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格物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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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元公是谁,长什么样子,大家都很好奇,可惜就是没见着他的人。朱大典主持的鹿鸣宴,也没看见解元公的长相,只好问左右的人:“如何不见解元公?”
本该是人生最风光的时候,居然没有出现,真是让人费解。左右的人都不知道,好在筵席上有人站起来道:“回恩师,顾继坤犯了肠痈急病,榜都没看完便送去救治。本以为难逃一死,不想阁部陈大人闻讯,亲自赶往医院,动手给他做了手术,取出肚子内坏掉的肠子,现在已经好了,就等着伤口愈合。我等同乡,当时就在外面等着,据说这是华佗留下的绝技。谁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目睹这样的神乎其技,更没想到,阁部陈大人如此急公好义。”
满座的举人顿时哗然,这是兵部尚书、三省总督、内阁大学士陈大人啊,说的严格一点,这一科的举人,都是他的学生来着。就这么一个身份崇高的大人物,居然能放下身段,亲自去给新科解元公做手术,不是归庄兴说出来,谁敢相信?
“肃静,肃静!”朱大典一看场面乱了,立刻出声控制,等安静下来才道:“你说仔细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归庄兴这才一五一十的细细道来,说道顾继坤被确诊为肠痈之后,众人都为他捏一把汗。这病在一般的大夫那里,就是不治之症了。没曾想,一个大夫提到了阁部大人,说他是神医,继承了华佗绝技。这才峰回路转。听到众人要去给陈燮下跪之时,也都觉得很兴奋,为了同乡情谊,放下读书人的身段去跪地磕头,可谓情深意重也。等到大家听说陈燮二话不说,还为了赶时间骑马出动时。纷纷发出惊呼声。
朱大典待归庄兴说完后,站起朝总督府的方向拱手道:“阁部大人妙手仁心,本宪不如也。各位,既然解元公安然无恙,就应该高兴一。今日阁部大人有事。不能来此,本宪提议,为阁部大人的高尚情操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一起干了这杯酒,鹿鸣宴还要继续。
陈燮因为什么不能来鹿鸣宴呢?无他,带着朱慈烺出了城,去了城外的钢铁厂。南京周边多有铁矿,故而多有民间铁铺。所产苏刚一度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钢铁。不过现在民间的小铁铺很少了,都改为生铁厂了,专门为联合钢铁厂生产炼钢用的生铁。、
“如果把国家比作一个人。钢铁就是国家的筋骨。钢铁产量的多少,决定了这个国家的军事潜力有多大。可能殿下会问,大明钢铁产量远远超过建奴,官兵为何打不过建奴?臣要告诉殿下,这是因为靖难之后,历代大明帝皇。过于追求文治造成的结果。也就是所谓的矫枉过正。一个国家,文臣治国没错。武将守卫疆域也没错。但是这两者之间,不该存在孰高孰低的问题。更不该存在武将见了文臣要下跪的现象。这不是在文治了,这是在打断大明的脊梁骨。北宋年间,韩琦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斩了为国出生入死的猛将焦用,还留下一句话:东华门外唱名的才是好男儿。北宋的下场,史书上有记载,臣想太子殿下一定知道。为什么后来人不吸取这个教训呢?”
陈燮把问题摆出来了,朱慈烺听了呆住了,刚刚从钢铁厂的炼钢车间里出来,还没从那种壮观的场面里走出来呢。被这个问题直接问住了,为什么?
朱慈烺摇摇头,陈燮叹息一声道:“殿下,这个问题就是今天布置的作业,你慢慢的回去想想清楚。作为日后大明江山之主,你必须自己想明白,否则今后还会发生类似建奴入寇,官兵却不能战的悲剧。”
朱慈烺想不明白,又没个人问,只好在心里默默的记下这个问题,回去自己慢慢的想。出了钢铁厂,又跟着陈燮去了下关码头上,这一次也是微服出巡,陈燮带着他在前面溜达,后面跟着几个近卫。马车自然是停的远远地,被人看见了还叫什么微服出巡?
多次扩建的下关码头,如今规模很大。能够让眼下最大的船只停靠,就算是登州海军的舰队开过来,也能逐一靠岸,快速补给。码头上最醒目的就是巨大的吊臂,然后才是在码头上停靠,正在装船的货船。再往远一点看,江面上有战舰在游弋,检查过往船只。
看见这一幕,朱慈烺不是很明白,自然要问:“姐夫,江上的战船,为何要拦阻过往船只呢?您不是说要鼓励工商么?这些商船,为什么要拦下来?”
陈燮解释道:“当然是为了收税,还有就是检查有没有违法商人,为了利益把大明的技术往外流。有的东西,是大明独有的。比如丝绸、瓷器、茶叶。这些东西每年为大明带来巨大的利益。但是我们不能排除一些个人,为了私人的利益,把茶树运到海外栽培。这是其一,其二,大明的海军疏浚了长江水道,清剿了江上的匪徒,确保了商人的安全。这活不能白干把?所以在江上行走的商船,就得交一笔费用,不多,就是货物价值的一成而已,而且只要交一次,不管是在哪叫的,只要拿着凭证,就能在长江上随意航行了。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避免了乱收费,重复收费等不法的现象。如果在江上的商人遭遇了乱收费的现象,可以到南京的工商厅举报,违纪者将受到严惩。但是如果被查出携带了违禁物品,第一次警告,扣留货物。第二次严重警告,扣留货物,并处于高额罚款。第三次被发现,那就要抓人了。”
朱慈烺若有所思,跟着陈燮在码头上四处走动,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各种事情都很好奇。看见巨大的吊臂,将货物吊起来的时候,朱慈烺嘴都合不上了。无法想象,这是怎么做到的?陈燮见他如此,立刻来了一句:“殿下,这就是格物的力量。”
“格物致知?”朱慈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是先生教过他的道理,但是很明显不该用在这里啊。陈燮点点头,很确定的告诉他:“没错,就是格物致知。不过,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呢?这个道理,很多读书人啊,完全搞错了,并且还将这种错误的理论发扬光大了。殿下一定要记住,格物致知,只的是通过观察这个世界上的事物,找到其背后的道理。不是什么天人感应,不是什么天人合一。万物的运转,都是有其规律的,我们就是要发现这些规律,利用这些规律。这叫格物致知,而不是什么奇巧淫技。登州营为什么能打胜仗,两个原因,一个是微臣带兵,强调上下一心,公平公正。第二个,就是格物致知,通过格物,发现了火器威力如何更大的道理,制造了更好的火器,在战场上将敌人杀死在敌人靠近自己之前。建奴如此,流寇如此,将来的外敌,还是会如此。这就是格物致知带来的威力,中华文明能够延续几千年,真正发挥作用的力量,不是什么代圣人言的八股文,而是圣人留下的道理。圣人的道理,很早以前就被后人读歪了。”
陈燮不能告诉朱慈烺,孔子孟子那一套不能作为治国的金科玉律,只好在解释上做文章。不然说的太直接,怕会吓到这个小子。
朱慈烺真是被雷的一个晕头脑胀,从他接受正式的太子教育开始,那帮先生交给他的道理,居然是被前人歪曲过的。这个怎么能接受嘛?老子一直被你们骗了!
陈燮的声音就跟魔音似得,在耳边继续道:“殿下,不要激动,其实他们也是被前人带歪了。臣以为,现在改还来得及,所以臣要在江南兴办一所格物学院,用事实证明,以前很多东西,前人都搞错了。所谓事实胜于雄辩,臣打算把这个新的学问,命名为格物学。”
朱慈烺整个人都不好了,迷迷糊糊的跟着陈燮回到了府中,稀里糊涂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天已经黄昏了。陈燮说的一切,再次在耳边响起,真如洪钟大吕一般,把他从一个混沌世界里叫醒了。
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的朱慈烺,迫不及待的冲进陈燮的书房,看见陈燮便道:“姐夫,你不是继承了华佗的绝技,而是通过格物,反过来推断出了华佗的绝技,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燮真是服了这小子了,自己都没想到的说法,他居然先想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加以鼓励的,陈燮微笑着点头道:“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但是不要着急把这个道理告诉天下。几千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要破旧迎新,就应该沉住气,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改变。让事实来说话,亲眼所见的,才是最能说服人的道理。”(小说《帝国崛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竞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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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继坤出院了,肚子上多了一道刀疤不好看,小命却是保住了。医院收费不便宜,一共要了他一百块银圆。这个钱倒是出的心甘情愿,尤其是看见那些来这里治疗大肚子病的贫民,都是免费治疗之后,顾继坤对于陈燮的敬仰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看着每天都会排的很长的队,又看看另外一边所谓的“绿色通道”,顾继坤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他就是走的绿色通道,走这条道进出最大的好处就是快,收费也很宰人。不过话说回来,从这个通道里出来,被免费通道的百姓围观的时候,心里的满足感也是强烈的紧。
马车直接开到通道门口,这是有钱人才能享受待遇。南京城里的有钱人,从最初不接受,到现在有点病就来医院看看的,这个过程其实没花多少时间。现阶段,来这里治疗的有钱人,多是官宦之家。到底是来这里看病的,还是来怕马匹的,顾继坤就搞不清楚了。
准确的讲,一开始一些官员家属来这个看病,确实有拍马屁的意思。但是来过一次之后,某些病症西医确实见效比较快,治疗之后这些人回去一吹,口碑出来了,医院的生意也好了。虽然贵了点,但是有钱人都怕死啊。哪有什么比命重要的?
出院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拜谢陈阁部的救命之恩,来到总督府,递上拜帖,结果才发现跑了一趟空。陈总督已经去了华亭。陈燮到华亭有什么事情呢?两个事情,一个是华亭县咨议局选举暨成立大会近期召开。华亭知县杨龙友,在官场上属于那种不受其他人待见,或者说被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一方面被人狂喷他是陈某人的走狗,为了权利不要节操的货,说这些话的主要还是复社那些在野者和官员。这个给他的名声带来了一些影响。另一方面,他还是一些想抱大腿却苦于没机会者羡慕的对象。这两种人最多了,一些比较理性的官员,属于绝对的少数派,处在观望状态。我就看看,什么都不说的那种。
对于杨龙友和阮大铖来说,他们是没退路可走的,当初被打成阉党的时候,那种日子算是过够了。现在是蟹党,要知道这个蟹党的名字虽然不好听,是一些文人挖苦的结果,但是官场上的人都知道。投靠陈燮,前程远大。而且陈阁部这个人吧,还不太爱接纳投靠。官员去递拜帖吧,十有八九要被打回票。这个大人,属于那种看上谁会主动去拉拢的主。
在咨议局这个问题上,江南各府县都不太积极,唯有松江府和华亭县最为积极,各种出力出钱。各种宣传造势。总之阮大铖和杨龙友换着花样跪舔陈阁部,招致不少骂声。但是也赢得了不少羡慕的眼神。一般骂的都是背后骂,羡慕的也是私下里。
陈燮这个总督。表面上是不怎么管江南各地的政务,各地的官员心里却绝对不会这么想。上个季度的政务总结会议结束后,就有三个官员因为没有完成商业税的征收任务,被陈燮亲笔上奏折弹劾了。京师回复的意外的快,三位官员被撤职,回家吃自己去了。为什么这三位会倒霉呢?大家心里很明白,这三位平时没少说商业税的怪话,工作上也不配合,所以才被收拾了。“正道”人士因为这事情,没少弹劾陈燮迫害忠良,结果都是不了了之。倒是一些御史,因为弹劾陈燮的缘故,被皇帝找借口打发回家了。
自己屁股下面都不干净的东西,有什么脸面弹劾陈燮?要证据,东厂能拿出一堆小山埋了你,朱由检同志分分钟教你怎么做官。这种事情来几次,大家都安生了。说的不好听一点,谁会跟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过不去。说的难听一点,谁让你跟皇帝钱包过不去?
一系列花样作死之后,大明官场的氛围有点压抑。不过官场上很快就看清楚了一个道理,陈燮是扳不倒的,至少朱由检在位置上,大家就别努力了,聪明点,还是去找别人的麻烦吧。
华亭一个县,平均每个月纳商业税过五两银子的人还真不少,工商业极为发达的松江府,赶上一个华亭新区,达到这个标准的人家有一千多户,都拿到了一张选票,可以投票给你认为最合适的人选。作为议员,也是有参选标准的,首先每个月纳税的金额要达到二百两。也就是说,你得每年纳税两千多,不然就去当一个投票的配角吧。华亭县达到参选标准的商人可有五十几个,议员的名额却只有七个,竞争自然非常激烈。但是你还别小看那些不能参选的商人,他们达到投票的标准后,很自然的就成为了咨议局的民意代表。要想当议员,你就得拉票,然后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第一届咨议局议员的滋味,谁都想尝尝,自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想拔得头筹。
这时候的选举,还吧流行宣传造势,就是私下里四处活动,一干议参选者到处挥舞银票,许下各种好处,试图多一份保险。有个人是比较淡定的,一个是联合纺织集团的董事长崔新,此刻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待一个主动登门的华亭县代表。这是一个做生丝买卖的商人,每年的生丝都是联合纺织厂包销,只要有生丝,不怕拦在手里,坐在家里就能收钱的主。
这种代表巴结崔新,那是一点节操都没必要保留的。坐下来,喝杯茶,崔新笑眯眯的拿出一份合约来,递给他道:“老董的,合约年底到期了,我们在续约三年如何?”个子不高的老董,脸上笑的劝是褶子。接过合约,看都不看,先给手印按下,然后签名。
崔新还妆模作样道:“呀,怎么也不先看看?”老董点头哈腰的媚笑:“这是自然没问题的,信不过谁也不敢信不过您啊。联合纺织集团,信誉没话说。”实际上这个合约呢,也确实没有坑。中国的商人,地位一直不高,传统上形成了一个口头协定也很重要的习惯。有时候就是一句话,合作伙伴就信你了。很容易被人给坑了,因为没合约,当初沈家被陈燮坑的时候,很多合作伙伴也跟着被坑了。到了陈燮这里就不一样了,崔新总是跟这些商户讲,合约还是要签的,白字黑字将来有不愉快,也能说的清楚。
这是一种刻意的行为,就是要培养商户的契约精神,尊重契约,而不是靠口头承诺来做买卖。这种刻意的行为,无疑在对江南乃至整个长江以南的工商业,进行一种潜移默化。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重承诺的。实力强大如联合商号旗下的企业,都讲究契约,他们的合作伙伴会怎么想这个事情?契约签署了,就一定会兑现,哪怕买卖赔钱了也要执行。
陈燮还有一个举动,对工商业的契约精神带来了不小的影响,那就是契约官府公正。一份契约签署后,可以到当地的县衙去要求公正。收费很低,就是象征性的收一文钱,任何契约只要去官府公正,得到双方的确定后,今后谁要是不能执行契约,就会被官府追究责任,哪怕你的靠山再硬,自然有官府(陈阁部)出面去替你讨回公道。
很多事情就是一个习惯的问题,当契约这种形式,在整个江南省蔓延之后,官府自然要保护契约,商人也会尊重契约。就算你是皇亲国戚,打算违约的话,你试试看?
华亭周家也很忙,周老爷每天都在外面乱窜,四处拉拢票源。作为陈燮的合作伙伴之一,他的选举准备还是比较顺利的,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华亭这个地方工商业太过兴旺了,竞争对手也都不弱。就算是周老爷,没有出结果之前,也不敢有任何大意。
一开始周老爷还打算联合崔新,把持这一次的竞选,可惜被崔新“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又去找女儿,也被拒绝了。走的时候,骂了好几声“赔钱货”,这才愤愤不平的去了。
周秀英是不是赔钱货,周老爷心里很清楚,都那么大的年龄了,又是个和离出来的女人,能给陈阁部做外室,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是他的真实想法,千万别以为是玩笑。甚至连周秀英自己都不清楚,陈燮看上她哪一点好了?难道是陈老爷的口味比较独特?喜欢老一点的?要不怎么看上自己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呢?
