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六章 混乱不堪
(感谢wienie同学的粉红票和评价票~!o(n_n)o~ 昨天都写完了,可是看来看去都不满意,又想不明白该怎么改,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今天才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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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寒玉宫的,总之这一路跌跌撞撞,兜兜转转,晕头转向,还能找到北,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元婴期、金丹后期的修士遭殃,不够这个标准的修真者也一样跟着吃挂落。
从刚开始有原则性的劈,到后面疯狂无理智的乱劈,如果以拟人的手法来形容天劫的话,这揍是组团胡乱劈啊有没有!!!!!!
往日里难得一见的元婴期和金丹期,好像雨后的野草,疯狂的涌现出来。
她光是回来这一路,就经历无数天劫凌虐的区域。
每每都要小心翼翼,有多远躲多远,生怕沾上一点边,无辜被天劫劈死。
好不容易回来,骤然发现,他们宫主渡劫成功了!
整个寒玉宫都陷入疯狂!
元婴期!
他们也有元婴期修士了!
弟子们奔走相告,简直比自己晋级还高兴,欢呼声不绝于耳。
墨染衣刚从渡劫灾区回来,面对这种强烈的对比,一下子懵住了。
笑容一点点漾开,看着兴奋到失态的同门,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深深的感染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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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
寒玉宫早就戒严了,将外来人口早早送走,保证境内没有另外的渡劫人士出现,确保宫主的顺利渡劫。
宫主的确顺利渡劫了。
七峰连珠的法阵强悍到掉渣,挡住了威力倍增的天劫。
可他们防住了人,没有防住灵兽。
寒玉宫有多大?这点墨染衣早就计算过了。四五十万平方公里,有她前世半个国家那么大。
平均到七峰,每一个都有两三个行省那么大的面积。
占据了岐北山脉以来,寒玉宫就一直致力于清理境内的高级灵兽。这种存在对任何门派而言,都是必须除掉的隐患。
可谁能想到,还是有落网之鱼。
从立派之初就隐匿下来的灵兽,数量还不止一个!
灵兽亦有天劫,先不论和人渡劫有什么不同,寒玉宫弟子的兴奋劲还没过去,便骤然发现。劫云没有散去,反而越滚越大,越来越多,有更严重积蓄的趋势。
而后,劫雷落下,落下的位置,正在朝阳峰临近的沼泽区。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劲来,无数的劫雷雨点般的劈下来。打在护罩上,条条蜿蜒的雷蛇四散。
地面震动不休,灵气激荡凌乱。耳畔传来声声刺耳的嘶吼……
除了必要留守在各峰的人,其余寒玉宫弟子都在广寒峰。
只见脚下的地面,一寸寸龟裂开来,数不清的地火蟾蜍疯狂的跳上来,披着岩浆的地火蟾蜍没头没脑的冲过来,惊得大家四处逃窜,现场顿时混乱不堪。
而这时,天劫指向的方向,不再单单局限于朝阳峰的方向,而是呈散射状。分部在整个护罩。
眼看着,七峰连珠的防护罩就快要承受不住了。
这不是一个人的天劫啊!
不知多少只灵兽赶在一起渡劫才会有这样的威势。
一下子,被法阵覆盖最安全的驻地,成了最危险的所在。
“开阵!”寒玉宫主的沉凝的声音响彻天地。
应其声,七峰冲天之灵光逐一褪去,余晖组成的护罩越来越淡。直至消无。
劫雷更加狂躁的劈下,山石土崩,整个寒玉宫比重灾区还重灾区,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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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头鼠窜这个词,墨染衣不喜欢,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词现在用在她身上还真合适。
你不知道天上的劫雷下一刻将落在哪里,因为你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只该死的灵兽正在渡劫,更不知道它在哪里。
从地火蟾蜍的表现看,始作俑者应该是在地底,大家愣是不知道哪里安全,是以,只能也像地火蟾蜍一般,没头没脑的乱跑。
墨染衣跑回出云峰,她是首席弟子,在这种关键时刻必须要站出来肩负一份责任。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心想要不那么理智,而是像她师傅一样,一边跳脚,一边骂娘。
“该死的,防了一帮小人,竟然忘了畜生……还想借着法阵渡劫,丫丫的,劈劈劈劈死你们……”
“大师姐,寒晶矿脉塌方。”
“大师姐,出云殿残毁。”
“师姐,伤员怎么处置?”
“那些地火蟾蜍跑到咱们出云峰来了!”
墨染衣满头包,脚下还在震,耳边嗡嗡像有千百只苍蝇叫唤。
“地火蟾蜍跑去哪里?”灵光从脑海闪过,她仿佛抓到了什么。
“去了……”回报的弟子狠狠抹了把脸,“山炉!”
谁不知道山炉是大师姐的心血之作,那帮畜生去了那,还有好吗。
墨染衣精神一震!
急声道:“快,所有人全部到山炉去!”
她想起来了,绝金剑出世那么大的动静,山炉附近必然不会留下一只灵兽,它们没去寒晶矿,而是去了山炉,那里现在才是最安全的。
那些地火蟾蜍在慌乱了一阵之后,也懂得趋吉避凶,往那里跑才对路。
翟不惑和墨染衣想到一起去了,马上传音给各峰师兄。
出云峰立时行动起来。
所有人一齐向山炉涌去。
这个时候,她无比庆幸挑选了一处比较大的山峰。装下整个寒玉宫的弟子都没问题,如果只是一山包的话,现在连脚都没地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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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咔咔咔……咔!
齿轮的响动休止,山炉内的温度立时下降了不少。
汹汹的地火不再喷吐。难得的平静让山炉内的寒玉宫弟子都松了口气。
绷紧的弦放松,紧张的气氛驱散不少。
墨染衣亲手闭合了机关,又不放心的检查了一遍。
当日设计这机关,只是为了清炉之用,引走地脉之火,降温清膛。
谁能想到这么快就用上,用上的原因又是这么的离奇。
地下火脉走不到这里。就不用担心藏身火脉之中的灵兽引来天劫。
“二师弟在此照看一二,我去外面看看情况。”墨染衣传音给司徒炼,快步出了山炉。
外面,七峰弟子正与地火蟾蜍遥遥对峙。
地下火脉退去,地火蟾蜍马上就有了感应,再加上雷鸣声不止,立时骚动起来,“咕咕……咕咕……”粗声粗气的叫个不停。
它们身上披着的岩浆一点点滴在地上。滩成一片焦土,入眼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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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藏锋和秦芷卿被挡在山门之外,从一样迟归的弟子口中。探听到不少寒玉宫的情况。
离开十多年,一切都变得陌生。
这个大陆千百年未曾有过什么改变,可就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事故接连发生,尤其是寒玉宫内,变动更为明显。
出云峰竟有了峰主,收复了包括寒晶矿脉在内的诸多产业,成了冉冉升起的新贵。
翟峰主乃金丹期炼体修士,强悍蛮横,其徒有四。一女三男,三弟子的双修伴侣竟然是非人类,魔渊的白虎一族,这简直难以想象,听闻那日前来观礼的同道,差点没将出云峰踩平。可谓出尽了风头。
可这样招摇的人,却不是翟峰主门下,出云峰内最夺目的一个。
最耀眼光华的,竟然是那个蛇蝎心肠,阴险歹毒,披着小白花皮囊的恶毒女子。
墨染衣!
每听到这个名字被提起,两个人都有一种牙痒痒的感觉。
倍受其师宠爱?深受出云峰上下拥戴?与有金丹期下第一人的广寒峰水蔚然对战不落下风?在幽冥岛力挫阴冥宗贺家兄妹?
连与她传出花边绯闻的对象都是金丹后期顶峰!
据说玉颜郎君对她一见倾心,将其掳走,不惜为她与寒玉宫为敌,在冲击元婴的关键时刻都不愿放手。
两个人的爱恨纠缠被演绎出无数版本。
重点不是绯闻,而是墨染衣那让人惊艳的箭术!
散射铺天盖地,箭之无影无形,一箭破掉玉颜郎君的护体神光,才给翟不惑创造了“泰山压顶”的机会……
个中奇妙之处,为人津津乐道,传的是神乎其神。
在大家口中,墨染衣简直成了绝世箭神,手一搭弓,就能结果人的性命。
简直……简直……荒谬之极!
在南宫藏锋和秦芷卿眼中,墨染衣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可运气,是迟迟早早都会用光的,和他们这种开了作弊器的穿越者相比,墨染衣算什么呢?
若不是他们不在,何以会让那个外面柔弱,内心奸猾的女子逞了风头?
最可恶的是,这贱人回来狠狠的咬了他们一口,告了一通恶状!
让他们二人的声名跌入谷底。
以贬低他人来成就自己的名望!
当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一七章 形势大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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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有十余丈,身高与宽长比这更甚的大蟾蜍从地面巨大的裂缝中蹦出来。
还一蹦就是两只!
平日里所见的地火蟾蜍和他们相比,简直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差距。
道道惊雷砸在它们身上,迸起无数雷光与火花。
赤红色的皮肤,宛如抹了一层岩浆,散发着灼热的气息,瞬间将空气的水分蒸发,荡起层层热雾。
“本宫引开它们,待这两只祸害离开,众位师弟见机行事!”寒玉宫主沉声道。
面临天劫,往日威风八面的金丹老祖都显得万分渺小。
此时此刻,怕也只有他能胜任这引怪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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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一有动作,山炉这边就感觉到了。
不止是因为宫主的话没有避人,整个寒玉宫都能听到,还因为将山炉围的满满登登的地火蟾蜍们,更加的暴躁,不知是哪一只先起的头,一道火蛇突地喷来,这边寒玉宫的弟子亦不落其后,双方立时交上了火。
地火蟾蜍的攻击虽然单一,胜在数量多。层层叠叠的聚集在一起,火攻密集的令人乍舌。
山炉在设计之初,便是以地下火脉为主心,法阵一旦关闭,几乎失去了全力效力,别说炼丹炼器,就是外壁的防御阵法也所剩无几,根本挡不住地火蟾蜍这么密集的攻势。
为了保证这的“避难所”的安全。七峰于此的内门弟子几乎全部出动。
一众筑基期的修士,放到外面也都是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可在成群结队的灵兽面前,就显得那么渺小。
修士中修习火属性功法的占了绝大多数。在面对大批地火蟾蜍时,便现出了劣势。
出云峰弟子在这次保卫战中的表现亮眼的很。
全副武装的他们,冲锋在前,周身遍布符光,硬是凭着蛮力,将大部分地火蟾蜍推拒在外,趁着那蟾蜍蓄力的当口,个个手忙脚乱的在储物袋里翻找着什么。
粗笨的手指,捻着一颗颗晶莹剔透冒着丝丝寒气的晶片往手中的巨剑上插。
每插一片。就要骂娘一声,随后愈发暴躁的驱赶的对面的地火蟾蜍,更小心翼翼的一片一片摆弄着,那动作比那绣娘做针线还要扭捏。
终于有人看不惯他们这拿乔的样,骂骂咧咧起来。
“你们tm还能不能干点人事?这都什么时候了?摆弄你们那破剑摆弄个圈啊?火都烧到老子腚上了,tmd老子现在撤回去,叫你们出云峰一帮孙子烧烧蛋。省得你们不知道什么叫疼!”
“干!少在那唧唧歪歪,再多一句废话,老子现在就踢你过去,不止烧腚,还叫你烧蛋烧毛又烧鸟!”出云峰的人是吃嘴巴亏的人吗?
必须不是啊!
在备受压迫的年代里,他们唯一能痛快的地方就是嘴了。
眼看着两边就骂了起来,各种低俗恶劣的词汇一浪掀过一浪,对方是满脸通红。气的浑身乱颤,掐着法诀的手一顿抖,一早被人替换下来,专心一致的怒骂着。
再看出云峰这边,那是骂架、砍蟾蜍、插晶片三不误。
七峰的首席弟子都还没有出手,旁观一侧。时刻注意着失态的变化。
墨染衣这个出云峰大师姐脸红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其他几峰的弟子和出云峰门下的弟子相比,言辞真是……太文雅了!
她想着,等此间事了,是不是安排个“素质”教育给他们?
嘴皮子利索是好事,可这措辞,还可以适当的修饰修饰。
什么蛋腚鸟毛的,出现的频率不要太过于频繁好吧。
终于有一名手快的出云峰弟子“组装”插片完成。
看着瞬间变成一柄“冰”剑的巨剑,一个横扫,带起一片霜雾,对面的地火蟾蜍忙不迭的后退,惊惧莫名。
大家再次看向出云峰门下的时候,皆满脸异色,目光闪动。
“墨师妹,你们出云峰的待遇也太好了,这样一柄剑,人手一把,啧啧,真是大手笔啊!”虞红裳满眼的艳羡。
那插片可不就是寒晶矿出产的寒晶,一小片当然不算什么,可插满出云峰门下手中巨剑的数量,可就令人乍舌了。
这还只是一个人,看出云峰这架势,这可不就是人手一把?难怪各峰弟子提起出云峰的配备都酸溜溜的,这样的待遇,他们不是给不起,关键是想不想给。
除开峰主,各峰还有供奉、长老一类,开销不小。
且弟子人数众多,哪里都需要花费,哪比得墨染衣这个大师姐,虽说接手的时候惨点,白手起家也未尝不是新的开始,这种收买人心的好事,谁不想做,只不过,他们虽在其位,谋其政,上面却制肘多多,翟峰主对外糙,可对内那是护的很,还完全放手给墨染衣,只这一点,就叫同为首席的几人羡慕嫉妒恨了。
哪怕是日后他们接掌峰主之位,也未必能如此随心的行事。
再说出云峰这巨剑,说道不少,渐渐兴起的所谓符器符兵与符修,便是从他们这起的头。
“剑坯是分发下去的,上面的寒晶片可是他们自己去挖的,却是与峰内没有半点干系。”墨染衣浅浅一笑,心道,寒晶虽是个人去挖的,可挖回来全部自用这条,却是不能说的,寒晶矿名义是上出云峰所有,暗地里却有一笔走给寒玉宫的大帐,和宗门向他们收取“税收”无异,刚得知此事她心疼的肝颤,才有了后面允门人弟子“挖宗门墙角”的行为。
那寒晶片的炼制,也属于她布置给司徒炼的私人作业,从客观的角度看,的确是和出云峰没半毛钱关系。
可这产自用一条龙,一直在出云峰手上兜兜转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和公家没关系,全是个人行为……也就是墨染衣吧,才有这般厚的脸皮,换了一个人来,怕是脸皮都要羞掉几层。
虞红裳抿嘴一笑,笑容意味深长,余下几人不置可否,这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对他们来说有如家常便饭。
出云峰弟子的冰剑陆续安装完毕,道道冰霜划出一片白蒙蒙的真空地带,将两边隔绝,遥遥对轰,每每有越雷池之地火蟾蜍,便被满身得瑟的魁梧汉子们挥退。
形势骤然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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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冒险了!”秦芷卿蹙起眉,很是不赞同南宫藏锋的提议。
南宫藏锋嗤笑一声,“你以为我这个金丹初期和你这个筑基后期有多大的分量?那贱人现在可是一峰首席,且地位稳固,难以撼动,若没有点为人称道的功绩,我们两人哪里还能在门中立足?”
秦芷卿不甘的抿唇,指甲抠在掌心,阵阵刺痛。
“你没听那贱人怎么告的歪状?将我二人抹黑的不能再黑了,我们成了黑了心肠的无耻之徒,她是最可怜最无辜的那个,我倒好说,天赋摆在这里,别说没有伤她性命,就算是错手取了她小命,也不过是一场缠头官司,不管是师傅那里还是南宫家,都会将我保下,可你就不同了,若宗门偏听她一言,执意要给她一个交代,你说,何人会为你奔走说情?朝阳峰?还是秦家?”南宫藏锋冷笑连连,毫不留情的打击秦芷卿那点自以为隐晦的小心思。
尤其“朝阳峰”三字,刻意点出,就差没明说你那心心念念的情郎,早就将你忘脑后去了,还能管你死活?!
秦芷卿的脸一阵阵的泛白,她知道南宫藏锋没有危言耸听,且实际情况可能比他说的还不如。
秦家怎么会保她?当年就已经是面和心不合,不过是看在她还有些用处的份上,宽宥一二,并未与她细细计较。
和南宫藏锋不同,南宫家当他是宝贝一样,别说是明悉变异冰灵根以后,就是病怏怏的,半条腿进了阎王殿的时候,也好吃好喝的供应当大少爷供应着。
哪里像她身如蒲草,若不是有那人,她这种天资,这般美貌,早就不知被送去给哪位前辈暖床了。
再说朝阳峰……
现在他有了新人,哪里还会在意她这个“旧人”!
可心底里未尝没有一丝希翼的,兴许,他并没有信了墨染衣那贱人的谣言,兴许,他娶了那人只是不为父命的无奈之举,兴许,他亦像她没有忘记他一样,记着她,念着她,朝朝暮暮,暮暮朝朝……
第三一八章 相见不欢(二更)
(感谢倾尘乐舞同学、fanfan同学的粉红~!说两更,就两更了吧~!okn一nko~拍手,今天的预告还是很准的,嘿嘿~~~~~)
秦芷卿被南宫藏锋说动,两人兵分两路,南宫藏锋去引走两只夸张大的地火蟾蜍。
而秦芷卿,协助山炉一干弟子,阻挡地火蟾蜍近前,只要争取足够的时间,将引动天劫的罪魁祸首带走,堆积在山炉前面的地火蟾蜍就再不是问题,随便一个金丹老祖就能将它们驱赶。
墨染衣远远的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御剑飞来,双眼不自觉的眯起,唇边的笑意消失殆尽,只余淡淡的讽意。
穿越地火蟾蜍“封锁线”的时候,不意外,那御剑而飞的女子受到下面地火蟾蜍的热烈欢迎,无数道火柱冲天而起,追随着飞剑的尾巴呼啸,恼怒的蛙叫声此起彼伏。
女子素手微扬,寒玉宫弟子和地火蟾蜍的中间地带,“轰隆隆”的裂开,有植物从地下钻出来,迅速生长起来,从破土到长成缀着一张大嘴的植物,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
寒玉宫的弟子面面相觑,纷纷后退,让开足够多的空间给这些植物舒展,那花苞上的尖利牙齿,闪着森森的寒光·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无害的。
女子到了近前,一个纵身,单脚点地,翩翩落下,飘逸的裙摆层层荡开,像温柔的潮汐,浅浅波涌。
别在耳际的白纱飘起了半边,露出一个小巧白皙的下巴和一点朱唇,朱砂红的颜色·夹杂一点迷离的金,平添几分魅惑。
一双剪眼露在外面,波光流转,风情尽显。
身段妖娆的美人,踏空而来,于此“危机”时刻,仗义出手,白纱蒙面,半遮半露……
嗷嗷嗷嗷嗷!
