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四十五节 试比高(1)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四十五节试比高()
司徒泰现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找不到任何更好的出路,自己在东海的统治如同雪崩一般的垮塌,西疆军在东海的攻势就像这个时段的天气,秋风扫落叶,席卷而过,十五军团仅仅只坚持了几天就彻底崩溃了,东海统治的结束也就意味着自己完全陷入了绝境。
普尔人和多顿人已经完全抛弃了自己,现在自己还能干什么?能作的都已经作了,残兵败将都已经全部龟缩到了燕云这残存的四府,西疆在一直沉寂了许久的西面终于开始了动作,情报反应西疆第三军团军团长崔秀已经集结重兵准备在沧州来一场大会战,除开他自己的第三军团外,还有多达四个游骑兵团的辅助力量加入了他控制的战斗集群,而还有消息称李无锋已经把在南边半岛地区无所作为的西疆第二军团也已经抽调出来星夜北上准备参加这最后的攻击战来,西面局势如此严峻,而东南局势一样危如累卵,成大猷的这个疯子占领了济州之后已经隐隐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北平,据说在济州集结的兵力正在疯狂增加之,不但他自己的嫡系第八军团即将全部到位,连西疆第一军团的几个师团主力也会临时归属于他指挥,这种腹背受敌的境况让司徒泰彻夜难眠。
普尔人这边已经没有一点希望了,他们连榆林都主动放弃了,证明他们想远离这场毫无希望的战争地决心之大。而多顿人那边虽然自己派遣冷谦多番接洽,但很明显多顿人也意识到了这场战争可能会付出的代价,一味推诿,连曾经最坚定支持自己的列迈将军现在都改变了口风保持沉默,嘉芙琳这个贱人如果不是自己死死控制住不准让她回国,只怕她现在早就逃回多顿去了,司徒泰现在也不怕撕破脸了。既然都要抛弃自己,那自己就干脆来个最后的疯狂。把当初和自己的约定协议全部摆在明面上,自己固然要搏一搏,就算是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想把自己一脚踢开让自己一家人去成为李无锋的垫脚石,世上哪有这种好事情?
司徒泰知道按照这样下去自己毫无胜算,但他也知道如果就这样俯称臣自己甚至连司徒彪地下场都不如,司徒彪至少还能混一个下野当寓公。而自己呢?和外族的勾结,出卖帝国沿海权益,可以说在许多人眼自己是十恶不赦地了,真要这样乖乖的交出指挥权,很难说西疆会怎样处置自己。现在就去寻求后路那就是在自断生路,你自己找上门去主动权就掌握在对方手,唯有拼死一搏让李无锋感觉到要拿下这燕云四府没有那么容易,不付出惨重代价不行。只有这样才会让李无锋主动寻求和平解决,自己才有资格和李无锋讨价还价,谋求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
但现在要问题是要稳定军心,司徒泰知道即将到来的一仗才是最关键的一仗,但是现在攻守易势,无论是西面崔秀来攻。还是东南成大猷进犯,都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要攻克四座坚城,只要自己能够稳定住军心,坚守打赢这第一战,那自己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到那时候出和谈地信号,也比现在时机要好得多。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和李无锋争霸天下的想法和实力,想必李无锋也应该清楚这一点,以他的谋略。他不会毫无考虑的将自己的战力花费在内战上。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借坡下驴,谋求一个体面的台阶下。对于李无锋来说这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但是要打赢这第一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第一军团几乎是全军尽墨,原本司徒泰还希望能够利用铁龙平地第一师团影响整个帝都局势,所以一直没有让铁龙平的第一师团回师燕云,但现在看来帝都对于自己来说似乎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第一师团必需要回师燕云才能确保事关自己今后命运的一仗打赢,但帝都怎么办?尤素夫不是一直希望进入帝都么?那让铁龙平把帝都北门的防务交给尤素夫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呢?这一点一直让司徒泰有些犹豫,尤素夫是条养不家的狼,何况现在自己地实力更不可能让对方安心投效,但这个家伙一直没有和李无锋搭上线的确有些出乎司徒泰的意外,自己那个十三妹能够成功控制住尤素夫着实让司徒泰有些佩服。
但是现在,尤素夫的动向只怕是自己那个妹妹也无法控制得住了,尤素夫进了帝都城会与马远往的禁卫军生什么样的冲突,司徒泰同样无法预料,这让司徒泰有些为难,如果尤素夫这个家伙真的在帝都城里胡来一通,一帮子无所忌讳的城卫军伙同第三军团的残兵,很难说会作出什么无法无天事情,禁卫军也为必能够控制得住。只是这样一来就可能会激怒李无锋,李无锋肯定不愿意见到一个混乱破烂的帝都,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迁怒自己以至于影响到后面对自己地态度呢?这一点委实需要考虑周全。
但是反过来一想,尤素夫也不是傻子,现在帝国大势已经明朗,谁将成为帝国新主人他内心应该十分清楚,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搅乱帝都么?那无疑是公然与李无锋作对,别说他根本无法控制住帝都,就算他进入帝都后能够控制帝都,一样无法抵挡李无锋君临天下地势头,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这样尤素夫难道会去作这种蠢事?但败兵进城许多事情并不是主帅能够控制得住地,许多意外造就许多大祸,司徒泰不能不想清楚。
司徒泰的对手崔秀可没有司徒泰想得那么复杂,他现在正兴致勃勃的调兵遣将准备大干一场,第五军团已经从云撤出,云防务交给了康建国的捷洛克军团,但是第五军团依然需要补充大量兵力进行整训,其除了主力进驻关西进行整训外,仍然保留了两个刚刚补充到位的师团在清河和平6一带进行基本训练,这样也让崔秀能够安心腾出手来专心专意的对付前面的司徒泰。
沧州一直号称帝都北大门,也是燕云西南重镇,扼北方进入帝都的要隘,西连清河平6,北靠云北平,东倚莱州,一直是司徒泰最重要的根据地,而沧州也是北方军最重要的兵役区,北方军主要兵员都来自沧州、燕山、莱州三府,其沧州兵所占比重最大,这也是司徒泰最为重视的关键所在。
为了稳定北方军士兵的情绪,司徒泰不得不在沧州摆出一副决战架势,第二军团的残部和独立师团混编组成了新的三个师团驻扎在沧州,其一个师团驻扎在沧州城内,另外两个师团则分驻沧州城郊,由于这里是北方军的根基所在,总的来说士气也还算稳定。
崔秀已经将自己手的四个师团全数在沧州正面摆开,他看穿了司徒泰不敢轻易缩回沧州城固守,这样相当于将整个沧州除府城外的全境全数放弃,对于北方军士兵来说这将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如何不让驻扎在城外的两个北方军师团逃入沧州城内对其实施完歼一直是崔秀思索的难题,这些家伙虽然摆出了一副要在沧州城下进行决战的架势,但是崔秀相信一旦情势不对,这些家伙立即就会逃入沧州城,这样一来也就丧失了全歼他们的最好机会,崔秀不想事情走到那一步,在战术尚未考虑成熟时,崔秀不得不克制自己的行动,以防对方成为惊弓之鸟逃入沧州府城,他只能在沧州府边境地区摆开阵势。
秦王殿下将六个游骑兵团的指挥权全数交给了崔秀,这让崔秀感到满意的同时也感到了压力,成大猷能以一个师团兵力横扫东海北部在整个西疆军引起了强烈反响,一个新进降将能够有如此魄力利用海路运输强行在自己根据地数百里之外的飞地登6展开攻势,一举荡平东海北部,为梁崇信在东海南部大获全胜奠定了厚实基础,这份功劳不可谓不大。而这份心思和胆魄却更让崔秀感到压力,后来者居上这句话崔秀可不想让它落到自己身上,要想证明自己,放眼即将一统的帝国,只怕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何况成大猷也在东南摩拳擦掌急欲在这一战还分一勺羹。
但是崔秀相信自己能够在这一战证明自己,因为自己掌握着制胜法宝,六个游骑兵团!如果说是在其他地方,要想攻坚克城,骑兵挥不了大作用,但是这里是燕云,是司徒泰的老巢根据地,一切都不同,崔秀要让司徒泰的鼻子不得不跟着自己的指挥棒旋转。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四十六节 试比高(2)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四十六节试比高()
崔秀的想法并不复杂,但是却相当符合实际。整个燕云四府沧州和北平现在都在自己掌控下的游骑兵攻击范围之内,沧州城墙高厚,周围更是一马平川,要想强攻沧州必然要付出相当代价。崔秀向来没有攻坚的习惯,并非怕攻城拔寨,而是认为不到万不得已,这种用士兵生命消耗换取的胜利实在太不划算,培养一个合格的老兵太不容易了。沧州既然是北方军士兵的主要兵源地,那也就意味着司徒泰将不得不在沧州和自己拼上一两场,否则他实在难以向士兵们交代,哪怕是走走过场,起码的场面还是必需要摆出来,当然这并不代表司徒泰会傻到真正和自己硬拼。从两个师团摆放在沧州城下就证明了这一点,既不直接入城,但又不离开府城,这种遮遮掩掩的作法大概就是司徒泰的自我安慰了。
崔秀还在等待,还在等待一直在帝都城内摇摆不定的帝国第一军团第一师团,他已经看了这个猎物,从种种迹象获知,铁龙平的这个师团极有可能会从帝都北返燕云,而且很有可能会加入沧州防御战,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相当好的机会,所以崔秀一直向外界表露出第三军团和游骑兵团尚未做好东进的准备,目的就是在等这个猎物。
只要能够在第一军团第一师团北返途咬住这块肥肉,不怕沧州之敌不增援,而增援更是崔秀期望的。那自己将获得一个更大地机会。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就看铁龙平的这个师团会不会如自己所料从帝都北返沧州了,崔秀几乎每天都要盯着问一问来自帝都的消息,而表面上却不得不将六个游骑兵团撒在云到清河一线,摆出一副要进击燕山北平腹地搅乱司徒泰内腹的模样。
崔秀相信只要能够彻底歼灭包括第一军团第一师团在内的沧州之敌,整个燕云郡之战几乎就可以宣布结束,丧失了铁龙平的第一军团第一师团这支司徒泰唯一的希望。崔秀想不出司徒泰除了举手投降还能有其他什么出路,就算司徒泰不想投降。但现实情况也会迫使他地部下们作出最终选择,那种情况下再进行抵抗纯粹就是一种白痴的行径了。
就在崔秀焦躁不安地等待着帝都城内的第一军团第一师团作出北返决定时,他的竞争对手成大猷同样也没有放松,虽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东海的漂亮一战已经激起了崔秀的雄心,但他更希望能够在这燕云一战能够让自己和第八军团的威望更上一层楼。
宽大的地图上已经布满了各种番号地标识,燕云郡的地理地形图上详细的注明了各个师团的驻扎地已经司徒泰军队的分布驻地,而在北面的莱州却是一片空白。除了在莱州府城有一个象征性的警备师团,成大猷不相信这个警备师团会愚蠢到在司徒泰已经明显放弃他们之时还会不顾一切的抵抗到底,在成大猷看来这不过是地图上地一个摆设而已。
成大猷右手一直在下颌下轻轻的搓抚着,似乎下颌下的胡子茬能够给手掌皮肤带来十分舒服的刺激感,目光却始终在地图上游走,像是在仔细考虑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情报显示出了相当明朗的局势,莱州明显已经被司徒泰放弃了,看来兵力的不足让司徒泰不得不作出一个痛苦地抉择。明知道放弃莱州可能会带来许多负效应,但是他却不得不这样做,否则捉襟见肘的兵力会让他顾此失彼,甚至可能一个地方也无法守住,他摆出的架势更像是要守御住北平和沧州以及靠近多顿的燕山,问题是他能够做到么?而自己又该怎么办?
莱州已经不在成大猷的考虑范围之内了。那是政府部门考虑接收行政事务的问题了,对于这种无声无息的收获成大猷并不太感到高兴,虽然都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上之策,但不战而获地并不意味着敌人就屈服了,敌人只是在进行战略收缩而已,这将增大攻占其他三府的难度,但也仅仅是增大难度而已,并不会对战争的进程造成太大影响。成大猷不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司徒泰究竟还想干什么,也许是想要用一战来证明北方军的威名并不是平空谣传吧,成大猷只能这样认为。但这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司徒泰放弃了莱州。也就变相地强化了其他三府地防御力,沧州不是成大猷的考虑范畴。究竟直接进攻北平直端司徒泰老巢,还是先行攻占燕山斩断司徒泰北逃多顿或者从燕山出海地去路,这却让成大猷有些费思量。两座城市都是城坚墙厚之地,要想攻下,只怕都要付出相当代价,而眼前似乎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和春,你看咱们是先取北平还是先拿燕山?”在地图上端详良久,成大猷终于启口问及一直在一旁整理分析情报资料忙碌不停的幕僚长,这个幕僚长一直是成大猷最忠实的助手之一,从太平军到帝**,再到西疆军,也许带兵打仗当机立断不是他所长,但策划分析判断推理却是他的强项,而他本人也能够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优劣,这才是成大猷最为看重他的所在。
成大猷对于李无锋的佩服是来源于多方面的,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李无锋竟然能够放手大胆的同意了自己对第八军团高级军官的人选建议,从幕僚长到后勤司长再到各师团的师团长,除了极个别人选因为安全部门没有通过政治审查而不得不更换外,其他几乎都获得了李无锋的认同。虽然成大猷也知道自己的这种建议可能会带来许多负面影响,尤其是西疆其他绝对忠诚于李无锋的嫡系军团的不满,但成大猷还是这样作了,他想看一看李无锋的胸襟度量究竟是不是有传说的那么大。但事实证明,李无锋的胸怀的确足以胜任成为自己的主君。虽然后来成大猷又重新提出调换人选的建议以表明自己的态度,但却被李无锋拒绝了,这更是让成大猷感到有些惭愧,他只能以更大的战绩来回报对方的信任。
“将军,若是从政治意义来说这北平府的意义自然远远过了燕山,但是从实际作用来说,属下以为这燕山对于咱们对于秦王殿下来说也许更具重要性。只要咱们拿下了燕山,相当于就是堵死了司徒泰的北逃之路,属下以为仅仅是这一点就值得咱们先下燕山。何况攻占燕山之后,北平事实上已经成了瓮之鳖,如果那边第三军团在沧州进展顺利的话,属下以为这北平也就不下而下了。另外将军不是一直想给多顿人一个教训么?我看秦王殿下也有这个意图,上一次咱们给秦王殿下的建议,在回信其他秦王殿下都一一给了答复,唯独只字未提鄂霍次克地区一事,属下看这间有很深的含义。如果咱们拿下燕山之后借势攻入鄂霍次克,就算不能占领这个地区至少也要控制一两个战略要隘,让咱们在北边边境地区的战略态势好上许多,摆出俯视多顿人领地的架势总比多顿人窥伺咱们内地模样要好,将军你说是不是?”
