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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小青蛇     极品鉴定师txt下载     极品鉴定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82章 知情人

    第482章 知情人

    “这个嘛,我早知道你这个abc未必清楚,所以不打算和你更深层次的解释,对了,小陈,其它地方,现在都在清理中了?”骆天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发出惊叫声来:“怎么了?我们快去看看。”

    惊叫声来自于车马室内,车马室里原本是堆放铜车铜马等陪葬物的地方,骆天与洪洛、小陈一起冲过去,看到一名工作人员瘫坐在地上,在他面前,是一个头骨,头骨上的两个大洞正对着冲进来的三个人。

    洪洛“呃”了一声,这还是洪洛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骆天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那名工作人员居然认出了骆天:“啊,是骆鉴定师,不好意思,这个人头突然从铜车上掉下来,我……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失礼了,失礼了。”

    “没事。”骆天看着地上的头骨:“只有一个头骨,它的骨骼应该也在这个墓室里,你们一会儿留意一下,应该能够找到的。”

    “好的。”工作人员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尘:“我先工作了。”

    骆天说道:“不要看这个墓室没有唐汉的皇陵大,可是结构很独特,而且墓道十分宽阔,还带着车马室这样的附属建筑,建筑风格也带有地面宫殿式的风格,墓主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过是不是西凉开国皇帝的皇陵,还要再找证据,我们来,最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通过里面挖掘出来的文物进行鉴定,帮助博物馆和文物局做出判断,其实博物馆也只是顾问身份,主导者还是这里的文物局。”

    “现在进行到什么阶段了?”洪洛问道。

    “依我看,现在才刚刚启开这里,正在进行搜集和整理,墓室的结构已经清楚了,而且幸好这里没有积水,否则光是采用虹吸式抽干积水就要费不少时间了。”骆天的等方面刚说完,就听到一间耳室里又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骆天连忙拉着洪洛跑过去,进去一瞅,骆天就乐了:“看来刚才的头骨找到它的身子了。”

    这间耳室中,一具散了架的骨骼正躺在地上,已经有文物局的工作人员进行整理,这间耳室中,有不少大量的草木灰和木炭屑,骆天看到这些,眉头皱了起来:“走,我们先去找付馆长,我有事情要告诉他。”

    洪洛正看得热闹,被骆天拉扯着出去,付馆长正与负责开掘的当地文物局局长交谈,看到骆天过来,热络地向对方介绍骆天,这一番溢美之词,让骆天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骆天与那位姓刘的局长寒暄了一会,这才说道:“付馆长,刚才我在下面发现了一些东西,我想,恐怕这里已经被盗了。”

    “你说什么?”付馆长吃了一惊,看了看刘局长,把骆天拉到了一边:“骆天,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地,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假如这里被盗过,对于我们认定这墓室的主人身份十分不利。”

    “付馆长,我骆天是说一是一的人,我是有证据才会这么说的。”骆天说道:“刚才我在下面看到了一些草木屑和木炭屑,我估计这就是盗墓贼进来之后为了照明或是取暧留下来,那些草木屑还很新,绝对不过超过半年,这一点是不是,到时候化验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付馆长有些失望,眼睛看着地上,叹了一口气:“唉,怎么会这样。”

    “付馆长,我的意思是现在让人去找找盗洞的所在先。”骆天提议道:“下面正在进行最后的清理,我们两边着手,假如没有盗走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好,假如真有盗走的了,恐怕就要让jǐng察介入了。”

    骆天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古墓挖掘可能又要与jǐng察联手,自己也觉得命运弄人,付馆长没来由地相信骆天的话,跑去找刘局长商量,骆天则坐等工作人员将下面的陪葬品整理出来,开始自己的鉴定工作。

    下面的墓室中,人来人往,骆天不好意思下去打扰,幸好这边早就接到通知,给整了一间鉴定室出来,骆天带着洪洛去到那里,顺便给洪洛打了一计预防针:“这里是野外,附近也没有村落,所以都是住这样的大帐篷,你没有问题吧?”

    “应该没有,不过厕所在哪里?”人有三急,洪洛快憋不住了。

    骆天耸耸肩:“找个让人看不到小山头,解决一下吧,这里可没有冲水马桶啊,对了,这里有女xìng工作人员,一定要小心,速去速回吧。”

    洪洛露出一脸的尴尬,知道自己不得不这样了,他拿手指点着骆天:“行,行,行,我回来再说。”

    骆天哈哈大笑,这就是野外的生活,怎么可能跟星级酒店相比,洪洛这一回可要承受一番了,等了十来分钟,洪洛还没有回来,骆天就捡起工作台上的一本文物专刊看着,又过了五分钟,洪洛带着一身泥尘,哭丧个脸回来了,看洪洛的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脸上也黑乎乎地,像是被人按在土堆里了一样:“你干嘛了?你这样子是不是掉坑里了?”

    “何止是个坑啊,没见过那么深的。”洪洛伸出自己的手指让骆天看,十个手指头里全是泥巴,他是yù哭无泪了:“都怪你,你说有女xìng工作人员,让我回避小心,我就走得远远地,结果就掉进去了,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居然挖这么深一个洞,下面还带拐弯的!”

    “等等。”骆天马上站了起来:“你说洞下面还有拐弯的?可以向前面延伸进去?”

    “是啊。”洪洛问道:“怎么了?”

    “你刚来就立了一大功,你刚才掉进去的坑有可能就是盗洞,走,带我去看看。”骆天说道:“等等,我们叫上付馆长一起。”

    “喂,什么是盗洞?”洪洛可不知道这盗墓的种种。

    “我们边走边说吧。”骆天引着洪洛去找付馆长,同时告诉他:“这洞就是有盗墓的人为了进入墓室而挖的,假如运气好,就可以通过盗洞可以直通到墓室,再进行偷盗,我早觉得这墓被人盗过了。”

    洪洛带着骆天和付馆长到自己跌落下去的地方,这洪洛还挺认真,跑的地方的确很远,距离开掘的现场足足有三百米了,那是一个盗洞无疑,现在的盗墓贼啊,总是不给自己擦干净屁股,骆天心想,要是换作自己,肯定在得手之后把这盗洞给填上啊,虽然麻烦点,可是利落,万一落下点什么证据在这盗洞里呢?

    付馆长看着这盗洞,眉头马上皱了起来:“真是可恶,好端端的古墓,这下子又遭了毒手了,这要是关键xìng的证据被偷走了,我们的工作可就不好开展了。”。

    那位刘局长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这个方形盗洞,情绪也不太好,不过相较于付馆长,他对这一带的情况要熟悉不少:“不对呀。”

    “哪些地方不对,刘局长?”骆天马上问道。

    “这里并不是什么古墓群,平时来的人都很少。”刘局长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你们一路开车过来也看到了,路况很差,住的人也少,这里又没有开掘过古墓的先例,你们想,一般的盗墓贼会选择什么地方下手?那肯定是周围有古墓的地方啊,这里,在你们没有发现之前,可就是一片荒地,说句难听的,是个人,就不愿意往这里来,风沙又大,土质又干,连颗树都种不活。”

    这话倒是真的,这地方都快靠近沙漠了,风一吹,就有沙尘扑到鼻子嘴巴里,要么就钻进人的眼睛里,风吹到脸上,皮肤马马干干地,这里不像是什么风水宝地。骆天灵机一动:“那么会来这里进行偷盗的,除非……他们知道这里可能有墓室,而且知道大概的位置,这盗洞离得比较远了,而且……”

    骆天走到周围:“你们看,这附近还有一些盗洞,看来是当初试探xìng地打过洞,可是都是围绕在现在古墓的位置来进行的,依我看这些人是知情人,等等!!”

    骆天突然愣住了,要说知情人,当初的那三个人,也就是古地图的保护者,那三个人可不就是知情人,看来这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骆天,你怎么了?”付馆长看骆天的脸sè突然大变,紧张地问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听付馆长这么说,骆天明白了,这付馆长也是老江湖了,这古地图是怎么来的,他是知道的,现在他肯定也猜到一些端倪了:“付馆长,看来你也想到了。”

    洪洛是一头雾水:“嘿,你们两个人在这里说什么呢,你们想到什么了?”

    “洪洛,这贼是专门冲着这里来的,那么肯定是事先知道这里有古墓了,你想想看,会是什么人?”骆天知道洪洛是聪明人,他不是想不到,只是还没有开动大脑。

    洪洛“哦”了一声:“那就只有那三个人了,对不对?”

    现在是轮到刘局长一头雾水了:“三位,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现在这事情可怎么办才好。”

    付馆长把刘局长拉到一边进行说明,听得刘局长眉头深锁,两眉之间愣是出来了一个川字,见两人在一边暗暗合计,骆天料想这事情自己就不用管了,等那两位位高权重者回来,骆天就拉着洪洛回去了。

    “他们在商量什么事情?”洪洛问道:“可能是我在国外长大,对于国内的处事方式完全不了解,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了解。”

    “这是正常的,以后你在这里呆久了,自然就知道这中间的套路了。”骆天说道:“现在这盗洞与那三人有没有关系,自然有人去查,我们呢,还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先,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试想想,假如有人跑到你们洪氏的地头上去吆五喝六,你高兴吗?”

    洪洛明白过来了,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懂,不过洪洛是一个直肠子的人,不喜欢拐弯,这边的含蓄他尚不能接受,幸好有骆天一直在旁边提点,好歹是没有惹出什么祸来,骆天与洪洛刚回去,就看到鉴定室里已经摆放了不少挖掘出来的陪葬品,不过可惜,都还入不了骆天的法眼。

第483章 不见

    第483章 不见

    一些陶豆摆放在工作台上,骆天让洪洛帮着量尺寸,自己则开始鉴定,出报告,这些陶豆在陪葬物之中非常常见,千万不要因为它叫陶豆,就以为是陶制的豆子,这其实是一种食器,形状有些像高足盘,有些还有盖子,不过今天出土的这些陶豆就没有盖了。

    陶豆流行于新石器时代至汉代,造型多为浅盘、浅钵形,高圈足。豆的器形从陶豆开始,到青铜豆,始终保持它的基本造型,而且始终是祭祀礼器组合中重要的一员。高而稳的陶豆,在使用中,既能突出豆器中菜的视觉效果,又与古人席地而坐的生活方式相一致,方便夹菜,古人的聪明才智在此可见一斑。

    正在骆天专心地对付这些陶豆的时候,付馆长回来了,一进来就叹了一口气,骆天故意不说话,付馆长自己果然憋不住了:“骆天,刚才我让人下去看了看,那条盗洞果然是通到这里来的,看来损失了一些东西,骆天,你还有那三个人的联系方式吗?我们要尽快排查一下,减少损失。”

    “有。”骆天指着洪洛说道:“我虽然没有,可是他与那三个人同吃同住过一阵子,所以留了联系方式。”

    洪洛将三人的联系方式交给了付馆长,付馆长见骆天自觉地开始工作,很感欣慰:“我叫小陈过来帮忙,这里就麻烦你了。”付馆长压低了声音:“骆天,这里地方上的专业能力不比其他地方,你就多费费心了。”

    “我知道了,付馆长。”

    小陈过来了,有了小陈和洪洛两人帮忙,骆天的进程快了不少,小陈负责清洗,洪洛负责测量,骆天则负责鉴定记录,三人合作得倒挺顺利。

    除开陶豆以外,还有一些陶钵,“这些陶豆和陶钵都是马家窑陶器,”骆天说道:“马家窑陶器中,彩窑占了近一半,马家窑这几年的收藏价值很高,所以也出现了不少赝品,我们是主要看胎质,早期胎质,因受手工制作或慢轮兼制局限,胎质厚度不均匀,器形都不规整,有歪口、左右腹凸起、凹进变形或整体外倾现象,其内胎多见轮行轨迹、手工盘制痕迹,外胎光滑透亮。胎质越老,胎质显得疏松、轻盈,有可透xìng。另外这种现象与原始的用柴火烧制有直接关系。”

    “真品器表与sè彩之上的草根纹、白sè粉末状或黄土浆状皮壳会有浸蚀脱落现象。”骆天拿起其中一件让洪洛看:“你看,底胎这里的sè彩就有些脱落了。”

    “凤形簪?”骆天有些意外:“这凤形簪的风格有些像汉族的风格,不过也不算意外,西凉国的开国皇帝其实是汉人来的,在西凉国通行汉风,银制的,古代银器,其实并不是纯银,由于年代久远,长期埋入地下,所以已经严重变sè了,没有银器应该有的光泽了,看来要用洗银水来处理了。小陈,这个就交给你了。”

    “洪洛,你知不知道银簪还有什么作用?”骆天这话一开头,小陈来了jīng神:“骆天,我等老半天了,就等你讲讲有趣的事情。”

    “其实这银簪呢,除了用作头饰以外,还有其它的作用,比如呢,头痛脑热地,就可以用熟鸡蛋与银簪用布包在一起,趁热的时候来回擦试,还有一种更离奇,那就是男女房事的时候,假如新郎出现暴脱症的时候,可以拿银簪在男方的尾椎骨上刺上一针,就可以转危为安。如被毒蛇咬伤,用银簪刺蛇伤处,撞出毒血,可防止蛇毒入心。所以你看电影里面总是有用银针测毒的场景。”骆天说完了,看到两个男人在那里狂笑不止。

    骆天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还不是那个暴脱症了,洪洛与骆天熟了:“骆天,你怎么知道得这么熟悉,是不是已经试过了?”

    “去你的。”骆天有些发火了:“好了,这个银簪在古代并不只是女人用的,男以定冠,女以绾发,男女都可以用,以实用为主,到了后期,就是又女xìng用为主了。实用簪的常见品种有双顶簪、如意簪、扁方、通气簪、盘髻簪、耳挖簪等。两顶簪的形状好似扁担,呈三角形的两个顶端大小相同,纹饰相似。民国时期,两顶端的纹饰完全一致。双顶簪的最大特点是使用方便。任何一个顶端都可以直接插入发髻,这一方便的特点也使双顶簪成为民间女xìng最常用的头饰。双顶簪还以形状的不同,派生出单头顶簪和双头顶簪。”

    “像这种如意簪。”骆天拿起现在手上的这只簪:“如意簪的形状似如意物,寓意吉祥,如意头的制作尤为玲珑别致,如意头中的纹饰多为麒麟送子图和婚庆时代表喜神的和合二仙图,这说明如意簪大多为已婚女子所使用。这种簪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真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小陈有些不明白了。

    “如意簪在清朝最为多见,可是之前并没有西凉有使用如意簪的记载。”骆天说道:“如意簪在这里出现,我有些费解了,现在只有两种情况。”

    “哪两种?”小陈问道。

    “一种就是这墓室根本就不是西凉国时期的,我们在某些事情上弄错了,第二嘛,那就是如意簪在西凉国时就已经出现了,只是没有记载下来,这样如意簪的使用历史就可以向前推进了。”骆天说道:“我希望是后者。”

    骆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假如找不到证明这是西凉古墓的证据,这一趟有可能就要打个水漂了,骆天将这如意簪放下,开始写鉴定结果,却不知道从何下手,骆天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异能,刚才自己心绪乱得很,居然忘记使用,真是滑稽了,骆天定眼看着桌上的如意簪,出现的年代居然真的是西凉国时期,骆天吃了一惊,又看刚才的陶豆和陶钵,那些年代更早一些了,属于后石器时代的,骆天拍了一下桌子,这些证据还不够,尤其这如意簪,一定会引发一些争议的,骆天将笔放下,记录暂时不写了,把如意簪摆放在一边再说。

    就在骆天为这如意簪发愁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拿了一包东西过来,骆天看到,立刻兴奋不已:“这是铁棺钉,你们已经开棺了?”

    “开了。”工作人员有些迟疑:“不过……”

    “不过什么?”骆天看这人的神sè,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会又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吧?

    “棺床被毁了,而且在那里发现了盗洞的痕迹。”工作人员有些沮丧:“棺椁里已经没有了任何骸骨,里面的陪葬物应该也被一扫而空了,这些铁棺钉就是遭到破坏时落下来的。”

    工作人员说完,沮丧地走了出去,这棺钉顾名思议就是用来订棺材的钉子,年代久远,极容易被破坏,至于棺床,其实就是用来放置棺木的台子,一般人就用泥铸的,达官贵人就用石铸的,皇帝用的就更名贵了,骆天想到,忘记问那工作人员棺台是用什么铸成的了,想着一会儿完了这里的事情,亲自下去瞧瞧,听到确认盗洞的消息,骆天也有些烦,希望jǐng察能从盗洞里找到一些线索,看盗墓贼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在里面,可供查循的。

    “用棺材钉做成的饰物,带在身上,可以辟邪。”骆天无来由地说了一句:“哪怕是现在,在一些迷信的地方,有人传门用棺材钉做成项链或手链戴在身上,棺材还有邪音‘关财’一说,就有更多人相信了。”

    小陈吐了吐舌头,看骆天的样子有些不好,没敢多嘴,洪洛心如明镜,上去拍了拍骆天的背:“是你说的,我们要做好当下的事情,其它的事情,自然有人料理。”

    骆天笑了出来:“你这是现学现卖啊。”

    铜钉、铜饰件还有一些银扣饰,“假如这些就是所有的陪葬品了,真不敢相信,这里就是西凉开国皇帝的皇陵。”骆天说道:“我倒宁愿相信还有一些价值不菲的东西让盗墓的人给盗走了。”

    骆天想到了在地下发现的头骨和那一具散了架的尸骸,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这边的工作完了之后,我出去一下。”

    说完,骆天尽速地将那些东西鉴定完毕,出具报告,让洪洛和小陈留在这里,自己跑去找那一具尸骸,尸骸被摆在另一个帐篷里,果然如付馆长所说,这里的工作效率和工作作风比不上别处,这尸骸放在这里,十分随意,也没有人看着,骆天就这么地走了进去。

    骆天看着这一具惨人的白骨,自言自语道:“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

    骆天确认周围无人,就将手放在那白骨之上,感觉到白骨散发出来的死亡的味道,骆天觉得有一阵子恶心,但马上闭上眼睛,让自己更集中一些,眼前模模糊糊地出来了一些场景……

    “骆天,你怎么在这里?”洪洛闯了进来,看到骆天正和这一堆白骨较劲,有些吃惊:“你这是在干什么?”

    来得可真是时候!骆天心里问候了一下洪洛的八辈祖宗,完了,又道个歉,这才说道:“你怎么跑过来了,那边的事情都完成了吗?”

    “嗯,小陈正在做清理的工作,那些化学剂什么的我不在行,我在只能帮倒忙,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了。”洪洛扭过头,不直视那具白骨:“怎么,你对死人的骨头也有研究?能看出来点什么?”

    看出点什么来也不能告诉你,骆天耸耸肩:“没有,我只是好奇,棺椁里的尸体不翼而飞,在车马室和耳室却找到这一具尸骸,我很想知道,这尸骸会不会就是西凉开国皇帝的,如果是,怎么会头与身子分开,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其实在洪洛进来之前,骆天通过看到的画面已经知道,这一具尸骸与那开国皇帝没有半分的关系,这不过是一具闯入这里的盗墓贼的尸体,至于为什么在这里,只是因为内讧所以被杀害在这里,根据看到的盗墓贼的打扮来看,这至少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可是洪洛不小心发现的盗洞,时间并没有这么长,可能也就是半年,最多不会超过一年,这说明什么?有两拨人马都进来过!

