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夜杀
对于钱宝的话是很容易求证的,钱曲听完钱宝的话之后,立马派人去了一趟醉红楼,看看昨天晚上钱宝是不是真的在那个地方快活了。
而这个时候,花郎突然问道:“你家老爷让你去叫的人是谁,是风尘女子?”
钱宝连连摇头:“不是,昨天晚上老爷说他有要事,所以就让我将杭州城一个渔夫给叫来了。”
“一个渔夫?”对于这个,大家很是不解,像钱雨这样身份的人,有必要去叫一个渔夫吗,难不成他想要这渔夫去河里摸金不成?
这个时候,钱宝答道:“没错,的确是个渔夫,不过他也不是个渔夫,他是我家老爷在外面安排的探子,平时按照我家老爷的吩咐做事,渔夫只是他做掩饰的身份罢了,他叫陆鱼。”
花郎微微凝眉,随后望向钱曲道:“钱大人,派人去找陆鱼,找之前最好先把各个城门都给关闭了。”
钱曲点点头,立马吩咐了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有衙役来报,说那个陆鱼不在家,已经逃了,而直到这个时候,钱曲才觉得花郎刚才那句话果真是十分有用的,只是他有些疑惑,问道:“花公子,如今钱雨已经被杀这么长时间了,如果陆鱼是凶手的话,他应该早逃了吧?”
这点花郎也是有想到的,不过他却淡淡一笑:“他有没有逃,派人去城门问问便知,他若真逃出了城,倒好找了。”
钱曲明白花郎的意思,那陆鱼若真的出了城,他逃走的方向倒是可以确定了,明白之后,钱曲立马派人下去继续寻找。
而这个时候,福王和公孙谷等人才稍微安心,花郎看了一眼钱曲,突然问道:“听说钱大人把西湖给封锁了?”
钱曲一惊,不明白花郎问这个做什么,可还是连忙答道:“是的,那些无知百姓,以为湖底有宝藏,便争先恐后的去抢,这短短几天之内,已经淹死不少人了,为了避免再有悲剧发生,我这才封锁了西湖的。”
“可真有人在那西湖地捞到了金子啊,想来西湖地有宝藏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花郎在说这话的时候,余光扫了一眼玉斧和公孙谷,见他们两人在听到宝藏这两个字的时候,神情不由得大变。
对此,花郎心中已然有数,觉得那天晚上福王和公孙谷说的,便是宝藏,而且是西湖底的宝藏,只是花郎很不明白,西湖底怎么会有宝藏的?
钱曲一时无话可说,显得十分尴尬,而这个时候,花郎淡然一笑,问道:“钱大人是世代的杭州人吧?”
钱曲与钱雨是本家,钱雨是杭州人,那么想来这个钱曲也必定是杭州人。
钱曲点点头:“是杭州人,中了进士之后便一直在杭州。”
“为了造福乡里?”
“是的!”
花郎表示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么你对西湖有金块这件事情,怎么看?”
“纯粹是子虚乌有,西湖里怎么可能会有金块,我想一定是有人偷偷扔进去了一些金块,然后引起杭州城混乱所为。”
钱曲说完,站在一旁的福王突然提出了反对意见,道:“只怕不是这样吧,我听说吴越国被灭的时候,有一富商怕家产被抢,便将黄金给扔进了西湖里,钱大人既然是杭州本地人,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这……”钱曲一时显得颇为无奈,许久之后道:“福王,这纯粹是子虚乌有啊,您想,就算当时那富商害怕财产被抢,可他也不好扔进西湖里啊,不好捞出来不说,当时兵荒马乱的,扔进西湖里也太显眼了吧,我觉得定然是有人误传的。”
听到钱曲这句话后,公孙谷突然开口道:“既然如此,那钱大人觉得那个富商会把钱财藏到什么地方呢?”
听到公孙谷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钱曲和花郎顿时一惊,花郎更是惊讶异常,心想难不成这个公孙谷对那个宝藏很感兴趣?
无论是谁的,都会对钱财感兴趣的,只是公孙谷的这种行为,让花郎很是看不惯,而这个时候,钱曲则冷冷一笑:“这种事情,本官如何得知,倒是公孙谷你,为何对此事如此着急,难不成你想得到那批宝藏不可?”
“你……”公孙谷一时无奈,只得拿眼神去看福王,可今天这里有花郎在,福王也不好多说什么,最后只是说了几句调解的话。
花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而他觉得,福王和公孙谷若真是为了宝藏,他们大可自己去查嘛,以他们两人的实力,这还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可他们却齐刷刷的聚集在了钱雨的家里,难道钱雨知道那批宝藏在什么地方?
也许线索就藏在钱雨的屋里,可是这个时候,花郎却不好意思进行搜查。
眼珠子转了几转之后,花郎淡然一笑,道:“钱大人,这钱雨被杀,你觉得动机会是什么?”
钱曲摇摇头:“不知道,难不成是为了谋财害命?”
“钱大人倒真会想,不过谋财害命也是可能,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搜查一下房间,看看钱雨的屋里都少了什么吧。”
一句话惊醒了所有人,就连福王和公孙谷也是一惊,他们的神色微微右边,随后福王点点头:“花郎你说的没错,既然如此,那就搜一搜吧。”
众人开始在钱雨的房间进行搜查,先是在床下找到了几本chun宫图,然后在某个箱子里找到了一些银两,可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chun宫图是很普通的那种,花郎看过之后微微凝眉,他没有想到钱雨竟然有这种癖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看这种东西做什么,直接找女人亲自上阵不就行了?
而且,这chun宫图也太破旧了吧,画工也很次,而就在花郎准备随手将之扔了的时候,却突然意识到,以钱雨这样的身家,怎么可能看这种破旧的东西,而这个东西的确是在他房间找到的,那么会不会有其他用意呢?
第1246章 早死了
花郎拿chun宫图的手显得有些犹豫,而他的犹豫立马被福王和公孙谷等人看在眼里,而当他们看到眼里之后,立马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福王嘴角微微露出了浅笑,而公孙谷则望着那chun宫图道:“真没想到,钱雨竟然还有这癖好,正好我也喜欢收集这种东西,花公子若是不用,送我如何?”
如今,大家都将目光聚集到了花郎手中的chun宫图上,而且都想得到他,花郎淡然一笑,道:“原来公孙老板喜欢这个,既然你喜欢的话,那就送给你好了。”说着,花郎将那本chun宫图送给了公孙谷,公孙谷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只是他这喜色让人看了之后生出一丝厌恶来。
屋内再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衙役急匆匆跑来,说将那个陆鱼抓住了,这陆鱼还没有离开杭州城,正好被他们给逮住。
陆鱼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岁左右,进来的时候脸色发青,钱曲见到他之后,冷言问道:“是不是你杀了钱雨?”
陆鱼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杀人。”
“哼,还敢狡辩,昨天晚上分明是你来此见的钱雨,怎的说不是你杀的?”
钱曲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陆鱼的脸色顿时变的苍白起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冤枉,冤枉啊大人,这钱雨的确不是我杀死的,我昨天晚上来的时候,钱雨就已经死了,我害怕极了,也不敢声张,急匆匆的便逃走了,我真没有杀人啊!”
听到陆鱼说出这些话后,很多人都是不信的,他们不信昨天晚上陆鱼来的时候钱雨已经死了,只是花郎却对此忧心怀疑,不管怎样,陆鱼的话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证明之前,都不能对钱雨的死做出明确的断定。
钱曲望了一眼花郎,道:“花公子,如今该怎么办?”
“莫急,我来问一问陆鱼。”说完,花郎转向陆鱼,问道:“你是钱雨的探子?”
“正是,钱雨家很有钱,雇几个探子来也是很正常的嘛!”
有钱人家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很正常的,花郎微微颔首,随后继续问道:“你可知道昨天晚上钱雨找你来所是为何?”
陆鱼摇摇头:“不知道!”
花郎微微凝眉,冷笑了一声:“你最好说实话,是不是跟最近西湖底出现金块的事情有关?”
陆鱼一惊,眼神也几经变化,好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就在这个时候,花郎冷哼一声:“来人,把这个陆鱼押下去,先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就算陆鱼的身板硬,可打下来也够要他半条命了。
就在这个时候,陆鱼突然跪下道:“饶命,花公子饶命,我知道钱雨叫我来所是为何。”
花郎笑着点点头:“说吧!”
“其实是这样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天钱雨给了我一箱金子,他要我把那箱金子扔进西湖底,并且要我散布消息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按照他的话去办了,今天晚上他说要给我报酬,其实……”说到这里,陆鱼露出了一丝浅笑,道:“其实那一箱金子不少,我偷偷拿了几块,钱雨所说的报酬,我要不要都行的。”
而听完陆鱼的这些话之后,花郎微微凝眉,冷冷道:“如果不是钱雨先被人所杀,恐怕你就活不到今天了。”
这句话说出来有些突兀,可是很快大家便明白过来,杭州城现如今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是钱雨搞出来的,那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怕是活不长的,陆鱼自然也明白这点,所以在花郎的那句话说完之后,他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战栗。
花郎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鱼摇摇头,他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或者说他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郎点点头,命人将陆鱼押了下去,而这个时候,花郎觉得钱雨的被杀简直毫无头绪,他不明白,谁有动机杀死钱雨呢?
钱雨把那一箱金子扔进西湖底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看这一场热闹吗?
在这个世上,的确不缺乏没事找事的人,钱雨家里很有钱,如果因为无聊,想看一场因为贪婪而导致的热闹,也是说得通的,只是花郎跟钱雨接触过,他并不像一个没事找事的人,那么他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某种目的。
难道是为了刚刚他们说的宝藏,当年吴越国投降时一富户人家藏起的宝藏?
多年之前,花郎曾经和包拯办过一次宝藏的案子,那案子以李煜的词起,说南唐被破的时候藏起了很多珠宝金银,可是最后却不过是有心人的阴谋罢了,那么这吴越国的宝藏,是不是真的就存在呢?
据花郎所知,吴越国是五代十国中存在年代很长的一个国家,因为地理位置优越,吴越王又善于经营,因此吴越国很是富足,如果说吴越国破的时候有人把一批批的宝藏藏起来,那也是极其有可能的。
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些宝藏是否还存在,如今却又为何突然被人提及?