常和春的一席话说得成大猷连连点头,不愧是自己的第一号幕僚,不但能够准确的分析形势变化,甚至连秦王殿下的心思也能够揣摩一二,自己这位主君可不是一个善主儿,多顿人帮助司徒泰介入帝国内战他不会无动于衷,保不准就想瞅准机会报复,上一次自己提出在解决燕云之后解释进兵鄂霍次克地区的建议虽然没有得到上司的正面回应,但是在军务署副署长薄近尘的私人复信却隐隐点出秦王殿下内心的确是倾向于支持这个意见的,但是鉴于帝国内战尚未结束,秦王殿下也不好公然又挑起对外战争,以免引来政务署方面的抨击,毕竟政务署和许多官员士绅都强烈主张尽早结束内战,把主要精力转移到建立新王朝的事务上来,反对近期再将战争扩大化,尤其是又掀起新的对外战争。
鄂霍次克是多顿和燕山府交界的一片地区,地势起伏不定,居民也相当复杂,虽然以利伯亚人为主,但唐族人亦有相当数量,而临海更有一定数量的少数民族,是多顿人的一个多民族混居区,濒临大东洋,和新月半岛隔海相望,在那里有几处港湾岸阔水深,是建立良港的极佳所在,只是多顿人一直不太重视展海军,加之现在库克群岛和新月半岛这些海防要地均被倭人占领,更是丧失了展海上武装力量的信心,所以这些沿海要隘都并没有得到很好使用。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四十七节 试比高(3)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四十七节试比高()
“那和春你的意见是先拿下燕山?那攻打燕山你可有什么好主意?我看这燕山府的城防体系相当健全,城墙亦是高厚,如果要强攻硬取,只怕这一战打下来损伤也会不小啊。”内心其实早已确定了要先拿下燕山,但是如何攻打燕山却成了成大猷的一块心病,梁崇信把第一军团的四个师团都全部推了上来,很快就会抵达济州,这一仗的重任相当于全部压在了自己身上,如果不能取得一场漂亮的胜利,成大猷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交待。
“唔,燕山城的确不太好打,现在司徒泰在燕山城摆了两个师团,虽说战斗力不见得有多强,但是依托完善的防御体系,真要打下的确会造成相当损失,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打下的问题了,而是要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梁大人不是在之前也曾经提醒过将军么?如果能够劝降自然好,只是司徒泰敢放心大胆的把这两个师团摆在这里,只怕这两个师团在忠诚度上也是过得了关的,所以这方面未必能行。”沉吟着目光一直在案桌上的小地图上打旋,常和春目光游移不定,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
“和春,是不是在打易水的主意?”看见自己的幕僚长目光一直在小地图上那条红线上飘忽,成大猷嘴角露出一丝有些若有若无的笑意。
目光一抖,常和春没有想到自己内心的想法居然和主帅也想到了一块儿,之所以未曾提出来。只怕都是顾及到了一些棘手地问题。
“将军,看来属下和您想到一起去了,只是这易水好放,残局难收啊。”轻轻叹了一口气,常和春抬起头有些遗憾的道:“如果是在以前,咱们也许没有那么多顾忌,这一招用了也就用了。但是现在,帝国一统在即。秦王殿下素来看重民心,咱们要是来一个水淹燕山府,只怕帝国上下唾沫星子就能把咱们淹死,秦王殿下会如何作想?会不会怪罪我们呢?要不我们就先行把这个方案报与秦王殿下?”
缓缓摇摇头,成大猷一脸决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把这个计划报给殿下。殿下肯定不会同意,咱们只能先斩后奏!咱们是军人,只知道如何以最小代价取得胜利,至于其他,那不是咱们来考虑的,残局?哼哼,还是去让将来接手的地方政府去烦恼吧,大不了以后秦王殿下多扶持一下这些地方作为弥补罢了。我担心的是现在已经是深秋。易水水量是否足够支撑?”
“这一点将军倒是不用担心,属下已经了解过了,今年易水干流水量还算过得去,但是需要抓紧时间,否则水量不但会逐渐减小,另外还可能出现结冰现象。我们可以先行筑坝蓄水。另外,属下也早已查阅了这一带的地图,在易水游附近山地有不少火山湖泊紧邻,如果能够将这几座湖泊选择地理位置较低处掘开,可以大大补充易水水量,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常和春显然在此之前就已经作了充分准备,对于主帅的担心早有应对之策。
成大猷知道自己这位幕僚长只怕早就想到了这一稍嫌恶毒地计策,只是碍于物议,所以一直不敢提出,直到自己提及方才言明。他和自己担心的却不是一处。“和春,这方面你不比太担心。我自有主意,这燕云之地一直是反对秦王殿下最为厉害之地,肆意攻击诽谤殿下,现在有机会来给这些家伙一次教训,这个恶人让我来背一次也就无关紧要,这一仗下来保不准表面上我还会落个处分,但是你要相信,秦王殿下内心深处是绝对不会怪罪于我地,他甚至还会暗夸奖我干得好。有些人就是贱皮子,你越是对他优待示好,他越是像疯狗一样冲着你嚎叫狂吠,如果你什么也不说就给他一顿皮鞭大棒,他马上就会像你摇尾乞怜,恳请你的宽恕,嘿嘿,我看这燕云之地的贵族士绅们大概就是这种人,那就让我来充当一次持鞭举棒的行刑手吧,呵呵呵呵!”
对于人性的理解成大猷自信比自己这位幕僚长更为深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大猷坚信这一点,而李无锋在这方面甚至比自己更狠更毒,只不过现在所处位置不同,许多黑锅也就只有这些下属们来背了,崔秀不也是一样做过这种事情么?至于需要展示给民众的光明磊落英雄豪情的一面就让伟大地秦王殿下挺起胸膛去表演吧。
燕山府的局势几乎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莱州的失陷是在意料之,一个被视为垃圾的警备师团能够济得什么事,当西疆军的大军一逼近莱州府城,莱州府城留守的武官员伙同警备师团就连滚带爬的跑出城外向西疆军毕恭毕敬的交出了统治权,一夜之间,莱州城墙上地金鹏旗就迎着扑面而来东洋海风猎猎飞舞了。
西疆军的推进度快得异乎寻常,而且几乎无视于西南面北平府的存在,十多万大军几乎就是浩浩荡荡直接开进了燕山府,连燕山府城内的民众也能够感觉到压抑气氛背后的浓浓战意,燕山府境内的贵族士绅早已经缩回到了府城内各自地豪宅,西疆军要去折腾就让他们在城外去折腾吧,反正现在该收的也早已经收了,该藏的也已经藏了,那么就等着在这燕山城里过即将到来的寒冬吧,那些该死的西疆人现在还敢来燕山逞凶,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让他们尝尝燕山野外冬季的味道也是一件好事情,最好能够把这些该死的西疆人全部都冻成僵尸更好。
西疆军似乎也意识到了攻克燕山府城的难度,并没有向当初急着进入燕山府境内那样就对燕山府城摆出攻击架势,而是在燕山府城周边地区安营扎寨,似乎要准备打一场持久战的模样,这让燕山府城内的士绅贵族们心安定了许多,西疆人既然摆出这副模样那就说明他们近期并不打算攻城,也许要等到明年春暖花开之后才会真正动攻击,至少这个冬季可以安安稳稳地渡过了。
西疆军摆出地打持久战模样却并没有让驻守在燕山府城北方军守将感到轻松,作为守将的骆炳基内心地压力却是一天比一天重,他从来就没有认为西疆军这个时候突然挺进燕山府是准备在燕山府境内的野地里来过这个冬天,如果西疆军真的打算过了这个冬季再动攻势,他们完全可以在莱州或者济州停步,但他们却毫不犹豫的杀入了燕山,这只能说明对方有信心在严冬来临之前彻底解决战事。
骆炳基一直想不通对方的信心来自何处,易水河的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易水河水量已经逐步在减少,再拖上一段时间易水河甚至就会封冻,虽然燕山府地处盆地凹陷心,但以现在易水河的水恐怕很难让对燕山府造成太大影响,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骆炳基同样清楚帝国内战已经到了尾声,燕王殿下目前的拼死一搏也不过是为了脱身捞取更好的条件罢了,而即将登临帝位的李无锋不会采取如此歹毒的手段来对待即将变成他的子民的燕山民众,但是他却忘记了,他的对手不是其他人,而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成大猷。
骆炳基越来越觉得心有些不安,敌人的表现实在太蹊跷了,甚至根本连燕山府城近郊都未曾踏足,却一味在北方作势,他不知道对手想要干什么,派出城的斥候都遭到了空前严密的封锁,根本无法突破四处密布的西疆军骑队,看来西疆军是真的打算在这里把燕山府孤立在这里么?时间已经过去一周了,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骆炳基站在城墙上苦苦思索。
十一月的夕阳落在燕山城头上已经没有了多少暖意,反而显得更加清冷,骆炳基遥望远处,似乎想从那里获取一丝灵感,斥候和情报部门送来的仅有几份情报已经在骆炳基脑海翻来覆去的过了几遍,燕山府全境地图也同样在骆炳基心缓缓滑过,可以说地图上每一处标注的地理名词他都能够如数家珍,但是却始终没能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当骆炳基的目光有些茫然的西北远处掠过时,远处天际边缘的几丝黑烟引起了骆炳基的注意。
“那是什么?”皱了皱眉,骆炳基不解的随口问道。
“回大人,那是火山活动,咱们这边山里这种吐火的火山很多,经常喷出熔岩岩浆,四处流淌,冷却后就堵塞在各处,那些山里的火山湖就是这样形成的,听说那火山湖水洗浴后还能治疗皮肤病呢。”士兵是当地人,立即略带炫耀口气的回答。
“火山湖?!”骇然的几乎惊叫出声,似乎一下子被揭开了谜底,一切都明白了,骆炳基脸色灰白,状若死人,无力地的跌坐在地。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四十八节 试比高(4)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四十八节试比高(4)
只可惜骆炳基的醒悟来的太迟了一些,当整个燕山府城陷入一片忙乱之时,汹涌而来的洪水已经毫无预兆的从远处地平线上漫了过来,直向着燕山城冲了过来,很明显这是西疆人掘开了易水右堤使得本来地势就有些低陷的燕山城一下子成了急流心,浩浩荡荡的易水如同改道一般疯狂的向着燕山府城城墙撞击而来,在城墙上荡起波涛,然后退下缓缓分道向两旁泄去。
短短一个小时之后燕山府城外就已经是一片汪洋,整个东西南北四门全部被洪水团团围困,由于燕山府城所处地理位置特殊,正好在整个燕山盆地的心,位置相对偏低,再在西疆人有心的安排布置下,小心筑坝蓄积起来的水一下子倾泻而出,直冲燕山府城北门和西门,由于府城地理位置不佳,虽然燕山四城门紧闭,挡住了水流,但城外的水流要排泄走却是相当缓慢。这也就导致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燕山府城城墙地基一直处于洪水的浸泡之。
燕山府城墙厚壁高是不假,但是骆炳基却忽略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燕山府城所处的地理位置就是在易水冲积平原正的冲积扇上,这一处位置土质肥沃,但是却相对泡松,以褐沙壤质为主,修建在这种土质地基上的燕山府城墙根本经不起洪水的长时间浸泡,如果是以往,易水河即便是冲破了堤坝,也早就应该沿着下游泄走了。但现在洪水一直未退,很明显有人在下游也作了手脚,不用说肯定是西疆人。
一夜之间洪水已经开始浸入城内,燕山府城内到处是流淌的冰水,十一月地燕山天气已经相当寒冷,水虽然还没有结冰,但是已经刺骨三分。燕山城内的民众叫苦不迭,不得不在各自家门口垒筑堤坝。抵挡洪水的入侵,唯一的希望就是城外的洪水能够早一些退去,一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足以让人疯。
骆炳基彻夜巡逻在府城城墙上,两个师团的士兵们都已经转移到了城墙附近高处,相当一部分索性就直接住在了城墙上,他并不担心西疆人会趁机动攻击。这种四面皆水的情形,任凭是谁也难以动攻势,他最为担心地是城墙由于地基垮塌而导致城外洪水大量涌入,所以他不得不加派大量士兵巡逻守护在城墙下,一旦现异状即刻用沙包堵塞加固。
不过他这种亡羊补牢的手段显得有些太过原始和乏力了一些,当燕山府迎来新地一天曙光时,守候在城墙上的士兵们才现城墙外的洪水不但丝毫未退,反而还有上涨的迹象。这让士兵们惊讶莫名,即便是西疆人在下游堵塞了河道,但是只能说洪水下泻的度减缓而已,现在已经是初冬时节,易水哪里会来如此大的水量?
这其的奥秘也只有骆炳基内心清楚,西疆人这么久来一直没有动静。肯定就是一面蓄水一面挖掘那些火山湖地堤坝,第一波洪水攻势肯定来自易水本身蓄积已久的水流,而到现在本该缓慢消减的洪水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有上升趋势,这肯定是西疆人掘开了一些火山湖的堤坝开始下泻火山湖水,只有这样才会让城外水位继续升高,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冲垮已经浸泡了一天一夜的府城城墙,给燕山府城的民众造成恐慌,迫使自己投降。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骆炳基虽然清楚内情却也无可奈何,被困城内连城门都无法跨出。自己还能干什么?除了加紧催促士兵们注意防范。防止城墙垮塌,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而二十几里城墙都浸泡在水,这种情形谁又能保证每一处地稳固?素来不信神鬼的骆炳基也只有暗自祈祷这种厄运不要生在自己身上。
只可惜越是不愿意见到的东西它就越要到来,随着城外的水位不断攀升,水量也不断变大,头一天在第一波浪涛之后已经平静下来的洪水有开始激荡起来,显然是来自上游的水流带来了新地动力,这对燕山府城的城墙构成了极大的压力。
涌动的水浪不断冲刷着城墙,骆炳基眼睁睁的看着一处处城墙开始松动裂口,一处处城墙开始软坍塌,无数支抢险小分队被动员了起来,但这似乎并不能阻挡厄运的生。
当正西面一处城墙在一个巨*冲击下终于大片垮塌下来时,迎浪而上的抢险队终于未能抢在城墙出现多米诺骨牌效应前扎住缺口,巨大的水压立即就将城墙挨着缺口处不断撕裂,终于一段接一段的城墙倒塌下来,汹涌而入的洪水终于咆哮着冲入燕山府城,放荡地在燕山城内肆虐,没有谁能够阻挡它地去路,整个燕山府城的水位立即上升到了和城外一样,陷入了一片汪洋之。呼啸而来地洪水几乎是一下子就将整个燕山府城的一切席卷一空,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士绅贵族,没有哪一家人能够抵御这种近乎于天灾的劫难,在城内激荡的洪流几乎将人们所有一切都卷走,过十万的民众就在这寒冷的初冬寒风瑟瑟抖。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骆炳基知道一切已经无可挽回,军队已经完全沦为了抢险队,这样的天气里,别说抗击敌人,能够生存下来已经是一种幸运了,转入十一月,已经接近封冻期,刺骨的洪水裹带着阴冷的寒风,骆炳基不知道这种情形还要持续多久,但是他知道如果放任这种情况下去,没有多少人能够在这种天气里熬上太久,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军队士兵。缺乏必要准备的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洪水吞噬,没有粮食,没有取暖手段,没有衣物,什么都没有,一切都陷入了水,而且还要顶着几近结冰的天气,这种情况下谁又能扛多久?更不用数府城外还是十多万虎视眈眈的西疆军!
