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秘制
温梦的话一点不错,这次花郎弄出的菜必须要秘制。
只是很多饭菜,只要行家吃一口,看一看,立马就知道原材料是什么,并且能够很快的不停试验给翻新出来,所以想要做出别人无法替代的菜肴,必须在某些材料上进行加工秘制才行。
一番思考之后,花郎想到了火锅。
当然,花郎想到的其他有很多,只是那么多有关秘制的菜料他也不知道,想来想去,也就火锅可以尝试一下。
火锅的原料有很多,花椒、辣椒、姜丝等等,不过此时的宋朝并没有辣椒,所以花郎不得已只好找其他东西来代替这种辣味,所幸的是这种代替品并不是很难。
经过几次试验只好,花郎终于调制出了火锅底料,在底料调好之后,他先请客栈的伙计和厨师们尝了尝。
火锅底料烧开之后,将羊肉猪肉等等切成薄片,在火锅底料李涮一下之后,再蘸酱,吃起来别有一番美味。
温梦等人第一次吃,更是喜欢的不得了,不过为了防止上火,花郎并没有让温梦连续吃。
紫气东来客栈将火锅底料亮出之后,迅速吸引了大量的客人,一时间客似云来,让花郎他们又大赚了一把。
因为火锅底料并不好配,所以其他客栈只能干瞪眼,一点办法没有。
生活就这样继续着,让花郎感觉奇怪的是,自从他开始开客栈之后,就再没有遇到任何案子。
也许,他觉得自己单单的呆在客栈里,不出外走动,哪里能遇到案子,再者说他的名气如今这么大,普通百姓遇到案子也不敢来请他,所以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花郎觉得自己这样可不行,他是奉了皇命迅游破案的,如果没有案子破,岂不是辜负了皇恩?当然辜负皇恩倒是其次,若有人拿这件事情来与他为难,他难免要有些麻烦的。
这天傍晚时分,天气不是那么热的时候,花郎一个人去了趟府衙,他想看看最近府衙之中是否有难解的疑案。
李景安见到花郎之后,连连迎了上来,笑道:“花公子的生意如今做的红火啊,本官一直想着去尝一尝那个……那个火锅,可最近府衙一直忙,没顾得去,花公子今天怎会有空来我这里的?”
花郎一听府衙很忙,连忙笑道:“李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可带着府衙的兄弟一起去,全部免费,我今天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看看李大人最近在忙些什么。”
李景安请花郎到客厅坐,边走边说:“如今整个长安城各种琐事,都必须我亲力亲为,一点马虎不得,不像花公子逍遥快活啊!”
花郎的确挺逍遥快活的,不过他觉得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李景安既然选择了为官,就要接受制约,就要为百姓的事而操心才行的。若当初他没有选这条路,他想要逍遥快活,也许并不是件难事。
花郎不想在这些问题上多做探讨,问道:“最近长安城可发生了什么案子?”
“案子是每天都有的,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连我都是交给下边人去办的,哪里需要劳烦花公子。”
一听没有什么大案子,花郎多少有些失望,道:“李大人是有所不在,我最近几天呆在家里,都快无聊死了,想早点事做,可你这里没有什么案子,看来我也只好回去继续研究菜谱了。”
李景安笑了笑:“花公子有经商头脑,能赚钱也不错嘛,若是我这里遇到了大案子,我立马派人去通知你,如何?”
“这样最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花郎便起身告辞了。
而当花郎回到客栈后院的时候,发现程博在给一头牛剥皮,看到程博给牛剥皮,这可让花郎给吓到了,宋朝律法明令禁止杀牛的,当初在天长县的时候,包拯就断过牛舌案,这程博杀牛,若是被人举报了去,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不过花郎也很清楚,像程博这种屠户,对于屠杀的律法应该很清楚,若非有人同意,他断然不敢杀牛的,而且更没有人敢卖牛啊!
程博见花郎回来,连忙起身说道:“公子回来了,你先坐会歇歇,等我杀了这牛,先煮些给您尝尝。”
花郎眉头微凝,盯着程博问道:“这牛是谁买回来的?”
“这……是……是夫人买回来的!”
一听是温梦,花郎心头又是一震,这温梦可是经历过牛舌案的人,对于杀牛的法律她应该知道,既然知道,她怎么还敢买?
想到这里,花郎仔细看了看这头牛,这头牛很庞大,应该长好些年了,看肉质,并没有到老死的地步,这样看着,花郎更觉心头沉重,问道:“牛买回来时是死是活?”
“活的!”
花郎并没有再说其他,急匆匆的跑进了屋,他进屋的时候,温梦正和花婉儿聊天,可当她看到花郎脸色的时候,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不过花郎并没有因此而对温梦怒斥,他很清楚,对于女人,怒斥是一点用没有的。
温梦见了花郎,连忙迎上前道:“你去哪里了,找了你许久都没找到你,告诉你啊,今天有一个人来买牛,我看那牛挺肥的,就买了。”
花郎听完温梦的话之后,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难道这温梦就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吗?还是她觉得自己如今身份非同一般,杀一头牛触犯了法律也是一点事没有的呢?
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花郎望着温梦问道:“你买牛并没有什么,可你怎么想起把牛给杀了呢?难道你不知道杀牛是犯法的吗?”
温梦并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只浅浅一笑:“我当然知道杀牛是犯法的,可牛买回来了我们又不耕地,不杀了它留着干嘛?”
温梦说的云淡风轻,花郎忍不住叹息一声:“如果有人举报我们杀了牛,立马就会有衙役将他们带走的,如果这样的话,就算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可对我们的名声终究是不好的。”
第900章 被陷害
听完花郎的话之后,温梦这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有些紧张,连忙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花郎耸耸肩:“你说呢,如今牛已经被杀了,如果有人举报,恐怕我们少不得要麻烦一些的。”
“那……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花郎略微沉思,他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于是问道:“在这样热闹的西市,怎会有人买牛的,宋朝可是禁止牛买卖的,不管是杀牛卖牛,都是犯法的,你是怎么买的牛?”
花郎这么一说,温梦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于是将今天花郎离开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今天你离开后没多久,一名客栈伙计便跑来说有人要卖牛,问我要不要,当时我是知道不能杀牛的,所以就没想着要,可那卖牛的人说,他家的地没了,家里又欠了账,现在极其需要银子来还账,所以这才想起卖牛的,我见那卖牛的可怜,就出钱给卖了下来,花了好几两银子呢!”
听完温梦的叙述之后,花郎已经能够肯定,那个卖牛的人可能是想陷害他们。
如今紫气东来的生意很火爆,把附近几家客栈的生意都给分瓜了,他们心中必然十分不忿,于是想着借卖牛来陷害紫气东来客栈,是及其有可能的。
花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温梦有些傻眼,花婉儿则连忙问道:“大哥,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花郎沉默片刻,随后说道:“以我的推算,不出多久,必定有人去府衙报案,说我们紫气东来客栈私自杀牛,要府衙对我们严惩……”花郎的话还没有说完,温梦立马冷哼一声:“他们敢?不就杀一只牛嘛!”
“此言差矣,经过我的一段调查,这李景安办事及其守法,而且大智若愚,就算杀牛的是我们,他也绝不会容情的,大宋有这样的官,是百姓的福气,我们岂可让他难办?”
“那该怎么办嘛!”温梦有些生气,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头牛上。
这个时候,花郎笑了笑:“放心好了,此事我有办法解决。”
说着,花郎带人来到后面的屠宰场,这个时候,程博已经将牛皮剥了下来,正准备晾干好卖的,可花郎看到那牛皮之后,立马对程博道:“将牛皮拿到厨房烧了,一根毛都不能留!”
程博不明所以,有些可惜的说道:“公子,这牛皮很值钱的,至少值一贯钱,就这么烧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烧了,值再多钱的也烧了,还有,牛皮烧了之后,把牛身上的肉全部剃下来,骨头放在锅里熬,熬完之后汤汁留下,骨头给处理掉,一点渣都不能剩。”
程博仍旧不明白花郎要做什么,可他就算不明白,也会照花郎说的去办,因为花郎不仅是他们父女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敬佩的人。
温梦也不明白花郎要做什么,不过她见程博动作有些慢,立马又叫来了几个人,当然,这些人都是亲信。
一直到傍晚是否,整只牛才处理干净,牛皮烧了,牛骨头埋了,而牛肉则按照花郎的吩咐,切成块,腌制在了缸里。
这样昨晚之后,花郎才稍微安心。
次日一早,花郎等人刚起床没多久,李景安便带着衙役敲响了花郎的房门,当然,跟着李景安的还有一个报案的人,这个报案的人是客栈附近的邻居。
门口之后,花郎向李景安拱手道:“原来是李大人,请请,是不是来吃火锅啊,这火锅的味道很不错的,只是早上吃容易上火,不如等中午再吃的好……”花郎虽然明白李景安此行的目的,可他就是要这样说。
李景安的脸色难看,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花……花公子,我们来这里并非是要吃火锅,而是……而是有人举报,你这里昨天杀了牛,花公子也应该知道,大宋朝是禁止杀牛的,所以这……”
程博见到衙役的时候,心中已经很慌了,一听是调查杀牛一事,就更紧张了,不过他看李景安对花郎好像十分恭敬,这倒让他十分的不了解。
而这个时候,花郎突然微微一笑:“原来李大人来我这里是为了此事,李大人,这可真是子虚乌有啊,我身为皇上钦命的查案特使,岂会做出知法犯法的事情来?想必李大人也听说过,当初我与包拯包兄在天长县破过一个牛舌案,我对宋朝的法律了解的很清楚,岂会名字杀牛是犯法的,还做出这犯法一事?”
听花郎说出包拯的名字,程博更是惊讶,不仅程博惊讶,就连那个去府衙报案的邻居也很惊讶,如今包拯是开封府尹,是包青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花郎不喊包拯包大人包青天却喊包兄,他们两人的关系定然不一般了,而刚才花郎还说自己是皇上钦此查案特使,这岂是能随便说的?
那个邻居只以为这个花郎是个做生意的天长,却没料到花郎竟然与官府有如此渊源,他真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这里。
所以,李景安还未来得及询问那个邻居,那个人已经突然跪了下来,求饶道:“李大人,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昨天听到这里发生了阵阵惨叫声,隐隐听来像是牛叫,可如今这屠宰场并无一丝与牛有关的东西,想来是小人听错了,还请大人责罚。”
这个人倒挺识时务,李景安有些尴尬的望着花郎笑了笑,然后问道:“花公子,你说这个人该如何处置?”
“放他回去吧!”