花郎偷偷看了一眼福王和公孙谷两人,他有些不明白,这两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钱雨的家离开之后,花郎对阴无错道:“阴兄,让江湖朋友调查一下福王和公孙谷,我看他们两人对吴越国当年的宝藏很感兴趣嘛!”
阴无错点点头,这件事情对如今的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了,当一个人经营了这么多年之后,也的确有这个能力办到这些事情的。
在那天晚上,便有消息传来,消息并不长,只说福王和公孙谷两人很会玩,把家产挥霍的差不多了,如今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很多事情现在仍旧在做,那也不过是撑面子罢了,现如今他们两人很缺钱。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家都有些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如今的福王和公孙谷,竟然缺钱。
第1247章 发现
钱府,因为尸体已经看过了,所以此时正在准备下葬事宜.
而在钱府的一间屋内,两个男人正挤在一起看一张图,一张让男人看了会兴奋,女人看了会脸红的图---chun宫图。
两个男人对那图指指点点,不时的揣摩,不时的思索着,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男子突然有些兴奋,道:“王爷,我想到了。”
那王爷身材肥胖,听到那人的这句话之后,连忙问道:“快说,想到了什么?”
那人指着桌子上的那张图,道:“王爷,把这张图翻过来,是不是很像一张地图,而在这个交合点,显得尤其突出,我想宝藏便藏在这个地方。”
王爷拿着那张图看了许久,最后微微点头:“看来的确如此啊,那好,今天晚上我们就动手。”
客栈,花郎他们还在为福王和公孙谷两人竟然成为了穷光蛋而惊讶不已,而在惊讶之余,花郎说道:“他们两人来这里必定是为了宝藏了,而宝藏很有可能便在那张chun宫图上,阴兄,你悄然潜入钱府,对他们两人进行监视,一旦有什么情况,立马回来禀报。”
阴无错点点头,然后悄然离去。
在阴无错离开之后,花郎开始想,钱雨是谁杀死的,是福王和公孙谷吗,在这,钱雨将那些金子扔进西湖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的为了吸引福王和公孙谷两人的注意?
如果真是这个目的的话,钱雨岂不是早就知道了福王和公孙谷的目的,可他如果知道了,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便被杀呢?
时间悄然而逝,渐渐到了天晚,而天晚之后,阴无错传来消息,说福王和公孙谷两人离开了钱府,不带任何随从的离开了。
花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带人跟阴无错会合,他们会合之后,继续跟踪福王和公孙谷,只见他们两人走了很长的路,那福王身材很胖,走的一喘一喘的,到最后更是嚷嚷着要休息,可公孙谷却不停的催促,两人这样断断续续的走走停停,最终进了一条山谷,山谷的路有些蹊跷,两人在山谷中找来找去,最终找到了一棵树,那棵树长在山谷一侧,紧贴着石壁,两人看到那棵树之后,立马掏出工具开始刨,不过他们刨的是树旁边的山壁,这样刨了许久之后,本来看似坚固的墙壁竟然破出一个洞来,两人见此,十分欣喜,连连争着往里钻,最后还是福王冷哼了一声,那公孙谷这才让出了条道让福王先进。
两人相继进入之后,突然从里面传出两声尖叫来,接着那本来刚容人能进的洞穴突然慢慢坍塌起来,坍塌的范围不是很大,只是刚好把洞口给封住了。
花郎和阴无错等人被这种情况给震撼住了,而等他们醒悟过来之后,已然晚了,洞口被封,福王和公孙谷两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阴无错眼睛瞪的很大,望着花郎问道:“花兄弟,如今该怎么办?”
花郎微微凝眉,道:“回去!”
“回去,可这两个人?”
花郎叹息一声:“我们救不了他们,现如今呆在这里,不过被别人多加怀疑罢了,明天让钱曲派人来找便是。”
几人点点头,然后跟着花郎悄然回到了客栈,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可他们几人知道,今天晚上在一处山谷,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两条人命就这样没有了。
第二天,福王和公孙谷失踪的消息很快传了来,大家不停的寻找,而在花郎等人的暗示下,那些衙役很快找到了那个山谷,并且看到了坍塌的洞穴,钱曲派人将洞穴刨开,当阳光照进洞穴的时候,大家都震惊了,因为地上有两具尸体,而两具尸体的身上插满了利箭,那些利箭其实已经不是很锋利了,想来这个陷阱已经安排多时,一切,都只是早准备好的。
洞穴之中除了两具尸体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也就是说,这是并没有金块,金块早被人给拿走了,而设计者之所以要这么做,便是为了杀死进入洞穴的人。
当然,无论什么人进入洞穴,都难逃过一劫,可是是不是有人专门为了杀福王而做出的这些事情来呢?
可凶手为何要杀福王,而杀死福王的这个人是不是杀死钱雨的凶手?
当钱曲看到那两具尸体的时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望了一眼花郎,道:“花公子,这……这该怎么办?”
花郎耸耸肩:“将尸体抬出来给他们的家人送去吧,两个贪婪的人。”
这个时候,花郎对他们两人生不出一丝的悲凉,人为财死,古来如是。
只是,这一切是谁在背后策划的呢,他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杀死福王和公孙谷吗,钱雨的被杀又是怎么回事,西湖底的金块又如何解释?
衙役陆陆续续的忙碌着,钱曲显得有些怅然若失,许久后的许久,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只是他的这声叹息,让人听来是那样的难以理解。
天气越来越闷热了,好像有一场雨要下,花郎和温梦等人从山谷离开之后,回到了客栈,而就在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突然有客栈伙计说刚刚有人来送了一封信。
花郎和温梦他们很惊讶,他们在杭州城,怎么会有人给他们送信?
他们拿过信之后,心中更是狐疑,这封信上只写了花郎收三个字,谁写的并没有写,不过听客栈伙计说,是从淮南传来的,想来是之前把信送到了淮南花郎他们的家里,可是家里没人,下人便把信给送到了杭州城。
这样的一封信,拿在手里竟然有种沉甸甸的感觉,花郎叹息了一声,最终将信给拿了出来,当他把信拿出来之后,匆匆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有些怅然若失,他觉得自己被人愚弄了,可是对于这种愚弄,他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沉默,长久的沉默,而沉默过后,温梦这才接过花郎手中的信,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第1248章 阴谋早设
“当花公子接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很惊讶,为何我会给你送这样一封信?其实对于这样的一封信,我是不想写的,可有些事情有些人就是很怪,我就属于怪人,对于自己精心设计的事情,会洋洋得意,想要让别人也知道,因为这个原因,我写了这样一封信.”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当然,我的死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这封信则是在那一个雨夜写的,我想花公子应该知道那个雨夜是那一夜,没错,就是在琳琅庄的那一夜,那一夜公孙谷进了福王的房间,你偷偷在听,而我则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到这里,花公子一定会奇怪,为何那天晚上我会看到这些?哈哈,实不相瞒,其实我一直都在注意福王的一举一动,而此时的花公子也一定会奇怪,为何我会注意福王的一举一动呢?”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要杀了他,而如何杀呢,那就让我来仔仔细细的说一遍吧,福王这个人很会吃很会玩,而一个会吃会玩的人总有吃穷的一天,如今的福王便是如此,而他是王爷,弄钱的手段有很多,可是他却不想通过其他手段弄到很少的钱,再者,他也不想因为一点钱而坏了自己的名声,最后,他便打其吴越国宝藏的注意来。”
“首先说一句,吴越国是有宝藏的,当年吴越国投降的时候,的确有一富商把家产给藏了起来,那个人便是我的先祖,而当时领兵来吴越国的便是福王的祖先,当时他们我们祖上的家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可是却仍旧未能找到那些宝藏,那个宝藏我们的祖上藏的很严密,绝对不会让那些人找到的,可他们虽然没有找到,却并没有死心,所以福王的后代都知道这件事情,只是虽然如此,他们却并没有几个人真的来找过这批宝藏,毕竟福王之前不缺钱,而找宝藏的事情太过冒险,直到这一代的福王,他是个败家子,他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他们祖上说的宝藏的事情,然后他便来到了杭州,刻意与我结交。”
“宝藏是有的,只不过经过这些年,早已经被我们钱家的人给花完了,不然若是没有那些宝藏,我钱家又如何能有如今产业?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还是先说一说我杀人的计划吧,那天在秦淮河畔,我便看出了福王和公孙谷两人的阴谋,他想通过我找到宝藏,当然,他们可能不想杀人,而我却想杀他们,原因待会我自会说清楚,现在还是先说我的计划,我知道他们两人的目的之后,便时不时的向他们透露宝藏的事情,而我在回到杭州城之后,命人往西湖底扔下金子,这样一来,消息会传的很快,到那个时候,福王和公孙谷他们都会来的,到那个时候,他们一定会住到我的府上,而这个时候,便是我计划的开始,我会找个人来杀了我的,至于是谁,恕我不能说了,我死之后,如果有人在我房间搜出了那张chun宫图,那么我安排的人便省事多了,而如果没有人找到,那么我的人会想办法把那个东西暴露出来的,而以福王的性子,他一定会把chun宫图得到手,而那张chun宫图便是宝藏地图,只需要翻过来看便是,这是当年我的祖上想出来的办法,这么多年来,我们钱府就是通过那张藏宝图才找到宝藏进而取出宝藏的,当然,宝藏取出来之后,我们在里面进行了一番设计,而这个设计,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当有人进入藏宝的地方之后,会被利箭射杀,随后洞口会被封,这些我早已经算计好了,我想花公子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好了,如今我的计划已经说完了,那就让我来说已说我为何要杀福王吧,其实杀福王的原因有两个,第一自然是祖上的原因,当年他们冲杀进我们钱家的时候,对我们的族人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伤痕,杀了我们一族一百多人,以至于我们钱家人员凋零,用了几十年才也没能恢复过来。这样的仇恨虽说已经过去多年,可从小我们就被灌输了这种仇恨,虽然我们不会主动去找福王报仇,可如果有机会报仇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当然,我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我不可能因为几十年前的仇恨便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杀福王,其实真正引起我杀福王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那是我钱雨这辈子唯一看过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在福王的逼迫下,死了,他害死了我最爱的女人,我又怎么能不杀了他?当然,这点福王是不知道的,他根本不知道我痴痴的爱着他害死的那个女人,他也根本不知道我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而至于那个女人是谁,我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我想花公子不知道也好,所以就不说了。”
信到这里便结束了,大家没有料到,钱雨为了杀福王,竟然设计了这般一个局,这是一个死局,而且需要牺牲很多人。
温梦看完之后,望着花郎,问道:“钱雨的同党是谁?”