第484章 宝藏

    第484章 宝藏

    第一批人马在这里发生了内讧,其中一个人被同伙给干掉了,这第二批呢,是从洪洛发现的那个盗洞进来的,至于他们带走了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只能让jǐng察去查了,作为骆天来说,古地图的守护者若是成了盗墓贼,那只是大滑稽,骆天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角sè的瞬间变化,但愿,不是他们,为了古地图可以跑到千里之外的地方,足见他们的诚心。

    “看完了吧?”洪洛已经不想在这里呆了:“走吧,这里好像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以来古墓挖掘有多刺激呢,结果不过如此。”

    “那是因为这间墓室里面没有机关,没有暗道,没有刺激的东西。”骆天想到上次刘去墓室的挖掘:“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机关,就在你搬动尸骸的时候,就有毒箭刺到你的喉咙里,让你当场毙命?”

    “在小说里还有电影里看到过。”洪洛老实地说道。

    就在此时,付馆长也找过来了:“骆天,不好了。”

    “怎么?”骆天看付馆长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有些心慌了:“下面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你所说的那三个人,失踪了。”付馆长说道:“我们打电话不接,后面我们找到了县里有关的人,上门去找的时候,邻居说很久没有看到他们过了,骆天啊,这事情有些不一般了。”

    “他们是先我们离开的,”骆天说道:“当时在南方发生了一些事情,古地图是我买回来后交给他们的,当时他们表示要马上回来,为了寻找古地图,他们已经花费了很多时间,不想再耽搁,按照正常,他们早就应该到家了。”

    “所以我才觉得,这疑点越大了,这三个人弄不好真的有问题。”付馆长将双手背在身后:“他们是最接近这古墓的人,而且他们手上为什么会有这古地图,这事情也不一般啊。”

    骆天恨自己当时想着反正要立项了,没有仔细问清楚,现在三个人全都不见了,就没有办法去追寻了,他是既着急,又生自己的气,一拳打到墙上:“该死!”

    “骆天,别急,这可不像你了。”洪洛反正很平静:“你说的,既来之,则安之,遇上什么事情我们迎刃而解,不就行了,况且。”洪洛轻轻地咳了一声:“这事你也不负主要责任。”

    骆天给了洪洛一肘子,这家伙,怎么可以当着付馆长的面说这些,身在官场所受的压力可不是他能够理解的,付馆长却不恼,但明显焦虑起来了:“唉,也怪我心急,急着向上面立项,还这么积极主动地联系当地的文物局,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骆天啊,我现在真是……”

    “付馆长,你不要急,我有一些朋友,我请他们查一下,那三个人离开过,有没有可能还在南方。”骆天说道:“随遇而安吧。”

    “好,那就拜托你了。”

    骆天拜托了一下韩兵,查一下机场方面有没有这三个人的登机消息,又让他帮忙找一下jǐng察系统的同学,查一下那三个人的下落,自己能够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完了,骆天想到下面看一下,付馆长看着天已经黑了下来,劝道:“明天吧,现在天黑了,古墓太深,下去也要费一番周折,晚上好好休息,你们长途跋涉过来,太累了。”

    晚餐大家将就了一下,这地方原本就偏僻,附近也没有什么餐馆之类的,晚上大家就是啃的当地的一种大饼,就的黄豆酱,一点小米粥,非常简单,刘局长一直有些疚意:“几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次的项目有些急,这地方……你们也看到了,杂草恨不得都不生,所以,只有从简了,我已经让人回去置办食物过来了,明天就能够有所改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老刘,我们是来工作的,也不是来游玩的。”付馆长宽心道:“只是这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对上面,不好交代啊。”

    此时坐在这里的只有这两位大人物,骆天和洪洛而已,倒是直言不讳,骆天问道:“付馆长,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古地图会在这三个人的手上了,而且他们说是什么守护人的后代,这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您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

    “这件事情嘛……”刘局长说道:“以前我还在一线的时候,倒是听说过,据说西凉国曾有一笔不得了的财富留下来,所以将这财富的隐藏线索分为三个部分,留给了三个最得力的干将,一人持有一份,同时古地图由这三人共同保管,但线索却是一分为三的,你所说的那三个人,很有可能与这个传说有关,会不会,他们就是那三名干将的后人呢?”

    刘局长的话让大家吃了一惊,尤其是洪洛,这宝藏什么的于他是天方夜谈一般,还有什么线索一分为三,“刘局长,这事情有什么来源或根据没有?”骆天始终是务实的人,第一时间考虑到的就是真实xìng:“若是有文献考证,那么可信xìng更足一些。”

    “倒是有一些片断,并不完整。”刘局长说道:“这样,我让人把这些文献明天也带过来。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目送刘局长出去,骆天与付馆长对视一眼:“看来这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是啊,不过眼下只有先把这古墓的主人身份给定下来,至于那三个人与盗洞的事情只有押后处理了。”付馆长说道:“这事情就先交给jǐng察办了,明天我和你们一起下墓,唉呀,我这把老骨头也有好久没有活动过了。”

    “好。”骆天听飞天叔叔说过,付馆长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俊才,就是与自己的父亲欧阳天有些xìng情不相投,没有能够成为朋友,但论才华,那也是一线的。

    洪洛咬了一口那饼,饼有些硬,洪洛拿手弹了弹那饼:“倒是很有弹xìng的,不过顿顿吃这个可就麻烦了,牙齿只怕都要掉下来了。”

    “有吃的就不错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是饿着肚子的,你不吃,是吧?”骆天伸出手去:“好吧,给我,正好我饿得很。”

    洪洛的手一缩,把饼藏在身后:“不行,我的,这是我的。”

    看两名年轻人闹着玩,付馆长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一边羡慕着这年轻人的活力,一边默默地咬着饼来,其实这西北的饼还是很有风味的,只是当人有心事的时候,要怎么有食yù呢?现在不过是在果腹而已。

    刘局长打完电话回来了:“已经交代下去了,我让他们把那些资料明天带过来,最快的话应该明天十点左右能够到这里。”

    十点?想到那些崎岖的山路,想快也快不了了,能够准时到都不错了,吃完饭,骆天和洪洛到了住的地方,这是一个双人的露天帐篷,一进去,洪洛就尖叫了一声:“不是吧!!”

    “我给你打过预防针了,这里的条件就是这样,看,我的防虫水派上用场了。”骆天说完,拿着防虫水喷在帐篷的周围:“这样那些不知名的虫子就不会钻进来咬我们的手和脚了。”

    “还有屁股。”洪洛不满意地说道:“算你狠,连这个也算计到了。”

    “这是经验,懂吗?”骆天说道:“所以说多听老人言,是会少走弯路的,今天晚上,其实挺好的,星星闪亮,皓月当空……居然是我们两个人躺在这里……真是暴殄天物!!”

    “嗯。”洪洛翻了一个身:“其实我与你有同样的想法,你只不过先一步说出来了而已,可惜啊,在这个荒郊野外,要是有佳人相伴,该有多好。”

    提到这个,骆天还真有一些疑问:“对了,洪洛,以你的外表和家世,怎么会没有女朋友?你不会是……”骆天jǐng觉地移开身子:“有那个倾向吧?”

    “屁!”洪洛的脸都胀红了,因为骆天这无厘头的指控:“老子正常的很,只是还没有遇上喜欢的女人而已,你也知道,现在的女人都多势利了,正因为我什么都有,所以我分不清他们是冲着哪一点来的,是我的人呢,还是我身后的洪氏企业,既然搞不清楚,我宁愿不要开始,懂吗?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么幸运的,程真,多好的女人,居然就跟了你。”

    前面的话还算正常,这最后一句就让骆天不爽了,他一翻身给了洪洛一肘子:“叫你胡说!!”

    用的力道可不小,痛得洪洛惨叫了一声,这倒提醒了他:“对了,骆天,有件事情让你帮忙。”

    “说,看我能不能做到先。”骆天jǐng觉了起来,这个洪洛根本就是里儿清,还故意装着放荡不羁,其实他心里头什么都知道,可不能上了他的套了。

    “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的来历?”洪洛说道:“我既然决定留在天一珠宝了,我只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上班下班,朝九晚五,我担心别人会因为我的身世置疑我的能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骆天倒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连连点头:“亏得你想到了,这一点没有错,我听你的,我绝对会帮你保密的,只要你自己不要露馅就行。”

    “没问题。”洪洛说道:“我爸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也会愿意过上班族的rì子,他估计以为我这一生就是这个德xìng了,你搭救了我。”

    “睡吧。”骆天不再接腔了:“虽然和你睡在一起是大煞风景,不过睡足了明天才好做事,赶紧睡觉。”

    骆天一声令下,洪洛闭上了嘴巴,都没人搭腔了总不能自言自语吧,两人兴许是真累了,一觉睡到了次rì的八点多,是被小陈过来叫醒的,全营地就他们俩人还没有起床,骆天有些尴尬,带着洪洛赶紧去洗涮,完了,小陈又把早餐给送过来了,还是面饼为主,只是多了两盒牛nǎi,小陈说道:“这是我从běi jīng带过来的,路上没喝了,就剩这盒了,你们将就一下吧。”

    “谢谢啊,小陈。”洪洛十分高兴,捧着牛nǎi喝了起来。

第485章 石碑

    第485章 石碑

    两人喝完牛nǎi,付馆长就过来了:“骆天,下面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刻有西凉文字,走吧,我们下去看看。”

    有文字?这是大好事,这铭文对认定墓室的主人身份十分有利,骆天还剩下半张饼没啃完,其实也没有啥胃口,他递到小陈手上就迫不及待地要下去,等到了下面,骆天看到这墓室所有的东西基本上全部被清空了,付馆长所说的那一块石碑位于后室之中,这后室是用青砖叠砌起来的,上面是覆斗顶,地上原本铺着一层地砖的,可是现在残缺不齐,应该是被盗墓的人损坏掉的。

    付馆长所说的石碑靠在这间后室最里面的角落里,石碑有些花了,发白,黑sè底面上刻有一些文字,付馆长问道:“怎么样,对于西凉国的文字,你有几层把握?”

    “西凉国时期,国主推行汉文化,所以汉字是通行的,可是这石碑上面的并不是汉字。”骆天说道:“这是羌族的语言——羌语,羌语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羌语支,讲羌语的羌族人自称尔玛或rì墨,这上面的是羌语的拼音文字。”

    “哦。”付馆长吃了一惊:“那么你能看明白吗?”

    “我试一下。”骆天说道:“要看明白,先要弄清楚这上面的是南部方言还是北部方言,羌语南北方言的分歧在于南部的方言有声调,声调有区别词义和形态的作用,北部的方言则没有声调,但是有比较丰富的复辅音声母和辅音韵尾,两者基本词汇相同,可是在读音上有些差异,北部的要比南部的方言复杂。”

    “我可是听明白了。”洪洛说道:“羌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是不是?”

    “没错,所以这上面只是音译,要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我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来整理,小陈,麻烦你帮我弄纸和UU小说来,我先把这些摹下来,然后再来翻译成汉字,音在,就不怕。”

    付馆长放下一颗心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陈连忙去取笔和纸来,真这个空档,付馆长问道:“这羌族语言这么复杂,又分南北部,骆天……”

    “没事,虽然发音复杂,可是还是有规律的。”骆天说道:“羌族方言土语一般都有40个单辅音声母,塞音、塞擦音一般都分清音、清送气音、浊音三套,塞擦音一般都有舌尖前、卷舌、舌叶、舌面四套,有小舌部位的塞音和擦音。北部方言复辅音较丰富,一般都在45个以上;南部方言的复辅音少于北部方言,个别地区的复辅音已基本消失。复辅音大都是二合的,由基本辅韵口前置或后置辅音构成;三合辅音较少。北部方言曲谷话的单辅音声母42个;复辅音声母49个,它们的结构只是二合的。南部方言雁门话的单辅音声母41个,复辅音声母18,其结构也是二合的。”

    洪洛听头晕,他指着石碑上的形状:“这些是什么?你能分得清楚是北方方言还是南方言吗?你可不要逞能。”

    骆天嘴里念了起来,不同的发音从他的嘴巴里吐了出来,有些怪异,骆天念了两遍之后,肯定地说道:“我能肯定,这是羌族北方的方言发音。”

    正好小陈把纸和笔拿过来了,骆天将这些抄下来,一边抄一边说道:“给我一点时间。”

    骆天真的花了一些时间,足足一个小时,他就蹲在角落里,嘴里念念有词,中间,小陈给他送了一瓶水过去,骆天接过去,连盖都没有打开,完全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了,付馆长感慨道:“以前我光知道骆天对于古玩鉴定很有一手,真没有想到,对于各民族的古文字和语言也这么擅长,天才,果然是天才。”

    “天才是要付出代价的。”洪洛不以为然:“他要长期这么工作,我看得折寿好多年。”他说完了,看到小陈在瞪自己,摸一摸头:“嘿嘿,我开玩笑而已。”

    付馆长却表示赞同:“没错,他这样高强度地工作,消耗体力jīng力比普通人要多得多,时间久了,于身体不利啊。”

    “所以说嘛,天才总是早逝的,一般活不……”洪洛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一记,是骆天,刚才洪洛的话他可都听见了:“喂,你说谁活不久?”

    “没有,我说我自己呢,怎么样,破解出来了?”洪洛立刻转移话题。

    “嗯。”骆天并不说,只是递给付馆长看,付馆长看完了,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即惊讶,又震惊,还有一些兴奋:“那么说,是真的了?”

    “是。”骆天说道:“看这石碑上面的刻痕,并不是新刻的,完全真实的,应该是当时就留下来的,可信度很高。”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洪洛有些着急了。

    “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刘局长所说的宝藏一事,线索一分为三,古地图三名干将共同保存?”骆天说道:“这是真的,石碑上正是说明了这件事情,宝藏真的存在。”

    骆天还想到一点,那三个人不会知道这事情,所以去寻什么宝藏去了吧,想到这事,骆天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手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有四个未接电话,全是韩兵的,骆天看这里信号不好,找了一个信号略强点的地方给韩兵回了过去,电话那头的韩兵上来就是一通埋怨:“我给你帮忙,想汇报一下都不行。”

    “体谅一下吧,现在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偏僻得很,信号不好。”骆天问他:“找我这么急,肯定是有线索了吧?”

    “你查了,那三个人已经回去了。”韩兵说道:“有确切的登机信息,怎么,那三个人有什么不可靠的吗?”

    “现在问题很复杂,我回去后再和你细说。”骆天说道:“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谢你了,兄弟,回来好好谢你。”

    骆天急忙挂掉电话,将韩兵的消息告诉给付馆长,付馆长眉头深锁:“已经离开南方了,那么就应该回来啊,现在人不见了,这里又发现盗洞……”

    “付馆长!”有一名工作人员跑了进来:“付馆长,刘局有事找您,很急。”

    “正好,我们也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付馆长正要走,骆天扫到石碑的反面,反面还有字:“等等,付馆长,反面还有信息,这样,您先上去,我看完后马上上来。”

    骆天让洪洛和小陈帮着自己把石碑搬过来,让反面露出来,经过一番详译,骆天的面sè一变:“走,赶紧上去!”

    “怎么了,骆天?”小陈跟在骆天的屁股后面:“那上面到底说了些什么呀?啊,骆天!”任凭小陈怎么追问,骆天也是一言不发,只是朝外飞奔,这个重大的发现让他惊喜不已,这里果然另有玄机。

    骆天找了一圈,终于在那具尸骸的房间里找到了付馆长:“付馆长,我有重大发现!”

    骆天还没有告诉付馆长他发现了什么,就看到付馆长的脸sè已经有些反常了,他一转身,看到刘局长的面sè也不妙,收起自己的激动与兴奋,骆天轻声问道:“怎么了,两位,难道还有比现在更糟的事情吗?”

    “我昨天晚上提过的文献不见了。”刘局长说完,有些懊恼:“看来果然是出了问题了,而且文献不见,这意味着,公务员里出了内贼了。”

    骆天不吭声了,他看着付馆长,付馆长也有些yīn郁的样子:“付馆长,我在下面的石碑后面又发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很重要,对于我们认定这墓室的主人身份起着决定xìng的作用,付馆长,你看。”

    付馆长接过那张纸,看完了,握起拳头朝桌上捶了一下:“太好了,至少能够证明这里真是皇陵了!”

    原来那石碑上刻着的音译过来就是——武昭王,建初十三年的时候,也就是417年,李暠过世,谥武昭王,庙号太祖。子李歆继位,这武昭王三个字就是最好的证明了,有这块石碑,这古墓的身份就尘埃落定了。

    刘局长也是兴奋莫名:“这下子总算有所交代了。”

    交代?骆天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做官的,无非是要一个交代,现在这墓室的主人身份定了,这就是最好的交代了,不过这盗洞,还有可能被盗走的文物,这些还没有交代,骆天将韩兵打听的消息说了出来,那三人已经回来了,可是并没有呆在家里,又不知所踪,说完了,骆天说道:“现在这三个人的嫌疑明显大了。”

    “失踪的那些文献也有可能与他们有关系。”刘局长说道:“我已经报了jǐng了,jǐng察开始在找他们的下落了,这边的事情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唉……”

    付馆长笑着拍刘局长的肩:“老刘,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也不是办法。先把这古墓的结果报上去,剩下的事情再说吧。”

    姜还是老的辣,看付馆长现在的表情,骆天明白了,之前再焦灼,付馆长也只是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在刘局长面前,却是滴水不露,这至少说明了两件事情,第一,付馆长信任自己,第二,在责任的承担方面,付馆长正与刘局长进行着一番博弈,事情能够摆平最好,不能,作为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两人都脱不了干系。

    刘局长被付馆长拍着肩膀,挤出一个干笑:“也只有这样了,jǐng察一会儿就到,对盗洞进行查缉,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jǐng察来的时候,骆天有些失望,因为他们看上去没有什么战斗力,显然是这地方民风淳朴,一年到头没有什么案件发生的缘故吧,骆天很失败地没有掩饰好自己的表情,付馆长笑道:“别失望。”

    “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太喜欢多管闲事了。”骆天说道。

    结果让骆天很意外,这群看着没有什么战斗力的jǐng察还真在盗洞里找到了一点东西,一件衣服的钮扣,看来是不小心遗留下来的,“现在只需要拿着这钮扣去那三个人的家里找对得上的衣服,一旦找上了,就好说了。”这种事情洪洛在行:“要是在马尼拉,我一天内就可以搞定。”洪洛叉着腰,有些悻悻然。

第486章 浆水

    第486章 浆水

    “看来你真适合混黑道。”骆天低声说了一句,洪洛瞪了骆天一眼:“你不要胡说,我们洪氏可是清清楚楚的。”不过说完这句,洪洛自己也觉得心虚:“当然了,在早期,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已。”

    骆天闷笑一声:“我逗你而已的,出来混这么久,有些事情我还不清楚嘛,在这里是如此,在异乡,想要打拼出来一番天地,更是坚难。”

    “你这个家伙!”洪洛真是服了骆天了,自己明明比他年纪长,可是和骆天较劲的时候,总是处于下风,无奈了。

    见两人在这里窃窃私语,付馆长走了过来,冲骆天使了一个眼sè,然后付馆长转身对刘局长说道:“刘局长,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还有一些后续的工作,我们处理完,差不多就可以离开了。”

    哇,骆天真没有想到付馆长这么狠,这样一来,他们一撤,这烂摊子就彻底撇下了,刘局长的脸sè微变了一下,偏偏又想不到什么主意来留下他们,趁刘局长还没有反应过来,付馆长就拉着骆天他们走了出去。

    走到无人的地方,付馆长说道:“骆天啊骆天,这事因你而起,可是也是你替我解决了这一个大麻烦。”

    骆天底气不足,说道:“对不起,付馆长,我没有想到这里的情况会这么复杂,怪我,好奇心太重,才联系你,害得你向上面请示这个项目。”

    “没事,幸亏你发现了石碑上的秘密,把这墓室盖棺定论了。”付馆长突然笑了:“这就帮了我一个大忙了,原本陪葬器不多,鉴定工作完成,清理工作完成,现在最后一项工作也完成了,我们随时可以撤了。”

    洪洛看了一眼骆天,骆天低声说道:“姜还是老的辣,果然是如此。”

    “你们俩不要在这里说悄悄话了,收拾东西吧,这里的事情你们不要掺和了。”付馆长说道,自己背着双手走远了。

    “我看我们还要多学着点,这叫什么,智慧,现在这烂摊子扔给刘局长了。”洪洛摊摊手:“好吧,收拾东西去,不过刘局长不是说今天有好东西吃嘛,怎么没有看见?”

