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得妻当如此
南瓜,又名金瓜,最早出现在南美,亩产惊人,可当菜也可当饭,存储方便且存放时间极长,是极好的行军打仗食粮,最重要的是,南瓜不需要占用耕地,栽种在山上的旱地荒野即可存活。
就当下的北宋而言,大多数的百姓还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突然见到此物,武大如何能不失态?只要能弄到南瓜种子,武大有理由相信,他最喜欢的这些淳朴的街坊们,日后永无饥荒之苦!
武大看着这一地炒焦了南瓜子,连掐死这名胡姬的心都有了,这可都是种子啊,如果这胡姬真的把所有的南瓜子都炒了,说不准武大真的会把她生吃活剥了。
幸亏,这战战兢兢的胡姬哇啦哇啦的说了半天,翻译给了喜人的答案,她还有小半袋生的南瓜子,就放在她们落宿的客栈里。
武大松了口气,闻讯赶来的武松面色一沉,说:“除了大哥外,满屋子人的性命都没那袋种子值钱,我亲自去取!”
不愧是侠肝义胆的武松武二郎,果然霸气,武大举双手双脚点赞。
倒是西门庆嘴角一抽,嘀咕道:“什么叫除了老大,难道老子的命就不值钱?”
武松理都未理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首不亲,直接提起那名胡姬便狂奔而去。
至于马车,你确定马车会比如今心急如焚的武松跑的快吗?
不多时,武松幸不辱命,揣着小半袋南瓜子回到了酒楼。
种子到手,武大便懒得再理会这些胡商,留下西门庆与他们交涉,带着武松就离开了。
即使如此,胡商依旧感恩戴德,非要把所有的胡姬都送给武大,武大嗤之以鼻。
西门庆闻着胡商身上令人作呕的骚臭味,嘴角抽搐的厉害,恨的牙根疼,他也想去看种子,可惜……这就是命啊!
……
武大与武松来到尚未修建完成的“武府”后院,这里的格局全是按照武大的设计完成的,干净利索,没有深门大院的繁华似锦,受怡翠楼事件启发,武大找了一批自己完全信得过的护院在地底没日没夜的挖密道。
这些护院就是武大嫡系心腹的班底,他们一家老少全在跟着武大吃饭,都在武大的控制范围之内,一般不可能发生背叛。
武大将种子小心翼翼的培育在地下,待其破苗,便可将它们移植到墙边了。
武松直接叫来四名护院,两两一组轮番守护这些种苗,不许任何人靠近!
对此,武大只能感叹,有钱有势又有人,就是这么任性!
夜晚,忙活了一整天的武大终于有空与金莲说些体己的悄悄话了。
最近这些日子事情一件又一件接踵而来,武大每日在外面风光,回来却累得如同死狗一般倒头便睡,差不多有半旬没跟金莲亲热过了。
金莲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将怀孕的事情告诉武大。
武大拥着金莲,闻着她的发香,歉意道:“这些时日,委屈你了。”
金莲小鸟依人般钻在武大怀里,甜甜笑道:“不委屈,倒是官人你每日都在外面打拼,奴家不但帮不了你,还偏偏在这个时候添乱有了孕事,着实可恨。”
这就是一位合格妻子的典型了。
猛地一看,金莲好似除了美艳身上就没有其他特点了,但没有特点就是最大的特点,她总是能包容武大所做的一切,在适当的时候总能给武大最大的安慰和支持,从不为了邀宠而刻意去做些什么不靠谱的事情,偶尔甩点小性子也只是增添一点情趣而绝不会帮倒忙,哪怕是做武氏酒楼大掌柜,她也是为了帮武大分忧解难,毕竟武大手头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而且她做的真的很不错,酒楼开业很成功。
武大很感动,吻了一下金莲的额头,拍了一下她的翘,臀,说:“少说这种俏皮话,有了身孕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你就可劲儿得意吧。”
金莲“咯咯”轻笑几声,含着左手食指,媚眼如丝,“官人,你想不想……”
想不想?不想是王八蛋,但金莲刚刚有孕,不宜行房事。
不等武大答话,金莲伸出刚刚含在嘴里的食指,在武大胸膛上画着圈圈,说;“恩……,算了,为了我们的孩子,官人你还是自行解决吧,官人放心,奴家绝不会出去与旁人碎语。”
这就怒了,武大轻轻拽着金莲,一个飞狼大吻就扑了上去。
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可惜,最后仅差临门一脚的时候,武大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开了金莲。
至于胯下明显欲求不满的小兄弟,武大只能哀叹道:“对不住了,为了我的孩儿,只能委屈你了……”
金莲吃吃笑着,娇滴滴说道:“官人,要不要奴家帮你?”
坏了坏了,这婆娘彻底学坏了,肯定是跟绣红学的,以后不能再老让她俩凑在一块儿了。
武大再无耻,也不可能让有孕的妻子帮忙解决生理问题,那不是男人,是禽兽不如。
最终,等小兄弟偃旗息鼓后,武大与金莲相拥而眠。
……
卞京,太师府,灯火通明。
权利越大的人越怕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蔡京蔡太师更是如此。
他真的已经太老了,而且多病,他讨厌黑夜,因为他怕自己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何况他做过太多亏心事,唯恐大限之际刺客临门,于是整个太师府的夜晚总是灯火通明。
其实此时的蔡京已经老的老眼昏花,不能办事,政事都由他的小儿子蔡眥处理。凡是蔡京所批,都是蔡眥所做,并替蔡京上奏。
但今日,蔡眥却因为西北的紧急奏报而有些拿捏不准,特意前往老父蔡京房中请安,也借此寻求指点。
这封急奏是蔡眥启用了在童贯军中埋伏多年的棋子才收获的情报,但这份情报却是从阳谷县发出。
情报里所指,关于制盐之法,关于最近童贯的军士调动以及特殊的炼体之法,一切的源头都隐隐指向了阳谷县目前担任从七品武骑尉的武植。
武植以前只是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蔡眥听都没听过,但是最近,武植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蔡眥的案头,蔡眥本想杀之而后快,但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便特意前来请教老父蔡京。
32.第32章 蔡京的决断
世人皆知,蔡京被称之为“公相”,与童贯并称北宋末年两大奸佞之臣。
蔡京大兴花岗岩之劳役,劳民伤财,搜刮民脂民膏;改盐法和茶法,铸当十大钱,致使北宋通货膨胀,民不聊生;也因为那传说中为其贺寿的“生辰纲”,蔡京与梁山好汉结怨,最终在梁山接受招安后,蔡京伙同高俅高太尉,害死了无数梁山豪杰。
然,这些都只是关于蔡京的“负面新闻”,其实赞美蔡京的也很多。
比如北宋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改革家“王安石”就曾经说过,在其之后,蔡京是任相的不二人选。
蔡京也的确如王安石所说,先后四次任相,共达十七年之久,四起四落堪称古今第一人,后又官居太师。
自古清官好当,贪官难行,而蔡京作为一名大贪官,不但没有被皇帝杀头,反而圣眷不断,权势滔天,足可见其为官之道自有其独到之处。
而他的小儿子蔡眥掌权之后,也是疯狂搜刮各地的金帛及库藏,作为天子宋徽宗的私财,深得圣意。
据传言说,宋徽宗前后取过蔡府七次,赏赐不计其数,大致使用的都是家人的礼仪,彼此都是坐着饮酒的。这样的隆宠,当可谓皇恩浩荡。
蔡眥敢窃弄威权,也敢启用其妻兄任户部侍郎把持户部,但面对童贯这种纵横官场的老狐狸,他还不够资格,尤其是童贯虽远不在京师,但其兵权在握,蔡眥唯恐稍有不慎,便会发生大变。
蔡眥将童贯以及童英最近的变动,以及关于武大的事情一一禀明蔡京,然后老老实实蹲在其身侧,为蔡京捏胳膊捶腿。
蔡京一直在闭目养神,仿佛根本没听他儿子说话。
过了许久,他睁开眼,沧桑的老脸如一朵老菊绽放,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缓缓说道:“童贯之子童英,虽然是庶出,但为父观之,却隐隐有成大器之可能,你能够通过零星的蛛丝马迹,而究其根源,为父甚为欣喜。”
“童英此子,除军事素养过硬之外,之前并不出彩,突然锋芒毕露,其因必然出在阳谷。既已查明先前童英进献的制盐之法出自武植之手,那么这次童贯秘密挑选五百骁骑营焊卒前往阳谷,必然也与武植此子有关。”
“你启用我蔡家埋伏在童贯军中多年的棋子没有过错,追查武植也无甚过错,然,你若要将其杀之,则大错特错!”
蔡眥微愣,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一遍继续为老父捶腿,一边轻声诚恳说道:“请父亲指点迷津。”
蔡京凝了凝神,继续说道:“当你真正身居高位你就会知道,在权利的斗争中,杀人,是最简单也最低劣的法子。你杀了一个武植,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武植,你不可能无休止的将他们每一个人都杀掉,此其一;其二,你一个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都能想到杀掉武植剪除童贯羽翼,难不成你以为童贯这种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将会想不到?如果为父猜的不错,童贯已经在阳谷县城悄悄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你往里面钻,只要你陷进去,他就会借此生事,动摇我蔡府在朝廷中的地位。”
一点冷汗悄悄滑落,蔡眥默然无语。
蔡京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暗叹一声,开解道:“其实你已经做的很不错,只不过在为父与童贯面前还稍显稚嫩。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派人悄悄渗入武植的核心势力圈子,一来等待时机拉拢武植为我所用,二来武植与童家有何大动作我们都可以一清二楚;如果这个法子行不通,那么为父还有第二个法子。”
说到这里,蔡京指了指迷信上的“西门庆”三字。
蔡眥眼睛一亮,喜形于色,“父亲的意思是……?”
蔡眥一点即透,蔡京有些老怀甚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有很多事情,并不一定非要一针见血,我们可以选择循序渐进。比如这个西门庆,为父方才仔细查阅了这封密信,发现武植的心腹无非武松与西门庆,而武松是个粗人,他不可能帮武植太多,倒是这个西门庆很是精明,掌管了武植名下许多的作坊。你不妨另辟蹊径,从西门庆这里入手,或许可以打开突破口。”
“你虽然是我最小的儿子,却也是我最看重的儿子,早晚有一日,你会做到为父与童贯这个地步,位极人臣。记住,到了这个时候,多做多错,不如不做,尤其是杀念,不可轻启。一旦习惯于用暴力去解决问题,那你很快就会沦为一个赤果果的刽子手,智者所不取也!”
蔡眥起身,躬身行礼,“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蔡京父子的对话到此结束,整个蔡府依旧灯火通明。
只是不知,武植受到童贯与蔡京两大佞臣的关注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还有西门庆,两大奸臣都似乎认为他有朝一日会背叛武植,也不知到时他到底会做出如何选择。
……
无论京师蔡府与西北童府如何风云变幻,如今的阳谷县,依旧是一副欣欣向荣的状态。
晁盖悄悄送来的人已经到位,被武大当作护院安排进童英的演武场接受特训,西门庆挑选的二十名绝对忠心的护院以及武大亲自挑选的五十名孤儿也早已开始特训,并且还要接受武松的传授。
武氏酿酒坊与制盐坊波澜不惊,闷声大发财,倒是武氏酒楼最近名噪一时,每日的食客数不胜数。
毕竟,当日化名“怡翠”的李师师与秀红的捧场,以及童英的屈尊到访,已经将酒楼的名气彻底打了出去。
按照常理来说,以武大如今在阳谷县的地位和实力,一般情况下无人敢生事才对,可事情的发生总是那么出人预料,武氏酒楼被人砸了!
