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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猫     大明1937txt下载     大明193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5集 娶回朱佑榕

    听着满朝文武的山呼“千岁”,自己口中说着“孤”、“寡人”、“平身”……短短的一晚上酒宴,真的让向小强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角色转变”,让他整个人都晕乎乎、飘飘然。

    这对他来说,是又一次身份上的质变。向小强到大明后,经历了两次身份的质变。第一次就是从平头百姓成了人民卫队司令,第二次就是现在,从普通的将领、臣子,一跃成为了亲王。之间的封伯爵、封侯爵,上校升少将、少将升中将,那都是量变,都没带给向小强多大的冲击感。

    现在好了,自己在大明帝国的尊贵地位,再无人能撼动了。

    还有让他颇为窃喜的是,之前自己在十四格格面前,身份总是矮一头的。因为十四格格是公主,而自己只是侯爵,要不是自己娶了她,那严格来说自己要对十四格格称“臣”的。除了“女皇”外,“公主”是女性贵族的最高一级,地位上是和男性贵族中的“亲王”齐平的。现在好了,向小强自己成了亲王,那不但在“职位”上比她高,连在“爵位”上也不比她低了。

    24日的亲王晚宴之后,距离26日的大婚只有一天了。25日,统帅部就开始放向小强的假,让他能在大婚前的最后一天参加筹备,和朱佑榕一起进行婚礼的彩排。也就在25号,向小强才真正抛掉了军务,和朱佑榕一起,共同体验了婚前的那种甜蜜的期盼感觉。

    在明帝国之前的皇帝大婚上,皇帝乘坐的都是十六抬大轿。但是这一次有了变动。因为大明现在正在和两大敌国交战,此外向小强也是国内外众多势力企图暗杀的对象,所以考虑到女皇夫妇的安全,大轿改成了马车。既然是马车,那就很方便进行防弹改装了。

    这辆婚车采用汉式的两轮马车,四周、顶面、底面都加装了几毫米厚的防弹钢板,外面仍然敷设雕花的木制车身板,以及绫罗绸缎。车窗也是装了防弹玻璃。这么一整套改装下来,马车重量骤增。原来的这种汉式两轮马车,两匹马就能拉着飞奔的,但是现在采用八匹白马来拉,前后各四匹。一方面保持较强的机动性,另一方面也更加气派。

    秋湫看到朱佑榕的这八匹马的时候,喜欢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秋湫很喜欢马,她认得这八匹白马全都是世界名马中的顶级品种——阿拉伯马。阿拉伯马一直以惊人的美丽而著称。雪白的毛色,飘逸的鬃毛,流畅优美的体格曲线,如果再装上一对翅膀、插上一根尖角的话,那就和童话中的“天马”完全一样。

    朱佑榕也非常大方,看秋湫那么喜欢,当即答应送她一匹,让她婚礼过后来挑好了。秋湫高兴得快要疯掉了,立马对这个还没过门的“姐妹”好感飙升到了极致。朱佑榕的这几匹马,又是阿拉伯马中的极品,无论是品相还是市场价值,都不是向小强给秋湫买的那匹“大宛马”能比的。秋湫在这一刻,对朱佑榕几乎比对向小强还亲了。

    ……

    这个日子终于来了。阳历1938年4月26日,同时也是阴历卯寅年4月26日,大明帝国怡福女皇朱佑榕,下嫁扶明王向小强。

    大婚仪式完全是传统的汉式皇家婚礼,整个南京城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从紫禁城宝库里请出来了一套北明时期铸造的青铜编钟,庞大无比,摆在午门前奏乐。几百人的明式宫廷乐队分列御道两旁,管弦丝竹,跟着编钟的主旋律应和。

    豪华的皇家车驾首先从扶明王府开出,顺着御道街,在万民夹送中,在全世界媒体闪烁的镁光灯中,缓缓开进了紫禁城的南大门——午门。在宫内一整套大典完毕之后,晚上七点整,车驾又从午门缓缓驶出,在两侧鼓乐、鞭炮、以及漫天焰火的围绕下,沿着御道街缓缓驶回了扶明王府。

    在晚上的盛大婚宴上,绝大部分的内阁大臣和高级将领、皇亲国戚,还有各国驻明使节、南京的社会名流,齐聚在向王府内。好在向王府也够大,两栋主楼全部用上,“承办”这个国家级的婚宴绰绰有余。

    按照中式的传统婚礼程序,朱佑榕并没有参加晚宴,仪式过后就在皇家司仪“送入洞房”的高喊声中,凤冠霞帔的被一群宫女簇拥着送进洞房去了。向小强作为新郎官,成为了宴席上的主角。

    向小强今晚兴致极高,还没喝呢就红光满面的,大红色婚礼汉袍,端着杯子挨桌敬酒。敬到哪一桌,哪一桌都是一片“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之声。向小强也是一口一个“寡人”,昨天还嫌不习惯呢,现在已经说上瘾了。谁都看得出来,这位年轻王爷是打心眼里高兴。年纪轻轻的当上王爷,又娶了全国最尊贵、最高雅、最美丽、最有权、最有钱的女孩子……满堂宾客除了羡慕嫉妒恨之外,就只能仰叹老天爷太偏爱了。

    婚宴一直开到晚上九点多然后宾客们陆续告辞了。王府门前的豪华汽车一辆接一辆地,在记者的镁光灯中离开了。十点钟,婚礼正式结束。

    ……

    向小强由卫子衿陪同着,一步三摇地在宽大的廊上走着。脚下柔软的地毯没有一点声音,两侧墙壁上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向小强心里此刻是狂跳不已,口干舌燥,肾上腺素一个劲儿的从后背往上涌。一半是紧张,一半是冲动。这并不算长的走廊,他觉得似乎好几个钟头才走完,中间还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两次。

    此刻,他太需要反复证明自己不是在梦中了。

    前方的卫子衿停下了,转过身来,对着向小强轻轻一躬,说道:

    “王爷,到了。”

    向小强看着那扇富丽堂皇的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恭敬施礼的卫子衿,心中那叫一个过瘾。这两年来,自己无数次试图占朱佑榕的便宜,想趁机推倒她,都是因为这个卫子衿,像这一扇大门一样,自己一直没能得逞。现在,卫子衿也好,这扇大门也好,还不是得主动为自己敞开,恭迎自己进去?

    果然,卫子衿轻轻推开了这扇卧房大门,然后又对自己躬身轻声说道:

    “王爷……陛下在等您呢。您……您请吧。”

    向小强心中爽快之际,很有威严地“嗯”了一声,说道:

    “好了,寡人不需要服侍了。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说着,卫子衿低着头,小步趋行,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

    向小强望着洞开的大门,深吸一口气,咳嗽了一声。

    “呀!”

    一声清脆的少女声音飞出来,然后从里面窜出一个曼妙的身影,把向小强吓得一身冷汗。但是他马上看清了,这个身影是郑玉璁。

    向小强惊魂未定,刚在猜想为什么郑玉璁会从朱佑榕的洞房里窜出来。但马上想到:哦,原来是郑玉璁在洞房里陪伴新娘子表姐啊……嗯,这也在情理之中。

    他后退一步,退回到走廊上,然后顺手一把,将郑玉璁捞进怀中。

    两人在走廊上、卧室里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抱在一起。

    向小强紧紧搂着郑玉璁,抱着她的脸,唇对唇使劲儿吻着,感受着她的温软身躯,仿佛这样就能渲泄掉自己此刻的紧张。

    郑玉璁轻轻挣扎了两下,也就由他拥吻着。几秒钟后,她听到向小强狂跳的胸膛,便从他的“狼吻”中挣脱出来,极力压制着喘息的声音,用极细的声音小声道:

    “切,入个洞房还吓成这样……”

    向小强也压低声音,小声笑道:

    “也不看看里边的是谁……下次和你入,我肯定不紧张。”

    郑玉璁面红耳赤,但仍酸溜溜地说道:

    “我……我那么好的表姐,今天终于要被你……被你……霸占了。好,你得逞啦!怎么样,很开心吧?”

    向小强被她说中,正想着怎么回答呢。郑玉璁用力从他怀里挣开,脸红红的,往卧室门口努了努嘴,意思是现在不是时候,你得赶紧进去。要是我们在这耽搁久了,表姐怎么想?

    向小强何尝不想赶紧进去。他也正中下怀,赶紧点点头:

    “那啥……我就先陪你表姐去了……你别急,咱俩早晚的事,嘿嘿。”

    郑玉璁羞得面红耳赤,轻轻一跺脚,一溜烟的小跑了,脚步完全隐没在柔软的地毯上,毫无声息。

    ……

    向小强又深吸了一口气,默念了一声“芝麻开门”,然后转身,抬起右脚,正是跨入卧室。

    “好了……”他闭着眼,心中说着,“我终于进了朱佑榕的洞房了……不对,是朱佑榕终于进了我的洞房了……”

    然后,他睁开眼,抑制着心中的极度兴奋,试图分辨着卧室里的情形。

    这间卧房很大,非常大,是整个向府最大的一间。四角点着摇曳的烛光,一股若有若无的高雅檀香味道,在空气中幽幽的浮动。正中央一张很大的床,周围垂着若干层幔帐,里面模糊幽暗,看不清。

    向小强浑身几乎都酥了,像喝醉了一样,慢悠悠地往大床靠近,心中一边默念着:

    “榕榕……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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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937》完本感言

    ;

    三年多来,向小强、秋湫、秀秀、十四格格、朱佑榕、郑玉璁、郑恭寅、沈荣轩、叶子羽、尚小君、胡炯、武炎彬……这些人陪伴着我每一天,让我每天都要为他们冥思苦想,安排他们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件事,安排他们的思想、感情、爱憎……在我的感觉中,他们已经不光是小说里的人物,而成为了活生生的人,就居住在我的脑子里、心里。他们就像和我朝夕相处的家人,有时候我喜爱他们,有时候我讨厌他们,但是现在突然有一天,他们一起离开了,再也不需要我了。

    毋庸讳言,这本书也没逃脱很多书的宿命——上半部分精彩,到了下半部分开始走下坡路,但是由于数字总量的不断增加,连载时间的不断积累,书的名气还在一天天增加。但是,好多老读者6续离开了,好多新读者6续加进来。到了最后,那些较挑剔的读者都走了,留下的读者更大成分上和我一样——舍不得向小强他们,舍不得这本书、这个故事。向小强他们不仅成为了我的亲人和朋友,也成为了好多人的亲人和朋友……一想到这里,老猫心中就感到极其宽慰。

    我觉得自己还算幸运,第一本书没有扑。很多人第一本书都扑了,包括实力比我强的。当然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坚持下来了。这本书前后9部,946章,共341万字。现在想想,真是不知道怎么写过来的。在当时开笔的时候,真的没想到会写这么多,也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能写这么多。当时要是有个人告诉我,我第一本书就会一口气写三百多万字的话,我会吓死的。

    记得当初刚刚签17之后,总编血酬大大,还是南风姐姐来着的——忘了,反正是他俩中的一个,告诉我四个字:剩者为王。不错,就是“剩者”。当时他/她告诉我,想在这一行混出来,最最最最重要的——坚持。你可以才气不如别人,可以不如别人会编故事,甚至可以不如别人能更新……但只要别人坚持不下来,而你能坚持下来,你就赢了。只要你能坚持,“时间”就会站在你这一边,会帮你淘汰掉你的绝大部分竞争对手。

    我也好,很多别的作者也好,刚提起笔开一本书的时候,都是豪气万丈的。“太监”这个词,好像在我们的词典里压根不存在。虽然每天都有天文数字的书太监掉了,但当我们开始写第一本书的时候,没人认为这会生在自己身上。我也是。当我刚开始写的时候,也是雄心万丈,觉得自己这本书就算不一定会红,也一定不会太监。的确,头几十万字的时候,那是写得最爽、最信心百倍的时候。但是到了四十多万字的时候,我开始第一次迷茫了。这么多字写下来,没上过新人榜,没上过三江,没上过任何“推”(这本书起点),签约的希望渺茫的很,放眼远眺,实在看不出有多少前途。只能和很多新人一样,用“我这本书属于慢热型”来自我安慰。——虽然谁都知道,“慢热”和“扑街”实际上是一个意思。

    这时候,很多人——作者,包括一些老练的、真心为我着想的读者,开始建议我收手,果断太监掉,另开新书。我自己也很认真的在想,是不是有必要写下去。那时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考虑这本书的“太监”问题。不过那时候我风头正盛,思如泉涌,并没有丝毫坚持不下来的感觉,纯粹是从理智上去权衡:是坚持写下去、继续碰运气好呢;还是采纳过来人的经验,果断收手、再开新书?

    当然,那时候就算我太监掉这本书,不见得就算选择错误,也可能新书运气好一点,被某位编辑慧眼垂青,又或者我接受了教训、把新书的开头写得吸引人一些,冲上了新书榜也不一定。当然起点是个大池子,大池子有大池子的优点,也有缺点——风浪大,水深,竞争激烈,牛人如云猛人如雨,再牛的人到那儿也激不起浪花来,肯定会埋没一部分书、一部分人,何况我这个既不牛、也不猛的人,这是没得怨的。但只要人有毅力、真有才,再坚持不懈,拜“剩者为王”定律,总会浮上水面的。这个道理不光写书,各行各业恐怕都是如此。这是我坚信不疑的。

    不过现在这么说一说容易,当时可不能这么看。当时我可没打算写三百万字,我就打算写百把万字。而眼下已经四十几万字下去了,仍是这么个处境,就算我当时不太监、继续写,又能写多久?能多写多少字?四十万字的时候没有签,难道五十万字的时候就会签?难道六十万字就会签?据说起点里一百多万字仍然没签的书多了去了。要真是那样,我真的写到一百多万字?肯定不可能。

    一想到这,我就不寒而栗,仿佛一个迷失在沙漠里的人,不知道哪个方向有水,不知道走到哪一步会倒地渴死。

    好在这时候,17向我伸出了橄榄枝。当时的17军史频道编辑影影文找到了我,算是救了这本书,也救了我。他说他看了我的书,觉得这本书很有实力,而且架空的角度很新颖。以他的经验,这本书在17一定会红。当时我不敢奢望什么“红”,只想着能被签约、能靠写作拿到稿费、证明我这条路走得通、证明我是这块料就好了。于是经过权衡,我来到了17。而影影文是我的领路人,可以说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没他就没今天的《大明1937》了。

    到了17之后,得到的待遇是我根本不敢想的。一次又一次的页封推、频道封推、编辑强推(好像叫这个吧),而且还有很多榜,新书榜、订阅榜什么的,《大明1937》也都是常客。总之,这本书经常性的出现在页上,要不就是挂在频道页面上,再不济也是全天候地呆在订阅榜上。至少在这本书前期、中期的时候,就没出过订阅前15名,总是能在页上找到《大明1937》的书名。

    就这样,在17,我的书红了。在全文~字手打这里,我真正找到了一个网络写手的感觉。

    在这本书写到大约1oo万字的时候,传说中的“百万字门槛定律”开始挥作用了。这时候,作为一本新书的激情,这时候已经全然耗尽。早期构思到的情节,能写的也都写出来了,日复一日码字、更新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到了这时候,写这本书对我已经不是快乐了。至少是痛苦开始大于快乐了。据说绝大部分新作者都是在这个时候太监的。这点我深有体会。在这个时候,不写是多么的诱人。我开始疯狂渴望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下班之后吃饭、喝酒、唱歌、泡书店、打游戏……很多以前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想想都能幸福死。

    以前看书的时候,经常看很多作者说“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下去的最大动力”。以前只觉得这是作者们的套话,相当于明星上台说“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但现在自己也写书了,也亲身在“太监与否”的门槛前挣扎了,才深切体会到,这绝对不是一句套话。

    每天看着书评区热火朝天的讨论,看着读者们争论各种武器的性能参数、争论着书中的各种观点、猜测着下面的情节、要求我给安排龙套……这种情况下,我真的没法太监。我说服不了自己,下不去手。这不是我写日记、或者自己一个人写小说自娱自乐。现在有一大帮人每天跟着我的故事一起笑、一起怒、一起乐,一起忧。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在作者群里,我还有一个铁杆读者——骁骑校大大。当时他还在连载《铁器时代》。说来惭愧,我当时都没看过他的《铁器时代》,倒是他每天必看我的《大明1937》,看完就在群里跟我讨论情节。我开始以为校大只是出于提携新人的好心,象征性地看了一些,然后说点鼓励的话而已。没想到我每次上群的时候,都能被他逮到,然后跟我讨论情节。我写的出彩的地方,校大毫不吝啬地夸赞,然后打出一个很邪恶的笑容,在那里嘻嘻笑着。我写的差劲的地方,比如情节拖沓了,肉麻了,不合逻辑了,校大也绝不客气,当头棒喝。我想,除了是真的很喜欢看俺的书,也的确没别的原因了吧,捏嘿嘿……

    有时候我对这本书实在深恶痛绝、实在不想码字的时候,就在群里聊天打屁,借以派遣压力,甚至期望永远这么下去,再也不用写。这时候校大经常冷不丁地跳出来,阴恻恻地来一句:猫大,今天更新了没?还不去码字……如是者三。有一阵子,我得了“骁骑校恐惧症”,接连好多天不敢上群。后来实在忍不住露面,校大总是第一时间跳出来,来一句:哇,惊现猫大!然后第二句就是:今天的怎么还没更新啊?