几乎是在相通了这一点之后,骆炳基就没有再想过还要有其他打算了,再怎么说自己先是一个唐河人,然后再是军人,作为军然他已经尽了力,而作为一个唐河人,他理所当然的应该为十万乡亲父老着想,在这样坚持下去那就是对城内的百姓民众的一种变相屠杀,当然他只是一个协从者,真正的屠夫应该是成大猷和李无锋这两个家伙。
就在骆炳基陷入绝望之时,围守在燕山府城外围高处的成大猷同样也是焦灼不安的等待着结果,情况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先易水的水量很有限,几乎是两波泻放就放空了筑坝拦蓄了好几天的水,而火山湖的水量也不像自己估算的那么丰沛,事实上在连续将几个火山湖的水放空后,成大猷现自己也有些黔驴技穷的味道。整个盆地内几乎变成了沼泽区,别说打仗,就是行动也是艰难异常,就算燕山府城城墙被洪水冲坏,看上去有机可乘,可是现在自己的军队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松软泥泞的道路和土地可以吞噬一切,这种情况下要去攻打燕山府城那也同样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
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等待天气稍稍转晴,只有等地面情况稍稍干燥一些,才能够继续下一步行动,但那样一来,燕山府城内的北方军会不会在这几天内就有了起死复生的本事重新加固燕山府城的防御能力呢?成大猷不相信这一点,他希望骆炳基应该有一个更明智的决断,无论他是处于何种角度,出面自投诚应该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情,假如他还有理智和良知的话。虽然成大猷口说要以燕山士绅贵族的性命来换取燕山府的陷落,但真正实施这一歹毒策略时,他还是不能不有所顾忌。纵然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有些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要卷入一些政治去,哪怕你不想,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些场合一样恰如其分。
当燕山府城上方升起了寻求投降的白旗之后,成大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以为这一战还需要费一些周折,但现在看来,问题终于可以迎刃而解了,骆炳基的理智解救了太多的无辜士兵和民众。对于骆炳基派出的使者提出的条件,成大猷几乎未改一字的就同意了。大6公历699年第二军团军团长骆炳基率领两个师团的士兵在燕山府有条件的交出了燕山府的控制权。这也标志着整个帝国大6北方边境府县全部已经控制在了西疆手,从某种角度上也可以说李无锋在这一天正式完成了对北方的统一战争,因为整个帝国北方已经连为一体,和外邦接壤的边境地区已经全部属于西疆。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四十九节 试比高(5)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四十九节试比高(5)
成大猷在燕山府的表现再一次表现出了了他的狠毒冷酷和精明,直到骆炳基彻底承认投降并且让自己的第八军团一个师团部队泅渡入城之后,成大猷才下达命令让上游的军队堵塞火山湖堤坝,同时也让在下游封堵水流的军队掘开已经垒筑起来的河堤,放水泄洪。
洪灾之后的燕山城是一片满目疮痍,洪水裹挟而来的泥浆将整个燕山城所有街道堵得严严实实,洪水虽然散去,但是城市依然是一片泥泞,举步维艰,当成大猷策马率军走在燕山城仅有的被清理出来的几条街道上时,迎接他的无一例外的是一片仇恨的目光。
成大猷不在乎这些,现在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拿下了燕山城,司徒泰的北逃东窜之路已经被彻底封死,他和他的军队已经成了瓮之鳖。至于燕山府民众的怒意他不是感受不到,而是无所谓,自从他投入李无锋麾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成为一个大权独揽的军阀,而只能成为一个军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能去争取作一个最好的军人。如何以最小损失最高效率拿下自己的目标,这就是最佳军人的标准,至于其他,并不是自己需要太过考虑的,其他一切仅供参考而已。
在骆炳基宣布投降的那一刻,成大猷就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北方。
越过并不算险越的燕山山脉就可以俯视多顿人地鄂霍次克地区,鄂霍次克地区紧邻大东洋的鄂霍次克湾。地理位置优越,虽然位置已经相当靠北,但海湾一带却是终年不冻,鄂伦春河也从这里汇入大东洋,这里不但是大东洋北部最重要渔场,而且沿岸湾阔水深,极其适合修建渔港、商港和军港。
而这个地区在前几朝也曾经一度归附过唐河人建立起来的王朝控制。加上生活在这个地区的人口也不算少,所以也就成了一个有争议的地区。只是唐河帝国建立以来,一直与多顿王国保持着较为密切的关系,加上多顿人在本朝建立之前就已经牢牢的控制了这个地区,所以在这个地区归属权上也并没有引太过激烈地争执,但在帝国仍然有不少民族主义较为强烈的人士对这个地方地归属权一直耿耿于怀,即便是在史书也一直没有明确承认这个地区的归属权。
成大猷对于帝国内战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了,事实上帝国内也没有多少战事能够供自己表演了。自己需要一个更好的表演舞台。无论崔秀在西面的战果如何,司徒泰和司徒元已经不可能在威胁到秦王殿下的统治,司徒王朝的谢幕只是时间迟早和手段方式问题,眼下唯一能够有一战地地方似乎就只有三江东部了,马其汗人还占领着三江东部两府,这大概也是将登帝位的秦王殿下最大心病,成大猷不是没有考虑过那里,但是扳起指头仔细盘算了一下。成大猷觉得自己似乎无论如何都轮不上这硕果仅存的战事,除非秦王殿下在建立新王朝初始就和马其汗人全面开战,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局部性的战事可能会大一些。既然轮不上自己,成大猷也就只有另辟蹊径,多顿人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鄂霍次克因为其特殊历史渊源就成了一个最好的选择,而且正好是自己统率大军的紧邻之处,这不是天赐良机么?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在彻底稳定燕山局势之后,成大猷并不着急,他也知道北方的多顿人的目光这个时候也在紧张地盯着自己,这让他感到有一种游刃有余的心境,梁崇信在东海大兴牢狱之灾,目标针对倭人,而燕云之地同样是重点,不但倭人势力猖獗。在燕山多顿人的隐藏力量并不比倭人弱。这些人或明或暗与反对西疆的当地士绅贵族势力勾结起来,如果不彻底肃清这里残余反叛势力。无论是谁来接手这里的管理,都不得不面对一个复杂的烂摊子。
与其让别人来表现一下铁腕和暴力,不如把这个机会留给自己。成大猷把这个当作是一个表现机会,崔秀在西域和腾格里地血腥壮举造就了他西域屠夫和崔阎王的威名,这也为他对外征战带来了许多便利,当地民族都慑于他的凶悍而战战兢兢,大军所到之处,无一不是望风景从,连腾格里草原上的诸族提及他的名字都是谈崔色变。作为一个军人这是最好名声,成大猷是这样认为的,军人是不需要像政治家或者政客那样注重所谓的名声民心的,铁血和加上威权,这就是军事暴力力量的最佳体现。
虽然骆炳基在和自己商谈投降条件时提出了不得以各种理由对曾经支持司徒泰的各方势力进行清洗,但成大猷并不准备在实质意义上遵守这个约定,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如何来玩弄这把屠刀是该自己来把握分寸地,不需要败军之将来指手画脚。
当然成大猷也不会公然挑衅整个士绅贵族阶层,这会为稳定燕山局势带来负作用,也会影响自己地北伐计划,拉一帮打一帮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对于在九江府就运用得得心应手地成大猷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情,要从这些士绅贵族工商阶层寻找一些头脑灵活能看清形势的人实在太容易了,甚至连暗示都不需要,就有人投上门来主动配合。
当梁崇信在东海掀起漫天血雨腥风时,成大猷同样在燕山和莱州磨刀霍霍,最终目的虽然不尽一致,但是表现出来的手段却几乎是像有某种默契,军管之后紧接着就是以查禁多顿和倭地奸细为名进行大规模的肃反运动,虽然在燕山和莱州两地西疆统治基础并不稳固,但在十几万精锐雄师面前,任何企图反抗军管方意图的行动都会被扣上谋逆的帽子无情的给予斩杀,甚至不需要接受任何监察机关的监控,战争期间,一切和平时期的约束都可以被抛之脑后,一切服从于大局。
梁崇信在东海的表现与成大猷在燕山和莱州的手段比起来无疑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撕开了一切温情脉脉的面纱,成大猷甚至没有任用任何当地的强力机关,一切行政部门皆被停止行使职责,所有大小官员都只能逗留家等待传讯。
由各个师团精锐力量组织起来的临时宪兵充当了肃反运动的主力,一队队全副武装的临时宪兵在情报部门的帮助下迅展开了极为高效的行动,从燕山到莱州,大批士绅贵族被毫无任何辩解余地的情况下就被投进了大狱,所有家产田地都被尽数没收充公,工商业者同样也遭受到了最苛刻的审查,凡是查悉未能就自己生意经营来路作出合理解释者皆以与倭人勾结遭到逮捕,资产同样被查封冻结。
以致于后世的历史学家们评价在燕云掀起了肃反运动其刻毒程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历史少有的披着合法外衣的抢劫和屠杀,十多名士绅贵族被军管会认定犯有投敌叛国罪直接判处并执行了死刑,还有六名士绅因为不堪军方宪兵的虐待在大狱上吊自杀,多达六十多家涉嫌非法与倭人和多顿人交易禁运物资而被监禁,所有资产被没收,这些遭到军管会认定的罪犯家属立即被押送到莱州外海上距离大6二十里地上的大竹山岛流放羁押。
成大猷在燕山和莱州掀起的肃反运动固然引了整个燕云地区士绅贵族的强烈反弹,但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这种反弹的力量却显得太过微弱,而面对稍有反抗的行径,临时宪兵们便立即给对方扣上企图反叛的帽子进行血腥镇压,屈指可数的两家进行了反抗的士绅皆被毫不留情的实施了全家捕杀,仅剩下一些女性成员被直接流放到了腾格里草原为奴,这样残毒的手段让一直以坚毅不屈为风骨的燕云士绅被吓破了胆,面对这种毫无理性可讲的屠刀,他们只能低垂下高傲的头,原来还想保持孤傲不群的风度应对西疆人的统治,现在却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怀疑这位太平余孽的变态将军是不是有杀人的嗜好,也没有人愿意去挑衅成大猷的权威,如果被他抓到机会威,那真正会带来太过恐怖的结果。
成大猷在燕云的大屠杀带来好处是所有人都难以预料的,当燕云正式结束军管由新任总督宣布地方政府接管治理时,顽固的士绅贵族势力已经被成大猷制服得温顺若绵羊,而当成大猷离开燕云时,燕云诸府府城几乎时家家户户悄悄鸣香叩谢送走了一具瘟神,当然这仅指那些在这次行动遭到了无情镇压的士绅贵族和大工商业者,而那些从事主被斩杀后政府收回土地低价拍卖获得了土地的无地农民却是真心真意的烧香拜佛保佑他们的救世主。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五十节 乱因(1)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五十节乱因()
当铁龙平接到司徒泰的紧急命令让他尽快返回沧州的命令时,帝都局势已经日趋严峻,不知道处于何种原因,马远往再一次约见了铁龙平要他不得擅自释放尤素夫进入帝都城内,并警告他如果一旦他违反当日约定放尤素夫入京的话,造成的一切后果将由他来承担。
燕王殿下的命令没有明确告知铁龙平可否放尤素夫入京,从燕王殿下送来的信函铁龙平也能够揣摩到燕王殿下有些彷徨的态度,铁龙平自认为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他不想参与那些政治上的纠葛,燕王殿下给予了他一切,把他从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兵提拔到了第一师团师团长这个位置上,他无以为报,唯有一死以谢,他也清楚眼下的局势已经不是第一师团一个师团所能改变的,但他不想去想这些,燕王殿下命令如何下达,他便如何执行,无论面前有什么艰难险阻。
既然燕王殿下没有明确表明可否放尤素夫入京,那铁龙平也就没有太多顾忌。尤素夫不是一个好鸟他也清楚,但面对西疆的巨大压力,只要能够给西疆制造一些麻烦都是有益的,问题在于现在的帝都并不是西疆控制着,而是马远往这个表面上是代表着帝国央的禁卫军。铁龙平一直怀疑马远往和西疆之间有着某种秘密交易或者默契,但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何况马远往现在手掌握着禁卫军,事实上控制着整个帝都局势。而且在帝都贵族士绅们也颇有人望,堪称整个帝都事实上的控制者,就算他内心有所怀疑,也无法形诸于色。
放尤素夫入京只能说会给将来西疆入帝都带来许多麻烦,对于现在来说却对己方并无多大实质性地好处,燕王殿下会不会有用沧州这一仗来谋求日后退身条件也很难说,所以铁龙平同样面临着这种难以决断的困扰。
也许摸一下尤素夫的底会有助于自己作出判断。铁龙平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在今天他必须要作出决定。明天天明之前他将不得不离京北返,否则时间上就有些紧张了,西疆崔秀已经在沧州和北平边境大肆整兵待,眼见着就要兵燕云腹地,也难怪燕王殿下心着急。
当尤素夫接到铁龙平信函邀请时,他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困守在这帝都城下,眼见着帝都城内的繁华却与自己无缘。整个城卫军团都快要沦为盗匪了,缺粮食、缺冬衣、缺军饷、缺武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士兵,军官一个个也心浮气躁,对于帝国央的翻脸不认人是心怀怨愤,他们可不管禁卫军和帝国央政府之间是有差别这一点,他们只知道自己奉帝国央的命令去攻打河朔。现在失利了,这些人居然连城门都不让进,而且还不管自己一干人地吃饭穿衣,那这样的主子还要着干什么?
既然他们能不仁,那自己一方也可以不义,许多高级军官已经或多或少地在尤素夫面前表现出了这种情绪。这让尤素夫感到满意的同时也有些担心,整个军团仍然在自己牢牢控制之下,但尤素夫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如果进入帝都城内之后还能不能牢牢控制住这帮已经像即将喷的火山一般的军队呢?
第三军团也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更是让尤素夫感到厌烦,但在局势未定之前他又不能与对方翻脸,这帮垃圾像牛皮糖一样沾着自己,甩都甩不掉,不过过了今晚,也许这帮家伙还能有点用。
轻车简从的尤素夫悄悄来到了碧海云天楼,看着溢光流彩的宽阔大道,背后却是月白风清轻浪拍岸的扇江内河。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就像是几年前一样,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这些场合了。自从出了帝都城内开始征战之后,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起伏跌宕情节曲折梦幻故事,但这场梦却变成了现实。
这里是帝都城内扇江河段上新近崛起地风月场所,风头之盛已经越了帝都其他几大老牌风月场所,原因无他,充满印德安风情的原汁原味让许多帝都贵族们乐而忘返,帝国国内风云变幻的局势并没有影响到帝都城内这些贵族士绅们的消遣娱乐。在许多人眼,秦王也好,燕王也好,谁来坐这个江山他们就拥护谁,除了那些死硬派,许多人已经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秦王李无锋身上,他们的话题也更多的在讨论一旦秦王殿下建立起他的李氏王朝,帝都城内地上流社会会不会来一次大的清洗和变化,大浪淘沙,也许有很多人将会在这场大风浪被席卷而走,而有些人则将留下来,继续充当帝都舞台上重要的角色,这些幸运儿又会是谁呢?
