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元宵节,群雄聚首
卓不凡正在震惊中,池水墨出声了,“你之仇,本座知晓,但凭你的功夫恐怕在巫行云手中走不过一招,
哦,巫行云就是天山童姥,而且你的存在一旦被其知晓,恐怕不但报不了仇,还会被其派人追杀,断了一字慧剑门的传承,让你满门白死。”
池水墨的话语让卓不凡心中一暗,果然,自己报不了仇啊,而且池水墨的提醒也让卓不凡一震。
一字慧剑门的传承我还没有传下去,不能死了,不然师门六十二人真就白死了,要是如此恐怕自己就是到了下面也无言去见慧剑门的众位师祖们!
刻在卓不凡脑海深处的记忆再一次浮现。
……
殿外,喊杀声连成一片,不时有慧剑门的师兄弟们的惨嚎生传来,犹如根根木刺,狠狠地戳在卓不凡的心上。
但是没有人逃跑,王剑山打开殿后的机关,朝着卓不凡吼道,“你还在迟疑什么,赶快进去!”
年轻的卓不凡惊恐却坚定的说道,“不,师尊,我要和那些灵鹫宫的恶人拼了,不凡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我要和慧剑门共存亡!”
王剑山眼底闪过一丝满意,暗道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脸上却浮现愤怒的神色,“糊涂,那灵鹫宫不是你能抵挡的,快走,你是我慧剑门天赋最高之人,你要做的就是给我慧剑门留下传承,不要让我们死不瞑目!”
“师尊,”卓不凡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王剑山一把推入地道,“不凡,记住,为我慧剑门留下传承,不然师傅无颜去见慧剑门的师祖们!”
“师傅!”卓不凡喊出这一句,眼前一黑,地道已经关闭了,再不能打开,这是一个一次性机关。
咬了咬牙,卓不凡朝着地道的大门,咚咚咚,磕了九个响头,起身是额头已是一片鲜血,他知道,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
那个教自己武功,看着自己长大的师傅再也看不见了,他用生命为卓不凡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
含着热泪,年轻的卓不凡转身朝着地道的尽头快速奔跑,黑暗的地道就犹如他此时的心情,迷茫,不知未来通往何方!
……
想到师门的大仇,骄傲的卓不凡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了下来,为了报仇,更为了慧剑门的传承,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他的尊严!
师恩重如山,他只有一生来偿还。
卓不凡沉声说道,“望宫主帮我,卓不凡愿为宫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取出了怀里的剑经,放在桌上,他相信能凝练剑芒的秘密足够让其动容!
卓不凡也没有要求池水墨一定帮他报仇,他知道那可能性太小,十个他的价值,也不够让善恶宫的宫主去和天山童姥拼命!
他只求善恶宫的宫主能庇佑于他,挡住灵鹫宫的追杀,让他为慧剑门留下传!
“砰砰……”,沉闷的敲击声回荡在大厅内,犹如声声重锤,敲在卓不凡的心上,厅内的气氛变得凝重,成竹在胸的卓不凡也开始变得不自信,生怕那善恶宫的宫主拒绝自己的提议!
百十秒过后池水墨终于发话,“我可以庇佑于你,帮你挡下灵鹫宫的麻烦,让你重立慧剑门,甚至可以给你一些指点,让你有几分机会杀掉天山童姥!”!
“真的!”惊喜来的太突然,让卓不凡有些不敢相信!”
“天山童姥所练武功为‘八荒**唯我独尊功’,每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每次返老还童的同时内功需重新练起,
这段时间就是他的虚弱期,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她的虚弱时间,能不能报仇就要看你自己了!”
池水墨冷冷的说道,吐出的内容却让卓不凡喜出望外,没想到这善恶宫的宫主对那天山老妖婆这般熟悉,真是天助我也!
“不凡先行多谢宫主指点!”大喜过望的卓不凡还待说些什么。
池水墨大手一挥“得到什么就要相应的付出什么,我这善恶宫下的善戊殿还差一个殿主,你等会就去找恶甲殿殿主了解相关事宜。
还有,我对你说的一切都不得透露给他人,退下吧!”得到气运点的池水墨下了逐客令!
卓不凡闻言从地上站起身来,与一边前来领路的外门弟子离去了,能得到善戊殿的殿主卓不凡也十分满意,。
那比他更强摘星子也只是恶戊殿的殿主而已,与他今后在善恶宫内的地位相当!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到,此时恶甲殿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静悄无人咳嗽。
走进恶甲殿特意腾出的聚会广场,广场边上只见清流一带,势如游龙;两边有石栏,其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点得如银花雪浪;上面柳、杏诸树虽无花叶,然皆用通草、绸、绫、纸、绢依势作成,粘于枝上的,每一株悬灯数盏。
更兼池中荷、荇、凫、鹭之属,亦皆系螺、蚌、羽毛之类作就的。诸灯上下争辉,真系玻璃世界、珠宝乾坤。船上亦系各种精致盆景诸灯,珠帘绣幙,桂楫兰桡,自不必说。
元宵节正是丁春秋邀请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前来恶甲殿之日,有生死符的解药在手,池水墨也不怕那些桀骜不驯的家伙们不来。
此时广场上热闹非凡,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大多已到,只余其中厉害人物自恃身份,未曾赶到。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既有僧人,亦有道士,有的大袖飘飘,有的窄衣短打,有的是长须飞舞的老翁,有的是云髻高耸的女子,服饰多数奇形怪状,与中土人士大不相同,一大半人持有兵刃,兵刃也大都形相古怪,说不出名目。
但是善恶宫一干重要人物,一个也没有出场,广场上只有星宿派的诸多门人相陪。
广场的迎客弟子突然高声喝到,“铁鳌岛岛主哈大霸到!”,热闹的广场突然一静,哈大霸在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中是数得上的高手。
未等和其相识的人上前迎接,迎客弟子接着喝到,“剑鱼岛区岛主到!.南海椰花岛黎夫人到!川西碧磷洞桑土公到!藏边虬龙洞玄黄子到!北海玄冥岛岛主章达夫到!”
轰然一声,广场上有安静转为热闹,这种打招呼的声音冒了出来,整个广场犹如菜市场般,三四百人坐了五六十桌,几十个洞主岛主一人一句,霎时间的嘈杂声波,好像要把广场的天空掀翻。
未等此等热闹的场景持续多久,迎客的弟子再次喝到,“海南岛五指山赤焰洞端木元到!天风洞安洞主到!乌老大到!”
这迎客的弟子乃是摘星子亲自指定的,乃是星宿派弟子中为数不多的阳明境弟子,那些太阴境的弟子们全都死在了池水墨当初的飞镖下,剩下的弟子中以此人内力最为深厚,在那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中也算得上中游偏下。
迎客弟子的大喝声音夹杂着内力,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刚才还沸反盈天的广场立马安静了下来,造成这般原因的当然是来人乃是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中的最顶尖人物,由不得其他人不尊敬。
未等那些洞主岛主再次打招呼,迎客弟子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芙蓉仙子崔绿华到!蛟王不平道长到!”
这下广场上的人彻底的沸腾了,芙蓉仙子崔绿华和蛟王不平道人虽然不是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中人,但名气武功皆在其上。
连忙有相熟的洞主岛主迎了上来,将几人簇拥着入了席位,坐着闲聊,交谈中自然少不了池水墨这个善恶宫的宫主,但是大伙儿都不知晓这善恶宫的宫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只是知道其手中有生死符的解药,大伙儿都已经得到了那能解三天生死符奇痒的解药,自然有人能分辨出真假。
至于解药的来源,嘿,星宿派就是最好的炼药的地方,丁春秋对于炼药的熟悉足以让它胜任这一项工作。
而且池水墨丝毫不担心丁春秋有了这这种三天的解药就敢对自己起什么歪心思,不提那已经让其信服的谪仙身份,就是这三天类的解药,连续多次服用也会要了人命。
那最重要的能解一年的生死符奇痒的解药池水墨都是自己炼的,不愈丁春秋敢背叛,池水墨未卜先知的神通足够让其熄了一切小动作,歪心思。
等到众人吃喝到一半时,那迎客弟子喊道“善恶宫恶癸殿殿主狮吼子到!善恶宫善戊殿殿主卓不凡到!善恶宫恶戊殿殿主摘星子到!”
正在交谈的众人立马停止了说话,将目光投到三人身上,只见一位五十岁年纪,长须飘飘、面目清秀的中年人,和一位二十七八岁面目英俊的青年人并排着走在前面。
两人后面跟着一个狮口阔鼻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这三人中两人身穿黑底白纹袍,那长须飘飘的中年人身穿白底黑纹袍,三人身后跟着两队弟子,一队身穿黑袍,一队身穿白袍。
第七十三章:群雄聚,事端骤起(上)
三人径直穿过广场中间的红毯大道,走到广场高台上的三个座位上座下,那两个穿黑底白纹袍的坐了左边第二和第五个位置,左手首位留着一把椅子空着,而摘星子和狮吼子之间空着三个位置,而且位置上没有椅子,这让众人好奇不已!
而那个穿白底黑纹袍的坐了右边第一个座位,其后也没有其他座位相邻,孤零零的立在右边。
不过让众人奇怪的是,右边的座位比左边的要离中央的沉香白狼宝座远一点,那右手边第一个座位坐下来刚好与左手边第二人相对,两队黑白袍弟子分别站在左右两边。
要知道,座次可是不能乱排的,这代表了身份和实力,尤其是善恶宫这种连丁春秋的甘为下属的势力,更不可能犯这种基础性的错误,这奇怪的排位让高台下的众人忍不住于心中猜测起来。
在场的众人看到三人落座后开始低声交谈起来,不一会儿来客都搞清楚了三人的身份,这三人名气在江湖中也不小。
尤其是那个白底黑纹袍的卓不凡,更是号称“剑神”,在河北杀了好几个武林大豪,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所以在场众人中,卓不凡名气当属第一。
这时底下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来,“嘿,我说,这什劳子善恶宫宫主让丁春秋将大伙叫来怎么不出来见上一面,我们可是等了不少时间了!”这声音忽高忽低,若断若续,钻入耳中令人极不舒服,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的确,下面的人中有几个来得早的,已经等了三四个时辰了,有点怒气可以理解,不过敢攻击池水墨那就真是在找死了!
看到底下开始喧闹,摘星子开始只是皱了皱眉头,正打算出声阻止时,竟然有人不知死活敢编排池水墨,当即摘星子就站起身来吐丹田,出声喝道“放肆!”。
这声音犹如晴天惊雷,各人耳中嗡嗡大响,但听得“啊”的一声惨呼,从广场西南角落处一个花灯旁处传了过来。
静夜之中,摘星子那“肆”字余音未绝,夹着这声惨叫,令人毛骨悚然。摘星子这声断喝,乃是以更高内力震伤了对方。
从那人这声惨呼听来,受伤还真不轻,说不定已然一命呜呼。那人惨叫之声将歇,众人扭头看去只见花灯旁立着一尊铜鼎,铜鼎旁躺着一个老者,众人中有江湖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人喊道:“是川西碧磷洞桑土公一派。”
果然,只见鼎足上铸着一个“桑”字,乃是几条小蛇、蜈蚣之形盘成,铜绿斑斓,宛是一件古物。
川西碧磷洞桑土公一派都是苗人、瑶人,行事与中土武林人士大不相同,擅于下毒,江湖人士对之颇为忌惮,好在他们与世无争,只要不闯入川西瑶山地界,他们不会轻易侵犯旁人。
眼见铜鼎旁躺着的那老者已是气息奄奄,却兀自睁大了眼,气愤愤的望着高台上的摘星子。
众人去寻那川西碧磷洞桑土公,却发现已经不见了踪影,门人遭难难道桑土公不出来为其报仇还怕牵连自己逃走了么?
众人正疑惑不解中,突然间呼的一声,一个黑影飞上高台,镗的一声大响,跌在高台之上,却是一口青铜巨鼎。
看这铜鼎模样,便与适才被摘星子喝成重伤的老者的碧磷洞铜鼎形状相同,鼎身却大得多了,难道桑土公的大鼎?
便在此时,忽听得几下细微异常的响声,混在风声之中,几不可辨。摘星子应变奇速,双袖舞动,挥起一股劲风,反击了出去,眼见银光闪动,几千百根如牛毛的小针从四面八方迸射开去。
摘星子暗叫:“不好!”纵身急跃,凭空升起,躲开了牛毛针,一旁的卓不凡和狮吼子身手不凡,都轻易脱离了那些牛毛针的攻击范围。
却听得高台下四周人众纷纷呼喝:“啊哟,不好!”“中了毒针。”“这歹毒暗器,他奶奶的!”“哎哟,怎么射中了老子?”
摘星子身在半空,一瞥眼间,见那青铜大鼎的鼎盖一动,有什么东西要从鼎中钻出来,他身子下落,双足踏住鼎盖。
只觉鼎盖不住抖动,当即使出“千斤坠”功夫,硬将鼎盖压住。其时兔起鹘落,只片刻间之事,摘星子刚将那鼎盖压住,四周众人的呼喝之声已响成一片:“哎哟,快取解药!”
“这是碧磷洞的牛毛针,一个时辰封喉攻心,最是厉害不过。”
“桑土公这臭贼呢,在哪里?在哪里?”
“快揪他出来取解药。”
“这臭贼乱发牛毛针,连我这老朋友也伤上了。”
“桑土公在哪里?”
“快取解药,快取解药!”