    “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骆天说道:“有饼,啃不?”

    “去!”洪洛说道:“我宁愿去收拾东西,赶紧离开这里,这一回,不用坐破车了吧,我看付馆长的车挺不赖的。”

    “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这么多人坐的。”骆天说道:“好像就少了一个人的座位,看来你不能上车了。”骆天哈哈大笑跑去收拾自己的行李,洪洛追了过去:“喂,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骆天很享受这种称兄道弟的感觉,自己没有兄弟姐妹。

    “那个……你们公司的那位凌晓晓……”洪洛贼笑了一下:“她有男朋友吗?”

    骆天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说了四个字:“重sè轻友!!”

    听到骆天如此凶狠的四个字,洪洛双手放在自己胸前:“你千万不要这样子说,我好怕的啊,老弟!”

    “看来那天一番龙争凤斗,斗出点感觉来了,不,是火花。”骆天嘻皮笑脸地说道:“怎么,有那么一点点意思了?”

    “看情况。”洪洛作出一幅浪子的幅样:“我呢,世界各地跑了不少了,可是就没有一个地方能让我留下来的,我在想,既然没有一个地方是能让我留下来的,我能不能带一个走呢,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成事。”

    “带一个走?”骆天皱了皱眉头:“恐怕不行,晓晓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开玩笑的。”洪洛说道:“好了,收拾东西吧。”

    骆天觉得这事情他们看似要抽身了,可是事情还没有完,他心事重重地收拾东西,付馆长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小提箱:“工具都被小陈搬上车了,你们也收拾一下,差不多我们就撤,现在从这里出发到最近的县城,也要三个小时,一折腾就到下午了。”

    “哇。”洪洛一想到来时的颠簸,就想吐:“好吧,不过,现在正是饭点?”

    “吃完再走。”付馆长哈哈一笑:“这西北的牛羊肉是一绝,刘局长今天让人带了一些下酒的酱牛肉过来,吃完了,我们再出发。”

    付馆长的话不是吹牛,西北的牛肉的确与南方的不同,特别有嚼劲,味道也很纯正,大家伙儿吃得是不亦乐呼,刘局长端起一杯茶:“几位要远行,不能喝酒,我就用这茶,来祝各位一路风顺吧。”

    碰完这一杯后,刘局长似笑非笑地对付馆长说道:“付馆长,您回去以后,可要在上头面前为兄弟我争取点时间啊,要不然,您这一走,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受难了,您说,是吧?”

    “这是自然。”付馆长说道:“找到西凉古国国主的陵墓,上面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其它事情,其实就是摆在其次的,无伤大雅。”

    刘局长在心里闷闷地骂了一声,老狐狸,无伤大雅,你怎么逃得这么快?脸上却还挤出笑来:“承蒙照顾,承蒙照顾。”

    骆天与洪洛好像置身世外,完全忘记这事情本来是源自于他们两人的,两人看着当官的两人你来我往,虽然没有明枪明箭,可空气中火花四溅,当真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好不容易等这顿饭结束,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现在可以离开了,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那么多的谜还没有答案,比如说棺椁里为什么没有国主的尸骨,尸骸去哪里了?比如说,近期进来盗墓的人究竟拿走了什么?还有,那古地图的守护者,三人究竟去了哪里,这盗墓一事究竟与他们有什么关系?最后,那就是传说中的宝藏究竟藏在哪里?

    骆天上了付馆长的车,还在思考着这些问题,后面的墓室开掘地越来越远,直至化成了一个黑点,骆天将将自己的疑问讲了出来,他知道,这些疑问,付馆长何尝不在意?

    “我倒觉得有这么一种可能。”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付馆长睁开了眼睛:“既然有传世宝藏,那么国主的尸骸会不会与宝藏藏在一处,所以这里的棺椁中原本就是空的,还有,那三个人我是认定与这盗墓的事情是有关的……”

    “馆长,从盗洞来看,一共有两拨人进去过,之前的那一批人我们是查不到了,可是新近进去古墓的人倒是有一些线索,这个还有点盼头。”骆天说完,就看到付馆长疑惑的眼神:“你怎么这么肯定之前还有人进过古墓?”

    “土质和古董一样,也是不会说谎的。”骆天先是一慌,但马上找到了理由:“土质什么时候松动过,痕迹,一切都是痕迹告诉我的。”

    这种说法并没有引起付馆长的继续追问,车子在山路上颠簸着,大家情不自禁地睡了过去,尤其是洪洛,他趴在骆天的腿上,睡得呼呼地,骆天也闭上了眼睛,可是在车上根本睡不沉,脑子里又一直盘旋着那些疑问,就更加不安稳了,三个小时的车程之后,车子才来到了县城,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四十了,时候不早,众人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准备次rì再发出。

    骆天住下来之后,突发其想,想在这个小县城里转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这是他的习惯了,在一些老旧的工艺品街巷子里,总能沙里掏金,找到一两件有趣的东西来,骆天本想一个人离开,洪洛这个跟屁虫又来了:“喂,当初你在马尼拉的时候,我可是贴身侍候,现在你不会想甩开我一个人,出去玩吧?”

    “怎么会?”骆天笑道:“你当初对我的好,我都放在心上呢,走吧,我们俩出去转悠转悠,赶在晚饭前回来。”

    这个时候是下午,夜市刚刚拉开序幕,骆天带着洪洛出了酒店,这县城十分偏僻,从行人衣着打扮上来看,就能知道当地的经济水平如何,停在路边的车辆都十分脏,灰尘包裹着车身,看上去像是数周没有洗过了。

    “真脏。”洪洛不由自主地吐出这两个字来。

    “这边的气候如此,现在比以前要好得多了,绿化也做上来了,换作是以前,估计你都不会愿意出来。”骆天拍着洪洛的肩:“刚手机上查了一下,这里有一个古董街,我们去那里转一转。”

    两个人站在路边等的士,洪洛的双眼虽然像老鹰的眼睛一样,犀利地看向四周,看他这幅谨慎的样子,骆天也有些紧张了:“怎么了?”

    “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洪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地方治安怎么样?”

    “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回民为主,只要不触碰到他们的禁忌,还是很友好的。”骆天说道:“可能是你太敏感了。”

    洪洛轻笑了一声:“也许吧。”

    正好,车来了,两人坐上车,洪洛突然朝路边看过去,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想瞒过我的眼睛,怎么可能?

    这县城里所谓的古董街,就这么看过去,不过是一条小吃街与工艺品相结合的街道,下午的时候人正多,在摊位前等小吃的,还有端着面食游走在街道中的小伙子,还有专门的茶摊,有人在这个点儿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

    混迹在其中的是一些摆放着所谓“古董”的小摊,摆放着一些旧字画,旧书,最多的还是一些“玉石”,骆天不动声sè地领着洪洛穿梭在街道之中,遇上好吃的就买来给洪洛吃:“我告诉你,到达一个城市,就要来到这种地方体验一下,要不然就是白来了,这里的民间小吃才是代表这个城市的真正特sè。”

    此时,洪洛手上正端着骆天买来给他的小吃,浆水面,这浆水面是本地的特sè之一,与这面有关的传说至少有两个,一个与刘邦有关,一个与张飞有关。

    洪洛一边吃,骆天就一边给他讲,其实这是他自己过来之前,临时补的课,胜在自己记忆力好,说起来很有一套,洪洛真以为是这骆天无所不知了。

第487章 玛纳斯

    第487章 玛纳斯

    “浆水面是以浆水做汤汁的一种面条。浆水面广泛流行于西北地区,它含有多种有益的酶,能清暑解热,增进食yù,为夏令佳品。三伏盛暑,食之,不仅能解除疲劳,恢复体力,而且对高血压、肠胃病和泌尿病有一定的疗效。”

    骆天一说完,洪洛就不可置信地闻了闻:“有股酸味儿。”

    “本来就是酸的。”骆天说道:“用小缸或坛子,放在温度较高的锅台上。小缸内放入莲花菜或芹菜,之后,倒入不沾油渍的纯净面汤,需在三十度以上的高温中发酵三五rì,其味变酸,口感纯正无怪味者,就成了浆水,吃浆水面就是吃的这股子酸味。”

    洪洛吃了一口,吐了吐舌头:“是有点酸,不过还挺爽口,面条挺劲道。”洪洛在说的时候,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朝自己左手边看过去,一个人影子一晃,洪洛冷笑一声,又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的面上了:“对了,你说这面还有传说,是什么传说?”

    “这个嘛,关中地区也吃这个浆水面,是说有个叫韩二的人,夫妻俩开了个小面馆,那时候还没有醋一说,有一天呢,这韩二夫妻照例将作臊子用的小白菜洗净炒好装在一个小竹篮里。小竹篮又顺手放在一个盛有面汤的大汤盆上,就关门睡觉了。第二天早晨,家里出了事,说是乡下的母亲生了病,两人匆忙就回了乡下,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四五天了。”骆天也向一边望过去,嘴角浮现了一丝笑,他与洪洛对视一眼,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怎么,继续讲啊。”洪洛嘴唇微动,骆天明白了,是——静观其变,骆天呵呵一笑,继续说道:“结果一回来就来了两位客人,那客人要吃面,韩二去找白菜臊子,结果发现青中带黄,还飘着一股子酸味,就不打算放臊子,结果那客人闻着挺香,试着放了一些,这一吃,就停不了嘴巴了,韩二自己一尝,果然味道很了,这一下子名声就传出去了,这就是浆水的来源了。”

    “那两名客人一定不一般吧。”洪洛已经把面干掉了一半,嘴里含着面条,吱吱唔唔地问道。

    “那是啊,刘邦和肖何。”骆天假装撑一个懒腰,那个人影又是一躲,这一回,骆天看得清楚了,是那三个人当中最年轻的那一个,他是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

    “还有一个是什么?”洪洛低声说道:“别理他,他不动,我们不动。”洪洛也认出那人来了,自己与他们还有过一番纠缠,认得再清楚不过了。

    “相传在当年张飞为西乡侯的时期,西乡县一户人家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都已成家立业,独自生活,唯有老三因幼年患病,拐瘸了一条腿,只好跟两位老人住在一起,并在路边开了一家小面铺,以维持生计。可惜面铺生意清淡。一天,面铺里来了位客人,要了两碗面条。恰巧这时菜已用完,没有东西制作臊子。但是两位客人又饥又渴,便让老三随便找点菜凑合着做成了面臊子。”

    “老三找遍了厨房,终于从一个瓦罐中找到了几片白菜。这时他才想起,几天前自己把几片白菜洗净后已经放在瓦罐里,后来又一不小心将热面汤倒进去了。现在拿出白菜一看,白菜已经有些发黄,还有一股酸味,幸好还没有怪味,于是老三就用这酸白菜。老三将面条煮好后,浇上这用酸白菜做成的臊子,忐忑不安地把两碗面端到了客人面前。不料客人吃后,竟然不约而同地都说这面条好吃,听说这面还没有名字,又给起了个名字叫浆水面。”

    洪洛乐不可支:“那这人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张飞。”骆天说完自己也乐了:“这些故事听一听就可以了,现在的城市为了发展旅游,总要弄点名堂出来的,这浆水到底是怎么来的,算是关中的还是西北的,总不能打一架来定输赢吧?”

    洪洛已经吃完了,把一次xìng的碗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亲热地走到骆天的身边:“那家伙从我们上车的时候盯上我们的,不像是有意跟踪,应该是无意中发现我们的行迹,这才跟过来的。”

    “既来之,则安这,走,我们先逛一逛再说,再来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骆天带着洪洛又连尝了好几家的小吃,这才朝那几个工艺小摊走去。

    那摊上的工艺品大多是手工制作的,有地方特sè,但不值什么钱,最让骆天失笑的是,那些古字画居然是印刷出来的,然后在纸张上下点功夫,看上去渗着黄,来冒充古字画,骆天看得有些无聊,看到一些地方的银饰品,倒还有些意思,银的纯度还凑合,顺手就买了几件,洪洛也买了不少,骆天问他一个大男人买这些干什么,洪洛还挺有道理的,买回去为珠宝设计作参考,这是民族特sè!

    骆天挖苦了一通洪洛,想着这里没啥奔头,就看到隔壁摊上摆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他立刻拿肘子碰了碰洪洛:“有目标了。”

    那块石头碧绿中还有像芝麻一样的黑点,洪洛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玉石,但看骆天蛮有把握的样子,也知道这石头不一般了。

    骆天漫不经心地过去,先拿着那摊上其它的玉石把玩了一阵子,那摊主很热情:“两位是来旅游的吧,我这里的石头都是从天山那里运过来的,随便一块都能收藏,绝对能够升值,两位有没有喜欢的?”

    “都挺一般的。”洪洛玩讨价还价厉害,首先就给那老板泼了一盆冷水。

    老板的脸一收:“怎么会,你看,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石头,是玉石,玉打石中来,这行内人可都是知道的,这位小兄弟,一看就不是行内人。”

    骆天哑然失笑,不过洪洛对玉石的了解似乎没有西方,尤其是欧洲艺术品的程度深,洪洛有些悻悻然,骆天说道:“不知道老板的这些石头怎么卖?哦,是玉石。”

    “那不同的石头不一样的价,像这一块,六百。”老板装得牛逼轰轰的样子,他所指的正是骆天看中的那一块石头。

    骆天脸上露出奚落的表情来:“这一块还六百?一百我看都不愿意给,五十我还可以考虑一下,我虽然不是内行人,可是也知道玉石是要看质地的,这石头有啥质地,有白斑,还有黑点!”

    他现在可是整清楚了,这老板不是行内人,这些石头肯定也不是专门从天山运过来的,一般像模像样的玉石商人是不会在这种地方摆地摊的,比如说韩兵,就冲他说这六百的价儿,骆天打定主意,最多一百块拿下!!

    “洪洛,走吧。”骆天一说完,洪洛机敏地说道:“五十块拿一块当纪念品也不错,好歹说明我们来过这里了。”

    那老板瞪着眼睛看两个人一唱一和地,突然说道:“一百块,你们要是喜欢,就拿回去,一定不会亏的。”

    “一百?”洪洛摇摇头:“你要说五十,我们二话不说,我还想着要呢,一百的话,还是算了,我宁愿拿去买吃的,还能混个肚饱。”

    那老板傻了眼,估计今天也没有开张过,突然痛快地说道:“五十就五十吧,拿去,就当我今天混个利是。”

    五十块成交,骆天得感谢洪洛的配合,走出去四五米远,洪洛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石头的来历吧。”

    “玛纳斯玉石。”骆天说道:“玛纳斯碧玉在清中期时开始开采,到了乾隆年间,也就是公元1789年,便停止开采玛纳斯碧玉了。玛纳斯碧玉的特点是:颜sè呈菠菜绿,加杂有点状的和条状的白斑,同时还存在有墨点,看上去就像石头里面有芝麻点一样。”

    “有什么特别之处?”洪洛不禁感叹,只有呆在中国,才能对中国的这些玉石古玩有更深层次的了解。

    “以颜sè纯正的墨绿sè为上品。碧玉颜sè浓重,sè相庄严,适合雕刻大件山水摆件或厚重古朴的器皿,故宫的玉石收藏中有不少优秀的碧玉jīng品,对了,不少龙椅上也运用了这种玉石,雕刻出龙的形状来,很厚重,很庄严。”骆天将这块石头放了起来:“回头让加工石雕刻出一件摆件来,送给你,当是你入职的礼物。”

    “干脆打一把龙椅算了。”洪洛说道,声音瞬间变小:“那人在我们三米之后,我看我们不能甩开他,好不容易逮到其中的一个,正好有好多问题要问他呢,不如……”

    “你的身手怎么样?”骆天无奈地说道:“指望我好像不太可能。”自己的那股力道只有在危急时刻才能爆发,自己还在慢慢适应,学着掌控那股力。

    “还不错。”洪洛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就找个人少的地方,拿下他。”

    这条巷子快走到头了,朝右拐,看上去是一片老居民区,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朝那边走去……

    走到那个拐角,骆天站在洪洛的旁边,洪洛紧贴在墙边,等着那名年轻人的到来,那年轻人的脚刚一伸过来,洪洛立刻冲上前去,不过三两下功夫,就让那名年轻人趴倒在地上,洪洛一只脚踩到他的背上,无视突然经过的路人惊讶的眼神:“你小子跟了我们这么久,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洪洛的动作之快让骆天叹为观止,练家子,绝对的练家子!

    那年轻人叫了一声:“我不是找你们麻烦的,我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我……我是从他们手上逃出来的……”

    骆天与洪洛闻言大吃一惊,洪洛拿开脚,一把将这个年轻人抓了起来:“说,怎么一回事!!”

    年轻人哭丧着个脸:“他们拿走了我身上的钥匙,还把我打晕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干好事,我班也不敢上了,家也不敢回了,刚才不小心看到你们两个,我在想,你们或许可以帮帮我。”

    骆天与洪洛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怀疑,这个家伙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我对天发誓,我说的绝对是真的。”年轻人突然掀开自己的肚子,上面有醒目的伤痕:“这就是他们给我的,我不愿意干那种事情,我还年轻,盗墓什么的是会被判刑的,我得为我自己考虑啊,他们见我不愿意,就打了我一通,我实在没有办法,我怕死,就把钥匙交给他们了。”

    “你说的钥匙是什么?”骆天问道。

    “就是一块墨玉的三分之一。”年轻人说道:“我可是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他们去了哪里?”骆天问道:“那你是知道他们俩干了什么的吧,古地图上的地方你们去过,是不是?”