因为这些女人的这些想法,倒是给陈燮省去了不少的麻烦。朱慈烺丢给阮大铖去见识选举程序之后,陈燮悄悄的来到了华亭,住进了改名为“宁园”的园子内。似乎在这个地方,希望能得到安宁的意思。
在这个地方,陈燮也确实比较安宁,没人回来打扰他的生活,也没人敢来打扰。(小说《帝国崛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新时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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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娘妖艳的舞蹈,是每次陈燮来此的保留节目,欢快的节奏中,急速抖动的腰肢,无一处不性感示人的身躯。这个陈燮甚至连姓名都记不清的异国女人,用最大的热情来取悦主人,这就是她生存下去的手段。
精神得到了极大放松之后,浸泡在浴室的大池子中,腾腾的热气包围时肉体也放松了,陈燮跟往常一样睡着了。暂时抛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进入一种安宁的状态。这就是“宁园”这个名字的来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理由很简单,华亭新区这个地方,最为接近现代社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如此。这也是陈燮在这个地方归属感更为强烈的原因。
夜幕降临的时候,陈燮醒了。一直安静等待的舞娘和她的同伴们,看见陈燮坐起来,立刻做出反应:“主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么?”南京官话说的还有点磕巴,带着浓浓的怪味和吴音,但是勉强能听懂了。
“肚子饿了,先吃点东西吧。”随意的套上一件浴袍,走出来时感觉到一丝凉意,精神为之一振。这园子里的女主人都不在,各自有事情去忙了,平时也另有住处,陈燮来的时候,才会一起过来。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两人一起去了苏州。看这意思。就算离开了各自原先的家庭,有的事情还是放不下的。
人是会随着身份地位和环境发生变化的,这个变化指的是心态。现代社会的一个苦哈哈出身,因为开挂而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心态上的变化尤为明显。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到现在随时教别人做人。在这个属于自己的庄园和地盘里,陈燮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这是很可怕的一个变化。这种变化会让人变得飘飘然,会让人忘乎所以。
这也是陈燮为何要丢下其他人,悄悄的来到这个地方的缘故。坐在躺椅上。从二楼的窗户里往外看,远处是华亭新区隐约的灯火,虽然不是现代世界的不夜城,但却是最为接近的地方。屋子里很安静,没有得到允许之前。没有人能进来打扰他。就这么呆呆的躺着,躺椅一下一下的摇着,眼睛里看着外面那片灯火从最初的零星到现在的繁多,这一刻,心灵空明。
嘟嘟嘟的敲门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陈燮从空明的状态中走出来。虽然有点不悦,但是肚子饿的人是不会太计较这个的。“进来。”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化一下,陈燮发出声音。
捧着保温食盒进来的是舞娘和三个伙伴。这个异国女人,每一个动作都很特别,特别到让每一个接受他服务的男人。都会认为自己是无比尊贵的身份。菜不多,只有四个菜一个汤,但是非常的精致。厨子是一个从山东高价请来的鲁菜师傅,陈燮对这个不讲究,但是为了讨好陈燮,叶纤云借着去山东的机会。还是带回来一个。
海参啊!第一个菜就是葱爆海参,这菜壮阳啊!呃。壮就壮吧。
一个人吃饭,四个人伺候。这还算是比较低调的。江南一些富贵的人家,身边跟的丫鬟,起步价就是八个。陈燮是不喜欢人多,所以一般情况下,身边不会围着太多的女人。
端起饭碗的时候,陈燮腮帮子抽了一下,成化年间的官窑啊。这要是在现代,这一副餐具,就够人起谋财害命之心了。筷子是象牙的,奢侈就奢侈一点吧,毕竟不像一些本地的土豪,随便吃个饭就是十八个菜起步。就像张居正喜欢吃鸡舌头,每天家里要杀一堆鸡,就要个舌头来给他吃这个菜,那才是真叫奢侈。大明朝的首辅,呵呵。
这几位舞娘生存的能力不差,现在居然能熟练的使用筷子了,陈燮只需要张张嘴,吃的就送到了嘴边。一边享受这种奢侈的服务,一边还可以看舞娘柔软的身躯在演绎一段相对舒缓的舞蹈,裸露的腰部,在做轻盈的摇摆时,这个舞娘又是另外一种韵味。就像变了一个人,唯一不变的还是那身段,细腰如握,两腿纤长。
老酒虽然不烈,但是纯而浓,晚风送来的幽香,是园子里正在盛开的桂花。微醺的眼花耳热,舒服到浑身每一个骨头里。可惜的是,这份舒爽,陪伴的是此刻内心的孤独。一个世界,只属于陈燮一个人的世界里,一个孤独的灵魂在翩翩起舞。
陈燮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下的,也不知道昨晚上的酒喝到什么时候。醒来时已经是晨曦,天边的一抹白渗入卧室内,右手下意识的握了一下,捏住的是一团柔软和饱满,换来一声低吟。面前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敬畏和卑微,似乎在担心什么,对视之际飞快的扭头,依旧将饱满的曲线背对着身后的男人。饱满的胸前,凸起的樱桃正熟,生机勃勃处卡在一处泥泞湿滑的沟谷之间,没有太多的曲折,只是身前的腰摆动了几下,轻轻的融入。
作秀这种事情绝对不能错过,华亭县咨议局成立的盛况,引来了《明报》采访人员的关注。(不关注就得丢饭碗)“这是一次意义非凡的大会,这是一次创新的大会。这一次大会的胜利召开,揭开了一个新时代的序幕。自古以来商人的社会地位就不高,商人天生就低人一等么?要我看,持这种说法的人,其出发点就是两个字——私立。为了自身的私立,不惜贬低商人。在座的各位,我知道你们都很注重自身的信誉,为了一句口头承诺,赔本的买卖没少做。在这个别人认为是充满尔虞我诈的行业内,时时刻刻都在讲诚信。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哪怕是一次不讲诚信的事情发生,都会给整个行业带来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反过来呢?其他各行各业的人们,就没有做过缺德的事情么?我看未必。所以啊,首先你们这些人,就不该把自己看的低人一等。本阁部搞这个咨议局,就是想让工商界的社会地位得到提高,只有你们的地位提高了,挣钱的积极性才会提高。只有你们挣钱多了,国家的商业税才会多。现在这个机会给你们了,这是陛下的恩德,是我大明圣君在朝,才有的难得气象。各位,千万不要辜负了陛下给你们的脸面,更不要忘记,当你成为议员的那一刻起,你比谁都不低。”
陈燮的讲话不长,通篇的大白话,是个人都能听的懂。会议将进行两天,陈燮讲话之后,正式的投票就开始了。就在大家排队准备投票的时候,陈燮身后跟着一个朱慈烺,后面还带着阮大铖、杨龙友等十几个大明的官员,来到投票箱前,朱慈烺亲手投下了第一票。这个场面,立刻让现场沸腾了。江南商人都知道,太子爷就在陈燮身边,真的看见他来投票的时候,就算那张票上什么都没有写,这也代表了当今天子和下一任天子的共同意志。
“天恩浩荡啊!”带头跪下的是周老爷,伸手的工商户们,密密麻麻的跪了一批。这个时候,站在台上的朱慈烺愣住了,回头看看满面微笑的陈燮,送来鼓励的目光,朱慈烺深呼吸,面朝众人淡淡道:“都起来吧,本宫来此,不过是代父皇走一趟。父皇说了,商人虽然重视利益,但是他们的银子也不是白来的。将本求利,也是要承担风险的。世人只知道商人挣了大钱,谁有知道,商人需要承担的风险和来自民间的压力呢?陈爱卿关于咨议局的提议,朕深以为然,不能只让商人交税,不让人家过安生日子。”
此言说罢,现在一片五体投地的身躯,一些商人已经激动的失声痛哭,这是来自当今圣上的肯定和认同。这意味着,从今往后,商人的地位真的会发生变化了。
陈燮和朱慈烺没有就留,很快就离开了,不然现场这个会就没法子继续了。等到一群官员也走完后,就留下一个杨龙友在主持这个投票过程,中午之前投票结束,下午统计结果的会议上,台上又出现了朱慈烺和陈燮的身影。好在这一次不用大声讲话了,朱慈烺站在一个告示榜跟前,手里举着一个话筒道:“各位父老,本宫感谢大家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宣布华亭县第一届咨议局议员的名单。”
台下再次跪了一地,与会者纷纷离座,跪地听讲。朱慈烺见状,没有了上午的那份紧张,笑道:“各位,平身吧。”等到众人谢过太子,起身继续时,朱慈烺念了第一个人的名字:“闫久成,……。”
《明报》全程报道了这一次会议,结果不仅仅是轰动江南那么简单了,全国都为止震惊。尤其是关于朱慈烺出现在会议上的事情,更是引发了官场不小的震荡。朝廷上下发生了一次上奏的狂潮,但是这一次官员们的重点不在咨议局该不该成立,而在太子的身上。(小说《帝国崛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章 高兴的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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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论调意外的统一,都指向了太子不该出现在会议上的这个事情。京师里一片哗然,朱由检却安如泰山。最着急的是自然是周皇后,第一回空着手在等朱由检散朝回来。
看见周皇后,朱由检的表情是一种凝重,等在另外一个殿内的田贵妃,却是一脸的轻松。听说周皇后在等皇帝,她倒是没有着急去往跟前凑,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皇后担心什么?”朱由检的问题很奇怪,这是明知故问。周皇后多少有点慌了,口不择言道:“太子年幼,犯错在所难免,臣妾愿意为太子承担罪过。”听到这句话,朱由检反而笑了,伸手扶起跪下的周皇后道:“起来吧,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朕很欣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没有说陈思华一个字的坏话,真是出乎朕的预料。”
周皇后极为自然的回答道:“皇上让陈思华给太子做老师,臣妾就不能有半点质疑的想法。陈思华如果不忠于皇上,不忠于大明,这天下也就没忠臣了。既然是忠臣,又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师傅,臣妾怎么会去怪罪于他?即便太子有错,也是臣妾在儿时没有教好的罪过。”
周皇后还是很了解朱由检的性格,所以上来就把一切错误都扛了下来。这个举动,朱由检看着都觉得心疼,周皇后虽然说不那么讨他的宠爱。不像田贵妃那样多才多艺,但是作为皇后,她已经做到了最好了。你总不能要求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像别的女人那样示色媚君以邀宠吧?那就不是皇后该做的事情。而且在这个事情上,朱由检是很满意皇后的姿态。
夫妻之间虽然没有了新婚之际的甜蜜。却多了一份互相扶持的情感。朱由检难得的挽着周皇后的手,一起往后宫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今天的早朝,皇后是没看见。那股阵势,一个一品大员,十三个二、三、四品的大臣。一起站出来以辞职为要挟,让朕处罚太子。这哪是要处罚太子啊,这是要朕废太子呢。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些人在国家危难的时候,毫无作为。这种事情倒是起劲的很。什么天家无小事,他们这不是冲着太子来的,是冲着朕来的,是冲着陈思华来的,是冲着朕的内库来的。请祈骸骨,好啊,朕就成全他们。”
周皇后这才知道,早朝之上。爆发了一场地震。东阁大学士陈演为首的,包括了东宫那套班子成员在内的一批官员,集体站出来弹劾太子在华亭的行为。认为这是坏了祖制,乱了纲常。要求皇帝召回太子,并且让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读书修身三年。
这个事情说起来还是很有趣的,东宫那帮人站出来,还是有维护太子的意思。目的还是在于把太子弄回来。不要在陈燮那边呆着了。至于陈演嘛,他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只要陈燮那边稍稍低头,以他为首的这些人就有个拉拢陈燮的机会。政治嘛。不就是妥协么?
没想到的是,朱由检在早朝上一言不发,这下这些人就没台阶下了。只好放大招,一起站出来请辞,不曾想朱由检一直就等着这个呢,当时微微一笑道:“好,朕准了。”甚至都懒得留一下的话往外讲,这一招的目的不是什么不给这些臣子留颜面,而是要拿这个事情来作为一个例子,告诉这些大臣,不要动辄拿请辞来吓唬皇帝,这一招过时了。
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些年大明朝的风雨飘摇,朱由检还真的拿这些人没有太好的法子。找不到他们的把柄啊,你就不好收拾他们。本来就对这些大臣们失望透顶,这个时候还闹这个事情,当然是一点都不客气,爱留不留,不怕没人愿意来接这个位置。
更关键的一点是,早朝之上,内阁的其他成员选择了沉默,没有站出来跳,没有陈演等人预想的那样,只要有人站出来折腾,满朝文武就会出来犯颜邀直名。本来这是那些清流最喜欢干的事情嘛,没想到今天内阁大臣们不配合就算了,就连御史台那帮搅屎棍,也都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热闹。这就等于在无声的告诉皇帝一个事情,我们不认识他们。
今天的早朝,真实地反映出内阁制度改革之后的朝廷格局。周延儒作为首辅,意外的没有一个内阁大臣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卢象升和杨廷麟,有点自成一派的意思,相互间不说勾结吧,默契肯定是有的。剩下一个就是洪承畴了,此君野心勃勃的要往上爬,排名最后一位呢,上面还不是少一个好一些么?至于其他的大臣,比如魏藻德,他可是最有希望入阁的一位,你让他出来帮着陈演说话?那不是笑话么?
内阁大臣之间不能沆瀣一气,各管各的一摊子,谁也不肯为对方说话的局面,归根结底还是这个新的内阁制度造成的。大臣相互之间,权力区分更为清晰了,首辅除外,其他内阁大臣都是有自己一片势力范围的。这就导致了,有人出来玩命的时候,其他人就只会看热闹。朱由检处理起来,自然是轻松很多,游刃有余。
田贵妃的脸上一直在微笑,她有两个儿子,都很受皇帝喜爱。可惜的是,朱由检想做第二个朱元璋,在继承人的问题上,学的十足太祖的做派。原本田贵妃是看不到希望的,今天在早朝上的事情,自然有耳目通报。这一下田贵妃高兴了,朱慈烺自己作死啊。连他的老师们都出来反对他了,这还不是好消息,什么是好消息?就算那个陈燮再厉害。一个人能保得住朱慈烺这个太子的位子么?只要满朝文武这么一闹腾,太子的地位就不是牢不可破的。
田贵妃知道了开头,却猜错了结尾。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些平时嗓门很大的大臣们,今天似乎没有太高的积极性了。因为太高兴了。田贵妃甚至都没有等到结局的消息,就在这里迫不及待的等待皇帝的驾临了。等到她把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后续的消息到了,正在欢天喜地的亲手做一碗汤的田贵妃,手里的勺子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很脆!