    ……喵了个咪的,还能怎样?在这种情况下,我现太监比不太监难多了。

    在这一点上,除了书友们,血酬大大、南风姐姐、骁骑校大大这三位,是给了我最大帮助和鼓励的人。我由衷的感谢他们。

    后来么,这个门槛一过,感觉好多了,算是正式的进入状态了。虽然后面的激情更少了,“快感”更少了,但是写的却更加稳定了,太监的可能性也快减少了。头几十万字的时候,还要在组织语言、遣词造句上费很多脑子,一百多万字之后,下笔也就流畅多了,基本上不需要在“文笔”上花多少心思了,都是下意识地就出来了。

    这本书写了那么长,花了我几年时光,使我错过了很多东西,尤其是也没挣到多少钱,但是也收获了很多东西。比如文笔上的,写作技巧上的……这些都让我由一个玩票的,成长为了一个专业写手。更重要的是,明白了“做事坚持不懈”的真谛。如果说之前这只是一句箴言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成为亲身体会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一辈子都能用到的,是用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有不少书友问我会不会继续写下去,会不会消失。这点可以保证,老猫一定会继续写下去的,绝不会消失。毕竟老猫自诩天生是要码字的(哈哈),码字痛苦,但,现在不都流行“痛并快乐着”吗。《大明》是老猫的第一本书,老猫也说过,第一本书不在乎红不红,也不在乎挣多少钱,就在乎能不能学到东西。现在看是长了点,但学到的东西也多了嘛!现在就算是“出师”了吧,老猫也期待着在新的作品中大展拳脚啊!

    不过,眼下得休息一阵子,三年多了,没过过一个周末,除了生病,没享受过一个悠闲的晚上。老猫确实太累了,真需要休息一下。而且,下一步究竟往什么方向展,现在还在权衡。还有,买的新房快要交房了,一大堆装修、买材料、买家电、家具的事情等着去跑啊!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歇歇脑子,构思一下新书。呵呵。

    还要感谢一个人:军史频道编辑逆天大大。影影文离开军史频道后,就是逆天在“负责”我。很长一段时间,逆大给了我相当多的帮助。在这里要说一声:感谢!还有,猛子,阿飞,织伤……这几位老大也给了我很多帮助,感激不尽!

    就不说什么感谢类的话了……对我来说,一个时代结束了,下一个时代即将开始。希望我新作品出来的时候,老猫有幸,还能有你们做我的读者!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感谢!x!~!

    (

第206集 汽车海

    第二天,向小强刚来到司令部,现任西线司令方东成上将就向他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方东成跟向小强可是老熟人了。早在36年初浦口反击战之时,方东成就是自愿跟人民卫队过江、围攻浦口的五个集团军司令之一。后来在统一战争中,他又一直担任左路集团军群司令,指挥着一半明军和清军作战。他也算是大明帝国的一代名将了。

    自从赵存念因为间谍罪被逮捕后,人民卫队就再没有能统帅整个大战区的将才了。这毕竟是一支从几万人快速发展起来的武装,现在只有二十多万人,规模只相当于一个集团军,人才方面肯定不能和二百多万人、又有着悠久历史的陆军比。西线总司令换成了人民卫队以外的人,向小强肯定觉得有些遗憾,不过除此之外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何况方东成跟他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向小强现在乐得眉开眼笑的:

    “真的吗?一下就运来一万辆?”

    方东成笑道:

    “王爷,开始我也不相信,但听他们说这种船叫‘自由轮’,据说美国从我们统一战争期间就开始设计这种船了,现在已经造出来几十艘了。估计那时候他们就憋着劲儿等今天这个机会呢……”

    向小强一听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立刻笑道:

    “啊,自由轮?这么快就出现了?”

    “王爷?”

    “啊,嗯,咳咳,”向小强笑道,“这种货轮,我知道……不错,我有一些这种船的资料。这是一种专为规模化大生产、快速建造而设计的货轮,结构简单,但是非常可靠,而且特别能装。这东西跟以往的造船模式完全不一样,很大一部分都是在流水线上完成的,只是最后装配上船台。成本低、工期短,最适合战时大量建造。运载量……好象是九千多吨吧。”

    方东成笑道:

    “王爷说的没错。这次停靠在广州的船队是福特公司包下的,一共有十艘自由轮,运的全是卡车。每艘装一千辆,一共一万辆!”

    “一万辆,一万辆……呵呵,一万辆。”

    向小强尽管已经听过这个骇人的数字了,但第二次听到,仍是眉开眼笑,嘴里反复念叨着。

    一万辆军卡,只要十艘船,就这么运来了。这是什么概念啊!大明全国一个月的汽车产量不过几千辆,现在这十艘货船在大海上跑一个月,一下就运来一万辆!而且,这只是一支十艘的小船队而已,此时在海上航行的这种小船队,可能还有五六支、七八支、甚至十几支!天知道这个月内还有几只这样的船队靠港!况且自由轮,产量会越来越高的!很可能几个月后,海上运输就不再是瓶颈了。

    当然了,这支船队虽然不大,只有十艘,但因为是福特公司包的,运的全是汽车,没运别的,所以对于军车来说,这是很大的一批货了。一般来讲,自由轮只装二三百辆汽车,再搭配装其他的货。

    “这应该是对美军购以来,单笔最大的军车到港了吧?哈哈,”向小强笑道,“方大人,怎么样,有这一万辆卡车垫底,有没有信心一鼓作气打回北疆去?”

    方东成点点头,微笑道:

    “呵呵,末将尽力。”

    ……

    由于这场战役双方在准备上、士气上、后勤保障上等方面的巨大差距,明军南北两路攻势都是一路攻势迅猛,虽然血战一场接一场,但是毕竟苏军没能阻挡明军的攻势。到了进攻的第四天,也就是5月18日,明军南路先头部队已经推进到了瓜州,收复了瓜州县城,开始沿着公路折向西北,直扑350公里外的哈密。

    而北路攻势由于没有沿着曲折的公路行进,而是在大戈壁中走的直线,所以距离哈密已经更近了,仅剩200公里左右。在一片大戈壁中,他们首先迎来了第一场坦克大战。

    在之前的拉锯战中,双方也都喜欢在更靠近自己的地方展开决战。这样战场距离自己的补给基地就更近,而对方却更远。因为双方都知道,大家都是强弩之末,决定输赢的关键已经是补给线了。谁的补给线短几百公里,谁就能大胜,歼灭对方的力量,把对方追的屁滚尿流。

    这次也不例外。在距离哈密仅仅200公里的大漠里,第一场坦克大决战开始了。明军两个前锋装甲师大约400辆坦克,迎战苏军大约600辆坦克。这是一场千辆级的坦克大战。双方在漫天黄沙中混战了足足半天,最后苏军500多辆坦克被消灭,而明军损失150辆。从双方被击毁的坦克数量上看,明军小胜。因为明军的坦克的火炮、装甲、动力、工艺水平等等都比苏军坦克优越不少,成本也高得多,一辆至少能顶苏军三辆。

    但是此役,明军是进攻方,最后打的是追击战,而苏军是防守方,打的是退却战。苏军所有受伤的坦克,全部都留在了战场上,一辆也没能带走。哪怕仅仅是履带断了、发动机故障这种皮肉小病,也等于和被摧毁一样了。而明军是最后打扫战场的一方,受伤的坦克全都能得到修理,除非那种被彻底炸成废铁、毫无维修价值的,只能扔在那里。但是坏到这种程度的并不多。大多数都是修理后仍可以用。

    最后明军彻底无法修复的只有几十辆,而苏军仍然是实实在在失去了500多辆。所以这样算下来,明军竟然是大胜。

    ……

    南路攻势攻克瓜州,也进入了大戈壁地区。水草丰美的绿洲走廊到此结束。接下来,无论是南路北路,对后勤补给的考验骤然严峻了。而在以往的拉锯战中,明军兵锋所能到的最远距离也就是哈密东边百来公里,从没有拿下过哈密。就是因为过不了补给线这一关。苏军对此也是胸有成竹的。

    但是这一次,明军打下了瓜州,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停下来等待燃料、等待水、等待弹药、等待零件……什么都没等待,而是眼皮都不眨地直接开过去了。

    根据苏军侦察机的报告,后边公路上,明军运输的军车“多的可怕”。整个师整个师的坦克都不是自己开,而是装在平板汽车上,在公路上排着队驰骋。水罐车的数量比之前增加了好几倍,而且还不像是专门的水罐车,而就是普通卡车,后面临时装上铁皮水罐……还有油罐车,之前明军运送燃料多用专门的油罐车,但是现在更多的是普通卡车后面装着满满的大油桶。

    反正苏军指挥部就一个感觉:明军把国内能用的军车都抽调到这里来了。他们内地的驻军,似乎不打算用军车了。N!~!

第5集 蓝

    最先传回结果的,是北京紫禁城档案处那一队人马。从南京飞往北京查找清宫档案的东厂特工组,把紫禁城档案处翻了个底儿朝天,最后只发现了一份1927年的记载,证明了那一年由新-疆巡抚督造的喀纳斯湖行宫竣工,同年8月,“上(这里应该是宣统皇帝)”北疆秋狩,巡幸阿勒泰地区,入住行宫。但是行宫的图纸,却根本没有。

    东厂特工把原先清宫档案处的一些老人找来问,也都一无所获。他们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套图纸。看来,喀纳斯湖城堡的图纸,应该一直就在还在北疆。喀纳斯湖区的城堡和别墅,肯定是阿勒泰知府建造的,十四格格收了人家一座别墅的“孝敬”,还帮人家办了事,这个肯定不会搞错。但是清宫档案中记载的却是新-疆巡抚督造的,大概是被“潜-规-则”了一把:有这种功劳,得让顶头上司分大头。

    既然清宫档案写了“由新-疆巡抚督造”,那么清朝“新-疆省”的首府又在迪化,所以向小强他们抱着一丝期望,又把迪化的前清档案、图纸翻了个底儿朝天,但是仍然一无所获。看样子,城堡的图纸应该就放在阿勒泰知府那里没动,也就是说,可能一直都在阿勒泰城。

    而现在阿勒泰城还在苏军控制区,明方无能为力。——甚至情况更糟:广武因为要到喀纳斯湖行宫去避难,所以临走时候把图纸一并带走了。

    紧接着,第二条坏消息传来了。北京东厂特工组在紫禁城查找不到图纸,就到原北清军机处和吏部查找那个阿勒泰巡抚的资料。北清朝廷的重大实权,比如重要官员任免这种,名以上在吏部那里,但实际上都在军机处那里。但是吏部肯定会有存档。所以东厂特工把两处都查了,而且两处都查到了——那个阿勒泰知府,已经于1930年暴病,死于任上了。

    现在,两条线都断了,希望都集中在最后一条,那个洋人设计师那里了。

    负责查这条线索的,就是南京东厂总部。他们没有像北京组那样盯着档案使劲儿查,也知道没什么档案可查。他们分析,在当今20世纪,设计并建造一座城堡,这在建筑界肯定是一件大事,这和设计一座大楼可不一样,绝对是能上当时的建筑界杂志和年鉴的。而且能有机会设计一座城堡,这是很多著名建筑师一生都得不到的机会。因此这位建筑师也一定是位名家,肯定为很多业内人士所熟悉。

    因此,南京东厂从建筑师圈子入手,首先到南京的帝国建筑学院,请教了几位著名教授。果然,这几位建筑教授都对这件事有很深的印象。他们不但一口说出了建筑师的大名,而且还从图书馆翻出了好几本介绍这座城堡的大册子,放在目瞪口呆的东厂特工面前。

    ……

    这些大册子有照片、有文字,有中文、英文和法文介绍。这些东厂特工激动地翻着这几大本图鉴,心都快跳出来了。

    但是翻了一会儿,发现只有三四张外部照片和一两张内部照片,并没有图纸。

    “王教授,”一位女特工很期盼地问道,“您这儿有这座城堡的图纸吗?”

    “什么图纸?”

    “就是……嗯,正规点的图纸,画有城堡各个部分的,内部结构、尺寸、每一层的布局,这样的。”

    几位老教授相互看了看,都摇摇头。

    “怎么,您这儿没有吗?那在哪里能看到?”

    王教授笑道:

    “你说的这种‘正规图纸’是蓝图,也就是设计原图。那东西也就是除了设计方和建设方手里有,一般不外流的。设计方,就是巴黎杜兰德建筑师事务所了。菲利普?杜兰德先生是事务所的合伙人,也是城堡设计者,他手里应该有一份蓝图。但是现在他在法国……你们要是急用的话,可以到建设方——也就是前清朝廷那里去找啊!现在不是统一了吗?你们可以到北京紫禁城档案处看看,那里应该也有一份。”

    几位特工面面相觑,心想还用你说啊,要是北京紫禁城找得到,还来找你吗。

    他们只得道谢后,让几位教授签了保密保证书,然后记下了那位法国建筑师的姓名,还有他的建筑师事务所的名字,带着仅有的城堡资料走了。

    ……

    南京的几个特工带着找到的城堡资料,乘飞机来到了迪化。向小强他们看了这几本图鉴册子,发现除了几幅清晰的照片比较有用外,其他没多大帮助明,也多是从艺术风格和流派入手,具体的数据尺寸,尤其是内部结构,并没有多少。

    他们把这些资料给在天山营地的陆航突击队指挥官看。突击队指挥官仔细看了这些资料后,谨慎地说道:

    “现有的这些资料,也不是不能进行突袭。只是,由于没有城堡内部的结构布局图,进入城堡后的风险就会很大。可以这么说,从潜入喀纳斯湖区一直到靠近城堡,成功与否多少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我们可以用尽量周密的计划、还有针对性的训练来降低风险。但是如果没有图纸,那么从进入城堡开始,一切都得交给老天爷了。天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我们得一层一层的边打边摸索,伤亡会很大,时间也会拖得很长。期间苏军有足够的时间收缩兵力、包围城堡。最后很有可能整队都出不来,全军覆没。……王爷,末将两年前随您到北边去营救过蚱蜢号乘员,您也知道末将不是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人,末将是为了整个行动的胜算才说这些话的。因为如果失败了,不但弟兄们的性命扔在那里,而且更怕广武因此逃亡苏联,今后就再没机会了。”

    向小强点点头,说道:

    “不错,兄弟,你说的有道理。”

    这个人正是两年多前跟向小强到北清去救人的成员之一。正因为那次的出色表现,他的履历上增添了光辉的一笔,在两年之内升到了大明陆航突击队总指挥官的职位。他是一个非常老道、非常专业的人,向小强还是比较了解他的,甚至当了王爷还叫他“兄弟”。这跟李根生一样,都是一块儿出生入死过的战友,也可以说是秋湫的救命恩人之一。

    向小强想了想,问道:

    “如果有全套图纸呢?”