男性同胞们沸腾了!
打了鸡血有没有?!
“哎呀我心肝都挪位了!”出云峰的某一憨货,一手拄着剑·一手捂在自己的小胸口口,忽视那一身铁疙瘩一样的腱子肉,只听那鸡皮疙瘩泛起的小掐嗓子,还是有丝丝羞涩味道的。
“踏云而来兮······伴雷浮空兮……翩若惊鸿兮······”有满眼冒星拽文的。
“兮兮兮你个头啊!”
地火蟾蜍被突然出现的大嘴巴植物惊住,攻势停顿下来,时间不多,而后再次涌来,汹涌的火蛇将这一排整齐列队的植物包裹的严严实实。
可烈火并没有伤害它们,在火焰中招摇摆动的它们,像一只只伺机而动的毒蛇·等待猎物走进它们狩猎的范围。
当一只只地火蟾蜍不明就里,冲到近前。
所有植物齐齐的动了,那张开的大嘴巴一个漂亮的俯身·划出一道爽利的半圆弧线,将整只地火蟾蜍叼在嘴里,利齿松开些许,借着上举的动作,顺利让蟾蜍更深入的滑进。
“嘎嘣嘎嘣嘎嘣……”
咀嚼声整齐划一的响起。
“嘶!”
更整齐的抽气声!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惊悚的一幕惊到了!
再无人敢出言tx这位虽看不见容貌却风情万种的小娘。
筑基后期并不可怕,这里,随随便便就能找出十几个来,可筑基后期加上这些牙口倍儿好的植物·就不是一般人敢于招惹的了。
墨染衣神情淡然的看着一切·再没有老乡见老乡的那种欣喜,有的只是深深的戒备。
在苍澜大陆·他们之间的情谊就被消磨光了,若说还剩下什么·怕是只剩下仇与怨!
眼角的余光在其他几位首席弟子的脸上划过,他们不约而同显露出来的思索与猜疑,让她在心中暗暗点头。
除了她这个亲见的,其他几人应该都有所耳闻。
这等细节,大抵只有他们这样要传承一峰的首席弟子才会一清二楚。
除了秦芷卿,当世还没听过第二人有契约此等魔花,那塔中的物种,也唯有此例被带入苍穹,让人记忆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紫莹莹的数字9(秦芷卿)……
墨染衣勾了勾唇角,这么多年过去,还真是不长进,除了修为暴涨到筑基后期,胸也暴涨了一些,其他都没什么变化。
她甚至恶毒的猜想,胸大是否意味着她的脑子成反比例缩水?
别说,这种猜想还真挺靠谱,否则何以做出这种掩耳盗铃的蠢笨之举?!
你要不就一辈子别着面纱,不然等面纱掀下,仙子到贱人的反差,何等巨大,就不怕这一干人经受不住,恼羞成怒么?!
她毫不怀疑,秦芷卿和南宫藏锋人回来,一定会事先打探宗门内的情况,她墨染衣的名字也必然会被提起无数次,今时今日,她已经不是当日的墨染衣,他们···…亦不是当日的秦芷卿、南宫藏锋!
金丹初期?
哼!
很稀罕么?
“白衣仙子”的一双妙-目左右顾盼之后,落在墨染衣身上。
众人的视线也被牵引过去,看向这位在寒玉宫声名鹊起的出云峰大师姐。
深蓝色的道袍,银色的八卦符文,乌压压的青丝一丝不乱,梳拢髻起,端端正正的插着两根发簪,一根海蓝,一根银白,海蓝如玉,温润如泉,银白似霜,银芒灿灿,前者代表出云峰,后者乃是首席弟子彰显身份之物。
宽大的道袍,显得身段格外窈窕,羊脂玉一般的细腻的肌肤,盈盈泛光,容貌只在中上,可单凭这显露在外的完、美肤质就足够其晋升顶级美人的行列,何况,她还和那位酷爱以花拟人的玉颜郎君传有绯闻,寻常颜色哪里能入那位前辈的眼,墨染衣大师姐,必是在某些地方有特别之处……
秦芷卿看着她,心潮起伏。
墨染衣,早就回来了!
那个时候,一切都不晚,可现在,一切都迟了······
是她,毁了她美好的一切!
这么想着,妩媚的剪眼便平添了几许怨恨。
墨染衣与之对望,目光不闪不避,她有什么可不避的呢?面对这两人,没有比她更理直气壮的了!
不能因为她现在过得好,就忘了她被这两人坑蒙差点拐骗的日子!
其他几位首席弟子目光闪动。
被魔花减轻许多压力的一众寒玉宫弟子,手上胡乱动作应着景,心思全都黏在这两个见面诡异的女子身上。
心说,这突然蹦出来的白衣仙子,是情敌呢?情敌呢?还是情敌呢?
那啥,也不怪大家这么没有新意的猜想,实在是修真界这等醋海生波之事,实在数不胜数。
秦芷卿捏了捏粉拳,忍了又忍,现在还不是清算的时候。
她心念一动,正在咀嚼地火蟾蜍的一排魔花齐齐顿住,花苞猛的一甩,瞬间调了头,将寒玉宫的弟子吓了一大跳。
“哗啦······哗啦······”这些硕大的花苞,竟然将咀嚼了一半的地火蟾蜍吐到了地上。
恶……
所有人的胃部立时反动了起来,想要呕吐的强烈**充斥在胸口,不得不用拳头猛捶,才抑制住这想吐的冲动。
等胃部平静下来,再看过去,在场的人俱都明白过来,这女子,果然是和出云峰的墨染衣大师姐不对盘,看那一堆堆恶心人的呕吐物,全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喷射,可不就是恶心墨染衣呢么!
这时候,蒙着面纱的女子,终于掀开了她神秘朦胧的面纱,露出一张惊人美艳的脸。
“秦芷卿!”有人惊呼!
“是朝阳峰的秦芷卿吗?”有听说过没见过的,立时应声问道。
“真的是她?”这是惊疑问句。
“就是她!”这是肯定句。
“谁是秦芷卿?”有人傻愣愣的问道,心中不住在想,秦芷卿是谁?很有名吗?
众人皆以鄙视的目光洗礼他,心说这么大的八卦都没听过,真out!
秦芷卿美人微微一笑,骤然如百花齐放,艳丽多姿。
一排魔花又重新转向,无视火焰,猎捕着扑上来的地火蟾蜍,“嘎嘣嘎嘣”的咀嚼声中,关于秦芷卿美人的八卦再次被置顶,无知脱节的民众被好心的普及着相关知识……
“没想到吧?”扬起精致的下巴,秦芷卿的双眼冉冉生辉,“我回来了!”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挑衅的味道,如此浓烈。
回答她的是墨染衣一言不发的搭弓,三弦耀月之上,一柄温润玉剑乍现冷光。
满弓!
射!
玉剑破空,快过闪电,单凭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它的形迹。
从最左边的魔花开始,“砰砰砰砰砰……”连爆之声不止,到最右端的魔花爆开,也不过须臾功夫,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到。
震惊!
全场静默!
墨染衣的简单直接,且粗暴!
不过……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出云峰五大三粗的汉子们,一个个恨不能化身成狼,嘶吼一番来表达胸中的那份激动之情,崇拜的小眼神,火辣辣的闪着星星。
墨染衣!
绝对是二货们心目中的绝对女神!
纵是谁来都撼动不了这等扎根心底深入骨髓的坚实地位!
第三一九章 倒打一耙(二合一)
(感谢灬唐◎瑶瓷丶同学、尚希影同学的粉红~!感谢舟溪同学、lanlandelan同学的打赏~!o(n_n)o~ 不分章了,但素,也算双更哦~!在让南宫渣当长老还是当首席之间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后面会好一些,这样才能突出他无底线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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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花爆开,没有支离破碎的画面,尘湮于空,除了地面深深的裂缝,再没有任何能证明它们曾经存在。
绝金!
不惧水火,灭木破山……
金之锋利,在绝金身上已经表现到极致,空中扔残留的划空之痕便是明证。
克制一切木生之物,触之即无,是真正的消无。
这真是一种神奇的特质!
很不好意思,她手中的绝金剑,刚刚好克制那些魔花。
想要一个震撼出场的效果,也要问她墨染衣答不答应。
魔花消失,地火蟾蜍又冲上来。
墨染衣挑了挑眉,眼波轻轻的从出云峰弟子身上扫过。
内心激昂的出云峰弟子,无比凶猛的扑向那些丑陋的蛤蟆,呜嗷喊叫着,和之前的表现一对比……喂!划水也不要这么明显嘛!
一道道寒流乱窜,除了出云峰的弟子外,其他几峰的弟子已经不能在近前立足了,根本没有他们施展的地方,本来坨就大,再来个横剑立马……看着地火蟾蜍一点点被逼退,己方占据的地盘有扩张的趋势,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那位出云峰的大师姐。
不服不行!
别看人家看起来娇弱,却是实打实的实力派来着,尤其是对出云峰上下的掌控力,令行禁止,其他几位首席弟子扪心自问。是不是也能做墨染衣这般,思索良久,最后也只能苦笑。
出云峰的崛起,墨染衣的成功。无法复制!
如果没有之前出云峰之前的颓败,墨染衣就算有千般手段也施展不出来。
如果不是墨染衣,换了其他人来,很难像她一样,上得师傅看重,下得师弟师妹们拥戴。
翟不惑是寒玉宫千年不出的另类,性子乖张之极。难伺候是出了名的,最主要的是人家软硬不吃,你根本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说他粗鄙吧,人家精明着呢,从来就没吃过亏,可你说他老奸巨猾吧,偏偏行事鲁莽以怒……
玉尺峰黄峰主那是什么人?就是传说中翟不惑最讨厌的假道学,满口子仁义道德。外表仙风道骨什么的,可人家偏偏就尿到一壶去了,拜了把子。没事就一起喝喝小酒,联络一下感情,俩人处的美着呢,比两口子还腻歪。
墨染衣又是什么人,在没到出云峰以前,就是玉尺峰外门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低调,隐忍,甚至软弱,这样的人。寒玉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还是三系柴废灵根,这样的人,翟不惑又是怎么挖掘出她内心潜藏的暴力腹黑的呢?
这一师一徒,一个装憨卖傻,一个扮弱露怯。联手将出云峰整治出了一个繁华盛景。
可以说,这两人相辅相成,缺了谁,都不会有今日的出云峰。
墨染衣平日里,少言少语,浅浅一笑,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细声细气的,礼数周到的无可挑剔,可一旦触及她的底线,这水一样的人就能半点情面不留,出手又狠又辣,发起飚来,俨然有几分其师的风采,最tm让人纠结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这人该死的底线到底是在哪里!
胸口就好像困着一团火似的四处乱窜,秦芷卿的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又羞又恼!
只一箭,一箭就将她所有的魔花全部消灭。
她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要忍!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仅凭这一手,就让秦芷卿的警钟长鸣不休。
这一箭如果不是射向那一排魔花,而是她……
仿佛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将她浇了一个透心凉!
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墨染衣是筑基中期,她是筑基后期,可现实就是这样残忍,以弱胜强对弱者来说是荣耀,对强者来说,却是赤果果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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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雷狠狠的砸在两只超大蟾蜍的身上,两只蟾蜍已经颇具智慧,懂得借势才能安然渡劫的道理,先是想借寒玉宫七峰连珠法阵的光,现在又引动地脉之火,环绕其身,借以抵抗一道道凶猛的天雷。
寒玉宫的人想将它们引走,不得不说,委实是一件有难度的事。
激怒它们,让它们挪动。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难于登天。
打的轻了,人家皮糙肉厚,没感觉,打的重了,头顶天雷滚滚,施法时要万分小心,稍稍控制过量,引动天地间灵气的骤变,都可能引火上身,无辜被劈。
是以,这个过程进行的十分缓慢,且成效不怎么显著。
南宫藏锋临空飞来,高调出手,使得局面瞬间被打开。
他冰属性的功法,对付地火蟾蜍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厚厚的一层冰板从地面快速蔓延至蟾蜍身下,层层加固加宽,一下子就阻隔了地火蟾蜍汲取地脉之火,地火卸去,天雷准狠的砸在两只蟾蜍身上,再没有遮挡,那么,挪不挪地方,就已经无关紧要了。
此时,南宫藏锋又施法来了一次人工霜降,空气的灼热瞬间降温,让火属性的地火蟾蜍气的跳脚,愤怒的一跃而起,朝着他所在的方位猛扑过去。
灵兽的智慧毕竟有限,调虎离山这等高级计谋以它们现在的智力,是绝对领悟不了的。
看着南宫藏锋将两只引动天劫的地火蟾蜍带走,飘渺峰主目光闪动,玉尺峰主微微皱眉。其他几峰敛眉垂眼,翟不惑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我还道是谁,原来是那小子!唉。不行,不能让他跑了!欺负老子徒弟的账还没算呢,老子……”
寒玉宫主一个冷眼扫过来,翟胖子消了音,只嘴里依旧嘀嘀咕咕咒骂不断,“看你往哪跑,别叫老子逮着你。有你好看,哼!跑的了和尚跑不庙……”黄豆粒似的小眼睛不怀好意的瞄向一派仙风道骨的缥缈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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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渡劫的大蟾蜍被引走,聚围在山炉外地火蟾蜍就好解决了,金丹期修士随随便便几下子,抵得过一众筑基期修士,神识细密如网,将所有地火蟾蜍兜住,哪里来的。再遣送回哪里。
护山法阵再次开启,所有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股宫主成功渡劫,凝婴正道的喜悦再次涌上来。不管分属何峰,皆相视而笑。
祸害走了,自然各回各家,寒玉宫经此一事,处处狼藉,还有好一通收拾。
朝阳峰的单渊寒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带走秦芷卿,毕竟秦芷卿目前隶属朝阳峰,不管她有没有触犯门规,都是朝阳峰的一员,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让他如此踌躇的原因。不是因为秦芷卿与墨染衣有隙,也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事,而是秦芷卿之所以从玉尺峰被调入朝阳峰,是师弟风衍修所求,两人是什么关系,大家心知肚明。
可现在。秦芷卿据说和南宫藏锋……
师弟风衍修也与师妹安若素喜结连理,那秦芷卿这个朝阳峰弟子的身份就尴尬了。
处在公心,他是一定要将秦芷卿带回去的,未曾回来也就罢了,既然人回来了,就不能让墨染衣怎么说怎么算,朝阳峰担不起出卖同门的骂名。
私心来说,秦芷卿的归来,多少有些膈应,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子,谁沾上都会有无数的谣言像雨后春笋一样的冒出来,更何况师弟与她还曾……安师妹又将如何自处,师妹才是最无辜冤枉的那个,无故被牵连沦为谈资,这种祸水一样的女子,如果可以,他真想将她甩回玉尺峰去,叫徐治去头疼。
纠结来纠结去的单渊寒,最终还是决定以公心行事。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般“好意”,那秦芷卿竟然不领情?!
……
单渊寒阴沉着脸,阴鹜的双眼死死盯着那白衣飘飘,惊人美艳的女子,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断她修长的脖子。
“师兄见谅,芷卿尚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稍后再回朝阳峰与师兄禀报。”秦芷卿款款一礼,风仪美的令人心醉。
可就算秦芷卿能将石头说成一朵花,就算她美的天怒人怨,惊天地泣鬼神,单渊寒也没那个心情欣赏。
他只知道,他的好心被人践踏,他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冷笑一声,单渊寒绝然转身,带着朝阳峰一众弟子,扬长离去。
山炉在出云峰境内,其他几峰的弟子如潮水一般陆陆续续离开,渐渐只剩身着深蓝色道袍的本峰弟子,在深蓝中间一点白色异常的显眼,正是不甘离去的秦芷卿。
“你刚刚应该跟单渊寒走的。”墨染衣笑得甜美灿烂,“好心”的说道。
“墨染衣,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秦芷卿绝美的容貌扭曲起来,透着一股子狠戾,“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
看着这个声色内荏的女人,墨染衣抬手正了正头上的发簪,银光流溢,细声细气的问道:“我欠了你什么?”软糯的声音犹如夏日的暖风,熏的人微醉。
“还是欠了南宫藏锋什么?”墨染衣的声音骤然变冷,气质也随之变化,慵懒闲适不在,有的只是目光锐利如刀,深邃幽静的一双明眸。
“活在幻想中也该有个度,该面对的现实就要去面对!是非公道的前提是心中有公义,可你,或者说你们两个,礼义廉耻这种东西对你们来说太奢侈了。奢侈到从来不曾有过。”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将我们甩开?你敢吗?”秦芷卿满脸羞红,是被人揭开脸皮,无情奚落的直观反应。
墨染衣有一点说的不对,礼义廉耻这种东西。秦芷卿起码还知道羞耻。
“为什么不敢!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墨染衣笑着问道。
秦芷卿呆了一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是啊,人家承认了,能怎么样?
“你承认了!你当日故意陷害我嫁给藏锋,你故意设计我们,你故意将我们留在塔中……”秦芷卿激动的喊着。
墨染衣看了她一会。嗤笑摇头,“藏锋?叫的有多亲密?我故意设计你的?我墨染衣何德何能?苍澜大陆上我举目无亲,我拿什么设计你?有人听我的吗?你喝进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我又是在何处弄到的?”
“秦芷卿,你当别人都是傻瓜吗?这些细节一一推敲,真相不言而喻,我真想不明白,你的脑子又是怎么长的?将事实扭曲到这种程度?是不是谎言说上一千遍,一万遍。连自己都相信它是事实了?”
她目含同情的看着这个可恨又可怜的女人,幽幽说道:“似乎我需要提醒你一下,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当日玉尺峰外门的墨染衣,不是流落苍澜大陆的墨染衣,今时今日的我,是出云峰的大——师——姐,墨染衣这个名字,已经不单单只代表个人,你觉得,你我二人的话,谁的可信性更高一点呢?”
以势压人?
对!她就这么做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句话没听说过吗?
面对秦芷卿和南宫藏锋这等渣人。她深深以与他们同穿为耻,自然怎么爽怎么说,怎么痛快就怎么说!
“那筑基期与金丹期,谁的话更可信呢?”远远的,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
墨染衣冷眼望过去,不是南宫那厮又是哪个。
那明晃晃的名字与等级顶在头顶上。想要忽略他的存在都做不到。
“你可以试试。”墨染衣毫不退让。
“呵!”南宫藏锋扯了扯嘴角,飞落在秦芷卿身边,自然而然的将其揽过,宠溺的道:“走吧,卿卿,师傅等着我们呢。”
墨染衣脸上的笑容不变,愈发甜美娇媚。
渣男似乎有蜕变的倾向,年纪长了,心眼也多起来来了吗?