“放回去?”
“李大人刚才也听到了,他说自己听错了,如今又肯悔过,难道我们还要为难他不曾,只要他以后莫要再听错就行了!”
听到花郎这话,李景安满意的点点头:“好,既然花公子都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办。”
那个人见花郎竟然原谅了自己,心中更是愧疚万分,连连感谢之后,退了出去;而他这么一害怕,连之前想好的很多话都不敢说了,之前他还想着把昨日卖牛的人供出来,然后再在紫气东来客栈找牛的,可仔细想想,还是算了的好。
“李大人既然来了,就留下吃午饭吧,今天我让厨师给你弄火锅吃!”那个人退出去之后,花郎望着李景安笑道。
第901章 牛肉干
时间尚早,那李景安又岂会为了吃火锅就在客栈里等着,所以李景安拱手推辞了一番,说府衙还有事情要做,这便急匆匆的又回去了.
却说李景安离开之后,温梦有些得意的笑道:“这些人想要陷害我们,哼,这次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就在温梦得意的时候,花婉儿有些不解的问道:“哥哥,那些牛肉我们怎么办,现如今不能卖,我们又吃不完,放在缸里恐怕会坏吧!”
这点花郎自然是早想到的,不过他有办法处理那些牛肉。
将那些牛肉取出来之后,他们先是卤了几十斤,随后把剩下的都晒干做成了牛肉干,当然,卤牛肉程博就会,不过做牛肉干,就只有花郎一个人会了。
花郎将方法教给程博之后,要他按照自己说的去办,等牛肉干做好后,只要妥善保存,放个半年是一点问题没有的,当然,这偌大一头牛,做成牛肉干的能有上百斤,可就算如此,他们也不能拿出去卖,只供内部人吃。
其中原因,一是因为拿出去卖,就暴露了杀牛的事情,二是因为牛肉很好吃,而且在宋朝可遇不可求,花郎之前就喜欢吃牛肉,到宋朝这么久了,根本就没有吃过几次,这次好不容易有几百斤,他岂能便宜了那些外面的人?
温梦等人也与花郎有一样的想法,牛肉好吃,自然是留着自己吃了。
紫气东来的生意很不错,每天都有上百两银子进账,花郎有时显得无聊,就开发新的菜式,只是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太没有挑战性,他觉得还是解决疑案有意思。
在这段时间里,花郎终于明白为何福尔摩斯在没有案子破的时候会睡懒觉,亦或者吸毒了,因为一个人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无聊的让人想要发疯。
幸好,在花郎还没有发疯之前,长安城西市出现了一件命案。
命案出现的很离奇,简直让人难以理解。
死者是西市杜康酒坊的老板杜一白,夜间死亡,早上丫鬟去送洗脸水的时候,房门紧锁,后来找人撞开才发现的尸体。
也就是说,这是一件密室杀人案。
当花郎听到西市发生命案之后,突然有一种久违的兴奋,他急匆匆叫上温梦等人之后,便随前来报信的衙役刚到了杜康酒坊,酒坊跟客栈不一样,客栈可供人吃饭喝酒和住宿,可酒坊却只提供酒,客人可以在这里喝酒,但却不能吃其他东西。
小酒坊主要经营的便是酒,有的为了便于吸引顾客,会提供一些下酒菜,更多则是把酒卖给打酒的人。
普通人家要想喝酒,可以自己酿,也可以到酒坊来买,而且只能来酒坊买,因为客栈的酒是不卖的,客栈是做生意的地方,酒只提供给那些来客栈吃饭的人,在客栈单独买酒,很少有人会卖。
这还只是小酒坊经营的业务,大酒坊则不同,大酒坊规模大,若只将酒卖给来沽酒的人,效益就有点慢了,所以大酒坊经营的顾客大多是小酒坊和客栈,也就是说,他们是小酒坊和客栈的供应商。
很多小酒坊和客栈的酒,都是从大酒坊里进的。
在整个西市,大酒坊有好几家,而这杜康酒坊就是其中一家,也可算是数得着的大酒坊,花郎的紫气东来客栈曾经在杜康酒坊里进过酒,杜康酒坊的酒很不错,味道十分醇美,只是有时等货,需要等的时间长。
就这件事情,花郎曾经问过杜康酒坊的人,问为什么他们酒坊的酒供不应求,却不加大生产,当时花郎也就只随便一问,所以并没有怎么在意,只记得那店小二说他们用的酒曲与别家的不一样,他们的酒曲制造起来比较麻烦,所以酿酒周期长,他们家老板杜一白又何尝不想加快生产,这可都是钱嘛!
在去杜康酒坊的途中,花郎将这些情况从脑子里过了一遍,而过了一遍之后,他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人会杀杜一白。
当然,也不能确定这就是谋杀案,比较报案的人只说看到了尸体,而且房屋紧闭,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必须等验尸之后才能够肯定。
进得杜康酒坊的时候,李景安已经在里面等候了,酒坊的几名伙计一脸紧张的站在一旁,而几名衙役则在阻挡那些想要冲进来看热闹的人。
李景安见到花郎之后,连忙迎上前道:“花公子,你总算是来了,快快,这命案发生的蹊跷,恐怕也只有您能够破解此案了。”
见李景安这样说,花郎一惊,问道:“已经确定是谋杀了?”
“本官刚才大致看了一下尸体,应该是谋杀无疑,因为本官发现屋内略显凌乱,死者脖颈处有一道掐痕啊。”李景安三十几岁能够当上长安城的知府,没有一点本事是绝对不行的。
花郎听完李景安的话之后,连忙随他上楼。
杜一白住的地方是一个三层的阁楼,因为是酒坊,所以他们住的地方很大,前门卖酒,后面是个很大的酿酒场所,每天有许多工人在里面摇来摇去,在前门和酿酒的中间,有一很大的阁楼,是杜一白和他的夫人居住之所,共分三层,一层是客厅,二层是放东西的地方,三层只有一间很大的房,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卧房,当然,卧房用屏风隔开了。
花郎等人进得三楼,便看到杜一白的尸体躺在床边,他的样子有些恐怖,脸上已经出现了尸斑,想来昨晚子时左右就已经死了。
花郎仔细检验了一遍尸体,最后起身说道:“死者的确是被掐死的,不过从死者身上,隐隐能够闻到一股酒味,说明死者在被杀之前,很有可能喝过酒。”
花郎说完,李景安连忙说道:“他这里开的是酒坊,晚上喝点酒再正常不过了,这对他的死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花郎耸耸肩:“不清楚,不过他如果不喝酒,可能就不会死了,我想他可能是在喝醉之后,凶手才悄然进了房间杀了他的,因为杜一白喝醉了酒,反应有些慢,凶手这才能够得逞,不然以他的身板,凶手想掐死他,恐怕并不容易。”
第902章 阁楼密室
喝酒误事,喝酒有时也会丢掉性命.
花郎这番说完,李景安则连忙说道:“花公子推测的一点没错,只是,这件命案恐怕是密室杀人案,不好破啊!”
密室杀人案花郎遇到的不少,不过最后他都给破了,所以李景安说不好破,花郎却偏偏要破一下试试。
在李景安的话说完之后,花郎慢步来到门口,此时门栓是已经被踹坏了的,不过仔细检查一遍后,门栓出并无任何异样,的确是被人从外面踹的。
看到这里,花郎问道:“发现尸体的丫鬟何在?”
不多少,一名丫鬟急匆匆的跑了来,这名丫鬟颇有几分姿色,只是此时淡淡眉宇间慢是悲伤和紧张,甚至欲哭,花郎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叫杜鹃。”
“跟死者什么关系?”
杜鹃脸色猛然一变,随后连忙答道:“是老爷的丫鬟!”
“杜鹃这名字不是你的本名吧?”
“小女子十岁的时候被卖到了这里,当时老爷给我起的这个名字。”
“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吧!”
“我是老爷的丫鬟,每天早上都要来服侍老爷起床的,可是今天我来的时候,敲了好几下门里面都没有回应,我当时以为老爷还没睡醒,就先下去了,后来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不早了,我又来叫老爷,可里面仍旧没有回应,我有些担心,于是找来酒坊的伙计把门给撞开了,门开之后,便发现老爷死在了里面。”
“昨天晚上谁最后见的死者?”
“是小女子,老爷他每晚都有喝酒的习惯,而他喝完酒之后,我都要把酒和饭菜收拾掉的。”
“当时死者可有什么异样?”
“没有,和往常一样!”
花郎点点头,随后问道:“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们下人都不住在这里的,前面有个小院落,我们都住哪里!”
“死者的夫人呢?”
“夫人昨天下午去省亲了,今天早上发现命案之后,已经有人去通知夫人了,估计再过几个时辰就能回来。”
杜鹃对于花郎的问题对答如流,而且条理十分的清晰,花郎微微颔首之后,问道:“昨天晚上府里可有人听到什么动静?”
杜鹃微微抬头看了眼花郎,随后摇摇头:“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距离,除非老爷高声大喊,不然我们不可能听到动静的。”
问完这些之后,花郎让杜鹃下去了,随后仔细搜查屋内的一切,房门处并没有值得可疑的地方,也就是说凶手不大可能从门口逃走,如果不是从门口,那就只有从其他地方了,窗户吗?
花郎跑到窗户处,仔细看了看之后,发现窗户处也是一切正常,并没有那种先逃出去,然后再用其他办法让窗户关上的伎俩,而且,窗户离地面很高,若非有一定轻功底子,凶手觉不敢跳下去。
如果凶手不是从门口离开,也没有跳窗户,那他从哪里逃走了呢?
一个凶手,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的啊。
难道说凶手根本没有离开,而是在门被撞开之后,突然出现在大家后面,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必定是大家十分熟悉的人,也就是说他是酒坊的伙计。
听完花郎的话之后,李景安立马派人将酒坊伙计叫来,当然,并非全部叫来,而是只叫今天早上撞门的那些人。
人并不是很多,除了杜鹃外,撞门的只有两个人。
他们两人听了花郎的问话之后,连连摇头,说从一开始撞门到门撞开,一直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并没有任何人从屋内出来,他们很确定,而且门撞开后,便有人看守房门,凶手根本就没有机会躲在屋子里。
这些人的话打破了花郎刚刚的推测,而如果凶手不是这样逃离现场的,那他一定是从屋内某一个空档逃出去的,可他是从那里逃出去的呢?
