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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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与秦芷卿恳谈过以后,墨染衣便住进了秦同学的“别院”,那处湖边的小竹楼。 ~
那一日,她之所以会选那么偏僻的地方作为自己住处新建之地,正是因为它临近三块灵田,其中一块较大,标记着外蓝内白符号的,意味着,它没有归属,内中还怀有泉眼湖泊之类,墨染衣看到它的时候,也不由双眼泛光。
难以想象,这样的地方如何还会保留下来?难道是每年需要上缴的灵植数量太高?
剩下的两块灵田大小却是相差不多,一块已经有人了,另一块还是空着的,按照门规来说,她可以申请租借一两块灵田来耕种灵植,但实际上,除了极个别人群,大多数人只能租借一块。
……
墨染衣新的身份是精炼堂的炼器弟子,她属于半路出家,基础薄弱,这几天一直在和基础常识较劲,她的炼器炉,倒是忙碌起来,昼夜不停,吞吐着一块又一块质地驳杂的精铁。
地火蟾蜍闷闷的叫了两声,见主人不搭理它,耷拉下眼皮,半阖着眼静静的蹲坐在角落里,不仔细看还以为它睡着了。
简单的熔炼并不需要地火蟾蜍出力,墨染衣虽然是一个黑心的主人,经常压榨灵宠的有利价值,可还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更明白适合而止。
这只尚未成年的小蟾蜍被虐待的习惯。冷不丁让它在一旁干看着不干活,别说,还真不适应。
胖妞盘坐在墙上的壁灯上面。翅膀缓缓开合,明亮的光源上笼罩着一层如雾的阴影。 ~
泛着火红亮光的矿石从炉里飞出来,“当”一声砸在地上。“呲呲”作响,滚滚白烟升腾消散。露出精亮的铁质,闪烁着金属独有的乌光。
瘦弱的少女,脸色苍白的盘坐在地上,双手各握一块火属性下品灵石,待那灵石中的灵气被吸光,化成粉尘,脸上的颜色方好看一些。
真元几近透支。太过急进了。
可一想到黄师姐传来的消息,不由苦笑起来,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五年一度的考核,理应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才对,可偏偏不知怎么回事,考核名单上竟然有她的名字。
名单一旦定下,难以更改,不管愿不愿,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各峰各堂都有类似的事情。内部倾轧在所难免,无人会可怜她,只能说,她调入的时机不怎么对。算她倒霉!
兴许黄家如此急切的将她调过来,正是要利用这一次的考核来挫一挫她的锐气!
双眸精芒暴闪,片刻间又消褪敛去。
墨染衣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炼炉,心思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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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的前一天,墨清浊终于出来了,愕然于墨染衣被调到精炼堂,开心之余听说她也要参加考核,又转为深深的忧虑,心情可谓大起大落。
“染衣姐,这些给你。”墨染衣喜欢用纸记录的习惯影响了墨清浊,他在精炼堂学过和自己总结出来的东西都会一一撰写出来,几年间,成了厚厚的一摞。
以前碍于墨染衣的篆符堂弟子的身份,不能私下里相授,现在就没有这些顾忌,可惜时间剩下的太少,哪怕墨染衣是天纵奇才,也不能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就吃透他花了几年功夫还没有全然掌握的知识。 ~
墨染衣接过来翻了翻,笑着对他摇头,“与其让我看这个,不如你给我讲讲这考核到底是怎么回事,考核的内容会是哪些?”
炼器一道博大精深,分类繁多,既然是新入堂弟子的考核,范围应该圈定在基础之中,但这般才更麻烦,就是因为它基础,所以涉及的东西才既杂又广,摸不着头绪。
起码,她这个初来乍到的,是号不准这个脉的。
墨清浊属于免考弟子,留下是板上钉钉的,不用遭受考核的荼毒,之前也未曾上心过,不过也因为他置身事外的立场,多少听了几耳朵,心中大致有个框框。
“辨识材料是第一关,然后是现场精炼材料,主要看个人的控火能力和熟练程度,阵法布置一项的题目是现场随机出的,以快取胜,然后是篆刻考评,手刻和识刻都在其中,最后应该是现场炼制一件器物。”
墨清浊来见染衣姐的路上,在心里自己琢磨半天了,口齿甚是伶俐清晰,“染衣姐前面三项应该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这后面两项……”
妩媚的脸上平添几许愁意,皮肤光滑如玉,泛着莹莹的光芒,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张脸愈发“娇艳”起来,只那一双眼睛一直未变,瑰丽如琉璃,清澈通透。
墨染衣每每见到都要叹息一番,这张脸怎么就长在男子身上了!放在女子身上,该是怎样的美人啊!
想想她自己,往门派里一站,只能称得上是清秀佳人,照镜子的时候还赶脚不错,可一出门就倍受打击,尤其是她身边多为俊男美女,个顶个的漂亮,鸭梨很大啊!
“精炼之时是否能借助灵兽之力?”这是取巧的法子,真让她自己催动真元,十次里有一次成就不错了,脑子里明明牢记所有步骤,更是对该注意的地方、常出现的问题了然于心,可真的动起手来,就晓得什么叫手脑不协调了,若是有地火蟾蜍从旁辅助,难度会降低不少。
“当然可以,就连炼炉都可以自备,哪怕材料想自己出都没问题。”这方面精炼堂绝对开通,装备好也是实力的一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如此说,前面三项还真没有什么问题,辨识材料是修真者的基本技能,阵法布置也是修士的必修课,更加不会有太难的题目,精炼材料有地火蟾蜍相助,又能用她早就用顺手的炼炉,这般想想,貌似这考核没有多难。
至于篆刻考评,天,这是她熟的不能再熟的事,她自带的符文之书上面的符文比现实中的简单符文要难许多,不管是手刻还是识刻,尽管放马过来吧。
唯一要担心的,恐怕就只有最后一项的现场炼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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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的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天空像甩洗了一般,湛蓝湛蓝的,看着心里就透亮。
这一次要考核的弟子一共有六十余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了,没时间一个一个来,这辨识材料的第一关,简单的很,所有接受考核的弟子围着一个大圈,中间摆着十几张长桌,上面分放着各种材料,有矿石,有灵植,也有灵兽身体的某处部件,还有一些一般无二的瓶子,摇一摇,大小不一的水声,寄魂珠也大大方方的摆在其中,每一颗里面只有一条阴魂,品质各不相同,有人有兽,需要细细分辨。
每一件前面都放着一个号码牌,各发了一张纸下来,一个时辰的时间,这长桌上的东西,都要按序号写出来,错五处,也不用继续下去了,可以直接滚蛋了。
时间可是有点紧啊!计时的钟声刚刚敲响,墨染衣便行动起来,原则上,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拿在手里看的,可要是一个人拿在手里久了,后面的人就看不得,只能先去看其他的物件,待此处无人再返回来。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不但有精炼堂的弟子,更有其他堂的弟子,甚至内门也有人跑出来看热闹。
看的就是份慌乱,平常人模人样,趾高气昂的炼器弟子,也有今天,嘿嘿,解气啊!
真像是看猴戏!
墨染衣暗自郁闷着,却只能见缝插针,找那无人下手的东西,眼疾手快拿到手里细细辨认,能立时确定下来的,就赶紧写下来,不能马上确定的,就先放下。
每个人都跟转了圈的陀螺似的,还别说,真挺娱乐大众。
这几年借着复炼的光,墨染衣同学也算见多识广,手中过的东西海了去了,既然是才入门五年的弟子考核,自然不会难道哪去,几乎都是常见的东西,只有个别少见,却也是顶顶有名,或者特性明显,很好区分,基本功扎实,知识面广泛,就能过关。
她完成的时间不是最快的,却也不是最慢的,等交了答案,再回头那些还没有结束的人,忍不住笑了。
还有当场作弊的么?
握着玉简急得满头汗可不是冥思苦想,是找不到某件东西的出处吧?!
“当!”悠扬的钟声响起。
时间到!
几乎是在钟声的余韵消散的那一刻,这第一关已经有了结论。
比她想象中要快的多,当真是雷厉风行。
事实上,几个人同时验看,真是慢不了,先不说一目十行,他们只要挑出其中的五个错处,就可以将其放置在一边,这边交上去,那边就扫一眼,基本上就成了,哪里会不快。(未完待续)
第一零七章 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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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的,墨染衣在合格之列。
除了一两个特别倒霉的,这一关并没有淘汰掉多少人。
现场精炼的矿石选的是精铜,这种矿石传导性好,柔韧性强,价格适中,被广泛应用各种器物的制炼中。
她很是松了一口气,精铜正是她这些天常常练手之物,不说有十分把握,八分总是有的。
尽管有地火蟾蜍和针对她个人炼制的专属炼炉助阵,她精炼的中品精铜仍然有几处小小的瑕疵,大错是没有的,只是需要更精益求精罢了。
验看的师叔随意的扫了一眼,伸手轻弹两下,从齐齐码放的矿石之中弹掉两块。
“叮叮!”金属与地面撞击的声音,立时有两名弟子面如死灰,怔怔的看了那落地的矿石一阵,低下头,失魂落魄的离去。
阵法布置要以快取胜!
墨染衣不晓得这个快,到底要到什么程度?实在没有一个硬性的标准,只能拼尽全力。
幸而她一向用功,修真百艺虽然没有专精,却也都通晓,尤其是阵之一道,博大精深。应用广泛,她是无法吃透理解其中的奥义,但并不妨碍她死记硬背。将那些玄奥晦涩的图文记的牢牢的。
阵旗、阵珠、阵石、各种属性的下品灵石各有五块。
墨染衣的掌心微微见汗,清凉的双眸在那一堆灵石之上流连。
“天雨陨石阵!”
铿锵有力之声,骤然在考核弟子的耳边响起。如同上满了弦的发条,稍稍点拨。便开动起来,每个人的双手动的飞快,将面前看了一遍又一遍,位置熟记于心的东西快速扯拽,按心中的模板一一布置。
天雨陨石阵乃是基础阵法中,比较高端的攻击阵法。
此阵可大可小,就目前给他们的材料来看。这些只够做最简单的一重布置,阵法叠加之道以他们目前的修为来说,还不足以驾驭,无从学起。百度搜索
但哪怕是一重阵法,这种应用到两种以上五行属性的阵法,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复制的。
不单是阵之基石不容有一丝偏差,阵旗的方位,阵珠的落点,先后顺序,都极有讲究。
这些都不是难点。对大多数人来说,只要心定手稳,基本都不会有差错。
唯在选择上,有些艰难。
这天雨陨石阵。有两种布置的方法。
一种乃是常规方法,以中心为界限,两边分开布置,一方落雨,一方垒石,再将两边相连。
入阵之后,在阵内的任何一点,哪怕原地不动,每隔一个时辰,也会经历天雨和陨石的转换攻击,在交换之际,雨落更狂,石降更猛。
像他们布置的这种小型法阵,从外面就可以清晰的看到天地灵气的律动,是呈螺旋状旋转的,对应法阵的阵盘之上,也会有相应的体现。
而另一种布置方法,则是天雨套陨石,彼此不分,没有界限亦没有那一个时辰的转换,入阵之后,同时遭遇暴雨和陨石的摧残,无漏点,全方位无差别攻击,强度堪比常规布置之法最强之处,实难招架。
虽说这阵法布置考的是速度,可谁又能保证出这题目的人,不是存了其他心思,想看一看他们对阵法的理解掌握?!
墨染衣咬咬牙,拼了!
她就全当不知道了,那种高难度的套阵根本不是她能挑战的,本本分分的玩组合阵吧。
反正她听得清楚,速度慢的淘汰,又没说高质量胜出。
左边的天雨要用到水、金两种属性的灵石,这般阵中落下之雨,才能像刀子一般,轻易的割破入阵者的身体,右边的陨石除了木属性的灵石还要填充火属性的灵石,保证阵中陨石砸下来都带着长长的火焰尾巴,气势如虹啊!啧啧,那神马,砸人相当的疼!
要平衡四种属性的,融汇贯通,木属性灵石必不可少,且有牵引粘连两阵之效。
墨染衣从袖间抽出一方罗帕,仔仔细细的擦手,目光紧紧的盯着只差最后一步,便可运转的法阵,长吸了一口气,罗帕收起,掌心湿漉漉的感觉不再,捏起最后一块木属性灵石,搭积木一般,轻放法阵正中当空的位置,送出真元,五色灵石一块块被激活,有了反应。
快速的收手,双手飞快的结印,一道道符印打在阵旗和阵珠之上,原本灰暗没有色彩的阵旗和阵珠多了一道道绚丽的颜色,五色流转,光华璀璨。
阵盘被高高祭起,阵旗同时闪了闪,“嗖嗖嗖”一飞冲天,归于阵盘之中,如整齐有序的士兵静立在阵盘的每一处边缘,忠诚守卫着,留下一道虚影于阵中,一闪而没。
阵珠亦如走珠落玉盘般,“叮叮当当”落在阵盘当中,炫光亮起,阵中浑圆的虚影与之辉映着,又随其黯淡而消无。
阵成!
将炼制好的阵盘送上,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验看法阵的时间要比之前两关长一些,但她倒是也没有多等,很快就测评的师叔拖了阵盘走过来,以神识操控上面的阵珠滚动,只见阵外天地灵气疯狂的扭转着,形成一道弯弯曲曲的淡云卷风,又让阵旗逐一飞起挥动连连,最后阵旗与阵珠齐齐出动,光彩慑人,暴起夺目光华。
待一切重归平静,阵盘报销掉,阵旗与阵珠全部阵亡,墨染衣刚刚布置阵法的地方显露出来,阵石四分五裂,碎成渣渣,法阵覆盖的范围,一边成了积水之潭,另一边堆满了尚冒着火光的石头……
面容消瘦的师叔朝她看过来,眉眼无波,微微颚首,转身离去,没来及挥一挥衣袖,更别说带走一片云彩。
这就完了?
完了吧?!
合格了?
合格了吧!
墨染衣纠结着,没人给答案就只能自己找,转头看其他人的结果。
入目尽是隐晦波动的法阵,有的刚刚成型,有的也在验看,还有的……没布置好。
她的唇角漾起一抹笑来,她唯快就好了。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差不多有一大半的人因为选择布置套阵而被刷掉。
结果以公布,考核现场大乱。
当然,被刷掉的弟子是不敢公然口述不满的,乱的人是周围看热闹的弟子,其中不乏与考核弟子有关联的,亲戚长辈之类,声声响亮,誓要精炼堂给个说法。
“精炼堂不是奥法堂!”坐在上首左侧始终冷眼旁观的消瘦老者拍桌暴起,震慑全场!
那什么,这嗓门真是不小!
墨染衣眨眨眼,借着拢头发的动作,揉了揉耳朵,到现在还嗡嗡作响。
所以说,话筒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存在于这个世界,只要修真者想,人人都可以成为大嗓门!
这一声暴喝,明显有真元夹在其中震荡,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威力。
“炼器之时,有功夫让你们慢腾腾的布置法阵吗?等你们布置完了,东西也废了!”纯白色的道袍平添了几分儒雅,可穿着这位的身上,半点儒雅看不出来,反而有些不伦不类的赶脚,他实在是太瘦了,衣服很不合身似的,咣咣当当。
“历来考核以快取胜,你们自己听不懂话怪谁?哼!自作聪明的蠢货!”老者冷冷的扫视一圈,重点关注了刚刚嗓门最大的几人,墨染衣清楚的看到,那几个不是低头就是转了目光不敢与之对视,修为低的,甚至还缩了缩脖子。
唉?!精炼堂有这么威武的老头么?!