损失倒不是很大,主要是那砸店的贼秃不但未走,反而打伤了十几名护卫酒楼的护院,这就是大事件了。
等武大得知消息,赶到酒楼,只见武松正与一个肥头大耳身披袈裟的贼秃驴斗在一起,而且那贼秃端是厉害,与武松交手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武大一惊,随即就大约猜出了来者的身份。
花和尚,鲁智深!
33.第33章 鲁智深VS武松
鲁智深,绰号“花和尚”,原名鲁达,当过提辖,又称鲁提辖,是水浒传中最经典的人物形象之一,武大对其印象极为深刻。
鲁提辖身长八尺,长得面阔耳大,鼻直口方,传言其为人慷慨大方,嫉恶如仇,豪爽直率,但粗中有细,与史进、林冲、杨志等人交好(原水浒传中鲁智深与武松是好友,但本书中,因武大的出现,武松甚少离开阳谷县,所以与鲁智深未曾相识,特此解释)。鲁智深因见镇关西郑屠欺侮金翠莲父女,三拳打死了郑屠,出家当和尚,而后阴差阳错,与杨志占领二龙山担任大头领,后追随结拜兄弟林冲,登临梁山。
其实武大一直很喜欢鲁智深,他跟隋唐中的程咬金是差不多一样的人,只不过程咬金被后世的影视作品给改的一无是处了。
二者都是粗中有细的能人,魏征那样的千古名臣被鞭-尸,可程咬金一生看似浑浑噩噩,却能身居卢国功,入选凌烟阁二十四大功臣,而且还能善始善终,足可见其大智若愚;而鲁智深虽然未能位极人臣,却是梁山好汉中极少能得善终的好汉,且被追封为义烈昭暨禅师。
梁山巅峰战力卢花张关林鲁武七人中,如果以秦明杨志为标准的一流,则卢俊义是唯一的超一流,鹤立鸡群;关林鲁武介于一流与超一流之间。花荣在200步以外称王称霸;10步至100步是张清的地盘;张顺是水中之王;马上撇开卢俊义,关胜林冲举世无敌;地上也撇开卢俊义,就是鲁智深武松两人说了算。
此时鲁智深与武松这两位陆地霸王争锋,的确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单挑打虎英雄武松,这在水浒传里是绝对看不到的。
俩人似乎嫌弃酒楼太过狭小不方便施展,从酒楼内一直打到街上。
鲁智深手里头重达六十二斤的水磨镔铁禅杖舞的虎虎生风,以攻代守,步步紧逼;
武松手中的铁棍挥洒自如,密不透风,虽一直被动防守有些落了下风,但进退有余,未见慌乱。
恰好西门庆也闻讯赶来,武大急忙问道:“你看这二人谁的赢面比较大?我怎么看武松要输了?”
西门庆仔细观摩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不一定。这贼秃驴也不知是出身何处,武功端是厉害难缠,与武二的修为不相上下。照眼前的形势看,这贼秃驴占据上风。不过,依我看这贼秃驴之所以占据上风是因为他的持久力强横,而武二擅长的却是爆发式的攻击手法,他现在应该是在寻觅良机,等待一招制敌的机会,而且,武二有一独门绝学尚未施展,你安心看着就是了。”
武大疑惑道:“独门绝学?我怎么不知道?”
西门庆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奚落武大的机会,翻了个白眼,讥讽道:“你个武功白丁,能知晓什么?我跟你能讲这些不是对牛弹琴?你确定你能听得懂吗?”
武功这方面的确一直是武大的短板,对此他只能摸了摸鼻头,讪讪无语,心想,小样儿,你就可劲儿得瑟,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便在此时,局面突然发生了变化。
武松虚晃一招,跳出战圈,大喝一声:“酒来!”
自有酒楼里机灵的小厮取来美酒奉上。
鲁智深也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他抽着鼻子闻着酒香,同样大喝道:“给某家也来坛酒!”
可惜,刚才给武松递酒的那青衣小厮以头仰天,根本懒得搭理他。
也是,如今武大、武二以及西门庆三大武氏掌门人都在此处,这种表现自己忠诚的机会可不多见,这小厮贼机灵。
武大呵呵一笑,吩咐道:“上酒。”
那青衣小厮一愣,接着便抢过同伴手里的酒坛子,直接扔向了鲁智深。
鲁智深也不含糊,探手接过,对武大微微颔首致谢,仰头痛饮。
半晌后,武松与鲁智深几乎不分先后,同时喝干坛中酒,将酒坛子摔在地上,又同时开始冲锋,再次斗在一起。
不过这次,俩人只是缠斗了片刻,武松便忽然发力了。
只见他脚下先是连踏数步,围着鲁智深转了整整一个大圈,变守为攻,给了鲁智深势大力沉的当头一棒,接着飞起左脚,蜻蜓点水般点在鲁智深的禅杖是,身子还在半空中,便强行扭身再飞起右脚,穿过鲁智深的防守,三连击一蹴而就;
鲁智深架起禅杖挡住了武松当头一棒,紧接着禅杖顺势往下一横,恰好挡在武松左脚之前,然而,没成想武松的右脚又在霎那之间同时袭来,一时不慎,被武松踢中,连退数步。
武松手中大棒一摆,拱手道:“承让!”
鲁智深满脸震惊,问道:“此乃少林派绝学‘玉环步,鸳鸯脚’,讲究个‘四面缠绕,上下旋转;如晴蜓点水,似蝴蝶穿花;式疾手灵,步轻身活;发如弹,定如山,柔似春风拂柳,钢如铁锤击石’,此等绝学只有这等简单的口口相传描述,真正的口诀心法早已失传多年,你是从何处得来?”
武松微微一笑,难道我会告诉你当年劳纸在少林寺的时候得到了扫地僧的真传?(扫地僧,很明显,这个是我作为笔者胡诌的……)
鲁智深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心知刚才自己震惊之下一时失言,居然开始打探对方的绝学,实属不该,于是他拱手一礼,极为光棍的说道:“甘拜下风!某家一时失言,还请武二郎莫要怪罪!”
武松微怔,“你认得我?”
武大“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来,插话道:“鲁提辖好俊的功夫!依我看,你二人不分上下才对!武二,这位是拳打镇关西,倒拔垂杨柳的二龙山大头领花和尚鲁智深,性子磊落,与那豹子头林冲、九纹龙史进皆是至交好友,你可某要失了气度。”
武松大喜,他一向喜欢结交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只不过有了武大的束缚,他才没有出去闯荡天下,这时听说鲁智深的名号如何能不欣喜?
西门庆也走了过来,几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便上了二楼单间。
武大很了解鲁智深,话未开,酒先至。
果然,鲁智深眼睛一亮,吞了口唾沫,说道:“在山上就听晁盖哥哥说武家哥哥酿制的美酒天下无双,今日某家可算是见到好酒了!”
34.第34章 一扇窗
话匣子一打开,武大才知晓鲁智深为何打闹酒楼。
原来上次武大派人上梁山给晁盖传讯时,顺便捎带了几坛精心酿制的高度美酒“二锅头”和“五粮液”,晁盖听从了武大的安排,调了一批自己信得过的属下秘密送来了阳谷接受特训,浅尝了美酒之后,深知这美酒必然深受鲁达鲁智、林冲喜爱,便将他二人唤了过来一同饮酒作乐。
林冲还好,对五粮液赞不绝口,但鲁智深却唯独钟爱高度数的“二锅头”,几人一番痛饮之后,接下来的几日鲁智深便坐不住了。
原因很简单,喝了二锅头,再喝梁山上的清酒便觉得味如清水,他怎么可能还按耐的住?
于是他便跟林冲打了个招呼,跑到晁盖处拐着弯的打探武大的住处。
晁盖本就一直在拉拢鲁智深与林冲等人,眼看他要去寻武大,灵机一动,心想或许武大会有更妙的良策,便仿佛说漏了嘴一般,半推半就的把武大的住址告知了鲁提辖。
鲁智深也是个鬼精的好汉,当年他打死镇关西的时候,都知晓用计逃跑,又怎会看不出其中有猫腻?不过他始终觉得晁盖不是那种有花花肠子的书生,不会做出什么下三滥的破事,何况又有美酒的诱惑,他便悄悄下了梁山,直奔阳谷。
来到阳谷县后,还没找到武大,他倒是先找到了武氏酒楼。
下山本来就是为了喝酒,既然找到酒楼了,还找什么武大?于是鲁提辖便进了酒楼。
可是,武大让人捎去梁山的乃是精致的二锅头,工序极为繁琐,产量很低,根本不对外销售,酒楼里又怎么会有卖?鲁提辖并不知晓这些,还以为是店家店大欺客,勃然大怒,这才砸了酒楼大厅,打了护院,又跟武松大干了一场。
武大闻之哑然失笑,直接带着鲁智深等人来到四楼,这里的房间也是不对外的,倒是有十几贪精致的二锅头。
鲁智深与武松都是嗜酒之徒,俩人又是不打不相识,且各自佩服各自的武功,再加上其实二者的功夫不相上下,鲁智深刚才一时不慎输了半招,这会儿就想在斗酒上赢过武松。
两人也不等下酒菜了,直接就开始对饮。
一坛,一坛,又一坛,钻入肚中皆不见。
武大和西门庆直接被无视了,也幸亏二人被无视了,不然就这般牛饮,武大肯定是受不了,西门庆估计也够呛,肯定得被放倒。
两人对视一眼,笑看鲁武二人拼酒。
最终,不知是否是武松有心相让,率先不胜酒力,口中美酒喷涌如泉,之后倒地酣睡。
鲁智深大笑喊着“痛快”,也是满嘴狂喷二锅头,倒地不起。
七十多度的二锅头啊,俩人一人喝了三坛,估计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只是强撑着不愿意认输而已。
武大命人将鲁武送回家仔细照拂,继续去忙活自己的生意。
……
夜晚,拥着金莲入眠的武大突然醒了。
他按耐不住心底的冲动,悄悄起身走到院子里,满脸兴奋。
今日鲁智深的到来给武大打开了一扇窗。
从前一段时间开始,武大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可是特种训练法如何有效,他始终都缺少巅峰战力。
如今仔细想想,是自己这个榆木脑袋钻了牛角尖,凭着大好的资源不好好利用,偏偏去搞什么特种训练!
武大熟知历史,对梁山一零八好汉中的大部分极为出名的好汉都记忆犹新,一直以来,他只想着帮助晁盖拉拢好汉对抗甚至架空宋江,却忘了其实自己也可以去收拢这些好汉。
比如,由于武大一直待在阳谷县,他很少出城,那么跟随他上梁山的那些好汉如今自然还待在原地未动!比如母夜叉孙二娘与菜园子张青夫妇,这可是收集情报的高手;比如金眼彪施恩,甚至连那如今还名不经转的方腊一众,都理应成为武大拉拢的对象。
虽然武大对方腊那一群英雄不是非常熟悉,但对其中较为出名的还是有点认知的。
武大从不相信有吃有喝不被朝廷污蔑的人会去造反,只有那些吃不饱穿不暖和被朝廷追杀的人才会去想着造反,真正为民请命的,说起来好听,可古往今来才有几个人呢?