花郎将整个房间里里外外看了遍,最后将目光聚集到了阁楼的顶端。
因为是阁楼,所以屋顶并没有施加重物,只要能够攀援到屋顶,把瓦给掀开,就能够逃出去。
想到这里,花郎连忙让阴无措上去看看,看看上面十分有瓦被掀开的痕迹,是否有绳索。
阴无措轻功了得,飞身上去之后,仔细查看一番,飞身下来道:“花兄弟料事如神,没错,屋顶的瓦的确有被人翻开的痕迹,顶上有一个地方也有钩子钩的痕迹,想来凶手就是从哪里逃走的。”
如今,密室杀人案终于弄清楚是怎么形成的了,而弄清楚是如何形成的之后,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找出凶手了。
什么人会杀死杜一白呢?
花郎准备从杜一白最亲近的人开始,他准备先了解一下杜一白这个人。
杜鹃如今应该有十六七岁,她说她十岁卖身杜家,那么他对杜一白应该十分了解。
“你觉得杜一白是个怎样的人?”
杜鹃脸颊微红,地下了头,许久后才说道:“老爷很聪明,整个长安城西市,就我们这里的酒酿的最好喝,老爷平时也很端正,为人和善,只是有时喝酒喝多了,就容易撒酒疯,老爷撒酒疯的时候,我们都怕他。”
“你们老爷平时有什么仇人没有?”
“这个……”杜鹃突然犹豫起来。
“无妨,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说的话我们不会泄露出去的。”
得到花郎这样的保证后,杜鹃这才开口道:“我们酒坊的生意很好,只是因为酒曲制作的慢,所以生产的不是很多,前几天老爷特别高兴,听他与夫人说,好像是他找到了一个合作伙伴,那个合作伙伴能够提供酒曲,这样一来,我们这里的酒就能够酿制许多了,我们的生意也必将很好,而在这长安城的西市,有好几家大酒坊跟我们都是竞争对手,相互之间经常发生摩擦,会不会是他们害了老爷?”
杜鹃说完之后,瞪大眼睛望着花郎,花郎则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他觉得杜鹃说的及其有可能,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了解的不够清楚,兴许杜一白的夫人回来后,他们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
第903章 竞争杀人
大概一个多时辰后,杜一白的夫人赶了回来,她是一个很风韵的女子,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文雅,很是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当她进得卧房看到杜一白尸体之后,她突然趴在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就好像她的世界突然间倒塌了似得。
据花郎所知,杜一白的夫人叫孙蝶,娘家就住在杭州城外的一个县城之中,也是酿酒世家,当初她父亲为了自家生意,才将之嫁给了杜一白的。
杜一白对这个孙蝶很好,两人虽说不是自由恋爱的,但关系却很好,平常时候都没见他们拌过嘴。
在孙蝶哭的差不多后,花郎这才开始安慰她,并且询问与之有关的事情。
孙蝶听完花郎的话之后,仍旧微微抽泣了一下,许久后开口道:“老爷与人一同作酒曲的事情的确是有的,而这事如果成功了,我们杜康酒坊的生意必定能够更上一层楼,所以遭到其他人的妒忌,很有可能。”
“那么在这长安城西市之中,谁最是忌惮你们呢?”
“一共有两家,其一一家是唐家酒坊,另外一家是晋魏风流酒家。”
这两个酒家所起的名字倒充满了古意,花郎继续问道:“何以他们两家就与你们家有莫大冲突呢?”
“花公子有所不在,这唐家酒坊和晋魏风流酒家在这长安城西市的生意很好,与我们杜康酒坊几乎三分了天下,若论酒的质量,自然是我们杜康酒坊好一些的,可若论生产的速度和受众,则是他们唐家酒坊;而若论酒的花样之繁多,则属晋魏风流酒家,我们三家本来是势均力敌的,而我们杜康酒坊的弱点,便是制作流程太过复杂,酒曲不好弄,出来的酒少,所以只要我们弄来了酒曲,加快了生产,以我们家酿酒的质量,很快就能够占领市场,那唐家酒坊和晋魏风流酒家必定要少不少业务的。”
花郎对生意颇有些心得,虽然他觉得杜康酒家只要弄到酒曲就能够快速占领市场有些不太现实,可也并非不可能,他们因此而被唐家酒坊和晋魏风流酒家忌惮,也是说得通的。
既然如此,他们就要骗人调查一笑唐家酒坊和晋魏风流酒家了。
唐家酒坊和晋魏风流酒家的生意在杜一白被杀之后突然变的红火起来,原因自然是因为杜康酒坊因为死人歇业了,他们以前的主顾却不能不喝酒不买酒,所以他们只有到唐家酒坊和晋魏风流酒家里买。
唐家酒坊的老板唐三,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以他的体型和年龄,恐怕根本就做不了翻墙杀人的勾当,而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所以花郎等人很快便排除了他是杀人凶手的可能。
晋魏风流酒家的老板叫魏淮,今年才不过三十多岁,是继承了家业发展起来的,不过这个魏淮很有生意头脑,所以他们晋魏风流酒家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除此之外,据闻这个魏淮二十五岁之前,一直想当一个像李白那样的侠客,走到哪里就作诗饮酒到哪里,所以二十五岁之前,他一直都在外地流lang,仗剑天下。
虽然他的剑术并不是很高,可高来高去的本事却是有的,为此,花郎将他当成了重大怀疑对象。
当花郎等人进入晋魏风流酒家之后,里面的伙计立马便迎了上来,大家同在西市做生意,花郎的紫气东来又如此有名气,他们自然是认得花郎的,更何况之前花郎还在他们这里买过酒呢。
伙计迎来之后,立马笑着问道:“花公子,今天你们想要那种酒,要多少?”
花郎耸耸肩:“今天我们来这里并不是买酒的,而是想见一见你们家掌柜魏淮。”
一听花郎并不是买酒的,伙计立马做出为难的脸色来:“最近我们家掌柜挺忙的,恐怕无暇见花公子。”
见伙计要拒绝,阴无措顿时冷言道:“怎么,不买酒就不能见?”
伙计更是为难,道:“倒并非如此,花公子名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最近几天,我家公子生病了,麻疹,不宜见风,如今呆在屋里不出来呢!”
虽然不知道这个伙计的话是不是真的,可他的这种行为却激怒了花郎他们,所以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花婉儿连忙说道:“无妨,我正好是大夫,替你们家掌柜的看一看也罢。”
伙计显得有些踌躇,而这个时候,温梦冷言道:“你若再不领我们去,等李景安李大人来了,就有你好看了!”
自从上次宰杀牛肉一事后,整个长安城西市的人都知道花郎与李景安关系匪浅,再有便是有传言说花郎是皇上钦封的什么特使,所以温梦这句话一出,那名伙计就是再为难,也只好领他们进了后院。
晋魏风流酒家的后院很大,比杜一白家的后院还大,那伙计领他们到后院之后,拍了拍魏淮的房门,然后说道:“掌柜的,花公子来访。”
立马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传来一个声音:“请花公子进来说话,不过我患有麻疹,还请花公子莫要嫌弃。”
花郎有百毒不侵之体,岂会害怕区区麻疹,只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他并没有让温梦等人跟随,他自己一个人进了魏淮的房屋。
魏淮的卧房布置的很雅,倒真有晋魏风流之感,进得卧室之后,花郎见魏淮一白沙遮面,坐在床头,可能是担心传染给花郎吧,他并没有到卧室的隔间相迎。
花郎在外面坐下,道:“魏老板的病没事吧,舍妹正好是大夫,要不请他进来给你看看?”
魏淮咳嗽了一声,然后连连摇头:“不必了,我的病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只要呆在屋里不见风,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只是不知花公子今天怎会想起来访我这里的?”
花郎嘴角微微抽动,道:“长安城西市杜康酒家的掌柜杜一白昨天晚上被人杀死在了家中,此时由再下和李景安李大人负责调查,所以特来相询。”
“花公子是怀疑再下杀了那杜一白了?”
第904章 娘家有人
魏淮的语气有些生冷,似乎一点不给花郎面子.
花郎探案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人赶这样跟他说话的。
不过花郎忍了,毕竟他来调查命案,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所谓不知者不罪嘛。
“魏老板又何必着急,你这一着急,岂不是让我更加的怀疑你?”
“你……”魏淮一时无话可说,只得强制忍下。
这个时候,花郎继续说道:“因为你们晋魏风流酒家跟杜康酒家有竞争关系,所以我想请魏老板体谅一下,告知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我一直都在家,哪里都没去!”
“可有人能够作证?”
“没有!”
“夫人呢?”
“自从我得了麻疹之后,已经许久不曾与她同房了!”
花郎微微颔首,道:“舍妹的医术很高超,还是请她进来给你看看吧,兴许她有办法能够早点给你治好呢?”
花郎这样问,无法就是想知道魏淮是不是真的患了麻疹,而魏淮又非笨蛋,岂会不知,所以最后他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见他点头,花郎立马将花婉儿叫了来,花婉儿进来之后,魏淮揭开了面纱,面纱下,他的脸上起了不少红色豆豆,花婉儿看过之后又些恶心,可因为她是大夫,所以忍了下来,这样看过之后,她微微点头:“魏老板患的的确是麻疹,这麻疹并非什么大病,只是治的不好,很有可能会在脸上留下疤痕,想要让容貌如原先般光洁,并不好办,我给你开一个方子,你照着抓药,几天之后便可康复,不过不可出门见风,不然不仅会传染给他人,也有可能加剧病情。”
花婉儿说完这些之后,魏淮又将面纱给戴上了,他微微点头后,道:“多谢了,这些我会注意的。”
花婉儿写下药方,看了一眼花郎,花郎并无什么可问,便起身告辞。
几人离开晋魏风流酒家之后,花郎问道:“那真是麻疹?”
“当然是真的,还能有假!”
“几天了?”
“应该有些时候了,以他现在的模样,恐怕不能去杀人吧!”
“难道麻疹会影响他的力气?”
“有这种说法,而且刚才看他的样子,似乎很虚弱。”
大家相互张望,皆是一语不发,如果这魏淮不可能是凶手,那么凶手是谁呢?
他们只好从另外的线索开始调查。
杜一白与孙蝶的关系很好,可这是不是真的呢?据那个丫鬟杜鹃所说,杜一白平时挺温和的,可当他喝醉酒之后,就要啥酒疯了,那么像他这样的人,孙蝶受得了吗?
若是偶尔为之,这自然说得过去,那个男人不喝酒嘛。
只是杜一白家里就是酿酒的,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喝酒,而人只要喝酒,便有可能喝醉,那么想来孙蝶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过吧?