    年轻人突然扑通一下跪一下去:“我真没去,是他们俩去的,他们想找我望风,我都没有答应,我说的话对得起天地良心啊!”

    骆天说道:“这话你对我们说没有用,你要是真有心与他们脱离关系,这事情简单,和我们一起去找jǐng察,把你知道的事情统统说出来,这样才能保全得了你自己!”

    那年轻人叫高洋,身上的伤后面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典型的外伤,是被重力击打出来的,除了肚子上的伤痕,这人后胸勺上还有敲击的伤,所幸没有造成脑震荡,接到骆天的电话,付馆长马上联系了当地的jǐng方,连刘局长也在赶回来的路上。

    付馆长站在骆天旁边的时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下子走是走不了了,骆天掺和进去了,自己又不想撇下他自己回京,不是于公,是于私,付馆长说道:“你们没有受伤吧?”

    显然付馆长已经把高洋归为了亡命之徒了,骆天摇头:“没事,洪洛可是高手,有他在,足够保护我了。”

    高洋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转到了病房里,躺在白惨惨的病房里,高洋开始讲诉自己的经历来:“我们仨从小就认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认识,但却觉得三家人有不可分离的关系,我们十八岁的时候,家里人才把古地图和钥匙交到我们手上,告诉我们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古地图是我们的先人的皇帝留下来的陵墓图,这钥匙是能够打开宝藏的,不过宝藏的地图就在陵墓图里,之所以交给三方保管,就是为了互相牵制,免得有人有私心,私吞了财宝。”

    “那假如三人联手,不就可以了,大不了拿到了平分。”洪洛插嘴道。

    高洋摇了摇头:“是人,就有贪心,其实我何尝不动心,只是我这个人太胆小,要拿到宝藏的地图,就必须要盗墓,盗墓是什么罪名,我还是知道的,现在抓得正严的时候,他们俩看不上我,自己就去了,回来后,他们跟我说什么也没有找到。”

    “看来是骗你的了。”骆天说道:“你不敢陪他们一起冒险,他们肯定不会与你分享宝藏的秘密了。”

    “没错,前几天我才知道他们是骗我的。”高洋有些沮丧:“前阵子发生的事情你们是知道的,古地图被人偷了,而且卖掉了,我们花费了好长的时间去找,才打听到了古地图的下落,追到了南方,也多亏骆先生你,帮我们拿钱赎了回来,我以为把古地图拿回来就没事了,可是没有想到……”

    洪洛有些抓狂了:“你有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我们从南方回来后,他们俩突然和我翻了脸,可能是怕夜长梦多吧,突然问我要我们家流传下来的钥匙,我不给,他们俩一开始还不敢明着黑我,后面没什么耐xìng了,就开始动粗了。”高洋闭上了眼睛:“我恨我自己懦弱,早在他们决定去盗墓的时候,我就应该报jǐng的。”

    “等等,那古地图就连博物馆也花费了一阵子才确定最终的位置,他们俩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找得那么jīng准?”这一点,骆天有些不相信,付馆长的面sè也很严峻,没错,古地图现代位置的确认,可是耗费了博物馆不少气力,现在两个无名小辈,就破解出来,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说穿了其实没什么,梁汉原本就是地理老师,廖凡呢,原本是公务员,就是在县博物馆上班的,这两个人加在一起,也能顶个用了。”高洋说道:“他们俩破解出来之后,就锁定了基本的位置,这才来找我,我没去,他们俩就去了,古地图被偷给他们提了一个醒,觉得这事情要快,不然又会节外生枝,他们着急了,这才会逼着我交出钥匙,现在三把钥匙都在他们手上了,假如快的话,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找到了。”

    “他们是朝哪里走的?”骆天问道。

    “东边。”何洋说道:“他们是早上出发的,他们走了之后,我就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刚才我一路走到那里,正好看到你们上车,我……我想找你们帮忙,所以才会跟着你们的,我没有恶意。”

    就在此时,刘局长带着正在现场侦缉的jǐng员到来,看到付馆长他们,笑得十分灿烂:“唉呀,付馆长,你看,这怎么好意思,你们都要离开了,又把你们扯下水了。”

    “哪里,哪里,我们原本就应该是一家的。”付馆长说道:“现在jǐng察也在这里,就好办多了。”

    那jǐng员拿出在盗洞中找到的钮扣让高洋辩认,高洋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是廖凡的,他这件衣服我很熟悉,怪不得他有阵子没有穿了,原来如此……”

    这下子至少有一件事情能够确定了,那就是进过盗洞的至少有廖凡,现在的问题是,要去哪里找这两个人?西凉国开国皇帝留下来的宝藏究竟在哪里?

    刘局长叹了一口气:“只好往东走,遍地撒网了。”

    那名jǐng察也很机jǐng,马上说道:“我联系下局长,让他安排一下。”

    高洋跳下床来:“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作为古地图的守护者,我想见眼看看那一批宝藏。”

    洪洛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可是在看人上,却很有一套,毕竟要帮父亲分辨手下人的忠jiān,这个高洋,现在看来是一幅老实巴交的样子,有一说一,完全就是反派团队中难得的好人,可是……他说的话太流畅了,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洪洛碰了碰骆天:“骆天,陪我去找一下洗手,憋得慌。”

    “你事真多。”骆天埋怨了一句,带着洪洛出了病房,等走到洗手间的时候,骆天先捧了一把水浇到脸上,然后说道:“你也觉得他不对劲?”

    洪洛吃了一惊:“你小子可以啊,我还以为我够敏感了,原来你也不差。”

    “任何一个人经历了虐打,回忆的时候都会有一些异样的情绪,可是他没有,而且他在描诉的时候,语气很平静,思维很顺利,连起伏点都抓得很好,讲得太好了。”骆天说道:“可就是这种好,让我觉得不对劲。”

    “他说另外两个人是朝东走的。”洪洛说道:“这个很关键,大家都朝东去找,假如他说的是谎话,那岂不是一场空?骆天,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骆天又捧了一把水浇在脸上:“我现在需要冷静,好好地想一想,对了,高洋手腕上有一串佛珠,你刚才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而且看包浆,有些年头了。”洪洛说道。

    骆天心中雀跃起来,这就好办了,假如那佛珠是古董,那么它就是可以记录下过去发生事情的“摄像机”,只要找机会触碰到那串佛珠,不就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了?骆天说道:“洪洛,我需要你帮个忙。”

第488章 山路

    第488章 山路

    骆天回到病房的时候,额头上有一处擦伤,付馆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骆天,这是怎么伤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骆天不好意思地说道:“活了这么多年了,今天才发现自己的重心不稳,对了,何洋,刚才医生开给你的药,好像有外用的,方不方便给我擦擦?”

    看着骆天额头上红肿的伤,何洋痛快地拉开病床旁边的小抽屉:“在这里呢。”他的手拿着那药盒,伸过来给骆天,此进,洪洛端着一杯热水过来:“骆天,来,喝杯水先,刚才……”

    “唉呀!”随着一声尖叫,那滚烫的热水泼在了何洋和正准备去接药膏的骆天的手上,骆天叫了一声,心里骂这个洪洛,让你倒杯水,没让你倒热水来泼啊,痛!

    何洋的手腕被烫得红肿了一大片,洪洛的准头还是有的,骆天只不过是殃及池鱼,并不太严重,他顾不得自己的伤:“何洋,你没事吧,不行,你这得赶紧敷药啊,我去找护士。”

    要敷药,何洋必须褪下自己手上的佛珠,骆天就有机会拿到了,果然如骆天所想,何洋在护士的要求下取下了佛珠,放在一边的抽屉上,骆天假装说道:“咦,何洋,你这条佛珠可不一般啊。”顺势就将佛珠拿在了自己的手上。

    “是啊,骆先生是行内人,替我看看怎么样?”

    骆天看到洪洛嘴上泛出嘲讽的笑容,自己也骂自己笨,自己提出来要给他过一下眼,这何洋也会把佛珠拿出来的,自己这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居然想出这么笨的办法来,还让自己遭了一下罪,多划不来啊,骆天苦笑一下:“好。”

    骆天拿着那串佛珠看了起来:“这是开过光的吧?”

    “对啊。”何洋兴奋地说道:“这条佛珠是我去敦煌的时候买到的,看骆先生的意思,我这是买到好东西了?”

    “这佛珠是佛道用来念诵记数的随身法具,本来叫念珠,一般有持珠、佩珠和挂珠三种类型,一般是以七宝制成的佛珠最珍贵,你的这一串佛珠呢,属于佩珠,不是用七宝制成的,是用菩提子,也就是人们最熟知的一类佛珠。可是它贵就贵在这菩提子不一般了。”骆天看了何洋一眼,见他听得入神,自己也赶紧秉神聚气,触摸着佛珠感应起来。

    听骆天突然停下了,何洋追问道:“骆先生,怎么不继续讲了?”

    “哦。”骆天已经看到了一些线索,心中暗道这个法子果然有用,嘴巴上还有要做足功夫了:“哦,这菩提子嘛,有一些品种是很珍贵的,就拿你这一串来说,是用的麒麟眼菩提制成的,这种菩提子呢,形状特殊,每一粒上有一方形眼,整个菩提子呈扁圆形如鼓鼓的柿饼,加上中间的方眼,如同一个个铜钱。麒麟为神兽龙头,鹿身,身有麟甲,头上有独角,象征祥瑞。麒麟眼菩提比龙眼菩提还难得,是增福慧,助开悟,护修行之上品菩提子。”

    骆天借故要看这菩提子佛珠的包浆,手在佛珠上面轻轻触碰着,同时开始了感应,他闭上眼睛,这下子投入一点也没有人怀疑了,完了睁开眼睛说道:“嗯,手感很好,看得出来你挺爱惜地,保养得不错,包浆很莹润,以后好好收藏吧,对了,何洋,你姓佛?”

    “称不上信吧?”何洋有些逃避骆天的眼神了:“只是有时候拿着这串佛珠,感觉心里踏实,所以就经常拿在手上把玩。”

    “怪不得呢。”骆天看何洋的药上完了,说道:“这佛珠你得换只手戴了,咦,刘局长呢?”

    “刘局长和jǐng察现回去了,现在得去找那些人啊。”付馆长显得有些愁闷:“对了,骆天,我们……”

    “有jǐng察帮忙,我们就显得有些多余了,这样,何洋你?”骆天转身问何洋有什么打算,这个何洋眼睛一眨:“我还想在医院躺两天,等伤势差不多了再回家,我有阵子没有回家了,现在带着伤回去,怕父母会担心,再说了,住医院比住酒店还便宜一点。”

    两天?骆天闷笑了一下,还真沉得住气啊,不过他顺势说道:“也好,真是难为你了,洪洛,我们也回去吧,何洋你好好休息,今天多谢你了。”

    “没事,应该的,”何洋的表情很深刻:“我要是早点联系你们就好了。”

    骆天微微笑了一下,与付馆长他们走出病房,等出了医院,骆天对付馆长说道:“付馆长,晚上我和洪洛出去转转,明天我们也不走了,洪洛第一次来西北,想去敦煌看看。”

    “哦,也是,洪洛是在国外长大的,应该好好领略一下国内的风光,那我明天就先走一步了,你们好好玩。”付馆长不疑有他。

    等回到酒店,洪洛钻进了骆天的房间才问道:“你怀疑何洋那小子耍诈,这事情怎么不告诉付馆长呢?”

    “付馆长是官场人,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像我们一样zì yóu。”骆天说道:“况且,付馆长算是我的叔辈了,这事情我不想让他掺和进来,他想早点抽身就早点抽身吧,我们也更好行动,洪洛,你功夫不错啊。”

    “早些年的时候练过一些,不过练得比较杂,咏chūn练过,柔道也练过,就是没有一项坚持到底的,论身手嘛,还可以,以一敌二还是可以的。”洪洛补充了一句:“不过前提是对方不是练家子。”

    骆天被洪洛逗笑了,这家伙还挺有趣的,洪洛又问他:“现在我们有什么打算?盯着何洋?”

    “唉,你刚才也听到了,他说他要在医院躺两天,两天以后,黄花菜都凉了,我们还去哪里找那两个人?”骆天问洪洛:“你敢不敢和我冒一回险?”

    “有什么不敢的。”洪洛冷笑道:“别忘了我可是在狼窝子里长大的,从小就见识过我爸的那一套,身上也有股子狼血。”

    “那就好,你听说我……”骆天附在洪洛的耳边轻声说着自己的打算,洪洛一开始皱着眉头,后面舒展开来,到了最后,直接笑出声来:“听上去不太靠谱,不过,一起干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的。”

    “行,我们一会儿就出发。”骆天说道:“晚了,我怕来不及了。”

    骆天查找酒店里的黄页,找了一家租车公司,匆忙赶过去,租了一辆suv,交完钱,加满油,买了一些路上吃的喝的,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看着这丰富的一堆,洪洛皱了下眉头:“怎么,很远?”

    “是,晚上开车必须要降速,你要忍一忍了。”骆天说道。

    洪洛还是没忍住,大半夜的下车,扶着山石,好生地吐了一把,颠沛流离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们这哪里是去冒险,分明是逃难。”

    “我和你打过招呼了。”骆天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路:“前面的路越发难走了,多亏你前面开了这么久,要不然我也快撑不住了。”现在骆天也觉得浑身都痛,他备了一份地图,打开手电筒照了照:“不远了,应该再有两个小时就到了。”

    “给我水。”洪洛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晕过任何交通工具,这下子,在祖国大西北辽阔的土地上,把一辈子的份量都留在这里了。”他灌了一口水,觉得舒服了不少:“两个小时,是吧?没事,我顶得过去。走吧。”

    将车灯打得亮亮地,骆天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这里不是工整的公道,左手边就是悬崖,一个不小心,人车就能摔下去,粉身碎骨,骆天提了一口气在喉咙里,丝毫不敢放下,突然听到洪洛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就是在这个方向?”

    “我说凭的是感觉,你信吗?何洋有鬼,这是我们假设的前提条件,在这个前提条件下,他之前所说的方向不过是为了调虎离山,所以我就大概猜测,其实是相反的方向。人的脑子很奇怪,有的时候说谎的时候,总是会采用一些规律,相对,经常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骆天说完了,自己也在心里骂自个儿不要脸,说假话,还编得一套一套地。

    “那不是直觉?”洪洛的身子坐正了:“我靠,我们这是在冒险啊,这大半夜地在这里折腾,完全有可能扑个空啊。”

    “是啊。”骆天没有办法讲出实情,他在触碰那串佛珠时看到的景象必须要让他镇定住,现在站在他们对立面的不是三个人,只有两个人了,因为有一个已经被灭掉了,当看到眼前血光一片,何洋持刀捅向那人的心脏,肚子时,骆天不得不一本正经地扯什么菩提子,他分析,死掉的那个一定是把钮扣遗留在盗洞里的那个。

    他为什么死,那颗钮扣是一个关键,一定是何洋认为这很有可能会出卖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灭口。

    人是具有两面xìng的动物,人xìng或本善,或本恶,这事情谁能够知道呢?何洋,曾经那个让骆天有一些好感的年轻人,转瞬间就是手持屠刀的杀人凶手,他的心思很谨慎,骆天承认,他险些就要相信他的话了,外忠内jiān的人是最容易引起别人的信任的,骆天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骆天,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洪洛突然正sè道:“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好奇会让一只猫丢命,或者是……”骆天看了一眼洪洛:“两个人的命会丢掉。”

    “嗯。”洪洛说道:“我觉得你深不可测,可是你身上就是有这种魔力,让我不由自主地追随你,也不管前面是仙境还是地狱,唉,这或许是我的劫吧。”

    “以后我不会再管闲事了。”骆天说道:“我答应过程真,了些了这些事情以后,我会平淡下来,和她过最普通的生活,这一次我很较真,是因为我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追随我自己的好奇心。”

    “你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洪洛倒是吃了一惊:“我以为你沉迷于你的刺激生活没有办法抽离出来。”

    “正是经历得多了,所以才会有所顿悟。”骆天握紧了方向盘:“洪洛,前面的路越来越坚难了,我恐怕不能陪你聊天了。我必须全身心地关注。”

    洪洛闭紧了嘴巴,自己的命现在就交到骆天手上了,自己还是消停一些吧,两个小时像两个世纪那么漫长,目的地快到了,骆天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虽然对手只是一个人,可是那地方或许比新近发现的古墓要惊险得多,毕竟要藏匿那么多的宝藏,不可能一点功夫也不下吧?

    车子减慢了速度,慢慢地驶向一块平地,不久处,一个山洞就出现在眼前,骆天仔细看了一下,与自己看到的画面很相似,何洋不久前就在这里出现过,所以佛珠记录了下来,洞口像一个葫芦,这就是典型的特征,现在这个葫芦型的洞口就在眼前,它很小,加上一些杂草遮蔽了洞口,如果不是有事先设定好的目标,估计没有人会留意这里,洞口很少,一位成年男人必须弯腰才能够钻进去。

    “是这里?”洪洛探头问道。

    骆天收了手电筒:“是的,我们要尽量少带些东西,照明,食物和水,还有……”

    “防身武器。”洪洛说道:“我这一套瑞士刀希望派上用场。”

    “不错。”骆天说道,洪洛身上有瑞士军刀一点也不稀奇,瑞士军刀的大名很多人都听说过,许多工具在一个刀身上的折叠小刀,由于瑞士军方为士兵配备这类工具刀而得名。在瑞士军刀中的基本工具常为,圆珠笔、牙签、剪刀、平口刀、开罐器、螺丝起子、镊子等。要使用这些工具时,只要将它从刀身的折叠处拉出来,就可以使用,轻便,好携带,实用xìng强。

    “走吧。”洪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跟在骆天的身后朝那个洞口过去,两人弯腰钻进去,里面是一片漆黑,骆天闻到了一些味道,这是灰烬的味道,果然有人曾经在里面生过火。

    骆天打开手电筒,确定附近没有人,但有人进来过,就会留下痕迹,洪洛这时候露出了他干练的一面:“骆天,看,墙壁上有印记,是人为做出来的,好小子,你果然找对了地方,直觉,真可怕。”

    洞口很小,可是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小,两人沿着里面的标记一直向前,走到前面的时候,看到有一颗长在山洞里,是一颗只有半截的树,树干很粗大,足足要两人环抱才可以围得过来,洪洛敲了敲那树干:“里面是空的,看来有玄机在里面等着我们。”

第489章 水胆玛瑙

    第489章 水胆玛瑙

    骆天也敲了一敲,洪洛说得没有错,树干里面是空的:“这架势真像是等君入瓮,样,洪洛君,一起进去?”