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她努力回想着之前在族里听到的介绍,如何都对不上号。
“继续!”
老者再次暴喝,气质骤然一变,心平气和,安然静坐,擦,俨然一副高人形象。
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前一刻那大嗓门还将所有人震的抖了三抖呢,眨眼功夫,就平心静气了?!
她只有一个字形容了,强!
还好没有自作聪明,老实本分的人果然不吃亏!(作者吐槽:就你这样的还叫老实本分?那真正老实本分的,都该去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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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画,什么时候到的?”墨染锦是临时起意过来看看的,出于低调的考虑,甚至收起了她一贯嚣张放在外面的玉剑蝶。
墨染画斜斜扫了她一眼,心中冷哼,一朝得势就忘乎所以,说的就是墨染锦这种人。
“比你早些。”她语气淡淡的,显然和墨染锦没有什么谈性。
“这就开始篆刻考核了吗?”墨染锦望了望,讶异于过程进展的如此之快,远超她的想象。
看到那抹单薄的身影,咬了咬牙,运气还真好,竟坚持到了现在。
“你比她可是差得远了!”墨染画语带嘲讽的说道,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墨染锦,又将目光转到正专心篆刻的墨染衣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零八章 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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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画进了寒玉宫以后,收敛了许多。 ~
也容不得她不收敛,这寒玉宫可不是她能张狂的地方,在这里,没有墨家大小姐,有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
当初在族中学堂,她第一个晋升炼气期二层,拿到家族奖励的功法,饲育的玉蚕又进化为玉灵蝶,那一刻,天是蓝的,海是蓝的,墨染画意气风发,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
可事实证明,笑得早的笑不到最后,先是墨染锦的玉蚕进化为玉剑蝶,每日跟在她后面的小跟班突然自立为王,与她平起平坐,隐隐还高出她一头,后又有墨染衣的玉蚕进化为墨家几代人都没培育出的鬼剑蝶,全族轰动,风头盖过所有人。
那一刻,她是嫉恨的。
可等到她进了寒玉宫,才发现,从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眼界何其狭隘。
她引以为傲的东西,在门派中不值一提,无论是家世,身家,灵根,修为,悟性还是灵宠,她身上没有一处可傲然于众的闪光点。
墨染画沉寂了好一阵子,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
她被分配到丹朱堂,主要任务是提炼药液,对她来说,这任务实在简单的很,玉灵蝶正是天生干这个的,是以。她的日子过的很不错,完成任务之余,还能小小的赚些外快。大把的时间可以用于修炼,每个月都能买上几颗灵丹吞服,修为稳步提升……
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甘。这样的平淡如水的生活依旧继续着,难以改变。
时间使人成长。我们总会发现,若干年后再回过头来看过去的自己,是那样的稚嫩青涩,滑稽可笑。
就比如她,每每在不经意间想到过往,就会苦笑着摇头,觉得那时的自己真像个小丑。
墨染画的改变是巨大的。变得冷漠尖刻,越来越不爱说话的同时,吐出来的字眼扎人扎心。
也正因这种变化,让她更加不得人心,空有一副好相貌,却远不如其他姐妹受欢迎,渐渐成了独来独往的独行侠,和以前相比之下,这反差委实不小。
“她是从篆符堂调进来,可不像某些人。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被人赶出去。”墨染画对墨染衣和墨染锦都没有好感,前者在族内就结下了仇怨,后者却让她感到背叛和羞辱,两相比较。她更恨墨染锦,是以,抓住机会,便不遗余力的拿话刺她。
墨染锦却是从精炼堂调出的三个人中的一个,不过她倒不是像墨染画说的那样,被人赶出去,而是自请调离,精炼堂的弟子如果没那个水平,想要完成每个月的任务就要自己拿灵石出来填补,精炼堂可不是篆符堂,几块几十块标准灵石就打发了,每个月都是笔不小的开销。
对于墨染锦来说,她志不在此,专心培育好玉剑蝶才是首要之事,是以,她早有心思要离开,只是不得其法,本来还想着等到这五年考核的时候顺势而为,谁知道飘出黄家要调墨染衣进精炼堂的传闻。
她左思右想,当机立断,决定先走一步,毕竟若是还按照之前的想法,必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个丑的,外人她尚且能容忍,可让墨染衣那死丫头看她的笑话,她是万万不肯的。
“墨染画,不知道的可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墨染锦咬牙切齿的说道,略抬高了头,不屑的看着对方。
什么东西,不过是落毛的凤凰,要不是同族姐妹,以为谁愿意搭理你。
墨染画冷笑一声,“我听说某人还借着别家的名头为难自家人,哼!不知道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自己丢人就算了,还眼巴巴的送到人家跟前去出丑!”
“墨染画,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墨染锦冷了脸,她到底对墨染画还有些顾忌,不敢做的太过,其他同族姐妹可没这样的“优待”,别说心平气和的说话,她不去踩几脚,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当初在族里,教习也曾说过,修真界强者为尊!
休怪她不讲姐妹之情,只是让她们及早认识到强者与弱者之间的差距罢了!
“墨染锦,你不配喊我的名字!”墨染画猛地转头,直直的望过去,目光阴狠冰冷,口中吐出来的字符,夹带着那么一股子冷飕飕的感觉。“成也玉蝶,败也玉蝶,当有一天你的玉灵蝶死掉,愚蠢如你,还有什么可依仗,可张狂的?”
“到那时,”她顿住,怪笑一声,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我等着看你凄惨可怜的那一天!”
“那人,”她的眼角的余光从墨染衣身上快速的扫过,“是装可怜!”
“而你!”墨染画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她,鄙夷而怜悯,“才是真可怜!”
她笑容怪诞张扬,抬脚离去。
长袖飘甩,恣意放情!
墨染锦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她,怒火灼灼。
死死的攥着拳,一遍遍默念墨染画的名字,眼角凌厉的刀锋在周围扫视一圈,定在墨染衣身上片刻,又转回,亦愤恨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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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画和墨染锦在场外的短暂交锋,墨染衣一无所觉,就算知道,她也只会叫好的。
这两人,她没有好感不说,每一次见到,都会恶感飙升,挑战最高层次的极限。
篆刻的考核很顺利,然而这份顺遂在其他人眼中,却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玉尺峰外门弟子墨染衣,出身篆符堂,于复炼之道有所擅长。
却从没听说过她除了复炼之外,在炼器上有什么建树,甚至恐怕,连接触都没接触过。
其他外门弟子,总是会想方设法贴近精炼堂,试图学个一招半招的,日后真运道不济,不能筑基被迫离开宗门,起码还有点安身立命的本钱。
是的没错,炼器和炼丹,这两项对修真者最为重要的两种技艺,放到外面,绝对能成为世代流传下去的传家之技!
可墨染衣,绝对不是这其中的一个!
不要小看大家传递消息的速度,眨眼间,墨染衣的生平就被肢解个七七八八了。
更有一条劲爆的消息在迅速流传着。
是掌管精炼堂的黄师叔亲自出面从篆符堂将墨染衣调了来,黄师叔,很有可能给她偷偷的开了小灶。
谣言这东西,总是愈演愈历,越传越离谱。
“很有可能”这种猜测之语,变成了“肯定、绝对”,“小灶”一说成了漏题,就连调墨染衣过来的目的,都被人恶意的猜测,是不是百岁高龄的黄师叔,恋慕上了十五岁幼龄的墨染衣?黄师叔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有一颗酷爱萝莉的不老心?
被广泛评论指点的黄师叔,此时正端坐在正中的位置,面色如常,内里却被气的肝儿颤!
下面人的言论又怎么会逃过他们的耳朵,怕是这临危正坐的几个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喂喂,左边那老头,刚刚那气势哪去了,怎么不拍桌子,放嗓门吼了?别装着目不转睛看弟子篆刻的专心样,啊呸!谁不知道谁啊,看那眼珠子转的,不定心里怎么叫好呢!
那谁谁,就你,右边最末尾的小子,和旁边的人挤咕什么眼睛,你们俩人合起来,就四个字:“眉飞色舞”!耳朵敢不敢蹲下,别竖起来?
被八卦的黄师叔不断运气,避免一个不顺岔了气走火入魔,这一个个的,太拿领导不当个事了!
“最后一项,为了公平起见,我等一起出题可好?”他想清楚了,要给自己辟谣,不能明着掰扯,就用这种方法来漂白自己吧。
真要按惯例一言堂定下题目,还不定背后怎么糟践他呢。
大家一起出题,这总不能说他有偏了吧?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志一同的没出声。
刚刚还真是当个笑话听的,可您老猛地来这么一出,嘶!在座的都是摸爬滚打,勾心斗角笑到最后的主,想不想歪都不行。
“您老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人狗腿的来了这么一句,这精炼堂您老最大,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大家齐齐点头,神情无比真挚诚恳。
“各写一个吧,若有重,便是它了!”黄堂主想了一个最为“公平”的主意。
下面看热闹的人,便看到上面几位师叔,每个人郑重的写下一个纸条,那表情就像是死了爹娘般哀恸,万分不解,立时闭了嘴巴,等待后续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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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宅在家里的猫
书名:炼金手札
书号:2160838
简介:炼金为业,一技在手,天下我有~(未完待续)
第一零九章 “结实”的静心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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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炼堂五年一度的考核,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八卦的范围只限于此,不是“谁谁真有狗屎运,平日里也没见有多能耐,临场发挥却是不俗”,就是“那家伙真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就失手了呢?”之类的话。 ~
可今日,考核现场的焦点集中在一个单薄柔弱的倩影上,八卦的焦点,也一样死死的圈定在她身上,未曾转移。
其他考核的弟子,在她身边,全部黯然失色。
无人关注!
所有人那如同充满了电量的灯泡的双眼,暴闪着光芒,场面骤然静默下来,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这种静默,让空气中猛然多出一股子凝重的味道。
最后一关,已经结束!
精炼堂众位大佬选中的题目是静心蒲团。
这种基础中的基础,才更见功力,考较的是基本功是否扎实,也能看出动手能力的高低。
交上来的成品一眼望过去,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
毕竟材料都是相同的,这种普及型的物件,对其制造所需的材料,修真者已经有了精确到极致的把握,是以,就连大小都相差不大。
距离再远一些。恐怕还会以为是流水线作业的产物。
细望之下,还是能发现个别迥异的。
此时此刻,端坐在上面的师叔们将视线通通集中在这一排的静心蒲团上。而场外看热闹的是,却是在众位师叔和静心蒲团之间来回流连。 ~
墨染衣低垂着头,还是忍不住。再次偷偷抬眼看了眼从自己手里制作出来的那个蒲团,心里无比郁闷的哀嚎!
她手工编织是弱项好吧!
也不怪越来越多的人看她的眼神都透着难言的怪异。
谁又能想到墨家的女子。还有不擅长此道的。
墨染衣真算是墨家少有的特例了,因玉灵蝶的关系,墨家子弟,不论男女,哪怕动不得针,却也在编织方面较他人精通,这就是所谓的家学渊源。
而她那个蒲团。但从那粗糙的外表看,就不配这“静心”之名,怕是谁坐在上面,不但静不了心,反而会更加烦躁吧。
“合格者,……”黄堂主的两边眉毛恨不能拧在一起,声音却异常平淡,没什么起伏,当一个又一个名字被一一点出,被点到的人难掩喜色。没被点到的人面带疑惑并一脸死灰之色,那淡然如水的低沉声音顿了一顿,无比清晰,“……墨染衣”。
满场哗然!
“不公平!”
“黄堂主徇私!”
“凭什么?!”
“那么烂的东西也能过关。要不要做的这么明显啊!”
“直接定了她不就完了,何必要和我们一同考核,平白占了一个名额!”
“欺人太甚!仗着自己是世家子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
说什么的都有,总之是乱了套!
也不怪场面如此混乱,不受控制,寒玉宫内世家弟子和出身平凡的弟子,有着解不开化不掉的矛盾,不过是恰逢其会,墨染衣正赶上,被当了靶子而已。
躺着也中枪,有木有?
她其实就是老老实实的参加了个考核,还是全凭着自己的真本事,说她作弊?!
啊呸!
姐怎么会那么没品?!
再说,想作弊也得事先知道题目吧,她这不也是临场发挥么!
墨染衣也不明白,好好的考核,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她的声讨会。
只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上面能做主出声的人。
一点晶莹颤巍巍的悬在纤长的睫毛之上,眸中雾气朦胧,众人再次看向那纤细女子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放低了声音,虽有不甘,却不忍太过苛责,将那些难听的重话不情愿的咽回了肚子。
之前怒吼的老者再次站了起来,冷眼一一从众人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手臂抬起,一排蒲团升空,翻掌,蒲团齐齐落地,力道甚重,又将手掌反转回来,来回如此施为……
一整排的蒲团与地面相撞的响动,宛如击打在众人的心上。
大家闹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唯有等待答案揭晓的那一刻。
总不会是老者吃饱了撑的,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场合戏耍他们。
当所有蒲团散碎凌乱,再不完整,而完好如初的,只剩下一个的时候。
大家隐隐明白了这一位的意图。
静谧!
玉尺峰精炼堂,怕是经历了有史以来,气氛最为大起大落的一天。
老者猛一挥袖,哼声坐了下来。
全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完好的静心蒲团之上。
还是一样的粗制滥造,让人不由诧异,这般起伏不定,高低不平,纹理有粗有细的蒲团,是怎么编出来的呢?这么糟糕的表象,竟还真有静心的效果,端是神奇无比。
墨染衣有些脸红,羞愧难当。
话说,就算两世为人,脸皮的厚度也成倍增长,让这么多人来欣赏她糟烂的手工,她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既然知晓自己的短处,她当然要想办法弥补,悄悄的在静心蒲团上拍了初级耐力符文,加防御的哦,效果杠杠的。
看吧,当场试验的效果,灰常的不错!
能用有限的材料,于最普通的静心蒲团上,体现不同寻常的效果,就算她的基本功不过关,起码创意一项会有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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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以墨染衣的完胜姿态结束。
饶是衣衣同学一贯不是傲娇的人,也不免有些得意。
将囧事化作得意事,嘿嘿,所谓的化腐朽为神奇也不过如此!
不出意料的,考核结束之后,她便和那位调她进精炼堂的黄堂主面对面了,自然,少不了被围观。
面对日后“工作”的地方的所有领导,墨染衣表现的十分恭谨有礼,将自己柔弱怯懦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编织方法平平无奇……”根本就是按本宣科,没有一点改动的地方。
“内中法阵勉强成型……”这话说的文雅有风度,岂止是勉强,根本就是濒临崩溃的边缘,说句不好听的,正常的静心蒲团有三十年的寿命,墨染衣这个,三个月就不错了。
“材料也并无异处……”本来就是精炼堂提供的嘛,没人给她开小灶,大家用什么,她就用什么。
“可怎么会这么……呃……结实?”这位师叔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不过话一出口,倒觉得十分贴切,可不就是结实么,重量也没有变化,还是轻飘飘的一团,偏这玩意就是结实,一般程度的摔打,根本不够看。
其中一人将蒲团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翻来覆去的看,眉头紧锁片刻,忽然大力一掌。
一声闷响过后,蒲团从中间齐齐的切开,旁边的人不约而同的看过来,紧盯着内中的纹理,想要一窥究竟,半晌过去,各自收回目光,依旧无所得。
不时有人将探究、打量、好奇、渴望的目光落在如屹立在风中,凌乱萧索的女子身上,从墨染衣被叫来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过话,不是在互相交谈探讨,就是自言自语,让她好一阵烦闷,一帮老头子,到底是想怎样啊!
