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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刃天涯     帝国崛起txt下载     帝国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七十七章灭藩

    readx;第七百七十七章灭藩

    很多东西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无法理解,不过对陈燮来说,理解不理解不重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对大明的内阁而言,他们关注的焦点肯定不是什么欧洲列强,是个大明高官,首先考虑的都是陈燮这个对大明正统最大的威胁。万里之外的欧洲,谁能顾的上。

    陈燮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呢?这里不能不说,一个历时人物给了陈燮灵感。这个人是英国人,名字叫赫德。这个执掌大清海关的英国人,在不断的帮助英国加强对清朝的影响力的同时,打造了当是唯一跟“清廉”两字个沾边的政府机构,清朝海关。

    近代史上的列强对中国的控制的主要手段是金融,通过借款抵押,慢慢的侵蚀了清朝的海关,一直到盐税。最典型的案例,就是袁世凯的善后大借款(大家自己去找资料看)。

    内阁不是要钱么?好说,这个钱从哪来?让陈燮自己掏腰包,伤害自己的利益来满足大明的需求,这种事情陈燮才不会去做。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解决这个矛盾。陈燮的想法就是拿下海关的控制权,通过谈判来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的大明没有海关,只有船舶司,因为贪腐严重,走私成风,天津、福建两地的船舶司,根本就没有收入的增长可能。既然你们的人做不好这个事情,那就交给我来做,而且通过协议的方式,确保朝廷每年的收入比现有收入多的多,甚至还是逐年缓慢增长的趋势。

    好了,一旦这个事情达成了妥协,陈燮和朝廷都不会有损失。至于那些利益受损的人,最多一年就会被清理干净。抵抗的人肯定是有的,不过没什么卵用,在绝对的实力碾压过来的时候,要不跪求生路。要不灰飞烟灭。就算是再牛逼的人,在内阁和陈燮达成妥协之后,反抗的结果都是一个下场。这就是陈燮的计划,先控制海关。再通过金融来侵蚀大明的每一个角落,一直到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全部被控制之后,这个古老帝国自然随着陈燮的指挥棒去行动。至于军事冲突这种事情,按照人类的尿性是必然的。不打几次,不会老实的。陈燮早就做好了打的准备。就是要通过外部的压力,迫使这个大国内部主动要求进行变革。

    一旦有那么一天,变革自然是脱胎换骨,而不是现在的这种形式上的毛坯。应该是大多数人希望这个国家进行一场变革,按照陈燮的预计,最早发生冲突的地方,应该沿海各省,其中江南是最大的可能性。根源自然是教育,陈燮推行的义务教育模式,最多十年就能让一代人发生变化。

    陈燮预计。眼下和大明的这种关系,最多能保持十五年,然后一场战争必将爆发。理由很简单,巨大的利益,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钱谦益和史可法走了,结果还算满意,只要能谈判,对大明内阁来说,这就是个好消息。这帮老家伙都是聪明人,身价不菲的主。如果是一般的政治任务想动他们的蛋糕,那么多人联合起来,分分钟能弄死对手。可惜,他们面对的是陈燮。实力太强大了,只要陈燮不高兴,分分钟掀桌不玩的结果就是山河色变,城头变幻大王旗。这样一个对手,能坐下来大家好好谈谈,那真叫万幸呢。

    大明的问题暂时解决了。接下来是谈判和内部的利益重新洗牌。吃相难看的人,成为首当其冲的牺牲品是必须的。船舶司的事问题,内阁那帮人心里跟明镜似得,何尝不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说的难听一点,以前这一块的收益者从皇帝到最底层,好长的一条线。一般人别说去碰了,多看一眼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等待了一周之久的岛津父子,没等到觐见陈燮的机会,倒是等到了德川家光的来到。就在陈燮下塌地的门口,两边见面之时,意外的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面子上都做的很恭敬,相互鞠躬致意,然后各自找在院子的走廊里找地方坐下,等待传召。

    东瀛国的三巨头来了俩,不出意外的是,山内丰昌也到了,同样是先客气一番,自己在走廊的长凳上找地方坐下。

    袅袅青烟自香炉内缓缓腾起,弹琴的是李香,一曲《平沙落雁》,清音入耳,窗外是远远的富士山,能看见山头的白雪,景致极佳,背手而立,心旷神怡。

    “每逢大事需静气!老爷,琴音可还顺耳?”李香停手之时,脸上的笑容根本就藏不住。说起来她的琴艺在陈燮身边一直没有发挥的机会,算是把她给憋狠了。今天算是扬眉吐气了,陈燮给叫来之后,让她弹一曲最拿手的。作为知道陈燮秘密最多的人之一,李香当然知道那个什么“天皇”的禅位诏书已经送到了陈燮的案上,什么时候举行仪式就看陈燮的意思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陈燮转身笑着摇摇头,李香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虽然得到了所谓三巨头的臣服,但是日本的问题不是想当然就能解决的。内战打到现在的日本,不完全统计,正牌的武士四十余万,加上家属不下二百万人。陈燮接任之后,重新分封爵位是必然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个过程必然是血粼粼的。看看明治维新就知道了,西乡盛隆都成了叛军,可见一旦涉及到根本利益,铤而走险者何其多也。

    陈燮对东瀛国的改变不是明治维新那种资本主义改革,但是有一点是想通的,就是要集权,资源收归国有。这样一来,那些有封地的武士阶级的利益,都将受到沉重的打击。陈燮集权的目的,不是为了在日本搞资本主义,而是为了市场和加快这个国家融入汉文化的圈子。总的来说,今后的东瀛,官方语言是中文,最终有一天日语被消亡,就像美国的印第安语一样,成为一个极少数人使用的方言。当然这个过程比较长,三四代人是必然的。

    “奴家看出来了,这个王,老爷不稀罕。”李香笑着站起,从丫鬟的手里接过热毛巾,动作轻柔的给陈燮擦了擦脸。坦然享受的陈燮回到沙发上端坐,拿起烟的时候,身边跪着的浅宫显子,立刻打着了煤油打火机。

    “让他们回去吧,今天没心情见他们,告诉他们,三个月之后,我不希望看见三岛之地上还存在所谓的藩!反抗者,杀,家属流放,投降者,亲自到江户来等候处置。”李香快速记录的时候,浅宫显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却还在维持笑容。扫了一眼这个“生育工具”半开的襟怀,无视被捏的变形的肉团,李香恭敬的问:“老爷,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摆摆手,陈燮表示没有了,李香退下的时候,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浅宫显子脑袋上陈燮的手正在下压。跪在门口的阿喜,鞠躬之后拉上门,似乎根本就没听到里头女人的呜咽声。

    虽然无法理解主人对东瀛男子莫名的逼视,阿喜依旧会把主人当成自己唯一效忠的对象。昔日那些日本的将军也好,权贵也罢,在阿喜的心目中,甚至都不配给主人擦鞋。

    隔音效果很差,阿喜和对面的阿悦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能看见对面眼神里的嫉妒。没错,就是嫉妒。从小接受特殊训练的她们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原因为何无从说起。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哪里还有里面那些女人的事情。

    上气不接下气的**越发的高亢,突然停止,如同被割断了咽喉的鸡。一摊烂泥似得的浅宫显子被两个侍女用毯子抬了出来,脸上除了满足之外,还有希望。

    三巨头的分工明确,各自的地盘都得清理干净,时间是三个月。陈燮不在希望看见东瀛还有“藩”这个东西的意思很明确,意志也很坚决。今后的日本,只能有在内阁治理下的州、县,该怎么做,三巨头都很清楚。

    交代完毕的李香,回头淡淡道:“带他们去码头取装备吧,每家一个步兵师的装备和相应的教官。告诉那些教官,在战争中训练军队。”

    三位巨头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很明显今后大家能够放在台面上的军队都是一样的,今非昔比,想要拿私房钱养军队的话,其他收入就是个大问题了。至少在短期内,三巨头想私下培植势力的希望不大。

    新装备是线膛的前装米尼步枪,比起之前的滑膛枪是个不小的进步,火炮还是滑膛炮,战术还是排队枪毙,但是战斗力却大大的提升了。明明知道陈燮没打算让东瀛的军队实力提高太多,这三位巨头也只能乖乖的接受。

    接受新装备的同时,一支船队在江户港口靠岸,率先从船上下来的是两个年轻男子,一边走一边聊。“辽东和朝鲜的电报线路还好办,海底铺设电缆的活可不好办啊。”年轻陈凡,脸上多了一些风霜,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

    “你的活还算好的,时间不限制。我的活就麻烦了,半年的时间,把哪个什么将军府变成不夜城,还得在那个什么高台上做手脚,时间紧任务重,单单是做方案都得花上一个月的。”同行的男子看上去要岁数要打一些,皮肤也黑很多,一看就是常年在野外作业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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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八章 同行

    第七百七十八章同行

    陈凡和张顺是老熟人了,都是登州职业技术学校毕业,呃,目前的最高学历。这学校已经搬迁至辽东,登州人还是愿意这么叫而已。现在的登州,看上去跟陈燮的关系不大,实际上任何一个新到的官员,都会很小心的适应这里的一切规矩。

    也有狂的,比如上一个黄县的县令,拿着吏部的文书,上任之后耀武扬威的。没到一个月就老实了,原因很简单,家里的人上街出门,都得时刻防备臭鸡蛋烂菜叶的袭击,就算有银子,任何生活用品都买不到。想吃顿肉,还得派人去登州买,即便如此,还没买到。县令大人打了一个衙役一顿板子,结果三班衙役都跑了个干净不说,各房的书吏也都不请而辞,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最后还是县令骑着马走了一趟登州,拜见知府之后又呆了五天,才算解决了问题。具体怎么解决的,外人不得而知,反正回来后就老实了,规规矩矩的按照登州地面上的规则办事。

    对于官员来说,登州是天堂,也是地狱。对于陈凡和张顺这哥俩来说,东瀛谈不上地狱,但可定不是天堂。这地界,就一乡下农村啊!

    租界的情况还好一点,到了夜晚有烧煤油的路灯,江户就不行了,街道狭窄,建筑低矮,街面的卫生也不行,说是乡下一点都不冤枉。

    昔日的将军府已经被搬空了,正在进行一次翻新改造,将来这里就是东瀛王宫,原先的生活设施陈燮根本就难以接受。从箱根回来后,直接住进了租界的行辕,现在叫行宫了。

    别的地方可以没有电,未来的王宫是必须要有电的。非但要有电,高高的外墙边缘。还要有灯,夜晚来临的时候,整个王宫变成一个流光溢彩的建筑。这个工程量不小,所以张顺很头疼。相比之下,陈凡的目的是来实地考察铺设海底电缆的可行性。

    改造王宫的同时,江户东郊正在兴建一个三十米的高台。因为土石方的工程量,这个登基仪式台的工期预计是半年。建成之后,将出现一个四方形的高台,底部是十米高混凝土的外墙,往上是钢筋混凝土支柱。一道台阶从地上到登顶是九十九级台阶。张顺接到的要求是,高台四周拉上灯,台阶两侧也有灯,夜晚降临时,这个高台就是一个城市的标志建筑,从任何方向都能看见的发光建筑。

    现在的供电系统还是直流电,交流电这个东西目前还有很多无法克服的技术难点,当然这是兴海电力公司总部的研究所需要解决的问题。张顺是搞施工的。接到这个活的时候,张顺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还不能不来。因为是上级的命令,谁让他顶着一个电力公司最有能力的青年才俊的头衔呢。说起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不是他能抗拒的东西。

    因为低调的缘故,张顺这个登州人根本就不知道陈凡的出身,就认为他是一般的地主家庭出身。同学三年。年龄稍长的张顺对陈凡这个脾气相投的家伙非常照顾,毕业后劳燕分飞。一个去了辽东一线搞工程,一个埋头搞他的电报研究。没想到这一次。两人在旅顺码头上遭遇的时候,才发现大家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陈燮没住在江户城内,两人在江户城里自然跑扑了空,随身带来的公文需要统制办,两人只好立刻去租界,江户这个城市对于他们来说,暂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自然没有游览的兴致。整个江户及其周边,最繁华的地方还是租界。不过这个租界,今后也不得改了,变成江户城的一部分。东京这个词,陈燮没打算让它再现。

    “张兄,我在欧亚饭店定好了房间,一道入住便是。”进入租界后,首先自然是找住的地方。这个时候两者之间的差别就出现了,在江户张顺可以住最好的旅馆,在租界就不行了。欧亚饭店最便宜的房间一天也要十个银币,张顺就算有电力公司报销也住不起。要知道,登州城内中等的家庭,一个月的开销也就是十个银币,这已经算是很高的生活水准了。一般的的工薪家庭,按照四口之家来算,一个月的开销也就是二至三个银币。更低层一点的,一家四口正常的开销也就是一个半银币,这就能保证一家人的温饱了。

    “不可不可,公司的出差补助,每日不过五个银币,陈兄还是自己去住好了,在下另寻住处。”张顺自然是要推拒的,他家里的情况只能算中层收入,电力公司上班,一个月的薪水也就是八十个银币,根本就补不起这种高档的饭店。

    陈凡反应过来之后,心里暗暗惭愧,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立刻进行了弥补道:“我也是久闻大名,一时兴起才奢侈一回,偶尔住一夜还是请的起的。今日的房间都定下了,就算在下请客,明日一起另寻住处。”这么一说,张顺就无话可说了,这个欧亚饭店别看贵,但是房间却紧张的很,提前订不说,还得付定金。不住,定金就没了。别看只有三成预付,真的白交心里也是火辣辣的疼。

    咬咬牙:“好,那就一起住上一夜,左右后续的团队还得等几天到。”两人都是各自带了两个随从先走一步,到了地方先解决的不仅仅是住处问题,还有办公地点。

    陈凡这才笑道:“如此才对嘛,明日一起去江户,那地界的房子租金便宜。你我不妨租个隔壁的办事处,相互之间走动也方便。”

    说说笑笑的在饭店门口下车,虽然是最便宜的房间,站在门口的时候,也足够让张顺觉得不枉此行了。这里是租界最高建筑,五层的欧亚饭店。一层是大堂,二层以上才是住房。大门口的旋转门前,两个精挑细选的东瀛女子鞠躬道一声欢迎光临,身着合身的旗袍,脚下是绣花鞋,边缝开的很高,稍有动作就露出雪白的大腿来。饱满肥美的胸前,随着鞠躬的动作而跳跃起伏。

    “不曾想,东瀛这地界也有如此身段的女子。”陈凡倒是继承了一些陈燮的喜好,长腿细腰的审美观就是其中之一。张顺听了笑道:“陈兄有所不知,这些女子可不是纯种的东瀛女子,应该是荷兰番鬼在东瀛做的孽。”

    两人的声音不低,前面引路的女子听的清楚,脸上却不敢有任何不满的地方。陈凡重重的叹息一声道:“大明发展海外还是晚了一些,不然哪来的这等悲剧。”一副悲天悯人的嘴脸出来,招致前面女子频频回眸。

    这年月在外奔走的女子极少,所以酒店内主要以女性服务员为主,而且个个一般打扮,身段各有不同。如果有行李要送进房间,还得征求旅客的意见,才好派一些酒店的男性服务员出来。两人各自带了两个随从,行李自然不用劳烦酒店内的服务员。

    张顺这个家伙不是好鸟,一路走一路盯着人家的臀部看,旗袍这东西就是这样,从后面看过去的时候,习惯小碎步的东瀛女子,走动时摆动的幅度照样能看的清楚。这要是在大明,这么穿戴面对外人的,肯定是风尘女子。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面对外人是必然是长裙遮鞋。见这货如此眼神,陈凡不免低声笑道:“怎么,兄台看上了么?”

    张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陈凡没再说话,两人住进房间后,随从放下行李下楼去后院的下人房住下后,陈凡这才招呼站在一侧等候的女子道:“这位姑娘,我们只住一日便走,饭店的不会嫌弃我们这种客人吧?”