今夜的武大,总算想通了这一关节,成功迈出了第一步。当然,他如今的初衷还是自保,防范卢俊义,以及应对未来朝廷的变动。
次日清晨,武大开始安排相关事宜。
他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大本营,于是西门庆很无奈的被留在了阳谷;
其次,金莲有孕,绣红被调过来陪她,一但她出门,就会有数位护院暗中保护;
再者有,武大分别与童英以及知县大人打了招呼,请他们在这段时间里照拂武家。
第三天,武大带着武松悄然出城,他选择的第一个目标是母夜叉孙二娘夫妇。
这样选择是有原因的,一者是因为孙二娘夫妇相对而言擅长的不是功夫,武松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搞定,不至于大张旗鼓,隐蔽性高;二来距离较近,武大放不下阳谷也放不下金莲;最后则是武大希望旗开得胜,不至于打消自己的积极性。
不得不承认,武大安排的很周密,很可惜,他自认为悄无声息完成的小动作,全都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武大穿越到这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危机,悄然来临。
35.第35章 母夜叉孙二娘
古人喜欢玩弄三十六、四十九、七十二、八十一、一零八的把戏,武大偏偏不让他们如愿,打算正式搅乱梁山一零八好汉。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猥琐的想法,也是一个很宏伟的目标。
……
孙二娘夫妇在孟州境内十字坡,有诗云:
大树底下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
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阳谷县城离十字坡大约有一百多公里,数日奔波后,武大与武松终于到了目的地。
大树底下,破烂的木屋,一块破布正挂在一根树杆子上迎风招展,上曰:
十字坡客栈。
武大二人刚到门口,一名风姿卓越的妇人便扭着她那性感的小蛮腰迎了上来,笑魇如花道:
“哟,客官这是打哪来往哪去?快来歇歇脚嘛!”
她系着一条鲜红生绢裙,擦了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带有一色金钮。
虽已人至中年,但风韵犹存。
武大眼睛一亮,这一定就是传说之中的孙二娘了。
没有过多的客套,武大二人直接进屋找了张还算干净的桌子坐定,孙二娘娇滴滴的问道:“两位客官,本店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还有好大馒头(指包子),不知几位客官要些什么?”
武松大手一挥:“不要问多少,尽管上来便是,一会儿一起把印钱算给你。”
“客官大气!”
孙二娘笑嘻嘻的去准备,只是临走的时候极为隐晦的,似笑非笑的撇了武大一眼。
武大心中一突。
来前儿已经说好,此行以武松为首,其貌不扬的武大打扮成了一青衣小厮,之所以这样武大也是有意试着锻炼一下武松。
老虎如果终日关在笼子里,武大怕会消磨了武松的锐气。
只是不知这孙二娘是否从何处看出了端倪,居然有意无意的扫了武大一眼。
武大可不想就这样穿帮,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酡红,又好似按耐不住心底蠢蠢欲动的心思,偷偷摸摸的撇向孙二娘那肥硕的臀部。
孙二娘一僵,紧了紧衣裳,抛了个媚眼,左摇右摆的去了。
大厅里除了武大这一桌之外,尚有另外一桌人是两名官差,一胖一瘦,骂骂咧咧,满嘴污言秽语,好似对自己的差事极为不满。
武松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像高手,不用在意。
不多时,孙二娘端来吃食和一坛好酒,随便打趣了几句,便离去与那两位官差调戏。
武松灌了一口酒,左手牛肉,右手伸手便取过包子,掰开瞅了一眼,递与嘴中慢慢咀嚼,说道:“味道不错。”
武大松了口气,武松此言便是说这包子没问题,看来传言不可信,孙二娘卖的不是人肉包子。
旁边那两名官差很不是东西,不但在言语上调戏孙二娘,还用他那咸猪手揩油。
孙二娘嗤嗤笑着与那官差眉目传情,胸前那一坨软肉直晃悠,晃的人眼晕,武大很担心会不会突然蹦出来。
官差见她似乎不甚在意,便愈发的得意忘形,一脸猪哥相,语言大胆露骨且奔放,死活非要与孙二娘去床上大战三百回合。
武大抚额,一脸无语,孙二娘手下的亡魂还少了?这官差是在找死。
武松看了武大一眼,武大微微一点头,武松便悄无声息的在包子里塞了一根头发,大叫道:
“老板娘,你这包子里怎的会有头发?莫非是人肉馅做的!?”
那两名官差闻言吓了一跳,他俩能耐不大,饭量却不小,刚才可没少吃包子。
孙二娘理了理衣衫,黛眉微犟,心想这粗汉莫非是来滋事的?也不怕惹祸上身!
她款款走来,嗔怪的瞪了武松一眼,粘起包子里的头发,娇笑道:“客官说的哪里话,小女子怎么敢?这根头发丝,分明是奴家一不小心掉进去的,您莫要怪罪才是。”
武松并不想就此作罢,又挑出一枚指甲,质问道:“难道这也是你掉进去的?这可不是女子该有的事物。”
孙二娘不落痕迹的扫了一眼武松的大粗手,心里头已经了然,这分明就是武松自己的,他这是找事来呢。
但她精通人情世故,当然不会就此点破,而是“哎呀呀”一声,说道:“这肯定是我家厨子剁馅子一不小心掉进去了,官人您太多心了。”
说罢,她还将那双洁白的小手搁在武大的肩膀上,轻轻揉捏了几下。
武大脸上很自觉的赶紧露出一片羞红,一副初哥的鬼样子。
倒是武松看了她一眼,似有所指,笑眯眯的说:“老板娘,你这双手,可不像干粗活的呀……”
孙二娘一惊,倒是那两名不知死活的官差替她解了围:
“老板娘这双手当然不是干粗活的,美人玉手吹箫才快活,哈哈哈……”
武大满头黑线,这两个白痴!
孙二娘笑骂了几句,干脆一屁股坐到武大身旁,嗲声嗲气的说道:“哟,这位小哥生的好生俊俏,不知奴家的大馒头可还好吃?”
武大故作唯唯诺诺不敢答话,武松也学坏了,一脸看大戏的模样,旁边那两名不知死活的官差又哈哈大笑着插话道:“老板娘,没想到你原来是好这一口啊?我们哥俩也可以满足你!”
孙二娘将手搭在武大的肩膀上,揉捏了几下,娇笑着说道:“你们这些臭男人老娘看着就来气,老娘就喜欢小哥这样的,新嫩可口。”
说罢,孙二娘舔了舔红唇,再次对武大抛了个媚眼,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
很明显,孙二娘看穿了武大的把戏,事以至此,武大也无需再藏拙,他呵呵一笑,淡淡的将孙二娘推开,起身说道:“老板娘,给我来两间客房。”
孙二娘不以为意,没有生气,“咯咯”浪笑着道:“小哥挺有性格啊。”
武大二人跟着孙二娘上楼,那两名官差微懵,显然还没整明白一名小厮居然敢替主子做主。
孙二娘推开一间客房,问:“小哥,你瞧瞧可还满意?”
武大打量了几眼,虽然简陋,但胜在干净,便点了点走进去,说道:“给我兄弟也准备一间,我要歇息了,无事不得打扰。”
无事不得打扰?这很明显是希望老板娘来叨扰。
孙二娘媚笑着,带武松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十字坡地处偏僻,四周一片宁静,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黑暗来袭,渐渐吞没了一切。
36.第36章 尔虞我诈
夜半时分,武松攀岩走壁,悄悄来到武大房内。
两人窃窃私语了许久,当然大部分时间里是武大在说,武松在听,最后武松似乎与武大产生了分歧,吵了起来,但最终还是听从了武大的安排,悄悄遁回自己房中。
武大和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与此同时,孙二娘房内也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人堂而皇之的从窗户里爬进房间后,直接摸上了孙二娘的床,孙二娘也未惊呼,反而笑面如花,两人二话不说,先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盘蛇大战。
小半个时辰后,孙二娘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推开,说道:“滚开,你不就是想拖住老娘不让老娘动手吗?也不怕累死你个老王八蛋,都硬不起来了还要趴在老娘身上!”
这男人也不恼,抓着孙二娘的手,说:“二娘,能不能别去?我白天仔细观察过,那两名官差的确是酒囊饭袋,但他粗汉绝对不是好惹的。”
此人,正是母夜叉孙二娘的丈夫——张青。
孙二娘冷哼一声,说道:“不好惹又怎么样?难道老娘就是好欺负的?”
张青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孙二娘原是一富家女,在她年轻的时候收留了四名流浪汉,没成想四人见财起意,杀了她的父亲,更变本加厉毫无人性地轮-奸了孙二娘,孙二娘报过官,也寻求过所谓的江湖义士帮助,可惜不但毫无所获,反而险些再受凌辱。
从此孙二娘一心复仇,奈何实力不济,只好开店谋生,并以“人肉叉烧包”传说保护自己。穷困潦倒的张青偶入孙二娘的小店,对她倾心,并把孙二娘的四个仇人抓来带到她面前,给她报了仇,俩人便顺理成章在一起过活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孙二娘从张青那里学来了不少杀人的本事,她便真的开始杀人了。不过,她只杀深有武艺的江湖中人和官差,因为这两种人当年给她留下的刺激太深,至于普通人,其实来这里住店从来没有出过事。
当然,她也没做过人肉包子,只是唬人的而已。
不多时,孙二娘唤醒了店里的两个伙计,拿上迷香,悄悄摸到了客房。
武松双耳一动,睁眼又闭眼,将身子蜷缩起来,鼾声如雷;
武大是真的没察觉到,睡着了……
隔壁的隔壁,那两名官差不知做着什么美梦,哈喇子淌了一地。
荒野里,十字坡,夜色茫茫,凄凉而带着杀气!
……
子时三刻,孙二娘提着一坛酒,轻轻敲响了武大的房门。
“邦邦邦”
武大醒来,露出一个果然不出所料玩味神情,翻身起床走到门前,故意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目,貌似极为不耐的小声问道:“谁啊?”
“是我。”
武大迅速打开门,似乎很是惊喜:“快进来。”
孙二娘扭着她那纤细的腰身坐定,笑吟吟说道:“长夜漫漫,奴家心知公子无心睡眠,特带来一坛好酒与公子对饮。”
武大迫不及待的坐到她的身边,欲动手动脚,却被孙二娘斟满的一碗酒给挡了回来,武大悻悻的接过,饮了一口,说道:“好酒,不过这酒若是能烫来吃才是最好的!”
孙二娘“吃吃”笑了几声,故作哀怨的白了武大一眼,说道:“这深更半夜的,要奴家到哪给公子您烫酒?不过这夜里蚊虫颇多,奴家倒是带来了熏蚊草可驱蚊虫。”
说罢,孙二娘点燃了驱蚊草。
武大趁机倒了两碗酒,与她说道:“老板娘,你我共饮一杯如何?”
孙二娘看到武大似笑非笑的眼神,并不怯场,欣然接过,一饮而尽,还挑衅的看了武大一眼。
这故事节奏不对啊,按道理说这孙二娘会在酒中下药,她怎么敢喝?难道这酒里没有蒙汗药?
“怎么?公子这就不胜酒力了吗?”