想到这里,花郎他们立马赶往府衙,让李景安调查一下孙蝶,看看昨天晚上他是否在娘家,以及她以往的情况。
这事交给府衙的人来办再合适不过了,所以当天傍晚,便有了消息。
“根据衙役的调查,昨天晚上孙蝶的确在娘家,她跑回来杀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只不过虽如此,却有一条对孙蝶很不利的消息,那便是她在嫁给杜一白之前,曾经与一男子私下相爱,后来迫于父母之命,这才嫁给了杜一白,如果孙蝶与那男子旧情未断,她在杜一白这里又经常受到酒疯之苦,你说他们两人会不会再在一起呢?”
“那个男子叫什么名字?”
“也是姓孙,叫孙备。”
“既然如此,找到这个孙备,并且调查一下昨天晚上他在什么地方!”
李景安将这些情况说完之后,便急匆匆下去了,而李景安离开之后,花郎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这个案子绝没有表明看起来这么简单,凶手既然能够制成密室杀人,就说明凶手是个很聪明的人,与聪明的凶手过招,一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深,今夜无星无月,蝉鸣渐绝,蛙鸣却一拨高过一拨,仿佛在开一场演唱会。
次日天阴,辰时过后下起霹雳啪啦的暴雨来,暴雨侵袭而来,让人对这自然现象生出许多恐惧来。
长安的夏天雨下的很大,而且绵延且长,如果这暴雨不停,这件命案不知道要延误多久呢。
夏雨疯狂的袭来,花郎等人寸步难离家园,只能在屋里等着,雨下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才停,雨停之后,刮起了凉风,给这个夏天带来一股说不出的凉爽来。
而在雨停之后,府衙的衙役赶来禀报消息,这个消息是振奋人心的。
“找到了那个孙备,不过因为暂时不能确认他十分有罪,所以并未对他进行关押,只是询问了几个问题。”
这些衙役对于宋朝的法律也有些了解,花郎点点头,问道:“都问出了什么来?”
“我们问了孙备,他说杜一白被杀那天晚上,他的确在长安城,因为有几个朋友要拜访,所以就滞留在了长安,当时他住在离长安城西市不远的一家客栈之中,属下已经命人去盘问那就客栈的老板了,很快就能够有消息;除此之外,我们问了他跟孙蝶的关系,他说自从孙蝶嫁人之后,他已经许久未曾与孙蝶联系了。”
“这么说,他是把自己与孙蝶的关系撇清了?”
“正是如此!”
花郎微微颔首,这孙备若是早有心杀人,自然会将自己跟命案有关的人把关系撇清,只是嘴上说的,跟实际情况是不是一样,则要另说了。
为此,花郎让那些衙役再辛苦辛苦,调查一下,看看这个孙蝶自从嫁人之后,是不是真的就与这孙备一点关系没有了。
这边衙役领命离去之后,那个去客栈调查的衙役赶了回来,向花郎禀报道:“去那个客栈问了,客栈的人对孙备有印象,也说客栈打样之后他才回屋休息,只是打样之后他有没有偷偷出去,他们却是不知的。”
也就是说,孙备有嫌疑!
第905章 浮尸
孙备有嫌疑,只是现在还没有到动他的时候.
而能不能动他,则要看衙役带回来的消息了。
暴雨虽停,可道路上满是雨水,有些地方更是到了小腿肚处,花郎等人不想踏水,所以准备等明天雨水下去之后,再行出去调查,所幸的是城门紧闭,凶手暂时逃不出去。
夜深的时候,长安城的蛙鸣响起了一片,花郎站在窗前瞭望夜空,突然想起辛弃疾的一首词来: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词美,词所描写的景物也美,有着淡淡悠闲,让人忍不住向外起这种生活来。
只是花郎很清楚,这种生活虽美,却不是像他这样的人能够长久享受的,在这个世界上,像陶渊明一样淡泊名利的人毕竟不多,而能够无欲无求的更是没有。
他花郎先不说不可能平淡的过一生,就是他想,朝廷也不会允许。
将刚才的词吟过一遍之后,花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随后转身,而此时温梦正在铺床,她见花郎似乎心事重重的,问道:“怎么,相公你在为这个命案担忧?”
花郎耸耸肩:“这件命案目前线索并不是很多,看起来虽然有点难破,但只要有了更多的线索,兴许会很容易,且不管他,等明天衙役能不能传来消息吧。”
因为一场暴雨的关系,今夜温度略有下降,所以睡起来很是舒爽。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水位下降,花郎等人在家等衙役的消息,大概辰时过后没多久,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赶了来,只不过这名衙役带来的消息并不是与孙备有关的消息,而是跟一具死尸有关的消息。
长安城外,护城河中,浮出了一具尸体,一具已经让人不忍直视的尸体。
这是出乎了花郎等人意料的,他们万没有想到,在这长安城外的护城河中,竟然会出现一具尸体,来不及多想,花郎立马让那名衙役领他们去长安程外的护城河。
途中,那衙役告诉花郎,之所以会有一具尸体浮出来,可能是因为昨天那场暴雨,让护城河水位上涨,结果把护城河其他地方的尸体给冲到了这里。
情况及其有可能是这样的,花郎边点头边问道:“可派人寻找死者家属?”
衙役略微有些为难,许久后开口道:“尸体已经不辩模样,恐怕并不好找。”
之后,花郎并没有再问其他,直接随那衙役向护城河赶去。
赶到护城河的时候,李景安已经带着衙役在哪里守护了,而旁边站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不过这些看热闹的人都不敢靠近,因为那尸体的模样太吓人了。
李景安见花郎等人来了之后,立马迎了上去,一脸紧张的说道:“花公子,这杜康酒坊的命案还没调查清楚,这里就又发生了命案,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花郎眉头紧锁,他自然知道此事不好办,但也不能不办啊。
微微挥手之后,花郎叹息一声,道:“先看尸体吧!”
李景安连连点头,然后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河岸边上的尸体,当花郎看到尸体的时候,忍不住干呕起来,而他这么一呕,更别说温梦花婉儿和阴无措他们了,他们虽然见过的尸体很多,可抗干呕的能力,那里比得了花郎。
花郎呕吐过后,这才向尸体走去,此时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而除了腐烂之外,再有便是尸体上已经开始生蛆了,那样子真是说多恶心有多恶心。
找来一块面纱捂住口鼻之后,花郎又命人打来清水,将尸体冲洗一遍之后,这才将尸体抬到干净地方开始检验,一番检验后,花郎发现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其中脑门处最大,应该是致命伤,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发现,尸体的衣服也开始腐烂,不过里面并没有能够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不过从衣服的质地来看,可知死者家境应该不错。
这样看完之后,花郎将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并且说道:“从死者身上的伤来看,死者死之前曾与人发生过搏斗,而凶手则从正门给了死者一冲击,最终导致死者被杀,而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应该死了有十几天了,十几天泡在水中,若被发现应该早发现了,所以我猜测尸体可能并发被凶手扔进了水里,有可能是被凶手藏在了其他地方,后来因为昨天一场暴雨,被冲进了护城河中。”
大家对于花郎的验尸本领可从来没有怀疑过,如今花郎说是这个样子,那么这尸体就必定是这个样子,李景安虽然与花郎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却也是赞同花郎的观点的,于是在花郎说完之后,他连忙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找,找到尸体被冲进护城河之前所在的地方,兴许在那个地方,我们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大家相互望了一眼,连连点头应着,而且大家觉得,尸体既然能够被雨水冲进护城河中,那么尸体以前所在的地方,离护城河一定不远,只要沿着护城河寻找,就一定能够找到那个地方的所在。
李景安派衙役下去之后,指了指一个百姓,对花郎说道:“花公子,尸体是这个人发现的,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那百姓神情慌张,花郎浅浅一笑,挥了挥手,像他这样的百姓,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还是让他离开的好。
那名百姓急匆匆跑了下去,而这个时候,花郎突然望着李景安问道:“李大人,像这样的尸体,能找到死者家属吗?”
李景安略显为难,可还是说道:“如果死者是要进城,并且家就住在长安城的话,我想一定能够找到的,毕竟家里少了一个人,一问可知,死者家人也必定要报官不是,本官准备马上派人去长安城里打听,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人家,兴许这么一问,就真的能够问出死者身份来的。”
第906章 生意
李景安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花郎听完之后,又给提了几点意见.
“死者已经被杀十几天,可长安城中并无人报案,可知死者是个经常出门而久不归家的人,所以李大人派人去调查的时候,可以调查一些商贾,问问他们的家人,看看他们家的人掌柜是不是经常出去进货,再有便是什么时候归家的,这些都调查清楚,才能够确定死者身份。”
李景安觉得花郎想的实在是太周到了,连连点头之后,随即命令了下去。
这样吩咐完之后,几人沿着护城河寻找线索,大概找了一个时辰,一名衙役急匆匆跑来,说找到了死者原先所在之处。
那是一个并不是很深的坑,就在护城河边上,不过那段护城河很偏僻,少有行人,想来死者的尸体被埋了起来,可雨水冲刷之后,将他的尸体给冲了出来,结果就照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来到现场之后,花郎等人便开始仔细寻找,因为这个地方,很有可能便是命案现场,死者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个地方被杀的。
只是大家找了许久,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想来昨天那场暴雨,把所有的线索都给冲走了。
大家有些失望,本来想着能够从现场找出一些线索来的,可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没有办法,大家只好回去,寄希望于死者的家属。
长安城很大,人口众多,要想把一些人家的情况搞清楚,必须慢慢调查才行,一两天根本就不行。
所以大家必须等,而在大家等消息的时候,一名衙役跑来禀报,说几天前有人看到孙蝶跟一个男子幽会,不过当时他们太过隐蔽,所以并不能确定那个男子是不是孙备。
这个消息来的很是及时,因为不管那个男子是不是孙备,他们都能够确定无误的知道,孙蝶红杏出墙了。
虽然杜一白被杀的那天晚上,孙蝶不在长安城中,不可能杀人,可她的想好却是有可能杀人的,再有便是,她出城,很有可能正是为了制造不在现场证明。
为此,李景安觉得他们有必要找孙蝶来问一问。
对于找孙蝶来问一问这事,花郎觉得并无不可,只是时机还未到,毕竟另外一名男子的身份他们还不清楚,如果这么贸贸然打草惊蛇了,想要知道那个男子是谁,恐怕就不容易了。
而之所以要如此谨慎,是因为那个男子狠有可能是杀死杜一白的凶手,为了这个,他们必须谨慎。
花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征求李景安的意见,李景安觉得花郎言之有理,最后只得按照他说的去办。
所以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仍旧是等,等衙役将消息传来。
不过在这个消息没有结果之前,另外一名衙役急匆匆跑来禀报,说他们打听到一个很不一样的消息,那便是杜鹃被杜一白要了身子。
这事发生在高宅大院之中一点也不稀奇,身为有钱人,自己的丫鬟就等同于自己的财产,别说是要了她的身子,就是把她给专卖了,也是完全可以的。
女人若成为了下人,地位就是这么低下。
这是一个很自然的现象,只不过如今杜一白死了,他们想知道丫鬟杜鹃的想法,她是不是因此而记恨杜一白呢,如果他记恨杜一白,那么她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如果杜鹃是杀人凶手,她是完全有机会杀了杜一白的,毕竟知道杜一白喜欢喝酒的人不多,而且知道杜一白喝醉了的人更是少。
为此,花郎主张派人将杜鹃叫来。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杜鹃被人叫了来,杜鹃来到之后,显得十分紧张害怕,花郎望了她一眼,发现此时的她比前几天刚到时憔悴了不少,不过因为知道她已经被杜一白要了身子,所以突然觉得她也风韵了不少,更女人了一些。
有时,一个女人给人的感觉是不是有气质是不是风韵,出来和衣服有关系外,再有便是看她是不是已经被男人给那个了,因为在被男人那个之后,女人身上自然会散发出一种处子所没有的吸引力。
花郎咳了一声,然后望着杜鹃问道:“有件事情说出来实在不怎么好说,可我又必须说,我想知道,你对杜一白的感觉,你恨他吗?”