    女子微微鞠躬道:“二位老爷哪听来的话,进了小店就是贵宾,一律盛情款待。”说完递上一个印刷精美的册子,陈凡翻开看了看,转头道:“张兄,你看这里。”张顺探头一看,二十四小时贴身服务的字样,忍不住心跳加速。

    “五个银币啊,这可不便宜!”下意识的自言自语,陈凡笑了笑:“自然是在下来请客。”说完对女子道:“好了,你留下,另外让人带我去房间好了。”

    女子听了回头招呼一声,已经一个女子等在门口道:“这位老爷,您的房间就在隔壁。”

    上午十点入住的饭店,张顺这货一直到傍晚才从房间里出来,浑身舒坦的伸个懒腰后,才去敲隔壁的门。房门打开,里头出现的也是一个混血女子,见他便躬身道:“陈老爷正在沐浴,您请进来坐下。”

    房间都是一样的,面朝大海的方向是长长的走廊,安全起见用金属栏杆遮蔽,就算是想跳楼你也得挤的过去。进门之后是个小厅,沙发茶几等一应俱全,之前一门心思在女服务员身上的张顺,这会才算是仔细看了看屋子里的布局。

    离间帘子撩起的时候,张顺露出会心的笑容,出来的不是陈凡,而是一个丰腴女子,满面红润,随后才是收拾干净的陈凡。见了张顺便笑道:“来的正好,一起商议一下,明日该如何行事。”(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九章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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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比咱还禽、兽,张顺歪歪嘴龇牙乐了。说起来住这饭店,一开始还真不习惯,所谓的贴身服务一整套下来,张顺觉得这一辈子没白活了。

    陈凡刚坐下,一女子便端着开水来了,从茶几下面拿一个瓷罐子,却被陈凡抬手拦住道:“不用这里的茶叶,我自己有带的。”说着打开随身的行礼箱子,取出一个精雕细琢的竹筒,杯子倒是这店里的玻璃杯,倒进开水后,往里头倒茶叶。刚打开竹筒盖子的时候,张顺的表情就不对了,茶香并不浓郁,淡淡的就是不断的往鼻孔里钻,绵长不觉的感觉。

    沉底的茶叶很快往上浮,就像在天空中舞蹈的仙女一般。“明前龙井,一刀两枪!”张顺忍不住出声了,陈凡很随意的摇头:“我不懂这个,出门前身边的通房给收拾的行李。平时喝茶都是伸手就喝,好坏也分不出来,不过时间上了,习惯了这个味道,别的茶喝不惯。”

    张顺觉得自己全身力气都打在棉花团上了,这小子什么来头?似乎这等好茶叶,在他家里就是大碗茶一样的寻常货色。以前在职业技术学校的时候,也没∧见这小子高人一等啊。

    这时候边上的混血女子开口道:“二位老爷,晚饭时间快到了,是下去吃,还是送屋里?”

    陈凡随意的摆手道:“谢谢,暂时不饿,你且等着招呼。”张顺还不是很适应这种高档细致的服务,看这个小子却是一副从容,似乎从小就泡在这种生活环境一样。想到这里,再看陈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女子无声的退下。前厅里就剩下两人的时候,张顺才道:“跟她们道什么谢?东瀛这地界等级森严,较之大明有过之而不及。陈兄跟她们说谢谢,别吓着人家。”

    陈凡无声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茶杯送到张顺面前才开口:“明天要早点起来。先去把公文交付了。”张顺笑道:“怎么,不先去江户城里找住的地方?”陈凡摇摇头:“随从去办了,怎么,张兄的随从不是从家里带来的?”

    张顺直接就无语了,翻个白眼道:“我哪来的随从?那俩是公司派来的打杂学徒,这些事情怎么能指望他们?”张顺很好奇陈凡的出身,但是没开口去问,在社会上打滚多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刚才两个女子挺合陈兄的心意吧?走的时候带回去?”张顺这个话就不是随口问了,而是别有用心。陈凡听了还是随意的笑道:“人家饭店专门培养出来的人才,怎么好说带走就带走?”话音刚落,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了,陈凡随口一句“进来”,请字都不带。

    门开,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类似中山装的打扮。脚下黑绸缎面的千层底,见了陈凡表情恭敬。上前一步鞠躬道:“二少爷来了也不让人打个招呼,这要传出去,让老李怎么做人?”陈凡见他如此,叹息一声道:“老李,这就没意思了。你自立门户也有十年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拘谨。”

    男子却把身段放的更低道:“二少爷。您真别难为小的。今天要是缺了半点的礼数,走出这个门就能把姓李的臊死。当年要不是夫人发善心,姓李就在登州就是路死沟埋的命。当初那帮兄弟,哪个离开的时候不是要死要活的,就跟没了魂魄似得。大家都知道。夫人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做人要是忘本了,还有何颜面存活在这世上?”

    陈凡翻了翻眼珠子,叹息一声道:“行了行了,坐下喝杯茶,喝完了滚蛋。我们这还有正经事情要谈。”张顺听的云里雾里,姓李的男子却龇牙咧嘴的笑,仿佛很有面子似得,自己动手泡了杯茶,坐下后也不说话。

    陈凡看他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站起道:“张兄,带上公文,等会我们出去一趟。”张顺楞了,下意识问:“怎么了?”陈凡指着老李道:“去备车吧,跟牛皮糖似得。”被骂了之后,这位老兄开心的手舞足蹈,连连鞠躬道:“小的这就亲自去安排。”

    张顺苦涩的看看陈凡:“怎么?也不打算跟我说说这事?”陈凡笑道:“别多想,你我之间的交情跟这事情不搭界,想知道的话,等会出去办事就明白了。”这话没说完呢,门口又来了两个女子,跪在门口齐声道:“二少爷,奴家奉命特来伺候。”

    这两个女子,明显比之前两个要胜出许多,首先这说话的声音听着就跟春风拂面似得,脸蛋可更胜一筹。这时候呆在里头回避的两个女子也出来了,看见门口这两个也跟着跪下,面色变的有点苍白不说,满脸的失望是个人都能看的到。

    陈凡再次露出苦笑道:“都留下好了,这房间够大。”

    张顺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再次被震了一下,一个女子上前来,双手捧着他的一只脚放在腿上,仔细的给他把鞋穿上。张顺不敢妄动之时,陈凡却表现的很正常,似乎本该如此。

    收拾停当,两人带着各自的公文出门时,老李已经站在楼道边候着,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两人下楼,上了马车张顺憋不住了,看着陈凡:“刚才那老李是什么人?”

    “欧亚饭店东瀛分店的老板呗,还能有哪个?”陈凡笑着回答,张顺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么一个大老板,在陈凡面前就跟小随从似得,说出去能吓死人的好吧?

    别的面红耳赤的张顺,总算是吐出三个字:“不厚道!”陈凡笑道:“真别怪我,家训如此。在家里不论如何,出门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一般。小时候因为不懂事,为这个事情还挨过揍。这也就是我成家了,不然出门还不得带随从。还记得在技术学校那会么?我骑个车子,一周才能回家一趟。真不是有心要瞒着各位同学,家里就是这么个规矩。”

    张顺很仔细的想了想道:“登州人,住在张家庄,姓陈的!……。”说到这里,陡然瞪圆了眼珠子,看着陈凡嘴巴张的老大,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陈凡点点头,低声道:“心里有数就行,就当不知道这么回事。对了,你我相交多年,提醒一句,今天是个机会,你得把握好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张顺再傻都知道这一趟去哪了,身子忍不住更筛糠似得抖了起来。咯咯咯,牙齿不断的打架,怎么都控制不住。陈凡见了也不去说什么,闭目养神,马车内突然安静下来。

    这一路走的时间不长,也就是十分钟的样子,马车停了下来。张顺打开车门,看了看前方才发现,这里有个路卡,一个当兵的正走过来。陈凡也打开车门,冲着来人笑道:“二楞叔,是我!”作为陈燮侍卫的一员,张家庄出身的张柱子是第一批卫队成员,年龄大了现在不用一线卖命,在侍卫里是个负责外围警戒的头目。一看车上的陈凡出现,还叫自己的小名,立刻就笑着快步上前:“二少爷来啦,老爷吩咐过了,让车子直接进去。”

    张二楞直接上了马车夫的位子,给人家车夫丢在外头吹海风。一路三道卡子,畅通无阻的进来,张顺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戒备森严的所在,整个身子僵硬的就像木头,迷迷糊糊的就这么跟着一路走,进了一个大厅才停下。

    缓过神来,张顺看的清楚,四周墙壁上都是蜡烛,两个男子正在下象棋,其中一个还抓住另外一个的手道:“参谋长,悔一步,就悔一步。”对面的男子根本就不买账,还笑骂道:“好你个王贲,堂堂中将连落子无悔都不知道么?”

    话音刚落,里间的帘子后面有人说话:“王贲这小子臭棋篓子一个……。”说着话人出来了,带出后面的话:“偏偏还好的不行,对这种人啊,就不该跟他下棋。”对弈的两人都站了起来,立正敬礼:“公爷!”

    站在大门口的张顺已经动不了步了,陈凡也站的笔直,面无表情。出来的陈燮先看看哼哈二将,笑了笑,这才对陈凡招手道:“都过来坐下吧。”张顺整个人都是晕的,被拽了一下衣袖才动的脚步,跟着陈凡一道坐下,两位大将军都跟一边站着呢,他坐的怎么会安稳。

    陈燮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张顺是吧?别紧张,就这两个两位别看官职不低,在我的心里,他们的价值远远不如你。国内最大的直流电网工程沈阳电网,是你带着人搞的规划。就凭这点,这些粗汉杀坯,就没法在你面前拿大。”

    张顺就跟一桶冷水浇醒似得,下意识的就回:“小人不过是跟着老师身边敲边鼓,不敢居功。”陈燮听了笑道:“你那个老师可不厚道,明明是带人搞出来的规划,他却窃为己有。要不是看在他资格老的面子上,那个什么工程师早给他拿下了。不过你也不亏,东瀛这边的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你一个高级工程师的待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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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资本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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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顺根本就没想明白,自己一个小人物,怎么就能坐在大名鼎鼎的公爷对面,这太不真实了。,因为陈凡么?如果是个刚出社会的小年轻,张顺肯定会这么想。问题是十八岁从职业技术学校毕业,至今已经八年了,孩子都上小学的人,怎么会如此的幼稚?

    面对陈燮似笑非笑的表情,张顺反倒静下心来,缓缓的站起拱手道:“公爷,小的不知有何福缘,得以坐在您的面前,心内甚为惶恐!还请公爷道明!”尽管陈燮脸上的笑容在慢慢的消失,张顺的语气还是越来越坚定,一直到他把话说完时,整个后背都是汗水,衣服都湿透了不说,裤子边上也是湿漉漉的。

    一直站一边看热闹的苏皓宸和王贲,这个时候也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小子真不简单啊,面对公爷,还能如此顺畅的把话说清楚,说明他在高度紧张之余,神智是非常清醒的。

    张顺表现出来的态度让陈燮大为满意,甚至可以说是超标准的满意。抬手招了招,身后三步之外女兵打扮的阿喜上前来,双手碰上一份杂志。陈燮接过之后,翻开自己折的印迹,摊开杂志在桌面上,淡淡道:“这篇论文,是你写的吧?”

    张顺一直在主意观察,杂志拿来的瞬间,他就知道这是半年前出版的一期《物理探索》,这一期杂志确实刊登了他的一篇论文,内容是通过对电磁的研究发现,通电线圈可以产生磁场,形成磁电动旋转扭矩。并且大胆的假设,沿着这个方向研究下去,电动取代蒸汽动力。结果这篇论文刚刚发出不久,他就被人从一线的施工队踢了出来,丢回电力总公司里头,在档案室做一个打杂的职员。一直到最近,他被总部点名。紧急调到东瀛来。

    “是小人所作,不知有何不妥?”张顺几乎是本能的回答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诧异之色。说的直接一点,在陈燮面前哪有他装神弄鬼的余地。

    噗嗤。苏皓宸和王贲都乐了,而且不是一点半点的好笑。这小子,真是无知无畏啊!

    “行了,你们两个安静一点。”陈燮瞪了一眼,苏皓宸和王贲立正站好。陈燮指着论文道:“这篇论文发表之后。你难道没有关注后续的争论?”张顺摇摇头:“关注过,后来忙起来就懒得去关注了。尤其是调回总部之后,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可是小人反复试验才发现,现有的直流电,很难满足这种新设备大规模用于生产之后对电力的需求。所以,小的没继续研究了,转向另外一个研究方向,怎么解决电力供应的问题。”

    陈燮的嘴有点合不上了,这家伙真是个怪才啊,而且心脏很大。“你就不觉得委屈?”陈燮还是问了一句。张顺摇摇头:“不过是一些小小的研究成果,被人批评有什么可委屈的?有人批评,说明在下做的不够好。如果我能发明一种新的供电模式,解决供电的问题,再来研究这个都来得急嘛。被人说几句怎么了?日子该怎么过,不还得怎么过么?”这货说着就自称“在下”,看来心态没那么紧张了。或者说,搞技术的人,在自己的领域自信心比较强。

    怎么说这个人好呢?陈燮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最终还是苦笑的问:“你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人批评么?”张顺摇摇头道:“这个真不知道。”陈燮突然严肃了起来。站起来严厉的看着他问:“姑且把你设想的产品命名为电动机,我想请问一句,电动机比起蒸汽机来说,有什么优点?”

    “噪音小。运转速度平稳,别的还没想到。”张顺这一次回答的很干脆,陈燮回头招手,很快两个女兵抬着一个奇怪的设备进来了,这个东西可以说丑陋,就是一个线圈和一根固定在轴承上的轴。张顺一看见这个。脸都白了,立刻道:“这不是我弄出来的样品么?”

    陈燮沉重的点点头道:“没错,就是你弄出来的样品,这个事情我也是最近看杂志才发现的,所以让人把你调到东瀛来,亲自跟你谈一谈才能放心。你先坐下吧!”

    张顺坐下之后,陈燮才继续道:“张顺,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发明问世之后,有人立刻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你永无出头之日。”这句话让张顺大吃一惊之后,很快就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个人智商很高,还不是那种没情商的主。

    “在下似乎明白了,如果这个电动机大规模的用于工业生产,对于现有的很多企业来说,几乎所有设备都得淘汰。”张顺把想到的话都说了出来,陈燮点点头道:“你很聪明,也不缺历练。不过你的眼光还是有缺陷,这个不怪你,毕竟之前你就是个电力公司的高级技术员。”

    说着陈燮拿起烟来,递给张顺一支,自己点上一支后才道:“这是一场革命,我原来以为,至少需要五十年的时间,这场革命才会被催生出萌芽。没想到啊,蒸汽机大规模的运用到现在不过二十年,你的文章就出现了,甚至连样品都做了出来。”

    “啊,在下没想那么远啊。公爷说是一场革命,那就是一定是一场革命!”张顺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自然了,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命运。实际上陈燮问他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了。谁敢动兴海公关心的人?找死么?