陈燮就是一个人。还远在南京,但结果居然是他赢了,轻轻松松的,甚至都不用出面,就赢的很漂亮。皇帝对他的信任。居然到了这个地步,之前真是怎么都没想到。
打发了报信的小太监,田贵妃怎么都笑不出来了,默默的回到寝宫,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双目无神,呆呆的看着帐子顶上,似乎想看穿一切。可惜。她没这个能耐。高兴的太早了,结果自然是无限的羞恼。这个女人还是很聪明的,很快就从这个事情之中得到了一个经验:“陈燮。不可以之为敌。”如果陈燮不改变态度,她的儿子就绝对没有机会争大位。
京师一场地震之后,余波却没有太大的动静。魏藻德如愿以偿的以东阁大学士的身份,进入了内阁,成为了排名最后的一位内阁大臣。这场闹剧的最大受益者,令人意外的落在了洪承畴的身上。他这个挂名的礼部尚书,扶正了!真正意义上的掌握了礼部。
大明是极为重礼法的时代。很多大学士都得挂一个礼部尚书的名。而实际上的礼部尚书,也是内阁的次辅的绝对人选。相比之下。工部尚书,就属于冷门单位了,排在了最后一位,挣死了都不可能是内阁大学士。这场闹剧很快就平息了下来,朝廷里恢复了平静。
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却在掀起一场激烈的争夺战。咨议局这个新的机构,因为朱慈烺在华亭的出现,直接引发了一场地震似得的反应。整个江南官场都意识到,咨议局的监督权力,看来皇帝是在玩真的,不是做个样子,给个虚名而已。
因为咨议局这个写在规则里的对大明各级官场的监督权力,其地位直接超越了那些有功名却没有官职的乡绅。就算你曾经做官,但是现在在野,也无法对朝廷指手画脚。顶多是通过自己的关系,在朝廷中发热。咨议局就不一样了,他们只要有明确的证据,就可以用各级咨议局的名义,检举各级的官员。这个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各县的咨议局选举,正是在这么一种氛围下开始的,其激烈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就算是陈燮,也低估了这个权利对这些工商业者带来的诱惑力。等到秋收结束了,各县的选举才算一一结束,然后是各府的议员汇聚一堂,进行省议员的选举。没个府的名额都是有限的,议长一个,副议长两个,秘书长一个,副秘书长一个,这五个人自动晋级为省议员。同理,县咨议局的成员,自动晋级为州府议员。一个府有五个省议员名额,一个州只有三个。州府的议会产生结果之后,省咨议局也开始了选举,产生一个五人领导机构。这个竞争就更为激烈了,为什么如此激烈呢?很简单,根据咨议局的规则,只有这五个人,才有质疑省一级官府的发言权,虽然前提是他们需要掌握足够的证据。但是这个监督权力,却足以让人发狂了。老子能对巡抚大人指手画脚了,这还能扛的住啊?(小说《帝国崛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五章 有关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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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议局的风波过去了,新成立的江南咨议局,得到了皇帝朱由检的高度重视,并亲自派来最信任的太监王承恩,赶在成立的当天咨议局的当天出现,宣布了一道旨意。
什么意思呢?省一级的咨议局成员,赐举人出身,府一级的咨议局成员,可纳捐为监生,县一级的咨议局成员,则赐进士出身。这道旨意下来后,别说整个江南了,整个大明都哑口无言。皇帝这是要干啥啊?如此的一意孤行?更为意外的是,整个大明官场,集体失声。
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动摇大明读书人绝对地位的事件,商人在这个事件发生后,社会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这个举动,说明了朱由检在长期依赖文臣治理天下,却毫无一点成效的前提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尝试。如果没有陈燮这个人物的出现,朱由检是不会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陈燮这个人物,带给朱由检的不仅仅是一个稳定的大局,还有大明朝万世不易的希望。看见这个希望之后,朱由检自然敢于下注,要做一个千古一帝。
崇祯十六年底,朱由检面临的国内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天灾还在肆虐,但是得到了有利的财政支持后,赈济的工作在进行,大明的百姓只要有口吃的。就不会造反。军事方面,孙传庭已经完成了驱赶的任务,逃亡木邦的张献忠、罗汝才等辈,兵力不足五千人,辎重丢的一干二净。根本就成不了气候了。这时候只要大明自己不犯错,那就没有太大的问题。朱由检做出了一个决定,马祥麟为云南总兵,镇守边境,以防张献忠杀回头。其余各部,陆续返回京师。自百战精兵中挑选25岁以下精锐,充入新军之中,取代过去的京营。原先带兵的勋贵,必将慢慢的退出军队中,成为大明朝真正意义上混吃等死之辈。
这个时候。朱由检把朱慈烺送到陈燮身边的目的,才算是图穷匕见。大明官场已经彻底的看清楚了,这不是一代皇帝的意思,而是要把这个意思贯彻到两代甚至更多代皇帝的心中。大明朝的变革,迎来了一个由不得你变还是不变的时代。一个以陈燮为未来大明外朝中坚核心的构图,清晰的摆在每一个人的面前。皇帝或者会短寿,但是陈燮在家伙,现在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不到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能活很久的货色。
一边在高度肯定咨议局,一边朱由检又颁布了一道诏令,让内阁重新审议考成法。把咨议局监督作为一个打分标准,结合京查一起,新编出一个考成法来,交给皇帝审议。什意思呢?就是让内阁领衔,把考成法拿出来,京查之外。搞一个咨议局监督打分的机制,作为官员是否能得到升迁的标准。这一招真是太狠了。对于官员来说,真是无法忍受的一件事情。被同类监督就算了。那些咨议局算得什么?就在百官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准备着,只要有人站出来挑头,就跟着一起上的时候。江南传来了另外一股风暴,立刻把大家的吸引力抓住了,新的考成法这个东西,居然不是主要话题了。
这顾风暴是怎么回事呢?起因还是《明报》这份媒体引发的,十月底,一篇文章在明报的头版刊发。名曰:格物致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篇文章,署名为陈燮,也就是说陈燮撸袖子赤膊上阵了。
文章的内容就一个,什么才是格物致知的正确解释,给出的答案很简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格物致知的最初意思,不是什么后来大儒们解释的那种,而是另外一个意思。通过格物,解释这个世界上看见的一切事情的道理,这才叫格物致知。那么,怎么才能得出这个结论呢?单纯的空想,根本就不解决问题,甚至会发生歪曲圣人言论的现象,并且严重的误导后人。世间万物,表象背后,都有其必然的道理,通过格物,去找这个道理,掌握其中的道理和规律,这才叫格物致知。
这篇文章出现之后,整个文人阶层出离愤怒了。以前陈燮在其他领域搞风搞雨,大家忍一忍也就算了。这一次,是在他们自以为绝对统治的领域来指手画脚了。居然敢于颠覆圣人,敢于颠覆先贤,这个怎么忍?
南京国子监、太学,这两个地方数百学生在报纸刊登的当天,就站了出来,堵在陈燮的家门口。一定要陈燮给个说法,他们高呼“为往圣继绝学”“圣人先贤不容亵渎”的口号,浩浩荡荡的在陈家大门外一百多米外带着,死活都不肯走。甚至有人直接在原地竖一块牌子,上书:不道歉,宁饿死。言下之意,就是要用绝食的方式,抗争陈燮这个三省总督的不当言行。他们倒是不敢继续往前走了,因为士兵在路上列队,刺刀对着他们,大有再往前走,就捅过去的意思。
消息跟长了翅膀似得飞到了京师,这个事情给朱由检带来了不小的震动。看见奏报之后,立刻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寻思这个事情,想了大概一个时辰,朱由检得出了一个结论,陈燮是在替他分担火力,但是他新的考成法推行不顺利,所以才这么干。问题是,这个事情虽然吸引了火力,一旦陈燮在这个事情上失败了,被天下的文人集火给灭了,朱由检的新政策,不也要跟着受到牵连么?一旦这些文臣得势,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经的对手。包括皇帝在内,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文人的狠毒。
朱由检不认为陈燮不会看不到这点,但是他为啥还要这么做呢?难道,他有翻盘的妙手?陈燮有翻盘的手段么?朱由检不知道,只知道他必须立刻召见内阁成员,商议这一份奏报的处理方式。尤其是在朝廷之上,绝对不能因此引发一场新的地震。
实际上这个时候,京师的官员们,都是一个态度,那就是观望。看看皇帝的反应,看看内阁大臣们的反应。聪明人都在官场上呢,明朝考进士难度比尼玛考清华北大都难,庶吉士就更加的难了。这些人智商绝对高,在官场里历练之后,个个都是人精。
一干内阁成员汇聚在文华殿,朱由检把来自江南的奏报往桌子上一摆道:“大家都说说吧。”结果大家都一个表情,趁着脸不说话。这一下朱由检奇怪了,难道今天太阳没出来?抬头看看外面,阳光灿烂的午后,这不正常啊。
很正常,一点都不奇怪。很简单的道理,从南京到京师,快马跑死不停飞奔,以明朝的驿站体系,最慢十天能到。也就是说,现在看见的是十天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么事情就简单了,陈燮是如何应对的,江南读书人是怎么抗争的,最终结果是什么,早就出来了,甚至已经在路上了。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等尘埃落定再说话呢?
这就是交通不便带来的问题啊,要是有个电报,就是多花点银子的事情嘛。
那么,在江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陈燮有没有让他的军队,用刺刀来解决这个读书人呢?还是陈燮认错了?这个可能性,大家决定呵呵呵。所以呢,现在说什么都不妥当,等结果好了。朱由检没想到这个,正在纳闷的时候,杨廷麟站出来。
“陛下,此事暂时先放一放吧,最迟数日,下一步的奏报就会来到京师。”一言点醒梦中人,朱由检明白了,都比鬼都精明的货,在等下一步的奏报呢。这么大的事情,地方官员肯定要连续奏报了。现在奏报没到,说什么都言之过早。
“既然如此,那就先放一放吧,还是抓紧把新考成法的编写提上日程吧。”朱由检立刻转移话题,既然陈燮创造了这么一个机会,当然要抓住了。别说杨廷麟了,在场的几个内阁大臣,一个一个的心里别提多腻歪了。就这事情,要不是陈燮在江南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京师没准就得翻天。现在朱由检再次强调这个事情,酝酿多日的爆发,给陈燮焦黄了。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哪一个在文化的问题上回服气别人?陈燮要是搞别的就算了,天高皇帝远的,大家可以当看不见。现在是拿先贤的“格物致知”来开刀,就算是杨廷麟也想表示“哥不能忍”啊!
“陛下,此事还是等一等吧。”周延儒不得不站出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还是等江南风波平息了再说吧,大家都没这个心思呢。朱由检听到这个话,看看是周延儒出来说的,知道内阁已经达成了一致。既然如此,那就等吧,谁让自己对陈燮有信心呢?这事情吧,对于大明读书人来说太重要了,因为跟真理有关。(小说《帝国崛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不一样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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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历史上的明末,读书人的气节暴露无遗。还是在这个时代,我们看见了很多璀璨的人格,卢象升、孙承宗、杨廷麟、孙传庭等等,正所谓大浪淘沙,泥沙俱下。真正体现风骨气节的时候,只能是在这种改朝换代的动荡时期。
大明朝读书人眼睛里什么最重要?礼法?纲常?不不不,这些东西是皇帝认为最重要的!因为这是统治基础,朱由检决定是改变这些东西时候,说明他对现状是绝望的。大明朝的读书人,最看重是他们的生存基础,就是所谓的圣人、先贤,只要是他们说的话,就不能碰一下。谁碰,就是天下读书人的死敌。这一点,绝对不会动摇。
但是现在有人就是碰了,这个人叫陈燮,数百读书人堵在通往陈家的道路上,嗓子已经喊哑巴了,不少人默默的静坐。坐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叫刘宗周。他也不喊,也不闹,就是在面前摆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句话:陈贼!非跪于圣人之前谢罪不能洗汝之罪。
刘宗周作为一个代表,身后是一片人静坐,他们都是来绝食抗议的。这个人在明末是很典型的,抛开他的偏狭,就其个人的归宿而言,可谓不失其风骨气节。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南明弘光朝确立之后。刘宗周一再死咬马士英,而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重振明室的问题上,甚至上奏弘光:“大铖进退,关江左兴衰。”什么意思?阮大铖是马士英启用的,刘宗周揪着崇祯初年的“阉党”小辫子不放。以此来攻击马士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干这个事。
人群中还有一个黄宗羲,气节操守也没太大的问题。但是在弘光之初,他发挥了恶劣的作用,以他和刘宗周为首的东林——复社这一帮人,不思团结同僚。重振明朝,专做党争之事,直接导致了整个弘光朝短暂的历史一片混乱,什么实际的举动都没有。
现在就是这么一群人,再次站在坐在了陈燮的面前。为他们心目中最为重要的事情,以死抗争。沉默,是因为他们不打算跟陈燮谈了,没什么可谈的。因为陈燮触动的是他们的根本,所以,要么陈燮去圣人先贤的牌位跟前跪拜谢罪,要么他们就死在这里。
陈燮是一个人来的,近卫们都远远的站在百米之外。不紧不慢的走到众人的跟前。陈燮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面对众人烈火一般的眼神,陈燮极为淡定的开口道:“你们要坐在这里就继续做下去。我不拦着你们。我来这里,只想说一句话,真理,不在你们手中。真理,是实践出来的。如果你们不服气,明天上午请去大校场。我实践给大家看看。什么才叫格物。”
说完这些,陈燮的目光从六十六岁的刘宗周脸上掠过。微微颔首,拱手致意。慢慢的转身,远去。陈燮就这样走了,留给众人的是一道背影。一直闭目养神的刘宗周,这时候却睁开眼睛,淡淡道:“明日上午,大家都去,老夫留下就是。”黄宗羲在一旁道:“我也留下。”
刘宗周对于东林自身,也是做了不少反省的,但是只能算一点皮毛。骨子里很多东西,是不会改变的。这样一个人,指望他在陈燮一番话之下,就做出改变,那是做梦。所以,他不打算走,但是也没拦着大家去看陈燮搞什么花样,甚至还希望,明天上午,大家看完陈燮的把戏之后,能够拆穿他的贼子面目。能够堂堂正正的大获全胜,自然是最理想的结果。
黄昏前,陈燮拎着一个食盒和一个包又来了,这会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刘宗周、黄宗羲还有十几个弟子在场,看见陈燮来,两人都露出厌恶的神态,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样子。陈燮上前来,放下食盒道:“一直想跟各位坐下来好好谈谈,就是没这个机会。我说过,明天上午会证明给你们看,现在绝食完全没必要,如果各位认为真理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又何必用这种手段来抗争?至于我这个人,我想你们也不能不承认,我为大明做了很多实际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大明朝现在的安定局面,一半是我的功劳。”
刘宗周久久不语,花白的胡子在风中摇摆,闭眼不言良久,其他人也不说话。陈燮见状,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包道:“晚秋了,风寒露重,先生不年轻了,铺上一条毯子吧。”
刘宗周突然睁开眼睛,仔细的看着陈燮一脸的诚恳,似乎在想点什么,陈燮默默的与之对视,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目光对视良久,刘宗周突然道:“你的眼睛很干净,你的内心一定也很坦然。刘某不明白,为何你会做出那么多败坏礼法纲常之事,又为何要诋毁圣人先贤?自十五年退隐至今,观汝所为,无不一点一滴的改善大明。老夫,看不懂你。”
肯开口就好,陈燮笑着一指食盒,刘宗周淡淡道:“好,老夫就听你谈谈。”
陈燮打开食盒,一干学生都退下,黄宗羲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对坐。食盒里就四个凉菜,温了一壶酒。夕阳下,两人就坐在路中间,地上铺了一条毛毡,两人对坐,没有先动酒菜的意思,陈燮倒了两杯酒,举起一杯道:“先敬您的学问和风骨。”
刘宗周不为所动,微微颔首,颇为自得,却没有动酒杯的意思。陈燮笑着放下杯子,淡然的开口道:“刘先生,你和我之间都希望大明好,区别是,一个是理论派,一个是行动派。先生做学问,并以此为标准,要求别人都来学你的学问,在道德上达到一个标准,人人都如此,大明就安如泰山了。这是一种违心的观点,也是一种脱离实际的观点。只要是个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自己的想法。你希望人人都接受你的观点的想法,是建立在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条件的基础上。正如当今十五年,陛下问策于先生,先生是怎么回答陛下的?让陛下修身,亲君子,远小人。我想啊,现在您都不会觉得自己说错了,这就是您和在下的区别。您啊,脱离实际,严重的脱离了实际。”
一番话说完,刘宗周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甚至不屑反击的样子。陈燮叹息一声,继续道:“我知道这话无法说服你,就算我做出来的成果,也无法说服你。但我还是要说,建奴,我打的,流寇,我灭的。赈济灾民,也是我坐起来的框架,迁移灾民另行安置,还是我在做。国库空虚,还是我想法子解决的。就算我做了这么多,你还是不会认同我,甚至不会承认自己和你为首的这些人,在大明朝危亡之际,束手无策的窘态。没有我,这时候流贼还在中原肆虐,没有我,建奴随时可以入关,没有我,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灾民饿死,或者铤而走险。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这么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哪来的自信心?”