比起秦芷卿来,南宫藏锋的城府要深的多,道行也高了不止一筹。
看,这才多大会功夫,人家已经捋顺了缥缈峰那位峰主的毛,顺理成章的带着媳妇去见长辈了。
圈圈个叉叉!
墨染衣真想挠他的脸。
她墨家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难道是摆设不成?墨染画和墨染锦还在他南宫家住着呢!
卿卿,卿你个头啊!
“姐夫慢走。”墨染衣在两人转身之际,突然开口,声音甜的要腻死人,“听说了姐夫的事,姐姐别提有多开心了,虽是在苍澜草草而办,可姐姐说了,一定不会委屈了秦家十八娘,定是要给一个名分的!”
秦芷卿身子一震,回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墨染衣。
南宫藏锋没有回头,半抱着她凭空飞起,朝着缥缈峰的方向飞去。
笑容褪去,墨染衣漆黑似墨的眼眸中,一簇簇火花迸开,星星点点,分外闪亮。
“留下一部分人,重开山炉,剩下的,与我归去!”
“是,大师姐!”闷头看了半天热闹的出云峰弟子,一个个轻手轻脚动作起来,不时拿余光扫着墨染衣,生怕惹到这位明显在爆发边缘的母老虎。
一口银牙咬的咯咯直响,苍澜大陆发生的事一幕幕在她眼前重放。
她要说,她就是个小人,瑕疵必报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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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缥缈峰传出消息。
在飘渺峰主的主持下,南宫藏锋挑战其师兄成功,顺利接任缥缈峰首席弟子的位置。
此消息一出,整个寒玉宫都震惊了。
抢夺首席弟子之位不算什么,这在各峰都曾有发生,有多大的脑袋就戴多大的帽子,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占着那个位置。
这种良性竞争。各峰峰主也是乐见的。
挑战的条件是,如果失败,将被其师逐出门下,也就是剥夺峰主徒弟的身份。
但是!
可但是!
南宫藏锋那厮是金丹期吧?
完全能够直升一峰长老之位。不比个首席弟子强?
和峰主有师徒之名,可在某种意义上讲已经能和其师平起平坐了!
他是脑子抽抽还是怎地?
这……这不是……有毛病吗?
但不管别的人怎么说,缥缈峰承认了南宫藏锋的身份,他就是板上钉钉名正言顺的缥缈峰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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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甘堕落!
墨染衣听到这个消息时,脑子里先闪的就是这个词。
随后又冷笑不止。
这人什么心思,她看的一清二楚。
表面上看,各峰长老的地位确实很高。可要论对一峰的实际掌控力,远不如首席弟子的身份。
她是出云峰的大师姐,他南宫就弄了一个缥缈峰首席弟子,好,好,真是好!
变异冰灵根,天赋惊人,修行尚不足百年便踏入金丹期的天才。整个苍穹大陆再找不出第二个,相信苍澜大陆亦是,日后的成就不在话下。这样的人,另立门户都不让人意外,竟然安心在缥缈峰呆着,还争了一个首席弟子当,可见对她的恨有多深,怨有多重!
“大师姐,玉尺峰的染玉师姐来了。”
“请进来。”
“是。”
“姐都听说了?”墨染玉问道。
“他们倒打一耙吗?”墨染衣拉着墨染玉坐下,不在意的耸耸肩,“意料中事。”
“那咱们就这么忍了?”墨染玉的字典里,这个忍字。绝对是从上面抠出来,再扔在地上,使劲踩几脚的货。
“你觉得呢?”墨染衣非常喜欢墨染玉现在这个表情,比她平时冷冷清清的样子有人气的多。
“我们姐妹二人联手,上缥缈峰……”墨染玉比划了一个动作,眼中厉光一闪。煞气乍现即隐,压低声音,冷冷的道:“总归不过是一个罚字,还能取我二人性命不成?”
墨染衣眯起眼睛,细细思索一阵。
杀上缥缈峰,结果了南宫和秦芷卿吗?
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和妹妹一个在出云峰,一个在玉尺峰,都是一峰之肱骨,她家胖子师傅不用说了,护短的紧,玉尺峰也不落于后,她这个妹妹,可是玉尺峰有名的煞星,出手不多,却非死即伤,要没有长辈护着,哪里能如此嚣张。
以出云和玉尺两峰之力,对上缥缈峰,两个对一个,从数量和重量上,都稳稳胜出。
再说她们姐妹的实力,自身的修为虽然不及,可加上一只银丝玉剑蝶,一只血丝鬼剑蝶,啧啧,还真够那南宫那厮喝一壶的。
“缥缈峰是你想上就上的?如果是约战,那两人大可不应,明里暗里,都不好动作。”墨染衣轻轻说道。
暗地里若能截住南宫藏锋还好,如果是明面的约战,就是一对一,实话说,她还真没有把握,那厮是能拿灵丹当补血药吃的变态,不能一招让他血条见底的话,就会有无数不确定的可能。
这种可能,在墨染衣眼中,可不怎么美好。
“安心,他们虽然针对我,现在却腾不出手来,那两人头上俱都一脑门子官司呢!”墨染衣笑起来,想一想,这两人能走到一起,还真不能偶然。
南宫藏锋是多情种子,这边放不下秦芷卿,那边放不下墨染画和墨染锦,哦,对了,好像还和一灵宗的老相好联系上了。
秦芷卿呢,据说,幽怨的在朝阳峰基础固定地点徘徊,还真让她撞上风衍修了,听说是不欢而散,可到底怎样除了那两人谁也不知道不是,这不,两人见面的当天,旧情复燃云云的八卦就炒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二零章 妻贤妾美(二合一)
(感谢佐伯家的小猪同学的粉红~!o(n_n)o~ 依旧是二合一章,渣男女没有容易退场,从大局的方向考虑,寒玉宫是不会放任墨染衣姐妹对他们下手的,门派的利益至上,这也是为上者的一种御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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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衣和墨染玉两姐妹正说这话,就有人来报,说是本家来人,请她二人回去一趟,有事相商。
两姐妹对视一眼,这种当口,商量的是什么事,她们已经能猜个**不离十。
等二人双双飞临万花城,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的迥异不寻常。
院子里站满了秦家、南宫家的人,与墨家的人呈三足鼎立之状,泾渭分明,彼此对视间,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小玉,看清楚再说。”墨染衣不放心的叮嘱一声,墨染玉有些孤直,心思虽通明,却不喜那么多弯弯绕绕。
“姐,我省得。”墨染玉只有在姐姐面前才这样乖巧。
墨染衣点点头,等二人进了大堂,猛然发现,这里面的气氛比外间还要剑拔弩张。
“染衣见过祖父,各位伯叔。”
“染玉见过祖父,各位伯叔。”
两个女子,一清冷,一娇弱,清冷的如雪中寒梅,卓然独立,娇弱的如待放之花,怯怯含羞,偏她们容貌相似,站在一处,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
若说墨染衣属于绵里藏针,那么,墨染玉便是煞气外泄,一对姐妹花,是在场年龄最幼的两人,却无人敢不将她们放在眼中,纵观三家小辈,这对姐妹绝对是当中翘楚。是以,今日三家聚首议事,也叫了这两人回来。
墨染衣扫了一眼,没看到墨染画与墨染锦。若有所思。
墨擎天示意两人落座,姐妹两人坐到最末端的位置上。
从门派那里论,她们当得起一句位高权重,可从家族这方论资排辈,她们是小辈,能有一方席位已属难得,是族中对她们的看重。以及殊荣。
在这一方小小的堂室之中,有坐席,就有话语权,代表了可以参与论事,家族会对你的言行认同并支持。
“南宫道友,请。”墨擎天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墨染衣恍然,原来今日之聚是南宫家提起。
“惭愧。藏锋做出这样的事,是我家教不严,身为祖父。身为家主,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南宫烈长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尽管极力控制,仍然能看出在那锦衣华服下,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乏小辈,如此坦言认错,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胸襟。
只这一点,墨染衣便觉得。南宫家不愧世家之清名,至于如何养出南宫藏锋这么个渣人,她心中叹息,还真不是南宫家的错,没准是祖坟没找好地,也没准是几辈子有谁做了什么孽。才穿越了这么个渣子渣孙给他们,怪谁呢?只能怪运气不好。
“南宫家主这话就过了,藏锋不足百龄,便已踏入金丹大道,是南宫家的荣耀,我们这些世交亦跟着沾光不少,要说这人无完人,哪里能十全十美,可这少年风流嘛,委实算不上什么,金丹遥遥,哪位老祖又少了红颜知己相伴,也不要过于严苛嘛!”秦绵山笑着说道,那一幅与有荣焉的架势,口口声声的“藏锋”喊着,心思昭然若揭。
想起当日秦绵山种种行径,与南宫烈在万花城外大打出手是因何,在座的墨家人心里透亮着呢,这老不要脸的又来挖墙脚了。
“老夫当日便说过,今日,还是如此说,”墨擎天一字一句的道,“墨家与南宫家这亲……不结也罢!”
墨擎天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墨染衣与南宫藏锋、秦芷卿三人各执一词,双方谁对谁错先放到一边,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中间是化不开解不开的仇恨,世家联姻,讲究的是相辅相成,可没有仇家结亲的道理,与其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撕破脸,还不如早早的撇清。
虽然都是自己的孙女,可墨染画和墨染衣孰轻孰重,一眼明了,墨家已在出云峰开始扎根,于此关键的时刻,容不得他多想,任何想要动摇墨染衣地位与声望的人,都是墨家的仇敌。
且以私心论,那南宫藏锋做的可是人事?墨家与了他一妻一妾,他却没有将自己当成墨家的女婿,在苍澜大陆谋划墨染衣不算,回到苍穹大陆已有多日,可曾上门拜会岳家?带着那秦家十八娘公然成双入对,以妻称之,将墨染画置于何地?将墨家置于何地?!
金丹又如何?
这样没良心没德行的金丹孙女婿,他墨家,要不起!
秦家想要?哼!拿去便是。^^
墨染画和墨染锦若还有半分骨气,就应撇了他返家,他这个当家主的,必开大门,结彩放炮,为她们撑腰做主。
若还留恋那看似多情实则寡情寡义的人,墨家就当没有这两个女儿,家族世代名声,绝不容浊污!
“墨家主,这话可不能玩笑。”秦绵山眼中闪过喜色,如果墨家能主动退去,秦家与南宫家的好事便顺理成章,也省得被世人指点。
“自不是玩笑。”墨擎天冷声道,望向秦绵山的目光锋利如刀。
“秦家主也太热心了。”墨世文的语气半阴不阳,任谁都能听出其中浓浓的嘲讽味道,“这上赶着不是买卖,姑娘家,还是矜持一点的好,那名声坏没人要的,等不及要贴个人嫁,自己个不要个脸面也就算了,家里的长辈要是也不规劝,跟着上窜上跳,哧!真是丢了祖祖辈辈的脸,这种人家,也好意思对外宣称自己是世家?也不嫌人听了刮耳朵!”
墨家这位七爷的名声,当当的响亮,他那阴森森的一双眼睛在秦家人身上扫一遍,直让人觉得寒风袭来。
墨染玉难得笑得灿烂,对墨染衣说。“七伯说的真好。”她不擅言辞,从来都是武力解决问题,但不妨碍她欣赏这种嘴巴像刀子的人,看着秦绵山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心里无比的畅快。
墨染衣微微一笑,很是认同妹妹的话。
这秦绵山实在让人生厌,就算你要拣南宫藏锋这破烂,总要等墨家甩开以后才下嘴,如此上窜下跳,吃相委实难看。
两姐妹的“悄悄话”根本就不避人,墨染玉甚至连压低声音这种场面动作都懒得做。秦家几人脸臊的和猴屁股一样。
“南宫烈,你怎么说?你们南宫家总要给我秦家一个交待!”秦绵山恼羞成怒了,将炮火对准南宫烈。
“什么交代?我南宫烈只认墨家的孙媳!”南宫烈也怒了,他对墨家低头,不代表也会对秦家低头,真他丫的憋屈,什么时候轮到秦绵山这个小人指着他的鼻子要交待了,去tnd的交待。他南宫烈不认,秦绵山个老东西还能咬他?
“你敢不认?”秦绵山的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可容不得你不认。苍澜和苍穹现在可是相通的,当日的事一问便知,我家十八娘,可是和南宫藏锋拜了堂成了亲的!”
“对,一问便知,你家那小娘,怕是现在还是朝阳峰上转悠呢!”南宫家的人站起来愤怒的吼道,正是与墨染衣有过一面之缘的南宫谨岳。
墨染衣真心觉得世事无常。
当日,也是在这里,墨世文与南宫谨岳针锋相对。论的是她和南宫藏锋退亲之事,现在呢,这两人无意间联合了,将枪口一致对准秦家,说的还是南宫藏锋的亲事,只这回。女主角不是她了,额米豆腐,还好她早早的就摆脱了那一纸婚约,不然现在糟心的可不就是她吗。
这事,实在太恶心人了!
可墨染衣高兴的太早了,事态随着南宫藏锋带着秦芷卿的到来而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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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衣摆弄着手腕上一串玉牌,一连串的玉牌半遮半掩在衣袖之内,其中一块忽明忽暗,有规律的闪烁着。
南宫藏锋侃侃而谈,说他在苍澜大陆的经历,说他与秦芷卿相携与共,说他与秦芷卿被困塔中渐生情愫,中间虽未有多言,可长了耳朵的就是能听出其言语中对墨染衣的指责。
针对那场逼婚,缥缈峰上流传出来两个版本。
一个是说墨染衣借着堂姐夫,也就是南宫藏锋被认作赵家义子的便利,勾搭上了赵苍宇,甘愿为妾,是南宫藏锋不愿小姨子委屈,冒着风险将她偷偷送走,却被墨染衣误会,以为要下药对她不利,使了计策,让好心帮忙的秦芷卿喝了下去。
等赵苍宇发现墨染衣没了,异常恼火,又见秦芷卿貌美异常,想着将错就错,南宫藏锋不得不出面扛下来,怎能让好心帮忙的秦芷卿受辱,不得不说是自己钦慕秦芷卿,又因赵家大办喜宴没了新娘而不得不顶替上去,和秦芷卿在一众宾客亲朋的见证下,成了亲。
又说赵苍宇丢了新娘,恨的不行,誓要找到墨染衣报复,若不是他南宫藏锋施以援手,就凭墨染衣一个,怎么能躲过赵苍宇的找寻……
另一个说法就是,那赵苍宇对墨染衣情深意重,爱的死去活来,愿许以正妻之位,还将所有的侍妾都打发了,那什么,当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墨染衣深受感动,答应下来,可不知为什么,却在婚宴当天逃脱,南宫藏锋不明就里,不过身为堂姐夫,只能帮忙善后,和秦芷卿当日不过是演戏,想着糊弄过去,全了赵家的脸面就好,没想到后面被困塔中几年,日夜相处,怎能不生情。
至于这种说法中墨染衣为何逃婚,据说是因为这位现今的出云峰首席心中有人的缘故,被感动了一时,可终究感动不了一世,她这般奋力的要回苍穹,许多人猜测,她的心上人应该就在这边……
两种说法中墨染衣的作为截然不同,但相同的是,南宫藏锋和秦芷卿都是无辜被牵扯的人。且有情有义。
对比后面墨染衣独身出塔,而两人被困塔中,怎么看,都有恩将仇报之嫌。
更有人说。不管如何,既出自同门,怎能狠心撇下那两人独自归来,有什么恩怨,自有师长主持公道,这般行事,未免让人齿冷。
当然。坚定的站在墨染衣这边的也不在少数,这里面的漏洞委实不少,偏信南宫藏锋和秦芷卿的,不外是见不得出云峰再起,墨染衣风光。
墨染衣对此清清楚楚,她不言语,只因没有必要,下面的人如何传都无所谓。只上面的人心中有数就好。
真相到底如何,其实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在南宫藏锋与秦芷卿没有回来之前。墨染衣的声势如日中天,各峰首席皆要退让三分,避其锋芒。
那时候,没有一人质疑她的话,南宫藏锋和秦芷卿被视为无义无耻之人。
可这两人归来,南宫藏锋摇身一变跃进金丹,秦芷卿的修为也突飞猛进,不但筑基成功,且已跨入后期之列。
修真界一向以实力说话,南宫藏锋假若也是筑基后期。都不会让风向变得如此摇摆,只因他是金丹,是在宫主渡劫凝婴之前,寒玉宫最顶端阶级的存在。
缥缈峰峰主难道不知南宫藏锋是个什么德行吗?身为其弟子,到底心性如何,他最清楚不过。
可南宫藏锋是变异冰系灵根。是金丹修士,这些光辉足以照亮那些阴暗面的龌龊。
他不计较,也不在乎,人品这种东西,有时很重要,有时却一钱不值。
在赤果果的实力面前,黑是绝对能洗白的!
南宫藏锋的归来,意味着缥缈峰再添一员金丹猛将,且有师徒情分,他保了南宫,南宫对他投诚,师慈徒孝,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而宫主的态度就更有迹可循,自凝婴之后,便闭关稳固修为,不理杂事……
不管墨染衣和南宫藏锋如何,出云峰和缥缈峰如何,总归都是寒玉宫门人,七峰争斗已久,还怕多这一件吗?
墨染衣就是因为看清了种种,才表现的如此淡然。
不管闹的有多大,结果都会是一样,她既奈何不得那两人,那两人也奈何不得她。
思虑的清楚,却不代表墨染衣会甘心。
她知道,现在三家齐聚,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之前墨染玉的提议,现在想想,还真是天真,宫主既然准备和稀泥,缥缈峰力挺,而朝阳峰依旧承认秦芷卿是朝阳峰弟子,就不会坐视这两人有任何缺失。
墨染衣的拳头攥紧又松,松开又攥,手腕处的玉牌依旧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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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藏锋哥哥!”墨染画冷笑一声,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想了想,从首饰盒里翻出一根紫玉凤钗,慢慢的插在头上,双耳的同色坠子轻晃起来,点点紫芒撩过。
墨染锦面色铁青,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通过通讯玉符实在现场直播,墨染画和墨染锦如临其境,秦家丑恶的嘴脸,南宫家对墨家的歉意与坚持,几家的争执吵闹,南宫藏锋款款深情的讲诉他与秦芷卿在苍澜大陆的患难情深,她听的一清二楚。
想着再见情郎时,那人口口声声说是秦芷卿主动投怀送抱,现在想来,是如此的可笑!