    指挥官说道:

    “那就不一样了。真要有全套图纸——也不用全套的,只要每一层的平面图和楼梯图就行了,行动的成功率起码翻一倍。”

    向小强和十四格格对视一眼,点点头,说道:

    “好兄弟,你先下去吧。”

    “末将告退。”

    ……

    秀秀不可思议地望着向小强,最后憋不住了,试探着说道:

    “王爷……您真的打算派人去法国取图纸吗?”

    秋湫也说道:

    “是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来回得一个多月呢!”

    十四格格笑道:

    “秋湫,一个多月没什么。如果能保证行动成功率大为增高,推后一个月那也是值得的。一个月后,广武又不会跑掉。他还会在那里。而且,突击队也可以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训练。”

    静了片刻,向小强慢慢地说道:

    “真的能保证——一个月后广武还在那里吗?”

    十四格格一怔,笑道:

    “当然不能保证。也许……也许广武被这一次轰炸给弄惊了,几天后就卷铺盖去莫斯科了也不一定。一切都是很难说的。”

    向小强笑道:

    “是啊。也许苏联人觉得为了保护广武,还得在这里长期维持一个额外的防空基地,太不划算了,那么绝对可能把广武弄到莫斯科去。”

    秋湫一听有些急了:

    “那怎么办啊?那岂不是没招了?啊……”

    她看到向小强脸上的笑意,猜出了什么,便笑道:

    “小强啊,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主意了?说出来啊,别藏着掖着了。”

    果然,向小强点点头,胸有成竹地吩咐道:

    “拿地图来,世界读图!”N!~!

第13集 扑空

    机场在搜索的同时,军官宿舍楼这边也在挖地三尺的找。明军突击队员们把俘获的苏军军官都集中起来,用枪顶着脑袋逼问。第三层是女军官宿舍,主要是卫生队的女医生和护士。苏军中的女性虽然没有明军中的那么多,但也是这时候各**队中女性较多的一支军队。现在明军突击队员也急眼了,也不管什么男女之分了,都是拳头加枪把子招呼,把那些苏军女兵打得一团哭叫。

    但是无论怎样逼问,残余的苏军官兵们还是和之前一样,要么是很有骨气地闭口不言,要么是坚持说那个明国公主原来在这里,但昨天晚上已经被转移走了。至于转移到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哪有这么巧的,”连长咬着牙说道,“我们刚来,辽阳公主就被转走了?别***跟我玩花招……”

    他一个黑虎掏心,把眼前的一名苏军政委打得弯下腰去,然后连长一把把他揪起来,拔-出手枪,顶着他的下巴,把他后脑勺顶在墙上,对着他耳朵大声吼道:

    “最后问一句:想不想说?想说就点个头!!!”

    翻译马上用俄语照例吼了一遍。这个苏军政委仅仅闭着眼睛,面如白纸,但是仍然一声不吭。

    连长二话没说,直接扣了扳机,一声闷响中,这个苏军政委的脑壳被掀掉了,整个人成了一个血葫芦,歪斜着倒在地上。屋里的女兵们一阵恐怖的尖叫,都哭喊成了一团。男军官们都是面如白纸,有一个人直接腿软的坐在了地上。

    突击队连长自己脸上也被喷得都是血,但他根本没在乎,只是抬起袖子抹了一下,露出两只眼睛,提着还在冒烟的枪,一步来到那个吓瘫了的苏军军官面前,又是一把把他提了起来,用手枪抵住他的下巴。连长还没开口逼问呢,就听得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长官,”旁边的翻译说道,“他尿了!”

    连长往下面一瞅,果然这个苏联人半条裤子已经湿了,地上也有一滩水渍,还有液体在顺着一边的裤腿滴下来。

    连长嘴角往上一扬,忍住笑,用手枪顶了一下,说道:

    “快说吧,不然打死你。”

    不等翻译用俄语说,这个苏军军官已经带着哭腔,打着颤求饶了。他一边哭求,翻译在傍边一边说道:

    “长官,这家伙说他知道,辽阳公主的确是昨天晚上被用卡车装走了,运到哪里去,他说他真的不知道。他求你饶他一命,他说你把他杀了也没有用,因为他真不知道。”

    连长心里一沉,同时反倒踏实了。这说明,辽阳公主的确是被转运走了。——唉,说起来,这也和本来的预料差不多。原来预料中,苏联人就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俘虏放在一个小机场太久。本来料想的不是在几个小时内转运走、就会在一两天内转运走的。现在看来,他们晚来一步,就晚来了几个小时。

    ……

    外面渐渐传来了引擎轰鸣声,很快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四架机翼闪着红灯的DC-3大飞机,先后降落在了跑道上。螺旋桨刮起的强风,让两边的火龙窜起好几尺高。

    突击队连长命令道:

    “传令:任务完成,全体撤退!”

    身边的突击队员们立刻大声传令着:

    “任务完成,全体撤退!……任务完成,全体撤退!……”

    很快,整栋楼的突击队员们都动起来了。伤员和阵亡的尸首都已经被抬到了机场那边,现在这边只剩下三十来个还在搜寻的突击队员了。连长下了撤退令,所有人都停止搜索,开始快速地撤出楼房,往机场跑去。

    连长吩咐几名突击队员,在苏军军官俘虏中挑出三名军衔最高的男军官,再挑出三名军衔最高的女军官,用手铐把他们反铐住,带往机场。

    现在既然没能营救到辽阳公主,那么接下来的情报就很关键了。这几个苏军军官都是这个机场的最高负责人,把他们抓回去,可以让明军情报机构作进一步审讯。男军官中就有那个吓得鸟了裤子的。突击队连长觉得他是个怕死鬼,会非常好审讯。

    三名苏军女军官军衔都不高,最高的不过是卫生队长,只是个中尉。但是一来,这些女的肯定比男的容易审问,二来,如果苏联人真把十四格格关在军官宿舍楼的话,那多半是关在女军官宿舍那一层。这些女军官肯定对十四格格的情况了解更多。

    这几个苏联军官明显都很怕被抓走,尤其是那三个女的,都试图反抗逃跑,但是明军突击队员不可能给他们机会。他们用枪顶着六名俘虏的后背,把他们一路押到了机场。

    机场上,四架大飞机的引擎一直在轰鸣着,震耳欲聋。突击队员们在小心地往飞机上搬运伤员,搬运尸体。都装上去了之后,连长让把三个男俘虏分开装在三架飞机上,四个女俘虏装在地四架飞机上,然后剩下的突击队员也都登上了四架飞机。

    关上舱门,四架大飞机先后开始快速滑行、爬升,冲入黑茫茫的夜空。

    突然,下方的航站楼发生了大爆炸,烈火浓烟从窗户喷出来。突击队员们在航站楼的控制室和通讯室里,都安放了炸弹,临上飞机的时候点燃了引信。现在,机场的无线电通讯已经被彻底破坏。那些残余的苏军官兵想呼叫拦截已经不可能了。

    ……

    在迪化的天山营地,向小强一夜都没有睡,守在电讯室焦急等待着消息。

    终于,无线电的指示灯又亮了。

    守在一旁的秀秀急忙抓起耳机带上,拿着铅笔准备记录。

    “嘀嘀嘀……嘀嘀嘀……”

    三声简短的电波讯号,紧接着又是三声。

    秀秀阴沉着脸,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听着耳机里的声音。过了片刻,讯号再次重复,仍然是两次简短的三声电波。

    这是事先规定好的几种信号之一。为了尽量减少返航的飞机暴露目标的危险,他们采取这种极其简短的电波讯号来汇报结果。这种连续两次简短的三声电波,意思就是“奇袭虽然成功,但没找到辽阳公主”。

    秀秀摘下耳机,望着向小强,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表情很是难过。

    向小强长叹一口气,捂着脸倒在椅子里。N!~!

第2集 报废的历史

    待鼻血止住,他又转回头看向菲菲,可惜她却没什么异常。

    “别看她,看也白看,”李观鸟笑道,“我们几个都穿了防**外衣。呵呵,你们古代人还不适应这东西,来来来,摘下来吧。”

    “唔,咳咳……啊。”向小强面红耳赤地摘下眼镜。

    贾古文又一脸yin笑地戴回去,从桌底下钻走了。

    “怎么样,向先生?”李观鸟笑吟吟地问他。

    “这个……哪里有卖的?”

    李观鸟皱着眉头:

    “哪儿都没有卖的。向先生,我是问,您相信我们时空旅行社是真实存在的了吧?”

    “唉……这个……”小强握着纸杯,看着水在里面打旋儿,喃喃地说,“怎么说呢……凭着这么一副眼镜,就要我相信这么多荒诞的东西……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眼镜能证明什么呢?无非就是透视功能嘛……现在不是也有光吗?还有,火车站的行李检查仪,也能透过布料,看到包里面东西的……这个,无非就是小一点罢了。万一,你们是从哪个实验室里偷出来的呢?”

    李观鸟再一次倒在椅子里。他虚弱地指着向小强,对菲菲无助地说:

    “怎么办?”

    菲菲依然微笑着柔声说:

    “古代人嘛,很正常,很正常,加油啊……”

    “好,”李观鸟拍案而起,抄起手机,再次拨起号码,“豁出去了!早知道申请去十九世纪了。还以为二十一世纪的人懂科学,好接受呢!……喂,总社吗?哪位,老丁啊,哎呀,丁老大呀,您在最好,兄弟有难了,帮帮忙吧!……对,帮我联系一下史前分社的曹大姐,……对,叫他们送条恐龙过来。”

    “噗——”向小强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我知道那玩意儿不好弄,所以才请您出马协调嘛!我跟她又不熟,……没办法,兄弟等着救命啊!签完这个客户我请您穿越……你不知道我这客户,简直是……”他瞅了一眼向小强,“简直是……唉,估计也就恐龙能震住他了……小点的?小点的不行,小点的他肯定得说是蜥蜴……哎,您别不行啊,您不行了我怎么办?哎哎,老丁啊!你***上半年业绩做得那么好,好歹也帮帮弟兄们哪!”

    向小强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李观鸟,恻隐之心陡然而生。其实从他戴上眼镜,看到满街**的时候,他就信了。他在那里磨磨唧唧,主要是想看看他们有什么更“过瘾”的东西。再说,他很不爽李观鸟把他骗到这里来的那一套,想借着这个机会刁难刁难这个家伙。但看来这个李观鸟真急了,万一这小子真弄条霸王龙在这里满街暴走,可不是玩儿的。

    “那什么,我信了。……喂,我说,我信了还不行吗?”

    菲菲拉拉还在冲着电话叫喊的李观鸟袖子,小声说:

    “喂,他信了。喂,他信了。”

    “噢,信了?”李观鸟收起电话,“信了就行了。”

    他立刻换上笑脸,重新坐下,飞快地从包里取出一迭印刷品,推到向小强面前:

    “那我们就来挑选线路吧。”

    线路还真多啊。真的是从公元前好几千年到公元后好几千年,各个时代,应有尽有。上百张眼花缭乱的单页,菲菲唧唧呱呱地介绍个不休。

    “我看这样比较好,”李观鸟止住菲菲,“向先生,我们先确认一下,您是喜欢穿越到过去,还是未来?”

    “啊……哈哈……未来的话,能不能娶一大堆的老婆?”

    “唔,这样的话,”李观鸟拿起下半摞单页,推到一边,“我们还是回到过去比较好。”

    “嗯,好,”李观鸟拿起最上面一张,“我们再来确认一下……这个,有没有可能,您会希望穿越回公元前5000年的新石器时代末期?唔,那可是黄帝大战蚩尤的时期。”

    向小强问:

    “那时候能娶一大堆老婆吗?”

    李观鸟微笑道:

    “那是肯定的。”

    “唔……不过,我最后有可能混到什么位置?”

    李观鸟挠挠头:

    “这个,部落首领,相当于村长吧。”

    小强干脆地摇摇头:

    “不行,我可不想回到原始部落当村长。”

    “嗯,好吧好吧,我们再挑。……还有,从1949年到2050年,这段时间也是不考虑的了……”

    “咦,等等,为什么?”

    李观鸟翻起眼皮,拖起长音:

    “不——为——什——么。……系统维护中。”

    菲菲很温柔地补充道:

    “而且也不能娶一大堆老婆啊。”

    “啊,这倒是。”

    “好了,简单说吧,向先生,在这剩下的几千年中,您对哪一个时代比较心仪呢?”

    “明朝。”小强很干脆地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喜欢明朝。”

    李观鸟摇摇头笑道:

    “向先生,这件事您得认真点。不能因为您现在追看的小说背景是明朝,您就轻易的决定去明朝。这不是一天两天。在这边是一天,穿越过去就是一年。五日游的话,您就要在那边待五年。所以,您一定要想清楚。”

    “啊?!”小强张大嘴巴,“这样啊……”

    他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抬头说:

    “还是明朝。”

    “能告诉我理由吗?”

    “因为,”小强眼里放射出兴奋的光芒,“明朝,是中国封建社会的最后时期,各种封建思想、伦理道德,都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也就是说,这个时代的中国女性,已经到了最温顺、最驯服、最贤良、受三从四德影响最深、最打不还手骂不换口的阶段。只要摸一下她们的手、亲一下她们的嘴,她们就会非你不嫁,所以上手极为容易。更难能可贵的是,根据《金瓶梅》等珍贵史料记载,这个时期的女性,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正所谓是,在客厅中是贵妇,在厨房里是巧妇,在床上是……”

    “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yy。菲菲手中的水笔已然断成两截。

    小强看了一眼这个似乎处在发飙前夕的女人,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这样的话,”李观鸟微微一笑,“您为什么不选择清朝呢?清朝才是中国封建社会的最后时期。”

    “因为我这个头型,到那边估计刚出现就会被拉去砍了。要是花上一年半载留辫子,我这总共只有五年,多亏呀!再说,”小强笑嘻嘻地说,“满汉不通婚,我想娶公主的话大概也不行。”

    “唉,”李观鸟叹了口气,摇摇头,在纸上写上几个字,“好吧,明朝。接下来,你都有什么擅长的?”

    “上网。”

    “……除了上网呢?”

    “玩游戏。”

    ……

    “啪”,又一支水笔断了,这次是李观鸟手里的。

    菲菲很温柔地补充道:

    “就是说,你会不会写毛笔字,会不会文言文,会不会带兵打仗之类的。”

    “这个啊……我不会毛笔字,文言文学过几篇,不过都忘光光了。但是说到打仗嘛……嘿嘿,我那游戏可不是白玩的哦。”

    李观鸟来了精神:

    “你都玩什么游戏?”

    “唔,《盟军敢死队》、《荣誉勋章》、《使命召唤》、《大海战》、《猎杀潜航》……”

    李观鸟再一次倒在椅子里,虚弱地指着向小强,对菲菲无助地说:

    “怎么办?”

    菲菲眼睛一亮,问向小强:

    “这么说,你对近现代军事比较了解?”