给个痛快不行么?!
她怎知道这些人的煎熬,窥人技艺乃修真界大忌!
这些人私下里或许还能搞个小动作什么的探问探问,事情放到明面上,反而束手束脚,又想知道,又不好开口,以免落人口实,被人抓住痛脚,好一个烦字了得。
“咳咳……”这种时候,能最先开口的,除了黄堂主,再没有别人。“墨师侄,调入精炼堂可还适应?”
“启禀堂主,一切安好。”她小声的应道。
“师侄日后有何打算?是准备研习炼器之道,还是……”他的目光在那分裂开的静心蒲团上顿了一顿,闪过一丝笑意,“与墨师弟学习制炼套装?”
“弟子听从堂主调遣,不敢妄自决定。”墨染衣怯生生的答道。
心里暗自腹诽,有她选择的余地么,外门弟子本来就是哪里需要哪里搬,没听说有自己选的,给她放到哪,让她学什么,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老头不是要给她下个套子吧?
这不是陷她于不义么,传出去,一条不敬师长,狂妄自专就够她喝一壶了。
“那就……分到宁老名下吧。”黄堂主拍了板。“你退下吧。”
纳尼?
墨染衣惊愕的抬头,这就完了?
不问她静心蒲团因何那么结实么?
还有,宁老?
她的目光转向那个干瘦干瘦,明明很欣喜,却装着一副淡定模样的“怒吼”老者,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以后就跟他混了?(未完待续)
第一一零章 三跪九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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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老今年一百八十岁了,自从十年前勉强踏入筑基后期,修为再无松动,此生与金丹无缘,想不开也要想得开,再不做那无谓的挣扎。
他已然预知自己时日无多,又不想消极的离去,便回到门派,自请来了精炼堂,当年他还未进内门以前,他便是外门的一个炼器弟子,此时想一想,那段时间,才是他一生少有的欢愉之时,因为一件法器炼成而兴奋,因为新学到的东西而欣喜,又或者为某处难题而冥思苦想数日,食不下咽……
和他离开门派外出历练所经历的相比,那段岁月,少有的轻松自在,不用谋算,不用惶惶,脑海空灵,只要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就全身心的自由,真正的惬意。
他的炼器术在精炼堂并不算顶尖,但要论资历,哪怕是现任的黄堂主,也比不过他。
宁老回归之时,便与黄堂主说的清楚,只想自己的技艺和多年的感悟留在门派,留在玉尺峰,长长久久的传承下去,却不想收徒,他的炼器水平虽不是顶尖。可胜在眼界开阔,阅历广,知晓不少秘法秘术。他本身,便是一项不容忽视的财富。
而这财富将要留在精炼堂,黄堂主怎么会不欢迎。他高兴的做梦都笑出声来。
正赶上五年一度的考核,便邀了宁老出席。存了让他自己相看的意思,毕竟宁老在外面呆的日子久了,又寿元将尽,隐然办脱离宗门的的养老状态,这人选,必要合他的心意方好,若硬指人过去。 ~碍于情面,或许也会指点一二,可这指点前面没有“悉心”二字,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宁老应邀,欣然前往,这人老了,就总是会缅怀过去的日子,精炼堂的考核,他也曾经历过,此番再临。却是别有情怀在心头,感慨万千。
暴喝而起,却是因他心性之故,最看不上那些自作聪明的蠢货。别说他此时身份超然,便是早年间还在玉尺峰外门做一个小小的炼器弟子,亦以仗义执言闻名,眼里最揉不得沙子。
这最后的选题,宁老写下的,正是静心蒲团。
他想的是,他所学甚杂,需要一个基础扎实之人,而后才能融会贯通,不枉他余生之年的教导。
可看了那小姑娘外糙里不糙的静心蒲团,他反倒改了主意,或许,基础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慧黠的灵性才真正难能可贵。
想当初,传授他炼器术的师叔不也说过,他实没有炼器方面的天赋,缺了那么一点灵性,只能为匠人,却成不了真正的炼器大师。
他心里是不服气的,可现下想一想,可不就是印证了那位师叔的话,他在炼器方面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并不少,外人虽称呼他一声大师,可他自己却晓得,他始终距离真正的大师要差了那么一点。
基础不牢可以弥补,可这灵性却是多少努力都换不来的。
是以,他私下传音给黄堂主,倚老卖老了一回,将小姑娘收在他名下,而这位现任堂主给他的回音,却是隐晦的点了点这静心蒲团的蹊跷。
活了这么多年,这点小谋算宁老自然心中有数,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那位黄堂主大概是以为他应承下来……戚!他心里哪能连这点成算都没有,虽然没有师徒名分,可归到他名下,受他教导便是有师徒之实,哪能让自己的徒弟吃亏,别看他行事像个炮仗似的,可历来只有他占旁人的便宜,能从他身上占到好处的人,嘿嘿,怕是还没生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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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日起,你就跟着老夫了,你每个月的任务都在老夫这领取,好与不好,也是老夫说了算,旁的人,一概不用理会!”宁老似模似样的端坐着,大大咧咧的说道。 ~
“是,弟子遵命。”墨染衣一脑门子浆糊,宁老的话和规矩两相违背,哪有只听他一人话的道理,这精炼堂的任务,连堂主说了都不太算,要看内门的需求而定,最大的老板是峰主才对。
特殊化可不是什么好事,很招风的说。
还是先应着,回去好好问问族里的长辈才是正理,精炼堂可不比篆符堂,内里复杂着呢,别弄不好撞个满头包。
“这是我多年的心得笔记,你拿去好好看看,有不懂不明白的地方就来问老夫,记住,是问我,别人可不行!”宁老就差没指着自己的鼻子重申了。
墨染衣忙不迭的俯身应下。
“按照这上面的顺序,一样一样的交上来,材料老夫会给你准备。”宁老扔过去一沓册子,有些已经泛黄,不过能看出保存的很用心,只是变了颜色而已,薄薄的四五本,很是出乎墨染衣的预料。
不是太少,而是有些多。
一般来说,修真者更愿意用玉瞳简来记录文字,更直观更全面也更方便保存传承,直接书写的也不是没有,门派的藏中也有类似的心得记录,大多数是薄薄的一本,寥寥几句,好像长篇大论就不符合修士身份似的,言语简洁,用词晦涩,阅读起来委实吃力,得半悟半猜,像宁老这样,写了这么多心得,还真是少见。
“宁老,这……”她真是懵了,她绝对没有听错,宁老说的就是材料由他来准备,而不是由门派出,这中间的区别可是大了。
好家伙,您老到底是神马意思啊?
怎么看着,有拿她当弟子教导的架势呢?!
就是自个儿的徒弟,做到这种程度怕也没有几个。
她有一种被大金块砸中脑袋的赶脚,可理智告诉她,要镇定再镇定,天那么大,怎么这金子偏偏就能砸中她?别不是包金的吧?包金还好些,起码还有一层薄薄的真金,最怕的就是山寨,连金子的边都摸不上。
宁老看她那紧张的包子样,哈哈大笑。
“你那小样趁早给老夫收起来,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半截入土的人,什么人没见过,你目光清明坚定,步履从容,身正气不乱,行之有据,言寡而精,乃心有成算之人,怎会怯懦羸弱?骗骗那些蠢物还差不多!”
“不过这世态如此,真性情者是要吃大亏的,老夫也就不管你在外如何施展,只是在老夫面前,莫要再扮下去,老夫可不需你彩衣娱乐,只要将老夫传授于你的东西领会七成,便心有安慰了!”
在他心里,七成都略高了些,五成他便知足,毕竟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而他所会的这些东西,哪怕是日夜研习,凭一个小姑娘短短十多年的阅历,哪里能全然接纳,怕是会一知半解难以领会,只能寄希望于她牢牢记下,待日后想起,会幡然彻悟。
墨染衣:……
宁老的目光好似能洞悉人心,望了她一阵,又道:“你有何事不明,尽可问我,老夫既选了你,也希望你莫要让老夫失望。”
墨染衣纠结了一阵,咬咬牙,索性就开诚布公的问个明白。
“敢问宁老,你所言之‘选’到底是何意?您的期望又是什么?您这般待弟子,委实让弟子惶恐!”她狠狠心,又加了一句,“怕是师徒之间也不过如此,恐更不能及。”
“你说的不错。”宁老的神情无比坦然,这样的交谈更对他的心思,“老夫寿元将尽,无力收徒,是以,你我虽无名,却实是将你当作弟子来教授,你基础虽差,勤却可补,胜在一点灵性,较老夫当年要强上许多。”
“至于老夫所期,和诸多同道一般,唯传耳,不想自己所学被带进棺材里不见天日。”
“何以选你?呵呵,这倒是将老夫问住了,但若细想,大抵是合了眼缘吧……”
有多少人在收徒之前将对方的底细查到祖宗八代的,人和人相交,第一眼印象是很关键的,无法解释,就是看着顺眼。
好吧,墨染衣承认,她现在有点相信了,自己真是被金子砸到了,还是真金。
宁老以为这小姑娘还要呆上一阵,不想,她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出乎预料又老怀大慰。
墨染衣站起身来,正了正自己发髻,将疏散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明亮如虹,神情肃穆庄重,长揖一礼,跪下,身姿挺拔秀直,双手伏地,磕了三个头,起身,如此反复三次……正是道门的最高礼节,三跪九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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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解释,关于三跪九叩,我只觉得恍惚在哪里看到过,道门的最高礼节便是如此,但具体该怎么做,就不太清楚了,咳咳,年岁大了,记性不好,大家谅解吧,意思是这个意思,嘿嘿,大家莫要怪罪~!)(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章 异样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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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住处已经建好,外面平平无奇,内里却是别有乾坤。
地面上的两层乃她起居之所,以舒适温馨为主,更像是富贵人家女儿住的绣楼。
地下两层才是她修行之所在,不能不说,她的运气实在是很好,选的这处地方,正是一条细微火脉的分支,为了扩充空间,特意向下深掘十数丈,刚刚好截中这条小火龙,墨染衣花了重金请了奥法堂的师兄布置了三阳集火阵,将这一点火源一分为三,分流而用,一替代灵石蕴养炼炉,一熔炼材料,制作符文模板,最后一道引入法阵中,做护持防御之用。
是以,她的住处,远远都能看到一丝隐晦的红光绕着方圆如电般流窜。
冬日里,更是将严寒格挡在外,阵法之外白雪飘零,积雪遍地,厚有寸余,被法阵覆盖的地方,却是暖意融融,置身其中,宛若春日,内里灵花招摇妩媚,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对比十分鲜明。
“墨师妹当真是用了心的,以后师妹要是高升内门,这地界怕是没人敢接下来,光是维持这阵法所需的灵石,就不是一般人能担负的起的。”黄雅菊温和的笑道。目光如水,微微漾起波澜。
奥法堂的弟子,自来嘴巴严。不严也不行,要是嘴巴没有个把门的,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事关修士洞府布置,泄露一点都可能引来无数麻烦。尤其是像墨染衣这般,截留到一小段地火灵脉分支的,若是被他人知晓,必起纷争,玉尺峰精炼堂,可从来都不是一个消停的地方。
黄雅菊也是只能看出其一,直道这法阵威力不凡。所耗必要不少,心中未尝没有几分酸意,不是她拿不出这样一笔灵石来营造住处,而是她很自信有朝一日定能高升内门,在外门置下这么一处地方,委实有些不合算。
“看师姐说的,不过几块灵石,咱们精炼堂弟子什么时候缺过,无非是不爱张扬罢了。”一个头上斜插鲜红玉簪的女子娇笑着说道,话里话外暗指墨染衣刻意显富。
“陈师妹此言差矣。这灵石于我们来说,有多少都不够的,这不缺二字,呵呵。还是不要再说吧,免得贻笑大方!”手捻着一朵嫩黄色灵花的女子,微润的脸,漾起一抹灿烂的笑,“就是内门的师叔,怕都不敢放出这样的豪言。”
哪个修真者敢说自己不缺灵石呢?
陈玉露脸色僵了一下,暗暗剜了一眼那持花女子,“墨师妹,你怕是还不知道吧,西边那块灵田,正是公孙师兄名下呢!”声音清脆,语调婉转,这位陈师姐倒是一管好声音,别说,墨染衣还真有些音控和颜控,对这位师姐刚刚暗讽的话并未放在心上,一两句酸话罢了,算是给吃不上葡萄的人一点抱怨的权利吧。
“是这样吗?”墨染衣有了兴趣,也不低垂着头装怯了,小声道:“染衣还真不知,公孙师兄与公孙师姐是……”
是族兄妹,她一早就知道了,那块灵田的归属自然也了然于心,她邀请黄雅菊过来,就是存了探问的心思,那位曾经在万博堂教授了他们草人傀儡的公孙师兄,是黄雅菊师姐的未婚夫婿呢!
“是我族兄。”不知为何,墨染衣觉得公孙敏这声族兄唤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她诧异的抬眼,正看到公孙敏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这一刻,人比花娇的公孙师姐,仿佛被骤雨摧打的花苞,失了原有的颜色。
不过只瞬间,公孙敏又恢复过来,好像刚刚是她眼花一样。
“几位师姐不知,我还真想打听呢,既然那块灵石天公孙师兄名下,那师姐们可知,剩下两处是何人所有?染衣初来乍到,很多事都不甚懂得,恐怕惹了友邻而不自知呢,还请公孙师姐指点一二。”
她早看中了这两处地方,可几日住下来,却发现,这一大一小两处灵田,竟都是有人的。
外面布下了阵法,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是有主的,可她启动住处法阵的瞬间,分明感受到了阵壁之间的碰撞,共有三处,分别从三处灵田的方向传来,绝不会有错。
细想想,便知其中定有猫腻,她不是易冲动的人,决定先知己知彼在做打算,那位公孙致师兄就在左近,怎么可能不知情?只是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隐瞒下来,这才是她想要弄清楚的事。
“咯咯,墨师妹你可是问错了人,舍近求远了,这事应该问黄师姐才对,公孙师兄的事,黄师姐最清楚不过的。”陈玉露有意无意的瞟向公孙敏,压根就没有一个师妹对师姐应有的尊敬之意。
墨染衣看出来了,陈师姐和公孙师姐很不对付,很难理解,黄师姐怎么会和这两人凑到一起?难道说,是出于三角形为最坚固的考虑?她在这三个人中,充当的是和事老的位置?将明显不对盘的两个女人硬捏在一起?
顺着陈玉露的话望向黄师姐,墨染衣目带希翼。
黄雅菊温和的笑着,眉眼俱都透着一股子温柔,“别听你陈师姐乱讲,公孙大哥的事,我哪里会清楚。”不自觉的带出几分娇羞之意,脸颊处淡淡的红霞,尤其惹眼。
公孙敏的脸色有些发白,“多谢墨师妹的款待,我刚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扰了。”根本就不等墨染衣说些客套的话,便起身离去,可谓失礼之极。
黄雅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到底是她带着公孙敏和陈玉露两人来的,只得抱歉的对墨染衣说道:“公孙师妹一向如此,时间长了墨师妹就晓得了,性子最是直率的……”语气多有无奈,自古婆母和小姑都是难处的,虽然公孙致和公孙敏不过是族兄妹,可在一个门派,同峰又同堂,关系自然是好的,也难怪黄雅菊与她交好,只看刚刚黄师姐的表现,对那位公孙师兄便是情意深重的。
“也就黄师姐你让着她,哼!”陈玉露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黄雅菊的一个眼神打断,只得一个人鼓着腮帮愤愤不已。
有了这样的插曲,黄雅菊和陈玉露也呆不下去了,只得匆匆告别。
墨染衣有些头疼,和三个女人耍了半天的太极,却是一点有用的都没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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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衣没有喊过一声师傅,宁老也未曾叫过一声徒弟,一老一小坚守着这个默契,一个认真教,一个用心学。
她每日往来于住处与宁老的洞府之间,心无旁骛,若不是身上刻有“器”的玉牌时刻提醒着她的身份,墨染衣几乎要忘了自己还是精炼堂的弟子。
这一天,她的基础课程结束了,每天精炼各种材料的苦难日子让人发疯!