和心中尚有一点希翼的墨染锦不同,墨染画早就看清了南宫藏锋的嘴脸。
她装扮完毕,将首饰盒重重一推,朝着墨染锦恶狠狠的道:“收起你那点可怜的念想,几句甜言蜜语就将你迷昏了头,真丢我们墨家的脸!我告诉你,今日你若再脑子不清,休怪我狠辣!”墨染画眼中满满都是戾气,犹如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凶光闪闪。
墨染锦的心渐渐冷下来,慢慢变硬。
“走,我们回去!”墨染画突地站起来,又冷眼看了墨染锦一会,重重哼了一声。裙摆摇摇,踏剑升空,朝着万花城的方向飞去。
墨染锦御剑尾随其后,却头一回没有仗着修为高出墨染画而抢先。始终落后一丈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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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十八娘,我们姐妹认下!”墨染画闯了进来,开口就是这等“豪言”。
墨染锦紧跟着她,低垂着头,不发一言,像影子一样。
墨染衣勾了勾唇,将手腕处的玉牌往里推了推。从从容容的站了起来。
“染画姐姐可别乱认,身为墨家女,什么都能轻,唯独这身骨头,却是不能轻了半分。”
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墨染衣是在说墨染画没有“骨气”。
场面一下子静默下来。
墨染画和墨染锦突然出现,本以为是要和南宫家彻底摘干净,没想到这墨染画语出惊人,竟是要认下秦芷卿?
墨家女儿这般大度?倒让三家的人始料不及。
墨世文眯着眼睛在墨染衣和墨染画身上兜了一圈。又扫了墨染锦几眼,竟又重新坐了下来,言道:“既然是小辈之间的感情纠葛。我们这些老家伙倒不好跟着掺和了,你们若是能掰出个一二三来呢……也好!”
南宫烈带着犹疑,“染画你……”
墨染画站得笔直,身姿挺拔如松,下巴微微抬着,神色郑重,一字一句坚定道:“夫君与秦家姑娘既已有了夫妻之实,我身为正妻主母,怎会吝于一个名分,秦家姑娘侍于夫君。染画愿替夫君以礼纳之,唯只怕秦家妹妹不愿屈尊……”说完,若有似无的看了一脸寒霜的秦芷卿一眼。
墨染画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了,你都和我夫君那啥啥了,我身为正妻,贤良的没边了。真心接纳你啊,只是我不能为了你就放弃我正妻的位置,现在呢,我欢迎你进门,只是委屈你了,只能为妾了,你愿不愿呢?
“哼!真乃墨家之耻!”墨染衣重重拂袖,差点扇在墨染画脸上,说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明白。
墨染玉却是更直接,指点点名道姓,“墨染画,你配不上墨这个姓氏,滚!”却是怒极,周身煞气涌动,在她暴起的瞬间,身下的座椅被煞气震碎,一阵烟尘。
“我已出嫁,乃冠南宫之姓!”墨染画还嫌不够,火上浇油,字字铿锵的挑战墨染衣与墨染玉两人的底线。
墨染衣眼中厉芒一闪,出手如电。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响起,墨染画的脸上登时多出五个鲜明的指印。
“你再说一遍!”软糯的声音却寒冰一样冷绝。
“我已出嫁,乃冠……”
还不等她说完,怒火冲天的墨染衣反手一掌,“啪”,比之前更重更响。
她不再留手,墨染画吃不住力,整个人飞了出去,跌倒在地,喷出一口血来,珠串一般的鲜红染上衣裙,点点晕开。
“够了!”一道身影闪身而出,携怒向墨染衣攻去,后者反应奇快,抽出脖颈上的晶蓝蛇圈,手腕一抖,蓝蛇变大,张口就咬。
南宫藏锋不得不避开,对墨染衣两相对峙。
蛇尾被墨染衣握在手中,蛇头冷冷的注视着目标,缓缓游移,伺机而动。
身侧虚空波动,血丝鬼剑蝶现出形迹,手中灵剑黑光暴闪,鬼焰吞吐,汹汹而燃。
墨染玉一个箭步冲过去,与墨染衣并肩而立,煞气凛然,手腕处的封灵环突闪,银丝玉剑蝶翩然而现,双翅微动,悬在半空,手中玉剑直指其眉心。
南宫藏锋冷眼看着两人,心中权衡片刻,咬牙吞下这口恶气,转身望向受到所有墨家人蔑视痛恨的墨染画,缓了缓脸色,走了过去,将其轻轻扶起,放柔了声音,“委屈你了……”
墨染画泪光涌动,闪闪如波,几欲淌下。
两边的脸又红又肿,委实没有什么美感,嘴角还挂着一道红痕,看起来当真可怜,又有一众族人的冷眼如刀的无声讨伐,身具多情属性的南宫藏锋立时释放了怜香惜玉的技能,手指轻抚掉她嘴边的血迹,眼神愈发温柔怜惜。
被怜惜的墨染画身子徒然一抖,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怎么,眼泪再也控制不出,夺眶而出。
南宫藏锋顺势将其揽住,好一幅“夫妻恩爱情重”的画面。
“妾……亦愿接纳秦家妹妹。”一直当布景的墨染锦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神情毅然,快步走向南宫藏锋与墨染画,伸手扶住墨染画的手臂,墨染画转头看过来,满眼的欣慰,南宫藏锋更是感动,三人之间的脉脉情深,让墨染衣这个熟知剧情的导演也忍不住浑身发冷,鸡皮疙瘩一地。
嘶!
妻贤妾美神马的,最讨厌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二一章 沉默中爆发一
(感谢mistywow同学的粉红~o(n_n)o~ 勉强算二合一吧今天刚换了电脑有点不习惯手很慢一看时间悲催的不够了呜呼哀哉明天又要补字坑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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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仲马铁律总认为自己花见花开人见人爱所有女子都为之迷恋疯狂不能自己
别人如何墨染衣无从得知可至少南宫藏锋是这样的
感动于娇气美妾的深情厚意这厮满怀深情、歉意与期盼的小眼神瞄向秦芷卿
秦芷卿气的浑身发颤
这就是言之凿凿信誓旦旦说爱她的男人这就是那个和她日日夜夜相伴的男人这就是那个甜言蜜语说二人是天造地设一对的男人……
他在期盼什么
期盼她委身于妾吗
你们两个无可救药墨染衣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转身朝着墨擎天道:祖父染衣羞于有她二人这样的姐妹言下之意就是要请身为家主的墨擎天除掉这二人的名姓日后再不是墨家之女
墨擎天沉吟着默然不语
墨染画从南宫藏锋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拉着墨染锦一同跪下额头紧贴在地面无比卑微的哀求道:求祖父成全
好好好墨擎天怒极反笑指着站立在大堂内角落没有资格参与议事只因是墨染画父亲这个身份而允许被旁听的墨世明道: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这就是我墨擎天的好孙女好啊真给我墨家张脸啊任谁都听出他说的是反话
既如此本家主就随了你们的心意从此墨家再无染画染锦二女他冷冷的看着两人强压下眼底的复杂又慢慢说道:带下去——夺—其—灵—蝶
既然不再是墨家之女就不再有资格拥有墨家的玉灵蝶
墨染画的身子抖了抖墨染锦全身都软了下来歪倒在地上她猛的抬其头双目晶亮变幻不定意味不明正欲张口说些什么墨染衣的血丝鬼剑蝶凭空出现灵剑挥动鬼焰腾的喷出将两女打了出去自有墨家卫在外接手
墨染衣你好毒的心肠你这是借机报复墨染锦凄厉的喊叫声从外面传来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墨染衣身上
自己选的路与我何干墨染衣笑容明媚声音甜美如昔
等一下南宫藏锋大声喝道
敢问我妻妾二人犯了何错他直直的看着墨擎天金丹修士的威压荡开空气一度凝滞
我纳秦家之女与墨家又有何干系
俱都是我南宫家的家事你们墨家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吧一股冷风呼啸着在屋内打了个转所有人都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南宫藏锋看看那边的女子她愿意委身于妾吗我们好心给你空地方你还不领情墨染衣素手一点指向秦芷卿笑着问道
南宫藏锋慢慢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墨染衣原来如此
你不过是想让我们难堪何以逼迫两个无辜之人况且她们还是你的姐妹
墨染衣挑了挑眉你在求我吗
求你南宫藏锋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朝着墨擎天说道:墨染画是我南宫藏锋之妻你们满意了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投向秦家的十八娘秦芷卿
包括她在内的所有的秦家之人都在这一瞬间白了脸
南宫藏锋是金丹期修士当众之言没有更改的可能如果墨染画是妻那秦芷卿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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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南宫家与秦家的人全部离开唯剩墨家几人仍留于大堂
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大师姐的形象墨染衣真想放声大笑
想一想秦芷卿那苍白的脸南宫藏锋那强忍怒气的样子还有秦家家主遮掩不住的羞惭她就好像酷夏喝了冰可乐一爽到底
墨染画和墨染锦不但保住了契约的玉灵蝶还保住了她们在南宫家的地位
而秦芷卿虽然是否完璧对女修婚嫁没有太大的影响可她和南宫藏锋在苍澜大陆已经举行过婚宴又不一样不管她承不承认一个妾字都稳稳的压在她头上
他们三人来自同一个地方没有人比墨染衣更能掌握秦芷卿的心理只这一个身份就能让她呕死
小三呵连三她都排不上身体上的伤害是下乘从精神上全面压倒才是上上之策
他们不是拿缥缈峰首席膈应她吗她就拿侍妾的帽子扣过去
手腕上的通讯玉符亮了起来墨染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接下来该如何做
接下来墨染衣对着玉符轻声道什么都不用做你们只等着就是了
染衣啊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墨世文开口问道
墨世明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几岁似的哽咽的喊了一声父亲……
墨擎天阖眼复又睁开无事你下去吧
墨世明踉跄着离开今日之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女儿差一点就被赶出家族夺了灵蝶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整个人就废了呀
差一点只差一点
如果南宫藏锋不愿保她们是不是就……
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质疑家族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
南宫家有南宫藏锋和我们墨家断无再交好的可能墨染衣驽定的说道
她看了看在座几人的神色心中了然想来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清楚的很
那一层薄弱的姻亲关系缓和不了什么只是将染画和染锦陷进去抽身不得
其实今日就是一个良机为何不让她们归家墨清止问道
作为墨家重点培养的接班人墨清止从头看到尾想不明白墨染衣到底逼南宫藏锋进一步承认墨染画和墨染锦的地位难道只是为了让秦芷卿没脸
如果今日与南宫家断了关系秦家就会顺势而上……
话不需说的太明秦家和墨家同为玉尺峰属明争暗斗现今墨家抽调了一半的人手去出云峰且人数还在隐晦的持续增长意图已经很明显大家都对墨染衣在出云峰的作为很看好可越是这种缓慢收尾的时候就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和黄家有所默契在出云峰扎稳根基墨家会从玉尺峰撤走黄峰主对他们的行为保持沉默到时再助其一臂之力黄家将彻底掌控玉尺峰和出云峰墨家互为犄角守望相助
玉尺峰将不会再有四姓家族只有黄姓一家
这是一个有野心的计划一旦达成家族的实力会迈进一大步
她是给秦芷卿找不痛快也是从家族利益的出发点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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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欢颜以南宫藏锋红粉知己的身份强势来袭墨染衣几乎两三天就能听到缥缈峰上争风吃醋的八卦
但即便如此南宫藏锋仍然没有被完全绊住手脚缥缈峰旗帜鲜明的和出云峰打起了擂台两峰弟子见面势同水火犹如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有朝阳峰跟着添乱不足半月出云峰弟子就没有一个身上不挂彩的从数量上出云峰这边实在吃亏墨染衣给司徒炼下了死命令再鼓捣他那没意义的炼丹就将他的手打断出云峰上下一片歌功颂歌在寒晶插片之后又有火云插片出炉双方打的如火如荼
正像秦芷卿从不孤身出现在墨染衣面前一样墨染衣也从不一人在南宫藏锋面前晃悠三人之间始终保持这种诡异的和平下方弟子却厮杀的愈发惨烈
终有一日宫主大人出关一道道指令发出整个寒玉宫都为之肃然
宗门整顿的重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针对几峰越演越烈的矛盾墨染衣当机立断召回门人有一个算一个细数错处当着全峰弟子的面轮番惩处
其他几峰就没这么幸运均有弟子被拖上广寒峰回来以后整个人都脱了相
原本怨声载道鬼哭狼嚎的出云峰气氛一下子来了一个大逆转个个眉飞色舞起来
更不用说墨染衣随后就找了几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借口全员补贴大把大把的灵石、灵丹、各种材料砸下来真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打了一巴掌转头就给了一枚硕大的甜枣
等到其他几峰也有样学样纷纷有灵石奖下已然是慢了一步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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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峰
你可知出云峰与飘渺、朝阳两峰势同水火居沉真人温声问道
弟子知道林子沐跪在地上黑锦道袍之上的银丝卦纹在阳光下烁烁灼华
本来以墨染衣出云峰首席弟子的身份配与我徒倒也相配可那女子行事张扬仗着其师在寒玉宫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我凝霜峰自成一路与那几峰瓜葛甚少秉中而立为你求娶……便视若偏帮子沐啊你可知为师好生为难居沉真人叹息一声一脸踌躇之色
弟子心悦甚之委实……情不自禁气质温润的男子面染羞红鼓起勇气在师傅面前吐露真心心如擂鼓
好一个情不自禁居沉真人笑着点头捋着几缕长须沉吟片刻道:既如此为师便舍了这脸面去求那莽夫一求
这便是答应了
林子沐大喜整张脸都飞扬起来从心底里泛出来的甘甜一刹那遍布全身
居沉含笑颚首挥手让其退去
笑容渐渐散去这一回才是真心的叹息一声
那胖子行事难以猜度墨染衣又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他此番亲身去求娶全无把握啊
出云峰风头无两又与玉尺峰大有渊源以前的寒玉宫七峰各自为政凝霜峰尚且能秉持中立可现在宫主凝婴权柄渐渐放落大有退居幕后之势他已经收到消息宫主不日便会传下广寒峰主之位于其弟子水蔚然到那时宫主便超脱七峰之外广寒峰便不再有卓然六峰的地位七峰平等而立必然会引发又一番争端重新排位
在墨染衣和南宫藏锋的敌对中出云峰、玉尺峰紧密联合朝阳峰和缥缈峰相携共抗和后两峰相比他更看好出云与玉尺虽然那姓翟的胖子着实让人生厌可不可否认的是胖子的实力的确不容小窥又有一个箭术惊艳的有谋有略的徒弟
他之前还在犹豫毕竟前面和死胖子很是不睦可有三弟子真心求恳一下子给他打开了另一条思路
联姻
哈哈有什么比这更能拉近两峰的关系
一旦此事玉成晾那爱徒护短的胖子也不敢在他面前张狂肆意
居沉越想越是心喜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琢磨了好一阵这才叫人来细细吩咐一番而后好心情的翻出了整套茶具行云流水的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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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不给宣九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男人那个他要叫做父亲的男人声音冷如寒冰
小九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连父亲都不放眼里了宣门主恼怒异常面对来自儿子的质问除了气愤还有一丝悲哀的落寞
我要带母亲回去宣九固执的坚持
回哪里宣门主怒吼道你娘她嫁给了我这里就是她的家除了这里她哪也不能去
她没有嫁给你宣九的双眼充满控诉一字一句的道:她没名没分的跟了你而嫁给你的那个女人害死了她
你……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从小就像一坨冰的儿子看着这个自小寡言少语与他半点不亲近的孩子猛然发现时光匆匆转眼间小九他最小的儿子竟然长这么大了
他的眉眼酷似其母狭长的凤眸微微挑起只身为男子的他线条太过生硬没有他母亲那般的柔情婉转明眸似水含情
他有些挫败的跌坐在椅子上
那个女子那样美好他受人之托守护她长大她全身心的相信着他恋慕着他
可结果呢
惨死在妒火私心之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知晓内情的人差不多都死了他以为小九不会知道
她死的那天我在场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恨意
整个房间好似瞬间被挂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冷意袭人
不需要任何人告诉他
他亲眼亲眼看着母亲离世
我要带她走宣九别过眼去他知道他不该恨这个男人他们曾经是无比幸福的一家人可他控制不住那一天的画面已经破碎不再清晰他刻意的忘了一切却忘不了他的母亲是因为这个男人而死去
只要我在一天没有谁能带她走谁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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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女子缓步走来蔚蓝色道袍摇曳步步生莲
你回来了似是问句又似是肯定
宣九的眸子闪了闪有些后悔只凭一股冲动就传信给她约她相见
墨染衣看着这个别扭无比的男人嘴角慢慢翘起弯弯如弦月
你约我来却没有话说她好心情的想要逗逗他接到宣九的传音玉简她再次回想起苍澜大陆上的时光一望无际的海漫天遮日的云
他们改头换面却还是撞在一起共同历险共同御敌
能将后背交付给对方他们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呢
还记得齐端静吗宣九问道
墨染衣笑笑当然
她很惦记你
墨染衣眨眨眼然后呢
等了许久这人没有再说话
呃一队乌鸦从头顶飞过
这人还像以前那么……别扭
连叙个旧都这么曲折
我想带我娘离开离开苍穹……宣九目眺远方双眸闪动慢慢说道
他好似只需要一个人听她倾诉或许是压抑的太久太深宣九的话难得有大段大段的重复
时间跳跃的跨度也大刚刚还说起他小时候下一刻便说起他在启明圣尊那里听来的关于他娘小时候的事
红霞抽走最后一丝亮色皎月渐晰夜幕降临
墨染衣没什么形象的坐在地上静静的听着宣九话痨一般的倾诉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她觉得至少他爆发了离变态的危机就远了许多
算不算是拯救了这个憋屈的老男人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二二章 酒不醉人(一更)酒
(感谢我不是美女同学、樱释落日同学、hj4723同学的粉红~o(n_n)o~ 那啥送个汤吧这种章节写的太费劲了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一更先送上哈~宅继续奋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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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弱的月光倾洒下来两个人背靠着背依偎而坐
空空如野的酒坛散乱在周围空气中泛着浓浓的酒香哪怕滴酒未沾仅闻这香气也会禁不住沉醉
墨染衣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开始还只是宣九一个人在喝而后她自然而然的拿出自己的珍藏到了后来两个人就这样后背依靠着彼此随手抓起周遭的酒坛狂放的往嘴里灌