这一番话,刘宗周的脸色微微低沉,身后的其他人欲言又止,黄宗羲甚至上前一步要说话,但是却被刘宗周举手制止道:“让他继续说。”
陈燮见状,微微一笑,极为自信的语气道:“做学问,我不如各位甚多,但是要比做事,我一个人能顶的上你们全部,还要乘上一个十,甚至都不止。我知道,你们不会承认这个事情,就算你们无法反驳我,也只会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然后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你们看见的那样。呵呵,让我谢罪,你们当的起么?所谓的圣贤,他们又为这个天下的百姓做过什么?人在世上,总得留下点什么,儒者重立言、立心。而我,则看重自己为这个民族,为这个民族的普罗大众,做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他们。所有一切努力,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民族,永远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大明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更不是世界的中心,而我要做的,就是让大明在未来作为世界的中心。最后这一段,你们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你们不懂。就这样吧,东西我留下,你们随意处置。”
陈燮说完站起来,拍拍屁股,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迎着夕阳慢慢前行。身后的刘宗周等人,依旧沉默,对着那个在夕阳下,光环笼罩的背影。陈燮在说你们不懂的时候,刘宗周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所谓的世界民族之巅的说法,他也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世界在他的心目中,除了大明,难道还有其他别的能与大明相提并论的民族么?刘宗周很想反驳一句,但是想到陈燮是海外归来的南宋后裔,没有开口反驳。如果是被人,刘宗周一定会喷死他,但是这个人叫陈燮,他身上有太多无法忽视的光环。(小说《帝国崛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不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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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格物致知的风波,如果说开始惊涛骇浪,结束的过程意外的短暂,但是却不平静。决心以死明志的刘宗周、黄宗羲,在他们的学生详细的汇报了整个过程后,默默的收拾离开。陈燮是什么人?你要拿妖术鬼神来说他,那是亵渎了这位大明的擎天之柱。就算是刘宗周和黄宗羲再怎么偏狭固执,在格物致知的问题上,已经没有任何说辞能解释的通。
一张嘴再怎么能说,也不会有亲眼目睹的效果来的直观。什么是格物,什么是格物致知之后产生的力量,陈燮已经诠释的非常清楚了。一个木桶,一根管子,一杯水,就这么简单的实验,让很多人明白了一个道理。世间万物很多道理,得去动手才能发现,闭门读书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正如大明的读书人,挽救不了摇摇欲坠的大明江山一样的道理。
幸运的是,这是一次学术上的争论,而不是文武之间的对抗。围绕着什么才是格物致知的正确理解的话题,第二天的《明报》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探讨。之所以是探讨,原因是措辞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投稿的人则变得比较复杂,不再是单一的东林——复社一脉,也不在是单纯的声讨陈某人的倒行逆施,更不要提什么在先贤牌位前跪下谢罪的话。
有一种观点很有趣,作者的笔名叫匹夫之责。他提出了一个新颖的观念。假设先贤们对于圣人原话的理解并没有错,只是不够全面。这样的话,就不难理解为何会有奇巧淫技一说。也就是说,圣人并不反对奇巧淫技,历代君王对于能大大提高农业生产效率的创举。也给于了高度的评价和待遇。当今天子,不也一度下诏,要求民间有识之士,献犀利之火器么?格物致知,应该是包罗万象的,而不是仅仅局限于某一个领域。这大概才是圣人最初的意思。
这样的观点比较温和,给“圣人”们留下了足够的颜面。客观的说,中华民族的整个道德体系,离不开这些神圣的奠基和后来者的弘扬。从一个民族的历史角度看,这些历史上被推崇的先贤们。或许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整体上来看,他们足够当的起“伟大”二字。毕竟在当时的文化水准和社会现状,能够做出超出常人的理论研究,这本身就当的起伟大。
回过头来看,正是因为后来者对圣人学说进行了一整套的整理和完善,并且是根据统治者的需求来进行诠释的体系,一方面有助于某个王朝的稳固和长治久安。另一方面则意味着保守、偏狭等等负面的因素。阻碍了这个民族向前发展,最终起到了一个反作用力。
三百多年后,西方列强的大炮。唤醒了这个民族的精英们。他们在黑暗中孤独的摸索,艰难前行,披荆斩棘,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不懈的努力。最终让中华民族重新站了起来。可惜那是三百年之后,现在的陈燮。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是一个巨大的封闭的屋子,四周没有窗户。怎么才能看见外面,怎么才能迎来光明?很简单,没窗户是吧?那就开几个窗户好了,前提是这个开窗户的人,不会被这个时代的惯性踩在脚下。陈燮恰好是一个开了挂的穿越者,这个时代的人对他来讲,构不成任何威胁。
于是,窗户开了一扇又一扇,而且还越开越大。格物致知的出现,本质上是在挖这个民族学术体系的墙角,动摇所谓奇巧淫技的观点,动摇商贾低贱的社会价值观。这些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来,慢慢的改变这个民族,每一次改变,都是伤筋动骨的改变。咨议局,是冲着士大夫阶层把持特权去的,格物致知,是冲着学术根基去的。
江南没闹起来,京师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一场暴风雨消于无形。没能撼动陈燮,就不要说撼动皇帝改良的决心。这一点整个官场是有共识的,皇帝和陈燮之间的关系,不是建立在嘴巴上让皇帝信服,而是建立在陈燮实实在在的惊人成就之上。换成别的皇帝,在经历了十多年的艰难困苦之后,也会信任一手改变局面的这个臣子,更不要说陈燮对其他的没啥要求。他表现出来的能力还不是最重要的,他表现出来的忠诚,才是皇帝最看重的一点。
相比之下,那些口口声声终于大明,愿意为君父去死的大臣,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哪个不是在往后躲。真正义不容辞往前走,赴汤蹈火的为国家去战死的文臣,屈指可数。
京师,消息传来的很快,巡抚朱大典,镇守太监韩赞周,南京的六部,都有奏报,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内阁,送到皇帝的面前。奏报内容很仔细,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看完这个奏报之后,内阁方面什么都没说,立刻开会,启动新的考成法的指定工作,按照皇帝的要求,对考成法进行修改。加入咨议局监督的事项,并注明,仅限于江南、山东、辽东三省试行。
朱由检看了奏报,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意识的扭头问身边的王承恩:“大伴,这些都是真的?朕怎么觉得跟神仙手段一般?”王承恩也点点头道:“万岁爷,奴才也觉得不真实,可是这奏本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就算是寻常人,按照这个来做,也是一样的结果。奴婢心里寻思,这事情千真万确。圣人肯定是对的,错的是后来人,理解错了圣人的意思。陈阁部天纵之材,当世无双,不敢说后无来者,前无古人是肯定的。他的理解,应该是不会错的。奴婢就不多言了,免得露怯献丑。”
“这话有道理,圣人的道理,被后人理解错了,或者说理解的不全面,这是有可能的。说来也怪啊,这么多朝代,这么多年,居然没出过一个人,能真正的理解圣人这句话的意思。朕觉得吧,陈思华的理解,也是片面的,不过他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解释圣人的话,也是说的通的。还是应该集思广益,从各个角度来解释圣人的意思。”
在这个问题上,作为皇帝的朱由检,行动上可以无条件的支持陈燮,言论却只能两边都照顾到。毕竟现行的理论和理解,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是无数的后人在圣人言论的基础上,不断挖掘和完善的产物。对与错,很难区分,你不能说其他解释就是错的。
秋收开始了,这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任何人都不敢有懈怠之意。战乱平息之后的直隶,生产得到了一定的恢复。陈燮的格物新说,在一些本来就不满现状的读书人来说,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尤其是在今年的旱情面前,来自登州的蒸汽机,在民间的抗旱中大放异彩,成为了格物新说又一个有利的证据。传统的水车,没有人说是奇巧淫技,蒸汽机更没人敢说了。一时间,格物新说在整个大明的疆域内,在读书人之间传播。
朱由检作为皇帝,在这个问题上,做出了一个举动。让东厂和锦衣卫去收集了很多事实,作为格物新说在现实生活中得到应征的论据。比如说蒸汽机在北直隶的抗旱中发挥的作用,比如说登州产的四轮马车,因为弹簧钢的使用,载重和舒适性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又比如在战场上出现的登州火器,无论是鸟铳还是火炮,都验证了格物新说的正确性。
当然,也有反对意见,但是这种反对意见,只要一句话就能灭了他。“当初建奴入寇,流贼肆虐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说话?”实际上这两者,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一个是学术问题,一个是实际能力问题。
一君一臣,互为呼应,相互配合,事情一点一点的往前推进。就内心深处而言,朱由检未必全部认同陈燮的观点,但是认同不认同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观点对皇帝的统治有用,对大明的延续有用。中国的皇帝,从来都是现实主义者占主导地位,没几个是理想主义。
秋税收上来后,商业税收再次碾压了土地税收,区区三个船舶司,加上三个省的商业税,总数达到了四百万银圆。相比之下,全国的田赋则达到了一个最低谷,仅仅三百万银圆。当然这里面有北方各省减免田赋的因素在内,但是朱由检不这么看。就算是田赋能比商业税和海关来的多,但是你看看一共才几个省收商业税?一共才几个开海的点?
巨额的收入,坚定了朱由检的信心,再次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举动,下了一道圣旨,昭明天下。“南直隶设格物院,总领天下格物新说之成果。”什么意思呢?在南京设一个格物院,这个地方的作用,就是把格物新说的各种观点,一一汇总,著书立传,教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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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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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还在坚持,格物新说不过是小道,圣人说的道德文章,才是正理。但是这一类的言论,尽管认同者很多,但是他们无法说服皇帝,更没有法子解释的清楚,陈燮的格物新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什么都不懂,你非要说人家是错的,是小道,你能说的明白一点么?错在哪里了?你还别说什么人心败坏的,道德沦丧的话,这些东西跟朱家的江山比起来,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有用的时候,就拿来用一下,没用的时候,就是抹布一样的丢掉。
说到底,君王最关心不是什么道德文章,什么礼法纲常。这些东西,都是在某个历史阶段有用,才被拿来用的。历史典籍上都记录的很清楚了,从汉武帝罢黜百家开始,皇帝的本质就是外儒内法。儒家那一套,是用来对付天下人的,皇帝骨子里还是个法家。
朱由检对文臣狠,对宗室就更狠了。格物院的诏书下发之后不久,跟着又是一道旨意。痛感于登基以来,藩王为祸一方者甚众,激起民愤无数,加剧流贼泛滥。故朕以大明江山为念,特昭告天下,即日起,不再封王于关内,现有藩王,受大明律制约,如有违法乱纪者,地方官员可酌情处理。藩王不得蓄养家丁,死后王位收回。封地分给子女做衣食之用。宗室成员,无封地者,可自谋生计。
这个诏书下来,天下的宗室都呆了,北京城里的宗室们。全都跑紫禁城外面跪了一地,哭啊喊啊,求陛下收回成命。朱由检这一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李自成破洛阳的事情,给他带来的伤口太深了,朱常洛那个王八蛋,那么有钱还要这要那。皇帝开口跟他们要点银子来打仗,个个都哭穷。最后好处都便宜了流贼,真是不能忍。
这份诏书怎么理解呢?很简单,皇帝的儿子,可以封王。但是不在国内封了,封到关外去。什么草原上啊,什么辽东啊,那些地方你愿意去就去吧,反正关内不在封王了。而且这个封王赏赐的土地,就是一次性的。你儿子就别惦记了,你那点家当,留给儿子们吃饭用吧。宗室成员。现在可以出去自谋生路了,不再有限制了。
话说朱由检这个也是逼出来的,别说他这个时候了。到了嘉靖年间,大明的税赋就不够藩王和宗亲们发俸禄了。后来逼的嘉靖下了狠手,礼部严格限制宗亲封赏。到了崇祯年间,其实宗室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好多人没收入,还不给出去找活干。真有饿死的。
这个时候,朱由检绝对是雪上加霜了。别说宗亲了,田贵妃也跪在了朱由检面前。为两个儿子求情。你给我封到关外去,张家口外还是山海关外啊。还是直接丢去南洋?做母亲的,哪抗的住这个啊,要死要活的。朱由检根本就不为所动,大明的宗室一直是个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在解决了内外的燃眉之急后,必须根治了。
一堆宗室,在紫禁城外跪着不起来,朱由检根本就不见他们。闹腾了十几天,都没有任何动静。京师因为这个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大臣们没法开口,也没人会去开这个口。大明朝的宗室没有政治地位,都是当猪来养的。现任的那么多藩王,死一个少一个,这是好事啊。
消息从邸报上看见后,朱慈烺立刻招到陈燮跟前,他也很为难啊。作为太子,他的地位虽然稳固,但是这个事情上要是做的不合适,天下人的口水就能淹死他。亲兄弟的后代,你都不养么?看着他们饿死么?这是对大明道德体系的一个沉重打击。你看看,皇帝也就这样了。这事情其实很大,以前只是限制宗室,让他们少生一点,少要一点。现在这个新的诏书下来之后,就是只管你一代了,下一代自谋生路的意思。
“姐夫,这事情,您怎么看啊?”朱慈烺很小心的问陈燮,那意思您给拿个主意,让我好对天下做个样子啊。陈燮看了这份诏书,真是无比为难。这是帝皇家事,他是臣子,怎么好说什么呢?不过话说回来,大明这些宗室,别的本事没有,生孩子的本事一流啊。又是封地,又是宗室口粮的,这几十万人还得吃的多,严格执行的话,每年的税赋都不够他们分的。
“宗室的问题,确实要想法子解决了。陛下有点操之过急了,这个事情,让我好好想想。”陈燮这个答案,不是在应付,而是真的在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朱慈烺还以为陈燮在应付,在拖延时间,转过身就去找朱媺娖,让她来跟陈燮说。朱媺娖拗不过他哀求,她也当真了,只好来找陈燮,看见陈燮正在画一个表格,上前来道:“老爷,太子让我来跟您说,他在这个事情上,不能一言不发啊。”
陈燮指着身边的位置道:“你坐下,我跟你慢慢说。”朱媺娖坐在陈燮的身边,陈燮拉着她的手道:“现有的宗室制度,肯定是不能继续下去的。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这里还每一个完整的计划,所以我不是在对付太子,而是真的在想法子。”
朱媺娖知道自己误会了陈燮,很不好意思的点头道:“妾身明白了,老爷是真的在为宗室的将来考虑,对不住,我不该怀疑您的。”陈燮笑道:“没必要道歉,其实你们是关心则乱。这样,你去把太子叫来,顺便再去拿一块围棋盘子来。”
朱媺娖点点头去了,很快跟着朱慈烺一道进来,陈燮接过丫鬟手里的棋盘,摆在桌子上道:“殿下,你过来看啊,这是一块棋盘。”说着拿起一枚棋子,摆在一个空格内,笑道:“假定这是当今皇上,占了一个空格。那么再假定他只有两个儿子,那下一个空格内就是两枚棋子了。再下一个空格里,就是四枚棋子。那么请太子算一笔账,就按照刚才那个样子说法来算,以一百代为限,太子算一算,大明朝会有多少宗亲?”