杜鹃猛然抬头看了一眼花郎,她似乎从花郎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什么,而许久之后,她摇了摇头:“不恨!”
“可他要了你的身子?”
杜鹃浑身上下感觉都是颤抖的,不过很快,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不过是他买回来的一个丫鬟罢了,就算不被他要了身子,以后也只能赐给下人,命运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命运了,无论怎样,我们都必须逆来顺受,又哪里敢恨?”
世间悲伤之人太多了,花郎眉头紧锁,许久后叹息一声,然后让杜鹃离开了。
花郎并没有再问其他,因为他觉得再问其他也是一点用没有。
杜鹃起床,可她并没有离开,她显得很犹豫,许久后,她开口道:“今天晚上,夫人准备离开长安城。”
众人有些惊讶,李景安则连忙问道:“她要去哪里?”
杜鹃摇摇头:“不知道!”
“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个?”
杜鹃低头不语,她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景安对于杜鹃的反应颇有些无奈,最后只得叹息一声,让她离开了,不过离开虽是离开,可却嘱咐她,回去之后一切如常,千万不能让孙蝶察觉出什么来。
杜鹃是个聪明的丫鬟,她自然明白李景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明白之后,她便转身离开了。
杜鹃离开之后,李景安有些兴奋,望着花郎道:“花公子,如果我们能够监视孙蝶,兴许就能够找到她背后的那个男人了!”
花郎也是兴奋的,他觉得李景安说的太对了,他甚至觉得,孙蝶突然要离开长安城,为的就是要跟自己的那个想好逃跑,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过新的生活。
可真是如此吗?
是不是如此,只有等到她之后才能确定了。
第907章 私逃
夜渐深,派出去寻找死者家属的衙役并没有带回来好消息.
大家觉得先跟踪孙蝶。
城门关闭之前,孙蝶驾着马车离开了长安城,她离开长安城之后,一路向西而行,花郎等人紧随其后。
大概跟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从暗处窜出来一男子,那男子出现之后,闪身上了马车,而当那个男子上了马车,花郎立马做了个手势,阴无措明白,飞身将马车拦了下来,而后面的衙役则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马车内有一男一女,女的是孙蝶,难道是孙备。
原来他们两人真的有私情,而且准备私逃,如今他们两人被抓,恐怕是有口难辨。
夜色下,孙蝶和孙备两人十分惊慌,而在花郎开口询问之前,孙蝶突然跪下解释道:“大人明察,我与这孙备是一点关系没有的,只是今天偶然在长安城中遇到了他,然后商量着回家看看,他说在路上等我一同回去,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请大人相信民妇所言。”
孙蝶的话似乎天衣无缝,只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相信她说的话,毕竟在如此夜色下,一男一女在此相会,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们只是要同路回家的。
花郎并不理会孙蝶,他只望着孙备,问道:“杜一白被杀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孙备连连点头:“知道,不过小人可从来没有想过杀他,而且小人这几天寄居长安城,又因大雨阻碍了行程,今天确是在路上遇到了孙蝶,她说呆在杜康酒坊有些睹物伤情,便想着会娘家,我见她如此,便提出同往,我们两人真的是清白的啊。”
花郎冷哼一声:“你们两人之前相爱,我且来问你,你还喜欢孙蝶吗?”
“这……这让我怎么回答嘛!”
“说实话便是!”
孙备有些犹豫,许久后,点点头:“说实话,小人的确喜欢孙蝶,可我们两人已经不可能了,小人已经娶了妻室,孙蝶也已嫁做人妇,我们见面了也不过是朋友,其他情分真的是一点不敢奢望的。”
对于孙备的话,大家一点不信,李景安望了一眼花郎,当他明白花郎的意思之后,立马吩咐衙役将这两人给押了起来。
不过因为天色已晚,城门又紧闭,大家无法回去,只得暂时在长安城外等一夜,等明天天亮之后,再行回去。
本来,李景安是可以告知门卒看门的,只是如今有外人在这里,他们不方便徇私,不然传出去了,岂不是有损官威?
夜间的长安城外很是凉爽,唯一的不好就是蚊子有些多,嗡嗡叫的烦人,到最后大家都有些后悔,当初就应该让李景安把门卒喊来,然后大家进城去的,可如今已经这么晚了,再喊有什么用?
这一夜过的十分艰难,次日天亮之后,几人匆匆进了长安城,因为知道孙蝶和孙备两人提供不出什么线索来,所以他们暂时将他们关押进了大牢,如果他们两人早有预谋的话,那么杀死杜一白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孙备。
可孙备他们一直不承认两人有私情,这可让花郎和李景安等人觉得事情有些难办,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寻找线索,而线索就在杜鹃身上。
再次来的杜康酒坊的时候,这里已经冷清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而在他们找的杜鹃后,他们才发现杜鹃今天显得很紧张,一问之下,才知今天是杜一白与另外一合作伙伴和酿酒曲的那个人约见的时间,今天那个人要来了,虽说杜一白已死,可有些事情,并不说人死了,这交易就不进行的,毕竟杜康酒坊有这么多伙计要养,其中的二掌柜更是不敢闲着。
酒曲之事兴许与命案没有关系,可也有可能有关系,鉴于此,花郎觉得等那个人来了之后询问一些情况。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问一问杜鹃,她是如何得知孙蝶要离开家的。
当杜鹃被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显得很是为难,支支吾吾了许久后,才说是发现孙蝶收拾了细软,所以推测她要离开家,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个杜鹃也太聪明了。
一个聪明的丫鬟,对她的老爷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花郎突然对这个杜鹃产生了一种兴趣,兴许从她身上,能够得到一些线索也不一定。
快中午的时候,那个与杜一白合作的人来了,他是一个三十多少的男子,身材适中,一副精明样子,只是当他得知杜一白被人杀害之后,显得很是惊讶。
花郎请他坐下,说明身份之后,直接问道:“你与杜一白合作,杜一白有怎样的反应?”
“还能怎样反应,自然是欣喜非常啦,如今长安城西市的酒坊生意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做,那唐家酒坊和晋魏风流酒家与杜康酒家三分天下,无论哪一家改良了技术,都有可能在这长安城西市称霸的,为此我提出与杜一白合作,杜一白不知要有多么高兴呢。”
“杜一白高兴,那么像唐家酒坊和晋魏风流酒家的人就有些不高兴了吧?”
“这个自然,如果我与杜康酒坊的合作达成之后,他们两家的酒很有可能失去大部分市场,而整个长安城酒家,杜康酒坊将做大。”
听完这个人的话之后,花郎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自己的想法虽然有道理,可他并没有找到真正的方向,凶手杀人只是为了能够跟孙蝶在一起吗?
如果是这样,与孙蝶私逃便是,何必再杀人?
如今凶手杀了人,那么杜一白与眼前的这个人的合作自然无法达成,如此一来,唐家酒坊和晋魏风流酒家必将平分长安城西市的酒坊生意,也就是说,凶手必定还在他们两家的人中。
可唐家酒坊的唐三五十多岁,实在杀不了人啊,而晋魏风流酒家的魏淮,更是害了麻疹,体弱的很,说他杀人也是说不通的啊,难不成他们另有帮凶不曾?
如果他们另有帮凶,就算他们两人都没有能力杀人,那也必须再次考虑一下他们两人了。
第908章 筛选
对唐家酒坊和晋魏风流酒家的怀疑,在见了杜一白的合伙人之后,又在花郎的心中燃烧起来.
只不过花郎很清楚,对他们怀疑,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才行。
这天傍晚,李景安派人来传,说长安城已经排查完,他们筛选出了几个嫌疑人,问花郎是不是去看一看。
杜一白的命案是命案,长安城外护城河中的命案也是命案,既然李景安有了线索,那就必须去看一看的。
一行人来的府衙之后,李景安拿出了一张纸,这张纸上写有七八个人名,这些人有的是出外做生意许久未归的,有可能是死者,有的则是在十几天前归来的,虽说这些人已经回来了,而且就在家中,可他们是那几天归来的,兴许对命案有所察觉也不一定,所以李景安将他们这些人的名字也罗列了出来。
花郎一个一个的看过之后,目光盯在倒数第二个人名:魏淮!
他有些震惊,怎么长安城外护城河中发生的命案也牵涉到了魏淮呢?
花郎指着魏淮的名字问道:“这魏淮是怎么回事?”
“他是在尸体死亡时间左右回到长安城中的,本官觉得他可能在回来途中有所发现,所以将他的名字罗列在了其中。”
花郎微微点头:“这么说魏淮之前都在外进货了?”
“是的!”
听完李景安的话之后,花郎点点头:“把其他人仔细调查一些,看看他们有没有新的情况,我们来讨论一下魏淮。”
李景安吩咐下去之后,望着花郎问道:“花公子对这魏淮,为何如此上心,难道因为他也是杜一白被杀案的嫌疑人之一吗?”
见李景安这样问,花郎浅浅一笑,道:“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哦,什么原因?”
“想必李大人也知道吧,这魏淮患了麻疹,整日轻纱蒙面!”
“这个本官知道,只是这跟命案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是有关系的了,据舍妹所说,那魏淮的麻疹生了有些时日了,面目颇毁,如果那个魏淮不是魏淮的话,此事不就能够讲得通了吗?”