    陈燮伸手拍拍这货的肩膀道:“忘掉这一次的东瀛之旅吧,收拾收拾,准备回辽东。你这样的人才,放在电力公司里搞一个工程的技术员,真是暴殄天物。”张顺直接就傻掉了,这话是几个意思?陈燮还在继续:“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不是研究了,而是学习。具体学什么,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张顺稀里糊涂的出来,被人领进隔壁的一个房间里,里头等着他的,居然是欧亚饭店里的那个贴身女服务员,张顺更是迷糊了,这女的伺候人确实很爽,但自己也没说要她。

    前厅里剩下四个人,陈燮重重的叹息一声道:“都看见了,这就是资本的天性。为了利益,资本家是不会管你什么新技术的。资本家可以这样做,作为未来海外联盟政府机构的主要支柱成员,你们的眼光不能如此狭隘。蒸汽机引领的工业革命带来的不仅仅是生产力的极大提高,还有人类在科技领域的飞速进步。海外联盟正式成立之后,第一要务就是立法保护、鼓励科技创新。这个事情,指望民间资本家做是不现实的,只能由我陈氏家族来做了。”

    一直没机会说话的陈凡,默默的站起,聆听训示。陈燮满意的笑道:“你也是搞技术的,把才能用在上面不合适。”陈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道:“父亲,我觉得合适!技术研究固然很重要,但是给更多愿意投身研究的人员创造一个好的环境来研究,其意义远远要大于我个人研究出来的一点点科技成果。”

    陈燮听到这话却摇摇头道:“这一次你错了!”说着用手指着脑袋:“陈凡,人类的大脑是不一样的。人类的科技进步,不仅仅取决于教育的模式和教育面,更取决于一批天才在某个瞬间的思维闪光。搞专业的研究,你是个天才,我不会因为这个,浪费一个可能给人类科技水平带来一次革命性飞跃的脑袋。”

    陈凡默默地坐回去,陈燮继续道:“我将成立一个基金,这个基金有两个扶持方向,一个是有潜力的研究人员,一个是研究成果转化成生产力。就以张顺的例子来说吧,电动机一旦投入大规模的工业生产,整个海外联盟的未来都会被改变。虽然这条路现在看来还很漫长,但是我坚信最多一百年,电气革命将摧毁蒸汽时代。”

    张顺没有等太久,很快就看见了王贲进来,这家伙用男人都明白的眼光,看了一眼张顺和身后一脸惊慌的女子,笑道:“东西都带来了,连夜跟我去横须贺,明天一早就出发。”

    王贲带走张顺的时候,陈燮在书房里跟陈凡面谈,无线电虽然是科技发展的必然趋势,但是现在陈燮并不着急,道理很简单,量变引起质变,欲速则不达。有线电报大规模的运用之后,整个社会接受了这个东西之后,无线电因运而生就是一种必然。正如张顺这个家伙的发现和发明,不正是有赖于电力照明的推广么?尽管现在还是直流电的时代,但是陈燮相信,最多五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交流电就会出现。之所以会如此的自信,原因是陈燮准备的基金,必将成为催化剂,推动这个时代的科技进步和发展。

    陈燮用暴力手段奠定的蒸汽时代的工业革命的基础,彻底的把奇技淫巧这个名词丢进了历史垃圾堆。尽管整个大明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体制变化,但是对科技的认知,已经不在是过去那种迂腐的观念,不论朝野都看到了科技带来的巨大好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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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忠诚和能力

    readx;铺设海底电缆的关键,还是橡胶技术的发展。尽管有陈燮的金手指,这个时代的化工水平还在一个比较低的水平。橡胶和石棉的绝缘作用,可以解决陆地上的绝缘问题,但是要下水的话,还需要更先进的技术。而且这个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还需要对海峡深度的情况有足够的了解,然后才能谈铺设的问题。

    金手指再牛逼,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举个简单的例子,从现代社会弄辆农用三轮车过来,学习一段时间就能驾驶了。但是其工作原理呢?柴油机的生产技术呢?地盘的技术呢?变速箱的技术呢?轮胎的生产技术呢?这还算是好的,你弄一辆坦克回去看看,别说生产了,怎么用都学不会好吧。而且还别说明朝了,就算是民国,当今一些先进的武器弄回去,怎么使用的问题根本就无法解决。

    工业这个东西从来就不是单一的,有的东西可以催化,但技术积累必须是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一点陈燮早就明白了,弄个蒸汽机回来,这边组织技术力量,花个三五年的时间能仿制出来,你弄个柴油机过来,硼缸套,铝活塞,还有喷油嘴的加工,就这几样都能把明朝人玩个生活不能自理。没有五年以上的学习个技术积累,想都不要想大规模的量产,就这还是开了挂的前提下。建国之初,为何要大力发展基础教育,为何要大力推动理工科教育?真的认为工业化的成功完全是改革开放的结果,那就太天真了。没有从49年开始的积累,哪有后来工业现代化?单单一个工业化需要的产业工人,你就没法解决。更不要说技术积累。

    陈氏家族的产业很多,但是现在基本开放了纺织业领衔的轻工业领域的技术。真不是不想做垄断的买卖,实在是顾不过来。除了辽东的重工业基地和爪哇的石化基地,其他的产业陈燮现在基本不去关心。江南的那一大片产业,现在基本都是丢给那些女人去折腾,每年看一眼上交利润的数字这个工作。现在都是李香为首的团队在做。

    陈燮的精力旺盛,不等于就得学朱元璋那样,老百姓穿衣吃饭都要管起来。工业化的特点就是产业的分工越来越细,一个人就算三头六臂,你也管不过来。如何保证产业的活力和持续发展,靠的不就是制度么?

    当初在登州起家的时候,玩的是作坊,现在玩的是大规模的工业生产,根本就没法比。举个例子:铁路。一开始可以把筑路和机车生产放在一起,随着技术发展和市场需求的发展,产业分离是一种必然。机车生产是一个产业,筑路是一个产业,尽管这两个产业现在是一个总裁夏雪在负责,但是两个产业之间的管理层,基本上没什么权利上的交织了。

    父子之间的对话,核心还是在有线电报的铺设技术上。基本上是陈凡再说。陈燮在听。从最初的单独研究到现在,陈凡已经组建了一个团队。分别为生产和线路铺设,正在架设的线路是从塘沽到沈阳,工期预计是十个月。电报机的生产进度倒是跟的上,铺设线路的工程进度,受到电线产量的影响。

    最终的结论是,铺设海底电缆这个计划。眼下的技术力量根本无法实现。陈燮多少有点失望,但还是露出鼓励的微笑对陈凡道:“是我太心急了!还是按照既定的方阵来做 ,一步一步的坚实迈进。一方面,铺设电报线路,生产设备。教育、储备人才,另一方面,则必须让这个项目产生出利益。如果仅仅是单方面的投入,这个产业不会有前途。你有没有想过,成立一个公司,让专业的人来管理经营这一块,你作为老板只要负责大方向就行了。”

    陈凡点点头道:“母亲给我派来了十几个人,公司的架子搭起来很快,正在进行的工程,已经不需要我去过多的关注。窃以为关键还是人才的培养,这方面的师资力量过于单薄了,跟着我一起搞研究的六个人,有两个在筹备电报技术学校。两个在工地上,还有两个在盯着设备的生产这一块。把技术变成产品,再通过产品获取利益的过程,就我个人而言受益匪浅。”

    让一个搞技术的儿子去搞公司,陈燮在遗憾之余没有阻止。一项技术,不管再好,不能变成产品并且获利就无法体现出技术的价值。

    会谈持续到深夜陈凡才离开,这一次父子间的会谈,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看到的是一个信号。陈燮开始培养下一代,并且在慢慢的稀释他手里的产业。尽管陈平和陈凡的待遇不一样,一个是接手金融产业这一块,一个是自己的技术投入生产和运用这一块。知道内情的人很明白,陈燮更加看重的是看上去显得有点木讷的陈凡。

    之所以这么说,理由很简单,陈凡离开的时候,拿到了一本陈燮盖过私人印鉴的支票。凭着这个支票本,他可以从银行提取最高限度为五百万元的现金,用于他的产业发展。作为未来的银行接班人,陈平用于私人方面时,能从银行中提取的最高额度,不过五万元。

    江户城迎来又一个清晨的时候,一千五百个更换了新式军装的武士出现在城内的军营操场上。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面无表情的教官。这三家各出五百人,接受专业的军事训练,这是新编东瀛陆军的第一步。

    至于其他的武士,更换的装备之后,正在开赴灭藩的战场上。只要稍微注意一点,不难发现在场的这些武士的年龄都不太大,实际上最大的年龄也不过十六岁。这些年轻人,在这里将要接受的教育时间为三年,三巨头根本就无法插手。

    晨色之中,这些年轻人都在等待,当军营的大门口传来军乐队密集的鼓点声时,所有人都在口令声中尽力的挺直胸膛。目光集中在一匹缓缓而行的白马之上,马背上的陈燮前行之时,身后是小跑随行的未来日本政府的三巨头。

    马是一匹四岁的混血马,母马是一匹健壮的蒙古马,公马是一匹高大的阿拉伯马。这匹马继承了两者的血统,冲刺能力和耐力都不算最强,但是综合能力却分别强于它的父母。

    缓缓行至众人之前,在三位巨头的等候中翻身下马,迈步走上正中的高台后,面对这些个子偏矮的年轻人,陈燮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我希望三年的学习和锻炼后,你们的身高能够超过165公分。不知道具体概念的,可以找教官要尺子自己测量。”

    这句话有点伤人,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发出丝毫质疑。一直到陈燮继续道:“你们将接受最严格的教育和训练,其残酷程度,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现在还有机会进行选择,离开的人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现场没有一个人动,陈燮这才点头:“既然都选择留下,那么请遵守这里的规则,牢记这里的惩罚条例。只要挺过这三年,你们将是东瀛陆军最优秀的军官,你们将有机会选拔成为联盟陆军军官的一员。”

    成为联盟陆军军官的一员,这个承诺的诱惑力真是太大了。步兵第十一师的军官,七成都是日裔,这些军官冲回东瀛后,很快就让这些昔日的贵族们明白了什么叫差距。一段时间的接触后,联盟陆军让这些本地贵族清醒的认识到“土鳖”这个词的含义。

    江户城里就有专门的军官俱乐部,里面的工作人员的待遇之高,超过了多数小武士。这个俱乐部成立不过一个月,却已经成为了江户城内贵族武士们面子的代名词。严格意义上,这个地方只接待联盟陆军的军官,本地的贵族和武士想进入这个地方,就必须得到邀请。就算是德川家光想进入这个俱乐部,也要事先跟驻军打招呼。顺便提一句,驻扎在江户的联盟陆军,正是从前线撤下来的山地旅第一团。而这个军官俱乐部,则处在军营内。

    “请各位记住一句话,进入联盟陆军,不过是你们迈出建功立业的第一步。在那个光荣的团队内,你们有机会攀登联盟最高的军人荣誉。在这个团队内,不会因为你的出身而受到不同的待遇,在这个团队内,晋升只有两个标准,忠诚和能力。”

    陈燮释放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那就是今后的东瀛,不论军政,首要的要求就是忠诚,其次才是能力。至于这个忠诚的对象,只能是陈燮。这些年轻的面孔,他们暂时还不知道,在这里接受三年的教育下来,每天面临的是复读机一样的洗脑程序。

    “你们的未来,不仅仅限于在军队之中,如果足够出色,在你们服役期满之后,政府的大门也会对你们敞开……。”魔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年轻人的脸上,都看见了激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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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二章从小开始祸害

    readx;第七百八十二章从小开始祸害

    祸害要从小开始!呃,不对,是教育要从小抓起。

    教室是新修建两层教学楼,一排一排的修了五座,江户城郊的地皮不值钱,也没人敢要钱。前后耗时两个月,整个学堂的工程动用民工六千,六尺高的围墙完工了,教学楼也修好了,还有一大片宿舍。

    岗村健二出身不高,父亲就是一个幕府的中层武士,为了能进这里读书,父亲还得上灭藩战场上玩命。被送到学堂的第一个中午,岗村就被这里的生活水平打击了。别看是武士出身的家庭,平时家里的生活水平真心一般。米饭都不能敞开了吃,更不要说大鱼大肉了。

    食堂里吃了一顿午饭后才知道,手里拿的饭盒就是今后的随身装备之一。吃完饭之后,拿着饭盒不着急去安排住宿,而是跟着排队理发,所有学员一律光头伺候。个别不肯接受的学员,呵呵呵,当着众人的面,拉出去一顿好打,打完了绑柱子上示众。手拎鞭子的教官说话真狠毒啊:“都给我听好了,到了这里,不守规矩,活着进来,死了出去。”

    努力的让自己不去看那那些倒霉蛋,不去看教官手里的鞭子还在往下滴血,岗村健二缓缓跟着队伍往前蠕动,来到一排桌子前,报上姓名,年龄,登记完毕后,脖子上多了一块金属牌子,手里多了一个小册子,背上多了一个双肩大背包。

    按照册子上的说法,先找到自己的宿舍,然后是整理装备。来的时候带来的私人物品。全都上缴了,在这里读书管一切,想活着出去觉得服从!服从!服从!道理,呵呵呵,这里是讲道理的地方么?这一点。那些浑身被抽的皮开肉绽的学员,充分展示了这里的生存原则。

    学员手册第一条,说汉语!任何时候都必须说高贵的汉语!如果不会说汉语,那就去跟教官说,只有会说汉语的人,才能成为正真意义上的学员。否则就是候补。

    岗村健二不得不感谢自己的父亲,因为他崇尚汉文化,从小接受父亲熏陶的岗村健二,不但会写不少汉字,还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对话。得益于租界的存在。经常跟着父亲去那边开眼界的岗村健二,对汉语并不陌生,至少阅读手册不成问题。

    放下手册打开背包,一件一件的物品从里面拿了出来。衣服有三套,从内到外都有,两套换洗,一套备用。大头皮鞋两双,训练专用。布鞋一双,拖鞋一双,袜子一打。看到这些东西。岗村健二已经有点恍惚了,这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布料做的衣服,更不要说还能拥有这么多,按照册子上装备表格看,这还是春季套装,一年四季都有相应的服装下发。

    背包边上的一个夹层里还有东西。什么东西?文具!一个本子,一瓶墨水。一支硬笔。

    按照小册子上的步骤,换上衣服。兜裆布这个东西在小册子里明确指出,这是落后文明的象征,今后不许再穿了。穿戴完毕之后,出门往前走五十步,这里一位教官等着,告诉他教室的位子,自己去找位子。这个时候,习惯观察周围环境的岗村发现,这个巨大的操场正对着大门,进门的时候那尊巨大的雕像基座下面的那行字,跟扉页上的内容完全一致。

    “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降世人间天照神万岁!”哦,原来是天照神在人间的样子!

    总而言之,洗脑的时候怎么无耻怎么来就是了,天照神嘛,换个人来当就是了。

    迈步在走廊上,最醒目的就是降世天照神的画像,贴在墙壁上时刻告诉大家这就是天照神。走近教室,正面的黑板上面,还是一副画像。老师进来之后,面对学员们,要求大家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是转身面对画像,三鞠躬的同时高呼:“万岁!”嗯,不许喊:板载!必须要说汉语!然后才是一天的课程开始,什么课呢?学汉语!

    上午四节课,两节是学习汉语,一节是学算学,一节是神学呢?就是教师在台上跟大家说,人世间就一个神,就是伟大的不朽的天照大神,现在的东瀛王,将来的大明海外联盟的大总统。嗯,学习汉语的同时,还能听到很多故事。什么**单骑破万敌之类的故事,编成课文,大家都要好好学,学好本事,今后给大总统卖命,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下午是健身课,主要科目是练习队列,晚上还要上自习课,第二天一早五点就被教官踹起来,然后周而复始。每七天有一个休假日,可以自由活动。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周之后,所有学员出现在所谓开学典礼上,目睹了伟光正的陈某讲话。

    一段时间的集中祸害之后,再聆听对陈燮的讲话,岗村健二想不激动都难了。尤其是人间的天照神画出来的饼子炒鸡大的时候,一个一个的学员激动的热泪盈眶有木有?