    “对,主要是二战时期的吧,我可是超级军迷哦。”

    李观鸟一愣:

    “你不会是想让他穿越去抗日战争吧?那段历史可是在维护中,暂不开放哦。”

    “那倒不是。”菲菲贼兮兮地,凑到李观鸟的耳边嘀咕了一阵。

    “啊?那一段平行空间不是被你穿越坏了吗?”李观鸟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压着嗓子训斥道,“你干的好事……上次情人节,我请你穿越,结果你选了个明末清初的乱世不算,还附身在人家长平公主身上……李自成破城那天,崇祯提剑来砍你,你不让他好好砍就罢了,还夺过宝剑把他砍死了……你害得我跑回来又请客,又买烟,才把时空管理局的调查员摆平……好,你要是能练个什么神功,好好当你的独臂神尼,那也还罢了,你居然逃出北京,加入南明小朝廷,又勾引上郑成功,两个人用尽各种下三滥手段,愣是把江南半壁江山夺了回来……平常看你乖巧得不行,怎么穿越过去这么大本事啊?……要说你们女孩子家的,当个公主、长公主的就已经很过瘾了,你居然……居然……居然在郑成功死后,自立为女皇,改年号为‘长平’,还把一班反对的老大臣弄到云南、贵州去支持西部教育……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啊,那是历史啊你知不知道?”

    菲菲低头拼命忍住笑,嚅嚅地说:

    “我都是跟曹大姐学的……人家曹大姐上次穿越到唐朝,附身在李世民后宫的武媚娘身上,人家混到后来也自立女皇,不是也没事吗……她那段还被时空管理局批准算作正史了呢……为什么我这段就要被作废呢……”

    “什么没事,你没见曹大姐被贬到史前分社养恐龙去了吗!再说,人家虽然当女皇,但历史大势没搞乱。你当了一个女皇,就把中国弄得南北对峙,长期分裂。总社派了好几拨工程师穿越过去修补,在那边发动了多少次战争,明攻清也试过,清攻明也试过,一直弄到20世纪30年代也没统一过来,眼看要影响到1937年以后的抗日主题区,没办法才作废的。

    “再说,人家武则天当女皇没作废,也不是因为她,是因为她老公唐高宗那小子,是时空管理局孙局长的小舅子穿越去的,人家那段当然不能作废。当时孙局发话:下不为例。所以你看,之后中国历史上就没有女皇了吧?就数你能,拿领导的话不当话,你不作废谁作废?你要是局长的小姨子什么的,没准也能行,你又不是。”

    菲菲悄悄嘟囔着:

    “哼……我要是局长的小姨子,情人节哪还轮得到你请我穿越……”

    “你说什么?”

    “不是啦,我是说,现在怎么办呀,我这个主意行不行?”

    “唉,毕竟这段平行空间已经严重扭曲了啊!拿这种畸形历史糊弄客户,可是有点儿……”

    菲菲眨眨眼: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万一正对他口味呢?再说,公司不正号召大家节约成本吗?那段历史废着也是废着,这也算是废物利用啊。反正他以前没穿越过,又不懂。”

    “永远不要把客户当傻瓜,”李观鸟小声严肃地说,“现在不懂,穿越过去发现不对,难道他不会投诉么?万一投诉客服,我们的奖金,我们的车贴饭贴……”

    突然他很兴奋地压低嗓音:

    “有了,用那一招,准保他不投诉……”

    菲菲没来由的一寒:“哪一招?”

    李观鸟眼睛放光,很贼地道:

    “他不是想娶一大堆老婆吗?晚上我们去管理员机房,把这段时空的男女比例参数‘管理’一下,由原来的5:5调成0:10,调成女儿国,一个男的没有。他到那还不跟老鼠掉进米缸一样?就他一个男的,只要愿意,把全国女的娶了都行。哼哼,爽都来不及呢,还投诉?”

    菲菲张大嘴巴惊骇地望着他。片刻急道:

    “不行呀,会把我们开除的!……再说,你这样调,客户会……会死掉的!”

    “没事,这段历史已经报废了,怎么调都没人管。捏嘿嘿,那就少调点,1:9怎么样?好歹有点竞争者。”

    “不可以!”

    “那2:8。”

    “不行呀!”

    “那3:7,不能再少了,再少就和不调一样了。好了,我做主,这事定下来了。”

    李观鸟清咳一声,重新坐正,对向小强满面堆笑地说:

    “向先生,我们来确认一下,您是不是对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军事、历史走向比较了解,同时又对以明朝为代表的中国传统女性情有独钟、希望和一位以上的她们建立家庭呢?”

    “什么意思?”

    菲菲补充道:

    “意思就是娶一大堆老婆。”

    小强连忙说: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很好,我向您隆重推荐,本公司专为您这种类型客户度身打造的——组合式穿越套餐!当当当当——”李观鸟向菲菲伸手,“……喂,那段历史呢?”

    “历史啊……”菲菲挠挠头,四下找着,“历史哪里去了呢……”

    “喂,别开玩笑啊,”李观鸟小声说,“别告诉我已经进碎纸机了啊。”

    “应该还没有啊……”

    两人撅着屁股一阵大翻找,最后菲菲在桌子底下一声欢叫,拎起装着中午吃剩的快餐盒的塑料袋,从里面拽出一张揉皱了的纸,放在桌上。

    “靠……”小强恶心兮兮地看着他们把那张纸展平,用纸巾吸干上面的汤水,然后弹掉上面的饭粒和韭菜叶。

    “不好意思向先生,这纯属失误,呵呵,您知道吗?贝多芬有一部交响曲的谱子,就是被人在肉铺包猪肉的油纸上发现的呢。”

    李观鸟笑眯眯地把这张“油纸”推到他面前。

    小强低头念道:

    “《关于废除公元1644年至公元1937年中国的平行历史,以及对李观鸟、费菲菲两位同志处以扣除第二季度全部奖金和减免伙食补助处分的决定》……这是什么呀?”

    “……”n!~!

第1集 大明女子潜艇部队

    1935年12月的某一个星期六,晚上七点半,长江,南京水面。

    江心航线的北面,清朝的水域上,一根潜望镜悄悄地伸出了水面。

    几米的水下,一艘大明海军的小型潜艇载着十二名女兵,无声、缓慢地作侦查航行。

    幽幽红光的狭小舱室中,艇长整张脸都贴在潜望镜上。双臂攀着潜望镜两边的大手柄,帽檐拨到脑后,慢慢地转着圈,口中哼着小曲:

    “如今……生米已成饭……难呀么难更改……嗯嗯,咱们来瞧瞧,今天鞑子那边又有什么新鲜东西……”

    “看见啥新鲜东西啦?”轮机官凑在一边,探着脑袋问。

    “这个距离还看不到什么新鲜东西。我们再靠近一点吧。”

    轮机官犹豫道:

    “大人,这已经很近了……还要靠近?”

    “嗯,要。”

    轮机官无奈转过头吩咐道:

    “稳住航速,再往北偏五度。”

    “开什么玩笑,偏十度。”

    “艇长大人,”轮机官一脸哭相,“咱们犯得着这么拼命吗?别的艇一星期最多出来一次,您已经是第三次出来了,再说今晚是周末,差不多过得去就行了吧……”

    艇长转过头来盯着她,瞪着眼睛说道:

    “过得去?什么叫过得去?我告诉你,鞑子的首都离长江有两千里,我们的首都离长江只有两千米。我们要打到北京需要一场战争,鞑子要打进南京可能只要一场战斗。当年长平女皇收复江南半壁以来,三百年间,鞑子无时无刻不在想渡过这条江,但没一次得逞,就是因为我们保持高度警觉。我们身后就是南京城,我们‘过得去’,鞑子就要过来了。难道你想让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惨剧再重演吗?……哼,我不管别人,反正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姑姑婆婆都在南京城里住着……咦,笑什么笑,干活!”

    很唐僧地发泄了一通后,她又把脸贴回潜望镜。

    “今天的月亮倒是不错,”艇长不满地咕哝着,“都下旬了,还是那么亮。要不然我们浮上去,肯定能看到更多东西。用潜望镜视野太低了。……不如成其好事……把一切都遮盖……里呀么里根儿楞……”

    “千万不能浮上去,”声纳兵惊恐万状地抬起头,捂着耳机,“我刚听到方位255有快速螺旋桨在移动,好象是驱逐舰!”

    “嗯嗯……”舰长转着圈,继续咕哝着,“你的耳朵是干什么的……我早看见了。记下来,目测,十二点钟方向发现鞑子的驱逐舰一艘,在作水平移动,距离大约1500米,速度大约……12节。”

    “记下来了。”

    舰长继续说着:

    “喂,秀秀,给我查查它的参数……长度大概有90米到100米的样子,前舰桥和后舰桥的距离拉得很开,中间有三个烟筒,有一门前主炮,一门后主炮,都没有防护炮塔,嗯,总之是一副老古董的模样……喂,查到了没有?”

    通讯官快速地翻着《伪清舰艇外形识别图册》,紧张地报出来:

    “这应该是一艘老式的‘贝勒’级驱逐舰,排水量1145吨,最高航速25节,前后各一门75毫米主炮,唔,还装有24枚50公斤的深水炸弹……”

    “我知道了,‘贝勒’级,德国货,好象比‘无畏舰’还老。1918年大战后,德国人赔给法国人,清狗又从法国人手里买来的。鞑子的海军就是不行啊,还在用这种上世纪末设计的老爷舰,”艇长继续贴着潜望镜,满意地哼唱着,“……听说哥哥病久……我俩……背了夫人……”

    ……

    “叮————”

    唱音未落,一声清脆、悠长的声波很清晰地回荡在艇舱中。

    声音很好听,很像迅雷下载完毕后的那一声提示音。

    顿时,潜望镜周围人人色变。

    这是驱逐舰上的声波探测器,也叫主动型声纳。驱逐舰用它向水里发送声波,声波碰到潜艇艇壳就会反弹回去,驱逐舰根据收到的回声,就可以判断附近有没有潜艇,方位、距离、深度等等。

    然后,就可以像猎狗一样嗅着味道赶来,开到潜艇头顶上,投下深水炸弹。至于这个过程有多长,就要看双方的指挥官是菜鸟还是老鸟了。

    ……

    “叮————”

    又是一声。

    艇长咽了一口唾沫。透过潜望镜,远处那艘清朝驱逐舰头上已经喷出浓重的黑烟,气势汹汹地开始寻找了。

    “已经被敌舰发现了,”艇长飞快地盘算着,“这里不比海上,江面狭窄不说,深度只有不到十米,潜无可潜。只要敌舰扔下深水炸弹,我们断无生机。”

    跑,还是打?想到这里,艇长恶向胆边生,咬咬牙,命令道:

    “保持航向,双引擎三分之二速度前进,艇艏鱼雷舱做好准备。”

    潜艇朝着敌方驱逐舰缓缓加速了。

    “艇长大人,”通讯官快要哭出来了,“我们在水下最快只有5节,鞑子可有25节呀,这里水又那么浅!送……”

    想说“送死不是这么送的”,生生打住,咽了下去。

    “嘘……别吵吵,我告诉你,浅有浅的好处。这样他们的声波探测仪会收到很多水底杂音,我们可以混在其中。而且靠得越近,探测仪就越不灵。再说,”艇长盯着潜望镜,眼中射出自信而邪恶的光,“鞑子舰长大概是个草包,这会儿早该做‘之’字航行了,他还四平八稳地直着开,露着长长的侧腹,像靶子一样……碰上这样的,不打一下就是罪过了……鱼雷设定深度一米五,航速设定40节,两枚呈五度散开……”

    知道艇长又要暴走了,大家都捏着一把汗。

    枪炮官一边闷头下达着细节指令,一边幽怨地想,跟着这位艇长立功快,送死估计也不慢。

    “鱼雷设定完毕。”

    “一号管准备。”

    “一号管准备完毕。”

    “二号管准备。”

    “二号管准备完毕。”

    “好,给我稳住……涅哼哼哼……一千米……”

    突然,声纳兵捂着耳机,失声大叫道:

    “深水炸弹!”

    “嘎?!”艇长一呆,潜望镜里看得清清楚楚,敌舰明明还有一千来米,这里哪来的深水炸弹?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

    “嗵——!!”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从几百米的高空,坠落到冰冷刺骨的江水中的经历的。而且还是穿着夏天的衣服。

    向小强只觉得自己就像一枚深水炸弹,被地心引力拖着,飞速向冰冷的深渊中坠落,肺部残存的一点空气似乎要被压破了。

    虽说入水时被拍得差点昏死过去,但他还是用残存的一点点理智,死命摒住呼吸,同时迅速把李观鸟和那什么“菲菲”的先人全部问候了一遍。

    双脚触到了柔软的泥沙,向小强很有天赋地快速蜷起双腿,用力一蹬,身体便像木塞一样,向水面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觉得肺部快要涨破时,头部一下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向小强大吸一口气,清冷的空气冲入肺中,全身血液又运行了。

    向小强双脚打着摆子,保持漂浮,抹了一把头脸,吐了一口黄浊的江水,第一个念头就是:

    “还好,是淡水,没把我扔在大海上。这俩***……”

    他打着哆嗦,环顾四周。漆黑的水面散布着点点月光,周围黑茫茫的,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

    这么说,到明朝了。

    “我靠,这么冷,把我扔到哪儿了?这么大一片水……斡难河?松花江?努尔干都司?”

    一阵冷风吹来,向小强又打了一身冷战。虽然在不停地运动着,但他已经觉得四肢快冻成冰了。

    “完了……要死了……”他呛了一大口水,绝望地想着,“还没娶一大堆老婆,先冻死在这里……够窝囊……”

    咔,又呛了一口水。

    就在向小强快要没顶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幻觉,他好象看到不远处竖着一根黑乎乎的东西,好象是根细桩子。

    他来不及多想,使出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用力向那根救命稻草游去。

    我游!终于……还差一点儿。

    我游!我游!终于……咦,还差一点儿。

    我游!我游!我再游!终于……我靠,怎么,这根桩子还会动啊?

    求生的强烈**下,向小强使出吃奶的劲儿,一个纵扑,抱住了这根想要逃跑的桩子。

    ……

    “嘎?!”艇长再次发出奇怪的声音。

    “艇长大人,怎么了?”

    艇长揉了揉眼睛,又贴在潜望镜上,慢慢地,一双眼睛瞪得牛大。

    “看见什么了,艇长大人?”

    “是呀是呀,看见什么了?”

    艇长慢慢地转过头,表情怪异地看了一圈周围地下属。

    “呃,怎么说呢……潜望镜里……有一只眼睛。”n!~!

第3集 女俘

    “双引擎紧急倒车!双引擎紧急倒车!”

    乱成一团的驱逐舰甲板上,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坐在碎玻璃中间,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向周围大声吼道。

    这人是这艘驱逐舰的舰长额图浑。猛烈撞击把他从舰桥的指挥室里,一下子抛到前甲板上。幸亏这只是驱逐舰,要是战列舰,这一下非摔死不可。

    周围两三个水兵围过来:

    “额军门!额军门!”

    “额军门,您没事儿吧?”

    “喂,担架,快过来抬军门!”

    额图浑推开担架,扶着船舷站起,往水面看了一眼,厉声道:

    “怎么还在往前拱?再拱就要翻了!爷刚才说双引擎倒车,没人去传吗?”

    “报告军门,已经有人去传令了!”

    “军门,军门,”二副欣喜若狂地跑过来,“您太高明了,这可比用深水炸弹好,生俘南明的潜艇人员,这在咱全大清海军也是头一回呀!您勋章是没跑了!哈哈,整整一船南明小姑娘,从艇长到小兵,全能活捉,怕不有十几个呢。这下弟兄们有的开心了!”

    额图浑瞪了他一眼,笑道:

    “擦掉口水,想什么呢?快给岸上发报,让他们派鱼雷艇来,得赶快把这附近江面控制住,别让到手的鸭子飞喽,明军要是从南岸过来抢就讨厌了。”

    “嗻!”