“桑土公在哪里?”“快取解药!”之声响成一片。中了毒针之人有的乱蹦乱跳,有的抱树大叫,显然牛毛针上的毒性十分厉害,令中针之人奇痒难当。
这无数毒针,显然是有人开动铜鼎中的机括,从鼎中发射出来。铜鼎飞上高台从空而落,引得众人的抬头观望,鼎中之人便乘机发针,若不是他见机迅速,内力强劲,这几千枚毒针都已钻入他的肉里了。
摘星子内劲反激出去的毒针,有些射在旁人身上,有些射在鼎上,那偷发暗器之人有鼎护身,自也安然无恙。
只听得一个人阴阳怪气的道:“摘星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伤了大伙,这可不符合待客之道。”
此人站得甚远,半边身子又是躲在岩石之后,没中到毒针,便来说几句风凉话儿。显然善恶宫将众人招来,半天都不见主人影子,只是派了几个弟子相陪,众人的礼单也收了,酒席也吃了一半,才派了几个殿主前来。
众洞主岛主中不乏都是桀骜不驯的人物,趁此机会就要发难,而其他人也想趁机起哄最好是众人一起剿了这什么善恶宫,逼迫那宫主将解药交出来。
摘星子不去理他,心想要解此毒,自然须找鼎中发针之人,只觉得脚下鼎盖不住抖动,显是那人想要钻出来。
摘星子要等他再掀数下,便突然松劲,让他突鼎而出;料想他出鼎之时,必然随手再发牛毛细针以防护自身,那时挥掌拍落,将这千百枚毒针都钉在他身上,不怕他不取解药自救,其时夺他解药,自比求他取药方便得多。
只觉那鼎盖又掀动两下,突然间鼎中人再无动静,摘星子只道他在运气蓄力,预备一举突鼎而出,当即脚下松劲,右掌却暗暗运力。哪知过了好一会,鼎中人仍是一动也不动,倒如已然闷死了一般。
第七十四章:群雄聚,事端骤起(下)
四下里的号叫之声,却响得更加惨厉了。各洞岛有些功力较浅的弟子难忍麻痒,竟已在地下打滚,更有以头撞石,以拳捶胸,情景甚是可怖。
但听得七八人齐声叫道:“将桑土公揪出来,揪他出来,快取解药!”叫喊声中,十余人红了眼睛,同时向摘星子冲来。
摘星子左足在鼎盖上一点,身子轻飘飘的跃起,突然间嗤嗤声响,斜刺里银光闪动,又是千百枚细针向他射来。
这一变故来得突兀之极,发射毒针的桑土公当然仍在鼎中,而这丛毒针来势之劲,数量之多,又显然出自机括,并非人力,难道桑土公的同党隐伏在旁,再施毒手么?
这时摘星子身在半空,无法闪避,在这万分紧急的当口,他右袖一振,犹如风帆般在半空中一借力,身子向左飘开三尺。
同时右手袖子飘起,一股柔和浑厚的内劲发出来,将千百枚毒针都托向天空,身子便如一只轻飘飘的大纸鸢,悠然飘翔而下
其时天上虽然星月无光,但是广场周围里的灯笼火把却照耀得十分明亮,众人眼见摘星子潇洒自如的滑行空中,无不惊佩。惨呼喝骂声中,响出了一阵春雷般的喝采声来,掩住了一片凄厉刺耳的号叫。
摘星子身在半空,双目却注视着这丛牛毛细针的来处,身子落到离地约有丈余之处,左脚在广场上一根横跨半空的树干上一撑,借力向右方扑出。
他先前落下时飘飘荡荡,势道缓慢,这一次扑出却疾如鹰隼,一阵劲风掠过,双足便向岩石旁一个矮胖子的头顶踏了下去。
原来他在半空时目光笼罩全场,见到此人怀中抱着一口小鼎模样的家伙,作势欲再发射。那矮子滑足避开,行动迅捷,便如一个圆球在地下打滚。
摘星子踏了个空,砰的一掌拍出,正中对方后背。那矮子正要站起身来,给这一掌打得又摔倒在地。他颤巍巍的站起,摇晃几下,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四周十余人叫道:“桑土公,取解药来,取解药来!”向他拥了过去。
桑土公左手在地下一撑,想要站起,但受伤不轻,终究力不从心。众人中有个手拿钢锤的人伸手向其肩头抓落,五指刚抓上他肩头,手指和掌心立时疼痛难当,缩手不迭,反掌一看,只见掌心鲜血淋漓。
原来这矮子肩头装有针尖向外的毒针。霎时之间,只觉手掌奇痒难当,直痒到心里去。钢锤男又惊又怒,飞起左足,一招“金钩破冰”,对准桑土公屁股猛踢过去。
但见他伏在地下,身子微微蠕动,这一脚非重重踢中不可。他这一脚去势迅捷,刹那之间,足尖离桑土公的臀部已不过数寸,突然间省悟:“啊哟不好,他屁股上倘若也装尖刺,我这只左脚又要糟糕。”
其时这一脚已然踢出,倘若硬生生的收回,势须扭伤筋骨,百忙中左掌疾出,在地下重重一拍,身子借势倒射而出,总算见机得快,足尖只在桑土公的裤子上轻轻一擦,没使上力,也不知他屁股上是否装有倒刺。
但其吃了这个大亏,如何肯就此罢休?举起手中钢锤大叫:“让开,我来砸死这只大乌龟!”有的人叫道:“使不得,砸死了他便没解药了!”另有人道:“解药在他身边,先砸死他才取得到。”
议论纷纷之中,钢锤男手踏步上前,对准了桑土公的背心,喝道:“砸死你这只生满倒刺的大乌龟!”这时他右掌心越来越痒,双臂一挺,钢锤便向桑土公背心砸了下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响,地下尘土飞扬。
众人都是一惊,这钢锤砸在桑土公背上,就算不是血肉模糊,也要砸得他大声惨呼,决无尘土飞扬之理。
再定睛细看时,更是惊讶之极,钢锤之下桑土公却已不知去向。钢锤男左脚一起,挑开大石,地下现出了一个大洞。
原来桑土公的名字中有一个“土”字,极精地行之术,伏在地上之时,手脚并用,爬松泥土,竟尔钻了进去。
适才摘星子将桑土公压在鼎下,他无法掀开鼎盖出来,也是打开鼎腹,从地底脱身。
钢锤男一呆之下,回身去寻桑土公的所在,心想就算你钻入地底,又不是穿山甲,最多不过钻入数尺,躲得一时,难道真有土遁之术不成?
忽听得摘星子叫道:“在这里了!”左手衣袖挥出,向一块岩石卷去,原来这块岩石模样的东西,却是桑土公的背脊。
这人古里古怪,惑人耳目的伎俩花样百出,若不是摘星子眼尖,还真不易发见。桑土公被雄劲的袖风卷起,肉球般的身子飞向半空。
他自中了摘星子一掌之后,受伤已然不轻,这时殊无抗御之力,大声叫道:“休下毒手,我给你解药便了!”
摘星子哈哈一笑,右袖拂出,将左袖的劲力抵消,同时生出一股力道,托住桑土公的身子,轻轻放了下来。
忽听得广场东南角一人叫道:“休欺我辈无人。”显然来人是故意找麻烦不然又怎么会说出如此荒诞的理由来。
便在此时,一道金光、一道银光从左首电也似的射来,破空声甚是凌厉。这时一旁看戏的狮吼子和卓不凡出手了,要是敢看着摘星子被围攻,善恶宫的宫规绝对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卓不凡拔出长剑,迎了上去,嗤嗤两声,金光银光被斩断。这时方才看清,却是两条长长的带子,一条金色,一条银色。
带子尽头处站着二人,都是老翁,使金带的身穿银袍,使银带的身穿金袍。金银之色闪耀灿烂,华丽之极,这等金银色的袍子常人决不穿着,倒像是戏台上的人物一般。
穿银袍的老人说道:“佩服,佩服,再接咱兄弟一招!”金光闪动,金带自左方游动而至,银带却一抖向天,再从上空落下,径袭卓不凡的上盘。卓不凡道:“两位前辈……”他只说了四个字,突然间呼呼声响,三柄长刀着地卷来。
三人使动地堂刀功夫,袭向卓不凡下盘。卓不凡上方、前方、左侧同时三处受攻,心想:“对方号称是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人多势众,混战下去,若不让他们知道厉害,如何方了?”
眼见三柄长刀着地掠来,当即一招‘天如苍穹’使出,剑上青光劲气爆闪,犹如湛蓝苍穹,三十六个青色的剑影笼罩了两人全身,白光闪动间,三柄刀都飞了上天。
卓不凡身形略侧,右手一掠,‘玉带环腰’使出,剑尖挑动金带带头,拍的一声响,金带和银带已缠在一起。
使地堂刀的三人单刀脱手,更不退后,荷荷发喊,张臂便来抱卓不凡的双腿。卓不凡足尖起处,势如飘风般接连踢中了三人胸口穴道。
一旁的狮吼子同时和两个趁机围攻的岛主交上了手,可惜,两人武功不济,学还要学人家出风头,被狮吼子‘三阴蜈蚣爪’击中,此时正在倒地哀嚎中。
就在此时,蓦地里一个长臂长腿的黑衣人越众而前,张开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将桑土公抓了起来。摘星子正在为卓不凡和狮吼子掠阵,一时不查,竟让来人将桑土公抢走。
此人手掌也不知是天生厚皮,还是戴了金属丝所织的手套,竟然不怕桑土公满身倒刺,一抓到人,便直腿向后一跃,退开丈余。
摘星子见这人身手沉稳老辣,武功比其余诸人高强得多,心下暗惊:“桑土公若被此人救去,再取解药就众人可就不易了。”心念微动,已然跃起,越过横卧地下的三人,右掌拍出,径袭黑衣人。
那人一声冷笑,横刀当胸,身前绿光闪闪,竟是一柄厚背薄刃、锋锐异常的鬼头刀,刀口向外。摘星子这掌拍落,那是硬生生将自己手腕切断了。
他径不收招,待手掌离刃口约有二吋,突然改拍为掠,手掌顺着刃口一抹而下,径削黑衣人抓着刀柄的手指。
他掌缘上布满了真气,锋锐处实不亚于鬼头刀,削上了也有切指断臂之功。那黑衣人出其不意,“咦”的一声,急忙松手放刀,翻掌相迎,拍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黑衣人又是“咦”的一声,身子一晃,向后跃开丈余,但左手仍是紧紧抓着桑土公。
摘星子翻过手掌,抓过了鬼头刀,鼻中闻到一阵腥臭,几欲作呕,知道这刀上喂有剧毒,邪门险恶之至。
他虽在一招间夺到敌人兵刃,但眼见敌方七八个人各挺兵刃,拦在黑衣人之前,要抢桑土公过来,殊非易事,何况适才和那黑衣人对掌,觉他功力虽较自己略有不如,但另有一种诡异处,夺到钢刀,只是攻了他个出其不意,当真动手相斗,也非片刻间便能取胜。
但听得人声嘈杂:“桑土公,快取解药出来!”
“你这他妈的牛毛毒针若不快治,半个时辰就送了人命。”
“乌老大,快取解药出来,糟糕,再挨可就乖乖不得了!”
灯光火把下人影奔来窜去,都在求那黑衣人乌老大快取解药。
乌老大道:“好,桑胖子,取解药出来。”
桑土公道:“你放我下地啊!”
乌老大道:“我一放手,人家又捉了你去,如何放得?快取解药出来。”
第七十五章:危机刻,老仙出手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是啊,快拿解药出来!”更有人在破口大骂:“贼苗子,还在推三阻四,瞧老子一把火将你碧磷洞里的乌龟王八蛋烧个干干净净。”
桑土公嘶哑着嗓子道:“我的解药藏在土里,你须得放我,才好去取。”众人一怔,料他说的确是实情,这人喜在山洞、地底等阴暗不见天日之处藏身,将解药藏在地底,原是应有之义。
不多时众人都得到了解药,三人又回到了高台之上,经过这一闹,众人已然明白想要用武力强迫那什么善恶宫的宫主交出解药已经不可能了,人家只出了三人都打得众人人仰马翻。
还有那更厉害的星宿老怪和善恶宫宫主没有出来,武力夺取解药不可能的情况下众人开始诉苦。
乌老大当时让众人各回桌位安静下里,众人竟然也听其所言,可见其在这一干洞主岛主中威望甚高。
不知为何,刚才那蛟王不平道人和芙蓉仙子崔绿华没有跟众人一起作乱,不然恐怕就凭摘星子三人还真收拾不下来。
乌老大诉苦道:“说出来也不怕三位见笑。我们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有的僻居荒山,有的雄霸海岛,似乎好生自由自在,逍遥之极,其实个个受天山童姥的约束。
老实说,我们都是她的奴隶。每一年之中,她总有一两次派人前来,将我们训斥一顿,骂得狗血淋头,真不是活人能够受的。
你说我们听她痛骂,心中一定很气愤了罢?却又不然,她派来的人越是骂得厉害,我们越是高兴……”
高台上的卓不凡忍不住插口道:“这就奇了,天下哪有这等犯贱之人,越是给人骂得厉害,越是开心?”
乌老大道:“卓兄有所不知,童姥派来的人倘若狠狠责骂一顿,我们这一年的难关就算渡过了,洞中岛上,总要大宴数日,欢庆平安。唉,做人做到这般模样,果然是贱得很了。
童姥派来使者倘若不是大骂我们孙子王八蛋,不骂我们的十八代祖宗,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要知道她如不是派人来骂,就会派人来打,运气好的,那是三十下大棍,只要不把腿打断,多半也要设宴庆祝。
这童姥欺压于我等,将我们虐待得连猪狗也不如。倘若她不命人前来用大棍子打屁股,那么往往用蟒鞭抽击背脊,再不然便是在我们背上钉几枚钉子。
司马岛主,你受蟒鞭责打的伤痕,请你给列位朋友瞧瞧。”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道:“惭愧,惭愧!”解开衣衫,露出背上纵三条、横三条,纵横交错九条鲜红色印痕,令人一见之下便觉恶心,想像这老者当时身受之时,一定痛楚之极。
高台上的摘星子和狮吼子听见众人被种下生死符后被这般对待,再想想自己的被种下生死符后的遭遇,竟然不由得心中暗叹,宫主仁慈!
一条黑汉子大声道:“那算得什么?请看我背上的附骨钉。”解开衣衫,只见三枚大铁钉,钉在他背心,钉上生了黄锈,显然为时已久,不知如何,这黑汉子竟不设法取将出来。
二条又有一个僧人哑声说道:“于洞主身受之惨,只怕还不及小僧!”伸手解开僧袍。众人见他颈边琵琶骨中穿了一条细长铁链,铁链通将下去,又穿过他的腕骨。他手腕只须轻轻一动,便即牵动琵琶骨,疼痛可想而知。
乌老大接着说道,“之所以我们这般下贱,都是被那生死符所逼迫,那生死符一旦发作起来,就是铁铮铮的汉子也会亲手把自己挠成骨架。
所以我们听说这善恶宫的宫主有那生死符的解药,忍不住冲动了些,想要一劳永逸,还望三位看在我等皆有苦衷上原谅我们一次。”
高台上的摘星子说道,“生死符的解药自然是有,但是世上可没有这般便宜的事情,我们善恶宫将解药交给你们,就要得罪那灵鹫宫的天山童姥,那位前辈可不是好相与的!”