她初初还能听清宣九在说什么过了一阵便只能听到后面低沉沙哑的声音或短或长的响起低喃的嗓音透着一股子沧桑和性感让她忍不住回应嘴里不断吐出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两个人就这样一搭一唱的一边驴唇不对马嘴的说着一边将各自拿出来的美酒喝光
宣九收藏的美酒有惊人相似的一点就是——烈
入喉便火辣辣的烧一直渗入心肺仿佛要将一切冰冷的东西驱散
这么呛的酒墨染衣享受不了显摆似的掏出自己的珍藏
这位的收藏种类极多也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盛装美酒的容器极尽精致或小巧玲珑或古拙大气材质也各具特色玉色衬着美酒的迷离竹香与酒香缠绵一枝花形酒壶更独树一帜酒中带着蜜一般的甜美入口之后身体从内向外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花香……
她忘了酒是不能混着喝的会很容易醉倒
葱白的手指捻着细长的瓶颈仰头那份醇烈没有如意想中那般流入喉中随意的扔开双眼迷离的眯起扫向周围歪歪倒倒的瓶瓶罐罐瞄准其一伸手过去
两只手在一处交叠大手覆着小手黑白分明却在月光下模糊了颜色的界限
温暖的感觉有些迟钝的从手背处传来等她全然体会到这种触感人已经被拥在怀中
朦胧的视野中那一双眸子如此耀眼像两道漩涡深深的吸引着她她想要挪开却怎么也移不动眼球好像它们会自发的找寻光源一般闪躲之后又会落在那里……
温暖如昔却少了当日的纤细身上好似没有一块骨头般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骤然放轻了动作生怕将怀中的人弄疼相比那细腻肌肤无比粗糙的手指一点点描画着她的轮廓
手指的灵活却勾勒不出她美好当炙热的唇温柔的印上那种心悸到难以呼吸的震撼一下子将墨染衣从熏熏然中拉了回来
染衣……宣九紧闭着眼睛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从梦中醒来
他用他的唇做笔在心中作画将女子的娇颜烙印
染衣……暗哑的声音透着丝丝性感只一个名字唤的千回百转酸涩又甜蜜的思慕心情于这两字间发酵
炙热的唇从额头点到眉心又从眉心移到那红的像要透出来的双颊最后落于那一点樱红
无法形容的柔软与香甜混杂了无数种美酒的香气馥郁浓香让他忍不住更加深入的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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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浑身发软到无力她深深的沉醉在这种让她心醉的感觉中
唇齿间的纠缠酥酥麻麻属于男性特有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大脑一阵泛空甚至忘了要怎样呼吸
感受到他越来越深的索取那双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温柔的抚摸带电一般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心更诚实不受控制的向他靠去
这种带着强烈暗示性的身体反应就好像给干柴添了一把烈火
宣九猛地睁开双眼那双稍显冷硬的凤眸在这一刻柔软的让人沉沦
那灼热的唇终于离开还给了她呼吸的权利
急促的大口呼吸却在那温热带着潮湿的触感印在颈间的时候顿住微不可闻的呻吟从口中不经意的吐出
这一声浅浅的呻吟听在宣九耳中有如天籁温湿的触感一点点向下感谢寒玉宫的制服解开道袍的步骤十分简单灵活的手指几下子熟门熟路的将蔚蓝色的道袍卸下露出光洁的肩头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迷离惑人
更诱人的是那半遮半掩的两团绵软透出丝丝粉嫩的红晕他的动作一下子停下来呼吸越来越重心跳的像要从胸口蹦出来强忍下**艰难的开口染衣……
同样的两个字此番却是询问
发展到现在这种境地墨染衣和宣九两人都不可能是纯粹的酒醉那种心神剧烈颤动的感觉足以让烂醉如泥的他们清醒
纵使周身环绕着浓的化不开的酒香他们的神智仍然清醒只是在这暧昧纠缠中不愿自拔
半阖的双眸羞于对于对望唇红似血眉眼间荡漾着春情这一声问询让她本来就羞红的脸更加有如火烧急促的喘息带动胸前的起伏那埋在蔚蓝道袍下的嫩色红晕几乎要挣出来
宣九额头的汗越来越多终于掉落下来滚烫的汗珠正滴在她胸口顺着那峰峦中间的沟壑淌下
目光追随死死的黏在那里再难移开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重击仅剩的那点坚持瞬间土崩瓦解……
那一点湿润让墨染衣的身子震了震尚不及回应那人下一刻便翻天覆地一般被人重重的压倒
身上的道袍飞快被剥离大手一拽一片蔚蓝旋转着缓缓落下
三四个符盘散落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发出轻响禁制层层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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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你说师傅会答应吗晚舟担忧的问道
凝霜峰的居沉真人来提亲了提亲的对象是师姐墨染衣为的是他的三弟子林子沐
司徒炼停下手中的事很认真的想了想道:不知道
师傅的心思除了师姐能摸透几分他们这三个都一头雾水
凝霜峰的林子沐不错人不错和师姐也很合得来以一般人的观点来看是不错的姻缘良配可放在他们师傅身上就不得而知了出云峰的翟胖子历来不能以常理论之
师傅好像和居沉师伯关系不是太好晚舟纠结的说道
其实这孩子的说法还很委婉两个人岂止是不好是太不好翟不惑不知有多看不上居沉在出云峰上破口大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让晚舟纠结的地方是师姐好像和林子沐很合得来他们老早就认识在宁老的指导下相处三年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且林子沐这个人性子很好对每个人都温和有礼尤其是与师姐在一起的时候那眼中的温柔连外人都能看出来他曾见过师姐因林子沐流露出来的爱意脸有羞红想来师姐也不是对那人全无感情要是师傅不同意的话师姐会不会难过呢
不管从哪方面看林子沐似乎都是一个好的伴侣
师姐骨子里的强势似乎很需要一个这样的人从旁调剂……
不得不说晚舟同学是一个心思很敏感的孩子
师傅看重师姐重要的还是师姐的心意司徒炼难得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翟不惑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在自己的爱徒面前他的变化尤其大至少现在对墨染衣不再是单纯的吩咐行事
师姐的心意啊……晚舟绞尽脑汁想着师姐到底喜欢不喜欢呢
应该是……喜欢吧……
司徒炼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像师姐那种披着羊皮的母老虎会喜欢林子沐这种温润如玉的男人吗
正在两人冥思苦想之时出云峰上传来其师翟不惑的怒吼声:滚
声音之大震彻天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整个山峰都颤了几下似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动作飞快的跑出去
只见天空中悬立一位身着黑色道袍手持拂尘的老者虽看不太清容貌但不是居沉真人又是哪个
只听居沉真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踩着一阵罡风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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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暖暖
书号:1917857
书名:军妆
简介:爱红妆更爱军妆,重生高干女的保家圆梦之旅
超级长的现言文哦~宅的仙侠都不敢与之争锋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二三章 秦芷卿怀孕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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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卿能察觉到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胸口一阵阵窒闷,几欲作呕,懒懒的不愿动,时常会疲惫……
这些症状都在指向一处——她怀孕了!
她不敢内视,生怕伤到那脆弱的小生命,秦芷卿不会忘记最初感觉异常的时候,神识内视身体,碰触到那一团小小的混沌,差点没将它扼杀。
这些天,她一直在恶补有关女修怀孕产子的知识。
才惊觉,女性修真者生孩子是这么的艰难!
在怀孕的过程中,不能动用法术,不能修炼,身体甚至不能靠近阵法一类的禁制过近,吃食方面也有诸多注意,一些蕴含灵气的蔬果都有一定的毒素,对修真者来说,这丁点毒素吃进肚子,可能连感觉都感觉不到,可对肚子里的胎儿来说,却是致命的,只能以凡人的食物为食,可凡人的饭食根本不能足以提供胎儿的所需,便会从她这个母体内汲取养分,这样一来,为了补充缺失的部分,她又不得不进食蕴含灵气的食物。
秦芷卿一阵阵气闷,初为人母的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尤其是,这一段时间,她和南宫的关系正僵……深深的叹息一声,这孩子来的还真不是时候,算一算时间,大概是他们出塔之前的那几天,那时候,他们两人的感情还很不错,没有那些令人厌烦的莺莺燕燕。只有他们二人,此时想想。未必不比现在。
走到窗前,推开。
夹杂着花香的风扑面。
秦芷卿依旧是朝阳峰的弟子,不过从外门进了内门,却还保留着以前的住处,因受不得内门弟子的嫌厌的眼神。她索性就住在这里。
周围的景色甚至没什么变化,朝阳峰依旧四季如春,如画美景,可人。却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双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小腹,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弱小的生命。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笑容一点点从唇角荡开,淡淡的幸福感将她笼罩。
她有了宝宝,一个孕育在她身体里的宝宝。
从此,她不再是一个人!
眼中渐渐清明,秦芷卿的视线落在某处。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即便再留恋,他们也没可能回到过去。
释然的笑笑,这一瞬间,秦芷卿觉得身心都欢愉雀跃,笑意渐染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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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她依旧如此唤他。这是她最美好的记忆。
风衍修神色莫名,抿了抿唇。没有纠正她的称呼。
那是他与她第一次相识,他用了化名,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们又连番偶遇,渐渐相熟,直至相爱。
那时的她,只知他是杨明,而不知他是风衍修。
所以,他确信,她爱的是他本人,而不是像那些肤浅的女子,爱的是他的身份。
他一直觉得她,是不同的。
可现实告诉她,她和她们也没有多少不同,在遭遇巨变的时候,她也会放弃心中的坚守,接受另一个人,与之相爱相亲。
“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说,我无心嫁于南宫。”秦芷卿笑容苦涩,不顾风衍修的冷脸,自顾自的说道:“今日的话,只入你耳,日后我再不会承认……”
“当日,的确是我与南宫一起设计墨染衣,使其嫁给赵苍宇,被她识破后,反设计我,饮下那**之药,后来,就如同外面传的那样,为了赵家的脸面,我们二人成了亲。”
“我心中是不愿的,但身不由己,好在南宫与我保证,只是权宜之计,我便按捺忍下,满心都是尽早回返苍穹。”
“我们终于在魔林海等到了墨染衣,她是进入那塔的关键,因为之前的事,她不信我们,没法子,只好用了手段逼她签下灵契,也仅仅如此而已,等顺利进了塔,却没想到她能撇开我们独自离开。”
“如果我早知道她会那样恨我们,我绝对不会与她进塔,哪怕是从天堑冒险前行,纵然身死也……至少,你心里仍会有我一席之地……”
秦芷卿哀伤的表情不似作为,让风衍修亦有所动容。
他嘴唇动了动,仍是没有言语,只无声的叹息。
造化弄人,要怪,只能怪他们有缘无分。
“塔中岁月孤寂,我们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我很绝望,绝望的不是红颜消逝,生命结束,而是……”她双眼蒙上一层水雾,紧抿着唇不叫那晶莹落下,哽咽道:“不能再见你!”
风衍修愕然抬头,看着这个神色悲戚,声声发自肺腑的女子,那浓烈的爱,敲开了他冰冻的心,破开丝丝细纹。
他伸手将她颤抖微微有些冰冷的身体保住,用自己的体温慢慢温暖,心也随着柔软起来。
“卿卿……”他喊着她,想告诉她,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却不忍心对怀中这个死死抱着他,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子诉之于口。
“我知道我知道……”秦芷卿急切的说道,将风衍修后面的话打住。
她已经预感到他要说的是什么,就算心里清楚,却不想从他嘴里听到那样的冰冷的话,她会受不了,她会疯掉!
“是我的错,我不该忍受不住孤独,我不该将他看作是你,我不该……想要用他来代替你……”水蒙蒙的眼睛抬起来,泪水像珠子一般滚落,她就是要他记住她,就是要他不能忘记她。哪怕是她先放手,哪怕是她做错。她也要让他与她一样痛苦,懊悔,品尝那种苦涩的相思味道。
对风衍修来说,秦芷卿的话是震撼的,这么浓烈炙热的情感。是他未曾经历过的,他的双臂再次拥紧,好似要将她揉进身体。
“贱人!”一声怒喝。
转眼两人被分开。
风衍修只觉怀里一空,胸口被人重重的拍了一章。气血翻涌,一口血水喷了出来,人也随着这股大力飞出去。好不容易才踉跄着站稳脚跟。
定睛看过去,秦芷卿正被南宫藏锋拽着,愤怒的眼神燃着汹汹烈火,周身却冷冽刺骨,如坠寒渊。
“你说。我只是他的代替品?”南宫藏锋气得不行,大声质问着,手上更加用力,秦芷卿的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
“南宫,别……”秦芷卿满头满身的汗。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坠去,“孩子……”
可她的声音与反抗在暴怒的南宫藏锋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金丹期修士一怒,风云变色,以他们二人为中间,闪亮的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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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抹嫣红从秦芷卿身下流出,苏若眉淡笑着转身离去。
身后南宫藏锋的质问声嘎然静止,秦芷卿细微的呻吟不再,晕了过去。
风衍修不顾修为的差距,冲了上去,“南宫藏锋,你都做了什么?!”
是啊,他都做了什么?
南宫藏锋的脑子都打结了,秦芷卿怀孕了,她怀孕了?!
是谁的孩子,他的吗?
“快救她啊!”风衍修没形象的大吼。
南宫藏锋回神过来,看着他,目光越来越冰冷,小心翼翼的抱起秦芷卿,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心中莫名害怕,纵空飞去。
他心乱如麻,这种时候甚至不知道该找谁才好。
稳了稳心神,朝着南宫家的方向飞去,同是女子,或许,染画会知道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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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事了。”墨染画疲惫的说道。
不得不说,世家的教育委实全面,甚至对女子的怀孕与生产都有专门的教导。
当然,也必须要说,墨染衣预判的很准,墨染画事先做了许多这方面的功课,这才能将秦芷卿几乎要流掉的孩子挽救回来。
“她没事了?”南宫藏锋腾的站起来,急切的问:“那……孩子呢?”
“保住了。”
“谢谢……谢谢你……”南宫藏锋松了一口气。
墨染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虽然她不是很渴,可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她心中的恨意。
她夫君的道谢,却是因为她救了那贱人和那贱人肚子里的野种。
“夫君还是不要道谢的太早,那孩子……恐怕很难留住,就算勉强生下来,身体恐怕也……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墨染画抬眼,毫不避让的与之对视,让其看到她眼中的坦然。
她还真的没有做别的手脚,如果她想,她大可袖手,秦芷卿哪里还能保得住孩子。
“怀上的时间太短,这个阶段,本来就很危险,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天天躺在床上才好,太不小心了……”墨染画叹气道。
南宫藏锋立时又想起那一幕,那两人紧紧相拥的一幕。
怀疑的种子悄然发芽,他不禁想着,这孩子是他的吗?会不会是?
不然那风衍修何以那样激动?
心中又恨怒,原来他只是风衍修的替身,在秦芷卿眼中,他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替身!
如果这孩子是他的,那她怀着他的种却跑去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互诉衷肠,就更加不可原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二四章 众所期待的“肉”(三更)
(幸亏阿宅近段时间啃了不少男欢女爱的文,不然还真写不出这么高水准的肉啊,哈哈,自我感觉,进步很多啦~!三更送上,今日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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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的味道中夹杂着一股陌生的味道。
两人所处的一方土地,被阵法隔绝起来,使得这股味道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明显。
墨染衣极端的不自在,因为那味道的来源,正在她大腿内侧,滑腻的液体随着她微微的动作有往下流淌的趋势。
她脸上犹自醉红,身体的空虚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渴望着什么。
可这该死的老男人,竟然……
比起墨染衣来,宣九更加的不自在。
索性他长得黑,就算脸红的要滴血也看不出来,火烧火烧的感觉,让他真心抬不起头来。
怎么就……这么快呢!
尚还没有进去,他就忍不住……
一想到刚刚下身碰触到那方柔软,泥泞一般的温热涂上他的分身……喉咙一动,没有软下的地方重整旗鼓,再次绷挺。
试探性的往下一拱,回应他的却是饱含怒意的一脚。
幸好他早有准备,单手抓住那只玉足,泛着奇异亮光的双眼瞬间锁定某一点,下身猛地撞过去。
两声闷哼,一个欢喜孱足,嘴角都忍不住弯弯翘起,万年不变的寒冰脸,笑得跟朵花似的,另一个却是疼的,心中忍不住骂娘,就不能轻点,不知道老娘这是第一次吗!
不过对修真者强悍的身体素质来说,这点疼痛委实不算什么,在痛过以后,熟女心。熟女身的墨染衣同学,渐渐感受到了那从未曾体验过的欢爱之乐。
前戏做的太足。就算中间有一刻的停顿兼失落,也被这第二拨推倒的猛烈所折服。
或轻或重的撞击,敲打在她的身上,也宛如敲打在她的心上。
阵阵酸麻的感觉,陌生的快感。细碎的呻吟从口中溢出,甜的发腻的糯糯嗓音,在这种时候,就是最勾人最让人吃消不住的折磨。
第一次的失利。让他的男性尊严彻底扫地,如果不能重新征服身下的这个女人,他恐怕以后都没有颜面再出现在她面前。
宣九无师自通般。含住那粉嫩的一点红晕,轻含舔咬,另一只手攀过去,让那团绵软在手上变幻出各种诱人的形状。
身体的反应墨染衣难以自控,如果在前一世。她这个年龄,别说当妈,当奶奶都绰绰有余了,她享受着这一切,享受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欢愉。
不满足于被动的承欢。墨染衣突然出手,将身上的人逆推。反坐上去。
看着那人讶异的神情,忍不住轻笑出来。
水雾一般的双眸,春色潮涌,长长的眼睫毛连连颤动着,像刷子一样刷在他心上,奇痒难当,樱唇中毫不遮掩吐露出的婉转呻吟,是最好的媚药,几缕凌乱的发丝散落,只见她素手一扬,头顶的两根发髻飞出去,“叮叮”两声掉在地上。
随着她的动作,两人连结的部分一阵紧缩,将他搅得更加肿胀。
这个女人,是个天生的妖精!