她恨不能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一下,天知道,每天这样像陀螺似的高速度旋转,墨染衣都要崩溃了。
或许是出于给她减压的心理,宁老今日给她放了半天假,她想来想去,决定哪也不去,只回去好好睡一觉。
她每天都是驾驭着千符竹鹤来去匆匆,今日却起了兴头,决定用11路慢慢走回去,穿过一处处灵田,尽管被法阵覆盖,仍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的郁郁葱葱,心里清楚的很,这不过是法阵的作用,她所看到的,大抵是阵法作用的幻象,可心情依旧很好。
走过那块公孙师兄名下的灵田,墨染衣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那两块“无主”的灵田,她已经大概确定了主人。
正是公孙致!
没想到这人还真有胆子,视门规于无物,偷偷的占了两块无主灵田,这样一来,不用向本堂上缴出息,逐年下来,荷包必是丰满了不少。
这种事情,短时间可能瞒过去,时间长了可不是会被人看出猫腻。
恐怕不是公孙师兄胆子大,而是有所持仗吧!
黄雅菊师姐是黄家这一代最有炼器天分的子弟,谁又不知道她和公孙致师兄老早就定了婚约,只待公孙师兄筑基有成,两人就要举行双修仪式的。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算她倒霉,以后再不挂念就是。
和打上黄家标签的公孙师兄争地,显然是不智之举。
一声异样的呻吟钻入耳内。
墨染衣站住脚,耳朵微动,将鬼剑蝶放了出来,高度警戒中。(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章 同观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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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一半,宅就觉得眼睛有异样,还以为真的针眼了,后来一照镜子,呃,原来是倒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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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身处门派中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她住^H小说
的地方有些荒凉,少有人烟。
真元灌注在脚下,玉蚕靴的轻身效果凸显,踏雪无痕,瞄准密林中的一棵大树,墨染衣窜了上去,占据有利地形先,也遮掩了自己的身形,若有窥伺之人,正好借着浓密的树冠掩饰,易于脱身。
隐身符是不能用的,若对方的修为高于她太多,用了隐身符而引起的些微灵气波动,反而会暴露自己。
之后,墨染衣看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呃,站得高果然望得远,古人诚不欺我!
那什么,猎人之眼要不要这么给力啊,看得远也就罢了,别这么清楚好伐,她很担心长针眼的说……
一男一女两个激情互动,男子身上的道袍松散的挂在身上,背对着墨染衣,看不清脸面,那女子却是衣衫半褪,露出雪白的香肩胸脯,男子的头埋在女子白得晃眼的双峰之间,啃咬不已,种下一颗颗暧昧的草莓,那声音的出处有了答案,正是那女子忍耐不住,从口中溢散出来。
男子一手胡乱堵住女子的红唇,一手架着她一条白花花的大腿,将那女子撑在树干,身下连连耸动着,战况越来越激烈,比之前那呻吟更大的撞击声传出来。
情事正酣。男子突然拿下那堵着女子樱唇的手,又架起她的另一条腿来,让她整个人悬空起来。猛地冲刺,脑袋却不愿离开那两团绵软,不断轮换着。更激动的允吸起来。
女子不管不顾的放声尖叫起来,端是放浪形骸。一声声淫词浪语听得墨染衣面红耳赤。
两个人还觉得这般不过瘾,不断变幻着体位,和那倚靠的树干配合着,摆出种种羞人的姿势。
最后那女子一口咬在那男子的肩膀,鲜血顺着肌肤流淌下来,那男子一声闷哼,几个呼吸后。动作停顿了下来。
淫乱的画面定格在此。
男子抽身离开之际,墨染衣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脸,不由瞪大眼睛,恨不能将眼珠子瞪出来!
公孙致!
公孙师兄?!
你道那一脸媚态,嘴角勾着满足笑意的女子是谁,正是这位公孙师兄的族妹,公孙敏!
天!
这世界玄幻了吧?!
他们……他们不是……
墨染衣风中凌乱了!
刚刚她还在感叹这公孙师姐挺会找地方,天寒地冻的,她住处的大阵中含了一丝火脉灵力,使得阵外都很暖和。那树干周围都是一人来高的灌木,枝繁叶茂,躲在地面,真是看不出一点形迹。她能窥见也是巧合,跳上树绝对是偶然之举,平日里看着公孙师姐略带点小高傲的样子,对一众示好的师兄师弟不假辞色,却没想到背地里,竟是如此……如此……开放!
呃,暂时先用这个吧,她一时还真想不出一个给更确切的形容词。
那听了就脸红的生生浪语还在她耳边打转呢,绝难想象,这是从公孙师姐嘴里吐出来的!
更难想象的是,和她苟合之人竟是……公孙师兄!
那什么,公孙师兄不是和黄师姐有了婚约么?
就算要偷情之类的,也不要找公孙师姐吧?这不是乱、伦么!!!!!!
不过他们是族兄妹,不定是几代靠不上边的,从血缘上来说,出了五服就没问题,咳咳,估计他们不会想到后代会不会痴傻的事,在苍穹大陆,同族不婚,是所有人共识之事,哪怕只是同姓,还要多番查访,恨不能将祖宗十八代都查个遍,生怕犯了这种禁忌。
墨染衣的接受程度绝对是牛人一级,想想这也不算啥,在她以前学过的历史中,比这更乱的也不是没有,什么兄妹、母子、祖孙……甚至听过兄弟、父子,咳咳咳!和那些相比,这两人的JQ就是小儿科了。
等两个人重新穿戴好,墨染衣的心脏跳动才恢复正常,那啥,怎么说她也是一个身体没被处理过的女人,就算思想上染了许多颜色,本身也还是白纸一张,看到这么劲爆的画面,怎心跳能不加快么!
目光定在公孙师姐头上斜插的那朵红的异样的灵花之上,墨染衣眸中划过了然,难怪这两人“激动”成那样,情丝花的花香能引动人的情、欲,普通人闻了那可是要命的很,没个一天一夜别想完事,身体差一些,都得挂掉,对修士来说,则是助兴之物。
情丝花三年一开花,一次只有三天的花期,为了保留它的撩情之效,多做成熏香之类引燃动情,更有避孕的效果,一些魔道修习双修之法的女修,最爱用这类熏香。
但情丝花的效果不管是天然还是后加工,对修士而言,都只是引动之功,意志坚强一些,就能免疫,公孙致和公孙敏两人,是受了花香的影响,但绝不是因为此花才把持不住,做下那等羞人之事。
据她所知,公孙致师兄的灵田中,是种了情丝花的,应该说,寒玉宫许多弟子都种了此种灵花,情丝花喜欢温烈的土壤,寒玉宫有地下熔河,很符合此种灵花的喜好,它的经济价值很高,这一朵情丝花能卖到三十下品灵石,若不是此花一株便需占据丈许方圆的土地,怕是出息还会更多些。
这两人还挺追求刺激的,有情丝花助兴还不够,还得跑到外面来……难道三块灵田都不够他们折腾的?还是说,这两人就喜欢野战的调调?!
墨染衣恶寒,心里盼望着这两人早点离开,她绝对会忘了刚刚看到的事,以后见到这两人都躲得远远的。
公孙致和公孙敏如她所愿,腻腻歪歪的离开了,隐身进了那处墨染衣思慕了许久的,标有灵泉湖泊的那处灵田,又过了好一会,墨染衣才从树上跳下来,看着两人“糟蹋”过的地方气的跳脚!
怎么就不知道收拾一下“战场”呢?!拜托,那是她家旁边好吧?
可她只能咬着唇,看着那恼人的地方,狠狠跺了跺脚,什么都不能做,快速的冲进自己的住处。
眼不见为净吧!
她不知的是,她离开以后,还有一人从暗处走出来,却是不比墨染衣的如常神色,满脸羞红,露在外面白玉一般的脖颈,染上一层暧昧的粉,温润的气息被打乱,唇色红润欲滴,仓皇着驾驭飞剑离去,那剑光如电般迅疾,灵光迥异于法器,只余一道细碎的光丝眨眼破灭,分明是灵器特有的灵光,最后离去这人,最少也是筑基期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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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沐逃一般的御剑离去,怎么也想不到,一次简单的拜访之行,却碰上这种事。
他多次欲拜会宁老,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另辟蹊径,想通过墨染衣得见宁老,他自是将墨染衣早出晚归的时间打听的一清二楚,不过是心里委实焦急难耐,再加上他一贯行不喜欢拖拉,竟是提前了许久。
自嘲自己太过,更不能大咧咧的等在女修的门口,便随意在附近的密林间走动。
以他筑基期的修为,自是知道有人进入密林之中,还是一男一女,以为只是有情人寻一偏僻之所互诉衷肠之类,并未惊扰,倒是那两人选的地方临近那墨染衣的住处,让他在意了一二,这一看过去,可不得了,天雷勾动地火般,画面委实让人喷血。
林子沐当场便愣住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立时离去,他等的人,那宁老看中的女弟子,墨染衣,竟悠闲自在的漫步而来。
那林中女子既媚又娇的呻吟钻进墨染衣耳朵的那一刻,他简直如同立身在火山之中,饶是他一贯淡定从容,胸有丘壑,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想传音让墨染衣离去,可又担心传音过去,那女子会失措以至于惊了密林中的男女,这种事被人窥见,必然是一连串的麻烦,一个不好,被人羞愤灭口都是有可能的,此处还这样的偏僻……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瞬间,那边墨染衣有了动作,一个纵身跳到了树上潜伏起来。
倒叫他又愣住了。
这之后发生的事,更让他羞窘难当,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目视如此之远,但他很肯定,那个叫墨染衣的女子,绝对是将密林中两人的放荡之事看了个真真切切,一清二楚。
开始这女子还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可越看下去,红润反而淡了一些,画面不断升级,连他这个大男人看了都吃消不起,不敢再看,那女子反而越来越平静,那双眼流露出的晶亮和神采,让暗处的他都莫名其妙又印象深刻,就好像,就好像,津津有味的看戏一样!
第一一三章 被刺激的林子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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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想是自己看错,可他不断印证之下,愈发肯定这种感觉。
又想到自己和一个女子在同时观赏……林子沐不淡定了,灰常不淡定,若不是修为远超于三人,他慌手慌脚的,差点暴露自己的形迹。
林子沐任由寒风拍打在自己身上,只有这样才能冷却一下他现下的热度,等到体温降下来,温润的神色又现于眉眼,只是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到一些异常,比如他眼中久久未散的淡淡朦胧。
调转方向,重新飞回去。
他从不是一个轻易的人,尤其是宁老寿元无几,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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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衣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香茗。
茶香袅袅,香气缭绕,饮茶的人却气恼想摔杯子。
越想越恨,什么人啊!不知检点,脏!乱!差!
墨染衣给公孙兄妹贴上了标签,想了又想,掏出控制法阵的这盘,在上面预留的凹处。塞满了火属性的中品灵石。
她真的气疯了,才不管是不是浪费。
熊熊烈火从阵壁汹涌而出,火舌奔出数丈之远。将四周的林木焚烧一空,干干净净。
墨染衣觉得心气平了不少,等阵盘中的灵石完全耗光才收起来。
不可避免的。法阵之间冲撞的剧烈,公孙致和公孙敏犹腻歪在一起。搂搂抱抱,摸摸索索的说着腻死人的情话,却被阵阵动荡的灵力波动打断。
“出了什么事?”公孙敏惊呼。
公孙致望向某一处,静心想了想,有了计较,“无事,怕是那位墨师妹回来了。”
“这么早?!”
要论对墨染衣行踪的掌握。这两人才是最清楚的。
“是有些早。”公孙致眼中划过一丝异色,由不得他不多想,他和敏妹才刚刚……那位墨师妹就回来了,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他是准备送走敏妹再料理那处地方,刚刚在外面,他感到格外的兴奋刺激,也担心被人发现,这才匆匆回来,难道,被墨师妹看到那地方的异常?
可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未经人事,哪里会懂得那些痕迹代表了什么。
多半是他想多了。
何况,她若驾驭千符竹鹤返回,不会逃过他们二人的耳目。就算情动浓时,稍失警惕之心,他和敏妹的修为都要高于墨染衣,也不会一无所觉。
想到此,公孙致略略放下心来,大概是巧合吧。
“你和那位墨师妹多少说得上话,有机会就探问一下她的口风,若真是被她发现端倪,我们还要尽早打算。”公孙致相貌堂堂,和俊美二字绝对搭不上边,是那种男子气概十足的英挺。
从面相上说,是个端方周正之人。
“致哥,你一定要娶黄雅菊吗?”公孙敏嘟着嘴,一脸不满。
她也知道这是不能改变的事,黄家在玉尺峰如日中天,黄雅菊再丑,只要有这一层身份在,公孙致都不会放手,她与致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这个男人。
“不娶她,还能娶你吗?”公孙致将她揽过来,“我也想和敏妹你长相厮守,怎奈有同族不婚的俗例,我和你终是……”
公孙敏安静的被他拥着,脸上浮现一抹悲凉,说是这样说,可实际上公孙致只是公孙家收养的义子,这个秘密不为外人所知,就算公孙家内部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罢了,她是因为她的父亲,正是捡到致哥的人,又将他送了没有后代继承香火的族兄承嗣,对方感激父亲的恩义,多有往来,才自小便知道内中的详情。
有时想想,若是她不知情,他们两人便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境地吧。
进不能!退不得!
公孙家也曾辉煌过,有先长任过玉尺峰的峰主之职,比今日的黄家还要风光,可惜百年风光稍纵即逝,公孙峰主坐化之后,黄峰主上位,几大家族暗地里打压,瓜分利益,家族一落千丈,时至今日,有灵根的子弟已经不多了。
黄家与公孙家上一辈便有婚约,之前不了了之,直到他们这一辈才由家族长辈重提,正是因为这一辈出了几个可堪造就之人,公孙致正是其中之一,而黄家在几人中选中了公孙致,一是堵了公孙家的嘴,全了信义,再有,公孙致也确实是良材美玉,修行方面不落人后,凭一己之力修炼到练气期十二层,炼器方面也是族中翘楚,在精炼堂稳占一席之地。
而他人不知道是,黄雅菊之所以会明确的点头同意这桩婚事,是因为公孙敏和黄雅菊刻意交好,黄雅菊正是通过公孙敏有意无意的撩拨,才会对公孙致渐生情愫。
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他胸前画着圈,他们在一起时日不短了,公孙敏了解这个男人比自己更甚,轻易撩起了他的欲、望,公孙致目光幽暗,突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公孙敏惊呼一声,因这力道而从她头顶掉落的情丝花,委身在地,如丝如蔓的花丝缠绵萦绕,鲜艳的红色,红的耀眼。
轻曼的花香伴随着男女之间的靡靡之气,情欲再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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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师叔有礼。”墨染衣婷婷袅袅的拜下。眉间的郁色还没有全然褪去,看着倒有几分凄苦之色。
“墨师侄不必多礼。”林子沐虚扶了一下,略显朦胧的眸子闪了闪。不想耽搁时间是真,如此急急而来,也未尝没有探看这女子后续反应的心思。
他承认。这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却是让他感到新奇不已。很有些想要一窥究竟的心思。
“此来,是有求师侄。”林子沐顿了顿,似乎碰上墨染衣,他总是求人的一方,这个发现让他哭笑不得,自来都是人家求他,这求人的感觉在同一个人身上感受两次。还是个女子,真是……
墨染衣诧异的抬眼望他,双眼因为睁大而闪出几分明亮。
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不自觉的与之前窥视到的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相互对照,虽是同一人同一双眼眸,却还是有些差异的,这般想着,自然而然的又忆起那让人心跳加速的画面。
不管林子沐心性如何,修为如何,到底是一个成年男子。虽然没经历过,但是多少懂得,在礼教甚严的苍穹大陆,这番活色生春的画面。刺激委实有些大了。
温润的眉眼染上了几分艳色,整张脸生活起来,仿若泛着光。
在墨染衣眼里,看到的自然就是这位气质儒雅温和的林子沐师叔,深深的凝望她,^H小说
那目光带电一般,看得她有些气短,对面的男子脸上渐渐透出一抹淡红,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风情四溢,那长长的眼睫毛像两把刷子连连抖动着,像刷在她心上。
额米豆腐!