乌老大回道,“既然你们宫主将我们招来,自然是有了安排,如此,你就把条件说出来吧,只要能接受,我们绝不还价!”
“如此,我就说了,我善恶宫的宫主希望你们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能‘自愿’投到我们善恶宫的麾下,这样我们对抗灵鹫宫岂不是师出有名了。”
众人听见善恶宫竟然要一口吞下在场的所有势力,立马闹将起来,在这个时代,传承可比他们的性命更重要,投入善恶宫门下岂不是要断了自己门派的传承。
灵鹫宫也不过是让众人年年上供,听候差遣而已,当即就有人抄上兵器提议要和善恶宫干上一场。
看到局势就要失控,卓不凡呛啷一声抽出长剑,众人只看到剑尖处冒出半尺凝聚非常的白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往下一挥,半寸宽,三尺深,两米长的剑痕留在花岗石筑成的高台上!
“剑芒!这是剑芒!”犹如一碰冷水浇在头上,刚才还蠢蠢欲动的众人都焉了,剑芒乃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绝技,传说中只有真气境巅峰(宗师巅峰)才能用出的绝技!
“他不可能能长时间使用剑芒,最多用一两次而已。”有经验丰富的人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众人有开始骚动起来,局势马上就要变化。
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放肆,还不给我肃静!”轰隆隆的声响回荡在广场上,上百个武功低微之人被生生震死,一些武功尚可之人也双耳淌血,就连乌老大这般高手也双耳嗡嗡,头晕眼花。
难道是那善恶宫的宫主出手了?这武功恐怕已近鬼神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众人正惶恐间。
一身着黑衣白纹袍白发老翁飘然而来,从天而降,犹如一片枯叶飘落广场高台上,显示出极高明的轻功。
那老翁手中摇着一柄鹅毛扇,阳光照在脸上,但他脸色红润,满头白了,颏下三银髯,童颜鹤发,当真便如图画中的神仙人物一般。
第七十六章:眼欲穿,宫主登场
众人本以为来人是善恶宫的宫主,没想到一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星宿老怪丁春秋,众人本就知道这位雄霸西域的老怪毒功非凡,一手化功**天下闻名,没想到内功也如此深厚。
“宫主仁慈,让你们托庇在善恶宫门下,一解你们生死符之苦,只是让你们改个名而已,又不要你们交出派中传承,咋咋呼呼什么,又不是要你们的命!”
丁春秋比摘星子三人老辣多了,一出场先是展现出超凡脱俗的武功,震死一批功力浅薄者,威慑暴动的众人,接着又道出众人关心的问题,传承和解药,以宽众人之心。
打一棒再给个甜枣的功夫可以说是练得炉火纯青,不愧是一派宗师,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西域武林一霸。
众人听到丁春秋所言,大喜过望,不要众人传承,只需投入善恶宫门下,改个名而已,就能得到解药和庇护,真有真么好的事情么?
乌老大回过神来,连声问道,“老仙,您说的可是真的,没有骗我们吧,如何能有这般好事?”
江湖中虽然不乏热血正义之人,但更多的却是怀揣各种算计,谋取名利,勾心斗角之人,这般天上掉馅饼之事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混账,这乃是我善恶宫宫主做出的决定,我丁春秋岂敢乱言,宫主何等人物,又岂会蒙骗你们这般下贱之人。”对于乌老大的怀疑,丁春秋没有给其一点好脸色看。
得到丁春秋的回答,哪怕被称作是下贱之人,乌老大却也十分开心,不是他下贱,而是对方恶劣的态度反而说明了此事乃是真事。
如果丁春秋对他好言相向,他恐怕还要怀疑其中有诈,这不得不说是小人物的悲哀。
高台下的众人闻言,皆是欢欣鼓舞,各个喜不自禁,甚至有那受生死符毒害甚深的,当场喜极而泣,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吵有人闹。
丁春秋微微皱眉,喝到“肃静,各回座位,弟子们收拾桌面,只余酒水,等候宫主仙驾。”
幸亏这次丁春秋所用内力并不多,但大多数岛主洞主还是耳中一片耳鸣,广场两边等候的弟子们立马上前收拾酒席,有武功在身之人,大多身手敏捷。
片刻间,所有的酒桌都被收拾完毕,只留下酒坛、酒碗、酒杯在桌面上,地上的各种垃圾也被迅速清理,那上百人被丁春秋震死的尸体,也被拖走,留下干净整洁的地面与桌面。
如果不是地面上的少许血迹和坑痕,恐怕根本看不出刚刚这里发生了剧烈的打斗,三百多号人安静的坐在桌位上,静等善恶宫宫主的到来。
众人心中不断揣测那神秘莫测的善恶宫宫主是何等的绝世高人,竟然让丁春秋这般人物也甘为羽翼。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高台上左手首座的丁春秋起身,向高台中央的宝座拜喝到“恭迎宫主仙驾!”
高台之下的众人立马反应过来,与高台上的摘星子三人一起躬身喊道,“恭迎宫主仙驾!”,三百多高手一起呼喊,那声音直冲天际,方圆五里之内都听得一清二楚。
还好星宿派周围没有普通人家,不然还不被吓死,大晚上冒出这么个声音,怎么想怎么渗人。
就在众人喊完“恭迎宫主仙驾!”之时,高台的正中央沉香雪狼宝座上突然多出一个人影来。
众人细细一看,这人竟然一头雪白的长发,犹如羊脂白玉削成的面孔,那双眼眸中不时闪过一丝雪白的光芒,让人不敢小觑。
如山如海的威势从那人身上爆发,让众人都感到心中一沉,更恐怖的是,随着那宫主的出现众人感到整个广场上的温度开始下降,就连桌面上的酒杯、酒碗上也开始变冷,有结冰的倾向。
如果这还能用宫主修炼了某种神秘莫测的冰雪属性的功法的话,那接下来的情景就让众人感到震撼非常,将那善恶宫的宫主视为仙神下凡了。
一片片雪花从那善恶宫宫主的头顶三尺出凭空出现,【‘万界’能控制的最长距离】迅速飘向广场,不知广场下的众人惊讶,就连高台上的四人也有些傻眼了,虽然知道宫主非凡,但没想到非凡到这种程度啊。
小范围影响天气那已经不是凡人所能做到的事情了,广场之下,乌老大用手接住一片飘来的雪花,那雪花只是落到手上瞬间就化为了水,和正常的雪花完全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这个动作不止是乌老大,高台下的大多数人都在这样做,不过经他们验证,这雪花是真实的,不是幻影!
漆黑的夜空下,被无数灯笼照亮的广场之上,三百多人呆呆的接着雪花。高台之上,丁春秋三人也一脸震惊的望着池水墨头顶三尺出远远不断冒出来的雪花,整个广场上下,三百多号人竟然齐齐失声,就像是一部哑剧,整个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池水墨看着高台上下众人震惊的表情,心中快意非常,在地球上时,他只是社会最底层的小屁民一个,重来没有体会过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滋味,现在他体会到了!
那种掌握众人命运,一言可决他人生死的快感让他微微有些沉醉,不过他心中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实力带来的,享受这种权利的快感,却不会沉迷进去,实力才是他永恒的追求。
那掌握自身命运的誓言还遥遥无期,他的命运目前掌握在‘七葫’的手中,一旦他达不到‘七葫’的要求,恐怕魂飞魄散都是最好的下场,抹去一切痕迹才是最可能的结果。
略一沉醉后,池水墨开始发话了,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头上还套着30岁魔咒的紧箍,气运和实力才是他的目的,“本座让恶甲请大家前来,一是不忍心大家受到天山童姥的摧残,给你们一个脱离其魔掌的机会。
这二嘛就是本座欲匡扶天下正义,行使惩恶赏善的职责,需要有人相助与我。”
这时高台下的众人才回过神来,听到池水墨之言,立马齐刷刷的表明心迹,生怕慢了被人惦记上,
“我等甘愿听候宫主差遣,愿为宫主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能相助宫主,这是我等三生修来的福分,定为宫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宫主大志,吾等高山仰止,必定跟随宫主,匡扶武林正义。”
“小的们愿意为宫主羽翼,宫主叫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各种回答乱成一团,简直就是噪音,但高台上的池水墨却听得十分舒心,朗声道,“肃静!”夹杂着真气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边,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非常清楚,就好像有人在你耳边说话一般。
这句话好像有魔力一般,吵闹的众人在3秒之内就安静下来,其威力之大,堪比池水墨中学时期的班主任了。
看来刚刚池水墨用‘万界’作弊展现的“神迹”给这群桀骜不驯的洞主岛主们带来的震撼太大,让其不敢心生反抗。
微微点头,池水墨接着说道,“匡扶天下正义,时间紧,任务重,本座最多三年之后就要回归天界,所以,这一切要在三年之内完成。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再本座跟前效力,但能在本座本座跟前效力之人,本座不会吝惜赏赐,上至能返老还童,千军易辟的神功,下到能开碑裂石,刀枪不入奇法,应有尽有。”
神功奇法,是武林中永恒不变的追求,这充分调动了众人的积极性,至于池水墨是否在骗自己的问题,众人果断无视,能操控天气的神人会把千军易辟的神功放在眼里么?
而且池水墨所说的返回天界的说法,众人虽没有完全相信,但也是将信将疑,古代,永远不缺星宿下凡,而且最多三年后就能看到结果,敢说出这话,除非那善恶宫宫主脑子有病,不然就真是星宿下凡了。
“下面,本座念到的人上前听封!”
这一句将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的心立马提了起来,这就是能亲自在善恶宫的宫主跟前效力的机会啊,众人仿佛看见无数神功绝技在向他们招手,原来武功在伯仲之间的敌人被神功大成的他们打得跪地求饶……
“蛟王不平道人上前听封!”
一道黑影从广场西北角飞起,三两下就来到高台之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望着池水墨道,“不平前来听封!”
为何池水墨要第一个叫这个蛟王不平道人上前呢,原来,元宵节之前,池水墨早就让丁春秋找了蛟王不平道人和芙蓉仙子崔绿华,威逼利诱让其投入善恶宫门下。
这两人虽然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远播之人,但面对西域一霸丁春秋又怎么敢拒绝,何况还有个更加厉害神秘的善恶宫宫主。
所以两人到场后才没有与众人一起围攻摘星子三人,当然,要说两人服气那也是不可能的,两人前来除了丁春秋的**威胁外,还想看看这个善恶宫的宫主到底值不值得他们追随。
但是当他们看见连声名武功都在他们之上的‘剑神’都投入了善恶宫的麾下,心中就是一震,要知道,那卓不凡看起来可是真心归复,完全没有出工不出力的意思。
接着就被那善恶宫宫主非凡的出场方式所震撼,那宫主果然非是凡人,而且眼看就要收服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势力,成为武林中的霸主级势力。
整个武林势力错综复杂,形成一个大网笼罩整个天下,没有任何武林中人能逃脱这个大网,两人孑然一身,听起来虽然逍遥,但同样也吃够了没有势力的苦,能有个这般强悍的靠山,又如何会不愿意,所以池水墨一招呼,蛟王不平道人立马就恭谨的上前听封。
第七十七章:收群雄,羽翼渐丰
“蛟王不平在江湖中素有侠名,武功尚可,当归属善恶宫善部,本座今封你为善庚殿殿主,望你能秉承善宫之志,匡扶正义,行使赏善之职责!”
“不平一定秉承善宫之志,匡扶正义,兢兢业业,不让宫主失望。”
“好,归位吧。”说完池水墨凭空一挥,竟然在右边的卓不凡之后出现一个座位,紧挨着卓不凡,这手近乎凭空造物的神通将众人本就被震惊到麻木的神经又震撼了一次。
不平道人轻轻一跃就跨过高台,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情况下生生转了个身,恰好落在座位上,显示出不凡的轻功。
那善恶宫宫主乃是天界星宿下凡的真实性再一次加重,已经快要压倒众人心中最后的理智。
“乌老大上前听封!”池水墨当然知道乌老大的原名,但是乌明岳既然隐藏自家名字,自然有其苦衷,池水墨也不会拆穿,只需闲暇时敲打一下就够了,不用将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拎着绿波香露刀,乌老大就跃到高台前,将刀往旁边一插,单膝跪地,道“乌某前来听封!”面对善恶宫的宫主他可不敢自称乌老大,善恶宫主那么叫是抬举他,如果乌老大因此敢得意忘形的话,恐怕立马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乌老大你在江湖中素有恶名,武功尚可,当归属善恶宫恶部,本座今封你为恶庚殿殿主,望你能秉承恶宫之志,匡扶正义,行使惩恶之职责!”
“恶庚一定秉承恶宫之志,匡扶正义,兢兢业业,不让宫主失望。”
“好,归位吧。”说完池水墨凭空一挥,竟然在左边的摘星子之后出现一个座位,紧挨着摘星子,这下众人可明白当时那两个空位是怎么来的了。
乌老大提了绿波香露刀也是轻轻一跃,到了自己座位前,安稳挨着摘星子的坐了下来。
“芙蓉仙子崔绿华上前听封!”
一道绿色的身影划过众人上空,在高台前单膝跪地,“崔绿华前来听封!”声音清脆爽朗,响彻夜空。
“芙蓉仙子崔绿华在江湖中素有侠名,武功尚可,当归属善恶宫善部,本座今封你为善辛殿殿主,望你能秉承善宫之志,匡扶正义,行使赏善之职责!”
“绿华一定秉承善宫之志,匡扶正义,兢兢业业,不让宫主失望。”
“好,归位吧!”说完池水墨一挥手在不平道人身后放出一个座椅来。
等崔绿华归位后,池水墨再次说道“天风洞安以轩上前听封!”
一道白色身影犹如利箭般快速射到高台前,显示极为不凡的轻功,来人单膝跪地,道:“安……安……以轩,上前……听听……封!”天风洞的安洞主虽然口吃,但是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面前地位极高,连乌老大也甘拜下风。
乌老大曾言“我们这一群人中,论到武功机智,自以安洞主为第一,他的轻身功夫尤其比旁人高得多。”
如果不是安以轩有口吃的毛病,恐怕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还轮不到乌老大为首领。
“安以轩你在江湖中素有恶名,武功尚可,当归属善恶宫恶部,本座今封你为恶任殿殿主,望你能秉承恶宫之志,匡扶正义,行使惩恶之职责!”