武大有些踌躇,讪笑了几声,转而色迷迷的说道:“我怕酒后乱性……”
孙二娘不以为意,撇了撇嘴,打趣道:“俗话说,老爷们不喝酒,上坑不长久。酒量的多少,决定了‘功夫’的高低。若是你的‘功夫’不到位,哼哼……老娘还真没兴趣!”
不都说古人呆萌傻好忽悠?怎么武大觉得自己遇到的都是犀利吐槽无下限的家伙?得,武大发现自己说不过孙二娘这娘们,再加上有武松在侧,心中很安定,便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公子,你是哪儿人?要到哪儿去?”
“我是阳谷县……”
“哦?不知公子年方几许?可有功名在身?”
……
孙二娘很健谈,也很会说话,不一会儿,武大已经连干了数碗酒,脑袋有些发晕了,迷迷糊糊的拉着孙二娘的手,怪笑着说道:“老板娘,来给本少爷侍寝!”
孙二娘抽手,起身冷笑着拍手叫道:“倒,倒,倒!”
武大只觉天旋地转,禁了口,往后扑地便倒。
孙二娘冷哼道:“喝了老娘这么多好酒催化**香,就算你们有防备,老娘也让你们醉生梦死!”
古时的迷-药主要是以“蔓陀罗”为原料做成,一般是将很多曼陀罗煎煮,然后浓缩,最后挥干水分得到的粉末则是最常用的蒙汗药,而孙二娘手里不只有蒙汗药,还有用粉末精致而成的**香。
孙二娘将少许的蒙汗药倒进了酒中搅匀,又在那把熏蚊草内塞进了两根细长且不易察觉的**香。
武大的确做了许多准备,但他本来以为孙二娘只会在酒中下药,所以他本意是自己被孙二娘迷倒,然后等武松来抓个人赃俱获,这样也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孙二娘进行言辞身教,再搬出晁盖晁天王等梁山好汉的名号,这样一来想毕邀请孙二娘去阳谷会简单很多。没想到的是,看样子孙二娘居然早已做好了两手准备,孰弱孰强,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孙二娘将武大的床榻挪开,掀起一块草席,底下便露出一个大洞,然后她将被绑住四肢的武大扔进了洞里,顺着通道,武大二人被丢进了地下密室,早已等候在此的两个伙计直接将他吊了起来。
同时,隔壁的武松听从了武大的安排,被张青用从窗户里悄悄点燃的**香顺利“迷晕”,也被扔了下来。
37.第37章 西门庆之殇(一)
孙二娘收拾了武大二人之后,再次服下一粒解药,戳破那两位官差的窗户纸,将**香点燃悄悄放了进去。
一刻钟后,孙二娘翻窗进入房内,便发现两名官差已经彻底被迷晕,睡的跟死猪一个德行。
孙二娘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将两名官差狠狠的捆死,从床底洞内扔进地窖,翻身跳了下去。
……
卞京,蔡眥刚刚下职。
今日朝堂上又有童贯一系的大臣弹劾他的父亲蔡京,虽然最后不了了之,却还是让童眥很不爽快。
走进书房,童眥便看到桌案上有一道密信。
“武植带武松出城,多日未归。”
密信的内容就是这么简单,也只有这么几个简单的字。
但,蔡眥看到后却玩味的笑了起来。
他似乎隐隐有些兴奋,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字:
“动!”
动?动谁?难道要动武大?这岂不是与蔡太师的理论相悖?但蔡眥没有再多写一个字,就这样交给信使发了出去。
这个字,将穿越山河,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
蔡眥伸了个懒腰,似乎很兴奋,舔了舔嘴唇,挥手命人叫来府上最美艳的侍妾。
这是蔡眥的特殊嗜好,他喜欢在这充满书香气的书房里做那男女欢好之事。
不多时,媚眼如丝的侍妾来了。
在她的惊呼声中,蔡眥将她的衣衫直接撕裂,扑了上来。
……
今日阳谷县的天色阴沉了一天,黄昏时分,黑云压城,看来一场忽如其来的春雨是免不了了。
武大不在,西门庆独自忙活了一天,终于清闲下来,信步便走进武氏酒楼。
每天都要来看一眼秀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成他的习惯。
刚开始的时候,西门庆的心里还是有抵触的,毕竟,秀红虽然如今是酿酒坊大掌柜,可她的出身始终是个问题,西门庆绝不允许自己钟情于一位青楼女子。
但,感情这个东西,很多时候我们是控制不了的。
西门庆越是抵触,心里就越是想着秀红,直到后来,他甚至茶不思饭不想,还被武大调侃是思春了,可他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终究还是想要见秀红一面。
从那之后,他便每日借着查看生意的名义,去酿酒坊见秀红一面。
西门庆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秀红哪里,直到某日他终于再次见到忙的满脸香汗的秀红,他终于明白,原来他喜欢秀红的干练,喜欢她身上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女人总是敏感的,秀红察觉到了西门庆炙热的眼神,于是她在沉默了数日后开始选择逃避。
西门庆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从那之后便只是每日远远的看她一眼,除非非常有必要的碰面,俩人的见面次数能免则免。
可即使是这样,西门庆依旧觉得很幸福,因为他每天都能看她一眼。
或许,有时候,男人就是这么贱吧。
最近武大出城,金莲有孕在身不可劳累,秀红每日忙完酿酒坊就来酒楼查帐,所以西门庆干脆就在这里等。
可是,今日西门庆等了许久许久,依旧没能见到秀红。
或许,是酿酒坊那边有事耽搁了吧。西门庆如是想到。
但直到华灯初上,宾客满房,再到夜半时分酒楼都要关门了,秀红还是没来。
西门庆不相信秀红会如此不待见自己,这是他如今身为真正的西门大官人应有的自负,于是他只能自我安慰道:
“或许,今日武家金莲嫂嫂将她留宿在武家了吧。”
走出酒楼,酒意微熏的西门庆摇摇晃晃的往家里走,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些心绪不宁。
西门庆觉得自己已经魔怔了,不见到秀红今晚恐怕连觉都睡不好,于是他转身就往武大武家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诡异的声音突然在他不远处突兀的响起:
“西门大官人,您这是要打哪去?”
这个声音有些虚无缥缈,且飘忽不定让人找不清楚位置,在这大半夜的,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西门庆的酒顿时醒了一半,寒声道:“谁!?”
但那个声音依旧似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让人找不出具体位置:
“呵呵,西门大官人莫要惊慌,我等只是要与你交个朋友。”
西门庆两眼微眯,“既然是交朋友,那就不要鬼鬼祟祟,让人生厌!”
西门庆表现的很强势,他本来就是一个很不服输的人,只不过由于武大的主角光环过于强大,平时压制了他的锋芒毕露,何况这里是阳谷县城,是他和武大的地盘,只要他高喊一声,想毕大批人马就会很快赶来相助。
可惜来人似乎早已洞穿了西门庆的想法,淡淡说道:“西门大官人最好收敛一下性子,不然,您那心仪已久的小美人儿,这大半夜的,我可不能保证她的安全。”
西门庆霍然举头,又在瞬间恢复了平静,淡淡回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呵……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秀红姑娘正在等候大官人,您若是不来,我等就要轮番享用美人儿的**滋味了。”
西门庆攥紧了拳头,脸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说:“有什么事冲我来,欺负一介女流,算什么英雄好汉!”
“呵呵,我等本来就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大官人回家一看便知。”
西门庆心底悠的一沉。
他本以为是江湖草莽之辈,可听来人的语气,似乎并不是,那么,就只剩下……问题难办了。
但眼下由不得他多想,西门庆心急如焚,他不知秀红如今到底怎样了,快步往家里走去。
……
家里一切正常,老仆似乎一无所觉,一切照旧。
稍微年轻一些懂事的手脚麻利的,都被西门庆送去作坊和酒楼帮忙了,家里头根本没有一个能用的下人。
西门庆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走进书房。
此时,他顾不上前方到底如何凶险,他只知道他每晚到一刻,秀红便危险一分。
或许,这是他西门庆这一辈子,最英勇,最男人,也最问心无愧的一次!
也有可能,这是他的最后一次。
书房平日里乃禁地,除西门庆自己之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他推开门,便看到一脸憔悴的秀红正被绑在椅子上。
身边还站着一名青衣小厮。
是那名很机灵的酒楼小厮。
是那名在武松与鲁智深单挑时一点都不怯场的青衣小厮!
38.第38章 西门庆之殇(二)
西门庆对这名青衣小厮印象极深。
毕竟,如今的武大家大业大,摊子极广,大局上全都由他与武大俩人商量着拿主意,可细节上事情他俩精力有限,就爱莫能助了,只能挑选办事机灵的下人去做。
而这名青衣小厮在上次武松与鲁智深斗法时表现不错,西门庆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当然,西门庆并未委以重任,紧要的位置只用阳谷县的熟人,这是武大定下的规矩,谁都不能破,但西门庆还是注意到了这名青衣小厮,把他仍在酒楼当一楼大厅顶头小厮(大概等于后世的大堂经理?)用,准备磨练一下,如果确定可以信得过,日后便逐渐重用他。
然而,西门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
此时的他虽然依旧是一身小厮打扮,但气质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他手持一把锋利的小刀,面上带着邪异的微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调侃道:“西门大官人,你好啊。”
西门庆的脸色十分难堪,一字一字沉声道:“你是谁!?”
小厮一耸肩,很无所谓的说道:“小人丁卯,是一名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西门庆两眼一缩。
越是这种有恃无恐,却自称不值一提的家伙,就越是危险,这是常识。
“你想做什么?”西门庆长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问道。
丁卯笑了笑,将锋利的小刀在秀红俊俏的小脸上比划了几下,砸吧砸吧小嘴儿,说:“小人有一事相求,怕大官人不答应,特意请了秀红姑娘前来相助,不知大官人以为如何?”
秀红方才见西门庆进屋,在那一瞬间曾经燃起希望,泪眼婆娑,可是她以前在青楼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三教九流,最近担任酿酒坊大掌柜后更是见识了许多所谓的达官贵人,深知这一切没那么简单,反而因为自己牵连了西门庆,不由低下头,满脸愧疚,满心凄凄。
此时闻得丁卯以此相要挟,秀红心知他们要做的事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便剧烈的挣扎起来,拼命的摇头,希望西门庆不要答应。
这么简单的道理,西门庆怎么可能不懂,可如今秀红被俘,他顿时陷入了两难。
丁卯并不会给他犹豫的机会,他直接拿着小刀搁在秀红脸上,并把自己的臭嘴凑了上去,对着秀红的耳垂吹了口气,坏笑道:“美人儿,你竟如此着急?莫非是想哥哥来疼爱你?”
秀红觉得自己脖颈间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脸色悠的变得惨白,喏喏不敢再动。
西门庆脸色铁青,怒吼道:“够了!”
丁卯站起身来,晃了晃脑袋,一撇嘴,嗤笑道:“还不够啊,西门大官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如若你敢说一个‘不’字,今晚,我一定要好好招待秀红美人儿的。哦,对了,如果我自己不是秀红姑娘的对手,我的兄弟们定然会轮番上阵,助我一臂之力!”
西门庆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嘶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丁卯拿手里的小刀削着指甲,吹了口气,淡淡说道:“我想请西门大官人带我进武家后院。”
这话儿说的,很稀松平常,似乎只是一件不值一晒的小事,但西门庆听到这句话却沉默了。
武大并不在家,丁卯却要进武家后院,其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他是要绑架潘金莲!