酒过三旬,菜入五味,印德安风情的歌舞也好,异域风味的歌ji也好,都无法吸引尤素夫太多的注意力,他不是来欣赏歌舞品尝酒菜地,虽然他已经没有在这种环境下休憩了,但并不能影响他的判断力,越是这样安闲放松,证明对方越是急迫,沧州战事日益临近,尤素夫信息已经不算太灵通了,但他同样清楚西疆崔秀已经在厉兵秣马准备东入沧州为他的主子再下一城表现一番了,司徒泰不会不清楚崔秀的凶悍和能力,要想抵挡住崔秀的冲击力,只怕没有铁龙平的第一师团沧州再是坚固也有些难以维系。
铁龙平肯定是接到了司徒泰的召唤不得不准备离开帝都北返了才会这样急匆匆的来邀约自己一晤,看来决定将在今天晚上作出,尤素夫很期待,只要铁龙平让出北门,自己就可以纵兵而入。马远往的禁卫军尤素夫并没有放在心上,军队是用血雨腥风打磨出来的,不是靠训练就能造就出来地,禁卫军已经很多年没有打仗了,无论他们地历史有多么光荣辉煌,无论他们的训练有多么刻苦,无论他们士气有多么高昂,没有上过战场就是他们致命地弱点,这样的军队一旦遇上像自己手下这帮现在已经被帝国央的无情抛弃憋得嗷嗷直叫的家伙,尤素夫可以信心十足的夸口,自己军团虽然编制并不全,但是照样可以把禁卫军打得落花流水,只要他们敢于阻挡自己的行动。
明亮的画烛下房间显得很幽静,两杯浓浓的红茶摆在二人面前,脚泡在温热的木桶,说不出的放松舒服,尤素夫现自己越来越落伍了,帝都城什么时候又兴起了这种保健养生沐足?这些舶来品尤素夫素来不大喜欢,但是今晚似乎需要在这样一种放松的氛围下来好生敞开心肺谈一谈。
对面这个雄健的男子仍然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但在尤素夫的眼对方内心深处的焦躁不安早已经在这种安闲的外表下欲盖弥彰,他有些好笑,在自己面前表演这些不是太画蛇添足了么?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但尤素夫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陪着对方说笑,毕竟现在主动权还掌握在对方手。
这个家伙打仗的确是一把好手,在屡次对普尔人的战争从未落过下风,第一师团顽强勇猛的风格在这个家伙手上更是挥得淋漓尽致,连尤素夫都不得不承认此人如果单单是论战术比拼甚至要胜自己一筹,只可惜这个家伙唯一的缺点就是愚忠,就是这个缺点足以葬送他一辈子。
“尤素夫大人,您上一次希望进入帝都城,但是马远往大人没有同意,我也不瞒您,我已经接到燕王殿下的命令需要率领第一师团离开帝都,这帝都北门防务殿下却没有在信明确要我交给谁,我想知道尤素夫大人如果您率领您的城卫军进了帝都,打算干什么?我是指我们都清楚现在的形势,李无锋的大军很快就会逼近帝都,您打算怎么应对呢?”铁龙平并没有打算绕圈子。
“铁大人,您好像忘了什么,帝都城内的一切应该由皇帝陛下来决定,最起码也该由马远往大人来拿主意才对,我么,嘿嘿,悉听尊便,他们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这个时候尤素夫反而不急了,话题已经挑开,那就要自然许多。
微微皱了皱眉,铁龙平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情,这个家伙现在这种时候还来给自己玩太极推手,“尤素夫大人,我想我们之间就不用玩这些把戏了吧?我想知道你进了城打算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李无锋?是依靠帝都拼死一搏还是随波逐流抑或是干脆举手投降?”
“铁大人,你是个老实人,我不想和你玩虚的,一句话,你家燕王殿下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也就是什么想法。他不就是希望在沧州挫一挫李无锋锐气好谈谈条件么?很简单,我也一样,控制住帝都我也可以和李无锋讲讲条件,不过我的要求很低罢了,嘿嘿。”尤素夫有些轻佻的吹了一口红茶的泡沫。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五十一节 乱因(2)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五十一节乱因()
尤素夫直白粗俗的语言让铁龙平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但是铁龙平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对方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城卫军走到现在这一步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前途了,获得一个可以讨价还价的东西大概就是他们唯一的想法,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李无锋也不想接手一个一片狼藉的帝都城,尤素夫这种心思太过卑劣,用这种近乎于无赖龌龊的要挟来满足自己个人或者小团体的目的,在铁龙平看来实在有些丑陋。
“尤素夫大人,看来你很有把握能够控制帝都局势,或者说至少能够获得影响帝都的能力,让李无锋来和您谈条件啊。对于禁卫军你打算怎么办呢?”铁龙平回避了较为尖锐的话题,转而问及更现实的问题。
“铁大人,这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禁卫军那边我自有应对之策,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你回程之路吧,你我现在都是同病相怜,如果李无锋真的要赶尽杀绝,那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拼个鱼死破,谁要挡住我的路,城卫军只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禁卫军也不行,马远往若是要破坏我的计划,那他一样只有消失!”
也许是几杯酒下肚之后刺激了尤素夫本来就有些低落的情绪,尤素夫话语也开始变得有些放肆起来,的确,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还有什么退路?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帝国央这些该死地杂碎们现在利用完自己就想把自己一脚踢开,把自己丢出去当替罪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司徒玉霜、6夫、吉林还有司徒元,这些王八蛋都他**是过桥抽板的一路货色,尤素夫甚至可以断定只要李无锋一进帝都,这些家伙就会迫不及待的匍匐在李无锋脚下舔他的脚底,至于自己东下攻击龙泉的行为,肯定会被他们诬为自己的个人决定,虽然这瞒不过李无锋。但说不准两方为了达成妥协,李无锋也会借坡下驴把这些罪过推到自己头上。最终倒霉地就是自己和城卫军这一帮人。
听得对方有些狂妄的说辞,铁龙平不禁皱了皱眉,这个家伙看来是真有些疯狂了,竟然相对禁卫军动手,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在帝都制造一场事端借以要挟李无锋了,但这一切似乎对燕王殿下并没有什么影响,也没有什么好处。那自己是不是该放这帮家伙入城呢?
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话语有些出格,尤素夫心暗骂了自己一声,斟酌了一下言辞有意缓和气氛道:“龙平老弟,我虚长了几岁,就托大了。马远往这个家伙肯定早已经和李无锋有勾结,不然为什么李无锋一直没有和帝都之间有什么激烈地冲突呢?这样的默契不是双方脑有过沟通能够做得这么安稳?哼,现在都想脱身了,当初谁不是一副公忠报国的模样。**,李无锋现在势大,这些家伙就忙着去抱粗腿了,就把咱们这些打前站的当成替罪羊了,当初要不是帝国央要我去攻打龙泉,我尤素夫至于落到现在这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地步么?”
尤素夫的话语激起了铁龙平地感触。现在帝都城内的各方势力都已经察觉到了燕王殿下的覆灭已成定局,在也没有人愿意搭理自己一方,如果不是自己手还有一个还算强悍的第一师团,只怕马远往早就扑上来把自己踢出帝都了,原来司徒彪的那个独立师团已经完全和马远往混在了一起,看见那个家伙在马远往面前亦步亦趋的模样,铁龙平心就有些恶心,这些有奶便是娘的家伙,至少眼前这个家伙也算是为司徒家尽到了最后一份责任吧。
尤素夫悄悄的观察着神色阴晴不定地铁龙平,看来这个家伙的确如自己所说就要离开帝都北返了。今天来怕就是想要摸一下自己的底。只是自己在帝都的所作所为似乎已经与在燕云苦苦支撑的司徒泰没有太大干联了,无论自己在帝都怎么折腾。也改变不了司徒泰下台的结局,就像铁龙平这次北返一样,无论燕云局势如何变化,同样对于自己地命运也难以产生多达影响,现在只能依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尤素夫大人,不瞒你说,我最迟明天早上就要离开帝都,现在马远往大概还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不过他已经明确要求我把北门防务移交给禁卫军,我今晚约见你,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铁龙平话语虽然直截了当,但言语间却有着待价而沽的味道,这让尤素夫感觉有些奇怪,难道自己手还有什么值得对方交换的砝码么?自己现在是自身难保,莫非他还要自己派一两个师团帮助他北返去和李无锋的西疆军对抗不成?那他就太幼稚了。
“龙平老弟,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来吧,现在你我都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难道还有什么不能交心的不成?”尤素夫微微撇了一下嘴角,含笑道。
“很简单,如果你能够控制住帝都局势,那你对那些曾经出卖了我们的人不必客气,尽管下手,正如你所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太多顾忌的了,咱们已经落到这一步了,也不能让那些家伙好过才是。”铁龙平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狰狞,在帝都呆得太久,铁龙平现自己积压在心的郁闷已经实在有憋不住的架势,只可惜燕王殿下一直要求自己在这帝都城里保持冷静,现在又催自己如此之急,否则自己倒真是想在这帝都城里泄一通。
眼睛一亮,尤素夫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一下子这个从牙缝暴露出杀气地家伙,有意思,看来自己还真有些抱着同一想法的同道呢,若是能劝说这个家伙留下来,那自己也许还可以多一个同盟军。
“龙平老弟,此话当真?若这是你地真实想法,那不如你我两兄弟联手在这帝都城里好生玩耍一番,嘿嘿,让帝都城里这些王八蛋也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相信会给他们留下一个深刻记忆的。”尤素夫微微一笑建议道。
“不,我没时间了,燕王殿下待我不薄,我得遵照他的意思北返沧州,如果你能待我实现这个意愿,我也就满足了。”铁龙平眼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决然道。
“没关系,现在不是还早么?一个晚上足够了,我的手早已经准备停当,只要你启关,我立即提兵入城,马远往若是敢来搅和,保管叫他禁卫军有来无回!你我两兄弟就利用这一晚好生耍弄一番吧。”尤素夫脸上同样露出一丝会心的狞笑,他已经察觉到对方有些心动,“不必担心其他,第三军团不是跟在我们背后么?有他们来当替罪羊,到时候一阵砍瓜切菜,让他们死无对证!”
铁龙平心暗赞,这个家伙果然不愧是老奸巨猾,竟然早就把后路都想好了,让第三军团那帮垃圾来当替罪羊,想必对方也在第三军团早安有内应,只需要让进入城内的第三军团制造混乱,城卫军趁机大肆扫荡,最终的罪名都只能由第三军团来背了,果然是高!
缓缓站起身来,铁龙平心也是一阵阴笑,也好,就在临行前玩他一把,也算泄一下这大半年来呆在这帝都城里受这些家伙的鸟气,顺便也给尤素夫这个老家伙抹一把,让这个家伙去穷折腾吧。
“一言为定,那咱们现在就去准备,三个小时时间够不够?如果可以的话,三个小时之后北门将会打开,帝都城一切就随尤素夫大人处置了,我的第一师团只有八个小时,明天一早我会准时离京启程北返,就让我们各自祝各自好运吧。”没有多余废话,铁龙平甚至没有在话语表明第一师团会不会参与这些行动,但尤素夫内心早已明了,又是一个又想当*子又要立牌坊的家伙,吃鱼还要避腥,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黑锅还是就让这个家伙和第三军团那帮人共同去背吧,这样对李无锋那边也更好交待一些。
心冷冷微笑,尤素夫同样站起身来,甚至把脚下的木桶都带翻在地,握住对方的手,意味深长的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有些时候咱们客串一下某种角色也是一种难得的放松和体验啊,龙平老弟,可不要错过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
“当然,当然,尤素夫大人,你我共勉,共勉吧。”嘴角同样掠过一丝阴鸷的笑容,铁龙平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谁又忍心错过这等机会呢?尤素夫大人,你说是不是?”
两双手终于一握之后分开,同样深邃而又闪动着太多不确定的目光也是轻轻一碰,一切尽在不言。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五十二节 惊变(1)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五十二节惊变()
马远往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他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何处。东海局势的剧变已经直接危及到了燕云,而燕王殿下却还有一支绝对主力师团在帝都逗留,马远往一直怀疑燕王殿下会把这支军队抽回燕云加强自己老巢根据地的防御力量,但是现在帝都这个师团一直还没有任何动作,他已经两度约谈铁龙平,但对方一直否认接到了燕王殿下调兵的命令,并且拒绝就北方局势表看法,只说自己是军人服从上峰命令是天职,言下之意就是要等到燕云那边的命令才能有所行动。虽然自己已经反复警告了对方,但是马远往知道自己的警告对于对方来说并无太大的约束作用,铁龙平这个家伙本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货色,在帝都这段时间里表现得还算规矩,事实上这个家伙却一直有闹事苗头露出来。
最大的危险就是来自于城外的尤素夫的城卫军,西疆一方来人也是再三叮咛自己绝对不能让城卫军入城,马远往自然知道利害,城卫军已经便成了一群土匪盗贼,在帝都城外四处骚扰民间,没有补给和物资,他们仍然坚持到现在而没有哗变溃散,不能不说尤素夫这个家伙还是有些本事,但也更证明这些家伙怀有更大的野心。现在关键就在于铁龙平的态度,如果这个家伙得到要他北返的命令,就既有可能放尤素夫一帮人进京,而这是无法接受的。
马远往已经在北门附近布置了相当多地斥候监视着第一师团以及城外的城卫军的动向。但马远往知道这种监视显得十分脆弱,如果铁龙平有心要放城卫军入城,自己可以说毫无办法,自己唯一能作的就是在城卫军入城时及时作出反应,尽量压迫城卫军出城,但禁卫军能够做到这一点马远往没有任何把握。五湖第一独立师团自己已经命令他们也做好了战斗准备,如果城卫军真的不服从自己的命令甚至乱来。那自己也就只有尽一尽人事了,但愿尤素夫还能够控制得住进城的城卫军。
孤灯如豆。马远往在自己书房更加烦躁,他似乎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可能要出什么事情,但前两天似乎有一两晚上自己有这种莫明其妙地预感,但一切都没有生,不过这都没有今天自己内心深处那种不安的感觉那么浓烈。
推开窗户,满园地菊花香气带着一股夜色凉意扑面而来,马远往觉得头脑为之一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马远往脑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还是先行命令各部今晚加强戒备更妥当一些,一旦真的预感成真,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正欲呼喊自己的副官下达命令,从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脚步声直朝自己书房奔来,马远往心咯噔一声响。这种时候直接跑到自己书房外,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多半都是自己预想的事情爆了才会如此。
副官一脸惊惶不安的神色证实了马远往的猜测:“大人,情况有些不大对劲,铁龙平地第一师团在突然在北门一带实施管制戒严,之前我们没有获得任何通报。而且在城外的城卫军以及第三军团都突然有了异动,好像在进行紧急集结!”
一颗心往下坠,马远往知道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生了,虽然自己百般警告铁龙平,但这个家伙还是要一意孤行放尤素夫他们入城了,现在只能当机立断,强行封锁北城门一带,不能让城卫军他们冲进心城区了。
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案桌上的头盔,一边往外猛冲出去。马远往一边厉声道:“击鼓紧急集合。命令各师团立即按照原来设定的应急计划启动,通知五湖第一独立师团马上进入紧急状态。增援我部!另外马上派人通知司徒明照和孙成休,让他们羽林军和帝国宪兵也紧急集结,防止城内出现骚乱!”