听了花郎的话,李景安立马明白过来,连连说道:“花公子的意思是说,现在呆在晋魏风流酒家的魏淮并非真的魏淮,真的魏淮被这个假的魏淮给杀了,也就是我们在护城河中发现的那具尸体?”
李景安说完,花郎满意的点点头:“没错,正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那本官这就派人去将那魏淮抓来,看他如何狡辩。”
“不可,虽然我们由此推断,可并无证据啊,再者魏淮回家好多天了,他们的家人是否起疑心呢,如果魏淮的家人都没有起疑心,我们就是将魏淮抓来,也是于事无补的。”
“那花公子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花郎想了想,道:“先探听一下消息吧,命人将魏淮的夫人和老管家叫来,兴许从他们嘴里,能够得到一些线索也不一定呢!”
现如今这种情况,他们也只好这样办了,所以就算天已微暗,李景安还是命人去晋魏风流酒家叫人去了,如今那魏淮的麻疹是真的,去叫人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魏淮的夫人和老管家都被带来了,他们两人很是紧张,对未来的事情有些没底。
花郎命人带他们两人进来之后,随即问道:“两位不必紧张,今天叫两位来,不过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些你们罢了,魏淮患有麻疹,你们可曾看过他的面目?”
魏淮的夫人眼神有些紧张,许久后摇摇头:“没有,老爷做生意归来时便带着面纱,说路上不甚染了疾病,不宜见人,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过老爷的容颜呢。”
听了魏淮夫人这话,花郎和李景安等人更加觉得他们的推断是正确的,如果那个魏淮是假的,他们只需要让魏淮的夫人看一看魏淮的面容便是。
看面容是一定要的,不过却不是现在,现在,花郎他们有其他问题要问。
“这魏淮身上,有没有奇特的标志,亦或者只有很少人知道的事情?”
这事本不好说,可晋魏风流的老管家想了想只好,突然说道:“少爷小时候顽皮,有次爬树摔断了臂膀,臂膀处留有一道伤疤,至于其他事情嘛,倒是没有的。”
当老管家说了这话的时候,魏淮的夫人脸色顿时大变,连忙问道:“老管家,老爷他的臂膀上什么时候有的伤疤,我怎么不知道?”
看到魏淮的夫人问出这样的话,连花郎自己都有些惊讶了,这怎么可能嘛,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魏淮的夫人,他们两人在床上定然是坦诚相见的,如果魏淮手臂上有伤疤,他不可能不知道才是啊?
而老管家是从小看这魏淮长大的,他也绝对不可能说谎啊,难道年深月久了,老管家糊涂了,把其他人的事情硬说成是魏淮的事情?
李景安对于他们两人说的情况有些迷惑,冷言问道:“你们两人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淮的手臂上到底是有伤疤还是没伤疤?”
魏淮的夫人很是肯定,道:“自然是没有伤疤的,我身为魏淮的夫人,怎么可能连这事也不清楚呢,老管家定然是糊涂了的,不然怎会说出这种话来。”
晋魏风流酒家的老管家好像很不服气,可他又不敢顶撞魏淮的夫人,只得站在一旁生冷气,花郎见此,浅浅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去一趟晋魏风流酒家看一看便知了。”
这个时候,他们也只有去晋魏风流酒家看一看了,而魏淮的夫人更是极力主张去看一看,当然,她之所以极力主张去看的原因并非是为了跟老管家赌气,看看谁说的是正确的,而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些不安,自从魏淮回来之后,对她便是爱理不理的,她身为女人,最是敏感,岂会察觉不到什么?
今天花郎和李景安李大人将他们叫来又问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的心中更不安了。
第909章 乱套了
一行人来的晋魏风流酒坊的时候,天已黑,街上行人渐稀,就连炊烟都淡了许多.
进得晋魏风流酒坊,几人随即进了魏淮的房间,当时魏淮刚吃过晚饭,准备躺床上歇息,当花郎等人突然出现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不过他的反应还算可以,他很快镇静了下来,并且连连拱手行礼,问花郎他们怎会突然闯进来的。
花郎等人突然闯了进来,这本应该是件让人生气的事情,毕竟就算身为官员,也没有擅闯私宅的权利,可魏淮并没有生气,花郎见了魏淮的反应之后,对他不由得佩服了几分。
本来,花郎等人进来之前是准备敲门的,可当时花郎突然想看看魏淮的反应,所以就突然推开了门,当然,在推开门之前,他已经从门缝里看到魏淮在做什么了,因为没有做什么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情,所以他这才推门而入的。
大家在魏淮的房间坐下之后,花郎直接说明了来意。
“其实这么晚了来找你,只是有件事情想确定一下。”
“花公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便是。”
花郎点点头,随后问道:“城外护城河边埋葬的尸体被人发现了,魏老板可曾得知此事?”
魏淮身子微震,随后浅笑道:“花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患有麻疹,整日都不得外出,又岂会听闻那些事情。”
花郎听完魏淮的话之后,继续问道:“从尸体腐烂的程度来推测,他可能是在你从外面回来时被杀的,不知魏老板可曾在回来的时候遇到奇怪的人?”
魏淮听到花郎问出这话,浅浅笑道:“没有,在下当时已经生病,哪里有心情注意他人。”
问完这几个问题之后,花郎突然眼神内敛,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说明来意了,护城河中惊现死尸,死亡时间是十几天前,而你则是十几天前回到长安城的,而且回来之后,有轻纱蒙面,就连你的妇人都不曾见过你的面目,所以我们怀疑你杀了魏淮,而你则假扮魏淮进了晋魏风流酒家,现如今我们要验明正身,还请你能够理解。”
花郎将自己此行目的说出来之后,魏淮的夫人和老管家顿时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花郎他们竟然是打了这样的目的来他们晋魏风流酒家的。
大家将目光聚集到魏淮身上,他们想看看他的反应,魏淮只浅浅一笑,道:“既然花公子怀疑,那在下让你们验证便是,只是不知花公子想如何验证呢?”
“很简单,将面纱摘下,露出臂膀即可。”
魏淮微微颔首:“好!”
说着,魏淮将面纱摘了下来,而当大家看到他脸的时候,都有种说不出的害怕,感觉连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而魏淮的夫人和老管家看到之后,却并没有惊讶,甚至没有任何话语。
见他们两人有这种反应,花郎心头突然一沉,他们两人没有高喊,也就说明眼前的这个人确是魏淮,这个人既然是魏淮,那他们的推测便不能成立了。
只是在花郎的心中,他仍旧有些不甘心,许久之后,花郎指了指魏淮的臂膀,道:“请将衣袖掀开!”
此时盛夏,大家穿的都不是很多,魏淮将面纱蒙面之后,这才去卷自己的衣袖,衣袖掀开之后,魏淮说道:“小时调皮,有一次从树上摔了下来,手臂上留了道疤痕,花公子想看的,就是这个吧?”
衣袖已经掀开,一条长长的疤痕出现在了大家眼前,花郎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是真的,晋魏风流酒家的老管家看到那疤痕之后,连连点头:“没错,确是我家少爷,当年因为这疤痕,老奴还受了老爷不少责罚呢,说我没有看好少爷。”
往事似乎蔓延进了老管家的心头,他说着说着,几乎要流出泪来,可魏淮的夫人却突然后退了一步,指着魏淮说道:“你根本就不是我夫君,你是假的,我夫君的手臂上根本就没有疤痕,你快说,你是谁,别以为你跟我夫君长的很像就可以蒙混过关。”
魏淮夫人的话彻底打断了老管家的遐想,而她的话也让花郎和李景安等人有了些许底气,他们相信,魏淮夫人的话更可信一些,毕竟两人成亲多年,自己夫君哪里有伤疤,她应该是最清楚的。
只是,有些地方却是解释不通的,老管家看着魏淮长大,他说的话也不可能有错,可两个都不可能有错的人说出了两种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花郎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问题,那便是眼前的这个魏淮是真的魏淮,死的那个人也是魏淮,不过却是假的魏淮。
事情似乎很凌乱,花郎眉头紧锁,很快,他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了,而当他想清楚之后,魏淮已经坐在床上,很是冷静的等着了,他似乎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
花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许久后,望着魏淮问道:“这事想你说还是我说?”
“花公子既然明白了,那就由花公子来说并吧!”
“好,那就由我来说,如果那里不对了,请你指证!”
花郎突然对眼前的这个人有了几分敬重,这让人很是不解,难道花郎想明白的事情,让这个人的身份有所提高了吗?
可大家都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花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随后浅浅说道:“我听人说你年少时候喜欢当游侠,想像李白那样行走天下,可是如此?”
“没错!”
花郎点点头,然后才开始说道:“魏淮年轻之时喜欢游戏江湖,有时一年甚至更长时间都不回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长的跟魏淮很像的人假装成魏淮进了晋魏风流酒家,并且继承了家业,娶了夫人,而就在他为此事洋洋得意的时候,真正的魏淮回来了,当他知道这一切之后,他很生气,为此他杀了那个假的魏淮,真正的魏淮因此而能够回到家中,可是如此?”
屋内很静,大家相顾无言。
第910章 复杂的杀人
屋内静了许久,许久之后,魏淮终于点了点头.
当大家看到魏淮点头的时候,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他们却不得不承认,花郎刚才说的是真的。
花郎将事情说的很简单明了,大家也都听明白了,只是大家相信,事情的发展,绝对不会像花郎说的那样三言两语就没了的。
大家将目光投到魏淮的身上,希望魏淮能够给大家一个解释,一个清晰明白的解释。
魏淮听完花郎的话后,浅浅笑了笑:“花公子能够想到这些,真是不简单!”