“安……安……以轩,一定……秉承……承恶宫……之之志,匡……匡扶……正义,兢……兢……兢兢……业业,不让宫……宫主失……失望。”这一句简单的话在安以轩的口中简直就像是坏掉的复读机,让人听着不爽。
“好,归位吧。”说完池水墨凭空一挥,在左边的乌老大之后出现一个座位,紧挨着乌老大和狮吼子座下。
众人还待等候池水墨分封,可惜池水墨只打算将这几个气运武功最高的几人收入麾下,其他人不是气运人物,收为属下也没有任何好处。
当然池水墨也不会就这么放过这群人,虽然得不到气运点,但是收编了这群人也能让善恶宫的势力大涨,为接下来的计划提供助力。
“好了,本座分封已完,剩下的人将成为我善恶宫的各个分堂,所有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皆任堂主,听候其所属殿主的差遣,下面的划分就由恶甲殿殿主宣布,本座去也!”
说完池水墨也不等众人反应,池水墨的座位上出现团团吧白雾,等白雾消散,池水墨早已不见踪影,就连场上的丁春秋也没有看清池水墨何时从白雾中离去的。
随着池水墨的离去,广场上纷纷扬扬的雪花也停了下来,留下一片漆黑的夜空,与皎洁的明月。
这时高台上下众人才如梦初醒般,山呼道,“恭送宫主仙驾!”声浪入潮水,一**冲向高台,震得高台上的宝座都在轻轻颤抖,好像在回应众人的恭送声一般。
丁春秋望着池水墨离去的身影神色莫名,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高台之下的众人早就被震惊到麻木了,对于池水墨的离去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除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洞主岛主对于没能被封为善恶宫的殿主耿耿于怀,但也不敢表露在脸上。
丁春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轻喝道,“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跟我来,其他人听候善恶宫弟子安排,各自歇息去吧。”
说完丁春秋纵身一跃,离开了高台,化成一道黑影,融入夜中,众人连忙各使轻功跟上,一时间高台上空中划过道道黑影、白影、灰影,或纵或跃,或跳或腾,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上百道各色身影跟随在丁春秋的身后,直接往恶甲殿的大厅去了。
大厅上,早已排满座位,密密麻麻足有一百多个,众人按照次序坐下,开始听丁春秋宣布自己的势力归属。
池水墨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按照地域、势力等标准,将其划分成二十块,分别交给善恶宫的殿主统属,当然,有些殿主目前空缺,将由临域殿主暂时代为管理。
除了尚在计划中的‘英雄楼’和‘正气阁’外,众多势力还需要清理区域内的一切匪盗,不是灭杀,而是统一收费标准,匪盗不可能杜绝,但是过路费等还是可以统一的。
此外,所辖区域内一旦出现罪大恶极之人,应该立即处理,如果处理不了,可以上报殿主,甚至宫主。
池水墨此举就是要刷声望,只有声望够高,才能更好的招揽气运人物入其麾下效力,并防止因为势力扩张引来名门正派的攻击。
第七十八章:观天象,伏牛入门
北宋和顺府,中央大街,午时。
一个头顶牛角盔,身穿藏青华服的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走在前面。
两个二十来岁年轻人走在后边,相同的是三人腰间都别写一跟盘起来的长鞭。
望着不远处热闹非凡的英雄楼,右边的年轻人开口道,“师傅,早就听说善恶宫英雄楼的鼎鼎大名,正好前面就有一家,你带我们去开开眼界怎么样?
不然连英雄楼都没有去过,遇到其他武林同道,说起来岂不是丢了我伏牛派的威名。”
左边的年轻人帮腔道,“师弟说得对,师傅,江湖上可是有句‘不到英雄非好汉,不饮烈酒枉称雄的说法’,咋们伏牛派可都是英雄好汉,对吧,师傅?”
走在前边的威严中年人显然也听过这句传言,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不过派内事物缠身,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眼下两位爱徒出言,柯百岁自然不会反对,略一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如此想去,师傅就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
刚上英雄楼四楼,柯百岁就看见了几个熟人,窗边那一桌上所坐的虎背熊腰的大汉,正是秦家寨的二寨主,江湖人称秦家八虎第二的‘啸山虎’秦啸。
秦啸对面身穿青袍的乃是川西大派青城派的掌门司马卫,江湖人称‘夺命雷公’,擅长武器乃是一把雷公轰由六七寸长的铁锥配合一把八角小锤组成。
青城派的绝学,“青”字九打和“城”十八破,袖里乾坤江湖闻名,更在秦家寨的秘传‘五虎断门刀’之上。
看到柯百岁上楼,秦啸朗声道“原来是伏牛派的柯老兄到了,快快过来陪老秦喝两碗,这牛鼻子武功不错,但喝酒不行啊。”声音中豪气四溢,让人一听就有好感。
柯百岁嘿嘿一笑,“秦兄,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司马老弟的酒量是出了名的不行,你这个大酒缸找他喝酒可是找错了人啊。”
秦啸对面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苦笑一声,“你呀你呀,几年不见还是这么损,当心那天阴德有缺,半夜起来掉水沟里。”
司马卫显然只是说笑而已,身为一代宗师的的柯百岁又怎么会半夜掉水沟。
将一碗酒递给柯百岁,那倒酒的酒坛上明显写着英雄二字,柯百岁也没有注意,结果酒碗就是一口。
旁边的司马卫看见那秦啸倒的是英雄酒也没有提醒柯百岁的意思。
一口下去,柯百岁涨红了脸,感觉一团火焰被倒入喉咙,似乎连肠胃都要燃烧起来,一口酒就吐了出来。
看着秦啸和司马卫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哪里还不知道被两人摆了一道,“好你个啸山虎,竟然坑我老柯,你这牛鼻子也和他同流合污,竟然不提醒于我。”
“嘿嘿,柯老兄,这怎么能说是坑你呢,要知道你这一碗英雄酒可是价值一金,你那一口酒可是浪费了二两白银,足够平常人家三两个月的开销了
我可是为了你好,有了好酒立马就请你喝,可是毫不私藏,早知道这黄金级英雄酒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柯百岁暗暗为英雄酒的价格咂舌,口中却说道,“那你也该事先提醒我老柯一声!”
“嘿嘿,谁知道你这么不堪么,跟牛鼻子一般,连这天下有数的烈酒都喝不了。”
一旁的司马卫见秦啸找上了自己,连忙反驳,“什么叫天下有数的烈酒,根本就是最烈的酒,有本事你找一种能和他相比的烈酒来。”
这点秦啸倒是没法还口,这英雄酒的确是天下第一烈酒,而且黄金级的英雄酒不仅仅是烈而已,还香醇非常,色泽清冽,各方面都是绝顶的好酒。
至于过彦之和花千智,早就和一旁的几个小辈,司马卫的得意弟子司马林,诸保昆和秦啸的后辈秦山豹,秦林狼坐在一起吃喝起来,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江湖中如果没有盟友势力,恐怕除了自己的地界就寸步难行,几个小辈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都有意相互结交起来。
秦家寨和伏牛派都和大理皇族有瓜葛,关系自然不差,秦家寨的弟子秦红棉是大理王爷的**,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而伏牛派柯百岁的师弟崔百泉是段正淳王府的大管家,是绝对的心腹。
此外,青城派是大理门派,且与秦家寨是盟友势力,那司马卫师尊和柯百岁的师尊生前曾是至交好友,所以青城派和伏牛派的关系也不错。
这时突然有个英雄楼的大汉前来,对柯百岁抱拳道,“柯掌门,我善恶宫川西碧磷堂桑堂主有请!”
正和两人说话喝酒的柯百岁一惊,川西碧磷堂桑堂主他知道,是原川西碧磷洞桑土公,不过自己和他没什么交情啊,怎么回来请自己。
柯百岁望向一旁司马卫,他和桑土公同为川西势力代表性人物,对桑土公自然十分熟悉。
司马卫开口道,“柯兄尽管去,虽然不知道那桑老头找你何事,但应该没有危险,善恶宫规矩大,更何况这里是桑老头坐镇的英雄楼,更不可能让你出事。”
柯百岁一听也是,自己伏牛派虽然和碧磷洞的桑土公没有什么交情,但也没有任何过节,而且这里是桑老头坐镇的英雄楼,如果自己出事了,恐怕善恶宫的规矩会让桑老头吃不了兜着走。
当下就起身和大汉离去,穿过一道暗门,上到了五楼,五楼却是桑土公居住的地方。
来到五楼的客厅,只见一个身穿黑底白纹袍的大头矮子坐在客厅主座之上,那白纹成小鬼模样。
那老头坐在座椅上,看见颗百岁来了,立马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挤出一脸笑容道,“原来柯掌门到了,小老儿冒昧相请还望柯掌门勿怪,请坐请坐。”
桑土公说完将柯百岁请到一旁坐下,亲自给桑土公倒上一杯热茶,道,“这可是上好的雨前碧螺春,柯掌门可以品一品。”
不提桑土公竟然会品茶的怪异,柯百岁桑土公的热情却是十分惊讶,虽然对这位川西武林地头蛇了解的不多,但也绝不是这种人情好客之人,这老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陪着桑土公在一旁谈天说地,柯百岁心中却不断犯着嘀咕。
各种家常拉完,天南海北吹上一通,此时桑土公和柯百岁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像是多年的老友了,这时桑土公才道出请柯百岁前来的的目的。
“柯老弟啊,实不相瞒,这次请你前来除了老哥我想和你结识一番之外,更有其他原因。”
柯百岁听到这里,心中暗道,终于熬到你说出目的了,谁要再敢和柯百岁说这个老头不擅长交际,柯百岁就和他急。
能在一个时辰内何人聊到称兄道弟的家伙,真的有传言那般怪异么?
我就说川西碧磷洞传承久远,其当家人怎会如此不堪,能在江湖中闯出名号的宗师果然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当然,和桑土公交朋友也是柯百岁心中愿意的事情,毕竟川西碧磷洞乃是川西有数的大势力,和桑土公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桑土公说道,“我善恶宫的宫主算准柯老弟将会在近日来到我英雄楼,所以前段时间交给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给老弟你,至于为何嘛,这个我也不知,宫主神通莫测,想来自有他的用用意。”
柯百岁一脸惊讶,那善恶宫的宫主是何等人物自己自然知晓,但是自己并不认识冰尊啊,这信件又是怎么回事呢?
疑惑不解中柯百岁结果桑土公递过来的信件,就要打开,岂料桑土公连忙说道,“柯老弟且慢,等老哥走了你再打开,宫主的信件,不得允许,老哥不敢偷看。”说完竟然站起身来出了客厅,在外等候。
惊讶于冰尊威严之重,柯百岁打开手中信件……
柯掌门亲启:
本座乃是善恶宫宫主池水墨,前些日子上观天象,发现西南毕宿二星暗淡无光,于是下卜人事,算定你和青城派司马卫于今年八月有一场死劫,如无意外,此死劫很难避过。
你三岁那年曾患大病,六岁得拜师门,十二岁初习鞭法……
如你愿避过此劫,可来本座善恶宫恶甲殿避难,不过,为补益损耗气运,你伏牛派须得入善恶宫门下,本座许你善任殿殿主尊位。
入本座麾下与否,由你自决,本座不干涉,入亦欣喜,不入亦可。
另,那青城派司马卫与本座无缘,不得泄露天机,否则必遭天谴。
——善恶宫宫主池水墨亲笔
看完信件,柯百岁心中五味陈杂,能入善恶宫宫主法眼,说明他柯百岁的确算是一号人物了,善恶宫的优渥条件武林皆知,不但不用上供,还有月银可得,做事勤恳更有秘籍奖励,其中佼佼者死后更有入儒林大儒所著《武林史》的资格,流芳百世。
善恶宫殿主尊位,确实算得上是高位了,毕竟势力比自家更大的碧磷洞当家人桑土公,也只是善恶宫堂主而已。
当然,柯百岁自信,桑土公不是自家对手,鞭法一道上,他柯百岁自信,算得上是武林中前三人。
有死劫在前,柯百岁不得不选着入善恶宫,否则他一死,伏牛派没了宗师人物坐镇,三年之内,必定烟消云散。
至于冰尊是否在欺骗自己,柯百岁毫不担心,毕竟还有青城派的司马卫在前,是否妄言,过了八月便知。
何况,整个伏牛派在冰尊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如果拒绝冰尊,恐怕伏牛派消散就在顷刻。
有了决定,柯百岁销毁信件,出门和桑土公寒暄一番,带着两位爱徒与秦啸、司马卫告辞,就立即启程去星宿海了。
至于告诉好友司马卫天机,柯百岁还没那么傻,不说天谴,要是司马卫真的出事,恐怕会被外人怀疑是与他有关,这种麻烦柯百岁可不想沾。
就在柯百岁带着两位弟子出发的时候,杭州的‘正气阁’四楼楼梯口,‘十方秀才’全冠清正在皱眉苦思冥想。
说道‘正气阁’就不得不提到卓不凡和安以轩,两人的确成功完成了池水墨的人物,让善恶宫得到了北宋文道各派的支持,成功开办‘正气阁’,给天下文人一个聚集之地,推动儒林发展。
同时也借此让善恶宫掌握武林的舌头,成为根正苗红的名门霸主。
谁敢和善恶宫作对,不但要派灭人亡,恐怕连死后都会被打入匪类,载入《悍匪册》,遗臭万年。
第七十九章:姑苏地,知府顺昌
姑苏,苏州知府,书房。
池水墨静静的打量这文化底蕴浓厚的苏州知府的书房,此人乃是北宋周家嫡子长房,不过四十来岁,就已经做到一州知府(四品),另有龙阁直学士(从三品),枢密副使,除了周家的助力外,恐怕自身能力也要占想当一部分。
书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右边红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孔雀纱帐的拔步床,代表着三品高官的衔位。
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池水墨悠闲的坐在苏州知府的座椅上,从‘万界’中拿出一杯茶来,静静的品着,悠悠的茶香慢慢弥漫在书房中。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传来,池水墨知道他等的人到了。
周顺昌还未走进书房就闻到极品君山银针的香味,心中一愣,难道有人偷喝自己珍藏的茶叶?