已经冲出门后,马远往又停住脚步似乎想了一想,才艰难的作出决定:“马上派人再去通知西疆方面请他们尽派兵赶往帝都,我同意他们入城!”这个时候马远往才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固执的要求西疆军不得靠近帝都城五十里地,否则现在自己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整个帝都城就像被突然捅烂了的马蜂窝立即炸了巢一般,黑压压士兵们在第一时间开始在各自地营房和教场内开始紧急集结,应该说禁卫军的行动相当快捷,这与马远往在事先已经进行了几次的应急演练有很大关系,各个师团迅按照应急计划的布置到位,并立即向城北起攻击强行突破已经开始收缩的第一师团驻军,控制城北的各处要隘。
马远往在指定应急计划之初就已经估计到了这种情况,要想一下子从第一师团手夺下北城门显然不大现实,第一师团战斗力有目共睹,虽说自己手是禁卫军,但事实上在西疆军之外地帝国各大军系北方军一直是佼佼者,而这第一军团第一师团更是他们的王王,若是论一个师团对一个师团,马远往也要承认不如对方,毕竟对方是在北方战事千锤百炼出来的,而自己的禁卫军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真刀真枪的上过战场了,这就是差距,而这种差距往往是致命的。所以马远往先要确保控制住北城各区的要隘,争取时间,北城地区主要工业区,即便是在这个区域展开战斗也不至于损及帝都主要建筑物,他不能不作最坏的打算,如果城卫军真的疯狂了,他也只能尽自己一切力量将这些家伙堵死在北城区域内,只要不进入心城区以及东区和南区,那就算是成功了。
禁卫军的突然动同样有些让铁龙平感到意外,他没有想到马远往地嗅觉和反应是如此灵敏,竟然敢于在不打任何招呼地前提下就向自己动了攻击,看来这个家伙是要拼死捍卫他所要承担的义务了,也好,在返回沧州之前,小玩一把,等火点起来,就让尤素夫这帮疯子去和马远往去死磕吧。
随着北城门千金闸缓缓绞起,两扇巨大地铁皮合页大门也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慢慢推开了,早已在城门外等待得不耐烦的城卫军士兵们就像一群在野外饿得眼睛绿的狼,蜂拥而入,虽然在尤素夫的强力压制下,仍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架势,紧随在城卫军身后的几万第三军团的残兵们,他们同样是被抛弃在荒野弃民,没有人过问他们的生与死,如果不是有一个城卫军在一旁和他们同病相怜,相信他们已经向另外两个军团一样早已经七零八落,溃散得不成样子了。
当尤素夫率领城卫军的主力一涌而进冲入帝都北门时,尤素夫这个时候才深切感受到现在自己的命运才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了,两旁列队虎视眈眈的第一师团并不能对他产生丝毫压力,他知道对方不过是在警告自己不要玩得过火,但既然进了城,一切可就由不得他们了,现在主教应该是自己才对。
铁龙平同样在观察着这支军队,应该说这支军队坚持到现在很不容易,虽然对方士兵们的装束相当破旧,但流露出来的那种则人而噬的气势却是给人以相当深刻的印象,这支军队经过几场苦战加上这一段时间的挤压磨砺,现在就像一个被压到了极限度的弹簧,一旦释放出来,将会产生惊人的力量。
当尤素夫得知马远往的禁卫军已经先行动进攻在抢占北城地区的战略要隘时,他就知道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了,看来马远往这个家伙已经打定主意想要把帝都献给李无锋作为见面礼了,尤素夫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的出现,控制帝都这是自己唯一的保命符,没有帝都城的控制权作为交易物,自己根本就无法取得李无锋的公开许诺,那自己的命运大概就只有变成帝都城墙上悬挂木笼腐烂的头颅。
城卫军的军官和士兵们都同样清楚这个道理,只有彻底控制帝都,他们才能为所欲为,才能有讨价还价的资本,现在有人阻挡在自己面前,那就只有把他彻底碾碎!
几乎没有作任何动员,城卫军各个战斗实体立即就集结起来,在各个师团长的率领下向着三个方向动了猛攻,就连第三军团的那些残兵们似乎也被城卫军同僚们的疯狂激起了斗志,尾随在他们身后黑压压的动冲击。
先前已经在第一师团有意的退缩下占得先机的禁卫军面对凶悍而又疯狂的城卫军反扑明显没有思想准备,几处原本已经控制在自己手的战略要隘卡口被嗷嗷叫着冲上来的城卫军一下子就夺了回去,禁卫军这一刻被打得晕头转向,懵懵懂懂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五十三节 惊变(2)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五十三节惊变()
迎宾大道东三段道口是整个北城区最重要的一个要隘,禁卫军在第一次冲锋时轻而易举的从第一师团手夺取了这一处要害所在,从这里向西可以直接插入北城腹地,向东可以进入小径密布的老城区,向南更是可以沿着宽阔的贵妃大道直逼皇城,可谓至关重要。可是刚刚来得及控制住这里的禁卫军第五师团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喘息一口气,城卫军的反扑就汹涌而来。
谁也未曾想到帝国两大卫军会在帝国即将倾覆之时却在帝都上演了一场生死大战。易学涛算得上是一个较为谨慎之人,在夺取了这处要隘之时,他便敏锐的意识到这里可能会成为一个焦点,如果他是敌方将领也会先控制这里,但一旦控制了这里也就扼住了南下的关键。这个道口周围都是以大型工坊建筑物为主,整个北城区都是重要的工业区,这里也不例外,在控制了这里之后易学涛便立即命令自己的弓弩手们迅抢占四周的制高点,尽量扩大控制范围,防止敌人从这里起攻击自己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易学涛的谨慎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城卫军在从第一师团接过了控制权之后,向着南面凶狠的扑了下来,只有冲入城心才能真正控制住帝都局势,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官兵甚至在幻想着一旦控制了帝都,他们将会享受怎么样的一个对待。
黑压压的士兵群沿着贵妃大道汹涌而来,甚至在贵妃大道两侧地小街小巷都挤满了急冲冲向南推进的城卫军士兵们。这个时候尤素夫才现自己太过于高估自己对部队的控制能力了,他现现在他能够控制的也就是各个师团的师团长,而师团长们似乎已经对自己下面的士兵们完全失去了控制,他们只得到了一个命令,那就是扫除一切障碍,控制帝都城。
贵妃大道时唐河帝国第九任皇帝为了寄托自己对自己最宠爱的一个贵妃而特地命名地一条南北走向的大干道,宽阔地大街足有容纳八辆马车并行而不显拥挤。街道两侧大多是一些前店后坊的半加工是工坊,也是北城区最主要的一条干道。帝都尤为达棉纺织、锻造、加工等行业都集在这一区域。
在贵妃大道两侧还分布着数条平行的小巷,但这些小巷却曲折狭窄许多,并不利于军队的推进,所以贵妃大道理所当然的就成为了城卫军南下的主要通道。易学涛在控制了这个要口之后很快就进行了防御布置,军团长明确地告诉了他的任务,没有其他,就是堵住一切企图南下的北方军或者城卫军等任何军队。防止混乱蔓延到心城区和其他城区,将可能出现的混乱限制在北城区,最不济也要保住心城区和东南两区,那里才是帝都的真正精华所在。
一场异常激烈的争夺战立即就在迎宾大道和贵妃大街的交叉点处猛然爆,当密密麻麻的城卫军士兵嚎叫着压下来时,易学涛地布署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全部到位,各种杂物车辆都刚刚推到大街心尚未摆放整齐,城卫军都已经扑了上来。好在已经登临了街道两侧的弓弩手这个时候挥了先制人的作用。已经向北延伸了数百米的街道两侧布满了弓弩手,几乎牢牢的锁死了整个街面,密集的箭雨立即让已经被**烧红了眼珠地城卫军们头脑为之一清,他们这才意识到要想达到目的,还需要跨过这个曾经和自己并立的禁卫军袍泽们的尸体才行。
这个时候双方已经没有半点情谊可讲,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只有踩着对方的尸体而上,你死我活的拼杀就此展开。
易学涛预先布置的弓弩手给予了城卫军以一次犀利的洗礼,成梯次布设地箭阵让毫无防范地城卫军在黑夜变成了最好的靶子,不知道箭雨来自何处,密集地拥挤在一起,几乎不用什么瞄准,这一切就这样展开,除了血淋淋的气息在空气飘荡,混和着此起彼伏的惨叫,整个贵妃大街已经变成了一座修罗屠场。
鲜血总能带给人以理智和清醒。也算是在尸山血海闯荡出来的城卫军很快就从这当头闷棒醒悟过来。禁卫军布置在街道两面的弓弩手不得不开始收缩,城卫军的士兵们已经沿着街道两侧疯狂扑涌而上。只有解决了这些该死的暗杀者才能放心大胆的向前挺进。
随着弓弩手的退缩,双方的步兵们立即交织在了一起,没有多余废话,一边是要借助这一战捞取脱身的资本,一边是要捍卫自己家园不受侵犯,双方无可选择,狭路相逢勇者胜,宽阔的贵妃大道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太过狭窄,两股黑压压的浪潮迎头撞上,绽放出无尽的暗红血花。
这里仅仅是整个北城区的一个缩影而已,在整个北城区,从北门蜂拥而入的城卫军已经毫无保留的挤进城内,整个北城区已经是士兵的海洋,到处都是充斥这皮靴和盔甲的撞击声,各种腔调的命令下达声沸沸扬扬,士兵们在各自的直接上司命令下进入各自的战斗岗位。整个城卫军和禁卫军都已经倾巢而出,没有任何保留,尤素夫清楚自己如果不能打垮禁卫军,那困死在这北城区的最后结局就只有让可能很快就会赶到的西疆军毫不留情的剿灭,而马远往同样也知道这帮已经疯狂了城卫军一旦突破了自己的封锁线,那失去控制的帝都将会在这些失去理智的士兵面前变成赤1u的羔羊。
巴音卓从来没有面临着这样难以抉择的难题,他和哲布受命潜伏在这一带游荡,目的很简单,就是彻底解决铁龙平的第一师团。铁龙平的第一师团号称天下第一师团,其战斗力足以知晓,而且这个师团轻重兵种搭配均匀,无论攻击还是防范都相当出色,且一直是司徒泰全心扶持重点,战斗力之高连崔秀都不敢小看,因此才会定下让自己和哲布这两个游骑兵团在这一片晃荡,防止这第一师团从这里悄悄溜回沧州了。
这是一个不太好把握的任务,既不能让第一师团察觉到自己两个兵团在这里埋伏,避免打草惊蛇,又不能离得太远,防止第一师团从两个兵团的缝隙悄悄溜过去,这还真有些不大好把握,好在两个游骑兵团毕竟有这样大规模一支力量,虽说沧州南部地远天阔,但一个万人队作为攻击单位,就算一时间占不了便宜也可以死死缠住对方了。
但是巴音卓却没有想到遇上这样的难题,铁龙平这个家伙竟然真的开放了帝都北门放城卫军那帮家伙入京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虽然崔帅没有明令自己过问帝都的事务,但还是在临行前叮嘱自己要密切关注帝都局势变化,并可以根据局势的变化作必要临时处置,那现在的局势是不是到了必须断然处置的时候了呢?
但这种时候已经没有时间让自己多来斟酌判断了,马远往向各个方向派出了求救令,按理说他应该先向最近的晋和鲁阳求救才对,但也许是病急乱投医,这个家伙居然还向在清河方向的北方集群总部也派出了求救信,否则也不会被自己这帮一直在帝都边缘游荡的游骑兵碰上。
如果说没有得到哲布的一个万人队就在这一带游荡的消息的话,可能巴音卓还要犹豫一下该不该纵兵入帝都,毕竟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要全歼第一师团,绝对不能让第一师团漏,但是知道了哲布的一个万骑队就在一旁之后,巴音卓立即就下定了决心。他的第一游骑兵团和第二游骑兵团在准备伏击铁龙平的第一师团这次战斗是有分工的,第二游骑兵团三个万骑队分成三个游击集群,负责现寻找阻截第一师团,而自己第一游骑兵团则作为进击主力缀在第二游骑兵团的搜索面背后,随时保持联系,一旦有情况可以立即动攻击,这样以来既可以及时现第一师团,又可以在最短时间动攻势,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碰上这样一件事情。
现在铁龙平放城卫军入城那也就意味着第一师团会马上北返,而且铁定会北返,所以也就不需要在花太多的精力在进行全方位的搜索了,现在也没有必要在遵循当初那个呆板的约定不得进入州地界,局势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可以约束西疆军队了,相信崔帅在这里也一样会作出这样的决定,现在只需要一个游骑兵团只进入州北部逡巡,派小股骑兵叼住出城北返的第一师团,瞅准时机动攻击,第二游骑兵团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五十四节 惊变(3)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五十四节惊变()
巴音卓到后来才知道自己作了一个这一辈子最为明智的决定,以致于哲布一直耿耿于怀,哲布在每一次喝酒喝醉之后总会喋喋不休的埋怨自己的好友当初忘记了他而只顾得上去赶帝都了,就像一个从来没有进过城的乡下孩子终于有机会去大都市了,而把第二游骑兵团抛在了脑后,这种行径实在太让丑陋了,太让他伤心了。
几乎在巴音卓启动他的第一游骑兵团的同时,从晋获得消息的虎翼军也咆哮着西出晋城直指帝都,但是帝都距离晋府城毕竟还有百里之路,相较于一直在州边境游荡的游骑兵来说,无论是相距距离还是机动能力他们都只有暗自扼腕甘居人下了。
孙成休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使者,对方虽然没有明确表露身份,但他知道是来和自己联系的人,现在的问题是不是要执行对方的命令,只是这命令来得太过突兀,虽然他知道自己投靠西疆的时间太晚了一些,要想获得对方的认可不付出一些代价是不行的,但却没有想到这个计划竟是这般狠辣。
“裘先生,我知道您的身份,但是您的计划的确有些不那么合适,我想问一句,这是秦王殿下的意思么?”沉吟良久,孙成休觉得还是摸一摸对方的底更稳妥一些。
“孙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认为西疆的安全部门不属于秦王殿下所辖么?”被称作裘先生地年男子脸色微微一变,不出刁大人所料。这个帝国宪兵司令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刁大人早就告诫过自己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如果能够成功把这个家伙罗致到安全部门,今后西疆安全部门在接手整个帝国境内的事务后,至少在帝都这一块可以轻松许多,有这个家伙相助,帝都内几乎所有重要人物都可以了如指掌。但这个家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已经和西疆搭上了线,但他是通过西疆情报总局这条线搭上的。只不过现在安全部门是要先行挖墙脚了。
“不,裘先生,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了,但是这个计划你应该看过,涉及人员如此之多,影响实在太大,恐怕很难保密。如果今后事情一旦暴露,刁大人一家扛的下来么?”孙成休微微一笑,目光如炬地盯住对方。
果然姜是老的辣,裘破军点点头,对方言外之意很清楚,不是说刁大人能否扛得住,这个家伙是担心一旦事情泄漏出去,自己一方把他们当作替罪羊。这也是他最为害怕地事情,真要是那样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孙大人,你太多虑了,安全部门的事情有谁能够多过问?至于孙大人担心的事情完全是多余的,既然刁大人作了决定,自然要负责到底。孙大人不会认为事情如果真的出了纰漏外人会只把矛头指向孙大人吧?这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吧?”裘破军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孙成休当然清楚这一点,否则他也就不会和对方坐在这儿废话了,安全部门作为特权强力部门自然有特殊的地位,对方主事者已经明显流露出招揽自己地意图,看来西疆那边各个部门的竞争还是相当激烈,至少在情报部门和安全部门之间似乎就是一种既相互合作又相互竞争的关系,否则对方也不会以这种方式找上自己。
“裘先生,我只想提醒你一点,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可以提供可靠的人手。也可以提供必要的情报。我也相信你们西疆现在在帝都也布置有足够的力量和准备,但是我需要确认这是不是秦王殿下的授意。如果是,别说这个计划,就是再野火一点,那孙某没有其他话说,干了!如果没有秦王殿下的明确授意,那我们就得慎重一些,至少咱们得干得细腻一些,表面上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捅咱们脊背是不是?”