朱慈烺开始还很轻松,拿起纸笔就写,一边写还一边笑道:“这有何难?第三代是四枚棋子嘛,第四代是八枚,第五代是十六枚,第六代是三十二,第七代是六十四,第八代……。”这个时候,朱慈烺反应过来了,这艹,这个数字太吓人了,他根本就算不清楚啊。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只要大明朝不倒,今后大明朝的人都得姓朱啊。
这个就不是养不养的问题了,是你根本就养不过来的问题嘛。朱慈烺立刻露出惶恐的表情,站起来朝陈燮鞠躬道:“多谢姐夫教我,不然我还不以为然。”陈燮抬手示意他坐下,淡淡道:“陛下的思路是对的,但是不能这么着急,需要一个过渡的手段。这里呢,我给想了一个法子,分成三步来走。第一步,陛下出点银子,有银子的宗室也出一点本钱,大家成立一个宗室股份公司,做买卖来保证现有的宗室不至于挨饿。第二步,成立一个宗室学堂。这个宗室学堂,不但要教他们读书,还要教他们谋生的手段。第三步,从法律上来确定,今后的大明宗室跟普通的大明百姓一样,受大明法律的约束,不再享有特权。这样一来,能够解决今后宗室的生活问题,也能避免宗室败坏朝廷法纪之后,地方官员无能为力的现象。太子就按照这个思路来写一份密奏,直接发往京师,送到陛下的跟前。为君父分忧!”
朱慈烺高兴的立刻要回去写密奏,陈燮叫住他道:“等一下,你在开篇的时候,一定要先肯定陛下的决策英明,是大明江山万世一系的根本所在。然后再说,有感于宗室今后生计无着之苦,个人的一点愚见,作为陛下伟大构想的小小补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去吧。”
明朝的宗室问题,在陈燮看来,早一天解决,早一天了事。不然就这满天下的藩王,迟早给大明朝拖垮。朱由检这一招虽然无情了一点,但是很有效,就是着急了一点,没有考虑的太全面,引起了不小的反弹。按照朱由检的性格,否定他的决策肯定不行,只能先肯定,再说补充的话。至于这个公司该怎么成立,不是有现成的皇家船队和皇家粮食连锁店么?以这两个产业为基础,发展一些周边产业,挣钱真的不难的。大明的皇室,过的那么惨,其实是被皇帝和文臣联手逼出来的。一方面是怕藩王造反,另一方面又不让人家出去谋生。关在圈子里,当猪来养,这怎么能行呢?肯定要给他们找一个生路,不然真的要饿死不少人的。
怎么解决几十万宗室的繁衍和生存的问题,朱由检其实就没好法子。干脆来个一刀切,就像后来的下岗一样,把困难推向社会,国家管不了你们了,自己去找吃的吧。
总而言之一句话,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小说《帝国崛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章 宗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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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按照陈燮的交代,写了一份密奏,走的东厂的通讯渠道,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师。太子的密奏,东厂自然不敢耽搁,立刻给送到了王承恩那。正在被宗室闹的头疼的朱由检,这会还硬着心肠对付田贵妃呢,据说已经三天水米不进了,再继续下去就要死翘翘了。
王承恩拿到太子的密奏,片刻不敢耽搁,立刻送给朱由检道:“万岁爷,太子密奏。”
朱由检很明显的一愣,这个骂名当爹的来背就是了,你乱开口做啥?心里有点不快,但是一想陈燮在带着朱慈烺啊,不能来瞎说。所以呢,很快就抛开内心的烦躁,打开密奏,仔细的看了起来。朱慈烺这个密奏,是从陈燮的棋盘说起的,然后得出一个很可怕的数字。有了这个开局之后,朱慈烺顺理成章的表示,“父皇此举,乃是大明万世一系之根本国策,翻遍史册,也未见前人有此开天辟地之举。此举,直接为大明江山未来最大的问题,奠定了根本的解决之道。作为储君,儿子有一点愚见,厚颜呈上,仅供父皇参考之用。”
看到这里,朱由检龙颜大悦,频频点头。心说这个儿子好,只有他才能看到朕的一片苦心,只有陈思华才能教出这样务实的储君啊!陈思华教导有方,值得嘉奖。想是这么想。其实就是想而已,他也拿不出什么来奖励陈燮了。什么封爵之类的活,打算留给太子去做。
他这个样子,王承恩看的是一清二楚。看这意思,太子很得万岁爷的欢喜啊。这份密奏对了万岁爷的心思。田贵妃再闹,都没啥希望了。陈思华只要支持太子,谁都无法撼动。
朱由检继续往下看,越看心里越发的舒服,这才是为君父分忧的态度嘛。放下密奏,打开装奏折的盒子。里面果然还有一份册子,这就对了,这才是太子该做的事情。拿起这个册子,朱由检打开一看,第一张就是一个结构图。最上面是“圣上”,下面才是“大明皇家船队和大明皇家粮食连锁店”,然后才是“宗室股份有限公司”。
整个结构图,一目了然。这一看就是出自陈燮的套路,别人搞不了这个。朱由检对这种没多少废话,却能准备的表达意思的手段深感欣慰,做为储君,学这些太对了。对比当初。自己学的都是啥啊。结果登基之初,被大臣忽悠的晕头转向的,不就是因为不了解大明的实际情况么?不就是不知道。到底财政该怎么解决么?不就是不知道,大明君臣之间的利益关系么?说起来,心里真是后悔的很,当初轻信的大臣太多了。
朱慈烺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围绕这两个实体来做文章,衍生一些周边的产业。从法律上来确定。这些大明宗室去做生意的时候,跟大明的其他商人一样是“公平竞争”。实际上肯定还是有一些特权的。立法的目的是在于最大限度的限制。
这个公司成立之后,大家都有一定的股份。然后做买卖分红。比如说大明皇家粮食连锁店的生意可以这么做,在辽东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给宗室封一块土地,按照人头来分。怎么种呢?这就得宗室自己来想法子了,派人去种也好,租给别人种也罢。总之,你不能违法,种出来的粮食,由大明皇家连锁店以一个合适的价格来收购。这样能形成产销一条龙的服务,连锁店的价格在竞争的时候也有优势。第二个,就是搞运输公司,买船,买车,专门给这个粮食连锁店运粮食,收取运费来盈利。第三个,搞一个捕鱼的船队,去海里捕鱼,送到京师来买。第四,可以到南洋去种香料和橡胶,这两种东西,不怕卖不掉,有多少卖多少。第五,可以去南洋开矿,大明缺铜矿,南洋不缺啊,开就是了。朱慈烺在陈燮的指点之下,提出了好几种生意的做法。大明宗室那么多吃闲饭的人,只要走出来去闯一闯,没准就能有一条生路。总而言之,就是让他们走向社会的同时,给一点有限的帮助,稳定之后,就自谋生路吧。让这些人到社会上,在法律的框架下,去竞争,去求存,这才是大明宗室延续的基础。
最后,朱慈烺总结一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单纯的养着他们,迟早有一天,这个数字会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因此呢,父皇的决断,才显出前无古人的圣明之处。
朱由检看完这些东西,心里说,妥了,有法子对付这帮宗亲了。立刻让王承恩出去,让宗室们选出几个代表进来,朱由检要跟他们好好谈谈。很快,几个宗亲代表就进来了,这个将军那个将军的,反正就是一些虚衔,拿一份恩俸的主。乱七八糟的藩王不在京师,就剩下这些人,他们来闹腾,也是为了一口饭吃。这些人的利益,不是受损最大的,真正受损的是那些藩王,不过他们来不了,只能派一些人来闹,有的这会还在路上呢。
朱由检和颜悦色的招呼他们坐下,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很吓人:“最近听到不少传言,说朕不顾手足之情,欲致宗亲于死地。不知道,各位是否知道啊?”这话出来,给现场七八个代表都跪下了,杀气腾腾有木有啊。
满地的人都在那里喊冤枉,都在撇清自己。朱由检也不废话了,直接道:“你们不要再来闹了,朕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众宗亲当是就是五雷轰顶一般,正要再哭闹一番,朱由检已经继续道:“宗亲今后的生计,朕自有安排。各地的藩王也好,亲王、郡王、各路将军,都派人去南京走一趟吧,太子在南京,朕授权太子,解决你们今后生计的问题。”
朱由检这就是耍无赖了,这活做起来太繁琐了,他懒得伤那个脑筋。既然是太子密奏,那就让太子来解决,历练一下也好嘛。反正就这个话丢下来了,一干宗亲一看不行了,态度很坚决,再闹估计要逼着皇帝出更狠的招数,干脆就先这样吧,反正这事情不能再闹了,皇帝已经很恼火了,之前那句话可不是说来完的,诋毁圣躬,杀几个人算的什么?
一帮人赶紧下去了,掉头回去各路报信,然后全国的宗室都派出人来,到江南聚集。朱由检还特意下了一道旨意,让朱慈烺来解决这个问题。接到圣旨的朱慈烺,直接就晕了,怎么会这样啊。赶紧的来求见陈燮,见了面就道:“姐夫,我的麻烦来了。”
正在处理公文的陈燮头也不抬,淡淡道:“当初你写密奏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方法都告诉你了,怎么处置,你自己得动动脑筋,不能过分的依赖我吧?”
陈燮这么说,朱慈烺可不敢就这么走了,死皮赖脸道:“姐夫,我哪会处理这些事情啊,您得给我想个万全之策,最好是给一些人手帮忙。”陈燮就知道他会这样,看看站在边上的朱媺娖,一副期盼的眼神,只好苦笑摇头道:“好吧,下不为例,这次我只能借给你几个人手,具体怎么做,你来吩咐,他们来做。”
说完陈燮让他先回去,然后自然有人去找他报道。这个事情的发展,早在陈燮的预料之中,朱由检要是有这个本事来解决宗室的问题,大明的宗室就不会出现饿死的现象了。
朱慈烺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很快就等来了一群人,看上去都是些很普通的人。领头的是一位男子,三十来岁,面带人畜无害的微笑,怎么看都是一个好人的那种。
“太子殿下,草民张家发,陈阁部让小人带着这些兄弟们,今后就靠太子赏一口饭吃了。”张家发这话说完,朱慈烺就意识到这些人是来做啥的了。他们就是今后朱慈烺的理财团队,一看人还不少啊,足足有二十个,心里顿时一暖,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人啊。姐夫当初提出建议,就已经在准备这个团队了。这些人,今后就是自己的人,处理好这一次宗室的问题后,今后还得为太子的钱袋子打算。
想明白之后,朱慈烺的态度立刻就热络了,站起来扶起跪在地上的张家发,温和的笑道:“本宫今后的衣食,就靠各位谋划了。将来有登上大位的一日,绝对不会亏待各位。”
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计划书早就准备好,怎么成立公司,什么规则等等,都有充分的准备。张家发一一汇报,一一介绍,这个是海上跑买卖的好手,那个是经营农庄的行家,这个是捕鱼的状元,哪个是开店铺多年的好把式。总而言之,各个都是行内的翘楚,拿出来都能独当一面的人才。而张家发的,则是这个团队抓总的人物。
听完介绍之后,朱慈烺再次表态:“好,这个事情就委托给大家操办了,暂时我不能给你们什么待遇,只能作为东宫的一个分支,没有什么名分。”朱慈烺这么说,是持重的态度,这些人总归不能跟时下的士绅相比的。今后呢,那就不好说了。(小说《帝国崛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一章 教育的目的
第五百七十一章教育的目的
如何让国企员工下岗之后吃上饭的问题,呃,不对,是宗室。这个问题,朱慈烺也不太愿意伤脑筋,之前就是想在皇帝面前表现一下,接了这个麻烦之后,还是要找枪手来解决。
朱由检的解决之道过于简单粗暴,文臣集团乐见其成,宗室哭天抢地要死要活。总的来说吧,影响恶劣,传出去很不好听。现在这个麻烦,交给太子同志了,朱慈烺也学他老子,当起了甩手掌柜。要本钱没有,要人没有,要资源,还是没有。
这个结果,从朱由检把活丢给朱慈烺的时候,陈燮就预见到了。几十万人吃饭的大问题,解决起来的麻烦不是一点半点,而且都还是皇亲国戚来的。陈燮闻讯只是让人给朱慈烺叫来,把朱媺娖也叫来,当着她的面,一本正经的对朱慈烺道:“殿下,现在不过是几十万人吃饭的问题,你就因为麻烦而回避了?将来登基了呢?整个天下多少人?哪个不要吃饭?难道说,你还是要逃避不成?陛下让殿下来处理这个问题,就是一种历练。如果你觉得自己连这点困难都要回避,那就不要跟在我身边学习了,这样的学生我教不好。”
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陈燮,这一次对他摆了先生的脸色。朱慈烺臊的满脸通红,低头久久不语。朱媺娖出来打圆场道:“老爷,殿下没有任何处理事务的经验,您……。”陈燮一扭头,目光严厉,朱媺娖吓的往后一缩。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的眼神。
“妾无状!老爷恕罪!”朱媺娖公主之尊,在这一刻做出的举动是万福认罪。朱慈烺太子之尊,在这个时候站着低头不语。陈燮从没在他们的面前发火,这是第一次。
“陛下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宗室问题,甚至连关内不封王的话都说了。作为太子,这个事情处理好了,对你的声望有多大的提高,你想过没有?诚然,事关几十万人的衣食,这个事情处理起来很棘手。但你现在不是没登上大位么?你很忙么?”陈燮一点情面都没留,一句比一句语气严厉。
“姐夫,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回去,虚心的像老张他们学习。一定……。”朱慈烺赶紧开口,姐姐都不被瞪的蹲在那里不敢抬头了,他还有啥面子不面子的。要说兄弟姐妹,也就是朱媺娖对他最亲了。这时候赶紧认错就对了,免得朱媺娖被殃及。
“你没必要亲自去做,但是你一定要搞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懂的地方,先记下来。以后慢慢琢磨。你能让这几十万宗室解决吃饭的问题,将来就能解决一国百姓吃饭的问题。”陈燮的态度稍稍缓和,摆摆手示意他回去。朱媺娖这才站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陈燮。
等到朱慈烺走了,陈燮开对朱媺娖道:“你关心他是对的,但是也要分事情。生活上多关心一点,学习和做事方面,你就不要多过问了。太子是要君临天下的,不能像寻常的孩子那样。什么事情都得学会去如何面对。”
宗室的死活,陈燮一点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太子的行为和习惯。好逸恶劳是人的天性,好的品质往往是环境逼出来的。或者是正确的引导下培养起来的。如果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有这种毛病未必不能接受,但是一个储君,就不该也不敢有这种毛病。
“妾身记住了!”朱媺娖站了起来,陈燮叹息一声道:“太子也不小了,再住这里不合适了,你交代下去,另外寻一个宅子,让太子搬过去。估计也就是每年住几个月的样子,过年前他肯定跟着我们一起回京。”
如何教育太子的问题,陈燮其实没有太多的要求,属于放羊式的教育。但是有一些底线不能过,那就是责任感和担当,没有这两样东西,对国家来说这样的君主太可怕了。所以,朱慈烺这一次是碰触了底线,陈燮对此表示了愤怒,看情况他还是接受了。
回去之后的朱慈烺,一言一行都有人汇报,陈燮了如指掌,不怕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令人欣慰的是,朱慈烺回去之后,立刻召见了陈燮派去的张家发。
张家发夹着一个大本子进了书房,见面之后要行礼,被朱慈烺拦住道:“免礼,今后私下里都不要这些繁文缛节。”话是这么说,张家发笑嘻嘻的还是坚持道:“殿下,礼不可废,小人还是给您鞠躬作揖吧,免得叫人说咱没有家教。”
朱慈烺只好由他,让人搬来一把椅子后,温和的语气道:“最近都在准备一些什么,本宫有所懈怠,不该什么事情都丢给你们不管。”太子这个态度,张家发不敢接话,赶紧拱手道:“殿下,小人和同僚们,其实也没在做啥,就是在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
“前期的准备工作?怎么讲?”朱慈烺认真起来,也是很上心的。张家发很耐心的打开本子,指着第一页的一副图道:“这是一个结构图,宗室的大致情况一目了然。然后根据这个结构图,进行分类。根据这些分类,把一些生活上有确实困难的宗室找出来,优先考虑对他们进行帮助。”
这么一说,朱慈烺就很明白了,对比这个图表,仔细看了看,发现第一个分类是有王位、爵位、有封地的宗室,这些人后面有一个标注“鼓励扩大经营工商业”。所以就问张家发:“为何叫鼓励扩大经营工商。”张家发道:“这些王爷,多多少少是有些家底的。甚至有的王爷还身价不菲。这一类宗室呢,眼下是不用太子操心生计的。但是也不能不管,怎么应对呢?可以让他们出一些本钱,联合起来做一个买卖,成立一家股份公司。小人觉得,眼下最合适这些人做的买卖,就是跑海贸了。他们有本钱,也不缺人手,只要有人牵头,事情很容易就能办成。唯一需要操心的,是这个公司今后继承人的问题。小人以为,太子可以直接下令,凡是藩王的子女,都是这家公司股份的继承人,按照人数平均分配就是了。一些出身不高的子女,想继承藩王封地的家产不现实,那就继承这个公司的股份吧。还有一点,太子要下一道命令,让这些藩王、将军非嫡出的儿子,都到这家公司来做一份事情。不懂不要紧,从最基本的开始学就是了。”
大明朝藩王将军一堆,这些人有本钱,凑起来搞一个股份公司,具体到怎么经营的问题上,张家发拿出一人详细的计划书。递给朱慈烺道:“这是具体的操作流程,宗室成员对这些都不太懂,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一个职业经理人,也就是大掌柜的。宗室的儿子、孙子们,到了岁数,就到公司里来学习。学好的,留下来做一个工作,有薪水拿。学不好的,那就给他送回去,自己想法子安置好了。殿下也不能包一切不是?”