花郎一直是沉默的,可是沉默许久后,他耸耸肩:“我们有必要知道吗?”
“他们杀了人,我们不应该知道吗?”
花郎笑了笑,若是以前,他必定不管如何都要让杀人的人付出代价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看透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时候,杀人凶手又何尝真的想杀人呢?
花郎知道钱雨的同党是谁,可是他却不觉得有说出来的必要,望着温梦笑了笑,道:“算了,就算知道他是谁,我们也没有证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钱雨一个人做的。”
在花郎的坚持下,温梦最终还是放弃了,而这个时候,长安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繁华,楼下,店小二正在祈求客栈老板的原谅。
第1249章 一诗一命
盛夏,淮南城.
从杭州回来之后,花郎他们便很少外出了。
不知为何,突然间便失去了在外面到处乱跑的兴趣,此时的花郎更喜欢在家里研究菜谱,陪温梦聊天,亦或者吟诗作对。
花郎不算诗人,可对于诗词的喜好,却是一点不曾多让,因此有时吟到深处,少不得要把自己喜欢的诗词写出来几首,当然,这些词都是别人的诗词。
而就在花郎在杭州以及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淮南城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人写诗,而且都是很绝妙的诗,可是当这首诗出现在大家面前被众人传唱的时候,淮南城便会死一个人。
第一次那首诗出来之后,青楼里的一个弹唱姑娘在那天晚上便被杀了,当时大家并没有将这件事情跟诗联系到一起,可是当第二首诗出来之后,又有一个人被杀了,这次被杀的仍旧是青楼里的弹唱姑娘。
两首诗都写的很好,不输唐时著名的诗人,诗人的名号叫青松散人,具体名讳却没有人知道。
当有人把诗和死人命案联系到一起之后,大家对那些诗便突然的厌恶一来,并且给那个青松散人起了个外号,叫一诗一命。
第一个命案发生的时候,司马光便已经开始调查了,只是却并无任何头绪,不过那个时候他没有去找花郎,因为当时的花郎还在杭州,第二件命案发生的时候,花郎刚回来没几天,而命案一经发生,司马光立马派人将花郎给请了去。
花郎是个喜欢诗词的人,他不喜欢把诗词跟命案牵扯在一起,可如今整个淮南城的人都在讨论一诗一命,花郎无奈之下,只得接手这件命案。
第一件命案已经发生了好多天了,尸体早已经处理,毕竟这是夏天,尸体不能久放,第二件命案的尸体还被放在青楼,司马光叫上花郎之后,便急匆匆的去了青楼。
青楼叫芬芳楼,里面的女子都很漂亮,而死者是一个叫小蝶的女子,青楼里的女子好像有很多都叫这个名字,花郎耸耸肩,对此颇为无奈,他们进得小蝶的房间之后,看到了小蝶的尸体,那是一具很是玲珑的尸体,小巧而且凸凹有致,如果小蝶活着的话,一定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可如今他死了,而一个人一旦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用了。
死者身上只脖间有一道伤,勒伤,可以很轻易的断定是被人勒死的,花郎看完尸体之后,将芬芳楼的老鸨叫了来,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
“正午,那个时候天气很热,大家都在午休,而我们这个地方正午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人走动,所以发现小蝶被杀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炎热的天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成为了凶手喜欢的日子,成为了谋杀的温床。
花郎微微凝眉,随即问道:“小蝶可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啊,小蝶在我们这里虽不算头牌,可支持者也不少,谁会仇视她?”老鸨不解,因为像她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认为有人想杀了小蝶的。
“楼下的门正午是开着的还是光着的?”
“自然是开着的,毕竟有些书生喜欢在白天来找我们这里的姑娘聊天嘛,不过这几天太热,所以已经很少有人来找了,而龟奴他们也因此有些疏忽,结果就让那个凶手有机可乘了。”
花郎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看过,如果芬芳楼的人都在午睡的话,凶手的确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
花郎沉思了片刻,最后说道:“最近淮南城都在传一诗一命,这小蝶姑娘可是弹唱了青松散人的诗?”
老鸨连连点头:“正是,正是,以前不知道啊,只觉得那青松散人的诗写的好,所以昨天晚上就让小蝶弹唱了。”
花郎微微凝眉,道:“这青松散人的诗传出来之后,只怕有不少人弹唱吧,可为何偏偏是你家小蝶姑娘被杀?”
老鸨神情微变,连连说道:“因为我家小蝶姑娘是第一个弹唱的,而上一个被杀的小青姑娘,也是第一个弹唱的青松散人的那首诗,这才被杀的,凶手只杀第一个弹唱的人啊!”
听得这句话,众人皆是一惊,而这个时候,司马光在一旁解释道:“小青姑娘被杀的时候,花公子不在淮南,可能不知道,那小青是七彩楼的姑娘,那个时候青松散人的诗才刚有点名气,而小青姑娘的确是一个弹唱的那首诗,不过她被杀之后,大家并没有把她的被杀和那首诗联系在一起。”
其实这些花郎多少也有听说,司马光本不用解释的,不过司马光既然解释了,花郎也不会说什么,微微沉思之后,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家,对于青松散人的诗倒不曾留意,不知谁还记得这两首诗?”
花郎刚说出来,司马光立马说道:“我来写给花公子吧!”
司马光办这两件命案,对于命案有关的东西自然熟悉,这两首诗只怕他不知在夜间沉吟了多少遍,所以纸墨笔砚拿来之后,司马光一笔挥就,花郎移步来看,可是看过一眼之后,不由得震惊不已。
两首诗分别是:
初夏即事:
石梁茅屋有弯碕,流水溅溅度两陂。
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
泊船瓜洲: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花郎看到这两首诗的时候,当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这两首诗刚出,其他人对这两首诗可能还不熟悉,可是花郎这样的后世人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这两首诗分明就是王安石所作嘛。
可王安石的诗,怎么传到了这里来,而且还被人冠上了一诗一命?
花郎极力的去想,很快便想到了原因,根据花郎所知,王安石曾经任过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他与司马光差不多属于同一时期的人,如今司马光已然崭露头角,想来王安石也要登上他该有的舞台了吧。
只是,他的诗怎么会跟命案扯上关系的呢?
第1250章 拜访
两首诗花郎看完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就算他知道这两首诗是谁做的,他也不会说,因为说出来便把王安石的处境逼到了绝路.
司马光见花郎看完了两首诗,便连忙问道:“花公子,可有从这两首诗上看出什么来?”
花郎笑着摇摇头,反问道:“司马大人觉得这两首诗如何?”
“好诗是好诗,只是与命案扯上了关系,这难免不让人怀疑啊!”
花郎淡然一笑,道:“司马大人,也许一切都只是凑巧罢了,你又何须说这些诗呢,以我来看,这首诗的作者可谓大才。”
司马光不明白花郎为何对这几首诗这般高赞,心中虽有些不乐,可此时也说不得什么,毕竟他作为文人,也不觉得几首诗能和命案扯上什么关系,只不过百姓都这么说,他也就只好暂作这般想了。
从芬芳楼离开之后,花郎也司马光相继分开,而在花郎回到府上之后,他立马让阴无错去查找一个叫王安石的人,而且就在淮南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这个官职上查找,阴无错从来没有听说过王安石这个人,他也不明白花郎怎么知道的这个人,可他还是按照花郎的要求去办了。
因为方向很是明确,因此在那天傍晚,阴无错便带来了消息,说淮南城的确有一个叫王安石的,而且的确如花郎说的那样,是个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如今住在京西胡同。
在得知这些消息之后,花郎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阴无错去了京西胡同。
京西胡同是淮南城一个很繁华的地方,这里住的多半是达官贵人,当初花郎他们也是想着在这个地方卖房子的,可是后来发现这里的房子没有特别大的,所以最后就放弃了,再者,花郎也不喜欢这里的热闹。
盛夏的傍晚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来,京西胡同很繁华热闹,一些书生在那里谈诗论词,几个老者在下象棋,不时的发出几声争吵,摆摊的小伙子已经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几个孩童在扑蜻蜓。
花郎他们走过这些热闹景象,最终来的了王安石的家,那是一个一进一出的房子,不算大,可对于王安石这种在外地当官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轻轻叩响门扉,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从里面探出一少年的头来,少年一双狐疑的眼睛望着花郎和阴无错两人,问道:“两位是?”
花郎拱手一笑,道:“请问这里可是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王安石的家?”
少年点点头:“正是我家老爷,两位可是我家老爷的朋友?”
花郎摇摇头:“并不是朋友,只是慕名而来罢了,在下花郎。”
那小厮听得花郎的名字之后,猛然一惊,连忙摆手道:“我家老爷不在,你们改日再来吧。”
小厮刚说完,阴无错正准备动手,可就在这个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全,是何人在外喧哗?”
此时那名叫王全的小厮一脸尴尬,阴无错冷哼一声,一掌将其推开,踏步走了进去,花郎淡然一笑,随后冲屋内喊道:“在下花郎,特来拜会王大人。”
声音落下之后,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从屋内跑了出来,他跑出来之后,脸上顿时一喜,道:“你就是花郎?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快请!”
王安石的态度与那小厮截然相反,花郎淡然一笑,也不客气,跟着王安石进了客厅,在客厅坐下之后,花郎开口道:“王大人可知在下此行所是为何?”
王安石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又哈哈一笑,道:“花公子的到来,的确让王某惊讶,不过花公子此行的目的,王某还是多多少少猜出来一些的,如今淮南城传出我那两首诗与淮南城发生的命案有关,而花公子断案如神,想来便是为了这个吧,只是花公子如何得知那两首诗是我所写的呢?”