走进书房,周顺昌就看见一人悠闲的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手中还拿着一杯香茶,茶杯上冒出缕缕白雾。
定睛一看,周顺昌发现此人自己并不认识,但是那一头雪白的长发,羊脂白玉削成的面孔让他想起传言中的一位人物。
周顺昌身后的周福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人,竟然敢坐在知府的座椅上还神情镇定的等着知府来,顿时大怒。
这知府的书房乃是周府重地,竟然让一个陌生人混了进来,这可是严重的失职,要是老爷出事,恐怕他周福上下三代,主旁六房,都要不得好死。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尖锐的声音回荡在书房上空,池水墨听到至少有百人听到此声以后往书房奔来。
“好了,周福,你退下吧,此人不是刺客。”周顺昌发话了,面前这个男子要是想杀自己,恐怕就是调来苏州全军也没用,更别说自己府上这些护卫了。
“可是老爷,”周福还是不放心周顺昌和一个陌生人同处一室,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京城的周家家主,恐怕会把这苏州的地皮都要翻过来。
“好了,退下。”周顺昌再次喝到。
这回周福没有在坚持,虽然退出了书房,却调来上百护卫,将书房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旦周顺昌出事,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对于周福的安排,周顺昌自然知晓,不过却没有再呵斥,他知道如果不这么做,恐怕这个老仆人不会安心的。
一摆衣襟,周顺昌在池水墨对面的座椅坐了下来,开口问道,“不知冰尊来我周府有何要事,可有周某帮的上忙的地方。”
周顺昌语气沉稳,不慌不忙,透露出北宋豪门大家的风范,让池水墨心中赞叹。
周顺昌知道,此人乃是北宋武林霸主善恶宫宫主,江湖人称冰尊,其麾下势力遍布大宋,而且在儒林中也有非常高的影响力。
其所作诗词如《武陵春》《如梦令》《声声慢》《漱玉词》《剑南诗稿》《清平乐》《扬州慢》《正气歌》等传遍大江南北,被称为诗尊词仙,在诗人词人中有着极高的地位,本来开始冰尊写出《武陵春》《如梦令》之时还有人说其是抄袭,不过随着《声声慢》《漱玉词》《剑南诗稿》的流出这种声音立马就消失不见。
一首两首也许是抄袭,可是十首八首呢,何况其风格与当时的著名诗人词人有明显不同,而且句句经典,字字珠玑,有这种水平的诗人词人不可能因为金钱替人写诗词。
最后随着《清平乐》《扬州慢》《正气歌》的出现,冰尊之名彻底屹立在诗人词人之巅,无数诗人词人想要见其一面,可惜,冰尊行踪飘忽不定,更兼不是儒林中人,让那些心慕冰尊之人无法得其消息。
因为其飘忽不定,更有坊间流传其乃是仙人下凡,文武皆已经达到此界巅峰,更加助长了此人声望,被武林中人敬为尊,被儒林中人尊为仙。
就连周顺昌的书房中也有冰尊的诗词,虽然周顺昌不是冰尊的仰慕者,却对其十分欣赏,不然周顺昌见到一个武林中人早就让府中护卫先行拿下再说了,又怎么会如此从容。
一般人看见有陌生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恐怕第一反映和那周家仆人一样,但这位知府竟然能在短短的一瞬判断出自己的来历,从容面对,可见其智慧城府,这让池水墨对自己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又添上一层。
池水墨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的说道,“本座前来,乃是有一桩天大的功劳要送给你。”
“哦,不知是什么天大的功劳,要冰尊亲自跑一趟。”周顺昌语气淡淡,显然对冰尊所言的天大功劳兴趣不大。
池水墨对此也不在意,语出惊人道,“本座接到消息,你苏州境内有人谋反!”
周顺昌听到此言,登时大惊,一反刚刚兴致不高的表情,脸上显出一抹惊慌,不过很快就变为沉着,让人不得不赞叹,周家长子的养气功夫深厚。
要知道,在古代,谋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一旦苏州境内有人谋反,而他这个苏州知府对其一无所知,恐怕其后果非常严重。
这不仅仅是一句玩忽职守,尸位素餐就能掩饰过去的,恐怕摘了周顺昌顶上的乌纱帽都是轻的,连整个周家都要受到影响。
而周顺昌乃是周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如果周顺昌倒下,周家其他子弟根本不可能挑起周家大梁,这就导致周家会出现一段时间的衰弱期。
而周家能走到今天,自然是不知道踩了多少人下去,所以一旦周家出现衰弱期,必定会引来敌人的猛烈打击,恐怕周家将消失在北宋朝廷的势力核心。
第八十章:阴谋现,欲访曼陀
由此可知苏州境内有人谋反对于周家的影响有多深远,由不得周顺昌不在意,这关乎他周家上下四代,左右三族的兴衰。
周顺昌沉声问道,“不知是何人谋反,还望冰尊告知,一旦查实,周上下家必定记住冰尊这个人情。”
周顺昌的话说得很有意思,他只是让池水墨告诉他到底是何人谋反,然后由他派人去查,这是防止池水墨的消息出错,而且,你说有人造反就有人造反啊,万一你忽悠我呢。
毕竟谋反这种事必须慎之又慎,一旦查实自然是个大功劳,要是没有找到证据,恐怕会被别人反咬一口,这种事周顺昌不得不防。
此外,周顺昌所说的是周家上下欠池水墨一个人情,而不是他周顺昌欠池水墨一个人情,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
周家乃是北宋朝廷最顶级的豪门大族之一,而周顺昌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府而已,这其中的差距乃是云泥之别。
池水墨冷冷一笑,道“就是告诉你恐怕你也查不到,此人乃是武林中人,居住于苏州太湖燕子坞,乃是武林世家,在江湖中声名赫赫,而且,还不只是谋反而已。”
听到池水墨所言,周顺昌心中一沉,的确,那姑苏慕容的名声周顺昌早有耳闻,太湖中的燕子坞更是十分难寻,太湖中水路十分复杂,很难找到燕子坞,而且,就算找到了,恐怕也不可能让朝廷的人去搜查。
而且冰尊所言那姑苏慕容还不止是谋反而已,这让周顺昌有些头痛了,“不知那姑苏慕容除了谋反还有何罪?”
池水墨答道:“那姑苏慕容复除了谋反还截杀各地豪门,抢劫其财务,囤聚造反物资,不仅如此,那姑苏慕容更是大燕皇族余孽,族中留有大燕传国玉玺!”
“什么!”这回周顺昌惊叫出声了,外边的护卫听见周顺昌的惊呼声立马就冲了进来,池水墨瞥了一眼那些护卫,个个都是筋肉纠结的大汉,一身气息带着淡淡的煞气,外功大多已到后天六七层,放到军中怎么也是个千夫长,而且身穿明光铠,腰佩百炼刀。
池水墨心中感慨,看来,这周府底蕴当真不浅啊。
周顺昌看见冲进来的护卫,本就沉下来的脸色更是面沉如水,喝到,“都给我退下,不得召唤,不许进来。”
对于这些护主心切的下人,周顺昌倒也没有过分呵斥,只是让他们退下而已,呵斥只会寒了这些下人的心,周顺昌自然知道拿捏其中的分寸,既不得罪冰尊,又不会寒了属下的心。
“冰尊所言可是当真?”由不得周顺昌不慎重,毕竟一个农民造反,一个寒门造反,一个豪门造反,和一个皇族余孽造反,这其中的分量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豪门造反能够将周家拖出北宋朝廷势力核心的话,那皇族余孽造反就能将周家打落凡尘,沦为寒门。
“当然,本座欺骗你于本座又没有半分好处!”池水墨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听了冰尊所言,周顺昌反而平静了下来,此人前来告诉自己姑苏慕容欲谋反,恐怕与姑苏慕容不是有仇,就是觊觎其某样东西,或者两者都有,倒是不忙,想来这位冰尊定会想出解决的办法的。
池水墨看到突然平静下来的周顺昌当然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要是突然有儒林中人跑到善恶宫来,告诉他善恶宫有人要背叛谋杀他,恐怕他也会怀疑此人用意和动机。
周顺昌突然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的问道“哦~,不知冰尊为何特意前来告知周某此事,周某虽对冰尊神交已久,但却从未和冰尊有过任何交集吧?”
池水墨冷冷一笑,“无他,本座与慕容家先人有隙,单单抹去这一家族,不过是本座举手之劳,但仅仅如此,却难让本座舒心,本座要让让此家族遗臭万年。”
当初差点死在慕容博手中,对于此仇,池水墨铭记于心,定要让慕容家族鸡犬不留,连死后都要背负骂名!
当然,池水墨也不单单是为了报仇而已,他时间宝贵,可不能用来浪费在这上面,其中自然还有其他算计。
不过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报仇的借口足够打消周顺昌的疑虑,如果池水墨是政治家,恐怕还会让周顺昌迟疑。
但池水墨不过是善恶宫的宫主而已,名气再大也改变不了他是武林中人的事实,武林中人,快意恩仇乃是常事,周顺昌自然不会对此有所怀疑。
“不知冰尊想如何办?”周顺昌对于姑苏慕容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得问计于人。
池水墨嘴角上扬45度,露出一个最和煦的笑容,“听说,周大人府上还有一个女儿待嫁闺中,正好,那姑苏慕容还未婚配。我想,朝廷对于周大人为了剿匪连女儿名声都肯牺牲的义举一定会大家赞赏的。”
周顺昌一怔,难上阴晴不定,显然,这冰尊是想要自己将女儿嫁给拿姑苏慕容,趁机搜查慕容府邸,不然,朝廷问起来这反贼是则么抓住的。
难道周顺昌说是善恶宫的冰尊出手的么,那岂不是显得他周顺昌无能,功劳又岂能落到他的头上,这份功劳对于周家来说十分重要,足可以让周家地位在二十年内稳如泰山,直到下一辈成长起来。
池水墨对于周顺昌的选择毫不怀疑,一方是周家二十年荣华安稳,一方是周家嫡女的幸福,恐怕哪个政治家都能做出正确的抉择来。
这并不是无情,而是豪门大族子女的责任,他们从出生开始就享受着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优渥生活,接受最好的教育,从物质到精神都得到最好的照顾,与此相对的是,他们必须肩负起家族兴衰的重担。
所以豪门大族的女儿,从出生开始,除非特别出色,不然其命运一定逃不脱联姻的桎梏,不过,比起那些寒门子女来说,她们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了。
当然,就算周顺昌拒绝,池水墨也不会强迫周顺昌将女儿嫁给慕容复,不过周顺昌将会失去这份功劳而已,得失由他自己衡量。
哪怕现代,能够选择到如意郎君的人恐怕也没有那么多,更多的是屈服于现实,爱情啊,永远都是个奢侈的东西,美妙,却遥不可及。
果然,周顺昌很快就下定了决心,那冰尊既然对慕容家族有仇隙,自然不会看着女儿进入火坑,最多就是在拜堂成功,洞房之前恐怕就会动手,女儿损失的不过是声名而已。作为周家长嫡女,这是她的责任,不容推卸。
狠狠的扣了下桌面,周顺昌决定道,“既然如此,就依照冰尊所言!”