“不过是大胆的推测罢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要你仔细说给我们大家听了。”
魏淮并没有因为花郎的话而变得激动,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大家说一说好了,几年前,我无心继承父业开酒坊,我平生所愿,不过是游侠江湖,畅快天涯罢了,那几年我四处游历,可谓是玩的不亦乐乎,我在外面见了很多奇闻异事,也见过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人,这些游历让我有些乐不思蜀,可因为我去的地方也有危险,让我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伤痕,特别是我的脸,因为受到了感染,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这个样子,很吓人,我四处游历变的不再方便,遇到了人也都拿异样的阳光看我,当我感觉到自己成为了别人遗弃的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家,那个时候,家这个字眼对我来说好温暖,好温馨,我第一次突然觉得家是那样的美好,为此,我想起了回来。”
“可是,事情并没有让人想的那般美好,当我回到长安城外的时候,我在一茶摊喝茶,结果我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那个人跟我长的很像,甚至连笑容眉毛都是像的,而他身边的人竟然喊他我的名字,当我遇到这个人之后,我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我离开家的这些年里,一个人冒名顶替了我,并且霸占了本应该属于我的晋魏风流酒家,这让我很不能忍受,为此我决定让这个人付出代价。”
“那天那个人好像是刚进货回来,因为他进的货不多,好像是酒曲一类的东西,所以只有他一个人,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于是便在他途径护城河的时候,袭击了他,像他那样的人,死不足惜,可为了避免被人怀疑,我将他的脸给毁了,并且将他埋了起来,处理完这些之后,我押着货物回家,因为我的样子,我并没有见任何人。”
魏淮将这些话说完之后,依旧冷静,他杀了人,虽然杀的是个该杀之人,可他很清楚大宋的法律,杀人就要偿命,既然杀了人,做过多的狡辩也是无用的。
如今,长安城外护城河发生的命案已经解决了,不过杜康酒家的命案,大家却还是一头雾水的。
这个时候,花郎望着魏淮问道:“杜康酒家的杜一白被杀,是你做的吗?”
魏淮摇摇头:“不是,我刚回到长安城没多久,又不与人见面,怎会想着杀杜一白?”
这个时候的魏淮,已经没有理由再说假话了,所以他说没有杀杜一白,那就是没有杀,而如果他没有杀杜一白,那么凶手必定另有其人,可凶手是谁呢?
将魏淮押进大牢之后,花郎他们回去休息了,而李景安则觉得连夜提审孙蝶和孙备两人,这两个人如果有私情,那么杜一白是被这两个所杀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这夜,李景安命人对孙蝶和孙备两人用了大刑,他们两人最终因为忍受不了苦痛而承认两人有私情,并且承认合谋杀了杜一白。
第二天一早,李景安连忙去找花郎,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花郎,花郎听了李景安的话之后,眉头紧锁,问道:“李大人如何让他们两人开口承认私情的?”
李景安略微有些尴尬,道:“说出来怕花公子笑话,本官对他们用了刑,这才从他们嘴里得出了这些消息。”
听完李景安的话之后,花郎叹息一声,道:“对他们动刑倒并无不可,只是李大人这样做,难免要落下屈打成招的罪名,我看他们两人在被打情况下说的话不能算数,暂时先将他们关押起来吧,从其他地方寻找线索。”
花郎的话让李景安的热情劲突然下去了,可花郎说的话也并非一点道理没有,所以,他只得离开,从其他方面寻找线索。
在李景安离开之后,花郎突然想到了唐家酒坊的唐三,这唐三身材胖,年纪大,他去杀人断然不可能,可有没有课能是他手下的人呢?
为此,花郎请阴无措去调查一些,看看唐家酒坊有没有发生可疑的事情。
阴无措领命之后,急匆匆的下去了,并且在大概正午过后,带回来了消息。
阴无措的消息似乎跟杜康酒家发生的命案一点关系没有,可这毕竟是个消息,所以他还是说给了花郎听。
“唐家酒坊有个伙计,十分能干聪明,而且获得了唐三女儿的芳心,为此,唐山决定让他们两人成亲。”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花郎有些惊讶,道:“唐三肯让自己的女儿跟一个伙计成亲?”
古时最讲究门当户对,唐三的唐家酒坊在这长安城西市做的不小,每日进项也有上百两银子,岂会让女儿嫁给一个伙计,一个伙计再聪明,也不过是个伙计。
“那个伙计叫什么名字?”
“叫甘云,是个很帅的小伙子,唐三的女儿叫唐婷,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有郎才女貌的感觉呢!”
连阴无措都说他们很是有郎才女貌的感觉,那他们两人必定十分般配了,只是般配归般配,在这古代家世看的是很重的。花郎沉思了片刻之后,他觉得有必要将甘云调查一些,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唐三放弃家世,允许他与自己的女儿唐婷成亲。
在花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阴无措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离开了家,去调查甘云去了。
第911章 偶然发现
杜康酒家发生的命案,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了,花郎觉得,只要再有一点消息,他就能够找出凶手来.
可当他仔细去想的时候,又觉得命案有些飘渺,让人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天傍晚,阴无措回来之后,很兴奋,因为这次他得到了十分重要的消息。
“一共得到了两个消息,其中一个似乎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唐三之所以同意甘云与唐婷成亲,是因为他们两人相爱了,而且唐婷已经**于甘云,不得不成亲。”
“第二个呢?”
“第二个消息就十分劲爆了,我偶然发现,这个甘云竟然与杜一白的夫人孙蝶有过交往。”
“他们两人有过交往?”
“正是,据说这甘云曾偷偷摸摸见过孙蝶呢。”
花郎听到这个消息后,浅浅一笑,如果这甘云与孙蝶有过交往,那么所有的一切,突然间清晰明了了。
甘云想成为唐三的乘龙快婿,于是便帮唐三打垮杜康酒家,而打垮杜康酒家唯一的办法,就是傻了杜一白,而想要杀死杜一白,就必须有孙蝶的帮忙。
这甘云有一副好的皮囊,孙蝶未出嫁前便与男子私通,出嫁后自然难耐,再者杜一白经常发酒疯,若甘云对她示好,她这样的妇人可能抵挡?
孙蝶抵挡不了甘云对她的好,最后就只能帮甘云做一些杀人勾当了。
只是这个推理虽然说得通,可却没有证据来证明甘云是凶手,这就有些难办了,如果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凶手的话,就好了。
夜渐渐深了,整个长安城都安静了下来,花郎为杜康酒坊的命案能有突破而高兴,可高兴归高兴,不能将凶手绳之于法,这让人很是着急。
温梦似乎也发现了花郎的心烦,所以并未打扰他,因为天热的关系,她倚在床头,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温梦醒来,发现花郎临窗远眺,仍旧没有睡意。
看来,这件命案让花郎很为难。
不知过了多久,温梦再次睡下,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只是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的很好,并没有倚在床上,想来是昨天晚上花郎趁她熟睡之际,将她给放了下来。
温梦醒来的时候,花郎早已经出去了,温梦找来阴无措他们,问花郎去了哪里,他们相互望了一眼,皆说不知道。
花郎出去了许久,中午时分还没回来,而这个时候,唐家酒坊那边传来消息,说甘云要与唐婷成亲了,日子就盯着明天。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很是着急,大家觉得,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花郎,然后想出个办法阻止他们成亲,他们绝对不能够看这唐婷跟一个杀人犯成亲。
就在大家为此事急躁的时候,花郎从外面悠闲的走了来,温梦见他如此,连忙跑过去拉住他道:“你还有心情悠闲,甘云要与唐婷成亲了你知道吗?”
花郎浅浅一笑:“知道啊,怎么啦?”
“怎么啦?如果他们两人成亲,唐婷岂不是就嫁给了杀人凶手。”
“是,没错,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人成亲!”花郎煞有介事的说道,而他的这个样子,让温梦怀疑他刚才是不是在耍自己玩。
“那你想出办法阻止他们成亲了吗?”
“当然是想到了的,不然我出去这么久干嘛!”
听得这话,众人一喜,连忙问道:“你都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啊,不过就是去了趟府衙,让李景安李大人将孙蝶和孙备放出来。”
“将他们两人放了出来?”众人更是惊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说现在他们认定甘云是杀人凶手,可没有证据啊,那孙蝶和孙备两人的嫌疑还是很大的,岂能随随便便就放出来?
见大家这么大反应,花郎浅浅一笑:“好了,放她们出来我自有用意,大家等着看就是了,马上就会有好戏的。”
大家对于花郎的话似懂非懂,可也说不得什么,毕竟花郎都说他自有用意了,大家能怎么办?
大家只有在家继续等,而这个时候,唐婷要与甘云成亲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街西市,唐婷身为唐家酒坊唐三的女儿,她成亲可是大事,就算嫁给的是个酒坊伙计,那也必须让人尽皆知才行。
而当这个消息人尽皆知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天傍晚,唐家酒坊的客人陆续离开,唐三找人张罗明天婚宴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闯进了唐家酒坊,拿着刀便向甘云刺去。
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力道不够,而且当甘云看到她之后,立马就起了戒备,所以那个女子没有得手,甚至被甘云夺去了匕首,甘云夺去匕首之后,准备顺势将那名女子给杀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说成是自卫,自卫杀人跟谋杀杀人故意杀人的性质可不一样,最多不过是关几天牢而已。
可就在甘云准备用匕首刺进那个女子胸膛的时候,一把飞刀突然打掉了他手里的匕首,接着,从外面冲进来一群人,这群人有衙役,有李景安李大人,当然,也有花郎和阴无措,而此时温梦正得意,因为是她的飞刀打落了甘云的匕首。
甘云看到衙役们来了,突然一谎,可很快,他连忙指着那名女子喊道:“大人,这个……这个女人要杀我,你们快将他押起来,打进大牢,最好马上处死。”
甘云的表情充满了紧张,他刚才的那股杀意早已经烟消云散了,他像是一个被害者,此时正在渴望得到大家的垂怜。
可是,没有一个人同情他,衙役并没有将地上的女子押起来,因为她是孙蝶,是死者杜一白的夫人,她来这里,是花郎早料到的,而只要她一来,杜康酒家发生的命案也就是时候结束了。
面对甘云那无辜的表情,花郎冷哼了一声,随后,两名衙役立马将他给扣押了起来,而这个时候,甘云有些不甘,他连连高呼冤枉,并且说为什么凭什么抓他。
第912章 眼神
唐家酒坊突然热闹起来,在客人都走完了之后热闹起来了.
甘云不停的叫嚷着,唐三和唐婷都赶了来,唐婷是一个貌美的女子,而且还有些艳丽,她见自己的未婚夫被人押着,便也顾不得押甘云的人是衙役,很是生气的便冲了上来,要与人理论。
可当她看到孙蝶的时候,脸上突然显出怒意来,并且指着孙蝶骂道:“你这个骚蹄子,来我家这里做什么?”
见唐婷这么骂孙蝶,其他人都有些看不惯,不过这个时候,却没有人站出来,因为花郎突然干咳了一声,然后对衙役说道:“将这些人带回府衙再审。”
衙役领命之后,将甘云和孙蝶两人带走了,而唐三和唐婷,因为事关自己,便也都跟着去了。
进得府衙之后,李景安开始圣堂,甘云和孙蝶两人跪在大堂之上,很是紧张,而甘云则不时斜眼去看孙蝶,那眼神之中满是恨意,恨不能将其活剥了。
李景安拍了一下惊堂木,随后问道:“甘云,你可认罪?”