花郎笑了笑:“怎么得知的王大人就不必管了,不过我看王大人好像并不为此事而担忧啊?”
王安石耸耸肩:“清者自清,我不过是写了两首诗而已,难不成为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便整日忧心忡忡不成?”
对于王安石的这种心态,花郎很是欣赏,而他也想,正是因为王安石的这种不惧怕,才让他敢在后来推行变法吧,不然一个为一点小事便担惊受怕的人,如何敢公然对抗整个大宋朝的权贵?
花郎笑了笑:“王大人好魄力,而今天在下来也是想告诉王大人,虽然我知道那些诗是你所写,但我相信你不是凶手,而如今有一事想跟王大人商量。”
王安石望着花郎,有些疑惑不解,道:“我想花公子对我并不算了解,可为何却如此信任我呢?”
花郎耸耸肩:“纯粹就是相信,说不出理由来。”
当然,理由是有的,那便是花郎不相信王安石会是凶手,可这个理由他却不能说,因为这个理由比他现在说的还要扯。
花郎的理由很说不通,不过王安石却很感动,若是一个人没有理由的信任你,你是不是会很感动?
王安石望了一眼花郎,问道:“你想跟我商量什么事情?”
“很简单,想请王大人以青松散人的名号再写一首诗。”
“这……难道花公子就不怕再死一人?”
花郎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道:“怕自然是怕的了,只是如今这件命案我们能够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我想引蛇出洞,给凶手设计一个陷阱。”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王安石顿时明白了花郎的意思,而在明白之后,刚才的感动更深了一些,因为花郎竟然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自己,而此时的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只怕还是个嫌疑犯吧。
对于花郎的要去,王安石并没有推辞,站在客厅一番沉吟后,随即奋笔疾书,很快便写出了一首诗来,诗曰:
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第1251章 弹唱
盛夏的夜,玲珑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玲珑坊是一家青楼,里面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每当到了晚上,来这里寻求安慰的书生,寻求欢愉的男子很多,可以说玲珑坊是一家生意很好的青楼,而这里的姑娘也颇得人重视。
今天晚上,来往客人不觉,其中在一角落里,坐着两人,这两人并不像其他男子那般轻浮,只是坐在那里喝酒,不时的向台上献艺的女子望上两眼,如此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一名叫翠玉的女子缓缓拿着琵琶走了上来,然后用自己那婉转的歌声,弹唱了一首新诗:
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诗很美,歌也美,美的绝妙。
角落里的两名男子听到翠玉唱完之后,心头微微沉了一沉,随即其中一名男子起身离去,而另外一名男子则时刻盯着那位翠玉姑娘。
夜慢慢的深了,整个玲珑坊依旧的热闹。
不知从何时开始,整个玲珑坊周围布满了各种暗哨,这些暗哨一刻不敢松懈,注意着玲珑坊,注意着任何的动静。
夜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二天天气闷热异常,街上行人稀少,而玲珑坊也是没有一个客人,在这么热的天里,就算是男人也更喜欢躺在床上睡大觉,而不是跟女人在床上制造更多的汗水。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街道上走来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来,那男子的衣着很普通,走的很慢,仿佛他只是在漫步,他走到玲珑坊的时候,抬头向里面望了一眼,然后便准备离开,可刚要离开,却又有些不舍,如此犹豫了几次之后,他才迈开步子向玲珑坊走去。
此时的玲珑坊安静异常,那男子向四周扫了一眼,然后漫步向二楼走去,他走的很轻,很慢,来的二楼后,四下张望,最后径直向翠玉的房间走去,他走的很直接,让人怀疑他来过这个地方好多次。
他慢慢推开了房门,然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子,女子的体态很是曼妙,男子嘴角露出一丝浅笑,然后漫步的走了进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他的后面传来:“你终于还是来了。”
男人一惊,随即夺门二逃,可他还没有跑出房门,便被躲在暗处的阴无错一掌给擒来了。
男子像发狂一般的叫着,并且嚷嚷着,可是阴无错却全然不理,向从床上坐起来的翠玉姑娘说了一声感谢,然后带着那个男子离开玲珑坊,而这个时候,玲珑坊里的姑娘都出来了,阴无错押着那人男子离去,众人纷纷高呼,阴无错离开之后,将那男子交给几个人带走,可除此之外,他又安排了几个人,继续暗中保护翠玉姑娘,一直到确定刚才那个男子就是凶手之后,再行撤离。
这是花郎早安排好的,虽然花郎觉得这个计策万无一失,可那翠玉姑娘毕竟是他找的,如果翠玉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花郎可是会一生内疚的。
将那么男子带到府衙之后,司马光和花郎他们立马开始审问,男子跪在地上,不停的喊冤枉,司马光冷哼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也冷哼了一声:“杜才。”
“好,本官且来问你,你因何要进那翠玉姑娘的房间,可是想对她下手?”
“冤枉啊大人,小人一时起了色心,这才去翠玉姑娘的房间快活的。”
玲珑坊是青楼,男子进去快活很正常,只是司马光却是一声冷哼,道:“你以前可认识翠玉姑娘?”
“不认识就不能去找他快活?”男子双目瞪的很圆,好像自己真的很冤枉,他这是在装理直气壮。
司马光眉头微凝:“既然不认识,就随便这样进姑娘的房间,未免显得太不合适了吧,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杀人,来人,给本官用刑。”
司马光是真的讨厌起这个叫杜才的男人来了,所以不等杜才多做回答和狡辩,便开始用刑。
各种刑罚都用了一遍,这个叫杜才的男子昏死过去了两次,可是他却一直坚称不是凶手,司马光微微有些迟疑,当然,他迟疑的只是这个人是不是凶手,而不是如果这个人不是凶手,他这么用刑是不是有损自己的名誉。
在古代,官员是可以随便用刑的,就算打了无辜的人,那些人也只能受着,司马光深受这个时代的影响,所以倒也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迟疑的司马光看了一眼花郎,道:“花公子,这人被打成这个样子也不承认是杀人凶手,只怕我们……”
司马光的话还没有说完,花郎便摇摇手,道:“司马大人,应该不会错了,我想只是我们没有用对方法。”
司马光有些不解,道:“方法?难道我们用的刑罚还不够重?”
花郎摇摇头:“不,司马大人您想,凶手为了一首诗就杀人,这显然太说不过去了,可凶手就是杀了,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凶手的脑子有问题,其实也就是有精神疾病,这样的人对于刑罚的抵抗能力只怕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的,而若想要他伏法认罪,只需要击败他的精神便行了,如此一来,他比现原形。”
司马光不懂花郎说的什么精神疾病,不过此时他无计可施,也只能看花郎怎么办了,花郎望着堂下的人,随即吩咐衙役去将翠玉姑娘叫来,翠玉姑娘来了之后,花郎命他再行弹唱昨天晚上弹唱的诗词。
而就在翠玉姑娘弹唱诗词的时候,本来很平静的杜才突然神情像发疯一般的在地上挣扎,他好像心中有无限苦闷,可却无法排遣,他不停的发疯,甚至做出扑向翠玉姑娘的动作,只是他的身上有伤,而旁边有衙役控制着,所以他只能恨切,恨的嘴角都流出血来。
大家被这种场面被震撼到了,他们没有想到,一手诗竟然能够让这样一个凶手做出这般行态来,这太可怕了。
第1252章 刺激
大堂之上,杜才的疯态很久才平息下来。
而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闷热,天气闷热的紧,也许会有一场大雨,可此时大家都顾不得这闷热,他们只想知道,这个叫杜才的人,为何要因为几首诗而杀人。
杜才沉默了许久,可最终他还是开口了。
“我恨那些biaozi。”
这点大家都清楚,他如果不恨那些风尘女子的话,又怎么可能去杀人。
杜才望着花郎,继续说道:“以前,我有一个很漂亮的老婆,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娶了她那样一个漂亮的女人,而为了能够让她过的幸福,我愿意没日没夜的工作赚钱养她,她的任何要求我都愿意满足她,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我这样的对她,她却背叛我,她觉得我给她的不够多,她想要更多更多舒适的生活,所以他就跟其他男人厮混,可后来被那些男人给甩了,就又跑到我这里来哭哭啼啼的求我原谅,而我,竟然就傻傻的原谅了她,我是那么的爱她,爱到已经发狂的地步。”
世间的爱有很多种,有的爱甜如蜜,可有的爱却是毒药。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过惯了舒服日子,跟着我过不惯苦日子了,为此,在跟我在一起几个月后,他毫不犹豫的竟然当起风尘女子起来,她竟然为了过好日子而去当风尘女子,去被那么多男人玩弄,这是我坚决不能忍受的,我恨她,也爱她,我想杀了她,可又不舍,你们明白这种感受吗?”
大家不明白这种感受,也不想明白。
“我无处发泄自己的仇恨,就只有对青楼里的其他女子下手,第一次杀人只是随便杀的,因为那天她唱了一首诗,被很多人讨论,所以我便杀了,我杀她,只是因为她的名气好而已,后来我杀人,就专门杀唱过诗的,因为这样一来我感觉很畅意。”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一个男人被女人逼的精神有了问题,在他杀人的过程中,慢慢养成了一种习惯,也可以说是一种杀人的癖好。
司马光很愤怒,对于这样的人,虽说他很可怜,可一个人的可怜,却不能因为这个就去杀其他人的,其他人也有生存下来的权力,你若是剥夺了别人生存下来的权利,那么到最后你就必须付出代价来。
这件命案就这样奇怪的破了,当衙役将凶手带走之后,司马光望着花郎问道:“花公子,你可是知道了那作诗之人是谁?”
想到以后王安石变法司马光是最坚决反对的人,花郎觉得还是不要让他们两人这么早就彼此不满的好,于是淡然一笑,道:“不知道,不过是事情太过凑巧罢了。”
对于花郎的话,司马光是有怀疑的,他不信世上的事会这般凑巧,他觉得花郎一定知道那个人是谁,可花郎不肯说,他也不好再问,不过他可以肯定,那个人既然能做出这么好的诗来,以后知道他是谁,并不是什么难事。
郁热继续,从府衙离开的途中下起了雨,雨一开始下的并不是很大,可是后来却慢慢疯狂起来,可就是在这大雨之中,在花府门前,却站着两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个年轻的小厮,温梦并不认识那两个人,可花郎和阴无错却认得,他们是王安石和他的小厮王全。
如今命案破了,他们两人来这里做什么?
