人的许诺立即也令剩余下来的**红了眼睛,士气又再次提振了起来,并且他们也是见识过大隐君碎魂拳的厉害,哪怕是穿戴着厚厚的具装甲的骑兵被他一拳印了上去,里面人体脏腑也是立即被破坏得仿佛豆腐一般,何况那个人身上就一件长衫。
阳鬼虽然可怕,却是没有理智的怪物,只会吞噬距离自己最近的生命,常言道富贵险中求,还是可以去搏一搏的!
***
事实上,林封谨的状况也确实是很不妙,
他能够支持着抛出血魂钢的盒子,然后再迅速逃开,凭借的已经不是自己的力量,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金钱的力量。
再具体一些来说,是至少十万两银子的力量。
林封谨中拳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一击恐怕极不好受,所以一口气就将手头剩余下来的两颗回生丹一起吞了下去。
这玩意儿的成本费用就超过了三十万两,林封谨身上只带了三粒,之前逆天改命的时候给野猪吃了一颗,就可以让这个垂死的人都吊命一天,而林封谨一口气吞掉两颗,倘若他是个正常人的话,那么汹涌澎湃的药力一下子就溢出,直接就将他给毒死了。
而现在林封谨遭受到了重创,还不能停下来修养,所以这两颗回生丹吞下去,药力也只能堪堪弥补他正在迅速流失的生命力,支持他像个正常人那样行动而已,并且林封谨一面走,还一面的在咳血,之前林封谨还想要用手将嘴巴捂住,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耳朵和鼻子里面的鲜血流淌得更多更快所以林封谨只能惨笑一声,放下了手任其奔流……
他此时才真正的明白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真正含义,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任何的大意懈怠,很可能就会导致十分致命的后果!
一念及此,林封谨苦笑了一下,有道是朝闻道,昔可死,自己现在才深刻的认识到了错误,可是要让林封谨就这么甘心送死,那是真正的不甘心啊!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难道我会死在这里?”
“我不能再走了,必须要马上躺下来静养,否则的话,内脏的破损会越来越严重,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再怎么强的灵丹妙药也没有救了。”
“我得走,再不走的话,被那些王八蛋追到也是死”
“河,河,我得找条河,这是唯一的生机见鬼,这附近五里内最深的河就是刚刚过去的那条阴沟吧。”
“”
林封谨踉踉跄跄的扶墙而行,脑海里面甚至都出现了一些诡异的幻觉,走出了二三十丈以后,忽然觉得眼前似乎有些东西在动,他只能喘着气,甩甩头,将眼底流淌出来的鲜血给甩掉了一些,便见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仿佛在动,再靠近了些以后一看,便发觉是付道士这家伙正在不停的招手。
“咦?”林封谨心中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这厮不是只出现在它认为安全的地方的吗?怎么现在忽然冒了出来?难道说,这厮觉得这里是安全的地方??开什么玩笑啊!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不过当付道士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将林封谨搀住,然后往旁边的草棚里面拉的时候,林封谨终于确定面前的付道士不是幻觉,而是真人,心中忽然涌出来了一个诡异的念头,付道士这贪生怕死的家伙居然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可能,或者,也许,难道他觉得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区域不成?(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暴戾的野兽
有一句话叫做病来若山倒,病去似抽丝,所以林戈也不怕林封谨有什么突然暴起反抗杀人的能力,只是他的手刚刚伸到了一半,整个人的动作忽然就僵硬住了,因为他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就是惊恐,惊怖,仿佛自己的生命在这一瞬间根本就不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一般!!!
林戈的身后的空气当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个黑影,这黑影本来貌似矮小,却是冰山一角,迅速的若充气那样变得庞大,到了后面,已经完全是变得碾压xing的覆盖了,完全就若泰山压顶一般!!更是无比的狰狞凶残!
在这黑影的压制下,林戈一时间甚至连手脚都几乎没有办法动弹,喉咙里面格格作响,冷汗从额头上涔涔而下,浑身上下的骨头骨节更是仿佛生锈了一般,背后甚至都已经是被彻底汗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林戈来说,仿佛直似过了千年,万年一般,他猛的听到了远处传来了自己熟悉的声音,应该是自己的师兄弟的:
“是在这里了?”
“对,没错。”
“我们再仔细找找,可不能被别人拔了头筹!”
“好!”
“”
之前林戈心中很不愿意听到这样的声音,因为听到了这对话对他来说,意味着不折不扣的争功,意味着到手的功劳要足足分出一半多去!但是,现在这声音却仿佛是天籁一般,他甚至在第一时间当中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为之一松。
便在这个时候,林戈就像是挣脱了枷锁的一名死刑犯一样,狂叫了出来:
“我在这里!!”
同时他在心中已经观想描摹了无数次的反应攻击,已经是一下子心随意动的发了出来!林戈狂叫一声,一把就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回身旋动斩击。甚至连剑鞘都是在回身旋动的过程当中被挥出去的,目的就是要节约时间。
一条寒冷无比的光带在林戈的身边出现,那是犀利无比的剑光!而对于林戈来说,这一剑乃是聚集了他所有jing力和神通而发,乃是死中求活之作,甚至是他平生最得意的一剑!仔细看去的话,剑锋上面居然还有幽幽的黑sè光芒在不停流转,这便是涂抹在剑上的“五衰”剧毒。
或许是这一剑太过完美,当然,或许是身后这条身影根本就没打算闪避。总之,林戈这一击很干脆的就斩在了身后那条巨型彪悍黑影的腰间,本来他的这一剑应该是针对正常人的脖子处所发的,只是两人的体型差距太过巨大,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当剑锋触及到对方皮肉的刹那,林戈本来悬在空中的心一下子就稳了下来,因为他的这一柄剑并非是凡铁,而是千锤百炼打造出来的jing品,上面还附带有“锋锐”“无垢”“神力”三大神通。堪堪都可以被列入神兵利器谱了,不要说对方貌似是**上半身,就算是穿着具装甲器的重铠,林戈也能削入进去。而“五衰”剧毒的见血封寒处,他乃是最为了解的,只要破皮,那么几乎就没有幸存者!
可是。林戈马上就发觉了一件无比诡异并且惊恐的事情!自己的宝剑削在了对方的皮肉上,居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柔韧阻力,就仿佛是削到了那种极其浓稠粘滞的液体里面。完全都不得寸进,他此时眼角的余光正是看到,自己身后那巨大黑影的肌肤上,居然有奇特的黑红sè纹理,并且那肌肤表面呈现出来了水晶一般的sè泽,晶莹剔透!!