那种勾人心魄的魅力,让人无力抵挡。
他的双眼泛着贼亮的光,灼灼的看着她在他身上轻轻律动,胸前的亮点红晕颤颤巍巍,奇慢无比上下左右的研磨……
喉咙连连滚动,性感的哼声与她伴奏。
她俯下身来,胸前绵软贴在他的胸前,一点点的蹭着,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不同那软滑感觉的两点凸起,微硬,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明显。
夹杂着花香的酒香渐渐靠近,柔软的唇,滑腻的小舌头调皮的吐出来,在他的唇上轻轻舔动,身下更是学着他猛烈的冲动,却只有其形而未得其髓,屡屡错失什么。
笑意从凤眸中点点晕开,即便动作再豪放大胆,也改变不了她没有经验的事实。
双手稳稳的托起她的浑圆,借着她的力道加深,感觉她的身体渐渐僵硬,几乎要将他的深入拧碎,大力将那娇躯高高抛送,双手捏着的部分如她身体各处一样,现出狰狞靡靡的红痕。
仿佛有烟花在身体内炸开,绚烂一瞬,墨染衣不自觉的挺身,上身的弧线惊人挺翘,连连颤动。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身下层层叠叠的被箍紧,吸shun,充血的让他发疯。
宣九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那里更是坚硬如铁,他不敢动作,强忍着,忍着……
墨染衣的手点过他的肌肉,像弹琴一样,赤果果的调戏着。
她开心的笑着,胸前的挺翘张扬的抖动,身下亦连连紧缩。
这个别扭的老男人,第一次失利,就要在第二次找场子,憋吧,憋死你!
古铜色的皮肤,铁块一样,一节一节的凸起,手指用力都按不下去,肩膀很宽,手臂弸张有力,腰腹处漂亮分明的肌肉,一二三……墨染衣细细的数着。
她这四处点火的行为,宣九真心忍不住了,嗷一声重新化身为狼,将墨染衣绵羊再次扑倒……
永恒的律动,惑人的呻吟,时而尖叫与轻笑,伴随着海啸般汹涌的冲击,拍水声疾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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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峰与朝阳峰决裂了!
本就不怎么紧密的两峰骤然翻脸,原因不明,让所有人跌掉一地眼镜。
而后又爆出出云峰的胖子翟拒绝了凝霜峰居沉真人为其弟子向墨染衣的提亲。
理由据说是,那小子配不上!
话说,就算事实真是如此,你好歹也给人留点情面吧。
居沉真人的老脸算是被翟胖子一次扫光。
凝霜峰和出云峰的关系亦掉落到冰点。
有人将墨染衣和玉颜郎君的八卦翻出来说,言之凿凿的定论,连金丹后期顶峰的修士人家都看不上,更别提筑基期,墨染衣那是在苍澜大陆见过世面的人,许是心高,瞄着元婴期呢!
一时之间,大众又对墨染衣是否能以差一辈的身份巴上刚刚凝婴,时至今日仍没有解决个人问题的宫主大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在墨染衣的耀眼光环下,墨染画和墨染锦从南宫家自己给自己下堂,重回墨家就不那么突出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开个单章解说下
好吧,既然大众群众对上一章有疑问,我就来现身说法一下。^^
首先第一点,我错了,不该打上“众所期待”四个字,原来大家都是纯洁滴孩子,呃,只有宅坚决性的承认,宅是色女~!
其次,针对修仙文中到底要不要有肉,我想说,大家人性一点可以不?还是那句话,仙人也是人啊,没肉,他们孩子哪来的?难道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或者像外星人似的,碰碰手指就那啥那啥了?这真是纯洁的没边了~!
接着要说,昨天三章都是宅的心血力作,绝对不存在伪更的行为,我宁可断着不更,或者只有少少的一千几百字,也不愿随便凑点更新傍上全勤。.
继续吐槽,宅自觉状态还很好,脑子没抽筋什么的,和人xx就要嫁掉了?谁规定一个女人一生只能和一个男人xx的?修仙随性,这随性二字可能个人的理解不同,我觉得,身体有了**,那就做了,又能怎么地呢?能改变这个女人的性格?还是能改变文文的走向,甚至有人说降低本文的质量,我真无语了,有什么关系呢?主站那么多成功的修仙文,是不是主角都守身如玉了?是不是只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没有吧?那为什么你们要如此要求阿宅呢?现今社会,男女平等,修仙世界,实力为尊,男女界限更加模糊,就发生个一夜情啥的,有那么难接受吗?
最后说,大家都看古言文看多了吧,贞操论生搬硬套是不科学的!放心,修真界绝对没有浸猪笼那一说~!
以上,属于宅受刺激抽风之言,如果也一样影响了你的心情,宅为此深深的抱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抽抽不如众抽抽,独郁闷不如众郁闷~~~~~~~~
此致
敬那个~~~~~~~~~~~~~~~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二五章 离去(二合一)
(感谢狐狸精同学、睡懒觉的老鼠同学、dove12同学、晕猪的大姐同学、№王者巅峰同学、霧裡的小花同学的粉红~!感谢舟溪同学、茉莉丶同学的打赏~!o(n_n)o~ 好吧,果然前辈们说越是被吐槽文就越火,今日本文在粉红榜一冲再冲已经明证了此条,宅必须要说,你们很强,你们很棒!真心谢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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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一片狼藉,在那女子挥手间消失不见。*.
酒气散去,朝阳冬来,除了记忆中那火辣的场景,一切宛如一场梦境。
笑容中透着舒展,眉宇间的欢愉那样清晰,可她什么都没说,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
宣九凝望出云峰的方向许久,转身离去。
他想他大概能猜到些那女子的心意,她不愿与他纠缠,昨夜的种种,可能是意外,可能是出自她真心,只是,一夜欢爱却不意味着她愿意将一生交付。
但至少,她对他不是全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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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描着心脏处的塔型图案,一遍又一遍。
双手扬起温热的泉水,洒在身上,点点水花飞扬,洗去身上深浅不一的红痕。
虚空一抓,躺在地上的储物腰带飞到她掌心,取出六翼魔蛇化身的蓝晶项圈,首尾分离片刻,又紧咬相连,衬得那羊脂玉一般的肌肤。愈发细滑白腻。
对镜顾盼,她还是那个笑容甜美中透着羞涩,温柔中夹杂矛盾坚强的女子。
出云峰大师姐——墨染衣!
她的头上还横着一柄利剑,随时都有危险。哪能分心于情爱。
一夜贪欢,对她来说已是奢侈。
魔法塔虽然从两个大陆之间消失,却没有如人所愿,接触封锁整个星球的空间屏障。
空间乱流不是一天两天,两个大陆修士积存的天劫,在魔法塔消失的那一刻齐齐发难,就好像时刻等在门口要债的债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等着这一天呢!
她亦不能心存侥幸,暗之神格的诱惑何其大也,迟迟早早会找到她的头上,这个星球外没有完全解决的空间絮乱给她争取了一些时间,她必须趁着此时,将一切布置停当。才能安安心心的离开。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她有十分美好的前程,现在是出云峰的首席弟子。日后将接替师傅成为一峰之主,可她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她想要的。
从传承了暗之神格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她的未来不会如此坦途。
她要与人争,与神斗,才能活的逍遥,活的恣意。
这份认知越来越清晰,没有惶恐,只有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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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凝霜峰的居沉真人为林子沐向她提亲。已经是事后的第三天。
墨染衣怔了怔,一笑而过。
那般温润的男子,有些小天真,感情像涓涓细流般清澈见底,她不是没有过沉迷,只片刻就会迫使自己清醒。
她的未来。不定,何必给人希望。
“师姐。”苏若眉轻声唤道。
墨染衣回神,浅浅一笑,问道:“她怎么样了?”
苏若眉知道,这个“她”说的是秦芷卿。
“似乎很难以原谅南宫师兄对她的误解,避而不见。”苏若眉略带恭谨的说道。
面前这个女子,不再是当初那个愿意关照她的染衣姐姐,她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无限被拉开,没有再靠近的可能。
“南宫师兄对染画姐姐和染锦姐姐的离开很恼火,不过因为与朝阳峰决裂,独木难支,在屡次与出云、玉尺两峰的碰撞中落了下乘,便收敛起来,但缥缈峰内部已经对他十分不满。”
“还不够。”墨染衣淡淡的道,“缥缈峰首席弟子的位置不适合他……”
苏若眉蹙了蹙眉,她当然知道墨染衣的意图,可缥缈峰主看重南宫藏锋,想将他拉下来没有那么容易。
“南宫家那边如何?”
“南宫烈家主又亲自登门,想要将染画姐姐和染锦姐姐请回。”苏若眉一字一句的道。
“放出风声,只要南宫藏锋与秦芷卿断绝,墨家就既往不咎。”墨染衣道。
“可……秦芷卿不是有了?”苏若眉迟疑着。*.
“那就要看南宫家怎么做了。”墨染衣微微一笑。
南宫藏锋的上位其实并没有给家族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缥缈峰主看似重用,实则防备深严,南宫藏锋这个首席弟子,根本是有名无实,这点,同为首席弟子的墨染衣最有体会。
看看师傅,全然的放权,她这个大师姐说一不二,出云峰哪里有质疑她的声音,对比南宫藏锋呢,那厮白担了一个名,确是实实在在的一杆枪。
何人能用,何人不能用,哪一峰的峰主都心中有数着呢。
只看南宫藏锋在情之一事上的作为,便不是个可托付的人。
太过寡情!
又自以为是的多情!
且他窜的太快,怕是他师傅还没做好功成身退的准备。
宫主置身事外,七峰的平衡一度被打破,正当此时,南宫藏锋跳出来,联合朝阳峰与出云和玉尺一争短长,正和了缥缈峰主的心意,但飘渺和朝阳的联合又因南宫藏锋而打破,这杆枪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意义,是继续重用,养虎为患,还是明升实贬,将这个修真界的天才供起来?
墨染衣这些年。掌管一峰庶务,眼界自与过去截然不同。
上位者的心思,也能揣摩一二。
嘴上说为了整体的利益打算云云,其实又有几人是不自私的呢?
反倒是以前让她不以为意的宗族的理念。颇多让人深思之处。
寒玉宫各峰就好像铁打的兵营,轮番执掌之人是流水的兵,与兵营一样不变的,是传承了一代又一代,虽有起伏,却依然存在的各家宗族。
兴盛时,他们不骄不躁。蛰伏时,他们静静等待,厚积薄发。
难怪无数门派都在历史的长河中逝去,只在某些典籍中留下只言片语,唯有底蕴深厚的家族传承了下来,为修真界保住了尚算完整的体系知识。
宗族最为通析取舍之道。
秦芷卿的存在,对他们视为顶梁支柱的南宫藏锋而言,就是绊脚石。就是红粉骷髅。
前面不检点,跟了南宫藏锋依旧朝秦暮楚,南宫藏锋因何和朝阳峰翻脸。瞒得过外人,却瞒不过有心之人。
可南宫藏锋会放弃秦芷卿吗?
当然不会!
这中间涉及到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隐秘。
一个反骨的族人,她很期待南宫家后面的反应。
再天才又如何,心不在这,南宫家还会全力的支持他吗?
失了缥缈峰主这个强力靠山,失了家族这个有力后盾,只南宫藏锋一人,就是没牙的老虎,她就算离开也放心许多,不用再担心墨家因她的缘故而被南宫藏锋开刀。
师傅治下的出云峰稳当着呢。只有在移转过程中的墨家,处境不妙,她不得不为其多多打算,筹谋这一切。
……
随着南宫家的步步紧逼,南宫藏锋与秦芷卿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墨染衣开心的笑了。
牵扯着这两人,她的心便会无比的安定。
等到那先天孱弱的孩子降世。这两人便更没有精力顾及其他。
到那时,墨家彻底从玉尺峰转移到出云峰,有师傅在,便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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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不惑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自己的大徒弟好一阵,终于开口道:“我倒不知我的大徒弟竟是一个悲天悯人之人,那万生万灭门如何与我等何干,自有那脑袋大帽子大的人去操心,你还是操心操心你两个师弟,琢磨琢磨怎么能让你那久久不动的修为再进一步才是正经,咱出云峰还有好些个事,就算万生万灭门死人复生,卷土重来,咱寒玉宫远着呢,这犄角旮旯的地,怕是请人家,人家都不爱来,喏,反面,苍澜大陆,乱也是他们先乱。”
翟不惑的言论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没打到家门口,与我们何干?
“弟子听说宫主受邀,是一定要去的?”墨染衣柔声问道。
“去又怎样?”心中腹诽道,他又不是没徒弟,用得着老子徒弟跑去献殷勤吗。
“师傅,弟子不孝,恐怕日后都不能在师傅跟前服侍了。”墨染衣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重重了磕了三个头。
翟不惑腾的站起来,满面的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弟子手中绝金虽得自海底地仙洞府,却是有条件的,必要去那无边木海走上一遭,宫主大人又恰巧被邀约,染衣随行,私下行事也更便宜。”
墨染衣不等翟不惑插言,又自顾自的说道:“有诸位元婴前辈坐镇,那无边木海纵是龙潭虎穴,染衣也敢闯上一闯,再不济就像师傅说的,咱们退守岐北……让能人先顶上去……”后面还有一句没说,到最后真的没法子,她就拼着冒险,将出云峰和墨家的人全都塞进魔法塔中,能穿越层层空间壁障,让所有人束手无策的魔法塔,抵挡任何种类的变故应该都不在话下。
哪怕是整个星球都毁了,她也确信那魔法塔能安然。
“师傅平日待我等四人虽严厉,却是真情真性真心,染衣身上却有一事,一直隐瞒师傅,弟子实在……”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嬉笑怒骂真性情的胖子师傅。
“这你不用讲,我又不是你老子。不需要事事与我报备,你是我徒弟,磕头拜租记名……一样都没少,下一世老子不管也管不着。只这一世,你就是我翟不惑的徒弟,我就是你师傅,既是你的师傅,不说全心为你打算,半个心总有了,你瞒了我。没什么,谁还没点秘密啊,为师且不在意这些,你拿这个说事,错了!大错特错!”翟不惑板着圆滚滚的脸,小眼睛闪着精光,意味不明。
“师傅能谅解弟子,是弟子的福气。”墨染衣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长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弟子身有上仙之传承,一旦空间絮乱不在。和外界恢复连通,恐会被感应之人寻来,而能感应到弟子身上异处之人,必是超脱凡尘一流。”
翟不惑震惊了!
豆子一样的小眼睛瞪成了葡萄大,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肉肉的脸扭曲个不停。
他早知墨染衣身上有不凡之处,也大抵猜到她是在外面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也许是功法,也许是某件宝物,不然何以能够以筑基中期的修为和金丹老祖叫板。
可他从未想过。会是如此骇人的来历。
还会被感应到?
超脱凡尘一流?
那不就是仙人?
是了,她也说是得自某位上仙。
“染衣,虽说福缘由天定,宝物有德者居之,可若护不住,不如早早甩开。好求一个安稳。”
更求一个生路!
这样的东西,岂是能沾手的,别说墨染衣不能,他这个横着走的金丹体修不能,连凝婴的宫主师兄也一样招惹不得。
福缘,并不是所有人的福缘。
宝物,在某些时候就是索命的催命符啊!
“染衣丢不得,卸不得,此物与我,心神相连,性命攸关!”老天根本没给她选择的权利,被绑定的滋味,谁被绑谁知道啊!
“所以,弟子要离开,也只能离开,当空间平稳恒定之时,便是弟子离开之日。”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弟子隐隐知道该去何方躲藏,只待日后修为有成,便可收敛随心,不被人知晓,到时候,便可安然回返,想来彼时,出云峰已在师傅的领导下,稳压诸峰之上了!”她语气轻松的拍了一个小小的马屁,气氛却没有受她故作轻松的语气影响。
翟不惑狠狠的瞪了墨染衣一眼。
蒙谁呢?还修为有成,什么程度叫修为有成?莫非要等到渡劫成仙,等那时候,他在不在都两说了,可能早就成了黄土一堆,能扒拉出两根骨头就不错了。
良久。
翟不惑道:“你走了,倒甩给为师一个烂摊子!”声音很是疲惫。
“弟子……不孝!”墨染衣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去吧!”翟不惑闭上眼睛仿佛累极,圆圆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怨,挥了挥手,“让为师静一静。”
墨染衣躬身退出来,走出殿外,望着顶峰之外的浮云,目光闪动,神情一片淡然。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她,不会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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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四口人,终于坐到了一起。
墨世安看着两个漂亮乖巧的女儿,嘴也怎么合不上,一个劲的翘着。
素娘的筷子忙来忙去,嘴上唠叨个不停,“衣衣,你吃吃这个,这是你爹亲自下厨做的,是你最爱吃的菜,尝一尝,这老头子好多年没下过厨房了,也不知手生没生……”
所谓墨染衣最爱吃的菜,其实就是西红柿炒蛋,她喜欢吃少少放一点糖的味道。
墨世安的红果炒蛋,却是不需要放糖就有天然的甜味,这个世界的西红柿,也就是红果,是当做水果来吃的,大概是土壤不同的关系,没有那么重的酸味,带着自然的清甜,可比她记忆中的西红柿炒蛋要好吃的多。
这本就是没什么难度的菜,墨世安就算许多年没下厨。依然保持着当年的水准,当然,他当年的水准也未见得有多高就是了。
墨染玉悄悄的伸出筷子,不言不语的从那红红黄黄的盘子里夹着。被素娘一次次的筷子打断,仍然锲而不舍。
墨染衣暗自好笑,其实最爱这道菜的不是她,而是墨染玉。
只是因她从小喝药比吃饭多,家里人在饮食方面对她格外关照,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爹和素娘都会尽可量的满足。
但她不是真的小孩子。懂得照顾更小的墨染玉,是以,她爱吃的东西,都来自墨染玉。
就比如说这红果炒蛋,她只不过是偶然吃到这红果,惊讶的发现其味道与西红柿相当类似,才会央求墨世安下厨试做,墨染玉吃过一次就爱上了。她看在眼里,便记上了心。
时至今日,他们家不短这口吃的。她也不是那个软手软脚的病秧子,墨染玉更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无数人都会争着抢着给她做,可她们姐妹都不会去改变什么,世人会变,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唯有爹娘的爱不变,这种家的感觉,是她们最宝贵的财富。
“当然不会生,我可是没事就练一练的!”墨世安不高兴了。觉得素娘在拆他的台,质疑他的手艺。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素娘嘴里嘀咕着,却并不和他纠缠,老头子天天都能见,两个女儿却难得回来。更难得碰在一起。
“衣衣啊,有没有碰上喜欢的人啊?你的终身大事族里说了也不算了,我听说前阵子有人向你师傅提亲来着?怎么就不同意呢?是那人不好,还是……”素娘絮絮叨叨的说着,两个女人,依旧花容月貌,年轻水嫩,可到底年龄不小了啊,他们都是普通人来着,还能熬几年?这两个孩子定下来,他们就是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至于外孙,真不敢奢望,怕是没有可能等到那一天了!
墨世安打断她,“你个老太婆天天竟乱操心,闺女的事让她们自己拿主意,衣衣师傅不同意,肯定是那人不好,配不上我家闺女!”