漫步上前之后,花郎向王安石拱手道:“王大人怎么来了?”
王安石笑了笑:“花公子昨日拜访了在下,在下今天来拜访一下花公子,也算是礼尚往来嘛。”
一行人走进花府客厅,花婉儿端来了茶水,王安石边喝边听花郎叙述案子的经过,这番说完之后,王安石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道:“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世间竟然有这样的男女,当真是奇怪。”
花郎笑了笑:“世间一切皆有缘分,如果那个女人和杜才从来不曾相遇,也许两人的命运又将不同,也就没有这般的命案了,而如果没有这般命案,你我也不可能相识。”
王安石点点头:“是啊,缘分是个很奇怪的事情。”
双方谈完命案之后,就又谈了一些其他的,花郎从王安石的这些话里,隐隐约约听出了一丝变法的味道,只是如今王安石还不是宰相,自然不会贸贸然就说要实行变法的,而对于这个,花郎也不想对之过多评价,每个人有每个人一生之中该做的事情,就想他自己,他要断案,就断案,他的这一辈子兴许就在做这样的事情,包拯的忠臣,他该做的事情就是忠君爱国,司马光要修《资治通鉴》,这是他这一辈子该做的事情,而王安石则是变法,就算变法失败了,那也是他这一辈子该做的事情。
人生轨迹如此,花郎不想因为自己有先知的一些事情便随便去改变其他人的轨迹,他觉得那样是没有意义的,王安石虽说变法失败,可也真是因为他的变法,才让他在历史上留有芳名的吧。
夏雨如狂,不知道要下多久,花郎与王安石相谈甚欢,如此一直到傍晚十分,王安石才起身告辞,而那个时候,雨已稀,风吹来凉意,不知何时,天边出现了彩霞,彩霞与淡淡烟云接壤堆积,形成了一片奇景。
淮南城在雨后变的热闹起来,而就算是热闹的,这淮南城竟然也有着一丝淡雅,花郎突然想到处走走,那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去街上走走,看看那些玩耍的孩童,看看那些被风雨吹落的花瓣。
一个人若是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是不是就证明他是幸福的呢?花郎淡淡笑了笑,然后就真的这样慢步离开了家,然后就这样慢慢的在街上行走,看着街上的一切,而他也慢慢的融入到这一切之中。
当一个人融入百姓之中之后,他才发现心灵的宁静。
第1253章 监牢
一场新雨,让整个淮南城百姓的心情都好起来.
而淮南城的百姓心情好了,淮南城外一个名叫青冥的县却突然变的慌乱起来,那个时候花郎还在街上漫步,一名衙役骑马狂奔,而他奔去的方向则是淮南城府衙。
那个衙役不是淮南城的府衙,花郎看到之后有些惊讶,在这样的天气里,这么急切的来府衙,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虽然此时的花郎不想再管其他事情,可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最后还是美能抵挡好奇心的诱惑,漫步向府衙走去。
他走进府衙之后,立马有衙役领他进了客厅,而那个时候,司马光正在训斥一名衙役,而那名衙役正是花郎今天在街上漫步时看到的那名衙役。
司马光见是花郎,这在忍着怒气站起了身,而花郎则淡笑道:“司马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马光冷哼了一声,指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道:“他是青冥县的衙役,在今天大雨倾盆的时候,他们监牢里的两名囚犯逃跑了,而且还杀死了一名狱卒,真是可恶。”
听得这话,花郎不由得一惊,花郎来宋朝这么多年了,对宋朝的牢房还是很了解的,那些囚犯若非有高强的武功,而狱卒又十分不小心的话,那些囚犯是根本不可能逃出来的,可青冥县的囚犯竟然逃了出来,这当真是让人惊讶至极的。
而看司马光训斥这名衙役的摸样,不难推测狱卒在此次越狱事件当中肩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过如今事情已经发生,花郎觉得还是先想办法解决事情要紧,而不是在这里训斥衙役,所以这个时候,花郎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光很生气,道:“今天下大雨,整个大牢之中就只剩下了一名狱卒在看管,其他几名狱卒趁着天气凉快,竟然睡起大觉来,结果两名囚犯当中,有一名竟然是个小偷,开锁本领极高,他们竟然打开了手镣脚镣,将那名狱卒给打死了。”
听得司马光的话后,花郎微微凝眉,道:“那两名囚犯都犯了何罪?”
司马光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衙役,道:“你来说。”
衙役连连领命,答道:“那两名囚犯,其中一名叫李德,是我们青冥县的百姓,他与人发生争执,失手杀了对方,另外一名是个小偷,叫卢丹,盗艺十分的高,他这个人在偷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了,结果一怒之下就将对方给杀死了,他们两人可都是死囚犯。”
衙役说完,花郎已然有了了解,道:“越狱是在下雨的时候发生的,那么两名逃犯是否已经离开青冥县?”
“越狱发生之后,我们县令**大人已经下令将城门紧闭了,我们也询问过门卫,他们都说没有见过,想来现在还在青冥县,如今我们已经开始寻找了,可是……”
“可是什么?”司马光冷眼问道。
“可是我们青冥县兵力有些薄弱,所以刘大人除了让小的来禀明这件事情外,再有便是想借兵,如此一来,兴许能够早些时间抓住那两个逃犯也不一定。”
对于青冥县的发生的事情,司马光是很生气的,可是生气归生气,如今两名逃犯在外,还是尽快将他们缉捕归案的好,不然若是他们在外面再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就有些不妙了。
所以司马光强忍着怒意,点了点头:“好,你们刘大人的要求本知府同意了,但是必须尽快将逃犯抓捕归案,而那几个玩忽职守的,本官给他们一次机会,允许他们戴罪立功,可若是他们在这次抓捕罪犯中没有立功,那就休怪本大人不客气了。”
衙役听完,脸色顿时一松,道:“多谢大人。”
这样分配完之后,那名衙役急匆匆的赶了回去,而这个时候,司马光望着花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真没想到,青冥县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花郎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安慰道:“此事与司马大人倒是没有多大关系的,我想有我们淮南衙役的帮忙,抓住那两个逃犯应该不成问题。”
司马光笑了笑:“希望如此吧,只是我没想到,青冥县怎么会兵力不够?”
“司马大人没有去了解过?”
司马光摇摇头:“没有,看来有必要去让人去调查一下了。”
花郎从府衙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不过因为是夏天,所以就算天晚了,依旧是能够看到路的,街道旁的人家点起了灯火,有孩童的哭声传来,远处鸡鸣犬吠,偶尔的几声猫叫。
一切都是安详而宁静的,而此时的花郎也没有为青冥县的事情而担心,青冥县的事情不过是一起越狱案罢了,虽说宋朝很少发生越狱案,可就算他们越狱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相信解决此事是早晚的。
回到府里的时候,不少人已经睡去,花郎的卧室还有灯光,花郎推门而入,温梦从床上惊醒,她看到花郎之后,脸色很差,问道:“你去了什么地方?”
花郎耸耸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事情,就到处走走,结果半途府衙发生了事情,我就去看看。”
温梦有些不相信,因为他们刚刚才解决完一诗一命的案子,府衙怎么可能又有案子发生呢?
“什么事情?”
“淮南城外的青冥县发生了越狱案,有两名囚犯杀死一名狱卒逃跑了,司马光派人去调查。”
温梦望着花郎,半信半疑间,问道:“那两名囚犯竟然能杀死狱卒逃跑,他们就这么厉害?”
“凑巧罢了。”
温梦微微沉思,随后摇摇头:“不,不可能这么凑巧的,那囚犯能逃跑,必定有真本事,那两个囚犯叫什么名字?”
花郎颇有些无奈,只得将那两个囚犯的名字说了出来,温梦听完之后,猛然一惊,道:“什么,有一个囚犯叫卢丹?”
这回,轮到花郎惊讶了,他点了点头,随后反问道:“是的,怎么,你认识那个人?”
第1254章 疑情
花郎和温梦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淮南了,因此当温梦有那样的反应的时候,花郎真的觉得很惊讶.
而这个时候,温梦摇摇头:“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这个人盗术极高,在这个世上几乎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而这个卢丹有一个癖好,那便是只偷东西不杀人,你刚才说他是因为杀了人才进了大牢的,我觉得很惊讶。”
听完温梦的话后,花郎笑了笑:“只偷东西不杀人是很难办到的,兴许当时他一时失手,就杀了人也不一定。”
温梦摇摇头:“不会的,江湖传言,他真的不杀人,而如果他杀了人的话,他必定会一命还一命的。”
花郎微微凝眉,他觉得温梦说的这个太不靠谱了,一个人无论是谁,都是非常惜命的,所以就算一个人杀了其他人,他也不会想着一命还一命,所以江湖传言,是不可信的。
温梦好像看出了花郎的疑惑,于是更加肯定的说道:“江湖之上最讲究信誉,那卢丹也算是偷盗一门里的佼佼者,他绝对不可能说话不算数的。”
见温梦说的如此肯定,花郎也不由得产生出一丝疑惑来,他对江湖人自然也是有些了解的,很多江湖人都是一诺千金重的,那怕牺牲性命,也绝不败坏名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青冥县说卢丹杀人的事情,就很可疑了,很有可能,这个卢丹是被冤枉的。
只不过如今天色已晚,就算真的要调查,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花郎随即来到府衙,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司马光对此事不甚了解,毕竟他才刚来淮南,而那件案子是发生在青冥县的,他也不知,花郎见此,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一趟青冥县吧。”
司马光见花郎要去青冥县,心中突然放松下来,道:“如此甚好,有花公子前往青冥县,想必那两个囚犯将会无路可逃。”
从府衙离开之后,花郎和阴无错他们随即向青冥县赶去,如今的他们不需要拼命挣钱,他们的钱多的花不完,他们也有很多的空闲事情,因为他们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既然青冥县的事情有疑点,那他们去一趟青冥县也并无不可。
青冥县离淮南城并不是很远,大概有半天路程,因此正午的时候,他们便到了青冥县,而他们到青冥县的时候,城门只准进不准出,当时太阳毒辣的厉害,几人一路奔波,十分困乏,所以去了之后就先找了家客栈吃饭喝水,一番之后,这才向青冥县的县衙赶去。
进得青冥县县衙,那个叫**的县令急匆匆迎了出来,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略微有些偏瘦,迎出来的时候态度很是恭敬,花郎见他态度如此,也不好再说狱卒失责的事情,双方进得客厅,花郎便说明了来意,**听完之后,脸色微微有了变化,不过很快命人将与卢丹有关的卷宗拿了来,道:“花公子,这些全是与卢丹有关的卷宗,其中在审问卢丹的时候,他的确说自己没有杀人,他说那个章玉章公子是突然倒地而亡的,可是我们检验过章玉的尸体,他全身上下并无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当时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人,我们实在不认同卢丹的说法,试想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死亡?”