孙成休一番细声细气地话语让裘破军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家伙精明背后的魄力,难怪刁大人会如此看重这个家伙,看来能够坐上帝国宪兵司令位置也不是浪得虚名,的确有两把刷子。
“呵呵,孙大人,果然痛快,秦王殿下有没有授意,不是你我能够知晓的,但是能够让帝都局势走到这种地步,孙大人也应该掂量一下,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如果秦王殿下真要想平淡无奇的走进帝都,是不是可以用其他更合适的方式呢?帝都充斥着地陈腐气息太浓厚了,需要一些新鲜的血液来洗涤一番,孙大人你觉得呢?”裘破军翻动的嘴唇似乎流淌着血腥的气息,“孙大人,你在现在这位置上作得也够憋气吧?我知道你原来是帝国警察总局局长,轮换到现在这个位置上,这宪兵司令名义上是帝都城内的威慑力量,但事实上究竟能够打什么,打苍蝇还是打老虎?刁大人一直认为这太委误大人的能力了,我们安全部门很希望在秦王殿下入主帝都之后,孙大人能够加入我们,东至海滨,西到印德安,北到捷洛克和腾格里草原,南到大南洋上的马汶群岛,都将是你一展才华的最佳场所,我们刁大人可是扫榻以待啊。”
裘破军的三寸不烂之舌再一次让孙成休感到了压力,这个家伙口舌上功夫果然不一般,含蓄隐讳的话语意思却又明白无误,但是却要让自己去理解,随后地一番话却又是充满了诱惑力,秦王一统帝国已成定局,但自己地命运却还未能确定,现在西疆安全部门和情报部门都已经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谁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呢?但无论是哪一家,但眼前这件大事却是必须要解决地。
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抑下来了,孙成休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斟酌,而裘破军则安静的等待着对方作出决定,帝国宪兵应该是目前帝都城与各方势力都没有太大干连的独立力量,而孙成休也是唯一能够牢牢控制这支力量的狠角色,相对于禁卫军和御林军,这支力量运用起来没有其他顾忌,而且可以达到如臂指使的程度,这才是安全部门找上他的主要原因,当然孙成休个人的能力也的确是一大卖点,安全部门需要这样的角色。
“裘大人,名单上的人员数量太多了,我手的力量虽然足够,但我希望更稳妥谨慎一些,所以我想如果能够削减掉三分之一,那样我们能够把这件事情做得更干净,不敢说天衣无缝,但至少要让秦王殿下入京后不至于招人诟病。”反复思索了好半晌之后,孙成休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于对方的小心谨慎裘破军可以理解,而且还颇为赞同,毕竟这种事情是决不能见光的,高层究竟是什么意图,究竟是何人的意思,他也不清楚,他只能按照自己上峰的命令行事。
“嗯,这样也行,那先把划红线的那些名字必须要解决,如果条件许可,黄线的也可以列入,当然需要参杂一些其他人,避免太过明显。”轻轻弹了弹手的名单,裘破军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我们的人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准备好,一切伪装我们都已经备齐,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没问题,我的人两个小时之后也可以全部到位,到时候我会以乱兵侵入名义戒严,封闭街区,警察局那边可能需要你们去招呼一下,避免无谓的冲突,羽林军让他们守好皇城就足够了,其他就不需要担心了。”一旦作出决定,孙成休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一点一点透露出强大的自信,连话语语气都变得坚硬许多。也许这是安全部门的自作主张,但对方既然敢下这种手,那至少可以说秦王殿下内心应该有这种想法,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这就需要聪明人来帮助解决了,孙成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聪明人。
就在北区战事如火如荼之时,帝都东区南区却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氛。帝都的士绅贵族们都陷入了一种惊惶不安,当天光大亮时,北区不断升腾而起的浓烟预示着百年未遇的帝都终于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城卫军不遵命令强行入城,而第一师团却擅自放纵这些家伙入城,和前往执行命令的禁卫军生了激烈冲突,冲突很快就演变成了大战。这些消息都像钢针一般刺痛了贵族士绅们的神经,尤素夫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个已经在帝都上流社会消失太久的家伙究竟在想什么,想要干什么?
失去了主心骨的他们只能无助的龟缩在自己家,要么就是不断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北城的战事,毕竟北城只是工业区,只要禁卫军能够抵挡得住,也许局势没有那么糟糕,如果要出城,也许还会面临危险的境地。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五十五节 惊变(4)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五十五节惊变(4)
一阵接一阵的喊杀声一直就在北城区萦绕不去,几乎所有的北城区的民众都已经在第一时间抛下家产逃往其他几地了,毕竟已经和平太久的帝都民众在面对这突然生在自己身边的战事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并不是西疆军却是两支曾经同为帝都堡垒的帝国卫军拼杀在了一起,帝都之变竟然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情形开头,委实让人感到难以接受。
北城区并不是主要的居住区,但仍然至少有十万人以上居住在那个区域,战事的激烈程度让许多人被彻底吓坏了,他们丢弃了一切蜂拥着向其他几个区域涌来,而禁卫军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来顾及这些,城卫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显然是要想急迫苦苦支撑的禁卫军彻底控制住整个帝都,在经历了多长血战又被无尽**烧红了眼球的城卫军疯狂冲击下,虽然依托了优势地形,但禁卫军显然有些吃不住劲儿了,幸好五湖第一独立师团作为预备队及时投入战场,稍稍稳定了战局,惨烈的战事从西到东,同时在多处展开。
尤素夫知道战事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了,马远往这个脑子进水的家伙居然不顾一切的想要挡住自己,他也不想一下挡住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是西疆许了什么好处给他,让他一定要把自己堵在城外不成?如果是这样那自己的计划就更没有退路了,唯有拼个鱼死破。
眼睛地煞气也是越来越浓。尤素夫知道自己今天这个地步其实怪不得别人,当初自己接受了司徒玉霜和一干帝都贵族们的劝诱攻击龙泉就是一个再愚蠢不过的行径了,那个时候如果能够理智的分析清楚当时的局势,也许自己就不过走那一着笨棋。一着走错,满盘皆输,攻击龙泉失利,自己就变成了丧家犬。不但帝都这些达官贵人们视自己若敝履,而和西疆一方和解的希望也彻底破灭。李无锋不可能再接受自己这种屡屡食言而肥的人,在这方面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可言,那自己也就只有一条路走到底,看能不能拿住一些可以值得用来要挟西疆地东西了,那种投降就会获得宽恕的想法无疑是幼稚地,只有拿住有价值的东西对方才会忌惮,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大人。禁卫军抵抗十分顽强,每一处街区的战斗都十分激烈,我们几度突破有几度被堵住,看来禁卫军是打算和咱们死磕了啊。”又是一个满头大汗的军官冲了进来,一连焦躁不安的道。
“难道你们就没有更好的法子突破么?这北城区这么多条街道,难道禁卫军就每一处都能顶住我们地攻击?集力量,各个突破!”尤素夫厉声道:“有些方法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们不成?告诉下边人,要是突破不了禁卫军的防线。大伙儿都只有死路一条,要想活命只有拿下帝都城,才能和李无锋谈条件!”
看见自己上司火冒三丈的样子,军官一下子蔫了下去,但是在听到尤素夫那句教方法一词时,军官似乎被触动了某处神经。“军团长,禁卫军占据了先机,他们的弓弩手控制了各处要隘,我们每占领一处都要付出很大代价,如果我们”
“如果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放手去干,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别太拘泥不化了,后面就是悬崖,咱们还有什么选择么?!”横声打算对方的话语。尤素夫眼火焰一跳。扫了对方一眼,话语模糊但是态度却是一场坚决。
身体一抖。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上司的话语的含义,嘴角浮起一丝狰狞的笑容,一个军礼之后便沉声道:“属下明白了,明天就请军团长在皇宫里开庆功宴吧。”
火杂杂地冲出门,只带起一阵充满了萧杀之气的风声。
从东到西几乎一连串的火焰头子带着无尽的烟尘冲天而起时,马远往心不禁往下一沉,尤素夫这个家伙真的是疯了!他竟然敢让自己的手下敢于在帝都城里用白磷箭!这是用于引火用地武器,往往用于设伏或者阻敌,这样疯狂的行径居然用在了人口稠密房屋连片的帝都城区内,可以说这纯粹就是一种毫无理性的毁灭行动!
当然这种疯狂之举并非毫无因由,禁卫军控制了几乎每条街道的制高点,弓弩手力量的强大使得城卫军每前进一步每夺取一处都不得不冒着来自各个角度的箭雨,这也是使得城卫军的攻击烈度大大被削弱,不能专心专意的进攻,不得不把部分精力用来防范敌人弓弩手的袭击上,这对于本来就是进攻方地城卫军来说就更加吃力,而现在一旦开放了火禁,这优劣之势立即倒转。
大多用木结构地建筑物在白磷箭的催动下几乎没有什么抵抗之力就变成了城卫军最大地助手,一栋接一栋的房屋顺着火势飞蔓延,来自北方的西北风虽然并不强劲,但即便是一点点也足够了,风势火势夹杂着烟尘迅席卷过来,这种情况下,禁卫军的弓弩手不得不放弃控制了的各处制高点,一步一步向后退缩,或者就只能先行拆断部分房屋作为阻火带,只是这样一来威胁也是大打折扣,城卫军的攻势却越猛烈。
面对这种情势,马远往除了暗自咒骂尤素夫的疯狂外,也只能采取被动的先行防范手段,拆除建立阻火带,或者就先行用水龙队对必需要固守的要隘和制高点进行水浇浸润,甚至拆除部分易燃建筑,只是这样一来不但耽误了大量精力,而且使得各处原本已经布置好的要隘功效也受到影响。
就在马远往率领全部禁卫军苦苦抵挡着城卫军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之时,在帝都的东南两区也在不知不觉间生着某种变化。看见北区烟雾冲天的景象,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阵不寒而栗,内战已经真正在帝都城内爆,局面究竟会走到什么程度谁也不敢预料,尤其是从北区逃跑出来的难民们分散窜入其他各区更是增添了积分恐慌气息,有些失去了一切的人精神显然有些歇斯底里,哀嚎哭泣咒骂声四处充斥,整个帝都就像一个躁动的大火炉似乎马上就要喷。
天色刚刚擦黑,东南两区几乎同时想起了凄厉的警哨声,这是帝国宪兵队的特种警哨,只有才出现极其危险的情况下才会吹响,很快戒严令便下达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很短时间内就知晓了,部分城卫军的乱军已经突破了禁卫军的防御线冲进了心城区,禁卫军正在进行坚决抵抗,而这一部分城卫军乱军很有可能会绕过有羽林军守御的皇城向东南两区侵扰过来,要求所有人都只有留在房不得出门,否则一律以城卫军乱军同党论处。
这个消息几乎让帝都士绅贵族们心胆俱落,若是让怀忿而来的这些乱军真的冲到了自己家门口,那自己的安全何以得到保障?但现在禁卫军已经完全顶了上去,剩下的也只有帝国宪兵和警察局的人了,只是警察局是寻常治安力量难以和军队相抗衡,唯有宪兵还能有点作用,现在宪兵已经吹响了事态最为紧急严重时候的哨声,没有人敢于怀疑乱军究竟是从何处突破的,唯一的想法就是趁早关门闭户,躲在家,躲过这一劫。
很快东区南区几条主要干道上就有乱兵们的叫嚷声开始喧嚣沸腾起来,不断有乱兵敲打着沿路的门户,索性撞开大门公然冲进这些平素都不可一世的公卿们府,家丁们在面对这种成建制的军队时也只有眼睁睁看着他们为所欲为,不断有惨叫声从各处府第传出。
裘破军站在黑暗满意的注视这这一切,应该说这些伪装起来的宪兵和西疆布置在帝都城的力量配合得相当默契,二十多个突击小组,几乎在同一时间采取了突然行动,从帝国前行政副大臣宁远望到现帝国内政大臣西顿,从帝国礼务大臣刘秋到帝国五大家族之一的秦家和苗家,数十家士绅贵族几乎6续遭遇了来自第三军团和城卫军暴兵们的洗劫,桂湖大道、凯旋大道、金兰大道、胜利大道这几条主要干道上充斥着乱兵们放肆嚣张的啸叫和笑声,混合着各处府第传来的濒死的惨叫和女人们的悲鸣声。
裘破军不得不承认孙成休是个人才,难怪刁大人会如此看重这个家伙,这帮帝国宪兵无论是在行动效率上还是在手法手段上都丝毫不亚于安全部门在帝都布置的人手,双方几乎是较着劲儿比试看谁干得更利落更干净,效率高者在一处府第解决完,甚至还可以赶上第二处,这不能不让裘破军感到兴奋。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五十六节 惊变(5)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五十六节惊变(5)
一连串的情报扔在案桌前,这是情报总局以最快的雪鸽送回的线报,仅仅只比虎翼军向帝都靠近的消息晚到半天不到,由此可见这些情报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无锋以手抚额,轻轻的揉弄着自己的太阳穴,再一次碰上这种事情,这让无锋不由得需要考虑一下自己在权力架构的布设上有些失误了。
刁肃太胆大妄为了!这是无锋在获得第一手情报之后的第一感觉,随即心也是一沉,自己不是一直希望能够有这个结果么?但自己却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来过这种念头,这刁肃居然就敢如此大胆的动用在帝都的潜伏力量,和那个被情报总局拉过来的孙成休一起动手,无锋不知道刁肃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他不知道这是为上者最为忌讳的事情么?甚至可能危及到他自己的前程和命运。
安琪儿默默站在无锋身后替无锋披上衣,当无锋暴躁愤怒的在卧房内将两个茶盅摔碎时她就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很难得善了,在无锋身旁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她却从没见过无锋心情如此糟糕,即便是北方战事在最危险的时候自己这位情郎依然是保持着翩翩风度,但这一次却异乎寻常的摔烂了两个茶盅来泄内心的愤怒和不满。
用目光征询了无锋的同意之后安琪儿阅读了无锋案桌上的信函,在外人面前安琪儿从不会作这种事情,没有获得无锋同意。哪怕是情报摆放在自己枕头上,安琪儿也不会去看一眼,在她看来,这是最起码的忠诚和自量,但这一次不同,她需要了解一下,避免自己情郎在盛怒之下作出出格地举动。有些时候人在愤怒头上难免会又不冷静的举动。
即便是心理有所准备的安琪儿还是被安全部门的举动所震惊了,这样一个计划实在有些太过疯狂。她没有想到一直很少露面的这位黑暗的人居然有这样宏大而又慎密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所要保罗地人员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如果一旦被外人知晓,几乎就是对帝国贵族士绅们的公开宣战了。虽然计划作得相当周全,但这只是落在纸上地东西,许多事情只有在实施时才会出现变故,这一点才可能是致命的。
但从情报上看来安全部门已经和帝国宪兵联手动了这场清洗运动。这已经不能说是清洗运动,应该说是一场有计划有准备的屠杀,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铲除那些可能会对无锋登临帝位指手画脚甚至抨击干涉的贵族们,如果按照这个计划,那所谓帝国的贵族精英阶层几乎就所剩无几了,除了已经投效或者原本就亲善西疆的那些势力外,凡是沾上保守二字地贵族士绅们几乎都被罗列在了名单上。这不是大屠杀还是什么?