“这是什么鬼”林戈在心中涌出来了荒谬绝伦的感觉,但他的思维也是从此戛然而止,因为一只蒲扇般的巨掌呼的一声从天而降,拍在了林戈的头上,这一拍的声势看起来极其猛烈,但落到了林戈头上的时候,却是仿佛在温柔的抚摸了一下而已。
只是林戈被这么一摸之后,浑身上下浑身一颤,便仿佛烂泥也似的软软滑倒在地,也和林封谨之前类似,眼中,口中,鼻中都开始缓缓的流淌出来了鲜血,显然是内部受到了极大的重创,眼见得是不能活了。
之前林戈被那黑影站在背后,觉得几乎是过得一生一世的漫长时间,实际上也只是仅仅过了十来个呼吸而已。
大概也就是只过了很短的一会儿,又有两名五德书院门下的弟子追踪了过来,他们看到的却是林戈的背影抢先一步窜了进来,顿时心中大恨,知道自己慢了一步,便也是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冲,可是等到冲进了这里面之后,看到的却是林戈瘫痪的身躯,心中正愕然的时候,冷不防侧后方已经浮现出来了一个庞大的黑影,蒲扇大的手掌已经抓住了他们的脑袋狠狠的一碰!
立即就响起来了瘆人的头骨碎裂声!这样的重创无论是对人类甚至是野兽来说,都是十分致命的!
五德书院的这些弟子出于对yin无极和大隐君的信任,简直就像是飞蛾扑火那样纷纷的涌入到了这片区域,然后前仆后继的冲进来,可惜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之下,只能任那庞大黑影神出鬼没,肆意屠戮,这种行为只能用可歌可泣和悲壮来形容,却是没有办法对敌人造成哪怕是半点实质上的皮肉伤害。
一直等到了盏茶功夫以后,yin无极便开始觉得有些很不对劲了,为什么?因为他发觉自己派出去的弟子居然半点回音都没有,就仿佛是一块石头丢进水中,就算是随之沉底,可是好歹也是得荡漾起来一圈一圈的涟漪啊!
他将这个顾虑和大隐君黄密一说,黄密也是感觉到不对劲,急忙放出了信号将里面的弟子召了回来,但是这信号一放之后的结果,竟是几乎要令两人当场呕出血来:
能够相应号令返回来的弟子,竟然是只剩余下来了六个人!!
要知道,这一次实际上是三名大儒级别的高手前来劫杀林封谨,率领的弟子六七十人!这样的阵容不能不说豪华了,便换成是任何人来也得说一声是狮子搏兔尽了全力,可是被林封谨打打逃逃的混到了现在,yin无极和大隐君两人就算加上那些带伤修养的弟子,剩余下来的也只有二十人不到,更不要说是连小隐君黄刑都被做掉了!
这样的惨淡战绩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相信,而真相真的传扬出去以后,便只能用丢人两个字来形容。
“该死,怎么会这样!!那小狗怎么可能还有战力!”yin无极此时都是气急败坏的道,全然都没有了高人风范,这一战打到了现在,他是最强有力的推动者,可是哪怕是在之前就杀了林封谨,损失如此惨重,以后必然都将成为是彻头彻尾的笑柄!
而现在他们派遣进去的几十名手下弟子进去,全部都是jing英,却是死伤狼藉,这就已经不是什么笑柄的问题了,而是从头到尾要彻底断他根基的大事件!
培养一个jing英门下弟子殊为不易,哪怕yin无极和黄密两人有着五德书院的招牌,可是他们的名气始终还是小了些,那些天资卓绝,才华横溢的弟子,都是会被作为是重要的资源和人情要分配出来重点培养的!
因此几十年下来,这两人也就聚集了这么些门下弟子而已,此时却是伤亡如此惨重!没有了这些人,他们就是光杆司令。更说得不好听一点,你身为师尊,连自己弟子的xing命都保证不了,这听起来就是会令人加倍的寒心,以后还有谁他娘的肯跟你混的?
像是王阳明和陆九渊两人上一次出塞,身边的弟子死得十不存一,对他们的声望打击也是十分明显的,若不是从中冒出了一个妖孽一般的林封谨,名声鹊起,巧妙的掩盖掉了这件事,否则的话,他们两人的声望也是必然面临爆跌的风险。
大隐君黄密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不过从他的外表征兆上来说,就可以见到他咬牙切齿,青筋跳动,双眼赤红,显然已经是怒极,他也完全想不通自己明明是十拿九稳的猎物,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强悍,忽然,黄密忍不住就狂吼了一声:
“狗贼!我和你拼了!”
紧接着他就大步冲了出去,直扑向了下方的贫民区,此时的黄密手中还提着一根鸭蛋大小,碗口粗口的熟铜棍,棍子上面还刻着许多清晰的符箓,居然这些符箓还有幻象一点一点的飘飞出来,看起来格外的神秘,此时黄密的手掌心当中已经开始流淌出鲜血来,顺着熟铜棍的纹理一点一点的往往下面淌,将那无sè的符箓染得格外的妖艳!!
大隐君黄密享誉天下几十年,如今动了搏命的心思,端的是势若疯虎,所过之处简直就仿佛是一架人型推土机,房倒屋塌,可是他来来回回的在这块城区内冲刺了七八趟,整个人都气喘吁吁了起来,却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现。(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赠开天
当然,黄密没有发现敌人是一回事,不过死掉的弟子的尸体却是找到了不少,死因各异,但都是一击毙命,骨头折断,舌头吐出,死得苦不堪言!而本来应该躲藏在这里的林封谨,却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狗贼,你在哪里,可敢出来和我决一死战?”黄密满腔愤懑无处宣泄,忍不住跃上了一处屋脊咬牙切齿的狂呼道。可是.........却没有人回应!
因为这个时候的林封谨,已经在十里之外了。
***
当时林封谨自以为必死的时候,却见到了付道士,这厮更是殷勤的前来服侍自己,见到了付道士以后,林封谨心情便是一松,因为付某某乃是贪生怕死至极,他所出现的地方,必然就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可是这里明明是后有追兵,危机四伏,哪里谈得上绝对安全?直到林封谨看到了那个人,便随之恍然大悟。
那个人不是别人,便正是被林封谨施展了逆天改命的“小衍醮”起死回生,然后飘然而去的野猪!