    比起过去的生活,这里吃的好,穿的好,未来前途光明,所有学员都以更大的热情投入被祸害中的时候,回到行宫的陈燮却在雷霆震怒。

    跪在陈燮面前瑟瑟发抖的是稻叶正胜这个倒霉蛋,为啥呢,因为他是讨伐队的总指挥。这个讨伐队又是什么呢?自然是幕府派出去对付那些大大小小的藩的军队。

    一开始这个讨伐队还是很顺利的,所到之处基本都是望风而降。但是随后的事情就出了变化,陈燮要灭藩啊!所有的藩都必须携带妻小,搬迁至江户,就这还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到了地方,你不能进城,得在制定的地方住下,还得自己修屋子住下。

    这帮土皇帝在自己的领地内过的好好的,之前大家知道其利弊还,不肯卖力打仗,那是因为觉得只要保住实力,就不难继续当土皇帝。现在一看这个阵势,得了,还是继续造反吧。准确的说,因为陈燮的灭藩政策,直接导致整个日本都在造反。

    这一下稻叶正胜就抗不住了,前面的敌人顽抗倒地,后面那些投降了的藩倒戈一击。本来就不是什么精锐的讨伐队,在这个情况下遭到了重创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出击的五千讨伐队,在本州岛内的军事行动彻底的失败,全都退回了江户附近。

    这么说吧,整个日本除了一小部分地区在陈燮军队的控制下还算安稳,其他的地方全都造反了。所谓的三大巨头,现在都不太好过,他们面对的是整个日本四十万武士的巨坑。不单单是那些藩,就算是三巨头麾下的武士们,也是人心浮动。

    面对这样的局面,陈燮自然是早有预料,或者说是他故意造成的局面,不然那么多武士,就靠日本这点土地,你怎么养的起啊。

    “废物!废物!”陈燮“怒不可遏”的一顿臭骂之后,立刻做出了决断:“从今天开始,讨伐队不要单独出战了,守好现有的阵地,等待后援配合联盟军队作战。”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调整军事部署了。首先是已经登陆的军队,战场上进行收缩,守住几个战略要点就行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不是好玩的。

    其次自然是增援了,紧急从辽东、大员、华亭新区三个地方抽调军队,分别为九个步兵团,一个陆战旅,增援江户、堺港、京都、长崎、四国等地。增援部队抵达后,也不着急投入战斗,而是先进行换防,把三大巨头的军队都撤下来,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整编。

    这个时间段内,东瀛三岛是非常热闹的。各路的藩一看他们的造反行动居然没有遭到立刻来临的打击,都跟打了鸡血似得,觉得有条件跟东瀛王陈某人讨价还价了。你还别说这些藩各自派了人出来,组成一个百人谈判团前往江户,要跟陈燮讲数。

    结果自然是肉包子打狗,全都被陈燮下令扣下来。然后继续整编军队,把三大巨头的军队全部打散了,军官全部丢进短期培训班学习,替换他们的都是从各部队抽调来的老兵和军官。艰苦训练加上思想教育,这两招一起用别提多好了。三巨头名下的军队,很快就变成了东瀛王的军队,并且成为了驻军,而不是受三巨头支配的军队了。那些丢进培训班的武士,接受的则是另外一套教育,出来后只能作为文官,带兵是不要想了。

    三个月的整编之后,东瀛陆军一、二、三师编制满员,装备齐整了,扛着米尼步枪,踩着鼓点,跟随联盟陆军的脚步,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讨伐战争。

    这次讨伐战争的进行,跟上一次就不一样了。根本就不求快,徐徐推进,步步为营。打下一个地方,打土豪分田地,建立县政府一级各级机构,政府官员自然是来自那些培训后的武士,这些人拿到的薪水可不低,而且老婆孩子都在联盟军队的“保护”之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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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一切为了生存

    readx;人民战争的艺术,幕府那帮人肯定不行的。不过不要紧,陈燮可以在这个时代当祖宗了。夏天刚开始,从江户出击的联盟军队开始了第一阶段的灭藩战争。投入兵力总计十个步兵团,也不玩什么虚的,以团为作战单位,平推本州岛。

    每打下一个地方,立刻转入防御,在防御圈后面,滚滚而来的是新政府的官员和大批的政工人员。干啥?建立州、县、乡镇权利机构,政治宣传和分地同时进行。

    “东瀛新政权的建设过程,三分军事,七分政治。”这是陈某人的讲话,虽然是抄袭来的,但是放在这个时代确实比较贴切。没有退路的所谓三巨头,不得不按照陈燮的指挥棒去行动。好在他们也不白干就是了,失去军队的同时,真正意义上的东瀛州县制度建立后,手里掌握的权利没有预料中的那样小。这么说吧,除了军队之外,其他权利都是他们在掌握。

    没有了几十万武士的负担,新政府所需的负担要远远小于倒幕战争之前的幕府。收入方面,自耕农多了,特权阶级少了,土地税收预计大幅度增加,海关这个机构建立之后,税收预计也将大幅度的提高。至于矿山资源这些东西,大家也不是说没份,除去佐渡金山之外,别的矿山很快有大明的商家进入,如果能顺利与新政府达成租赁协议,租金相当不菲。

    军事行动的开始也没有预想的那么大,单单缴获的收入,就足以让军队的开支持平了。各路所谓的藩,好歹是有点家底的。

    战争的进程,除了初期不是那么顺利之外。一个月之后整个形势发生了巨变。因为新的土地政策的执行,各地百姓箪食壶浆喜迎王师的场面比比皆是。老百姓才不管你那么多,土地真的能分到手,比嘴巴说出花来都管用。

    两个月的时间,本州道上就再也没有所谓的藩了,很多藩甚至都不用打。主动投降,拖家带口的出来投降。不是不想打,实在是没得打。军事碾压和政治攻心双管齐下,三岛之地(这会北海道还不属日本)的东瀛,半年时间平定,投降和被俘的武士阶级,根据表现少数留用,有的立刻装船运走,有的则是流放虾夷岛(北海道)。在那个寒冷的地方。等待明年的春风,开始新的拓荒生活。更多的则是关在长崎的集中营内,等待下一次船只的来临。

    长崎,海岸附近的荒野上,无数的帐篷在寒风中萧瑟。十五岁的少年明石三郎从帐篷里飞快的钻出来,放下厚重的帘子,以免寒风钻进去太多。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这是全家人唯一的大衣。一个月前住进集中营的时候。那些看守下发的“好意”。

    打开帐篷附近的灶口,往里面铲了一些混了黄泥的煤。小心翼翼的扣上灶门。煤的分量是有限的,必须节省了点使用,稍稍不注意控制,搞不好一家人就得挨冻。

    顶着寒风沿着帐篷间的小路,向小路尽头的一座两层小楼走去。对于明石三郎来说,今天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父亲作为一个武士死在了战场上。母亲带着明石和两个妹妹还没接到噩耗,先一步成为了讨伐队的俘虏。辗转来到此地后,开始了集中营的生涯。

    在这个地方,只要是十一岁以上的人,不分性别。都必须做事,否则就得挨饿。十一岁一下的孩子,可以不用做事就能领到一份口粮(杂和面),但是每天都要去集中营的学堂,学习汉语,学不好的口粮就会被扣除一部分。

    这个集中营一共安置了两千多户人家,据说有一万多人,都是武士和家属。明石一家四口,母亲和大妹妹每天都要去一个服装厂里学习使用一种机器,小妹妹每天一早都得跟所有孩子一起排队去学堂。明石三郎则需要在海岸附近的一个码头工地上干活,这里正在修一个更大的码头,明石三郎问过别人,眼前的海湾叫长崎湾,最近的一个町叫西泊町。

    十天前,明石三郎被动的接受了一个考核,只要是懂一些汉字,十六岁至十八岁的男子都必须参加。考核的内容在一艘船上进行,嘴巴灵活,行事乖巧,又懂一些汉语的明石,找个机会问了一句考官,得到的答案让他狂喜不已。这是一次海兵队的考核,合格的人将有机会接受一段时间的训练,通过训练者可以成为海兵队的一员。

    成为海兵队有什么好处,明石三郎也打听到了,好处太多了。首先是一家人不要住在这个鬼地方仅有五六平米的帐篷内,如果不是事先挖好的一个地下的炉灶,一家人早就冻死在这里了。已经是青春期的男孩,还要跟母亲和姐妹们挤在一起睡觉,实在是太过煎熬了。

    三天的考核之后,明石三郎费尽力气的表现,结果还要等到今天才会出来。

    大雪正在纷纷落下,集中营的军人比较人性化的宣布休息,等待天晴。小径上的脚印,早就被雪覆盖,视线的尽头是两层的小楼,更远的地方是铁丝网,铁丝网外面是雷区,已经炸死了十几个人想逃跑的人。

    自称联盟军队的军人看起来很严酷,根据明石三郎的观察并非如此,在这个集中营内,只要按照规矩来做事,就不会给自己找来麻烦。每天工作换来的口粮不多,但是足够维持生计,军人从来不会无故惩罚被关押的人,也没有发生过凌?辱女性的事情。当然了,个别家庭因为没有男丁支撑,女性需要通过一些手段来获取更多的食物过冬的事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比如隔壁帐篷的三井家里,两个成年女子带个半大的孩子,经常会在黄昏前走进哨卡后面的军营内,出来时能背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点吃的和旧衣服。从事这个行当的女人不少!如果在以前,会被人笑话,现在则没有多少人去笑话了,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明石的心里有个秘密,那就是在半个月前,目睹了母亲从那个哨卡里面出来,虽然当时站的很远,但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原因是小妹妹发烧了,母亲去“求医”。当时的情景明石记得很清楚,母亲的颈部有明显的痕迹,带着医生来到帐篷给妹妹看病之后,明石看见母亲的脸上红润未散。

    五百米的距离,明石三郎走了半个小时才到,雪有点深,不是很好走。如果不是脚上的鹿皮靴是带进来的家当之一,冬天的寒风能吹断他的脚趾。哨卡的后面的士兵标枪一般的直立,穿着厚厚的棉大衣,肩膀上扛着的是一支前装燧发枪,一看就知道这是由原来的日本兵转化而来的联盟士兵。那些正牌的联盟士兵,扛的步枪要短一些。

    说明来意之后,士兵放行了。走进那个叫办公楼的一个房间内,里头的军官正在烤火。看见明石进来,脸上露出笑容道:“明石三郎,我记得你,能说汉语的好小伙子。”

    走进这个集中营的那天起,明石三郎就知道一个规则,能不能说汉语跟劳动报酬直接挂钩。只要会说汉语的人,哪怕只是比别人多说那么一两句,工作时的待遇就高一些。

    “长官,请多多关照!”明石三郎小心翼翼的鞠躬,里面的军官笑眯眯的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恭喜你,考核成绩中上,顺利的成为了一名海兵队的新兵。在这里,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走出这个门,就不要提海兵队这个名词了,要自称联盟海军。”

    接过信封的明石三郎,站在原地内心激荡难以平静,再次深深鞠躬:“长官!多谢关照!”

    汉语说的有点怪音,但是意思能听的明白。办公桌后面的军官站起,往煤炉里加了一块蜂窝煤之后,笑着转身道:“去忙你的吧,出门之后往左拐,第三个房间领装备。”

    出门找到挂了装备科牌子的门口,抬手要敲门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异常的声音。明石三郎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扣门。里头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还有女人娇柔的轻呼声。大概过了三分钟的样子,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满面红润的女子,岁数大概在二十上下。女子朝明石鞠躬,手里拎着而一个小袋子,迈着小碎步快速的走远。这个女人明石是认识的,就是隔壁帐篷里的三井的女人之一,好像叫什么莉子。

    房间里的军官个头不高,一看就知道他是所谓的“归化民”。上前鞠躬,双手呈上信封:“我叫明石三郎,请多多关照!”接过信封的军官干笑了两声:“原来是贵族武士老爷的家属!”这个干笑声可不是什么好意,带着浓浓的讽刺。明石赶到了一丝屈辱,但是必须忍受,还得深深鞠躬,下意识的说了日语:“嗨,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军官看完信封之后,脸上才算有了比较客气的笑容:“我提醒你现在的身份还不是正式的联盟海军士兵,所以不要再让我听到低贱的语言,免得脏了我的耳朵。”(未完待续。。)

    ...

第七百八十四章神明降世

    readx;明石三郎受到了羞辱,却没有丝毫愤怒的意思。因为他觉得,这个军官说的对,日本是个等级森严的国家,换了个国名这些东西也不会变化。

    “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注意!”明石三郎深深鞠躬致歉,就算眼前这个人曾经是这片土地上的贱民,那又如何呢?现在人家是联盟军的少尉,明石三郎不过是个刚刚通过考核的新兵。大概是心情不错,这个军官又道:“说你是为了你好,等你到了联盟的首府兴海城就知道了。一等人是大明人,二等人是东瀛人、朝鲜人,三等人是欧洲人,其他都是不入流。知道东瀛人为何排在朝鲜人前面么?就是因为有无数的武士,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得到了联盟高层的认可。一旦你像我一样穿上了军官的制服,带上了肩章,地位就不在普通大明人之下。小伙子,加油吧,努力成为一名联盟的军官。”

    背包很沉,但是明石三郎丝毫没有觉得疲惫,现在他不过是一个新兵,领取的装备不能算齐全。只有一双皮靴,一件大衣,还有两套换洗的衣服,十个罐头、十包饼干、一条纸烟、一副梳洗用具、一个饭盒、一顶帽子。新兵是没有薪水的,只有通过训练考核成为一名正式的海军,才有薪水下发。即便如此,背着这个沉重的背包,身材矮小的明石三郎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量。这个集中营内,报名的人一共十五个,他是唯一通过考核的年轻人。

    军官告诉他,能够通过考核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汉语说的最好。这是能不能加入联盟军队的一个重要的标准,在军队里唯一通行的语言就是汉语。不会说汉语就无法很同伴沟通。其他语言在军队中绝对禁止,一旦发现三次以上说其他的语言,立刻驱逐出军队。

    对明石三郎来说,这个机会不单单是人生的一次转机,而且是全家的转机。好心的军官告诉他,正式入伍之后的海军。每个月的薪水是十元,陆军的薪水才七元。按照现在的物价,十元钱够他一家人过上很好的生活了,而且还能离开这个叫集中营的地方。

    经过隔壁帐篷的时候,明石三郎下意识的放缓脚步,巧的是里面的帘子拉开了,露出一个女人的脸,正是刚才那个从军官的房间里出来的女人。看着她哆哆嗦嗦的倒掉一盆水,正欲缩回去时。对上明石三郎的眼神,女人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妩媚的笑容,略显讨好的附身行礼道:“您好!”脑子里闪过女人之前的背影,一对肥硕的屁股,即便是厚厚的冬衣也无法遮掩。明石三郎的心没来由的跳了一下,女人没有缩回去的意思,而是撩起帘子:“请进!”

    也不知是不是着魔了,明石三郎的脚步往前走了一步。反应过来时女人的身子挺直了,伸手给他拽进了帘子后面。“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要肩负起一家人的生计,看把这手冻的。”还在懵懂状态的明石三郎,背包落地的同时,手却进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所在。

    眼睛的一抹雪白,告诉明石三郎,这个女人正在用胸口给他暖手。帐篷里顶里头。躲在被子后面是一个六七岁男孩的眼睛,正在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帐篷里的空间有限,两人都是跪坐的姿势。明石三郎看的清楚,这个女人半露的襟怀里面,是一件打了几块补丁的衬衣。“谢谢!”热血上头的明石三郎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从女人那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打开背包犹豫了一下,拿起一包饼干放在孩子的面前,朝女人深深鞠躬,毅然决然的转身爬出了帐篷,寒风一吹恢复了冷静。

    没忘记回头一笑,看见的是那个女人流泪的面容,还有小男孩说:“姐姐,能吃么?”

    “勇夫,要说汉语!”女人头也不回,教训了一句。明石三郎难掩心头的酸楚,冲这个其实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人使劲的点点头:“我会再来的!”口音有点蹩脚的汉语,但是明石三郎在说的时候,却有一种无言的自豪。

    …………………………

    大奥(将军御所)的翻修工程结束了,新修的登基台也竣工了。又一个黄昏来临,江户城内经过扩建的道路清扫的干干净净,街道两边的路灯杆子,成为了这个城市的新事物。

    太阳落山的时候,街上出现了身穿黄?色背心的“环卫工”,这也是也新生事物。这些人手里拿着火把,骑在一辆自行车上,小心翼翼的打开玻璃罩子,检查了灯油的情况后,点燃了路灯,拉上罩子,然后继续往前。

    就这样,一盏一盏的路灯亮了,这个夜晚降临时本属于黑暗的城市,迎来了一个光的世界。走在回家路上的行人们,匆匆的脚步因此而停顿,站在路边看着灯火迤逦,震撼在每一个行人和观者的内心激荡。

    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家门,看着眼前这个充满光明的夜晚。

    “快看啊!神迹降临了!”就在人们惊叹于街道上路灯带来的光明时,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抬手指着大奥的方向。就在上一刻,那个巨大的建筑还笼罩在暮色之中,这一刻却绽放出无数的光彩。灯光,无数的灯光,练成一条一条的长龙,勾勒出一副大奥的图案。

    人们发出了震天的惊呼之时,又有人在高呼:“快看啊,又一处神迹!”