朱慈烺一拍腿道:“说的好,朽木不可雕也!对了,这个学习,是怎么一回事?”
张家发笑道:“这就涉及到教育问题了,太子出面,办一所职业技术学校。专门教这些宗室一些谋生技能。比如学习怎么管账,怎么做买卖,甚至有人愿意学习种地,那也要教会。辽东、南洋这些地方,都有很多土地,一些在大明没有生计的宗室,由内库出一些本钱,让他们去这两个地方谋生。按照人头,每人分多少地,或自己种,或租出去,总之一切得自己去经营了。这一步,能安排多少宗室,就看太子的决心了。千万不能心软,爱去不去,反正就是这么安排了,地方可以挑,不去辽东,就去南洋,非要留在大明的话,那就自生自灭好了。”这个安排有点狠毒,但是你还不能说什么。至少是给你指出一个生路了。
两人的谈话,整整一个下午,朱慈烺还不让张家发走,吃了晚饭,继续谈,一直谈到深夜。对整个宗室的情况,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后,心里有底了。第二天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拿着张家发提供的材料,在里面呆了一整天都没出来。
你还真别说,朱慈烺在跟陈燮这段时间,到处乱跑,对一些民间的事情,都有一些了解。对比张家发他们做出来的计划,他真看懂了。甚至还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他记下来,等到认为自己彻底吃透这一份计划之后,这才出了书房,结果看见手下的人在搬家。
朱慈烺见状一惊,赶紧问身边的人,得到的答案是公主的意思,另外安排了地方给太子住。这事情吧,朱慈烺心里挺发慌的,担心陈燮是不是就此疏远自己。他可不傻,知道这个太子的位子要做的稳如泰山,就得依赖陈燮。
一阵疾走,朱慈烺找到前面的陈燮,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陈燮笑着回答:“殿下,既然离开了京师,就该学习独立处事的能力。不要怕犯错,大胆去做就好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找臣便是。”陈燮开始跟他讲君臣了,朱慈烺心里更担心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后院
第五百七十二章后院
在陈燮这里找不到让朱慈烺安心的答案,赶紧告辞去找朱媺娖。正准备出门的朱媺娖被拦住,朱慈烺迫不及待的问:“姐,姐夫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朱媺娖心里吃惊,看看身边的人,摆摆手示意都走开,这才问他:“你怎么会这么想?”关系到太子和陈燮的亲疏,这事情朱媺娖不敢怠慢。朱慈烺理所当然道:“别的臣子,都巴不得我去住,为何姐夫要让我搬走呢?难道是因为上一次?”
看看这个弟弟一脸焦虑的样子,朱媺娖心里反倒轻松了许多,这说明他很重视与陈燮的关系,仔细一想自己也觉得很自豪。眉头舒展,朱媺娖露出轻松的微笑,嫩指尖在弟弟的脑门上点了一下,笑道:“尽会歪想,哪有的事情?你姐夫啊,是怕你有依赖性,昨晚上他跟我解释了,说太子就得有责任心,有担当,不然将来怎么治理国家?为了不让你继续依赖,今后自己搬出去住了,凡事都自己先想着怎么处理。处理不了的事情,你可以找下属商量,如何驾驭下属,不也是一门学问么?实在是大家商量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来找你姐夫。都是一家人,你姐夫不向着你,向着谁?”
这下朱慈烺听明白了,感情原因在这里,虽然还是不想离开,但是已经能接受这个解释了。既然是为自己好的安排,那就勉为其难吧。走之前还是提了一个要求:“姐,把浴室那些女娘给我带走好不?”朱媺娖听了便笑道:“喜欢就带走吧,东瀛女子。花不了几个银子。”
“啊?东瀛女子啊?”朱慈烺多少有点吃惊,每天去洗澡的时候,怎么没察觉到这个?他可不知道朱媺娖说的轻松,这些女子,都是钱不多刻意找来的。专门培训过,花了大价钱呢。朱媺娖不知道,直接一转手就给送出去了。大明的女子,在家里随便怎么折腾都行,但是要在浴室内展示服务水准,跟东瀛女子存在差距啊。
晚上陈燮从外面忙了一天回来。泡澡是必须的。平时都是那些东瀛女子的服务团队,今天进了浴室,发现换了人,都是公主身边的人在里头伺候。当是就有点不高兴了,难道想洗个舒服的澡。都要搀和进来一些醋味?陈燮把脸拉下来,这里头的女人都是宫女出身,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的好手,当是就跪了一地。
这时候,披着一件薄纱的朱媺娖进来了,看看陈燮的嘴脸,笑着摆手道:“都出去候着吧。”一干人被撵出去,朱媺娖上前来。这一身打扮还是头一回见啊。别看身形娇小,已经是人妇的公主,身段凹凸有致。外头一件薄纱。里头就是肚兜,还有一件纱裤,都是在闺中睡觉时才穿的行头。
“老爷生气了?”朱媺娖上前来,也不说什么公主不公主,就按照寻常人家夫妻的待遇来。陈燮苦笑摇头道:“谈不上生气,把人打发走。你跟我说一声嘛。”
朱媺娖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嘴张开圆了。一双眼睛里闪动着狐媚,噗的一声笑道:“好了。好了,人是太子要走的,您要是喜欢啊,那就让老钱再送一些来。”陈燮一听这话,倒是坦然了,也不用帮忙,自己脱剩一条裤衩,坐在热水翅中泡着,舒服的哼哼道:“不用他送,本老爷打算自己去取,倭寇的账,早就该算清楚了,以前一直没空而已。”
说是要找倭寇算账,实际上就不是那么回事。每一个在大学里呆过的男人,电脑里都有n个g的珍藏。就算是陈燮,那破二手笔记本里头,记录的不是动作片,而是每个月耗费的手纸数量。满满的回忆啊,有机会走一趟日本,亲自去体会一下的可能性是肯定没有了。至少这个时空是不可能了,这年月的日本呢,还是有点家底的。比如什么石见银山啊,什么对马岛啊,之类的地方,拿过来插上大明的旗帜,这种事情陈燮做起来一点都不手软。之前不对日本下手,不是因为喜欢日本,而是现在的日本在幕府时代,对陈燮没啥威胁。甚至于,用不用大炮来唤醒这个民族,陈燮都有点犹豫。考虑到这个民族的尿性,再联系一下福岛核电站之后的事情,陈燮觉得吧,似乎让这个民族走上自废武功的道路,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难道说,去日本搞民主和自由?估计日本人听不懂啊。
还是不要搞的那么高端吧,去日本,拉一批炮灰去祸害东南亚的土著,这个主意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日本这个国家的位子,说实话真的有点恶心,就顶在大明的腰眼上呢。尤其是要出太平洋的时候,就能真切的感受到这个国家的位置的重要性。怎么说呢,渤海黄海如果是大明的内湖,就像家里的一个游泳池,日本就像一个贱人,蹲在游泳池对面看着你家。
得想法子把日本变成后院才行啊,这个民族有一门好就是了,你把他揍一顿,最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种,他就能拿你当爹供着。就像美帝,往长崎和广岛丢了原子弹,日本政府不是拿美帝跟亲爹似得的对待么?那就这样吧,去耀武扬威一下也好。
陈燮有点想的走神了,背后的朱媺娖下水给他擦背都没感觉到。朱媺娖还挺失望的,怎么都回头看一眼啊,特意找人问过,穿成这样来增加吸引力啊。想到这个,手上的力气加了三分,陈燮这下感觉到了,扭头看一眼,这会泡在水中的薄纱,仅仅的贴在身体上,隐隐约约的肌肤,明显凸起的两点。不知不觉中,这少女变成成熟少妇了。
腾腾水汽之中,红润的两颊让人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这娇嫩的脸,真是滑腻啊。朱媺娖想躲来着,结果还是没躲,忍着之间在脸上滑动带来的微微的痒痒,抿着的嘴突然张开,含住手指后,舌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
在外面等着的宫女们,这会多少有点无聊,私下里闲聊起来,曾经没少在闺中给朱媺娖帮忙的小青,不断的拿眼睛看帘子后面,竖起耳朵听,生怕听不到公主的召唤。陈燮的身份和地位,正房无出这一点,公主包括身边的人都上心的紧。有条件要播种,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播种。听到里头哗啦啦的水声,小青心里暗喜,就等着第一时间进去收拾残局。
小青没等太久,身边的铃声就响了,其他三位羡慕的看着她进去,帘子打开的瞬间,眼尖的还能看见里头的两团白肉。小青进去的时候,公主像条砧板上的鱼,在做最后的挣扎。见了多次的小青,熟练地上前,弯腰撅起换班,感受到那火热的毫无征兆的撕开一切阻力进来,鼻尖皱着,努力不要发出呻吟声。
……………………………………
江南的冬天一点都不招人喜欢,冷冷湿湿的,寒意往骨子里钻。尤其是在一场细雨中,大路上更是看不到几个人了。马车在新修的大路上行驶的时候,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寒意从领口往里钻。崔新的眼睛里充满了狠辣,谁敢撸老爷的虎须,真是不想活了。
马车在新区的一家医院门口停下,崔新大步流星往里走,身后跟着两个保镖,看谁都不怀好意。行人纷纷避让,里头出来一个看不出多大岁数的黝黑汉子,上前拱手道:“崔大掌柜来了。”崔新语气不善道:“说吧,怎么回事?”
“我们这条船到了长崎收生丝,开价也比较公道,不过那边的商人,几年提了三成的价格。两边本来是有合约的,东瀛人毁约了,兄弟们不干了,跟他们吵了起来,不欢而散。晚上几个兄弟去了风俗屋,遇见那边的几个浪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他们人多,还带了家伙,兄弟们吃了亏。”
“没有丢下兄弟吧?”崔新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尤为不善。这是登州营的传统,任何时候,不得丢下兄弟。“自然是不会了,一个兄弟被开了膛,兄弟也给背回来了。一晚上都没扛过去就走了,还有三个兄弟,伤不在要害,没什么大事。还有一个最严重的在里头,腿上开了这么长一个口子,流了不少血,在往上一点,卵子都保不住。当是随便包扎了一下,紧赶慢赶的回来的,正在里面医治,医生说能不能保住性命,看今晚上的。”
崔新的脸色一沉,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道:“给死去的兄弟家里先送五百银圆的抚恤金,里面这个兄弟,只要能救活,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汉子上前一步道:“崔大掌柜,不是我老郎多嘴,兄弟们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事不能算了。大家都商量好了,回头安顿好了家里,杀回去,血洗长崎。”(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非自由竞争的时代
第五百七十三章非自由竞争的时代
“你们才多少人?撑死一条船不过三百来人,就算都是铁,能打几根钉子?”崔新丢下一句话,转身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去见老爷。”
宁园,陈燮正在陪一脸满足的叶纤云散步,经过不懈的努力,这女人终于种上了。这会就跟个下了鸡蛋的母鸡,昂着下巴趾高气扬的让人想揍她。不对,周秀英是想咬她。
“看把你得意的,棉布行的事情,你能撒手了么?”周秀英眼神里全是嫉妒,语气也不很善。叶纤云哼了一声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的买卖也不小了,那么大的一家丝绸厂,光是蒸汽机就上百台,你还惦记我的这点买卖?你们周家的桑园,今年可是又多了一千亩。”
“周家是周家,我是我。我就丝绸厂里的四成股份,这大明可不止一家丝绸厂。你的棉布厂能,大明就你一家用机器织布的棉布厂,为啥还要把辽东呢子的销售抓在手里?老爷,你评评理,这种呢子一直是她在管的销售,我去要点货,她都不肯打折。”
两人一直就这样,为了点生意上的好处,从来都不肯让着对方。陈燮不认为这两人是为了利益斗嘴,无非就是一种生活习惯。“别看我,当初我可说过,辽东来的货物,你们自己商量着办。”陈燮赶紧撇清自己,周秀英愤愤的瞪了一眼道:“她手里捏着棉布的渠道,我怎么跟她争?我不管,她霸占了江南,浙江的市场。必须给我。”
陈燮看见韩山在院子门口,立刻自己走开了,留下两个女的在那继续拌嘴。华亭之行,陈燮事情不少,主要还是为了听取来自南洋的汇报。这不提前来几天,等着那边的人回来么?看见韩山,还以为是南洋那边的人回来了。
“林雅还是苏皓宸?”陈燮随口问一句,韩山低声道:“是崔新。”陈燮很明显的一愣,崔新现在是江南省咨议局的秘书长,同时还是丝绸行会的会长。要不是因为年龄问题。他都能当选咨议局议长来着。
“他来有什么事情?”陈燮很奇怪的问一句,韩山道:“说是去东瀛收生丝的船出了问题,具体的我没问。”听到这句,陈燮明显一愣。对日本,陈燮暂时还没打算动手。觉得怎么也要等南洋那边根基牢固了,再转身对日本动手。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日本的生丝说起来,也是江南丝绸行业的一个重要的资源。工业化生产开始之后,生丝的需求量剧增,本来日本就是大明丝绸产业重要的生丝来源。现在就显得更为重要了,谁都不肯撒手的地方。
“走,看看去怎么一回事?”陈燮背着手往外走。韩山赶紧跟上,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崔新站在台阶下。没有依仗身份进园子。
“你站在外面做啥?进来吧。”陈燮很随意的一句话,实际上对崔新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这小子,练出来了,做事很稳重,一点都不比南京的钢铁大亨、报业大亨严晓笙差。
崔新这才进来,他心里有一本帐。这是老爷的后院一样的地方,不是他能随便进的。跟着一路去了书房。坐下之后陈燮才问起事由,崔新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大明丝绸行会内部。对于从日本进口生丝的事情,一直没有达成一致。原因是大明有两个重要的丝绸生产地,一个是杭州,一个是苏松。没有达成一致的原因,还是因为利益。杭州方面的商人包成团,跟苏松这边抗衡,目的还是为了对欧洲贸易的份额。这个份额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还是要回到对外贸易的问题上,大明生产的丝绸,这两年产量上升的很厉害,直接导致价格有所下降。为了稳住这个势头,崔新提出了一个方案,限制丝绸出海的数量,每年限制在一个水平上,保证大家的利润。这样一来,这个份额就有说法了。日本生丝比大明的便宜,能够降低不少成本,这个方面大家也很难形成一致。这也直接导致了日本生丝的价格上扬了三成,即便这样,也比大明本地的生丝价格要便宜一成左右。
日本方面,一些商人趁机太高价钱是可以预见的,但是崔新这边跟日本一家商社是有合约的,毁约在日本人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明这么远,还能过来咬他们么?日本的生丝,不愁卖不出去的时候,谁会在乎这个?