**说这些的时候,花郎已经开始翻看卷宗,其中很多与**说的基本上都差不多,只不过卷宗上对那个章玉的叙述更为详细一些罢了,这个章玉是青冥县章桐的儿子,而这个章桐曾经在京城做过官,因此地上上很有势力,而且这个章家家财万贯,所以章玉平时就显得有些高调,经常炫富,有一次被卢丹看到,这才动了偷章家的念头。
而当时命案发生的时候,卢丹的证词是这样的,他偷了东西,正准备离开,结果被昏睡中的章玉给发现了,章玉大嚷一声,然后便向卢丹扑来,卢丹顺势躲开,章玉跌倒在第,随后立马死亡,卢丹当时不明所以,不过他也不敢迟疑,连忙逃了出去,可刚逃出章玉的房间,便被惊醒的章家下人给围了起来,这卢丹偷盗技术不错,可奈何章家有钱有势,养了不少打手,这些人也绝非泛泛之辈,所以经过一番搏斗之后,最终还是将那个卢丹给抓住送进了县衙。
花郎看完这些之后,多多少少已经有些明白,而明白之后,他觉得要想弄清楚事情真相,还必须调查章玉的尸体,只是看这卷宗,命案发生已然半年,如今温度有这么高,那章玉的尸体只怕是已经成了白骨,不过花郎倒也不怕,就算是白骨,死者的死因他也有办法调查清楚,只是他有些担心章桐不同意自己开棺验尸。
所以,不管怎样,他少不得要去一趟章府了。
将卷宗放下之后,花郎问道:“昨天刘大人派一名衙役到淮南城请救兵,理由是青冥县的兵力不够,当时司马大人便有些怀疑,因此托我来此调查一下,不知这青冥县的兵力,因何不够,据我所知,朝堂对于县衙的人力都是有名额规定的,虽然不是很多,可抓捕几个犯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突然被花郎问及这个问题,**的脸色突然变的很是难看,而且犹豫了起来,花郎见**如此,道:“刘大人不必如此,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如今司马大人和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稍作犹豫,最终点了点头,道:“花公子,实不相瞒,我青冥县的兵力,一直都是没有满额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我们这里的衙役地位很低,办任何事情都没有权利,对于一些权贵的事情,根本是敢怒不敢言啊,我们这里的权贵太多,他们的手中掌握的势力比我这个青冥县县令都要厉害啊。”
听到**说出这些话之后,花郎顿时微微凝眉,他觉得**说的这些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第1255章 权贵
古往今来,官字两张口,就算是小小的衙役,那也是有着偌大权力的.
权贵虽然很难惹,可在一个小小的青冥县,怎么可能因为权贵的情况便导致很多人不敢当衙役呢?
花郎望着**,一脸的不解,而**也好像看出了花郎的疑惑,于是连忙解释道:“我们青冥县有三大权贵,这三大权贵整日都在明争暗斗,我们县衙夹在其中,实在好生的为难,他们今天这个权贵状告那个权贵,明天那个权贵状告这个权贵,我们的衙役抓不是,不抓也不是,硬着头皮抓了这个权贵,立马便招惹到了这个权贵,而另外一个权贵却在一旁看热闹,我们这里的衙役,很难做啊!”
**说完这些之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而花郎听完**的这些话之后,多多少少也就有了一些了解,而这些了解让他觉得青冥县的这些个权贵,当真是可恶至极,而且是导致青冥县衙役不够用的原因。
而花郎觉得,如果想要让青冥县的县衙能够正常一下,防止越狱的事情再发生,想办法让那些权贵知道一点收敛是很重要的。
因此,花郎问道:“不知这青冥县三大权贵,都是那三大权贵,他们又如何能够成为权贵?”
**见花郎问及此事,多少猜到了花郎的用意,而猜到之后,心中颇有些欢喜,于是连忙答道:“青冥县三大权贵,分别是章桐章家,龙五龙家,凤青凤家,其中这章桐章家,是因为章家的人在京城做过官,颇有些威望,在我们这青冥县又是个大家族,因此也算一方权贵;龙五龙家,这龙五有一个哥哥,叫龙四,在扬州做知府,因为这个关系,龙家也算是我们青冥县一大权贵,势力颇大;而凤青凤家,则是凤青的一个姐姐凤妙在宫中当妃子,他们也算是国戚了,难以招惹啊。”
听完**的解释之后,花郎点了点头,古往今来,狐假虎威的人很多,这些人仗着自己的势力在青冥县胡作非为,花郎若是不知还可,而若是知道了,就必定要找个办法打压一番他们的锐气。
花郎默默沉思,随后问道:“权贵才只是一方面而已,除了权贵之外,另外一个导致你们青冥县衙役少的原因是什么?”
**脸色很差,而且很是无奈,道:“说来惭愧,我这青冥县虽是富饶之地,可因为权贵太多,而他们占据着我们青冥县大部分的产业,向他们征税极其困难,因此我青冥县算得上是一个穷地方了,县衙里衙役的俸禄,我已是快拿不出来了,没有俸禄养家糊口,谁肯愿意当这种危险的事情?”
听得青冥县已经快拿不出给衙役的俸禄钱了,花郎很是震惊,不过仔细一想,也能够理解,古时县衙的收入多半都是税收,而税收这件事情,很难办,有些书生考上了进士举人,他们的家里便可以少缴税,而这样的人若是家业大的话,那么整个县衙的税收将因为这个县多了几个举人进士而少收很多。
再者便是权贵,虽说权贵并无权免税,可他们势力强大啊,他们就是不缴税,县衙里的人能耐他们何?
想来这个无权无势的**在这个青冥县当县令,也当的真够窝囊的。
明白**的苦衷之后,花郎觉得这两件事情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件事情,只要打压了那些权贵,这些问题必将迎刃而解,只是想要打击这些权贵,可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虽说花郎不怕这些人,可青冥县内部的事务,他这样一个没有官阶的人也不好插手,除非那些人涉案了,花郎才好利用皇上给他的权力。
这些问题都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所以花郎也并不是很着急,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要抓住那两个逃跑的逃犯,抓住他们之后,剩下的时间花郎可以想出好几种方法教训那些权贵。
明白青冥县的这些事情后,花郎站起了身,道:“刘大人说的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如今我们先将逃犯的事情解决掉,搜查一刻不能松懈,我们先去调查卢丹杀死章玉的事情,我想如果我们可以还卢丹清白,他应该会投案自首的吧。”
对于花郎说的这种情况,**是不敢苟同的,可他不敢多言其他,只是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
与**分离之后,花郎和温梦阴无错他们直接向章桐的府邸走去,此时天气炎热异常,街上行人并无多少,偶尔能够在街上遇到几个衙役在挨家挨户的盘查,他们很疲惫,可因为事态严重,却也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花郎看到他们之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以他们这种方法进行寻找,无异***捞针,想要抓住那两个逃犯,只怕并不容易。
可就在花郎认为这些衙役抓住逃犯不会很容易的事情,对面有几名衙役正押着一人向县衙的方向赶去,这些人有几个是淮南城的衙役,因此是认识花郎的,花郎看到他们几人只好,有些惊讶,问道:“你们抓的这个人是?”
“回花公子话,这个便是越狱逃跑的那个李德。”
花郎一听抓到了李德,顿时感兴趣起来,问道:“怎么抓到的他?”
“这小子家里有一婆娘,他婆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想回家看儿子,而我们的人就在他的家埋伏着,他一回来,我们就把他给抓住了。”
人,就算是恶人,对于亲情也是有着天生的难以割舍,李德虽然是杀人凶手,可他却对自己的儿子有着浓浓爱意,因此而被抓,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太不懂得珍惜了,明明有家人,可却为何去杀害别人呢?
很多罪犯,并非不像过安稳的日子,只是当他们犯下了一个错误之后,他们便与安稳的日子挥手告别了。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般残酷,花郎叹息了一声,随后继续问道:“他可知道那个卢丹在什么地方?”
第1256章 验骨
盛夏,青冥县的街上很热.
那几名衙役忍不住擦了擦汗,随后才答道:“这个我们已经问过了,可是这小子说他们两人离开大牢之后便各自分道扬镳了,因此不清楚卢丹去了什么地方。”
见从李德这里问不出什么来,花郎点了点头,然后和温梦他们向章府走去。
此时的章府显得很是戒备,想来卢丹越狱逃走的事情,章桐也是听说了的,而他也担心卢丹回来找自己复仇,因此便加强了戒备,当然,也有他想将卢丹抓住,替自己的儿子报仇的意思。
命案已经发生有一段时间了,因此章府的悲**彩已经不是很浓,花郎通报了姓名之后,被章府的下人给领进了客厅,不多时,一名中年男子走了来,这男子神色威严,不苟言笑,对花郎也没有很客气,坐下之后,直接问道:“花公子来我章府所为何事?”
花郎淡淡一笑:“自然是为了卢丹逃走一事了。”
章桐冷哼一声:“这个卢丹,真是好大胆子,他以为他越狱了就没事了吗,为了给我的儿子报仇,无论他逃到哪里,我都要找到他。”
章桐说这话,显然没有弄明白花郎的意思,不过花郎也不想解释,只继续说道:“听闻令郎被杀那晚死的很奇怪,可是如此?”