    高高的登基台,在这个夜晚也被点亮了,灯火辉映出来的高台,就像一个浑身冒火的举人。这个时代的江户人,何曾加过如此辉煌的景象,习惯了黑夜昏暗的油灯,谁能想到人世间还会有这样的瑰丽的一幕?

    也不知是哪一个人率先跪下了,额头贴在低声高声:“拜谢天照大神指引!”

    如同瘟疫一般,一片一片的人跟着跪下,朝着高台的方向,额头贴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表达谦卑。每一个目睹这个夜晚的人,都被他们看见的一切慑服了。这就是神迹,只有神才能创造出来的奇迹。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而至,车上一个奇怪的事物(喇叭)里头,传来的是一个能让人畏惧至内心深处的声音:“神迹降世,东瀛王陈!”就像魔音似得,这个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不断的环绕,马车不断的往前,路边的人们把脑袋贴在地上,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一直到声音远去了,才有大胆的人抬头望了望,马车前后都有高头大马的骑兵庇护,在每一个街道上都能看见和听见。神圣一般的声音,一直在城里里游荡,一直到天明时分才停止,没有人敢出来说什么扰民的话。实际上这个夜晚,这个声音一直在游荡的同时,入睡的人们少有的心安。大家都知道,一个新的东瀛王陈,将主导他们的未来。

    清晨的天际露出一抹红色的时候,远远的道路上传来了雄壮的音乐。江户城内的人们被惊醒了,纷纷走出家门,看着道路的尽头,一个庞大的队伍正在缓缓的走来。

    队伍的前端是一面巨大的旗帜,上面绣着一个巨大的汉字“陈”。普通百姓是看不懂的,但是不要紧,自然会有人发出高声的尖叫:“是陈字,是东瀛王,是神迹的制造者!”

    整个城市的人都跪下了,随着一些人家在门口摆上香案,点上香火恭迎新的王者降临,整个城市变得手忙脚乱,家家户户都在摆香案。

    庞大的队伍逼近了,音乐庄严肃穆,前方的骑兵队一水的白马,整齐的踩着步点,随后是一个军乐队,接着是一辆巨大的马车,还有数不尽的旌旗。人们还在慌乱的时候,夸夸夸的脚步声响起,过来的是列队整齐的士兵,不断往前的过程中,道路两旁每隔五米,就有两个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面对着人们,发出警告:“退后,不得过线!”

    所有人在刺刀的威严面前选择了顺从,后退到街边,第一个人选择跪地叩拜后,所有人都做了同样的选择,不管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从昨夜开始的神迹,到现在看见的一切,都让人无法生出反抗的心思。

    巨大的马车终于继续往前,骑兵的马蹄声就像敲打在每个人心头的重锤,军乐队奏响的音乐,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如同天上的仙乐一般。人们不敢抬头看马车,每一个人都把额头贴在地上,以示内心的臣服和顺从。

    长长的队伍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无数人因为长时间跪着坚持不下来,最后直接整个人趴在地上。终于这个队伍走到了大奥,陆续站起的人们,心怀无限的敬畏,看着那辆巨大的马车上停下。

    马车上的陈燮在穿过街道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制造的神迹发挥了近乎完美的效果。从今以后,就算有人想反抗,也不会得到太多的响应。在这个国度,自己就是神,谁都无法撼动的神。自然可以俯瞰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可以俯瞰每一个蝼蚁。(未完待续。。)

    ...

第七百八十五章 重心转移

    第七百八十五章重心转移

    春天来了,残雪还在,吹在脸上的风多了些暖意。

    长崎码头热闹了起来,集中营里的武士离开家属后,排成一条一条的长龙,登上一艘又一艘的客船。想要把近二百万人送到万里之外,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是一个长期的工作,也是一段苦难的历程。

    码头里的船有点怪,不是以前常见的帆船,而是一艘一艘样子奇怪,中间有一个巨大烟囱,不断的冒着黑烟的怪船。这是华亭船厂生产的第一批木制铜皮外壳的蒸汽海船,目前来说续航能力有限,只能跑跑华亭到长崎的航线,中间还得在琉球补给煤炭。从明轮到螺旋桨推进,丑陋笨重的新型动力装置登上了历史舞台。虽然只有时速六节的航速,但是这种不去需要风帆也能匀速航行的船只,无疑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完成登基仪式之后的陈燮,此刻正在长崎港湾边上的一个山坡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码头。新式火轮船一共造了13艘,目前有六艘在长崎港口内,这些船只今后专门跑长崎-琉球-高雄这条航线。新式货轮船,排水量2200吨,装备十门75口径加农炮,总的来说是武装商船。没法子,这年月的海上真不太平,没点武力真不安全。

    一艘客轮一次能载客一千八百人,把人送到高雄后,那边还有六艘新式火轮船,把人送到兴海城,然后再换乘风帆船只。前往遥远的印度。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也是一个无可奈何的过程。如果单单靠12艘火轮船的运力,来回一趟一个月,也就是说一月最多能运走一万人。毕竟不是贩奴船,这些日本武士终究是要安全送到地方。然后还得指望他们尽量多的活下来,投入一个新的战争。

    更多的运输,只能等待季风的来临,然后才是风帆船大显身手的时候。

    山头上的陈燮脸上难掩喜悦之色,火轮船用于海运的意义,再怎么抬高都不过分。工业化的成就从陆地向大海延伸。虽然现在造出来的还是木头的蒸汽船,还有这样那样的n多不足,陈燮已经非常满意了。这个时代的大明,因为他的出现和金手指的拨弄,科技水平比历史上的地球提前了二百年。有这二百年的领先。加上大明人口基数的优势,二百年的繁衍之后,整个世界都将由黄色皮肤来主导。

    还有一个就是现实意义,火轮船虽然无法横渡太平洋,但是沿着海岸线可以一直到印度,而且不用担心季风的问题,这才最有价值的地方。这也是把近三十万日本武士和一百多万家属运到印度的最大保证。

    “旅顺、胶州两地的船厂共享了华亭船厂的技术,眼下同时在建的新式货轮船。一共有十六艘。最迟年底,就能全部交付使用。”站在一侧的李香,说完之后合上手里的文件夹。对于这种新式火轮船,李香看见之时也非常的震惊。

    铆钉技术的成熟,钢铁龙骨的出现,螺旋桨推进的新技术,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催生了新型火轮船。当然李香是不懂这些的。陈燮懂就足够了。

    “看见那条船没有?联盟一号!”陈燮踌躇满志抬手一指,身后跟着他的人都看了过去。

    “看见了。这是华亭船长专门为大总统打造的座船。”苏皓宸当然很清楚这艘船的来意,实际上这是同一批船之中最早开建。但又是最晚下水的船,很多技术都是在别的船上运用之后,才会用到这艘船上。而且下水之后,试航期间还进行了豪华装修,前前后后这条船花了两年半的时间才算彻底完工。一般火轮船船工期是十个月,两批次12艘火轮船建成,下水、试航、交付之后,这船才正式的交付,开始首航。

    “联盟一号战舰,耗资一百五十万元,排水量两千八百吨,采用了很多最新的技术,装备105毫米口径加农炮四门,75口径加农炮十门,蒙蒂尼机枪二十四挺,最大航速八节,续航能力为一千海里。”开口介绍这条船的是一个少将,也是联盟一号的舰长,陈燮的小舅子之一,叶纤云的堂弟叶向高。这小子还在15岁的时候,就给叶纤云丢进了登州水师讲武堂学习三年,毕业之后先后在各个舰队服役,参与了远征欧洲行动,回来后悄无生息的登上了联盟一号,学习新的航海技术。实际上这批新式的火轮船的所有船长,都有十年以上的海军经历,并且都去了一趟欧洲回来。每一个人都是海军部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政治上还得审核三代以上,确保对陈燮的绝对忠诚。

    这个和大明历史上前首辅同名的年轻人,隐隐成为了新一代海军的领军人物。能后成为这艘象征意义大于实战意义战舰的舰长,叶向高的未来不可限量,几乎就是二三十年后海军司令的人选。就这点来说,叶纤云比周秀英要有远见的多,第一次登州之行求时,一口气带了十个叶家的孩子,留在登州学习。后来陆陆续续的又往军中塞人,这些事情她都告诉了陈燮,得到了许可。相比之下,别的女人就没份见识了。

    “走吧,回去,明天一早登船,回辽东,看好戏。”陈燮说完转身就走,没有给叶向高继续卖弄的余地。海外联盟这个组织,目前还没正式成立。东瀛登基之后,陈燮将开始一次长时间的航行,从东瀛到朝鲜,然后乘火车回沈阳,这一次旅行终点是兴海城,正式成立海外联盟的大本营,陈燮最终选择在兴海城。

    没有人知道陈燮为何不选辽东,更没有人知道,陈燮在仁川登岸之后,等在这里的专列上已经有一个团队悄悄的先到一步。为首者,正是陈燮的亲家公杨廷麟。

    “思华,五年之期还早,如此迫不及待的离开,你倒没事,内阁诸公脸上须不好看。”杨廷麟是下一任内阁首相呼声最高的人,从一个刚直的文人转型成为一个合格的政客后,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的事情,已经做的非常的熟练。

    车厢里很安静,一个下人都没有安排跟前伺候,一副茶具,陈燮亲自动手泡茶,杨廷麟抚着胡子,脸上红光满面,可见他最近的状态不错。陈燮东瀛称王之后,很多事情实际上都明朗化了,杨廷麟当然知道陈燮无心大明内阁,竞争对手变成了合作伙伴,自然能笑对陈燮。

    “伯祥,越来越虚伪了。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滚蛋,那个什么议长,我也早就不想干了。”陈燮笑呵呵的回应,一点都不客气的拆穿他的虚伪。杨廷麟对此不以为意,倒打一耙道:“别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议会两院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比我清楚。大明内阁从文臣治理天下到现在的格局,不正是思华最想看见的结果么?”

    对此攻讦,陈燮一点都不打算退缩,反倒硬邦邦的回了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有意思么?大明朝真正意义上的文臣独掌政权的时期,你觉得有过么?眼下的局面好不好,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么?你自己选,退回魏忠贤时期,还是退回先帝时期?”

    “呵呵,思华,你怎么不提张太岳?”杨廷麟当然不肯轻易就范,毫不客气的顶了回来,陈燮歪歪嘴,不屑的反诘:“说这话有意思么?张太岳当政期间是个什么情况,你真当我一无所知?要不要找几份他写给冯宝的信来佐证一二?真当司礼监是个摆设?”

    陈燮说的这些话,杨廷麟无法反驳,位置越高,越能体会到什么叫帝王心术。老朱家这些皇帝,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实际上不管谁做皇帝,都不会轻易放弃权利。文臣们誓死捍卫自身权利,限制皇权,皇帝当然要做出反击,要捍卫自身的权利。

    历代朱家皇帝如何捍卫自身权利,本质上没区别,不过玩法不一样。朱元璋够强势,杀的人头滚滚,大臣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是交代遗嘱。朱棣也不差,解缙这种大牛人,一句话就冻死在冰面上。这两位的效仿者是朱由检,杀大臣的时候也不带手软的。其他的则是各有手段,最聪明的就是嘉靖,直接弄个严嵩来当傀儡。喜欢胡闹是正德,没事给自己封官,带着人偷跑出京,跟蒙古人开片。就算是木匠皇帝天启,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接魏忠贤的手,把东林党杀的一败涂地。

    这些皇帝各种手段都是一个目的,为了自家的江山和自身的权利。因为掌握了舆论,文人们在给这些皇帝立传的时候,自然没什么好心了。各种抹黑自然不足为奇,如果不能看到这一点,后来者在看历史的时候,就会被这些负心无耻的文人牵着鼻子走。

    已经决定转移重心的陈燮,自然不会在这些问题上较真,简单的打击一下杨廷麟的气焰之后,立刻转移话题道:“今后整个大明的旗帜下,对外贸易只有一个管理机构,我称之为海关。不客气的说,在你们手里,很快就会腐烂败坏,交给我来做是唯一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六章从基友到对手

    readx;ps:出门一趟,刚回来。在外期间,晚上睡觉认床的毛病真要命,下午两点多到家的,一觉刚起来,两杯咖啡下肚子,回魂了!吃点东西就开始写,这是第一章,接下来继续,还账!

    第七百八十六章从基友到对手

    杨廷麟能感受到陈燮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情感色彩,嘴上说的很客气,实际上就是在应对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对手一样。这个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怎么说两人都是亲戚关系。很快杨廷麟就找到了症结之所在,从第一次见到陈燮算起,似乎眼前这位亲家公,被坑的次数不少。虽然就结果来看,陈燮没有太大的损失,但是足够让人记忆深刻了。

    人就是这么操蛋,坑人一次就算了,还指望别人继续不设防的被坑。

    “好吧,取消船舶司成立海关,这个事情你打算交给谁来做?总不能让朝廷一点面子都没有吧?”言下之意,内阁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名义上的说法,可惜,陈燮这一次丝毫不打算妥协,态度极为强硬的反问:“怎么,还打算给日后的渗透甚至反制留一个余地不成?”

    看看对面一成不变的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杨廷麟就知道这是红线了,不能碰。这个时候很难说他的心情,第一次见陈燮的时候,还是一个重情义的好汉。一次一次的政治妥协锤炼下来,如今的陈燮坐在那里就有一种强大的气势,什么都不说都能让人感到畏惧。

    端起茶杯,杨廷麟不紧不慢的喝一口,调整一下心情后苦笑道:“我能理解思华的心情,做官做到内阁大臣的地步,个人情感自然会被放在一边,一切以国家利益至上……。”陈燮听到这里很不客气的打断他:“这话从你们的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扯淡。自先帝开征商税至今,你自己说说看,除了辽、鲁、苏、闵四省。别的省份每年能收多少商税?”

    一句话就把杨廷麟说成哑巴了,说起这个事情,关键还是官员家属经商的现象非常普遍。政府生意从来都是最好做的,手里掌握权力为自己的买卖谋便利。真是太正常不过了。所以呢,这个商业税是在收,但是距离真实的数字差太多,甚至就连这一点点,建新年以来也在不断的减少。谁会嫌银子少啊。能少交甚至不交总是好的吧?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杨廷麟被点明之后,自然不好意思继续唱高调了,就算说自己家人不偷税漏税的话都没底气。何况说别人?整个大明朝,整个八经的去交商业税收的省份有几个?都在陈燮的地盘上好吧,就算是福建这个表现不错的省份,也因为郑家这个陈燮狗腿子的缘故,才能收上不菲的税。

    陈燮既然开了口,就不打算留余地,以前实力不足的时候。被人坑了,也只能忍着。现在的陈燮,一旦动了手,就是往绝路上干的节奏。

    “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人厚颜无耻呢?一个一个开口闭口家国天下,大义名分。真的国家有事了,能够破家为国的有几个?偏生你们这号人自我感觉良好的不行,似乎整个天下都该你们的。真的以为你们把持了笔杆子,在史册上抹黑别人的事情后来人看不明白么?真的以为后来者都是傻子么?这个世上任何事情,最终都会有一个结果,稍有点头脑的人。只要看结果就不难推断出历史的真相。远的不说,就说魏忠贤,……。”

    “思华,嘴上留德!”杨廷麟抗不住了。知道的越多,心里越虚。面对别人还行,面对陈燮的时候,很多看上去天经地义的东西,都被撕下了虚伪的面纱。

    “好,不说了。”陈燮这才放过这个家伙。拿去桌面上的一份谈判出来的产物,掂了几下道:“按照我说的修改吧,海关作为一个独立机构,不受内阁约束。包括辽东在内,大明沿海各省开海口岸设海关,华亭、辽东两地海关税收分成方式不变,其余各省海关税收,五十年内三七分成,五十年后二八分成。嗯,交给议会以立法的形式确立下来吧。”

    杨廷麟一看这个意思不对,赶紧举手道:“思华,内阁总该有个过问的权利吧?”