轻轻叹了一口气,安琪儿目光落在阴晴不定的无锋脸上,她太了解自己这位爱郎了,只怕自己这个爱郎不是在为这些贵族被清除而感到愤怒,也不是安全部门在秘密的情况下完成了这样一个计划,而是在为他手这支看起来有些失控的力量担心。不过安琪儿并不认为如此,安全部门既然敢于和已经和情报总局搭上线的帝国宪兵联手,也就说明他们本来也没有要在这个事情上欺瞒无锋的想法,只是这间似乎有点先斩后奏的味道,这也值得无锋如此光火么?或者是无锋觉得这样已经不太适合将来新王朝建立之后的权力格局有必要重新调整一下分工?
“无锋,事情既然已经出了,何况这件事情对于你将来也有很大帮助,毕竟这些人都是一些顽固不化地家伙,如果真能够按照刁肃他们的布置那般,应该能够瞒过外人。只是这件事情影响很大。需要作许多弥补措施以防万一。”安琪儿的话语也有些口不应心,说实话她不赞同这样大规模的清洗。何况落在安全部门手,只怕手段更是酷毒,虽说这些人都多多少少对自己的爱郎不太友善,但毕竟也是共同在帝都生活了多年的大家族,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所谓乱兵的屠刀之下,的确有些太残酷了。
“哼,我不是担心安全部门的行动,也不是担心刁肃的忠诚度,我是在担心这种势头,如果人人都认为自己能够看清楚局势,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擅自行事,那还需要我干什么?帝都这些贵族的确可恶,但他们这种手段太过暴力太过阴毒,我不是暴力主义者,他们这种手段开了一个不太好的头,若是人人效仿,尤其是军方也效仿,这世间就会天下大乱了。”无锋轻轻哼了一声,脸色仍然没有恢复正常。
“眼下事情已经出了,就只能想办法如何善后了,以刁肃的为人和沉稳,他既然敢与那孙成休联手,想必这孙成休也是一个人物,但愿这一次他们不要给我惹太**烦。”无锋脸色已经逐渐恢复平静,显然是考虑到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之后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
“无锋,你就放心吧。这孙成休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帝国宪兵虽然人数不多,但却相当硬朗精悍,尤其擅长追捕侦缉和格杀,有点我们西疆军队狙杀部队地味道。那孙成休和无锋你也差不多,也是从最低层起身,一步一步爬到目前这个地位,在宪兵有着极高威信,整个宪兵被他控制得想个铁桶似地,在帝都内独树一帜。当他还是宪兵副司令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完全控制了宪兵力量,宪兵司令不过是一个摆设,而他被扶正之后更是一手遮天,妾身想刁肃大概也是看了对方地能力才会和他联手吧。”
安琪儿站在无锋身后一边替无锋按摩肩部和颈部,一边示意自己的贴身侍婢蜜儿过来替无锋槌腿。这一段时间无锋心情虽然不错,但大势已定的情况下,各种烦琐的政务却是缠身,尤其是在北原地区太平教死灰复燃的迹象越明显,虽然政府部门已经竭力赈灾,但是由于太平教的煽动以及他们在北原边缘地区的根基相当深厚,许多地方已经出现了各种反叛的苗头,尤其是在平6和榆林两府,这种情况尤为突出。无锋知道这种局面如果不尽早控制住,一旦蔓延开来,要想把这股力量压下去,不知道又要耗费自己多少精力。出了一方面督促地方政府加大赈灾力度,尽量安抚民心,另一方面无锋也不得不将已经启程北返的第二军团投放到这个地区,开始与地方警备部队进行联合清剿,这又让赫连勃感到无比郁闷,千里迢迢四处奔走,没想到啥大一点的战事都没摊上,却捞到一个剿匪的差事,不过在无锋严厉的斥责下,赫连勃还是只有低垂着头咬着牙关把愤怒泄在那些该死的太平教徒身上去了。
“哦?连你都这般称赞,看来孙成休还真是一个人物了。”无锋的注意力似乎被腿边上的蜜儿这丫头一点点吸引了过去,这个小妮子,这两年可是育越来越快,几下子就摇身一变成了大姑娘了,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胸前那对凸起比起她的主子似乎都小不了多少,颇有一点鼓胀欲裂的架势。
“无锋,你是不是觉得安全部门有些权力过大了一点?”安琪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无锋眉宇间的神色。
“嗯,这个不是权力大小的问题,而是他们所管辖的太过宽泛了,也许是该重新调整一下他们的工作范围,一个太过庞杂的机构在效率和制衡问题上都容易产生许多弊病,专业高效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无锋随口答道。
手指轻轻从蜜儿绣袄前襟上方探了下去,轻易的就捉住了那鸡头一点,如雷击一般,跪在无锋腿边的少女几乎要瘫软下去,强烈的刺激让她不得不夹紧双腿,绷紧身体,牙齿深深咬进嘴唇避免出声响。
轻轻瞥了自己爱郎一眼,安琪儿当然知道自己爱郎在干什么,头仰躺在自己**间似乎在嗅着自己胸衣散出来的幽香,手却不自觉的已经伸进了自己爱婢的怀,这正是安琪儿所希望看到的,蜜儿是自己的人,爱郎享用她也就是在享用自己一般,安琪儿有时候现自己心胸似乎也不像原来那般宽广了,她现自己更希望随时和爱郎呆在一起,尤其是晚上,她更希望爱郎能够留宿在自己身边,哪怕他现在别的女人身上去风流过,只要能够在自己身边入睡,她就心满意足了。
“嗯,安全部门的确管辖的有些过于繁杂了,虽然刁肃忠心不容质疑,在新的帝国建立之后,这方面恐怕是需要得到一些调整。”安琪儿也点头赞同,刁肃就像一个黑暗的影子一般,一直藏身在暗处,安琪儿不大喜欢这个人,这个家伙对于任何人都是那种阴沉深邃的目光,一支独眼总有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但安琪儿知道这样一个人对于无锋对于新王朝都是不可或缺的。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五十七节 紧要关头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五十七节紧要关头
“嗯,希望他们能够把善后事情弄得更完美一些,我已经让虎翼军以最快度进军帝都,只是从晋到帝都还有一定距离,尤素夫这帮疯子看来是安心想要和我作对了,这个时候居然打这种主意,若是让他落到我的手,我定要让他生死两难。”
几乎咬牙切齿的从牙缝挤出这两句话,无锋的确没有想到局势会变得如此突兀,司徒泰已经通过间人来和自己接触,流露出了要想谈判的态势,说实话无锋也不太想让战事再继续下去,这样白白的将兵力损耗在这种内战实在不太划算,南面的三江和罗尼西亚,东洋上的诸岛,甚至西半岛同盟,这些广阔天地都是自己大军一展雄风的上佳战场,何必非要将这些兵力浪费在这种内战呢?只要司徒泰要价不是太高,他都打算接受对方的条件,只要能够尽快顺利的解决帝国战事。但是没有想到局势会变成这般模样,这一点上他要承认自己有些大意了,没想到铁龙平这个家伙竟然会放尤素夫入城,这多少有些出乎无锋意料之外。
无锋对于帝都的感情是相当复杂而又深厚的,虽然他也要承认即便是自己一统帝国,只怕这州也已经不是自己定都的最佳所在了,地理位置太过偏东,而且又不临海,这两样条件一条都不具备决定了州已经不太适合作为自己梦想的新帝国都了,但是帝都深厚地历史底蕴和民族感情将使它成为凝聚唐河民族的一个结点。更何况这里汇聚沉淀了几千年来化艺术的结晶,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唐河民族的这种怀旧情怀,即便是无锋自己也一直在犹豫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该如何面对这座城市民众爆出来的失落感。所以无锋决不能容忍任何人破坏这座伟大的城市,哪怕只有一点点,尤其是那些记载铭刻了几千年明史地一切。
但是尤素夫这个家伙却肆无忌惮的蔑视了自己地这种感情,虽然他未必知道自己的这种特殊情结。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命运,无锋已经誓要让这个家伙为他的愚蠢行径付出代价。
“不用太担心。禁卫军再不济,撑上一两天应该还是做得到的,北城区只是工业区而已,并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何况从北城区通向其他几个地区都有一些重要隘口,以马远往的能耐,他不会不知道如何利用这些优势吧。”在这种情况下。安琪儿也只能用这种宽慰性地话语来抚平无锋心的烦闷,她对无锋的这种特殊感情感到十分难以理解,但她尊重无锋的这种感情。
“但愿宋天雄能够及时赶到,不过我有一种预感,帝都不会就这样败坏在尤素夫这帮人手。”无锋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道,“这只是一种直觉,但我的直觉往往十分准确。”
无锋的直觉的却十分准确,巴音卓将阻截第一师团地任务交给哲布的第三游骑兵团之后便直扑帝都西门。他知道帝都西门控制在禁卫军手,只要能够进入西城门,从西门方向向城卫军的侧翼动攻击,相信能够最大限度挽回帝都危局。
巴音卓率领游骑兵不顾一切的杀到西城门下时,西城门的局势同样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在城卫军的疯狂表现下。第三军团也很快卷进了这场混战,虽然第三军团地战斗力不敢恭维,但这些家伙纵火寻路的本事却是不差,从西到东,无数大街小巷,黑压压的散兵游勇从各个渠道向南面渗透,他们渗透到禁卫军后方不断制造混乱,虽然马远往也派出了狙击部队给予截杀,但这同样给禁卫军带来了很**烦。为了确保心城区和东南两区的防线稳固,马远往不得不收缩防线。放弃西城区。将重心放在部和南部,缓缓的将防线向后一步一步移动。但是在西城门上他却不敢放弃,他知道最快的援军可能就会来自西面。
当巴音卓率领三万游骑赶到西城门下时,西城门的争夺也进入了关键时刻,马远往想得到的尤素夫同样清楚,能够在短时间内赶到帝都城下只能是骑兵,而骑兵要想进入帝都这种城高墙厚的城市,出了从城门外,几乎就没有其他可能,而西面和东面两座城门则是必夺之门,所以沿着城墙动的攻势一直是最为凶猛地,双方在城墙上面和城墙下地攻防也一直是最为惨烈的。只要能够先期控制住四门,那整个帝都城地战事即便是在多持续两天也无关大局了,因为所有一切都已经在自己控制之。这个时候尤素夫已经没有奢望能够和李无锋平和的谈判了,他只能孤注一掷以手的东西来要挟,为自己和城卫军获得一个公开承诺,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他相信李无锋就不会为了自己和城卫军而落下一个毁诺的名誉。
整个城区内太过松散的攻击点让禁卫军虽然在得到了五湖独立师团的增援后兵力仍然有些捉襟见肘,好在羽林军在这种时候也终于出现在了禁卫军后方,这让已经有些绝望的马远往终于能够稍稍松一口气,他应该想得到西疆在帝都的布置绝不仅仅只有自己,但是作为司徒家族的嫡系羽林军出现在禁卫军身后,这还是让马远往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看来这座城市早已经该姓李了,蒙在鼓里的不知道除了自己还有谁,但现在一切都无关紧要了,过了这一关才能谈得上其他。
司徒明照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让羽林军卷进去,他相信尤素夫即便是在进了城后也未必敢如何,但西疆来使声色俱厉的打破了他的设想,羽林军必须投入战斗,而且必须倾尽全力,虽然只有一个师团,但羽林军却一直是一种守卫皇城的面目出现,当他们一阵杏黄的战袍铠甲出现在城卫军面前时,即便是已经有些被杀戮烧昏了头的城卫军仍然有些犹豫,如果真的和羽林军也翻脸,那也就意味着城卫军真的是要与整个帝国各方势力都为敌了,将来城卫军可就真的天下之大也无处容身了,但这种犹豫也仅仅只有一瞬间,船到江心,已无退路,这一脚已经踩了下去,陷得浅和陷得深也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羽林军的加入只是为禁卫军的困境稍稍挽回了一些颓势,随着城卫军在东面加强了攻势以及第三军团全面进入城区参战,守御方很快就又陷入了苦战之,战场一步一步向着皇城和东南两区逼近。
巴音卓的游骑兵来得的确恰到好处,当黑压压的骑兵集群卷起漫天烟尘出现在西面时,闷雷般的蹄声甚至连城墙上双方厮杀的士兵都能够感受到微微震动,而扑面而来的逼人气势更是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双方士兵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的兵刃想要看清楚这一彪铁骑究竟属于何方。
当当先一骑迎风抖开血红大旗,旗面上一支栩栩如生的金翅大鹏凌空飞舞时,几乎整个城墙上的士兵们都震动了,无论是哪一方。是西疆军!是西疆威凌万里的游骑兵!
一阵骚乱之后,整个城墙上都陷入了一片混乱,各种呼叫声此起彼伏。
“赶快开城门!绞起千斤闸,打开城门!”
“守住绞机,不能让城卫军夺去!”
“给我拿下绞机,决不能让他们升起千斤闸!快!快!给我上!”
“**,拼了,让西疆骑兵入城咱们就完了!拼了!”