    “别开探照灯,南明调了一艘轻巡洋舰到对面的下关码头,真把它引来可不是玩的。赶快把小艇放下去,喊话,让她们投降!这么会儿磨磨唧唧的,差不多也该舍得出来了。”

    周围一片yin笑:

    “嗻!”

    “二副,你最后带人下去搜密码本和文件!现在她们那里乱成一锅粥,肯定来不及破坏,最多撕几下。你仔细找找,要是弄到手,那才是真正的大功劳。”

    “嗻!”

    额图浑抹了一把流到眼角的血,微微一笑:

    “向我报告损坏情况吧。”

    二副笑嘻嘻地道:

    “幸亏咱们辽河号是老式军舰,下面装了冲角,舰艏损坏轻微,没有进水,就是前舵和声纳彻底损坏,但后舵好好的。喔,您看,咱们现在已经倒出来了。”

    果然,“辽河”号驱逐舰这会儿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倒车,现在已经把舰艏从受伤的潜艇里拔-出-来了。

    “有没有弟兄受伤?”

    “放心吧军门,一个也没有!”

    “好,很好,”额图浑接过一条毛巾,擦着脸上的血,满意地说,“现在咱们是没事了。不过,这会儿潜艇里面估计就惨了。……唔,军医呢?叫来给爷包扎伤口。”

    全舰人都显得很兴奋。这毕竟是第一次活捉明朝潜艇兵,每人都知道要记功了。

    军医也乐得合不拢嘴,一边包扎,一边问道:

    “军门,你说那明朝潜艇怎么净用些女兵呢?”

    “你小子连这都不知道,”二副在舰长面前显摆道,“很简单的道理,明朝缺男人嘛!”

    此言一出,周围忙活的水兵都轰然yin笑起来,二副呵斥道:

    “兔崽子们笑什么,我还没说完呢,缺男人只是其一,明朝潜艇不到一百条,撑上天算五千潜艇兵,再缺男人,也不缺这几千人不是?”

    “长官,那还有呢?”

    “还有?明朝军队里女人是不少,男人不够用的,能用女人的地方都塞上女人了。可那都是些后勤呀、通讯啊、医疗啊、文职啊啥的,真正战斗兵还就是潜艇兵一种。为啥?潜艇兵不怕被俘,女兵干这个没啥好怕的。你看咱们水面舰艇,打得不行了就要弃舰,让人家捞上来都成俘虏了。潜艇打仗不一样,活就是活,死就是死,深水炸弹一下去,一个活的也没有。要不咱俘虏她们一次咋这么难呢。军门,您说我说的对吧。”

    额图浑笑道:

    “你小子说对了一半,明朝横竖不缺这几千人,干嘛不干脆都用男人?爷告诉你们,据说南明海军做过实验,说这个女兵比男兵更适合潜艇上的枯燥生活。哎,别笑,这可是真的。就像欧战德国潜艇封锁英国那种任务,男兵出海俩星期就受不了啦,再不回去休整士气就跌没了,不用敌人打,自己就干起架来了。女兵就好得多,听说南明女兵能开着潜艇出海俩月,人家还不咋地,回来就是小脸儿瘦点儿、白点儿。女兵就这点好,比男人经熬。”

    “嗯,”二副点点头,感同身受地说道,“军门说的是极,就拿俺婆娘来说吧,坐在那里缝补,坐一天也能坐得住。要是换老爷儿,别说一天,你让他坐十分钟不动试试?不跳起来才怪!”

    包扎完毕,额图浑摆摆手:

    “好啦,喊话,让她们出来!”

    周围水兵又yin笑起来了。

    ……

    “里边还有没有人?”

    从艉舱拉出最后一个人后,艇长大声问。

    “没有了!”

    “好,快关门!”

    几个人顶着汹涌喷入的江水,合力把圆形水密门推上,旋死手柄。

    现在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中央的指挥舱了。这里的水已经没膝深了,许多东西都漂着。艇长划着双腿,指挥着把受伤的通讯官放到大木箱拼起的床位上。头顶就是通向出口的指挥塔,两名艇员一人一把左轮手枪,仰脸把守着出口。

    “电台还能用吗?”

    “报告艇长,让……让水泡了。”

    “密码本呢?”

    “在……在艇长室的保险柜里……”

    轮机官弱弱地指着水密门。

    “那坐标图、水雷图,和……和其它的什么图呢?”

    轮机官又弱弱地指了一下水密门:

    “也在那里,都没来及拿出来……”

    艇长啃着指甲,烦躁地踢着水。几秒钟后,她指着那两个拿手枪的艇员:

    “你们俩就在那里守着,谁露头就打死他。”

    “那……那要是往里扔手榴弹怎么办?”

    “不会扔的,哼,我知道,他们……想活捉我们。”

    一片死寂,然后,有几个人哭了起来。

    ……

    一个男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潜艇里:

    “明朝的潜艇小姐们……”伴着这句话,响起一片yin-荡地笑声。

    “……笑什么笑,兔崽子们正经点……咳咳,我是大清海军‘辽河号’舰长……我现在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根据日内瓦《关于战俘待遇的公约》,我将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我保证你们‘不遭受暴行、侮辱和好奇心的烦扰’……”

    笑声越发猛烈,还夹杂着许多口哨。

    潜艇中站在冰水里的十几个女孩子面色惨白,哆嗦得更厉害了。

    艇长咬着发青的嘴唇,慢慢掏出配枪,颤抖着举在半空:

    “有谁……有谁想用这个?”

    一圈人都瞪着双眼,像看鬼般地看着那把左轮枪,谁也不吱一声。

    毕竟,被敌人炸死是一回事,但自己杀死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

    ……

    “噗通!”艇长把枪扔到水里。

    然后,她又艰难地掏出一个小药瓶,举在半空:

    “那……有谁想用……这个?”

    周围仍然鸦雀无声。

    ……

    “噗通!”

    艇长又把药瓶扔进水里。

    “艇长大人……”通讯官艰难地抬起身子,“后面……两组蓄电池全都……全都泄漏了,再过一会儿……这里的水就要变成……变成酸性……”

    所有人都惊骇地低下头,看看泡在水里的小腿。

    ……

    扩音器仍在广播:

    “……我是大清海军‘辽河号’驱逐舰的舰长……”

    ……

    “哗啦!”

    艇长猛地将海图桌上的圆规和三角板推到水中,伏在上面抽泣。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了一圈下属,噙着眼泪说:

    “那我们就出去投降吧,但愿那位舰长,是个……是个好人……”

    橡皮筏停在潜艇指挥塔边上,潜艇里的女孩子一个一个钻出指挥塔,老老实实地爬上橡皮筏。每钻出一个,驱逐舰上就响起一阵欢呼和口哨声。

    在驱逐舰舰艏的黑影下面,向小强手脚攀着水里的锚链,小心地缩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他觉得现在没刚才那么冷了,好象呆在水里比露在外面还暖和一点。

    刚才小强就趴在指挥塔上面,把一切都听到了。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在哪里,大概处于什么年代,双方都是什么人。虽然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朝的潜艇部队怎么全是女人,但听了她们的对话和驱逐舰上的狂笑,立刻便明白了这些可怜女孩们的处境。

    自己这条命是她们救的,为了救他,她们冒着风险没把潜望镜收下去,可是自己却大喊大叫,把清朝的驱逐舰引来了。

    最初的羞愧、悔恨过后,一种莫名的兴奋和自信心升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的处境很不乐观:在黑暗中冻得瑟瑟发抖,被人发现便自身难保,但他心中却已打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主意:

    我,向小强,一定要把这些女孩子救出来。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慢慢地从潜艇上滑入水中,借着黑暗的掩护,静悄悄地游到驱逐舰的锚链边。

    向小强清楚自己的本事有几斤几两,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但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卑微、懦弱、被公司炒、被女人甩、只知道朝九晚五上班、寄简历的窝囊小强了。人,要有责任感,现在对他来说,“小强”二字的意思就是:

    小,而强大!

    驱逐舰装完俘虏、搜完艇舱,开始拔锚了。向小强连忙松开手游到一边,大铁链就在他眼前“哗哗”地出水,最后大锚爪腾出水面时,他看准机会,一把抱住,瞬间被带了起来。

    “哐!”

    链子收完了,锚爪卡在舰艏的舷侧。向小强用力攀上去,挤进锚爪的内侧,身体正好隐蔽在阴影中。

    驱逐舰长鸣一声,在江面骄傲地划了一个大圈,满载着它的战利品,向北岸的浦口驶去。

    在前世,向小强并不是一个大汉族主义者,明朝和清朝对他来说,只是中国历史上的两个朝代而已,对任何一边都没有明显的好感或恶感。但是现在不同了,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小时,他就已经旗帜鲜明地选择了自己的立场。

    小强攀在驱逐舰的外侧,头顶是清朝水兵的说笑,耳边是机器的轰鸣。寒冷地江风吹在**的身体上,但他却热血沸腾,身上热乎乎的。

    这种感觉就像已经用鼠标点开了一个游戏,正在lading……n!~!

第6集 审讯

    “……秋湫任艇长六个月来,执行江面任务七十二次,其间我浦口码头和舰艇屡遭其侦查和袭扰。今年十月四日午夜,以鱼雷击沉我‘巴鲁图号’驱逐舰,致使我官兵阵亡十余。伪明海军部对其进行嘉奖,并授其‘梅花勋章’一枚……”

    “哦呵呵,原来是南京秋公的女公子,失敬失敬,”老少校放下把玩半天的勋章,笑吟吟地换上一副地道的南京口音,“既然秋小姐是南京人氏,那我们还是用你家乡话聊吧,方便一些。”

    “啊,原来你不是……原来你是……”秋湫惊诧地望着变口音就像变戏法一样地老少校。

    老少校满意地看着这一手的效果,笑吟吟地道:

    “呵呵,这样不公平,是不是?好,我们认识认识吧。”

    “我,”老少校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叫尼玛善,是大清皇室奏事署,哦,也就是你说的‘粘杆处’,在浦口的分署长官。”

    “他,”他又指了指鹰钩鼻子军官,“叫托津,是老朽的副官。”

    托津笑嘻嘻地冲秋湫拱拱手。

    秋湫像触电一样,垂下眼睛。“粘杆处”全部都由旗人掌控,这一点她早该想到的。

    尼玛善微微颔首,风雅地笑道:

    “呵呵,‘秋湫’者,秋水也,好名字。‘蚱蜢’者,‘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嗯,也有出处。难得,人与艇的名字都很雅致。……唉,可惜啊,现在艇,已经变成一堆废铁,面目全非了。人嘛,还是要好自为之,不要也……啊?哈哈哈……怎么样,托津,那我们就开始吧?”

    托津连忙一拱手,坐在写字台后面,摊开纸笔,准备记录。

    一小时后。

    ……

    “尼大人!尼大人!您没事吧?您别生气,您千万别生气,我马上收拾她……”

    托津大声呼喊着瘫在沙发上的尼玛善,用力掰开他的嘴,从小药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填在老头舌下。

    “嗯……”

    老头虚弱地哼了一声,微微张开眼皮,刚看到对面的秋湫,立刻又怒火攻心,抬手微颤颤地指着她:

    “你……你让她……再说一遍……”

    “嗻,”托津转过脸,对秋湫吼道,“尼大人问你最后一遍,潜望镜上带的人是谁?什么任务?上岸和谁接头?说!再不老实弄死你!!”

    “我说的是真的……”秋湫委屈地缩在沙发里,身子左挪右挪,“……那个人,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尼玛善嘴唇抖动着,声音打着颤说:

    “好……你还……”

    然后身子往沙发里一歪,作势又要气晕过去。

    “尼大人!尼大人,您别这么生气,她这是故意气您,您犯不上……”托津连忙又揉胸又喂水,“咱给她上刑,咱马上给她上大刑……”

    “不……不行……”尼玛善喘着气,抓住他的手,“托津,不能……不能用刑……你知道么……就在刚才,我们……刚把事情上报给北京,‘十四格格’就亲自打来电话,吩咐说……”

    “什么,大人,”托津惊羡地道,“‘十四格格’亲自打电话给您?”

    “对,”尼玛善老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老人家亲口……吩咐我说……这是……这是我们大清……首次生俘南明潜艇人员……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要……用她们来……做宣传,所以,不能……用刑……”

    十四格格?

    秋湫在宁波海军大学校的时候,就听到过很多关于清朝“十四格格”的传说。

    据流行的最广的一个版本,她是清廷某位铁帽子王的女儿,从小被日本特务机关训练大的,最近两年才回国。和其它清廷皇族不一样,她的照片从不上报纸,行踪也相当神秘,甚至没多少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和硕”还是“多罗”,在宗室中什么辈份,只是人云亦云地叫她“十四格格”,只知道她是“粘杆处”的现任大当家。

    甚至有人传说这个“十四格格”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代号。

    既然那个“十四格格”从北京亲自打电话来过问,说明自己的“案情”到了一定高度。她们这十二个女孩子起码不会被当作普通女俘虏处理,在被押往北京前,大概不会受什么伤害了。在这一小时中,这两人除了威逼利诱、拍桌子打板凳、恐吓、放狠话之外,并没有动她一根毫毛,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样想着,秋湫心里踏实了许多。

    “但是……”尼玛善缓过气来,盯着她,阴恻恻地笑道,“‘十四格格’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们……可以给她们用……用一些看不出痕迹……又让她们说……说不出口的……特殊刑法,嘿嘿……托津,明白了吗?”

    托津大概早就等着这句话了,猥亵地着打量秋湫,笑道:

    “哈哈,她老人家想得真周到,卑职明白了……”

    等等,什么意思?那老女人让他们干什么?秋湫心虚地望着他两人,刚放下的心又狂跳起来,身子本能地往沙发里缩。还没等她缩成一团,就尖叫一声,被托津拖到地板上。

    尼玛善用眼神示意隔壁办公室的门,微笑道:

    “把她弄到那里去,别……别太猴急了,重要的是……要她说话。”

    “您放心好了!”

    托津笑嘻嘻地点头,很猴急地抓着秋湫的胳膊,不顾她的哭叫挣扎,一路在地板上拖着,用后腰顶开隔壁办公室的门,先把她扔进去,然后自己闪进去,关上门。

    ……

    “哼哼……”尼玛善抚着胸口,气顺了许多。他欣赏着隔壁传出的哭喊,露出残忍的笑。

    就在此时,隔壁传出尖锐的电话铃。

    这电话来的可谓及时。

    隔壁动静平息下来,托津喘着粗气在接电话。尼玛善竖着耳朵听着。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托津闪在门口,激动地喊道:

    “大人,宪兵队打来电话,说码头那边有个兵被人打昏了,衣服、证件和枪都被抢走了!”n!~!

第7集 下套

    果然,来了,露面了!

    尼玛善“腾”地坐起来:

    “什么人打的,几个人,看清没有?”

    “电话里说不清楚,但能肯定只有一个人!”

    “那个兵在哪里?”

    “现在他们带他去吃饭喝热汤了!”

    “什么?”

    “那个兵被扒得精光,说是扔在草堆里冻了好久,再不吃东西就不行了!”

    尼玛善心道,怎么这么麻烦,一个小当兵的……不过换谁被扒光衣服,大冷天的扔在草堆里冻上半天,不赶快去吃点热乎的都会玩完。

    他摆摆手,不耐烦地道:

    “好了好了,叫他们尽快把他带到这里来!”

    “嗻!”

    托津又去回电话了。

    “好,”尼玛善眯起眼睛,满意地自言自语,“很好,急着抢衣服穿,应该就是潜望镜上的那个人。很好,这个神秘人物总算露出行踪了。”

    那个小妮子死也不肯把他招出来,可见那是一条多么大的鱼。南明派遣重要人物搭载潜艇,乘着黑夜渗入我方,这种事情从前也抓到过几次。可是按照常理来说,钻出潜艇后,应该尽快向岸上游去,尤其是这种大冷天……为什么他却抱着潜望镜大喊大叫呢?……难道是江水冰冷刺骨,引发抽筋溺水?很有可能!……抑或是装备缠在了潜望镜上,而潜艇里的人却不知情,照旧下潜?也有可能!……总之,要等抓到那个人后,才能知道……

    “大人,”托津再次探出头来,“他们马上就过来。”

    “很好。”

    托津把秋湫提出来,往地板上一掼:

    “大人,她怎么办?”