    洪洛已经在向上爬了:“这是当然。”

    骆天在爬的时候,感觉这颗只有半截的树在轻微晃动,天下万物都有生命,难道它此刻是活的不成?骆天开玩笑地拍拍树:“树兄,忍一忍,我只需要看看你里面藏了些什么。”

    树干约两米,洪洛的动作比骆天要麻利得多,他已经先骆天一步到达了顶上,正攀住树干的边缘朝里面张望着,手电筒的光照下去,他看到了一些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东西:“骆天,有树藤吊在里面,看来是要借助这些树藤下去。”

    骆天忍着手心的痛感,坚持爬到了顶端,洪洛看到脸上的表情和稳定的气息,说道:“你的气息不错,看得出来体能不错,可惜运动得太少了,以后得多跑跑步,做做有氧运动。”

    这洪洛不会以为两人跑这么远是来郊游了吧,骆天瞪了他一眼:“废放少说,你先下去?”

    “当然。”洪洛骄傲地指了一下自己:“谁让我的身手比你好。”

    “下面有人,提防小心,不要中了别人的袭击。”骆天提醒洪洛,洪洛冷哼一声:“放心。”

    洪洛拉着一根树藤身子就下去了,他慢慢地从树藤上滑下去,转瞬间没有了影子,骆天不知道这树藤会通向地下多深,黑暗的地方让骆天产生了一种恐怖感,骆天不敢在上面再停留,想到洪洛一个人呆在下面,他有些担心,马上也用双手拽着树藤慢慢地下去,树藤很结实,骆天觉得它给人放心的感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迅速地下去,感觉快要到达地面的时候,骆天叫了一声:“洪洛?”

    没有回应,骆天心就打起了颤,骆天心生提防,快速地下落,脚终于触到了硬邦邦的东西,是地面,落地为安,骆天打起手电筒,照向四周,冷不防有一只手从身后伸到自己的脖子前面,骆天浑身的能量被调动起来了,他的手伸向那只手腕,用力地按压下去,洪洛的惨叫声充斥在黑暗的空间里,骆天连忙松开手:“怎么是你?”

    骆天的手电筒光打在洪洛痛得变形的脸上,十分可怖,真像是见了鬼一样:“没事吧,洪洛。”

    这个洪洛总是没有正形,在这种地方还想着玩,自己幸好刚才心存犹疑,没有用上所有的气力,要不然,洪洛的手应该断了,洪洛摸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吸了一口气:“真想不到,你看上去文质彬彬,怎么像头会吃人的野兽一样?”

    “谁让你这么吓我的。”骆天有些责怪的意思:“要是我误伤了你,可不得了,怎么样,你下来的时候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洪洛说道:“我想,是不是进去了。”

    洪洛之所以说进去,是因为下来之后,有一道结实的石门竖在那里,骆天的手电筒照过去,看到石门下方被炸了一个洞出来,这肯定是何洋他们的杰作了,这个洞炸得还挺合适的,并没有引起地下的坍塌,要地下擅用炸药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量若是控制不好,就能让自己与这里的宝藏同眠。

    “进去看看?”洪洛咽了一口口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自己成了寻宝人,太神奇的身份转换了。

    骆天已经在钻那个洞了,钻的时候,他有种不好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就想到了猫洞,狗洞,骆天咳了一声:“这里怎么尽是洞。”

    “又不是狗洞,管它那么多。”洪洛倒没想东想西,利落地跟在骆天的身后钻进了进去,两人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最终的目的地,这是一间非常狭小的石室,仅能容得下三两个人,墙上有着一些奇怪的方块。

    骆天看完了,惊讶道:“是九宫格。”

    “九宫格是什么玩意儿?”洪洛凡是听到和中国的古老历史挂钩的东西,头立刻变大:“听上去很神。”

    “古代流传下来的一种数字游戏,九宫格起源于河图洛书,河图与洛书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两幅神秘图案,历来被认为是河洛文化的滥觞,中华文明的源头,被誉为宇宙魔方。相传,上古伏羲氏时,洛阳东北孟津县境内的黄河中浮出龙马,背负河图,献给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后为《周易》来源。又相传,大禹时,洛阳西洛宁县洛河中浮出神龟,背驮洛书,献给大禹。大禹依此治水成功,遂划天下为九州。又依此定九章**,治理社会,流传下来收入《尚书》中,名《洪范》。《易系辞上》说:‘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就是指这两件事。”

    洪洛叹道:“果然很古老。”

    “河图上,排列成数阵的黑点和白点,蕴藏着无穷的奥秘;洛书上的图案正好对应着从1到9九个数字,并且无论是纵向、横向、斜向、三条线上的三个数字其和皆等于15,当时人们并不知道,这就是现代数学中的三阶幻方,他们把这个神秘的数字排列称为九宫图,现在九宫图被打乱了。”骆天说道:“所以我们要将它还原,这应该就是开启通向里面通道的钥匙。”

    “就这些石块?”洪洛退后了一步:“你来。”

    “没那么复杂,其实是有口诀的,一居上行正zhōng yāng,依次斜填切莫忘;上出框时向下放,右出框时向左放;排重便在下格填,右上排重一个样。这口诀不仅适用于九宫,也适用于推广的奇数九宫,如五五图,七七图等等。”骆天说着,手开始划动着石壁上的石块。

    这些石块镶嵌在石壁上,是有划痕的,可以推动着前进,骆天的手像是变魔术一样,没一会儿功夫就将九宫图复原了:“好了。”

    随着“好了”两个字的余音,石壁突然打开了,洪洛钦佩不已:“你是怎么知道这口诀的,设计这间石室的人一定要被你气死了。”

    “这个嘛,你没看过《shè雕英雄传》?这口诀是里面的人物黄蓉告诉我的。”骆天说道:“看来他们的人已经进去了,解这九宫图不是一件难事。”

    倒,洪洛哑口无言了。

    里面果然有亮光透出来,骆天与洪洛对视一眼,有些jǐng觉,洪洛突然将骆天挤在自己身后:“我先进去。”

    这是洪洛在关照自己,骆天心生暧意:“不用了,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菜。”

    那倒是,自己的手刚才险些被他捏断了,洪洛说道:“那好,一起进去。”

    两人同时进去,两个人都有些紧张,同手同脚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其实他们并不是专业的探险人士,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镇定也是装出来的,两人同时抿嘴笑了一下,走进去,里面的光原来是墙上挂着一个矿灯,亮度不太明显了,地上还躺着一个人,骆天停住了脚步,他觉得空气中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像是——死意。

    地上的人趴在地上,后脑勺朝上,身子很僵硬,一动也不动,骆天走上前,轻轻地拍了一下,就皱起了眉头:“洪洛,他应该是死了,身子很僵硬,硬邦邦的。”

    洪洛走了过去,将尸体翻了过来,这人正是那三人中的一个,根据何洋的描述,应该是梁汉,那么之前被灭口的是廖凡了,梁汉的眼睛死死地闭着,眼皮下面有一片青紫:“是中毒的症状。”

    中毒?骆天看向周围,这里有不少的箱子,其中一个被打开了,骆天马上说道:“洪洛,这里的东西我们不要碰,等天亮了,通知文物局的人过来,这人恐怕是中了箱子里面的毒。”

    “嗯。”洪洛说道:“他的手指甲都是黑的了。”

    骆天走到那已经打开的箱子前面,手电筒照进去,他吃了一惊:“这里面全是宝石,各种各样的宝石,没有经过任何加工。”

    这里面的宝石,以玛瑙最多,看到这些玛瑙,骆天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说法错了,并不是没有完全经过加工,这些玛瑙就是圆形的,串连在一起,可以叫它们是玛瑙球,玛瑙球在古代的墓葬中十分常见,常常被拿来陪葬。

    “这些全部是水胆玛瑙。”骆天惊叹道,他不敢拿去弄,只是隔着老远看着:“玛瑙中有封闭的空洞,其中含有水或水溶液,这种玛瑙即称为水胆玛瑙。摇晃时汩汩有声。以胆大水多为佳。透明度高且无裂纹和瑕疵的水胆玛瑙,是极好的玉雕材料。水胆玛瑙,乃自然界形成的玛瑙中包裹有天然形成的水。在玛瑙制品中尤为稀罕。我现在光是靠眼睛,没有办法判断这些是不是天然的水胆玛瑙。”

    “能够被放在这里的东西,肯定不一般,肯定是天然的了。”洪洛离那尸体远远地,一点也不想靠近,那僵硬的尸体让他感觉很不好。

    “还有绿松石。”骆天和绿松石十分有缘,这一回,又在箱子里看到了:“这些是绿构石中的最上品,瓷松,是质地最硬的绿松石,硬度为5。5~6。因打出的断口近似贝壳状,抛光后的光泽质感均很似瓷器,因此而得名。通常颜sè为纯正的天蓝sè。”

    “真想知道其它的箱子里是什么。”洪洛说道。

    骆天瞪了他一眼:“除非你想变成和他一样,你进来的时候生龙活虎的,出去的时候却要抬出去。”

    这话让洪洛寒意顿生,他打了一个哆嗦:“还是不要了。”

    “要是飞天叔叔在这里,我们就不用担心了。”骆天想到了飞天,他可是大盗墓贼了,什么样的毒物没有见过,说不定能够知道解毒的办法,可惜,这次来的时候自己的确有心通知飞天,最终未能成事,毕竟这事的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上,作为付馆长来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请飞天的。

    “里面还有一些什么东西?”洪洛问道,说完了,他突然找到一根粗大的树枝,翻动着那箱子里的宝石,让下面的东西翻腾上来,这倒挺聪明。

第490章 墓毒

    第490章 墓毒

    “月光石。”骆天说道:“曾有专家提出来,大名鼎鼎的和氏壁其实是月光石,月光石中心会出现恍若月光的幽蓝或亮白的晕彩。”

    现在等在这里也是无聊,骆天说道:“与月光石相近的宝石主要有白sè的石英猫眼、玉髓,白sè的欧泊、玻璃和塑料等。月光石与它们的重要的区别是,月光石的晕彩是极为特殊的,当滚动宝石时,它往往呈片状移动,而石英猫眼则呈现眼线的线状移动。长石具有显著的解理,在一些微小断面处可见到参差状的断口,而其他的相似宝石多为壳状断口,断口处为光滑的弧面。月光石内部有时可见有百足虫状的包裹体,可作为鉴定的重要依据。可惜,不能拿起来让你看看。”

    “假如这是西方的陪葬品,恐怕是你在这里听我解说了。”洪洛这时候还不忘记为自己撑撑面子:“我在中国呆上三五年,也应该能达到你的水平。”

    “的确是这样。”骆天承认:“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鉴定师。”

    “我更愿意是一名珠宝鉴定师。“洪洛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该死,进来以后连手表都不走了,我这可是瑞士名表。”

    “环境才不管你戴的是不是名牌手表。”骆天掏出自己的手机:“也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手机,没信号,要通知他们我们还要出去。”

    洪洛吐了吐舌头:“我的个妈,还要再折腾一次,麻烦。”

    麻烦也没有用,两个人不得不顺着来时的路回去,站在那些树藤下,都有些哭笑不得,下来容易,要上去,可就要费一番功夫了,怪不得刚才这里还有些食物的包装袋,估计是下来后就不愿意再上去了。

    “怎么样?比赛?”洪洛善于苦中作乐,这是骆天最喜欢的一点,“当然了,没有问题。”骆天说道:“我不一定输的。”

    或许是比赛真的比较有刺激xìng,两个人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就真的上去了,几乎同时到达,一上去,两人就躺在了地上,骆天掏出手机来,这里总算有一点信号了,骆天拨打到付馆长的手机上,刘局长没有递名片,也无从通知了,幸好现在天还是蒙蒙亮,付馆长应该还没有出发,果然,付馆长刚刚起床在收拾东西,马上要去退房了,骆天在电话里简短地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付馆长的声音就瞬间变大了:“我的天啊,骆天,你真是我的福星。”

    骆天知道,这下子付馆长又能把刘局长狠狠地压在下方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告诉我路线,我们马上赶过来。”

    骆天大致地讲了一下路线,每个路口,每个拐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付馆长记得很详细:“好,骆天你们在哪里,不要动任何东西,知道吗?古墓里面危险四伏,我不想你们出事,呆在那里,等我们过来。”

    挂下电话,骆天才舒了一口气,与洪洛躺在那里,一点也不想动弹了,洪洛拉扯着骆天起来:“走吧,到车上去睡,这里太凉了。”

    西北的天气,早晚温差太大了,两人到了车上,才感觉舒服不少,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还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提示答案了……

    付馆长带人过来的时候,骆天和洪洛正趴在车上以奇怪的姿势睡得很沉,尤其是洪洛,一只脚蹬在了车门上,大半个身子都靠在骆天的怀里,骆天则像一个熟睡中的婴儿,蜷缩成一团,头几乎要扎进自己的怀里了,两人的脑袋靠在一起,都打着呼,小陈趴在车外一看到这情形,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笑声让两人惊醒过来,洪洛的脸突然凑到了车窗边,吓得小陈连忙后退一步:“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洪洛还在打呵欠,骆天不耐烦地打开车门:“洪洛,你怎么像头猪一样,压得我痛死了,怪不得我做梦被一块大石头压得死死地!”

    “见过我这么帅的猪吗?”洪洛伸了一个懒腰,摸摸自己的脖子:“好痛!”

    付馆长看这两人都带着黑眼圈,也有些心疼了:“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还有,里面死的人是?”

    “应该是廖凡了。”骆天说道。

    “三个人,何洋在医院,廖凡死了,还有一个人会在哪里呢?”付馆长自言自语道,完了,一挥手:“算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cāo心的,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骆天这才将下面的情况更详细地讲了一遍,听得付馆长连连皱眉:“古墓里有毒药一点也不稀奇,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种,这一点必须首先弄清楚,否则那些箱子都不能碰,看来这一回,我们又要请飞天兄弟了。”

    听到这话,骆天的jīng神一振,太好了,他面上不露喜sè:“那么,我们现在还要在这里等着?刘局长那边?”

    “不急。”付馆长说道:“现在他们与我们是在相反的方向,就算要过来也要花一些时间,还有,现在这状况,飞天不来,谁也冒然下手?不怕死?我现在先安排下去,你们呢,我车上带了帐篷过来,让小陈支开了,你们俩好好睡睡,休息一下先。”

    洪洛说道:“困倒是不困了,可是吃的差不多耗光了,现在饿得很。”

    “我去给你们拿吃的。”小陈很热情,马上跑到他们的车上,拎下来一大箱东西:“这是我们过来的时候临时买的,看,牛肉干,面包,还有红牛……”

    不等小陈介绍完,两人就把他推开,一顿胡吃海塞,小陈看这两人的样子,连连咋舌:“这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从非洲回来的,昨天晚上你们折腾坏了?”

    “你说呢,小伙子。”洪洛拿眼斜着小陈说道。

    小陈闭上了嘴巴了,那一边,付馆长正神sè匆忙地打着电话,眉宇中还有一些怒意,然后突然朝骆天走过来:“骆天,那个老小子我是没有办法了,他要和你讲话。”

    看来两个人没有谈拢啊,骆天接过电话来:“飞天前辈,我是骆天。”

    “骆天啊,那个老付不厚道啊,”飞天在电话那头怒气冲天:“让我今天以内赶过来,瞧他那口气,当官的了不起了,我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当官的,官不是多大,那官架子摆得忒离谱了,骆天啊……”

    骆天陪上笑容:“可是这事您若是不来,估计没有人能够搞定,放眼全国,也没有人能够取代您啊。”

    马屁谁不受用,飞天也不例外,更何况,骆天可是自己好兄弟欧阳天的儿子呢,飞天笑出声来:“你小子啊,怎么样,事情很棘手吗?”

    “不知道箱子里的毒物是什么,现在没有办法开箱,而且,已经死了一个人了。”骆天使出了杀手锏:“您要是不来,我也只有冒险一试,亲自去开箱了。”

    “作死啊,臭小子!”飞天就开骂了:“你不要乱动,我马上过来!”

    电话马上被挂断了,骆天心里一暧,飞天这是关心自己的安危啊,付馆长走了过来:“样,他说什么?”

    “马上过来。”骆天说完了,看到付馆长叹了一口气:“这老小子是心里有气啊,他在里面受了一些苦,我们是知道的,就是现在,也有人对他说三道四的,这老小子总是把我视作对立面,和我对着干,你说我容易吗?”

    骆天叹了一口气,人言可畏,这四个字背后当然不简单了,现在要等到飞天前辈过来的话,至少七八个小时,这七八个小时就只能呆在这里等了,骆天叹了一口气,正好小陈把帐篷撑了起来,骆天和洪洛钻进帐篷里,结果怎么也睡不着了,索xìng聊起天来了。

    八个小时,时间过得格外地漫长,小陈原本打算下去看一下,被骆天一吓,也不敢下去了,飞天来的时候,天已经昏沉下来了,租的那辆车的司机一直气鼓鼓的,这里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回去就得空程了,飞天也不小气,给了双份的钱,那司机的一张脸才舒展开来了,乐滋滋地回去了。

    飞天拿着小票走到付馆长面前,丢到付馆长的怀里:“得,这个可得报销。”

    看飞天这个样子,付馆长叹一口气:“你这德xìng,行,回去给你报,只是,现在天暗下来了,怎么办?”

    “不是说在地底下嘛,白天黑天不是一回事,走吧。”飞天问骆天:“骆天,带我下去瞧瞧吧。”

    骆天看到飞天拎着一个不锈钢的箱子:“前辈,这是什么?”

    “下去你就知道了。”飞天二话不说朝山洞里走,弯着腰进去,突然在头上戴了一个头灯,不愧是专业盗墓出身,工具比他们的手电筒要专业多了,飞天虽然年纪大了,个子又瘦小,可是手脚十分麻利,那不锈钢的箱子原来是有带子的,飞天将它挂在肩上,就利落地从树洞里抓着树藤溜了下去,骆天与洪洛对视一眼,哪里甘心落后,连忙追了下去,小陈向下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打颤,他看着付馆长:“馆长……”

    他话还没有说完,付馆长就已经动身了,身手之利落让小陈目瞠口呆,他以为付馆长养尊处优习惯了,这样的活肯定干不来,谁知道啊谁知道,小陈朝地上吐了一口:“我豁出去了!”

    几人下去后,在骆天的带领下进到那暗室里,看到被炸缺的石门,飞天皱了皱眉头:“在这种地方居然敢用炸药,真是不要命了。”

    “这什么呢,飞天前辈,这里并没有造成坍塌。”骆天说道:“可见他们的用量还是很小心的,要不然,这里恐怕我们就进不来了。”

    “傻小子。”飞天说道:“这石门其实是有机关的。”

    说完了,飞天在石门右侧摸了一圈,然后用力地按了一下,残缺的石门突然朝一侧移开,骆天一愣:“机关原来是真的有啊。”

    “当然了。”飞天说道:“进这种地方,首先是要检查有没有机关,除非迫不得已,才能够使用炸弹,这些人真笨,这机关其实不算复杂,他们居然先用炸药,还有,这个空间,假如份量有一点点差池,他们就要给这些宝藏陪葬了,走,进去吧。”

第491章 开箱

    第491章 开箱

    飞天一走进去看到那一具趴在地上的尸体,先去检醒了一下他的手指甲和嘴唇,扳着那人的嘴巴,凑近闻了一闻:“死得不冤枉了。”

    “为什么?”付馆长说道:“看来你的经验发挥作用了。”

    “是。”飞天没好气地说道:“我们这种人凭的就是经验嘛,骆天,你过来。”

    骆天走过去,蹲在飞天的旁边,飞天拉着那尸体的手,指着他乌紫的指甲盖说道:“听说过红丸案吗?”