墨染衣收回目光不敢再看,食色性也,她也是凡人好吧,面对有诱惑力的男子,会很不自在的说。
稳了稳神,墨染衣敛下眼睑,“林师叔有何吩咐,请说便是,染衣若能做到,万不敢推诿。”
如果是本峰的师叔,她怕是要说另一番说辞,别峰的嘛,虽然辈分小,可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可不能被美色诱惑,不管不顾的答应下来。
举手之劳她当然不会说不,可要是让她为难,对不起您了,拜拜吧!
林子沐惊觉自己失态走神,这回脸上的红霞才是货真价实的,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倒是墨染衣低垂着眼,没有看到这番变化。
“我多次拜访宁老,可宁老总是推拒,所以,才想墨师侄帮忙。”声音温润醇和,好听的紧。
墨染衣是音控啊!
她以前就羡慕过秦芷卿,找的男人,那一管缠绵暧昧的好声音,嘶!听了就受不了,也不怪秦芷卿同学一脑袋扎进爱河,换了是她也受不了啊!
她好像此时才发现,这位林师叔的声音也不错,是另一种味道,绵远悠长,余韵缭绕……呃,有仙气,很适合配仙侠类的小说,尤其是她以前看过的那本,那谁谁宅女日记写的,叫什么来着,对,《仙符永享》,听听,这名就很霸气!(嘎嘎,作者又恶搞了~!)
“宁老脾性异于常人……还请林师叔见谅,染衣无能为力。”墨染衣毫不犹豫的说不,宁老其实异于常人,她就没见过这么两面的性子,认真起来的时候,板个死人脸,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冷静自持,发起火来,天,有原子弹的威力,恨不能将自己的洞府拆了才罢休,骂起人来倒是没有她家七族伯狠,可人家不光动嘴还动手啊,倒是不会体罚,可他视线以内的东西多半会遭殃。
虽说她练手的材料都是宁老在出,可她的荷包也在日日缩水,没法子,那些损坏的东西全要她自掏腰包来赔啊!
为了学本事!咳咳,她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想要拜见宁老的人多了去了,想请教的,想求宁老出手炼制的,可宁老愣是一个都没见过,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她和宁老是有师徒之实,可到底差个名不是,可不敢惹那老头的不痛快。
再说,林师叔,咱俩也没熟到那种程度不是?
“师侄先不要忙着拒绝,我也知此请多有为难,但,实在是心之所向,情不由己……”
墨染衣忍不住轻咳了一下,那啥,实在憋不住了,要不要说的这么深情款款啊!
尤其是对着一个刚刚有点遐思冒头的女人,去掉前面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墨师侄只要将此玉简带给宁老,见与不见,子沐悉听尊便。”林子沐温声说道,神色坚毅,很有些最后一搏的架势。
第一一四章 宁老的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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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墨染玉木着脸问道,飞在她身后的玉剑蝶一样板着小脸,忽闪着翅膀,眼中带着问询,这一大一小表情如出一辙。百度搜索
墨染衣赶脚有些头疼,她好好的妹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养得灵宠也是这样,表情太不丰富,交流起来太没感觉了。
“凝霜峰的林师叔。”墨染衣皱着眉看着自家妹妹,“小玉,你说你这样子是像谁呢?咱爹咱娘担心的要死,上次回去还追着问我,你是不是在山上过的不好。”
“我很好啊!”墨染玉的脸上有了波动,还唯恐姐姐不信,表情很认真的再次重申,“真的很好啊,修炼之余空闲时间很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她对其他事情毫无兴趣,宁愿将时间都用到修炼上,当然,也会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下山来看姐姐。
“唉!”她家妹妹在无边木海那个倒霉地方过了八年,渡过了奠定心性最重要的童年,况且,墨染玉所修行的功法出自魔门,对性情也是有几分影响的。
“姐,有没有人欺负你?”小玉同学抿着嘴,十分严肃的问道。身旁的玉剑蝶也一样抿着嘴。
墨染衣哭笑不得,主人对灵宠的影响还真是巨大,它们就像一张白纸。全靠主人言传身教,墨染锦的玉剑蝶有些跋扈嚣张,她家妹妹的玉剑蝶有些冷漠孤傲。很不合群,除了主人外。也就她这个主人姐姐还能入眼,听说,竟是连小妹的师傅,也不给面子的。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墨染衣自己赶脚最近的日子过的挺好的,别看忙忙碌碌,还蛮充实的。
“师傅说宁老脾气很坏。”
你那师傅就是一唯恐天下不乱的。似乎是心眼多的人的通病,就看不得人好,还爱背后说人坏话,墨染衣忿忿的在心里腹诽着,宁老就是嗓门大点,其他的她看着还好,谁还没几分脾气呢,讲理就行。
“宁老对姐很关照,虽没有师徒名分,可他是实打实的教我。姐很感激。”宁老虽受了她的礼,可依旧坚持不认她这个弟子,她心里明白,这是老人家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虽说修真界并不忌讳师傅死了再拜他人为师,可她身为寒玉宫弟子,只要在门内一日,就只能认一个师傅,宁老时日无多,若认了她,就等于断了她再拜师的机缘。
墨染玉点头,姐姐说的话她都信,师傅日理万机,听的是谣传吧。
“苏若眉托人找过我。”墨染玉语气平淡,“内门弟子可选两名外门弟子进内门服侍,她想跟在我身边。”
说实话,她不习惯有人跟着她,他们姐妹这一点倒是很相像,墨染衣也是可以挑选一两个凡人侍婢来服侍她,打理住处之类,不过她更愿意用笨笨的草人傀儡,而墨染玉,是干脆自己搞定。
苏若眉!
调离篆符堂以前,她们就分开住了,但有关苏若眉的事还是多多少少钻进她的耳朵,某些事她心里不认同,可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和行事方式,就像她利用自己这具身体的特点,喜欢示人以弱,苏若眉喜欢用各种取巧的手段达到她的目的,比方说……美色,她们都在不同程度的扮“娇”“弱”,墨染衣偏后者,苏若眉重前者。
“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她是姐姐不假,可墨染玉是墨家二娘,这个称呼无数次的让她抓狂。
墨染玉点头,“我准备收下她,行走于内门外门也方便。”
依附在内门弟子身边,也是外门弟子的一条出路,和前生小姑娘傍大款是一个原理,出卖自己的青春,换取享受,外门弟子则是出卖自己的人格尊严,增加筑基的几率。
“她还向我荐了一人,木铁牛,姐姐可听说过?”
墨染衣想起那个脸很凶的大块头,“他们两人都是怀恩院出来的,起码忠诚方面,要比旁人强些。”
单点出怀恩院,便是要墨染玉忘记苏若眉与她们小时候的情谊,既然是苏若眉自己选择的路,她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的结果。
内门随侍,也可以理解为是墨染玉的下人。
“姐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墨染玉淡淡的说道,姐姐这样纤弱的心肠,放苏若眉这样奸猾的女子在外门,又和他们家走的那么近,她又如何能放心,握在自己手中反而好些,她若得用,懂得怎样做人做事,自己就当了她的靠山又何妨,若是仗着那点小聪明将她们姐妹当了踏脚石,哼!她墨染玉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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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安的将玉简交给宁老,宁老没好气的接过来,看了好一会,皱眉走了几圈,想将玉简扔出去,想了想又看了一会,最终叹息一声,“你叫他过来吧。”
“是。”墨染衣无限好奇中,林子沐那玉简里到底有什么,叫性子有些固执的老头改了主意呢?!
“这些日子你就搬过来吧,西边的屋子老夫已经叫人收拾好了,咳咳……”宁老的身体开始有了明显的表症,精神不济,困乏,近几日,又开始气喘咳嗽。
这是体内器官开始衰败的体现,宁老剩下的时日,不多了。
墨染衣压下心中的悲凉,将自己遇到的难点一一询问,宁老很有耐心的为之解答,说到兴起,当场炼制起来,还一再让墨染衣上手试炼。
引入火脉的炼器室内,温度有些高,燥热难当。
一老一小两个人却视热度如无物,伴随着一阵急似一阵的咳嗽声不断交流着,时而老的说小的点头,时而老的被小的小声的辩驳几句,时而小的那个低头缩着脖子,被老的骂的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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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衣搬进宁老住处的这一天,林子沐也被批准见面。
她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当宁老带着林子沐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简短的宣布,这人也将住下来,其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当天,在炼器室的门口,墨染衣跟在宁老身后,一眼便看到早已等候在门外的林子沐,笑得眼睛都没了,那叫一个周到,端茶送水的,要不是场景不对,她几乎要以为他改行当了酒楼小二。
宁老一改以往的火爆风格,俨然真正的学者,气场全开,很有些高人风范。
墨染衣沉寂下来,重新穿上那层伪弱的外衣,轻易不敢靠前,宁老给两人的“课程”是一样的,对墨染衣来说是新学,对林子沐来说就是温故了,是以,林同学的问题更加深刻,且直指中心,她要做的,就是带着耳朵仔细听,用眼睛记录宁老和林子沐两个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
“丫头,你今天可看清他是如何处理的?”宁老枯瘦的手指轻弹在一柄新炼制的飞剑上,剑身轻颤,嗡鸣阵阵。
“法阵与法阵之间的衔接很关键,不是威力越大越好,而是要看法阵之间是否能够配合互补,一件法器的品级,很大程度是受炼制的材料影响,但品级并不能概括全部,器物的威力,和内中镶嵌的法阵也有很大的关系,合格的炼器师,都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点金手。”他的神情很严肃,食指和中指唯一用力,将飞剑从中间斜斜断开,断口处,泛起丝线一样的灵光,细若发丝。
“这里,我切断了两个法阵的联系,可你看,它们都还在运转,能合能分,能连能断,咳咳……你可明白?”
墨染衣的双眼泛着晶亮晶亮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断口,回想着白天林子沐炼制时的手法,思索良久,才缓缓点头。
宁老欣慰的笑了,再看到墨染衣以纤细的灵丝代替,手指翻飞,完、美复制飞剑内布置的法阵,更是高兴,难得夸赞一声,“不错!”
墨染衣欣喜不已,脸上迅速染上因心情激荡而勾勒出的两朵红云。
她修为不足,尚不能以神识在器物中铭刻法阵,只能用灵丝代替,白天是林子沐的主场,她更多是在旁听,晚上却是宁老单独给她开小灶的时间。
林子沐?
切!一边呆着去吧!
“宁老,您为什么允他留下?”墨染衣这几天一直想问来着,可一直没有寻到恰当的时机。(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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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的时间不多了!能教你的东西有限……”宁老眯着眼微笑着,消瘦的脸颊泛着朦胧的光晕,语气竟是少有的柔和,“林子沐甚聪敏,又能举一反三,你最多只能吃透五成,他却能吃透七成以上。 ~”
墨染衣满脸羞愧,宁老不在意的挥挥手。
“并不是你的错,以你的修为,这般已经很难得了,你只需要牢牢记住,日后修为到时,自己做上几遍,自然就会融会贯通,若单论悟性,他尚不及你,他日孰优,还未可知!”
“但我指点于他,不是看重他的聪敏,而是因他知情识趣。”宁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丫头怕是还不知道吧,你那炼炉就是出自那林子沐之手,他最擅长的,便是这炼炉技艺,其他不过是捎带,而我最擅长炼制飞剑,其他千灵百巧的东西都只是为了多看多识而已。”
“当一件作品从你手中成型,你与它之间,便有了若有似无的关联,自己炼制的器物用着总是顺手,其中意会之处,你自己慢慢体悟即可,对修士来说,飞剑乃必不可少之物,对炼器师来说,好的炼炉就如同你双手的延伸。一样至关重要,他用炼炉的技艺求我这些时日的指点,也可以将其视作一场交易。实为你情我愿。”
“我将毕生所学和这玉简都留给你,日后那林子沐必还会与你请教,你便也借此机会。将他玉简上的东西通悟,这才是我将你二人放在一处的原因。丫头,懂了吗?”宁老含笑望着墨染衣。
这一刻,墨染衣热泪盈眶,这个生命已然走到尽头的老者,在余生的最后时刻,还在为她谋算最大的利益,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 ~他觉得林子沐的炼炉之艺是她需要的,便答应让林子沐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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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墨染衣总赶脚这位林师叔看她的眼神怪怪的,神色也怪怪的。
要说这位温文儒雅的林师叔看上她了,她是说什么都不信的,别说她现在年纪还小,没完全长开,就是林子沐看她的眼神也不是那种男女之间喜欢的那种,呃,就是这位一看她总是脸红。百度搜索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怪怪的!怪怪的!
她很想吼一声:这位大哥,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懂不?懂不?
就连宁老都看出了不对,几番试探无果,背地里不止一次的长吁短叹,人老了哦,小男女之间的情事看不懂了哦!
他哪里能想到,林子沐同学和墨染衣同学还有那样一段带颜色的小插曲……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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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眉和木铁牛两人成了墨染玉的内门随侍,上了玉尺峰,不管他们在内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在大多数外门弟子看来,两个人是异常“风光”的,玉尺峰上的水土可能真的很养人,苏若眉和木铁牛两个陆续突破晋级,比之在外门时的进境,要快了不知多少倍。
三两年下来,两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木铁牛的形容更加魁梧彪悍,行动间,力道喷薄满溢,蒲扇大的手掌,轻轻一握,手臂处的肌肉节节突起,几乎要将衣袍撑破,眼睛一瞪,如山的气势便压过来,生生叫人喘不过去来。
苏若眉的样貌更显精致,柳如眉,玉为骨,微挑的眉眼风情内敛,一颦一笑才流露些许,眼波似水,粼粼闪动,透如琉璃,净若天蓝,气质更趋于纯然,这种清纯中混杂着丝丝魅惑,不但没有失了这份纯粹,反而更加撩人,才真正是蚀人心神,沁入肺腑。
两个人作为墨染玉的随侍是很合格的,这些年不管族内还是门内,一直是他们两人出面,一刚一柔,一张一弛,倒是省了墨染玉很多功夫。
寒玉宫各峰的内门弟子之间竞争的很激烈,却很少当面锣对面鼓的碰上,多数时候是随侍之间暴起争端,是以内门随侍更换的频率完全要看跟随之人的人品与地位。
人品差,群起而攻之,地位高,总是会有人不服,墨染玉属于后者,作为她的随侍,被挑衅找茬是家常便饭,不得不说,苏若眉和木铁牛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是一件很本事的事。
修真界等级分明,寒玉宫内门外门有如千丈鸿沟,在内门,随侍的命不值钱,丢了便丢了,大不了再换一个,也许下一个会用着更顺手。
和同时入门的苏若眉和木铁牛相比,墨染衣这些年修炼进度缓慢的很,勉强爬到炼气期九层,四系灵根还能有这种修行速度,不弱于三灵根者,很让人惊叹了,当然,是在不知道她吞丹如吃饭的前提下。
跨入炼气期九层以后,养气丹再次失去效力,聚气丹走出前台,在与宁老学习的间隙中,她也抽出过时间炼丹,结果惨目忍睹。
前人总结之言,果然是有一定的道理,尽管有工具上乘,又有地火蟾蜍辅助,可她的灵根金火并行,筑基以前难以驾驭,即便修习元火诀,不断的压缩提纯这股真元之火,仍不能完全摒除其中的金性之力。
她所服用的灵丹,都是从玉尺峰丹朱堂的师兄师姐那里购得。非是她不想照顾秦芷卿的生意,而是每次想到那位大姐空间的灵植,需要用灵兽的血液催化生长。便觉得诡异,给她打折是不错,可墨染衣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多花点灵石买个安心,入口的东西。岂能玩笑?!