池水墨脸上的角度由一边上扬45度变成两边上扬45度,看来是想到了某些有趣的事情。
“好,具体的事宜和时间,后面会有人来找你商量,本座去也!”说完池水墨还不忘收走桌上的茶杯,飘身除了周顺昌的书房,只是一个起落就消失在周府,留下面面相觑的周府护卫们。
……
苏州英雄楼第五楼,客厅内。
身穿白底黑纹判官袍的卓不凡身背长剑,静静的站在池水墨的面前,神色恭谨。
池水墨则是坐在大厅的首座上,手中拿着一张纸,在看些什么。
“这些就是你打探出来的全部消息么?”池水墨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听不出是喜是怒。
“对,属下无能,望宫主赎罪,那曼陀山庄对于琅琊福地捂得太紧,打探不到任何消息,那燕子坞的还施水阁也是如此。”
卓不凡倒是一脸惭愧,那山庄中没有任何人武功能与他抗衡,却依然打探不出琅琊福地的消息,这让他有些面皮发烧。
倒是那燕子坞中有几个武功极高的好手,卓不凡几次靠得有些近了,险些被其发现,那姑苏慕容的名头当真不是白来的。
恐怕那青云庄庄主邓百川,武功已经到了化境,不愧是与玄难、康广陵并列的武林大豪。
善恶宫中目前只有宫主冰尊,和那恶甲殿殿主丁春秋,才难胜过那邓百川。
至于善恶宫的其余人,除非是卓不凡,摘星子,乌老大三人围攻方能稳压其一头。
同样,那号称掌法“江南第二”的赤霞庄庄主公冶乾,也非同寻常,卓不凡自认不是其对手,哪怕用出剑芒也难胜之,最多能够在其面前逃遁。
金风庄庄主包不同,玄霜庄庄主风波恶,也是高手,对于这两人,卓不凡敢言能胜风波恶,能平包不同。
不过由此也可见姑苏慕容的实力绝非一般,好在,宫主武功深不可测,那姑苏慕容氏注定要倒霉啊。
“不要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琅琊福所在暗含奇门遁甲,不是常人所能打探的,我让你去试试也没抱多大希望,你也不必因此自责,同样,那还施水阁所在也暗含奇门,没打探出来实属正常。”
池水墨倒是没有怪罪卓不凡办事不力,毕竟就算换了他自己前去,恐怕结果也好不到那里去。
我这里有一封拜帖,你去给我亲手交予曼陀山庄之主,那山庄中人桀骜不驯,必要时刻可以让其知道尊卑礼节。
“是,宫主!”接过拜帖后,卓不凡就退下立刻去办这件事了。
望着太湖方向,池水墨喃喃自语,根基啊根基……
第八十一章:访曼陀,一入琅琊
第二天,池水墨携了卓不凡以及一干善恶宫门下弟子,前往曼陀山庄拜访。
一行人坐了一艘三桅杆豪华楼船,往太湖中驶去,驾船的是善恶宫请来的驾船好手,已经驾船几十年,行船不缓不急的破开水面,留下一条白浪在船后。
船头,池水墨昂然站立,迎面吹来的微风掀起他紫色的衣角,冠玉般的面庞在朝阳的照耀下好像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池水墨站在船头望去,眼前一片碧蓝,不远处的湖面倒映着天上的朝阳,反射出微微的光芒,湖风夹杂着水草的清香,远处隐隐约约还有早起的渔家女的身影,断断续续的悠扬歌声传来。
二杜良辰,千秋庭院。翩翩又见新来燕……凤凰巢稳许为邻,潇湘烟暝来何晚……乱如红楼,低飞绿岸……画梁时拂歌尘散……为谁归去为谁来……
船只行了一个时辰左右,池水墨就看到前面出现一个小岛,岛上红绿一片,有飞檐斗角从红花绿树中钻出,想来,那就是曼陀山庄了。
不多时池水墨一行人就靠了岸,下得船来,之间码头上早有一行人在等候,那当先一人乃是一位女子。
此女子身穿鹅黄绸衫,衣服装饰,竟似极了大理无量山山洞中的玉像。不过这女子是个中年美妇,四十岁不到年纪,洞中玉像却是个十**岁的少女。
再看那美妇的相貌时,见她比之洞中玉像,眉目口鼻均无这等美艳无伦,年纪固然不同,脸上也颇有风霜岁月的痕迹,但依稀有五六分相似。
池水墨心中明白,这人只怕就是曼陀山庄之主,无崖子和李秋水之女,李青萝了。
见池水墨一行人到来,那鹅黄绸衫女子迎了上来,对着池水墨一个万福,道,“善恶宫宫主驾临本地,真是让我山庄蓬荜生辉啊!”女子的语气似嗔似喜,声音柔媚婉转,有种勾人心魄的魅力。
可惜,李青萝在蓬荜生辉上加重了语气,似乎在控诉池水墨的强盗行为,讽刺其打着名门正派的招牌却干着比邪魔外道更无耻的事情,欺负她孤女寡母。
可惜,池水墨身具冰蚕精元,更有‘太上忘情心’镇压,心中一点波澜都不起,只是脸上微微露出一个笑容,道,“王夫人客气了,本座与你父母所在门派略有渊源,此次前来借助琅琊福地诸多基础秘籍,打磨本座根基,确是叨扰了,让王夫人见笑了。”
说完池水墨右手一挥,“为了弥补本座的歉意,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王夫人笑纳!”随着池水墨的挥手,一行人抬出七八个大箱子来,放在李青萝一行人身边,众弟子齐齐打开箱子,之间一片银白。
八个大箱子中有六个全是银子,银白的光芒晃得人眼瞎,另外两个箱子,一个箱子中全是上号的绫罗绸缎,一个全是各式珠宝首饰。
李青萝本来对于池水墨的强盗行为十分不满,认为其和燕子坞的慕容复一般,都是野心勃勃,狼心狗肺之人,没想到竟然会送这么一份大礼,要知道,这里的财富足有二十几万两银子,足够掏空一个中层豪门的家底。
在北宋,白银的购买力可是十分强大的,二两银子就足够三口之家生活几个月了。
这这批银子珠宝倒让李青萝对于池水墨的感官略微有些改变,不过,也好不到那里去,那琅琊福地中的秘籍可不止这这点价值,李青萝可精明着呢。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位冰尊声望如日中天,行事也毒辣非常,据说那名动一方的清风盗,上下三千来口人,只是拒不服从其颁布的黑、道规则,全寨上下被善恶宫杀得鸡犬不留,连老人小孩都没有放过。
此事一出,所有持反对态度的匪盗一夜之间全部改变了态度,纷纷递上归附表、投名状,乖乖遵守善恶宫定下的规则,按时上贡,以保全身家性命。
眼前这位雪发妖异青年,在武林和朝廷都有着巨大的能量,如果惹怒了他,恐怕曼陀山庄上下就要鸡犬不留了。
所以哪怕李青萝心中不满,却也不敢明着和这位宫主作对,打落牙齿也得往肚里咽,不得不带着笑脸将这位冰尊迎进了曼陀山庄。
在设宴招待池水墨之后,两人又聊了一阵,李青萝便借口乏了要去歇息,池水墨也就不再打扰,跟随前来的侍女去歇息了。
曼陀山庄,池水墨可要呆上不少时间啊……
清晨,池水墨在侍女的帮助下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来到院子里,今天,是李青萝答应池水墨入琅琊福地之日。
跟着引路的平婆婆,七拐八拐,来到一个石壁面前,一身鹅黄绸衫的李青萝早已在石壁前等候,那鹅黄绸衫样式与昨天并不相同,颜色却一般无二,池水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看来,这李青萝对鹅黄色很是喜爱啊。
李青萝挥手让平婆婆退下,凝视着池水墨,半晌开口道,“冰尊,这是我曼陀山庄最大的秘密,希望你能遵守诺言,不要带出秘籍,不要将琅琊福地泄露给他人!”
李青萝语气郑重,这琅琊福地的秘籍是逍遥派的仙人辛苦收集而来,其中更有不少是她爹娘心血,她虽然不爱练武,却也知道轻重。
池水墨面色一凝,点点头道“王夫人放心,本座不是失信之人,既然承诺与你,就不会违背!”
听到池水墨的回应,李青萝的脸色稍稍放缓,左手飞快的在石壁上不起眼的几个角落拍了几下,只听得“咔咔咔”几声,机关响动的声音,石壁中间突然往右一滑,露出一个一人高的石门来。
我靠,这么高级,还是滑动门户!池水墨心中惊叹。一旁的李青萝当先走入,以示通道安全,池水墨紧随其后,入得门来,之间两边的石壁上每个五米都放着一盏油灯,此时那油灯已被点亮。
在池水墨想来,肯定有个机关和那些油灯相连,一旦大门打开,那油灯就被自动点亮,不过其中的具体道理池水墨并不明白而已。
通道是有大理石石板铺成,一路斜向下,大概走了五十来米,李青萝右手在石壁上一盏油灯下方轻轻一按,大门瞬间被关闭,通道的油灯也随之熄灭。
第八十二章:福地中,仙子受气
池水墨心中一惊,以为遭了计算,正要发作,突然李青萝左侧的石壁上又滑出一扇大门来,微微的光亮传出,李青萝当先进入,池水墨脸色不变,提起的真气又暗暗放下,若无其事的跟随在李青萝身后。
就这样东一拍,西一按,大概过了七八道门,兜兜转转走了二里来路,眼前豁然开明,出现一个地洞,恰似那无量山谷底的嫏嬛玉洞。
这地底下石室两边都装有大块的透明琉璃,悠悠的日光从琉璃中照射进来,外面显然就是太湖,这石室被建造在太湖之底。
看见这琉璃,池水墨就不慌了,就算机关有变,池水墨打破琉璃就能到达太湖,逃出石室。
石室内放着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放着秘籍图册,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青城派”、“山东蓬莱派”、“伏牛派”、“南海派”等等名称。
其中赫然也有“大理段氏”、“少林寺”、“丐帮”的签条,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池水墨心中明了,恐怕不是缺一阳指憾甚,毕竟一阳指不过是黑铁三阶的武学而已,缺六脉神剑才是其憾甚的原因。
而且缺“易筋经”、“降龙十八掌”却也没有憾甚的字样,毕竟这两种武功同样不过是黑铁三阶,虽然是三阶中最顶级的武功。
(萧峰能持降龙掌打遍天下其中自有缘由,后文自会道来)
正在池水墨打量着书架的时候,李青萝发话了,“冰尊,这里就是我琅琊福地的藏书之处了,你可以再次尽情阅览,但请不要将秘籍图册带出石室,想必进出之路冰尊依然记下,以后冰尊想看就自己过来就是,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就不打扰冰尊了。”
池水墨也不回头,就这么应一声,“好,你自去吧!”
李青萝也不以为意,要是习练武功之人看到这一架子秘籍不这样表现,那才让他意外呢,李青萝莲步轻移,飘然出了石室,“咔咔”响起,却是李青萝关了大门防止外人闯入,泄露了琅琊福地的消息。
池水墨来琅琊福地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什么神功秘籍,而是为了各门各派的基础武学,与丁春秋一战,池水墨充分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如果不将根基打牢固的话,恐怕在以后的世界中碰到那些越级挑战的天才,恐怕自己就只能沦为龙套配角了,到了那时,估计会被‘七葫’直接抹杀掉。
拿起书架上的一本罗汉谱,池水墨就看了起来:拳眼腰脚练四星,脚步丁丁要进身。头要正势要稳,摔发松肩莫因循。招疾如电快如风,倒翻风火回身腿,偷步倒踢显奇功……
渐渐沉迷在书海中的池水墨直到夕阳西下,石屋内光线暗淡,才发觉时间已过了一天,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琅琊福地,准备明天再来看书。
……
第二天,“咔咔咔”地下室的门向右滑开,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窈窕的身影伫立,脸朝着书架如墨的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两边琉璃窗透过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好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
听到机关响动的“咔咔”声,那女子后知后觉的回过头来,池水墨惊讶的发现这少女除了服饰相异之外,脸型、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肤色、身材、手足,和那嫏嬛玉洞的玉像竟然没一处不像,宛然便是那玉像复活。
玉像冶艳灵动,颇有勾魂摄魄之态,眼前少女却端庄中带有一抹稚气,想来此女子定是传说中的神仙姐姐王语嫣了。
那少女藕色绸衫的下摆轻轻颤动,回过头来,见到眼前出现一个有着雪白长发的妖异男子,这女子明显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知道这是最近山庄中出现的善恶宫宫主冰尊。
除了燕子坞的慕容复和四大家臣外,王语嫣还是第一次见到别的男人,还是如此妖艳美丽的男人,【池水墨的确能用妖艳美丽来形容】玉颊上不由得泛起淡淡的红晕,明媚的阳光在其身后照耀,好似无数的霞光,让不胜娇羞的女子看起来更加美丽绝伦。
看着池水墨,王语嫣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乌溜溜直转,只听到她比洞箫还要柔和的声调问道:“阁下可是善恶宫的冰尊,小女子王语嫣有礼了。”说完王语嫣就是一个万福,柔柔弱弱的身影款款一礼,柔媚十足却又不失端庄大方。
不过,快蔓延到玉颈的红霞显示出女子的心情并非那么平静,了解不少江湖传言的王语嫣,对于这位如日中天的冰尊可是既佩且怕。
对于其不到而立之年就能创出善恶宫这般大势力,王语嫣敬佩非常,而且,偶尔也看些诗词的王语嫣对于眼前这位妖异的男子在文学上的成就更是仰慕,同时由于江湖盛传其杀伐果断(也就是心狠手辣),王语嫣不由得多了几份畏惧,毕竟,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对于这个女子,池水墨到是没有什么**,有的只是对于美的欣赏而已,西夏李清露的容貌并不在王语嫣之下,因此乍见这般美丽的人儿,池水墨却也并不失态。
更为重要的是,池水墨不能破了元阳之身,因此,再美丽的女子对他来说也只是井之月,只能看,不能碰。
对于王语嫣的招呼,池水墨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恩!”【装得一手好逼啊!】简直将傲冷的个性发挥到极致。
王语嫣闻言一愕,从小在母亲宠爱,下人奉承中长大的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哪怕是表哥在十分忙碌的时候也不会用这种敷衍的语气来应对自己。
不知该如何回应的王语嫣愣在了哪里,此时池水墨又淡淡的来了一句,“没事,你就退下吧!”
退下!退下!退下!下!王语嫣羞恼异常,这是把我当下人看待了么,我才是曼陀山庄的主人之一好吧,你一个客人怎敢这么嚣张!
难道这就是书上所言的客大欺主?
正要表示自己的不满,这时池水墨一个冰冷的眼神射到王语嫣身上,让她心中一个激灵,羞恼的王语嫣想到冰尊杀人不眨眼的狠辣手段(好吧,不是杀伐果断了),只得娇嗔的跺了跺小脚,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逃跑似的离开了琅琊福地。
出了琅琊福地,王语嫣越想越生气,在自己家里,竟然让人当下人处理了,真是,真是,从没有受过这种气的王语嫣连眼圈都有些微红,显然快把自己气哭了。
而李青萝听下人说语嫣去了琅琊福地,连忙赶过来,她可不是涉世未深的王语嫣,对于自己女儿的容貌美丽可是十分清楚,说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真的么?)
要是遇到那个表面和气,实则霸道的冰尊,万一那人起了色心,可就糟糕了,往福地寻去的李青萝正好碰见眼圈红红,只顾低头走路的王语嫣,心中大惊,难道女儿被那人欺负了?
李青萝连忙拉住女儿的手,问道,“语嫣,怎么这般伤心,可是善恶宫的冰尊欺负于你?”语气中早就没了往日的柔媚动人,有的只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焦急和担心。
“恩!”王语嫣这般回答,这一个恩字让李青萝只觉得天昏地暗,王语嫣最近挺长时间都没有去琅琊福地了,只顾着防止两人碰面的李青萝倒是忘了这一茬。
“那个可恶的冰尊竟然无视我,把我当成了曼陀山庄的下人!”王语嫣接着说道,皱着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不满。
“那个天杀的混蛋竟然敢无视语嫣,无视语嫣,无视……”李青萝这时回过神来了,“你说什么,乖女儿,再给娘亲说一遍,娘亲刚刚没听清楚。”李青萝紧紧攥着王语嫣的手,生怕自己刚刚听错了。
“啊,娘亲,你捏疼我了。”王语嫣突然惊道。
“对不起语嫣,娘亲只是担心你,你刚刚可是说那可恶的冰尊无视你,把你当成了我曼陀山庄的下人?”李青萝再次问道。
“对啊,娘亲,你说此人怎生这般可恶,竟然在主人之地如此无礼,真是,真是……可恶至极”王家也是苏州豪门富商之家,王语嫣家教良好,不会什么骂人的话,想了半天就只憋出一句可恶来。
听到女儿的话语,李青萝不怒反喜,只说了句,“这就好,这就好!”
这让王语嫣惊讶非常,怎生娘亲听到自己被欺负了不但不替自己出气,还说好,这样王语嫣疑惑非常。
自己的女儿,李青萝又怎么不清楚,一见到王语嫣的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自己刚刚也是关心则乱,语嫣衣衫整齐,双眉紧蹙,委屈却不绝望,根本不是受到了“欺负”的样子。
“好了,语嫣,这事咱们回去再说。”李青萝拉着王语嫣就离开了琅琊福地外面,免得被出来的冰尊撞见,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得不防。
第八十三章:补根基,二到无量
差点引起一场误会的池水墨到时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此时已经沉浸到书海之中了,各门各派的基础武学,镇派绝学让他沉迷了进去。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镋、棍、槊、棒,奇门兵刃,名器暗器,这里应有尽有。
掌法、拳法、腿法、身法、指法、这里数不胜数,内功、外功、奇功、怪功,这里案盈几堆。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池水墨沉浸在书海已经一个月了,一个月来,不曾踏出琅琊福地一步,饿了就从‘万界’中拿出先前储备的粮食,渴了,就喝‘万界’中准备的清水。
困了、乏了就盘膝坐下,运行揣摩吐纳决的真意,往往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等池水墨从入定中醒来困乏感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充沛的精力。
曼陀山庄的李青萝和刚开始听下人说池水墨好几天没回房,也没有出来吃饭,也曾惊诧的进入过琅琊福地,见到精神饱满的池水墨,还真是诧异了一番,心中不断嘀咕,难道世上还真有饮朝霞,吞风露而活之人么?