    陈燮不屑的歪歪嘴:“财务上可以派人监督,别的就不要提了,这是底线。你别再说了,别叫我看不起你。”这话说的太毒了,杨廷麟脸上火辣辣的,但是一点反驳余地都没有。人家说的都是实话,船舶司在内阁和内监的手里,搞的乌烟瘴气的。站在朝廷和内阁的角度看这个问题,说实在的完全可以不用做任何变化,打破一个体系风险不小。问题是杨廷麟很清楚,陈燮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算内阁不答应,他也有的是手段迫使内阁就范。说的难听一点,海外联盟的海上力量,就算不能做到滴水不漏,也能让大明的船舶司形同虚设。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海上贸易的航线,陈燮想切断吃独食,还不是跟玩一样的?现在是陈燮带着大家一起玩,惹急了他,大家都没得玩,陈燮一个人照样继续玩下去。

    说到底还是实力和利益的问题,没有实力的内阁,离开陈燮的配合,根本就玩不转。一旦陈燮转头支持朱慈烺,分分钟回到大明初年的局面,陈燮还在能在海外抱着手看热闹。如果不是陈燮同样要限制君权,相互间连合作基础都木有。

    残酷的现实面前,杨廷麟只能选择低头,不过嘴上是不肯认输的,依旧放了一句狠话:“此事了解,内阁怕是要闹翻天的,朝野之上,杨某这个骂名是背定了。”

    陈燮把眼睛一圆,杨廷麟赶紧哈哈哈大笑起来,站起道:“好好,就这样罢。”

    实在是心虚的厉害,对于一个看穿一切的对手,根本就硬气不起来。这一次的合作,不仅仅是海关增收那么简单,实际上是一次利益重新分配和洗牌。这帮人玩这个熟练的很,肯定舆论开路,然后是廉政公署出面,最后才是司法机构介入。整个过程就是大家排排坐分果果,陈燮虽然看上去拿了一份先走了,实际上今后的海关机构设置等等,都是陈燮的活,他们就是坐享其成。或者说,大明这些权贵,一直都在吃现成的。

    陈燮表现的非常强硬,杨廷麟知道没什么好谈了,顶多在一些细节上扣一点,大方向乖乖的顺从。都说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对手,这一点体现在杨廷麟对陈燮的了解上。多年的交情,说的严重一点是过命的交情。要不怎么不是别人来呢!

    当年两人的交情很好,脾气上也对路,随着时间的推移,位置的变化导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以前算是好基友加合作伙伴的组合,随着杨廷麟入阁的那天起,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化成为一种必然。正因为这种变化,才导致了亲事日期一推再推。

    说到底人还是利益生物!不管在什么位置,都无法避免。年轻的时候还会热血冲恼的不计利益,到了一定的岁数和位置,考虑问题肯定是先从利益入手。要不怎么说,人这一辈子,只有在校园才能交到知己好友呢?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同学之间的交情很少有利益因素。这个节段的好友之情,弥足珍贵!因为等你走上社会,再想结交一知己,难比登天。

    杨廷麟的内心也是无限遗憾,陈燮在东瀛登基之后,以朋友的身份坐下来一起喝茶聊天的机会,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从今天开始,杨廷麟要为大明的利益,为一个阶级的利益,站在陈燮的对立面。以前呢,还可以幕后操作,现在是没可能了。

    喝着陈燮亲手泡的茶,杨廷麟突然有一丝淡淡的感伤在心头弥漫,盯着碧绿的茶叶在玻璃杯的底部安静的沉睡,良久才道:“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坐在思华对面,如此安静的嗅着茶香,看着窗外的景致。”

    陈燮看了一眼窗外,火车站这里可不是什么安静的所在,要不是现在军队戒严,这里必然是人潮人海的场面。“患得患失的儿女情长不适合你我,既然走上这条路,就不要给自己留退路,也不要指望我会心慈手软。”陈燮无情的打断了这货的文青小资情绪的酝酿,让他回到现实中来,认真的去面对接下来的一系列较量。

    从基友到对手的这一段过程,固然有令人回味的故事,但是此刻的杨廷麟,面对的是陈燮平静的表情和眼神中坚定的意志。“盐!怎么办?”杨廷麟还是开口了,这个问题无法回避。盐的事情,别说这个时代了,即便是现代的中国,也是国家专营的买卖。其中利益之大,看看盐商在历史上的地位就知道了。中国历史上,只有一个阶段的食盐价格长期处在低位,那就是新中国。

    大明现在的盐价格就是一个三角形,陈燮的势力范围内,盐的价格控制在一个低位,粗盐的价格已经稳定在五文钱一斤,对着铁路的出现,辽东的粗盐价格直接跌破五文钱,现在按照现在的价格,相当于华元的五角一斤,而且还是几个继续下行的姿态。(未完待续。)xh123

第七百八十七章 不欢而散

    第七百八十七章不欢而散

    相比之下,大明疆域内,从东往西,价格曲线呈一个向上的斜坡,一路走高。隔着一条黄河,盐的价格能差出十倍来。济南粗盐的零售价五角,开封的价格是五十文(五元)。巨大的价格差距,导致私盐泛滥几乎是一种必然,为了利润铤而走险者屡禁不绝。

    同样是盐,只要是从官方渠道流出的价格,不管进价是多少,卖出去的价格便宜不了。官商勾结,坐地起价,根本不管百姓死活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明食盐市场的现状就是这么个局面,陈燮不是神仙,他可以把银行的触角延伸至大明的每一个大中城市,却无法统一全国的食盐价格。唯一能做的就是东南沿海的食盐生产,通过自身强大的生产里,把别人从这个行业中挤出去。

    控制了食盐生产,卖出去之后却无法控制零售价。总体来看,大明的盐价,比起之前要低了三成,这也算是陈燮对大明百姓不小的贡献吧。

    食盐这个东西,一直都是官营,但是陈燮崛起之后,渐渐的把官方势力挤出了生产这个环节。甚至对个别不知道死活的家伙,还采取了暴力手段人间蒸发之。最终导致盐的生产这一块,完全脱离了朝廷的控制。盐引这个东西,在生产地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当然了,该交的税也是一分不少的,问题是这个里头利益那么大,看着眼红的人太多了。杨廷麟代表内阁以及一个阶层站出来,提到食盐的目的一目了然。就是这块肥肉不能吃独食。

    回到过去的状态肯定不要想了,陈燮绝对不会买账的。这么大的利益,足够陈燮起兵造反了。但是又不能看着陈燮把持所有大宗的食盐生产,这个事情必须大家好好谈谈。

    杨廷麟提起盐的问题,陈燮也颇为蛋疼。大明不是社会主义中国,国家机器对盐商(利益集团)的约束力不大。扬州刺案之后,两淮的盐商遭到重创,各路盐场纷纷倒闭,算是大明食盐生产行业的一次超级地震。

    陈燮的初衷不是搞一个全国的食盐统一价格,这个想法很美好。但是在大明的现实很骨感。没有强力的国家机关和盐业公司这个执行机构,食盐的零售价根本就不可控。

    “你说怎么办?”陈燮坐直了身子,目光闪烁,眼神到处释放寒意。盐这个东西,陈燮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只要保证他的工业用盐就差不多了。但是这个想法是不能对外说的,在登州开设盐场的初衷和现在的局面,不可同日而语了。对盐场的吞噬进城,陈燮都没操什么心,下面的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很自觉的投入。说的不好听一点,陈燮连盐场这一块每年多少进项都不管的,牙根就没想到杨廷麟会提起这个事情来。

    “海关之事,内阁可以全力配合。但是食盐买卖这一块,还请思华高抬贵手,交还户部。”杨廷麟还是习惯性的提“户部”。陈燮明白他的意思了,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做出为难的姿态。现场沉默,陈燮似乎在思考,良久才伸手拉了一下身后的绳索,门口打开。进来的是阿喜。陈燮淡淡道:“盐这一块的负责人叫过来。”

    陈燮身边的办公室,类似一个小内阁的机构。有人专人负责各个行业的事情。很快一个叫盛松的胖子被领了进来,进门之后看见陈燮下意识的想下跪。旋即反应过来,鞠躬道:“公爷,小的盛松,盐业这一块暂时由小的总领。”

    当着杨廷麟的面,陈燮淡淡道:“食盐从生产到销售这一块的程序,你简单介绍一下。”

    盛松脸上倒也从容,抬起身子道:“回公爷,各路盐场这一块好说,都是自己人在做。销售这一块,一直都是当地官府与联合商号在合作,所获利润,五五分成。这个规矩,自公爷开辟登州盐场一来,一直如此,无人敢改。至于小的和手下的人等,就是一个联络和监督的作用,各大盐场派几个人在那,保证工业用盐为主要任务。”

    这个事情早八百年陈燮就丢在脑后了,当初搞这个是为了拉登州乃至山东官场下水。后来随着化工产业的发展,碱面的工业化生产需要大量的粗盐,食盐这一块一直陈燮不带管的,随便的丢给下面的人去负责,纳入了幕僚团队中的一个部门在负责。说的难听一点,盛松在办公室这个机构内,根本就是一个芝麻粒的存在。比起负责金融等领域的办公室,盐业这一块存在感几乎为零。

    陈燮听盛松说完,立刻意识到这里面出了很多的问题。一直以来,自己的办公室这一块,就没有把食盐的买卖纳入体系内。食盐这一块,实际上控制者还是登州的两个女人。反应过来这个事情后,陈燮立刻头疼了。

    “你下去吧!”抬抬手打发了盛松,陈燮看了一眼对面,杨廷麟一直在仔细的听着,脸上很淡定,心里格外的鄙夷,眼睛里那种“你真是个好演员”的意思,明显的不能在明显了。

    真心话,陈燮没想到两个女人能把买卖做的这么大,习惯了当甩手掌柜的陈燮,觉得这个事情有必要仔细了解一番再说话。盛松出去的时候,门也关上了。陈燮叹息一声道:“这个事情,现在没法仔细谈。”

    杨廷麟也没指望一下就能达到目的,陈燮松口了,可以谈就行了。反正盐这一块,盐场的税就没少交过,关键点还是从中分润利益,恢复盐引的作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盐引这玩意户部发行之后,根本就是一队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

    “思华,杨某也不遮遮掩掩,打开天窗说亮话,盐引可以联合发售,但是获利必须要有朝廷的一半。”杨廷麟觉得自己已经让步很大了,至少听起来是这样。实际上他心里很明白,这话就是废话。旧的盐引制度名存实亡了,盐的买卖根本就是走私者和地方豪强的天下。各地官员,在巨大的利益驱动下,根本就不会交出既得利益。陈燮这边还好一点,基本上除了自己的地盘,盐出去之后怎么卖的事情不管。

    问题是内阁非常忌惮,万一这里头有陈燮的意思在内呢?谁知道那些坐地虎的背后,有没有陈燮的枪杆子在撑腰?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食盐买卖行船走路,谁不知道是陈家的买卖?联合商号这个团队,虽然一直在不断的分割出各个分支,同时也在不断的壮大。

    “再说吧!反正也不急一时。”陈燮结束了这个话题,杨廷麟不悦的站起,拱手道:“好,不必端茶送客了,杨某自觉的紧。”说着拱手离开,临走还给陈燮脸色看,这就是故意的。真实目的嘛,杨廷麟还是能感觉到陈燮的不自然,认为这货在内疚。大明的官方买卖,一个铁一个盐,现在这两个行业,谁敢不看陈氏的脸色。说的难听一点,陈氏的铁价便宜的让人想发疯,根本就没有对手好不好?多少民间的生铁作坊,都得指望陈氏的铁价不要太低吃饭。至于钢,呵呵呵,现在市面上还有不是陈氏钢铁出产的钢么?

    走到门口的杨廷麟,回头来了一句:“思华,凡事不可太过了,盐铁关乎国祚。”“盐铁”二字,语气很沉重,傻子都能听出来,杨廷麟在发泄不满。国家外患内乱的时候,很多事情可以放一放的,和平来临的时候,大局已经很难动摇。以前不敢以国家的名义恢复盐铁官卖,不等于现在不敢。利益太大了,足够铤而走险。

    站在杨廷麟的角度,盐铁官卖的事情,必须重新掌握主动权了。至少要参与到其中去,以前的盐铁产量个现在没法比,就算是只能从中咬一小口,都比过去挣的多的多。

    陈燮当然不吃他的这一套,立刻不紧不慢的对着他的背影道:“交给你们,百姓就得吃一百文一斤的盐,交给你们,官军就得用炸膛频频的步枪。安心的收点税不好么?非要无事生非?”这话说的很难听,因为是实话。不说别的地方,直隶的盐价,在先帝年间,就到过一百文一斤。老百姓吃不起盐,这就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的故事,是曾经发生的灾难。大明的军队,一度死活不肯用火器,这也不是什么编段子。

    “好好,杨某便在这里等上半个月,看你到时还有什么说辞。”

    谈判不欢而散,铁了心要做牛皮糖的杨廷麟,没有战略转进,而是死缠烂打。

    陈燮叹息一声,没有送他的意思,而是看了看车站外面,朝鲜王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要不是杨廷麟这家伙截胡,陈燮的打算是第一时间接见儿子的。

    没等到陈承恩进来,倒是等到了一身大明衣裙的李英姬先到一步,这女人没有跟去日本,一直在平壤协助儿子当他的朝鲜王。这会正在站在车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出现在门内的李香,并且乖乖的低下头来,让另外一个人站在前面。

    “如是姐姐,怎么在这等着?”李香看见柳如是,生出莫名的慌张,这可是她的前任!(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八章朝鲜王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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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之间自然有一套相处方式,宫斗戏能那么火,充分说明了很有市场。柳如是来朝鲜做啥,不需要给李香解释,就算眼下陈燮身边的秘书是她,也没那个必要。顶多是给个客气的笑容,然后很不客气的上车,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做派的朝鲜太后。

    这个专列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柳如是自然是例外,上车之后直奔陈燮的办公室,沿途的岗哨和门口的喜和悦根本不敢拦,还得鞠躬弯腰或者下跪迎接。别看李香在陈燮身边呆了这些年,气场已经很足了,比起柳如是还是差点意思。

    站在门前,柳如是之前霸道总裁的气势立刻收敛的干干净净,低眉顺眼的抬手轻轻的敲门,听到里面陈燮说了“进来”,这才推门而入。

    看见柳如是,陈燮没有丝毫惊讶,露出一丝自然的微笑:“辛苦了!”