……
十八岁的墨染衣悄悄的绽放着她的美丽,当她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自信自若,周身向外散发着一股专属于她特有的魅力。
单纯的弱质芊芊会让人觉得可怜,可这一点柔弱中增了一分坚毅、坚定与坚强,便是质的提升,更能打动人心。平生一股为其保驾护航,遮风挡雨的气势与决心。
只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大家都在不断的成长与变化,从内到外!
“这里不对!不对!不对!”林子沐拧着眉,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林师叔,哪里不对?”墨染衣问道,糯糯的嗓音随着年纪增大,多了一丝沙沙哑哑的磁性音质。却不很明显,不用刻意,只要放低声音,便如同在耳边软语娇声。也就是林子沐这些年适应了,换个人来试试,骨头都要酥掉一半。
“三阳集火阵怎么能放在这里?剑势犀利,讲究一击即中,你一分为三,看似热闹,可攻势便弱了下来,得不偿失。”林子沐温声道,不疾不徐的阐述自己的观点。
“如果能用一分力道御敌,为何要用三分呢?权衡与对手之间差距再决定该用几分力,不是更节省真元吗?林师叔,一个人的真元是有限的!尤其是炼气期的修真者,请师叔勿要以筑基期修士的水准来衡量做出判断,行否?”墨染衣柔柔的音质,结尾再拐个弯的来个圆弧式的尾音,言辞铿锵,却是一点气势皆无。
“染衣师侄,这是两码事,雄狮搏兔尚且用尽全力,飞剑不同于其他法宝,不该留有余地!剑锋所指,利无所及,内中一切法阵都应该围绕此点来构建,你若想要实验其他法阵,可另寻练手,就不要再折腾飞剑了吧。”林子沐有些无奈的说道,搞不清楚这女子怎么就和飞剑对上了,她也动手炼制一些其他东西,却是当作业一样,完成了交给宁老验看合格便抛下,从她手中流出的,几乎都是飞剑、飞剑、飞剑……
飞剑也就罢了,这位偏偏喜欢剑走偏锋,恨不能将一切所学都填充在飞剑中,失败是家常便饭,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她炼制出的飞剑……一点都不像是飞剑,简直颠覆林子沐平生所知。
见过从飞剑里射出朵朵炸裂的火花的吗?这还是比较靠谱的,将寄魂珠嵌在剑尖处,对敌时,剑锋划开一处口子,阴魂趁机钻出来用爪子挠两下……
天!原谅他吧,这也太恶搞了!
“林师叔,你莫忘了,我这柄是下品法器!看清楚了,虽然里面的法阵比正常的多一些,但是下品没错吧?修为高一些的炼气期修士都不会用它,专为修为低下的炼气期修士量身打造,就是要出其不意,让人想都想不到,防不胜防,林师叔觉得,是刚猛无以匹敌的一剑之后力竭,饮恨而终好呢?还是留有余地,以一分之力纠缠,其余两分从旁伺机而动好呢?”墨染衣眨着眼睛,表情极其懵懂,渴求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对方的正解。
“你……”林子沐险些岔气,是下品法器没错,可这位用的材料,都能炼制一把上品法器了!
两个人的学习,从开始只是林子沐提问,宁老解答,墨染衣旁听,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了,林子沐和墨染衣互相探讨驳论,宁老当评判,最后才出言裁断。
从这其中的变化,便可感觉到墨染衣的进步。
每逢此时,一旁老态尽显的宁老,总是眯缝着眼睛,看着这两人互相驳斥,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心中感慨着,三年啊!才只有三年!若再多给他几年时间,这丫头会给他更大的惊喜吧!
可惜,此时的他,真的不剩几日了。
他很庆幸之前做的这个决定,让他渡过了此生最单纯快乐,最紧张充实,也最有意义的三年时光。(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章 哀恸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粉红~!o(n_n)o~感谢南极虾仁同学、随君飞舞同学、每天一歌同学、家居猫同学的粉红~!等下还有一更,补昨天的,可能略晚,莫等明天再看哈~!原定今日离去的亲戚决定再呆几日,这说明宅的接待工作做的比较好是伐?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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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人,战斗方式乏善可陈,修真者斗法追求更高的攻击力,和更强的防御力,一力降十会,在全然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但人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自有取巧的法子能在其中运用生花,一些机智巧思之辈便从中脱颖而出,无数次生死之间超脱出来,成就一番盖世作为。 ~
在一群只会直线冲击的牛群中,会后退,会曲线救国的那只牛,不但可能笑到最后,还可能成为牛群的领袖。
纵观修真界鼎鼎有名,站在一般人难以企及高度的那群人,无一不是这种类型的强者,他们或者因为机缘,得到某种传承或者某种宝物,或者因为出身,自小便有取之不尽的资源,或者因为自己,靠着不懈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厮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血泊路……总之,天道酬勤,不仅仅是勤于劳,更是勤于思。
会思考,擅于思考,这一类人,或许就是宁老口中的“灵性”也说不定。
在墨染衣看来,自己并没有多聪明,只是她自小接受的教育,她原来所处的世界,一切的一切,让她比苍穹大陆的人更会思考。更会从中发现问题,呃,更会变通罢了。
要论起真正的聪明。不说远的,单是每天在她面前晃荡的林子沐她就比不上,这位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基本上,宁老炼制过两次的东西。他几乎都可以复制出来,无论是手法还是步骤,丝毫不差,感谢修真者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她险险也能做到这一点,不过从她手中具现的时候,怎么都没有林子沐同学那样潇洒自若。如行云流水,磕磕绊绊是常有之事。
要不是宁老给她开了小灶,将两人之间的差距渐渐拉平,这位恐怕还站在高山上,受她仰望之。
越是近距离接触,越能感受到林子沐的魅力,博学、专注、谦逊、温和……周身笼罩着一股子出尘飘渺的味道,偶尔流露出的稚子心性尤为难得,他就好似一块不断被海水冲刷的洁白玉石,盈盈皎洁。月下独辉,不是被反射而光,而是本身便是光源。
墨染衣的学习时间,无疑是很愉快的。因宁老,也因林子沐,正是因为这份发自内心的愉悦,才让她展露出了几分真性情,虽然还不忘扮弱,却是时不时便会有出人意料之举,比出人意料之言,堵的林子沐满脸涨红,兼之哑口无言。
恶劣的墨染衣同学啊!如玉美男在前,不小小的调戏一下,委实对不起自己,当然,一切诡秘的小心思隐藏在懵懂纯美的外表下。
“子沐师叔,这迷情钟里为何只有女子的阴魂,那对上女修时不就要效力减半了?”怀着坏心的墨染衣同学微侧着头,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迷情钟乃是幻类法器,体现在各种乐器上,钟,只是其中的一种,以乐音作为诱惑迷情之媒介,摄人心魂,真正挑起大梁的,还是内里燕瘦环肥,美艳绝伦的各色美人,可以说,幻类法器中迷情一支首要就是其中女子阴魂的质量。
当然,曾经墨染衣所在的世界流传着一句话,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放在修真界也同样适用,就算阴魂的基础差些,不怎么漂亮,或者根本就是无盐,炼制的修士也能修改之,来个小小的整形手术,这方面,修真者要比凡人厉害的多,心念一动的事。
更因见惯美女,眼界奇高,这迷情阴魂个顶个的魅惑动人。
“男修士,还是比较多的。”林子沐有些口舌打结,只能不自在的回了这么一句,可这样含糊的回答怎么能让墨染衣满意。
“女修并不少啊,还是林师叔觉得,我们女修没有男修厉害?”墨染衣继续下套。
“不会,从本质上说,都是一样的。”林子沐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个话题比较安全。
“那既然如此,这迷情钟里不该只有女子阴魂啊,也应该放进男子阴魂才对,这样,对男对女不是都有用了么,不管这人是男是女,是喜欢异性还是同性,都能满足他/她的需求。”墨染衣一本正经的说道,
林子沐有些招架不住了,怎么又歪楼回去了。
温润的眉眼多了一层淡淡的绯色,“男……女……这个,要在里面加一层空间才行。”心里不断唉声叹息,就顺着这位说下去吧,早早完事,早早解脱。
“为什么要加一层空间,那不是很麻烦,再说材料也未必能够承受吧,放在一起不行吗?”
放在一起,不是要乱套?!
林子沐愈发不好意思与墨染衣对视,那一日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或许,心里徒然生出一股“邪念”,或许,放在一起也不错,男女交合……会不会效果更好一些?
呃,喜欢同性?他之前也听说过,某些修士有特殊的取向,男女不计,迷情钟有时也会对女修产生影响,效果丝毫不弱于男修,放入男子阴魂,是不是也会对某些男修发生效力??????
男女……女女……男男……
这方面比较单纯的林子沐,双颊立时染上两朵红云,耳尖一点殷红,正在摆弄的迷情钟,烧手一般,扔了出去。
这迷情钟是宁老炼制的,并没有将其祭炼,等同无主之物,内里的阴魂仍保有一丝神智,在未确定主人之前。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墨染衣的神识扫入的时候,内中只有十几个瑟瑟发抖的女子。匍匐着,连头都不敢抬。
唉!她也唯有一声叹息,在这里。怜悯这种感情是多余的需要摒弃的,旁人一个比一个心狠。你善就等于败了,她只当在这苍穹大陆是又赚了一条命,却不想轻易的舍去,而想要活着,这些仅仅是小儿科,和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相比,她尚稚嫩。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学习。
宁老最近的课程多是有关魔修,她虽是女子,这迷情钟也是绕不过去的,不仅仅要了解,更要全部掌握。
修真界实在矛盾的很,诸多礼教,满口道德,可私下里男盗女娼半点不少,这一类法宝还是很好用的。
宁老自持身份,教完了便拍拍屁股走了。让林子沐和墨染衣两人自行摸索。
其实,有什么好琢磨的呢?他们都不是一知半解的菜鸟,这些年的教授之下,两人的水平一路看涨。有些东西是一通百通的,迷情钟又没有多难。
不过就是为难了林子沐,碰上了墨染衣这么一个怪胎,一点女子应有的矜持都没有,偏爱看林子沐的笑话。
话说,是人都有这种劣根性吧,看到美好的事物,总想去打破它,好奇它不怎么完、美的一面。
林子沐的定力还是比较高的,也就脸红了一阵,便若无其事的撇开了。
墨染衣在心里偷笑,装,叫你装,那耳尖的红还没褪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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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衣儿,我明日就要去后山了,咳咳……”宁老更瘦了,满脸都是深深的纹路,双眼不再炯炯有神,浑浊不清,只偶尔才闪出一道精光,如流星飞逝。
墨染衣心中又酸又涩,去后山,意味着宁老将要坐化离世。
“咳咳,该教的,我都已经教给你了,能领会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宁老的语气急促起来,呼吸更加不顺,“我不会留给你什么,那些东西,给了你,是祸不是福……”
宁老到底有多少身家,他自己从来没说过,墨染衣也没问过,但炼器师自来都是下金蛋的鸡,想也不会少了。
她这几年用的材料都是宁老准备的,而林子沐却是自己花销,所以,有很多东西,她练过手,而林子沐没有,亲疏有别,宁老自然不会让林子沐比墨染衣学会的更多。
但他们炼制出来的成品,哪怕是失败的残破品,宁老都不允他们带离,至于他收到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看,这些东西连同宁老以往的收藏,应是要归于门派,更确切的说,是归于玉尺峰,包括宁老平生所学,就墨染衣所知,早早便上缴了宗门……
他老人家说的对,但凡留给她一件东西,都是祸而不是福,这些年她从他身上学到的,已经是宁老最最宝贵的,他已经将最好的,留给了她。
刹那间,墨染衣热泪盈眶,她这身体本就感性的超乎常人,泪腺无比发达,此番心情激荡,更是难以自己。
“咳咳……衣儿……去吧!”宁老缓缓闭上眼睛,满是褶皱的手挥了挥。
墨染衣捂着嘴,死死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响动,恭恭敬敬的朝着宁老磕了九个头,倒退出来。
她望着那关闭的房门良久,泪眼朦胧了视线,记忆却愈发清晰,帧帧画面从眼前拂过……
一片枯叶被风儿从树梢卷落,打着圈从她眼前飞过,墨染衣猛地转身,晶莹的泪珠化成两条断了线的珠链,一路狂奔离去,女子身上的哀恸无声无息,却是比放声大哭更能震动人心。
一样被悲伤感染的林子沐,没有错过墨染衣失态至极的离去,那一抹浓浓烙印在眉宇间的忧伤,仿佛被人用针冷不防的刺在他心上,揪心疼痛,刻骨难忘,他很想去抚平那道伤怀,修长的手掌无意识的抬起,追随那道纤细的背影,指尖微动,却只能淡淡描摹那背影浅浅的轮廓……(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章 魂丝针
(宅回归了~!天气变化不定,这个季节生病总是来回反复,谢谢大家的谅解和祝福,都有收到哦,宅宝也活蹦乱跳了,吾心甚慰!感谢谁***爱我一回同学、panacea0同学、李墨轩同学、小小鱼127同学的粉红~!感谢笑颜依依同学和舟溪同学的打赏的慰问~!粉红双倍结束了,这个五一很不给力,宅赶脚很憋屈,那什么,重整旗鼓,再画山河,加更会有的~重重点头~!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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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老在玉尺峰后山坐化了!
他的离去并没有漾起多大的波澜,于一般的玉尺峰弟子而言,宁老仿佛从天而降,暴闪了一道光芒,便隐退直至消无。
连带对那个被幸运大锤砸中的女子,也减去了几分嫉妒之心,这才几年的光景,能学到多少东西,再说,没有谁会认为宁老是真心教授墨染衣,大抵不过是应个景。
若实心实意,怎会不收她为传承技艺之弟子,哪怕是记名的。
墨染衣的复出,只在精炼堂小范围的震荡了几天,亦归于平静。
很有意思的是,她身为精炼堂炼器弟子领了第一个任务,与炼器无关,而是她修为达到炼气期九层,要到万博堂轮值授课。
又因之前在宁老处耽搁了三次,便索性和这一次集中在一起,也就是说,连续四次的万博堂授课,她都将站上讲台。
别说,赶脚还挺新奇的,她长这么大。两世为人,就没为人师过。
望着下面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墨染衣浅浅一笑。糯糯的嗓音回荡在室内。
“修为不足时,可以用炼炉辅助来熔炼矿石……”没错,她教的是精炼堂最基础的东西——熔炼。
她也曾坐在下面。最渴望听到的,便是发财致富之技。若能掌握这门手艺,至少能让下面的这些同门,日子过的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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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姐姐?”墨染衣讶异出声,“你是……在这里等我?”