不过一个月以后,李青萝就不在嘀咕了,在她看来,呆在那地下石室中,一个月不吃不喝,还真是属于陆地神仙一流的人物,可以与传说中的少林祖师达摩相比。
至于王语嫣,倒是没有再去过琅琊福地,不过从她娘亲口中听说,那善恶宫的冰尊一个月不吃不喝,呆在那底下石室中,倒是冒出了一句,“果非常人哉”的感叹,池水墨要是听到,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那卓不凡在曼陀山庄几天不见池水墨人影,听说曼陀山庄之主说其在琅琊福地内潜修,让其会英雄楼,卓不凡也不疑有他,径直离开了曼陀山庄,去苏州的英雄楼内继续镇守了。
在他想来,天下还没有能暗算宫主的人物,宫主的安危他毫不担心,不说那一身神鬼莫测的武功,但凭那掐指一算就知天下事的神通也无人可以算计于他。
对于外界的一起,池水墨毫不知情,或者说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此时正忙于阅读琅琊福地各门各派的秘籍图册,将其记在脑中,加上自己的理解……
往右边一拿,双手拿了个空,池水墨抬头,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将琅琊福地的秘籍图册看完。闭上双眼,脑海中各门各派的秘籍漫天飞,有拳法,刀法,腿法,掌法,不一而足。
关于那些秘籍图册的记忆缓缓流过,那一本本漫天飞舞的秘籍图册开始渐渐停下来,一本本张开的秘籍开始合上归位,池水墨将脑海中的秘籍分为八类:拳、掌、指、腿、身、兵器、内功心法、奇功异法。
每类秘籍又分为五等:基础、中级、高级、顶级、绝学,其中绝学一类赫然陈列着:光明拳、般若禅掌、一指禅功、如影随形腿腿、凌波微步、独孤九剑、洗髓经、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
少林七十二绝技皆在其中,可惜,池水墨不会去练习其中任何武功,只会将其化作底蕴,储存在脑海中,在必要的时刻提供理论支持和灵感来源。
少林七十二绝技出了名的易练难精,其中更有不少是难练难精,君不见姑苏慕容复得到七十二绝技之后练了几种?
就连少林寺的嫡传僧人也只会挑选其中一两种练习,而不会选着多练几种,那是在浪费时间,甚至是找死,慕容博和萧远山的下场就生动说明了七十二绝技的坑。
所以,七十二绝技这个大坑池水墨是不会跳的,练好易筋经、洗髓经和神足经就够了,一车土豆也比不上一颗夜明珠啊。
将脑海中纷杂的的秘籍图册整理完毕,池水墨睁开双眼,一抹沧桑从眼中划过,很快消失不见,这,就是底蕴啊!
将自己弄乱的书册整理归位,池水墨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琅琊福地,在这里,他弥补了自己千疮百孔的根基!
随着机关石门的滑动,一轮耀眼的太阳出现在池水墨的眼帘,强烈的阳光让其不由得眯了眯眼,琅琊福地的底下石室虽然有阳光,但强度比起地上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长时间处于光线微弱的环境下,咋然间见到强烈的阳光,眼睛微微有些不适,这是人类的正常反应,武功再高,眼睛也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啊。
关闭了身后的琅琊福地,池水墨径直前往自己的小院中,略微洗漱一番,就准备前去向李青萝告别,来这里的目的他已经达到,而且时间已经到了七月中旬,天龙的剧情也快要开始,他不得不去进行一些布局以待收网。
离开了曼陀山庄,池水墨立刻前往苏州英雄楼,叫来卓不凡细心交代一番,才放心离去,待池水墨离去之后,卓不凡立马启程前往星宿海,同时飞鸽传书给其他人士,于星宿海集合,交代宫主有事让众人去办。
时间,已经不多了……
离了苏州,池水墨快马加鞭赶往无量山,他必须要赶在段誉之前,将嫏嬛玉洞中被打乱的布局恢复原样,以免影响剧情的发展。
按理来说,根据蝴蝶效应,天龙原剧情早就应该失去了轨迹,一切将出现不可预知的变化,然而,这在天龙位面中确实不存在的。
池水墨当时在笑傲位面搞风搞雨,气运点一度达到笑傲位面个人极限,惊动了位面意识,才导致其匆匆离开笑傲。
同样天龙位面也有位面意识,与还没有产生位面意识的蒙昧位面不同。
蒙昧位面由于未产生位面意识,任何微笑的因素都可能影响世界的发展,其中变数太大,这种位面将有非常大的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变数走向歧途,最终毁灭。
所以,蒙昧位面的存活率非常低下,池水墨原本所在的世界就可以看成是一个蒙昧位面,那个世界有可能毁于丧失病毒,核泄漏,核大战,陨石轰击等等,当蒙昧位面发展到一定程度,满足某些条件就将进入黑铁位面。
黑铁位面的一切都有位面意识宏观控制(微观不可能),所以池水墨毫不担心接下来的剧情会在他的影响之下走向未知。
当然,已经归附善恶宫的门派或者个人的命运已经发生了变化,其相关剧情也将会出现改变,不过,池水墨现在的实力,也用不着完全遵循剧情来。
强者,应该是制定规则,而不是适应规则,善恶宫所拥有的势力据对能算得上是强者,所以,就算剧情发生了变化,池水墨也不会担心,他想要的,最多不过是再多费些心思而已。
第八十四章:入万劫,打抱不平
嫏嬛福地,池水墨的眼前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胸膛,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这正是是嫏嬛玉洞的玉像。
池水墨拿出一个小蒲团来,这蒲团内部放着个绸布包裹,里面正是正是书写“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那个卷轴。
不过,池水墨已经将卷轴上的“北冥神功”抹去大半,只留下手太阴肺经,既然那段誉只练习了手太阴肺经,池水墨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玉像少女的左右鞋上刻着十六个字比蝇头还小,鞋子是湖绿色,十六个字以葱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石室中光影朦胧,若非有人磕下头去,又再凝神细看,决计不会见到。
将湖底石室还原完毕,池水墨施施然出了洞府,来到无量山谷底,略微欣赏一番,谷底百花齐放,千娇斗艳的美丽场景后,池水墨起身一跃,登时身体腾空六七丈高,待到去势已经,将要下落之时,池水墨伸腿在崖壁上凸起的岩石上轻轻一踏,再次腾空而起。
就这样寻找着崖壁上的落脚点,池水墨凭借着‘真气境’的修为和黑铁五阶的“凌波微步”犹如一只飞腾九天的鸿鹄,越过了这这四百余丈的崖壁,成功登顶,遥想当年下这崖壁时花了好几个时辰的时间,池水墨不由得莞尔一笑。
下了无量山,池水墨直接去往万劫谷的英雄楼,在哪里等待剧情的发展,至于无量剑派的剧情,他可没有心情去干扰,有这时间,不如好好打磨一下自己的武功。
时间,就在池水墨等待剧情中,一点点流过……
万劫谷附近的英雄楼内,五楼。
池水墨端坐五楼客厅中央宝座之上,其下首站着一个身穿黄色衣袍的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胡子有些花白,正是藏边虬龙洞玄黄子。
“本座交代你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上首的池水墨冷声说道,池水墨将三十六洞中都有数的高手派到这万劫谷附近的英雄楼来镇守,并非没有目的的。
玄黄子肃然而立,恭谨的答道,“回宫主,那万劫谷的方位,路径,谷中人手,大概武学修为,属下都已经探查清楚,请宫主过目。”说完玄黄子递上一张写满了蝇头小字的白纸来。
池水墨接过白纸一看,发现与自己预料预料中略微有些出入,想来是天龙位面趋于成熟的原因,但是出入不大,对计划没有任何影响。
“谷中动向最近如何?”池水墨放下白纸接着问道。
“回宫主,说来也奇怪,那谷中近日却甚是热闹,不知为何,先是有一并非谷中人士的青年闯入万劫谷,之后又有那恶名远播的四大恶人降临谷中。
其后更大理三公司马范骅、司徒华赫艮、司空巴天石,以及大理国保定帝携镇南王以及镇南王妃,四大护卫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赶到万劫谷附近。”对于万劫谷的动向,玄黄子可谓是了若指掌,此刻面对宫主的询问,心中有底的他不慌不忙地道来。
恩,大戏已经拉开帷幕了么,可不能错过了。池水墨心中暗道,随即问道,“大理保定帝一行人何时赶到的万劫谷附近的?”
“一个时辰之前!”
“好,你立刻领我前往万劫谷,本座有要事要办!”池水墨站起身来打算立刻前往万劫谷,毕竟四大恶人行踪飘忽不定,凭借善恶宫的势力也难以发现其踪迹,用‘造化’又太过浪费气运点,这时正是最好的时机。
“是!”玄黄子当先出了英雄楼领着池水墨向万劫谷赶去。
万劫谷,树墙之外,只见褚万里和傅思归双战南海鳄神,仍然胜败难分。朱丹臣和古笃诚那一对却给叶二娘的方刀逼得渐渐支持不住。
那边厢云中鹤脚下虽是丝毫不缓,但大声喘气,有若疲年,巴天石却一纵一跃,轻松自在。
高升泰负着双手踱来踱去,对身旁的激斗似是漠不关心,其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精神笼罩全局,己方只要无人遇险,就用不着出手相援。
段正淳夫妇与秦红棉、钟万仇四人却已不见。那已经镇南王逐开了钟谷主,和王妃一起找寻段公子去了。”保定帝纵声叫道:“此间诸事另有计较,各人且退。”
巴天石陡然住足,云中鹤直扑过来,巴天石砰的一掌,击将出去。云中鹤双掌一挡,只感胸中气血翻涌,险此喷嚏出血来。他强自忍住,双眼望出来模糊一片,已看不清对手拳脚来路。巴天石却并不乘胜追击,嘿嘿冷清笑,说道:“领教了。”
只听左首树丛后段正淳的声音说道:“这里也没有,咱们再到后面去找。”刀白凤道:“找个人来问问就好了,谷中怎地一个下人也没有。”秦红棉道:“我师妹叫他们都躲起来啦。”
保定帝和高升泰、巴天石三人相视一笑,均觉镇南王神通广大,不知使上了什么巧妙法儿,竟教这两个适才还在性命相扑的女子联手同去找寻段誉。
只听段正淳道:“那么咱们去问你师妹,她一定知道誉儿关在什么地方。”刀白凤怒道:“不许你去见甘宝宝。不怀好意!”秦红棉道:“我师妹说过了,从此永远不再见你的面。”
三人说着从树丛中出来。段正淳见到兄长,问道:“大哥,救出……找到誉儿了么?”他本想说“救出誉儿”,但不见儿子在侧,便即改口。
保定帝一愣,段誉的情况是在太过复杂,相比起段誉的名声,那疑是延庆太子的青袍怪客对于大理的威胁反而更大。
只要那青袍怪客污了段誉的声名,再取得天龙寺枯荣长老的认可,恐怕朝野必定动荡,天龙寺在民间的声望比起自己这皇帝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枯荣长老当年对延庆太子可是照顾非常,更与其有血缘关系,(这也是为何后来段延庆要找枯荣主持公道的原因)这还没什么。
更要命的是大理朝中派系林立,军队更有不少掌握在高家手中,一旦朝野动荡,恐怕高家就会顺势而起,到时又是生灵涂炭,所以,段誉的声名与国本对比反而算不得什么了。
正在此时,一个长发雪白,面如冠玉的妖异青年领着一位五十来岁,胡子花白的黄袍人来到正屋跟前,那一身冷冽的气息让在场的众人忍不住把目光都聚集在此人身上。
只是短短一瞬间,众人就判断出了此人的身份,善恶宫宫主冰尊!
江湖中声名最盛之人,传说乃是星宿下凡,武功深不可测,其手下大多行赏善罚恶之事,乃是江湖中恶人所最不愿意见到的人物。
看到池水墨出现在场,众人反应不一,登时三大恶人脸上就变了颜色,脚下方位悄悄变化,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
而段正明和镇南王三公四卫等人皆是脸上一喜,此人虽然传言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但是其乃是江湖中正道武林之人却是毋庸置疑,其手下更兼有赏善罚恶之行事,向其求助多半能行。
段正明当先抱拳朗声道,“在下大理段氏段正明,见过冰尊,冰尊之名如雷贯耳,早有拜访之心,可惜冰尊行踪飘忽不定,更兼正明俗事缠身,没想到今日在此见到冰尊,真是让正明欣喜。”
其身后多人也抱拳道,“大理三公(四位),段正淳,刀白凤见过冰尊”
对于段正明的客气,池水墨当然知道为何,放下回道,“段宗师过奖了,见过诸位!”池水墨语气并无波动。
他叫段正明段宗师也没错,段正明的确是大理声名赫赫的武林宗师。
“听闻冰尊急公好义,坐下诸位豪杰皆行赏善罚恶之事,让我等好生仰慕,在下不孝子让四大恶人掠去,此时正关在这万劫谷内,还望冰尊援手相助,我大理段氏感激不尽。”说完段正淳就是躬身一拜。
一旁的段正明皱了皱眉,在场,他才是段家掌家之人,段正淳此时代表大理段氏向冰尊求助却是有些着急了,不免让人觉得他不懂礼数。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皇弟,段正明也顾不得段正淳的失礼了,而且正淳却是为誉儿安危着急却是怪不得他,当下也是一礼,道“我大理世子此时陷在这万劫谷中,正淳却是担心其子,忘冰尊莫怪他唐突,还望冰尊能施以援手,大理段氏感激不尽。”
对于这两兄弟的大礼,池水墨可不敢生受,不然就是妄自尊大了,当下身形一动,避了开去。
不过嘴中却答道,“赏善罚恶,乃是本座之职责,如果确有此事,本座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对于池水墨自称本座,段正明一行人也没什么反感,江湖传言,这冰尊开口,的确是以本座自称,倒不是单单对他们装大,况且有求于人,这些细节也不好计较。
听到池水墨应下此事,三大恶人登时脸色一变,要遭!叶二娘一个眼色,三人立刻腾身而起,离开了这里,对于这三人的离去,池水墨也不阻拦,段正明一行人更不会阻拦。
毕竟这冰尊能否救出段誉还是未知,要是留下这三人惹怒了那青袍怪客,段誉可就危险了。
第八十五章:暴绝密,风雨欲来
在刚刚池水墨到来之时,段正明就用传音入密将事情的情况告知了几人,不然段正淳也不会焦急到失态了。
毕竟那石屋之中可是他的儿子女儿,不得不焦急啊,要是真出了兄妹相交这种丑事,恐怕段誉一生也不用抬头见人了。
“冰尊请跟我来!”说完段正明就在前方引路,并将事情的情况告知了池水墨。
一行人跟着段正明来到石屋跟前,期间段正明将段誉被关在屋内,被下了“阴阳和合散”一事告知众人,池水墨当即表示果真如此定会出手相救。
对此段正明表示感谢,但心中却没底,那青袍怪客的武功他心中有数,认为这冰尊哪怕胜得那人,却也很难讲段誉救出,无他,一阳指擅长远程攻击,那青袍怪客抵挡不住之时,只需往屋内一指,就可以了解段誉性命。
这也是段正明退下的原因,恐怕多了这冰尊情况也不会改变多少,但是,万一能救出来呢,为了段誉,再试一次又何妨。
众人来到屋前,但见石屋之前端坐着一人,是个青袍怪客!此人脸上带着半片银白色面具,手中拿着一根钢章,正是四大恶人中的段延庆。
那‘无恶不作’叶二娘、‘凶神恶煞’岳老三、‘穷凶极恶’云中鹤皆在其身旁戒备,显然怕众人仗着人多强攻。
刀白凤早就担忧不已此刻看到儿子就在屋内那里还忍得住,当即就要冲上前去,段正淳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拉住,那青袍怪人可不是好相与的,听皇兄所言其武功尚在他之上,更与大理段氏有渊源,会使一阳指,刀白凤这么冲上去可不是成了靶子。
刀白凤被段正淳拉住,瞪起一双凤眼正要发怒,这时池水墨出声了,“原来是你!可怜!可叹!可恨!”