城墙上的双方士兵虽然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已经在西门城楼下争夺了几个来回的士兵们却知道肯定局势出现了巨大变化,否则城墙上的同僚们不会一下子变得如此激动,而现在所有一切关注点都集到了西城门上。千斤闸一寸一寸的被升了起来,云集于城外的游骑兵很快就现了局势的紧张,冲天的黑烟似乎笼罩了整个帝都城,城墙上不断有尸体跌下,耀目的兵刃反光昭示着这里还在进行着最艰苦的搏杀。
策马盘旋在城墙下的巴音卓很快就判断出这里局面的混乱,看情况禁卫军依然还控制着西城门,但是城卫军似乎就要达到他们夺下西城门的目的了,双方在城楼周围展开的惨烈厮杀在城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却刚好赶上这一趟子,他不敢怠慢,一边命令城下的儿郎们利用手弓弩对城墙上的城卫军起辅助攻击,另外他也立即下令一个万人队转道向南,争取从南门入城,虽然那至少学要耽搁半个小时,但他不敢把希望都寄托在现在仍然拼杀得难解难分的西门上,无论从那里,只要能进入城区,自己的任务就算达到了,将这些该死城卫军斩杀不过是次要任务罢了。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五十八节 拉闸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五十八节拉闸
西疆游骑兵的到来的确激起了双方的斗志,一方是要誓死保住西门,让西疆骑兵得以顺利入城,而另一方却是要拿下西门将西疆骑兵死死关在城门外,西城门似乎一下子成为了双方战场上的一个胶着点,但是西疆游骑兵可不比寻常轻骑兵,长时间的在草原上的游牧生活练就了他们的骑射功夫,他们在城墙下虽然一时间无法入城,但很快就在军官们的组织下集结成了密集的弓弩阵,自由挥的骑射功夫虽然不像箭阵那样整齐划一,但是这种漫射却对拥挤在城墙上的城卫军造成了极大伤害。
带着一定角度的漫射几乎是倾泻到了一层层拥挤在城墙上的城卫军士兵,企图用强力将禁卫军挤压下去的**在城墙下的游骑兵们杀伤下和城墙上拼死抵抗的禁卫军双重制约下似乎渐渐熄灭了,尤其是城墙下的游骑兵们的射击角度几乎是恰到好处,一波*,一浪浪,在空滑过一道道漂亮的弧线,毫无阻碍的覆盖着整个城墙上,城卫军的士兵们不得不在奋勇起进攻的同时还得高举盾牌防护着来自城墙下的箭雨洗礼,这样的进攻梯次严重受到了制约和影响,以致于让本来已经有些有些支撑不住的禁卫军终于能够喘上一口气了,而西城门的千斤闸也就在这种似乎胶着状态下一步步的被打开。
虽然竭尽了全力,但是仍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千斤闸被一村一寸地提升起来,早已在城外等待得不耐烦的西疆骑兵们更是早已蓄势待。只能千斤闸升起那一刻,那就是他们入城一展身手的时候。
巴音卓并没有想手底下的那些儿郎们那么乐观,城市内作战并不像野战那么顺手,骑兵的优势在于战马带来的冲击力和机动度,而进了城,这种优势就会荡然无存,面对密集的步兵阵型。游骑兵地优势并不能得到充分挥,弄不好还会给自己部队带来相当的损失。但是在兵团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一定时间地巴音卓已经不是当初在草原上以拼杀为豪的游牧汉子了。他已经懂得有些时候作出一定牺牲也是必要,帝都的重要性不问可知,崔帅在临行前虽然没有明确提及帝都这一场意外,但是对于帝都局势的重视程度却是清楚可见的,这也是巴音卓之所以冒险放弃自己任务赶赴帝都一线的原因,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因为惧怕牺牲而退缩。这不但是对一个游牧勇士的侮辱,也是西疆军决不容许出现地。
既然进城是必然的,那只能说尽量避开骑兵劣势,尽量选择主要干道街道起攻击,只要敌人不是集结阵密集步兵方阵,这一战还是勉强可以一打,巴音卓并不认为自己就能力挽狂澜,但是自己这三万骑兵的投入至少能够为禁卫军一方增添一份够份量的助力。巴音卓希望自己能够为禁卫军一方赢得时间,晋和鲁阳的西疆军不会坐视,只是他们来的度肯定不及自己,当晋和鲁阳的军队赶到时,也就是宣布了城卫军的最后末日到了。
当千斤闸终于被绞起地时候,呼啸着的骑兵几乎是一拥而入。早已收起弓弩高举斩马刀的游牧骑兵一下子就完成了角色的转换,从弓弩手便成了突击骑兵。
西疆游骑兵的入城对于城卫军无疑是一记重击,把已经看到胜利曙光的尤素夫打得眼冒金星,西疆人来地如此之快几乎让尤素夫感到绝望,但在了解到只有骑兵并没有其他辅助步兵入城时,尤素夫似乎又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骑兵在帝都这种大都市并不能起到多大作用,宽阔的街道并不多,何况只要布置成密集方阵,骑兵的作用就会受到很大限制,只要能够控制四门。这些骑兵就算进了城也挥不了多大作用。
只不过尤素夫打的算盘虽然够好。许多事情却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像李无锋没有想到铁龙平在这种情况下会放城卫军入帝都城一样。尤素夫同样没有想到城卫军在进了城之后已经变成了一支失去控制的狂犬,见人就咬,即便是自己的主人也无法让它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了。
就像一股股从涌动的火山口流淌出来的熔岩一般,整个城卫军几乎已经没有一个完整地指挥系统了,各个师团按照各自地意图向着不同方向动进攻,尤素夫在这个时候才现这支军队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只是惯性地向着最初自己下达的命令推进,尤素夫下达的无数道命令虽然被完整的传达到了师团一级的指挥员手,但是指挥员要想让联队一级的军队听从命令那就实在太难了,已经完全被生存**和杀戮烧昏了头的城卫军几乎是完全按照禁卫军稳步退却的方向推进,除了一个方向,那是防守着心城区也就是皇城方向的禁卫军第一师团,在这个时候这个在名号上甚至比第一军团第一师团更正统的第一师团还是挥了它值得一提的战斗力,顽强的抗衡着来自多个方向的进攻却寸步不退,因为它退无可退,背后就是皇城,一旦让这些饿狼一般的城卫军蔓延进皇城,那可真的会酿成一场惊天大灾难。
巴音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毫无纪律和阵型的城卫军就在自己面前这样乱哄哄的扑了上来,似乎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自己背后的这几千铁骑挤出城去,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席卷而来的游骑兵很快就让漫无目的四处乱窜的城卫军一下子尝到了铁骑临头的味道,雪亮的斩马刀几乎是在一瞬间飞舞而起,无数头颅和肢体就在这一霎那间随着飞溅的猩红跳跃而起,同时也又无数游牧骑兵在城卫军士兵锋利的长枪突刺下坠落马下,这一瞬间的接触几乎就激起了西疆游骑的狂性,紧随而来的第二波冲击甚至没有顾及第一波战友们的生死,在这种情况下也无从顾及,火杂杂的狂涌而上,无匹的冲击力混合着卷起层层银波的刀浪,几乎立即就在街道上留下血肉模糊的道道血槽。
没有集结成阵型的乱兵在有组织的游骑兵面前无疑就是活生生的练刀靶子,每一次骑兵们扬起的刀光总会带走无数条不甘的冤魂,但是已经被连续的战事和拼杀弄得头昏脑胀的城卫军士兵们已经听不到军官们的命令声,他们只能徒劳的凭借个体力量与西疆游骑抗衡,这显然是不公平的,不过公平的事情几乎从来就没有在真正的战争出现过,以强击弱素来就是胜者惯用的伎俩,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西疆游骑兵同样为街道的限制付出了相当代价。
西疆游骑的出现让已经渐渐处于劣势的禁卫军一方再一次为之一振,另一万游骑兵及时的沿着东城区方向动了突袭,分成十个攻击群的游骑兵几乎避开小街小巷专门在主干道来往突袭,这种利用冲击力屠杀丧失了组织能力的城卫军的确是一种再好不过的方法,来回冲杀几次,一段街道上除了血淋淋的城卫军士兵尸体几乎就看不到其他东西,城卫军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冲击打得懵了,他们不知道这支骑兵怎么会在城出现尤其是对方熟练的控马技术即便是在街道上也照样可以横冲直撞甚至原地掉头。
局面就这样一点点的扭转了过来,虽然并没有能够完全把劣势挽回,但现在的局面比起最恶劣的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至少马远往已经能够安心的喘上一口大气,不用担心城卫军马上就会突破防线。
宋天雄现自己的嗓子都已经有些沙哑了,一把五十里地,虽然紧急征用了三百多辆各种民用车辆,加上使团自备的数十辆运输车,但也仅仅能够先行搭载两个联队士兵先行出动,丢弃了一切本该带上的东西,除了武器和盔甲,一切东西都在宋天雄的命令下抛弃了,好不容易赶上这样一场精采绝伦的大戏,如果真的错过了,那一辈子宋天雄都不会原谅自己,将后队丢给了后勤司长荆力,宋天雄和死活都不肯留在后队的副手6平就这样鼓瞪着双眼一口气从晋城直扑帝都西门。
漫天的黑烟已经充斥在整个帝都城头,宋天雄心微微下沉,他和巴音卓不同,他对自己主君的心思可是了解得很透彻,秦王殿下对于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很深的感情,甚至已经出了自己故乡这种感情,如果帝都城那些富有历史意义的明结晶真的损毁在了这场战事,那尤素夫即便是死上十次也是不足以弥补其过错的。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五十九节 接舵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五十九节接舵
虎翼军的到来对于城卫军来说几乎就是致命的一击,整个西门已经完全失控,当巴音卓的第一游骑兵团在整个西线全面展开反击后,西门重新又落入到了禁卫军控制,所以当虎翼军在帝都城外跳下运输车时,整个西门的禁卫军都禁不住出一阵欢呼。
曾经在帝都城内呆过大半年的虎翼军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熟悉不过了,除了西疆军旗金鹏旗外,代表着虎翼军的一头带翅飞虎呲牙咧嘴,仿佛在风咆哮四方,宣示着西疆军的步兵援军也真正赶到,帝都局面又将进入一个新阶段。
来自西城门的巨大欢呼声让一直心神不宁的尤素夫又是一阵莫名的恐慌,各条战线似乎都进行得并不顺利,虽然和自己已经捆在一辆战车上的第三军团也完全投入了战斗,但这第三军团的战斗力的确惨不忍睹,屡屡动进攻却被禁卫军毫不客气的反击打得粉碎,除了流水一般的尸体和伤兵被抬下来外,尤素夫几乎就没有看到第三军团取得哪怕一点点值得一提的战果。
而禁卫军一方却有五湖独立师团和羽林军的加入本就使得禁卫军士气大振,而西疆游骑兵带来的冲击更不仅仅时实质上的,在心理上更是让城卫军都变得有些惶恐不安,虽然惯性还让他们继续战斗,但当初那种狂热和冲动已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渐渐浮起的却是不安,战事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两夜。战事仍然未能取得实质性地突破,而敌人援军却越来越多,而谁都清楚战事越往后拖,这敌人的援军将会更多更强悍,希望的火焰似乎又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黯淡下去。
只是走到这一步尤素夫已经毫无办法,现在他即便是想收兵逃离也已经没有机会了,整个交战双方已经完全胶着在了一起。谁也无法后退,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至死方休。这个时候战斗已经变成了一种纯粹的相互消耗,双方似乎都被这种战斗消磨掉了太多锐气和精神。
而在这个时候虎翼军的强行突入无疑就是在双方胶着的态势种猛然推了一把,战局立即出现了爆性地逆转。宋天雄几乎就是第一个率领虎翼军的第一联队突入战局,已经在沉闷地战事僵持了太久的双方士兵都没有意识到这股新鲜血液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宋天雄甚至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和禁卫军一方进行联系便径直杀入战场,在这种时候,多耽搁一分时间无意都是浪费,宋天雄从来就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程序上。他相信禁卫军的这些人在这种时候应该明白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虎翼军的加入几乎立即就在西门战线上掀起了反击狂澜,宋天雄率先垂范亲自在操刀向已经被连续几十个小时折腾得疲惫不堪的城卫军动了猛攻,几个突击集群几乎一下子就把原来还和禁卫军保持这僵持局面地城卫军战线捅得稀巴烂,犹如在整条战线上卷起一股狂飙,以势不可挡的气势一下子就把城卫军的攻势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连转为防守态势的机会都没有。
宋天雄知道这个时候是机会最好的时候,只有利用城卫军被自己这一阵猛攻打得晕头转向的混乱时候才能够取得突破的最佳效果,几乎是命令所有突击集群不顾一切的向前突进。而后跟进地后续部队再来扩大战果,就像几支汹涌推进的钻头,深深的扎入城卫军的阵线疯狂的越插越深,连带起剧烈的搅动,将整个城卫军西线撕裂得七零八落,甚至带动了整个阵线地崩溃。
城卫军强弩之末的表现在这一刻立即原形毕露。被虎翼军这凶猛的冲击连续不断的横扫,整个西线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就一段一段的崩溃了,原本虽然无法组成有组织攻势的城卫军但还凭借这一股勇气和狂热动攻势,但在这一波生力军面前立即就被彻底打垮,败退的洪流甚至比他们的攻势还来得更快,一股带一股,就像传染一般,短短一个小时之内,西线的逆转已经无可挽回。
当尤素夫木然站在汹涌而来的败兵当看着眼前这一切时,他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他知道自己这一宝押错那就再也没有悔过地余地。事实上从听信帝都那些贵族们地劝唆对龙泉起攻击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只不过自己一直不肯认命。还想借这个机会再搏一把,但上苍似乎不愿意再给自己这个机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没有其他怨言。
西线地败退很快就引起了东线的连锁反应,城卫军和第三军团的败兵几乎是夹杂在一起像一道滚滚向北的洪流朝着他们进城的方向汹涌而去,数万大军挤压在一起争夺着出城大门,就像一群被猎人驱赶着的牲畜,不顾一切的向前奔逃。
无论帝都城门有多么大也无法容纳数万大军突然间向城外奔涌,这样的结果只能造成比战争更凄惨的结局,数万人拥挤在帝都北门下相**踏,争夺出城之路,甚至为了夺取更好的位置白刃相向,无数士兵没有丧身在和对手拼搏下,却倒在了战友的刀枪和脚下。事后的统计更是骇人听闻,仅仅是北城门边踩踏而死的士兵就多达六千多人这样的惨剧几乎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即便是多年以后,居住在北城门边的居民甚至都还隐约听到那一夜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战事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当虎翼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迎来日出之时,马远往主动向宋天雄正式移交了帝都城四门的城防大权,并表达了自己辞去禁卫军统帅的意图,只是在宋天雄的强烈要求下暂时代行禁卫军统帅职权。
而巴音卓的第一游骑兵团也终于在数万败兵逃出帝都城外得到了解脱,野外才是游骑兵最佳的游猎场所,三个万人队的游骑兵分进合击,立即就让败兵们尝到了西疆游骑的厉害,只是这些败兵实在太过与识时务,几乎没有让巴音卓有多少机会品尝屠杀的滋味便纷纷缴械投降,这让巴音卓遗憾不已。
当尤素夫的尸体被抬到宋天雄的面前时,除了淡淡的遗憾外,宋天雄现自己实在找不出一点对这个家伙的仇恨情绪,毕竟他曾经是自己和秦王殿下的最高上司,西疆军现在无数统兵大将不是出自城卫军也就是他的麾下?命运如此捉弄人实在让人嗟叹不已,昔日的最高上司现在却丧身于自己的脚下,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么?
似乎是早已经料到自己的命运,作为城卫军的统帅,临死他也保持了自己的自尊和风度,尤素夫没有给任何人机会,一服穿肠毒药让他无声无息的逝去,这样的结局既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
两夜的血腥终于迎来了一个艳阳高照的晴朗天气,虽然喧嚣和沸腾的喊杀声已经逝去,但是已经被充斥着浓浓杀气的氛围吓坏了帝都人仍然没有几个敢打开家门来看这一切,战火的蔓延让北区和西区的相当一部分建筑付之一炬,四处流浪街头的难民目光呆滞的看着已经化为灰烬的家园,他们已经丧失了思维能力,不知道怎样渡过这样一个严冬,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虽然已经接管了帝都城防,但宋天雄心一样是毫无半点底,皇城依然由羽林军守御,司徒明照已经来和宋天雄进行了会商,在没有获得远在汉的秦王府指示之前,宋天雄同样不知道自己应该行使一个什么样的职责。但有一点他却是清楚,尽快稳定帝都局势,防止战乱之后趁火打劫的现象出现相当重要。
帝都警察局的职能并没有被取消,薛百英几乎立即就不折不扣的开始执行逐渐进入城防司令角色的宋天雄的命令,而帝国宪兵在完成了他们的特殊任务之后也同样开始在街道上巡逻,而虎翼军则在第一游骑兵团的配合下除了将几万战俘临时关押在帝都城郊外,还要担负起四门的防御。
情绪仍然不是十分稳定的禁卫军在马远往的约束下呆在自己的军营等待着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到来,两天两夜间,他们已经见证了一个旧的王朝已经轰然倒下,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个崭新的帝国,但他们的命运究竟该如何呢?
难民的生活需要立即即决,几万尸体需要立即处理,这些都是民政部门需要立即办理的事情,帝都留守府这个原本承担着普通行政职责的机构也在宋天雄的张罗下勉强运转起来,阴霾和血腥似乎都在渐渐的散去,但是皇城的一切又该怎么办呢?宋天雄只能等待,等待着一个能够最终作出决定的命令或者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