    “奴家不辛苦,老爷才是真的辛苦。”柳如是上前来先一个万福,身子微微一侧,露出随后的李英姬。等她也见了礼,门也关上了,这才站在陈燮跟前汇报朝鲜之行。

    朝鲜和日本的情况不一样,同样是打土豪分田地,朝鲜这边的进程顺利多了,原因是军事渗透的时间够长,军事控制度较高。兵不血刃的就解决了权利交割问题不说,连带着一大帮过去的贵族都被拿下,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一点都不带手软的。

    在哪个地方搞政权交接都差不多一个套路,打一批拉一批,清理了三十之二的旧贵族之后,政权稳定了,留下来的权利空间,就得让新的力量补充进来。陈燮是不可能往朝鲜投入太多人力资源的,一个五六百人的团队协助陈承恩就到顶了。

    这个时候。长期搞宣传工作的柳如是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抵达朝鲜之后,以朝鲜新王的名义发布政令,征募寒门士子。这些出身不高的读书人呢。多数都是有上进心的,以前是缺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自然不肯放过。有上进心,自然有一定的忠诚度。很快就征募了五千多人。集中起来学习新政府的各种政策和政务处理,每天接受洗脑式的教育。当然了,必须要扛着一面高大上的旗帜,比如什么海外联盟是朝鲜的生命线、保护网之类的,“伟大的联盟总统万岁”“汉文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文化”“汉语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之类的口号每天都得喊几遍,三个月内,每天早请示晚汇报,一周一次思想总结报告。这种封闭式的集训,加上比以前好很多的生活条件,三个月的时间下来忠诚度大大提高。

    几个月的时间下来。朝鲜政权的交替已经基本完成,各个基层空余出来的位置,立刻由这些年轻士子填补进去,整个朝鲜王国上上下下的权利机构,差不多就算完工了。李朝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历史名词,也不是没有对新朝鲜充满仇恨的漏网之鱼,这样的人在新朝鲜根本活不下去,稍微有点动静就得被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发现,然后直接踩死。

    你还不要觉得这样做太残酷,改朝换代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血淋淋的。不够心狠手辣,就没资格在这个舞台生存,还不如安心的当个普通百姓。分田地这个大杀器丢出来,是个农业国家都扛不住。

    柳如是来朝鲜是抓总的。并不直接面对那些青年士子,她要做的事情是监督执行,同时办报纸,建立一个快速便捷的宣传渠道,确保王室的声音在最快的时间内,用通俗的语言传达到每一个地方。让更多的人听到看到。

    在南京办报纸的生涯,给了柳如是足够的经验,不就是通过报纸来宣传,达到全国上下就一个声音的目的么?这活比在南京的时候轻松多了,那会还得费口水跟人打嘴仗。这会简单的很,不同声音就灭了他,让他闭嘴就好了,省事的一笔。

    这么说吧,完成分地之后,整个旧朝鲜的孤臣孽子都没翻身的希望了,基层政权和宣传机构达到乡镇一级的时候,这些人连藏身之地都没了。这都是历史成功经验,拿过来稍微改一改就能用,效果还绝对好。

    最多十年的时间,整个朝鲜就得被同化,朝鲜王也就是一个名义上的统治者,必须跟着联盟总统的指挥棒走。说起来陈承恩这个朝鲜王挺憋屈的,实际上在这个一亩三分地上,只要他不做点出格的事情,按照规则玩,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治理国家是很辛苦的,陈承恩现在就处在一个学习阶段。天才这个东西不是没有,但是你要指望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把国家治理好,那就是扯淡。陈承恩必须要到二十岁,才能接管一定的权利。在此之前呢,李英姬总算尝到了一些权利的滋味,垂帘听政也不是没有先例。基本上这个国家的决策,都是由李英姬和执政团队商议之后做出。

    在朝鲜高高在上的太后,此刻跪在地毯上,充当一个丫鬟的作用,伺候陈燮和柳如是之间的交流。从精神到**上的全面交流,嗯嗯,你懂的。

    这个时候列车动了,有资格上专列的人不多,包括杨廷麟在内的大明谈判团队,都得上下一趟列车,等上一个小时才能出发。

    夜幕降临之后,陈承恩才算有机会面见父亲,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对面是一张巨大的沙发,陈燮坐在上面,左右两侧分别是柳如是和李英姬坐着,边上还有一个负责记录的李香。车厢里没有其他人了,这是一次绝对私密的接见。

    “在王位上听政这些日子,都有什么想法?今天给你一个机会,把想说的都说出来。”陈燮的态度不错,指着对面的一把椅子示意儿子坐下。陈承恩犹豫了一下没敢坐,还是柳如是起身,给他把椅子往前搬了几步,然后微笑鼓励这孩子,他才敢坐下。

    说起来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母亲的身份注定他在童年时期的生活圈子是很小的,就算在登州接受了完整的学校教育,能够像一个孩子一样每天正常的上学生活,很多东西也不是他能够去碰的。无忧无虑,就不是他能奢望的东西,在登州的时候,母子儿子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胸无大志,小心翼翼的生存。

    突然变成朝鲜王,陈承恩的心态很难扭转过来。不过呢,过去那种心态对他来说其实是好事,登上王位之后,越发的小心谨慎,整天都是带着耳朵听,回去自己慢慢琢磨。

    “儿子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陈承恩说的是实话,这会他也不敢说假话,陈燮的眼神在他看来,就是个能穿透人心的东西。

    “不明白么?那你问吧!”陈燮难得的露出慈爱的眼神,这个变化让陈承恩的心里颤抖了一下,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风。

    “父亲,儿子不知,为何要给百姓分地?在登州那么些年,也没见过类似的事情。”陈承恩提出了第一个问题,陈燮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稍稍沉吟之后,露出欣慰的微笑道:“这个问题很好,说明你仔细琢磨过。如果平时有读史书,你就不难发现,自你继承王位后,朝鲜其实是一次改朝换代。只要是改朝换代,给百姓分地,没有不给百姓分地的。这是农耕文明的一个特色,现在跟你说的太深,你也不会理解。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慢慢领会。”

    陈承恩站起,冲母亲作揖道:“母后,儿子有一事相请。”就这么一下,李英姬屁股着火似得跳了起来,不安的看着陈燮,慌乱的结结巴巴的回答:“王上不必如此,有话直说。”

    陈燮脸上的表情稍稍凝滞,随即露出满意的微笑,伸手下压,淡淡道:“都坐下说吧,今天这个场合,没有大总统,也没有太后,没有朝鲜王,只有一家人。”这个势借的漂亮,暗暗的赞叹一声,陈燮默许了。

    短暂凝滞的气氛,因为陈燮的举动而回暖,气氛为之松弛之后,陈承恩得到来自父亲眼神的鼓励后,属于少年的峥嵘收了起来。

    “母亲,儿子每日想多听半个时辰的读史,只需要听原文就行了,不需要老师讲解。”陈承恩说完这个话,陈燮的眼珠子亮了。历史这个东西到了一定程度就得这么来读,你得有自己的判断,千万不要人云亦云。否则你就无法从历史中汲取有用的东西为己用。

    以前对这个儿子不是很了解,现在听他说了这话,陈燮突然发下这儿子带来了意外的惊喜。话说回来,如果这是陈继业,陈燮会更开心。说起来,这些孩子的教育,陈燮都不太过问,都是放任似得自我生长模式。在陈燮看来,这孩子如果能有出息,自然会给他加大扶持力度,如果没出息,那就安心的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好了。如果不安心当废物还没出息,那就当猪来养,让他能衣食无忧的一辈子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九章陈凡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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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这个地方在历史上一直保有独立性,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环境恶劣。这个国家能生存下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占领成本太高了。这么说吧,近代以前,打败这个国家迫使其投降不难,真正要长期占领将其纳入中国的版图,这个活在历朝历代都没成功。类似的国家还有安南,明成祖年间,安南被征服后,因为恶劣的自然环境导致占领成本过高,朱棣死后明朝放弃了安南。

    近代以后,随着科技的发展,环境造成的困难大大的减少。一条铁路就把后勤困难的问题给解决了,所以才有现在的局面。最初,陈燮的定位是建立一个庞大的明帝国,没有另起炉灶的意思。可惜,现实很残酷,大明内部的问题要想解决,花费的精力和时间太多,如果一门心思去解决大明的问题,将错过快速发展的黄金时代。

    于是有了海外联盟这个特殊的称谓,最终陈燮还是想把这些联盟的各个部门,纳入大明版图之内,当然这些话陈燮是不会说出来的。将来海外联盟以什么样的方式纳入大明的版图,陈燮没打算在有生之年解决,留给后人好了。

    列车在夜色中疾驰,时间已经是深夜,陈燮依旧没有休息。台灯的光照在脸上,批阅了一份文件之后,抬头时遭遇柳如是专注的凝视。“怎么了?”陈燮不解的问,柳如是微笑摇头:“没怎么!”

    “不,你一定有话要说,不要想骗我。”很果断的语气面前,柳如是脸上微微泛红,总不能说她刚才单单是看着陈燮在工作的样子,就已经荡漾了。“不早了,奴家伺候老爷休息。”

    把一个红尘女子培养成一个大明的报界大亨,陈燮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这个年代的女性,本质上是男人的附属品。站在陈燮的角度。他不可能因为理念诧异跟整个世界为敌。只能是循序渐进的改变这个世界,女性的社会低下,从哲学的角度看,还是因为生产力低下造成的。随着工业的发展。越来越多适合女性的工作出现了,因为收入的增加,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在一点一点的提高,这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比如历史上自梳女的出现!

    柳如是作为一个特殊的例子,其存在的意义就像一个灯塔。在无尽的黑夜中,照亮那些向往自由和幸福的女子。这一点,始终把自己摆在一个顺从地位的柳如是并不明白,陈燮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这个时代需要有人发出声音,唤醒一些即将清醒的人。

    “不着急,有个事情跟你说。”陈燮露出郑重的表情,正准备给男人宽衣的柳如是,飘来媚眼,一句幽怨的话击中陈燮要害:“老爷。奴家人老珠黄,确实不该再给人碍眼了。”

    话音刚落,柳如是便被懒腰抱起,耳边热气带来一句杀伤力极强的情话:“无论何时,一如当年河畔柳树下的船头,微风吹起纱巾,钻入眼帘的半幅娇容在心里不会改变。”

    大白话什么的,才是侵蚀人心的利器。柳如是整个人都软了,环着颈部神智迷糊的:“嗯!”

    平壤,车站的二楼办公室内。一群人正在忙活。一身戎装的王贲和李云聪,站在走廊上看着楼下戒备森严的车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转身时看见陈凡出来。

    “二位叔叔好!线路已经妥当了。可以发报了。”陈凡可没有半点官二代加富二代的气焰,态度放的很低。李云聪听罢龇牙咧嘴的笑道:“好,好,有了这个利器,万里之外的消息瞬息可至。”王贲则笑道:“辛苦了。”

    陈凡越发的恭敬道:“二位叔叔客气了,三个月内完成从九连城到平壤的线路架设。多亏了二位叔叔的帮衬,小侄不敢居功。再说了,这电报公司发报,是要收费的。”

    王贲竖起一根大拇指,赞叹道:“心黑皮厚,见钱眼开,有前途!”陈凡丝毫没有被打击到,反而继续露出憨厚的笑容,一副当成夸奖好话的嘴脸:“您过奖了,回头军队要拍电报,我给您打八折。”王贲和李云聪无奈相视,哈哈哈大笑一番。

    “这八折还是算了吧,反正那些叛党也不用我花一个子来养着。”王贲一句话,朝鲜王**队总司令李云聪的脸黑了,所谓的叛党,指的是那些朝鲜旧贵族,一部分流放,一部分没来得急送走的,则被李云聪当成苦力,拉到工地上帮忙架设电线杆子。这些人干活能力是不行,架不住皮鞭和刺刀逼着他们下死力气。好几万人呢,随便给口吃的不至于饿死,即便如此每个月消耗的粮草也不在少数啊。

    “和生(字)贤侄,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虽然这些叛党身上抄家弄了不少的钱粮,但终究是朝鲜王的家当。你是要做大事情的,可不能在这些小利上迷了眼睛。”李云聪这话可是金玉良言,陈凡不是不知道进退的人,当即连连作揖道:“多谢李叔教诲,不如这样,这些叛党不论男女,做个价钱一并卖给小侄如何?”

    李云聪听出这话里有话,立刻收起笑容道:“哦,有何打算,不妨直说。事情虽然不大,架不住有人会胡思乱想。”这话的意思,就是提醒陈凡,不要让人误会他对朝鲜王位有想法。张家庄两位公子,都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和这些大佬们还是很有感情的。这是天然的优势,别的人没法比。说的难听一点,只要陈平和陈凡被列入继承人的候补,其他人基本没戏。现在陈燮还在,这俩安分守己的,谁知道陈燮不在以后,他们会不会有想法?

    深知陈燮性格的李云聪,立刻提醒陈凡,不要在这个上头犯忌讳,就算心里再有不满,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找麻烦。王贲听到这话,眼珠子也圆了,锐利的眼神扎过来,那意思要有个明确的说法才好。陈凡哭笑不得,还得一本正经的解释:“二位叔叔想歪了,小侄可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这些叛党虽然碍事,但是其中很多读书人。小侄的意思,从他们中间挑选出一些年轻人来,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发挥更大的作用。至于他们的家人,年轻的留下继续干活,上了年纪的,可以安置在某个海岛上,想跑都没那么容易。这样一来不会浪费这些宝贵的资源,也不怕他们闹出太大的事情来。”

    意思很明白,陈凡的电报公司要扩充,就得有足够的人才。从辽东和山东获取人力资源不是做不到,问题是花费的代价肯定不小。现在有现成的资源,又花不了几个钱,何乐不为?

    “和生,这些人对陈家可是有刻骨仇恨的。”李云聪很理性的分析了一句,陈凡对此倒是很淡定道:“我知道,所以要挑选。正好柳姨娘在平壤办了学习班,这些人在工地上也吃够了苦头,给他们一个机会,想来会有人愿意卖命。到时候,丢进学习班半年下来,出来之后在我的手下干活,就算别人有想法,对我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王贲和李云聪都是脑子够用的主,别看都是厮杀汉的出身,能够走到这一步,没有大智慧做不到。想明白这小子的意思后,李云聪愁眉苦脸的看看王贲,交换的一个眼神后,李云聪淡淡道:“我这里没问题,回头和生还是自己跟公爷说去。”

    陈凡也没指望两人替自己背书,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当下连连作揖:“多谢二位叔叔!”谢什么呢?多谢他们保持中立,进入看戏模式。其他的事情,不设障碍就烧高香了。

    远远的一发红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屋内的桌上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陈凡进入拿起电话,嗯嗯几声,出来道:“专列还有半个小时进站,二位叔叔,一起下去等着吧。”

    两人先走一步,陈凡找个借口等一会再下去,这个举动让两位老家伙的表情有点凝重。李云聪有点担心的看看王贲道:“海外那么多地盘,怎么就不给这兄弟俩一个说法?真怕他们有想法,到时候你我之辈不知该如何自处。”

    王贲笑着摇摇头道:“杞人忧天,这事情既然是要通过公爷来定夺,那就不是你我该劳神的事情。安心的把朝鲜的军队练出来,最多三年五载的,你我都得滚蛋,不是去兴海城经营元老院,就是去别的地方坐镇一方。”

    陈凡目送两人离开,表情多了一份苦涩,他心里确实是有想法的,不过他的野望不在什么王位上,而在打造一个属于他的电报帝国。这个事情呢,指望别人是不现实的,只能自己动手,从最基础的人才培育做起。这样一来,有文化的年轻人就变得比较宝贵了。这个时代,读书人终究是一小撮,属于难得的人才。陈凡也不认为,这些贵族们在历史大势面前,能有什么翻江倒海的本事。安分守己者,给他个机会。不安分的,处理掉就是了。别看他以前是个技术宅,生长在陈家的孩子,耳濡目染的不缺见识,无非是兴趣有没有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章训子

    readx;第七百九十章训子

    平壤是有城墙的,不过现在城墙被扒掉了很多地段,有选择的保留了二分之一。火车站背后的城墙未能限免,一道百米宽的大口子,一条笔直的水泥大路贯穿整个城市。

    如果不是道路两旁还有施工未完的现场,道路两旁依旧是一些低矮的破房子,没人相信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这个城市发生了如此巨变。

    马车的速度不快,陈燮可以从容的审视这个城市的变化,记忆中的脏乱差没有变化,甚至变本加厉了。唯一改善的就是这条道路,还有两侧修了一半的一些建筑。土地改革可以安抚广大的农村人口,使之快速的稳定归心。城市则不能用这个办法了,修宫殿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是不适用的。因为征发的劳役不会给一分钱,给口吃的就是圣君当道。

    为了速度和工期,这条道路和城市改建承包给大明的建筑商。朝鲜官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拆迁,这个时代的拆迁是可以不给钱的,但是官府这一次给了,而且还是很透明的给。充分体现出了新朝鲜王室和政府对百信的仁爱之心。

    很多事情,这个时代的人是无法理解的。陈承恩也无法理解,为啥这些大明商人愿意免费为平壤城改造工程出力?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看见父亲盯着外面看的时候,决定冒险问一句:“父亲,这些工程都是来自大明登州的一家建筑公司承保建设,而且没有要工钱。”

    陈燮扭头看看对面,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建筑商的脑袋被门夹坏了?”