    尼玛善瞥了一眼地上的秋湫,犹豫了一下:

    “嗯,先让她在这里,待会儿问话的时候,随时也要问她。”

    谁知刚瞥了一眼,尼玛善脸上肌肉便越来越硬,火气慢慢腾上来了。

    女孩蜷在地上哭泣,额角上撞出一块淤血,脸颊上指印红肿,上身的海军外套的钮扣全部崩掉,还几乎被撕掉半条袖子,里面的毛衣被拉出了好长的线。

    “干这种事情总有这么大力气……”尼玛善压着火气,冷冷地盯着托津,“……谁让你把她弄成这样了?嗯?你知道她头上那块伤几天才能好吗?伤也罢了,干嘛把她的军装也撕烂了?现在怎么让那些外国记者拍照?要不这样好不好,我们给她穿身旗袍,然后对人家说这就是我们俘获的南明艇长?”

    “这……”托津慌了,忙低下头,“大人,属下……属下……”

    “废物,算了,”尼玛善又瞥了一眼这个穿着精致的蓝黑色潜艇军服、肩章上两颗梅花一条杠,却伏在地上哭鼻子的年轻女孩,厌恶地嗤鼻道,“也该着他们明朝男人都死绝了,净弄些女孩子来打仗。哼哼,就这样的也能弄到勋章?”

    “报告!”

    一个背枪的卫兵推开门:

    “尼大人,人来了。”

    卫兵往边上一站,又进来三个士兵。其中一个穿的里外三新,裹着崭新的军大衣,蹬着崭新的大皮靴,带着崭新的帽子,一手抓着一个大包子,一手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军用大搪瓷缸,吃的满面红光,站在屋当中,犹在大嚼。

    全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边上一名士兵悄悄捅了捅他。

    “唔?唔唔……”

    他仿佛刚醒过味儿来,连忙把包子和瓷缸放下,“啪”地立正,嘴里还在用力嚼着,然后他死命将最后一口咽下,噎了半死,这才高声喊道:

    “大人!”

    尼玛善压下刚才心中的火气,打量着他,微微笑道:

    “新领的军服还合身吗?”

    “回大人的话,”那个兵一挺胸膛傻笑着,一口山东腔,喷出不少残饭渣子,“合得要命!宪兵队的弟兄真够意思,俺找他们一说,他们一看俺这个样子,啥也没问,二话不说,马上带俺到仓库领了一套新的穿上,然后又带俺到食堂喝了一大碗鸭子汤,吃了一大……”

    突然,他的目光盯在角落,和半伏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女孩对上,话音嘎然而止。

    尼玛善见状便点点头,示意一下门口卫兵和那两个宪兵:

    “好了,屋里不要留这么多人,你们下去吧。”

    “嗻!”

    屋里就剩下四个人,托津又坐到写字台后面,摊开纸笔,准备记录。

    “这个……”尼玛善坐回到沙发上,“你叫什么来着?”

    “回大人的话,”那个大兵一挺胸,啪地一个立正,“俺叫向小强!”

    “嗯,向小强啊,”尼玛善架起二郎腿,端起茶杯边吹边说,“说说吧,在哪里,怎么回事呀?”

    ……

    “嗯?怎么不说话?”

    尼玛善抬起头,看到向小强只是站在那里,脸涨得通红,盯着托津,显得很紧张,好象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怎么回事就怎么说,还有什么为难的吗?”尼玛善托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还要我屏退左右吗?”

    托津也靠在椅子上,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子。这不明摆着吗,这里的“左右”除了他托津还有谁?这个小兵要真是这个意思,那就是不知进退,存心想找抽了。

    “大……大人,小的……小的不敢,只是……”向小强缩着脑袋,身子左晃右晃,又看了托津一眼,支支吾吾道,“只是……小的虽然被打昏,但很快就醒了,后来都是装昏的,然后什么都看到,什么都听到了……”

    “什么?”尼玛善和托津都探起身子,一阵精神。

    “小的醒来以后,冷得要命,看到旁边那个人穿着小的的衣服,正在跟另……另一个人说话……”

    “另一个人?!”托津探起身子,满脸紧张地盯着他。向小强立刻懦懦地不敢说了,不停向托津看去,越看越显得害怕。

    “嗯?”尼玛善顺着向小强的目光望向托津。他观察着托津的表情,慢慢地放下茶杯,心中盘算起来。

    “那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像是……好象是……”向小强躲避着托津的目光,求助地向尼玛善望去。

    尼玛善不断观察着两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托津身上。另一个人难道是他?托津可是自己的心腹,又是满人,他私通明朝?不是说没有可能,但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不过……尼玛善回想了一下托津今晚的行踪,发现他确实有一段时间不在自己身边。就是自己带人到码头查验俘虏的时候,让托津在办公室这里准备来着。

    托津“凶神恶煞”地逼着问道:“干嘛吞吞吐吐的?你想说的是谁?”

    尼玛善看了他一眼,端杯子慢慢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

    “算了,没看清楚的话就待会儿再说。你现在说说他们当时都说了什么吧。”

    “嗻,”向小强望着尼玛善,又偷瞥了一眼托津,“他说,老……老头子到码头那边去了,马上就能回来,他得赶快回去准备,这身衣服虽然不合适,但只能先凑合,今晚躲着点,别让宪兵查到了就行,他会尽快给他办好证件,再到库里给他领一套新军服……”

    尼玛善打断道:“这些话是谁对谁说的?”

    向小强偷看了一眼托津:“是他……是那第二个人……对抢俺衣服的人说的。”

    “是那个内应说的?”

    “是。”

    尼玛善冷汗慢慢地冒了出来。回想一下这个小兵从进屋到现在的表现,看托津的眼神,说的话,玩味着“老头子”、“到码头去了”、“回去准备”、“办好证件”这些字眼。手下人背地里叫不叫自己“老头子”不知道,但自己确实就是个“老头子”,也确实到码头去了,也确实让托津在办公楼准备了。

    特别是“尽快办好证件”这一句。整个浦口军营,有本事“尽快”弄出一套军人证件的机关,除了“粘杆处”,还有哪里?

    再看托津一副紧张的样子,那个去接应明朝特务的,有七八成是他。尼玛善不希望真的是托津,托津毕竟是自己的心腹,他甚至希望这个小兵刚才说的根本就是撒谎。但是,人家一个小兵,为什么要撒这种谎?多年的特务生涯告诉自己,一厢情愿地想问题很危险。作为一个老练的反间谍人员,即使嫌疑是自己的心腹,也应该不带感情的来思考分析,就像分析陌生人的案件一样。再说,如果真是托津,那就太危险了。

    尼玛善还想确认一下。他慢慢地从盘中捏起一粒瓜子,放进嘴里嗑着,漫不经心问道:

    “这个……向小强啊,你再说说,那两个人还说了什么?”

    向小强瞅了一眼角落的秋湫,小妮子抱膝坐在墙角里,额角上淤血紫红,脸上泪痕半干,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他赶忙避开秋湫的目光,低下头。

    向小强脑中浮现出女孩额角上的伤痕,咬咬牙,答道:

    “大人,那个抢俺衣服的人说,这次栽大了,连潜艇的人都被抓住了,让他能救就救,实在救不了就趁审讯的时候下黑手,把艇长给冷不丁弄死,别让她有机会开口说话。他还说,这次过来身上没带多少,先给这个数,如果真办成了再给这个数。那个……那个接应的人说,老头不好糊弄,怕不好办,起码得给这个数。大人,当时俺躺在那里,黑灯瞎火的,实在看不清他们比画的是几个数……”

    行了,已经不需要什么了。尼玛善脸上不温不火地品着茶,心里已然腾起杀机。n!~!

第8集 鲁格手枪

    “大人,”托津抬起头插话道,“如此说来,那个内应肯定是有机会参与审讯的人,说不定就潜伏在咱们分署里,属下建议,立刻从内部开始调查。”

    尼玛善“很慈祥”地望着托津,微微地点点头。老头心里一阵后怕:这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刚才那阵电话铃,原来是让这个女艇长捡了一条命。要不然,就算她额角上那一下没撞死,接下来肯定还会有第二下,第三下,最后,托津肯定会“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报告:大人,女犯不堪羞辱,碰壁自尽了,属下该死,属下没拉住……

    哼哼,刚才急着嚷嚷“咱给她上刑,咱马上给她上大刑”的,不也是他么?

    尼玛善吟哦半晌,很和蔼地望着向小强,温言道:

    “小向啊,你的枪不是也被抢去了吗,怎么,他们还没带你去领枪啊?”

    托津和向小强都一愣,怎么突然转到枪上面来?

    按道理来说,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让小强写出他“被抢”证件的编号什么的,然后通知宪兵和各处关卡盘查那个持有此证的“明朝特务”。即使第一时间没顾上,那么现在也该问这件事了。但是现在这老头怎么不急不躁的?

    反正对向小强来讲,不问证件最好,什么时候问了,什么时候就得露馅。那就得开打。他早已记下了他们两人腰里手枪的位置,算好了步子,尽量靠那年轻的近一些,先一个黑拳加膝盖把他干翻,然后再轮椅子砸那老头。接下来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托津正想提醒尼玛善,向小强连忙道:

    “回大人话,当时您这里急着找小的问话,小的怕耽误了您的大事,就赶快吃点喝点,暖活过来,就赶紧让宪兵兄弟带着来了,嘿嘿,没顾得再去领武器。”

    尼玛善似乎很满意,笑眯眯地道:

    “嗯,好,你这个向小强,很好,很识大体嘛!”

    “啊,大人过奖了。”

    “我说你识大体,不只是这个。你被打昏醒来后,没有爬起来就跑,而是沉着冷静,忍着严寒躺在那里纹丝不动,把敌方间谍和内应的对话全记了下来,为我们反间谍提供了重要的线索。这很好嘛!”

    向小强没想到这老头突然给自己这么高的赞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顾低头谦道:

    “大人过奖,小的可怎么敢当……”

    尼玛善呵呵笑道:

    “为了表彰你的智勇,本大人要向你的长官建议,对你进行嘉奖……”

    不用这么夸张吧……小强的汗就要下来了,下一句就该问你的长官是谁了。胡编一个?那他一个电话就露馅了。向小强深吸一口气,准备开打了。

    “……唔,”老头倒没提长官的事,继续不经意地说,“这个……你现在还没有枪,这怎么行,军人哪能没武器呢。这样,本官这把小撸子就先赏了你吧……”

    尼玛善自然地把腰里的手枪套了出来,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有点舍不得地说:

    “唉呀,还是十成新呢,呵呵,我还真舍不得就这么赏出去了。托津啊,你那一把不是早嫌旧了吗?先拿出来赏了他吧,回头我让人再给你领一把全新的。”

    噢,小强明白了,老头想缴那家伙的械。

    “大人,”托津一头雾水,当小兵的只能拿步枪,赏他几块大洋怎么不行,赏把撸子算怎么回事,他心说老爷子今儿这是怎么了,“您这是……”

    “怎么,托津,舍不得吗?别那么小气嘛,啊?哈哈……”

    尼玛善“把玩”着自己的手枪,食指放在扳机里,枪口“无意地”指着托津。

    托津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顶头上司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就伸手去掏枪。

    “就别往外掏了,哈哈,”尼玛善打着哈哈止住他,全神贯注盯着他掏枪的手,右手的扳机又加了一分力,“托津,索性大方点,连枪套一起都赏了吧!啊?哈哈……”

    托津一怔,只好解下腰带,连枪带套抽出来,再将腰带扎回去。尼玛善扣着扳机,全神贯注监视着他每一个动作。看到托津把带着枪套的枪放在写字台上,才笑道:

    “呵呵,小向啊,拿着吧。”

    小强激动的血都沸腾起来了。行,太顺利了,这老头太配合了!他忍住狂喜,拱手道:

    “多谢大人!”

    然后走到写字台前,恭恭敬敬地双手捧起来。

    捏嘿嘿,比想象中的沉多了。

    根本不需要演戏,小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稍微琢磨了一下,按开枪套,然后小心翼翼、带着几分敬畏地捏着枪柄,慢慢地抽了出来。

    哇咔咔,原来是老熟人!小强更高兴了,这居然是一把他在游戏里“用过”无数次、在网上研究过无数次的、大名鼎鼎的“鲁格”!这可是同时代各国手枪中的佳作,它的各种性能参数小强也是了如指掌。

    这么说,这时候的清朝不弱嘛,居然能给部队配得起这么好的手枪!也不知这是德国原装进口的,还是清朝仿制的?唉,虽然这时候赏他一把“盒子炮”可能会更有用,但是,哈哈,“鲁格”也不错啦,人毕竟要知足,对吧?

    这是向小强有生以来第一次拿着一把真枪。他爱惜地摸着上面每一个做工精致的零件,体会着德国工艺那种考究的触感。凉凉的金属感沿着指尖传遍全身,小强感觉自己瞬间就被征服了。

    这支“鲁格”已经半旧了,看不到崭新的烤蓝,但由于日常的经常使用,枪体很多地方露出了钨钢的本色:乌沉、温润、含蓄、内敛。小强觉得就算有把新枪放在这里,也不见得比这一把更吸引人。

    咦,这么美丽的东西,竟然只要抠一下就能够杀人?太不可思意了。

    小强摆弄了一会儿,就完成了开保险、关保险、上膛、退膛、抽弹夹、装弹夹的一系列动作,又眯着眼睛比了比“三点一线”。

    哈哈,爽!和以前玩塑料仿真枪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他估计除了自己可能有点害怕枪响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对着尼玛善和托津一个大揖到底,再次拜谢赏赐之恩。开玩笑,这拜谢可是真心实意的。

    “呵呵,拿着玩吧,”尼玛善看着他摆弄了一会儿,这才笑道,“小向,看得出你很喜欢枪啊。呵呵,老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别说摸,连见也没见过。那时候这玩意儿还叫‘洋枪’,稀罕着呢,也就是王公大臣们才能玩一玩。”

    看到枪到了向小强手中,尼玛善便放下心来,话也多了一些,可是手枪仍在手中拿着。虽然不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了,但总归是没装回枪套中去。

    小强拿着手枪,心里盘算着,不管怎么说,现在比刚才好多了。刚才要对付两把枪,现在只要对付一把就可以了。而且拿着它的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但是,既然这老头子这么快就把那家伙的枪给下了,看来是想马上就动手抓人了。他接下来大概就是叫卫兵了吧。卫兵一来,事情就不好办了,不但失去了救出女孩的机会,就是他向小强自己,也难说。

    但是,怎么办呢?

    “小向啊,你还年轻,又很机灵,只要好好干,一心一意为皇上和大清效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哼哼,可是有些人,”尼玛善本来笑眯眯的脸一变,冷冷地道,“穿着大清的军装,吃着大清的俸禄,却为了几块大洋帮着南明姓朱的干事,连自己的祖宗都丢到了脑后……托津,你说是不是呀?”n!~!

第9集 完美夺枪

    第9集  完美夺枪

    坏了,小强紧张起来,老头要摊牌了。

    托津这会儿也觉得有些不对头,却只能附和道:

    “啊?……啊,是啊,这种人真是……”

    “哼,”尼玛善冷笑一声,厉声道,“向小强,现在你可以大胆说了,你看到的那‘第二个人’,那个大清朝的内jiān,那个出卖祖宗、帮着南明干事的人,到底是谁?”