野猪其实是一个极重恩义的人,他当时为什么不留下来,那是因为之前的恩义需要偿还啊。
在林封谨施展小衍醮的过程当中,本来是要被作为牺牲品的谭奉沙却也是城府极深,佯作昏迷,在仪式发动以后便要反客为主,要让野猪来作为自身的牺牲品,两人便在jing神层面上进行了大战。
在这大战的过程当中,野猪自身的jing神修为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虽然过程极其艰苦,但是得到的好处也是相当多的。首先就获得了谭奉沙那强横无比的横练功夫,并且还是西戎的皇室秘传禁术:晶化龙甲术的修炼方法,更是成功的窃取了其命格,从此也是命格归星,成为了七杀主命命格的剽悍猛男。
野猪因为身上有战纹的存在,所以无法穿戴铠甲。但其生命力之强横,恢复力之惊人也是常人难及的,这晶化龙甲术却是锻炼肌肤的秘术,强横非常,谭奉沙依靠此术,连神器吞蛇的全力一击都可以硬抗不死,可见其威力,搭配上野猪的特点,更是与之相得益彰,可以说弥补上了他最大的一个短板。
更重要的是。在两人jing神层面的拼死较量当中。野猪回溯了自己的记忆。看到了大量之前已经遗忘的记忆片段,再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很多心中不明白的事情就此便融会贯通,比如当时和拯救自己的大巫凶分手的时候。野猪哭了个一塌糊涂,却是忽略了当时大巫凶对他说的几句话,现在想起来,这位大巫凶的言语里面自有深意,应该是在向着他交代身后事了。
和林封谨分开了以后,野猪先根据分手时候获得的信息,去了大巫凶暗示当中提起的地方,在那里他看到了大巫凶闭死关成功,兵解以后的尸身。这位大巫凶一生也是大起大落,享尽人间富贵,也受尽人间折磨,最后能够保持着一线灵智,摆脱掉已经是残缺得不能再残缺的身体从头再来。已经是莫大的机缘了。
野猪安葬了大巫凶,人死若灯灭,这一世的恩怨便就此了解,然后顺手杀了几个人,便跑来寻找林封谨。这时候林封谨刚刚得知李坚出事的消息,正是在心急火燎的赶路,野猪当然追赶不及,只能慢慢一路探询,加上林封谨在离开西京的时候也是布下了不少的迷阵,野猪便被林封谨故意放出的错误消息所迷惑,往俒州而来......没想到yin差阳错,林封谨居然也是惶惶然若丧家犬那样,被慌不择路的追赶到了俒州!
这时候就多亏了付道士了,在马车上救治野猪的时候他也有份儿帮忙,这厮万般无奈的时候便掐指一算,本来十算九不准,这一次却难得的准了一次,便按照卦象去找人,便找到了野猪,急忙飞也似的带着野猪跑来救人。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便是林封谨几乎都认为自己被逼入到了穷途末路当中的时候。
接下来林封谨有了喘息的机会,他体内连续吞服的两颗回生丹的药效这才慢慢的得以发挥了出来,药力所及之处,开始缓缓的修补着内脏的伤口,凝聚着血液,依靠着充沛的药力,林封谨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趁着敌人麻痹大意的机会,布设下来了一个又一个恶毒的陷阱,让野猪慢慢的蚕食着五德书院这群可怜弟子的生命。
说真的,这些jing英弟子哪怕是在之前的那个野猪的面前,都确实是不够看,何况现在野猪命格归星,实力大增?更是领悟到了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的武学奥义,修为变成了刚柔相济,并且还是暗中偷袭,所以杀起这些弟子来真的是仿佛若收割一般,在短时间内便将前来的五德书院弟子杀得七七八八,几乎绝根!
当yin无极感觉到了不大对劲,发出了撤退信号的时候,野猪舔着带血的手指,便狞笑着要出去和他们决一死战,却被林封谨阻止了。野猪虽然桀骜狂暴疯狂,对林封谨还是相当佩服的,便退了回来,听林封谨道:
“你现在出去,对方乃是哀兵,还有一股惨烈的气势在里面,出去和他们硬碰硬做什么?
野猪听了林封谨的话,眯缝着小眼睛,桀桀怪笑道:
“这两个家伙已经被先生你折腾得有气无力,十成本事至少剩余下来了六分,咱冲上去只要避开了他们前头几下,赶跑他们还是很有把握的。”
林封谨笑了笑,森然道:
“可是,就这么把他们赶跑,岂不是太便宜了?你背着我走有没有问题?”
野猪哈哈大笑道:
“便是十个公子重伤,咱也能一口气背走了。”
林封谨点点头道:
“那咱们走,这两个蠢材的徒子徒孙死得七七八八的,料来他们也没办法再将各处要道都封锁了,我们现在走的话,正是时候。”
野猪虽然不以速度见长,但短时间内的爆发力还是相当惊人的,因此等那大隐君黄密冲下来要叫嚣着与林封谨决一死战的时候,他们可以说早就跑得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非但如此,在路上更是看到一群杀气腾腾的军马疯狂的往这边赶过去,还有旁边的里长和几个大户人家主事的一鼻涕一眼泪的述说着“妖道”的毁物召鬼杀人的恶行。
话说在林封谨的刻意影响下,俒州中人可以说是觉得这些“妖道”一来这里,完全就将本乡本土的弄得乌烟瘴气,他们没来风调雨顺,来了以后又是死人又是火灾什么的,口口声声说什么抓逃犯,可是逃犯没搞出什么事来,大家眼睛看到的却是这些妖道在行凶作恶。就连驻守本地的军马也是十分不满,此时有了乡民哭告的由头,自然是要气势汹汹的杀上门去,别人怕神通,这群丘八军汉却是怡然不惧!
野猪大概奔行出了十余里地,满头满脸都是油津津的汗水,这时候才停下来呼呼喘息,又是一头拱在了旁边的河水里面,咕嘟咕嘟的痛饮了一气,这才四仰八叉的翻过来,惬意的甩着头脸上的水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
“真是他娘的舒服!”
林封谨这时候斜靠在了树干上面闭目养神,忽然之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然后开始呕吐,呕吐出来的却全部都是紫黑sè的血块,大滩大滩的,看了令人触目惊心,看他咳嗽得撕心裂肺的样子,野猪忍不住都皱起来了眉头过来准备照料。
不过林封谨却是连连摆手,让他们不要过来,然后唤出土豪金,张开了嘴巴一口就将其吞咽了下去,这时候才道:
“我呕出来的全部都是死血,淤血,那一拳打得我五脏都裂开了,这些血块就堵塞在了五脏的经络里面,药力很难透进去,若不呕吐出来的话,时间一长整个人就废掉了。便是这样,我现在还有好几条经脉还没有打通,只能让土豪金钻进去看看有没有办法了。”
野猪和付道士见他呕血之后,脸sè虽然更加苍白,jing神却是健旺了许多,便知道林封谨所说的并不是虚言,都放了下心来。林封谨见到野猪之前脸上露出来的惶急之sè不似作伪,喘息了一会儿,便笑了笑,伸手到了背后,却是将那一把开天取了出来。
这把开天的体积极重,林封谨此时伤重虚弱,竟是提都提不起来,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将泥土都压了一块深深的印痕出来,野猪见了眼前顿时一亮,抓住了这把斧头就拿了起来,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不过奇怪的是,这把开天居然也没有发生变化,就是普通的模样。
林封谨笑了笑,对野猪道:
“喜欢吗?”
野猪很干脆的道:
“喜欢。”
林封谨微微眯缝起来了眼睛道:
“为什么喜欢?”
这一次却是轮到野猪有些愕然了,摸着脑袋半晌道:
“为什么.......喜欢?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总之看了就觉得离不开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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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善能御女.....