她下意识的向四周看了看,还好,虽然有人将秦芷卿认了出来,却没有冲上来找麻烦。想也是,秦家已经认回了秦芷卿,正式排序为秦十八娘。
按理来说,秦家与墨家是姻亲,族女序齿理应道贺观礼,可因为面前这位大姐特立独行,生生将自己的和后面的族妹们全都耽搁了,这仪式也只能悄悄的进行,打枪的不要,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只能家族内部小宴一回,被秦芷卿耽搁的秦家女不但没将之前的郁气散去,反而因为这不风光的仪式更加记恨于她,要知道。在族中序齿,也就意味着成年,在苍穹大陆,这成年礼,是一生中很重要的仪式,如此草率,怎能不让人心生不忿!
连墨染衣这个闭门造车的人都听说了些许传言,据闻秦芷卿和族中姐妹斗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是以,能在玉尺峰上见到秦芷卿还真是一件稀奇的事。
秦家的人,可都是玉尺峰门下,以前秦芷卿也有意无意的躲得玉尺峰远远的,毕竟她“跳槽”的事不那么光彩。
“染衣妹妹,过来这边说话。”秦芷卿的神色有些憔悴,往日的明艳清减不少。
墨染衣顺从的任由她拉着走到角落,布下隔音结界。
心中暗自庆幸着,幸好她是投身在墨家,没秦家那么乱,不过仔细想想,若当时及笄就有可能被定亲,她也会不管不顾的反对,也一样会挡住后面族妹的路,在苍穹大陆的本土女子看来,天资不佳,年龄又到了,找一个可托付终身,前程被看好的男子嫁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呃,或者说,穿越女都是心高气傲的?所以,这些人家看起来挺幸福美满的事,对她们来说,就跟毒药一样,难以下咽?!
叹气,这思想上的差异是如何都统一不了的。
“妹妹帮我炼制一套飞针法器如何?”秦芷卿低声问道,目光有些闪烁,看起来很奇怪。
“秦姐姐信得过我,当然没有问题。”墨染衣眨眨眼,有些不解秦芷卿这样的郑重其事为的是那般,不就炼套飞针法器么,用时长些,功夫细些也就是了,凭她们两人的交情,她当然不会说不。
“我要炼的是——魂丝针!”秦芷卿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魂丝针?!
墨染衣的脑子轰的一下,瞬间瞪大了双眼,手指着秦芷卿,半天没说出话来。
魂丝针,顾名思义,乃是由修士魂魄之中拉扯出来的魂丝炼制而成,魂魄之物最是玄奥难懂,许多地方,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比方这魂丝究竟是如何形成,为何只有从活着人体内抽出的魂丝才能被炼制成法器,抽出魂丝的人立时就会魂飞魄散,成为一具空壳等等,都是未解之谜。
按照墨染衣自己的理解,所谓魂丝,应该是魂魄组成最重要的部分,魂魄之灵性都汇聚在此,所以,炼成的魂丝针才会灵性十足,不若于只有筑基期以上修士才能御使的灵器。
魂丝针打入人体,肉身不疼,神魂却是疼痛难忍,魂丝针于魂魄之中来回穿行,外表看不出一点端倪,内里,却是能让人生生的疼死。
如果操作得当,将人弄死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无据可查。
端是歹毒又阴险的法器!
“染衣妹妹果然是会炼的。”秦芷卿看到墨染衣这种反应,反倒松了一口气,驽定的说道。
“我会又如何?”墨染衣有些恼了,脸上慢慢升起红霞,却是气的。
魂丝针阴损歹毒,别说是用,炼的人也要担很大的干系。
修真者虽然个个手染鲜血,杀戮甚重,可也有因果一说,最怕便是孽障缠身,形成心魔,让她从活人身体里抽出魂丝,怎么想的?!
秦芷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似支撑自己的那股力量瞬间远去了一般,“我也是没有办法,若要成事,一定要这魂丝针不可。”她急急的说道:“不过我保证,绝不会伤人性命,只用它拖延一二,能让……她晚些筑基才好。”
秦芷卿的目光复杂,不自然的错开墨染衣的对视。
“伤人元神,拖延筑基?”墨染衣紧抿着唇,目光清冷幽深,“只是拖延吗?你别说你晓得,元神损伤最难治愈,一个不小心,怕是这辈子都难以筑基,岂不和直接夺人性命一样?还不若直接给人一个痛快,省得日日折磨!”连姐姐都不叫了,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五味俱陈,心底最深处未尝没有一丝惧怕,她竟不知秦芷卿这个偶尔有些天真的傻大姐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一八章 结束亦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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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她从来就没有将这个人看清?
不!
秦芷卿还是原来的那个秦芷卿,她要不傻,怎么会跑来坦言求她帮忙炼制魂丝针,还一点都不隐瞒说出自己的打算……
如此一想,她又很头疼,面对这样的老乡,她不知是该断然拒绝,还是助纣为虐?
“染衣妹妹,算我求你好不好?”秦芷卿神情恳切哀婉,让人不忍拒绝。
良久,墨染衣闭上眼睛,转过身去,冷声道:“你去准备吧。”
秦芷卿的双眼重新迸发出耀眼的神采,染上一层喜色,“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便走。
“我不问你要它做什么,是对谁下手……但!只这一次!”算全了两人同穿的缘分吧,作孽一次,她也认了,既来了这强者为尊,弱者不能活的世界,还想当白纸不成?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心狠之人,和圣母那种生物绝对是天差地别。
“染衣妹妹放心。”秦芷卿的脚步顿住,轻声道:“此事只在你我心中,我断不会对第三人提起,倘若事发,一切后果也由我秦芷卿一人承担,一次……”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情绪也似乎低了下来,“只这一次!”
头也不回的走了。
墨染衣睁开眼睛。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复杂晦暗。
真的只会有这一次吗?
对秦芷卿来说,这是结束。 ~还是开始,尚且言之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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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不去打听,在这个娱乐消遣极端缺失的世界。八卦传闻无孔不入,墨染衣也一样很快就知道了秦芷卿下手的对象。
南宫晴雨!
他们初入门时。南宫晴雨便悉心筹备一闯破凡台,多少人对她此行都不看好,但这一位南宫家的大小姐,还真的平安回来了。
且不但不是空手而归,还兑了两颗筑基丹回返宗门,正经在门派中轰动了一阵。
随之南宫晴雨冒险去破凡台的因由也被掀出来,南宫家的大小姐春心动了。为了匹配爱慕的对象,不顾家人反对,不顾危险,当真是拼死一搏。
结果自然是让她搏到了。
但事实上,不是所有痴心女的结局都会以完、美、幸福收场。
南宫晴雨实在太过急躁了,在炼气期十一层便迫不及待的吞服了一颗筑基丹,虽然一下子将修为冲到了炼气期顶峰,可手中只余一颗筑基丹的她,并不是有十分的把握能够筑基成功。
若她安下心来稳固修为,愿意清心寡欲的闭关一段时间将第一颗筑基丹的药力完全吸收。再服用第二颗筑基丹,也不是没有可能冲破那层壁障,一举踏入那道无数修真者向往的门槛。
可她并没有那么做,倒是和墨染衣对她的初步印象基本吻合。是一个急脾气的人,想到就做,压根儿就没有权衡得失后果。
是以,第二颗筑基丹就这样被再次浪费掉。
但这其中,秦芷卿的魂丝针肯定是起了很大的作用,让南宫晴雨生生的废掉了两颗筑基丹的药力,修为滞留在炼气期顶峰,也还算秦芷卿下手有分寸,果如她所讲只是拖延南宫晴雨的筑基时间,而没有完全将其完全废除,南宫晴雨元神受损的事没有传出来,想来南宫家是将此事低调处理了,让旁人都只以为是南宫晴雨贪功冒进……
倒是秦芷卿,不知道现在如何,魂丝针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歹毒法宝,用时无声狠辣,不用时却是常常需要以自己的魂力饲喂,使其不失灵性,就像是附在身上的吸血水蛭,怎么也甩不掉。
除非……
长痛不如短痛,拼着修为大损,将魂丝针毁去,彻底斩断与自身的联系,可对秦芷卿来说,恐怕现在也如南宫晴雨一般,热切的期盼着能够早日筑基吧。
她该说“男色误人”吗?
风衍修,朝阳峰峰主之子,人家才是正经的“仙二代”,说实话,她对秦芷卿的这段恋情并不看好,苍穹大陆不是自由恋爱的温床,秦家那点家世不知能不能入了人家的眼,秦芷卿本人算是才貌出众,可其天资……
从这次求针的事来看,这位大姐是动了真心了,这般手段都能施展出来,若真无果……墨染衣暗暗叹气,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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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衣师妹,打扰了。”黄雅菊柔声道,还是那般略嫌平凡的眉眼,却多了几许愁郁缭绕。
“黄师姐说的哪里话,你能来坐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前几日得了一株酥糜茶花,正好与师姐品一品这道花茶。”墨染衣客气道,打了个响指,笔直站在角落的傀儡木人稳稳迈步离去,不多时捧出一株被雾气笼罩的灵花,轻轻放下,再次离去,准备一应茶具不提。
“染衣师妹这木人侍女甚是灵动。”黄雅菊的眼波在那侍女模样的木人傀儡身上停顿了一下,轻声称赞道。
“哪里,只是寻常罢了。”墨染衣一笔带过,黄雅菊的眼光自是不差的,她的木人侍女炼制方法倒是没有多少奇异之处,可拍了符文,尤其是初级敏捷和连击符文的组合,无论动卧都有一股子飒爽的味道。
经实验,连击符文在傀儡之类的身上效果最好,她的土元素巨人亦受益匪浅,弥补了不少动作迟缓的劣势。
“师妹这住处布置的真是雅致,这些寻常的灵花都好像比别处生长的好些。”黄雅菊随意的向周遭扫了几眼,转回目光,温柔的笑着。
墨染衣低眉敛眼,手下不停,很快,靡靡的芬芳满溢,如雾的香气升起,化作朵朵花云,从含苞到绽放,缓缓升空,渐渐变淡,端是奇妙。
花茶,讲究的便是色香形味四角俱全,墨染衣这一手泡茶的手法,不精妙,马马虎虎能出来见人,但胜在这泡茶的人,眉眼和软,整个人如同这香气一般,温馨适意,两者相得益彰,自成一景。
黄雅菊看的有些痴了,也不知是在看墨染衣,还是在透过墨染衣看别人。
“师姐,请饮。”素手伸出,葱葱如玉。
黄雅菊没来由的心生一股烦躁,若说她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容貌那是骗人的,可修真之人,求的就是一个看淡通透,一副皮囊罢了,她如是宽慰自己,也有许多年未曾真正在意过了,可现如今……她思来想去,自己不如人的,也只有这点了,心中不免黯然,做的再好再优秀又如何,即将相伴终身之人,心另有所属,还是那样的禁忌身份!
她几番验证,也窥探出一些端倪,可未曾亲眼看到,她……总归是不死心的。
轻啄了一口,浓郁的花香冲入鼻腔,浓烈似火,随后变淡,只留清香余韵,淡如烟波。
“好茶!”
墨染衣轻笑一声,举杯示意,一饮而尽,似水的眸子闪闪生辉,如阳光播下粼纹,神态从容,说不出的洒脱味道。
这份别样的潇洒感染了她,黄雅菊转了转手中的茶盏,亦一口饮尽,浓郁的香气瞬间在口中炸开,双眼蒙上淡淡的水雾,“师妹,可想租下旁边的两块灵田?”
“师姐是说……”她故意顿了顿,语含试探,“我住处旁边两块空置的灵田?”谁不知道那两块灵田是你黄雅菊的未婚夫婿占了,若不是仗着你黄家,他敢如此?精炼堂这么多人,能眼睁睁看着而装看不到?
“正是。”黄雅菊短短的两个字,停在墨染衣耳朵里,却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很自然的就想到曾经窥见的限制级画面,这种事,没有藏一辈子的,发现不过早晚,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敏的,直觉十有**都准的要死,难道是黄雅菊发现了什么?
就她观察所知,这公孙家的兄妹可是没少在这周围那什么什么,她虽没再像那一次一样看得清楚,却也发现了一些形迹。
“可我资历尚浅,以前就曾被人刁难,不瞒师姐,染衣只盼与本堂的兄弟姐妹安然共处,不想多生事端。”若真是这件事,那黄雅菊来找她,并提起这两块她曾经打主意的灵田,就有点别的意思了。
但实话说,她并不想趟这浑水,修真者自来都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听过一句话吗,叫掺和的越多死的越快,墨染衣深以为然。
“染衣师妹,那两块灵田我帮你录入名下,只望师妹帮我一个忙。”黄雅菊终于下定决心,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透着一丝决然。(未完待续)
第一一九章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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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墨染衣承认,她是看不惯公孙兄妹那种行事的。
这类渣男贱女,简直就是社会败类,有点正义之心的,都容不得他们留在这世上逍遥。
也就是她这个没什么正义感的人,才能忍下他们作为邻居,不时上演的激动互动,当然,除了出格的那一次,这两位还是很有分寸的,一直躲在大阵内偷情,每次来往也是一先一后,甚为谨慎。
黄雅菊作为事主,有着墨染衣出乎意料的镇定。
任何女人经历这种事,不管是凡人也好,修真者也好,都淡定不能吧,可这位黄师姐却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想出了第三者揭穿的戏码,而她,很幸运的,被选择当了开幕的第一演员。
把玩着手中的阵盘,任凭她怎样翻转,琉璃一般的阵珠在其上静止不动。
目光一凝,墨染衣自嘲的一笑,这么多年让这副娇小姐的身子折磨的,连积分锐气都没了吗?明哲保身?她之前想的狭隘了,从黄雅菊找上她的那一刻,她便保身不能,或者继续帮那对狗男女遮掩。或者揭穿,只有两条路可走,谁叫她折磨倒霉。和他们成了邻居呢!
不论是从哪方面考虑,她肯定是要帮黄师姐的,又有利益驱使。有神马可犹豫的呢!
渣男贱女,人人得而诛之!
冷笑浮于嘴角。眸中清冷一片,阵盘旋转着脱离手掌,缓缓变大,其上的阵珠滴溜溜的在阵盘之上的刻纹中来回滚动,九支火色阵旗,稳准的扎进地中,一隐而没。阵壁显露,华光大作,冲天的烈焰向空中,乃至四面八方喷射出来。
与她隔壁的两座灵田法阵,经受不住这样的剧烈的冲撞,“砰”“砰”两声,接连破碎,顷刻颠覆,黄雅菊面色冷如寒霜,死死的盯着那两个衣衫不整。面色尤挂粉红的男女,攥着拳,紧咬牙关,压抑着想要将两人捅成蜂窝的冲动。
以阵破阵!
墨染衣抬头望天。正是月朗星稀,偷情夜啊!
扫了一眼面前化身狼藉的阵盘,暗暗叹气,她这股灵脉分支算是毁了,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怕是养不回来。
“你们!禽兽不如!”黄雅菊气的发颤的喝声传来。
墨染衣还在感慨,那边已经开炮了。
连连点头,虽然喝骂的段位不高,但已经说在点子上了,同族乱那神马伦啊,可不就是禽兽不如!