    托津目瞪口呆,望着两人。

    向小强低着头,握着手枪,手心全是汗,紧张地心脏快要停跳了。他知道,只要自己用手一指,或是眼神一示意,老头下一秒钟就会叫卫兵进来抓人。那样自己就彻底没机会了。

    小强不敢抬头,只是死盯着尼玛善手里的枪。老头握得紧紧的,一点破绽没有。

    cāo他妈的,你个死老头子,你倒是分一下神,露个机会给我啊!

    ……

    “咕咚!”有什么东西突然硬邦邦地砸在了地板上。

    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墙角望去。

    只见秋湫直挺挺地仰在地板上,捂着小腹,浑身抽搐着,表情极端痛苦。

    “啊!”

    尼玛善和托津都大惊失sè,站起身子,忙要过去查看。

    正是时机!小强纵身向前,一个高抬腿,“啪”地一下,踢飞了老头手里的枪。

    “我岛————”

    接着一记直拳,老头仰着下巴倒在沙发里。

    瞬间,地上的女孩弹身而起,一个标准的橄榄球“截杀”动作扑住手枪,身子在打蜡的地板上一阵滑行,直到向小强脚下停住。女孩抬起脸,向他伸出一只手臂。

    向小强望着她的眼睛,带着无限柔情和绅士风度弯腰把她拉起来,然后两人很默契地瞬间变换动作,相互背靠背,单腿半跪,一人一把枪指向前方。秋湫指着尼玛善,小强指着托津。

    我靠,造型太完美了。帅呆了。

    小强闭起眼睛,体味着刚才的一幕。一串动作一气呵成,就是好莱坞的动作指导也挑不出毛病来。他的脑海中闪过七个字——007和邦女郎。

    够了,再多说一个字都是亵渎。

    原来这小美-女身手不错啊。什么叫“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眼下就是了。

    ……

    托津双手按着写字台,嘴巴张的快要吞下地球。他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喊。

    小强缓缓地把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很酷、很装逼地轻声说道:

    “嘘……如果我是你,就会一声不吭。”

    果然,托津盯着他的枪口,喉咙只是滚动了几下,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最后一个字也没喊出来。

    好了,局面控制住了。至少是在这间办公室内,局面暂时控制住了。

    太有才了!小强激动地一阵哆嗦,有些眩晕,又有些虚脱。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自己两小时前才穿越来这个陌生世界,而且还是被从高空扔到冰冷的江里,拥有的只有寒冷、饥俄、疲惫、孤独。但是两小时之后,他不仅骗到了衣服穿,骗到了热饭吃,还骗到了一把枪,制住了两个清朝军官!这不是有才是什么?

    “哼哼……咳咳……”沙发上的老头撑着身子,艰难地坐起来,摸着被打肿的下巴,露出一丝自我讽刺的笑,“罢了罢了,老夫玩了一辈子鹰,到头来让你这个小家巧儿叨了眼睛……这么说,你自己就是那个明朝特务了。”

    “捏哈哈哈,”向小强前世可从没这么酷过,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他狞笑着瞄着托津,却回答脑后的尼玛善,“我说不是你也不信,这种重要问题,你应该习惯自己分析。”

    尼玛善可没兴趣陪着他玩猜迷,他恼羞成怒地盯着托津,问向小强:

    “这么说,那个所谓‘内应’也是子虚乌有了?”

    小强笑道:

    “你太聪明了,如果‘明朝特务’是子虚乌有,那内应当然更是子虚乌有了。反之则不是。想不到你连这么复杂的问题都能转过弯来。”

    “这么说,你也不叫向小强了。”

    “吼吼,这也要靠你自己分析。”

    尼玛善眯起眼睛,一字一字地问:

    “既然你不是明朝专门训练的特务,为什么我们běi jīng的官话你说得这么好?”

    官话?这位大概是指普通话吧?向小强是徐州人,为了装傻大兵,从进门一直都是说家乡话的。翻脸以后,角sè转换,不由的就把普通话带出来了。

    这时候还没有电视,广播也不多,而且这时的人也不是像小强一样从幼儿园就学普通话,所以各地都以说方言为主,‘官话’根本谈不到什么普及,即使说也是带着很重的口音。能说一口标准的官话(普通话),说夸张点,就相当于后世的“英语四级”了。小强虽然普通话也不太标准,但那是以后世的标准衡量。放到现在,当个电台播音员肯定没问题。小强曾经听过几次三四十年代的广播资料,说实话,那时的播音员普通话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是以,尼玛善认为向小强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向小强还想跟他猫玩老鼠呢,突然心中猛一惊醒,发现自己不自觉地顺着这老特务的话茬走下去了。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他换了一脸无赖像,很yīn狠地道:

    “普通话,是我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你想学,改rì可以教你。但现在我只数到三……”

    “普通话?”尼玛善“好奇”地插道,“什么叫普通话?”

    向小强知道老头在千方百计拖时间,摇摇头,露出很友善地微笑,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数到三,你把该说的都说了,或许我会告诉你什么是普通话。你不说,也由得你,我明年今天会把普通话的定义烧给你的。……我这人厚道的很。”

    秋湫握着枪,偷偷瞥了他一眼,不禁被向小强眼中的一星寒气震慑住了。

    向小强也瞥了一眼她,说道:

    “小姐,我不熟悉情形,你来负责问,我来负责让他们说。”

    秋湫深吸一口气,躲开他的目光,握着枪,指着尼玛善吞吐道:

    “听到没有,你快说。”

    尼玛善和托津对视一眼,然后托津问道:

    “你……你们想知道什么?”

    秋湫一怔,下意识地望向向小强。

    “废话少说,”向小强逼问着他们,“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秋湫忙说:

    “他叫尼玛善,他叫托津,都是‘粘杆处’的,要小心。”

    什么?叫……你妈什么蛋?……脱jīng?……都还是什么“处儿”?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强继续问:

    “这楼里有多少卫兵?在哪间屋?”

    尼玛善眼珠一转,刚张开嘴要说,向小强便把手枪管塞进了他嘴里。

    “你妈蛋,你闭嘴。脱jīng,你来说。”

    托津向尼玛善望去,尼玛善嘴里插着枪管,“呕呕”地向后退,还努力地向托津使眼sè。

    向小强摇摇头,一手插着他嘴里的枪,一手扳着沙发靠背,膝盖顶着扶手,使劲把尼玛善坐的这张单人沙发转了个个,背对着托津。然后他掐着老头的下巴,贴到他脸前,一字一句地说:

    “不老实是吧,我告诉你,你们俩今天只能活一个。我就看谁配合。”

    然后,小强抬起头,望向目瞪口呆的托津,狞笑着说:

    “说呀,脱jīng。”

第10集 大明,女儿国?

    第10集  大明,女儿国?

    五分钟后,向小强从尼玛善嘴里拔出枪管,就着他领子擦了擦口水。

    要问的都问到了。很幸运,大概由于这小楼是恶名昭彰的“粘杆处”机关,名声就够吓人的了,再加上只是个二层小楼,办公室不多,楼里便没有配备专门的卫兵,全都是军官和文职人员。“粘杆处”的安全保卫,也和其它办公楼一样,由司令部的jǐng卫连负责。而且,“粘杆处”和苏联的恐怖机关一样,越是恐怖,便越是追求神秘、追求不起眼。城市地图上找不到,电话簿上没号码,办公楼前不挂牌子,也不站jǐng卫。除了皇帝以外,别管多大的人物,进了这种机关,都能让你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任你权势熏天、党朋遍地,也无处查寻。这就是恐怖之处。

    潜艇的其它人员,被关在小楼的地下一层,那是“粘杆处”的临时牢房,用来临时关押审问对象的地方。那里只是两间十来平方米的小牢房,只是在关人和提人的时候会带几个卫兵去,平时只有一个看守坐在办公桌后面打瞌睡。

    一楼是rì常办公、进行各种情报分析、技术处理的地方,人比较多,有十几个。二楼主要是审讯和保管室,平时人很少,现在除了这间屋的几个人以外,应该没什么人。“蚱蜢号”上装着密码本、海域坐标图和长江东海水雷配置图的保险柜已被捞起,现在就在一楼的“分检科”办公室内。

    但是,小楼的外面,司令部的围墙里面,有着连办公楼、库房、jǐng卫营房等在内的近十栋建筑,光军官和文职人员就有百十号人,另外驻有一个jǐng卫连,又有一百多人。司令部的围墙外面,分布着五个大军营,分别是五个步兵师,差不多有六七万人。还有大清海军的浦口分舰队:三艘驱逐舰,两艘内河炮艇,八艘鱼雷快艇,连水兵带岸勤人员也有好几千人。北边二十多公里外的郊区,有一个军用机场,停了十几架飞机。也就是说,空军那边还有一帮子人。另外,还有隶属空军管辖的高炮部队、隶属海军管辖的岸炮部队……

    听着听着,向小强的汗下来了。<wWw。SUiMenG。com>他越听越觉得这件事像极了一起“人质事件”:几个恐怖分子,抓了几个人质,占领了一座楼,但是楼的外面却大兵压境,围得水泄不通。且不说只占领了二层,一层还有十几个人没搞定。

    “不会吧……”他小声地问秋湫,“这时候的清……不是,他们清朝这么强吗?”

    天哪,历史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清朝”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二十世纪初就灭亡了的“东亚病夫”竟然出入这么大?小强不知道应该感到高兴还是忧虑。如果这时候的中国是个统一的国家,这么强大,那就算叫“清朝”,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之自豪。但问题是长江的那一边还有一个明朝。根据网上的很多愤青们的观点,“明朝”好象比“清朝”更能代表中国,更能代表华夏文明。不过小强从来不大关心这个。他现在关心明朝的军力比这个清朝怎么样?唉,自己不会因为一时冲动,稀里糊涂站错了队吧?

    “我们大清当然这么强,”尼玛善微微笑着,平静地说,“你应该听说过大清陆军在世界上有一个别称:‘千师陆军’。我们有一千个师,超过一千万人。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陆军。好好想想吧,小伙子。”

    小强惊骇得下巴快要坠到地板上了。这不是在搞笑吧,“二战”苏德战场打到最惨烈、双方都要卖裤子的时候,战场上不过才排出几百个师,了不起了。这还没打世界大战呢,一千个师?征服全世界也够了吧?

    “哼,”秋湫望了一下向小强,犹豫了一下,用枪指着尼玛善反驳道,“只是‘号称’千师陆军而已,号称!哼,曹cāo当年还号称八十三万水军呢!实际才有几万?……再说,人多有什么用?现在都二十世纪了,打仗打的又不是人,打的是钱。”

    不错,小强暗自点头,小妮子这么一说就合理多了。中国人就讲究个“号称”,十万能号称三十万,三十万能号称一百万。维持一千个师,在任何时候是不可想象的。

    尼玛善嘴角冷笑道:

    “秋小姐,忘了欧洲大战了吗?欧洲大战打的不是人么?‘凡尔登绞肉机’绞的不是人么?哦呵呵,老朽忘记了,欧战第二年的时候,小姐才刚生下来呢。”

    “好好,就算打仗打的是钱吧,”尼玛善似乎很希望把这场“辩论”继续下去,掰着手指头,摇头晃脑道,“打的是钱,也不能直接把黄金白银拿到战场上去砸,还是要变成武器的。也就是说,打的是工业,打的是资源。你们明朝比我们大清有钱,我承认,你们会做生意,国际上人缘也好;你们的工业密度比我们大清高,我也承认。但是在工业总量上,你们只有我们的六、七成,也就是相当于3:4的样子。这,你不否认吧?”

    “我……”秋湫握着枪,求援地望了一眼小强,小强也握着枪,耸耸肩膀。

    尼玛善很满意,他偷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微笑着,继续侃道:

    “现在的清、明形势,让我想起美国的南北战争。为什么呢?先说国土纵深。当年南北战争开战时,北方控制有23个州,南方只控制有11个州。和现在何其相像!我们大清有17个省,你们南明只有10个省。再说人口,北方zhèng fǔ拥有2300万人,南方zhèng fǔ只有900万人,而且大部分人还都是黑奴,不能算作战斗力。现在呢,我们大清有四亿人,你们南明只有一亿不到,而且有百分之七、八十还是女人,也不能算作战斗力……”

    等等,什么什么,百分之七、八十是女人?小强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哪有一个国家百分之七、八十是女人?那男人还不爽呆了。

    他偷看了一下秋湫和托津,两人神sè也没什么异常。不过想想,连开潜艇也用女人……捏嘿嘿,要是真这样,那李主管和菲菲可太对得起我了……俺死也要站到明朝去。回头再问,先不管,继续听。

    “……这都要怪你们十七世纪出的那个‘长平女皇’。从两百多年前就定了一条‘计划生育’的莫名其妙的祖制。难道就没听过‘人多力量大’这句话?殊不知人口乃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战略资源,是战争潜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要是你们现在也有四亿人口的话,以你们的经济实力,不要说一千万人,就是一千五百万人又何尝武装不起来?”

    两百多年前搞“计划生育”?小强差点又掉下巴。怎么,明朝历史上有女皇么?怎么没听说过?难道历史是从两百多年前就改变了的?那位叫“长平女皇”的大姐怕也是穿越去的吧?

    尼玛善笑眯眯地,继续道:

    “……再说资源。当年美国北方盛产煤炭、钢铁,这些都是可以变成枪支弹药的东西,而南方只有棉花和黑奴。现在,看看我们大清,华北、东北,铁矿和煤矿要多少有多少。你们南明呢,除了水稻和茶叶,地里还有什么?”

    秋湫有些急了,不时地望向向小强,怕他对明朝失去信心,被尼玛善说动。她脱口而出:

    “我我我……我们有钨!”

    “哈哈哈……”尼玛善似乎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好好,你们有钨,你们有钨……为什么不说你们还有高岭土?那可是烧瓷器的好原料啊!啊哈哈……”

    向小强皱皱眉头,听出了些门道。这老头是不懂还是在打哈哈?他难道不知道钨钢是制造枪炮的重要材料?小强心中一动,插嘴道:

    “还有石油呢,石油也是战略资源啊。”

    尼玛善抬眼看他,似乎对他也加入“辩论”感到很高兴。他慈祥地笑道:

    “小向啊,你不知道吗?中国是贫油国,石油是大家都没有的。哦,除了在陕西和四川有一点,但产量太少,远远不够。”

    小强有底了。就是说,这时候,谁也还不知道中国大地下蕴藏着大量的石油。什么大庆、中原、胜利、克拉玛依,都还没人知道。他感到一阵激动滚过全身。

第11集 爱江山,更爱美人

    第11集  爱江山,更爱美人

    向小强的爸爸是在国土资源局工作的,从向小强很小的时候,家里的写字台玻璃下面就压着一张地图,那是一张《中国矿产分布图》,上面除了金银铜铁锡等矿产外,还详细的画出了中国已探明油田的情况。那可不是像地理课本上那样,只是在油田大致位置上画一个符号就完事了。那可是国土资源部门的专业图,每一处油田的范围、分布密度、排列走向等,一片片,一条条,一点点,都用不同深度的颜sè详细画出,像山脉等高线一样详细。

    向小强从小就趴在这张写字台前写作业,走神的时候就看这张图,从小学一年级一直看到高中毕业。可以这么说,中国的主要矿藏,尤其是油田的分布情况,他早已烂熟于胸,这时候只要给他一张中国地图,他就能很快在上面标出主要油田的位置和范围,使其立马变成一张价值无限的藏宝图。一想到这层意义,向小强热血沸腾,激动一浪接一浪。这下不愁发不了财了。

    唉呀不好!向小强突然想到,即使在那张图上,石油也主要分布在中国北方,长江以南确实没什么像样的油田。而且也正如老头所说,南方煤和铁也很少,确实没多少战略资源。自己又已经投了明朝了,这张图卖给谁去?