换言之,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武大,他要用潘金莲来威胁武大!
金莲本就是武大的软肋,而且她现在又怀有身孕,一旦落入歹人手中,恐怕依武大的性子只能束手就擒!
西门庆尚未答话,被麻布堵住了嘴的秀红闻言却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她状若疯癫,对近在咫尺的丁卯以及明晃晃的锋利小刀视而不见,她要阻止西门庆!
丁卯面色微冷,把手里的小刀递了过去,威胁道:“老实点,不然我就刮花你的……额!?”
他话还没说完,便发现秀红居然自己就撞向了匕首!
丁卯赶紧把匕首挪到身后,同时一把拉住了秀红。
秀红如此刚烈,她居然宁死也不愿金莲被抓?这是丁卯没有想到的。
西门庆看到这里,却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他是懂秀红的,或者说,他一直都明白秀红为何会一直逃避他的追求。
是的,他一直都懂。
因为,秀红喜欢的是武大。
当初武大替秀红从怡翠楼赎身,又帮她解除了贱籍,甚至又让她做了酿酒坊大掌柜,武大的确不图她什么,他只是想着给这个可怜的姑娘一个谋生的手艺,可是武大忘了,莫说是在北宋这个年代,就算是在后世,这样的举动,也足以在小范围内引起轰动了。
比如,李师师就因为这件事,对武大另眼相看,青睐有佳。
那么,又何况秀红这个当事人呢?
或许秀红一开始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而去努力做好酿酒坊大掌柜,借此回报武大的恩情,可武大在小小的阳谷县实在是过于出色了。
虽然武大的长相一般,仅能算是眉清目秀,这倒不是说武大容貌不好,只是与那些玉树临风的年轻才俊想毕,武大的确差了不止一筹。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长相不能说不重要,却的确是次要的,男人最吸引女人的地方,是他的性格,是他的能力,是他的才情。
武大用了半年的时间在阳谷县强势崛起,雄踞一方,不但抵住了江湖草莽之流的阴谋,更是连跳数级,直接官拜从七品武骑尉,这些都是秀红亲眼所见,试问,莫说整个阳谷,就是整个北宋,除去将门虎种,又有几人能做到?
随着秀红对武大的深入了解,她逐渐迷恋上了武大,可是她的出身不好,她不敢说,也不敢做,只能默默的在一旁尽力的做好酿酒坊为武大分忧。
也就在这个时候,西门庆出现了。
这让秀红很彷徨,她不知该怎么办,于是她只能选择逃避。
而西门庆,虽然知道这一切,却依旧是为她痴狂。
不得不说,如今的西门庆与历史上的西门庆已经完全变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而这一切,都是武大带来的。
西门庆沉默了很久,他睁开眼,望着秀红,缓缓说道:
“我答应你。”
39.第39章 死士当死
有人曾经说过,男人总是说女人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其实你们不知道,女人一旦真正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全心全意死心塌地。
这句话说的没错,但,作为一个男人,我们也想说,女人总是说男人留恋花丛乐不思蜀,殊不知我们男人一辈子也只会真正爱上一个女人,且可以为了她而抛弃一切。
比如现在的西门庆,就是如此。
他为了秀红而作出这样的决定,不得不承认,西门庆真乃情圣也!
一旦作出这样的决断,西门庆便等于放弃了他如今所有的身份地位和名利财富,更意味着他接受了丁卯的威胁,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押了上去。
往深了去想,他等于背叛了武大,丁卯有了这个可以让西门庆彻底身败名劣的把柄在手,从此以后,西门庆将彻底沦为丁卯背后势力的奴隶。
这么浅显的道理是个人都能明白,西门庆又怎么会不知晓,可他依旧义无反顾的这样做了。
秀红满脸不敢相信,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男人会为了她这样一个残花败柳之身的女子而义无反顾的抛弃了所有,西门庆所为,瞬间击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泪流满面。
丁卯满意的笑了,“很好,很好。西门大官人果然爽快。”
西门庆面无表情的说道:“把秀红放开。”
可惜丁卯非但没有给秀红松绑,反而再次提出了新的要求:“不急。只要大官人你真心与我们合作,我不但不会动秀红姑娘分豪,还会送一场大富贵给你。现在,请大官人告诉我,武家的密道入口在哪?”
西门庆闻言心头一震。
武家的确有密道,这是按照武大的要求秘密进行的,除了有限的几个人知晓之外,普通护院都不知道,这丁卯是从何得知?除非……武家有内鬼,而且这个人在武家的地位绝对不低!
西门庆的疑惑很快有了答案。
丁卯拍了拍手,从内室便走出一个人。
是王婆。
蔡京曾经指点过他的儿子蔡眥可以采取迂回战术渗透武家,但蔡眥没有找到直接控制西门庆的手段,王婆便很快就落入了他的眼中。
前文曾经说过,由于王婆性子过于愚钝,为人又不知变通,除了搬弄是非之外一无是处,很快就被武大淡出了核心圈子。
但王婆毕竟是武大崛起之初的老人,武大也没有亏待她,每月都会有大量的银钱给她。这老泼货也一向以武氏元老自居,到处说三道四,武大也懒得理她。
她是可以自由出入武家的。
但,王婆依旧觉得武大亏待了她,心生怨怼。
她认为秀红都可以当大掌柜那她凭什么不可以?所以她老是去找秀红麻烦。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王婆在男女之情上的眼神是极为毒辣的,顺理成章的发现了秀红与西门庆之间的猫腻,恰好丁卯来寻,许之荣华富贵,这个老泼货贪财忘义,经不起诱惑,便直接倒戈相向,不但供出了控制秀红就可以控制西门庆,还把密道的事也说了出来。
王婆出来后,用她那破罗嗓子怪笑了几声,说道:“西门大官人,密道之事由您全权负责,老婆子我都只是偶尔看了一眼却无权过问,剩下的事,可就全看您的了。”
西门庆的脸色阴沉的厉害。
他本来用的是权宜之计,武家明里暗里护院众多,只要把他们匡进武家,西门庆自有办法不但能救出秀红,还能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王婆来,之前的一切打算就全都落了空。
一旦真的从密道进入武家,这群人真的能够悄无声息的绑架金莲。
丁卯摩挲着下巴,似笑非笑的问道:“大官人,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难道你刚才在耍我?”
王婆也劝道:“西门大官人,小丁可是出自蔡……绝不是一个小小的武家可以比拟的,您可要三思啊……”
这俩货狼狈为奸,一个唱黑脸一个常白脸,配合的极为娴熟。
西门庆沉默了许久之后,指着王婆对丁卯说道:“杀了她,我就带你去武家!”
王婆闻言大惊,本就苍老的臭脸如秋天的落叶,颓然没了颜色,蜡黄蜡黄的。
没想到丁卯思索了片刻后,却搂着王婆的水桶腰,笑眯眯的说道:“那可不行,丁某从来不干对不起自己人的事情。”
西门庆冷哼一声,即使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依旧忍不住腹诽,难道这一老一少有奸情?年龄差距几十岁,这也太鬼扯了。
“西门大官人,我希望你搞清楚,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做不做,由你!”
……
夜深人静,武家后院一片静谧。
武大书房,漆黑一片。
空无一人右墙根那几排书架,突然开始缓缓横移,在这漆黑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然后,地下便冒出一个黑洞,西门庆等人鱼贯而出。
丁卯亲自押着秀红,还带来了三名手下,他仔细打量了片刻,点点头,低声说道:“看来的确是武家,大官人,带路吧。”
西门庆冷着脸,缓缓叠起衣袖,露出一道刀疤,淡淡说道:“武家护院众多,我希望你们小心行事,莫要弄出声响来。”
丁卯看了西门庆胳膊上的刀疤一眼,没有发现异常,便笑眯眯道:“是我们,不是你们,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玛蚱,希望大官人你好自为之。”
西门庆没有说话,带头走出了书房。
走廊里,西门庆带路,丁卯将秀红交给手下,随时提防紧急情况的发生。
西门庆突然说道:“秀红被捆的很不舒服,你能不能稍微给她松松邦?”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大官人还有心思怜香惜玉?少耍花招,带路!”丁卯低声威胁道。
西门庆似乎很生气,缓缓握紧了拳头。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五名壮汉突然从走廊上方翻身而出,两人直取丁卯面门,其余人分取丁卯带来的三名手下。
同时,西门庆也突然暴起,一脚踢向丁卯胯下,阴狠至极。
突逢大变,丁卯虽然吃惊,倒也算是临危不乱,手里那把锋利的小刀乱舞纷飞,反守为攻,顺便也挡下了西门庆那记撩阴腿。
但,西门庆的目的本就不是伤人,他顺势前冲,直接掠到秀红身旁,拦腰抱起秀红就跑。
丁卯大怒,反手一刀插在西门庆后腰,西门庆吃痛,但未作停留,急速前冲,同时嘴中暴喝一声:“来人!”
给秀红松绑后,西门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
然后西门庆翻身再次冲向丁卯。
秀红看着西门庆后腰那摊血红,什么都没说,扭身就跑。
她明白,今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但此时她如果还留在这里,除了让西门庆分心之外,别无他用,所以她走的很绝然。
西门庆冲上前,赤手空拳缠住丁卯。
丁卯武功很高,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有一名护卫成为他的刀下亡魂,就算是西门庆亲自上阵也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批武家护卫到了,也是五人。
武家护院极多,但真正信得过,对武家死忠武的家将极少,一共有二十人名。
这次武大出门,暗中带走了五人;剩下的有五人专门看守书房,他们任务看起来是保护书房里的机密文案,实则是保护密道,当然,他们并不知晓密道的存在;五人暗中隐藏在金莲卧室院外,专门保护金莲;最后五人隐藏在武家整个院子,随时提防紧急情况,刚刚赶来的正是他们。
这二十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手腕上方有一道特殊的刀疤,这样的刀疤武大与武松也有,除此之外,西门庆也有。
刚才西门庆故意挽起衣袖,就是对走廊上方的人表明身份,与丁卯说话就是点明主要目标,握拳就是动手的信号。
西门庆人多势众,然而丁卯武艺高强,反手直接连杀两名名家将,他带来的三人也各个身手不凡,尽管折损了两人,但却换掉了四名家将。
丁卯再次杀敌一名家将,并且又给了西门庆胸前一刀,拉开距离,打量了四周一眼,沉声道:“放我走!我饶你不死!”
武家护院很多,这里的人会越聚越多,但以丁卯的实力,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在这之前干掉西门庆。
但,西门庆根本不为所动。
家将,何为家将?家将其实就是死士,他们的家人已经被主家全部安排妥当,即使战死也绝不会有后顾之忧,所以他们义无反顾,破斧沉舟!
死士当死!
西门庆无视满身的伤痕,面露狰狞,“死战!”
“死战!”
40.第40章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孟州,十字坡,大树底。
月黑风高杀人夜。
话说武大与武松被扔进地窖之后,两名客栈里的小伙计便磨刀霍霍,准备宰牛羊。
不多时,从上面客房又扔下来两名官差,俩小伙便去帮忙搬运。
就在这时,武松微微睁开双眼,吐出提前藏在舌底,薄如蝉翼的刀片,微微侧身,伸出两个手指轻轻夹住藏于身后握在手心,再次闭目装作昏迷。
不多时,孙二娘、张青夫妇也跳下来了。
张青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为人谨慎,重点过来查看了武松的情况,尔后松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应该没问题。”
孙二娘哆嗦着胸前的伟岸高峰,剐了他一眼,嗔怪道:“蒙汗药与**香的组合药效极强,一般要两个时辰才能醒过来,即使他们有准备,你又怕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张青也不恼,猥琐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刚尝过?”