恼羞是很容易成怒的,更会破罐子破摔。
“黄师姐说的什么话,师妹怎么听不懂呢?”公孙敏笑得无比甜蜜,慢动作的拉了拉暴露了半个胸脯的衣衫,却仍让它不能遮挡香肩的风光,若有似无的点点红晕在夜色中更显靡靡。
“墨师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法阵怎么会突然失常?!”公孙致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男人在事后穿衣这方面果然是要比女人强悍的多,虽然道袍有些凌乱的褶皱,但勉强还算齐整,也要得益于道袍的方便性,两边一合,两根带子一系了事,啧啧,以前还真不知他们寒玉宫的制服还有这种好处。
公孙致明显要比公孙敏更能把握主动,看吧看吧,错愕羞恼之后的瞬间,便找到了主要责任人,试图歪楼,将注意力改道在墨染衣身上,对黄雅菊的话全当听不到。
墨染衣打算减轻自己的戏份的,是以,只弱弱的看着黄师姐。
黄雅菊接收到了信号,怒目转向渣男,“公孙致,你……”受大家教育的小姐,这种时刻还真词穷的很。
公孙致皱眉,看着气的满脸扭曲的黄雅菊,又看看站在旁边的公孙敏,当目光扫到公孙敏肩头的时候呆了呆,急急的转头,“雅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敏儿行功出了错,我全是为了助她……”
“助她什么?”黄雅菊的吼声尖锐的能刺破耳膜,“公孙致,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拿这种拙劣的理由来敷衍,她真的撕破脸皮,找了人来验看,公孙敏到底是行功出了错,还是行房被打扰,不是一目了然,还是说,他公孙致就料定她黄家不敢声张,吃定了她。
公孙致静默片刻,再抬眼时,目光已清明无波,“雅菊,莫要听人挑拨,我对你如何,难道你不知?怎会做出有损你我脸面之事!”
黄雅菊逐渐有些发热的头脑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过,脸面,对,脸面,公孙致所凭不过这一点,但此一点足以,黄家确实丢不起这个人,她黄雅菊亦是,不然也不会选在这夜半时分。
她本想,央求墨师妹以阵破阵毁了那灵田外面的法阵,亲眼看一看公孙敏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和公孙致在一起,可黄雅菊没想到,不对,是她从来都不敢想,这两个人,竟是如此的不要脸,竟然,竟然真的在……
她虽没经历过人事,可年岁不小,也是订了亲的人,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尤其是那公孙敏身上刺目的红莓,尖针一般,扎在她心上,公孙致的情话还在耳边,可转眼,甜蜜的期盼成了眼前最讽刺的一幕,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墨染衣可听不下去了,神马叫做有人挑拨?擦!这里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人,三个当事的,只有她一个看热闹的,按照正常的逻辑推论。不是她挑拨的还有谁?
喂喂,那位渣男,脏水不要乱泼好不好?
那什么。黄师姐,既然是来捉奸的,你也立场坚定一些行不行?你那眼里的复杂赶紧收回去收回去。别说,她还这有些怕怕。人心太复杂啊!尤其是女人!为情所困的女人干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她以前看的,听的可不少,有一类奇葩女子,天生有一颗能包容万物的心脏,当时挺激动,义愤填膺的。转头就能翻盘,不但能接纳小三的存在,还掏心掏肺的对人,若是小三不幸挂了,留下个儿女之类的,尼玛,她比亲妈还亲妈的对人家……
咳咳,跑题了,但素,她还是得防着点黄师姐变身这种生物。那神马,这种变身后的女子比洪水猛兽更可怕,雷人啊!
“公孙师兄,真是抱歉。本来想要黄师姐指点一下法阵的操控,谁知道出了这样的意外,那个,打扰师兄了……”墨染衣纯纯的望着他,糯糯的道:“还好这灵田受到的波及不大,唔,倒了几株情丝花,公孙师兄放心,我会按价赔偿的,绝不会推诿!”
黄雅菊心头一震,转头望向墨染衣。
墨染衣答应她的请求,事先便有所言明,一切后果都由黄雅菊来承担,她若推诿,那块记录了两人影音的奇珍音画石,就会被呈到峰主面前……
她没料到墨师妹竟会事先录下两人的谈话,就像现在,她亦不确定,墨染衣是不是仍旧留有后手,将现下发生的一切录了下来。
情丝花!
公孙致与公孙敏齐齐变色,外人不知,他两人却是自知最爱在情丝花旁翻云覆雨,这位墨师妹此时提及,是无意,还是……
“黄师姐,你千万不要误会。”公孙敏无限娇羞,不经意又将裸肩拉下来些,“我和致哥,真的没有什么……”
嘶!
墨染衣只觉得浑身发冷,这一声“致哥”真是婉转千回,酥麻入骨。
她突然想起那日林中,就是这位公孙师姐,一声声的娇呼着“致哥”“致哥”的淫词浪语,那神马,又冷了,墨染衣备受刺激,败下阵来,脸红的像猴屁股,别怪她思想不纯洁,一下子又想到那让人面红耳赤的“肉搏战”去了……
墨染衣觉得,这位公孙师姐说是解释,其实更像是挑衅,看吧,真正撩拨黄雅菊的怒火的,她当仁不让啊!
“住口,你这个贱人!”黄雅菊的胸口起伏不定,气息絮乱,“勾引同族兄长,做下这等丑事……”
“雅菊!”公孙致及时打断了暴怒的黄雅菊,转头对墨染衣说道:“墨师妹,今日之事纯熟意外,我也不想追究,赔偿之事就不要再提了,被人知道是因雅菊指点于你而让法阵……对她也不好。”
这是让她守口如瓶了?
墨染衣无所谓的撇撇嘴,望向黄雅菊。
黄雅菊冷冷的盯着公孙敏,很想将她盯出一个窟窿似的。
“敏儿本就行功出错,又被法阵相撞波及,受伤甚重,需要闭关调养,一时半刻恐怕都难以恢复。”公孙致淡淡的说道。
墨染衣对这种“官方说法”嗤之以鼻,看公孙敏的架势,怕是不会甘于“隐退”,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的挑战黄雅菊的忍耐极限,小三做到这种程度,也是很了不起的,人家很理直气壮的呢!
她正胡乱想着,异变突生。
公孙致一掌拍在公孙敏胸口。
“噗!”公孙敏喷出一口鲜血,大力之下,倒退了几步,仍是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身上本就松散的衣袍大敞四开,露出里面凝脂一般的雪白肌肤,两座峰峦跌宕起伏,鲜红的血顺着蜿蜒流淌下来,白底陈红,触目惊心。
“你……”好狠!
咳咳,这两字纯熟墨染衣自行脑补。
公孙敏后面的话被那一口一口吐出的鲜血吞没,她的目光惊愕、失望、愤恨,更多的是难以相信!(未完待续)
第一二零章 百年大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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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师妹,我二人要送敏儿妹妹回住处,先行一步。”公孙致瞥了一眼这满目的狼藉,嘴角抽了抽,深深的看了墨染衣一眼,也不避讳,上前一把拉起公孙敏,动作可称不上温柔。
公孙敏怨毒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巡视,如芒如刺,公孙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听不真切,前者的脸色缓和了些。
黄雅菊赤果果的无视,既不伸手也不说话,面上一派平和,步履悠闲,像在田边漫步。
“师兄师姐请便。”墨染衣低眉顺眼道。
黄雅菊落后一步,行至墨染衣身前顿了一顿,声音压得极低,“还望师妹守口如瓶。”
墨染衣神色淡淡,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三人御剑离去,很快便不见踪影,墨染衣微眯着眼睛,眺望良久,任凭微风吹打在脸上,花香伴着风儿撩起衣袍,衣襟翩翩……
她深深的赶脚自己太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女人了。
这是多么强悍的心理啊!
上一刻还堵到未婚夫和小三约会呢,下一刻就淡定的原谅了?
那神马,虽说你俩还没正式举行仪式双修,情侣关系能挨到边吧,这么大度???!!!
好吧,按照她所学习的看来,黄雅菊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妥,其一,苍穹大陆对没有确定伴侣的修真者是宽容的。这两位绝对的你情我愿,中间没有任何勉强,其二。要说公孙致和公孙敏是同族不假,为世人所诟病,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会影响黄雅菊日后的地位,其三。还是要夸一夸公孙致啊,脸皮够厚,表现的很镇定,气场十分强大,修为足够高,稳压两女一头,把握住了绝对的主动权。 ~更是有够狠心,为了顾全他和黄雅菊的脸面,将与公孙敏的情分视同无物,狠狠践踏之,当机立断,牺牲小个保大个……
总之,今天这场闹剧,给墨染衣上了生动的一课。
让她深切的明白几个道理:一,渣男无处不在!二,苍穹大陆的女人有容乃大。心胸宽广,非常人所及!三,本土修真者杀伐果断,认真彻底的贯彻实力为尊的政策。在不同方面都有所体现。四,凡事留一手是十分必要的,事前多思多想,不定什么什么时候同盟就会变成敌对,翻盘只在眨眼间啊!
若不是她早有准备,围观了这么劲爆的三角事件,灭口有些夸大了,可给她使个绊子,穿几双小鞋,还是灰常有可能的。
公孙敏闭关疗伤去了,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够,黄雅菊和公孙致两人相敬如冰,但起码还算有礼有节,表面挑不出一点错处,事情就这样如烟散去,仿佛从来没发生过……
隔天,黄雅菊履行承诺,将那两块明面无主的灵田划拨到墨染衣名下,公孙致更是会做人,主动与她签了一份转租的文契,将他名下的那块灵田交由墨染衣,租金自是低廉的不值一提,至此,墨染衣成了最得利之人,周围三块灵田俱都收归囊中。
一系列行事低调又低调,在旁人毫无所觉的时候,我们墨染衣同学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玉尺峰一枚闪亮亮的“地主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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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种灵田,对墨染衣来说,是一件十分新鲜的事。
往日里,她养花种草,都是小打小闹,成片的种植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她认识的人里面,秦芷卿是这方面的行家,她思虑再三,还是连通了与秦芷卿的通讯玉符,既然出手帮了她,就别装圣洁,她们一个炼一个用,都不是什么好人。
秦芷卿接到她的通话显得有些激动,“妹妹等我,我采买一些种子就来。”
“好。”
墨染衣看着那挂断不再闪烁的通讯玉符,脸色变幻不定,突然笑了起来,着想了不是,看看人家黄雅菊,那心理素质,啧啧,多强悍,渣男小三打不倒,她这才哪到哪啊,心理那道坎说过去也就过去了,能有多难?!
“你这三块灵田,就包在我身上,至多半年,就能见到回头钱了!”秦芷卿拍着胸脯保证道,笑得如花灿烂,也不知道她是刻意忽略还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根本就不问墨染衣是如何拿下这临近的三块灵田的,更不问这以前恍惚有主的地方怎么就突然换了人种。
“秦姐姐,那就拜托了。”墨染衣脸上亦挂着温温的笑容,明亮的双眼如月光皎洁。
两人相视笑着,默契的将秘密共同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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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堂点到名字的出列。”黄堂主神情严肃的说道,眼波扫视一圈,只看到一个个恭顺低着的脑袋,抿嘴念道:“公孙致、黄雅菊、陈玉露、墨清浊……”
每念出一个名字,被点到的人便从队列中走出,依旧是恭谨有度的模样,轻盈的步态却能透出主人的跃然的心情。
他停顿了片刻,复又念道:“……墨染衣!”
乌光水滑的青丝服帖的梳拢成髻,一丝不乱,简单的白玉簪,样式古朴简洁,簪头垂挂着一颗同色的玉珠,行走间,微微摇晃,柔和的光晕淡淡流转。
女子抬头,眼眸水光潋滟,好看的弯起。嘴角上翘的弧度一闪即逝,敛下眉眼,稳稳的走出队列。朝着上首的黄堂主长揖一礼,安然静立。
寒玉宫百年一度的大祭礼,广邀各界同道。内外门皆忙乱不堪。
时值祭礼当日,宫主与各峰主将施展神通。一举助岐北灵脉从三品晋升四品,护派大阵也将作部分变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门派从内外门抽调了大量人手用于防护检修及招待,说是从外门抽出精英弟子帮手,其实也就是打杂的,有内门主持。哪里有他们站的地方,不外是当小工做些零碎的杂活,“精英”?呵呵!名义上好听一些罢了,当然,被选中的本身也是一种资本,旁的人像近距离靠近那些内门的骄子还不能呢!
“记住你们的身份,多听多做,少说少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百年大祭乃门中盛事,半点马虎不得,若有半分差错,别说本堂。任谁都保不住你们!”黄堂主也算语重心长了,这人选的问题他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关乎玉尺峰的脸面,修为不能差,炼器水平不能低,人既要稳重,又要机灵,端是不好选。
……
这各峰各堂择出的弟子本身就存在一定竞争的关系,私下里,几峰不睦是老黄历了,暗地里的阴私事不少。
耳朵差点被磨出茧子,堂主终于饶了他们。
墨清浊将墨染衣拉到一边,清澈的眸子在公孙致身上扫过,努努嘴,“染衣姐,你有什么打算?”
公孙致和公孙敏的事,瞒不过有心人,尤其是黄雅菊和公孙致之间流窜的气流一下子变了质,更是难以遮掩。
和这样面和心不合的两人共事,她还曾出于那样的尴尬的旁观位置,还真是要好好打算打算。
“最好是能和他们分开,这两人的身边,我们半点不沾才好。”墨染衣轻声道,公孙致是渣男,黄雅菊亦不简单,陈玉露?挥挥手,基本可以无视她,就是一绿叶,陪衬黄雅菊的存在。
“接待的工作是最出彩的,也能顺便结交一些外门同道。”墨清浊笑得意味深长,“可惜名额有限,我们就别去凑那个热闹了。”
刚刚黄堂主也有暗示,会送他们去担起这风光的任务,但若他们姐弟主动求退,估计堂主不但会乐见其成,更会拍手叫好,如此一来,那三个都属于黄家派系,做的好的话,可是给黄家争脸了。
容易出彩,其实也更容易出问题。
墨染衣轻笑,“滑头,你是想去帮忙检修大阵?”
这项工作是踏实赚功劳,随大流走,大祭之后,肯定会给他们记上一功,可谓人人有份,不用争不用抢。
“染衣姐,我听说宫主还会再从咱们这些人里调出一部分人,去做什么没人知道,可跟着宫主做事,肯定更有好处。”墨清浊挤眉弄眼的,看的墨染衣一阵好笑,这小子这长相摆弄这副嘴脸就好像与人抛媚眼似的,偏他自己似乎不知,还自以为很男人……
“你的小道消息倒是多,这又是听谁说的?”墨染衣很奇怪,以前的墨清浊多纯情的小正太啊,怎么长着长着变得这么八卦了?这精炼堂就没谁比他更“八”的。
他那个兄长,清影族兄,咳咳,平时还真没看出来,也是一个碎嘴的,墨清浊有八成以上的小道消息,都是从他那听来的。
不过,关于宫主这条,她持保留意见,宫主啊!他老人家咳嗽一声,无数人递手帕,真要想做什么,内门那些师叔就先冲上去了,哪里轮的上他们呢。
“你别不信啊!这事传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墨清浊迟疑着。
“不过什么?”
“不过,听说那些被宫主调去的弟子,杳无音讯,连个影都见不着,也不知道被宫主放到哪里去了。”
墨染衣:……
第一赶脚,便是宫主无良,修炼什么邪魔功法,将门下弟子无情的杀害鸟,有木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