    天哪,再说清朝这么强,跟着明朝混真有前途吗?要不,就到清朝去混,反正现在也剪辫子了,不要再花一年半载留头发,到时候在他们的矿产图上随便加几个点,不要说今晚的“罪孽”肯定能一笔勾销,他们皇帝老儿一高兴,随便赏个十亿富翁、百亿富翁的,也是很正常。要不然,有朝一rì清军打过长江,就冲老子今晚干的这事,有几颗脑袋也没了。

    不过,话说回来,穿越的时间只有五年,想那么远干嘛?清军二百多年都没打过来,这五年就能打过来?去清朝靠卖石油图发财,老子两手空空,既没有财产作抵押,又对地质知识一问三不知,凭什么老子说哪儿有石油,人家就花人力物力去勘探?就算碰上一年半载的钉子,有人信了,连勘探带开采,还不一定第一口井就能出油。折腾来折腾去,估计刚弄到第一个一百万,也该回去了。

    另外,老子来明朝不就是为了娶一大堆老婆吗?据说明朝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女xìng占到百分之七八十,且不论为什么,果真如此的话,那真是连要饭的都能娶上两房太太了,何况俺小而强大、又很有才的小强呢?想办法问问清楚,如果明朝真是这个状况,那打死也要去明朝。在那边轻松地娶上一堆老婆,风流快活五年。只要清军五年内过不来,老子到时间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管他清朝明朝呢!

    向小强握枪的手汗津津的,瞥了一眼秋湫,舔舔嘴唇,脑子飞快地转着。嗯,这个小艇长生得挺秀气的,估计她手下也不会丑。这一艇小姑娘有十二个,正好凑够“回明十二钗”。不,“十二钗”怎么够,要凑够“回明十二打”。这十二个小姑娘正好够第一打。

    “向……向先生,别跟他们废话了,”秋湫着急地提醒他,“咱们快押着他们去楼下救人吧!”

    “唔……等等,”向小强一本正经地沉吟着,拐弯抹角地问,“这个,清军有一千个师,可是真的?”

    秋湫急道:

    “向先生啊,你还真信他说的,全世界都知道,清朝只是‘号称’一千个师,就算全动员起来也不过六七百个师,那还是连预备役、杂牌军、吃空饷的什么全都算上。平时最多维持三四百个师,这已经是国际常识了!”

    尼玛善冷笑道:

    “就算我们现在只有三四百个师,你们现在有多少师?不到一百个吧?何况我们动员后最少还可以翻一倍。你们就算再动员,兵力不过增加个三、四成吧?凭你们明朝那几个男人,动员到一百五十个师已经是极限了,且不说后勤兵、技术兵几乎全是娘子军!南明有这种军队,分明是气数已尽,大清灭之只需弹指之力!小向,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乃俊杰!”

    秋湫又急又气地道:

    “向先生,别听他的,他说‘弹指之力’,那这三百年间,他们的指怎么就没‘弹一弹’?”

    尼玛善看着向小强,心平气和地笑道:

    “小向,形势你也知道了,你不必有后顾之忧,年轻人嘛,难免走错一步,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老夫看你今晚的表现,倒是块好材料,堪称智勇双全,老夫很喜欢!只要你能掉转枪口,立下功劳,不但前罪一笔勾销,老夫还可以代你向‘十四格格’保荐,调你进‘粘杆处’效力!小向,大好前程,触手可及啊!”

    好家伙,保荐进“粘杆处”!放在后世,大概相当于有人保荐你进“国安局”了吧?

    嘿嘿,不好意思,俺小强这次穿越时间有限,摆明了为sè不为权。什么十三格格十四格格的,你只要不保荐俺做皇上,基本上俺都不会动心的。

    秋湫抓住尼玛善这句话,抢白道:

    “看看,看看,这老头讲话一点诚意没有,‘粘杆处’只有满人能进,你是汉人,他怎么保荐你进‘粘杆处’?还说向什么‘十四格格’保荐,你没看到,他刚才接到‘十四格格’的一个电话,激动的差点晕过去!他这种小喽罗和人家根本说不上话。向先生,他在骗你,千万不要上当啊!”

    尼玛善气得脸sè铁青:

    “小向,你不是旗人,老夫可以向十四……向上边保荐,抬你入旗,只要你……”

    “哼,还‘十四’呢!”

    向小强摆摆手,清咳一声,然后笑嘻嘻地道:

    “这个……啊,大家静一静。呵呵……这位小姐,还不知如何称呼?”

    “嘎?”秋湫一愣,看看这个形势,心一横,硬着头皮来了个‘眼波流转’,强忍着鸡皮疙瘩,低头‘含羞’细声道,“我……妾……奴家……姓秋,单名一个‘湫’字。不知公子……”

    “啧啧啧,”尼玛善砸着舌头挖苦道,“堂堂的大明海军中尉,放下身段,开始勾引起人了……哦哟,啧啧啧……”

    “气氛”转眼被他破坏殆尽,秋湫臊得满脸通红,正要瞪眼睛,向小强忍住笑,道貌岸然地道:

    “好,秋小姐,我来问你,因为大清有四亿人口,而且男女比例正常,所以现在足有三四百个师;而你们明朝人口不到一亿,而且百分之七八十还是女xìng。所以只有不足一百个师。这些,都是真的吗?”

    尼玛善和秋湫同时奇道:

    “怎么,你不是明朝人?”

    “别问别的,”向小强咽了一口口水,盯着秋湫的眼睛,很迫切地问,“只要回答我,是也不是?”

    尼玛善悠然地道:“秋小姐,回答呀!”

    秋湫躲闪着向小强的目光,吞吐道:

    “是……是。但是,这只是陆军,我们大明海军可是远远强过了他们,排名世界第四,亚洲第二,要不是我们把钱都花在了长江防线上,还能超过rì本海军呢。鞑子却连战列舰也没有,只靠几艘巡洋舰撑门面,排名在十名开外。哼,当初入关时不许片板下海,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好,这就够了,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海军排名什么的俺不管,哪怕你倒数第一呢,只要不耽误俺凑够“回明十二打”就行了。

    向小强心满意足,重新握紧了一下手枪,指着尼玛善和托津,抬着眼睛,大义凛然朗声道:

    “好了好了,大家听着,我宣布,刚才的谈话,仅仅是为了活跃气氛,都忘掉吧,现在咱们该干嘛干嘛。我身为大明帝国情报部门代号007的高级特工,食大明之禄,忠大明之事,堂堂汉室男儿,岂会因为满夷的几句花言巧语,就背弃祖宗,去做那为万人不齿的汉jiān?尼大人,托大人,都不要存幻想了,今晚这十二个大明姐妹的转危为安,还要拜托在二位身上。还是那句话,你们两人,今天只能活一个,我就看谁配合。”

    “啊,向先生……”

    秋湫惊喜万分,带着一脸的红晕和崇敬望着向小强。

    尼玛善和托津,皆目瞪口呆,塌在沙发里,面如死灰。

第12集 砸大牢,救美眉!

    第12集  砸大牢,救美眉!

    突然,写字台上的电话响起来,尖利的铃声把屋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托津下意识地就要去接。

    “别动!”

    向小强吼了一声,用枪指着他。托津一呆,手臂缩了回去。

    向小强看了看屋里每一个人,慢慢走到桌前,手按在话筒上,犹豫一下,接了起来。

    “喂,哪里?”

    没人讲话,话筒里只是传来不停的轰鸣,好象是那一头有一台大引擎在转。过了几秒钟,一个略低沉的女声开口讲话:

    “你是谁?”

    向小强卷起舌头,学着旗人的京腔,很自然地道:

    “我这儿是‘粘杆处’浦口分处,您哪位呐?”

    那一头停了几秒钟,又问道:

    “你的长官是哪一位?”

    “哦,”向小强满不在乎地道,“我们长官是尼玛善尼大人,您到底哪位呐?”

    “叫他来听电话。”

    向小强心中翻了一下,女的,还是这种口气,难道是这老头的小老婆?不对,那应该上来就找尼玛善呀。她却先问长官是谁……见招拆招吧。

    “嘿,”向小强一副不耐烦地作派,“我说,您到底哪位呐?我们尼大人不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也成,待会儿我告诉他。”

    那个女的好象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是和硕东珍。”

    “什么珍?”

    “和硕东珍。”

    这名字乍一听倒很像rì本人。向小强心中嘀咕,但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太少,不想节外生枝。

    “和……硕……东……珍,” 向小强装着写下来的样子,“这名字。嗯,好,记下来了,说什么事儿吧。”

    尼玛善和托津听到“和硕东珍”四个字的时候,都是一个激灵,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

    那个“和硕东珍”没再说什么事,直接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那里做什么的?”

    “哦,”向小强望着托津,微微一笑,说道,“我叫托津,是尼大人的副官。”

    “哦,那我大概是打错了,呵呵,”那女声抱歉地笑了,“你说你们那儿是什么单位来着?”

    向小强不耐烦地道:

    “粘杆处浦口分处。”

    “粘杆处浦口分处,”那女声轻轻重复道,“嗯,果真是我打错了,托大人,对不起,再见。”

    “嗯,再见。”

    向小强挂上电话,长出了一口气。

    尼玛善和托津悄悄交换了一下目光,都充满了希望。

    ……

    此刻,一架由běi jīng来的“容克-52”正以260公里的最大时速向南飞行着。现在已到洪泽湖上空,大约在泗洪和嘉山之间。

    这是一架三引擎十五座的小客机,里面并不舒适,红灯幽暗,螺旋桨震耳轰鸣。因为有些气流,偶尔还会颠簸几下。

    一个戴着耳机、cāo作电台的小姑娘探出头,cāo着rì语问道:

    “格格,是不是再打给其它的办公室,让他们先去看一下?”

    “不必了,”十四格格脸隐在繁杂的电子通讯设备yīn影里,也说着rì语,“直接打给司令部jǐng卫连,让他们立刻包围办公楼。”

    “哈伊。”

    ……

    “小五,看见了吧,”十分钟后,十四格格带着一丝苦笑,轻声道,“虽然浦口军被称作jīng锐部队,但我们大清军队的效率就是这个样子。因为是周末,所以jǐng卫连长不在,副连长无权调动。驻军司令办公室,接电话的居然是个女的,听到我也是个女的,立刻就把电话挂掉了,再也打不进去。估计是他的小老婆吧……宪兵营长出去喝酒了,下边人还不错,愿意为我去找。但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也可能找到时,我们已经到了。”

    那个叫“小五”的小姑娘呆着没吭声,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说:

    “格格是怎么发现浦口分署出事了的?”

    十四格格瞧着她,微微一笑,说道:

    “好吧,我教给你听。第一,那个人说‘粘杆处浦口分处’。本系统没有‘粘杆处浦口分处’,只有‘皇家奏事署浦口分署’。虽然有‘粘杆处’这么个老字号,但绝对没有人说什么‘分处’。”

    小五托着下巴,点点头。

    “第二,本系统的人全都认识我。就算没见过我,也知道我。而那个人……他自称是分署长官的副官。但是我报出郡主号的时候,”十四格格眯起眼睛,咬了一下嘴唇,轻轻地说,“……他居然……不知道我。”

    ……

    向小强整好军容,手按着枪套,甩着轻快的步子遛到一楼,准备见到士兵就点头,见到军官就潇洒地敬个礼。但是还好,一楼走廊上没什么人。他顺着楼梯又下了一层,摸着灯线,拉亮了灯。

    眼前是一扇大铁门,估计里面就是粘杆处的地牢了。向小强咳嗽一声,犹豫了一下,迟疑地敲了敲。但什么动静也没有。

    直到手都敲疼了,大铁门上才开了一扇小窗,一股酒气冲出来,露出两只眯缝着的小眼睛。向小强下意识地手放在枪套上面。

    “我rì的,你妈的敲,那不有电铃吗……”小眼睛打量着他,好象嘴里还嚼着东西,嘟囔着,“你做啥?”

    向小强抱着胸,眼望天花板,脚打着拍子:“提人。”

    “提哪个?”

    “就提管密码的那个,叫通讯官吧。”

    “谁要提?”

    “尼大人。”

    “唔……条子呢?”

    “条子?”向小强一愣,没想到还要条子。但他马上一脸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这么麻烦,又不往外提,就在楼上,尼大人亲口吩咐的。”

    “等等,”那双小眼睛消失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哐,小窗关上了。

    望着硬邦邦的大铁门,向小强的心开始跳起来,汗津津的手反复抓着枪柄。原本想一进门二话不说,就用枪制住看守,开牢门放人的。现在门没进去,人家还打电话问去了。不知道打到哪里问,打到楼上办公室,自然是老头接,那就看秋湫制不制得住他们了。要是打到别的什么地方,比如宪兵队jǐng卫连什么的,就麻烦了。

    几分钟后,大铁门咔咔响了几下,门开了,一个肥猪一样的五十多岁的矮胖兵招招手:

    “行了,进来吧。”

    向小强松一口气,闪身进门,胖看守在身后关上门。狭窄的走廊只点着一只灯泡,很幽暗。走廊并不长,只有不到十米,酒味浓烈,尽头摆着一张小桌子,放着半瓶酒,一堆碎骨头,还有半盘鸭头鸭脚。右边是石灰斑驳的墙面,上面挂着一支步枪,看不清样式。左边是两间铁栅栏隔出的牢房。其中一间透过铁栅栏,可以看见几个穿着海军制服的女孩子依偎在一起,看到他,纷纷惊恐地站起来,防备着。

    “喂,小子,提人最少要来三四个的,怎么就来你一个啊?”胖看守一边掏出一大串钥匙,一边醉醺醺地咕哝着,“对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向小强心说,你没见过我就对了。

    “嗯,没见过吧,我是托津大人的本家表兄,新过来的。”

    “唉呀,”胖看守的声音立马恭敬起来了,“唉呀呀呀……原来如此,这个这个,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嗯哼,”向小强拉着谱,顺嘴说道,“咳咳,我叫罗纳尔多。”

    “哎呀呀,原来是罗大人,”胖看守陪笑道,“刚才多有得罪,嘿嘿,这也是职责所在,没办法的……今后小的还仰仗着罗大人多多照应啊……”

    “呵呵,自家兄弟,好说好说。开门吧。”

    就在看守撅着屁股开锁的时候,向小强脑中飞快地盘算着,像刚才那样用枪制住他,也就是多了个累赘。要把他干掉,又下不了这个黑手。最好是一下把他打昏。打哪里呢?据说人的脖子是个很好的部位,一下就能休克。嗯,就是脖子了。向小强慢慢掏出手枪,拿在手里增加重量。

    “罗大人,您看是哪一个……”胖看守刚转过脸来,脖子便受到了重重一击,刚才还通红的脸sè霎那间惨白,身子慢慢缩下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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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937介绍:
1644年,满清血腥入关,侵吞半壁江山。
南明,顽强地活了下来,和北清对峙到1935年。
北清疆域大,南明疆域小。
北清人口多,南明人口少。
北清6军强,南明海军强。
北清有煤炭钢铁,南明只有水稻茶叶。
北清是君主集权,南明是君主立宪。
北清都离边界有1ooo公里,南明都离边界只有1ooo米。
北清咄咄逼人,南明自守求全。
大海东边,还有个强悍的日本,虎视大6,择机而噬。
但是,南明有主角。
……
2o世纪明朝人穿什么?挣多少钱?
2o世纪的东厂和锦衣卫是什么样子的?
2o世纪的大明皇室和内阁,谁听谁的?
清朝粘杆处Vs明朝厂卫,如何交锋?
明、清之间的坦克战怎么打?
大明潜艇如何封锁日本列岛?
……
荒诞,还是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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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定位:
1、热兵器背景;2、以斗智、谍战、战争戏、外交戏等为主;3、有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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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1t;/tdamp;gt; amp;1t;/tramp;gt;大明193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193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193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