林封谨笑了笑道:
“那这玩意儿就当成是你这次救我的报酬,送给你了吧。”
野猪却是急忙摇头道:
“我这次救你,是要还你上次救我的人情的,并不能收什么报酬,不过这把斧头我是真喜欢,所以收下来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林封谨淡淡的道:
“我救你,是拿你放了我的两个手下来作为交换条件,你先放人,我再救人,所以谁也不欠谁,这一次你救我,我用这把开天来还你的人情,大家依然是互不亏欠。”
野猪咧开了嘴,憨厚的笑道:
“公子你怎么说都行,咱也不会算这些糊涂账,总之记在心里面就好了。”
林封谨微笑了起来道:
“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并且手下也很缺一个你这样的勇士,怎么样,以后就跟着我混了吧?你放心,我之所以要先送开天给你,便是希望在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情况下你好做选择,不管你答应不答应,这把开天都已经是你的了。”
野猪呵呵笑道:
“要我给你做事啊?管饭么?”
林封谨道:
“管饱。”
野猪又古怪的笑了笑道:
“我擅能御女,无事的时候晚上无女不能眠。”
林封谨很干脆的道:
“青楼头牌,清倌人什么的,都随你挑选,但对女人用强的话,这就不可能........不过,你若是真的成了我的手下,那么我估计你不会去找其他的女人了。”
付道士听了林封谨的这句话,脸色忽然十分诡异,忍不住带着古怪的眼神往林封谨的下半身打量道:
“主人,你难道要自己舍身奉献,布施肉身满足野猪吗?关键是你怎么有把握可以哄得野猪对你死心塌地?难道三扁不如一圆的传闻是真的?”
林封谨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然后脸色涨得通红。立即就提起脚来猛踹!完全看不出受到过重伤,而付真人却是哎哟连天,惨叫着到处逃走,最后满头包然后肿着腊肠一般的嘴唇,哭丧着脸在旁边伤心罚跪。
这时候林封谨才咳嗽了两声,对野猪道:
“你不要听他放屁,不过我既然这么说,那么就一定有自己的把握,在给你施展小衍醮秘术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一些关于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比如。我为什么知道你喜欢这把开天斧-------但你若不做我的手下。那么有的东西就没必要告诉你。让你现在轻松过活最好了,这不是要挟,而是为了你好,因为有的东西就算是告诉你。却是太过沉重,以你现在的力量也是对现状无济于事,完全背负不起来。”
野猪脸色严肃了起来,事实上任何人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轻松,他此时忽然拿出来了开天,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仔细的凝视着,嘴巴里面喃喃道:
“它一直给我很熟悉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又对其觉得陌生。甚至感觉到它在排斥我.......你说我如果得知了内情以后就不会去找女人,难道就是和这把斧头有关?”
林封谨淡淡的道:
“不错。”
野猪皱着眉头半晌,忽然就很干脆的对林封谨跪了下来,大声道:
“主人在上,请受我三拜九磕之礼!”
说着便跪了下去。这头磕得可是梆梆的响,林封谨急忙将他扶起,苦笑道:
“不可这样,以后你叫我公子就好了,大家平辈论交。”
野猪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开天颇有些焦虑的道:
“我可以很确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这东西,但是,被你这么一说之后,却发觉这件东西对我来说仿佛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一样,十分重要,一如自己的手足五官,我十分渴望知道这背后的真相,请公子务必明示。”
林封谨默然了一会儿道:
“其实现在就告诉你真相的话,未免有些早,也是过于残酷了些,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头,那么好吧,早知道也有早的好处。”
林封谨这样说着的时候,便从须弥芥子戒里面取出来了一张画像,看得出来这画工居然与当前的工笔仕女画法格格不入,却是在完全写实,连人物脸上的一些斑点瑕疵都刻画得十分生动。
野猪打开了这幅画,顿时呆住,原来这画上面,赫然画着一个男子的半身像。
这男子头上缠绕着龙蛇纹理黑色头巾,佩戴着大头人才有资格的狮纹金饰,满脸横肉,格外凶蛮!这男子做出仰天无声大笑,他的右手中却是提着一面大得惊人的巨盾,而巨盾当中还在沁落鲜血,左手握持的武器,却是一把双面巨斧,十分豪迈。
这幅画却是林封谨空闲下来的时候绘制的,野猪呆呆的看着这幅画,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浮现出来了诸多的幻象,这其中仿佛有冲天的大火,仿佛有扭曲的狞笑,出现得更多的还是一张女子的脸孔,可是他无论如何努力,也看不清楚这女子的具体相貌,只知道她对自己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
可是这些幻象又和他这一世的经历穿插在了一起,更还不时会混合起来谭奉沙的经历,不过短短时间当中,野猪便一下子倒地,只觉得头部胀痛得仿佛都要裂开,捧住了脑袋痛苦大声嚎叫,血管暴凸得几乎要爆炸了似的,其声若野兽一般!!
这时候付道士小心翼翼的跑了过去,拿出一根竹签子,刺在了野猪的印堂当中,一滴鲜血迅速涌了出来,这滴鲜血落到了地面上以后,居然下方还带着一丝青绿色的落叶都迅速枯焦了起来,就仿佛是遇到了硫酸之类的东西。
这滴血涌出来了以后,野猪却是一下子缓过了劲来,大口喘息着,十根指头深深的抠入到了泥土里面,仿佛是一个溺水到几乎要死了被救上来的人,甚至唾沫从口角涌出也是浑然不觉。隔了一会儿几乎是抢过了付道士拿着的竹筒,大口大口贪婪的吞咽着里面的清水。
等到野猪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儿来,他看着那一滴鲜红得刺目的鲜血,还有下面被那鲜血烫得明显枯焦了一大团的落叶,忍不住愕然的望向了林封谨。
林封谨苦笑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将事情直接告诉你的原因了,因为,你的前世乃是一位十分了不起的人,但是,根据我现在的推测,他应该是死于阴谋当中,你前世的妻子也是随之死去。而那个阴谋甚至连你前世的魂魄都没有放过,应该是还施展了西域独门的恐怖凶之术,诅咒你的永生永世,所以哪怕你这一世也受到了影响,充满了戾气,所以你这一生当中,只要是与你亲近的人,最后可以说都被波及,没有什么好下场!”
野猪听了以后,回忆自己的生平,发觉果然是这样,自己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母亲生出来自己就难产死掉了,居然最后一顿吃的还是半碗馊饭,而收留自己的土方家则是被沙盗全家灭门,而容留自己的沙盗群同样是被纳金头人一一活活吊死在了木架上.......教导自己成材的大巫凶呢,最后也是闭死关兵解!!!