    “知道。”骆天说道:“为明朝三大案件之一。万历末年,朱常洛的太子地位已定。于是,yīn险毒辣的郑贵妃为了讨好朱常洛,投其所好,送了八个美女供他享用。朱常洛身体本不强健,此番又与这些女人yín乐,渐渐体力不支。登基仅十几天,就因酒sè过度,卧床不起了。”

    “可是,他并不节制自己,照样与这些人鬼混。一天夜里,为了寻求刺激,朱常洛服了一粒红丸,结果,狂躁不已,狂笑不止,jīng神极度亢奋。次rì早,侍寝的吴赞连忙请来御医崔文升诊治。崔文升不知皇帝是yīn虚肾竭,还以为是邪热内蕴,下了一副泄火通便的猛药。结果,朱常洛一宿腹泻三十余次,危在旦夕。这下子,闯了大祸,朝廷上唇枪舌剑,吵声骂声不绝于耳。重臣杨涟上书,指责崔文升误用泻药。崔文升反驳说并非误用,而是皇帝用了红丸造成病重。东林党人马上强调,不但崔文升用药不当,还拿红丸之事,败坏皇帝名声。”

    “病危之中的朱常洛,躺在病榻上,似念念不忘红丸,想要服用。鸿胪寺丞李可灼当即进了颗红sè丸药,朱常洛服后,没甚动静。晚上,朱常洛又要求再服一丸,李可灼又进了一颗红sè丸药。结果,不大一会儿,皇上就手捂心口,瞪着两眼,挣扎几下,一命呜呼了。朱常洛才即位三十天,年号还没来得及制定。”

    飞天点头:“你果然熟知历史。”

    骆天谦虚道:“这倒不是我的能耐了,这事情现在可是影视剧翻拍的热门题材,我就是看看电视也能知道了,红铅丸,其实就是是普普通通的chūn药。chūn药属于热药,皇帝yīn寒大泄,以火制水,是对症下药。李可灼把chūn药当补药进上,只是想步陶仲文后尘而已,只不过他时运不佳,还有人认为,那红sè丸药是道家所炼金丹。用救命金丹来对付垂危病人,治活了则名利双收,死了算是病重难救。”

    飞天摇摇头:“这些只是众说纷纭,其实红丸的主要成份就是水银,其次是铅,这水银在古墓室里的运用十分普通,墓室中的毒,一般分为三种,固态的,水态的和气态的,中国古人其实早就知道了化学的基本运用,这从道家的提炼仙丹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气态的毒气可是有记载的。”

    “气态墓毒在古籍中常有记载。如西汉广川王刘去盗掘战国古墓魏襄王冢时,除了发现墓是铁汁浇灌之外,在打开后还有惊人发现,里面竟然喷出一种有毒气体,黄气如雾,触人鼻目皆辛苦,不可入。以兵守之,七rì乃歇。”

    飞天今天说话故意慢悠悠地,有点气付馆长的意思,骆天知道他们有可能是在言语上起了一点摩擦,付馆长毕竟是做官的,口气上居高临下习惯了,可是飞天是不吃他那一套的,现在飞天这样,付馆长居然也沉得住气,一声也不吭了。

    “古墓中常见这些固态墓毒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古人生前喜欢服用。这些药石常被古代术士用于炼制不老药、壮阳药,帝王,或是有社会地位、有经济条件的王公贵族,往往将之当“仙丹”,长期服用。不少古人,因这生前长期服用这类“仙丹”,在体内积聚了大量的有毒物质,甚至有人因服用药石过量,死后自动形成了墓毒的趣闻。曾有一说,魏武帝北征乌桓时,登上山岭远望,发现有一片山冈寸草不生。手下的王粲据此认为,这个地方埋有古墓。而且推定,墓主在世的时候曾服用过生礜石,死后变成毒气挥发出来,导致地面寸草不长。魏武帝将信将疑,让人掘开一下,果然有一座古墓。”

    洪洛听得如痴如醉,这些东西以前于他,都是书上或是电视剧里的情节,现在亲耳听到飞天讲出来,另有一番味道,更何况,刚刚在帐篷里聊天的时候,骆天就将飞天的故事讲给他听,现在洪洛看飞天的眼神,简直就是崇拜了。

    “我现在要强调的是最后一种,液态的毒物。”飞天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其实主要指的就是水银,在墓中设水银池,在古人反盗墓手法里比较好处理的一招,齐桓公的墓内便设有。唐人张守节《史记正义》引地理书《括地志》称,水银蒸发形成的毒气,给盗墓者制造了很大的麻烦,多少天也不敢进去,最后放了一条狗进去,检测墓毒散尽否。”

    “水银的用途很广,可作防腐剂。中国古人也掌握了这一点,尸体防腐时常常借助于水银。往往是在人死后,尽快往嘴内灌注水银。如南宋皇帝赵理宗,尸体防腐便是这样的手法,因为水银是贵重金属,所以盗墓大贼、西域秃驴杨辇真伽在盗陵时,特地让人把赵理宗的尸体倒挂起来,下放盆子,将水银沥出来。”

    “还有术士,在长生不老药一类丹药中使用水银,也是希望得到奇效。我刚才提到的红丸案与这水银脱不了干系,现在我们也和这水银脱不了干系了。”飞天说完,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他是中水银的毒死的。”

    飞天将那尸体的嘴巴撑开,让骆天看:“你看,他的齿龈边缘出现蓝黑sè的痕迹,这种痕迹我们叫汞线,这是中了水银的毒之后最典型的特征了,还有,你们闻一下这里的味道,怪不怪?”

    “有点。”骆天说道:“怎么说呢,像有血的腥味儿,还有一股……尿sāo味儿。”

    “中了水银的人,一开始的症状就是会肚子胀,然后会尿血。”飞天说道:“这人死得不怎么畅快,你看他的手指,手指甲都裂开了,估计痛苦得很。”

    原本看到这死人,骆天还没有什么特别可怕的想法,现在听飞天一解释,只觉得毛骨悚然,怪不得有些人求速死,拖拉着死多折磨人啊,那真是生不如死。

    “我们现在的问题是箱子里的有可能是液态的水银,更有可能是气态化之后的水银。”飞天说道:“现在要开箱,我们必须要有一些准备。”

    飞天打他了他的箱子,里面居然有面罩,骆天问道:“这是防毒面罩?”

    “没错。”飞天让四个人一人个,自己也戴了一个,付馆长只带了小陈过来,现在也庆幸面具够用,这面罩不是外面专卖的那种,飞天说道:“这是我自制的,以前主要是为了携带方便,好收捡,别小瞧它,作用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骆天戴上了防毒面罩,这防毒面罩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十分轻巧,戴在脸上也不觉得有什么负担,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管状的东西,飞天说道:“这是可以过滤的东西,气体中如果有什么有毒物质,会被隔离开来,我这么多年经验,不是吃素的。”

    “那是当然了,接下来呢,我们要怎么做?”骆天问道。

    “先破坏箱子上面的锁,这是体力活,你们是年轻人,自然是你们来了。”飞天说道:“这是铜制的,这么多年了,早就氧化了,没有什么防御xìng了,会很容易的。”

    骆天和洪洛上前去,拿着飞天箱子里的工具敲了几下,果然就将锁敲坏了,洪洛正要去掀箱子,骆天眼疾手快,一把给按住了:“你疯了啊,现在还没有到开箱的时机。”

    “啊。”洪洛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连忙把手松开了:“忘记了,忘记了。”

    飞天对骆天大为赞赏:“心细是好事,小心也是好事,你要是我同行,也能大放溢彩。”飞天的话一说出来,付馆长的神sè就有些变了。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骆天问道。

    飞天从箱子里又掏出一件金属制的工具来:“用这个,慢慢地打开箱了了,因为手柄很长,人不需要近跟离接触到箱子,就能将箱子打开,加上有防毒面罩,就是双重保护,来,骆天,你试一下。”

    骆天将那工具拿到手上,沉甸甸地很有份量,而且是可以伸缩的,十分实用,看来是jīng刚铸成的,这样就不用担心力量不够了,他将又扁又尖利的一端卡进箱盖的缝中,略微一用力,盖子就被打开了,与此时同时,一股气体喷了出来,骆天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一点也不惊慌,那股气体朝脸上喷过来,被隔离在面罩之外,骆天有一瞬间的恐惧,屏住了气息,直至那气消失了,才敢喘一口气,再看洪洛,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飞天看着这两名年轻人,嘴角露出赞赏的笑容来,等那股气体消失了,飞天又说道:“好了,现在再开其它的箱子吧。”

    这里一共有七个大箱子,除了已经打开的一个,刚刚打开的一个,现在还有五个,骆天和洪洛一一地将它们打开,里面的东西让大家大吃一惊,飞天又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件东西来,这东西也是长得奇形怪状,“前辈,这是干什么的?”

    “箱子里的毒气恐怕没有完全散开,我看里面全是玉石,用这个在里面拨拉拨拉,让毒气散尽,这样你们才能继续下一步。”飞天说道。

    又是体力活,骆天和洪洛自觉地开干了,小陈也帮了一把手,付馆长默默地站在一边,戴着防毒面罩,也看不清楚他的脸sè怎么样,飞天走了过去,从口袋里往外掏烟,掏出来了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办法吸,苦笑了一下,又塞了回去。

    “还抽,找机会戒烟吧。”付馆长突然说道。

    “不用你多管。”飞天说道:“我和你们当官的不一样,而且这么多年的习惯,我恐怕是戒不掉了。”

第492章 大部队

    第492章 大部队

    “老飞。”付馆长说道:“我很久没叫你老飞了,我们俩能不能不要这样扛着?”

    “改不了了。”飞天说道:“我蹲过牢,虽然逃了死劫,可是我的过去是不能抹灭我,其实我也知道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有你,我现在的生计都困难,可是我就是受不了了,受不了有人在背后议论我,好像我是傍着你吃饭一样。”

    “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情。”付馆长说道:“你是靠你自己的本事吃饭,没有你,命都不知道丢了几条了,老飞,上午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有点着急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这个啊,xìng子也是太急。”

    “没事。”飞天终于释然了:“也是我自己不争气,总扯着自己过去那点破事儿,我这是和自己过不去,其实我也知道,也是骆天明白我,骆天他真不愧是……”飞天突然醒悟过来了,他险些说出骆天是欧阳天的儿子这个事实,欧阳天现在不愿意公布身份,也是为了规避麻烦,飞天这一停顿,就让付馆长有了怀疑。

    “怎么,骆天不愧是什么?”

    “骆天不愧是天才鉴定师,心细,胆子也大,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他会有个好前途的。”飞天胡乱地说了一通,恰好在此时,剩下的箱子也全部被打开了。

    骆天叫了一声:“飞天前辈,好了。”

    其实这七个箱子也是有点来头的,很有唐朝的风格,这西凉接受了汉文化,大多来自于唐朝,就连这家具,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唐代家具在工艺制作上和装饰意匠上追求清新zì yóu的格调。从而使得唐代家具制作的艺术风格,摆脱了商周、汉、六朝以来的古拙特sè,取而代之是华丽润妍、丰满端庄的风格,这六个箱子也是古董来的,可惜,现在至少是个品相不完整了。

    箱子里面毫无意外,全部是玉石,最吸引骆天当属中间那个箱子了,那个箱子里面,装的是楼兰漠玉!

    楼兰漠玉在五代以前称赤玉或琼玉,后人美其名曰:楼兰漠玉。据说大约在一亿年前,火山喷发炼就了漠玉的仙骨凡,集rì月jīng华,吸天地之灵气,遂成为大漠瑰宝。自从楼兰古国神秘消失以后,漠玉一直养在深漠人未识。传说,美丽的楼兰美女早已化身成了美丽的楼兰漠玉,她们就藏身在无边的沙海之中,期盼着与人们结缘。

    其实说到楼兰漠玉的来源,还要感谢岩浆的恩赐,是海底火山喷发并迅速冷却,后因地壳变动,气候异变,经历了从海水的浸泡到沙漠的高温干旱风沙磨砺的特殊产物。它的神奇造型得益于玄武岩气流的冲击,奇丽多变,造型各异。多包水、包沙、包晶、空洞等特点,在所有宝玉石中具有不可替代的唯一xìng。其玉化过程是由外向内层层玉化,多形成各种纹理状,实属玉中罕见。

    楼兰漠玉玉质坚硬,达77。5摩氏度,硬度远远高过硬玉翡翠的6~6。5摩氏度,在公认的宝玉石中仅次于钻石的9摩氏度。因此,纯度高,光泽润度好,堪称玉中之王。

    楼兰漠玉当中最吸引人的,肯定是玻璃种和冰种了,不过有一点和其他玉石类不同,楼兰漠玉的玻璃种和冰种,都是完全透明的。就是这种天然形成,而且独具特sè的图案,您说它像祥云也好,说是类似钻石的切面光泽也好,总之是漂亮至极。

    说起似玻璃、水晶般清澈透明,大家或许会联想到玻璃种翡翠,如今它已成为翡翠中的极品。然而,这种来自神秘楼兰古国地域的漠玉,也跟玻璃种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它还有许多不平凡的特质。

    “这些全是玻璃种的楼兰漠玉,不可思议,每一块都是jīng品。”骆天不由自主地赞叹出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楼兰漠玉。”

    洪洛看得连眼睛也不眨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楼兰漠玉,有六xìng,唯一xìng,天然xìng,世界xìng,增值xìng,时尚xìng,还有神气xìng。”骆天说道:“而且它还有药用,人手部的穴位有99个,长期把玩有棱角的漠玉刺激穴位可以治疗一些慢xìng疾病。它们本身含有多种微量元素,长期佩带把玩有益健康。玉石就是制作粉和黛的原料,质地硬而脆的玉,被加工成及小颗粒的圆球后,能够温和而细致地去除深层的顽垢,不会磨伤皮肤。 宝玉石对菌类还有抑制作用,可以治疗人体的面部斑痕及过敏等症。”

    洪洛咽了咽口水:“听上去很值钱。”

    “非常值钱。”骆天肯定地说道。

    “那么旁边的那些玉石呢,又是什么?”洪洛已经处于半痴呆状态了。

    “酒泉玉,又叫做祁连玉,它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稀奇,因为它的产地就是甘肃酒泉,就在这附近。”骆天又看向旁边的那一箱:“这两箱都是酒泉玉。”

    “商代,酒泉玉就被发掘利用,如被做成玉斧、玉刀等。到西周,酒泉玉器已声名远扬。据文献记载,周穆王应西王母之邀,赴瑶池盛会,也就是现在的酒泉一带,西王母送给周穆王一只jīng巧的玉制酒杯,这个杯子的名字叫做夜光常满杯,周穆王爱不释手,视若珍宝。兴奋之余,周穆王和西王母在光洁温润的玉石房子里住了一宿,畅谈治国方略,共商国家发展大计。因为当时西王母部族居住在玉山,具备制作jīng美玉器的原材料,所以才有jīng美绝伦的夜光杯赠送给周穆王,这就是酒泉玉的典故。”骆天拍了拍洪洛的肩膀:“也就是说,这是传说中神仙摸过的玉石。”

    “价值呢?”洪洛问道。

    “肯定是比不过楼兰漠玉的。”骆天笑道。

    付馆长突然叫了一声:“骆天。”他的声音有些打颤儿,飞天望了他一眼:“都这么大的年纪了,镇定一些。”

    骆天顺着付馆长的眼光看过去,他看着的是最边上的那个箱子,里面的玉石探出小半个头儿,骆天看了一眼,就知道付馆长为什么无法淡定了,那里面是金香玉!

    有眼不识金香玉、有钱难买金香玉这样的话骆天从进入这个圈子起,就听了无数遍了,可是连见到金香玉的机会都没有,今天,在这山洞地下面,居然有缘得见了,这能让人淡定吗?

    金香玉是一种会散发出迷人香味的美玉,它之所以罕见,是因为它的这种特xìng,早就让它成为皇室贵族的收藏品了,民间根本就找不到它的踪迹。

    “老飞,老飞,”付馆长拼命地拽着飞天的胳膊:“金香玉,金香玉啊,这下子你可以是立了大功了,不,是你们,你们立了一个大功,知道金香玉是什么吗?啊?金香玉啊,难得一见的金香玉!”

    还是飞天见多识广,他瞅了一眼付馆长,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淡定。”

    “这是什么呀,看付馆长给激动的。”洪洛对于玉石没有那么了解,只是看着大家伙儿好像陷入了疯狂一样。

    “金香玉其硬度较底,细腻润泽光亮,多呈暗红、咖啡至黑sè,也有绿sè,品质也较差。暗红和玫瑰红最好,此石有膑裂花纹,还有变sè之妙,其香味为甜香型,于乃nǎi油和咖啡的妙香。时浓时淡,其妙无比,若得嗅之,仿佛美女擦身而过之感,妙不可言,回味无穷。凡亲手摸过香石的手上也即有了一样的芳香,并能保持相当长的时间,一般女xìng比男xìng的这种感觉更长。有异味的东西与它接触,它会停止放香而变味。”骆天说道:“香玉难求,非常,非常罕见。”

    付馆长已经急着要上报了,他让小陈陪他一起上去,向上面汇报,这个上面,骆天知道是谁,洪洛还急着追根究底:“为什么罕见啊?”