    陈承恩尴尬的笑了笑,马车内空间很大,父子之间还隔着一张大茶几,还有两个泡茶的侍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辆马车可不属于王室,而是属于大总统行辕的专用座驾。除了父子二人。其他人都没有能上来,其中包括陈凡这个异母的兄长。这么说吧,能不能上来端坐,象征着身份和地位。

    “文八斤为首的那些奸商哪有好心眼?”说着话。陈燮一伸手,身边一直安静的像银子的阿喜,立刻递过来一份合约。打开之后,陈燮指着上面画了红线的地方道:“拿去看见,红线上面的字都包括什么内容?”

    陈承恩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还是不懂,再看一遍,还是不懂,看完第三遍,茫然的抬头看着父亲,脸上惭愧之色清晰可见。陈燮见了只是微微一笑道:“别灰心,这些人在一个商人和工匠不受待见的社会上打滚多年,早就混成人精了。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我们一条一条的来看这些条件,王室建筑专用承包商,单单这个称号和王室赠送的牌匾。就足够他们愿意亏本做这笔买卖了。再看……。”

    随着陈燮的不断讲诉,陈承恩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这些内容都是王室内阁那些老家伙跟这个什么大明登州高大上建筑有限公司谈判的结果,免费规划和改建城市,听上去就醉了。王室不是没钱,无非就是能省则省。问题是,城市就这么一条主干道,两侧的土地本来就不多,现在有三分之一都得免费提供个建筑商。这就算了,免税十年。还大搭上一个煤矿和城外的一大块土地改什么水泥厂,好要提供三千人的免费劳役。

    所以,陈燮很干脆的给出一个结论:“这事情最后是谁拍板的?可以让他从内阁滚蛋了。”

    一条全长不过八公里的水泥路,换取城市中心最好的路段土地和一个煤矿加一个工厂基础工程所需的三千劳役。还好意思说人家脑袋被门夹坏了。这样的内阁成员还不得装麻袋里丢大同江种荷花么?

    陈承恩的脸色苍白,双拳紧握,胸口激烈起伏 ,良久方道:“寡人要杀了那个奸商。”听到这话,陈燮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了,冷冷的看着对面不说话。陈承恩被看的是心慌意乱。不知道陈燮为何会有这个反应时,陈燮开口道:“你打算毁约?”

    语气意外的平淡,陈承恩却感觉到了浓浓的不安,因为这种平淡里带着一些冷漠。下意识的点点头时,陈燮的脸陡然变的狰狞,随即一闪而过。怎么说呢?总归是个不大的孩子,这个岁数在现代,还是个中学生。

    “记住我下面说的话,这份合约你确实吃亏了,还吃了大亏。但是既然签约了,憋着鼻子也要继续执行。这次吃的亏,下次找机会找回来,而不该想到利用自己的强权来打破规则。诚然,打破规则获得利益简单高效,问题是你能打破第一次,今后就会上瘾,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自己制定的规则。由你开的这个头,今后将在整个国家蔓延,后果是整个国家机构都会快速的**,官商勾结成为一种常态。现在看不出什么,将来那些通过打破规则获得利益的商人,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把名下的资产转移出这个国家,由此陷入一个恶心循环,国家经济遭到重创,就此一蹶不振是一种必然。”

    陈承恩似懂非懂,一直呆呆的看着陈燮从未有过的严厉表情,下意识的反应是从口袋里摸出纸笔,记录下这段话。陈燮这才露出欣慰的眼神,语速有所放缓:“朝鲜采取的是二元制立宪,作为君主有必要站在全局的高度看待这个国家的发展。很多东西现在不明白不要紧,你必须要记住,发现规则有不完善的地方,可以通过合法的手段修改,但是绝对不能去破坏规则。朝鲜是个小国,身边有大明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想生存下去,就必须有一个清晰的自身定位。具体如何定位,这要看你将来怎么选择,我不能为你做决定。”

    大总统行辕以前是王室的一处宫殿,一条宽敞的水泥路在树林中蜿蜒。进入行辕之后下榻,漫步后院的花园内,登上高处亭子内,可以看见大同江。

    这时候跟在陈燮身后的人依旧不多,等待细细会谈的人,都在园子的门口候着。陈承恩已经回他的王宫去了,这会跟在陈燮身后的人是手里捧着一份计划书的陈凡。

    “短暂的快速扩张之后,陈氏电报公司最缺的不是资金,而是人才。大明的读书人,更愿意去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对朝鲜叛党下手,也是无奈之举。”陈凡是来解释的,这事情不解释真不行。所谓的叛党,都是被新朝鲜打翻在地的旧贵族,这些人里头有刻骨仇恨的多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用的不好,将来就是隐患?”陈燮突然问了一句,陈凡点点头,表示想过。陈燮继续道:“你现在做的是独家的生意,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关键还是今后,五十年,甚至一百年之后,现在就得制定一个规则出来,敦促注定成为庞然大物的电报公司保持技术向前不断发展的动力。”

    陈凡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陈燮一句就带过去了,反倒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入手。陈凡也拿出一个小本子,认真的记录陈燮说的话。开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在这个时代,陈燮就是一个神话故事一般的存在。别说儿子了,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拿他当半神一样的对待?不这样解释不通啊!

    “垄断毫无疑问会获得巨大的利益,但是反过来也会成为新技术出现和发展的障碍。短视者会为了眼前利益,无视新技术更加高效的优点。最终会因为这种垄断带来的短视,导致落后并被整个时代摒弃。陈氏的后代一定要记住,不断的创新和运用新技术提高生产力,这是保证一个企业旺盛生命力的根本。”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说很容易,做却很难。陈燮不知道后人会不会照着自己说的去做,但是现在的未雨绸缪,肯定比不做要好。

    “陈家注定会变成一个大家族,蔓延到整个世界。作为一个重要的分支,我还是希望后代们能好一点,但也仅仅是希望。将来如何,无法预料。”说到这里,陈燮不免有些疲倦了,这个时候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后人能够保持家族的辉煌,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家族发展到一个程度,肯定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是倾覆的结果。

    陈燮并不知道,因为今天的一干训话,陈凡回去之后想了很多,制定了一整套的祖训。目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持家族的活力,最大限度的避免内耗。

    平壤电报局在鞭炮声和硝烟味道中盛大开业,由此揭开了陈氏电报局的扩张之路。从沈阳到平壤的第一份电报内容,直接被抄送行辕。而且还是陈凡亲自跑一趟!之所以没有直接在行辕内设一个电报室,完全是因为陈燮拒绝了。这个行辕,在陈燮看来,象征意义更大一些,今后他大概没有多少时间到此了,浪费就没必要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一章 曾经的向往

    第七百九十一章曾经的向往

    看了电报内容之后,陈燮口述电文如下:此次行动,充分暴露了无序金融市场给民间资本带来的巨大危害性。以此为引,以法为基,建立完善金融秩序迫在眉睫。金融发展的方向,应该是推动促进工商业的发展,而不是敛财的工具。

    回电是给陈平的,也是给海外联盟高层提前打预防针。一旦海外联盟正式宣布成立,立法机构必须尽快就该案为范例,建立金融秩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证券市场的管理层和资本勾结起来,想怎么割羊毛就怎么割羊毛。别看这样做来钱快,就长远来看,危害巨大。

    这份电文才是陈燮的最终目的,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础是什么?工农业总产值么?国家财政收入么?真要这么说,宋朝就不该灭亡,应该反过来灭了周边国家。工业化和热兵器的广泛使用带来的战术变革,才能将一个国家的经济能力和战争潜力挖掘出来。

    扶持工商业的发展,鼓励引导民间资本在工业中投入,不然靠陈燮一个人的财力和物力,实现工业化那就是一个笑话。资本有逐利性,这个时候问题凸显出来了,做什么挣钱啊?你得指明一个大方向,毕竟这个时代的人见识上有限。工业这玩意,从来就不是什么单一的项目,什么都自己搞的那叫作坊,叫手工业。

    什么叫工业产业?举个简单的例子,一支步枪拆解之后的零件不少,作为生产者其实只要掌握枪管钢的生产和填装药的技术就够,最多再加上流水线。其他的零件。都可以外包。只要加强质检,确保外包产品的质量。这些外包出去的零件,以枪托为例,一家企业盈利存活下来了,那么其他的企业呢?最终所有零件汇聚到一起。组成了一支合格的步枪。

    陈燮现在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不能什么都自己来做。那样不但低效,还不能保证质量。工业产业化的特点就是分工越来越细,做螺丝的就专门做螺丝,生产枪栓的就得专门做这个。以此类推,剩下的事情就是一句话的内容:掌握核心技术。制定行业标准。

    这么说吧,之前的军工体系,在陈燮看来属于逼不得已,或者说时机不成熟。现在不一样了,一整套的行业标准制定了。经过长期不懈的强制执行,新的公制成为了标准度量衡。就算有的人不接受,那也不是问题。我就这个标准,你要想挣这个钱,就得按我说的来做,否则你该干嘛就干嘛去。不接受我的行业标准,你在这个行业就没有生存的余地。

    事情就这么简单,早期什么都自己来。那是无奈之举。以造船为例子,没有繁荣的海贸带来的巨大的可见的利益,谁tmd的吃饱没事干往海上跑?现在呢?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做海上贸易?不带他玩还不行。人多了。资本多了,造船的买卖就来了。

    说到底,还是先把蛋糕做大,然后靠行业标准就能挣钱。其他的利润较低的产业,交出去给民间资本去抢好了。以前看不准或者说不敢投入,现在要死要活的往里头投钱。这就是资本的趋利性。看见有利可图,资本爆发出来的热情。想拦你都拦不住。

    最后再强调一点,那就是制度问题。辽东、胶东半岛、江南(江苏)。这三个地方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以绝对优势的暴力保驾护航,构建了一套对资本宽仁的社会制度。

    整个大明,也只有在这三个地方,在陈燮的军事保护伞下,商人不是官府代表的权利随意宰割的对象。也就是说,工业化最根本的前提,还是制度。

    平壤这个地方没有太多可留恋的东西,三日之后陈燮再次动身,前往沈阳。途中与杨廷麟再次密谈,最终就双方关系的定位和重大的利益交换达成一致。很多东西是上不得台面的,达成一致之后,执行就关系到诚信的问题。好在陈燮的诚信度在朝廷看来是满格的,朝廷的诚信度虽然不高,但是陈燮还有满格的武力值。所以,他们也不敢乱来。

    最终达成的秘密协议,陈燮有计划的退出朝廷的权利核心,有计划的将其军事力量撤出京畿腹地。为此,内阁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有主要有一下几点,以立法的形式,确定大发银行的货币发行权,并且华元为大明境内流通之唯一合法货币;以立法的形式,取缔船舶司,成立新的海关,交由陈燮制定的人员全权管理;成立盐业公司为大明旗下唯一合法经营机构,统一全国盐价,确保百姓能享受到一个较低的食盐价格;以部分海关税收和盐业收入为担保,逐年扣除利润,作为大明军队制度改革的投入。

    最后一条,才是大明朝廷最想要的东西。之所以放在最后来谈,还是担心触动陈燮的神经。只是杨廷麟怎么都没想到,陈燮答应的很干脆。要人,给,要钱,给,要武器装备,给!

    搞的杨廷麟都怀疑,这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妄图颠覆大明的统治。仔细琢磨,怎么想都没想明白,怎么会有这么高尚的人。将信将疑的,最终还是达成了协议。

    陈燮是个高尚的人么?这要看从哪个角度看问题了。站在国家民族利益的角度,陈燮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高尚的。要是站在对军队和政权渗透的角度看,陈燮就不是啥好东西。大明议会这个制度,复兴社这个组织,就是陈燮最大的底牌。不管大明朝廷的内阁大佬们怎么严防死守,都改变不了他们因为实力不济和眼界太低,导致整个大明变成一个筛子随意渗透的结果。有趣的是,内阁对谈判结果极为满意,理由是陈燮的刺刀最终离开了他们的脖子。不用再过过去那种咽喉上顶着一把要命的刺刀的日子了,这个感觉真好。

    这种心态陈燮无法理解,不管理解不理解,都无法阻止陈燮推动大明朝着自己想去方向前进。嗯,换一句网文常见的话来说,这叫历史的车轮碾压过来了。

    其实陈燮很想无情的告诉朝廷内阁的那些大佬,大明能走到今天,一边是滴血的刺刀,一边是猛踹屁股的大头皮靴,一边是鼻子下面挂着的胡萝卜。

    春天又来了,尽管沈阳城外的积雪还很厚,依旧无法阻挡东风带来的暖意。

    偌大的证券交易所大厅内,上千人都在仰着脖子,关注着巨大的黑板上的每一个数字变化,以及那些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变化的手势。交易所内有贵宾室,也就是vip。不过在沈阳的证券交易所内,没人知道什么叫vip,这是一个汉文化强势主导的时代。

    利马特这种外国人,即便得到了京营特许证,能够来到沈阳做买卖,依旧没有资格上楼,更不知道什么叫贵宾待遇了。对他来说,唯一需要关注的就是半年前他购买的一批羊毛呢子匹布期货,现在只需要平仓,就能挣一笔不菲的华元。

    大厅里的这些人有一个通用的名词:散户,楼上的贵宾们,经常用一种俯瞰的姿态,审视下面这些“羊牯”。开年之后,期货市场再次迎来了一波繁荣,保证金、杠杆、牛市、熊市等等新名词,成为了最近的流行词。

    证券交易所大门口平整出来的大片空地作为收费的停车场,在寸土寸金的沈阳市中心区域,这个广场显得有点奢侈。

    张清这种土豪,无疑不用在楼下的大厅里呆着,那地方人挤人,香烟、汗臭、口气等气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机会。

    完成一笔交易,再次满仓的张清看看时间不早了,觉得没必要留下来,叮嘱证券公司的操盘手两句后,带着随从走后面的专用通道下楼,奔着停车场走去。

    同样完成了一笔交易挣了三万华元的利马特,急急忙忙的走出大厅门口,奔着停车场上走去。停车场上一辆看上去很普通的马车停稳了,车门打开之后下来衣衫简约的陈燮,悄悄来这个地方看一眼的目的,自然是出于不放心的想法。金融市场的作用陈燮很清楚,但是一旦陷入无序带来的危害,也必须很清楚才行。

    迎面走来的利马特,看见陈燮之后立刻做出一个往路边让的反应,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从,也都快速的让出通道。这里是大明,洋鬼子在这里必须低调,不然闹出事情来,附近的巡警和城管不介意把他们抓起来,丢进黑屋子里享受异样的人生。

    陈燮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能在沈阳的证券市场遭遇洋鬼子,下意识的笑了笑,点点头走过去。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喝吗声和哀求声。转身一看,一群家丁打扮的家伙,正在围殴三个洋鬼子,一看就是刚才给自己让路的三位。

    这一下陈燮来了兴趣,信步往前走过去的时候,听到张清的骂声:“低贱的番鬼,浑身恶臭的下贱坯子,眼珠子竟敢乱看,还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看见张清搂着一个正在撒娇的细腰女子,表情猖獗的指使十余个家丁随从围殴三个洋鬼子的一幕,陈燮有种剧本拿错的感觉。曾经的自己,也很向往这种生活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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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介绍:
时空旅行者的明末生涯,故事从天启七年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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