一念及此,野猪脸上肌肉扭曲,喉咙里面发出了一些难以辨识的模糊音节,林封谨虽然听不懂,却是可以判定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接着野猪又以担忧的目光看向了林封谨,林封谨哈哈大笑,却是牵动到了自己胸前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半晌才吸着凉气道:
“我是个例外,也不瞒你说,我就是个传说中要祸乱天下的妖命者,为你逆天改命,连天意也能够混淆紊乱,那凶之术再怎么强悍,总不可能比天意还强吧。”
野猪一想也发觉是这么回事,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林封谨丢给了他一本小册子道:
“这上面写的是上古时候的一道法门清心诀的练法,对你的身体没有什么直接好处,却是在精神层次上进行磨练,上面书写的是怎么让自己心无杂念,脑海当中一物不存的法子,你要好好习练,这凶之术对你的影响就会日益减退,这虽然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但你只要修炼有成,至少也可以让你明白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不被戾气所侵袭。”
野猪接过了这册子,忍不住疑惑的道:
“那么治本的法子呢?”
林封谨此时手中却是正在把玩着一块极其普通的石头,石头上面唯一不普通的一个地方就是,表面还沾着一滴极其清澈透明的水珠,随便林封谨如何把玩,这水珠也不会掉下也不会消失。
听了野猪的问话,林封谨看着这块石头苦笑道:
“治本的法子我知道,但是就目前来说,却还是遥遥无期的。”
野猪愕然道:
“那要等多久呢?”
林封谨笑了笑道:
“这要看我运气好不好了,我的功法早一日能精进突破,那你就可以早一日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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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吃货野猪
野猪听了林封谨的话,也是只能苦笑了起来,他此时并没有变成兽身,因此并不显得引人注目,便站了起来道:
“那么主人,我们现在去哪里,听说你在北齐混得风生水起的,是回去北齐吗?”
林封谨的眼神随之转冷,冷冷的道:
“当然不,所有人都猜我逃走后会回北齐,我现在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我们现在往南方走,听说那个死鬼小隐君黄刑的老家不是在南方的淝东县吗?哼哼,此人出言辱我母亲,实在可恶至极,我说要杀他全家,那么跑了一只猫一只狗都不算数!”
林封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却是闪耀着凶残无比的光芒,这个本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书生,一下子就掀开了伪装,露出了狰狞的獠牙!这时候野猪才看到了林封谨残酷血腥的另外一面,不过却是很对他的胃口,大丈夫快意恩仇,自当如此!
事实上,那小隐君黄刑当时说要将林封谨的三个老娘都卖到窑子里面去接客的话,也绝对不是说说而已的,是心中一定打着这样的念头,林封谨也看得出来,这厮若是不死有条件的话,是真干得出这种事情!既然如此,林封谨发狠起来要杀他全家也是理所当然。
你毒?我比你更毒!!
你狠?我比你更狠!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丈,我还他一里!
既然林封谨说得明明白白的,野猪自然是很干脆的背起林封谨就走,这厮力大无穷,忠心耿耿,更重要的是貌似他的需求除了林封谨之外就没人能帮得上了,所以林封谨得到了野猪来作为自己的护卫心中还是相当愉快的。
事实上他早就发觉自己身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缺乏足够实力的死士。
一旦自己不小心陷入到了重重埋伏当中,就必须要一个近战十分剽悍,可以悍不畏死,浴血奋战破阵而出的猛人护送自己杀出重围。这种攻坚形的亡命徒角色李虎做不到,林德也做不到,野猪的出现,便很好的填补了这个空白。
当然,凡事有利有弊,野猪这厮不怎么讲究个人卫生,体毛很多,体味也很重,林封谨鼻子本来就是十分灵敏,被他背在背上就受了大罪了。却是也只能咬牙苦苦忍耐。
他们主仆三人离开俒州的时候。焦头烂额的阴无极和大隐君黄密还在和当地的驻军扯皮。走出去了三四十里以后,林封谨却是并不掩盖自己的行迹,而是大大方方的投店,打尖。似乎有恃无恐半点都不怕敌人知道自己行踪似的。
这么做的用意野猪之前还不明白,但仔细一想以后,便忽然觉得只能用高妙来形容--------因为那帮五德书院追兵此时人手凋零,更是和当地的关系搞得冰炭不容,这样一来的话,要打听到他们的消息起码也是要明天了。而这些人听到了林封谨往南方走的消息,多半就会猜到林封谨乃是真的要去抄小隐君黄刑的老窝!!更关键的是,黄密和黄刑亲如兄弟,两人的家宅都距离并不远啊!貌似更是共建了一座山庄。
这样一来的话。阴无极不知道其反应如何,黄密必然是会不顾一切疯狂若丧家犬那样连夜兼程赶来,等他这样的以疲惫之身赶回家,还能保持多强的战力?
而林封谨更是可以在中途以逸待劳,选择对己方最有利的地形来进行伏击。这样的话,天时地利都是可以操之在手,人和方面则是双方优势相等,那么这一战打起来的难度必然就不知道会轻松多少了。
说实话,之前在遥城一战,野猪还是很是有些不服气的,因为他觉得那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实在是狂风将军申残表现得太弱了,此时和林封谨多加接触以后,头脑并不如外表那样粗豪的他忽然觉得,只怕西戎军输得并不冤枉啊。
不过在接下来的打尖当中,林封谨忽然发觉野猪这厮也很不简单,因为他之前问的问题现在看起来也是极有深意的.......
就拿之前林封谨招徕野猪的时候,野猪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就是:管饭不?
这个貌似普通而简单的问题,居然会被野猪摆在第一个提出来,林封谨当时就应该考虑到其中的真正含义,而他却还给出了很肯定很完美的答复.......管饱!!
在坐到了路边小店以后,野猪就充分的让林封谨领教了他为什么会将”管饭不?”当成首要问题提出来的原因,这路边的鸡毛店也没什么好吃的,无非就是汤面混沌,倘若有几个钱的客官,还可以选择馒头,面饼和牛肉。
最初点菜的时候,野猪便用一种期待而扭捏的眼神看向了林封谨,林封谨当然不可能在这方面吝惜,便微笑点头,不过接下来野猪的话却是令林封谨震撼了:
“先上五笼馒头吧,然后切二两牛肉?”
最后的二两牛肉则是野猪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最后还加上了一句解释:单吃馒头有些口淡,有些肉好吃些,实在不行的话不吃也行.......
林封谨震撼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注意到了野猪点馒头用的计量单位不是“个”,而是笼!
这乡下蒸馒头,一笼馒头起码也是二十个啊!乡下的馒头可不是手指大小,那可是结结实实的老面蒸出来的大馒头,一个都黄橙橙的有半斤重!
而林封谨记得很清楚,野猪说的是........“先上五笼”
难怪野猪会将“管饭吧?”这个问题问得如此郑重,好在林封谨别的不多,就是钱多,直接就抛出了一锭银子出来,对目瞪口呆的老板不耐烦的道:
“没听见吗?五笼馒头!还不去马上做马上蒸?对了,牛肉有多少就都端上来了,要吃就吃够,二两怎么够?”