没想到因为这个事情,引发了矛盾的居然在风俗屋里激化了,都喝高了,为了争夺几个风俗娘的过夜权,两边打了起来。因为人少又没家伙,这边吃了亏。大概情况就是这样,陈燮摸着下巴,心道这就是主角光环么?一直没合适的时机去找日本人的麻烦,没想逼着他要上去找回场子了。说到底,这还是因为贸易的缘故,日本对华的贸易,在大明时代还算是比较有优势的。漆器、生丝、刀具、白银、铜、硫磺、硝这些货,在大明很有市场。
但是陈燮这个家伙出现之后,日本的刀具、漆器、硝这三样货,就没什么太大的市场了。刀具就不说了,跟现代的钢铁没法对比,漆器就更不行了,各种器具现在谁还用这个,女人出嫁谁还用漆器啊,各种登州货不必这个好用?甚至硝,因为土硝提纯的技术出现,成本很低,质量还高,根本就不是日本货能比的。贸易从顺差变成逆差,日本那边就更重视剩下的主要产品了。资本主义果然是罪恶的,为了贸易利益,果然是要开战的。
现在的日本是幕府时期,唯一的对外窗口,就是所谓的长州藩。所以呢,那边的日本商人,还真的不愁大明的人不去,除了他那,别的地方不会接纳海外来的商人。整个日本,其他地方是不给通商的,就算是在长州藩,那也是走私性质的贸易。
事情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啥可说的,陈燮等崔新说完了,淡淡道:“你回去以后,先安置好死去兄弟的后事,然后召集丝绸行会,不管你用什么方式,给我达成一致,先把内部整合好了,别为了一点利益,搞的自己人先打起来。其次,你告诉那些行会的成员,对日本的贸易,今后必将是全面开放,想在哪做买卖都行。这事情,本部堂承诺下来了,他们也该出点力气,别就知道坐享其成。对泰西的贸易现在坐在家里收银子,那么大的利润,他们才交多少税?都不够大明舰队维护的成本,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丝绸算是奢侈品了,今后要征收百分之五的奢侈税。还有一个事情,你去散布,就说华亭新区的所有商铺,将正式对外出售。现租住者,有优先采购权。如果他们不买,等到租约到期了,这铺面还能不能是他租,那就得看房东的了。”
崔新一直在飞快的用笔记录,听到这里问了一句:“如果商家资金紧张呢?别为了铺面,导致资金链断裂,那就不是帮他们,是害他们了。”陈燮眉毛一样,欣慰的看了一眼这小子,这问题很在点子上,点点头又道:“你当大发银行是摆设么?以前叫钱庄,现在改成银行,你觉得是随便改来玩的么?告诉他们,只要有抵押,采购铺面就可以分期付款。银行作为担保,一旦还不上,铺面由银行对外拍卖,收回本息之后,多余的返还。具体的,去银行问。”
陈燮的大发钱庄,正式更名为大发银行。这些年各省的合作伙伴们,现在都不是什么分行的股东了,所有分行股份,都折成银子,要么买进银行的股份,要么退出这个行业。陈燮太过强势了,无论哪个方面,那些过去的合作伙伴,都没有抗衡的余地,只能顺从。整合后的大发银行,改进了一些经营方式,越发的接近现代银行的雏形。
现在的局面是沿海各省,都有大发银行的分行,内地的省份,河南、山西,也有大发银行的分行。整个网络,在全国范围内不断的铺开,长江沿线的江西、湖广、四川等省,也在谋划分行的成立。一个全国性的银行,已经不可阻挡的诞生。有趣的是,这家银行发生的银圆,现在是大明朝官方默认的货币。这个问题,陈燮迟早要解决的,要得到官方的正式认可,不然皇帝翻脸比翻书可快多了。
货币发行,本来是国家的事情,陈燮这个银行,取代了户部的作用,发行的银币,比户部的官银可坚挺的多了。搞的户部干脆也收银元充入国库。
崔新告辞而去,先去安顿那些伤者,然后去办理死者的后事。同时发出一堆帖子,要求杭州和苏松的丝绸大户们,务必在月底之前到会,过期不候,后果自负。这是很严重的措辞了,代表了崔新的怒火,也代表了背后那位大人物的怒火。(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弱肉强食
第五百七十四章弱肉强食
这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时代最为巅峰的时期,绝大多数时候,讲理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一帮商人为了利益,不惜内讧,那就不要给他们太多道理了,政府的公权力是用来干啥的?鼓励对外贸易,不是鼓励内讧。
甚至不等朝廷的命令下来,陈燮先斩后奏,给各地的船舶司下达了一道指令,今后所有进口上岸的物资,一律要有进出口许可证,船舶司必须严查没有许可证的走私行为。对待外国船只,要求一律在靠岸之前,把船上货物汇总报关,人员实行检疫、消毒制度。
这个许可证制度,早在对付欧洲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贸易许可证,现在则是对付国内的商人。这样一来以后,船舶司(海关)的权利大大的增加,其中的弊端固然也有,但是陈燮更看重的是架在商人们脖子上的刀。资本家是什么东西,陈燮太清楚了,所以要有遏制他们的手段,否则这些人会为了利润不顾一切。
崇祯十六年的冬天,陈燮再次准备北上,送朱慈烺回京师是一个事情,去京师过年不过是顺带,更重要的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得到朱由检的支持。明年要做的事情很多,必须提前打招呼。走之前,陈燮必须见一下从南洋回来的人,崔新那边还在准备开会的时候,风尘仆仆的苏皓宸已经在码头上登岸。
看见在码头上等候的陈燮,苏皓宸心里一阵火热,上前来用力的立正敬礼,大声道:“大人好!卑职前来述职。”陈燮抬手回礼。上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家伙,曾经的大明秀才,多年的历练后,现在是一个典型的军人模样。
“南洋的太阳,把你晒黑了。那些在南洋的兄弟。辛苦啊!你也很辛苦,这个我是知道的。”陈燮开口就是一番感慨,苏皓宸听了眼睛里有点酸,扭头赶紧揉几下,回头笑道:“大人过誉了,这帮孙猴子在南洋快活的很呢。都发财了。甲字营各部队,听说为了抢着去南洋换防,差点都打起来了。”
提起这个,陈燮笑了,点点头道:“打起来不至于。不过争夺很激烈。现在甲字营的部队,面临一次新的整编,过去的编制有点草率了,都是为了应付战争。南洋驻守部队待遇好,发财的机会多,这倒是真的。”陈燮一边走,一边说。
现在陈燮的部队,已经开始慢慢的往回收了。撒在外面的部队,主要就是李云聪指挥的两个甲字营还在云南没回来,估计也快了。王贲指挥的四个甲字营在草原上继续把多铎往北面撵。打击分化这股最后的残敌。因为距离太远,具体的消息也不是那么确切。还有就是常时仁了,这边的消息到时来的比较频繁,原来大清军的残部,在这些年东北驻军十个甲字营的不断打击之下,在移民政策的不断挤压下。不断的往北撤退。虽然清军一直在退却,但是因为自然环境的恶劣。也很难抓住清军的主力。最近常时仁来了一份报告,说是正在跟那边接触。谈判,要求清军残部归附,给他们在更北的地方画一个地盘,让他们在哪里安生。只要派人来向京师投降,就可以不用再挨揍。这个谈判结果如何,目前还没有具体的结果。
东北方面登州营的兵力较为雄厚,有五万多人,编成二十个甲字营。山东方面则不过一个甲字营,还是在登州看家的部队。其他的都是山东本地的部队,改编都用来维护地方。江南有四个甲字营,南京两个,华亭一个,苏州一个。其他的部队,除去在南洋轮换的两个营,都在大员岛上进行适应性的训练,将来都得去南洋走一趟。
东北方面,现在是常时仁在负责,因为距离山东走海路不远,气候差别也不是很大,驻军的情绪比较稳定,东北土地足够,很多军属都干脆搬到东北,在那边安家了。根据规定,只要军属在东北安家,每口成年人分土地五十亩。土地对于大明人的诱、惑太大,巨大多数军属,都是因为土地而选择的搬家去东北定居。
大员以及整个南洋,现在是苏皓宸在负责,所以他回来述职,最主要的就是要汇报南洋各地的进展。经略南洋,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海上的路程数千里之遥,后勤补给、病疫、土著、海上风浪等因素很多。对于军队来说,最大的吸引力就是发财。很少有人愿意把家安在那个地方,这个问题陈燮一早就想到了,所以才会让巴达维亚的三个大家族去搞移民。别的地方人口不愿意去,不等于福建、广东这两个地方的百姓不愿意去。这两个省都是人多地少,有出海谋生的传统,南洋的人口很大程度上就指望这两个省的移民了。这个事情交给民间来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省下了不少费用。至于效率么,那就不好说了。估计为了自身的利益,为了在南洋的长期发展,三大家族还是会很卖力去做这个事情。
走了一段,陈燮听到码头上传来的欢呼声,回头一看是士兵正在登岸,忍不住笑了笑,扭头看看跟在一边的阮大铖道:“兄弟们都要安顿好。”阮大铖这家伙根本就没啥节操可言,东林——复社那帮家伙,一直咬着他不放,要不是陈燮,他怎么出来当官?所以呢,为了抱紧大腿,那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大人只管放心,卑职早有安排。有个事,不知是否方便移步,卑职想单独汇报。”看着这个家伙身为一个知府,点头哈腰,如此谄媚,陈燮很是无语。给他个面子道:“好,去那边说吧。”随便走开几步,阮大铖跟上来道:“大人,李贞丽家里的小娘子,您还记得么?”