    “据报道,曾在一汉墓葬中发现,被认为是金香玉的玉石,历经千年而芳香犹存;相传秦国公主出访曾佩戴金香玉一块;rì本天皇也曾拥有金香玉;清朝地方官员也有将金香玉进贡的记载,由于它太珍贵,所以得手的历代皇族都密而不宣,所以一般人就很难识得金香玉的卢山真面目了。”

    “米仓山民间传说,一药农进入米仓山的丛山峻岭中采摘中草药时,忽然一阵清风吹来一片香气,药农向前追索,发现一壁浅灰绿sè蜡状石头,香气竟是从石头中散发出来,莫非这些石头就是古人说的金香玉,后来不断传开,米仓山产金香玉,在山区每当天气晴朗、干燥时,芳香浓郁,下雨空气湿度大时香气清淡。”骆天补充道:“听仔细了,只是传说,若是落实了,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激动了。”

    洪洛有些明白了:“看来我们是真的立下大功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奖赏。”

    “这个,或许有吧。”骆天随意地讲了一句:“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飞天笑道:“你们得向付馆长要,不能白便宜了他,这个功劳可大着呢,没看他都心急着上去邀功请赏了?他的心思我知道,可不是单单愿意当个博物馆馆长,他得一路向上爬,爬到他想要的位置。”

    飞天说得太直白了,直白得骆天和洪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骆天说道:“人在官场,都想着向上爬,也算是正常,做生意的总希望赚更多的钱,就像我一样,这种事情是没有止境的。”

    “哼,你倒是挺护着他的。”飞天嘴巴上说得不好听,可是面上却带着笑:“骆天,以后危险的事情少做,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懂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骆天说道:“其实这正是我的打算,以后我不会再冒险了。”

    骆天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连忙转移:“对了,洪洛,金香玉和楼兰漠玉一样,也是有药理作用的,把它磨成粉末可以医治黄水溃烂,粉末入口咀嚼如面粉一样粘xìng,可食;粉末入皮肤,可使肌肤增香、滑爽细腻;老人佩戴它可防中风,口含金香玉能达到生津止渴、润声喉的功效。”

第493章 死无对证

    第493章 死无对证

    “石头也能当药,这倒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洪洛叹了一声:“我就不给你做效果了,不知道我们还要呆在这里多久。”

    “我倒是担心刘局长那边了,还有,何洋很聪明,不能让他跑了。”骆天想到这一点,暗叫一声不好:“糟了,不知道付馆长有没有通知jǐng察,把那小子给监控起来。”

    飞天还不知道另外的内情,只是好奇地盯着骆天,现在已经对这里摸底摸得差不多了,骆天索xìng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具体地讲了一遍,飞天听完,连连叹气:“好端端的三位年轻人,就这么把自己给毁了,实在是可惜,太可惜了,对了,现在可以撤下防毒面罩了,戴着这玩意儿说话,肯定是没有那么痛快的。”

    骆天和洪洛早盼着飞天说这话了,这东西虽然轻便,可是脸上无端端地多个东西,肯定没有那么自在的,洪洛提议上去等,在这里空气不好不说,还有一具尸体躺在这里,总觉得气氛十分怪异,反正现在天也黑了,总不能留在这里过夜吧?

    三人爬回去,飞天的矫健身手又让两名年轻人大开眼界,两名后生挣扎着上去,飞天不禁调侃起他们来:“年轻还轻,怎么就这样了,洪洛还好一点,倒是骆天,你可还要练啊,看你的气息挺稳的,气力应该是足的,你平时太缺少锻炼了。”

    骆天苦笑一下,自己哪里有锻炼的时候?

    三人钻出洞口,付馆长已经汇报完毕,正在与刘局长打电话,看样子,明天还有大队的人马过来,骆天冲付馆长轻轻地说了两个字——何洋,付馆长会意,比划出一个ok来,表示没有问题。

    付馆长与刘局长讲了一些官场上的话,总算挂下了电话,在山洞下面折腾了半天,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几个人只有先住下来再说,幸好带了帐篷,还有两辆车可以供休息,现在只等大部队的到来了。

    或许是解决了难题,这一觉,骆天睡得十分踏实,连梦也没有做,早晨天刚放明,他就睁开了眼睛,这就是所谓的自然醒了,骆天感觉十分舒坦,他与洪洛依然是睡在车上的,前座一个,后座一个,suv的内部空间大,这样睡起来,也不挤,骆天一看,洪洛正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你也醒了?”

    “醒了就起来吧,一会儿人就多了。”骆天说道:“这事情真的快完结了。”

    “天亮了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洪洛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山里凉,折腾了两个晚上了,洪洛的公子哥身体终于快要扛不住了。

    骆天有些担心:“没事,我估计今天下午我们就能回撤了。”

    小陈过来敲车窗:“骆天,刘局长他们半小时以后到,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

    听到有东西吃,两个人来了一些jīng神,赶紧下车,飞天正抱着随身的小酒喝着,付馆长正苦口婆心地劝他:“你又是烟,又是酒地,太伤身了,我们这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多爱惜一下自己吧。”

    “你也说了,我们这把年纪,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可是要抓紧时间抽,抓紧时间喝,难道要等到去了阎王爷那里才享受?”飞天说完,示威xìng地又倒了一口酒在嘴巴里。

    “懒得管你了。”付馆长无可奈何地说道。

    看这两个半入土的人在这里逗嘴,也挺有乐趣的,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做下,开始啃面包,原本小陈说是半小时后刘局长的人马到达,没想到,比预计地要早得多,二十分钟后,一队车马就过来了,刘局长下来的时候脸sè不太妙,骆天真以为是因为会付馆长抢了他的功劳,他在生气呢。

    等刘局长过来了,才知道原因,刘局长一过来,就皱着个眉头:“发现了三人中的一具尸体,身上还挂着沙包,被沉在了河里,本来是浮不上来的,可是天网恢恢啊,那沙包居然破了,里面的沙子漏了出来,尸体就浮到水面上来了,被两个钓鱼的老头发现,报了jǐng,是今天早上的事情,那边有jǐng察再处理,这边的事情更重要,所以我就直接奔这边来了。”

    “刘局长,死的那个叫什么名字?”骆天马上追问。

    “刚才在车上接到电话,听说是叫梁汉,这下子只剩下何洋一个人了,jǐng察那边已经把他控制起来了,幸好你们提醒得及时,要不然,他就得跑了。”刘局长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这下子可麻烦了。”

    是,麻烦了,死无对证,骆天闭上了眼睛,天网恢恢,真的能够这样吗?现在三个人的团伙,死了两个,只剩下一个何洋,前天他还编了一套绝好的证词,证明他是忠的,如今,靠什么去推翻他,去定他的罪?

    “对了,下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刘局长问道。

    “我们已经做了基本的排毒处理,现在没有问题了,要靠你们把那些箱子运上来了,可能要费一些功夫了。”付馆长领着刘局长的人马去查看现场情况,骆天和洪洛见人多,那下面空间并不大,就没有跟过去,留在这里陪飞天说说话。

    飞天见骆天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你在担心什么?担心那个何洋会逍遥法外?”

    没想到飞天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事,骆天坦承道:“是啊,现在死无对证了,廖凡是死于水银,那个梁汉很有可能是何洋与廖凡灭口的,因为梁汉的钮扣掉在了当初的盗洞里。”

    “怕什么,现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是讲证据的,人虽然死了,可是身上的痕迹还在啊,他们杀人的时候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吧?”飞天倒是乐观得多:“现在的刑侦技术比你想像得高明多了,不是以前的纯靠推理了,这种事情你就无需担心了,倒是养足了jīng神,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开车才有安全xìng。”

    毕竟是过来人,飞天的一番话让骆天茅塞顿开,自己的确cāo太多心了,小瞧了现在的刑侦技术,骆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是,不能小瞧了jǐng察。”

    “对了,飞天前辈,你以前真是通天大盗啊?”洪洛好奇地问道。

    “那还有假,假一点就要吃了花生米去见阎罗王了。”飞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当初真是判了死刑,不是吃子弹,而是要抹脖子:“阎罗王不肯收我,让我逃过一劫,死刑改了死缓,那些年,我可是改造的积极份子,争取了减刑,出来了,我这叫什么来的,改过自新!没看我现在是专做好事了?”

    洪洛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种传奇xìng的故事太振奋人心了:“飞天前辈,有空多给我讲讲你以前经历过的事吧?”

    这正合飞天的心事,趁着人家都在忙,闲着的三个人索xìng在这里聊起了天,骆天虽然知道飞天的经历很传奇,但真亲耳听到那些经历,骆天啧啧称奇,就好比说,飞天曾经进过一间西汉时期的古墓,里面的棺椁不是一具,是一对,靠拢在一块的,可是打开以后,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虽然没有尸骸,可是陪葬的东西却挺多的,那一次,飞天就收获了不少。

    “陪葬丰厚,却没有尸骸,这个有点太奇怪了吧?”洪洛说道。

    骆天摇摇头:“倒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一般来说,陪葬越丰厚,那么这个墓就越不安全,估计是墓主想得比较长远,知道会有盗的一天,所以并没有打算让自己葬在那里,有可能另择了一处,简葬了。”

    “嗯,当初我也这么推断的。”飞天说道:“你们看,曹cāo自己是个大盗墓贼,可是他死之后也是要求自己的葬礼要从简,还有成吉思汗,人家也是不要求厚葬,其实这样才是高明的想法。”

    “这人死了,还不能省心,真是够郁闷的。”洪洛叹息了一声:“所以像现在,火化,多好,省地方,还清静,死了不用担心被虫子咬。”

    “想想墓地多贵吧。”骆天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就让洪天仰天长叹了一声。

    飞天愣了愣,突然收了手里的酒:“老付说得对,人生在世,得好好对自己,我得对自己好点,这酒啊,以后少喝,烟呢,以后少吸。”

    “这就对了。”骆天笑道:“不过,到时候我的喜酒,您一定要喝。”

    “快了?”飞天说道:“程真那个丫头我挺喜欢的,和你挺配的,这个年头,这样的女孩子太难找了,你的喜酒,我是喝定了。”

    骆天问自己,快了吗?他不假思索地点头:“快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前辈,还有什么惊奇的事情,说来听听吧。”洪洛是缠上飞天了,飞天十分受用,他略想了一想:“其实有件事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拿不准,倒是可以说出来,让你们给端详端详。”

    “好。”洪洛与骆天对视一眼,都知道,能让走南闯北的飞天这么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肯定是非同一般的事情了。

    “在我年轻刚入行的时候,我曾独自一人在河南一个地方下过一个墓,你们要知道,在我们那个时候,绝对不会说自己是贼,我们叫自己是倒斗的。”飞天彻底回到了以前:“你们应该知道,倒斗的是分门派的。”

    “摸金门、搬山门、卸岭门、发丘门。又被称为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将军。有称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骆天说道:“不过发展到今天,这些门派估计早就没落了,毕竟……”

    大家都明白,飞天点点头:“嗯,我是独自一人下的墓,而且我不属于任何门派,完全是靠自己积累经验,可是下去后,与一个自称发丘将军后人的人相遇,那一次,要不是有他,恐怕我已经玩完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前辈?”洪洛听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骆天,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口中箭。”飞天突然提到在刘去墓中所经历的机关——口中箭。

    “记得。”骆天说道:“那一次要不是您出手,我恐怕就被利箭穿喉了。”

第494章 跑了

    第494章 跑了

    “其实我第一次经历这种机关,就是这一次,那时候我和你一样,懵懵懂懂,只是一腔热血,那个人像我救你一样,他救了我,不过……”飞天摇摇头:“我觉得他有些奇怪,倒斗的进古墓不找明器,他只对尸骸感兴趣,我拿走了明器,他带走了尸骸,你们说,奇怪不?”

    “等等,什么叫做口头箭?”洪洛问道。

    “这是一种很细致的机关,一般是放在尸骸的嘴部。”飞天说道:“要知道,一般倒斗的都知道,尸骸口中可能含有宝石甚至是夜明珠,所以不会放过尸骸的嘴部,一旦扳开尸骸的嘴巴,因为引动箭的是头发,甚至是比头发更细的绳线,地下光线昏暗,根本看不真切,这样一来,就有可能扯断机关,口中箭从里面shè出来,因为这个动作,倒斗的与尸骸的嘴部离得非常之近,那么就是一箭封喉!”

    “还有更坏的情况。”飞天补充道:“那就口中箭上还抹有毒液,基本上只要擦伤一点,就没有生还的余地。”

    实在是太惊悚了,洪洛打了一个寒颤,飞天说道:“我遇上的那一具尸骸中,他的口中箭就带有毒液,那人推了我一把,箭shè到地上,马上有青烟飘起来,当时我还年轻,镇定不够,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后面我搜到了不少明器,那人却拿了一个袋子把那具尸骸给搬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他拿走一具尸骸干什么?”

    “有没有可能尸骸上有他非常重要的东西。”骆天说道:“而且这东西没有办法马上在墓室中剥离下来,所以需要带走?”

    这不过是骆天的想象,却像是提醒了飞天:“我有些明白了,他要的是尸液。”

    “前辈,怎么一下子这么确定了?”洪洛好奇地问道。

    “他救了我一命,可是我连他的名字也没有问过,不过两年后,我发现他犯了一桩案子,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杀的人,所以他的定罪一直是个争议,当时的刑侦手段很有限,无法定罪,他被放了出来,这事情当时登在报纸上,我认得他,他的脸我不会忘记,我现在明白了,他用的是尸毒,据说古人为了防腐,经常在临死前服下剧毒的药物,这样有助于尸体的保存。这种剧毒药物在人体内会腐蚀掉整个内脏,将其化成液状存留在体内。当有盗墓者搬动尸体时,尸身受到挤压,液体就会喷shè从嘴里喷shè而出,轻者会灼伤人的皮肤,重者就会害人的xìng命。”

    “可能是当时的口中箭启发了他。”洪洛说道。

    “完全有这种可能。”骆天也赞同洪洛的说法,临时起意,所以带走了那具尸骸,因为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提取尸毒,这不是马上就可以完成的工作:“不过,他杀了什么人?”

    “他的养父,报纸上是这样说的。”飞天叹了一口气:“据称他从小就被父亲虐待,所以起了杀意,灵机一动让他成功了。”

    “假如是放在今天,他就不能得逞了。”骆天说道。

    飞天jīng神一振:“没有错,放在今天,什么样的毒药都能通过科技水平检测出来。”

    “洪洛,给你讲个故事。”飞天心情好了很多:“话说宋末元初的时候,洛阳有一伙盗墓贼,为首的姓朱,这人有个绰号叫“朱漆脸”,为什么有这绰号呢,原来他在盗掘宋太祖赵匡胤的永昌陵时碰上了奇怪的事情:在他撬开棺木后,发现赵匡胤居然尸身未腐,他想取下赵匡胤尸体上束着的玉腰带,但是尸体太沉,没法硬取,他便想出了一个法子,绳子一头束在尸体肩下,一头套在自己的身上,面对着将尸体拉起来,乘势就把玉腰带解下来。不料,尸体这时竟喷了一股黑sè粘液到他脸上,从此无法洗掉,变成了朱漆脸。”

    “尸毒作的怪。”洪洛马上反应过来了。

    “没错,所以我一再强调,让你们注意安全。”飞天突然撩起自己的裤腿,他的小腿上缺失了一块肉,伤口的边缘还是乌青sè:“这伤永远好不了了,能活下来多亏我自己,我用刀把那一块感染的肉挖了出来。”

    骆天与洪洛对视了一眼,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在三人正沉浸在这种似乎与现代背景格格不入和故事中时,山洞那边传来了动静,原来是箱子太大,洞口太小,要直接将箱子搬出来有些费力,更何况这些箱子已经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木质的,有些变形,现在箱子是从地上搬上来了不假,现在却卡在洞口处了。

    见到这状况,四个人跑了过去,刘局长频频擦着额头的汗:“这可怎么办,这些木箱子也是文物啊。”

    “要不然,就炸洞口吧。”小陈插了一句话。

    “胡说,要是份量不得当,山洞坍塌,后果不堪设想。”付馆长厉声斥责道,小陈吓了一跳,嘴巴紧紧地闭上了,不敢再乱出主意了。

    飞天悠哉地走了过来:“让我看看。”

    他看的是这岩石的质地和成份,西北的山石结构比较脆弱,石中含的土份较多:“让我来吧,你们先将里面的箱子搬远一些,我要开始了。”

    飞天说要开始,这让大家有些蒙,付馆长首先带着小陈出了洞,他是知道飞天的能量的,悄天之所以看岩石的质地,就是在看能不能打洞,他是要扩展洞口,让箱子有足够的空间能够搬出来。

    “飞天前辈真的要徒手打洞?”洪洛觉得不可置信,他摊开自己的掌心,摇了摇头:“这世上的奇人真是太多了。”

    “是不是现在越发地打算要留在中国了?”骆天看洪洛这个样子,知道他是跑不了了。

    “跟着你混,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喜欢冒险。”洪洛说道:“以后你只要给我一两次机会出来跑跑就可以,其它的时间我愿意朝九晚五的。”

    两人说话的空当,飞天已经开始干了,他用的是一把带钩的铲子,看着不起眼,可真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电弛雷闪,速度快得惊,除了前面两下,后面的动作都十分具有节奏,看得刘局长那一批人是目瞪口呆,他们坐办公室坐得久了,几时见过这一号奇人?

    不过三十多分钟,洞口已经被扩宽了不少,飞天用胳膊大致丈量了一下:“差不多了,我的事情完了,你们继续吧。”

    飞天拍了拍手掌,样子还是很有余,骆天佩服不已,机灵地去给飞天拿手:“飞天前辈,喝水吧。”

    “谢了,骆天。”飞天还真有些别扭,明明是大侄子,偏偏还要在这里假装一般熟,他压低了声音:“欧阳还好吗?”

    想到老爸跑到英国去整的那一出,骆天心里有鬼,居然没有立刻答上来,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挺好的,就是着急喝公公茶,想抱孙子了,最近总催。”

    “哈哈。”这话让飞天笑出来了:“正常,我们这些叔伯辈的个个都盼着呢。”

    洪洛走过来了,两人收了这个话题,看到箱子里的玉石被取出来装在另外准备的箱子里,因为原本有的箱子太脆弱,不能承重,必须单独搬出来,一番折腾,所有的东西都搬上了车子,并且做好了保护措施,一切,大功告成了。

    跟在这些玉石和箱子后面出来的是廖凡的尸体,尸体被包裹在白布之中,显得格外凄凉,飞天朝地上吐了一口:“人为财死,他也死得不算冤了。”

    眼看这里大功告成,可是时候也不早了,从这里开回去至少还要三个多小时,大家都觉得应该趁天未黑之前,赶紧回撤,骆天和洪洛在这里已经连续呆了三天了,吃喝都没有好过,早就盼着撤了,自然早早地就爬上了车子,其他的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有没有遗漏,确认无误,也上了车,一列人马就朝县城开过去了。

    骆天与洪洛交换开车,飞天自然选择坐在骆天的车上,一路上,三个人又聊了不少盗墓的奇事,洪洛问道:“飞天前辈,你是怎么逃过死劫的?据我所知,在国内的话,盗墓的责罚一直很重。”

    “将功补过。”飞天说道:“要不然今天我还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谈天说地吗?”

    三个聊得开心,不知道另外一辆车上已经翻开锅了,何洋居然趁jǐng察睡觉的时候跑了!骆天一直到回到县城,下了车,才从付馆长那里得知这个消息,骆天暗自恼怒,到了最后关头了,怎么会出这样的漏子,洪洛却说道:“他跑了就对了,他跑,说明他心里有鬼,觉得事情不对劲了,没了安全感。”

    “这倒是。”经这么一听,骆天也乐了:“他跑什么呀,自己乱了阵脚了。”

    抓何洋的事情有jǐng察去办,骆天他们放宽心,找个地方吃了晚餐就赶紧回酒店住下,躺在酒店宽大松软的床上,洪洛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我回来了!”