甘云趴伏在地,道:“冤枉啊大人,小人可是清白的,您要小人认什么罪?”
李景安冷哼一声,道:“自然是与孙蝶勾结,杀害杜一白的罪名了!”
甘云一惊,可仍旧不肯认罪,道:“大人名查,小人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小人怎会杀那杜一白呢。”
李景安见甘云如此无赖,顿时怒喝一声:“来人,给我打,一直打到他肯说实话为止。”
衙役领命之后,立马拉起甘云便打了起来,而在打甘云的时候,李景安望着孙蝶问道:“说吧,将你们二人的情况说出来,兴许本官会念在你悔过的份上,绕你一命。”
孙蝶脸上是一脸怒意,如今听了李景安的话之后,立马说道:“大人,杀死我夫君的人就是这个甘云,您可一定不能饶了他啊!”
“这个本官知道,你只管说事便是。”
“回大人话,这个杀千刀的,他多番勾引于我,最终与我成其好事,可谁曾想他勾搭上我之后,为的竟然是知道我夫君的习惯,当时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以为他身为唐家酒坊的人,是想要打听一些消息好打垮我家夫君,我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关心,不管谁输谁赢,只要他们能真心对我就好,所以我就将我夫君的一些习惯说了一遍。”
“可是,这个杀千刀的知道这些之后,便对我夫君起了歹意,说我跟着杜一白整日受气,不如我们两人逃到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快乐逍遥的日子好,我当时爱他已深,无法自拔,便也同意了,于是,他便指示我在什么时候离开家去娘家,当时我以为他是要我先走,他尾随而来的,可是后来才得知,他是想支开我,然后找机会杀我夫君,我得知此事后,心想他可能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所以我也没有怪他,一心想着他能够离开长安城,与我远走高飞,可谁知,我在外面等了他许久,他竟然没有去找我,后来家里来报信,我才急匆匆的又赶了回来。”
“然后呢?”
“小女子回来之后,因为避嫌,所以一直没敢去找他,后来有一天,他却突然悄悄来找上了我,要我赶紧离开长安城,他说他暂时不能离开,等风波过去后,他便会去找我的;当时我问是不是他杀的杜一白,他承认了,我得知凶手是他之后,竟然还想着帮他。”
“帮他?”
“是啊,那天我恰好遇到孙备,于是便想着那孙备当替死鬼,如果此事被你们察觉,一定会认为孙备为了得到我而杀人,如果没有察觉,我则远走高飞,不过很不幸的是,被你们给发现了,而且还给打了一顿。”
听完孙蝶的这些话之后,李景安冷哼一声,问道:“你知道甘云为何要你尽快离开长安城吗?”
“本来是不知的,不过后来大人将我和孙备放出去之后,我便听闻了他与唐家小姐要成亲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他支走我便是为了与唐家小姐成亲,这口气我怎么能忍,他杀了我夫君,抛弃了我,又与唐家酒坊的的小姐成亲,他想的可真美,哼,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玩弄了我,我就要杀了他。”
孙蝶将这些话说完之后,衙役已经将甘云拉了来,此时他已经被打的屁股开花了,而且连连求饶。
“甘云,你既然求饶,就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一遍吧!”
甘云自知不能避免,所以只得开口说道:“小人与唐婷有了关系,便想着借她的身份向上爬,可是后来有一天,突然听说杜康酒家要与别人合作制造酒曲,如果他们能够合作成功,将独霸整个长安城西市,为此,我便想着杀了他,因为他若独霸了长安城西市,我就的最后成了唐家酒坊的掌柜,也是一点意思没有的。”
“得知杜一白的习惯和孙蝶这个贱人说的一样,我就只说一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吧,那天晚上,我悄然潜入杜康酒家,知道杜一白喝醉之后,我才悄然进入房间杀了他,而杀了他之后,我为了迷糊你们,便设计了一间密室,我自幼手脚灵活,爬高上低的对我来说都是极其容易的,我找来绳子从屋顶逃了出去,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了。”
“如果不是这个贱女人突然跑来杀我,明天我就跟唐婷成亲了,以后整个长安城西市的酒坊生意都将是我的,这个可恶的贱人,当初我就应该杀了她的,真不该心慈手软。”
甘云的话让人恨的牙痒痒,他杀了人,竟然还说别人,不该这个孙蝶也的确该死,水性杨花,若非她抵挡不了甘云的诱惑,这杜一白何至于被杀,她又何至于成为现在这副模样?
杜康酒坊命案结束了,李景安一番审判之后,命衙役将甘云和孙蝶两人押了下去,唐三和唐婷两人是早羞涩的跑回家去了的,不过他们应该觉得庆幸,因为若非命案提前一天破了,这唐婷姑娘的一生可就真的完了。
第913章 被毒死的狗
盛夏,酷热难耐,花郎等人呆在家里已经很少出门了.
不过有时也有例外,比如说黄昏前后。
杜康酒坊的案子结束后的七八天的一个傍晚,花郎和温梦等人到街上闲逛,夏日炎炎,但长安城的傍晚却是极美,花郎几人走的漫无目的,就是这样无心的闲逛。
而当他们走到一处街道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妇人站在街上大骂,妇人的样子很是彪悍,一眼就能够看出是个泼妇。
对于这种泼妇,花郎的原则一向都是能躲则躲,所以他们看到那个泼妇骂街之后,便想着绕过去。
可就在他们准备绕过去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泼妇骂的话。
话是重复的,不过重点却很显而易见,她家的狗被人毒死了,所以她很生气,在怒骂,骂那个毒死她家够的畜生。
泼妇家是做小门面生意的,卖的东西不值什么钱,生意好的话勉强能够糊口,她家的狗个头很大,一副獠牙露在外面,很是惊恐吓人。
若在街上遇到这样的狗,一般情况下花郎都是能躲则躲的,毕竟狗也是畜生,说不定什么时候兽性大发就要咬人的。
一个泼妇家的狗被人毒死了,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花郎听到这些之后,却觉得很奇怪,什么人要去毒杀一个妇人的狗呢?
街两旁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而在那个妇人临街门面的前面,那条被毒死的狗身上爬满了苍蝇,苍蝇很多,让人看了瘆的慌。
温梦不想与这种事情沾边,于是连忙催促花郎,要他快点离开这里,可花郎却并没有听他的话,不仅没听,反而凑了上去,就好像他是专门看热闹的。
泼妇估计是骂累了,也有可能是骂的热了,所以她一边擦汗一边往店铺走,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准备再骂;花郎夹在人群之中,看了一眼那条狗,然后向附近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热闹的人多半也是多嘴的人,所以当花郎向那人问话的时候,他显得很兴奋,连连说道:“这个罗婆家的狗啊,被人给毒死了,她正在诅咒那个人呢!”
这点,花郎在听了那个罗盘两句话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不过他想知道更多的东西。
“什么人会跟一条狗过不去啊?”
“这谁能知道,兴许是这天狗那天得罪了某个人,咬了某个人,所以那人心一狠,便杀了这狗也不一定。”
“这条狗很不听话吗?”
“当然啦,这条狗整天看到人就咬,烦死人了。”
花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狗咬人,那被咬的人定然要找这个罗婆找说法吧?”
“这个倒不一定,你是不知道这个罗婆,那是个十分能狡辩的人,她的狗咬了人,谁来找她要说法那都是自找麻烦。”
罗婆是个泼妇,无论是谁,都不想得罪泼妇的。
街上的人渐渐散去了,花郎看着那条狗许久,这个时候,温梦终于有些难以忍受,拉了拉花郎的手臂,道:“走吧,别看了!”
几人离开了那个地方,途中,阴无措问道:“你觉得此事蹊跷?”
花郎点点头:“挺蹊跷的,虽然这个罗婆的狗很烦人,可我实在不觉得有人会因为这个就毒死这条狗的。”
“这可说不定,若一个人被狗给惹急了,杀了那条狗再正常不过了。”
世上的人有很多种,每个人与每个人的想法都有不同,所以花郎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仍旧觉得此事不简单。
这是那天傍晚发生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过去两天之后,花郎和温梦他们再次路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发现罗婆的店铺关门了,此时哪里很是冷清,让人觉得很奇怪。
当发现罗婆店铺关门之后,连温梦和阴无措他们都觉得此事古怪,若只是因为一条狗被毒死了,她完全没有必要关门啊,可他如今关门了,其中必定有让人难以想象的原因。
罗婆的邻居正在做生意,花郎带人走了去,问道:“这罗婆的店铺怎么关门了?”
那个人扫了一眼花郎,见花郎一表人才,顿时脸上堆笑道:“那个罗婆啊,把店关了,不做了!”
“哦,这是为何啊?”
“没法做了呗!”
“这个地段虽不说很繁华,可他开家店铺,至少能糊口不是,怎的不做了?”
“谁说不是呢,可你们是不知道啊,自从她家的狗被人毒死之后,他这店铺以及后院便经常发生各自各样的怪事,先是东西无故被偷,再有便是有一天夜里,一个男人跑到罗婆的屋内对他用强,若非罗婆奋死抵抗,说不定她那身子啊,就不保了呢!”
听着这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花郎和温梦等人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罗婆他们也是见过的,至少有五十多岁了,长的肥胖不说,还是个泼妇,那个男人这番饥不择食,会想着对她用强?
见花郎和温梦笑,那个人有些不高兴,道:“你们别笑,这都是真的,当时罗婆大喊大叫的,真切着呢。”
花郎和温梦等人笑够之后,耸了耸肩,然后花郎问道:“现在罗婆有什么打算呢?”
“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想办法把这个店面跟后面的院子给卖了,再找个地方住了,只不过啊,这店名闹鬼,有邪气,没有多少人敢买啊!”
花郎听完那个人的话之后,微微点头,道:“不知罗婆现在何处呢?”
“她啊,暂时借住在一亲戚家里,估计这个时候快回来了,因为我听说今天有人要来看房,如果价钱合适,罗婆可能当场就给卖了。”
那人正说着,突然笑道:“你们看,那不就是罗婆嘛,她回来了!”
众人顺着那人的手指去看,然后便看到了罗婆,罗婆肥胖的身子在街上走着,引来许多人的侧目,而在罗婆的身旁,跟着一个跟他同样肥胖的男子,那男子脸上赘肉很多,走起路来忽闪忽闪的晃动,他们两人走在一起,倒给人一种十分般配之感,而有了这种感觉的时候,他们突然想起刚才那个人所说的有人对罗婆用强的事情来。