两名店小二哈哈大笑,孙二娘抱起膀子,将胸前那两陀软肉挤得都变形了,波涛汹涌,然后舔了舔她那诱人的红唇,抛了个媚眼,调戏道:“老娘还没吃饱!”
武大嘴角一抽,差点露馅了。
是的,武大与武松一样,根本没被迷晕。
武松行走江湖多年,对这些旁门左道虽然嗤之以鼻,但也不会小觑,而西门庆当年混迹街头,更是这些下九流勾当的行家里手,他按照武大的吩咐,提前预备了大分量的解药,武大与武松进入客房之后不久,便早已悄悄服下,之前武大在客房内故作醉态以及昏迷倒地,全都是配合孙二娘演戏而已。
这倒不能怪孙二娘大意,毕竟之前她从未失手过,而且今日她见武松不似善茬,还特意将蒙汗药和**香加量配合使用,目的就是彻底把二人拿下。
两名店小二提来两桶凉水,泼在武大二人身上,武大打了激灵,装作刚刚转醒,迷迷糊糊的问道:“我这是在哪?”
而武松则虎目一瞪,大怒道:“呔!贼店家忒是无耻,到底是用了何种下三滥手段来谋害某家!?”
对于武松这样的硬汉,两夫妇直接选择了无视,对武大问道:“小贼,我来问你,你家在何处?父母可是官差?”
武大答非所问,脸上挂着一抹惊恐,惶急问道:“嗯?是店家?你为何要绑着我等?难道你家开的是黑店!?哎呀呀,莫不是店家你真的要做人肉包子!?”
“嘿嘿……!”
张青怪笑两声,恐吓道:“你家爷爷开的就是黑店,专杀你这种小白脸!”
武大穿越到这里几个月以来,这幅身体的确长高了许多也白净了许多,但无论如何都绝对算不上是小白脸,倒是张青长了个马脸,黑了吧唧的太丑,所以他对所有跟孙二娘接触过的男人都要进行毫不留情的讥讽。
武大惊慌失措,喏喏不敢答话。
孙二娘嗔了张青一眼,张青有些悻悻,她走到武大身前,身体略微前倾,笑眯眯的捏着武大的小脸,嗲嗲的说道:“小哥,听话,来,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做小厮打扮?身边有如此高手护卫,你的出身一定非富即贵。说说,如果能让奴家动心,说不定……嗯?”
从武大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孙二娘胸前那一抹若隐若现的雪白,波涛汹涌,武大一脸垂涎,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胸部说道:“老板娘,你真美。”
没成想孙二娘听到这句话后立马收起身子,面带寒霜,杀气盎然。
张青也是冷笑一声,看着武大的眼神已经像是看一个死人。
孙二娘吩咐道:“不用再问了,这小子即使不是官宦子弟,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脸猪哥相,肯定没少祸害良家妇女,杀了吧!”
说罢,孙二娘转身就走。
“得来!”
两名店小二拿着新磨好的刀子,目露凶光。
就在此时,武大突然动了。
他用提前藏在手中的刀片,微微割破了绑住手腕的绳子,发力一震,猛地将绳索挣脱,如猛虎出洞,跳跃而出,单手擒拿住孙二娘雪白的脖颈,借势再次弹起,一腿横扫而出,直接把两名店小二踢飞了出去。
店小二不支,直接被摔晕了。
这一切说起来的极慢,实则只是白驹过隙的一瞬。
张青大怒,探手出拳,直取武松面门。
但是,武松扭身转了一圈,从孙二娘身后再次猛地弹起,一拳将张青震退。
恰就在此时,孙二娘双手之间突然出现一把柳叶双刀,挥刀斩向武松脖颈处。
武松一惊,临危不乱,撤手,后退,翻身,正好再次迎上攻上前的张青。
张青的功夫怎么可能与武松相提并论,他只是虚晃一招,忽的矮身,避过了武松,同时,孙二娘已经将双刀收起,手里突然出现一把**镖,如天女散花,攒射而出。
夫妇二人的武功相对而言普遍偏低,但这一轮的攻击却配合的天衣无缝,武松手无寸铁,只能选择暂避锋芒。
张青与孙二娘终于会和,站在一起,孙二娘从锦囊手袋中不停取出**镖乱舞,步步紧逼,张青则守护在其身侧,准备随时给武松致命一击。
武松悠的抓起桌上一根擀面棍,舞的密不透风,同时脚下连踏数步,绝技“玉环步”终于再次使了出来,三两步便逼近了孙二娘。
夫妇二人大惊,张青正欲跃起缠住武松,早已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凑了过来的武大,双手高高举着一个木凳,直接就砸在了张青头上。
张青一阵头晕目眩,孙二娘心神大乱,武松趁机用擀面棍直接将她的锦囊手袋挑飞,同时单手再次擒住了她的脖子。
局势到此正式完成了大逆转,武大在其中虽然扮演了并不算光彩的角色,但却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虽然有些下三滥,但人家武大还洋洋得意呢!
老话说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古人诚不欺我!
咱都不屑于用菜刀,一凳子就搞定了!
妥妥的后现代街头把式!
神马跆拳道啦,散打啦,防身术啦,包括古武啦,您挡得住咱的板凳吗?
咱的宗旨就是,抓起来是啥就用啥,直接开撸,撸完就跑,回家睡觉!
完美!
41.第41章 不死不休!(一)
两日后,武大与武松,带着孙二娘、张青夫妇,以及那俩店小二,踏上了归途。
那日夜,武松将他们制服以后,剩下的游说进展的很顺利。
一者说,武松打虎英雄为民除害的名声在外,经久不衰,而且实力的确非凡,正面交手他们夫妇二人联手也是完败;再有,武大如今大小也是个名人,虽然因为接受童贯册封不见得一定是好名声,但武大与卢俊义等江湖草莽的冲突却恰好符合孙二娘的心思;何况,当一直隐藏在暗处始终没有出手的五名家将现身的时候,夫妇二人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们已经了然,武大这次登临十字坡,目的就是招揽他们,就是把他们带到阳谷,收为已用。
而且,武大开出的价码的确很让人心动。
于是,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夫妇二人收拾了细软,又将一些该处理的事情处理掉,便跟武大直奔阳谷县而去。
……
三日后的黄昏时分,阳谷县城已经遥遥在望。
武大按耐不住归家的焦急与兴奋,拼命的催马。
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冲向阳谷县城。
临近,武大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今日的阳谷有些不对,城门口的守卫明显增加了许多,一脸如临大敌的德行,甚至还有一队人马在一侧守候,应对突发状况。
难道,阳谷县出了大事?
武大心里一沉,直觉有些不妙。
进城的时候,守卫居然要搜身,这妥妥的就是出了大事的状态。
众人身上都有兵刃,再加上武大心急如焚,直接掏出他“武骑尉”的腰牌亮了出来。
守卫一惊,整个阳谷县,只有武植武大官人才是武骑尉。
简单问候了几句,那守卫头子便命人去通知另一侧的军士。
那军士看了武大一眼,点点头,拍马直接往城内绝尘而去。
武大的心彻底乱了。
守卫对他关于武家的问话吱吱唔唔,这军士又是一副前去给人报信的样子,很明显就是有人在等武大。
如果武大猜的没错,这些人应该是童贯的手下。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武家出事了!
武大看了武松一眼,武松心神领会,快马先行,奔向武家。
阳谷县城如今是附近有名的“商业城市”,前来武氏作坊进货的车马源源不断络绎不绝,武大这群人的人数太多,根本不方面同时在城里疾奔。
临近紫水街,得知消息的武家护院以及街坊们纷纷迎了上来。
只不过,他们的脸色有些沉重,眼神更是有些躲躲闪闪。
武大心乱如麻。
千万,千万不要是金莲出事了。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拍马狂奔。
家门口,武大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脸憔悴的西门庆。
西门庆似乎十分疲惫,两眼青肿且带有浓郁的血丝,脸上的胡子茬一看就是数日不曾整理过了,而且他的胸前有伤!
重伤!
他的衣裳上有大片的血渍!
他好似曾经与人恶战,结束后连换衣裳的心思都没有,一直在忙碌。
武大长吸了一口气,他是武家家主,他不能乱,一旦他也乱了,整个武家就彻底乱了。
颤抖的手,缓缓握紧,再张开。
“金莲……可好?”
西门庆缓缓摇头,“有些惊了胎气,但无大恙。”
武大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可秀红出事了!!!”
西门庆咆哮道。
武大吓了一跳。
不只是因为听到秀红出事了,最主要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西门庆这样失态,从来没有。
现在的西门庆,状若疯癫,频临崩溃,虎目中甚至还泛起了泪花?
这是什么节奏?
武大心里一突,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不合格的家主,他刚才不应该问金莲有没有事,而是应该问家里有没有事,毕竟,西门庆虽然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也已经是推心置腹的好兄弟。
武大拍了拍西门庆的肩膀,重重说道:“去休息,睡一觉,万事有我!”
西门庆闭上了双眼,许久后,睁眼说道:“交给你了。”
说罢,西门庆转身就走,不过他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在武家秀红住处的隔壁住了下来。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很多时候,男人之间的情谊,就是这样简单。
一句话,就到了;你来了,我安心。
武大安排武松去安置好孙二娘夫妇等人,然后直接来到了秀红的住处。
金莲挺着微微隆起的肚皮也在这里照顾昏睡中的秀红,她看到武大后,起身,张嘴欲言,最终却还是只是跟武大拥抱了一下。
武大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秀红,心头微紧,问道:“怎么回事?秀红是如何受的伤?家将何在?”
金莲脸色微白,“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晓,西门庆一直闭口不提,至于家将……他们,他们……”
武大霍然转身,眼中的寒光几欲择人而噬。
片刻后,武大安抚了一下金莲,来到一片狼藉的后院,默然无语。
……
夜晚,武大、西门庆、武松以及童英,相聚一堂。
西门庆尽量保持着平静,娓娓道来,武大总算知道了为何整个阳谷县城都如此兴师动众枕戈待旦。
那日,最后关头,西门庆拼死也要留下丁卯,因为他知道,如若不能留下丁卯,如若不能查明丁卯身后代表的势力,那么武家将永无宁日,且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
于是,他带伤血战,家将更是舍生忘死。
最终,十名家将战死八名,一人残疾断了一条胳膊,另外一人如今还在昏迷中危在旦夕。
至于西门庆,则满身是伤。
但他们依旧没能拖住丁卯。
丁卯的武功实在太高了,西门庆预估他的身手绝对只跟卢俊义差了半筹。
可就在丁卯即将翻墙逃出武家的时候,大批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忽然不期而至,将他拦了下来。
接着,武家护院到了,死伤十几人之后,成功把丁卯困在了武家。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更让西门庆痛不欲生。
42.第42章 不死不休(二)
丁卯并不甘心被困,他左突右挡,以几乎可以说是自断一臂的方式冲向西门庆,欲要将他生擒活捉,借以脱身。
可那时西门庆身旁已经有无数护院相随,丁卯力竭,最终无奈抛出手中短刀,欲将西门庆杀之而后快。
西门庆大惊,根本来不及做出反映,护院门也没想到丁卯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最后是秀红推了西门庆一把,成功救出了他。
可惜,秀红自己却被短刀插在了后心位置,昏迷不醒。
西门庆有句话没说,秀红在临昏迷前,曾经断断续续的说过:
“以前……是,是我辜负了你,现……现在开始爱你晚不晚?”