嗯?陈燮脑子里闪过一个少女的脸,看看阮大铖,那意思你想说啥?阮大铖知道可能陈燮已经忘记了,硬着头皮道:“李香姑娘也快到出阁的时候了,这不是多少风流才子去过,都被她挡了回来。李贞丽也着急,这姑娘大了,总是要出阁的。私下里问过她的意思,她也没明说,就说什么要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李贞丽寻思,李香姑娘是在想着大人呢。您事情多,要不什么时候,抽空去一趟,不论行不行,给她个准话。卑职与李贞丽乃是多年的旧交,这才斗胆厚颜开口说这个事情。”
陈燮听了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最近是不会有什么时间的。要回京师一趟,还得走一趟辽东,明年开春,东瀛那边的事情也要处理清楚了。怎么也得半年以上才有回南京的可能了,就这样吧,你去忙你的。”
实际情况根本就不是阮大铖说的那样,这货私下里跟李贞丽说了,陈阁部很喜欢你家的姑娘,然后自掏腰包花了一万两,算是给李香的生活费。结果李贞丽当真了,满心欢喜的告诉李香,这女娃也挺开心的。然后,就一直傻等着。眼看这等的一年多了,没点动静,李贞丽自然要找阮大铖。这货处于拍领导马屁的主管愿望,找个机会编了段话来说。
陈燮对这些花魁什么的,现在没太大的兴趣了。主要还是女人太多,顾不过来。一个南京城,就有三所安置女人的宅子。柳如是、郑妥娘、顾喜三个住一起,《明报》是她们三个的产业,华亭新区那边,还有不少铺面是这三位的产业。红娘子另外住一个地方,挨着医院边上,因为医院化在她的名下了。这活她倒是挺乐意去做的,心善,愿意帮助人。华亭那边还有俩,登州那边都不记得多久没回去了,家里的娃娃陈燮好久都没见过了。陈燮倒是想带身边,两个女的不乐意,只好随她们去。
说起来陈燮真是个十足的负心汉了,三个家族的小女生和那些朝鲜女人们就更惨了,一年到头顶多能见到陈燮一两次,每次时间还不算太长。这时代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你非要去改变,那也太不现实了。
崔新把丝绸行会的人都招一起来了,定下在新区的会馆开会时间后,特意来请示陈燮。
陈燮交代道:“明天上午,我会去,你先把这些人安顿好了。棒子要打,甜枣子也要给。还有一个,你提前放个风声,华亭新区的铺面,丝绸行会的人优先采购。”
华亭新区建设的时候,是以官府的名义征地,当是谁都不看好,本质上就是陈燮掏钱置办的私人产业。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这一片都是一些贫瘠的土地,还多还是无主湿地,白菜价拿下来的土地,新区建好,船舶司开始运行之后,整个新区的低价噌噌的往上飙。但是这个时候,再想买地就难咯。苏州河两岸,十公里以内的土地,那都是陈燮私人买下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等待
第五百七十五章等待
当初搞基建是投入了不少本钱,但是现在这个低价都翻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华亭新新区的主街道两边的铺面,位置一般的每个月租金都要五十两,位置好的一百两起步。码头附近的仓库,一年三百两你都租不到了。
这个变化真是天翻地覆,本来那些地方都是只长草的荒地,现在变成了寸土寸金的宝地。明朝人哪有这个先知先觉啊,陈燮手握权力,搞基建不耽误自己挣钱,这也就是在明朝了。在现代社会,都抓起来打靶的。呃,现代社会的贪官,死缓就是个极限了吧?呵呵呵,有点宋朝不杀士大夫的意思,顶多就是流放三千里。
有赖于明朝对外贸易的绝对优势,陈燮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一片荒地变成金土地。说起来谁也没啥话可说,先期投入之巨大,大明没哪个人有这个本钱做这个事情,就算是有的,谁能知道朝廷开海的事情?先动手在这里买地,然后修新区。
因为新区,华亭县城现在也变得更加的繁华,土地的价格也是一再高涨。整个江南都承认陈燮是点金手,尤其是那些家在松江府及华亭周边的,更是深切的感受到陈燮给这片土地带来的变化。一些本地官绅,已经多次找到阮大铖和杨龙友,要求扩大新区的范围。不在局限于现有的地盘,应该把整个华亭县都纳入其中。松江府如此,苏州府也不干人后,知府多次去南京拜见陈燮,要求苏州也要纳入所谓新区的范围。最好是搞一个苏松新区。实际上就是一个对外贸易的权利,现在局限于一个新区的范围内。欧洲人还是不能深入内地,只能在华亭新区一带与商人来往。
陈燮给江南带来变化最大的地方,主要集中在苏松两府,丝绸行业的繁华。导致苏州通往华亭的水路船只络绎不绝,从苏州到江阴,从江阴到华亭,这一段是最为繁忙的水路。同样因为对外贸易的兴起,从南京到华亭的水路,也变得异常的繁忙。江西的瓷器。走九江下江东,依赖整个长江水道,商业的发展速度简直就是飞起。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见这些变化,整个江南的官绅集团。哪家不在经商?这些人从最初的激烈反对,到现在已经多数在支持陈燮,所花费的时间不算太长。归根结底,还是要用利益来说话。整个大明对外的贸易,就是以丝绸、瓷器、茶叶为龙头,这些东西哪里最多?这还用问么?源源不断的银子进了口袋,谁会跟钱过不去,再反对开海的。就是仇家。
以前的海上贸易,主要是走福建,民间走私的性质。那是受制于人。现在不用了,直接就自己上,在华亭或者搞一个船队,福建的郑芝龙,现在就一门心思搞船队,专门跑南洋航线。跟历史上收保护费比起来。挣的是少了点,但是胜在安稳。
这个会议的借口是年会。一年一度的丝绸行会的大聚会。长江以南的丝绸商家,有点身家的基本上都到齐了。华亭新区最好的饭店华亭大饭店。作为这次接待的场所。百余商家先后入住之后,开始各种社交。一时间华亭新区的娱乐场所开始忙活了,各路名家纷纷坐上马车,奔着华亭大饭店就去了。
这是真正意义上花园式的饭店,外面有围墙,里面则是一所一所的独门两层别墅。这家酒店自然是属于陈燮的产业之一,参照现代社会住过的悦榕庄的模式搞的酒店,在明朝想不逼格高都难。
张巡再次来到这里,不是作为张家的代表,而是作为皇家船队的大掌柜出现。因为停了苏松织造这个“扰民”的产业,皇家想弄点丝绸都没地方了。朱由检本打算重新搞苏松织造,弄点丝绸让张巡去卖。押运黄金去京师的时候,张巡有幸面君,朱由检很后悔的提起这个事情,张巡表示重开苏松织造不现实,也没必要。理由很简单,现在的丝绸生产,全部是蒸汽机,老式的织机已经看不到了。还有就是熟练工人,你得重新培养,这也很麻烦。皇家船队没必要搞那么多的花样,一门心思把船队做大就行了。至于货源,那是一点都不用担心的。眼下的海上运输,最大的船队就两家,一个是皇家船队,一个是郑家船队。要论发展速度,皇家船队很轻松的甩开郑家船队,原因是陈燮家伙的荷兰舰队,张巡先下手拿下了十条,剩下的船只被兴海城的三家人分了一半,其他的都被拍卖掉了。郑家才拿到五条船,当是都在疯抢,唯有张巡不用去抢。
还有就是华亭船厂那边,现在的商船产量不高,每年不过六条,订单都排到五年后了。郑家想自己造远洋的船,但是没那个技术。所以呢,依靠陈燮的支持,皇家船队不难成为海上最大的船队,既然是最大的船队,那么做海贸的优势就更为明显了。一般的商人,有一两条五百料的船跑一下大员就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哪像皇家船队,二十条大船在手。
说服了朱由检之后,张巡南下华亭,出席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丝绸。下一步,他打算跑印度一趟,虽然远一点,但是利润能翻一倍。唯一的问题就是来自“海盗”,需要雇佣海军的舰队护航。
住进一所最贵的别墅,张巡交代随从准备车马,他要去拜见陈阁部。刚梳洗完毕,张巡就听随从说起一个消息,华亭新区的铺面开始正式对外销售,丝绸行会的人优先采购。这个消息张巡很是心动,如今这里的铺面,都是按照什么平米来卖的,价格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一百两银子一个平米的铺面,就这个价格,爱买不买。
张巡回到沙发上坐下,摸着下巴在沉吟,这可是一个发财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他现在给皇帝打工,每年的薪水是五千两,花红是利润的百分之一。一年下来,也能收入个三四万两,算是高收入阶层了。社会地位更不用提了,他已经是八品的散官,赐举人出身。
比起他给皇家挣的钱来说,还是自己口袋里的银子更有吸引力。琢磨再三,张巡下了决定,叫上随从,立刻前往宁园,递上拜帖。就算这一趟见不着陈燮,回头他可以追到京师去找皇帝帮忙,怎么也得要勾引皇帝从新区拿一些铺面或者土地,自己也能从中挣一些。
递上拜帖,张巡看见在外面停的马车,一堆一堆的,都是在这里等候接见的官员。这种现象很常见,一般的官员都是递上拜帖后,然后在这里等接见。张巡一看这人多的很,感觉今天是见不成了,就当是碰运气吧。这时候走肯定不合适,那是失礼的表现。万一陈阁部叫你呢?下一次你还打不打算来拜见了?
看看坐了一排的官员,张巡很自觉,在最后的地方找条凳子坐下。这地方就在门房边上,看门的近卫直接无视他们的存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张巡身边的一位官员,身着知府的衣冠,仔细打量一番张巡后,笑问:“这位仁兄,这身打扮有什么讲究?”
张巡低头一看自己,穿的是寻常的长衫。大明的官员,就算是散官,出门来见上级,也是要一身官服的。张巡还没有这个自觉,想起来多少有点后悔,脸上却笑道:“没什么讲究,出来的时候着急了,没来得及换上官服。在下也就是个散官,不敢在知府大人面前称兄。”
听到他是个散官,知府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点点头没在说啥了,但是眼神里的讥诮是很清晰了。堂堂的陈阁部,一个散官你也好意思来求见?你真的当阁部大人很清闲么?看看外面这些官员派的队,江南省各府县的官员,来这里不是来玩的,哪个不是携带了重礼,还有各地士绅的殷殷期盼。
“刘大人,您一个杭州知府,跑到华亭来求见陈阁部,怕是不那么合适吧?”边上一个江南本地的官员,这会开口打趣这个刘知府了。
“怎么就不合适了,自打陈阁部力主开海以来,杭州百姓盼阁部大人的金手指点一下杭州,那真是望眼欲穿啊。在下来此,不为个人利益,是为了杭州一府数百万父老而来。”刘知府那是一点都不怂,本来他来这里,也不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陈燮好歹是个阁部,还管着对外贸易的这块,他算是下级,为的是开海的事情,自然是能来的。
“嘿嘿,刘大人,按说你该先上奏内阁才是,走通了户部那位史大人的关系,再走通杨阁部的关系,呈交内廷披红之后,最后才是到陈阁部这里吧?”这位本地知府,跟刘大人是旧交,估计关系不怎么地,反正一直在讽刺挖苦。(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兄弟
第五百七十六章兄弟
张巡在一边微笑不语,要不是怕失礼,他都打算先走了。其他官员也都在看热闹,就这两位斗嘴都的厉害。一位同样穿着知府官服的官员开口劝架:“刘兄,江兄,二位听我一句,就不要在互相斗嘴了。你们这才走了多少路?我可是从重庆来的。”
这下两人不斗嘴了,转移火力对着那位重庆知府道:“我说梅知府梅大人,我们俩来这,还算说的过去,你一个重庆知府,跑这来做啥?也不怕御史弹劾你不务正业?”
重庆府这位梅知府,脸上露出一副老子为啥要怕的表情,嘿嘿的笑道:“二位有所不知,在下此来,是奉了巡抚大人的命令来的。按察司弹劾谁,都不会弹劾本府。”
这俩更好奇了,刘知府问道:“怎么个说法?四川的中丞王大人,怎么就跟陈阁部有联系了?”梅知府则笑道:“不懂了吧?如今这长江水道,起于重庆,止于华亭。大江之上,多少商船来回奔忙?听说江南地界上,跟泰西人做买卖,都发了横财。四川父老很羡慕,特意推举在下来考察一番,回去之后看看有啥买卖可做的。”
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四川那边的人,派这个知府来趟个路,看看有没有机会跟陈老爷挂上钩,把四川的土产也卖到泰西去。不过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四川那边虽然物产丰富,真正能卖给泰西人的东西,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所以呢,这为知府来这里。怕是有另外的目的,十有八九是想调江南或者山东去,这才来拍陈老爷的马屁。还有就是另外一个传闻,四川官场胆大包天,吞了不少军需。孙传庭已经弹劾了四川官场。要求朝廷彻查这个事情。
这两位都是明白人,立刻朝梅知府拱手,不再跟他废话了。搞的梅知府很尴尬,坐在那里看看张巡在笑,立刻拱手道:“这位仁兄,见笑。见笑。”张巡回了一个礼,微微欠身道:“不敢,在下不过八品散官,来此求见陈阁部,就是碰碰运气。”
众人一听这话。深以为然。其实大家都是来碰运气的,陈燮这位阁部大人,很不喜欢官员来求见。但是他走到哪,都有官员追来。实在是陈燮现在太红了,比内阁首辅都红。内阁首辅要提拔一个官员,还有不少程序要走,陈燮要开口要保举哪位官员来江南任职,十有八九不会有人敢阻拦。什么程序。那对陈燮没用。
既然是一位散官,那自然是来求实职的,八品官的话。你怎么也得是个举人吧?大家看看张巡,笑而不语,那意思就是有点不自量力的意思了。不过人嘛,总归要有点最求嘛。这个官虽然不好当,但是想上进的心思是好的。
就在此刻,韩山进来了。四下一扫,众官员立刻站了起来。朝这个武夫拱手致意。韩山都不带正眼看这些官员的,按他的脾气。全部赶走。陈燮的意思,爱等就等呗,反正一天见一两个,一杯茶就打发了,不花多少时间,还不坏官场规矩。
“张大人,久违了。”韩山主动拱手,这下是跌碎了一地的眼镜。谁不知道这货是陈燮身边的近卫头子,跟着陈燮出生入死,绝对的铁杆亲信。一般的官员,看见他客气的不行。没想到这货见了张巡,居然如此的主动和热情。
“韩大人,久违了。”这时候文武之间的地位就用不上了,张巡也不敢搞那个,态度放的很低,拱手还带鞠躬的。韩山上前扶着他道:“别,你是老爷的旧识,不用等了,赶紧跟我进去。”说完对其他人道:“大家都回吧,今天老爷不见外客了。”
张巡真是受宠若惊,虽然是皇家船队的大掌柜,但是这个官怎么来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陈燮这么对他,不是抬举那么简单了,当着一众官员的面,韩山这个态度,不要多久就能传遍整个华亭,到时候他做什么都方便了。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张巡正了正衣衫,跟着韩山不紧不慢的往里走,努力的让自己的步伐从容一点。说起来,他不过就是个商贾,能在陈燮这个座上客,说出去能吓死不少人啊。他可不知道,陈燮对商人的态度,肯定比对官员要好。
一路跟着进来,会客厅里坐下等候,韩山进去汇报,陈燮正在和崔新说话,看见他进来便笑道:“人带来了?”韩山点点头道:“带来了。”陈燮道:“他倒是来的巧,有个现成的借口,打发那些苍蝇。”说完了交代崔新道:“你去吧,明天一早我准时到会。到时候,该怎么说话,你只管说。”陈燮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往那一坐,什么都不说,效果绝对好。
张巡没有多等,陈燮很快出来,张巡上前要行大礼,陈燮拦住道:“你我萍水相逢,相谈甚欢,算是不错的朋友,何必来这些?再说了,你现在是代表的皇家船队,又有官身,没必要低声下气的做人。低调是好的,但也要分人。”
“谢大人,张巡受教了。”说完两个落座,陈燮主动道:“你来的正好,太子殿下最近在忙活安置宗室的事情,你可以出点力气。回头,你拿着我的帖子去见太子,记得要快,不然最多三五天,我们得回京师。”
张巡赶紧称谢,提到宗室的事情,他似乎有点想法,欲言又止。陈燮见状便问:“有话只管说,不要客气。”张巡这才道:“回大人,华亭新区的城区,完全可以扩大一些。太子有安置宗室的任务在身,为何不在华亭地界上划出一个地段来,专门给宗室做点买卖?”
陈燮笑道:“你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有点想当然了。宗室这帮人,别的本事没有,捣乱的本事一流。一个赛一个的又贪又狠,到华亭来,天晓得会给我捅多少篓子。而且在大明的境内,我还不好拿他们怎么地。要安置这些宗室,就得给他们弄远一点。”
张巡听到这话,心里暗暗震惊,这话都敢说,可见当自己不是外人。当即笑道:“大人,卑职倒是有意为张家买几个铺面,一来算是报答家族养育的恩情,二来也有点私心在内。”
陈燮听了点点头道:“这个不是什么问题,不过这一期你就不要惦记了。下一期新城区建设快了,到时候你直接找韩山,让他带你去见崔新。城内要一块地,自己盖就是。不过先说好,你得按照规划的要求来盖,别乱自己建造,算你违章建筑就麻烦了。”
张巡真是没想到,这么轻松这个事情就拿下来了。他可没仔细往深里想,也想不到陈燮对他的重视。要知道,他是皇家船队的大掌柜,他的生意成败,直接影响到京师皇帝的信心,勋贵和官员们的信心。不然陈燮凭什么这么大力的支持他?不就是希望他卖力一点,彻底在大明掀起一股到海上发财的热潮。
张巡很认真的把皇家船队的事情做了仔细的汇报,一点细节都不放过,陈燮听的也很耐心,黄昏前张巡要走,陈燮还留他吃了晚饭。离开宁园,回到大饭店,马车刚停下,就有人围上来了,一个一个的拱手致意,口称:“张兄!张大人!”
众星捧月一般的感觉真好,不过张巡还是很冷静的在人群后面看见了自家的一位族兄,他是正房嫡出的次子,代表张家在丝绸行会里做了个代表。就是取代了张巡的位置,当初这位堂兄还明里暗里的讽刺过他白辛苦,没想到这会只能站在后面看着自己。
“三哥,你怎么也来了?”张巡可不敢怠慢,免得回头叫人说他忘本。这个时代,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口碑坏了想补救太难了。
“呵呵,老七,你现在算是风光了,好久没回南浔了。”堂兄张烨上前来,众人自动分开一条路,两人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张巡趁机打发了众人,领着张烨进来坐下,招呼上茶后,这才开口道:“年底之前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这一次华亭商铺的销售,能拿到就尽量的拿,千万不要犹豫。”
张烨奇怪道:“老七,你可是阁部大人府上的座上客,怎么不在里面搀一手?”
张巡正色道:“三哥,这是大人给丝绸行会这些商家的一点照顾,我在里面伸手算什么?如今的铺面多紧张你不是不知道,靠着这点微薄的面子,得利一时,长远就亏大了。”
以前在南浔,都是这位三哥训斥张巡,今天有点反过来的意思,张巡心里暗暗的爽啊。这一切,都拜托了陈大人,当初不过匆匆一面,没想到受益至今。
人前有面子就算了,在家族内的地位,也是大大的提高。就为这个,张巡也要把陈燮当做最大的恩主,可不是什么皇家船队的大掌柜,他自诩是陈燮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