接下来老板知道来了大客户,便连老婆丈人一家都叫了来帮手,馒头还好,临时蒸上就好,但因为天冷的缘故,铺子上面的五斤牛肉本来是要打算卖三天的,结果这三个人吃得还是意犹未尽的,只好往两里外的集镇上的熟肉铺子去,买来了一笼卤煮的猪下水,半个猪头,还有两斤毛驴肉,连老板自己留下来的下饭菜也买空了。
结果这一顿就吃了一个时辰,好歹还是酒肉齐备,虽然酒是浊酒,肉卤煮得有些咸和硬,馒头更是碱加多了黄呼呼的,但野猪却是若风卷残云也似的扫荡一空,最后淅沥呼噜的将老板端来的一大海碗汤面喝下去以后,终于满足的摸着自己的肚皮说“饱了”。
而这顿饭不仅仅是吃空了这家路边鸡毛店的食物,连旁边汤面店预备下来晚上卖的存货都被清空了,林封谨算了一算,这一顿加上酒肉,实实在在的吃了五两银子,这还是在乡下鸡毛店,物价便宜的缘故,倘若是换到城里面的话,酒水上的是什么花雕女儿红,再来几个招牌菜之类的,而招牌菜的特点就是分量少味道好价钱贵,所以.........没有十五两银子真下不来!
而人可以穿差点,用简陋点,但饭这个东西还是要吃饱的啊,野猪每天的开销在吃的方面估计都是二十两银子,一年下来少说也是七八千两,这个数字就十分惊人了。
而野猪之前还说自己晚上无女不欢,这嫖妓也是个销金窟啊,并且依照野猪的体格和长相,还有身上的“男人味”,窑姐儿肯定不会打折,多半是加收费,难怪得这厮一身好本事,却一直都是穷困潦倒的模样,更是一来就将“管饭不”这种事情放在第一位上啊。
不过野猪吃饱喝足后爆发出来的实力也是十分惊人的,背着林封谨一个人往前走,根本就不走大路什么的,直接从荒郊野外硬趟过去,有山翻山,有岭过岭,也就是一下午的功夫,居然走出了二百里去!这样的速度甚至不比传递紧急军情的驿马慢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当天晚上住店以后,野猪再次展现出来了惊人的食量,不过林封谨也是习以为常了,等他吃饱喝足以后便丢了个钱袋过去道:
“我已经打听了,这附近是有个半掩门儿的(暗娼),要女人就去玩,记得明早上来找我们就好。钱用完了就吱声。”
野猪打开钱袋一看,发觉里面有着面值十两,五十两,一百两的多张银票,更是还有用来赏人的碎银子,顿时眉开眼笑走出了门去,但是过了一会儿便见到他很快就返转了回来。
付真人这时候还在有滋有味的嚼着一只鸡脚爪的骨头,见到了野猪转身过来,忍不住惊呆了,手里面的鸡骨头掉到了桌子上面都没有拣起来继续啃,半晌才摇头晃脑的感慨道:
“道爷我早就听说,身材的高大和那方面恰好是成反比的,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啊,看样子真的是一二三就完事了,想道爷我虽然个子不高,哪一次不是提枪上阵,驰骋疆场一个时辰?”
第二十八章小心眼的县令
野猪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脸上肌肉突突的跳了两下,终于忍不住怒吼道:
“我根本就没去!什么一二三!”
付道士露出了那种心领神会你的苦衷我明白的表情,也不说话了,只是叹着气安慰的拍了拍野猪的肩膀,继续开始啃自己的鸡脚爪,野猪那几乎都要抓狂的表情看起来也是极其精彩的。
多亏林封谨在野猪的怒气蓄满之前便及时的道:
“你回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是一二三!”野猪先是斩钉截铁的道。
然后才犹豫了一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试探性的询问道:
“主人,我记得你白天说过,我上一世是有个老婆对吗?”
林封谨皱眉道:
“我们还是不要提这件事为好,你每被戾气侵袭一次对身体的伤害也是不小的。”
野猪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道:
“可是,我走在路上忽然发觉,要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话,一想起你说的话,我心中就会觉得痛苦!并且根本就不知道这痛苦从何而来,只是心在剧烈的抽搐!”
林封谨看野猪的额头上再次冒出了青筋,便倒了一杯酒给他递过去,野猪连续喝了五杯酒,这时候才略微的放松了下来,低声的喘息着。
林封谨仔细的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你是有个老婆,并且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恩爱,恩爱到你上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没有纳妾的地步。最后你们连死也是死在了一起十指紧扣。”
“真的吗?”野猪失魂落魄的道,眼里面全是红丝。
林封谨认真的道:
“没错,只是我不能告诉你她的名字,否则的话,那恶毒无比的凶之术一定会再次发作,这对你伤害很大,得循序渐进的来。”
野猪拿起了一壶酒猛灌了几口,长叹一声,点了点头,转身就摇摇晃晃的对着楼上走去。林封谨皱眉道:
“你不去玩女人了?”
野猪回头沮丧的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说起这事了以后,一觉得自己去找其余的女人就仿佛说不出的愧疚,心里面更是痛苦无比,哪里还有心思做那事?”
林封谨叹了口气道:
“我其实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有一句话叫做知道得越多,反而麻烦事就越多,在我看来,还是之前的你过得比较好一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试试把你脑海里面的记忆给封锁了起来,你觉得怎么样?”
野猪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很坚决的摇了摇头,认真的道:
“那样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连过去都不敢面对,又怎么可能有勇气去和敌人搏杀?更重要的是,我的直觉甚至是我这辈子的经历告诉我,虽然这些回忆目前带给我的只有痛苦,但是,往往忍受的痛苦越多,最后获得的报偿就越发的丰厚,你说对吗?”
林封谨看着野猪充满了希望的眼睛,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认真的道:
“你说得对。”
野猪忽然如释重负,一下子就挺直了自己的身躯。
林封谨实际上对淝东县是相当熟悉的。
因为淝东县距离林家之前的发迹地河仓县不远,严格的说起来,走水路大概也就是半天多一点的路程,当然,前提是顺风顺水。
此时的河仓县,已经是成为了中唐的边塞重镇,而林封谨去了淝东县“办事”妥当以后,选择离开中唐前往南郑的路线,便是在河仓县的境内,准确的说,便是通过河仓县那里的折柳渡偷渡过去。
在这个时候,要偷渡国境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想要离开的人只有个位数的时候,边防几乎是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何况对于林封谨来说,对河仓是何等熟悉?这条路线则是属于熟极而流,哪怕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的路线。
林封谨虽然有的时候心软,通常都不会抛弃同伴,但他若是心狠起来的话,下手之辣也是十分果决的,在三人抵达了淝东县半个时辰以后,大隐君黄密,小隐君黄刑修建起来的山庄便已经燃烧起来了滚滚的浓烟,林封谨情知自己和这两个人结下来的已经是无法化解,不死不休的仇恨,所以下手也是绝不容情,真正是鸡犬不留!