说完,秀红就再也没醒来过。
正是这句话,让西门庆彻底陷入了疯癫。
那一日,他浑身是血,一步一个血印,逼近被绑的死死的丁卯,生生将他的四肢全都碾碎,最后一脚将他胯下第五条腿也废掉,然后稍微包扎了一下伤口,带人直接冲出家门,将王婆擒拿,又派人通知了童英。
这几天,西门庆除了去看一眼秀红,他一直没有休息过,一直在拷打丁卯和王婆,可惜他什么都没问出来。
武大沉默了许久,手指极为有韵律的敲打着桌面。
眼下的困惑实在太多,先不说丁卯到底是何人,就是那批突然出现拦住丁卯,之后便消失不见的黑衣人也同样让人生疑,他们是如何得知那夜武家有变?或者说,难道他们一直守候在武家附近?他们在窥视什么?最后一点疑问就是,丁卯不招供情有可原,但王婆这样一个软了吧唧的老东西,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安排人厚葬诸位家将以及护院,他们的家人必须得到最全面的照顾,衣食住行、孩子进学的花费我们全包了,另外每年再给他们一笔足够宽裕的银钱,逢年过节也不要忘记他们。”
西门庆点头称是,武大又说道:“带我去见丁卯。”
……
丁卯并没有被带去县衙大牢,而是直接被童英关在了军营。
县衙大牢太不靠谱,卢俊义、燕青他们都能来去自如,西门庆有理由相信丁卯背后的神秘势力一定也有这个能耐,所以直接把人交给了童英。
童英也不含糊,直接派了心腹看守,重兵围困,苍蝇都飞不进去一个,没有他的手令谁都不允许进出。
他这么做的出发点不能说全是情谊,因为他跟武大还称不上有太多的情谊,只是他认为他日后依仗武大的地方还很多,而武大一旦回来后,一定不会放过丁卯背后的人。
恰好,他大约猜到了丁卯是谁的人,便愈发的肯出力了。
武大先见了被铁链直接穿过手臂,吊在墙上半死不活的丁卯。
丁卯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样了,眼珠子都突出来了一个,浑身都在流血,但军医偏偏不会让他去死,总是在适当的时机为他止血疗伤,等待新一轮的严刑拷打。
往他脸上浇了一盆水,丁卯便醒了过来。
他似乎认得武大,咧了咧嘴,疼的脸部肌肉都抽搐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而是诡异的笑了笑,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终于,终于来了。”
武大面无表情,直截了当的问道:“丁卯,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以前听说过一门手法,不知道你想不想试一试?”
丁卯不由两眼一缩,他是一名死士,他从来都不会小瞧任何一个敌人,而且他仔细调查过武大,他知道武大有一定的门道,此时听到这句话,便知晓武大说的绝对是人间酷刑。
但他没有退缩,反唇相讥道:“哦?是什么我没见过的法子?如果太不入流,我可看不上眼。”
武大也不啰嗦,直接抛出了杀手锏,“我听说,挖个地坑将人活埋,只露出一个脑袋,一天后人体全身上下的气血就会冲到脑门,会把你的头盖骨硬生生的直接掀开,但是你不会马上死去,你会享受逐渐死亡的每一分滋味。”
武松、西门庆看着武大眼神都变了,倒是童英还算是镇定,而丁卯却直接毫不留情的嘲讽道:“然后把我的头颅用马蹄践踏?太小儿科了,这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既然是死,你认为我会在乎怎么个死法?”
武大摇了摇头,说:“你还不配被马蹄践踏。你觉得,我让人去西北买一批食肉且食腐的秃鹫放在你在头顶怎么样?”
武松与西门庆脸色铁青,童英看着武大的眼神也仿佛是见到了一个怪物,丁卯也是脸色一变。
寂静的囚室里,死寂一片。
沉默了许久之后,丁卯“嘎嘎”怪笑了几声,说道:“我丁卯一生,从不知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死后还能喂饱秃鹫,值了!来吧!”
武大面色一沉,过了许久,才说道:“好汉子!按照情理来说,我不应该虐杀你,但你杀了我太多的人,所以,我不打算让你轻易死去。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还不会丧心病狂到真的把你活埋喂秃鹫!”
说完,武大扭身就走。
丁卯望着武大的背影,眼神中有些茫然。
一直在掰着他的嘴巴防止他咬舌自尽的军士很快在他嘴巴里塞进一团黑臭的抹布,等待他的,将是永无尽头的折磨。
……
另一间囚室,王婆的待遇相对而言要稍微好一些。
毕竟,她虽然是个老泼货,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西门庆还做不出毒打女人的事情。
她的精神还算可以,只是看到武大后明显有些慌乱。
武大看着她,缓缓问道:“为什么?难道我武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王婆低着头,恨声说道:“秀红那样一个青楼女子都可以当大掌柜,我凭什么不……”
“啪!”
西门庆上前重重的给了她一个嘴巴子,王婆脸上顿时出现一个血印,冷冷说道:“你不配提起‘秀红’二字,再敢多说一句,我会把你扒光了让外面的军士来轮番伺候你!”
然后西门庆后退,示意武大继续。
武大沉着脸,说:“王婆,你别忘了,之前你只是一个卖茶的,现在我每年给你的银钱你以前用一辈子都赚不到,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何况,我不相信你会为了秀红就敢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不是因为你贪图荣华富华,而是因为丁卯这个人,对吗?”
此言一出,王婆霍然举头。
43.第43章 不死不休(三)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情况可以让一个正常人彻底陷入疯狂。
一种是爱老小女人的老男人,这种人会变得无可救药,无论别人如何劝阻都不会有任何效果;
另外一种则是爱上小男人的老女人,相对而言,这一种情况会更加可怕,她会不计后果,甚至不畏生死。
王婆,正是属于第二种。
武大之所以能够大概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他在上一世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例子。
王婆被说穿了心思,或者说被戳中了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以她的养气功夫,她很快就沉不住气了,疾言厉色的恨声说道:“你莫要胡说八道,我跟小丁之间是清白的!”
还小丁?叫的这么亲热,谁说你们之间不清白了,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看来他们早就滚过床单了。
武大有些可怜王婆,她被丁卯给耍了,不过他更佩服丁卯,居然为了完成主家交给他的任务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莫要忘了,王婆已经临近60岁,丁卯也就至多20多岁绝对不到30岁的样子,在如今这个年月,这样的年龄差距,王婆做他奶奶都绰绰有余了。
对王婆这种可怜人,在一般情况下,武大不应该跟她一般见识,但现在武家损失惨重,家将死了八人,护院更是死伤无数,甚至秀红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未知,这个时候武大身为武家家主,他需要的不是仁慈,而是杀伐果断。
如若不然,日后武家就会被所有人瞧不起,任人宰割。
攻破这种陷入疯狂的人的心理防线很简单,只要对她在乎的人下手就够了。
武大淡淡说道:“王婆,你是家里的老人,我不会难为你,但是丁卯我就不打算手下留情了。来你这里之前,我已经让人把丁卯的血管割破,你无须质疑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你只需要知道,半个时辰之内,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保证丁卯一定会死,而且无药可救。”
王婆的脸色瞬间惨白,哆嗦着嘴唇颤抖着说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武大脸上挂着一抹冷嘲,乘胜追击,“王婆,我武植是如何发家致富,是你亲眼所见,你应该明白,我懂得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手段,经商是这样,杀人也是一样。现在,告诉我,丁卯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如若不然,我便将所有的手段全都在丁卯身上用一遍!”
王婆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
半个时辰后,武大走出了囚室。
事情的来龙去脉王婆知晓的不多,她只是在某日夜与丁卯共赴巫山之后,整理丁卯衣衫的时候发现了一枚刻有“蔡”字的古朴令牌,便追问了丁卯几句。
或许是为了彻底拉拢王婆,或许是因为丁卯认为武大不在家他这次的任务绝对不会失败,总之丁卯告诉王婆他是出身汴京太师府“蔡家”。
西门庆也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那晚他在书房见到秀红的时候,曾经从王婆嘴里听到过一次“蔡”字,只是他当时没多想,后来也没当事,说到底如今的武大还只是在阳谷县这样一个小地方的小人物,西门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武大居然会引起当朝太师的关注。
武大的脸色阴沉的厉害,他已经猜到这件事童家肯定知晓,确切的说,童英可能不知道,但童贯一定是知道的,或许那批神秘出现的黑衣人就是童贯安排的后手。
童英有些尴尬,他一早就猜出这件事与蔡家拖不了干系,但他童家现在与蔡家势同水火,这句话他说出口就成了挑拨离间,只能由武大自己发现。
就在此时,一名普通的毫无特色的军士突然手持童大将军的令牌闯了进来。
他附到童英耳畔低语了几句,递给童英一封密函,看都没看武大一眼,直接退了出去。
童英看完后,讲密函撕得粉碎扔进炉火内,略带歉意,对武大说道:“家父来信,那批突然出现在武家的黑衣人,是我童家心腹。你莫要见怪,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轻易不得现身,所以一开始他们才没有出手制止丁卯。”
换言之,童贯早就知晓蔡家会对武大动手,但是他没有提前通知武大做好准备。
这种老狐狸做事就是这样的,跟他们没什么情理好讲,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利益。如果让武大提前有准备,那对童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只有这种面对突发状况,童家突然在关键时刻助了武大一臂之力,那么无论武大愿意承认与否,他都必须承情,都必须欠他童家一份人情。
虽然蔡家之所以出手对付武大,是因为武大接受了童贯的册封,可当初是武大自己心甘情愿找上门去找童英解除盐铁司一事,这件事是武大自找的,他必须吞下这颗苦果。
有句话老话说的好,如果需要无视事实才算是面对现实,那么这样的现实不如无视,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始终无法完全无视我们之前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
如今,武大就必须面对这些后果,而且这仅仅还只是开始,而且他要面对的绝不仅是蔡家一个,还有卢俊义等江湖草莽,还有一直素未谋面的刺史大人。或许,还有许多武大在发展的路上不可避免的得罪的某些势力。
“这件事的确是蔡家做的,不过不是蔡京,是他的小儿子蔡眥做的。如今的太师府,由蔡眥掌权,丁卯是他的死士。他是想控制怀有身孕的嫂夫人潘金莲,目的便是以此来要挟你,让你为蔡家卖命。”
武大的脸色极为难堪。
蔡眥的心思实在太过歹毒,武大与金莲的孩子还尚且在肚中,他居然就打起了这样的主意,如果武大不进行反击,以后他的孩子绝对不可能顺利健康的长大。
没有结过婚,没有孩子的男人或许无法理解这种别人拿自己老婆孩子来要挟是什么感受,但我们可以想象的到这种滋味绝对不好受。
这是武大绝对不能容忍的!
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武大盯着童英,眼中泛着寒光,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武家与蔡家,从此之后,不死不休!”