这一句话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正和段正淳闹别扭的刀白凤都不再闹了,这青袍怪客听皇兄所言乃是一武学宗师,怎会得到这冰尊可怜!可叹!可恨!的评价呢,其中有何隐情,能否成为救出段誉的关键呢?
不见那青袍怪客动嘴,却有一嘶哑的声音响起,“不知冰尊何出此言?难道今日是来与我四大恶人为难的么?”
这句话一出,众人方才知道眼前之人原来是四大恶人中的老大,‘恶贯满盈’,虽然刚刚见到三大恶人时有所猜测,但此时方才将猜测证实,此人确是‘恶贯满盈’。
池水墨上前一步,冷声说道:“段延庆,你原为大理国太子,本是聪明顶绝、俊逸高贵的人中之龙,可惜,因大理内乱,被奸臣杨义贞谋国后流亡出外,因你身份,受到多方追杀,最后身中无数刀,不但面目全毁,双腿残废,连话都说不得了。
此后,你强练家传武学,终于以一残疾之身成为这天下一等一的高手,练成武功后,开始向当年追杀你的人展开疯狂的报复,因手段残忍,得到了“恶贯满盈”的绰号。
因为大理皇室后来光复后由段寿辉登位,后传于段正明,你心有不服,一心想抢回帝位,现伙同其他三位恶人前来与大理段氏为难,不知,我说得可对?”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同为四大恶人的三人同样也不知老大竟然有这般坎坷的过去,看向段延庆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上一抹惋惜。
而大理一行人都震惊非常,这般情况可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是外敌寻仇,竟然变成了门中内斗。
大理三公都在犹豫是否要插手此事了,毕竟严格来说这算是段家的家事了。
“什么,冰尊所言可是当真?”段正淳对于这个消息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儿子被堂兄绑架了,这堂兄乃是天下臭名昭著的大恶人。
池水墨略微一皱眉,冷声道,“本座何等身份,又岂会口出诳语!”显然对于段正淳的质疑有些不满。
一旁的段正明见此立马回护道,“冰尊莫要动怒,正淳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这等消息的确骇人听闻,这青袍怪客会我大理独门武学一阳指,也许真如冰尊所言吧,不过这还要经过我天龙寺的长辈们确认才敢下结论,这关乎我大理国体,正明不敢轻下结论,并非不信冰尊,还望冰尊理解。”
让段正明亲口承认段延庆的身份显然很难,这回导致大理国体动荡,但是说池水墨说谎却又会得罪池水墨,所以这段正明就将其扯到大理国体上去,既不承认段延庆身份,又不得罪冰尊。
可见这段正明的皇帝也不是白当的,比只会关心女人的段正淳强上太多。
池水墨对这点无心纠缠,他此次前来无非是为了收服四大恶人,卖大理段氏一个人情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段延庆,本来这是你段家的家事,我不该插手,可是你之行为,却正好在我善恶宫赏善罚恶的职责之内,袖手旁观却又有失江湖道义,所以此事我不得不管。
我此次前来正是要收了你们四大恶人,还武林一个朗朗乾坤,但插手你段家家事却是不该,所以,只要你放了屋内中人,我此次可以放你一马,下次再拿你回宫!”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皆为这冰尊的狂傲所震撼,众人难免心中有些嘀咕,这冰尊是否太过托大了。
哪怕是一旁的段正明都皱了皱眉,觉得这冰尊有些狂妄,那青袍怪客的武功更在他之上,而且冰尊此话意思是要一人收了这四大恶人,的确有些太过托大了。
但池水墨身后的玄黄子倒是不觉得宫主所言有何不妥,脸上一副很自然的表情,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这幅表情落在一边的段正淳和刀白凤眼中,倒是让两人心中一惊,难道,这冰尊真有此能?
“哈哈…我说冰尊,你不是疯了吧。”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却是一旁的南海鳄神,在他的心中,老大武功乃是武林中最绝顶的,这冰尊的声望虽高但想要活捉自己四人却是天方夜谭了,毕竟打败,重伤,杀死,活捉的难度是逐步提升的。
岳老三的大笑显然是对池水墨的质疑,这种情况下池水墨不得不出手教训,不然善恶宫威严何在。
段延庆没有制止这岳老三对池水墨的挑衅,显然是想让其试试冰尊的武功,毕竟这冰尊的武功虽强,但是武林中很少有人见过其出手。
第八十六章:剑芒出,莹莹二尺
“哼!”池水墨一身冷哼,空气中顿时出现一条白色的波纹,犹如离弦之箭飞向岳老三,冰寒的真气让无形的声波都出现了形体,让众人心中一肃。
声波的攻击,基本是天下最快的攻击之一了,只是眨眼间这声波就来到了岳老三的面前,好个岳老三,临危不乱,当下将早已提在手中的鳄鱼剪往上一举,内力附着其上,一剪剪出。
“当~”的一声,犹如金铁交击的声音传出,那冰寒声波被岳老三截了下来,一圈圈无色的波纹扩散,那是交击所引起的劲风和声波。
如果有普通人站在一旁,恐怕非得被这声波震得晕过去不可,好在,在场之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最低都是太阴境的高手,自然不会被这声波所影响。
不过,众人都是眼里出众之辈,都看到了那岳老三手中的鳄鱼剪竟然因此布满寒霜,这让众人心中一震,这冰尊果然不愧一个冰字啊。
未等那岳老三完全回过神来,池水墨右手虚握,竟然凭空出现一把三尺多的宝剑,那剑通体光滑晶莹,型似新月,寒气逼人。
众人还没想明白这剑是怎么出现在池水墨的手中的,只见其用力一劈,二尺白光出现在长剑之上,那白光如芒刺得众人的眼睛生疼,同时一股寒气透出,让着石屋外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剑芒!!”一旁观战的段正明和段延庆惊叫了出来,脸上皆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不是传说剑芒剑芒都失传了么,怎么还有人会使!
“不好!”段延庆心中暗惊,恐怕岳老三有危险,果然,随着池水墨的下劈,那三尺白光竟然脱离了剑身,形成一轮弯月向岳老三掠去,空气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那剑芒竟然去势比刚才的声波更快更急。
看到一轮寒月飞来,岳老三汗毛炸立,眉心蹙痛,武者的感应告诉他,危险!致命危险!
‘鳄撕天下’,岳老三一声怒喝,额头青筋暴起,狰狞异常,犹如一头择人欲噬的猛兽,其手中中的鳄鱼剪上一股狂暴的威势发出,双手快如闪电以一种玄奥的轨迹舞成一团。
空中顿时出现一张威势十足的鳄鱼大嘴,那鳄鱼虚影散发着狂暴强大的气息,宛如真正的鳄鱼凶王。
一旁的段延庆也没有将钢杖一点,一条无形的轨迹急速冲向那寒月剑光,轨迹上的空气都扭曲了,可见其威力。
“砰!砰!!”两声轰然巨响,顿时烟尘弥漫,原来那石屋的屋顶被劈成两半,待到烟尘散去,众人只见那南海鳄神的头发竟然只剩一寸,好像被什么利器削过一般,其手中的鳄鱼剪也之剩下半截,双手虎口已经被撕裂。
“咳咳!”岳老三咳嗽了两声,张口一吐,竟然吐出红色的冰渣来,那是被冻成冰的血,显然,岳老三受了严重的内伤。
一旁的段延庆脸色铁青,显然没有料到这冰尊竟然如此强大,恐怕其擒下自己四人也许不是一句需言。
“下次再敢出言不逊,斩掉的就是你的项上人头!”众人闻言皆是脸色一变,这般威力只是为了教训一下岳老三,而不是打算取他的性命么。
看到众人的反应池水墨脸上不动声色,其实体内真气早就耗去大半,用处剑芒正是为了震慑众人,如果这时段延庆出手,恐怕池水墨还真未必能留得住他。
但是显然,段延庆却被池水墨吓住了,握住钢杖的手一紧就要趁机攻击池水墨逃走,在他看来,留在这里恐怕凶多吉少啊,至于放了段誉这冰尊就放过自己,段延庆也估计不太可能了,毕竟双方已经动手。
眼看段延庆就要动手,池水墨心中一惊,连忙传音入密,“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叫花邋遢,观音长发!”
听到这句话,段延庆脸色一变,手中的钢杖放下,急道,“你怎么知道此事!她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果然,这正是段延庆的死穴啊,池水墨心中感叹,同时传音道,“她很好,不但很好,还为你生了一个儿子!”
“什么!”段延庆失态惊叫了出来,几十年孑然一身,每当节日之时,看到那些合家团圆的人段延庆又怎么会不羡慕,毕竟,向往家与温暖是刻在华夏人心中的天性。
哪怕恶贯满盈的段延庆也避免不了,恶人也是人啊!
每次除夕夜,段延庆都是一人凄凉的度过,每当此时,对于那窃取了他皇位的段正明一系就更加痛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夺回这一切,这几乎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这几十年来他不止一次到那菩提树下守候,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却又忍不住心中渴望,万一遇见了呢。
突然听闻自己有个儿子,心中的信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精神中那片空虚瞬间得到补充,一种巨大的惊喜包围了他!
第一次,他不再埋怨命运不公!
惊喜过后就是担忧,这么多年来,没有他的出现,她们母子过得怎样,好不好,有没有受过欺负,等等事情在段延庆心中一一滑过,要知道,在古代,一个妇女未婚先孕,还生下一子,她的日子绝对很难过。
他自己就不止见过一个因此被浸猪笼的女子,就算逃过这一劫,一个带着孩子的未婚母亲其生存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此时段延庆满脑子都是她们母子的信息,方寸大乱,如果此时偷袭段延庆,恐怕能够一击得手。
对于段延庆的一场在场的众人都看出来了,没想到这冰尊竟然如此恐怖,不知传音入密和那段延庆说了什么,竟然让此人心神失守。
剩下的二大恶人更是提起内力以防众人偷袭,老大的状态他们自然看出来了,叶二娘更是传音入密,提醒段延庆防止偷袭,可惜,没得到回应。
在段延庆想来,自己这般罪人尽然还有儿子,那真是老天的开恩了,此时他一心全都扑在这上面,哪里还有心思管别的事。
“还请冰尊告诉我她们母子下落,在下……在下感激不尽,如有何事冰尊尽管吩咐,在下绝不推迟!”
此话一出,众人色变,这冰尊到底用和手段将这段延庆折服。
急躁的云中鹤更是叫道“老大,不可!”倒是南海鳄神岳老三没有说话,三人中他是唯一对段延庆忠心之人,其他两人都目的不纯,只想着抱成团生存机会更大而已。
池水墨不为所动,继续传音到“就算告诉你,以你现在恶名满天下的情况,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我告诉你他们目前生活十分优渥你的出现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听到池水墨的传音,段延庆神情一愣,露在面具外的半截面孔神色不断变化,挣扎!
“来我善恶宫吧,我许你一尊恶乙殿主尊位,这是你唯一能漂白自己,正大光明和他们见面的机会,不然,以你目前的身份名气,恐怕永世不能与他们相认!”
对此,段延庆迟疑了,他不想失去自由,却又想正大光明和儿子相认……
看出段延庆的迟疑,池水墨接着加重砝码,“不但如此,当我离开此界之时,再送你儿子一场造化如何!”
听到这句话,段延庆猛然反应过来,这冰尊传言在此界逗留不了多久了,最多几年就会离开此界,回到上界,这也是为何善恶宫快去壮大却没人阻止的原因之一。
一旦池水墨离去,恐怕善恶宫就要土崩瓦解,现在和善恶宫硬拼,何必呢!如果那善恶宫主没有离去,恐怕就会给众门派围攻善恶宫的借口。
如果入了善恶宫,恐怕最多就是在其座下几年而已,而且,还能为儿子搏得一份造化,段延庆可不信这般人物会是信口开河之辈。
想到这里,段延庆有了决断,当下抱拳道,“见过宫主!”这就是表态了!
众人大惊,叶二娘见事不对,立马就要飞身逃离,此时已经身在半空,面对众人以防偷袭。此时池水墨说了一句话让其留了下来。“九个香疤!”
叶二娘脸色大变,“你知道他的下落你知道他的下落!告诉我,快告诉我,我求求你告诉我!”
这让众人再次震惊,刚刚这冰尊不知用什么手段竟然收服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段延庆,此时竟然让逃走‘无恶不作’叶二娘留下,并且看那疯狂的神色,恐怕,这叶二娘也逃不出这冰尊手心了。
池水墨缓缓说道:“叶二娘,你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于他,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叶二娘听到这话,竟然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不过不是他引诱我,是我去引诱他的。”
池水墨接着道:“这男子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
叶二娘道:“不、不!他顾到我了,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