听到这话,章桐有些疑惑,微微凝眉,问道:“花公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花郎耸耸肩:“在下怀疑令郎的死另有原因,所以想调查一下。”
章桐瞪了一眼花郎:“我儿子明明是被那个卢丹给海上的,还有什么疑问?”
花郎并不放弃,道:“当时屋内的确只有两个人,只是仵作并没有在令郎山上发现刀伤,也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你不绝对很奇怪吗?”
章桐一副不屑的样子,道:“有什么奇怪的?反正当时屋内就只有他们两人,杀死我儿子的必定是卢丹无疑。”
见这章桐如此固执,花郎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愤怒,不过这事他很清楚,急不得,于是便只好继续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怀疑你儿子的死有疑点,因此想开棺验骨,今天来是特别征求你的意见的。”
这句话刚说完,那章桐立马咆哮起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要验骨,而且还要开棺?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同意,我儿子已经入土好几个月了,我绝对不允许你开棺,你……你要是敢开棺,老夫跟你拼了。”说着,章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做出一副拼命摸样。
看到章桐如此,花郎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原来章老爷这般坚持,只是章老爷的态度,让在下很是怀疑,难道你儿子的死因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此不像被人发觉?”
“你胡说,我儿子的死因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只是不想我儿子已经死了,却还不得安宁罢了。”
花郎斜眼看着章桐,脸上露出一丝不信的神色,道:“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这些话吗?真是可笑至极,我看分明就是你杀死了你的儿子,如今这才这般阻扰的。”
这句话可把章桐给气坏了,他瞪着花郎,突然便破口大骂起来:“你胡说八道,你才是凶手呢,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怎么可能杀死我的儿子,更何况我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你……你欺人太甚。”
花郎的确有点欺人太甚,他也知道自己欺人太甚,可为了能够检验章玉的尸骨,他也只有这么说了,所以这个时候,花郎冷冷一笑,道:“虎毒的确不食子,可还有一句话叫无毒不丈夫呢?杀死自己的儿子,杀死父亲夫人妻子的命案我花郎在这些年里也见过不少,所以我花郎只看证据说话,说不定你得知那章玉不是你的儿子,便狠心杀了他也不一定哦。”
这话说的太过分了,甚至把章桐气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可是花郎却神色平静,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话对那章桐有怎样的冲击,他竟然连章玉不是章桐儿子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这不是在暗骂有人给章桐戴了绿帽子嘛。
章桐气愤异常,许久之后,道:“好,好,我就让你调查,让你调查,你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可你若是调查不出什么的话,我非得要你好看不可。”
花郎淡然一笑,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只要章桐同意他调查,那么他必定能够从章玉的尸骨上调查出什么来的。
事不宜迟,虽然天气很色,可花郎还是带着人去了章玉的坟地,并且命人将章玉的尸骨挖了出来,并且按照洗冤集录上验骨的方法,对章玉的尸骨进行了一番勘验。
勘验的方法很简单,水净洗尸骨,用麻绳穿定身体各部骸骨的次第,用席盛好,可开掘地窖一个,长五尺,宽三尺,深二尺,多用柴炭烧煅,以地红为标准,除去火,再用好酒二升,酸醋五升,泼到地窖里面,乘热气抬骨放入坑内,以草垫盖好,蒸骨一两个时辰,等地冷了取去草垫,抬出骨殖向平坦明亮的地方,用红油伞罩尸骨进行检验。
勘验的结果是死者的咽喉骨处出现黯黑色,而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则是中毒,死者在死亡之前,是中毒的,只是这种毒一开始不容易勘验,若非是验骨,还真不容易调查出来。
当章桐得知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中毒而亡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望了一眼自己儿子的白骨,又望了一眼花郎,最后祈求道:“花公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怎么就突然成了中毒而亡的呢?”
花郎沉思许久,道:“杀你儿子的可能并不是卢丹,而是另有他人,而这个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动机杀人的,还有待调查。”
“不……不是卢丹?”刚开始的时候,章桐很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毕竟他把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卢丹身上,可突然被告知自己恨了很久的人并不是凶手,无论是谁一时间都难以接受的。
第1257章 凶手是谁
世上的人都很奇怪,明明之前还恨的要死的人,可能很快便一点不恨了.
当章桐知道凶手不是卢丹之后,他对卢丹的感觉便是如此,而很快,他便将自己满腔恨意转化为了愤怒,他望着花郎,道:“花公子,你一定要将杀死我儿子的凶手给调查出来,我要他好看。”
花郎点点头:“这个自然,希望章老爷能够配合。”
章桐点点头:“这个自然。”
花郎颔首,道:“你儿子生前可有什么仇人?”
章桐被花郎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他章家在青冥县有钱有势,他的儿子章玉十分高调,在整个青冥县得罪过不少人,要他把这些人都说出来,只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到章桐那为难的脸色之后,花郎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说道:“能下毒杀你儿子的,必定是仇怨结的深的,你仔细想想。”
章桐点点头,然后说出了几个名字,花郎记下之后,准备回到县衙让那个**帮忙调查一下,而后,又继续问道:“你儿子被杀之前,都做过什么事情,那天去了哪里,又都见过什么人呢?”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要章桐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并不容易,不过却也不是一点都说不出来,章桐想了想,道:“我儿子很少呆在家里的,那天早上他便出去玩了,直到傍晚才回来,根据他的贴身小厮所说,他们先是去了赌场,后来又去了青楼。”说这话的时候,章桐的脸色很难看,毕竟这些事情都不是很光彩的事情。
花郎听完之后,继续问道:“那么你儿子在去这些地方的时候,可有遇到什么人,而这些人中有与他有仇的/”
听到花郎这句话之后,章桐突然大声说道:“是他,一定是他,凶手是他无疑了。”
花郎微微凝眉,他见章桐这样说,必定是知道那个凶手是谁了,只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这样大喊大闹,有些不成体统。
所以这个时候,花郎咳咳了两声,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儿子在赌场玩,碰上了龙五的弟弟龙六,两人便狂赌,结果那天我儿子的运气很好,把龙六的钱全部给赢光了,那龙六十分生气,扬言要我儿子好看,这个龙六,必定是凶手无疑了。”
根据章桐刚才说的情况,这个章玉和龙六之间竟然发生矛盾,有时甚至大打出手,如此一来,这龙六的嫌疑,倒真是很大的了。
只是像龙六这样的人,如何下毒毒死章玉呢?
不管怎样,这个龙六的嫌疑很大了,想办法去调查一下,兴许能够知道更多情况。
将章玉的尸骨再次下葬之后,花郎他们便回到了县衙,将这些事情说了一遍后,**立马按照花郎说的去办,去调查章玉的几个仇人,当然对于龙六的调查,交给那些衙役,他们也不敢去办,所以花郎决定亲自去调查一趟,当然,除了龙六之外,还有凤青,他也是章玉的仇人,而衙役对他却也是不敢调查的。
傍晚十分,温度略微有些下降,天色也好的出奇,花郎和阴无错两人直接去了龙家,龙家与章家的府邸差不多,只不过龙家的看门人态度很差,甚至没有听过花郎的名声,所以直到阴无错让他们见识到了厉害,他们这才急匆匆的跑进去禀报。
龙五来的时候,一脸不屑,瞪着花郎说道:“你算什么鸟人,竟然敢在我龙府撒野,告诉你,今天让你有种撒野,没种……”
龙五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阴无错给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而这个时候,花郎冷笑一声:“在下没有什么官职,但也不算太差,有皇上御赐令牌一枚,可调查天下疑案,你这般阻扰在下办案,其实在下是有先斩后奏之权的。”
龙五之前也听说过花郎的名声,不过像他这种不学无术的,只以为花郎只是个破案的侦探罢了,如今听得花郎还有皇上赏赐的令牌,心中顿时害怕不已,连连求饶,并且tian着笑脸请他们回到了客厅,并且辱骂着将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给叫来了。
龙六的身子骨不错,脸上胡子很重,跟他哥哥一样的傲慢,想来他们这样的人在这个青冥县就没有遇到过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人,只是当龙五将花郎的身份说了一遍之后,他的态度立马好了不少。
花郎对这点很满意,微微点头后,问道:“章玉被杀的那天,你跟他在赌场发生了矛盾?”
一听是有关章玉的,龙六的脸色微微有了变化,不过他也不敢说没有,毕竟当时的事情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他微微点了点头:“那章玉激怒了我,要跟我赌钱,我生气就赌了,看没有想到那天运气背,带的钱竟然全部输光了,我一时气愤,就说了几句解气的话,可他的死跟我可没有一点的关系啊!”
这个龙六并不是笨蛋,见花郎问及章玉,便知道是要调查章玉被杀的案子了,花郎淡然一笑,道:“那么那天离开赌坊之后,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我一直在家啊!”
“一直在家?”花郎倒有些不信像龙六这样的人能够一直呆在家里,可这个时候,那个龙五连连点头:“没错,他一直都在家的,当我听说他把钱都输给章玉那小子之后,很是生气,觉得他丢了我的人,于是便骂他,让他呆在家里想办法让章玉出丑,可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那我们还没有对那章玉做什么,他便被人给害死了。”
“不是被你们两人给害死的吗?”
“不是,当然不是,这怎么可能,花公子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绝对没有害死那个章玉,我们只是想让他出丑罢了,而且再说了,那天我们根本就没有出府啊,我们又如何能够害人,花公子可一定要明察啊!”
面对这兄弟两人的供词,花郎耸耸肩,淡然一笑。
第1258章 有碰见
从龙府离开之后,花郎和阴无错两人去了凤府。
凤府比之龙府还要大不少,而且也气派的多,想来这凤青因为他姐姐是妃子的关系,没少在这青冥县为非作歹。
花郎和阴无错两人在凤府的遭遇,比在龙府的要好一些,而原因则是因为凤妙的缘故,这个凤青对花郎多少有些了解,据说因为知道花郎在淮南城后,凤妙便给他这个弟弟凤青下了道密令,要他收敛一些。
花郎进入凤府之后,见到了凤青,他是一个长的很英俊的年轻人,只不过给人一种痞子的感觉,让人对他十分的喜欢不起来,双方在客厅坐下之后,凤青问道:“花公子来我这府上,所是为何?”