得,老爹,您和师傅真有默契,连说的话都这么相似!
只差两个字,师傅他老人家说的是:配不上他家徒弟!
“说说都不行。”素娘咕囔道,“隔壁老王太太家的孙子媳妇都怀上了……”
声音虽小,墨染衣和墨染玉却都听得清楚。
两姐妹对视一眼,各自看到对方的无奈。
被父母期待“逼”婚,怕是所有大龄青年的无奈,绝对不分地域与国界,墨染衣甚至还要多加一句,不分凡人和修真者……
她们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在这两位老人面前,她们永远是孩子。
“爹知道的,修炼的时候都不够。”墨染衣小声为自己辩论着,对自家老妹使了个眼色。
墨染玉心领神会,“姐的压力大着呢,族里还要将势力转移到出云峰,全仗姐姐,哪有时间想这些,再说,也得看好人啊,以姐现在的身份,多少人想娶,可咱们总得好好挑挑吧。”
“对,得好好挑挑。”素娘的眼睛眯了起来,她开心的是上一句,很多人想娶……
“行了行了,闺女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个老太婆就知道啰啰嗦嗦。”墨世安虎着脸,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轻声喝道。
素娘撇了撇嘴,“德行!”
转身又笑得跟朵花似的,筷子在桌上翩翩飞舞,给两个闺女添菜。
“近来无事,我们会在家多留几日。”墨染衣柔柔说道,换来二老喜出望外的笑容。
“住家吗?”墨世安略带忐忑的问道。
得到两个女儿肯定的点头,素娘高兴之余又担心道:“哎呀,房间还没收拾,我现在就去!”
“娘!”墨染玉拉住她,“我们有手有脚,自己做就是。”
“就是,娘,我们可没那么娇惯,在门里还不是自己照顾自己。”墨染衣应和道。
“姐,我要和你一起。”墨染玉低声道。
素娘笑了,与墨世安打趣,“看看你老闺女,都多大了,还粘姐姐呢!”
“是啊,小玉从小就喜欢她姐姐。”
“亲姐俩,哪里能不亲近呢!”素娘笑眯眯的道,衣衣虽然不是她生的,却是她同胞姐姐所出,和她自己的闺女也没有两样。
“好,我们姐妹说悄悄话,爹和娘可不许偷听啊!”墨染衣又装嫩了一把,可这样的话却是墨世安和素娘最爱听的。
“不听不听……”
一时欢声笑语不停,冲淡丝丝离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二六章 九钥缺一
(感谢apple笑^^同学的粉红~!今天写的有些慢,字数没够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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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宫主的名姓不是墨染衣有资格能知道的,更无从打听,她只听那位启明圣尊唤他寒玉。
以宫为名……
是的,那个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目光中隐含怒意的,正是在苍澜大陆赫赫声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启明圣尊,赵启明。
除了曲剑宗太上长老的尊贵身份,另有一个很私人的,宣九那老男人的外公。
她不知道宫主大人和启明圣尊是如何勾搭上的,但凭这几日的观察,墨染衣基本可以断定,这两个绝对是旧识来着,关系还很不错的那种,宣九拜入寒玉宫,想来也是因为这层关系。
天劫暴虐的那段时间,宫主大人明里说是闭关稳固修为,实则却是偷渡到了苍澜大陆,为启明圣尊护法,不但助其顺利渡过欠下的天劫,更协同启明圣尊一起,扫平了曲剑宗另一位太上长老的势力。
曲剑宗,现在应该是姓赵了。
至于那位极力主张拔出魔法塔,妄图引动天劫杀赵启明一个措手不及的太上长老,设计不成反被陷,眼见大势已去,负伤远遁,行踪消匿。
赵启明身边只带了两个人,都是他的儿子,一个叫赵怒焰,一个叫赵滔天……
怒焰滔天,前面还有意气和风发,整个就是赵启明人生的起伏写照。
他初成为修真者,可不就是意气风发,后来却连番被打压,憋着一口气不断的越级挑战。炼气剑挑筑基,筑基横扫金丹,金丹直刺元婴,可不就^H小说
是一怒起波涛。怒焰滔天。
她家宫主大人,凝婴前后的变化不大,但比从前,肯定是更年轻了几分,那皮肤水嫩的,能掐出水呦,启明圣尊也不遑多让。渡过欠下天劫的他,此时周身都好似笼罩着一层宝光,和寒玉宫主站在一处,耀目许多,一眼望过去,便移不开眼。
典籍上说,这种时隐时现的宝光,是元婴中期修士即将突破后期的征兆。宝光持续的时间越长,距离元婴后期越近。
那迟来的天劫,看来对启明圣尊好处颇大。重新被洗淬一番,从里到外,风貌到修为,都有了巨大的改变。
当爹的水光溜滑,年少稚嫩,当儿子的身板虽硬实,嗓门也高,却是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已现老态。
墨染衣和这同为跟班的两位没什么话讲,也是他们不敢讲。在启明圣尊面前,这两个就好像见了猫的老鼠,老实的很。
寒玉宫主身边也带了两个人,一个只她,另一个却是自作主张追上来的墨染玉。
在看到墨染玉的那一刻,她又气又恼的同时。内心柔软的发酸。
最终,宫主还是留下了她,墨染玉有曾经在无边木海生活过几年的经历,比他们盲目寻找目标要便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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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六人,深入无边木海已有三日。
三日里,他们行进的路程何止万里,有时候是在绕圈,更多的时候还是走直线,即便如此,仍然没有窥木海之全貌。
与上一次来,无边木海的变化尤其明显。
那些光溜溜,略带阴凉触感的容神木,已经开始异变,树干的正中处,有点点的凸起,勾勒出人脸的模样,极其诡异。
那一张张人脸,有的清晰,有的尚且模糊,俱都是双目紧闭之相。
墨染衣抽出扎在树上的利刃,眉头深深蹙起。
猎人之眼下,再没有那鲜血一般喷射出来的雾气。
整个无边木海一片死寂,别说此时正是血鸦出行觅食的时间,他们这一路走来,连半个阴魂都没有看到,将胖妞放出来,和上一次的欢呼雀跃迥然不同,血丝鬼剑蝶极力的收敛自己的翅膀,生怕与那些树干碰到,好像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小脸皱巴巴的,从心向外传递的厌恶之感,让心神与之契的墨染衣都一阵阵的不舒服。
墨染玉指尖凝出一根煞针,青中带乌,掷在那树干中的人脸上,那人脸一阵扭曲,缓缓的左右的旋转,周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却好像有一道听不分明的痛苦嘶嚎之声从心底里泛起,让人浑身发毛。
“染玉,离你说的地方还有多远?”寒玉宫主神色淡然,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半,轻声问道。
“再走半日,便到了。”墨染玉一挥手,凝实的煞针消散,那人脸又慢慢的扭曲回来,恢复最初的样子,她的煞气可以回收,但扎进容神木的煞针却是再收不得。
“寒玉圣尊,那几宗会有人来吗?”赵滔天忍不住问道,这生灭之门的钥匙掌握在苍穹大陆的几大宗门手中,即便他们有心收集,仍是有几柄流落。
“万年之期已到,他们怎会不来?”寒玉宫主微微一笑,手中既有钥匙,就一定会来!
墨染衣默默的想着心事,宫主口中的钥匙,自然是她见过的那黑色的玉柱。
还有一把是在宣九手中……
她抬眼偷偷的瞄向启明圣尊,只是不知他这个外公知不知道他外孙手里还有一把私藏。
少了他这一把,又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了又想,她终还是没问,兴许宣九早早就将那钥匙给了启明圣尊也说不定,时间还早,如果到了地方,正缺这一把,她再说也并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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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玉说起的那一处怪异所在,是无边木海中,十分少见的,没有被容神木覆盖的区域。
事实上,目之所及都是一根根冲天而起的木头。彼此的间距也没什么规律,类似的空地也有很多,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委实分辨不出此处与他处有什么不同。
到了地方。墨染玉径自上前,指尖引出一些煞气,却是青葱欲滴的翠色,煞是好看,打入地面,翠色一闪而没。
她又在有容神木周围打入同样的煞气,被果断的弹开。深入不得。
赵启明与寒玉对视一眼,隐晦的点头。
只见寒玉宫主伸手一扬,一道神光自他手臂甩出,破开笼罩着天空的混沌,明亮夺目。
神光持续的时间很长,足有半个时辰。
墨染衣耳尖微动,猛地转身,只见一道黑影快速的在树木中窜行。她极力想要捕捉其轨迹,却总是满上一步,只窥到残影。
而后。一道半透明的虚影突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虚影模模糊糊的看不究竟,墨染衣感觉到他打量审视的目光落在身上,好似被针扎到一样,难受的不行。
陆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这里也没什么不同,寒玉,你可确定?”问话的是个面貌普通的汉子,普通到将他扔进人群,就再也找不到。
可这个声音!
墨染衣心中一惊,这声音她听过,当日带走玉颜郎君。阴傀宗宗主那尊长得黑又亮的替身傀儡,声音与这一般无二!
那这个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除了正牌阴傀宗的宗主再不做第二人想。
她往后退了退,极力弱化自己的存在。
可天不遂人愿。
“这不是玉颜看上的炉鼎吗?可惜可惜,已经破了身了,看来玉颜是不用再惦记了。”阴傀宗宗主此话一出,在场有一半人的目光都落在墨染衣身上。
被玉颜点击的炉鼎。
他们听过一耳朵的。大概只有一个姓墨的小丫头片子。
墨染衣欲哭无泪,以这种方式,这种名义被这些元婴期前辈记住,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早知道阴傀宗怀有两把生灭之门的钥匙,纵情一夜,也未尝没有破身的心思,元阴既失,玉颜那老色鬼还会惦记她吗?
不过玉颜郎君还真走运啊,本来这场天劫劫难,他这个濒临界点的金丹后期顶峰也是逃不过的,很有可能被牵连,仓促渡劫,可谁叫之前受伤了呢,一直在休养中,这次集体被渡劫就没了他的份,现今仍被阴傀宗荣养着,等待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吞丹渡劫。
墨染衣看了看宫主大人,宫主大人含笑点头。
她心里有了底气,从容向前几步,深深一礼,“寒玉宫墨染衣拜见前辈。”
墨染玉亦上前,同样深深一礼,“寒玉宫墨染玉拜见前辈。”
“是姐妹啊……”阴傀宗主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墨染玉身上,“资质不错,替了她也行。”
单一木灵根的资质当然好,这样的天资充当炉鼎,也不怕遭天谴吗?
墨染衣在心头暗骂着,脸上却是从始至终的恭敬。
两姐妹起身,退到宫主身后,以她们的身份和修为,是没有资格和阴傀宗住直接对话的。
以前的寒玉宫主可能也差半格,现在却是能平起平坐了。
“道友真是闲啊,这等小事也愿操心!”出言讥讽的,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就连他两个儿子,都诧异的看着他,眼珠差点没瞪出来。
据他们对他们老子的了解,这位绝对不是一个好打不平的人,可能年少气盛的时候还干过这种事,可上了年岁以后,那是每当回想旧事,都会喝骂不止,说什么自己年少无知,竟干傻事之类的,还让他们以此为戒,莫要做那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赵启明自来就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别人给他不痛快,他立时就要还以颜色。
他看不上墨染衣是一回事,可他外孙看得上,且心心念念。
好嘛,我家外孙看上的人,竟有人惦记着,还炉鼎?
啊呸!
这就是人不在当场,且现在正事紧要。不欲与这些人撕破脸,要依着他历来的作风,定要这阴傀宗主说出个一二三来。
还有那墨染衣,凭地不自重。以他们此时的境界修为,只一眼看过去,便知人到底是不是处子之身。
他原本听着有关这女子的传闻,还想着再观察考较一番,另有他和寒玉的关系,做亲也没什么。
可一看墨染衣破了身,就好像吞了苍蝇那么难受。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看在寒玉的面子上,他立时就要拍死她,才好泄恨。
这阴傀宗宗主可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撞到枪口上,也难怪赵启明忍不住出言讥讽。
“这位,是赵道友吧?久仰大名!”
“阴傀宗的盛名,老夫在沧澜亦有所闻。”
寒玉不得不出面打着圆场。“我来给诸位道友引见,这位,便是沧澜曲剑宗的赵启明道友。”
那模糊的虚影清晰起来。现出真身,墨染衣心头诧异,幽冥宗的宗主竟是个女的?!
听那阴傀宗主喊着老鬼老鬼的,她还以为是男的,分身做不得准,可此次来人,怕都是本尊吧。
“阴冥宗鬼姬。”寒玉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先介绍的,便是阴傀宗的老对头。
“赵道友有礼。”幽冥宗的宗主相貌极其清雅,若不是一身黑衣。外加护身的汹汹鬼气,更像是正道出身的仙子,出尘脱俗。
“道友客气……”
几位元婴期前辈互相引见完毕,寒暄片刻,便切入正题,各自拿出生灭之门的钥匙。互相比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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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墨染玉想要问什么,终是羞于启齿。
被当众点名已不是处子之身,墨染衣就知道,妹妹是一定会问的。
她拍了拍墨染玉的手,缓缓点头。
“是真的?!”墨染玉惊呼,只觉得眉心一跳一跳,她虽不在墨家接受教导,可该学的一样也没落下,自是知道宗族对失贞之女是何态度,世人又会是怎样的态度。
这种事,未被挑明还好,一旦被挑明,名誉不再,对女修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纵然墨家对姐姐寄予厚望,面对此种境况,也会觉得十分棘手。
“姐,你糊涂啊!”墨染玉忍不住气恼,她气姐姐不为自己打算,更气那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看姐姐的样子也不会是被人强迫,那就是出于自愿了,可既然是两人情投意合,何以不光明正大的来往,并郑而重之的提亲,姐姐自己愿意,家族和翟峰主都会有所考虑吧。
“那个男人是谁?!”墨染玉满脸的煞气,眼中厉色恍然。
“小玉,不管他是谁,都是姐姐自愿的,你忘了吗?我马上就要走了……”除了师傅以外,她唯有对墨染玉透露了一部分实情,当然没说被上仙惦记那么惊悚的话,只说修为到了瓶颈,只有出外游历,广增见闻,才能可能再进。
这种用了多少次都不会引人怀疑的借口,是最好的脱身之法。
“姐!”墨染玉怒其不争的轻喝,复又压低声音,“速度快的话,不过几日光景,此事已被挑明,姐可不能再糊涂,就算不能立时行礼,也要先定下才好。”她这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只要双方定下婚约,谁还管你是不是先做了夫妻。
“还是说……”墨染玉的目光渐冷,“那男人不……”不愿意?
这世上的男人,得了便宜卖乖的太多,她姐姐,不是被骗了吧?
“是我不愿。”墨染衣轻笑道,眉眼弯弯,俱是浓浓的笑意,她就爱看她妹这又急又怒的小样,比那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冷脸好看多了。
年岁也不大,装什么老成呢?
“我这一去不知多久才会回来。”还有可能回不来,墨染衣在心中暗道。
“他若能等,我且记得这份情,他若等不得,两相不提,两相安好。”她也分不清,此时的话,只是为了稳住墨染玉,还是真的如此作想,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此时,真不是谈婚论嫁的好时机。
“那姐姐总要告诉我,那男人是谁吧。”墨染玉低下头,敛下眼中的戾气。
墨染衣又笑了,她自己的妹妹她还不清楚,这是要找人算账呢。
宣九那老男人的体格虽然不错,可和她家妹子比,这实力还是差上一点点啊,就连她自己也不敢说能完胜墨染玉,阴阳煞的威力,阴狠毒辣到极点,煞气入体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若我回来,你自会知晓。”若回不来,知道也没有意义。
不远处各自拿出黑色玉柱的几位元婴修士,终于比对结束,又经过一番讨论与传闻典籍中所提之言两相印证,得出一个结论。
“九数缺一,少了一把!”
“无妨,只要依此排列,剩下那一把钥匙自会被引来。”
墨染衣的心跳漏了一拍,飞快的看过去。
只见几人测定的方位,将那黑色玉柱一一定在半空,高低起伏间,似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丝线将其串连……
尚有一道丝线,飞遁远方,灵巧的穿过林间,蜿蜒不见。
第三二七章 门开(一更)
(感谢朱老咪同学的打赏~!o(n_n)o~好吧,这是第一更,后面还会有,不知道是二更还是三更了,溜号去看了会文文,汗,等闹心那文的作者不厚道的卡在关键部位的时候,惊觉,自己还没开文档呢~~~~~~~这一段可能会觉得无聊,呃,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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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黑色玉柱齐聚,在空中互相牵引,缓缓移动,在变幻位置中,不断有黑色的印记射出投射在地面。
白玉筑成的阶梯通道突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场的人面色凝重,互相对视几眼,赵启明率先走在前面,这里他的修为最高,其他的人都没有异议。
最后被“引”来的宣九倒是落在后面,自以为没被人看出异样,其实那一眼一眼的偷瞄,不止几个老家伙心中有数,就连墨染玉的眼睛都逃不过去,更别说墨染衣这个接受注视的对象了。
她逮着机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宣九愣了一愣,脸上的表情愈发僵硬,只耳根开始快速的泛红。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般不妥,很想找个机会寻墨染衣谈谈。
可等他重返寒玉宫,却得知墨染衣随着宫主外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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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木海的诡异变化,已经慢慢的渲染到了整个修真界,现如今,无人敢在踏进这长满人脸,生气全无的死地。
顺着阶梯而下,两旁俱是硕长光滑的容神木。
阶梯不是直的,他们一路兜兜转转着向下,不知走了多久,抬头向上望去。那入口初时还小如拇指,到了后面,连针尖大小都不剩了。
一行人都很沉默,每个人的心神都紧紧绷着。
阶梯终于到了尽头,白玉铺就的广场对面,是高大巍峨的宫殿。
这一路下来,顺利的让人难以想象。
一行人没有动,都在观察四周的环境。
墨染衣终于看到容神木的“根部”是什么样子。分开几岔,虚虚的支撑着,一道道扭曲的黑雾缠绕其上,一点点被吸收。
而那些黑雾。是由露出地面的部分传送过来,如果她没有看错,那些黑雾正是曾经在无边木海作乱多年,又突然无故消失的阴魂……
这些树,快要活过来了啊!
这样的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就再也挥之不去。
宫殿已现,那些黑色玉柱完成了带路的使命,悬浮在半空一直引路的它们,突然顿住。轻微的颤动几下,便往下方坠去。
它们掉落的很快,不过众人出手的速度更快,只一个瞬间,九个黑色玉柱便被瓜分。
墨染衣看到墨染玉手中也握着一个,还挑衅的看着宣九,后者抿了抿唇。别过眼去,神情无比冷淡。
墨染玉嗤笑一声,回过头来,正想要与姐姐说什么。
异变突生!