44.第44章 开府
武大之所以表明要与蔡家不死不休,目的很明确,那就要彻底靠拢在童家身上。武大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属无奈。
俗话说,上船容易下船难,经过上次盐铁司一事,再加上后来特种训练这件事,武大已经被打上了童家的标签,他已经与童家在同一条船上,而且如今蔡眥所为,给了武大太大的压力,以武大如今能够掌控的势力,与蔡家正面交锋,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必须紧紧抱住童家这课粗大腿。
而且,武大如今需要给武家家将护院一个交待,更欠给西门庆一个交待。
童英对此表示求之不得,自从他进献了制盐之法与特训之术后,在明里暗里,获得了更多来自他父亲童贯的支持,他认为武大身上一定还藏着其他的秘密,所以他急切的希望与武大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这件事也让武大彻底放开了手脚,光明正大开始派遣差不多可以信任的护院前往童英的军营接受特训,以及武松的授武。
另外,孙二娘、张青夫妇开始全面负责武氏酒楼。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除了一些真正的秘密,武氏作坊对两夫妇彻底开放。
夫妇二人除了打理好酒楼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掌管整个阳谷县的情报,稍有风吹草动,便要提前通知西门庆。
秀红依旧没醒,西门庆性子大变,整天都挂着一个大黑脸,倒是那名昏迷的家将“张良”终于醒了。
武大亲自前去慰问,告诉他不必担心家人的安危,安心养病即可。
至于那名断了一臂的家将“张平”,是张良的叔家兄长,也同样受到了武大的亲自接见。
张平是土生土长的阳谷县人,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膝下诞有一子一女,即使断了一臂,他脸上依旧挂满憨厚的微笑。
武大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愧对这些家将,毕竟,如果没有他们,金莲母子这次必然会遭殃。
“老张,你对武家可有什么要求?”
张平伸出仅剩的右手,挠了挠头,呵呵笑道:“家主已经把小人的老母妻小安排妥当,我没别的要求。”
“你为了我武家断了一条胳膊,这是我欠你的,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不用不好意思。”武大和声说道。
张平微怔,喏喏道:“家主您对我家不薄,整个阳谷都感谢您的恩情,如果不是您来了,我们现在还在为了填饱肚子操心,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我既然拿了主家的恩情,为主家出生入死自然便是应该的,只要家主不嫌弃我如今是个残废就好,没什么别的要求。”
这就是北宋最淳朴的百姓啊。
武大感慨万千,起身说道:“您是我武家的人,怎么会有嫌弃一说?如若你愿意,从此之后,你便是我武家护卫二统领,日后武家,以及武家名下所有的产业,就都交给你了。”
武家护院大统领是武松,他能够成为二统领,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耀,这说明武大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张平愣在了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致谢。
憨厚的汉子,永远都是这样的。
……
三日后,武家开府。
请帖已经在之前快马发了出去,所以一大早,阳谷县已经是人头涌动。
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府,实属无奈之举。
武家这次遭遇的创伤太重,尤其是家将的损失,这觉不是一时片刻可以补上的,武大需要安抚人心,所以他这才光明正大的开府,表示他回来了,而且不惧任何挑战!
辰时三刻,良辰吉时到,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就在此时,大队戎装在身,持枪皮甲的军士拍马而来。
人群微微有些慌乱,但武家众人反而十分兴奋,因为为首的那人是童英。
童英今日特意穿上了他的战袍,在马背上长枪一摆,大喝一声道:“童家童英,奉家父童贯之命,特来送上家父贺礼,恭祝武家开府有喜!”
他没说自己的官位,而是说的童家童英,由把童贯的名号打了出来,这是在借势,也是在向天下人宣布,武大是他们童家召的。
整个北宋,只有一个童家,西北监军童贯大人的童家。
四名军卒抬着一块蒙着红布的木匾走上前,童英说道:“此乃家父亲笔所写,请武家哥哥收下!”
武大笑了,拱手致谢,武松揭开了红布。
“武府!”
硕大的两个金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哈哈……”
武大拍着童英的肩膀,说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代我向伯父问好。”
童英与武大寒暄了几句,没有进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了武大身侧,他手下那些军卒,则散开在武府周围护卫。
前来观礼的众多达官贵人以及豪商巨贾,亲眼所见武大与童英矫情莫逆,终于证实了武大是童家人的传言,收敛了性子,安稳的道贺,一一走进武府。
就在此时,第二波道贺的人到了。
“豹子头林冲、九纹龙史进、花和尚鲁智深,奉托塔天王晁盖之命,特来为武家哥哥武植道贺!”
“小李广花荣,神行太保戴宗,浑江龙李俊,奉山东呼保义宋江之命,特来为武家哥哥武植道贺!”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梁山好汉如今虽然在晁盖的弹压下(晁盖听取了武大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建议),并未举行大规模的起义,也没有堂而皇之的攻打朝廷,但他们毕竟是被朝廷通缉的钦犯,而且他们本来就在江湖上的名声极为响亮,消息稍微灵通一些的都已经知晓梁山上都不是善类。
可是,如今,在武大开府之日,他们这些钦犯居然敢大摇大摆的进城,难道就不怕被童英生擒?
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武大倒是心知肚明,梁山诸位好汉之所以前来,一者是听说了武大与卢俊义等草莽之辈的交恶,他们是在向天下英雄表明,他们梁山是支持武大的;至于他们之所以分了两伙人来道贺,这说明梁山上晁盖与宋江之间的嫌隙已经不可避免的增大了。
鲁智深算是熟人了,直接吆喝道:“武家哥哥,快快给某家上美酒,某家今日要与武二再大战三百回合!”
45.第45章 斩首
武家开府很成功,光收的贺礼已经赶上酒楼一个多月的收益,前来道贺的自然依旧还是大呼不虚此行,哪怕是为了给童家面子,他们也绝对会众口一词,绝不敢多言。只是某些豪商本来是想与西门庆或者秀红再谈一下进货交易,可惜秀红还在昏迷,而西门庆一整天都冷着脸,无人敢上前。
酒席散后,武大与童英单独密聊了许久,不知具体达成了何种协议,总之看俩人的神情都很满意。
然后,武大去见了诸位梁山好汉。
武大猜的没错,如今梁山“晁盖、公孙胜”与“宋江、吴用”的确已经势同水火,除了黑旋风李逵以及赤发鬼刘唐那种性子粗枝大叶的已经无药可救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察觉到了梁山表面和气一团下的暗流涌动。
这与当初诸位英雄好汉聚义水泊梁山的初衷是相悖的,如若继续如此下去,梁山内部势必会出现大变动。像豹子头林冲、小李广花荣这等心思聪敏之人,就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来修补缓和晁盖与宋江这两位带头大哥之间的关系,可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也就在这个时候,武大重新进入了梁山好汉的视线。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武大正在帮梁山,确切的说是在帮晁盖秘密训练军卒的事情终究还是慢慢在梁山高层传开了。
此事曾经在梁山引起一片哗然,联想到武大当初说的那句“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再想着武大接受童贯的册封,如此自相矛盾的事情,不得不让众人疑惑,武大到底要干什么?
林冲就聪明的多,他曾经亲自去检验过接受了武大一月特训,回梁山探亲的军卒,最终坦言到,进步神速,已经有了几分悍卒的意思。
林冲曾经官居八十万禁军教头,他的评定含金量很足。此言一出,由不得众人不心动,各自打起了各自的小九九。
毕竟,梁山山头林立,本来就是众多势力组合在一起的,各自都有一帮各自的嫡系心腹,谁不想让自己的心腹变强呢?
恰好鲁智深在山下喝完酒回山,大赞武家哥哥武植仗义,不像沦为朝廷鹰犬的那种人,尤其夸赞了武松的豪爽。
紧随起来的,是山下传来消息,武家遭逢大变,损失惨重,然后最新的消息又是武家开府。
梁山好汉极为难得的重新聚义一堂,一番商讨之后,终于决定派林冲与花荣等六人下山道贺。
不过晁盖与宋江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分歧,宋江建议偷摸进城,而晁盖则选择光明正大,他说他相信武大一定有办法能够压得住此事,而且还有手段不惧流言。
而现在的事实证明,果然还是晁盖有先见之明,或者说,他比宋江更加了解武大。
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众人落座。
武大笑着说道:“今日府中宾客太多,怠慢了各位兄弟,还请诸位兄弟莫要怪罪才是。”
林冲一直在观察武大,闻言呵呵一笑,说道:“武植兄弟何出此言,我等本就是为道贺专门前来拜访,倒是我等来的过于唐突,希望没给兄弟增添一些不必要的烦恼,还要请兄弟莫要见怪才是。”
武大也对大名鼎鼎的豹子头林冲极为感兴趣,就像书上写的那样,林冲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的年纪,脸上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只是或许是因为妻子自缢身亡的缘故,武大总觉得他的笑容掺杂着许多苦涩。
由于如今的梁山诸事繁杂,还没有举行大聚义,林冲还不算榜上有名,不过武大记得很清楚,林冲惯使丈八蛇矛,梁山泊座次第六,山寨马军五虎将中排名第二,镇守正西旱寨,极为骁勇善战。
武大坦言道:“此次仓惶开府,我的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诸位兄弟能来,武植感激涕零,至于些许闲言碎语,实在不值一提。其他人我不敢说,就说你林教头是如何被冤逼上梁山,我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林冲心头一震,这是他心底深处最痛的伤疤,平日里根本不敢提起,没想到今日被武大再次揭开了。
花荣等人也忘了过来,林冲脸上滑过一丝黯然,武大解释道:“林教头莫要介怀,我今日之所以旧事重提,是想告诉林教头,或许有朝一日,我武植可以帮林教头你沉冤得雪,报仇雪恨。”
“此言当真!”
林冲眼中射出惊人的寒光,霍然起身大呼道。
林冲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他的仇家势力太过强大,他本以为此生或许都不能得偿所愿,没成想今日武大居然说他可以帮忙。
武大轻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林教头是如何与高衙内结怨,又是如何被匡进白虎堂,我都一清二楚,高太尉虽然得势,林教头以为他比之童贯童大将军如何?”
林冲心头再震。
是了,高俅高太尉再如何得势,他也不可能比军权在握的童贯更位高权重,军权,非陛下眷顾者不可得。如果,如果真的可以得到武大的举荐,与童贯搭上线,虽说不可能借此便轻而易举的扳倒高俅,但收拾掉他那个把自己爱妻逼得上吊自缢身亡的高衙内,应该会简单很多。
想到这些,林冲的眼神充满炙热。
但是就在此时,花荣却皱着眉头插话道:“高俅虽不是个东西,童贯比之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觉得你我还是少招惹为妙。”
武大两手一摊,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林冲与武大对视一眼,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但武大相信,林冲已然心动。
这是武大抛出的橄榄枝,他急切的需要巅峰高手镇宅,仅仅是一个武松是绝对不够的,而林冲恰好是与武松齐名的梁山七大高手之一。而且,林冲一旦对武家有意,他带来的连锁效应是极强的,比如,鲁智深,史进以及青面兽杨志那群旧军官派等等。
林冲定了定神,问道:“听说哥哥家里头几天出事了,可查明到底是何人所为?晁盖哥哥交待,如有用的到我们的地方,请哥哥直说。”
武大笑了,缺什么来什么,还真是及时啊。
“明日菜市口有一场斩首示众,恰好需要诸位兄弟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