花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凤青听完之后,神色只淡淡一笑,道:“原来是为了章玉那小子被杀的事情啊,不过很可惜,对于此事我一点都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有杀他,花公子大可去查的。”
花郎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凤公子能说一说那天你都去了什么地方吗?”
“那天我那里都没有去,一直在家呆着。”
“凤公子,在下调查事情的本领还是说得过去的,因此那天你去了什么地方我一定能够调查出来,凤公子若是聪明的话呢,最好还是自己说出来,免得被我们怀疑。”
凤青神色微变,不过很快便淡然一笑,道:“我真的在家里,没有杀章玉,花公子不信,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对于凤青,似乎问不出什么来了,花郎很是无奈,只得离开。
离开凤府之后,阴无错道:“花兄弟,如今我们去什么地方?”
花郎想了想,道:“去青楼吧,章玉被杀的那天下午去了青楼,兴许在里面遇到过什么人。”
两人一同向青楼赶去,他们赶去的时候,天色已晚,青楼的生意正是最好的时候,里面的男男女女多不胜数,而且做着各种各样的奇葩动作,如果让一些比较羞涩的男人看到这些动作的话,一定会惊讶异常的。
所幸的花郎并不属于羞涩男生这一类人,因为就算他在这个地方看到多么奇葩的姿势,他都不会觉得惊讶。
他们两人刚进青楼,几名姑娘便迎了上来,不过花郎却挥手制止了他们,问道:“老鸨何在?”
一名姑娘见花郎长的俊俏,便打趣道:“这位公子,找我们老鸨做什么,难道我们这几个姐妹都不如您的法眼吗?”
花郎感到颇有些尴尬,道:“只管讲你们老鸨叫来便是。”说着,花郎扔给她们每人一锭银子,那些女子见了银子,自然高兴,所以就算不明白花郎为何一定要见老鸨,可还是将他们这里的老鸨给叫了来。
可能是因为成为老鸨后生活慢慢变得安逸的缘故吧,花郎见过的大多数老鸨都是身材肥胖的,虽然不乏有几个颜色好的,可多半都已是失去了青春光泽的。
如今花郎见到的老鸨便是如此,她是一个很肥胖的女人,笑起来几乎看不到眼睛,而做他们服务这一行的,却又必须笑,花郎看着那老鸨的摸样,突然想起了回眸一笑百媚生这个词,他觉得一个女人若是做不到这一点,应该都算是失败的。
老鸨走上前来,态度很好,想来是听说了花郎一出手便每人一锭银子的事情,所以对于花郎这样的主顾,她自然是要好生侍候着了。
花郎见到老鸨之后,很直接的说明了来意,因为他觉得这个老鸨不敢反对自己来此调查命案,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听完花郎的话之后,那老鸨很是惊讶,连忙说道:“此事不宜在这里说,花公子,我们上楼详谈吧。”
听得这话,花郎觉得希望大了不少,于是点了点头。
二楼老鸨的房间,既明亮又宽敞,而且舒服馨香,花郎进入之后,那老鸨才开口道:“那个章玉公子啊,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而且那个章玉公子喜欢图新鲜,几乎我们这里的每个姑娘他都临幸过了,那被杀的那天下午,我们这里来了一个新姑娘,他想给她姑娘开苞,结果有一个男人也想要,然后两人便争执起来了,最后还是章玉最大方,最后我们就将那个姑娘给了章玉。”
花郎有些震惊,道:“也就是说,当时有个男人跟章玉发生了矛盾,是吧?”
“是的,只是那个男人好像不是我们青冥县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可不可以详细的描述一下那个男子的摸样!”
“当然可以,那个男子身材适中,圆脸,剑眉星目,鼻梁很大,嘴唇却有些薄,这些东西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听完老鸨的话后,花郎微微凝眉,按照老鸨的叙述,一个男人长成那个样子,的确挺奇怪的,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何非得跟章玉抢女人呢?
“除了那个男人外,还有什么人在那天跟章玉有过接触?”
“凤家的凤青当时也在我们这里,只是他并没有接触,我一直觉得奇怪,按理说他们两人以前可是势同水火的,有这样比较的事情,他们两人一定会争着砸钱去争那女子的,可是那天的凤青很奇怪,他并没有争,只是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热闹,当时我真想怂恿一下那个凤青,可看到凤青眼神的时候,我害怕了,他明显不想参与进来。”
听到老鸨说出这个情况之后,花郎和阴无错两人皆是大吃一惊,他们来这里之前刚去见过那个凤青,可那凤青却说他一直都带着家里,可如今看来,事情却绝非如此,只是那天他为何没有向章玉动手呢?
是他看透了老鸨想要两虎相斗的行径,还是他就是想看热闹?当时的花郎还不在淮南,他不应该收到她姐姐的命令要他收敛一些才对。
这件事情,很古怪。
从老鸨这里掌握的线索不少,而又了这些线索之后,他们就可以让凤青在他们面前吐露一些实情了。
第1259章 一个小厮的被杀
夜已深,离开青楼的时候,天边有一圆月.
夏日的夜晚,总是不太宁静,无论蝉鸣蛙鸣,终归是个不寂寞的晚上,花郎和阴无错两人漫步走着,对于今天的收获很满意。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花郎他们正准备去找凤青的时候,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突然传来,消息称章桐的府上昨天晚上有一名小厮被杀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大家有些不明白,为何章府又发生命案了,而且被杀的是一个小厮?
后来,花郎他们才知道,被杀的那个小厮是章玉以前的贴身小厮,章玉死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开始负责厨房的一些事物,可昨天晚上被人给杀死了,胸前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花郎以及**等人急匆匆向章府赶去。
命案现场在章府花园的一处角落里,那个角落里种着几棵树,树旁有花,花的旁边有一条石凳,平常时候章桐很喜欢在这个地方纳凉,可今天一名下人路过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死了一个人。
死者叫小七,胸前有一个很大的伤口,是致命伤,花郎检查完之后,微微叹息了一声,从死者伤口的情况来看,当时的死者好像没有想到,然后凶手便突然刺进了他的胸膛,可以推知死者跟凶手是认识的。
而凶手能够在章府杀人并且没有被人发觉,那么很大的可能是凶手也是章府的人,如果杀死小七的凶手是章府的人,那么杀死章玉的凶手会不会也是章府的人呢?
可是凶手杀了章玉,却在隔了几个月后,突然杀死小七呢?
花郎看着小七的尸体,不停的思索着,而很快,他便想清楚了,章玉是被下毒而亡的,小七是章玉的贴身小厮,他可能看到有人进了章玉的房间,章玉被杀的时候,大家都不认为章玉是被毒杀的,而且当时有卢丹这样一个替死鬼,所以谁也没有想到凶手回是其他人,可当花郎证明了章玉是被人毒杀的时候,小七可能已经想到那天进入章玉房间的人就是下毒的人。
而从命案现场的情况来看,小七虽然知道了杀人凶手是谁,可并没有向其他人严明,联想到这一段时间他的不得志,他可能想利用自己知道的这个秘密来为自己谋取一些福利,可惜的是勒索一个杀人凶手,等于与虎谋皮,所以结果是很不幸的,他被杀了。
当时天色已晚,大家都在熟睡,几乎每个人都是有不在现场证明的,所以想要通过不在现场证明进行排查,有些不太可能,那么花郎能够用的办法,就是分析章府的情况了。
从章府离开后不久,花郎望着**道:“刘大人,机会来了。”
**一时有些不解,问道:“什么机会来了?”
花郎淡然一笑:“之前你不是说你们青冥县权贵的势力太大了吗,如今你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恨恨的打击一下这些权贵,让他们把该补上的税收全都补上,该怎样打击他们,就怎样打击他们。”
花郎突然说出这些话,让**很是吃惊,他望了一眼花郎,道:“这……这可以吗?”
花郎点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如今不管是章家还是龙家凤家,都牵涉到了命案,你只需要去他们家收税便行了,一切有我在呢。”
**看了一眼花郎,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花郎,因为花郎有这种让人相信的气质。
一行人回到县衙之后,**便派人去将章桐、龙五和凤青等人叫了来,如今在这种敏感时期,青冥县又有花郎坐镇,这些人不敢不从,所以他们在接到命令之后,便急匆匆的跑了来。
几人在县衙见面的时候,都有些惊讶,随后又表现的极其愤怒,谁也不肯礼让,就这样争争吵吵的进了客厅,他们来到客厅的时候,花郎和**已经在等候了,他们三人坐下后,章桐问道:“大人和花公子请我们来,可是我儿子的命案有了线索?”
**摇了摇头,可花郎却点了点头,三人看这花郎和**的反应,一时间都有些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这个时候,花郎淡然一笑,道:“是也不是,我点头是因为令郎的命案的确有了线索,而刘大人摇头,则是因为有一件事情要跟诸位商量,命案的事情不急,还是让刘大人先说一说他跟你们要商量的事情吧。”
三人依旧疑惑不解,纷纷将目光投到了**身上,而这个时候,**清了清嗓子,道:“前几天监牢发生了越狱案,想必诸位都已经听说了吧?”
三人点点头,异口同声道:“都听说了!”大家虽然都做了回答,可是却很不明白**对他们说这个做什么,花郎不是已经证明,那个卢丹不是杀死章玉的凶手了吗?
**的心中有些紧张,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盗贼逃脱,其原因有很多,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我青冥县衙役不够,而衙役之所以不够,原因也有很多,比如说诸位经常相互争斗,以至于受累的却是衙役,以及诸位不交税收,以至于我一个堂堂县衙,连衙役的俸禄都发不出来,遇到这种情况,本官甚是痛心疾首,所以借此机会将诸位叫来,就是想劝大家以后和睦相处,这该叫的税,还是赶紧补齐的好。”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终于明白**叫他们来的意思是什么,只是他们三人家大业大,岂肯把白花花的银子交出来?因此这个时候,他们三人由原先的敌对状态突然拧在了一起。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句话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适用的。
“大人,您别看我那家业大,可钱财一直都周转不开,手中根本没有现钱啊……”
“我的钱多半都被人给借出去了,一些产业更是久不经营,这税收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缓一缓……”
“大人,我家的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