那远处的白玉宫殿突然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距离他们不过三丈之远。
没有人看清它们是如何靠近过来的,一切都只发生在须臾间。
这般奇异的变化,让众人本打算开门的探索的心,一下子冷静下来。惊疑不定的看着手中的黑色玉柱,和那近在眼前的白玉宫殿。
说是宫殿,实际上却看不全,你知道它很大,好似知道它的样子,却又好像很模糊。别说眼睛看不到具体的形貌,心里的影影绰绰,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道门!
墨染衣不是第一次见到这门了。
事实上,拿到钥匙的每个人,神识侵入,都能看到它。
眼前的大门和钥匙中显现的,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的纹饰,刻画的位置,都相互重叠。
毫无疑问,他们面前的,正是匹配这九把钥匙的大门,正是传说中的——生灭之门!
要不要打开?
这个问题在每个人心头翻转,答案却毫无疑问。
如果不开,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可打开它,真的对吗?
门的后面,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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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启明第一个,将手中的黑色玉柱插在门上,后面便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大门的颜色,从白变黑,玉柱中的黑色一点点渡过去,门上的黑色越来越重,光芒渐渐盛起。
墨染玉是最后一个。
她正要向前,被墨染衣一把拉住。
墨染玉诧异的回头,一脸不解。
被姐姐从手中夺过那黑色玉柱。
墨染衣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迈步走去,伸手向前。
所有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频率不一强而有力的心跳之声。
万物静籁,这一刻,墨染衣心中无比清明。
手中的钥匙再次被夺走,却是宣九。
他飞快的将钥匙插在门上,拉着墨染衣快速退开。
大门的正前方,真空一片,众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镶嵌在门上的九个玉柱,褪去黑色的它们,青翠莹润,煞是好看。
“小心。”宣九的声音郑重低沉。
墨染衣看过去,陷入在他双眼的潮汐之中,潮汐不断掀来冲刷着她,将她心底那层层的防备、顾虑、迟疑与犹豫,点点消融……
他的手,捏的死紧,疼痛的感觉清晰的传来。
被抓住的部分,转眼便红了起来,恰如那日缠绵,朵朵红痕在她身上艳靡的晕开。
她突然觉得脸有些热,那日虽大胆,那也是借了酒胆,真在如此清醒的前提下,她定不会那般放纵自己。
“放开。”她轻声道。
不放!
宣九以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意愿。
墨染衣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羞怒,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老男人,你就不能分分场合?!
她眼中多了几许冷色,猛一甩手,从他的禁锢中挣脱。
正在此时,那大门的黑色徒然大亮,将墨染衣的目光吸引过去,便再没有看到宣九眼中那片刻的黯然……
黑光消散,大门不再,像从未有过一般,突兀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门上的九个翠色玉柱亦全无踪影。
腐朽溃烂的味道弥漫开来,一片灰暗之中,是盘根错节的树木枝干,扭曲的缠绕在一起,充斥了整个空间,将门内添堵的满满当当。
那些树干光滑细腻,好像婴儿稚嫩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晕,却恶臭难当,死寂一般的灰色,涂满整个视野。
没人料到门口会是这般景象。
墨染衣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爱情鬼片来着,那里面有个老树精,嘶,和眼前的这一幕惊人的相似。
赵启明祭起飞剑,剑上雷龙绕行,丝丝电光溢出,发出噼啪的轻响。
墨染衣瞳孔微缩,她专精炼剑一道,眼力是有几分的。
这剑明显是引了劫雷淬炼,且淬炼的时间不会太久,上面成型的雷龙明显还没有将劫雷完全炼化,不然的话,就不会有雷电溢出,更不会有噼啪的轻响。
看来,迟到的天劫,给赵启明的好处不止修为的提升,本命飞剑的品质亦升高不止一个档次。
飞剑挟着雷光而去,铿锵的撞击声过后,飞剑重回赵启明手中,那盘根错节的枝干却半点事没有,连一个道子都没留下。
赵启明面沉如水,又接连御剑攻击,声响越来越大,威力越来越强。
他们这一干人不得不向外退后数丈之远,才勉强抵挡住飞剑的威势。
大家彼此对视,心中感叹,苍澜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
墨染衣盯着那盘密的枝干,静静思索。
在赵启明短暂的放弃攻击,众人正思量该如何解决面前的难题之时,墨染衣动了!
只见她手持三弦之弓,两腿分开,上身偏侧,右手拉满弓弦,几欲崩断,左手处一柄玉色的飞剑极其惹眼,明明平平常常的样子,可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似的,粘人眼球。
绝金剑!
在场的,只有寒玉与赵启明第一时间认出了那剑。
前者是见证了它的出世,后者是一生都在追求剑之奥义,对那传说中的存在,几乎烙刻于心。
快的见不到痕迹,那玉色一闪,稳稳的插进枝干之间。
凄厉的尖叫声,像是从心底里泛出来一样,明明周遭还是那样的寂静。
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随着那玉剑的深入愈发的刺耳。
与玉剑接触的地方,快速被消融出一个大洞,并且这洞口还在飞快的向四周扩散。
所有人望向墨染衣的目光都再不同,他们只是比寒玉和赵启明慢了一步,一样辨识出那剑的不凡,隐隐有所猜测,却不敢断定,毕竟,传说距离现实,实在太过遥远。
第三二八章 木灵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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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衣顾不得再藏拙。
玉剑一次次回返到她手上,又一次次飞射而出,那些枝干全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
渐渐的,大家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墨染衣身上。
生灭之门后面的景象,终于在世人面前现出真容。
一根根站立的木头,形肖似人,每根木头上面都分出无数的枝干,密密麻麻的遍布整个空间。
突然,这些木头动了。
没有适应期的迟缓,动作敏捷异常。
它们的眉眼渐渐清晰,就像一个个雕琢栩栩如生的木头人。
墨染衣心中一片明悟。
这便是鬼木人了!
这些人,都应该是万年前万生万灭门的修士。
与此同时,宫殿外的容神木也动了。
一个个拔地而起,离开土壤……
“生灭……万生……万灭……门……万年……开启……重临……复生……”
无数道声音同时响起,重复着回荡在耳边。
墨染衣将耀月收起,祭起绝金剑,玉色纵横弥漫,寒光乍现,一片肃杀。
剑光所及之处,鬼木人成片的倒下。
可这远远不够。
鬼木人的数量委实太多了。
并且,周围容神木的异变,给大家很不好的预感,如果无边木海的容神木都是……
那他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将会有多少?
只靠墨染衣一个,哪里能够?
墨染衣心里也在暗暗焦急,绝金是这些鬼木人的克星不错,可除了绝金,其他攻击对它们的效果微乎其微。
她要找到最关键的东西。也就是那本劳什子“天级功法”。
据祥木真人所言,天级功法只是一片玉简,长有一尺,宽有一寸,通体碧绿,晃动之间,如碧水游走。
万生万灭门传功的方法十分与众不同,不是师徒传承口口相传。也不是刻录典籍传下众弟子,而是引每个人心头之血,分魂一缕,于那一尺玉简之上。
按祥木真人的推断。这一切祸乱的源头,便是那玉简,只要将玉简毁去,纵然不能消灭所有的鬼木人,也能扼制鬼木人数量在加剧的可能,到时再慢慢清理,必可还世间一个清明。
已成为死星的碧源星,才会真正的得到救赎。
按墨染衣的理解,那一尺玉简就是在搞那啥销。自己将自己弄的美丽异常,见之心动,是为了勾引更多的人上钩,就好像那啥销的人推销的时候,总是说的天花乱坠,手段迭出,不所不用其极。
实际却不能掩盖其丑恶的目的。
这些鬼木人。就是它的下线,它们之间维系的关键,就是那一点心头之血和那一缕分魂。
只要源头销毁,那维系它们的血魂也将不复存在。
“我们必须先退出去!”鬼姬如此说道,秀雅的脸上隐隐透着急切与慌乱。
她修炼的功法,与寻常魔道修士不同,乃是以人身入鬼道,修炼有成。可化身千万,便是她的影分身了,尤其注重元神的凝炼,单以魂力的强弱比较,在场的几人无人可与她堪与。
若与人争斗,这的确是优势。可在这些鬼木人面前,优势立时成了劣势。
鬼木人以魂为食,除了对它们最为克制,堪称天敌的墨染衣,就以鬼姬受到的攻击最多,她的分身是以幽魂形态出现,对鬼木人来说,便是难以抗拒的诱惑,精纯无比的幽魂,比血肉之躯更吸引它们。
这一会功夫,若不是鬼姬见机的快,早早将分身收回,再不敢放出,怕是要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刚才赵启明的例子在那里摆着,这些木头人的防御极其强悍,且数量众多,无穷无尽,端是难缠,他们虽是元婴期的修士,在一星两个大陆都位数顶级之列,可人力有穷时,一旦被虚耗一空,那就只有活活的等死啊!
“小辈,将你手中之剑交出来。”阴傀宗宗主阴森森的说道。
他修习的尸道,这些鬼木人奈何他不得,他也一样奈何不得它们,可他外面还有一大堆徒子徒孙,还有阴傀宗的赫赫基业,如何也不能让这些木头冲出无边木海。
墨染衣手中之剑,乃是这些木头的克星,这点毋庸置疑,他只在片刻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它抢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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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玉毫不犹豫的站到姐姐这边,看到了同样靠过来的宣九,眼中的冷色褪去少许。
寒玉眸中厉色一闪,当着他的面,就这般行事,简直是打他的脸!
“道友请自重!”
“你叫他自重?他就是掂量不出自己有几两重了!”赵启明恶狠狠的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内讧?火烧眉毛了,你早抢,晚不抢,偏偏这时候抢!
难道就你一个人看着那剑眼馋,在场的哪个人看着不眼热心热,可大家谁都不说什么,就是看出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
一旦此间事了,或者危机稍稍缓解,一点不用怀疑,自会有人跳出来,那时,可就不知这老小子一个了。
“她一个筑基期的小辈,就算手有神兵,也和废铁一样,在本尊手中就不同,我这是为大家考虑,你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阴傀宗主口口声声的道。
这么紧张的局面下,墨染衣听到这样一番将无耻进行到底的言辞,差点没笑出来。
这话说出来,谁信?
猫信,狗信,她却是不信的!
“放到你手里,怕是我们都要没命。”鬼姬讥讽的道。
两个人是老对头了,那人一翘屁股,她就知道他放出来的屁是什么形的。
真将剑给了他,这人一定是自己持剑冲围而出,将他们全都留在这里,最好全都没命,那他阴傀宗便会一家独大,岂止是魔道第一宗,到时候,苍穹第一宗还差不多。
墨染衣的目光闪了闪,其实将绝金剑交到元婴期修士的手中,才能发挥它更大的效力。
这里面,她最信任的,当然是她家打boss,宫主大人了。
可是,要说到最适合,怕就是……
宣九的外公,赵启明,启明圣尊了!
他乃剑修,元婴期的剑修,在此间又实力最强。
只是,这位前辈虽然和宫主的关系不浅,她却不知深浅到什么程度,绝金剑可是绝世利器,难有剑修不动心的,他手中那柄经天雷淬炼的飞剑固然不凡,可和绝金剑一比,就好似天然海珍珠和夜明珠的差别。
前者固然价值不菲,后者却是旷世奇珍!
宣九看了看外公,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子,小声道:“你放心,有我!”语气真挚而肯定。
墨染衣对上他的目光,那对风眸中的坚决就如同绝金剑一般,表面平平,内里却锋芒峥嵘。
突地一甩手,下一刻,墨染衣的手中空空如也。
时间容不得她多想,决定,往往只在一瞬!
“鬼木人杀之无穷,且被它们杀死的人会被同化,也会变成这般半鬼半木的模样,此剑,乃绝金所铸,是它们唯一的克星!”她顿了一顿,又道:“想要绝除此患,便要找到一尺长短的碧色玉简,将其以绝金之剑,彻底毁去,否则,苍穹危矣!”
“哼!危言耸听!”阴阳怪气的说话的,除了阴傀宗主不作第二人想。
赵启明却是半点废话没有,在墨染衣说话的当口,就已经身走游龙,剑似闪电,与一众鬼木人大战起来。
元婴期剑修的威势果然不是墨染衣这等半路出家,学了几手剑诀的半吊子可比。
几个威力强大的剑招一一放出,整个宫殿都为之颤抖,绝金剑在赵启明手中,寒光凛凛,剑气嚣嚣,望之绝无半点与之争锋匹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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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明手持绝金剑,宛如化身绝世杀神,这一片天地之间,当真无有能与之抗衡!
很快,宫殿内便被清理出大片。
墨染衣口中的一尺长短的碧色玉简,稳稳当当的悬立在半空,一个绿头,绿身,全身都是绿色的木头人端坐在大殿正中的座椅上,一手垂下,另一手虚握着那玉简。
碧色的玉简在距离其手心寸余远的地方静静停立。
那一汪碧色,正如祥木真人所描述的那样,如泉水通彻,灌于其中。
那全身绿油油的木头人,突然一把握住玉简,突地睁开紧闭的双眼。
嘴巴蠕动着,牙齿“咔咔咔”的作响。
“万年了……”声音苍茫冷幽,真如从万年之前传来。
“木灵女……”绿人的目光猛地对准墨染玉,手中的玉简一指,墨染玉不受控制的向他的飞去。
“小玉!”墨染衣惊呼,伸手去拽……
第三三九章 十二翼光明天使(三更)使
(感谢三梢雪同学、无语轻烟同学的粉红~第三更~三个炼金魔偶出场十二翼光明天使哦~很漂漂滴~)
绝金剑剑气激荡斩断那玉简对墨染玉的吸力
墨染衣也顺势拽住墨染玉后怕的将她挡在身后
木灵女这个叫法隐隐给了她不好的猜测不过此时没时间让她细想赵启明一人一剑已向那绿色的木头人斩去
剑气呼啸剑光纵横……
只见那木头人纹丝不动身上的木头渣滓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尔等小辈阻吾万年大计不可饶恕绿木头人说话更加连贯了身上的零碎掉完再没有拙笨的棱角和常人形貌并无异处只那颜色鲜艳之极非寻常人能有
他张开双臂汹涌的碧色的潮涌而来
最先受到重创的是修习魔门功法之人勃勃的生气对他们来说就像毒药完全被对方压制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受到些影响如墨染衣这般仅有筑基期修为的几人更是狼狈被那碧色掀翻滚了不知道多少个跟头方才停住身体奇异的扭曲着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散不说内腑亦移位重伤若不是前面的几位元婴期前辈帮他们抵挡了大部分的攻击就不仅仅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只这一下·就足以结果他们的小命
墨染衣鲜血狂喷但和其他人相比她受伤还是轻的
距离墨染玉最近的她和宣九受到的波及最少而在中心的墨染玉愣是一点事都没有
她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那碧绿碧绿的老不死是想要她妹妹·所以单单没有伤她他们两个是借了墨染玉的光
墨染玉愣住了惊觉只有自己没事下一刻翻出一瓶灵丹死命的往墨染衣嘴里塞
墨染衣想要说什么血吐的更凶那灵丹入口即化却被她这般吐出去许多浪费不少
姐·别说别说话墨染玉倒还冷静她飞快的查看了姐姐的身体发现她没有性命之忧安心不少一边给墨染衣接骨正位一边盯着那边的混战
主力还是赵启明其他人开始还能帮帮手吸引那绿人的注意力到了后来·已全无招架之力那绿人手中的尺长碧玉并不仅仅是玉简·还是一柄利器法宝
或许绝金剑能稳稳压制它可赵启明的修为差了绿人许多若不是绝金剑犀利怕是己方早早便会落败
即便是能挣扎片刻胜负依然没有悬念
墨染玉心中一阵绝望快速的接好姐姐全身的骨头将其紧紧抱住
就算是死能和姐姐死在一起·也好
宣九目光闪动·半分动弹不得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瞄到那两姐妹的身影
墨染玉会给姐姐接骨·可没爱心泛滥到关照其他人何况·他们现在还是在等死
凤眸缓缓的弯起笑意一点点推开驱散镇守多年的严寒他将身体放松下来安安静静的平躺下来只余光一直粘着那女子久久不去
他想笑却是像温泉一样断断续续的涌出鲜红的血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伸过的很慢很慢
不知是心血潮涌还是他的心因为她在一侧而渐渐变得温暖宣九只觉得这一世都再没有像此刻这样静安安然······
他们的鲜血终于流汇在一起他眼中的笑意更深嘴角抽动着缓缓翘起
墨染衣忍着疼举起手来扶上自己的胸口
那里透着黑光的心脏在强而有力的跳动
沾满鲜血的道袍下魔法塔的图案渐渐清晰吸收了她鲜血的魔法塔泛着诡异的红光忽闪忽闪像在呼应着什么
我想你……需要我……
我能帮你……
我能帮你……
墨染衣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周围一点都不黑反而明亮如白昼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仲出手来她的身体亦被染上一层光晕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哪
这是我的领域……
你现在……真是太弱了……
墨染衣全然懵了
什么叫她的领域
难道她死了然后又穿越了
天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被老天钟爱的那种无限循环无限穿越的体质吗
死了再重生重生了再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以前看小说最蛋疼的就是这种情节了到底是有多虐啊多恨啊才一世一世的折磨个没完
老天钟爱是恨得要死才对吧
只有诸如抱着他家孩子跳井这类深仇大恨才会有这等虐身虐心的待遇啊
你忘了我吗突兀的出现在墨染衣面前的是一个金发蓝眼美貌绝艳的美人儿最关键性的重点是—
她身后有六对翅膀
白色的羽翅舒展张开六对十二翼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
冥冥中墨染衣想要抓住什么却总是抓不住
天使······十二翼天使……她喃喃的念道
金发美人展颜一笑周遭的光明欢呼着向她涌来
我想你是不记得我了美人儿蔚蓝色的双眸像海一样深邃流转着夺目的光芒
容我介绍······金发美人笑容款款那种无所不在的温暖气息以她为中心不断向外蔓延
我智慧女神海莲娜你最信任的伙伴······
智慧女神神后墨染衣脱口而出
海莲娜神色不变依旧笑容温煦看来你还是耿耿于怀忘掉了许多仍然记得我的另一个身份
你说你能帮我墨染衣心怀警戒她已经认出面前这个天使的身份
智慧女神光明神王之后……
还有一个
夜之女神最得意的炼金作品
也是散落在这个星球上的九具炼金魔偶之一
十二翼光明天使——海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