四下里的邻居还有人想要赶来帮忙救火的,却都被林封谨写在墙壁上面鲜血淋漓的大字给一一的惊吓了回去,老老实实听话回去的有钱拿,不听话的人便很可能会缺胳膊断腿了。
事实上林封谨来到了这山庄以后,立即就发觉黄刑和黄密这两个人还是在风水选址上颇有些造诣,这两个家伙将山庄修建在县城外面的西山下,推开窗户就能欣赏山明水秀的风光绝佳,真的是叫人赞叹不已,算得上是风水宝地了,遗憾的是,谁让他们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因此如此佳境也只能化为残垣废墟了。
林封谨本来还准备好了一系列应付官府的方法,不过他很快就发觉,貌似黄密和黄刑两人与官面上的关系并不好,似乎淝东县的县官也没有少受这两个人的憋屈,所以一见到这个方向上的火起以后本来是要吩咐衙役去救火的,但县令听说是这两个人的山庄出了事情后,立即哈哈大笑了三声,忽然又觉得不妥,急忙板起脸来,不过立即改口,吩咐发的事情便是让衙役赶紧去关城门了。
但凡有人前来询问的话,县令便义正词严硬邦邦一句话顶了回去,说是城外匪盗猖獗,连大隐君黄密这种豪杰之士也遭了毒手,一旦县城失陷谁来负责?
这样的大帽子硬生生的压下来,有谁还敢多说什么的?县令倒是在城头端了一把太师椅坐着,看着远处黄家山庄升腾起来的黑烟眯缝着眼睛,脸上露出了报复性的快意微笑,翘着腿泡着茶优哉游哉的晃荡着。
当年他刚刚上任,要兴修水利没有钱粮,惯例的肯定是要找当地士绅赞助一点,结果当时黄家攀上了五德书院的这颗大树,之前家丁杀人被县令秉公处断,所以县令登门黄家就派遣了一个管家迎接,好好的将其羞辱了一番。
这县令也是心胸狭窄的人,却又动不了黄家,自此将之视为奇耻大辱,眼中钉肉中刺都是丝毫不假,现在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小酌微醺,以景下酒,真的是好不快哉啊
并且县令唯恐坏了这袭击黄家的“好汉“的好事,也是投桃报李,不仅仅严令手下的差役不准出城,就连驻守县城附近的驻军也是去打了招呼。
当然,是以谨慎守护县城的名义,总之就是说得到了消息,有可能是南郑贼前来袭扰,务必以谨慎为主,所以,出城消耗的钱粮什么的本县是坚决不会给的,并且妄动的话,本县也会上本参劾。请各位将军务必自重。
县令都这么说,当地的守将也乐得省事,兵马一动,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还估摸着要冒死人的风险,傻子才他娘的到处跑。所以林封谨他们优哉游哉的在黄家的山庄里面打土豪分田地,将那些金银财宝,粗重东西都是丢得到处都是,散发给了周围的乡民
所以当黄密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被烧成了残垣断壁的山庄,而山庄当中剩余下来的房子还有一小半,都是稀稀拉拉被熏得漆黑的,仔细看去的话有些眼熟,但是为什么又变得如此陌生?
当黄密靠近仔细看上去的时候,顿时连肺都要被气炸了,原来剩余下来的这些房舍都已经仿佛是遭受到了蛀虫那样给蚀空了,什么门窗装饰都被拆下,敲烂带走,更不要说是家具窗帘之类的了。
见到黄密前来,还在庄园里面寻摸着东西的那些乡民都是若聚集在牛粪上的苍蝇那样一哄而散,将黄密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击溃的不是疲倦,而是一个他认识的佃户抗着的花梨木供桌,假如黄密记得没错的话,这张供桌是他老子花了五千贯从襄樊买来的精品啊,用来摆放自家祖宗的牌位
看着眼前的硝烟,混乱,尸体,一地瓦砾,还有满地若老鼠一般惊恐乱跑的乡民,黄密的脸虽然木然,但两只眼睛已经是慢慢的开始变红,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已经是一下子窜到了那个抛掉花梨木供桌乱跑的乡民后面,一把就把他抓了起来。
这时候阴无极才赶来,急叫道:
“使不得!”
回应阴无极的是“咔嚓”一声脆响!还有被狠狠抛掷过来的一具尸体!看着两眼通红,眼神散乱的黄密,显然此人已经是怒火攻心,神志不清了,阴无极只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的心中忽然浮现出来了一股强烈无比的后悔之意我他妈的去招惹林封谨那个扫帚星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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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怀念的味道
“丙辰年十二月,淝东县向阳村发生惨剧,当地大户黄密家中遭受祝融之祸,家主黄密遭受巨变,神智不清疯癫,见人就杀,短短半个时辰,死于其手中的良善之民逾百人,衙役三人。只能向当地文将军求助,方才成擒。”
“黄密拘捕时杀伤军丁十三人,按罪当斩,奈何拒捕时受伤太重,故在狱中支撑了四日,伤重不支而死,特此奏报。”
这上面就是淝东知县对上面的奏报,并且还难得的不是让师爷写的,因为这一份奏报他觉得自己写的时候还可以多品味一次对仇人的羞辱。
有一句话叫做破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淝东县令便将自己的权力在黄密身上运用到了极致,不仅将自己之前失去的面子找了回来,更是将黄家的藏宝处逼问了出来,否则的话,依照黄密的一身神通功法,生命力顽强超出了人的想象,便是脑袋被剁掉了也能活一个时辰的,又怎么可能短短四天内就伤发而死?
写完了这一封奏报以后,知县满意的点点头,这时候外面的衙役班头又跑来求见,说是在距离黄家十来里外的山坳的左家渡处发生了一起截杀案子,凶手逃之夭夭,留下来了一具道人的尸体,这道人看起来应该是五德书院的打扮,不过死状凄惨,就仿佛是先从山崖上跌下来,又被许多头野兽啃咬过那样,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断了,血肉模糊,死得惨不忍睹。
这知县皱起了眉头,他是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这是做官的诀窍,尤其是没有苦主的凶杀案,谁他娘的吃饱了撑的为冤鬼伸冤啊!尤其是那道人还是五德书院的打扮!这可是个大大的烫手山芋。
于是知县便斜着眼看着这班头道:
“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的?”