    骆天和洪洛是住的商务双人间,两张宽大的床,骆天趁洪洛先躺在床上的时机,首先去洗了一个澡,出来后,又给程真去了一个电话,出乎意料,每每自己外出的时候,程真一直会让她的手机开机,以防自己和她随时联系,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关机,骆天等了十来分钟,又打了一次,还是关机,骆天的莫名地烦躁起来,连听到洗手间里洪洛洗澡的声音都烦躁了起来,洪洛裹着条浴巾出来,看到骆天的表情:“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联络不上程真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骆天看了看时间,现在公司早下班了,打过去估计也是没人听,只有等到明天早上了,打电话到公司总能找到人吧?

    “睡吧。”洪洛钻进了被子里:“这几天真是够呛了。”

    骆天也闭上了眼睛,睡了一半突然睁开了眼睛,头上一片冷汗,他摸索着自己的手机,一看,不过才半夜三点多,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现在离天亮带早着,旁边床上睡的洪洛睡得很沉,还发出“呼呼”的声音,是真累了。

第495章 会面

    第495章 会面

    看着手面屏幕的荧光,骆天将双手枕在头下,不想吵醒程真,还是等天明吧,想到刚才做到的梦,骆天还觉得后背透着一股凉气,黑sè的漩涡马上就要将自己卷入其中,那股未知的危险让他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你干嘛呢。”洪洛翻了一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睡吧,别折腾了。”

    骆天还没有说什么,洪洛又继续打起呼来了,骆天摇摇头,再度闭上了眼睛,这一次睡过去,直睡到天大明,睁开眼睛的时候,骆天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九点半了,旁边的洪洛还在打呼,真是能睡啊!

    骆天一个电话打到修复公司去,接电话的是袁杰,听到骆天的声音,兴奋地叫了一声:“骆天啊,真的是你啊。”

    “当然是本尊了,胖子,程真呢?”骆天问道:“她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她去香港了啊。”袁杰说道:“怎么,你不知道?”

    去香港?难道是她姐姐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至少知道程真的下落了,骆天放心了不少:“公司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没有,和以前一样,攒了一堆东西等着你回来呢。”袁杰说道:“这个忙我和张奇伟都帮不了,只有劳烦骆老板大架了。”

    “油嘴滑舌。”骆天说道:“修复的case还做得来吗?”

    “没问题,强强联手嘛。”袁杰突然说道:“那个,最近其实我有小小地偷一下懒了,幸好张奇伟不介意。”

    袁杰这么坦白,反让骆天吃惊了:“你小子在外面干什么勾当去了?”

    “那个,廖小姐喽,她后面又来公司好几次,你不在,我就负责接待了。”袁杰说道:“那个,我们现在是酒友了。”

    骆天明白过来了,这怨家现在成酒友了,骆天笑了一下:“好了,看在你主动坦白的份上,我不会怪你的,加油,我还有事,先挂了。”

    “给谁打电话呢。”洪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起来了,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床上翻找着什么东西:“奇怪了,今天也没有人叫我们起床。”

    “没我们什么事,叫我们干什么?”洪洛不以为然:“唉呀,这一觉感觉像是睡了一年。”

    骆天看到有一条未读短信,是付馆长发过来的,是特别交代让他们不用早起,好好休息,原来如此,骆天与洪洛一番收整,出去找地方吃早餐,看到飞天独自一人坐在酒店大厅里,手里拿着报纸:“哟,年轻人,起床了。”

    “嘿嘿。”洪洛现在视飞天为偶然,很有一些不好意思:“太累了,所以睡过头了。”

    “没事,趁还有时间,好好睡觉吧。”飞天指着自己说道:“假如活到我们这个岁数,想睡都睡不着了。”

    “对了,付馆长呢?”骆天问道。

    “不知道,一大早好像就跑文物局去了,好像是要做那些玉石的鉴定交接吧。”飞天说道:“下午我们就可以返程了。”

    “可惜啊,何洋那个坏东西还没有逮到。”骆天提到这个何洋就有些恼火,这家伙,同伙全死了,就他一个人还在逍遥法外。

    “天网恢恢。”飞天漫不经心地说道:“放心,那个小家伙跑不了。”

    骆天早就归心似箭了,这事情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计,耽误了这么些时rì,再说了,自己的来这里原本就有些不务正业,想到即将要进行的收购案,还有与东北帮的合作,骆天知道,是时候回去了。

    乘坐了下午的航班,骆天大松了一口气,付馆长这次得益于骆天的帮助,又在自己的成绩中记录了一笔,十分高兴,原本他要与骆天坐在一起,不成想,飞天那个老头子硬是把他挤到了一边,坐到骆天与洪洛的旁边,与他们谈笑风生的人就成了飞天了,付馆长只能在一边吹胡子瞪眼的。

    “骆天,不用理他,我们又不是他的手下人。”飞天有些示威xìng地说道:“我们不用陪着他应酬。”飞天说完还挑了挑眉,无限得意,付馆长已经拿捏到了他的个xìng,也不理他,拿着一份杂志看了起来。

    洪洛突然说道:“何洋应该不会坐飞机离开,那么火车和汽车最有可能。”

    “你的侦缉病犯了。”骆天说道,这原本是他的专利,原来,男人的心里都有当万能侦探的潜意识:“不过你说得有道理,火车嘛比汽车的风险更高,我要是他,一定选择汽车。”

    “嗯。”飞天也参与了进来:“没错。”

    “我看那帮jǐng察好像没什么能耐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得到何洋。”洪洛不满意地说道,就在此时,付馆长伸过来半个身子:“在河里发现的尸体上面,提取到了何洋的指纹,这下子他是跑不掉了的,只需要逮到他就可以。”

    “哦,现在的科技果然是不一般。”飞天摇摇头:“科技的力量也是有双层作用的。”

    又要话不投机了,骆天连忙打岔:“对了,付馆长,不知道那一些玉石准备怎么处理?”

    “暂时会放在县博物馆里。”付馆长说道:“都是难得一见的罕世玉石,以后怎么处理,就另当别论了。”

    到了转机的地方,他们兵分两路,付馆长与飞天都回了běi jīng,余下骆天和洪洛一路,洪洛对这一趟的旅程十分满意,一路上都jīng神亢奋,骆天一下飞机,马上朝家里赶,他有种感觉,门一打开,程真正站在客厅里冲自己笑。

    门是顺利打开了,程真并没有回来,难道还在香港?洪洛提着行李上楼,骆天则开始打程真的手机,依然关机,骆天有些慌了,程真不是会闹脾气的女人,再说,临走之前,两人也没有发生什么磨擦啊,骆天正慌乱的时候,老罗的电话来了,语气很有些急躁:“我的个骆天,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在家了。”骆天说道:“刚到。”

    “好吧,这 时间卡得真准。”老罗说道:“现在是下午六点半,八点的时候,汇海楼见,我要带你见四个人,这四个人是谁你应该想得到吧?”

    “泰华的四名老股东?”骆天当然想到了。

    “没错。”老罗说道:“这可是决定xìng的一面,你的手机总是打不通,现在泰华已经通过了出售提案,而且向社会公开招标,战火已经烧起来了,这四人我可是好不容易约到一起的,机会难得,我原本打算你不回来,我就自己一人去了,只是诚意少一点,你回来了,那可就更好了。”

    “太好了。”骆天说道:“这阵子发生的事情你先详细告诉我听。”

    两人一番交流,骆天知道这场合不能带洪洛去,他将家里的钥匙给了一把洪洛,又安排好他晚上的吃的,这才收拾一番,打扮得体地去找老罗,老罗正站在路边等着,见车来了,钻进骆天的车里:“事情变化之快,超乎我们的预计,真没有想到,张宏远这么快就被架空了。”

    是的,最重大的情报就是张宏远被架空了,这或许是赵安永远想不到的事情,他太小瞧那四名主要董事的能耐了,张宏远毕竟是文人出身,要玩商战,还嫩了一些,心思是有的,可是手段不足,四名董事一联合,就在泰华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直接把张宏远整下了台,之前骆天和老罗还十分重视的张宏远,转瞬间就没有价值了。

    “以二比四。”骆天笑道:“看来价码最重要的事情,不过幸好,拍会卖的款项已经到达我的账户里了,谢哥一路绿灯。”

    “那就好。”老罗说道:“他们已经与金兰接触过了,消息很死,我没能打探出来金兰的报价,这一次泰华出售的有八家店铺,我大致估算了一下,算上店内现有的产品,和所有的人工价值,三个亿的价格比较合适。”

    三个亿只是老罗的理想值,现在有金兰插手,再想以这个价位拿下来,恐怕就不太可能了,泰华现在有坐地起价的资本,泰华的品牌价值摆在那里呢,骆天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看时间,现在才七点半:“现在过去?”

    “嗯,早到,这四个人啊都好面子,假如让他们等我们,一定不高兴。”老罗说道:“很近,五分钟车程。”

    骆天与洪洛到达汇海楼的时候,里面已经是宾客满座,这也难怪,汇海楼是本市最高档的海鲜酒楼,南方人,又靠海,喜欢吃新鲜的,这汇海楼的卖点就是绝对新鲜的海鲜,现取出来,在客人面前处理,现做,马上端出来,让客人一饱口福,绝对放心。

    老罗已经订好了包间,带着骆天进去,包间十分清雅,隔音效果很好,果然适合谈事情,老罗说道:“这四人都是纯正的本地人,十分好海鲜,我也这是投其所好。”

    骆天在包间里转了一下,这包间很大,除了用餐的地方,还有一套沙发带茶几,dú lì的洗手间,特别设置的传菜窗,服务生不用出去接菜,菜就能够源源不断地送进来,做什么都是做细节,骆天笑着说道:“这传菜窗有点意思,对了,老罗,一会点菜由你来点,我呢,根上是北方人,不太好海鲜,免得一会儿出糗。”

    “交给我吧。”老罗说道。

    两人刚商定完,外面就传来了声音,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这里吧,老罗说的好像就是这个包间嘛。”

    老罗jīng神一振:“来了!”

    老罗迎了上去,骆天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确定无误,站在原地不动,迎接的活有一个人去办就可以了,这四人一个个走了进来,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了,个子都不高大,很符合本地人的长相特sè,就是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他们是地道的南方人。

    众人寒暄了一番,交换完名片,便坐了下来,骆天迅速记住了这四个人的名字,为首的应该是那个姓白的,这四人应该已经商量好了对策,一进来就是白董在主持大局,老罗说道:“食为先,我们先吃,吃完了再细谈,怎么样?”

第496章 偷渡

    第496章 偷渡

    “客随主便。”白董笑道:“罗总点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老罗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这家店最出名的黄油蟹,这可是一定要尝一下的,对了,我记得白董曾经赞赏过这里的粥浸野菜,说很有特sè,那就来一份吧。”

    白董吃了一惊:“这你都记得?”

    “呵呵。”老罗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清酒鹅肝,金沙生蚝,龙虾每人一份,对了,榴莲煲鸡可以中和蟹的寒气,这一份菜也是必须的,客家的让豆腐,再来一个时蔬,上好的龙井茶一壶,今天有事相谈,酒就免了,如何?”

    白董对老罗点菜的艺术很满意:“拾配得不错啊,罗总,我们都是快入土的人了,现在吃什么都比不过吃健康。”

    骆天有些汗颜,幸好自己有自知之明把点菜的事情交给了老罗,否则,只怕要出丑了,几人坐在餐桌上,围绕着吃闲聊起来了,丝毫不提正事儿,等菜上得差不多了,又只顾着品菜,越发不提了,好不容易等到酒足饭饱,骆天和老罗站起身来,将大家引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又吩咐再来一壶好茶,谈判就正式开始了。

    骆天一直很沉默,到了这里,白董突然说道:“骆先生以古玩师的身份杀到珠宝界来,可是却引发了我们公司的一场地震,真是不可思议。”

    “有些事情,即将要发生,缺少的只是导火索而已。”骆天笑道:“就好比贵公司现在的决定,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时机却很好,若是再晚一些,事情可就不好说了,几位不愧是久经商场的,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白董说道:“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不知道贵公司能给出什么样的价位?”

    老罗从公文包里拿出投标书来:“这是我们公司的计划,请几位看看。”

    这些资料昨天晚上骆天已经看过了,主要是对出售的这八家店铺的资产进行的分析,还有在人事交接当中产生的损耗,以及对店铺内商品的后续处理与价值折算,老罗是行内人,自然分析得十分到位,连具体的数字都有,这数字真不真实,这四人自然清楚,所以四位董事的脸慢慢地就没有那么悠闲自在了。

    骆天早知道老罗在泰华安插了人马,能做出这么详尽的方案来就不足为奇了,骆天咳了一声:“其实这事情很简单,你们要卖,我们要买,关键不过是价格,请四位董事不要客气。”骆天说话的时候,老罗一直盯着他,今天的骆天十分沉稳,语气很坚定,让人有股压迫感,气场,骆天今天的气场很强大,他太想要这桩收购案成功了!

    “实话实说吧,金兰也是我们的对象之一。”白董说道:“你们两家都是我们的意向,我们也很为难,不如这样吧,既然是公平竞标,不如三家一起到场,我们来个公平竞争,现场标价,怎么样?”

    “自然可以。”骆天并不觉得失望,这四人反应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了,今天这饭局,原本就不是为了将事情按实了,而是要看一看这四人的做事风格,试探一下他们的想法而已,老罗对于骆天依然明朗有脸表示很满意,不动声sè,较量中最忌的就是暴躁,没有城府,像骆天这样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反而让对方摸不准他的心思,这原本就是在互相试探而已。

    骆天答应得如此痛快,让白董有些惊讶:“那么,我们约一个时间,就在我们公司见面吧。”

    “好。”老罗答应下来:“我们到时候电话联系。”毕竟他们还要再与金兰联系。

    恭敬地送走四名董事,老罗说道:“就知道他们会来这么一出,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让我们和金兰对面扛上,互相抬价,他们好从中获取最大利益,不过我们现在也知道了,白董是最关键的人物,他们就是要钱,怎么做?”

    “拼一把。”骆天说道:“我们的资金已经到位,随时可以交易,金兰的财务状况了解得怎么样了?”

    “如我们所愿,金兰的流动资金并不多。”老罗说道:“这个消息我花了一点钱买到的,绝对真实。”

    商场就是这样,有时候必须要用上一点点手段,当然了,必须低调,不然就会引起一些麻烦,骆天点头:“那好,我们转移一下重点,不是盲目地去拼价格,而是比拼……”

    “交易时间,即刻入账。”老罗说道:“他们差的就是钱,估计也不想等。”

    “好了。”骆天觉得只待最后的结果了:“老罗……”

    “不要再说辛苦我了。”老罗说道:“别忘了,我们可是利益共同体。”

    “好,以后不说了。”骆天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骆天开车送老罗回家,自己略有些失落地回家去,家里少了那么一个人在等着自己,无端端地就有种可怜的感觉了,骆天站在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看到门塞里有一个信封,牛皮纸制成的信封,他将它抽出来,打开门,打开灯,关上门,悠哉地走到沙发前,坐下,这过程不过十来秒,当骆天坐在沙发上,打开信封时,他觉得自己浪费了十秒,然后突然笑出声来了,程真,这个丫头!

    这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程真正对着镜头欢笑,后面是维多利亚港,这是程真在香港照的,不过给程真照相的是她的姐姐?骆天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他条件反shè一般将照片翻转过来,照后背后的内容让骆天大吃一惊——她在我的手上,你需要与我合作,没有署名,只有一个手机号码。

    骆天的心沉到了谷底,想到那天夜里要将自己卷进去的黑影,骆天闭上了眼睛,自己是不敢面对现实吗?明明早就预测到了不妙,可是却宁愿编造一个假象,程真只是暂时回到了香港,过两天,她就会笑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在这个假象被无情地击碎了。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骆天颤抖着双手拨打了那个号码,马上就有人接通了电话:“骆先生?”

    妈的,还会预卜先知?“你是谁?”

    “你居然不问程小姐在哪里?”那人有些吃惊:“这有点出乎我意料了。”

    “人在你的手上,我已经知道了。”骆天咬牙切齿地说道:“想让我怎么个合作法?”

    “你倒挺痛快。”那人yīn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你抓了程真。”骆天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软胁是什么了,不过,我并不是一味地配合你,有些东西,我不会妥协。”

    “放心,你不是很擅长在三不管地区活动吗?”那人又笑了起来,声音像是来自于地狱:“三不管海域里,你可是大展拳脚。”

    骆天愣住了,这人知道自己忽必烈沉船的事情,这事除了当时参与的人,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个人是通过才能渠道知道的?他这么神通广大。

    “骆先生,不用惊讶,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个声音有些变化了,听上去他似乎喝了一口酒,正在慢慢地品味,因此说话的声调也变了。

    “少废话了。”骆天不耐烦起来了:“我们在哪里碰面?”

    “到时候再通知吧。”那人嘿嘿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有jǐng察朋友,不过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你想象得容易对付的敌人,况且,我不希望我们是敌人,而是朋友,伙伴。”

    “去!”骆天笑道:“我从来不和来路不明的人做朋友,天知道,现在和我讲话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只狗?”

    两人在言话中针锋相对,居然都觉得很痛快,既然已经知道了另作通知,骆天突然挂断了电话,他有求于自己,怕什么?

    骆天呼了一口气,打电话给老罗,三家对谈的事情自己恐怕参与不了了,老罗倒觉得没什么:“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有这样贴心的人在自己身边,实在可以放心不少,骆天在客厅里走了几圈以后,还是拨打了一个人的电话,是邵晓雅的,这是她以前的号码,她加入t组织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换了号码没有,姑且一试吧,电话居然通了,骆天暗道自己幸运,邵晓雅激动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是骆天?”

    “没错。”骆天快速地说道:“我要找你哥。”

    那人担心自己找jǐng察?可是别忘了,自己能找的可不止是jǐng察而已,骆天与邵兵联系上了:“我的委托,能够破例接一次吗?”

    知道t组织是为世界各国的权要、国际刑jǐng服务的,自己却要他们来帮自己寻找女朋友,的确大材小用了一些,邵兵听完却问了骆天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感觉他会是谁?”

    “不知道。”骆天说道。

    “他知道我们在三不管海域发生的事情。”邵兵喃喃道:“我有种不好的感觉,骆天,我马上过来,尽快!你呆在家里不要离开。”

    骆天苦笑:“尽快?他随时有可能联系我。”

    邵兵突然挂断了电话,骆天苦笑,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不离开啊,事实是不过三个小时以后,邵兵就出现在了骆天家里,堪称神速,其实谜底揭开了并没有什么了不起,邵兵正在澳门!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邵兵一进门劈头就这么问。

    骆天摇头:“以我的个xìng,不到万不得已,怎么可能,要说得罪……”骆天愣了一下,难道是何洋,可是不对呀,何洋的声音自己是认得出来的,绝对不是他,况且,何洋不可能知道三不管海域的事情。

    “我担心。”邵兵说道:“这个人和我们t组织会有什么交集,所以我才赶过来的。”

    “cāo。”骆天忍不住吐了一个脏字:“我还以为是兄弟情深,不忍心。”

    “也有。”邵兵淡淡地说道。

    好吧,有这样的反应已经很不错了,骆天说道:“马上就要天亮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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