这班头却是做了足足三十年了,见到上司的态度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急忙道:
“发现尸体的是孙家的二虎,乡下人,眼界浅得很,随便吓唬几句就屁也不敢放了。至于衙门里面,就只有小人和何三知道。”
知县慢吞吞的道:
“把尸体拿到化人场去吧,你和何三下个季度去城南收租。”
班头闻言大喜,城南有几家没有什么势力的富户,收租的时候有好大一笔外快进账,乃是不折不扣的肥缺,历来都是师爷把持,得了这个彩头,班头急忙从怀中又掏出来了一个木牌,献媚的道:
“这是从那死鬼身上搜来的东西,大人可能用得着。”
知县有些嫌恶的看着这木牌,发觉上面用古篆文写着“阴无极”三个字,他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没发觉有什么特殊地方,不耐烦的道:
“就知道拿这些没用的东西来糊弄本官,下去吧,等等,顺带将这破玩意儿带走烧掉!我老人家一天要做多少事情,别拿这些有用没用的东西来烦人!”
事实上,林封谨也没料到黄密如此脆弱,居然都不用自己出手就直接被官府解决了,不过这也正常,这县令说黄密杀的平民百姓超过了百人,这还真不是假话。
黄家家大业大,林封谨一把火放了以后居然都只烧了一小半就熄灭了,附近的百姓本来是来救火的,可是见到这黄家山庄里面真的是人都死干净了以后,想将这里面的东西往自己家里面挪也是正常的。在乡下吃绝户的便宜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黄家两兄弟在乡里面不说是什么无恶不作,也没有什么好名声。
所以,当时愤怒的黄密也就是挨家挨户找过去,只要见到这些泥腿子家里面有自己的东西便是一刀劈过去,当然,对于他们这种地方上的土豪来说,杀一个两个泥腿子也不算是大事,不过凡事总是会从量变到质变,黄密杀的人上了十个以后,就很难遮掩了,二十个以上的定义就是残暴惯匪而他还杀了百来个,出动大军围剿也是死有余辜。
所以,林封谨就将埋伏黄密的精力和心思用在了随同前来的阴无极身上,这一战的结果其实远比想象当中的要容易得多,也没有什么大战三百回合的冗长情节,整个战斗从开始到结束简短得令人咂舌——
阴无极发觉黄密已经完全失控,果断就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转身就走,一路上颇为有些失魂落魄,凄凄惶惶的。
然后在林封谨选定的渡口处,阴无极上了渡船,野猪也上了船,然后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接近到三米以内的时候,早有预谋的野猪便果断出手!
阴无极虽然号称烈日,但在这个时候,却也是只来得及丢出了一张三阳真火符轰在了野猪的身上,野猪那强横无比的体格,可以在万军当中杀个出入的,这一张符只能烫死这厮身上的虱子!
其冲势毫不减弱,一头就擂在了阴无极的胸口,直接将他用面具上的獠牙挑着奔出了十丈,然后顶在了一颗老松树上。
可怜阴无极的胸口当场就扁了,那血沫子吐得简直就和喷泉似的,阴无极还想要忍痛反击,此时野猪更是蛮性发作,反手拔出了开天斧,一记乱披风式斩了出去(可以理解成武技版本的天马流星拳弱化版),而野猪这人战斗经验何等丰富?怕这厮有什么护身的神通或者是法宝,更是用斧背砸上去的,其威力绝对不会逊色于铁锤这就是阴无极的尸体看起来仿佛是从山崖上掉下来失足摔死,然后还被野兽咬了很多口的原因
因此,当知县知道阴无极的死讯的时候,林封谨已经被野猪背着,进入到了河仓县的县城当中,一路穿城而过,熟悉的景色令林封谨也是难免心潮澎湃,回首前尘往事,心情也是百感交集,河仓啊这个故乡。
但凡偷渡边境这种事情,多半是在晚上做的,更重要的是,在这个物质还并不怎么丰富的社会里面,患夜盲症的人也很多,这无疑又给晚上偷渡增添了不少的安全度。所以林封谨出了河仓城以后,便去了另外一个庄子上,这里的主人貌似姓方,外人也都这么看,但实际上从头到尾都是林家的产业,而方勇也只是林家的一个奴仆而已。
但是,尽管林家在河仓的势力都早就烟消云散,方勇竟是每年都恪守着奴仆的本分,将庄子的出产折算成银两缴纳了上来,并且还附带着账本,斯时人心淳朴,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对于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林封谨肯定是信得过的。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林封谨伤到的更是比筋骨更脆弱的内脏,所以尽管体质强悍外加灵药帮忙,也就只能虚弱的缓缓行动而已,并且能躺着的时候绝对不能坐着,方勇见到了林封谨的样子,眼泪都直往外淌,乡下人鲁直朴实,没有什么语言,只能老泪盈眶的嘟囔了两句:
“这真是,这真是”
一面说,一面便要去把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煲汤,林封谨笑笑拦住了他,说自己天黑就走,不费这个事,不过记得卖揪面片的赵家二哥应该就在庄子上,现在应该是收摊在家,请他煮一碗揪面片过来吧。
没过多久,林封谨就开始捧着个大碗淅沥呼噜的吃着这熟悉的揪面片起来,大片的牛肉,红油辣子,雪白的面皮,还有脆生生能当水果吃的紫心萝卜,熟悉的味道通过味蕾传递到了胃中,然后是脑海,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林封谨吃着吃着,眼泪就流淌了下来,不是悲伤,不是痛苦,也不是兴奋,大概是出于心底深处的一种祭奠吧。用眼泪来祭奠那些再也回不来的日子,就算是重新过上昔日的生活,但是昔日的那种心境,却是永远永远都回不来了。
熟悉的面,但是吃的人已经是变了,那么味道也就随之变了。
这也仿佛是学生时代与异性相处时候的恋爱,感觉就是青涩,紧张,心跳,忙乱,惶恐,而现在哪怕是左拥右抱,接触的甚至依然是十**岁的少女,但那种感觉却是永远都回不来,永远只能保留在记忆的深处难以忘却。
林封谨最后咕嘟咕嘟的喝掉了面汤,然后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家乡的味道令他迷恋,也是令他惆怅,然后林封谨就发觉体内有热流涌动,七冲门之五:太仓下口的幽门,随之开启
他的妖命气运单位,也再次徐徐上涨飙升,从五十四个单位的上限,提升到了六十四个单位上。
同时,制作的龙气珠上限提升到了三枚。
其妖命之力也获得了新的增幅,之前林封谨的妖命之力乃是有放缓时间和固化异常状态的时光之力:寸光阴,此时获得的增幅则是,林封谨的时光之力寸光阴不仅仅可以用于流血这种有害的状态当中,更是可以应用于一些有益状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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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起点交涉的结果出来了
关于酬勤计划,我是完全不知情的,是被强制加入,现在和起点交涉了以后,编辑也很坚决的告诉我说,我是买断书,所以没得商量,要是我不配合工作什么的,以后.推荐的什么的都难说了......
不过我很是抗议了一番以后,他们也答应会搞赠送免费起点币的活动,还有本书限时免费的活动,还有以后的签到活动等等。
哎,我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苦衷之处,请大家多多包涵......伤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